《滨江警事》 第一章 年纪太小 1988年8月28日,晴。 虽然早立了秋,天气依然炎热。 陵海县公安局大院里的树木被似火的骄阳晒得无精打采,知了在枝头上聒叫个不停,让本就烦闷的沿江派出所指导员李卫国又多了几分焦躁。 新兵下连,老兵过年。 来局里接新同志本是一件高兴的事,结果兴冲冲赶来一看,发现要接的竟是一个孩子。 所里缺人,但缺的是能做事的人。 李卫国从来没遇到过这么荒唐的事,哭笑不得地说:“王主任,不是我不服从命令听指挥,主要是这个韩渝太小,看着更小。” 政工室王主任递上一支烟,坐下道:“十六岁,不小了,我侄子十五岁就顶替我嫂子去农机厂上班。” “我们是派出所,不是农机厂。我们干得是管人的工作,要的是威慑力。他看着跟初中生差不多,走出去哪有威慑力?” 李卫国点上烟,又吞云吐雾地说:“他身高最多一米五五,体重估计不到一百斤,最小号的警服穿他身上都会松松垮垮,让他做干警不是在开玩笑么。” 外面那个孩子哪儿都好,就是看上去太小,做民警是不太合适。 王主任一样头疼,但再头疼也要把工作安排下去,不缓不慢地说:“老李,韩渝家是船民,祖上世代跑船,渡江战役时还征用过他家的船,招他爷爷为支前船工。 后来县里成立船运合作社,他父亲做过合作社二大队的支部书记。再后来撤销合作社成立航运公司,他父亲做过航运公司机帆船队的队长。” 原来那孩子家是船民…… 陵海乃至整个滨江地区历来有歧视船民的传统,尤以歧视生活在船上的人为甚。 直至今日,还有很多人吃饱了没事做,拿自己的小孩寻开心,说你是从船上抱来的,不听话就把你送回去。 政策上对船民也不是很好,虽然在成立航运公司时把船民都转为城镇户口。 但很多船民到现在依然住在船上,靠水运或打渔为生,过着城不城、乡不乡、工不工、农不农的生活。 李卫国做了两个月沿江派出所指导员,天天跟船民打交道,很清楚船民多么不容易,船民家庭能出一个中专生更不容易,有些不忍再不要那孩子。 可干警干警,就是干活的,不能干活的人接回去有什么用。 他沉默了片刻,抬头道:“王主任,我们现在说的是他的工作安排,不是参军政审。” “我是介绍他的情况,他很争气的,学习很用功,八五年参加中考,中考成绩全县第六名。我儿子学习成绩要是有这么好,我睡着了都会笑醒。”“学习好归学习好,关键他太小,把他带回去能做什么。” “能做的事多了,他是在船上长大的,对江上的事比你这个沿江派出所指导员熟悉。再说他是滨江航运学校毕业的,学的是水运管理专业。” “什么水运管理,江上河上的水运不归我们管,我们也管不了。” “总比旱鸭子好吧。” 王主任摘下眼镜,揉起发酸的鼻梁。 李卫国一连吸了两口烟,不解地问:“滨江航运学校是交通厅的,他属于交通系统,应该分配到交通局,怎么分我们这儿来了。” 王主任一样觉得奇怪,戴上眼镜:“在大中专毕业生的工作分配上,我们只有接收的义务,没有反对的权利。” “你就没去问问人事局?” “去问人事局,开什么玩笑。我只是个政工室主任,又不是县委办主任。” “王主任,这事不好办,徐三野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就算把人带回去,他也会把人给你送回来。” “他敢!” 王主任冷哼一声,随即话锋一转:“老李,你是老同志,思想觉悟高,局里安排你去跟徐三野搭班子,就是担心他再犯错误。今天杨局让我通知你来接人,而不是通知他来,就是希望你回去之后做做他的思想工作。” 如果徐三野的思想工作有那么好做,他就不叫徐三野了,更不会被发配去刚成立的沿江派出所当所长。 李卫国不认为自己能做通所长的工作,愁眉苦脸:“王主任,我们沿江派出所是新成立的所,辖区船民渔民虽然不算多,但全漂在水上,管理难度大,光办理船民户口簿和船民证都忙不过来,你就算给不了我们人,也不能给我们个孩子。” 这几天除了工资没涨什么都在暴涨,群众恐慌。 好多人跑银行信用社去取钱,再去百货大楼、商业公司和各大小商店抢购。 个个担心钱会更不值钱,见什么买什么,把货架上和柜台里的商品抢购一空,也不管买回去有没有用。 局领导按照上级要求划区划片,都在外面坐镇维持秩序,防止有人兴风作浪。 王主任作为局党委委员也有要负责的片区,等会儿就要去农业银行坐镇防止挤兑,不想再听老同志叫苦叫难。 “老李,我没时间跟你磨嘴皮子。韩渝你肯定要带走,他是七月二号来报到的,今天都八月二十八了,不能再不安排工作。徐三野的思想工作你一样要做,并且要做通!” “又是政治任务?” “可以这么理解。” “他是中专生,有文化,为什么不把他留在局里。” 要是把人留在局里,让人家看到有个小屁孩在机关里跑来跑去像什么样? 不过这些话王主任是不会说出来的,起身拍拍他胳膊:“老李,其实局党委把韩渝安排到你们所还有一层考虑,就是希望你发扬传帮带的传统,帮着好好带带。” “让我带孩子……我自个儿的孩子都没带过!” “那是你的家事,我跟你说的是公事。好好带三年,等你退休了,他也长大长高了,局里到时候就好安排。” …… 韩渝就坐在政工室门口的长椅上,能清楚地听到王主任和那个老指导员的对话,却因为浑浑噩噩一句也没听进去。 他并不担心工作,作为国家统一分配的中专生肯定有工作,只是好与赖。 也不担心钱会不值钱,因为本来就没几块钱。 更不是在想整整打了八年的两伊战争结束了,长达十三年的安哥拉内战也结束了等国际大事。 之所以浑浑噩噩,是因为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知道是梦到过还是经历过,觉得此情此景是那么地似曾相识。 这种感觉以前也有过,但没今天这么强烈。 那会儿问过班上的同学,大多同学也有。 有同学甚至开玩笑说是不是跟《飞碟探索》和《奥秘》里说的那样,遇上了ufo,有了特异功能。 再后来问老师,老师说这不是什么先知先觉,而是一种叫作“海马效应”的心理学现象。只是大脑错误的先入为主,将眼前的事物,当成记忆中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然而,此时此刻,韩渝有些怀疑老师的话。 因为今天的错觉不但很熟悉很清晰,并且产生了一系列联想! 要是等会儿跟办公室里的老指导员去沿江派出所,很可能会因为年纪小、个子矮、身材瘦弱单薄被那个叫徐三野的所长送回来。 姓徐的所长很强势,局领导的话他都敢不听,而且会带一个坏头。 沿江派出所不要,别的单位都会跟着不要。 局领导没办法,到时候很可能会安排自己这个新人去金盾宾馆打杂。 如果只是去金盾宾馆摘菜、刷盘子倒也没什么,反正这几年工作分配很少有对口的,不然也不会有“我是党的一块砖,东南西北任党搬。放在大厦不骄傲,搁在茅厕不悲观”的顺口溜。 可真要是去金盾宾馆打几年杂,有了摘菜、刷盘子的履历,会被所有人瞧不起。将来做片儿警人家都会怀疑你有没有那个能力,搞不好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想留在局里是不可能的,想让人事局重新分配更不可能。 韩渝暗暗下定决心,等到了沿江派出所一定要见机行事,绝不能被姓徐的所长退回来。 第二章 男怕入错行 > 在门口坐等了十几分钟,王主任和老指导员出来了。 “小韩,你家是跑船的,对白龙港应该很熟悉,沿江派出所就在白龙港,跟李指去所里报到吧,从今天开始正式上班。” “是。”韩渝急忙站起身。 王主任回头笑道:“老李,看见没有,小韩多精神啊。你可能不知道,滨江航运学校也是半军事化管理,警校生戴大檐帽穿警服,他们戴海员的大檐帽,穿海员的制服。” 军事化管理的又怎么样,说到底还是个孩子。 李卫国忧心忡忡,不知道把这孩子带回去怎么跟所长解释。 王主任急着去农业银行坐镇,一边带着二人下楼,一边笑道:“小韩,你虽然是今天正式上班,但考勤从来局里报到的那一天开始算。照理说应该给你发身警服的,但后勤股的同志都出去维持秩序了,等忙完这几天再给你发。” “谢谢王主任。”韩渝挎着军用水壶,紧攥住水壶的带子。 “不用谢,到了所里虚心向徐所和李指学习。” 王主任拍拍他肩膀,叮嘱了几句,掏出车钥匙走到树荫下,跨上一辆幸福250摩托车,一连蹬了几下,点着引擎开出公安局大院。 李卫国目送走王主任,把公文包套在自行车龙头上,回头问:“小韩,你怎么来的。” “骑自行车来的。” “车呢?” “停在那儿。”韩渝抬起胳膊指了指。 李卫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竟是一辆26寸的自行车。 女式的也就罢了,还是红色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个子那么矮,如果骑二八杠,估计要坐在杠上骑,不然够不着脚蹬子。 李卫国暗叹口气,推着自行车问:“小韩,你家住哪儿。” “我家在船上。”韩渝跑过去打开车锁,推着车跟了上来,一脸尴尬。 “差点忘了你家是船民,你家的船停在哪儿?” “我爸前几天给我姐打电话说在汉武装货,现在到哪儿我也不知道。” “那你平时住哪儿。” “以前住外婆家,现在住我姐家。” “你姐姐家住哪儿?” “滨江港务局宿舍。”姐姐和姐夫是家里最有本事的人,韩渝打心眼里想为姐姐姐夫骄傲。 滨江港务局那可是隶属于交通部的大单位,连白龙港都归滨江港务局管。 这孩子有亲戚在滨江港务局,李卫国很意外,不过他现在更关心这孩子是怎么过来的,因为滨江港距陵海县城近五十公里。 “你早上是从滨江港骑自行车过来的?” “嗯。” “骑了几个小时。” “三个半小时。” “天没亮就出发了?” “四点二十动身的,那会儿天已经亮了。” “骑这么远,累不累。” “不累。” 滨江港离滨江长途汽车站不算远,他完全可以坐汽车过来。 不过坐汽车也不是很方便,要先从港务局宿舍走到滨江汽车站,等到了陵海汽车站又要走到公安局。 李卫国跨上自行车,一边往前蹬一边好奇地问:“你几岁上的一年级。” “五岁。”韩渝急忙蹬了两下,追了上来。 “没上幼儿园?” “我家在岸上没房子也没田,我是在我外婆家那边上的学,那会儿只有小学没幼儿园。老师让我直接上一年级,说学习能跟上就接着上,跟不上就留级。” 五岁上一年级,十岁小学毕业上初中,十三岁初中毕业考上中专,十六岁参加工作…… 想到这里,李卫国不禁笑道:“看来你打破了我们陵海公安局的记录,以前没有像你这么年轻的民警,以后估计也不会有。”> 以前在学校,经常为年纪小沾沾自喜。 现在参加工作,才知道年纪小不是什么好事。 韩渝有些尴尬,忍不住问:“指导员,局里以前最年轻的民警多大?” “十九岁,跟你一样也是中专生,不过他是公安专科学校毕业的。”李卫国笑了笑,换个话题:“你家的船多大?” “不大,四十吨。” “四十吨不小了,花了不少钱吧,看样子你家条件不错。” “什么不错,以前航运公司搞承包,我家承包了一条小木船,后来因为木船太小拉不到货,就借钱买了条十五吨的水泥船。辛辛苦苦跑了几年,挣了三千多,换了条二十五吨的船。” 韩渝看着前面排队买东西的人们,接着道:“二十五吨也小,去年我爸把之前挣的钱全砸进去了,换了条四十吨的,这些年挣的钱全花在买船上了。” 借钱买船,赚到钱买大船,如此反复,船民好像都是这样的。 其实岸上的群众也差不多,只是把钱用在盖房子上,赚点钱把旧房子推倒盖新房子,再赚钱盖楼房。 李卫国沉默了片刻,又问道:“你兄弟姐妹几个?” 韩渝擦了把汗,说道:“三个。” “你排行老几?” “我最小,上面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哥哥。”现在搞计划生育,以前可没计划生育这回事,韩渝不觉得兄弟姐妹多丢人。 不出来看看不知道,物价上涨的太怕人,只要是个商店门口全是抢购的群众。 李卫国举起手,跟在路边维持秩序的民警打了个招呼,又问道:“你哥哥姐姐做什么工作。” 韩渝连忙道:“我姐在滨江的海员俱乐部上班,我哥和我嫂子刚结婚,我爸贷款帮他们买了条船,也在江上跑水运。” 一家人大多在船上,李卫国并不奇怪。 作为沿江派出所指导员,像韩渝说的“家庭船”、“夫妻船”他见多了,除此之外还有“父子船”、“父女船”、“兄弟船”。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现象,一是雇人要花钱,二来船上的人当然希望在日夜漂泊的水上和家人抱团取暖。 李卫国想了想,继续问:“你姐怎么进的港务局?” “我姐夫以前也是船民,后来参军,在部队转了志愿兵。八五年大裁军,复员安置到港务局,我姐也跟着被安排去了海员俱乐部。” “你姐姐姐夫的工资应该很高吧。” “我姐夫的工资还行,我姐的工资不算高,现在一个月拿一百三十六块五。” 港务局是真正的大单位,有自己的公安局,工资很高。 海员俱乐部既是港务局的下属单位也是涉外单位,跟东海的友谊商店一样主要接待外宾。 据说里面有商店、餐厅和高档客房,商店里不但销售各种国产的优质商品也销售香烟、巧克力、瑞士手表和rb彩电等进口商品,不过去那儿买东西要用外汇券。 他姐姐一个月拿一百三十六块五已经很高了,比自己这个快退休的正股级指导员工资多十几块呢。 人真不能比人,人比人会气死人的。 李卫国感叹道:“小韩,看来光学习成绩好没用,得有个好单位,在我们公安局你可拿不到那么高工资。” 韩渝低声问:“公安局工资很低?” “像你这样的见习民警,一个月只能拿五十三块。见习期一年,见习满之后一样没你姐多。” 钱不是万能的,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韩渝正想着上班挣钱帮老爸还贷款呢,忍不住问:“指导员,一年之后我能拿多少。” 全家老小全指着那点工资活,必须精打细算。 李卫国对工资政策堪称倒背如流,不假思索地说:“跟我们一样按规定套,我们江南省属于五类工资区,基础工资三十九。 你刚参加工作只能定办事员,办事员的职务工资是五十八块五。工龄暂时跟你没什么关系,至于津贴,我们局里从来没有过。” 韩渝算了算,低声问:“见习期满之后我一个月能拿九十七块五?” 李卫国惋惜地说:“男怕入错行,像你这样学水运管理的,如果去滨江港务局、去滨江航政处,或者去市里的大企业,工资待遇肯定比在县里高。就是在县里,我们公安局的福利待遇也比人家差一大截。” 谁不想去好单位上班,但这不是自己可以选择的。 况且因为年纪太小,在县公安局都被嫌弃,能想象到就算分到市里一样会被人家嫌弃。 韩渝觉得想太多没意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第三章 三个人的派出所 > 白龙港,位于陵海县城东南二十里长江边的白龙河口。 白龙河是清朝时由涨沙形成的自然河道,两侧长满了芦苇,芦花蜿蜒数十里一片白色,好似一条白龙而得名。 早在一百年多年前,陵海人就有去东海滩闯荡的传统。 虽然陵海现在是属于滨江市的一个县,但陵海人对滨江没什么感觉,只想着去东海,几乎家家户户在东海都有亲戚。 有人开玩笑说,陵海人不是在东海,就是在去东海的路上。 而这里就是陵海乃至滨江的一个重要水陆枢纽,连接起了陵海乃至滨江东北部几个县通往大东海的淘金之路和梦想之路。 白龙港的客运码头,每天都有往返于东海十六铺码头、东海吴淞码头、东海漴明岛以及江对岸浏河港的客轮,每天客运流量在八千人以上。 花一块多钱买一张五等舱的船票,早上从这儿上轮船,下午四点多就能进入两岸高楼林立、闪烁着霓虹的黄浦江。 三年前,还有很多条通往各乡镇的内河航线。 现在的公路比以前好走,公共汽车比以前多,内河的小客轮不开了。同样始建于解放前的白龙港汽车站,随之变的更繁忙。 江水滔滔,时光荏苒。 白龙港宛如一位沧桑老者,承载了陵海人的无数回忆。 韩渝在东海没亲戚,没坐过大轮船,也没坐过白龙港汽车站的公共汽车,但从白龙港船闸经过过很多少次,对白龙港一样有回忆。 打记事起就坐在船上,看船闸的工作人员跟钓鱼似的,把系在细绳上的铁夹子放下来,让爸妈把过闸费夹在夹子上钓上去。 清楚地记得小时候进入船闸之后就盼着早点开闸门,好进入长江看几层楼高的大轮船。 尤其看到白申、白崇等客轮时,别提多羡慕那些能坐大轮船的小朋友。 后来报考滨江航运学校,跟小时候的经历有很大关系,一直憧憬着能开大轮船,甚至想开大军舰。 结果航运学校考上了,也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了,却被分配到了公安局。 再次回到白龙河边,看着远处热闹的白龙港区、系泊在河边的船只以及远处的船闸,韩渝恍恍惚惚,感觉一切是那么地不真实。 这儿距长江还有两公里,李卫国以为沿江派出所不在江边让他很失望,停好自行车,微笑着解释: “江边除了芦苇什么都没有,客运码头和汽车站那边寸土寸金找不到地方,我们只能在这儿办公。” “哦。” 韩渝缓过神,连忙把自行车推进大门口挂着“陵海县公安局水上警察队”牌子的小院子。 院子里是一栋南北走向的二层小楼,坐西朝东,前面是通往白龙港的省道,后面就是白龙河。 能清楚地看到南边的河滩上有几个小码头,有一片浇注涵洞管、水泥船和楼板的水泥预制场,北边河滩上有几个生产修理内河铁船的小船厂。 办公楼后面也有个小码头,码头边停着一条刷成白色的、有公安字样的拖轮。 “这是四厂乡水利站的房子,原来是个水泥预制场,现在承包给了个人,人家只需要场地不需要办公室,乡里想租又租不出去,就借给了我们。”李卫国停好车,从腰里摘下一大串钥匙。 “要不要给房租?”韩渝好奇地问。 “交什么房租,办公场所是局里协调的。” 李卫国打开紧挨着楼梯口的办公室门,介绍道:“我们所是刚成立的,你来之前只有徐所、我和老章三个民警,这是我的办公室,隔壁是老章的内勤室兼户籍室,南边的锁子间是徐所的办公室。” 韩渝抬头问:“楼上呢?” 李卫国打开后窗通风,走到洗脸架前,俯身从桶里往洗脸盆舀了一瓢水,一边洗脸一边笑道:“楼上是宿舍,不过徐所家在县城,我家在农场十二队,老章家在四厂供销社,离这儿都不算远,平时不住在这儿,只有值班时才住。” “我们不是沿江派出所吗,怎么外头挂的牌子不是。”韩渝透过后窗,看了一眼停在河边拖轮,觉得很眼熟。 “这涉及到管辖权,这儿是四厂乡的白龙港村,白龙港村的治安归四厂派出所管。 白龙港码头的治安归滨江港公安局管,码头执勤的民警都是滨江港公安局派来的。> 白龙港汽车站归滨江汽车站管,汽车站里的民警是滨江公安局公交分局派来的。” 李卫国摘下毛巾擦干脸,补充道:“我们只负责江上、白龙河航道和几个沿河小企业的治安。岸上不归我们管,如果对外挂沿江派出所的牌子,附近群众搞不清楚情况,遇到事会来我们这儿报案。” 屁大点的地方,居然有四个地方的公安。 韩渝觉得有些好笑,想想又问道:“我们要在水上巡逻?” “你是说那条拖轮吧,看着像执法船,其实早坏了,是专门拖过来装装样子的。” “装样子?” 李卫国放下毛巾,解释道:“徐所上任前跟局领导说我们负责水上治安,不能没执法船艇。可执法艇比警车都贵,局里哪买得起。就跟交通局协调,把这条报废的拖轮刷上漆,拖过来停在河边,多少能起到点威慑作用。” “没别的船?” “想找的话也能找到,局里以前有一条小汽艇,不过太老旧,已经坏了,只能停在化肥厂码头装装样子。” 韩渝不解地问:“没船怎么维护水上治安。” 这孩子净问这些尴尬的问题。 李卫国真担心他等会儿过不了徐三野那一关,坐下解释道:“小韩,你是航运学校毕业的,应该知道水上的客轮、货轮和小货船归港监管,渔船归渔政管,发生水上交通事故也归他们处理。发生治安案件,一般到不了我们这儿。要是发生刑事案件,有刑侦队。” 韩渝茫然地问:“那我们管什么。” “如果发生水上治安案件,并且船民找到这儿,我们当然要处理。但现阶段主要是办理船民户口,办理船民证和临时船民证。船民渔民都漂在水上,居无定所,想找到他们不容易,所以这项工作很棘手。” “没船怎么去找那些船民渔民?” “他们总归要靠岸的,徐所和老章这会儿就在外面动员船民渔民办证。” “还要动员?” “当然要动员,别人不了解你应该清楚,在我们陵海水域生活的不只是我们陵海的船民,也有很多从外地来的,其中很大一部分已经在我们陵海生活了几十年。” 李卫国打开抽屉,取出一份文件递到他面前:“按规定我们只能给他们办理暂住证,要动员他们尽快回户籍所在地办理船民户口簿和船民证。” 韩渝接过文件,沉吟道:“人家离家几十年,有的是在我们陵海出生长大的,老家估计都没什么人,村干部是谁都不一定认识,这个户口簿和船民证估计不好办。” “是啊,有的老家还很远,比如东山的、南河的、徽安的,往返一趟要花不少路费。但这是上级规定,并且他们也不能总做黑户,所以要动员。” 李卫国不想让这孩子觉得所里的工作不重要,补充道:“办证的过程也是一个摸底的过程,江上有多乱你是知道的,那些黑户中到底有没有犯罪分子,我们可以通过办证筛查一遍。” 难怪包括所长、指导员在内只有三个人,原来管的是这些。 韩渝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外面传来摩托车的引擎声。 紧接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民警开着辆三轮摩托车停在办公室门口。 他国字脸,身材魁梧,皮肤晒得黝黑,能清楚地看到他腰里别着手枪,只见他拔下车钥匙,快步走了进来,威风凛凛。 “老李,人呢,有没有接到?” “接到了,这就是。” 李卫国站起来,指指韩渝。 徐三野是顶着烈日赶回来的,额头上都被晒得冒油,顾不上拿毛巾擦,紧盯着正忐忑的韩渝,一脸惊愕。 “小韩,这就是我们徐所。徐所,他姓韩,叫韩渝,今年十六,滨江航运学校毕业的中专生。” “徐所好。” 韩渝反应过来,急忙站起身。 这是民警吗,这分明是个小屁孩! 徐三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楞了好一会儿才阴沉着脸说:“老李,先出来下。” 第四章 我会修船 > 李卫国早有心理准备,让韩渝稍等,随即跟着徐三野走进所长办公室,解释起来龙去脉。 见徐三野的脸色很难看,他连忙道:“我也不想要,可局领导非让我接回来,说是政治任务。” “他们让你把人带回来,你就把人带回来?”徐三野气呼呼地问。 李卫国无奈地说:“这几天物价暴涨,县城都乱套了,局领导全在火头上,不服从命令听指挥不行。” 徐三野砰一声拍案而起:“他们在火头上,我还在火头上呢。把毛都没长齐的小倌(小孩)往我这儿塞,当我沿江派出所是托儿所?” “小声点,别让孩子听见。” “听见怎么了。” 徐三野越想越窝火,叉着腰咆哮道:“他们想安排关系户我管不着,但别往我这儿塞。老李,人是你接回来的,麻烦你再跑一趟,给我把人送回去!” “着什么急,先让我把话说完。” “说。” “这孩子不是关系户,人家是凭本事考上的中专,中考成绩全县第六。他年纪是不大,但他是干部身份,是人事局分配到我们公安局的。” “你也知道他是孩子!” “我跟王主任据理力争了,王主任说再招聘合同制民警,培训结束之后给我们两个。” 不提王主任还好,一提徐三野更来气:“王瞎子说给两个合同制民警你就信,别看他人模狗样儿的做主任,其实他说了不算,他十句话你顶多只能信半句。” 李卫国脸色一正:“人家是党委委员,也是局领导,你能不能尊重点上级。” “我尊重他,他尊重过我吗?他要是尊重我,就不会把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倌往我这儿塞。老李,我知道你拉不下面子,不为难你,我送他回去。” “三野,这是杨局的决定。” “杨局的决定又怎么样,有理走遍天下,我会怕他?” 李卫国急了,指着他道:“徐三野,你嫌吃的亏还不够多,能不能长点记性!都说了是政治任务,没得讨价还价。” “什么政治任务,那么多派出所他们不安排,为什么偏偏把人往我们这儿塞,说到底就是欺负我们。就算别的派出所不好安排,也可以安排去保安公司、劳动服务公司,可以安排去金盾宾馆啊!” “都说了这孩子是干部身份,安排去那些地方不合适。三野,我们最缺的就是人,多个人总比少个人好。就算帮不上大忙,也能帮着值值班、接接电话。” “值班接电话,你说得倒轻巧。这么点大的孩子,让他一个人在所里值班,前头车来车往,后头船来船往,你能放心?” 这番话有一定道理,李卫国无言以对。 徐三野接着道:“住其实没什么,反正我们三个轮流值班,不会让他一个人住所里。关键是吃,我们平时从家带饭,他家住哪儿,能不能带饭,带不了饭吃什么? 是你不用工作,呆在这儿给他烧饭。还是我不用工作,每天给他烧饭。正事一点帮不上忙,只会给我们添乱,这就是个麻烦! 而且在人事安排上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他王瞎子今天能塞个小倌过来,明天就能以已经给了我们一个人为借口,不再给我们安排能干活儿的民警。” 李卫国低声道:“王主任答应我了。” “他答应有屁用,再说局里招不招合同制民警还没准儿呢,八字没一撇的事你也信。” 徐三野越想越气,又恨恨地说:“让来做这个有名无实的所长,我忍了。现在跟我搞这一出,不能再忍!官司打到杨局那儿也不怕,我倒要看看他们有没有本事撤我的职。” …… 徐三野的嗓门很大,韩渝想听不见都不行。 看来中午在公安局那不是错觉,这个徐三野不但如联想中那么强势,并且真打算把自己给送回去。 被送回去就惨了,不能“坐以待毙”。 韩渝紧张的心怦怦直跳,鼓起勇气走出办公室,看着怒气冲冲迎面而来的徐三野说:“徐所长,我毛长齐了。” “长齐了是吧,来来来,把裤子脱下来让我看看。”徐三野愣了愣,气极反笑。 韩渝仰着头,紧盯着他不甘示弱:“洗澡时我可以脱,现在让我脱是侮辱我的人格!” “你才多大点人,还人格。走,我带你坐摩托车。” “我不坐,坐了你会把我送回局里。” 徐三野没想到这个小屁孩居然不怕自己,决定来个先礼后兵,用尽可能温和的语气问:“咸鱼是吧,你爸怎么给你取这名字。” 滨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几乎每隔几十公里就是一种不同的口音,一个县的人听不懂另一个县的话,出了县就好像出了省。 具体到陵海,一样有两种方言,但无论是北边人说的启陵话,还是南边人说的跟东海话差不多的沙地话,“咸”都念成“han”,并且是第二声。 比如咸淡,就是韩淡。 又比如韩渝,听上去跟咸鱼是一样的。> 因为这个,小时候没少被同学笑话。 “咸鱼”这个天然绰号从小学一直伴随到中专,没想到参加工作依然被叫作“咸鱼”。 韩渝一肚子郁闷,讪讪地说:“我是在船上出生的,我妈生我那会儿船正好在山城装货,山城简称渝,我爸就给我取名韩渝。” “韩渝咸鱼这不是一样么,咸鱼,我是为你好,我们这是沿江派出所,要天天在江边跑,很危险的。万一你出点什么事,让我怎么跟你的家长交代。” “徐所,我在江上生活的时间可能比你和指导员加起来都长,在江边跑对别人来说很危险,对我来说不是很危险。” 徐三野发现这孩子有点意思,笑问道:“你会游泳?” “肯定比你会,不信下河比比。” “你会扎猛子吗?” “一个猛子五十米,中途浮上来换气算我输。” 敢跟徐三野叫板的人可不多,李卫国没想到这孩子看着挺文静胆子却不小,不禁笑道:“徐所,他家世代跑船,要是比游泳、比扎猛子,你可能真比不过他。” 徐三野不管那么多,走上来搂着韩渝的肩膀,跟哄小孩似地说:“咸鱼,这里条件太艰苦,听话,跟我去局里。我去跟局领导好好说说,保证帮你找个好岗位。” “这儿挺好,我哪儿都不去。”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话呢,我们这是实战单位,是干工作的地方。光会游泳有什么用,我们又不是游泳队!” 见这条小咸鱼竟紧攥着封窗台的钢筋想赖着不走,徐三野脸色立马变了。 韩渝豁出去了,针锋相对地说:“我是局里分来的,你凭什么赶我走?派出所是公安局的,又不是你家开的,我更不会拿你的工资!” “我是所长,我说了算。” 来硬的搞不好会把他的手弄断,徐三野掏出手铐,举到韩渝面前,吓唬道:“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给我老实点,再不老实铐你!” 韩渝不认为他敢动手,吼道:“你敢铐我,我就去告你!” “告我的人多了,想告我的人更多,你这条小咸鱼排不上号。”徐三野一把攥住韩渝的胳膊,咔嚓一声扣上手铐。 这不是欺负小孩吗,传出去会被人笑话的。 李卫国赶紧拉住他:“徐所,你这是做什么!” “让开。” 徐三野一把推开李卫国,瞪着眼睛说:“这叫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老实了吧。回去跟你爸你妈打听打听,我徐三野是做什么的。” 见过不讲理的,没见过他这么不讲理的。 韩渝心一横,带着几分讥讽地说:“用不着打听,我知道你是做什么的,一个连执法船都没有的沿江派出所长。” “敢跟我顶嘴!” “这不是顶嘴,我说的是事实。” “好,你说得对,我徐三野是没出息,身为沿江派出所长连条执法船都没有,呆在我这儿没前途。走,我送你去另谋高就。” 韩渝岂能错过这个机会,很认真很诚恳地说:“我会开船,我有证!” 徐三野没想到小咸鱼会说这个,不假思索地说:“我们这儿没船,你的证用不上。” “河边有一条拖轮。” “坏了。” “我会修。” “你会修船?”徐三野下意识问。 韩渝很清楚这是唯一的机会,如数家珍地说:“河边的拖轮原来是国营砖瓦二厂专门买来拖驳船往东海运砖瓦的,运了两年发现自己搞船队不划算,正好又欠我们航运公司的运费,就把船抵给了航运公司。” 徐三野真不知道这些,低声问:“后来呢?” “航运公司用了十几年,用到公司改制,包船到户。一家承包一两条小船,又不是一家承包一支船队,这条拖轮就闲置了,一直停在磷肥厂的小码头。至于怎么变成公安局的,我就不知道了。” “知道也没用,走吧,我去给你买冰棍。” “我不吃冰棍,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就是个孩子,不是吓唬你,再不听话我会打人的。” 韩渝可不想被他押回公安局,不敢再卖关子,连忙道:“这条拖船是东海港驳一九六七年造的,主机是两台东海柴油机厂的6135。 6135是我们中国第一台自行设计、完全国产的中功率高速柴油机,不知道生产了多少台,现在还在生产,配件不难买,我真会修!” 第五章 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 > 徐三野早想拥有一条属于自己的执法船,不禁松开韩渝的胳膊。 韩渝生怕他不信,趁热打铁地说:“航运公司改制前有好几条拖轮,在陵海坏了可以拖到船舶修造厂修,在外面坏了都是我爸他们修。我每个寒暑假都上船,不知道帮我爸打过多少次下手。” “你只是看你爸修过,又不是真会。” “我刚开始报考的就是轮机专业,后来因为水运管理没人报,才被调剂去学水运管理的。学校领导知道这么调剂对我们不公平,考虑到我们水运管理班将来的就业,组织我们利用业余时间学习过轮机修理。” 见不讲理的徐三野有些心动,韩渝祭出杀手锏:“我姐夫在滨江港做机修班长,他是八级钳工,吊机轮机什么都会修。” “你姐夫是八级工!”徐三野倍感意外。 韩渝得意地说:“我姐夫一个月拿两百六十八,工资比他们科长都高。” 船上的孩子会开船,徐三野相信。 小咸鱼说有证,徐三野也相信。 全滨江的船员都要去他们学校培训,他们这些正式学生近水楼台先得月,考个内河小船的什么适任证书很正常。 况且他有个八级工的姐夫,倒是可以让他试试。 徐三野有些心动,但想想又摇摇头:“这条拖轮是一九六七年造的,船龄比你都大,已经报废了。就算能修好也没用,报废的船不能开。” “谁说报废的。” “船没报废期?” “拖轮不是客轮,只要检验合格,用三四十年都没事。”韩渝用左手指指被铐住的右手腕,骄傲地说:“水上的事,尤其船上的事,我比你懂。” 没执法船怎么去江上执法? 没执法船的沿江派出所长算什么沿江派出所长? 真要是有船就能干很多事,甚至能干出点成绩让那些领导看看…… 徐三野见韩渝不像是在撒谎,掏出钥匙打开手铐,咧嘴笑道:“行,我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 韩渝嘀咕道:“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表现的。” “对对对,干工作,修船开船就是你的工作。等船修好了,我让你做船长。” “我没工具。” “白龙河边有好几个造船厂,没工具我帮你去借。 “我可能要把船拖上岸。” “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能修好,我全力配合你。” “如果零件坏了,要买零配件换。” “你先拆开看看到底哪儿坏了,要换哪些零配件,搞清楚之后我想办法。” 在陵海公安局骗谁都可以,唯独不能骗徐三野,不然不会有好果子吃。 李卫国担心这孩子说大话,提醒道:“小韩,徐所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这船到底能不能修,你要想好。” 6135,老机器,很扛造,不难修。 只是声音太大,马力不够,而且很费油。 韩渝胸有成竹,抬头笑道:“只要有工具、有场地、有配件,肯定能修好。” 徐三野仿佛看到了自己威风凛凛地站在船头驰骋长江,拍着韩渝的肩膀笑道:“有志气,我们先去船上看看,再带你去附近几个船厂转转,看拖哪儿去修比较合适。” 说在嘴上,就要拿在手上。 好大喜功,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李卫国暗骂了一句,拉着他道:“徐所,小韩什么东西都没带,要不先让小韩回去拿被褥和换洗衣裳。他姐家住滨江港务局宿舍,离这儿五六十公里,现在走天黑前能赶到家。” “五六十公里要骑三四个小时,谁放心,我送你回去。” 徐三野刚才不想要小咸鱼,现在竟有些担心这个既会修船又会开船的小咸鱼走了不回来,揣起手铐,掏出摩托车钥匙。> 韩渝没想到他会突然变得这么好,急忙道:“谢谢徐所,不用送,自行车是我姐的,我要给我姐送回去。” 徐三野抬起胳膊看看手表,一锤定音地说:“要把自行车送回去是吧,白龙港开滨江的长途车一天有好几班。现在还早,等会儿我送你坐汽车,人坐汽车,自行车绑在汽车上带走。” 李卫国一样不放心韩渝骑那么远回去,笑道:“坐汽车也行。” “咸鱼,走,我带你去船上看看。” 徐三野大手一挥,领着韩渝走向办公楼后面的码头。 本以为沿江派出所只是对内的,走到河边赫然发现“陵海县公安局沿江派出所”的牌子挂在办公楼后面,办公楼后墙上还有“陵海县公安局白龙港水上治安检查站”十六个大字。 不过想想也合理,毕竟沿江派出所本就是负责水上治安的,只要从长江进入陵海的船只都要经过眼前这条八十多米宽的河,牌子挂在河边过往的船只都能看到。 系泊在河边的拖轮总长二十四米,型宽五米二,型深两米二,吃水一米五左右。 斜伸式的船头,“鸭尾式”的船尾,两层甲板,小小的驾驶室在二层,船型设计的很漂亮,呈流线型。 正因为看着很漂亮,韩渝对它印象深刻。 哪怕被刷得跟新的似的,依然认出它是曾经的“陵海拖012”。 经过大半天的暴晒,整个拖轮像个“铁板烧”,甲板起码有六十度,走在甲板上感觉鞋子都会被烫开胶,船舷和舱壁更烫,几乎不能用手摸。 徐三野走到相对阴凉处,指着驾驶室下面的船舱问:“咸鱼,这里面是做什么的?” 韩渝知道他是在考自己,不假思索地说:“这是小会议室兼饭堂,以前在内河航行,拖十几条驳船。船队有什么事,船员们都来这儿开会。” “这下面呢?” “这下面是储物舱,这儿是锚链舱,锚链在里面,锚挂在外面,一边一个霍尔锚,好像是一百公斤一个。” 韩渝跟导游似的,边走边介绍道:“会议室里面有一个小厨房和一个小浴室,下面是船员舱。机舱在船身中间,机舱两边是油舱。 机舱后面也有一个船员舱,再后面是装推进器,也就是螺旋桨的艉舱,最后面是压载舱。” 徐三野没想到他对这条拖轮这么熟悉,好奇地问:“你上过这条拖轮。” 韩渝笑道:“航运公司的拖轮都是一层的,只有这条是两层甲板,驾驶舱在上面,看着像小军舰,我们这些航运公司的孩子几乎都上来玩过。” “我就是看它像小军舰才要它的,不然也不会费那么大劲儿拖到这儿来,更不会找人上漆。” “里面没除锈,没刷防锈漆,既不防锈也不防腐,漆了也是白漆。” 韩渝扣下一片涂层,指着锈迹斑斑的铁板让他看。 徐三野愣了愣,无言以对。 韩渝额头上的汗珠直往下掉,打开机舱门探头一看,里面的污油水起码有两尺高,两台120马力的6135主机就这么泡在油水里。 “两台主机都在,看上去零配件也没被拆走,不然别说我,就是我姐夫也修不好。” “再看看后面。” “好。” 艉锚机也在,液压绞盘的,跟艏锚机一样都是锡山江南船舶制造设备厂生产的。 二层的驾驶舱不堪入目,能看到的全是锈。 电气线路严重老化,看来要请姐夫来帮着重新布设。 再下船蹲在河边看船尾,依稀可见螺旋桨上缠满了渔网,舵不知道焊过多少次的已经变形了。 但对一条六几年制造的老拖轮而言,船况还算可以,至少能修。 徐三野在河边洗了把脸,问道:“咸鱼,大概需要多长时间能修好?” 韩渝盘算了下,回头道:“这不只是要大修主机,是要大修整条船。如果光靠我一个人,没人打下手,最快也要半年。” “要这么长时间?” “其它不说,光打扫卫生就要好几天。” “行,只要有时间,我来做小工,给你打下手!” 第六章 一颗红心两种打算 > 回办公室洗了洗,休息了一会儿,去小船厂找老板。 船厂老板很给面子,同意借地方和修理工具,甚至愿意帮着把船拖上岸。 再回到所里熟悉工作环境,一楼四间办公室,一间是接待室,三个民警一人一间,韩渝现在是修船的,将来是开船的,不需要办公室。 二楼四间宿舍,但只有三张床。 指导员说四厂派出所有多余的床,徐三野当即用对讲机呼叫四厂派出所,请四厂派出所安排两个联防队员送一张床过来。 他只是个派出所长,人家一样是派出所长,而且人家是大所。 没想到四厂派出所的钱所长在对讲机里对他很客气,不但答应安排人送床来,还说所里有闲置的办公桌、椅子和柜子,问要不要。 徐三野怎么可能不要,让人家赶紧安排人送。 所里之前总共三个人,不存在食堂,吃饭是个问题。 刚才去的小船厂是露天的,只有几间用石棉瓦搭的办公室和库房,根本没食堂,想跟人家搭伙都搭不成。 韩渝不想再给他们添麻烦,连忙道:“徐所,指导员,我六岁就自己烧饭,我姐家有煤油炉,我明天把煤油炉带来,再带上锅碗瓢勺和米,我自己做。” “煤油炉是方便,但做出来的饭有一股煤油味。” “用煤球炉吧,煤球又不贵,白龙港就有得卖,只是生火麻烦点。” “麻烦就麻烦点吧,我家正好有个煤球炉,明天带过来。” 生怕咸鱼嫌麻烦,徐三野又笑道:“不但可以烧饭,还可以烧水,省得我们总喝自来水。” 李卫国更是强调道:“买煤球的钱算所里的,不用你个人掏。” 韩渝不敢也没资格反对,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已经四点了。 徐三野一直看着时间,四点一到就让韩渝把自行车推到路边,一起等了七八分钟,一辆从白龙港开往滨江的公共汽车路过派出所门口。 徐三野远远地招手拦了下来,跟司机和售票员打了个招呼,先把韩渝送上车,再跟售票员一起把自行车绑上汽车。 车票是不用花钱买的,只是旅客太多没位置,被安排坐在驾驶室边的引擎盖上。 韩渝很不好意思,正不知道怎么感谢,一个搂着皮包的群众发起牢骚。 “有关系就是不一样,一喊就停车,票都不用买直接上车。” “是啊,从东海回来买不到船票,只能找黄牛买黑市票。到了白龙港又买不到汽车票,从早上等到这会儿才买到,这是什么世道。” 一个戴着眼镜的知识分子问:“你买的也是黑市票?” 搂着皮包的中年人恨恨地说:“在十六铺码头排了三天队都没买到票,只能找黄牛。” “我买的也是黑市票,我花了十五,你花多少钱?” “也是十五。” “你是几等舱。” “五等舱,你呢。” “一样。” 一个妇女接过话茬:“回来的票不好买,回去的票一样买不到。我去售票处问过,明后天的船票都卖光了,连大后天的都没有。” 知识分子问:“你刚回来就要回去?” 妇女解释道:“我是先去问问的,不管几号回去都要买票。” “白龙港这边的票也被黄牛买走了,我上次去东海也没买到,只能跟黄牛买。” “白龙港到十六铺码头的五等舱多少钱?” “跟十六铺那边一样,都是十五。” 普通职工一个月的工资才多少钱,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干一年才能攒下多少钱,一块多钱的船票转手卖十几块,想想就气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车里旅客提到买票难,聊到黑心的黄牛,义愤填膺,七嘴八舌地声讨起来。 白龙港汽车站的车票虽然难买,但一天开好几班,当天基本上都能买到,并且没黄牛加价。 韩渝走后门坐汽车不掏钱的事,相比那些倒卖船票的黑心黄牛实在算不上有多恶劣。 况且司机师傅正时不时抬头看后视镜,售票员更是瞪着大眼睛,没人敢再敢发韩渝坐车不买票的牢骚。 旅客们从买船票难,聊到不断上涨的物价,各种不满。 他们的矛头不再对准自己,几次想掏钱补票的韩渝终于松下口气。 坐汽车就是快,不到一小时就抵达了滨江市长途汽车站。 韩渝感谢了一番,骑上车直奔港务局宿舍。 姐夫张江昆已经下班了,正在厨房做晚饭。 姐姐韩宁在海员俱乐部做客房服务员,今天不用值夜班,下班的也早,正怏怏不乐地坐在电风扇带孩子。 “姐,怎么了。” “中午休息时去百货大楼排了两个小时队,什么都没买到。” “你想买什么?”韩渝抱起小外甥,坐下问。 韩宁嘀咕道:“盐、酱油、肥皂、白糖、火柴啊,没想到那么多人排队,根本挤不到柜台前面。” “这些东西家里又不是没有,应付个把月应该没事吧。” “要涨价,不是要涨价,是已经涨了!”> 韩宁掏出早准备好的钱和各种票,一边数着一边唉声叹气起来。 “我们俱乐部茅台酒的零售价,从二十几块钱一瓶,一下子涨到两百九一瓶。中华烟从两块钱一包涨到十二块钱一包!” 他们两口子的工资是不低,但这几年攒下的钱不是借给哥哥韩申结婚,就是接济姐夫的那两个弟弟。 日子其实过得紧巴巴的,没存款,也没多少现钱。 就算能排上队,能买到东西,也买不了多少。 韩渝劝慰道:“姐,茅台酒中华烟就算不涨价,我们也不会去买。” 张江昆乐了,回头笑道:“韩宁,三儿说得对,就算物价涨到天上去对我们影响也不大。我老家又不是没田,米不用花钱买,油也不用花钱买,连菜都不怎么要买。” 韩渝打趣道:“这就叫一工一农,胜过富农。” 家里有一个工人和一个农民,这是最沾光的。 但事实上谁也不想做农民,只要有机会就会转户口。 具体到这个家,只是婆婆有一亩二分地和几分自留地,公公是船民,城镇户口,没有地。 一亩二分地能收多少粮,还要交公粮,剩下的根本不够这么多人吃。 好在亲戚多,两个舅舅隔三差五送点米过来,基本上不用去粮站买,可以把每个月的计划粮换成粮票,去跟人家换别的东西。 反正排队也买不到副食品,韩宁干脆不想了,问道:“三儿,工作的事到底怎么样,都快九月份了,今年分到港务局的两个大学生都已经上了一个多月班。” “有没有见着领导?” 这是大事,张江昆盖上锅走出来问。 韩渝连忙说起工作的事,但没提差点被徐三野“退货”,不然姐姐姐夫会担心。 “去派出所也行,只是白龙港太远,如果在县城就好了。” “谁不想在县城工作,但基层不能没人。” “第一年一个月才拿五十三块,工资也太低了。” “县里就这样,就是在市里又有几个单位能跟你们港务局比。” “好吧,我去帮你收拾东西。” 长姐如母。 韩宁得知弟弟明天要去正式上班,赶紧去帮着收拾被褥、凉席、换洗衣服和蚊帐。 张江昆则追问道:“去派出所具体做什么工作。” 韩渝笑道:“我们是维护水上治安的派出所,所里有一条拖轮,就是国营砖瓦二厂抵给我们航运公司的那条。我是唯一会开船的民警,不过在开之前要先修。” “砖瓦厂的那条拖轮变成公安局的了!” “嗯,现在是我们所里的执法艇。” “你一个人修?” “别人不懂,只有我会开我会修。正好练练手,等修好了开一段时间,请所里帮我开个在船上服务了多长时间的证明,到时候就能参加升等考试。” 班上那么多同学,谁一毕业就能拥有自己的船? 只要是航运学校的毕业生,谁没一个船长梦? 韩渝不觉得修船开船有什么不好,反而很高兴很激动。 张江昆在港口工作,很清楚升等考试有多么重要,也很希望小舅子能有一技之长,不禁笑道:“你先试着修,星期天我没什么事,去帮你看看。” “姐夫,有你这个坚强的后盾,我就不用担心修不好了。” “012的主机是6135,修6135对你来说不难。” “船上的电气我不太懂。” “你先修主机,电气交给我。” 韩宁在房里听得清清楚楚,不解地问:“三儿,你都做公安了,还要开什么船,考什么试?” 这事姐夫知道,姐姐不知道。 之前不告诉她,是怕她担心。 现在工作确定了,不需要再瞒她。 韩渝抬头解释道:“前段时间我担心工作落实不了,去学校找过吴老师。吴老师朋友多、人脉广,送好几个去我们学校培训的船员上了大轮船。工资很高,一个月一千多,干一年就是万元户。” 韩宁大吃一惊,走出来问:“什么单位,工资待遇这么好!” 不等韩渝开口,张江昆就笑道:“东海的船务公司,去海船上做船员。” 韩宁走过来问:“跑船就跑船,干一个月抵在岸上干一年,为什么不去?” “人家嫌我年纪小,只招十八周岁以上的。”韩渝一脸无奈。 做公安没什么前途,工资那么低,离“家”又远。 张江昆觉得小舅子应该一颗红心两种打算,笑道:“先在公安局干几年,虽然内河的适任证书在海轮上用不上,但内河一样有大轮船。 等积累到在船上的服务年限,就可以参加升等考试。将来要是有机会就能换个单位,去大船上做三副甚至二副。” …… ps:新书上传,求打赏。 不求打赏多少,只求把粉丝榜填满好看。 第七章 后勤要搞好 > 沿江派出所既是刚成立派出所,也是陵海公安局最不重要的一个派出所。 说是维护长江陵海段和白龙河航道的治安,但由于警力和装备的关系所能做的并不多。 无论在局领导眼里,还是在内勤兼户籍民警章明东看来,沿江派出所都只是一个水上治安检查站。 有大行动的时候,比如围追堵截逃犯,找条小船或者去白龙港船闸,检查白龙河上的过往船只。 没有大行动的时候,搞搞水上人口管理,给漂在水上的船民办理船民户口和船民证。 既没打击任务,也没依法创收任务,甚至不需要参加别的行动。 可以说沿江派出所是局领导专门为安排徐三野专门成立的,顺便给在预审股干了很多年的李卫国解决正股。 正因为如此,沿江派出所的工作节奏很慢。 章明东做好早饭,看着孙子吃完上学,骑上自行车从四厂乡供销社不慌不忙地赶到派出所门口,正好七点五十五。 李卫国昨晚值班没回家,徐三野来的很早,二人正站在路边说话。 章明东觉得很奇怪,下车打趣道:“徐所,李指,你们这是在迎接我?” “等你做上局长,我们就这么迎接你。” “我再干六年就退休了,做局长只能指望下辈子。” “老章,我比你早三年退休。做局长你没机会,做指导员还是有希望的。” “别开玩笑了,我也不想做官。”章明东顺着他们刚才翘首以盼的方向看了看,好奇地问:“你们在等谁。” 徐三野抬起胳膊看看手表:“等小咸鱼,他昨天说坐第一班车过来,滨江开白龙港的车连四厂乡政府都不停,肯定不会因为他在我们门口停车。” 李卫国补充道:“他估计带了不少东西,如果一路坐到白龙港汽车站,那么多东西往回拿太麻烦。” 章明东恍然大悟:“原来你们是在等那个孩子。” “算算时间快到了。” 李卫国掏出烟,笑道:“他年纪跟你孙子差不多大,比我孙女还小几岁。他一来,把我们所里的平均年龄从五十一岁,一下子拉到了四十二岁,我们现在不再是平均年龄最大的派出所了。” 徐三野禁不住笑道:“比我家二丫头也小,我们所的年龄结构不是老中青搭配,而是老中青少搭配。” 章明东从李卫国手中接过烟,点上笑问道:“徐所,我和李指是老年人,那个孩子是少年,谁是中年,谁又是青年?” “你不是老年,四十五岁至五十五岁都是中年。你才五十四,属于中年。十八岁至四十五岁是青年,我今年四十二,属于青年人。” 徐三野抑扬顿挫,煞有介事。 李卫国哈哈笑道:“如果这么划分,我们所四个人,还真是老中青少搭配。” 章明东也乐了,笑问道:“听说那孩子家在船上?” “嗯。” “船上的孩子能考上中专,不容易。” “老章,你不光有孙子,也有外孙女,年纪应该跟咸鱼差不多大,可以介绍介绍啊。” “介绍什么,我外孙女比他大,正在上高二。” “你是瞧不起船上的孩子?” “我怎么可能瞧不起,不过我爱人可能有这种思想。” 聊到这些,李卫国沉吟道:“全家都在船上,岸上连房子都没有。虽然是干部身份,但我们公安的工资又不高。仔细想想,小韩将来这对象是不太好找。” 陵海的婚俗很讲究。 要有媒人介绍,确认男女双方有意向,再去对方家访亲。 跟公安办案似的要查对方祖上三代,尤其要搞清楚对方家有没有狐臭。如果对方家有狐臭,这亲事十有八九要黄。 船上的孩子在婚嫁中的地位,只是比岸上有狐臭的孩子稍微好那么一点点,没人愿意把女儿嫁给连房子都没有的船民,除非对方愿意倒插门。 现在虽然流行自谈,但婚姻既是两个孩子的事,也是两个家庭的事。 徐三野一样觉得小咸鱼将来不太好找对象,轻叹道:“他还小,才十六,现在说这些为时过早。” “这倒是。” 李卫国点点头,正准备换个话题,一辆长途客车鸣着笛从北边的桥上开了过来。 徐三野戴上大檐帽,远远地招手。 司机师傅可以不搭理四厂乡的干部,但不敢不听公安的招呼,赶紧松开油门,缓缓滑行到路边。 韩渝就坐在这辆车上,正为东西太多,半路上又不停车,到了白龙港汽车站怎么把那么多东西往所里拿发愁。 一见着所长指导员,急忙探头喊道:“徐所,李指,我在这儿呢!”> “看到了,行李多不多?” “不少。” “同志,麻烦开下门。” “好的。”司机反应过来,连忙摁开关,只听见呲的一声,车门打开了。 韩渝提着大包小包挪到车门口,一脸歉意地说:“我还有东西在车顶上。” “没关系,不着急。”售票员大姐嫣然一笑,下车跑到后面帮着解绳子。 韩渝见所长、指导员伸手接行李,也不矫情,干脆把大包小包交给他们,然后从后面爬上车顶,掀开固定行李的网,翻找出姐姐帮着装的一袋大米,小心翼翼往下放。 章明东上前接住,笑看着他说:“小韩,你没见过我,我可知道你啊。” “你是章叔?” “原来你也知道我,赶紧帮人家绑好,人家把车上旅客送到白龙港,还要接刚下船的旅客去滨江呢。” “好咧。” 把行李都拿了下来,感谢了下司机师傅和售票员,一起提着东西来到所里的二楼宿舍,韩渝被宿舍里的一切惊呆了。 章明东一样意外,看着摆在书桌上的电视机问:“徐所,这电视从哪儿来的?” “昨晚去金盾宾馆借的,还有这个电风扇。” “这个电饭煲呢,看着有点像局里食堂的。” “就是食堂大前年买的那个,三角牌的,那会儿好像花了七十八。记得当时很多人没见过电饭煲,都跑食堂去看稀奇。” 章明东笑问道:“你跟他们借,他们就借给你?” 徐三野得意地说:“他们哪有这么好说话,我跑到王瞎子办公室,给他下了最后通牒,这些东西要是不借给我,我就把咸鱼给他送回去。” 章明东追问道:“后来呢。” “正好杨局也在局里,听见我在政工室跟王瞎子谈判,就给王瞎子打电话,让王瞎子赶紧安排,哈哈哈哈。” “什么谈判,你那会儿是在跟王主任吵架吧。” “他跟我拍桌子,我声音当然不能小,不然他会以为我怕他。” 徐三野掏出一把车钥匙,递给韩渝:“难得去一次局里,我顺便帮你找了辆自行车,跟你姐的那辆差不多,也是女式的,就停在楼下。” 韩渝没想到他这么牛,敢去大闹公安局,敢威胁政工室主任。 再想到他居然拿把自己送回去要挟领导,真有些哭笑不得。 徐三野笑了笑,抬起胳膊指指搁在床上的一套警服:“我找了下后勤股,新制服他们那儿不少,但没你合身的,干脆帮你借了身旧的。反正你接下来的主要任务是修船,穿制服的机会不多,先将就着吧。” “谢谢徐所。” “正式欢迎你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以后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徐三野伸出大手拍拍他肩膀,随即拉着韩渝走到隔壁空着的房间,打开门,指指里面的几个蛇皮袋。 “船厂虽然有工具,但人家也要干活,不可能把工具借给你,他们自己歇着。我昨晚还回了趟老家,找我们村里以前用机器……就是以前承包农机的朋友,把他修机器的常用工具都借来了。早上来时又顺便去了趟新海纺织厂,跟人家找了几袋废旧棉纱,给你当抹布用。” 缺的就是这些东西,韩渝会心地笑道:“徐所,你考虑的真全面。” “修船修机器我不会,但后勤工作要搞好。” “徐所放心,我保证把船修好。” …… 这两个人,真把修船当回事了。 李卫国不知道该说他们什么好,干脆找个借口下楼。 章明东之前只知道所里来了个孩子,不知道修船的事,一起下楼跟到指导员办公室。 他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微皱起眉头:“老李,让咸鱼修船虽然不要给工钱,但买零配件要花钱,局里给钱吗?” 李卫国点上烟,反问道:“你说呢。” “局里穷到连装两台内线电话交换机都要跟财政局申请经费,估计没钱给他修船。” “他说他有办法解决。” “我们连正儿八经的辖区都没有,想收点治安联防费都找不到地方收,更别说罚款返还,他能有什么办法?” 昨天私下问过小咸鱼,小咸鱼说这船修好少说也要花五六千。 李卫国实在想不出徐三野能从哪儿找到钱,无奈地说:“不管他了,他想修船就让他去修,修船总比干别的好。” 想到徐三野是因为什么被发配来做这个沿江派出所长的,章明东觉得李卫国的话有一定道理,微微点点头:“这倒是,他如果再发神经,我们都别想安生。” 第八章 挺合身 > 徐三野有事,骑上边三轮很拉风地走了。 指导员要参加一个计划生育的什么会,也骑着自行车走了。 韩渝收拾好宿舍,铺好凉席,支起蚊帐,本想拿上钥匙,下楼骑徐三野借来的自行车,去白龙港买锅碗瓢勺、油盐酱醋,再买点菜,毕竟接下来要自己开伙。 看到徐三野帮着借的警服和大檐帽,想到自己现在也是公安,忍不住脱下的确良衬衫和裤子,换上警服戴上大檐帽。 宿舍里有床,有书桌,有柜子,有椅子,有电视机,唯独没镜子。干脆走出宿舍,站在走廊里,把窗户玻璃当作镜子使。 正觉得穿上这身还行,老章捧着茶缸走了上来。 “小韩,试穿警服啊。” “章叔,是不是有事?” “没事,上来看看的,这身制服虽然旧点,但穿着挺合身。” 被老同志撞见,韩渝有些不好意思。 章明东上下打量着,又忍不住笑道:“真挺合身的,白龙港汽车站对面有照相馆,你不是要去买东西么,就穿警服去,顺便拍个照。第一天上班,第一次穿警服,拍张照片留念,将来翻出来看看很有意义。” 韩渝摘下大檐帽看看警徽,又侧头看看肩章,再看看老章同志身上的警服,摸着胸口问:“章叔,我儿没口袋,你那儿有口袋,我们的怎么不一样。” “我穿的是长袖,你穿的是短袖,当然不一样。” “哦。” “赶紧去拍照吧,你还要买菜烧饭呢。” “谢谢章叔,那我先过去了。” “认不认识路?” “认识,我以前去过白龙港。” 第一次穿警服,是值得拍照留念。 韩渝从善如流,拿上一个布袋,下楼骑上自行车直奔白龙港。 江边有三个大单位,一个是隶属于滨江港务局的白龙港,一个是隶属于滨江汽运公司的白龙港汽车站,一个是隶属于省交通厅的白龙港船闸管理所。 小单位也不少,有二十几个仓库,有好几个旅馆,有商业公司的商店。 客运码头售票厅和汽车站前的广场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人声嘈杂。 下船的,买票的,接人的,候船的,做小生意的,踏三轮车的,还有倒卖船票的,形形色色,熙熙攘攘,让这个在行政级别上只是一个村的白龙港热闹非凡。 韩渝去照相馆花两块钱拍完照,没急着去买东西,骑上自行车来到距船闸不远的江堤上。 远望江面,江上的轮船像一叶叶扁舟,随着波浪时起时伏。侧耳倾听,一艘轮船鸣着汽笛,往滨江方向缓缓驶去。 往船闸那边看,江面上水波浩渺,江滩上的芦苇一望无边,几十条二三十吨的内河船,正在船闸外的锚地等待船闸管理人员的指令。 再回头看看沿江派出所方向,韩渝真正理解徐三野为何那么急着修船。 沿江派出所是要维护长江北支航道陵海段治安的,作为沿江派出所的民警,不能总呆在白龙河边,只有进入长江才能真正维护江面上的治安。 想到这些,赶紧去买东西,回所里做饭。 第一次用电饭煲,不知道放多少水,又不好意思下楼问老章,竟把大米饭煮成了大米粥。 就着从姐姐家带的咸菜三口两口喝完,换上工作服,直奔船厂找吴老板。 吴老板只会修造五十吨以下的挂桨船,焊个船壳,很简单。从来没修理过“陵海拖012”这样的拖轮,觉得这是一个偷师学艺的机会。 他叫上几个工人,请两条停泊在河边的挂桨船,开到沿江派出所后面,解开拖轮的缆绳,系在两条挂桨船上,往北拖了两百多米,一直拖到船厂的河滩边。 再用岸上的钢丝绳,系上拖轮。 岸上用卷扬机拉,河面上请挂桨船顶,用最笨的办法把拖轮弄上了河滩。 徐三野上午走前留了两包烟,韩渝借花献佛,全散出去了。 感谢完帮忙的人,正准备回所里拿工具,吴老板擦着汗笑问道:“小韩,你打算怎么修?” “先修主机,不过要先清理机舱。吴经理,这附近有没有收油污水的。” “有,我让人帮你去叫。” “早知道有人收,应该等人家把油污水抽走再把拖轮弄上岸的。” “不影响,他们有油泵,油管很长,应该够得着。” “那就麻烦你了。” “谈不上麻烦,小姜我刚才介绍过的,我让他去喊收油污水的人。回头需要搭把手什么的,你尽管喊他。” “谢谢吴经理。” 有人帮忙就是不一样,等把工具拿到修船的河滩,收油污水的小船已经到了。 人家把油污水收回去好像能提炼,也不知道能提炼出来什么。 但把舱里的油污水让他们抽走,总比直接排入白龙河好,并且他们有泵,抽起来很快,很省事。 在江上,让人家回收,人家会给钱。 现在不在江上,船舱里的油污水也不是自己的,韩渝不好意思跟人家谈钱,干脆坐在阴凉处看着他们抽。 正盘算着什么时候能抽完,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走了过来。> 他留着长头发,上身穿花格子短袖,下身穿着一条很时髦的喇叭裤,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坐到韩渝身边。 “你是公安?” “请问你是……” 花格子掏出香烟递上一支,笑道:“我姓黄,叫黄江生,帮你找人收油污水的小姜是我表弟。” “你好你好,我不抽烟。”韩渝婉拒了他的好意,笑问道:“听口音你不是我们陵海人。” “我是东海人。” “你是来小姜家玩的?” 黄江生甩甩头发,点上烟,抑扬顿挫地说:“生下就挨饿,上学就停课。毕业就下乡,回来没工作,只能出来做点小生意。” 韩渝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你是知青?” 黄江生一连吸了两口烟,自嘲地说:“十五岁初中毕业,去北疆种了六年田,是偷跑回来的。不但没工作,连户口都报不上。” 韩渝好奇地问:“你现在什么户口?” “口袋户口。” 黄江生很夸张地拍拍屁股,苦笑道:“北疆那边签发的户口就在我口袋里,本来有机会报户口的,结果我那两个哥哥见我回来了,把家里的户口簿藏起来,不让我去派出所上户口。” 韩渝不解地问:“他们为什么把户口簿藏起来,为什么不让你去派出所上户口。” “房子就那么大,现在是他们两家住,我如果报上户口就要三兄弟分。你说说,这就是一个娘胎里生的亲哥哥。” 黄江生磕磕烟灰,又叹道:“政策变化也快,一天一个变化,现在他们就算把户口簿拿出来,我一样上不了。” “为什么报不上?” “政府不要我们这些知青,让我们回北疆,你说谁愿意回去种田?” “那你不成无家可归了么。” “是啊,无家可归。” “你做什么生意。” “平时收鸡蛋卖鸡蛋,秋粮上来收新米卖新米。” 生怕眼前这个小公安不明白,黄江生微笑着解释道:“就是在陵海收,搭去东海的顺风船,运到东海去卖,赚点小钱糊口。” 韩渝昨天下午就看见他在河边跟过往的船民说话,心里原来他是在河边问有没有船去东海的,惊问道:“投机倒把!” “别上纲上线,我挣的是辛苦钱,人民日报都说像我们这种长途贩运的不是投机倒把。” “那什么才是投机倒把。” “白龙港的那些票贩子就是,他们低买高卖,转手就挣十几倍,挣的是黑心钱。” 黄江生抽了口烟,想想又说道:“还有那些倒卖外汇券的,上次从东海坐船回来就遇到一个,用人民币一比一从外宾手里换外汇券,转手就以一比一点四甚至一比一点五换给需要外汇券的人,人家赚钱多简单多快。” 外汇券这个韩渝知道,因为姐姐就在海员俱乐部上班。 外汇券很抢手,能从友谊商店和海员俱乐部那样的涉外商店,买到其它商场买不到的进口家电、进口巧克力和等进口香烟。 据说有不少东海人在东海换不到外汇券,专门跑滨江来找靠港的外国海员换,然后拿到东海去换给需要的人。 外国海员也愿意换给他们,因为下船之后只能用外国的钱换外汇券,不可以直接兑换人民币。 这意味着那些外国人只能在友谊商店和海员俱乐部等接待外国人的地方消费,而那些外国人又想去其它地方玩,去别的商店买东西。 这种行为不只是投机倒把,也违反国家的金融政策。 不过韩渝只是一个修船开船的民警,并且今天才真正上班,对这些并不关心,笑问道:“你这是在找船,还是在等船?” “本来是等船的,十天前说好的那条船没回头,到现在都没来。鸡蛋跟大米不一样,天气这么热,不能放太长时间,只能在河边找船。” “我天天在河边,我帮你留意。” “谢谢了。” “不用谢,举手之劳。” 韩渝说的是心里话,毕竟这位确实不容易,甚至很可怜。 十几岁就背井离乡去北疆做知青,好不容易跑回东海有家却不能回,连两个亲哥哥都把他拒之门外。 相比之下,自己虽是在船上长大的,但比他幸福多了。 黄江生则觉得这个小公安有意思,似笑非笑地说:“我上午在白龙港汽车站门口见过你。” “是吗?” “你上午是不是骑自行车去的,穿的是不是制服?” “你还真见过我,我上午是去过。” “话说你是男公安,怎么穿女公安的制服?” “啊……” 黄江生笑看着他问:“胸口不一样,你不知道?” 韩渝猛然想起老章同志上午的笑容,再想到自己穿着女民警的制服,居然兴冲冲跑去拍照留念,顿时哭笑不得。 第九章 钱从哪儿来 > 油舱里有点油,不知道放了多久,并且进了水,肯定不能用,让人家一起抽走。 收污油的老板不但给了十块钱,走前还帮着冲洗了下几个舱室。 修机器就是拆,在拆之前要收拾出能够分门别类堆放零配件的场地。 白龙河上正好有好几条收废品的小船,他们把收来的瓶瓶罐罐都堆到了河岸上。 韩渝干脆找来一对收废品的老夫妇,请人家帮着打扫,承诺把清理出来的废品都送给他们。 舱室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少,船员舱里有床有柜子,储物舱里有锈迹斑斑的钢丝绳,蜘蛛网般的电线虽然老化了,但里面有铜有铝。 收废品的老夫妇闲着也是闲着,从船上拿来笤帚簸箕帮着干活。 忙到太阳落山,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条小拖轮里竟收拾出一大堆垃圾。 把工具放进船舱,锁上舱门,打道回府。 老章已经下班回了四厂供销社,指导员估计开完会直接回家了。 徐三野今晚值班,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韩渝身上脏兮兮的,先上楼回宿舍拿肥皂、塑料盆、毛巾和干净衣裳去水房洗澡。 大热天,洗凉水澡。 指甲里全是污渍,洗了近半个小时。 正穿衣服,楼下传来摩托车的引擎声。 穿上干净衣服下楼一看,徐三野正坐在办公室里打电话。 “蒋局,真花不了多少钱,再说执法艇修好,你们将来用得肯定比我们多,大不了我不刷公安字样,到时候我们一家做一个牌子。你们执法时挂你们的牌子,我们去江上巡逻时挂我们的。” “什么没这个先例,我们合作一下不就有先例了么,这是互利互惠的事。而且你们只要出点钱,又不用出人。我这儿有人开船,滨江航运学校毕业的,维护保养都会,好好好,我等你消息。” 又是要研究研究,估计又没下文。 跑了一天,一无所获,徐三野一肚子郁闷。 韩渝不知道他心情不好,抬起胳膊轻轻敲了敲敞开着的门:“徐所,拖轮机舱积满了油污水,我让人家抽走了,人家给了十块钱。” 徐三野抬头问:“人家帮我们抽油污水,还给我们钱?” “他们抽回去有用,好像能提炼出什么油。” “留着做伙食费吧。” “你有没有带饭,没带饭我帮你一起做。” “正准备跟你说这事呢,我带了一袋米。回来时路过四厂,买了一斤猪头肉,放在车斗里,拿上去做吧,等会儿一起吃。” 有肉吃当然好,但韩渝想想还是忍不住问:“徐所,你帮我借的警服是不是女式的。” “管那么多做什么,能穿就行。再说你的工作是修船开船,又不需要办案,不穿制服都没关系。” “好吧,那我先上去了。” 年纪小没人权,连制服都只能穿女式的,韩渝真有点小郁闷。 二楼空着一个房间,完全可以做厨房。 韩渝不想把宿舍搞一股油烟味儿,中午就把煤球炉,电饭煲锅,碗瓢勺和大米、油之类的东西搬了过去。 中午把大米饭煮成了稀饭,要吸取教训,不能放太多水。 淘好米,用电饭煲蒸上米饭,往中午封的炉子里加了一块煤球,坐上一壶水,一边等火上来,一边摘上午在白龙港买的小青菜。 取出从姐姐家带的咸鸭蛋切了三个,连同所长买的猪头肉,先搞两个小凉菜。 等米饭蒸差不多了,在煤球炉上用小炒锅清炒了一份小青菜。再用从姐姐家带的咸菜和早上买的豆腐,做了一大碗咸菜豆腐汤。 把做好的饭菜端到楼下接待室,上楼拿碗筷,想想又把电风扇搬了下来,一切准备妥当,喊领导吃饭。 徐三野走进接待室一看,郁闷的心情顿时飞到九霄云外,回办公室拿来两瓶啤酒,坐下笑道:“三菜一汤,手艺可以!” “其实就炒了个青菜,烧了个汤。” “味道不错。” 徐三野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青菜,随即用筷子打开啤酒,往韩渝面前一放:“这是上次值班时买的,就剩两瓶,正好一人一瓶。” 啤酒既不甜也不辣,有股子馊水味儿,一点都不好喝。 韩渝实在想不通人们为什么喜欢喝这种酒,连忙道:“徐所,我不喜欢喝啤酒。” “真不喝假不喝?” “真不喝。” “好吧,那就多吃点肉。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点。” “谢谢徐所。” 徐三野举着瓶子咕噜咕噜喝了两大口,拿起筷子问:“拖轮弄上岸了。”> 韩渝端着饭碗笑道:“中午拖上岸的,吴经理帮我找了两条挂桨船,帮着把拖轮拖到船厂,又帮着弄上了河滩。” “麻不麻烦?” “吴老板那儿有两台卷扬机,河滩也不陡,不麻烦。如果拖轮有动力,都不用卷扬机拉,可以直接冲滩。人家顶着太阳帮了两个小时忙,我把你给的烟都发了。” “应该发,我办公室还有几包,等会儿拿给你。” “好的。” 这是为公家办事,用不着客气。 徐三野吃了一口腌得冒油的咸蛋黄,问道:“这么说明天就开始修机器。” 韩渝早想好了,因为涉及到作息时间,正准备汇报,连忙道:“天气太热,白天机舱里不能进人。我打算利用早凉晚凉,早上四点起来去修,修到八九点回来。下午四点半去修,修到七点收工。” 大白天进机舱,搞不好会中暑。 徐三野点点头:“行,就这么安排。” 想到爸爸有时候靠港卸货装货能找到公用电话,韩渝小心翼翼问:“徐所,所里的电话外面能不能打进来。” “能啊,我们这是邮电局装的电话,又不是局里的内线电话。” “我等会儿抄下号码,告诉我姐。以后家里要是有什么事,就可以给我打电话了。” “可以,我回头去找一部电话,往你宿舍拉根线,装个分机。” “用不着这么麻烦。” “不麻烦,老李和老章的办公室也装了。我不可能天天坐在办公室,不然出去办事,电话打进来没人接。” 徐三野端起啤酒,想想又提醒道:“电话费很贵,没特别重要的事,最好只接不打。” 韩渝急忙道:“我知道。” 这条小咸鱼真懂事…… 想到小咸鱼明天就正式开始修船,而一开工就要购买各种零配件,徐三野沉吟道:“明天我再去找下吴经理,你需要什么零配件,请他先帮着买,回头一起跟他算账。” “这样最好,他知道哪儿有得卖,省得我跑来跑去。” “咸鱼,你估计修好要多少钱?” “六七千。” 就是对局里而言,六七千也不是一个小数字。 求人不如求己,徐三野喝了一会儿闷酒,猛地放下啤酒瓶:“打击,必须要打击!” 韩渝吓一跳:“徐所,打击什么?” “打击违法犯罪。” “谁违法犯罪了?” “肯定有人违法犯罪。” 小咸鱼现在也是所里的民警,徐三野觉得没必要隐瞒,轻描淡写地说:“修船的经费只能靠我们自己解决,只要打击违法犯罪就有缴获罚没,有缴获罚没局里就会返还一部分给我们,到时候我们就有钱修船了。” 原来是搞罚款…… 韩渝反应过来,好奇地问:“那怎么知道谁在违法犯罪。” “这就要收集线索,你接下来天天在河边修船,也帮着留意留意。” “留意什么?” “比如那些收废品的,有没有收赃销赃。又比如从东海等大城市来的船,有没有运输赃物。” “这种线索可遇不可求。” “所以要留意,干我们这一行,时时刻刻都要留意。” 沿江派出所的辖区在江面河面上,江上河上说是船来船往,可真要是找不一定能找着,就算能找着违法犯罪的船只也是极少,想打击水上的违法犯罪谈何容易。 徐三野嘴上说要打击、要留意,其实自己都没信心。 韩渝一样想把船早点修好,只有把船修好才有机会开,也才能积累在船上的服务时间,将来好开证明参加内河船员的升等考试。 想到昨天回姐姐家在汽车上的见闻,再想东海人黄江生下午在船厂说过的那些话,韩渝忍不住问:“徐所,投机倒把算不算线索。” 徐三野不假思索地说:“当然算。 韩渝乐了,不禁笑道:“白龙港有好多黄牛倒卖船票,一块七的船票转手卖十五块。投机倒把,赚的是黑心钱,群众意见很大。” 徐三野刚上任两个月,净忙着到处找船民办证,虽然离白龙港客运码头很近,但只去过一次。 之前只知道船票紧张,也知道有黄牛倒卖船票,并不知道黄牛这么黑心,竟把一块多钱的船票卖到十几块。 倒卖一张船票非法获利十几块,倒卖一百张船票涉案金额就上千! 他眼前一亮,觉得这是一个来钱的办法,笑道:“这条线索有价值,赶紧吃,吃完了我们一起去白龙港转转。” 第十章 涉江的都归我管 > “等会儿就去抓黄牛?” “先去看看,我们要么不打击,打击就要把他们一网打尽,不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打击投机倒把,抓票贩子,很刺激啊。 韩渝咧嘴笑道:“好的。” 徐三野是个如假包换的行动派,吃饱喝足回宿舍换便服,又翻找出一个手提包,扮成旅客带着韩渝直奔白龙港。 白龙港虽然是重要的水路交通枢纽,但终究是一个村。 白天旅客很多很热闹,晚上有些冷清。 因为晚上只有一条客轮靠港,客运码头的售票厅和候船厅都关门了,只有出口处有人等着接亲朋好友下船,还有几个骑坐在摩托车上的人和几个骑三轮黄包车的人等着拉客。 不远处的长途汽车站关门了,几个国营商店也关门了。 村民开的小商店晚上营业,柜台上有一台电视机,门口坐着好多村民看电视纳凉。 两个旅社门口亮着灯,住一晚两块五,不过看着下旅社的人不多。 还有人在前面摆康乐棋和台球,一样没什么人玩。 徐三野见有人卖冰棍,正推着一辆后座上绑着个白色大木箱的自行车走了过来,迎上去问:“冰棍怎么卖的?” “一角一支。” “不是五分钱一支么,怎么涨价了。” “现在什么东西不涨价呀,而且我这是奶油的!” “来两支。” 徐三野掏出钱,买了两根冰棍,递给韩渝一根,撕开外面的纸,边吃边继续闲逛。 刚吃了他买的猪头肉,现在又吃他买的冰棍,韩渝正觉得不好意思,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迎上来问:“同志,去哪儿的?” “去东海的,怎么了。” “东海大着呢,你们是去十六铺,还是去吴松口?” “十六铺。” “有没有买到票。” “你有票?”徐三野停住脚步。 妇女回头看看身后,笑道:“明天早上的,十五一张,要不要。” “十五一张,几等舱的?” “五等舱。” “这也太贵了,去售票厅才一块七!” “售票厅是一块七,但也要能买到。” “我们已经买到了。” “真的假的?” “骗你做什么。” 徐三野不想打草惊蛇,带着韩渝接着往前走。 妇女抱着孩子跟了上来,追问道:“要不要下旅馆,你们自己去要两块五,我带你们去只要两块。” “我们已经住下了。”徐三野不想被黄牛记住自己的样子,加快脚步甩开她。 逛了不到半个小时,竟遇着四个黄牛。 倒卖的票价都一样,去十六铺码头的五等舱船票都是十五块钱一张。 徐三野越想越觉得有搞头,一边往回走一边低声问:“咸鱼,有没有记住刚才那几个票贩子的样子,再见着他们能不能认出来。” “我记得第二个,他下巴上有颗痣。”韩渝下意识看了看身后。 “这可不行,以后要注意观察,要记住嫌疑人的相貌特征。等把船修好,等将来有时间,我教你怎么办案。” “好的,谢谢徐所。” “别谢了,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 “去了就知道了。” 徐三野回到所里,骑上边三轮。 韩渝本想坐在斗子里,结果他说坐斗子里太颠,让坐后座。 第一次坐摩托车,韩渝真有些兴奋,可坐了不大会儿就到了目的地——距沿江派出所两公里的四厂派出所。 值班民警认识徐三野,对徐三野很尊敬。 徐三野问清楚他们所长在哪儿,带着韩渝直奔四厂乡电影院。 今晚放电影,从电影院门口的大海报上看好像放的是《残酷的欲望》,彩色宽荧幕的,看海报就知道很好看。 四厂派出所的丁所站在外面跟一个乡干部说话,见徐三野来了连忙上前敬礼。 “徐所,你怎么来了,是不是看电影的,电影都放一半了。”> “看什么电影,我们是来找你的。” 丁所长看看站在边上的韩渝,笑问道:“徐所,这就是刚分到你们所里的咸鱼?” 徐三野笑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昨晚大闹政工室,抢了金盾宾馆,连食堂的电饭煲好像都被你顺走了,局里谁不知道,哈哈哈。” “别瞎说,我是借的。咸鱼,别愣着了,赶紧叫丁所啊。” “丁所好。”韩渝缓过神,连忙问好。 丁所长只知道局里往沿江派出所塞了个孩子,没想到这孩子是真小,不禁拍拍韩渝的胳膊,转身看着电影院说:“想不想看电影,我送你进去看会儿。” 好久没看电影了,并且里面放的是《残酷的欲望》。 韩渝真想进去看看,正不知道该怎么说,徐三野脸色一正:“看海报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片子,咸鱼才多大,怎么能让他看这些,你这不是带坏小孩么。” 电影名字极具诱惑力,海报的诱惑力更大,上面有一个女人,浓妆艳抹。 丁所长也意识到让小咸鱼看这个电影不合适,转身看着海报笑道:“反正都快结束了,看个结尾也没意思。过几天放《红蜘蛛》,演的是我们公安破案的,到时候我让老章带你来看,看那个有意思。” “这还差不多。” “谢谢丁所。” “不用谢,又不是外人。” 丁所长笑了笑,拉着二人走到一边:“徐所,到底什么事。” 徐三野直言不讳地说:“我要修船,没钱。” 丁所长愣了愣,苦笑道:“没钱你应该去找杨局,找我有什么用。” “找杨局一样没用。” 徐三野环顾了下四周,低声道:“我开始想着管长江水域的部门很多,比如刚并入农业局的水产局,现在是渔业主管部门,还设了个渔政管理站。 又是宣传《渔业法》,又是到处发放国家和省里渔业法细则的,搞得挺像那么回事。 本来以为他们很重视长江渔政,而且他们也没执法船,打算跟他们合作,看他们能不能出点钱,跟我们一起把船修起来,到时候两家一起用。” 徐三野不只是性子野、野心大,路子也野。 丁所长觉得这个思路不错,笑问道:“你找过农业局吗?” “找了。” “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人员没全部到位,真正拥有执法权的干部只有三个,各乡镇的渔政员大多是兼的。他们现阶段主要是宣传政策法规,主要忙着给渔船渔民办证。” 徐三野深吸口气,接着道:“而且我们陵海不但有江,一样靠海。相比长江渔政,他们更关心海洋渔政。 江上河上的全是一点点大的小渔船,渔民一个比一个穷,连渔民证人家都舍不得花钱办,他们懒得管很正常。” 丁所长想了想,掏出香烟说:“人家既是执法部门也是经营单位,水产局虽然撤销了,水产公司还在,我估计他们正忙着组织海边的渔民出海打渔赚钱呢。” “所以农业局那边没希望。” “你可以找找交通局,他们的水上交通运输管理所,现在也加挂港监的牌子,变成了什么地方港监,可以说是水上交通运输的主管部门。” “找过了,他们一样是忙着办证,偶尔开他们的小交通艇在内河转转,几乎不管江面上的事。” 徐三野顿了顿,嘀咕道:“我还去找过刚成立的环保局,照理说他们应该关心长江污染。结果他们人员没到位,经费也很紧张。连职能都没明确,上级有文件却没执行细则,现阶段主要是搞调查研究。” 他不管到哪儿都不会消停,不然就不是徐三野了。 丁所长很清楚他想修船,那这船肯定是要修的,下意识问:“那怎么办。” “白龙港有不少票贩子,投机倒把,群众意见很大。” “徐所,这归滨江港公安局的白龙港派出所管,你插手不太合适。而且倒卖船票打击难度太大,要抓现行,要人赃俱获才能处理。 我配合他们打击过几次,不是只搜到一两张船票,就是买黑市票的旅客急着上船走,连笔录都没时间配合我们做。” “我是沿江派出所长,只要涉及长江陵海段的各类违法犯罪行为我都有权管!” 徐三野大手一挥,接着道:“至于打击难度大,有多方面的原因。一是你们都是熟脸,那些票贩子认识你们,躲着你们;二是你们没找对方式方法,三是你们决心不够大。” 第一点,丁所长很认同。 至于第二点和第三点,丁所长不敢苟同,甚至不敢掺和。 徐三野可是敢把一个喝多了耍流氓的副乡长吊起来打的人,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不然也不会被发配来做沿江派出所长。 那些票贩子要倒大霉,搞不好会出事。 丁所长不想被他连累,连忙道:“徐所,你说得对,这事我们真帮不上忙,我们要是过去只会帮倒忙。” 怎么打击那些投机倒把的票贩子,徐三野早想好了,搂着丁所长的肩膀笑道:“那些票贩子被你们打击过,有案底有前科。我不要你出人,只要你提供点那些票贩子的情况。” “这个没问题。” “就这么说定了,相关的材料,你让老章明天给我带过去。” “行。” …… ps:签约状态终于改过来了,厚颜求打赏。 不求打赏多少,不敢让各位兄弟姐妹破费太多,只求把粉丝榜填满好看。 第十一章 为什么要修船 > 年纪小、个子矮,没人权啊。 穿女式制服也就罢了,连《残酷的欲望》都不让看,韩渝有点小郁闷,只能回所里看电视。 没有安装室外天线,摆弄了半天电视机上的小天线,依然有雪花。 正准备关掉电视睡觉,徐三野洗完澡走了进来,站在电风扇前掏起耳朵。 “咸鱼,你会不会用秤?” “会啊,称什么。” “都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具体到修船,我们要先解决修船的经费,所以计划要作一下调整。从明天开始,你要参加打击投机倒把的行动。” 抓票贩子是刺激,但韩渝不认为自己有那本事,一时间竟愣住了。 徐三野拉开椅子坐下,说道:“芦稷已经熟了,我明天帮你去找几捆,再帮你找杆秤,去白龙港卖芦稷。” 芦稷是高粱的变种,也叫芦粟,有点像小甘蔗。 陵海农村家家户户都喜欢在田垄上种两排,全身碧绿,长长的叶片贯穿整株上下,微风拂过,扑簌簌摇摆在田间。 当梢头的穗头由青绿转红,呈红中带紫的时候,基本上就成熟了。 用嘴撕开皮,再咬一口,任凭清甜的滋味在唇齿间溢散开,直到咀嚼得一点汁水都不剩才肯吐掉渣子。 小时候在外婆家没少吃,拿上镰刀跑到田里砍两棵,原地三下五除二,扯掉叶子,斩掉穗头,一路欢腾地整根拖回家。还没塞到嘴里,心里的甜已经扬上了嘴角,那时候的快乐就这么简单。 后来上中专,每到芦稷成熟时外婆都会砍成一节一节的,拿布条牢牢扎成齐整整的小捆托人捎到学校。 马路对面的地里就有种,这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 韩渝不解地问:“徐所,会有人买吗?” “不是让你真去卖芦稷,是让你以卖芦稷为掩护,搞清楚哪些人在倒卖船票,他们究竟是怎么倒卖的,船票又是怎么来的,尤其要搞清楚他们一般把船票藏在哪儿。” “跟小兵张嘎那样去侦查!” “对,嘎子是以卖西瓜为掩护,你是以卖芦稷为掩护。你年纪小,又是刚来的,换身衣裳,戴上凉帽,坐在路边叫卖,没人会注意。” “好吧,我试试。” “你肯定行,我对你有信心。” 这是委以重任…… 韩渝有点小激动,不禁笑道:“这么说我是侦查员。” 徐三野摇摇头:“刑侦队的民警才是侦查员,或者叫刑侦员。派出所民警主要负责治安,虽然有时候也侦查,但只能叫治安员。” “刑侦队是不是很厉害?” “也就那样,我们所小,刑侦队也不大,总共七个侦查员,其中一个还是法医。我就做过刑侦队长,整整做了四年。” “徐所,你做过刑侦队长!”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徐三野得意地笑了笑,翘起二郎腿:“想起来了,你是滨江航运学校毕业的,以前也属于交通系统。你姐姐姐夫又在港务局上班,你对滨江港公安局熟不熟悉?” “不熟,我在报到之前都没进过公安局。” “那对我们公安局了不了解。” “我只见过张教导员和王主任。” “你来公安局上班,都没找人打听打听局里的情况?” “我在县城没什么亲戚,只认识航运公司的人。他们大多在船上,对岸上的事跟我一样不是很了解。” “局里有哪些部门你总该知道吧。” 韩渝一脸尴尬地摇摇头。 这孩子居然什么都不懂,徐三野觉得有必要跟他说说,不然将来指不定会闹出什么笑话。 “我们公安局是正科级单位,局长和教导员正科级,四个副局长、一个副教导员和王瞎子那个政工室主任是副科级。秘书股……现在叫办公室,办公室、刑侦队、治安股、政保股、预审股、内保股、后勤股都是正股级。” “这么多股……” “不止这几个,还有通讯股,就是专门装内线电话,专门搞电台对讲机的。” 徐三野伸手关掉电视,继续道:“交警队、看守所和我们这些派出所也是正股级。交警队跟我们一样是新单位,是去年刚成立的。”> 韩渝好奇地问:“我们公安局有多少人。” “正式民警九十六个,合同制民警五十三个。联防队员不少,但属于各乡镇,不能算进去。” 想到接下来要跟滨江公安局的白龙港派出所打交道,小咸鱼不能对人家一无所知。 徐三野接着道:“至于滨江港公安局,我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们以前叫滨江港派出所,好像是八三年升格为滨江港公安局的。不过他们有点四不像,不能跟我们比。” 韩渝下意识问:“四不像?” 徐三野耐心地解释:“滨江港公安局的体制比较特殊,有点像国营大单位的保卫科。说是隶属于交通部公安局,但行政上、人事上归港务局领导,工资是港务局发。业务上又属于地方公安序列,管辖权仅限于港区。” 韩渝似懂非懂地问:“他们是港务局的公安局?” “差不多,他们平时主要负责维护港区治安和客运秩序。就是接送客轮,有客轮到港的时候都要与轮船上的乘警交接。” “不破案?” “他们也办案,但辖区就那么大,人就那么多,在港务局内部的地位也不是很高,刑事案件办的少,不然市局也不会设立港区分局。” 滨江港公安局怎么回事,韩渝不感兴趣,倒是对他怎么从刑侦队长变成沿江派出所长很好奇。 可他不说,不能瞎问。 徐三野不知道小咸鱼在想什么,介绍完局里的基本情况,觉得作为所长应该关心关心部下,跟李卫国前天下午一样,事无巨细地问起韩渝家里的事。 韩渝只能有问必答。 搞清楚小咸鱼的家庭情况,徐三野又问道:“你哥二十一,都已经结婚了。你比你哥小五岁,你们兄弟俩的年龄怎么相差这么大。” “其实……其实我有两个哥哥。” “还有个哥哥呢。” 韩渝深吸口气,凝重地说:“有一年在江上遇上了台风,浪掀得有一层楼那么高,重重地拍到船上,几米深的船舱很快就灌满了水。 我爸把油门拉到最大,想赶紧把船开到避风的地方下锚,我妈、我姐和我大哥在船舱里用桶拼命往外倒水。 我那会儿小,才五岁,我妈怕我乱跑掉江里,用绳子栓着我。我二哥大我两岁,已经能帮着烧饭了,没用绳子栓。一个浪打过来,把他拍江里去了。” 死了…… 徐三野有些后悔问这些。 只有日夜漂在水上的人,才知道江河的残酷,韩渝沉默了片刻,淡淡地说:“在江上跑船,三面朝水,一面朝天,风浪是躲不掉的。我很小的时候就听我妈说,江里出生的孩子,每年总有几个要还给江里。” 徐三野缓过神,低声问:“后来有没有找。” 韩渝无奈地说:“当时风浪那么大,一不小心就会翻船,没法儿找。后来风停了,找了三天,没找到。” 江上年年都出事,家家都有各自的苦。 徐三野暗叹口气,抬头问:“咸鱼,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修船吗?” “为什么。” “七月十一号,我们所成立的第九天,我和老李一起江边走访,眼睁睁看着一条水泥挂桨船在江里翻了。虽然离得远,但能清楚地看到船上的人拼命往岸边游。” 徐三野咬咬嘴唇,接着道:“我们很想下去救,可那会儿江边没船,我和老李的水性又不行,只能站在岸上干着急,就这么看着那个人游着游着没了。” 韩渝低声问:“船上应该不止一个人吧。” “不知道,我们只看见一个。” “后来呢。” “我们找过交通局,就算捞不着人,也要把船捞上来,不能沉在那儿堵塞航道,不然会导致其它船只搁浅。我们陵海交通局没打捞船,只能向上级港监和上级航道管理部门汇报。” 徐三野揉着大腿,继续道:“这个月三号,有人在唐家乡张洪村九组附近水域看到一具浮尸,等我们赶到张洪九组找到船,那具浮尸已经不见了,找了一下午都没找到。” “不一定是七月十一号翻船的那个人。” “我知道,我是说如果我们自己有船,七月十一号那天就能救一条人命,八月三号就能打捞起一具浮尸。如果那具浮尸是他杀,就能搞清楚被害人身份,然后破案,给死者伸冤;如果是溺亡,把尸体捞上来也能给亲属一个慰籍,毕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徐三野说的很认真很严肃,语气甚至带着几分愧疚。 他一个岸上的人都这么关心江上的事,在没有条件的情况下都要创造条件去管。 韩渝觉得自己这个江上出生的人更应该做点什么,即便不为别人想也要为家人着想,毕竟爸爸妈妈和哥哥嫂子还在江上跑船。 ………… ps:说明一下,那会儿县一级公安局一般不设政委,只设教导员,同样是正科。也没有治安、刑警等大队,只有治安股、刑侦队。 第十二章 徐三野的打击方案 > 第二天一早,去所长办公室给海员俱乐部打电话。 接下来两个星期有行动,请姐姐转告姐夫,让姐夫星期天不要来帮着修船。 李卫国一到所里就见徐三野在研究老章从四厂派出所带来的材料,搞清楚情况,不敢相信徐三野想一出是一出,竟从修船变成了打击投机倒把。 “徐所,这好像不归我们管啊。” “怎么就不归我们管,老李,你是老预审,最熟悉法律法规,好好研究研究。” “法律法规是上级制定颁布施行的,不是我想研究就能研究出来的。” 李卫国不想让白龙港派出所的同行觉得沿江派出所手伸太长,在这件事上的态度不言自明。 章明东则看着早上从四厂派出所带来的材料若有所思。 韩渝第一次参加所里的会议,不敢也没资格说话。 徐三野早有准备,笑看着李卫国问:“倒卖船票真不归我们管?” “如果连这都归我们管,那要白龙港派出所做什么。” “要是白龙港派出所请我们帮着打击呢。” “我们跟他们没业务关系,他们就算有这方面的需要,也会去请四厂派出所协助。老章在四厂派出所干那么多年,这些情况老章最清楚。” 章明东深知这是个烫手山芋,连忙道:“他们以前确实请我们一起打击过几次。” 徐三野笑道:“他们请四厂派出所帮忙,那是因为当时没沿江派出所。如果有的话,他们肯定不会舍近求远。” 李卫国低声道:“这是两码事。” “我早上跟白龙港派出所的张钧彦所长联系过,他很感兴趣。” 徐三野亮出底牌,抬起胳膊看看手表:“他等会儿就过来,你们今天别出去动员船民办证了,等会儿一起研究研究怎么配合打击。” 李卫国惊问道:“你认识张所?” “不认识,我是跟老丁要的电话号码。” “我们配合他们,还是他们配合我们?” “当然是他们配合我们。” 徐三野看看坐在角落里的小咸鱼,笑道:“我总结了下,倒卖船票之所以屡禁不止,一是他们人太少,二是票贩子都认识他们。三是他们都是外来和尚,顾虑太多,决心不够大,拳头也不够硬。” 白龙港是港务局的下属单位,历史悠久,但对陵海而言却是“外来户”,单位级别再高也不敢轻易招惹“地头蛇”。 要是与白龙港村的村民搞不好关系,会很麻烦。而倒卖船票的黄牛中,又不乏“靠水吃水”的村民。 想到这些,李卫国提醒道:“徐所,我们一样是‘外来户’,一样在白龙港村地面上。” “老李,你怕得罪人?” “我倒不是怕,只是觉得……” 正说着,一辆吉普车驶进院子,众人连忙出去相迎。 两个四十多岁身穿制服的民警钻出吉普车,热情地跟徐三野打起招呼。 寒暄了一番,一起走进接待室,韩渝连忙帮着倒茶。 滨江港公安局白龙港派出所所长张钧彦,之前只知道陵海公安局成立了个沿江派出所,只知道沿江派出所在这儿办公。 由于既不存在隶属关系也没业务关系,并不知道所长指导员是谁。 接到徐三野的电话,赶紧联系之前打过好几次交道的四厂派出所长。 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原来徐三野在陵海政法系统非常有名。 性子野,路子野,野心大,胆子更大。不怕得罪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什么话都敢说…… 以至于别人的官越做越大,他的官竟越做越小。 从刑侦队长做到新海派出所长,又从新海派出所长做到了现在这个有名无实的沿江派出所长。 遇到徐三野这种人,姿态必须放低点。 况且有人大肆倒卖船票,白龙港派出所打击不力,本就是不争的事实。 张钧彦不无好奇地看了韩渝一眼,一边散烟,一边带着几分尴尬地说:“徐所,李指,我们工作没做好,让你们见笑了。” “天下公安是一家,我们怎么会笑话你们。”> “实不相瞒,黄牛倒卖船票,搞得我们压力很大。上上个月,《滨江日报》有记者明察暗访,写了一篇文章,叫《扯不断的乡愁,打不死的黄牛》,我们因为这事还被局里批评了。” “上新闻了!” “不光我们这边上新闻,东海那边也上过好几次新闻。有记者上船统计过,从十六铺码头开往我们白龙港的客轮,总共六百个五等舱席位,居然有两百一十七个旅客买的是黑市票。” 自己管不住,别人要插手管,想想就丢人。 张钧彦生怕被在陵海政法系统赫赫有名的徐三野笑话,专门带来了一份报纸,轻轻放到徐三野面前。 “以前,主要是一些村民和卖茶叶蛋的妇女倒卖船票,现在票贩子的队伍已经渗透到各阶层,工农商学兵乃至一些干部都参与了。可以说是上到干部,下到无业游民,什么人都有。” “这么严重?”徐三野看着报纸问。 张钧彦苦笑道:“我们所里总共五个民警,我们不说想抓票贩子有多难,就说抓到现行之后就要有两个民警审查。 而且我们还要维持候车厅和码头秩序,要跟船方乘警交接,要侦办港区内的一些案件,分身乏术,真拿他们没办法。” 一起来的白龙港派出所指导员补充道:“而且那些票贩子知道我们的管辖权只限于港区,所以我们最多追到广场,再远他们就停下来跟我们理论。” “那些票贩子这么猖狂……” “因为这个,我们不止一次请求四厂派出所协助过,但四厂派出所有四厂派出所的工作,不可能天天帮我们打击票贩子。 并且想抓现行很难,就算运气好能抓到也搜不出几张船票,处罚难度大,搞得我们现在只能驱赶。” 对别人而言,那些票贩子是不太好对付,但徐三野不是别人。 他放下报纸,不缓不慢地说:“黄牛倒卖船票,群众意见很大,都已经举报到我这儿来了。这是群众对我的信任,可管辖权又不明确,所以请二位过来商量的。” 尴尬归尴尬,但这也是打击票贩子的机会。 徐三野愿意插手,张钧彦求之不得:“徐所,你们是沿江派出所,只要涉及长江水域的治安案件都有权管,你尽管立案调查,我们全力配合。” “我们查处没问题?”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既然没问题,那我就不跟你们客气了。” 徐三野环视着众人,跟领导似的说:“各位,我是这么打算的,现在上级不是要讲程序讲证据么,我们就按照程序好好收集点证据。 从今天下午开始,咸鱼去售票厅门口卖芦粟,我借辆摩托车去白龙港拉客,搞清楚哪些人在倒卖船票,以及他们是怎么倒卖的。” 张钧彦下意识问:“徐所,你亲自出马!” “总共就这几个人,再说我本来就是侦查员。” “需要我们怎么配合。” “需要你们提供之前打击过的票贩子的情况,最好安排两个民警,跟老李老章轮流坐船。” “坐船?” “打击票贩子难在哪儿,说到底就是难在找不到人作证。我跟刑侦队联系过,让刑侦队安排个侦查员带照相机过来。 根据你们和四厂派出所提供的情况,以及我和咸鱼侦查到的新情况,悄悄给那些票贩子拍几张小照(拍照片)。” 徐三野微微一笑,接着道:“不拍身份证用的大头照,拍全身的,要让旅客一眼就能认出来。拍好之后多洗几张,整理几本相册。 老李,老章,到时候你们就可以拿着相册上船,在船上让买黑市票的旅客帮着指认,然后做笔录,保存证据。 时间不用长,坐十天船应该够了。只要掌握部分证据,到时候我就能深挖细查。” 不愧是做过刑侦队长的人,考虑的很全面…… 白龙港派出所的两位不约而同点头。 李卫国则苦笑道:“天天去东海,坐一趟船至少要找两百个旅客取证,这个工作量不小啊。而且我们到了东海,想买回来的船票一样难。” 徐三野回头问:“张所,老李老章的往返问题,你们能不能帮着解决。” 张钧彦比谁都想狠狠打击下那些黄牛,岂能错过这个机会:“这事交给我,我们跟船长、船上的政委和船上的乘警很熟。再说我们也会安排两个民警上船,一个配合李指,一个配合老章。” 人家一样是所长,居然什么都听他的。 韩渝突然觉得徐三野比之前更高大,看上去不像所长,更像局长。 再想到从今天下午开始,就要跟小兵张嘎那样去侦查,顿时热血沸腾。 …… ps:当时的客轮上有政委,极具中国特色。 第一十三章 老实孩子 > 夜幕降临,局长办公室还亮着灯。 这些年局长都是异地任用的,杨局也是外地人。 他的二儿子在滨江上高二,正是学习最紧张的时候,他爱人要在滨江看着孩子,工作没调过来,加之局里宿舍紧张,一直住在办公室。 机关宿舍就在公安局边上,王主任吃完饭没什么事,溜达了一圈回到局里,陪局长抽烟聊天。 “杨局,上午路过刑侦队,无意中听到徐三野给吴仁广打电话,他好像要跟刑侦队借人,还打算把刑侦队的照相机借去用几天。” 徐三野是颗定时炸弹,有关徐三野的情况要及时汇报。 王主任不是在小报告,只是担心徐三野又惹事。 并且一个早就调离刑侦队的人,居然绕过分管刑侦的副局长跟刑侦队借人,这么做不合规矩。 杨局放下茶杯,抬头道:“这事我知道。” 王主任下意识问:“你知道?” “吴仁广向老陈请示汇报了,老陈中午告诉我的。他本来想让吴仁广找个借口敷衍过去,是我让他们答应徐三野的。” “杨局,你这不是在纵容徐三野么!” “徐三野当然不能惯着,主要是他想打击票贩子。” “打击票贩子?” “就是在白龙港倒卖船票的那些黄牛。” “那不是归滨江港公安局管吗?” “滨江港公安局的白龙港派出所管不住,徐三野想管就让他去管。” 徐三野这些年给局里惹了那么多麻烦,杨局都因为他被县领导叫去批评了一顿。 王主任实在想不通杨局为何会支持徐三野,不解地问:“杨局,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他想管你就让他管?” 杨局比王主任更想让徐三野滚蛋,但想撤徐三野的职不容易,想把徐三野调离更难,况且此一时彼一时。 他打开抽屉,取出一份文件:“物价飞涨,听说东海已经回到了票证时代,不管买什么都要票。上级要求我们严厉打击投机倒把,维护社会主义市场秩序,你说我们能打击谁?” 这确实是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尤其这两年,是个单位都在开公司。 据说一些部委在短短的五个月内,就开办各类公司两万多家,大部分是以物资倒卖为主的“官倒”皮包公司。 利用权力,将国家定价的生产资料平价调出,然后投入市场,转手高价卖出。 前几天有一个新闻,说江城一个单位的一千吨钢材被炒卖了一百二十九次,价格涨了三倍! 都只是合同上的交易,事实上钢材一直都储藏在仓库。 而参与这件事的八十个部门,都是拥有专营权的物资交易中心等流通部门。 具体到陵海也一样,买什么都需要条子。 正因为如此,中央才下决心“价格闯关”,整治“官倒”乱象,切掉“老鼠尾巴”。 然而事与愿违,随着价格放开,迎面而来的竟是全面失控,各地物价如脱缰野马般撒蹄乱窜…… 再想到大哥家盖房子没砖头,有钱都买不到,只能人托人去求相关的干部,王主任苦笑道:“十亿人民九亿倒,还有一亿在思考啊。” “倒卖船票也是投机倒把,群众意见很大,黄牛把一块多钱的船票炒卖到十五块,前几天都上《滨江日报》了,所以在这件事上我们应该支持他。” “这倒是,倒卖船票也是投机倒把。” 有背景有来头的没法儿打,只能打击打击那些黄牛。 王主任觉得有些讽刺,沉默了片刻又想起件事:“杨局,交通局的老葛今天一早给我打电话,问我们把那个咸鱼安排去了哪儿。” 交通局是很牛,在县里其地位仅次于财政局,但公安局的人事安排什么时候轮到交通局管了…… 杨局觉得很奇怪,点上烟问:“他问这个做什么。” “我刚开始也是一头雾水,后来托人打听了下,才知道这事不简单。” “怎么不简单。” 这件事太敏感,王主任有些后悔提这些。可话都说出来了,不能只说一半。 他犹豫一下,低声道:“县委办姜副主任的女儿也是今年毕业的,上的中师,照理说应该分配到教育局,然后按规定安排到乡镇教书,结果分配去了交通局,已经在交通局上了一个多月班。” 杨局愣了愣,下意识问:“咸鱼应该分配到交通局,结果交通局的岗位被人家给挤占了。” “应该是。” “咸鱼知不知道。” “到底会分配到哪个单位,在学校里他就应该知道。” “他什么都没说,也没去找人?” “没有。” “还真是个老实孩子。”> 杨局轻叹口气,想想又问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葛青山为什么给你打电话,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王主任笑道:“跟徐三野有一定关系,可能被徐三野给吓着了。” “跟徐三野能有什么关系?” “徐三野想把那条老拖轮修好去江上执法,知道局里经费紧张,昨天跑交通局去找老葛,问葛局能不能出点钱,帮着把船修起来,到时候两家一起用。老葛开始可能没当回事,后来越想越不对劲,于是找我打听咸鱼的情况。” “他也知道怕呀。” “那可是徐三野,谁不怕。” “其实这事可大可小,前段时间南河就发生过一次,两个干部把孩子安排到省广电,把正式分配到省广电的大学生挤到了市里,最后一样不了了之,说什么那两个孩子是计划外安排的。” 杨局顿了顿,随即话锋一转:“不过老葛怕不是坏事,徐三野不是没钱修船么。你回头找个机会暗示下,让他有时间再去找找交通局,这次应该能多少要到点钱。” 感觉有点像是放狗咬人。 王主任忍不住笑道:“我明天就给他打电话。” …… 与此同时,韩渝刚收摊回到所里。 本以为没人会买芦稷,没想到许多等船等车的旅客喜欢吃,徐三野让朋友上午送来的两大捆,竟卖的只剩下几根。 韩渝煮上稀饭,回到宿舍数钱,一角一根,一下午竟卖了九块多钱。 把钱数好放到一边,抓紧时间研究四厂派出所和白龙港派出所提供的前科人员材料。 现在要做的是先记住那些票贩子,只有先记住才能对号入座。 正在看的这个前科人员叫张前进,四厂人,初中毕业,城镇户口。 一直没工作,整天游手好闲,从去年二月份开始在白龙港码头倒卖船票,被白龙港派出所处理过一次。 今天下午见着他了,看着跟商业公司商店的营业员关系挺好,倒卖完船票就坐在商店门口跟营业员聊天…… 值得一提的是,以前的材料只有文字没照片。 现在材料上贴的照片,都是去年开始办理身份证之后拍的。 韩渝也有身份证,去年在学校时办的。 去学校旁边的书店租书时用过几次,就是当作押金押在人家那儿,后来就没怎么用过,连去人事局报到都不需要。 他正看得入神,徐三野敲门走了进来。 “徐所。” “坐。” 徐三野捧着茶缸笑道:“芦稷人家明天一早送过来,但不能再卖这么便宜。” “那卖多少钱一根儿?”韩渝抬头问。 “两角一根。” “涨一倍!” “现在什么东西都涨,再说你是去侦查的。” “哦。” “盯了一下午,感觉怎么样。” “办案不简单,比电影里难多了。” 徐三野拉开椅子坐下,笑道:“万事开头难,等入了行就没这么难了,你现在需要的是锻炼眼力。” 干一行就要爱一行,何况谁没一个警察梦。 韩渝虚心地问:“怎么锻炼?” “我们是做什么的,我们就是管人的。每天跟人打交道,要学会观察,要研究看到的每一个人。” 徐三野顿了顿,接着道:“你在售票室门口卖芦稷,只要进去买票的人都要从你眼前过,所以不管看到谁,你首先要观察他是不是旅客。” “徐所,怎么观察。” “他没有带行李,着不着急,看着对白龙港熟不熟悉等等。如果一个人没带行李,没有同伴,看上去并不着急,甚至对白龙港很熟悉。那这个人十有八九不是旅客。” 徐三野笑了笑,接着道:“再就是注意观察行人的眼神,有句话怎么说的,眼神……眼神是一个人的窗户。如果一个人眼神闪烁,东张西望,不敢与白龙港派出所的民警对视,那这个人肯定有问题。”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对,就是心灵的窗户。” 徐三野微微一笑,补充道:“同时要注意行人的形迹可不可疑,这跟演员一样,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扮演各自的角色。 知识分子说知识分子说的话,工人做工人做的事,农民只会关心农民感兴趣的事,如果一个人有与其身份不相符的举动,那这个人可能也有问题。” 韩渝点点头:“明白了,我从明天开始注意观察。” 徐三野站起身,提醒道:“在观察别人时,首先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这跟打仗是一个道理,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更好地消灭敌人。” 第一十四章 言传身教 > 一转眼,又是周末,弟弟已经去陵海公安局沿江派出所上了一个多星期班。 弟弟毕业时给同学留的是自己的通信地址,韩宁看着弟弟同学从汉武和江城寄来的信,忧心忡忡。 “江昆,三儿说要参加什么行动,他那么小,又是刚上班,什么都不懂,会不会有危险?” “公安是准军事化管理单位,跟我们部队差不多,你能想到,他们领导一样能想到,放心,他不会有危险的。” “要不打个电话问问。” “他都说了要参加行动,这个时候怎么能给他打电话。” 今天不用去白龙港帮着修船,两口子决定带孩子回老家让老人看看。 张江昆收拾好要带回去的东西,抱起儿子,回头催促:“别胡思乱想了,赶紧走吧,骑到家要好几个小时呢。” “好吧,我拿下包。” …… 就在姐姐姐夫带着孩子把家还之时,韩渝正盘坐在老坝港客运码头售票室门口,不动声色看向对面那对刚从汽车站走出来的时髦情侣。 男的二十四五岁,上身穿确良白衬衫,下身的灰裤子烫的笔挺,提着大包小包,胸前还挂着一部照相机。 女的很漂亮,瓜子脸,长头发,穿着一件碎花连衣裙,脚穿一双精致的凉鞋,蹑手蹑脚,生怕踩着水坑把鞋袜弄脏。 遇到满头大汗的行人或冒着黑烟的机动三轮,她都会用手绢捂住鼻子。 爱干净,嫌这儿脏,嫌那儿的味道难闻,娇滴滴的,一看就知道是城里人。 听口音也不像本地人。 男的说了几句,进去排队买票,让女的在门口看行李。 今明两天的船票肯定是买不到的,经过几天的观察,韩渝已经搞清楚票都去哪儿了。 在白龙港码头和长途汽车站讨生活的人,包括几个国营单位的干部职工,几乎都加入了排队买票的大军。 他们离得近,售票室一开门就进去排队。 有些人售票员认识,知道他们把票买去是倒卖的,不卖给他们。 他们于是让亲朋好友来排队买,买到之后加价三块钱转手卖给票贩子,票贩子再加价十块钱卖给急需船票的旅客。 这些人都是贪图蝇头小利。 真正的票贩子并不多,比较活跃的也就二十六个。 从白龙港派出所的张所上次带到所里的报纸上看,东海倒卖船票的问题更严重。 去年东海公安局组织南市、虹口、黄浦三个分局和航运公安局,出动四千多公安干警,查处了一千九百多个票贩子。 投入那么大力量,处理了那么多黄牛,但现在从十六铺码头到白龙港等地的船票依然难买,可见打击难度有多大。 不出所料,男的很快就出来了,愁眉苦脸地跟女的说买不到今天的船票。 女的急了,气呼呼地埋怨起来。 这时候,一个黄牛凑上去搭讪,说了几句,把二人带到旅社那边。 讨价还价是没用的,十五一张,一分钱都不能少。 那对情侣说了半天,最后只能掏钱买高价票。 女的怏怏不乐,男的一个劲儿哄,也不知道是怎么哄的,女的终于露出了笑容。 可能买的是晚上的船票,二人先去存包,拿上存包的票,开始闲逛起来。 这时候,徐三野戴着一顶工地上的安全帽,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骑着摩托车出现在视线里。 他已经拉了一星期客,跟这儿拉客拉货的人已经很熟了。停好摩托车,掏出香烟跟人家闲聊起来。 那个年轻漂亮的女青年,要在汽车站前拍照留念。 男的打开照相机的皮套,摘下镜头盖,开始取景。 女的跟电视里的模特似地摆姿势,男的一会儿站着拍,一会儿蹲下拍,引来许多路人旁观。 汽车站前拍完,他们又去有白龙港大牌子的候船室门口拍,到处拍照留念。 他们肯定是刑侦队的侦查员,真进入角色了,装的真像…… 韩渝正暗暗感慨,身后传来徐三野的声音:“看什么看。” 韩渝缓过神,连忙道:“买芦稷吗,又甜又好吃的芦稷,两角钱一根儿。” “来一根儿。” 徐三野扔下两毛钱,接过一根芦稷,头也不回地走向旅社方向。 不一会儿,那对年轻时髦的情侣也走了过去,在旅社那边拍起了小照。 韩渝不敢再盯着看,继续观察起刚才那几个看热闹的黄牛。 “小韩,今天生意怎么样。” “好多人抢生意,从早上到现在只卖了六根。” 卖茶叶蛋的妇女一屁股坐了下来,看着不远处跟风卖芦稷的老头老太太,笑道:“谁让你刚来时生意那么好呢,人家看着眼红。” 韩渝嘀咕道:“学我有意思吗?” “生意大家做,这是没办法的事。我刚开始卖茶叶蛋的时候卖茶叶蛋的人也不多,你看看现在有多少。” 中年妇女揭开铝锅,一边用小铁勺把底下的蛋翻出来,轻轻敲裂蛋壳,一边问:“肚子饿不饿,吃不吃蛋。” 韩渝拿起一根芦稷,笑道:“换不。” “芦稷我家有,别人稀罕我可不稀罕!” “不换就算了。”> 中年妇女没做到韩渝的生意,笑骂道:“你个小气鬼,连茶叶蛋都舍不得买。” 韩渝反骂道:“你才小气呢,连个茶叶蛋都舍不得给我吃。” 中年妇女理直气壮地说:“我做的是小本生意,给你一个,给他一个,我不是赔死!” “我也是做生意的。” “小韩,不是我说你,你这生意不好做。那么多人跟着卖,对面那些老太都卖到五分一根了,你两角一根儿卖给谁啊!” “我是花钱进的,她们是自个儿家种的。” “所以说你这生意没法儿做,不如明天起早点,来排队买票。” “买了卖给谁,倒卖船票里头的公安会抓的。” “怕公安抓就卖给我家刘二啊,一张票赚三块。有本钱就多买几张,买十张就赚三十块,比坐在这儿卖芦稷强。” “你家刘二如果不要,票不就砸我手里了么。” “他怎么可能不要,他不要你来找我。” 倒卖船票在这儿是公开的秘密。 四厂乡乃至县里的一些干部想去东海,或要帮亲朋好友买船票,都会通过白龙港村的村干部或附近国营商店、国营旅社和仓库的工作人员找她们买。 毕竟那些干部跟白龙港的工作人员不是很熟,就算熟因为这点事求人家也会欠人情。 而她们也很精明,卖给别人加价,卖给干部不加价,多少钱收来的,多少钱卖给干部。 可见倒卖船票不但形成了一条灰色利益链,而且形成了一张人情网,能想象到徐三野接下来会得罪多少人。 都说法不责众,这么多人参与了,接下来怎么打击。 正为徐三野担心,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黄江山和船厂的小姜居然来了,正惊诧地看着这边。 韩渝心里咯噔了一下,想躲都躲不掉,急忙吆喝起来:“卖芦稷卖芦稷,两角一根,不甜不要钱!” 小姜远远地就认出了韩渝,不敢相信沿江派出所的小公安变成了卖芦稷的。 他正准备上前问问怎么回事,竟被黄江生给一把拉住了。 小姜下意识回过头:“哥,做什么。” “芦稷有什么好吃的,走,我去给你买冰砖。” “我去问问……” “问什么问,赶紧走。” 黄江山是从北疆跑回来的,在跑回来之前为回城甚至加入过大篷车队去请过愿。 经历坎坷,社会经验丰富,知道小公安不会无缘无故跑来卖芦稷。 他生怕坏了小公安的事,装作不认识,拉着表弟就走。 韩渝终于松下口气,考虑到他们可能会去而复返,连忙收拾起芦稷。 “小韩,你准备收摊?”中年妇女好奇地问。 韩渝悻悻地说:“卖又不卖不出去,呆在这儿做什么。” 票贩子太多,票越来越难买。 中年妇女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一把拉住他:“买票的事你好好想想,如果没本钱我可以借给你。” “好的,我先回去吃中饭。” 韩渝一刻不敢久留,把靠在墙边的芦稷装进蛇皮袋,绑上自行车推着就走。 徐三野看得清清楚楚,觉得很奇怪,扔掉嚼了只剩下尾巴的芦稷,跨上摩托车,发动引擎,兜了一圈,追了上来。 “咸鱼,怎么回事?” “我被人认出来了。” “谁?” “船厂的电焊工小姜和他那个贩鸡蛋的表哥。” 徐三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急切地问:“身份有没有暴露。” “没有,他表哥可能看出我在执行任务,装着不认识我,把他拉走了。” 韩渝感觉像是犯了多大错似的,不敢回头看所长。 “你先回去,去船厂等他们,跟他们交代清楚保密纪律。”确认咸鱼的身份没暴露,徐三野稍稍松下口气。 “怎么交代?” “让他们严守机密,要是泄露出去,就追究他们的责任。” “好的。” “该查的查差不多了,你下午不用再过来。” 这是出局了? 韩渝不想就这么退出行动,苦着脸道:“徐所……” 徐三野也曾年轻过,知道第一次参加行动对一个新民警多有意义。 他不想打击小咸鱼的积极性,沉吟道:“码头这边的情况基本搞清楚了,等照片洗出来,跟老李老章一起上船,学学怎么调查取证。” 可以参加取证工作,可以坐大轮船去东海! 韩渝激动的无以复加,咧嘴笑道:“谢谢徐所。” 第一十五章 交朋友 > 韩渝没回所里,直奔船厂。 小姜家离得远,吃住都在船厂的工棚,黄江生平时也在这儿落脚。 在凉棚下等了十几分钟,小姜和黄江生回来了,一个吃着冰砖,一个手提用草绳串着的猪肉,看着有二斤。 小姜愣了愣,迎上来问:“咸鱼,你不是公安么,刚才怎么跑白龙港去卖芦稷了!” 黄江生走过去看看绑在车上的芦稷和秤,笑道:“刚在售票室门口卖芦稷,一转眼又到这儿。公安同志,你怎么跟我在北疆种地时一样,出工一窝蜂,收工快如风。” “我是来找你们的。” “找我们做什么。” “白龙港认识我的人不多,我刚才是在售票室门口执行任务的,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是公安。” 小姜赶紧吃掉剩下的冰砖,嘴都顾不上擦,好奇地问:“执行什么任务。” 韩渝摇摇头:“保密,不能说。” 黄江生把肉递给表弟,坐下道:“放心,我们不会乱说的。其实我早想到了,不然刚才在售票室门口也不会装作不认识你。” “谢谢。” “这有什么好谢的,有没有吃中饭,没吃一起吃。” “我回所里吃,刚才的话不能不当回事,我们领导让我转告你们,如果泄露出去是要追究责任的。” “这些我懂。” “小姜,你呢?” “知道,我又不是个喜欢乱嚼舌头的人。” 小姜说是电焊工,其实是来做学徒的,与韩渝年纪相仿,韩渝又是公安,他很愿意跟韩渝交朋友。 “别回去了,跟我们一起吃,今天称了肉,我表哥早上还钓了几条鱼!” “是啊别回去了。” 黄江生在东海做小买卖时,总是被公安和联防队员查。 现在贩鸡蛋贩米,一年有大半年在白龙港,觉得“强龙不压地头蛇”,需要一个“靠山”,哪怕眼前这个“靠山”看上去有点小。 “那我就不跟你们客气了。” 韩渝也不矫情,欣然答应。 如果执意回去就是不给他们面子,再说拖轮在他们这儿,要修好几个月,有的是机会还人情。 “这就对了么,又不是外人。” 黄江生示意表弟赶紧去烧饭,掏出香烟笑道:“鱼我都烧好了,饭也蒸上了,再烧一个红烧肉,很快的。” “又是鱼又是肉的,是不是发财了改善伙食。” “赚点辛苦钱,发什么财。” “上次收的鸡蛋都运走了?” “运走了,已经卖差不多了。” “这么快,你什么时候回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没回去。” “你不回去怎么卖?”韩渝不解地问。 黄江山弹弹烟灰,解释道:“从北疆回来的不止我一个人,有好多兄弟姐妹。他们跟我一样都是‘口袋户口’,都没工作。我在这边收蛋收米,他们在那边卖,五六百斤鸡蛋,两三天就能卖完。” “这么说你是搞批发的大老板!” “什么大老板,大家都不容易,只能相互帮衬。其实我刚做这买卖的本钱,都是他们帮着凑的。” “有多不容易?” “没户口,没工作,没地方住,甚至吃了上顿没下顿,只能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自谋生路。” 黄江生一连抽了几口烟,苦涩地说:“自谋生路也就罢了,可在人家看来我们是北疆人,不是东海人!走在马路上,要是让人家知道你是北疆回来的,看你的眼神,跟看从劳改里放出来的人一模一样。” 韩渝低声问:“瞧不起?” “嗯,人家知道你是从北疆回来的,总是有种贬视。可我们去的时候很光荣,都是戴着大红花去的。现在倒好,像是劳改回来的。” “在陵海没人看不起你。” “也有人看不起,把我当盲流。” “怎么可能,再说你现在的生意做得蛮好。” “现在还行,刚回东海时才难,为回东海把北疆那边能卖的东西都卖了,那点钱很快花完了,只能找了辆黄鱼车,晚上去码头接客。从十六铺一直拉到中山北路,那么远啊,就赚两块钱。” 黄江生深吸口气,接着道:“大冬天骑黄鱼车都骑得一身臭汗,把人家送到地方,汗水还在衣裳里头,那个冷简直没法儿说。 半夜三更,还有公安和联防队查,拦住问黄鱼车哪里来的,证照齐不齐,然后就把车子收走。”> 韩渝没想到他吃过这么多苦,禁不住问:“后来呢。” “只能想其它办法,胆大的摆康乐球盘,只要有人玩,摆两个康乐球盘,一天一夜就能赚一百块。这什么概念,人家一个月工资才多少。我没本钱,胆也小,只能去卖水果。 一起回来的兄弟有的卖螺丝、卖布,做油墩子,做萝葡丝饼。后来卖水果的多了,就摆地摊,卖内衣内裤。早上五点钟在中山路小菜场摆摊,一起摆摊的都是知青。 有西江回来的,有从南云回来的,像我这样从北疆回来的最多。六七个人摆摊,起码有两三个人是北疆回来的。同病相怜,相互帮衬。” 黄江山扔掉烟头,又笑道:“有一次我一个人出摊,遇上几个小流氓,想白拿内衣裤。我赚点儿钱容易吗,他们还要白拿,我气不过,举着秤砣要跟他们拼命。 旁边的人吓坏了,拉着小流氓,说小老弟,你也不看看他是什么人?他是北疆人,别看他今天一个人在这儿摆摊。你只要动手,马上有一帮子北疆人来把你打扁。小流氓一听吓坏了,马上走人。” 韩渝没想到他的经历如此坎坷,下意识问:“再后来呢。” 黄江生苦笑道:“我是八二年回来的,刚开始想着先活下去,政府早晚会让我上户口,给我们安排工作。 结果老干部平反昭雪坐位子,右派分子摘帽子,资本家补票子,我们这些知青还是老样子。 再后来从各地跑回去的知青越来越多,小生意都越来越难做,我想到贩鸡蛋贩新米。其实主要是贩新米,只要有本钱,只要能把新米运过去,肯定能卖得掉。” 韩渝笑问道:“新米在东海很好卖?” “当然了,东海人吃了十几年陈米。” “东海没新米?” “有啊,但粮食局要储存,每年都是收新米卖陈米,计划供应,不想吃就饿肚子。东海人想吃新米和粳米,只能去黑市买。” 见韩渝一脸不可思议,黄江生又笑道:“在东海,粮食局比公安局厉害,因为人要吃饭。谁家住哪儿,几口人,一个月多少粮油计划,全在粮食局那儿。公安局想找个人不一定能找到,但粮食局肯定能找到。” 韩渝笑道:“你是编外粮食局长啊,帮着改善东海人民生活。” “咸鱼,不是吹牛,我不但改善了好多东海人的生活,也解决了十几个知青的就业,东海那边有十几个兄弟姐妹全靠卖我运过去的米和鸡蛋养家糊口呢。” “你有没有成家?” “成家了,去年结婚的。” “你爱人在哪儿工作。” “她在海丰农场,在农场干着也没什么意思,我正在找房子,等租到房子就让她过来。” “海丰农场在哪儿?” “在你们江南省啊,盐海你应该知道吧,那边有个劳改农场归东海管,政府把没地方安排的知青都安排去那儿了。” “你们东海在我们江南也有地方啊!” “不光在你们江南有,在徽安也有飞地。” …… 聊着聊着,红烧肉做好了。 小姜把饭菜端上桌,招呼二人洗手吃饭。 两个荤菜一个汤,黄江生吃菜吃饭就是不喝汤。 韩渝觉得很奇怪:“不喝汤怎么吃得下去饭?” 黄江生吃完嘴里的肉,笑道:“北疆不种水稻,吃不着米饭,顿顿都是馒头、窝窝头,苞米碴子。 冬天没青菜,除了白菜就是萝卜,青黄不接的时候,连馒头窝窝头都没得吃,顿顿萝卜汤。” “喝腻了?” “早上喝汤迎朝阳,中午喝汤暖洋洋,晚上喝汤泪汪汪,真喝怕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喝汤。” 他很不容易,吃过的苦简直难以想象,能帮就应该帮一把。 而且在白龙港没什么朋友,所长四十二,指导员五十七,老章五十四,除了工作上的事,跟他们没什么话说。 韩渝真有些寂寞,也需要朋友,抬头道:“黄哥,我家原来在航运公司,其实现在还属于航运公司,我回头帮你问问航运公司的朋友,都有哪些船跑东海。” “你家是跑船的?” “嗯,我爸和我哥他们都在江上跑船。” 运输是最头疼的…… 得知韩渝竟跟航运公司有关系,黄江生欣喜地说:“那就拜托了,鸡蛋和新米不一定在这儿装船。如果江上有船去东海,我可以把鸡蛋和新米运到江边。” “举手之劳,谈不上拜托。” 想到所里不但要给船民办证,也要给有且仅有的几个沿江沿河单位的外来人员办暂住证,韩昕说道: “黄哥,你在陵海主要在船厂落脚,船厂属于我们沿江派出所辖区。等过几天所里不忙,你带上你的‘口袋户口’,去我们所里办个暂住证。” “行。” “咸鱼,我要不要办?”小姜下抬头问。 韩渝笑道:“你又不是外地人,你不要办。” 第一十六章 边干边学 > 一切准备就绪,取证工作拉开帷幕。 上午七点半,韩渝跟指导员李卫国乘坐白龙港派出所的吉普车来到码头。 二人提上旅行包和公文包,跟白龙港派出所的民警老刘一起,沿着栈桥走到趸船上。 回头看了看栈桥上“欢迎您再来陵海”和远处的“白龙港”大牌子,赶在旅客前面上了早上靠港的客轮。 这是一艘四层的大轮船,能载两千多名旅客。 待会儿从青龙港启航,下午四点半左右便能抵达东海的十六铺码头。 白龙港派出所的张所几天前就跟船长、政委、乘警沟通好了,人家很支持打击票贩子,乘警甚至把舱室让出来给三人办案。 张所没上船,正在下面盯着港口职工。 为确保消息不会走漏,从今天开始不管卖茶叶蛋的还是卖粽子的,全部不得进入码头,更不许来趸船。 船长、政委和乘警也要求客轮上的工作人员,不得与加油、加水、卸货,以及收垃圾的码头人员谈论公安在调查“黑市票”的事。 那些票贩子每天都找人去排队买票,每天都高价倒卖船票,但他们从来不坐船。 旅客坐船去东海,不可能这么快回来,更不太可能专程回来给那些票贩子通风报信。 总之,只要控制住码头,接下来十天就能收集到很多证据。 这种打击方式,之前从来没有过。 乘警把三人带到乘警室,感叹道:“李指,老刘,也就你们可以这么打击,我们东海那边想学都学不来。” “你们那边的票贩子成百上千,想掌握他们的情况谈何容易。即使能掌握,旅客看照片都会看花眼。” “不是成百上千,是肯定上千。” “所以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处,票贩子虽然一样猖獗,都在数量上没大城市多。” 候船厅那边马上检票,旅客快上船了。 乘警要去执勤,笑道:“李指,老刘,小韩,我先去忙,你们歇会儿。” 李卫国连忙道:“行,你先忙你的。” 乘警再次看了看韩渝,似笑非笑地走了。 等会儿要找买黑市票的旅客取证,刚参加工作又没工作证,不能再不穿制服。 可制服是女式的! 韩渝真不想穿,不穿又不行。 结果丢人丢到船上来了,让东海同行看笑话,想想就尴尬。 白龙港派出所的老刘既没见过他这么小的民警,更没见过他这样穿女式制服的民警,看着他那尴尬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老刘,今天有得忙。让你跟着我们受罪,不好意思啊。” 李卫国顾不上看小咸鱼的笑话,打开公文包,取出一瓶墨水,一盒印泥,两支钢笔和厚厚一大叠做笔录的纸。 船在江上航行八个小时左右,等到了东海的十六铺码头旅客就要下船。 初步估算,在售票窗口买不到船票,只能从票贩子那儿买高价票的旅客不会少于两百。 换言之,要在八小时内,询问两百多个旅客,做两百多份笔录! 小咸鱼是新人,暂时帮不上忙。 这意味着他们今天一人要做一百份笔录,且不说手会不会写麻木,恐怕连吃饭、喝水、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 老刘早有这个心理准备,连忙道:“这是说哪里话,你们是在帮我们,这是我的份内事。” 韩渝赶紧俯身打开旅行包,取出两本相册。 老刘拿起一本,起身道:“李指,小韩,我去对面舱室。” 这时候,广播里传来提醒旅客有序登船、看好各自行李、带好各自孩子的通知。 头一次坐大轮船,韩渝忍不住走出来,趴在栏杆上往下看。 检票开始,旅客们如开闸放水般从候车室涌了过来。 有的抱着孩子,有的大包小包,有的挑着担,有的带新鲜的瓜果蔬菜,有的甚至提着一大网兜螃蟹…… 张所和乘警在趸船上扶老携幼,不断提醒旅客不要挤,要注意脚下。 陵启话,沙地腔,不绝于耳,听着熟悉的乡音,感觉不像是出远门的。 二等舱、三等舱很少,一票难求。 票贩子主要倒卖五等舱和四等舱的票,四等舱有卧铺床,五等舱说是席位,其实既没床也没座位,甲板、过道随便找地方坐。 随着低沉悠扬的汽笛声,客轮缓缓驶离白龙港。 终于圆了坐大轮船的梦,并且不用自己掏钱,甚至极具成就感,看着越来越远的码头,韩渝心潮澎湃,觉得做公安也不错。 正感慨万千,广播里传来东海航运公安局联合滨江港公安局和陵海公安打击票贩子,要统计买黑市票人数的通知。 一石激起千层浪,旅客们纷纷举手。 出门在外,谁都不容易,他们恨透了票贩子。 有些旅客生怕乘警和工作人员看不见,喊着“我买的也是黑市票”,“还有我还有我”…… “请大家不要着急,我们先统计人数,然后给大家编组,十人一组,以组为单位去乘警室反映情况。” “乘警同志,抓到那些票贩子,给不给我们退钱?” 乘警被问住了,下意识回过头。 想打击那些票贩子,需要这些受害的旅客作证。 李卫国连忙接过喇叭,抑扬顿挫地说:“大家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现在主要是调查取证。我可以向大家保证,我们会尽全力挽回大家的经济损失。” “听见没有,时间很紧,请大家配合下,我们先统计、先登记!” 乘警交代了几句,拿起一块木板做的文件夹,开始统计起来。> 韩渝也分到一块木板,拿起笔跟李卫国、老刘一起分头统计起来。 “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王有余。” “有没有的有,年年有余的余?” “是,就是这个有余。” “好,下一位。” “小同志,我叫李雨生,下雨的雨,生活的生。” “好的。” 韩渝飞快地记下名字,抬头问:“奶奶,你叫什么名字?” 老太太搂着花布包,用沙地话紧张地说:“我叫刘素娥,我不识字,不知道是哪个素哪个娥。” 韩渝问:“有没有带身份证明。” “带了。” “麻烦你拿出来让我看看。” …… 这是打击票贩子的行动,群众热情很高。 几个看着像知识分子的人和两个解放军战士,主动请缨帮着统计。 不到二十分钟,由于在售票窗口买不到票只能跟黄牛买黑市票的旅客人数统计出来了,竟多达三百一十二人! 乘警意识到靠他们三个人很难在八小时内完成取证任务,得知已经掌握的票贩子中有六个女的,干脆把六个女嫌疑人的照片要了过去,去餐厅帮着询问取证。 韩渝什么都不懂,帮不上大忙,只能在乘警的舱室门口,帮着维持秩序。 第一个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几岁的瓦工,是去东海搞建筑的。 李卫国看完他的证件,一边问他的姓名、年龄、家庭住址等情况,一边飞快地记录。 问清楚瓦工的基本情况,进入正题。 “你是什么时候买的黑市票?” “今天早上。” “早上几点?” “六点二十左右。” “在哪儿跟谁买的?” “在汽车站前面跟一个黄牛买的。” “汽车站前面大着呢,说具体点。” “就是停了一排‘兔子头’(一种以柴油机为动力的机动三轮)的地方。” 李卫国追问道:“记不记得黄牛长什么样,大概多大年纪?” 瓦工不假思索地说:“早上的事,我怎么可能忘。他个子不高,长脸,抽烟,一口大黄牙。早上凉,他穿了一件藏青外套,说的是沙地话。” 李卫国记录下重点,抬头问:“再见着他能不能认出来。” “能!” “好,你看看相册,他在不在这些人里面。” 几个小时前的事,瓦工记得清清楚楚。 翻开相册看了看,很快就指认出一个票贩子,并保证绝不会认错,说化成灰都认得。 李卫国问清楚他跟嫌疑人购买黑市票的经过,让他在笔录上签字摁手印。 让瓦工先回去,整理好笔录,请第二个旅客进来…… 事实证明,之前的侦查工作很重要。 要不是事先掌握那些黄牛的情况,悄悄拍下了那些黄牛的照片,旅客们就算记得黄牛的样子也没用。 毕竟光靠描述很难认定是谁,并且他们又不太可能去帮着指认作证。 韩渝在门边看了一个多小时,见李卫国不断揉手腕,走过去俯身道:“李指,要不你问,我帮着你记。” 年纪不饶人,这才做了十来份笔录就吃不消了,而且有点晕船。 李卫国确实需要人帮忙,可现在做的笔录将来都要作为证据。他权衡了一番,拿起一叠刚才做好的笔录: “小韩,做笔录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不能当事人说什么就记什么,要抓住重点!” “哦。” “你先看看我是怎么记录的,认真看,仔细看,看完在边上先学着记。” “好的。” “这些都是证据,别弄乱了。” “我知道。” 李卫国继续询问,继续让旅客指认照片,继续做记录。 韩渝看完几份笔录,心里大概有了底,在边上试着记录了两份。 作为一个老预审,李卫国虽然办案经验丰富,但已经很久没这么高强度工作,手腕酸的几乎握不住笔。干脆让外面的旅客稍等,拿起韩渝做的笔录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倍感意外。 格式没问题,字迹工整,记的内容条理清晰,基本都记在点子上。 他抬头笑道:“到底是中专生,学的就是快。记得不错,可以上岗了。来不及送你去培训,只能边干边学,边学边干。” 第一十七章 大水冲了龙王庙 > 被黄牛搞得苦不堪言的旅客太多,花十五块钱买高价票坐这一班船的旅客还没询问完,这次在售票室买到了平价票但之前买过好几次“黑市票”的旅客又要举报。 普通职工一个月工资才多少钱,买一张船票就要花去十五,对人家的生活造成了很大影响。 旅客们的心情李卫国能够理解,可实在忙不过来,干脆让韩渝单独办案。 能有机会主持正义,韩渝刚开始极具成就感,但要询问的旅客和要做的笔录太多。 写着写着,手腕跟指导员一样吃不消,感觉这么下去握笔的手指都会磨出泡。 几乎每个旅客都会问多花的冤枉钱能不能要回来,指导员都不敢打保票,他只能反复解释会尽全力。 反正有联系方式,真要是能追回来,哪怕只追回一部分,到时候再联系他们…… 跟打仗似的,一刻都不敢停。 一直忙到客轮靠港,仍有三十几个之前找黄牛买过高价票的旅客没做笔录,只能让人家先看照片指认,然后给人家留了个通信地址,让人家回去之后写个情况说明寄到所里。 乘警也累的够呛,把做好的笔录交给指导员,又要送旅客上岸,要跟码头的民警交接。 李卫国和老刘赶紧收拾证据材料,四百多份笔录,整整装了一旅行包。 再过三个半小时,要乘这艘客轮回白龙港。 但船长、政委、乘警和乘务员要下船休息,船上要打扫卫生,负责夜里航行的是另一套班子。 加之难得来一次东海,除了工作之外还有别的任务。 东海是最洋气的地方,在陵海只要有同事来东海出差,都会请人家帮着捎点东西。 李卫国早拟好了一份清单,要借这个机会找地方修手表,快中秋节了要买点月饼。 东海的月饼不但比陵海的月饼圆,也比陵海的月饼好吃,买回去孙女一定会喜欢…… 老刘的女儿要出嫁,几乎把这些年存的钱都带来了,要买的东西更多。 凤凰牌自行车,蝴蝶牌缝纫机,东海牌手表,这三大件只要能买到必须买。 的确良和灯芯绒等布料,大白兔奶糖、什锦水果糖,能买多少就买多少,办喜事用得上。 采购的时间只有三个小时,三人在乘警帮助下把行李存放在码头派出所,沿着外滩直奔最繁荣的楠京路。 右边是水运繁忙,放眼望去全是船只的黄浦江。 左边是车水马龙,路边矗立着一幢幢风格迥异的外国古典大楼。 到处是人,真是人挤人,还有许多外国人! 韩渝仿佛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什么都稀奇,暗暗感慨不愧是中国最大的城市。 “小韩,等会儿再看,走快点,不然来不及。” “跟紧了,千万别走丢!” 李卫国想想还是不放心,干脆拉着他往前面跑。 三人一口气跑到楠京路,看到了传说中的和平饭店。 楠京路上的人也多,自行车铃声此起彼伏,一个交通管理员控制着红绿灯,朝着行人大声叫嚷。 好多百货大楼,几乎每个百货大楼门口都挤满了人。 李卫国挤到一个百货商店门边朝里面看了看,这才意识到东海人一样在拼命的抢购,想买点东西不容易。 拉着个从里面出来的人打听了下,原来里面很多商品都脱销了,电视机部没电视机,想买自行车、缝纫机要凭票,连铝锅都要以旧换新。 老刘急切地问:“糖呢?” 被拉着的市民笑道:“公安同志,你们是从外地来的吧,大白兔奶糖早脱销了。刚才我看了下,什锦水果糖好像有,不凭票,但限购,一个人只能买一市斤。” “要不要排队?” “肯定要排队。” 明天一早要继续取证,等会儿就要坐船回去,哪有时间排队。 老刘苦着脸问:“同志,那现在能买到什么?” 听口音就知道是“刚波宁”,“刚波宁”来东海肯定要买点东西回去的。 老市民想了想,抬起胳膊指指前面的巷子:“那里头有好多个体户摆摊,卖外贸服装,很洋气很时髦的。” “行,谢谢了。” “不客气。” 老刘不想空手而归,回头问:“李指,要不去看看?” 李卫国一样不想两手空空回去,笑道:“那就去看看。” 韩渝也想买点大白兔奶糖带给小外甥,实在买不到没办法,只能跟着他们去逛小摊。 这可是楠京路啊,霓虹灯下的哨兵在哪儿,楠京路上有个好八连,好八连又在哪儿…… 正好奇地东张西望,突然被人一把攥住了。 回头一看,竟是一个戴大檐帽的同行。 韩渝下意识问:“同志,做什么。” “我正准备问你呢。” 巡逻的民警把他拉到路边,两个联防队员跟上来抓住他的双臂。 韩渝一头雾水,正准备转身看看指导员和老刘在哪儿,民警板着脸说:“叫什么名字,从哪儿来的。” “同志,我也是公安,我是陵海县公安局沿江派出所的民警,我是从陵海来的。” “你也是民警啊,工作证呢,拿给我看看。”> “我刚参加工作,局里没给我发工作证。” 韩渝意识到人家为什么怀疑自己了,尴尬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一个半大小子穿着一身女式警服招摇过市,肯定有问题,东海民警自然不会相信他的话,冷冷地问:“叫什么名字。” “韩渝。” “什么时候来东海的?” “刚来,我是坐今天的船来的。” “船票呢?” “同志,我是来执行任务的,白龙港派出所的张所送我们上的船,不需要船票。” 韩渝知道说什么人家都不会相信,想想又急切地说:“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我是跟我们指导员来的,他在前面买东西,不信你问我们指导员!” 这时候,李卫国和老刘已经发现把小咸鱼给搞丢了,吓得赶紧回头找。 二人跑到巷口,见小咸鱼被东海同行拦住盘问,终于松下口气,赶紧走上来举手敬礼。 “你们二位是……” “你好,我是陵海公安局的民警,这是我的证件。” “同志,我是滨江港公安局的,我姓刘,叫刘一舟。” 东海民警抬起胳膊回了个礼,接过证件看了看,笑看着韩渝问:“那这位呢?” 李卫国忍俊不禁,但现在不是笑的时候,连忙解释:“小韩确实是我们局里的民警,今年刚毕业,刚分来的。年纪比较小,个子比较矮,实在找不到合身的制服,只能……只能给他找了这身。” “哈哈哈,没看出来,原来真是同行。” “……” 韩渝一脸尴尬。 李卫国急忙道:“这事怪我,难得来一次东海,急着来买点东西,下船时忘了换身便服。” “小兄弟,不好意思啊,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东海民警把证件交还给他们,顺手拍拍韩渝的胳膊。 韩渝讪讪地说:“没关系。” 陵海公安局难道没人了,居然让一个小囡做民警。 东海民警从来没见过这么搞笑的事,又忍不住笑道:“小韩同志,回去之后多吃点,赶紧长个儿,再长十几二十公分,你就能穿男民警制服了。” “对对对,回去多吃点,要多吃肉。”李卫国深以为然,说着说着也禁不住笑了。 闹了个误会,差点被当作坏人,韩渝实在没心情再逛街。 见他怏怏不乐,李卫国去买来一根棉花糖。 这种糖陵海没有,小贩把白糖放进去加热转转,就变成了蓬蓬松松的一坨棉花,看着很不可思议,并且一角钱一团,也不算贵。 老刘请韩渝喝桔子水,味道挺好,甜甜的有桔子味儿,只是喝了之后舌头上留有一层黄黄的东西。 晚饭没敢下大饭店,在码头附近的小摊买了三份酱爆肉丁的盖浇饭,一块钱一份儿,真贵。 但想到东海的猪肉已经涨到两块八一斤,鸡蛋也涨到了一块五,又觉得不算贵,毕竟人家有成本。 回去不用取证,并且有船票,四等舱,可以躺下睡一觉。 回去是上水(逆水行舟),又是夜里航行,速度没白天快,要航行近十个小时,到白龙港正好天亮。 考虑到明天一早把证据材料送回所里又要上船取证,三人抓紧时间洗澡换便服,顺便把穿了一天的制服洗了晾上。 韩渝睡不着,跟乘警聊了一会儿。 乘警得知他是滨江航运学校毕业的,把他介绍给船长,经船长允许参观轮机舱甚至驾驶室。 “小韩,以前别说白龙港,连滨江港都归我们东海管。现在的滨江港公安局,原来是我们东海航运公安局的滨江港派出所。” “是吗?” “真的,不信你等会儿问问白龙港派出所的老刘。” 乘警话音刚落,船长就笑道:“我们长江轮船公司有好多同事是你们学校毕业的。” 韩渝倍感意外,抬头道:“我们学校现在没有东海的学生,只有徽安、西江、北湖、南湖四个省的。” “以前也没有,都是工作之后调过来的。” 船长笑了笑,接着道:“不只是我们轮船公司有你们的校友,港监、航道几个部门和几个大港口也有不少,毕竟都属于长江航运系统。” 滨江航运学校以前叫滨江河运学校,从建校到现在不知道给长江航运系统培养了多少人才。 一个航运学校的毕业生做什么公安,船长打心眼里觉得惋惜。 政委则捧着茶杯笑道:“我们东海跟你们滨江联系最紧密,我们轮船公司的旅客发运量,七八年时好像是两百零九万,其中滨江就有一百二十一万,占一半还多。” 韩渝好奇地问:“现在呢?” 政委不假思索地说:“去年客运量是三千四百一十万,往返你们滨江的就有一千六百多万人次,占百分之四十七,这个比例也很高。” 韩渝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喃喃地说:“我们滨江才多少人,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坐船来东海。” “不只是滨江人,盐海等江北几个市的群众,想来东海也要从你们那儿坐船。” “这倒是,既没大桥,又没汽渡,人家只能坐轮船。” “我们天天跑这条航线,我估计一年至少有一百万人买不到船票,只能找黄牛买高价票。旅客意见很大,在码头埋怨售票的同志,上了船埋怨我们,那些黄牛太讨厌,你们是要好好打击。” “刘政委放心,我们明天会继续取证。” “白龙港派出所的张所跟我们说过,我们明天会全力配合你们。” 第一十八章 收网 > 免费坐船去东海,这种好事去哪儿找。 可每天都要坐船去,去了在外滩休息几个小时就要回来,并且去时要在船上要做八个小时的笔录,就没想象中那么好玩了。 老章那一组同样每天去东海,但去的不是十六铺码头,而是吴松口码头。 徐三野没上船,不需要做没完没了的笔录但也没闲着。 他要整理从船上送回来的证据材料,要联合白龙港派出所在售票室秘密取证,要查清楚每一个涉案人员的基本情况。 一转眼十天过去了,李卫国和老章累得够呛。 用老章的话说,本来以为到了沿江派出所能享享清闲,结果比在四厂派出所都累。之前那么多年询问过的当事人和做过的笔录,加起来也没刚刚过去的这十天多。 “辛苦了,等这个案子办完,请你们吃老酒。” 把老同志累成这样,徐三野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嘿嘿一笑,转身看向堆积如山的笔录材料:“明天一早就收网,我都安排好了。” 李卫国不放心地问:“人手够吗?” “光靠我们几个肯定不够,昨天我去找过杨局,杨局让刑侦队配合,再从兄弟派出所抽调二十个干警。再加上白龙港派出所那边的几个人,应该够了。” “杨局有没有说怎么处理那些票贩子。” “敢在这个时候投机倒把,只要是有前科的,查实之后全部移诉。涉案金额大的,一样移诉,要从重从严从速查处;之前没被打击处理过,但涉案金额大的,一律劳教。” 老章好奇地问:“那些为了点蝇头小利帮着买票的呢。” 徐三野不假思索地说:“这要看他们的态度,要是主动自首,认罪认罚,积极退赃,可以从轻处理。如果拒不自首,先拘留,到时候看情况决定是劳教还是收审。” 李卫国低声问:“涉及到的干部职工呢。”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在我这儿只有涉案人,没有干部职工。” 徐三野大手一挥,随即看向坐在角落里的韩渝:“咸鱼,你做的笔录我全看过,询问的都在点子上,记录的有条理,字迹也很工整。看来不管做什么事都需要锻炼,多办几个案子,自然而然就会了。” “徐所,我会虚心学习,认真学习的。” “我知道。” 徐三野微微一笑,接着道:“但我们终究是沿江派出所,办案重要,修船更重要。明天一早参加抓捕,等二十六个主犯都落网了,你就要把工作重心转移到修船上。” 做笔录可以,抓人不会。 之前从来没抓过,并且力气不够大。 韩渝知道所长不是真让自己去抓嫌疑人,只是想来个有始有终,让自己这个新人有点成就感,毕竟已经参与侦办了十几天,不能到关键时候就没什么事了。 想到这些,韩渝笑道:“谢谢徐所。” “别谢了,早点上楼休息。” “是。” “老李,老章,明天一早要行动,援兵明天五点前到位,你们今晚就别回去了。” “行。” …… 刚刚过去的十天,虽然在船上有床位,但一个舱室里好几张上下床,旅客走来走去,不是抽烟就是说话,还有旅客打呼噜,根本睡不好。 韩渝吃完晚饭,洗了个澡,回宿舍躺下就睡着了。 天没亮,迷迷糊糊被叫醒。 穿上便服走出来一看,院子里停了六辆汽车。 有白龙港派出所的吉普车,有局里的吉普车,有装有警灯的客车。边三轮和摩托车更多,把院墙下都停满了。 赶紧洗漱下楼,几个办公室里挤满了人。 他们全穿便服,其中有个女的,正是上次来白龙港拍照的那个“大城市”的年轻女子。 徐三野是总指挥,正在分发要抓捕的嫌疑人照片,给各抓捕小组布置任务。 韩渝很清楚自己只是个看热闹的,正犹豫要不要进去听听,肩膀被人重重地拍了下。 “你就是咸鱼。” “是。” “记得我吗,我可记得你。” 韩渝反应过来:“记得,你上次来拍过照片。” 年轻民警把刚拿到的嫌疑人照片揣进口袋,笑道:“我姓许,叫许明远,是徐所的徒弟,你可以叫我许哥,也可以叫我师兄。” “许哥好,许哥,你是刑侦队的侦查员?” “你怎么知道的。” “徐所说要从刑侦队请人拍照,我只见你来拍过。” “会侦查了,可以啊。” 师父竟有个这么小的部下,许明远觉得很好笑,搂着他肩膀道:“徐所应该没给你分组吧,等会儿跟我们一起行动。” 韩渝正为待会儿跟谁走发愁,不禁笑道:“谢谢许哥。” 正说着,上次那个女的走了出来。 许明远笑道:“张兰,我给你介绍下。” “介绍什么呀,小咸鱼,我认识,而且认识的比你早。” “你什么时候认识的?” “他七月份去局里报到的那会儿,站在传达室门口都不敢往里进。” “是吗?”许明远回头问。 韩渝挠挠头,不无尴尬地说:“我忘了。” 这可是陵海公安局有史以来年纪最小的民警,张兰同样觉得好玩,笑看着他道:“正式认识下,我叫张兰,你的警服就是我借给你的。” 原来那身女式制服是她的…… 想到因为她那身制服闹出那么多笑话,甚至被东海同行误会,韩渝别提多尴尬。 “咸鱼,愣着做什么,赶紧叫姐姐啊!” “姐姐好,姐姐,你也是侦查员?” “我不是侦查员,上次来拍照是友情客串的。我在后勤股,以后你们徐所和李指让你去局里领东西,或者送发票报销什么的,可以直接找我。” “那你今天怎么也参加行动。” “有好几个女嫌疑人,局里的女民警都来了。” “哦。” 正聊着,徐三野走出办公室,招呼道:“同志们,到了白龙港先找到各自要抓捕的嫌疑人,给我盯紧盯住了,听我命令同时行动。” “是!” “出发!” 徐三野戴上工地上的那种安全帽,掏出钥匙跨上摩托车,点着引擎第一个驶出派出所。 李卫国等参加收网行动的民警,有的乘坐没有警灯和公安字样的客车出发,有的三三两两地步行。 许明远依然跟张兰一组,没有交通工具,背着个小包走着去。 韩渝跟了上来,好奇地问:“许哥,张姐,你们要抓谁?” 许明远低声道:“王红梅。” 王红梅,三十三岁,农场六组人。 韩渝不但看过她的材料,而且亲眼看见一个旅客嫌她倒卖的船票贵,说了几句气话,她居然追着人家骂了半个小时。 要不是几个黄牛担心招来白龙港派出所的民警,把她从售票室门口拉走,她甚至要跟人家打架。> 想到那个泼辣女人,韩渝抬头道:“我认识她,我帮你们指认。” “行,不过等会儿要统一行动,动手前不能暴露身份。” “我知道,我懂。” 抓一个女票贩子而已,并且出动了这么多人。 张兰没什么好担心的,忍不住调侃起韩渝:“咸鱼,有没有谈恋爱,有没有女朋友?” “没有。” “真没有假没有?” “真没有。” “没有没关系,等遇到合适的,我帮你介绍。” 韩渝啼笑皆非,正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许明远就笑道:“咸鱼才十六,还是虚岁,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有点早。” 张兰点点头,感叹道:“也是啊,他这么大的时候我还在上初中。” 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到了白龙港。 早上有好几班客轮,有去东海十六铺码头的,有去江对面浏河港的,许多旅客担心赶不上船,昨天下午就来住旅社。 大多旅客舍不得住旅社,是天没亮就赶过来的。 他们之前大多没买船票,几个售票窗口前面排满了人。 韩渝认出正在排队的有很多是附近的人,暗想那些后来的旅客十有八九买不到票,带着许明远和张兰转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要抓捕的目标。 王红梅正在跟一个提着大包小包的老太太兜售黑市票,韩渝拉了拉许明远的袖子,许明远拍拍他的手,表示看到了。 张兰也注意到要抓捕的目标,走过去买来三个油饼,背对着嫌疑人笑道:“一人一个。” 韩渝接过油饼,正准备道谢,徐三野骑着摩托车过来了。 许明远朝徐三野微微点点头,徐三野像是没看见似的从三人身边擦肩而过。 以前白龙港派出所抓票贩子,都是想方设法抓现行。 沿江派出所之前做了大量工作,不需要那么麻烦。 徐三野在广场上兜了几圈,确认各小组都找到了要抓捕的目标,把摩托车停在候船室门口,摘下安全帽,走进去取来一个手提式的喇叭,举着喇叭喊道:“各小组注意,行动!” 什么各小组? 行什么动? 旅客和小商贩们一头雾水,纷纷朝候船室门口看去。 许明远一听到徐三野命令就掏出手铐,冲上去一把攥住正跟老太太讨价还价的王红梅。 “不许动,我是公安局的!” “公安局怎么了……” “你说呢?” 许明远反问了一句,咔嚓一声麻利地铐上她的左手。 “我又没犯法,凭什么抓我?你说你是公安局的,你的证件呢……”王红梅急了,挥舞着右手就要挠。 “倒卖船票,我们早盯上你了,给我老实点!”张兰一把抓住她右手,跟许明远一起把她控制住。 老太太吓坏了,提上包就要走。 韩渝连忙拉住:“奶奶,别害怕,别紧张,我们是在打击票贩子,你别急着走,我们等会儿要找你了解下情况。” 王红梅急了,嚷嚷道:“了解什么,我就是跟她拉拉家常。”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狡辩!”许明远呵斥道。 想到很多旅客没买到船票,韩渝连忙指指她的胸口。 张兰猛然反应过来,伸进去从她的胸罩里摸出三张船票,举到她面前问:“这是什么,买这么多船票做什么。” 王红梅没想到这个小孩竟知道她把票藏在哪儿,觉得这个小孩有些眼熟,可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现在她也顾不上那么多,又挣扎着嚷嚷起来:“我是帮亲戚买的,买票又不犯法……” “帮亲戚买的,你的亲戚真不少啊,走。” “去哪儿啊。” “到了就知道了!” 同样的场景,在售票室、候船室、汽车站门口和旅社、商店门口同时上演。 一个个票贩子被便衣民警从人群中揪了出来,押到了广场中央,被呵斥着蹲成两排,深受其害的旅客们纷纷拍手叫好。 “给我蹲整齐点!” “不许东张西望,不许交头接耳。” “低头做什么,给我把头抬起来!敢投机倒把,敢倒卖船票,现在不敢见人了?” 徐三野一边在两排嫌疑人前面徘徊着,一边举着扬声器声色俱厉:“我们是陵海公安局的民警,我姓徐,叫徐三野,是陵海公安局沿江派出所的所长。 我们早就盯上你们了,群众赚点钱容易吗,一张一块七的散席票,你们竟然倒卖到十五块一张。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物价就是被你们这些投机倒把分子炒起来的!” 一个票贩子不服气地说:“这又不归你们管,我也没倒卖船票。” “不归我们管,你再说一次!” “本来就不归。” 徐三野走上前就是一脚,票贩子一个踉跄被踹翻在地,嚎叫道:“公安打人……” “我打你了吗,我是踢的好不好。连话都不会说,还敢出来投机倒把。” 消息太闭塞,白龙港离县城不算远,这些人居然没听说过自己。徐三野觉得很没面子,抬起腿又是一脚。 票贩子疼得嗷嗷叫,不敢再顶嘴。 徐三野冷哼了一声,板着脸色说:“顾长富是吧,我踢的就是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徐三野是做什么的。” 这个公安跟土匪似的,不但打人,而且当着这么多人面打,一帮票贩子吓得魂不守舍,不敢再吱声。 大快人心啊,旅客们兴高采烈,鼓掌喝彩。 这时候,一辆警车拉着警笛缓缓开了过来。 徐三野不想错过这个立威的机会,放下扬声器,回头道:“老吴,先别急着把他们押上车。咸鱼,赶紧去找根麻绳。” 踢几脚就算了,难道要把这些票贩子吊起来打…… 刑侦队长吴仁广吓一跳,低声问:“徐所,找麻绳做什么。” 徐三野冷冷地说:“把他们串起来,押着走几圈,我倒要看看以后谁敢再倒卖船票。” 要是把二十几个嫌疑人全吊起来当众抽打,那个场面太“壮观”,深受其害的旅客是高兴了,但传出去影响太恶劣。 只是游街,这个没问题,吴仁广终于松下口气。 “老章,你们几个抓紧时间去取证。好多旅客没买到票呢,取完证赶紧把缴获的船票,送到售票窗口重新发售。” “是。” “老李,把敦促涉案人员自首的通知贴出来。” “马上。” “张所,麻烦你们的广播员多广播几遍。” “行,我这就去安排。” 徐三野频频下命令,指挥刑侦队,指挥白龙港派出所,指挥所有人。 吴仁广服从命令听指挥,事实上他早习惯了。只要徐三野在场,别说他这个刑侦队长,就算几位副局长过来都没机会开口。 第一十九章 声势浩大 > 船厂有麻绳,但跑回去再跑回来太耽误时间。 韩渝跟自己局里的民警不熟,反倒跟白龙港派出所的民警很熟,赶紧找一起在船上取了十天证的老刘。 徐三野打击的越狠,老刘越高兴,当即让所里的司机开吉普车送韩渝去拿麻绳。 等韩渝借到麻绳赶到候车室门口时,港口的高音大喇叭里正反复播送敦促倒卖船票嫌疑人自首的通知。 “早在一九八五年十一月,中央领导同志就倒卖车票、船票的违法行为作出过重要指示,‘类似这样的票贩子,有一个抓一个,送去劳改。这实际上就是黑社会,要发个通知,全国类似这样的事就要抓’。” “为切实保障人民群众的合法权益,维护社会治安秩序,陵海县公安局沿江派出所和滨江港公安局白龙港派出所研究决定,于九月十七日开始整顿售票秩序,打击倒卖船票的违法犯罪活动。” “对倒卖船票的违法犯罪分子,发现一个处理一个;对以倒卖船票为常业的,结成团伙、内外购结或利用职务之便多次倒卖船票的,要作为打击重点,数额较大或情节严重的要依法逮捕、判刑劳动。” “对多次倒卖船票,屡教不改的,收容劳动教养;对有一般倒卖船票违法行为的人,除没收其非法所得外,将依照《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给予处罚,对其中的‘票霸’将依法从严惩处……” 这次公安是来真的! 听着广播里的通知,看着那些带枪的便衣警察,落网的二十几个票贩子,吓得魂不守舍,连以胡搅蛮缠著称的王红梅都吓得瑟瑟发抖。 “架起来,把他们串上!” “是。” 随着徐三野一声令下,参加行动的民警把嫌疑人全部架了起来,串成一长溜,在上千人围观下开始游街。 旅客太多,连附近村民都跑来看热闹。 人山人海,容易出事。 白龙港汽车站的民警老顾,主动出来帮着维持秩序。 在白龙港卖茶叶蛋、卖水果、卖粽子的小贩,附近几个国营商店、国营旅社的职工,以及那些拉客拉货和做小生意的个体户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广播里已经提到了他们。 “未到案的违法犯罪嫌疑人,尤其帮助票贩子买票的人员,要认清形势,珍惜机会,自本通知发布之日起五日内尽快投案自首,争取从宽处理。” “由于客观原因,本人不能在规定期限内到公安机关投案的,可以委托他人代为投案。” “家属应当积极规劝犯罪嫌疑人投案自首。经亲友规劝,陪同投案,或者亲友主动报案后将未到案犯罪嫌疑人送至公安机关的,视为自动投案……” 要在五天内去沿江派出所自首,如果不去就是同伙就可能要被劳改甚至判刑! 收票的黄牛都已经被抓了,他们进去之后十有八九会招。 况且通知里还动员群众检举揭发,想躲是躲不过去的,因为这点事亡命天涯又不值。 只要贪图蝇头小利去排队买过票的人,几乎都不敢心存侥幸,一个个忧心忡忡,如丧考妣。 徐三野之所以押着嫌疑人游街,既是为了立威,也是为了敲山震虎。 故意让游街队伍尽可能靠近沿街的商店,走到涉嫌帮着买票的人跟前,都会用杀人般的眼神盯着看几眼,看得那些人心惊胆战。 韩渝跟在队伍后面,刚走到邮局门口,一个中年妇女从人群里蹿了出来,拉着他急切地问:“小韩,你是公安……” “刘婶,什么事。” 韩渝停住脚步,明知故问。 卖茶叶蛋的妇女紧攥着他,哭诉道:“你们怎么抓我家刘二,他没卖多少票。帮帮忙,放了他好不好,求求你了。他要是被抓去坐牢,让我们娘儿俩怎么活……” 她泪流满面,看上去很可怜。 要是对她不了解,真会同情她的遭遇。 事实上她不值得同情,她男人倒卖的船票最多,她家靠倒卖船票一个月赚好几千。 人家累死累活才能成为万元户,她家最多三个月就能赚一万,家里买了彩电、摩托车,还去开了砖头票,买了钢筋水泥,准备盖楼房。 韩渝轻轻推开她的手:“没有证据我们是不会抓你家刘二的,现在态度决定一切,你找谁都没用。” “我不找别人,我只认识你。” “找我一样没用,现在别担心刘二了,还是想想你自己,想想你家那两个孩子吧。” “我又怎么了?”妇女抹着泪问。 韩渝回头看看身后,提醒道:“你做的那些事你自己心里清楚,赶紧听听广播,听不清楚去看通知。只有五天时间自首,五天一过,不但刘二要坐牢,连你都要进去!” 妇女吓得没了主意,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韩渝不想被领导同事误会,快步跟上队伍,从邮局门口回头,在广场兜了一圈,经白龙港船闸直奔白龙港村的“居民领”。 所谓的“居民领”,就是沿河聚居的叫法。 村民的房子都建在河流两侧,或南北走向,或东西走向,长长的两排,一排靠河,方便淘米洗衣服,中间一条小路,边上又是一排民房。 大车开不进来,边三轮能开进来。> 张兰的普通话说的好,坐在边三轮斗子里,用便携式扬声器宣读敦促涉嫌倒卖船票的违法犯罪人员自首的通知。 队伍走到哪儿,殿后的民警就把早准备好的通知贴到哪儿。 抬头是陵海县公安局沿江派出所和滨江港公安局白龙港派出所,落款处有两个派出所的公章,联系人是徐三野和李卫国。 声势浩大,多少年没有过。 村民们全跑出来看,小孩们在队伍后面追逐,连白龙河上的船民都跑来看公安抓犯罪分子。 押着二十几个嫌疑人一直走到村办公室,让闻讯而至的村干部用村里的喇叭播送通知,然后才押着嫌疑人回头。 把嫌疑人押到所里,已是上午十点半。 电饭煲就那么大,米就那么点,韩渝正为一下子来这么多人中午饭怎么解决发愁,徐三野就让刑侦队的吴队把嫌疑人押上警车,之前做的笔录材料也全装车带走。 看着辛辛苦苦抓获的嫌疑人就这么被刑侦队押带走了,韩渝不解地问:“指导员,为什么把嫌疑人交给刑侦队。” “这么多嫌疑人,我们这儿关不下。这么大案子,靠我们几个人也办不过来。” “不用我们管了?” “怎么可能不用我们管,押走的都是主犯,都够得上追究刑事责任,早晚都要移交给刑侦队。我们接下来主要负责够不上追究刑事责任的治安案件,同时协助刑侦队调查取证。” “那缴获罚没呢。” “没看出来啊,都已经学会打小算盘了。” 李卫国调侃了一句,解释道:“刑侦队接下来有的忙,光看笔录材料就要看昏头,涉及主犯的缴获罚没,等返还下来,我们跟他们一家一半。” 韩渝下意识问:“治安案件的缴获罚没返还都是我们的?” 李卫国拍拍他肩膀,似笑非笑地说:“别看我们主要负责治安处罚,但涉及到的人员多,量变能引发质变。” 专业票贩子只有二十几个,但帮着排队买票的人多。缴获罚款多,返还自然不会少。 等了有钱,就可以把船修起来。 想到这些,韩渝咧嘴笑道:“明白,我先去烧饭。” 所里有了钱就能改善工作环境,李卫国沉吟道:“修船很辛苦,干半天活儿回来又要烧饭更辛苦。我等会儿跟徐所商量下,争取尽快把食堂搞起来,找个人专门烧饭。” “谢谢指导员。” “还有件事。” 李卫国想起局里前几天下的一个通知,笑道:“小韩,上级要求加强学历教育,提升民警的文化水平,这个工作从八五年就开始了,要求三十五周岁以下的民警都参加自学考试。三十五周岁以上的,参加函授学习。” “我刚毕业。” “我知道,我说的是大专,回头把通知文件和相关资料拿给你,好好看看报个什么专业。” “一定要学?” “上级对这项工作很重视,而且对个人成长也有好处。东升派出所有个女民警,通过自考拿到了法律本科文凭,立马被调到检察院去了。” 自学考试不是什么新鲜事。 在航运学校时不但有好多老师参加自学考试,连班上好几个高中考进来的同学都参加了。 他们没考上大学,只能上中专,利用上中专的业余时间,在拿到中专毕业证书之前就拿到了自学考试的大专文凭。 那会儿很羡慕,也曾想报名。 但人家本来就是高中学历,符合报名参加大专自学考试的条件,自己那会儿只是个中专的在校生,只能报中专自学考试的名,拿两个中专文凭没意义。 韩渝没想到参加工作了,单位居然也有这方面要求,笑问道:“报什么专业?” “你自己考虑,我年纪大了,不需要参加,对这些也不是很懂。” “徐所有没有参加?” “他本来就是大专,他不需要参加。” 韩渝大吃一惊:“徐所是大学生!” 李卫国回头看看身后,确认徐三野在办公室里打电话,低声道:“徐所不只是大学生,而且是北大毕业的。” 北大毕业的,他那么个大老粗,怎么可能是北大毕业的…… 就算是北大毕业的,又怎么可能只是个小小的派出所长。 在学校时老师说过,清华北大的毕业生要是来县里,至少是副县长。 韩渝将信将疑。 李卫国不想解释,拍拍他肩膀,转身走向所长办公室。 第二十章 时代变了 > 吃完午饭,换上工作服,带着指导员给的自学考试报名资料来到船厂。 机舱里太闷热,先打开舱门通风,然后回到凉棚里研究起自学考试的资料。 专业有很多,但水上运输类的只有一个轮机技术。 这个比较对口,韩渝琢磨着就报这个,反正局里要求的是提升学历,又没指定什么专业。 正寻思徐三野怎么可能是北大毕业的,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愁眉苦脸地从船厂办公室走了出来,看着有点眼熟。 紧接着,吴老板捧着漂亮的水晶杯走出办公室,把那人送到大门口,见韩渝坐在凉棚,微笑着走了过来。 “小韩,你们所长厉害啊,一下子抓那么多票贩子。” “吴经理,你知道了。” “现在谁不知道,人家以为我跟你们所长关系好,都找我这儿来了。” “我说刚才那人怎么看着眼熟呢,原来他去排队买过票。” “这么说他早被你们盯上了?” “我什么都没说,我只是个修船的。” 这小公安挺鬼的,不愧是徐三野的手下…… 吴老板放下茶杯,笑道:“放心,我不会乱说,也不可能去帮他找你们所长求情。” 韩渝很好奇徐三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忍不住问:“吴经理,你跟我们所长很熟?” “我以前在水利局船队干过,经常去县城,很早就知道你们所长。不过他那会儿是刑侦队长,个个叫他徐队。我只是个修理工,那会儿我知道他,他不认识我。” “我们所长以前是不是很厉害。” “你不知道?” “不知道。” 韩渝喝了一口水,又一脸不好意思地说:“他有时候很严肃,我不敢问,也不敢打听。” 在徐三野手下干,居然不知道徐三野是何方神圣…… 吴老板觉得不可思议,不禁笑道:“你们所长在我们陵海可是大名人,县里的干部个个知道他。可能以前没在四厂工作过,四厂的群众对他不太了解,知道他的不多。” “大名人,有多出名?” “很出名,你爸不是在航运公司么,你可以回去问问你爸,你爸肯定知道。” “我爸在江上跑船,找不到他人。吴经理,求求你了,跟我说说呗。” “我可以告诉你,但不能让你们所长知道是我说的。” “行,我保证。” 吴老板掏出香烟,笑问道:“你知道你们所长为什么叫徐三野吗? 韩渝下意识问:“为什么。” “他出了名的性子野,路子野,野心大,加起来就是三野,好多人以为徐三野是个绰号,其实他本来就叫徐三野。” “怎么会取这名字。” “你还叫咸鱼呢,他叫徐三野怎么了。” 吴老板调侃了一句,笑道:“他这名字有来历,他父亲是老革命,参加过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他出生时他父亲正好在三野,他母亲是村里的妇女主任,思想觉悟很高,就给他取名三野。” “徐所是干部子弟!” “他还真算不上干部子弟。” 见韩渝一脸茫然,吴老板解释道:“他父亲没什么文化,一直是战士,不是干部。在解放东海时负了伤,就回了老家,安排在村里做民兵营长。” 韩渝低声道:“村干部也是干部。” 吴老板想了想,点点头:“对我们这些老百姓来说村干部确实是干部,那会儿的民兵营长很厉害,手下有民兵,手里有枪。 民兵的枪支弹药都存放在他家,他从小就玩枪,八岁就做儿童团长,十六岁初中毕业就做民兵。” 韩渝追问道:“后来呢。” “他本来有机会参军,那会儿参军跟鲤鱼跳龙门差不多。他从小就跟民兵训练,枪打得准,还会用小钢炮。但他不想被人家说闲话,毕竟他父亲是民兵营长,就把名额让给了人家。” “然后呢。” “后来他父亲生病去世,公社干部见他军事素质好,在村里说一不二有威信,就让他做民兵营长。” 吴老板想想又笑道:“你是公安局最小民警,他当时是全县最年轻的民兵营长。每次民兵训练,每次大比武,他们营都是第一名! 七二年的时候,停办了几年的大学招工农兵学员,他政治思想好、身体健康,年龄在二十岁左右,又是初中文化,表现特别突出,被推荐去上大学。”> 韩渝反应过来:“上北大!” 吴老板点点头,确认道:“全县只有十几名额,上北大的名额更少,只有一个。当时他父亲已经去世了,就是没去世他也算不上干部子弟,能被推荐去上北大,你说他厉不厉害。” “厉害。” “我记得送他走的时候,县革委会开大会,敲锣打鼓,给他戴大红花。” “再后来呢?”韩渝追问道。 吴老板回头看向沿江派出所方向,笑道:“去首都上了两年大学,他真见到了主席,毕业回来就被安排到县革委会人保组做副组长。” “人保组是做什么的。” “就是现在的公安局,那会儿砸烂公检法,公安局被军管,变成了革委会的人保组。 之前的老公安有的被批斗,有的下放去了五七干校,有的发配去农场劳动改造。你们指导员就是那会儿去的农场,后来恢复公安局才被调回来的。” 韩渝惊诧地问:“这么说徐所那会儿做的人保组副组长,相当于现在的公安局副局长。” “不是相当于,是比现在的副局长都厉害。” “怎么厉害?” “那会儿没有检察院和法院,只要发生案件,人保组调查,人保组抓人,人保组审判。你们所长是负责具体工作的副组长,拥有生杀大权,当然比现在的副局长厉害。” “可他那会儿应该很年轻。” “那会儿的领导十个有九个是造反上来的,都很年轻。但你们所长跟那些造反上来的不一样,他根红苗正,有群众基础,有威望,以前的那些民兵全听他的。 他有人有枪,又上过北大,甚至见过主席。以他的资历,别说做人保组副组长,就是做革委会副主任都有资格。” 吴老板拧开杯盖,喝了一口茶:“再后来改革开放,重建公安局,要审查wg期间进入公安队伍的人员。 做过坏事的要处理,不适合在公安系统干的要调离。你们所长没做过坏事,没办过冤假错案,还保护过好几个老干部老同志。 审查时好几个老干部帮他说过话,也就没被调离。但不可能被重用,毕竟时代变了,听说有规定,像他这样的干部要限制使用。” 难怪指导员话的只说一半,原来徐三野虽然上过北大,但不是考进去的,而是特殊时期的工农兵大学生。 黄江生十几岁时戴大红花,被敲锣打鼓送北疆去做知青,回去之后跟劳改犯似的被人看不起。 徐三野的学历乃至经历比黄江生更尴尬,甚至被打上了政治标签。 用吴老板的话说时代变了,那会儿越风光,现在就越落魄。 韩渝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吴老板感慨道:“他小时候就是村里的孩子王,后来又做民兵营长,脾气大,说一不二,八四年严打得罪了好多人,从刑侦队长被调到新海做派出所长。 今年春天,一个副乡长装作喝多了,调戏一个漂亮的女教师,好像是强奸未遂。落到了你们所长手里,自然不会有好果子吃。” 韩渝低声问:“后来呢。” 吴老板点上烟,说道:“那个副乡长好像有点背景,县里也可能担心影响不好,听说有好几个领导跟他打招呼。 说给那个副乡长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让那个副乡长给人家赔礼道歉,再赔人家点钱,大事化小。 不打招呼还好,一打招呼他的脾气上来了,把那个副乡长吊在派出所门口示众,用皮带子抽打。 打就打吧,还当着那么多人面,说他在人保组做副组长的时候办案环境怎么怎么好,上级领导不敢打电话,不敢递条子疏通,也没人敢来公安局说情走后门。” 什么都可以提,唯独不能提人保组! 那是wg时期的产物,你说那个时候好,就是说改革开放不好,这是很严肃的思想乃至路线问题。 韩渝恍然大悟,喃喃地说问:“那个副乡长后来有没有被处理。” “都闹成了这样,肯定要处理,听说判了好几年。” 吴老板顿了顿,感叹道:“那会儿上台的干部有坏人,一样有好人。但政策不管那么多,这就叫一刀切。” “徐所是好人!” “他肯定是好人,如果是坏人,在审查时就被调离甚至被处理了。其实他也没什么好委屈的,毕竟他风光过。” 韩渝想想又问道:“吴经理,人家说他性子野我懂,说他路子野、野心大,什么意思。” “路子野是说他朋友多,他上大学时虽然是工农兵学员,但一样有同学。你想想,那会儿能被推荐去上北大的,哪个没点本事。” “他们那几批大学生,不是要被限制使用么。” “各个地方的政策不一样,而且他有好多部队推荐去的同学。地方变化大,部队变化不大,没转业的现在起码正团,已经转业的同学级别也不会低。” “野心大呢?” “管不住嘴呗,做儿童团员的时候,说要做儿童团长。做民兵的时候,又扬言要做民兵营长。 小时候说这些,人家会夸他有志气。年轻时说这些也没什么,过了三十岁还说这些,人家听着肯定有想法。” 吴老板笑了笑,补充道:“现在的好多领导,以前都是被他领导的。他大大咧咧,不把人家当领导,人家肯定有想法,以为他有野心。” 第二十一章 早做准备 > 聊完徐三野的八卦,开始干活。 机舱里太热,把拆下来的零件拿到凉棚里保养。 吴老板的船厂不但造船,也修船,有好几个长方形的、扁扁的、用铁皮做的“筐”。 韩渝借来两个,往里面倒上点柴油,清理油管和大小零件,清洗不掉的锈或别的污渍,用砂纸甚至挫仔细研磨…… 修机器其实不难,只要搞清楚原理和每一个零部件的作用,拆卸下来挨个保养,损坏和磨损严重的直接更换,然后再装配上。 只要把握住三漏、汽缸压力、正时、三滤、柴油雾化、通孔与小孔和磨合这八关,就能让这两台老旧的6135转起来。 听着收音机,吹着电风扇,坐在凉棚下一个零件一个零件的保养,既不热也不是很累,只是有点脏。 正忙得不亦乐乎,焊了半天东西的小姜揉着眼睛走了过来。 “咸鱼,你准备什么时候吊缸。” “后天。” “后天是星期天,你星期天不休息?” 主机吊缸是真正的大修,韩渝一个人搞不定,抬头笑道:“后天我姐夫休息,我让他过来帮忙。” 小姜走过去打开保温桶的龙头,放了一碗茶,喝了一大口,坐下问:“你姐夫也会修机器。” “他是滨江港码头的机修班长,干这个比我在行。”韩渝拿起废棉纱擦擦手,也端起茶缸喝了一口水。 “从滨江过来要几个小时?” “中午我给他打电话,他说坐港务局的交通船过来。走水路快,最多一个小时。” “滨江港务局有船来白龙港?” “当然了,码头上的那些职工有很多住在滨江。” 小姜对江上的事不了解,对码头也不是很感兴趣,好奇问起沿江派出所今天抓人的事,韩渝只能挑能说的说。 正聊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人骑着自行车过来找吴老板。 韩渝以为又是来找吴老板帮着说情的,结果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人家是跑船的个体户,是在吴老板这儿造船的客户,小姜焊了半天的船就是人家的。 花那么多钱,人家要来看进度,看质量。 就在吴老板陪人家去河滩上参观时,小姜冷不丁来了句:“这个张老板见风就是雨,明明有一条三十五吨的水泥船,还是条新船,不知道从哪儿听说国家可能会不让水泥船在江上跑,就借贷款来造铁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韩渝脑海里突然冒出股熟悉的“错觉”,又产生了一系列联想: 交通部门突然不让水泥船再搞水运,父亲整个人都懵了,母亲泪流满面,哥哥嫂子急得团团转…… 家里的两条船买了没几年,一条连机器在内花了四万一,一条是借贷款买的,花了四万五。 既是谋生工具,也是家,甚至是命! 可政策变化太快,说不让跑就不让跑。 之前借的钱没还完,不得不把两条花大钱买的水泥挂桨船,以极低的价格卖掉。再求航运公司的领导帮忙去银行贷款,买一条五十吨的铁船。 债台高筑,四个人挤在一条船上,要风里来雨里去,辛辛苦苦跑七八年才能把贷款还完…… “咸鱼,咸鱼,想什么呢。” “哦,没想什么。” 韩渝缓过神,低声问:“今年船厂生意好不好,这段时间接了几条船。” 小姜放下茶碗,笑道:“今年生意还行,算上正在造的这条,已经接了六条。吴经理要是能买到钢材,还能再接几条。” “来造船的老板,以前用的都是水泥船?” “差不多,现在好多船老板换船。” 小姜以为他不懂,又解释道:“以前船造好了请交通局的人来看看就能办证,现在不行了,现在要去什么船舶检验的地方检验,听说新造的水泥船已经办不到证了。” 旧水泥船可以接着跑,新造的水泥船办不到证,这说明禁止水泥船跑运输是早晚的事。 现在把水泥船卖掉,还能卖点钱。等国家禁止水泥船从事水上运输,到时候就不值钱了。 韩渝觉意识到父母和哥哥嫂子应该早做准备,沉默了片刻,若无其事地问:“你表哥呢。” “去闸口收粮了,应该马上过来。” 小姜站起来看看北边的小闸口,担心吴老板以为他偷懒,拿上电焊面罩跑河滩去继续干活。 黄江生收新米和鸡蛋,并不是挨家挨户去收,而是跟收废品似的在闸口那儿设了个收购点。 附近的老头老太太都知道他,想把家里鸡生的蛋换点钱,就用篮子装上提闸口去卖给他。 至于新米,附近群众自己用船运过来,远的地方主要是一些小粮贩帮着收。> 小粮贩大多是本地人。 做这买卖不需要本钱,只要跟有余粮的群众说好价格,把稻子称好用船运到闸口,卖给黄江生拿到钱,再把粮款送给卖粮的群众,他们赚点辛苦钱。 闸口西边的坡底下有一排旧房子,黄江生用很少的钱从村里租下来,买了一台电动碾米机,把稻子机成米装袋搭顺风船运东海去卖,把剩下来的糠卖给村里人养猪。 他不扣秤,态度好,给的价格公道,并且给现钱! 附近群众都喜欢把交完公粮之后的余粮卖给他,不想当作议价粮卖给粮站,确切地说不想看粮站那些人的臭脸。 因为这个,四厂粮站知道之后不止一次举报过他,但人民日报都说这不算投机倒把,最后好像不了了之了。 跑船那么辛苦、那么危险,又不怎么赚钱,韩渝正寻思着父母和哥哥嫂子不一定非要跑船,完全可以像黄江生这样做买卖,黄江生拿着一叠报纸哼着小调回来了。 吴老板送走来工程进度的船老板,笑看着黄江生问:“黄老板,又读书看报。” “从村办公室拿的,他们又不看,我拿回来打发时间。” “今天有什么新闻?” “大新闻。” “什么大新闻?” 黄江生递上报纸,不无幸灾乐祸地说:“你们省里推行殡葬改革,陵海被划为火葬县,以后死了都要火葬,新闻上说火葬率要达到百分之百!” 陵海县居然变成了火葬县,听着就怪怪的,韩渝啼笑皆非。 人死了要入土为安,火葬想想就怕人。 吴老板的思想比较传统,急忙接过报纸,紧缩着眉头说:“以前也推行火葬,不过烧的都是城里的人,农民死了不要送去烧。” “以后都一样,死了都要拉去烧。” “我家老头子刚做的寿材。” “老人家的思想工作确实不好做,等正式推行开来,不知道有多少老人睡不着觉。” “干部拉去烧是应该的,为什么要烧群众……” 吴老板对省里颁布的殡葬改革政策不太理解,觉得这是一件大事,捧着报纸回办公室仔细研究。 东海早实行火葬,黄江生觉得这算不上什么。 见吴老板竟害怕成这样,猛然想起一首歌,抑扬顿挫地放声高唱起来。 “年轻的朋友们,今天来相会,走进火葬场,全部化成灰。你一堆,我一堆,谁也不认识谁,苍蝇蚊子围着骨灰飞……” 节奏欢快洋溢着改革开放气息的《年轻的朋友来相会》,居然被他改成这样,韩渝差点笑岔气。 黄江生不但会唱,而且会跳,见小公安笑成那样,竟伸展着双臂,跟歌唱家表演似的,越唱越来劲儿。 “年轻的朋友们,公墓属于谁,属于我,属于你,属于我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歌词改得乱七八糟,歌声还可以,台风也不错,韩渝的眼泪都笑出来了。 “黄哥,你这是美声唱法,还是民族唱法?” “不懂,我也是瞎唱的。” 黄江生伸开双臂,来了个很夸张的谢幕,坐下笑问道:“你们今天上午抓了好多黄牛,还让帮黄牛买票的那些人去自首?” “有这事。”韩渝往边上挪了挪,不想把油污沾到他身上。 “村办公室这会儿可热闹了,有两个干部的婆娘孩子去帮黄牛买过票,正急得团团转呢。” “急有什么用,既然做了那就赶紧去自首啊。” “他们不敢。” “自首能争取宽大,为什么不敢。” “你们所长太厉害,他们开始不知道,找人打听了下才知道的,怕去了回不来。” 徐三野果然名声在外…… 韩渝暗暗感慨,想想又笑问道:“你同情他们?” 黄江生掏出香烟,不屑地说:“我也是受害者,怎么可能会同情他们。” “你怎么也成受害者了?” “回东海我可以早点去排队,买不到今天的票可以买明天的票回去。但每次从东海回来,买的可都是黑市票。” “可惜我们只能打击白龙港这边的黄牛,打击不到东海那边的。” “能把白龙港这边的黄牛打掉已经很不错了,中午去买菜,听说票比以前好买。” 黄江生很直接地认为打击票贩子的线索是他提供的,因为上次跟小公安说过这事。 既然是朋友,帮人就要帮到底。 他回头看看身后,随即凑到韩渝耳边:“咸鱼,票贩子已经抓了,那些倒卖外汇券的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抓?” 第二十二章 涉案金额巨大 > 韩渝楞了楞,放下手中的零件:“我们没线索,而且那些人又不在我们辖区倒卖外汇券。” 四厂粮站的那些人见不得别人好,见这边有人收粮他们总是找麻烦,总是贼心不死。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人民日报上是说过长途贩卖粮食不算投机倒把,但谁知道下面这些人当不当回事,会不会跟你上纲上线,给你扣顶帽子。 黄江生急需一个有权的“靠山”,觉得帮沿江派出所就是帮自己,低声问:“如果那些人从白龙港路过呢。” “只要从我们辖区经过,并且有证据,那应该可以抓。” “他们真可能会从白龙港路过,只要抓也肯定能搜到证据!” “黄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上次跟你说过的,有一次坐船遇上他们,跟他们聊了会儿,还给他们留了联系方式。” 徐三野说过要时刻留意违法犯罪线索…… 韩渝一下子来了兴趣,擦干手问:“你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我没他们的,他们有我的。” “他们有你的?” “他们是倒卖外汇券的,换到之后就要回东海高价换出去。滨江那边的船票比白龙港这边更难买,他们知道我在这儿做小生意,问我要了电话号码,说下次回去托我帮他们买船票。” “你有电话?” “我哪有电话,我留的是吴经理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他们有没有联系过你。” “暂时没有。” 外汇券要么不换,换起来就是成千上万。 因为年纪小、个子矮,总是被人瞧不起,连制服都只能穿女式的…… 韩渝觉得有必要干出点成绩让领导同事看看! “黄哥,举报有奖励的,你帮我留意,真要是能抓到那些倒卖外汇券的犯罪分子,到时候我找徐所帮你争取奖励。” 黄江生就知道他会感兴趣,拍拍他肩膀:“我们什么关系,奖励就算了,以后只要多关照点我就行。” …… 天黑收工,打道回府。 走进所里一看,院子里竟站着十几个人。 都很面熟,一看就知道是来自首的,一个个忧心忡忡,时不时往所长、指导员和老章办公室里偷看。 韩渝意识到徐三野他们要加夜班,敲门进去说了声回来了,赶紧上楼做晚饭。 结果晚饭做好了,洗澡换上干净衣服,等了近一个小时徐三野他们都顾不上吃。 直到给最后一个来自首的人做完笔录,三人才揉着手腕走进接待室。 “徐所,你们先歇会儿,我去把菜热一下。” “不用热了,就这么吃。” “是啊,用不着那么麻烦,再说饭是热的。” “好吧,我来盛饭。” 徐三野真饿了,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笑道:“老李,老章,吴仁广下午打电话说那二十六个主犯的态度一个比一个好。” 李卫国从韩渝手中接过饭碗,有气无力地说:“指控那些主犯倒卖船票的笔录材料,平均下来一个主犯有一百八十多份。 如果只是一个旅客,有可能会冤枉他们。可现在不只是一个,难道近两百个旅客都会冤枉他们?” “是啊,他们想赖都赖不掉,态度敢不好?” 想到做过的那些前期工作,老章又叹道:“便宜刑侦队了,让他们拣这么大便宜。” 照顾老单位,新单位的同事部下有想法。 可所里总共就三个能办案的民警,治安案件都处理不过来,别说刑事案件了。 徐三野拿起调羹喝了一口汤,笑道:“他们那边也忙不过来,回去之后就从城南、城东几个派出所抽调了十几个民警,这会儿正在四厂派出所协助下,分头去嫌疑人家查抄赃款呢。” “他们今天要熬夜?” “工作量那么大,不只是今天要熬夜,我估计他们要熬好几夜。” 韩渝坐了下来,好奇地问:“徐所,指导员,下午来自首的那些人都处理完了?” “没呢。” 徐三野吃完嘴里的饭,解释道:“今天是有四十几个人来自首了,但谁知道他们有没有避重就轻。 下午主要是讯问,给他们做笔录。等问的人多了,刑侦队那边的审讯结果也都出来了,再根据他们的口供相互验证。” 韩渝追问道:“那什么时候处理?” 徐三野笑道:“让先他们回去反省,十五天内处理。” 李卫国跟白龙港派出所的老刘一起上船取了十天证,已经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再想到白龙港派出所这次出了大力,李卫国沉吟道:“徐所,白龙港派出所也做了大量工作,而且以后要长期打交道,不能收网了就没人家什么事。”> “我考虑到了,做人要厚道,不能吃独食。下午跟吴仁广通电话的时候,我专门跟吴仁广说了这事。” “吴仁广怎么说?” “他能说什么,他肯定听我的。” 徐三野咧嘴一笑,若无其事地说:“刑事案件的缴获罚没返还,三家平分;治安案件的,我们跟白龙港派出所两家平分。” 不愧是徐三野,只要你尊重他,他做事就大气。 李卫国暗赞了一个,笑道:“既然有他们的份儿,那我们也用不着这么辛苦,明天可以请他们安排两个民警来参与接下来的查处。” “行,我等会儿给张均彦打电话。” “徐所,还有件事。” “什么事。” “在取证的时候,好多旅客问能不能挽回点损失,我们那会儿不敢打保票,只能说尽全力。” 徐三野权衡了一番,抬头道:“既然答应了群众,等赃款追回来,就去邮局给人家把钱汇过去。但要扣除手续费,最好汇钱时再给人家写封信,不然人家不知道这钱怎么回事。” 他想钱修船想疯了,居然舍得把追回的钱退给群众。 不过能联系上的也就那十天在船上帮着指认票贩子的旅客,之前的那些旅客想找也找不到。 李卫国反应过来,不禁笑道:“这样最好,只是工作量有点大。” 帮群众挽回损失才有成就感! 韩渝忍不住说:“李指,其实汇钱和寄信没那么麻烦。” 李卫国笑道:“我不是说汇钱寄信,我是说写信,你想想要写多少封信!” “我们可以先想好跟群众怎么说,然后去印几千张,拿回来在上面填个名字,在下面盖个章。” “咸鱼这个主意不错,老李,就这么办。” 徐三野想了想,又说道:“回头整理份名单和汇款寄信的地址,填好名字统一交给邮局,请邮局根据我们提供的材料,统一把钱汇出去,把信也寄出去。” 老章笑道:“估计要发还好几万。” “老章,你知道刑侦队那边初步统计的涉案金额有多少吗?” “多少。” “三百七十多万。” “这么多!” “那些票贩子一天至少倒卖四百张船票,一天的涉案金额就五六千,你想想,一年下来会有多少。” “大案啊!” “你才知道啊。” 徐三野放下碗筷,笑道:“杨局下午也给我打过电话,问我能不能通过张均彦,联系下滨江港公安的领导,他打算叫上交通局的老葛,来白龙港跟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开个会。” 李卫国好奇地问:“开什么会?” “我们都收网了,他非要跑过凑热闹,要跟交通局、滨江港公安局一起开个联合打击倒卖船票的会议。说不定到时候三家还要联合发个公告,就知道放马后炮。” “徐所,领导有领导的考虑。” “他会考虑什么,他不就是考虑怎么搞形式主义么。” 徐三野冷哼一声,随即话锋一转:“本来我准备找个借口推掉的,后来他又说这是大案,要成立917特大倒卖船票案的专案组。 让不让我当组长无所谓,主要是案子办结之后要评功评奖。我们是新成立的所,荣誉不能不要,干脆答应下来了。” 李卫国都是要退休的人,对荣誉不是很在乎,回头笑道:“小韩,那十天证没白取,到时候我们争取争取,看能不能帮你争取个嘉奖。” “嘉奖,开什么玩笑!” 徐三野敲敲桌子,理直气壮:“我们摸查线索整理的笔录材料整整装了一车,涉案金额三百多万,深挖细查下去可能超过四百万。 做了那么多工作,战果这么大,怎么也得给我们评个集体二等功,参战民警怎么也要评个人三等功。” 如果只论涉案金额倒是有希望,但这是打击票贩子。 李卫国觉得集体二等功、个人三等功希望不大,但还是笑道:“不管上级将来怎么评,只要有荣誉就行,干我们这一行不就是图个荣誉么。” 物价飞涨,上级正要求打击投机倒把。 沿江派出所打击票贩子绝对是一个亮点! 徐三野对能不能评上集体二等功充满信心,又笑道:“老李,你上午说找人烧饭的事,我已经托老丁帮着找了。他给我们推荐了个人,随时能来上班。” “他推荐的谁。” “姓钱,叫钱大福,当过兵,老党员,参加过抗美援朝。原来在四厂供销社烧饭,现在退休了,家离我们这儿不远,老章肯定认识。” 老章抬头道:“老钱啊,让老钱来烧饭可以,人可靠,又勤快,手艺也不错,还个老光棍,可以住在所里。” 徐三野笑了笑,抬起胳膊指指门口:“我打算找人在门口盖个传达室,再在河边盖个厨房,盖两间房子,花不了多少钱。” 所里现在四个民警,将来肯定不止。 将来人多了,现在的房间肯定不够用。 李卫国点点头:“我看行,这事用不着等,明天就可以找瓦匠来谈谈。” 第二十三章 飘在水上的发动机 > 正准备说有人倒卖外汇券的事,突然来了好几个人。 都是骑自行车来的,看着像干部,很拘束甚至有些害怕,其中两个说找李卫国,另外几个说是找老章。 徐三野名声在外,韩渝不认为有人敢来沿江派出所说情。 收拾起碗筷走出来一看,果然是送人来自首的! 十几个帮票贩子买过票的男女,耷拉着脑袋站在院子里,不敢靠近办公室。 再回头看看那几位忙不迭发烟的干部,韩渝暗笑同样是送人自首,但在人家看来找指导员和找老章自首,比找徐三野要安全一些。 这时候,又有一个人推着自行车,带着六个魂不守舍的人走进了院子。 推自行车的那位五十多岁,穿着一身旧军装。 徐三野跟他很熟,关系看着就知道应该很好,把人家请进所长办公室,让韩渝去拿一瓶开水。 中午烧的开水都被喝光,晚上忘了烧。 韩渝赶紧烧了一瓶来到楼下,敲门走进办公室,找杯子帮着泡茶。 徐三野掐灭烟头,介绍道:“老雷,这是我们所的小韩。今年刚分过来的,中专生,成绩好,中考时的成绩全县第六名!” “学习这么好啊,小伙子,今年多大?” “咸鱼,这位是四厂乡人武部的雷部长,是我多少年的好朋友。” “雷部长好,我今年十六。” “才十六,我说这么……这么单薄呢。” “小韩还小,还能长。” 徐三野哈哈一笑,问道:“老雷,征兵快开始了吧,接下来你有得忙。” “没呢,听说月底开始开会。” 雷部长端起茶杯,吹了吹飘在上面的茶叶沫子,笑道:“不过也不闲,等公粮都收上来,就要组织民兵训练。” “今年训练多长时间?” “现在跟你做民兵营长那会儿不一样,上级对民兵训练不重视,群众热情也不高。基干民兵看上去不少,但人家一个比一个忙,只能找三四十个人训练一个星期。” “打不打靶。” “靶肯定要打,不打靶算什么民兵训练。” “确定哪天打靶,提前给我打电话。小韩刚参加工作,从来没摸过枪,我们局里对枪支弹药管得又严,正好带小韩去打打枪。” 雷部长笑看着他问:“是你想打吧。” 徐三野咧嘴笑道:“我也好长时间没开枪,到时候多准备点子弹,让我过过枪瘾。” “行,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雷部长微微一笑,随即话锋一转:“三野,我是带着任务来的。外头那几个村干部你可以罚,可以骂,甚至可以打,就是不能抓。” “为什么不能抓。” “上头千根线,下面一根针,上级布置了那么多工作,你要是把外头几个村干部抓了,具体工作谁去做。” “如果够上追究刑事责任肯定要抓,不就是几个村干部么,大不了再选。” “再选,你说得倒简单。现在好多乡镇干部都辞职下海,村一级人员流失更严重,只要有点本事的都出去赚钱了,我们现在都是在哄着人家干。” 陵海是近代实业家、清末张状元的家乡,四厂乡就是因张状元在此开设过大生第四纺织厂而得名。 陵海与东海又仅一江之隔,这一切让陵海有着开厂经商的传统。 比如纺织行业,这几年到处都是纺织厂。 又比如航运业,全县现在买船从事水上运输的个体户已经发展到九百多个,总载重量超过十万吨。 正如雷部长所说,有本事的人都下海了,只有没本事的人才会做干部。 时代变化太快,居然连干部都没人愿意做…… 徐三野暗叹口气,没再说什么。 这边是四厂乡政府委托人武部长来帮那些村干部说情。 隔壁两个办公室是来自商业局和供销社的几个干部,在帮白龙港几个国营商店、国营旅社和仓库的职工说情。 所谓的说情,并非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只是担心影响太恶劣,希望沿江派出所不要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至于那些人参与倒卖船票的行为,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只要不拉去游街、不拘留。 总之,晚上来自首的,都是要面子的人。 徐三野和李卫国、老章三人,一直忙得深夜一点多才休息。 随着白龙港派出所的老刘等民警加入,第二天的压力没之前那么大,忙到天黑该自首的基本上都来了。 只有几个老头老太太心存侥幸,明知公安掌握了他们参与倒卖船票的行为却不来。 给出的期限是五天,今天又是周末。 徐三野没急着去抓人,让忙碌了半个多月的李卫国和老章先回家好好休息。 他一早就和韩渝一起赶到码头,迎接前来帮着修船的张江昆。 长期以来,人们最向往也是最难拿的两个证书,一个是大学毕业证,另一个就是八级工证书! 港务局那样的大单位八级工不少,陵海没什么大单位,八级工凤毛麟角。> 在徐三野看来,小咸鱼的姐夫绝对是有大本事的人,很尊重很热情,特意让刚上班的炊事员老钱中午多炒几个菜。 让韩渝倍感意外的是,姐夫不但把姐姐和孩子带来了,还请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电工。 边三轮坐不下,徐三野干脆请白龙港派出所的张所安排吉普车送。 有功一起立,有好处一起分,两家现在好得像是穿一条裤子。 张所很帮忙,赶紧让司机把车开过来,把张江昆等人送到沿江派出所。 民警亲属第一次来所里,当然要先参观工作和生活环境。 徐三野跟讲解员似的,刚介绍完所里的情况,就又回头道:“咸鱼,你不是拍过穿制服的照片么,老李说你们去东海时也拍过,拿出来给你姐姐姐夫看看啊。” “照片有什么好看的,要不先去看看船吧。” “怎么像个大姑娘,扭扭捏捏的。” 韩宁真想看弟弟穿制服的照片,笑道:“三儿,让我们看看呗。” 韩渝没办法,只能打开抽屉,取出在白龙港照相馆拍的单人照,以及跟老章、老刘在船上和在外滩的合影。 韩宁接过一看,噗嗤笑道:“拍得挺好的,还不好意思让我们看。” “很威武,很不错。” 张江昆凑过来看了看,回头笑道:“许哥,看看我家三儿这小照拍得怎么样。” “好看,穿上制服就是精神!”电工师傅点点头。 韩宁抱着孩子问:“洗了几张?” 韩渝挠挠脖子:“单人的洗了四张,跟李指刘叔的合影只有一张。” “单人的有没有底片?” “有。” “那把四张单人的给我。” “你要那么多照片做什么?” “家里留一张,给外婆带一张,回头给咱爸咱妈一张,再给韩申一张。” 生怕弟弟不同意,韩宁又理直气壮地说:“你又不是没底片,把底片送去让人家再洗几张不就行了。” 都是穿女式制服拍的,遇上懂行的会被人家笑话。 韩渝很尴尬很郁闷,可又不好解释,只能硬着头皮把照片装进信封递给姐姐。 张江昆他们今天既是来认门的,更是来帮着修船的,聊了一会儿,换上工作服来到船厂。 先吊缸,确认曲轴等重要部件有没有坏。 再检查启动马达,电瓶,锚链机…… 电工师傅跟医生诊断似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转了一圈,然后掏出纸笔开单子,列出了几大页要采购的电气仪表、开关和电线电缆。 韩宁抱着孩子上船看了一眼就热得吃不消,回到凉棚里休息。 徐三野之前说过有时间就来做小工,今天真换上工作服打下手,毕竟吊缸既是技术活儿也是力气活儿。 干了一上午,身上全湿透了。 回所里吃中饭的路上,韩宁想起在船上的那些日子,感叹道:“夏天热死,冬天冷死,我这辈子都不想再上船。” 韩渝擦了把汗,感慨地说:“都已经深秋了,机舱里还那么热。” 徐三野不知道船上冬天有多冷,但领教过夏天有多热,回头问:“许师傅,船上能不能装空调。” “能啊,不过装在机舱里没意义。” “驾驶舱和驾驶舱下面的指挥舱呢?” “那两个舱室可以装,徐所长,你真要是想装,我到时候帮你装个切换电源的开关箱。航行时用船上发的电,靠泊时用岸上的电,这样比较节约。” “用船上发的电不划算?” “当然不划算,主机一发动,烧的不是油而是钱。” 徐三野从来没考虑过油这回事,下意识问:“张师傅,这船开一个小时的油耗大概多少。” 张江昆想了想,笑道:“一般的船是船上装发动机,拖轮是发动机上套了个船壳,可以说是一个飘在水上的发动机。两台主机又是老机器,如果开足马力,一个小时估计要烧三四十升柴油。” “柴油现在多少钱一升?” “这段时间油价涨得厉害,已经涨到一块三了。” 一个小时就要烧五十块钱的油…… 徐三野以为听错了,下意识转过身。 韩渝见他看了过来,连忙道:“差不多,而且不是说开就能把船开走的,开船之前要先热船。” 徐三野追问道:“要热多长时间。” “怎么也得半个小时。” “油耗这么高,这是油老虎啊!” “徐所,这是拖轮,以前是用来拖船队的。没这么大功率,怎么拖得动那么多装满货物的驳船。” 沿江派出所管辖的长江水域四十多公里,要是开拖轮去江上巡逻一个来回,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烧油的。 徐三野突然有些后悔修这条船,哭笑不得地说:“这也太耗油了,我们修得起用不起啊。” 第二十四章 执法救援 > 正等着做船长,积累在船上服务的时间呢! 韩渝生怕徐三野反悔,急忙道:“徐所,咱们的执法船油耗虽然高点,但经得起大风大浪,吃水也不深。如果有船在江里翻了,我们可以去营救。 要是有船搁浅,我们可以帮着拖。不像交通局的那几条小汽艇,经不起大风大浪,甚至都不能靠近大船。” “小汽艇为什么不能靠近大船。” “大船航行时会掀起波浪,会把小汽艇掀得晃来晃去,人在汽艇上站都站不稳,怎么执法?” 韩渝舔舔嘴唇,趁热打铁地说:“要是离得更近,航行中的大船会产生虹吸效应,把小汽艇吸走,马力开到最大都挣脱不开。 别看港监的那些小汽艇漂亮,其实真正执法靠得是大船,小汽艇只是快,关键时候不顶事。” 去江上执法不只是举着喇叭喊几句那么简单。 如果遇到有嫌疑人的船只,肯定要上船去抓。拖轮能靠上去,小汽艇靠上去搞不好会被撞坏。 再想到还能救援,徐三野觉得这条拖轮应该修。 “空调暂时不装,张师傅,许师傅,你们下午帮我看看,能不能装上高压水炮。” “徐所长,装高压水炮做什么。” “消防啊,去年就有一条船在江上失火了,岸上的看到报火警,消防队的两辆消防车赶到这儿只能干着急。” “可以装,我们以前装过。” “行,拜托你们了。” 韩渝意识到徐三野想把拖轮变成多功能的执法救援船,举一反三地说:“还有电台,电台一定要装上。” 江上的通讯确实是一个问题,徐三野深以为然:“我回头问问通讯股。” 张江昆笑问道:“徐所长,警灯、警报器和高音喇叭要不要装。” “肯定要装,不装这些谁知道我们是公安。” “许哥,听见没有,布线的时候别忘了。” “忘不掉。” 洗好手,走进接待室吃饭。 边吃边喝边聊,又聊到执法救援船修好之后如何使用。 韩渝放下汽水,抬头道:“徐所,如果江上发生险情,我们热船需要时间,过闸又需要时间。尤其是过闸,搞不好一两个小时都进不了长江。” “这是个问题啊。” 徐三野点点头,沉吟道:“在江边有个码头就好了,把执法救援船停在江边,过往船只都能看见,江上发生什么案件,人家也知道去哪儿报案。” 提到码头,电工许师傅想起一件事:“徐所长,你们真想把船停在江边,那得赶紧跑马圈地,不然找不到合适的地方。” “江边大着呢,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找不到地方。” “江边是大,但选码头其实就是选泊位,既要考虑到水深,也要考虑到岸上交通方不方便。 我以前在江城港干过几年,江城港比滨江港大,江边的单位也多,码头泊位根本不够用。” 许师傅顿了顿,接着道:“航道处是大单位吧,可他们在江城港一直没码头,在江上作业的船只靠不了岸。航道处的领导开会研究,决定先安排人去侦查地形,选好位置。 然后把一条报废的工程船,从东海拖过去当作趸船,趁港务局等单位的人不注意,偷偷拖到位置赶紧施工。” 徐三野乐了,笑问道:“跟打仗似的?” “抢地盘,真跟打仗似的。” 许师傅喝了一口啤酒,笑道:“港管处的人发现了,我那会儿正好在码头上班,跟几个同事一起被港管处的人叫过去,差点跟航道处的人打起来。” 这就是部门利益…… 徐三野忍俊不禁地问:“后来呢?” 许师傅笑道:“后来官司打到了江城交通局,交通局的领导说你们两家都别闹了,有权管江的单位那么多,好几个单位没码头,连水上公安分局都没码头,都是为了工作需要,反正是和稀泥。 航道处抢到了地方,有了自己的码头,他们的上级不但表扬他们,还要求包括我们滨江航道段在内的所有下属单位,只要有条件都要先占个地方。” 徐三野很受启发,啪一声拍了下桌子:“我们是沿江派出所,不能没自己的码头。张师傅、许师傅,江上的事你们比我懂,吃完饭先不着急修船,请你们先跟我去江边转转,看看把码头建在哪儿比较合适。” 韩渝没想到他见风就是雨,连忙道:“徐所,看了也没用,我们这边的航道浅,经常淤堵。真要是想搞码头,要建栈桥,还要一条趸船。” “趸船就是那种没动力的,上面可以盖房子的船?” “嗯。” “水泥船行不行。” “行。” “既然水泥船可以做趸船那就没什么问题,我可以去交通局找一条。至于栈桥,问题也不是很大。修百十米,应该用不了多少钱。” 在江边搞个码头是方便,韩渝想了想,还是提醒道:“有了码头,把船停过去,就要安排人在那边值班,不然船被人家偷了都不知道。” 徐三野大手一挥:“我们现在四个人,不等于将来还是四个人。咸鱼,不是我当着你姐姐姐夫说你,既然在我这儿干,就要时刻牢记我们是沿江派出所!”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我是说只要有利于维护江上治安的事情,再困难我们都要克服,没条件都要创造条件迎难而上。”> “是。” “哎呀,今天学了好多东西,收获很大。张师傅,许师傅,韩宁,感谢你们支持我们沿江派出所的工作,我先干为敬。” “徐所长,你太客气了……” “这不是客气,这是应该的。” 徐三野一饮而尽,一边帮张江昆和许师傅斟酒,一边笑道:“咸鱼在这儿请你们放心,他比我儿子还小好几岁,我们都把他当自己孩子看待。” “我知道,谢谢徐所长。”韩宁连忙倒上汽水,起身回敬。 …… 吃饱喝足,许师傅在接待室休息。 张江昆跟着说在嘴上就要拿在手上的徐三野去江边给码头选址。 韩渝跟着姐姐回到二楼宿舍,哄小外甥睡午觉,然后低声聊起家里的事。 “爸这段时间没给我打电话,也不知道他们到了哪儿。韩申前几天给我发了个电报,说季小红的肚子越来越大,打算让季小红回娘家。” “嫂子回娘家待产,他一个人怎么跑船。” “他跟他小舅子说好,他小舅子上船。” 跑船很危险,也很累。 尤其遇到没装卸机和搬运工的码头,几十吨货都得自己一点一点搬上岸。 韩渝沉默了片刻,低声道:“姐,听说国家可能会不许水泥船再在江上跑。” 韩宁大吃一惊:“我们有证!” “如果政策下来,有证一样不让跑。” “两条船花了八九万,说不让跑就不让跑,这不是朝令夕改么。” “我是说有可能。”生怕姐姐说出去,韩渝解释道:“反正有这方面的风声,好多个体户都在换船。” 韩宁急切地问:“换什么船?” “换铁船。” “水泥船怎么办?” “卖了呗。” 韩渝深吸口气,接着道:“现在卖还能卖上价,赔也赔不了多少。等政策下来,水泥船就是个水泥疙瘩,到时候卖给谁?” 韩宁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苦着脸道:“可咱爸帮韩申买的船还欠银行贷款呢。” 韩渝无奈地说:“现在不卖,将来损失更大。” “买水泥船都借了好几万,换铁船要借多少钱啊!” “不一定非要跑船。” “不跑船他们能做什么,不跑船银行的贷款拿什么还?” 让跑了大半辈子船的父母和只会跑船的哥哥改行是不太现实。 韩渝权衡了一番,抬头道:“反正是借贷款,不如把两条船都卖了,再多借点换条大点的铁船。四个人上一条船,能有个照应。” “借那么多钱,怎么还啊。” 爸妈帮弟弟借了四万多,韩宁都睡不着觉,一想到要借更多钱换大铁船,顿时愁眉不展。 “慢慢还,谁让咱家只会跑船呢。” 韩渝顿了顿,接着道:“我现在参加工作了,可以帮着担保,可以帮着还。” “不要你担保,也不要你帮着还。” “为什么。” “爸妈说了,你现在是干部,工资虽然不多但旱涝保收,他们没什么好担心的。他们现在要还贷款,等贷款还掉要帮韩申在岸上找地方盖个房子,不能让韩申将来的孩子跟我们小时候那样呆在船上。” “不管我了?” “你好意思要他们管吗?” 韩渝咧嘴笑道:“不好意思。” 孩子多了,有多少钱也不够用。 韩宁觉得计划生育非常有必要,低声道:“他们不是不想帮你,是确实没这个能力。以后你只能靠自个儿,拿到工资省着花。 听说现在不分房子,如果你们单位集资建房,赶紧在岸上弄个房子,不然将来连女朋友都找不到。” 以后要自己管自己,这相当于分家! 姐弟三个,姐姐小时候最苦。 哥哥小学毕业就回船上干活,现在自立门户,依然在江上跑船。 只有自己小时候没吃过苦,对这个家也没任何贡献…… 韩渝很愧疚,低声道:“姐,我不要爸妈帮,等爸妈年纪大了,我接他们上岸,给他们养老。” 第二十五章 “衣锦还乡” > 姐姐姐夫走了,一切恢复正常。 唯一与之前不同的是,干完活回所里不用再烧饭,炊事员老钱不忙时还会来船厂帮着打打下手。 老钱六十一岁,瘦瘦的,爱干净,脸上总是挂着笑容,说话慢声细语。 胸口的袋子里还别着枝钢笔,给人感觉很文绉绉的,像个老师,不像是个烧饭的。 他是个没家的人,之前一直住在四厂供销社。退休了可以去敬老院,但他不愿意去。 要不是四厂派出所的丁所长推荐他沿江派出所来烧饭,他已经去帮人家看鱼塘了。 韩渝实在想不通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打光棍,见吴老板捧着水晶杯走了过来,好奇地打听起老钱这个人。 只要是四厂人,谁没去过供销社。 吴老板对老钱比较了解,抬头看了看远处的沿江派出所,解释道:“钱大福虽然当过兵,参加过抗美援朝,但解放前他家是地主,成分不好,贫下中农家谁愿意把姑娘嫁给他。” “后来怎么不找个老伴儿,现在又不讲究什么成分。” “可能一个人过惯了吧,再说他以前虽然成分不好,但当兵回来之后就安排到供销社烧饭,没怎么吃过苦,爱干净,有点讲究,可能看不上不讲究的农村妇女。” “他有亲戚吗?” “有两个外甥,姓陶,叫什么名字我忘了,只知道叫陶大、陶二。光棍儿好像会传染,陶大陶二也没寻到小娘(没娶到婆娘),一个养牛耕田,一个在看笼网,将来都要去敬老院。” 正八卦着,早上带来的对讲机里传来一阵电流声。 紧接着,就听见徐三野在对讲机里喊道:“咸鱼咸鱼,听到就回到。” 韩渝连忙擦干手,拿起对讲机摁下通话键:“收到收到,徐所请讲。” “赶紧洗手回来换衣裳,这边忙不过,帮我去局里办点事。” “好的,马上到。” …… 收拾好工具,锁上舱门,匆匆赶到所里。 徐三野和指导员正准备出门,一见着他就指指着办公室里的一堆材料。 “咸鱼,把这些送到治安股,让他们搞快点,就说我明天一早去拿裁决书。” 原来是治安处罚的手续。 韩渝反应过来,正准备保证送到,李卫国笑问道:“小韩,自学考试的专业有没有选好,如果选好了顺便去一趟政工室,跟政工室的同志说一声,他们到时候好帮你报名。” “选好了。” “选的什么专业。” “轮机技术。” “怎么选轮机技术,我以为你选法律呢。” “不能选轮机技术?” 李卫国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徐三野便笑道:“学技术挺好,我们既需要法律人才,一样需要技术人才。” 李卫国心想这不是误人子弟么,提醒道:“徐所,小韩现在是民警,不能不懂法律。” 徐三野点上支烟,理直气壮地说:“这要看我们现在需要什么样的人才,以前懂法的少,现在个个都学法律,不是参加自学考试就是参加什么函授,一窝蜂的学,有什么意思。” “但也不能不懂。” “咸鱼不懂你懂啊,等忙完眼前这阵子你可以教,但主要还是要学技术,一个人不能没一技之长。” 韩渝很认同所长的话,不管学什么都要结合自身情况。 家庭条件不好,必须想办法赚钱。 拿个法律大专文凭将来能做什么,学轮机技术就不一样了,等拿到大专文凭差不多满十八周岁,也有了两三年在船上服务的时间。 到时候就可以参加升等考试,等拿到内河船舶相关岗位的适任证,就能找到更好的工作,去大船上赚大钱! 徐三野不知道这些,他支持咸鱼学技术,跟他之前的学历有很大关系。 工农兵大学生底子薄,大多学的是文科。 没技术,不会搞研究,就算不受政治影响,一样会被通过高考上大学的人瞧不起。 他抬起胳膊看看手表,接着道:“顺便去趟后勤股,问问张兰,局里的信封是在哪儿印的。” 不等韩渝开口,李卫国就不解地问:“打听这个做什么,需要信封可以去局里领啊。” “我们要给四千多个旅客返还被黄牛宰的购票钱,要给四千多个旅客寄信,一下子跟局里要这么多信封,他们肯定会废话。 再说钱是我们发还给人家的,信也是我们寄给人家的,凭什么用局里的信封!” “我们本来就是陵海县公安局的沿江派出所。” “陵海县公安局大着呢,我觉悟没人家那么高,我做了好事就要留名,寄信必须用我沿江派出所的信封!” 他想的东西总是跟别人不一样,李卫国彻底服了,韩渝禁不住笑了。 上楼冲洗了下,换上干净衣服,下来拿上治安处罚的材料,装进包里骑上自行车直奔县城。 二十里,不算远。 赶到局里,把材料送到治安股,不出意外地又被调侃了一番。 政工室只有两个民警,都在忙着写材料,没功夫调侃他这个局里有史以来年纪最小的民警,只是得知韩渝要报轮机技术时,眼神有点怪异。> 走进后勤股办公室,张兰和一个老大姐正忙着贴发票。 张兰一见着他,立马放下手中的发票,坏笑着问怎么不穿制服。 哪壶不开提哪壶。 韩渝别提尴尬,赶紧说起正事。 张兰搞清楚来龙去脉,正准备开口,老大姐便笑道:“信封仓库里有的是,非要自己印,你们徐所这是打算闹独立,准备跟局里分家?” “蒋姐,别误会,我们徐所主要是考虑到要寄的信太多……” “跟你开玩笑呢,我哪敢误会你们徐所。” 老大姐不想引火烧身,转身笑道:“张兰,你有印刷厂的电话,把号码抄下来给咸鱼。” “好的,马上。” 张兰还是很佩服徐三野的,打开抽屉取出一个小本子,翻找出一个号码,找了张白纸写下来,递到韩渝面前。 “谢谢张姐,那我先回去了。” “吃完饭再走呗。” “不了,我还有事呢。” “这孩子,还不好意思。” …… 韩渝并没有回白龙港,而是直奔城北的“水上村”。 说是村,其实是三排建在滨启河边的宿舍楼。 航运公司当年为解决年迈的船民养老和船民的孩子上学问题,在县里协调下要了块地方,盖了这三排房子。 可公司有一千多户船民,这三排房子根本不够分。 韩家当时对岸上有没有房子的需求不是很迫切,也就没跟人家争,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从路边看,环境挺好。 走到河边则是另一番景象,许多同样没分到宿舍的船民依然住在船上,一条条旧船停泊在河边,生活垃圾成堆,荒草丛生,污水横流,蚊蝇乱飞。 韩渝正寻找儿时好友们家的船停在哪儿,一个熟悉的中年妇女从船舱里钻了出来,看着他欣喜地喊道:“这不是三儿么!” “张婶,你没去跑船?” “刚回来没几天,你不是在上中专吗,怎么想起回来的。” “我毕业了。” “这么快啊,什么时候毕业的。” “今年。” 这些都是“老邻居”,当年考上中专时爸妈回来请过客,在河边摆了二十几桌,还花钱请放映队来放了一场电影。 不夸张地说,那会儿真是航运公司所有船民的骄傲。 张婶的嗓门又大,不一会儿,河边就聚满了人,连她家四丫头、小时候一起玩过的林小慧都钻出船舱,站在角落里偷笑。 回到这儿,真像是回家,韩渝叫人都叫不过来。 “都已经工作了,还分到了公安局啊!” “已经上了快一个月班。” “在公安局哪个部门?”一个大爷激动地问。 韩渝笑道:“在沿江派出所。” 一个小伙子挤了进来,笑问道:“三儿,你说的是不是白龙港船闸边上的那个派出所。” “就是那个。” “怎么不早说,我昨天晚上回来时还经过你们派出所呢。” “现在知道不晚,以后再经过我们所记得喊一声,我天天在所里。” 刘婶羡慕地问:“都当公安了,怎么不穿公安的制服。” 看到这么多老邻居,韩渝真有股衣锦还乡之感,探头看了一眼她女儿,解释道:“穿制服出来不方便。” 刘婶回头看看身后,禁不住笑道:“小慧,躲在后面做什么,来跟三儿打个招呼。” “哦。” 林小慧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一下挤了进来,跟韩渝对视了一眼,赶紧低头捏衣角。 她长高了也长大了,梳着根大辫子,比她那两个姐姐出嫁前都好看。 船民没岸上那么多规矩,船民的家庭条件大多又不是很好,韩渝清楚地记得小时候穿着开裆裤甚至光着屁股,跟同样穿着开裆裤甚至光着屁股的她一起玩过。 后来上小学几年没见着,再后来上初中成了同校同学。 只是她上学晚,他上初三时她才上初一,不一个年级。 那会儿连班上的男生与女生都不说话的,哪怕同桌也不能说太多,不然会被其他同学嘲笑,所以两个人一直装作不认识。 正因为年纪相仿,船上的孩子找对象又困难,小时候爸妈不止一次跟刘婶开玩笑,说等两个孩子长大之后,让刘婶把小慧嫁给他。 想起小时候的事,韩渝也很不好意思,故作镇定地问:“刘婶,小慧有没有毕业。” 第二十六章 钱多事多 > “毕业了,去年毕业的。” 刘婶一样记得以前开过的那些玩笑,但眼前这个看着长大的孩子今非昔比,门不当户不对的,之前跟他爸他妈开的那些玩笑也只能是玩笑。 她看了看正羞答答的女儿,想想又带着几分惋惜、几分恨铁不成钢地说:“那会儿考倒是考上了,考了个高中,又不是中专中师,上了没用。” 年纪一样大,成绩没他好也就罢了,还比他低两个年级…… 林小慧面对咸鱼本就有些自惭形秽,听她妈这一说更难为情,急忙道:“妈,你说这些做什么。” “好好好,不说了。” “刘婶,小慧不是要去东海,你不是担心买不到船票么。三儿就在白龙港上班,别人买不到票,三儿肯定能买到,托三儿买不就行了。” 一个大妈挤了进来,擦着手提醒。 刘婶愣了愣,猛地拍了下额头:“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三儿,能不能帮我买一张去东海的船票。” “什么时候的。” “后天、大后天的都行。” 韩渝好奇地问:“小慧要去东海?” 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刘婶眉飞色舞地说:“我表姐在东海开了个裁缝店,专门帮人做衣裳,也卖布。 小慧去年毕业就去跟人家学缝纫,我还专门托人买了台缝纫机。现在学差不多了,我表姐那边正好缺人……” 陵海纺织厂和织布厂多,做缝纫的也多。 不但很多女孩子学缝纫,甚至有男的踏缝纫机。 只要是在船上长大的孩子,个个都想着上岸,林小慧要去东海做裁缝,韩渝不觉得意外,一口答应下来:“行,我回去就帮你买。” “谢谢了。” “又不是外人,不用谢。对了,买到之后怎么联系你。” “给航运公司打电话,公司办公室的号码你知不知道。” “知道,我买到就给办公室打电话。” 能帮上邻居的忙,韩渝心里美滋滋的,想想又转身道:“小慧,我天天在所里,去白龙港客运码头路过我们派出所门口,到时候你去所里找我拿。” “哦。”林小慧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赶紧低下头。 老邻居们又七嘴八舌地问起他和家里的近况,韩渝意识到这么聊下去能聊到天黑,连忙帮黄江生打听起谁家有船跑东海。 运输这种事,下一趟究竟去哪儿,谁也说不准。 老邻居们问清楚情况,干脆记下吴老板船厂办公室的电话号码,承诺以后只要去东海,都会先打电话问问东海的那个黄老板,有没有鸡蛋和大米要捎带着运过去。 正值饭点,刘婶非要拉到韩渝去船上吃。 林小慧羞得面红耳赤,韩渝一样不好意思,借口单位有事,跟众人道别。 回白龙港的路上,脑海全是林小慧的样子,现在的,小时候的,跟放电影似的,历历在目。 今天人太多,没说上句话。 等买到船票,她肯定要去拿,到时候可以送她上船,顺便叙叙旧。 她东海的姨妈那儿有公用电话,只是所里的电话不能乱打,去邮局打长途电话太贵,还是问问地址吧,只要有地址就可以写信…… 就在韩渝因为看到儿时的玩伴青春萌动之时,杨局正坐在食堂里一边吃饭,一边听分管刑侦的陈副局长汇报工作。 政工室王主任端着刚打的饭菜,坐了过来。 陈局转身看了看,接着道:“吴仁广说徐三野非要给那些买高价票的旅客,发还被黄牛宰的那部分钱。我估算了下,四千多旅客,就是每个旅客发还十块钱,也要发还五万。” 杨局抬头问:“他打算怎么发还。” “他们之前上船取证时做过笔录,有那些旅客的联系方式,他打算给人家汇过去。” “要汇四千多笔,他就不嫌麻烦。” “吴仁广问过,他说他不怕麻烦。” 局里最缺的就是钱,五万说没就没了。 陈局真有些舍不得,想想又苦笑道:“如果那些旅客都在陵海,发还也就发还了。至少可以开个大会,搞个发还仪式,就算赔本也能赚个吆喝。可这天南海北的,给人家汇过去,跟打水漂有什么两样。” 王主任消息最灵通,搞清楚来龙去脉,冷不丁来了句:“不会打水漂的。” “什么意思。”杨局低声问。 王主任回头看看四周,说道:“徐三野上午让咸鱼去后勤股,打听哪里可以印信封,打算在汇款的同时给旅客写信。”> “写什么信?” “说是写信告诉人家汇过去的钱是怎么回事,但落款肯定是他徐三野,不然也不会连寄信的信封都要用沿江派出所的。” 杨局被搞得啼笑皆非,放下筷子笑骂道:“亏他想得出来!” 王主任苦笑道:“他就喜欢出风头,不但想得出来,也干得出来。” 无组织,无纪律,没有集体荣誉感。 换作别人,肯定要好好敲打一番。 然而,那是徐三野,不是别人。 杨局沉默了片刻,转身问:“老陈,吴仁广追回了多少赃款。” “截止今天上午,共追回三百二十五万六千七百四十元。” “应该追回多少。” “应该追回四百六十多万,没追回的有一部分被嫌疑人挥霍了,一部分被嫌疑人盖房、购买家电甚至购买摩托车了。” 陵海的乡镇企业多,经济发展的不错。 陵海公安局跟着沾光,正式民警和合同制民警的工资有保证,办案经费虽然不多但有。不像北边三个县的公安局,连民警的工资都要拖欠。 县财政在经费保障上比较到位,缴获罚没的返还比例也就没北三县那么高。一百万打入财政局账户,只会返还五十万。 局里再按五五的比例返还给刑侦队和各派出所,俗称“两次五五分成”。 在缴获罚没返还这件事,徐三野又擅自作主跟刑侦队、白龙港派出所三家平分。 杨局暗暗盘算了下,沉吟道:“要是按比例返还,沿江派出所至少能返还到二十七万。这只是刑事案件的,治安处罚还没算进去。” 二三十万能盖一栋楼,能买五辆面包车。 要是把这么多钱给了徐三野,真会打水漂的。 王主任急切地说:“杨局,不能按以前的比例返还,他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千没什么,这可是一笔巨款,返还给一个派出所,没这个先例。 陈局深以为然,抬头道:“是啊,二三十万能办多少事啊。如果都给他,他能帮你全花掉。” 杨局一样不想给,可那是徐三野,紧盯着他们问:“关键是这个思想工作谁去做。” 陈局低下头,无言以对。 王主任托着下巴,愁眉不展。 杨局见他俩不敢招惹徐三野,权衡了一番,面无表情地说:“回头让后勤股给沿江派出所单独开个账户,等返还下来,把钱打进账户里,他想使用必须先申请。” “杨局,看到摸不到,他肯定会胡搅蛮缠。” “他只要用在刀刃上,局党委肯定会同意。”杨局想了想,接着道:“另外再给他五千备用金,按正常程序使用报销。” “区别对待,这个工作不好做。” “那就抓紧时间健全财务制度,让后勤股给各派出所都开设立账户。” 杨局拿起筷子,强调道:“上级针对我们公安系统的财务管理是越来越严,不然财政部今年也不会专门制定罚没财物和追回赃款赃物的管理办法,我们加强财务管理也是响应上级号召。” 徐三野虽然喜欢撒野,但在贯彻落实上级指示精神上是从不打折扣的。 前些年经费紧张,有些派出所罚款不给发票,坐收坐支,直到现在仍有派出所私设“小金库”。 徐三野可能知道由于历史原因不受上级待见,不想被人揪住小辫子,无论在做刑侦队长时还是在做新海派出所长时都没有坐收坐支,也没搞小金库,一切公事公办。 要是“健全”财务制度,并且一视同仁,徐三野真说不出什么。 而且这么一来,局里不但能进一步收回财权,也能孤立徐三野。 王主任甚至能想象到,财务制度“健全”之后,那些股长和那些派出所长肯定会骂娘,但只会骂徐三野。 因为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这是由于他徐三野打击倒卖船票搞了太多钱,把那么多钱返还给他谁会放心,财务制度可以说是专门为他“健全”的,别人只是被殃及池鱼。 想到这些,王主任笑道:“一视同仁,这个办法好。” 陈局也忍不住笑道:“杨局,这事不能拖,要抓紧。” “下午就开党委会,好好研究一下。” 堂堂的局长,居然要跟一个派出所长斗智斗勇…… 杨局越想越憋屈,起身走出几步又回过头: “至于他想印信封,让他去印。他想出风头,让他去出。沿江派出所是我们陵海公安局的派出所,不是他徐三野家开的。不管他怎么蹦跶,也改变不了他是我陵海公安局民警这个事实!” 第二十七章 甲方乙方 > 五天期限到了,白龙港人真正意识到徐三野到底有多野。 他亲自带队,率领李卫国、老章和白龙港派出所的老刘老胡等民警,开着边三轮,带着吉普车,拉着警笛,挨个儿去当事人家,把四个不把敦促自首的通知当回事的老头老太太都铐到派出所。 其中一个老太太吓坏了,一到所里就认罪认罚。不过已经晚了,没收违法所得,罚款两百元,拘留六天。 一个老头到了所里还胡搅蛮缠,直接被送往拘留所,先拘留十五天。 有一个老头不是本地人,八一年过来的,一直在几个仓库打零工,专门帮着装卸货物,后来跟本地的一个寡妇好上了,两个人也没办结婚证,就这么凑合着过。 听口音应该是东山那边的,可他东拉西扯就是不说老家在哪儿。 不但要没收违法所得,处以两百元罚款,而且送去收容审查,直到搞清楚其身份,确认其之前没违法犯罪行为才能被放出来。 一个老太太凭借身患好几种病,气焰非常嚣张,声称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嚷嚷着不怕坐牢,说什么坐牢等于政府给她养老。 行动前就侧面调查过,早知道她是出了名的难缠,也知道她确实有病,一天要吃好多药。 拘留所十有八九不会收,不过这难不倒徐三野。 今年一月一日正式施行的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第八条明确规定,如果违反治安管理的人是无行为能力人或者限制行为能力人,本人无力赔偿或者负担的,由其监护人依法负责赔偿或者负担。 于是,把她的三个儿子传唤到派出所。 别人的违法所得是一共倒卖了多少次赚了多少钱,对待她跟对待别人不一样。 她的是从第一次开始倒卖进行计算,有证据显示她两年半前就开始帮几个黄牛排队买票,截止本月十七号,共八百六十七天。 以每天倒卖一张船票获利两元计,应没收违法所得一千七百三十四元。 再加上两百元治安罚款,共一千九百三十四元,由她的三个儿子平摊! 要是不认罚,那就法庭见。 法庭判下来还不给,等着他们的就是强制执行甚至拘留。 并且她二儿子的儿子,也就是她有一个孙子正好想参军。 眼看就要征兵,如果母债子不还,到时候去她二儿子家转转,看她孙子的政审怎么过,看接兵干部会不会要。 天天去排队,赚了不到五百块钱,居然要罚近两千,回去要被子女埋怨…… 老太太肠子都悔青了,不敢再胡搅蛮缠,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徐三野可不会心软,对她这种难缠的人既然不能拘留,那就必须重罚。 不然一个学一个,附近的老头老太太全跑去倒卖船票,好不容易打击出的大好局面就会毁于一旦。 值得一提的是,随着沿江派出所重拳出击,之前没掌握的那些参与倒卖船票的人,意识到心存侥幸是不行的,赶紧跑来自首。 搞得刚消停了两天,又忙碌了起来。 徐三野刚打发走一个前来自首的人,李卫国便敲门走了进来。 “徐所,办公室通知下午两点去三楼大会议室开会,各股股长、刑侦队长、交警队长、各派出所长、看守所长和各所队内勤都要参加。” “我正忙着呢,哪有时间去开会。” 徐三野整理好刚做的笔录,想想又不屑地说:“重要的会议人不多,人多的会议不重要,让老章去就行了。” 他今年四十二,年纪不算大,但在局里资格老。 做过那么多年人保组副组长,局长办公室以前就是他的办公室。 后来又做过几年刑侦队长,不但好几个股长、所长在他手下干过,连丁教、陈局和王主任都被他领导过。 他只要去局里,领导们都很尴尬。 曾经的部下坐在台上,他这个曾经的领导却坐在台下,他一样尴尬。 所以这几年不是特别重要的会议,局里一般不会通知他。就算通知他,他一样懒得去,不是请假就是找人代会。 李卫国知道他不想去,提醒道:“魏主任说杨局特意交代你必须参加,再说所里不是有我么,还是去一趟吧。” “杨局点名要求我参加?” “魏主任是这么说的。” “让内勤也参加会议,有意思。”徐三野点上支烟,想想又笑道:“应该是钱的事,看来是树大招风啊。” 李卫国也是这么认为的,意味深长地说:“那就更应该去。” 徐三野一连抽了几口烟,顺手拿起对讲机:“咸鱼咸鱼,我徐三野,听到赶紧回复。” “徐所,什么事。” “请吴经理过来一趟,让他叫上那个姓周的技术员,再带几张空白合同,公章也要带。” 所里只是借用吴老板的地方修船,又不是在吴老板这儿造船,让吴老板和周工一起去做什么,带合同公章又是做什么…… 韩渝正百思不得其解,徐三野接着:“然后再去一趟江边的加油站,请加油站的负责人也带上公章和空白合同过来一下。你要是不认识就去找张所,张所跟他们熟。” 李卫国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一时间竟愣住了。 徐三野放下对讲机,抬头道:“老李,你们之前为了取证,一连出了十天差。船上和东海的物价很高,出差补助以每天十块钱算。” 每天补助十块,十天就是一百块,相当于一个月工资! 不过那十天是真累,要做没完没了的笔录,甚至连觉都睡不好。 李卫国觉得这是应得的,不算沾公家便宜,不禁笑道:“徐所,我们出了十天差,但你在家也没闲着。”> “没出差就没补助,一切按规定来。” 两位老同志原本是来沿江派出所养老的,结果跟着自己受罪,必须要为老同志考虑。 徐三野笑了笑,补充道:“再就是奖励工资,上级有明文规定,在工作中作出显著成绩的人员可以多奖。 你去翻翻文件,按照县里和局里颁布的细则套,然后让老章连同出差补助做个表,我下午带过去。” 现在的工资是由基本工资、职务工资、工龄津贴和奖励工资四部分构成的。 基本工资从局长到民警都一样,都是三十九块五。 职务工资按照行政级别来,相差比较大,同样是正科级,多的能拿到一百零四,少的只有六十一。 工龄津贴没多少,每工作一年加五角钱。 奖励工资就是常说的奖金,最高一年不能超过一百。 为激励民警的工作热情,也为了依法创收,局里针对缴获罚没出台了相应的奖励政策,最高一年也不能超过一百。 大家都是生活在现实中的人,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 李卫国前天还跟老章盘算过,见徐三野提了出来,犹豫了一下说:“如果按局里的文件套那就多了。” “多少?” “我们这次的战果那么大,如果按照文件套,奖励工资和局里的奖金都能封顶。” 徐三野追问道:“多少封顶?” 李卫国笑道:“奖励工资一百,奖金也是一百。” 徐三野磕磕烟灰,有些失望地说:“我以为多少呢,加起来才两百,就这么申请,这种事可遇不可求,又不是每个月都有的。” “别人会眼红!” “这是我们凭本事打击来的,谁要是眼红,让他们打击去!” 徐三野冷哼了一声,接着道:“前几天找的那几个瓦匠到今天都没来,他们忙是吧,那就找别人。老章跟四厂建筑站熟,让老章立即联系四厂建筑站,请人家赶紧过来一趟。” 这是打算突击花钱! 虽然钱没到手,但可以先把合同签了。就算来不及施工也可以让人家先采购材料,到时候局里不认也得认。 作为沿江派出所指导员,李卫国在这件事必须要支持徐三野,低声问:“就盖个传达室和厨房,找建筑站是不是太夸张。” “谁说只盖个传达室和厨房的?” 徐三野反问了一句,轻描淡写地说:“围墙太矮,要推到重砌。我们是派出所,不能连羁押室都没有,要盖两间。河边的小码头要整修,要修像样点。” 李卫国忍俊不禁地问:“还有吗?” 徐三野想了想,问道:“白龙港码头用得哪儿的电?” “应该也是供电局的电,不过他们有专用线路,不归四厂农电站管,电费直接交给供电局。” “我打电话让张均彦问问。” …… 韩渝把江边加油站的黄站长请到所里,回船厂继续修船。 平时修到十一点半左右,就算所长不用对讲机喊吃饭,老钱也会过来喊。 今天比较奇怪,都已经十一点四十五了,对讲机里迟迟没动静,老钱也没过来喊。 收拾好东西,洗了下手,正准备回去看看怎么回事,吴老板和船厂唯一的工程师周工喜笑颜开地回来了。 “吴经理,周工,什么事这么高兴。” “你们所长给我个大订单!” “什么订单,有多大?” “看看就知道了。” 吴老板打开公文包,取出一叠印泥没干的合同,眉飞色舞地说:“你们所长看得起我、相信我,我既要保证工期和质量,也不能让他难做,更不能让人家说他的闲话,所以我把利润看的很低。” 韩渝接过合同,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徐三野居然委托他造一条八十吨的趸船,并建一座用铁浮箱架起来的浮桥。 从周工手绘的,但看上去很正规的图纸上看,徐三野要的趸船不只是一个没动力的铁壳子。 上面居然要盖两层房子,房顶要安装一块有大警徽、公安和水上110字样的显目大牌子。 考虑到趸船停在江边夏天太热、冬天太冷,船上的房子要用保温材料,要装一台空调,执法船上也要装两台。 趸船的空调、执法救援船的空调、修船需要的零配件,以及将来要安装的救援、消防等设备,全部委托吴老板代购。 从建造到代为采购,连同施工,全交给吴老板。 工期三个月,预算二十五万,最终多少钱请专业的人帮着决算。 韩渝惊呆了,楞了好一会儿才喃喃地说:“还真是大订单,徐所魄力真大,他这是要做甲方啊!” 坐在家里都有订单,真是财运来了挡不住。 吴老板人逢喜事精神爽,哈哈笑道:“说得对,我是乙方,你们徐所是我的甲方。” 第二十八章 奖金奖励 > 韩渝怀着无比震撼的心情回到所里,赫然发现徐三野、教导员和老章仍在办公室里跟几个乙方洽谈业务,发包工程。 现场绘图,现场预算,讨价还价,现场签合同…… 此情此景,让他想起一句响亮的口号: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 可陵海只是滨江那个沿海开放城市辖下的一个县,又不是深正特区,至于用深正速度吗? 领导忙着焦头烂额,顾不上吃饭。 领导没吃,他和老钱不好先吃。 二人坐在接待室里大眼瞪小眼,一直等到下午一点半,领导把最后一拨乙方送走,才开始吃中饭。 徐三野和老章要去局里开会,连手都顾不上洗,飞快地扒了几口饭,就骑着边三轮走了。 韩渝喝了一口鱼汤,不解地问:“指导员,不是说两点半开会么,徐所和章叔现在过去,是不是有点早。” “他们不只是去开会,也要顺便办别的事。” 想到局里今天要炸锅,李卫国有些担心,有些患得患失,同时又有些小激动。 …… 再过十来天就发工资,要在月底前把出差补贴和奖金奖励之类的事情办妥,不然很容易夜长梦多。 徐三野和老章赶到局里,直奔后勤股。 出差补助居然多达十块钱一天,奖励工资和局里配套的奖励更是直接封顶! 张兰吓一跳,做不了主,干脆把相关单据交给刚上班的蒋大姐。 股长见徐三野来了后勤股,不知道躲哪儿去了。 蒋大姐躲不掉,看了看单据,翻找出相关的文件套了套,苦着脸道:“徐所,这个出差补助不是有点高,是严重超标。” “老蒋,你知不知道东海的物价涨成了什么样?” “听说过一些。” “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觉得这补助超标!” “特殊情况是应该特殊对待,要不我等会儿去问问领导。” 蒋大姐放下出差补贴的单据,拿起奖励工资发生的申请,又苦笑道:“奖励工资这个照理说是符合条件,但文件上要求不得平均发放。” 徐三野大大咧咧地坐在股长的位置上,拿起一份报纸:“那就不用平均,我们所总共四个民警,一个发九十九,一个发九十八,一个发九十七,一个发九十六,不就行了。” 这跟平均发放有什么两样,张兰噗嗤笑了,老章也是忍俊不禁。 蒋大姐曾做过他好多年的部下,可不敢得罪他这个老领导,无奈地说:“徐所,我可以这么帮你往工资表上做,但领导肯定不会批。” “领导全在楼上,你先做,做完上去找他们签字。” “领导肯定不会签。” “肯定会签,不信我们可以打赌。” “好吧。”蒋大姐拿起笔,接着道:“徐所,你和李指、老章的奖励工资我可以往工资表里做,但咸鱼这个不好办。” 徐三野接过张兰端来的茶,问道:“怎么不好办。” “文件上规定新参加工作的公安干警,实行一年见习期。见习期间不实行结构工资,而是实行临时工资待遇。咸鱼是中专生,每个月五十三,不存在奖励工资这一说。” “有这个规定?” “有,不信我拿给你看。” “你说的是哪个规定?” “就是工资改革小组和劳动人事部八五年十二月,下发的关于公安干警工资制度改革问题的通知,我们都是照这个通知发放工资的。” “老蒋,你这个会计不能光顾着算账不学习,再找找,看看有没有别的文件。” 蒋大姐不解地问:“什么文件?” 来前让指导员和老章做过功课,徐三野可没那么好糊弄,淡淡地说:“省劳动人事厅八六年下发的六十号文件,好像叫关于国家机关人员奖励工资问题的通知。” 之前没有给见习民警发奖励工资的先例,蒋大姐是真没在意,见徐三野不像是在开玩笑,连忙起身打开文件柜,居然真找到他说的这个文件。 她仔仔细细看了看,哭笑不得地说:“徐所,这上面说见习期间原则上不发奖励工资,只有表现突出的才可以发给。” “咸鱼表现很突出!” “徐所,别开玩笑了,他还是个孩子,上班才一个月。” 徐三野正准备开口,见一个民警路过门口,立马喊道:“姜利平,进来一下!” 治安股民警姜利平吓了一跳,连忙走进来敬礼:“徐所好,徐所,有什么指示。” “指示没有,问你个问题,参加工作几年了?”> “三年。” “你估算了下,参加工作这三年,你询问讯问过多少当事人,做过多少份笔录。” 姜利平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仔细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说:“报告徐所,我们股自己办的案子不是很多,询问讯问过多少当事人我记不得了。至于做过的笔录,五六百份应该有吧。” “没你事了,忙去吧。” “是!” 姜利平一头雾水,又敬了个礼,赶紧走出后勤股。 蒋大姐一脸茫然,不知道徐三野为何要问人家这些。 张兰去过好几次沿江派出所,猜出了个大概。 老章心知肚明,笑而不语。 徐三野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茶,不缓不慢地说:“老蒋,姜利平参加工作三年,询问讯问过的当事人和做过的笔录材料,加起来也没咸鱼参加工作一个月多,你说咸鱼的表现突不突出?” “真的假的?” “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不相信可以去刑侦队看看917案的证据材料,数数有多少份出自咸鱼之手!” 见蒋大姐依然将信将疑,张兰连忙道:“蒋姐,这次打击倒卖船票的行动之所以这么成功,就是因为我们证据充分。而那些证据都是小咸鱼跟李指、章叔一起去船上找旅客收集的。” 蒋大姐惊诧地问:“小咸鱼也参加了行动?” “参加了。” 徐三野放下茶杯,很认真很严肃地说:“为收集证据,老李老章和咸鱼整整忙了十天十夜,询问了四千多个在售票窗口买不到票,只能找黄牛买黑市票的旅客。 做了四千多份笔录材料,并且这些取证工作都要在旅客下船之前完成。钢笔写坏好几枝,墨水用掉好几瓶,他们三个做笔录做到现在手腕都疼。” 小咸鱼家庭条件不好,在岸上连个房子都没有。 老章也觉得应该帮小咸鱼争取点奖金奖励,不失时机地说:“蒋会计,917案的线索可以说是咸鱼发现的,要不是他提醒,我们根本想不到打击倒卖船票的黄牛。” 那孩子做了那么多工作,不奖励是不合适。 可咸鱼的表现究竟突不突出,徐三野说了不算,她这个会计说了一样不算,况且局里没有给见习民警发奖励工资的先例。 蒋大姐想了想,起身道:“徐所,老章,要不我先上楼问问王主任。” “去吧,我在这儿等消息。” “好的,你们稍等。” …… 蒋大姐上楼找到了一圈,总算在局长办公室找到了王主任。 之所以先找王主任,而不是分管财务后勤的副局长,主要是表现突不突出应该是政工室认定。 王主任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低声问:“杨局,丁教,这事怎么办。” 杨局早知道徐三野来了,只是没想到徐三野居然会帮小咸鱼争取奖金奖励,转身看向教导员:“老丁,你怎么看?” 相比二三十万,这两百块钱奖金奖励又算得上什么。 接下来要算大帐,犯不着因为这点小事让徐三野炸毛…… 丁教导员摸摸嘴角,沉吟道:“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况且那条小咸鱼确实表现不错。” 杨局也是这么想的,抬头看向蒋大姐:“既然有文件,就照文件办。” “是。” 你们不同意,我就要倒霉。 蒋大姐终于松下口气,连忙转身走了出去,不忘帮三位领导轻轻带上门,办公室里又恢复了沉寂。 接下来的财务管理会议能不能顺利进行,杨局、丁教和王主任心里都没底。 毕竟各派出所之前是有“财权”的,并且“健全”财务管理制度的时机选的有些敏感,傻子都知道是冲着徐三野的那几十万去的。 为确保万无一失,专门邀请政法委李书记、分管公安的余副县长和财政局的赵局长等会儿出席会议。 李书记跟徐三野关系不错,如果连李书记和余县长都镇不住徐三野,那场面想想就尴尬。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王主任抬起胳膊看看手表,提议道:“杨局,丁教,李书记和余县长他们应该快到了,我们下去接一下吧。” 中央前段时间“价格闯关”,结果失败了。 对杨局而言今天也是闯关,而且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不然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威信会荡然无存。 他一连深吸了几气,缓缓站起身:“走。” 第二十九章 埋伏打在这儿 > 没注意看天气预报,居然下起了雨。 在外面干不成活儿,机舱里又太过闷热,韩渝干脆收拾东西回所里。 本想给航运公司打个电话,问问林小慧明天早上怎么过来,大概几点来拿船票,结果被指导员给叫住了。 说作为一个民警不能只会修船开船,更要懂法律法规。 他翻出内务条令、刑法、刑事诉讼法、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和一堆诸如公安机关办理刑事案件程序的规定等文件,让坐在办公室里看。 韩渝也觉得应该学点公安业务,去宿舍拿来笔记本,坐在他对面学习起来,不懂的可以问。 李卫国人坐在这儿,心却在局里。 要求韩渝学习,一是打心眼里希望这孩子能学点有用的知识;二是心情烦躁,想找个人说说话。 解释了几个韩渝不懂的法条,他还是没能忍住,伸手拨打局里的电话。 局里只有“三部半”能够直接打通的电话,一部是盗警“110”,一部安装在局长办公室,一部是总机。 再就是专用的保密电话“长虹”,上级领导能打通,普通人打不通,所以只能算半部。 三年前,局里设立通讯股时跟财政局申请了一笔专款,购置了两台五十门的电话交换机。 局长、教导员、几位副局长和各股办公室、刑侦队办公室,保安公司、金盾宾馆、劳动服务公司,以及中层干部的宿舍都装上了分机。 正因为有交换机,通讯股像小邮电局。既负责规划通讯,也要负责总机。 李卫国请通讯股的接线员转接预审股,等了大约一分钟,终于接通了。 “你好,请问哪位……” “小方,是我,李卫国。” “师父,什么事!” 李卫国抬头看了看韩渝,低声问:“股里忙不忙。” “忙得要死,师父,你们这案子办的也太夸张了,证据材料堆积如山。刑侦队送了五分之一过来,我们几个都看不过来。 考虑到办公室太小,那么多证据材料堆不下,唐股和项哥干脆去刑侦队办公了。” 李卫国追问道:“杜股呢?” “在楼上开会。” “办公室里就你一个人?” “就我一个人,我要是也去刑侦队就没人接电话了。” “今天开的什么会?” 小方意识到师父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赶紧跑过去带上门,回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神神叨叨地说: “财务管理工作会议,政法委李书记、余县长和财政局的赵局长都来了。” 李卫国不动声色问:“财务怎么管理?” 个个都知道局领导惦记上了徐三野发的横财…… 从会议开始到现在,隔壁几个办公室的民警,找各种借口上楼偷听。 小方虽然不喜欢八卦,但今天格外留意。毕竟这事既涉及到徐三野,一样涉及到师父。 他紧握着电话,低声说:“局里要健全财务制度,让后勤股给各派出所和几个特派员开设账户,以后只要有缴获罚没返还,都要打到账户里。” 李卫国定定心神,笑道:“帮着开账户,挺好啊。” “好什么呀,钱打进去就变成局里的了,以后再想用钱,要向分管领导申请,要分管领导签字同意!” “用自己的钱,还要去求领导?” “师父,这是冲着你们去的,谁让你们那么有钱呢。” 小方顿了顿,接着道:“考虑到基层所队不能没点现金周转,局里会给基层所队安排备用金。 大所三千,中所两千,小所一千,特派员五百。用多少凭发票报销多少,把报销到的钱补齐备用金。” 局领导考虑的真够全面的,可惜再全面也没用,已经颁布晚了。 并且这套财务制度有些不贴切实际,大多派出所和乡镇公安特派员穷得叮当响。 他们只有外债没有余钱,让后勤股去银行开那么多空头账户有什么用。 想到这些,李卫国轻叹口气。 韩渝听得清清楚楚,终于知道他们三位上午为什么要突击分包工程,禁不住笑了。 小方在电话那头不知道师父在想什么,说道:“现在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原来三兴派出所最有钱,城南派出所第二有钱,现在你们最有钱,所以你们几家最吃亏。 那些本来就没什么钱的派出所和特派员高兴,反正没钱往账户里打,开完会他们还可以去后勤股领备用金。” “钱是所里的,又不是我们个人的。”李卫国笑了笑,又问道:“还没散会?” “没有,领导正让几个所长表态。” “我们徐所有没有表态。” “正在表态。” 提起这个小方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喃喃地说:“我们都以为徐所会掀桌子,没想到他居然很支持。别人表态发言就几句话,他说了快二十分钟,这会儿好像还在说。” 钱都花完了,可能还不够,他当然支持。 李卫国憋着笑,追问道:“他在说什么。” “摆事实讲道理,说加强财务管理的重要性,又是建议局里把各乡镇的治安联防费也纳入财务管理,又是强烈建议清查‘小金库’的。师父,局里是不是事先跟你们沟通过。” “没有。” “那徐所怎么这么好说话,感觉太阳像是从西边出来了。”> “我们徐所觉悟高。” 韩渝再也绷不住了,差点笑出声。 李卫国赶紧使了个眼色,又跟在预审股带的徒弟闲聊了几句,这才挂断电话。 “指导员,你和徐所是不是早料到局里会惦记我们的钱。” “开始只是有些担心,没想到局领导来真的。” 李卫国掐灭烟头,想想又说道:“那可是几十万啊,能办多少事,谁又放心把这么多钱给一个派出所,局领导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韩渝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低声问:“没钱我们怎么修船,没钱我们怎么去江上执法。” “我们是沿江派出所的民警,我们当然要考虑江上的治安。但对局领导而言事有轻重缓急,相比江面上的治安,岸上的治安更重要。” 李卫国喝了一小口水,苦笑道:“其实不只是我们公安局,其他相关部门也一样。比如交通局,只要有点钱就会拿去修路,用在疏浚内河航道上的资金几乎可忽略不计。 滨启河以北的那些河都已经淤得不能通航了,他们视而不见,甚至为了修路,又舍不得花钱造桥,遇到河流干脆打坝填上。县里这样,市里这样,省里估计也差不多。” 韩渝苦着脸问:“上级重视岸上的交通,不重视水上运输?” “要致富先修路,这话是有一定道理的。” 李卫国知道他是航运学校毕业的,很难接受这个事实,无奈地说道:“而且江上的情况太复杂,有权管的部门太多,堪称九龙治水。不管没事,一管全是事,所以有些部门干脆不管。” 航运以前多吃香,现在居然混成这样。 韩渝有点郁闷,五味杂陈地说:“既然不想管江上的事,为什么要成立沿江派出所。” …… 与此同时,局里的财务工作会议刚胜利闭幕。 徐三野跟领导似的滔滔不绝讲了二十五分钟,换作平时几位领导会不胜其烦,但今天却很高兴。 谁能想到他不但没炸毛,反而旗帜鲜明地支持局里健全财务管理制度。 应该是吃一堑长一智,知道要尊重上级。 李书记今天本是来“对付”徐三野的,见徐三野没发神经,发自肺腑地高兴。 他没急着回县委,拉住徐三野,叫上丁教导员,一起走进了小会议室。 杨局送走余副县长和财神爷,赶紧回来陪李书记。 打算好好表扬下徐三野,甚至做好了徐三野如果提出什么要求和条件,只要不是很过分就答应的心理准备。 小事开大会,大事开小会。 只剩下几个领导,现在该说大事。 徐三野见杨局笑容满面的走了进来,不再跟李书记寒暄,打开公文包取出厚厚一叠合同。 “杨局,老丁,不好意思。要不是李书记拉着,有件事我都差点忘了汇报。” “三野,什么事。” “单位建设的事,我们是沿江派出所,不是沿河派出所,必须要搞好江上治安。眼看就快年底了,等进入十二月下旬,那些非法捕捞鳗鱼苗的人肯定会蜂拥而至。” 徐三野回头看看坐在身边的李书记,忧心忡忡:“执法救援装备和相关设施,如果在十二月前不能到位,到时候不知道又会淹死多少人,甚至会堵塞长江航道。” 非法捕捞鳗鱼苗这几年是很猖獗,但那归渔政管…… 杨局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干脆拿起他带来的“文件”。 不看不知道,一看整个人都懵了! 丁教导员发现局长脸色不对劲,赶紧拿起一份,赫然发现竟是沿江派出所与江边加油站签订的购买柴油的合同。 加油买油很正常,但没见过像他这样买油的,一买就是价值两万元的柴油。 再看下面的合同和图纸,终于明白他刚才在会上为何那么支持局里“健全”财务管理制度,原来他早有准备,把埋伏打在这儿啊。 “造趸船,建浮桥……一出手就是二十五万,徐三野,你好大的魄力!” “杨局,什么魄力……” “别装傻充愣,这么大事为什么不先请示汇报?” “所里用缴获罚没的返还搞点单位建设,要先请示汇报?杨局,我怎么不知道局里有这个规定。” 局里之前是没这方面的规定,那是因为大多派出所没什么钱,根本不会去搞什么单位建设。 有钱的派出所也有几个,但人家只会多招几个人,补贴点伙食费,一样不会搞基建。 杨局气得脸色铁青,砰一声拍案而起:“徐三野,你是不是我陵海公安局的民警,你眼里到底有没有局党委?” 一个是公安局长,一个是曾救过自己命的忘年交。 李书记左右为难,连忙道:“老杨,先别急,坐下说。” “李书记,对不起。” 杨局一连做了几次深呼吸,坐下紧盯着徐三野:“大兴土木,谁给你的权力?” 别人怕局长,徐三野可不怕。 他顺手拿起李书记面前的烟,弹出一支点上,指指局长办公室方向:“杨局,你那个位置我也坐过几年,知道你当这么个家不容易……” “三野,说什么呢!” “李书记,这儿又没外人。” 徐三野磕磕烟灰,理直气壮地说:“常言道在其位谋其政,杨局,你是局长,你要考虑全局。我徐三野是沿江派出所长,自然要考虑沿江派出所的工作。” 杨局强按捺下怒火,冷冷地问:“这就是你先斩后奏的理由。” “我做我的本职工作,什么时候先斩后奏了?” 徐三野反问了句,敲敲桌子:“再说这个沿江派出所长是你们让我做的,不是我徐三野要做的。既然做上了,就要做到最好,做到问心无愧!” 第三十章 生米煮成熟饭 > “跑题了,刚才说到非法捕捞鳗鱼苗的问题迫在眉睫,你们可能觉得这应该归渔政管,事实上我去白龙港上任前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经过两个月的走访,才知道每年因为捕捞鳗鱼苗,都会淹死几个甚至十几个人。” “再说江上的事故,上任的第七天,我和老李就眼睁睁看着一个大活人因为翻船淹死了,不但救不上来,甚至连尸体都找不到。” 徐三野深吸口气,接着道:“杨局,你是滨江人,去年五月八号滨江港水域发生的特大撞船事故,别人或许没听说过,你肯定知道啊。 一支汉武的船队撞翻了一条小客轮,整整淹死了一百一十四个人,只救上来六个。 白龙港的客轮班次那么多,货运船只也不少,万一发生水上交通事故怎么办,在江边既没基地又没船,你让我怎么救援?” 讲道理,谁能讲过他。 杨局阴沉着脸,看向李书记。 李书记干咳了一声,提醒道:“三野,江上的交通归港监管。” 徐三野回头问:“港监呢,李书记,你是县领导,你告诉我港监在哪儿。” 港监在交通局,挂了块牌子。 平时忙着给船舶办证,内河都不怎么管,更别说管长江…… 李书记摸摸鼻子,不无尴尬地地说:“我又不分管交通。” “我知道你不分管交通,我想说的是江边既没港监也没渔政,只有我沿江派出所。江上要是出了事,除了我沿江派出所还有谁会管?” “而且我们陵海位于长江尾,上游无论有人溺亡,还是有人遇害被抛尸,尸体都有可能会漂到我们这儿。 上个月,群众就发现一具。因为没船,等我们赶过去尸体已经不知道漂哪儿去了,怎么找都找不到。” 徐三野掐灭烟头,痛心疾首地说:“找不到就没事,吴仁广最高兴。可我们是做什么的,同志们,我们是公安啊,漂在江上的是人命,甚至是冤魂啊! 别人怎么想我不管,只要我徐三野做一天沿江派出所长,我就要守住长江尾!” “今天我把话撂这儿,以后再遇上浮尸,不管腐烂成什么样,也不管他吴仁广高不高兴,我都要把尸体捞上来,把吴仁广喊去验尸。” 他站在道德、法律、良心的制高点,一套一套的,谁能反驳…… 杨局阴沉着脸,沉默不语。 丁教意识到再让他说下去,他连杨局都敢批评,急忙举起手中的合同,岔开话题。 “三野,你打算装空调,一装还是三个。” 公安局里都没空调,只有县委和县委招待所有。一个派出所安装空调,一装还是三台,这确实有点过分…… 李书记觉得很奇怪,下意识看向徐三野。 “老丁,你知道船上夏天多热吗,我可以告诉你,起码六十度。甲板上能煎鸡蛋,舱壁都不能用手碰。冬天很冷,到底冷到什么程度,到时候我带你上船感受下。” “趸船和浮桥不一定用铁造的,完全可以找几条水泥船。” “我开始真考虑过,后来才知道水泥船不安全,一旦沉了还很难打捞,会堵塞航道。现在船检部门都不给水泥船发证,趸船一样是船,只要停在江边就要有证。我们是公安,不能知法犯法。” “你跟白龙港派出所关系不错,完全可以通过白龙港派出所跟港务局沟通下,把你的拖轮停在白龙港客运码头。” “人家的泊位本来就少,有时候几艘客轮都紧挨着停泊,旅客上船都要先穿过暂时不开的船,哪有泊位借给我们。” 不了解情况,自以为是,说的就是他这种坐办公室的人…… 徐三野腹诽了一句,接着道:“而且,船多了容易剐蹭甚至碰撞,人家是从事客运的,安全高于一切,你以为是大城市的停车场,可以随便停!” 丁教早习惯被他怼,翻看着合同问:“那买这么多油做什么。” “船烧得是油,不是水,你说我买油做什么。” “那也烧不了这么多。” “烧不了这么多,你以为船是边三轮。这么说吧,在江上航行一个小时,要烧五六十块钱的柴油。去我们负责的水域巡逻一圈,要烧两三百块钱的油。” “这才几个月,油价就从六角一升涨到了一块三一升,不知道还会涨成什么样。现在有钱,我当然要多存点,不然将来就要烧高价油。” 丁教翻出最后一份合同,追问道:“拉电怎么回事。” “趸船造好是要停在江边的,不是停在所里。烧油发电那么贵,当然要找电力安装公司拉一条线路。” “造船,修船,建浮桥,盖房子,拉电线,加起来要三十万,你有那么多钱吗?” “我问过吴仁广,917案刑事部分的缴获不少,再加上治安部分的缴获和罚款,等返还下来应该差不多。” “可现在的财务制度……” “我哪知道你们会健全财务制度,这跟法律适用一样,你不能用现在的制度去套以前的事。” 合同已经跟人家签了,下面还有一堆违约条款。再说他也是出于公心,又不是贪污腐败。 李书记跟杨局对视了一眼,沉吟道:“既然生米都被煮成了熟饭,那就这样吧,下不为例。”> “李书记,什么叫下不为例,你说得我像是在阳奉阴违。” “别蹬鼻子上脸!” 李书记瞪了他一眼,转身指指公安局的两位主官:“赶紧向杨局丁教道歉。” “我又没做对不起杨局的事,要道什么歉。” 徐三野反问了一句,看向教导员:“至于老丁,只有他对不起我,没有我对不起他。” 当年审查时,丁教导员随大流,跟审查组的领导说过一些不利于他的话。 李书记没想到他心眼儿这么小,直到今天还记在心里,连忙道:“我不是说你有没有对不起谁,我是说你对待上级的态度。” “杨局既是上级也是同志,同志之间不是应该坦诚相待,党内不是应该发扬民主么。李书记,杨局,我觉得同志们坐在一起,拍桌子、红脖子不是什么坏事。” 徐三野见李书记在咬牙切齿,意识到不能太过分,急忙话锋一转: “我们既要发扬民主,也要开展自我批评。杨局,我刚才是有点激动,只是激动,不是针对哪个人,你别放在心上。 说句心里话,你这个局长我还是比较服气的,比郑大红有水平,比郑大红有能力。如果能再硬一点,我们会更服气。” 这是夸人还是损人…… 杨局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道:“我是不够硬,你很硬,比我更像局长。你来主持工作,会比我这个局长更称职。” “不不不,时代不一样,你那个位置我坐不了,以我的水平也只能做个派出所长。” “什么坐不了,你又不是没坐过,还坐了好几年。” “哈哈哈,杨局啊杨局,你又笑话我,笑话我这个被限制使用的人有意思吗?” 徐三野嘿嘿一笑,意味深长地说:“给我一年时间,等我在江边干出点成绩,到时候你就可以去笑话老葛,笑话张无赖,笑话蒋眼镜,笑话他们才有意思呢。” 交通局长在他口中是老葛,农业局长是张无赖,刚上任不久的环保局长叫蒋眼镜,政工室主任叫王瞎子…… 杨局赫然发现他对自己算是客气的,至少没取绰号。 并且有句话他说的在理,高度不一样,跟他斗确实没什么意思。 赢了,没人会说你有能力。 输了,会被人家看笑话。 况且要不是他,就不会取得这么大战果。 他无法无天花掉的只是小头,大头在局里,说起来局里还要感谢他。 杨局权衡了一番,指指桌上的一堆合同:“先斩后奏的事出了门不许再提,返还下来的经费会按新财务制度打入账户。至于这些合同……可以继续履行,但要重新跟人家签。” “重新签?” “你只是个所长,连法人都不是,凭什么跟人家签合同!” 杨局冷哼了一声,转身道:“老丁,这事你亲自办,以局里的名义跟人家签,工程进度和工程质量你负责把关。” 变通一下,把所里的工程变成局里的工程,给局里留点面子…… 徐三野猛然反应过来,咧嘴笑道:“老丁,这就麻烦你了。老章搞搞户籍可以,算账真不行。有你负责,我更放心。” 你更放心,你以为你是谁? 丁教郁闷到极点,可局长已经发了话,只能硬着头皮道:“好的,我明天就办。” 杨局把合同交给丁教,接着道:“还有件事,老王说你让小咸鱼学什么轮机技术。他虽然年纪小了点,但一样是民警,你让他学这个不是误人子弟么。” “杨局,我们是沿江派出所,别说咸鱼要学轮机技术,连我都打算等忙完917案好好学学怎么开船。” 徐三野顿了顿,强调道:“这跟交警要学会开车是一个道理,但我们沿江派出所的专业性比交警队更强,并且强的不是一两点。” 长江无风三尺浪,一个不慎会死人的。 想到江上每年都有不少人溺亡,杨局意识到学技术确实有必要,带着几分自嘲地说:“被你给气糊涂了,差点忘了你们是要去江上执法的。” “不只是执法,也要救援。如果江上发生火灾,甚至要做消防员。” 徐三野意气风发,慷慨激昂。 李书记不由想起他大学毕业回来做人保组副组长时的样子,那会儿也是这么踌躇满志。 换作别人经历那么多事,棱角早被磨没了。 他倒好,依然锋芒毕露。 …… ps:才知道现在安不安排推荐位,要看追读数据。 恳请喜欢咸鱼和老徐故事,并且习惯存够字数再看的兄弟姐妹,有时间点开看看。 第三十二章 又缺钱了 > 开完玩笑,说正事。 对于沿江派出所先斩后奏、突击花钱的行为,局里捏着鼻子认了。 鉴于投资太大,堪称今年最大的基建项目,局里专门成立了一个“沿江派出所基建工程领导小组”。 丁教亲自兼任组长,把后勤股的张兰抽调过来管钱,打算把航运公司船舶修造厂退休的技术副厂长,请过来帮着监督工程质量和工程进度。 毕竟术业有专攻,趸船一样是船,连栈桥都是架在十几条小铁船上面的,修船的专业性更强,局里没人懂这些,只能从外面请懂行的。 李卫国笑问道:“这么说工程领导小组办公室要设在我们所里?” “把接待室腾出来给他们做办公室,待会儿我们三个把床搬到办公室,把三间宿舍腾出来给他们,反正就三个月。” “徐所,我呢?”韩渝低声问。 徐三野摆摆手:“你就不用折腾了,老钱本来就住在厨房里,一样不用折腾。” 离家很近,有没有宿舍,老章是真无所谓,递上支烟,笑问道:“徐所,丁教不可能天天来吧。” 徐三野接过烟,不屑地说:“那个墙头草做过亏心事,最怕看见我。他顶多明天来重签下合同,要给人家钱时签个字,具体工作肯定会交给张兰和柳厂长,才不会天天过来呢。” 教导员在他面前是有点抬不起头,但人家现在是局领导,李卫国不想他把小咸鱼教坏,赶紧换了个话题: “徐所,健全财务制度的事就这么过去了?” “怎么可能,他们正在亡羊补牢呢。” “局领导打算怎么补。” “继续健全财务管理制度,对于缴获罚没的返还比例,以后可能要按总额算,要分成几档。 比如缴获罚没一千元,按什么比例返还。一千至两千元,又是按什么比例,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上不封顶。” “局领导这是吃一堑长一智。” “怎么折腾都没用,除非财政能全额保障办案经费。” 徐三野一连抽了几口烟,又笑道:“不管怎么健全,跟我们关系不大。他们知道我们进入长江之后会花钱如流水,跟我交代的很清楚,今后跟我们还是五五分成,但我们要‘自负盈亏’。” “怎么个自负盈亏。” “两万块钱的油烧完要自己想办法解决,执法船只的维护保养费用、办公办案费用同样如此。再就是江上发生的案件,要在江上解决。” “江上解决什么意思。” “比如捞起一具从上游漂来的尸体,并且可以认定是他杀,那这个案子我们能破自然好,我们要是破不了只有找长州公安局,找崇港分局,甚至可以找滨江市局。尸体是从他们那边漂过来的,他们不能不当回事。” 李卫国醍醐灌顶般明白过来,苦笑着问:“局里不打算管?” “我们管就等于局里管,他们的顾虑可以理解,毕竟本来就不是发生在陵海的命案,漂过来的又大多是无名尸。 甚至已经腐烂到面目全非,一点头绪都没有,让吴仁广怎么查?再说办案是要花钱的,花多少钱是个无底洞,破不了案还会影响命案侦破率。” 徐三野觉得这算不上什么,立马换了个话题:“等拖轮修好要开到江边去,这边就没执法船了。但我们不只是负责江上治安,也要负责白龙河、滨启河主航道的治安。 咸鱼,局里有两条小汽艇,我们明天下午找条船,一起去把那两条小汽艇拖过来。” 韩渝打记事起就见过那两条小汽艇,抬头问:“是不是停在陵北大桥下面的那两条。” “对,就是那两条。” “在大桥下面停了好多年,发动机估计早坏了。” “坏了就换,这儿明天就变成局里的基建工程领导小组办公室,修一条船是修,修三条也是修。 大钱都花了,局里应该不会计较这点小钱。就算没维修价值,用漆粉刷下停在河边也能起到点威慑作用。” 这是越搞越大…… 李卫国提醒道:“徐所,从一条船变成三条船,有那么多人开吗?小韩说光拖轮就要一个驾驶员、一个轮机员和一个水手。” 最多三个月,就能领导一支“舰队”! 徐三野回来前专门去了一趟县武装部,请高部长帮忙,看能不能搞一个军用望远镜,到时候好观察指挥。 现在是只嫌船少,不嫌船多。> 他大手一挥,意气风发地说:“几条船又不是同时出动,再说不会开我们可以学,等船修好先在河里练手,然后去江里练,应该不难。” “我不行,我有点晕船,水性也不好……” “老章,你身体不好,不用上船。人不够我们可以自己招,完全可以组建一支水上治安联防队。” “连治安联防费都没有,拿什么给人家发工资?” “可以继续打击违法犯罪,只要有缴获就有钱。” 如果能招几个会修船的人,以后就用不着这么累…… 见徐三野说所里又缺钱,韩渝猛然想起有人倒卖外汇券的事,连忙举手汇报。 徐三野搞清楚情况,对着他额头指指戳戳:“这么重要的线索,怎么到现在才汇报!” “徐所,前几天我准备跟你说的,可你那么忙,后来我也忙,就稀里糊涂忙忘了。” “这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抓人是要有证据的,不能因为他们身上有外汇券就抓。如果他们一口咬定有海外关系,说外汇券是国外的亲朋好友给他们的,到时候怎么办,查都没办法查。” “那这样的案子怎么查。”韩渝小心翼翼地问。 “要经营,要盯。” 徐三野发现小咸鱼是个小福星,总能在最缺钱的时候带来好运。 同时意识到刚才语气有点重,赶紧起身拍拍韩渝的肩膀,跟哄孩子似地说:“现在想起来不晚,你又立了大功。等会儿把黄江生叫过来,就说要我跟他谈谈。” “是。” “没说完呢。” 徐三野放下手,转身看向李卫国和老章:“我们几个也要做点准备,嫌疑人真要是露头,我们就要跟上去,看看他们把外汇券卖给了谁。可码头民警和船上的乘警都认识我们,要提前跟人家打招呼,不然身份会暴露,会打草惊蛇。” “行,我明天上午去跟张所。”李卫国端起茶缸,暗想就知道跟着你不会消停,不过话又说回来,能在退休前办几个案子也不错。 徐三野摸摸嘴角,又回头道:“咸鱼,他们的外汇券是从谁手里换来的,一样要搞清楚。你对滨江应该很熟悉,到时候要发挥作用,可能要跟打击倒卖船票时一样,去滨江做几天小贩。” 韩渝连忙道:“徐所,滨江的外国人不多,他们肯定是从靠港外轮的海员手里换的,只要打听下外轮靠港的时间,我们就可以去蹲守。” “外轮靠港的时间能打听到吗?” “能!” 学的专业知识总算派上了用场,韩渝有点小激动,微笑着解释:“港口航道的水文、地貌事关国家主权和国家安全,所以外轮只要出入港口都要提前联系港务局,以便港务局安排引水员上船引航,这是强制的。” 徐三野笑看着他问:“找港务局就行。” 韩渝沉吟道:“外轮进港前有很多事要准备,其实我们不用找港务局,可以直接去找船代。” “船代是做什么的。” “就是船务代理公司,他们专门帮外轮办理船舶进出港手续,帮着找港监、找边防检查站、找海关,协调船方和港口各部门装卸货,代办与船舶有关的一切业务!” “你认不认识船代公司的人。” “认识,我有一个同学分到了船代公司。” “滨江的船代公司?” “他们是中外运的直属公司。” 徐三野追问道:“中外运是做什么的。” “就是中国外运总公司,国营大单位,级别比滨江港务局都高。” 韩渝挠了挠有点发痒的耳背,补充道:“滨江就两家船代公司,一家是他们,一家是中远的,所以提到他们都简称中外代。” 徐三野想了想,又问道:“外轮海员一般去哪儿换外汇券。” 韩渝不假思索地说:“港口有兑换点,平时没人,只有外轮进港,有外国海员下船的时候,工作人员才会去现场办理兑换。 外国海员如果兑换的少,入境之后不够用,也可以在海员俱乐部或者去人行兑换。” ……… ps:有一章被审核了,应该很快能放出来。 第三十三章 青春懵懂(盟主加更) > 一个人出远门,去东海那个繁荣的大城市,林小慧很紧张甚至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激动兴奋。 她喜欢热闹,最怕的就是寂寞孤独。 小时候家里孩子多,爸妈带不过来,把最小的她送到了爷爷奶奶的船上。 船板隔开了外面的世界,货多需要几条船编成船队运输的时候,可以跟咸鱼等船上的孩子一起玩。 但大多时候是一个人,只能靠在甲板上发呆,望望江河再望望天。 父母又不在身边,直到六七岁还穿开裆裤。 刚开始每天都盼着上岸,好去岸上买糖吃,说不定能在码头碰到父母的船。 后来稍微懂点事,见咸鱼上岸去他外婆家那儿上学,很羡慕咸鱼有好吃的好玩的还有新衣裳穿,又掰着指头算再过多久能上岸读书。 好不容易等到上岸又有了新的烦恼。 船上的孩子在岸上很孤独,开家长会的时候别的同学都有父母陪伴,只有她身边的座位是空着的。 家里又穷,一件衣服从大姐开始往下传,轮到她的时候衣服已磨出好几个洞,总是被同学们嘲笑。 从之前的天天盼着上岸,变成了盼着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早点回来,夜里想爸爸妈妈想得流泪。 有时候实在想爸爸妈妈,就一个人跑到河边看。 从现在开始又要一个人生活,肯定会很寂寞很孤独。 尽管如此,她还是喜欢岸上的生活,两条腿一迈开想去哪就去哪儿,再也不用被困在区区几米宽的水泥船上。 船上的日子真过够了,每到夏天,酷暑难耐。 江面上没遮没拦,太阳火辣辣地炙烤着甲板,有的货物怕晒还得盖上防晒网。船开起来有风好受些,一停下船上的温度就蹭蹭往上升,热得连早饭都要拿到外面吃。 最讨厌的还是冬天,一天到晚寒风嗖嗖地刮,干活时手冻得都伸不出来。 更可怕的是江水骤寒,甲板溅上水就结冰,一不小心就会跌倒甚至掉江里。 现在好了,可以去东海赚钱,可以见世面,甚至可以自己做新衣裳给自己穿,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正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不知不觉已骑到了港北桥。 航运公司的孩子对这一带都很熟悉,不知道经白龙港船闸出入过多少次长江。 距沿江派出所不远了,她又紧张起来。 现在最多六点,人家肯定没上班,可能都没开门。要是站在门口喊咸鱼,一定会被派出所里的人听见,到时候多不好意思。 来得太早,可来晚了会赶不上船的。 这时候,突然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站在桥下面。 “小慧,我在这儿呢!你不是说六点半么,怎么来这么早?” “我……我担心赶不上船,你怎么也起这么早。” 林小慧终于松下口气,连忙勒住刹车,一脚撑地。 终于接到了,韩渝一阵悸动,迎上来扶着车龙头,笑看着她问:“这裙子是你自己做的?真好看,我差点没认出来。” 船上没岸上那么多规矩,船上的姑娘都很泼辣,不然林小慧也不敢一个人去东海。 那天在河边之所以害羞,主要是人太多,还有好几个喜欢嚼舌头的。 可这会儿周围没人,她依然觉得有点难为情,捏着裙角小心翼翼地下车,看着这几年似乎没什么变化的韩渝,有些紧张地说:“我只会做不会裁,是师傅帮我裁的。” “昨天下了场雨,今天就降温了,早上凉,你冷不冷?” “刚出来时有点,现在不冷。” 林小慧抬头看了看远处的二层楼,再看看他身上的制服,又禁不住笑道:“你穿公安的衣裳,我刚才也差点没认出来。” 韩渝今天五点二十就起床了,头发太硬,一觉醒来有好多头发是翘着的,怎么梳都没用,不好看。 以前粮食紧张,有钱没粮票在外面连饭都吃不上。 现在粮食不紧张,很多地方都只收钱不用粮票。 姐姐用剩下的粮票换了几瓶洗发水,上次从姐姐家带来一瓶。 平时舍不得用,今天早上洗头时用了,不但把总是翘着的头发洗得服服贴贴,而且香喷喷的。 至于穿什么,更是纠结了近二十分钟。 要是穿警服,昨晚值班的老章和昨晚没回去的徐所肯定会笑话。可要是不穿警服,林小慧就看不到自己穿警服的样子。 想来想去,最终还是把警服穿上了! 今天穿的是春秋常服,领子跟徐所老章他们的不一样。 韩渝下意识摸了摸领口,笑道:“我平时不怎么穿,主要是早上有点凉。” 航运公司的那么多同龄人,上学时数他成绩最好,现在数他最有本事,竟做上了公安。 林小慧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羡慕地说:“穿上公安的衣裳就是威风。” “威风什么呀,工资又不高。” “多少钱一个月?” “见习期五十三,要到明年这时候才能拿到九十七块五。” 这工资是不多,陵海的乡镇企业多,私人开厂的也多,随便去哪儿上班一个月都不止一百,但林小慧依然觉得他有本事。 “你才上班,你们干部是算工龄的,上几年班工资就会涨。” “不说这些了,走,我带你去吃早饭。” “我吃过来的。” “骑了二十多里路,就算吃过也消化差不多了,再吃点。” “我真不饿。” 林小慧现在关心的是另一件事,停住脚步,转了个身:“咸鱼,帮我看看,后面有没有溅上泥水。” 韩渝扶着车把回头一看,发现昨天下过雨,路上有积水,这辆自行车的后轮上虽然有挡泥板,但挡不住被车轮卷起的泥水,她背后斑斑点点的溅上了好多。 “有。” “多不多?” “不少。” 早知道就不穿新衣裳骑车,脏兮兮的怎么去东海,林小慧追悔莫及。 韩渝知道女孩子喜欢好看,连忙问:“有没有带换洗衣裳。”> 林小慧扶着绑在自行车后座上的包,苦着脸道:“带了,在包里。” “去十六铺的船八点十分才检票,现在早着呢,我带你去宿舍换。” “你有宿舍?” “没宿舍我住哪儿啊。” “你宿舍几个人?” “就我一个人。” 韩渝把车推到挂有“陵海县公安局水上警察队”牌子的派出所门口,抬起胳膊指指院子里的办公楼:“我住二楼北边的第二间。” 当干部就是好,有楼房住,还是单人宿舍! 林小慧抬头看了看,紧张地问:“我能进去吗?” “能啊,为什么不能。” “这是派出所,你们领导会不会说什么。” “别害怕,我们领导可好了。” 本来打算拿上船票就去码头的,可咸鱼就是不提船票的事,而且不换身干净衣裳没法儿见人…… 林小慧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好吧。” 徐所昨天把床从楼上搬到了办公室,这会儿也起床了,正在所长办公室跟刚起床的老章说话。 一看见他推着自行车,带着林小慧进了院子,二人就微笑着走了出来。 虚荣了一次,穿制服出去接林小慧,结果被他们抓了个现行,韩渝尴尬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咸鱼,这位就是你同学?” “也是邻居,小慧,这是我们徐所长,这是章叔。” 他们都是公安啊,林小慧吓一跳,连忙道:“所长好,章叔叔好。” 这小娘是蛮好看的,她比小咸鱼高半头,白净的瓜子脸,弯弯的眉毛下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皮肤很白,扎着马尾辫,穿着一件碎花连衣裙,真是亭亭玉立。 徐三野本以为小咸鱼的同学是个在船上被晒得黝黑的姑娘,没想到小咸鱼的眼光这么好,不禁笑道:“小慧是吧,你好你好。” 老章则微笑着说:“小韩,老钱刚才倒笼网倒了几条鱼,正在烧鱼汤。你先带小慧上楼,等会儿一起吃鱼汤面。” “好的,谢谢徐所,谢谢章叔。” “章叔叔,我不饿……” “不饿可以喝点鱼汤。” 所长和老章很给面子,韩渝打心眼里感激,急忙停好自行车,解开绑在车上的行李,带林小慧上楼。 打开宿舍门,请林小慧进来。 林小慧大吃一惊,喃喃地说:“还有电视!” “所里的,不是我买的。”韩渝放下行李,打开抽屉,取出船票:“我先出去,你赶紧换衣服,等会儿一起吃面。” “我真不饿。” “多少吃点,不吃我们所长不高兴。” “好吧。” “我先出去了。” 人家换衣服,不能偷看。 韩渝帮着拉上窗帘,走出来带上门。 等了五六分钟,门开了,林小慧换上了一件白色的确良衬衫,穿上一条黑色裤子,凉鞋也换成了布鞋。 没穿连衣裙那么洋气,但依然很好看。 “看什么?”林小慧涨红着脸问。 韩渝连忙道:“没什么。” 林小慧把换下的衣服塞进包里,嘀咕道:“我就那一件出门的衣裳。” “我不怎么出门,连出门的衣裳都没有。” 韩渝不想再被所长老章看笑话,拉上床与办公桌之间的帘子,走进去脱下制服,赶紧换便服。 林小慧看着办公桌上的法律书籍和各种规定通知,幽幽地说:“还是上学好,去年毕业时我妈先是问我上不上高中,又说上高中没什么用。我能说什么,只能听她的去学缝纫。” “想学可以参加自学考试。” “什么自学考试?” “只要有初中毕业证就可以报名,有好多专业可以选,所有课程都考过了,就能拿到国家承认的中专文凭。我也报名了,报的是大专。” “你从小就聪明,学什么都快。我就算了,还是好好学手艺吧。” “学缝纫也不错,东海人穿的最洋气,你在东海学两年就能回来开店。” “我妈也是这么说的。” 韩渝换好便服拉开帘子,见她在看船票,笑问道:“小慧,你有没有带身份证?” 林小慧抬头道:“我没身份证,坐船要身份证吗?” “坐船不用,到了东海可能需要。” “哪儿要。” 东海不是陵海,东海对外来人口管理是很严的。 韩渝不敢掉以轻心,追问道:“有没有带别的证明?” “没有,我妈没说,再说去东海要什么证明。” 林小慧被问得一头雾水。 这不是一件小事,韩渝解释道:“东海对外来人员管理很严,到了东海没有身份证明就办不到暂住证,没暂住证要是被东海的公安查到,就算有身份证都可能会被收容遣送。” …… ps:衷心感谢yuo412书友的慷慨打赏,我们终于有盟主了,无以为报,赶紧加更一章。 同时感谢触摸你的心跳、南泉、书香叹茶、安静苹果、有梦想的小鲤鱼、erbao、娇娇身怀绝迹、红枫叶的爱恋、走肖三石等兄弟姐妹的打赏,以及所有默默看书、悄悄投票的兄弟姐妹,你们都是老卓的亲人! 。 第三十四章 青春懵懂(二) > “什么收容遣送?” “就是把你关起来,等凑够人数再统一遣送到我们公安局,听说家里人去接还要交遣送的钱。” 林小慧吓坏了,愁眉苦脸地问:“那怎么办!” 韩渝想了想,说道:“航运公司都是水上集体户口,水上集体户口归我们派出所管。走,我去请章叔帮你开个身份证明。” “有证明就行?” “不一定管用,但肯定比什么都没有强。” 韩渝一边带着她下楼,一边交代道:“等到了东海,船票不能扔,它能证明你是几号到东海的。收容遣送好像有时间规定,刚到东海的那几天不会被收容。” 等到了你姨妈那儿,让你姨妈赶紧带你去派出所办暂住证。工本费是两块钱还是五块钱的我忘了,反正别舍不得那点钱,外地人没暂住证在东海真的很危险。” 林小慧可不想被东海公安当着坏人抓起来,更不想被遣送回来,急忙道:“好的。” 徐三野和老章没想到小咸鱼这么快就带小女朋友下楼。 搞清楚情况,徐三野不禁笑道:“我正跟老章说这事呢,东海对外来人口管理很严,没想到你也想到了。” 韩渝一脸不好意思地说:“我是上次在船上听旅客说的,那个旅客因为船票丢了,又没暂住证,吃了好多苦头。” “所以不能不当回事。” 徐三野微微点点头,随即转身道:“老章,赶紧帮小慧开证明啊,开完证明吃饭。” “好的,进来吧,别在外面站着了。” “谢谢徐所,谢谢章叔。” 韩渝把林小慧带进户籍办公室,想想又说道:“八点十分才开始检票,章叔,等吃完早饭,我带小慧去白龙港照相馆拍个照片,到时候麻烦你帮她办个身份证。” 老章打开抽屉,取出纸笔和公章,笑道:“早晚都是要办,不过现在办最快也要两个月才能拿到。” 林小慧回头看看咸鱼,急忙道:“章叔叔,我不着急,我可以过年回来时拿。” “没事,办好了我交给小韩。” “给咸鱼也行,章叔叔,办证明和办身份证多少钱?” “证明不要钱,身份证要交一块钱工本费。” …… 办好证明,在接待室吃了一碗鱼汤面,林小慧很乖巧很礼貌地跟徐三野和老章道别。 韩渝提上包,正打算带着她步行去白龙港的。 徐三野竟掏出车钥匙,说要去白龙港办点事,开边三轮,把二人一直送到白龙港照相馆。 白龙港村的村民办理身份证,要去四厂派出所指定的照相馆拍照片。 因为沿江派出所紧挨着白龙港,船民办理船民证和水上户口的群众办理身份证,都要来白龙港照相馆拍照片。 加之前段时间打击倒卖船票的行动,抓了二十几个人,罚了三百多个人,在码头做生活(讨生活)的人有一大半被沿江派出所处理过。 不但个个都知道徐三野有多野,连扮成小贩参与过打击的咸鱼都名声在外。 照相馆老板很客气,见林小慧是徐三野和小咸鱼送来拍照片的,怎么说都不收钱。 拉拉扯扯影响不好,韩渝没办法,只能让林小慧把钱先收起来。 早上坐船的旅客太多,候船室又小,根本找不到座位,甚至连站的地方都没有。 老刘今天执勤,见韩渝来送人,送的还是个水灵的小娘,憋着笑把二人带进值班室。 “小韩,你们在坐会儿,嫌这儿闷可以出去看看江景。暖壶里有开水,渴了自己倒。” “好的,谢谢刘叔。” “今天旅客多,我先出去执勤了。” “你忙你的,别管我们。” “走了,我帮你们把门带上。” 民警值班室有两个门,一个通往挤得水泄不通的候船室,一个通往栈桥,可以直接去客轮靠泊的趸船。 林小慧看什么都好奇,指着远处的轮船问:“咸鱼,我等会儿是不是上那条船?” “嗯,就是那条。” “真大!” “是啊,比我们航运公司的船大多了。” “你有没有坐过?” “坐了好多次,一连坐了十天,早上去东海,傍晚回来,刚开始挺新鲜,后来都坐怕了。” “坐了十天?” “执行任务的。” 正说着,张所和老胡敲门进来了。 他们脸上挂着笑容,神情很精彩,不用问都知道是收到消息过来看林小慧的。 韩渝被搞得很不好意思,连忙起身介绍。 林小慧既不好意思又有些激动,不敢相信竟遇到这么多公安,并且一个比一个和善。 “小林,你是几等舱。” “五等舱。”> “船票谁买的?” “咸鱼帮我买的。” “小韩,不是我说你,怎么买散席,为什么不帮小林买四等舱?” 韩渝不好意思说想帮人家省钱,连忙道:“没买到,排队排到我的时候,售票员说四等舱卖完了。” “散席就散席吧,反正就几个小时,下午就到了。” 张所笑了笑,抬起胳膊看看手表,随即指指远处的趸船:“现在还早,等会儿你们直接过去。今天的乘警是刘斌,你认识的,跟刘斌打个招呼,把小林送上船。” “张所,这不合适吧。” “没事,小林又不是没票。” …… 张所又聊了几句,跟老胡一起从南门先去了趸船。 林小慧看着他们的背影,感叹道:“咸鱼,你真厉害,刚上班就认识这么多人。” “这有什么厉害的,我是民警啊,做的就是跟人打交道的工作。” “反正比我天天踩缝纫机好。” 再过半个小时她就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着。 韩渝不想错过最后的机会,犹豫了一下说:“小慧,在东海没身份证不方便。而且你有没有安全到东海,你姨妈有没有接到你,我不太放心。” “等到了东海我给你电话,我姨妈说她的店门口就有公用电话。” “打电话太贵,还是写信吧。” “我没写过信……” “很简单的,写好塞进信封,贴上邮票,往邮桶里一塞,一个星期就能寄到,只要八分钱!” 韩渝掏出早准备好的纸笔,飞快地写下收信地址和邮政编码,轻轻放到她面前: “到时候问一下你姨妈店里的地址,还有她们那一片的邮政编码,我收信之后可以给你回信。” 林小慧窃笑着问:“交笔友?” 韩渝笑问道:“你交过。” “没有,不过学缝纫时有个姐姐交笔友,每个星期都能收到好几封信。” “只要你给我写信,我就给你回信,到时候你也能收到信。” “好的。” 他帮了这么多忙,林小慧有些过意不去,想想又说道:“你要买什么东西,写信告诉我。我帮你买,过年时给你带回来。” 韩渝欣喜地说:“行。”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快检票了。 办公桌上的对讲机里传来张所的声音,让他带林小慧先过去。 今天所里有很多事,局领导上午甚至要来跟吴老板等乙方签合同,韩渝不敢在外面呆太久,赶在候船室检票前把林小慧送上了船。 在船上呆了十天,从船长政委到工作人员个个都认识。 拜托了下人家,被人家调侃了一番,确认林小慧虽然买的是散席票,但肯定有地方坐,这才依依不舍地道别。 林小慧从“水上村”出发时没哭,站在轮船上,扶着船舷,看着他一步三回头挥手的样子,突然心里一酸,泪水夺眶而出。 韩渝心里也有些难受,步行回到所里,正准备上楼换工作服,又被徐三野给叫住了。 “徐所……” “这个小娘不错,可以谈。” “徐所,我跟她是邻居,不是你想的那样。” “撒谎都不会,你知道吗,你刚才脸都红的像猴屁股。” “徐所!” “喜欢就喜欢呗,喜欢又不丢人。但人家比你高半头,厨房还有一碗鱼汤,赶紧去喝了,不长个子怎么跟人家谈。” 徐三野嘴上调侃着,心里却在暗笑这个小咸鱼人没豆子大,居然学人家谈恋爱。 韩渝被调侃的面红耳赤,扔下句“我要去修船了”,跟逃跑似的跑上楼换衣服。 徐三野禁不住笑道:“鱼汤必须喝掉,我等会儿上去检查。要是敢不喝,如果敢浪费,过几天你姐夫过来帮着修船,我就告诉你姐夫你谈恋爱了!” 炊事员老钱喜欢钓鱼摸虾,装备很齐全,有鱼竿,有鱼叉,有笼网,有丝网,甚至有一套小搬罾。 四根竹支竿绑成十字形,挂在一根主竿上,把渔网挂在四根支竿顶端,走到河边或江边选好角度和方向,把网沉入水里,每过几分钟用绳子拉起来,正好从网里游过的鱼就被捕起来了。 大前天下午收获最大,居然用搬罾捕了三十几斤。 所里几个人吃不下,留下几条大的,剩下的分成三份,所长、指导员和老章各带了一份回家。 总之,有老钱那个大厨兼捕鱼能手在,这段时间不是天天有鱼吃,而是顿顿都有鱼吃! 鲫鱼、鲥鱼、草鱼、刀鱼、黑鱼、花鲢、昂刺……什么鱼都有,都不用花钱买。 做法也是多种多样,红烧的、清蒸的、鱼肚子里塞猪肉馅荷包的,片成鱼片炒的,剁烂做成鱼丸烧的,腌一下炸的,几乎一天一个花样。 鲢鱼豆腐汤、鲫鱼汤、黑鱼汤、昂刺鱼汤,顿顿都要喝一大碗,用徐三野的话说鱼汤有营养,多喝点才长个儿。 鱼汤是好喝,也确实有营养,可架不住天天喝,顿顿喝。 韩渝已经喝腻了,实在不想喝,可所长等会儿真可能上来检查的,并且人家也是一番好心,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厨房,端起炖得雪白的鲫鱼汤喝了起来。 第三十五章 技术小能手 > 无论造趸船,还是建浮桥,都是围绕执法救援船这艘“旗舰”进行的。 以前没条件,现在有条件,徐三野决定加快修船速度,不能江边的码头泊位都建好了,执法救援船却迟迟不能到位。 鉴于修拖轮不全是技术活,一样有大量的体力活。 比如拖轮里里外外要除锈,光靠小咸鱼先铲再用打磨机慢慢磨,甚至用砂纸打磨,那要干到什么时候。 没技术含量的活儿完全可以让吴老板安排工人干。 至少那些技术活,完全可以让小咸鱼的姐夫从滨江港多找几个师傅,利用业余时间来帮着干。 十五块钱一天,中午管饭。 工钱和伙食费让吴老板先垫,账从陵海县公安局投资的“沿江派出所基建工程”里走,最后一起跟局里结算。 在丁教看来大钱都花了,再算小账没意思,犯不着因为这点事让徐三野炸毛,况且让一个半大孩子修三条船确实说不过去,也就一口同意了。 既能帮到小舅子,又能赚点外快,张江昆很乐意。 今天周末,叫上两个有摩托车的徒弟,一大早就赶到船厂干私活儿。 上次来过的电工许师傅也来了,一到船厂就换上工作服,带上安全帽和手套,系上插满各种工具的腰带,拿上吴老板帮着代购的电线电缆和各种开关电器,上船布线。 张江昆则带着两个徒弟抓紧时间拆锚机,韩渝继续保养主机,忙得不亦乐乎。 启动马达坏了,要换新的。 电瓶坏了,要换新的。 …… 要采购的东西太多,全交给船厂采购,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赚差价。 张兰被教导员委以重任,全权负责执法救援船所需要的相关设备采购,同时审核把关趸船所需要的设备采购。 造趸船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其实专业性很强,属于特殊船舶,对吴老板而言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 公安需要趸船,港监、渔政等部门将来肯定也需要! 吴老板觉得这是一个商机,想把徐三野的趸船当作船厂的特种船舶样板工程,并且没想过通过代购赚钱,乐得把那些麻烦事都交给公安局的人。 他自己则带着周工和两个师傅,抽出两天时间去江对面有趸船的单位参观学习,回来之后就让周工赶紧设计画图,他则忙着做更详细的预算。 公安局领导上次重签合同时就说过投资那么大,却不知道钱花在哪儿。 考虑到将来的决算,事关到时候能不能拿到钱,他又提议开个“方案讨论会”。 请公安局领导和徐三野确认下周工通宵达旦搞出来的设计图纸,以及他通过询价和计算利润之后做出的预算,到时候就可以放心大胆地采购原材料和相关设备乃至施工。 徐三野觉得很有必要,当即让张兰给丁教打电话。 丁教心想二十五万只是预算,最终花多少谁心里都没底,万一超了怎么办? 他不敢拍板,提出请相关人员带上图纸和预算,晚上八点去局里开会,这样就可以请杨局和分管财务后勤的沈局出席。 张兰知道徐三野不想去局里,小心翼翼地转告丁教的意思。 徐三野确实不喜欢去局里,骂了一通“墙头草没担当没魄力”,但为了工作最终还是让韩渝通知吴老板和周工,七点半准时来所里集合。 正因为如此,今天五点半就收工了,六点准时开饭。 吃饱喝足,送走姐夫等帮忙的人,休息了一会儿,坐进边三轮的斗子,跟所领导一起去开会。 张兰、柳老厂长、吴老板和周工坐白龙港派出所的吉普车,跟在边三轮后面, 赶到局里才七点半,杨局和沈局正好不忙,会议提前半小时开始。 照理说这个会应该由丁教主持,徐三野觉得丁教太墨迹,毫不犹豫剥夺了丁教主持会议的权力。 “杨局,老沈,同志们,我们沿江派出所可以说是全滨江乃至全省水上公安执法领域的先行者,在决定建码头泊位时,我就跟吴经理提出要着眼未来二十年……” 韩渝第一次看到局长,并且能跟局长坐在一起开会,既紧张又有点激动。 只是没曾想徐三野比局长更像局长,到了局里都这么野。 杨局面无表情,沈局坐在杨局身边抽闷烟,丁教脸色很难看,本打算列席会议的王主任一脚都迈进会议室,见徐三野在说话竟借口有事走了。 作为徐三野的部下,韩渝真有那么点尴尬。 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局领导。 “同志们,我说要着眼未来二十年,不是在唱高调。这一点,看看咸鱼正在维修的执法救援船就知道了。那是一九六几年造的拖轮,只要修修就能用。我请教过滨江港务局的张师傅,他说只要维护保养好,再用二十年都没问题!” 徐三野回头看看杨局沈局,随即环视着众人:“接下来,请白龙港船厂的周工汇报设计方案。柳厂长,我们不太懂,请你帮着把关,如有不足或不全面的地方,请帮我们提出来。” “好的。” “老丁,老沈,小张,涉及经费预算的问题,请你们也及时提出来。工期很紧,时不待我,不管方案还是预算,今晚都必须确定。” 徐三野正抑扬顿挫、意气风发,突然发现墙头草、沈管家和张兰都不约而同看向杨局,顿时觉得很没面子,只能回头问:“杨局,这么安排行不行?” 杨局干咳一声,不缓不慢地说:“开始吧。” “好,周工,开始。” 这是在公安局啊! 周工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捧着一大卷图纸的手都在颤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关键时刻掉链子,吴经理急了,可对专业技术又不是很懂,见咸鱼也在替周工着急,情急之下提议道:“各位领导,我们周工只会埋头苦干,不太会说,要不让小韩帮着汇报吧。” 徐三野刚才很没面子,现在更没面子,毕竟这个乙方是他找的,不快地说:“这是你们设计的图纸!” “小韩也参与设计了,有好几张图纸是小韩帮着画的。” “有这事?” “真的,不信你可以问小韩。” 轮机技术专业有一个重要的课程叫机械制图。 接下来要参加自学考试,其它可以自学,机械制图光靠自学不行。 韩渝见周工这几天忙着画图纸,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学习的机会,每天中午和早晚上都去船厂办公室看周工画图。 刚开始只是看,只是问,后来帮着画,勉强算参与了设计。 他正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周工感觉像是遇到了救星,急切地说:“小韩,帮帮忙,你汇报,我来展示图纸。” 丢人丢大了,不能再冷场。 徐三野没办法,阴沉着脸说:“小韩,你上吧,抓紧时间。” “是!”> 韩渝没想到竟要替周工出战,只能硬着头皮走到众人面前。 回头看了看周工展示的第一张图纸,回想了下周工在绘图时说过的那些话,一连做了几个深呼吸,调整了下情绪,忐忑地汇报起来。 “各位领导,这是周工根据徐所提出的要求,在考察了相关执法部门的四条趸船之后,按照国家的相关规范,拿出的设计方案。 本工程建设规模为靠泊百吨级执法船浮码头,共分为六个部分,我先向各位领导汇报主体工程,也就是趸船的设计方案,趸船长三十三米,宽十一米,设计吃水一点五米。 主船体通过五道横舱壁和一道中纵舱壁,将船体划分为若干部分。艏艉为锚链舱,其余除泵舱和储物舱之外都是空舱,各空舱根据船舶的吃水和浮态,设适当的固定压载……” 侃侃而谈,听上去很专业。 徐三野感觉找回来了点面子,露出了笑容。 杨局、沈局和丁教导员倍感意外,露出惊诧的神情。 张兰早知道小咸鱼懂技术会修机器,没想到他说起来也头头是道,偷偷竖起大拇指。 汇报设计方案,又不是说别的……韩渝在周工不断指着图纸上相关位置和数据的提醒下,不但不紧张,而且渐渐进入了状态。 “在结构和材料上,本船为钢质、单甲板、单底,主船体为纵骨架式,甲板室为横骨架式,从首到尾在8号、24号,40号,56号、72号,也就是我手指的这个几个地方,设五道水密横舱壁。” “船中部,也就是从这儿到这儿,设置一道横穿艏艉的纵舱壁;全船外板和首尾封板,用八毫米厚的钢板。主甲板七毫米,舱壁板六毫米,甲板室外围壁板也采用六毫米厚的钢板……” 杨局、沈局和丁教刚才是惊讶,听着听着变成了吃惊。 这哪是一条没动力的铁壳子,这分明就是一艘近百吨的轮船,只是没发动机,其它轮船该有的全有。 首尾有六个大船锚,一个船锚竟重达五吨! 要安装好几台锚链机,要配铸什么钢闸刀掣链器、简易弃锚器、水平导轮滚缆器…… 船上的建筑用轻钢龙骨结构,墙壁是钢板,里面要内衬五十毫米的防火隔热岩棉,还要用九厘板做什么基层。 轮机部分有泵舱和舱底水,以及消防系统。 电气部分有好几面开关柜,要接入三百八十伏的三相电,要安装什么信号灯控制板、广播通用警报板和什么全船综合报警板,要安装什么照明、航行、信号系统。 “小韩,我打断一下。” “教导员,您说。” “这是停在江边不动的趸船,要这些系统做什么。” “周工是按照国家关于船舶制造的规范设计的,并且长江北支航道总是淤塞,最严重时能在一夜之间淤积一米多的泥沙。 这种事不是没发生过,去年白龙港航道就发生一次,那么多客轮全搁浅了,一艘都走不了。” 见几位局领导似懂非懂,韩渝又一边比划着一边形象地解释道:“要是遇到这样的情况,船底可能会半边淤积搁浅,半边没淤积。涨潮没事,如果落潮,就会导致趸船侧倾甚至侧翻!” 徐三野抬起头,接过话茬:“这个工程为什么叫浮码头,就是因为漂在水上的。我们将来不只是在江上执法,也是在江上作业。同志们,安全问题无小事。 并且我刚才说得很清楚,我们要着眼未来! 也就是说现在我们把水上执法基地设在白龙港,但谁也不能保证将来要不要转移阵地。 如果需要,到时候执法救援船就要拖着趸船在江上航行,把趸船拖到新的地方。所以除了没有动力,其它该有的都要有。” “好吧,小韩,请继续。” 丁教不想当着这么多人面,被徐三野搞得下不了台。 韩渝连忙应了一声是,继续帮周工汇报,光趸船部分就讲了四十五分钟。 然后是钢引桥,钢便桥,钢浮箱,趸船配套的系留设施,防撞桩,以及岸上的混凝土钢引桥支墩等等。 钢材那么贵,居然要用那么多钢材,连电线电缆和开关都需要船舶专用的。 杨局听得暗暗咋舌,终于知道海军建设为什么那么难。 搞一个系泊执法船的浮码头就要花这么钱,那造一艘军舰、建一座军港要花多少钱? “接下来,向各位领导汇报阴极保护部分……” 韩渝说得口干舌燥,周工不断展示图纸,整个儿一人形支架,胳膊都举酸了。 杨局发现小咸鱼的声音有些沙哑,见周工偷偷揉胳膊,转身道:“三野,先休息五分钟,让小韩喝口水,让周工歇会儿。” “行,先休息五分钟,需要解手的同志赶紧上厕所。” 徐三野对周工的设计方案很满意,对小咸鱼的汇报更满意,宣布完休会,很难得地掏出烟给杨局递上一支:“杨局,感觉这个设计方案怎么样?” 江上的事人家都不管,你非要管。 建个码头要几十万,有这钱做点什么不好。 这是如假包换的打水漂,杨局想想就心疼,接过香烟淡淡地说:“挺好,就是……就是有点费钱。” 徐三野点上烟,振振有词:“经费是做什么的,经费就是用来花的!杨局,你应该反过来想,如果没这几十万呢?” 当着这么多人面,杨局懒得搭理他,抬起头道:“小韩,讲得不错。早听教导员说你是个技术小能手,会修机器会修船。没想到不只是会修,专业理论水平也很高,还会设计。” “报告杨局,我不懂设计,这些都是周工教我的……” “周工教你的?” “我在跟周工学习机械制图。” 就算是现学现卖,没点基础肯定是做不到的。 杨局突然觉得有个懂技术的民警也不错,笑问道:“你刚才说阴极保护,这个阴极保护是做什么的。” “报告杨局,阴极保护是一种电化学保护技术。就是往容易被腐蚀的金属结构物表面外加电流,被保护的结构就成为阴极,可以让金属腐蚀发生的电子迁移得到抑制,避免……确切地说是减弱腐蚀的发生。” 生怕局长听不明白,韩渝想想又补充道:“相当于防锈,如果不采取这些防腐蚀措施,船很快就会生锈,甚至锈的不能用。” 杨局确实不太懂,见他说得头头是道,不禁笑道:“既然懂技术,整个建设工程你要全程参与,等竣工之后就能更好的使用,也能更好的维护保养。” “是。” “水上警务对专业技术的要求很高,你年轻,专业又对口,一定要好好学,好好干。” “是!” 杨局语重心长,循循善诱。 韩渝受宠若惊,连连称是。 徐三野看在眼里嘀咕在心里,暗想现在知道咸鱼是技术小能手,你早做什么去了,那会儿还嫌人家年纪小、个子矮,把人家发配到我那儿去。 …… ps:可能写的不够精彩,数据不太好,感觉要扑街。 四千五百字大章奉上,求月票,求有书单的兄弟姐妹帮着加个书单,求所能求的一切,老章拜托大家了。 第三十六章 拿我摇把做什么 > 接下来半个月,继续修船。 两台6135主机终于保养好了,跟吴老板借了几个大油桶,去江边加油站加满柴油,请正好要过船闸的货船帮着运到船厂,在小姜等工人帮助下弄上岸。 接上油管,点上喷灯烧了会儿进行加热,在吴经理、周工和闻讯而至的徐三野注视下,成功启动主机。 轰隆轰隆,噪声很大。 韩渝听着却很悦耳,充满成就感。 徐三野比韩渝更高兴,一下船就用对讲机让老章通知老钱,晚上加餐,不能总吃鱼,要多买点肉。 送走所长,韩渝的工作重心转移到半个月前拖回来的两条小汽艇上。 说是汽艇,其实是两条装着单缸柴油机的交通艇。 跟挂桨船唯一不同的是,不是用杆子操纵船舵,而是用方向盘。 船型乍一看都挺漂亮,尖尖的船头,修长的船身,白色的船舱,驾驶座在前面,后面有几排木椅,九米的那条还有后甲板,甲板上也有长椅。 船顶上有桅杆,有警灯,如果拍电影电视可以用来做背景,只要镜头不要拉太近,看上去肯定有模有样。 但事实上柴油机、传动装置和船舵全不能用,连船舱玻璃都泛黄。六米的那条方向盘都不知道去哪儿了,里面的椅子也都腐烂了。 吴老板找了两个打零工的村民帮着清理了一天,把没用的东西拆掉之后只剩下两个锈迹斑斑的船壳。 张兰提着包走到河边一看,禁不住笑了。 “咸鱼,这两条船怎么修?” “六米的这条徐所让装上玻璃,刷上漆,停在河边。” 韩渝笑了笑,接着道:“九米的这条要好好修,我等会儿去问问周工,再给你开单子。” 张兰下意识问:“开什么单子?” “采购单,要买不少东西,跟造一条新船差不多。” “要花多少钱?” “就柴油机贵点,应该不会超过一万。” “什么应该不会超过,预算已经超了!” “张姐,你跟我说这些没用,你应该去跟徐所说。” “我不敢。” 她是刑侦队许明远的女朋友,两个人谈了好几年,换作以前早结婚了。 但陵海不但计划生育抓的严,也提倡晚婚晚育。只要是在政府部门工作的,女的不满二十三周岁,男的不满二十五周岁不能结婚。 想到她男朋友是徐三野的徒弟,韩渝笑道:“那等许哥过来,让许哥跟徐所说,不修我最高兴。” 徐三野已经给三条船命了名,拖轮是“旗舰”,将来要刷上“陵海公安001”字样。 九米的这条修好之后要进入长江,风平浪静时既可以作为交通艇,也可以当作执法艇,编号“陵海公安002”; 六米的那条虽然不修,但依然要停在河边发挥威慑作用,编号“陵海公安003”。 张兰不认为男朋友能说服徐三野,转身看着远处仍在发出机器轰鸣的拖轮:“咸鱼,001的机器都转大半天了,怎么不去关掉,你这不是在浪费油么!” “张姐,你以为我是忘了歇火,还是以为我在开着玩?” “那开着做什么。” “机器刚保养好,要磨合。” “要磨合到什么时候?” “起码四十八小时。” “那要烧多少柴油?” “把昨天加的那几桶烧掉应该差不多。” 一千多块钱的柴油,磨合下机器就没了…… 张兰终于明白丁教为何说执法救援船修好之后不是烧油,而是要烧钱。 韩渝不管那么多,看着她身上的制服,不解地问:“张姐,我早上去邮局寄信,遇到张所,他的警服怎么跟我们的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穿着比我们的挺,料子好像不一样。” 张兰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我们是‘的确凉’的,人家是‘马裤尼’的,档次比我们高,当然不一样。” 韩渝好奇地问:“他们比我们有钱,所以穿马裤尼?” 这条小咸鱼,就知道修机器,别的什么都不懂。 张兰觉得好笑,耐心地解释:“人家不是比我们有钱,是行政级别比我们高。” “行政级别高就可以穿马裤尼?” “嗯,杨局和丁教也穿马裤尼。” “可张所跟徐所一样都是所长。” “张所是所长,但他们滨江港公安局是正处级单位,他们派出所是正科级单位,跟我们公安局平级。” “张所跟杨局平级?张所的级别比徐所高?” “这有什么奇怪的,但他们行政级别再高也是企业公安,要接受滨江市公安局业务指导。他们的辖区很小,仅限于港区。如果发生大案要案,还是归市局管辖。” “如果白龙港码头发生大案呢?” 张兰想了想,笑道:“这要看情况,如果涉及到我们陵海人,我们公安局肯定要管,并且要以我们陵海公安局为主。要是不涉及陵海人,一般是市局管。”> 韩渝似懂非懂地问:“我们比他们专业?” “他们跟国营单位的保卫科差不多,我们当然比他们专业。” 那边在磨合机器,河边轰隆轰隆的太吵。 张兰想早点回所里,立马话锋一转:“我是来告诉你空调买到了,明天早上找车去滨江拉,你赶紧想想拉回来放在哪儿,万一被人偷了可不得了。” “几台?” “三台。” “什么样的?” “就是装在窗户上的那种,你没吹过空调,难道没看过广告。” “我吹过空调。” “你吹过空调,你不是在吹牛吧。” “真吹过,我姐单位有好多空调,客房是你说的这种小空调,大厅和会议室是落地的大空调,真的很凉快,比电风扇凉快多了。” 韩渝得意地笑了笑,又问道:“什么牌子的,多少钱一台?” 想尽办法总算买到三台空调,之前却从来没吹过空调。见小咸鱼居然吹过空调,张兰感觉自己像是没见过世面。 她翻了个白眼,嘀咕道:“春兰的,四千多一台,三台一万三!” 春兰空调,打开电视天天能看到。 韩渝乐了,不禁笑道:“春兰的风,荡开成功之路。春兰的情,架起幸福之桥。只要你拥有春兰空调,春天将永远陪伴着你!春兰空调,高层次的追求!” 听着耳熟能详的广告词,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张兰噗嗤笑道:“空调是你们的,所以春天是永远陪伴你们,不是陪伴我。” “等到明年夏天,你可以来我们这儿吹。” “大热天的,让我跑二十几里来吹空调,这还真是高层次的追求。” “来我们这儿有鱼吃,你不是喜欢吃鱼么。” “是啊,看来值得来。” “到时候记得带喜糖。” “带喜糖……你个小咸鱼,人小鬼大。走了,你慢慢修吧,我要赶紧回去联系车,明天还要帮你拉空调呢。” 张兰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前脚刚走,这段时间随着韩渝帮着联系的顺风船越来越多,鸡蛋大米生意越来越好的黄江生,拿着两个用纸包着的油饼走了过来。 韩渝正准备跟他打招呼,一条二十多吨的挂桨船“咚咚咚”的从船闸方向驶到河边。 速度越来越慢,站在船头的妇女用竹篙把船往船厂的小码头撑。一个十几岁的男孩看准系缆桩,麻利地把缆绳套了上去。 这些活儿韩渝都干过,心想是不是航运公司的邻居,不禁多看了几眼。 驾驶员关掉引擎,钻出船尾的棚子,一边带缆绳,一边喊道:“小师傅,你们吴老板在不在?” “他刚出去了,什么事。” “有个挂桨坏了,怎么摇都摇不响。” 所谓的挂桨其实是单缸柴油机,小拖拉机用那种,耕田也用,属于最简单的柴油机。 连这种烂大街的柴油机都不会修,居然敢出来跑船,不用问都知道是跟风买船出来搞运输的个体户。 但只要是船上的人,遇到困难都要帮一把。 韩渝拿起棉纱擦擦手,走过去爬上船:“我先帮你看看。” “麻烦你了,我去拿烟。” “别拿了,我不会。”韩渝婉拒了船老板的好意,看了看那几乎空荡荡并且很干燥的货舱,问道:“老板,你是从哪儿回来的。” 船老板让开身体,笑道:“东海。” “就这么回来的?” “船多货少,没拉到货,不这么回来怎么回来。” “放空吃水太浅,怎么不放点水压舱,你这样行船很危险的。” “放水容易排水麻烦,再说放水压舱跟装货差不多,要多烧油。” 太不把安全当回事,遇上大风大浪怎么办。 韩渝正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突然发现舱底有几辆自行车。虽然用油布遮盖,但盖得不严实,车龙头都露出来了。 船老板顺着他的目光一看,连忙道:“帮亲戚带的,知道我要去东海,个个让捎东西。” 韩渝走到两台柴油机前,不动声色问:“现在买自行车要不要票?” “以前要票,现在不要,有钱就能买到。” “哪台机器摇不响?” “这台。” “摇把呢。” “这儿。”船老板见他比自己儿子都小,笑问道:“小师傅,你摇得动吗?” “摇摇试试。” 韩渝接过摇把,并没有去摇机器,而是翻身一跃,跳到码头上。 船老板一头雾水,俯身问:“你拿我摇把做什么?” 韩渝仰头看着他,学着徐三野很认真很严肃地警告:“我是沿江派出所的民警,我姓韩,叫韩渝。我们等会儿要对你的船进行检查,我命令你呆在船上不要动!” 第三十七章 开张了 > “你个小股热半(小屁孩),你是派出所的,我还是公安局的呢。摇把还给我,快点!” “再警告你一次,不许动!”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还不许动。” “你动动试试看,你要是敢下船,我就把摇把扔河里!” 单缸柴油机如果不安装启动马达,是要用摇把猛摇才能启动的。 摇把如果被下面这个小屁孩扔进河里,就发动不了柴油机,船就开不走,船老板一时间竟愣住了。 黄江生不知道韩渝怀疑什么,担心韩渝吃亏,急忙道:“小韩真是公安,让你们不要动就不要动,不然要吃官司的!” 流里流气,一看就不是好人。 听口音,也不是本地人。 船老板怎么会害怕黄江生,指着他怒骂道:“你特么的算哪根葱,这有你什么事,给我滚一边去。” 黄江生正想回头去帮着喊人,韩渝就俯身从凉帽下取出对讲机,举到嘴边:“章叔章叔,我韩渝,听到请回答。” “收到,什么事。” “我在船厂这边发现一条水泥挂桨船上可能有赃物,船号陵海1089,船主拒不配合,你们赶紧过来吧。” “马上到,你要注意安全!” “我没事,船厂这么多人呢。” 船主傻眼了,不敢相信下面这个小孩真是公安。 船娘和他们的孩子吓坏了,站在船头六神无主。 黄江生乐了,抬起胳膊指指南边:“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派出所就在这儿,走几步就到。” 船主回头看了看沿江派出所方向,急忙套起近乎:“小兄弟,我是本地人,我是白龙港三队的,我认识吴老板。” 船娘也急切地说:“我家就住在前面,离这儿不远。” 小姜等工人见咸鱼和黄江生跟船上的人吵架,不约而同跑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一下子来了十几个人,韩渝不再害怕,把摇把交给黄江生保管,再次爬上船。 “小兄弟,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你是公安。” “站那边去。” “好的,我不动。” 韩渝跳下货舱,掀开油布。 小姜等几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担心咸鱼吃亏也爬上了船,结果一上船就看到货舱角落竟有六辆凤凰自行车。 船主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韩渝俯身检查了下,发现都有钢印,其中两辆还有圆圆的小车牌,抬头问: “这些自行车从哪儿来的。” “买的。” “在哪儿买的?” “东海。” “东海大着的,说具体点!” 船主追悔莫及,心想早知道会这样就不应该靠岸修船,或者不让这个小公安上船。 然而,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他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突然听见有人在码头上喊:“咸鱼呢?” “徐所,咸鱼在船上。” “咸鱼没事吧。” “我们这么多人呢,他怎么可能有事。” “没事就好。” 徐三野终于松下口气,跟老章和一起跟来的张兰爬上船,看了一眼货舱里的自行车,就大致猜出怎么回事。 “谁是船主?” “我。”一下子来了三个公安,全是穿制服的,吴有富吓得魂不守舍,连忙举起手。 “叫什么名字?”徐三野紧盯着他冷冷地问。 船主忐忑地说:“吴有富。” 徐三野追问道:“什么地方人?” “白龙港的,白龙港三队。” “船上几个人?” “三个人。” “在哪儿。”> “在那儿,我婆娘和我儿子。” 徐三野紧盯着他追问道:“船上有没有贵重物品?” 吴有富小心翼翼地说:“没有。” 徐三野扫了一眼,确认货舱就六辆自行车和一堆雨布没别的东西,回头道:“老章,张兰,去睡觉的船舱看看。” “好的。” “咸鱼,你先上来帮着检查。” “是!” 船不大,很快就检查完了,没发现别的可疑。 “跟我们走一趟,去所里说。”徐三野一把抓住吴有富胳膊,又回头道:“咸鱼,你找几个人,帮着把自行车推到所里去。” “是!” “公安同志,我跟你们走,婆娘孩子就不用去了吧。” “哪来这么多废话,我让你说话了吗?” “……” 徐三野人高马大,平时都不怒自威,一发起火来更吓人。 吴有富不敢再吱声,老老实实地跟着走。张兰叫上船娘,老章带着吴有富的孩子,跟在后面。 韩渝赶紧请黄江生和小姜等不是白龙港村的工人帮忙,把六辆自行车搬上岸,推到院子里停好。 考虑到院墙不高,这几天又有瓦匠、木匠在盖房子。 跑回船厂找来一根细铁链,把六辆自行车串起来,跟老钱找了一把锁锁上,这么一来就不用担心会被人偷走。 带回来的是一家三口,徐三野、老章和张兰在三间办公室分别讯问。 情况很快就搞清楚了,这些自行车是吴有富贪图便宜,在东海宝山的一个镇,跟两个听口音也不是东海人的外地人买的。 明知道这些自行车来路不正还买,甚至打算运回去高价卖给需要的人,这是收赃销赃! 换作平时,徐三野会毫不犹豫先拘他几天。 但他的船还停在吴老板船厂,不开走会占用码头泊位,会影响吴老板做生意,做完笔录让他先回去,三天之后来接受处理。 打发走吴有富一家三口,徐三野走出办公室,看着锁在院子里的自行车,终于露出了笑容。 “咸鱼,可以啊,你今天这是正式开张,晚上要庆祝下!” “徐所,开什么张?” “破案啊,打击倒卖船票那个不能算,今天这个算。” 韩渝确实充满成就感,不禁笑道:“运气好。” 老章没徐三野那么高兴,指着他道:“如果再遇上这样的情况,可不能再跟今天这样应对。对方一家三口,你只有一个人,万一对方狗急跳墙怎么办。” 韩渝笑道:“摇把在我手上,他跑不了。” 徐三野拍拍他胳膊:“只要记住他的样子,记住船型船号,就算摇把不在你手上,他一样跑不了。这跟打仗是一个道理,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更好的打击敌人。” 好汉不吃眼前亏。 万一对方真动手怎么办,肯定打不过。 韩渝不敢沾沾自喜,连忙道:“我以后注意,我不会再这么冲动了。” 张兰则好奇地问:“咸鱼,你是怎么拿到摇把的?” “他船上装了两个柴油机,有一个坏了,想找吴经理安排人修。吴经理又不在,我正好在河边,就上船帮他看看。” “然后呢。” “那会儿车是用油布盖着的,我刚开始没在意,只是觉得他空舱行船,吃水太浅,经不起大风大浪,很危险……” 韩渝说完事情的经过,想想又补充道:“他说是帮亲戚从东海捎带的,可我看露出来的前轮不是新的,轮胎很旧,就知道他没说实话。” 想到刚才讯问到的情况,徐三野点点头:“他以前确实不是跑船的,这条船是去年六月份买的,收赃销赃也就罢了,还没安全航行的意识,无知者无畏,说得就是他这种人。” 相比吴有富会不会开船,韩渝更关心这个案子接下来怎么查,好奇地问:“徐所,要不要去抓卖车给他的那两个人。” “那两个嫌疑人光卖给吴有富就卖了六辆,能想象到他们肯定不是初犯,案值不会少,肯定要去抓。” “什么时候去?” “下周去,这个星期没时间,去之前我要把所里的工作安排好。” “徐所……” “你想去?” “想。” 徐三野哈哈笑道:“你是想林小慧了吧,她在许汇,我们要去的是宝山,远着呢。” 韩渝急了:“徐所,你怎么这样啊,我跟她是邻居。” “跟你开玩笑呢,不是不带你去,也不是觉得你帮不上忙。主要是修船造船离不开你这个技术小能手,黄江生那边又随时可能会有消息,所以只能我和老章去,你和指导员要在家坐镇。” 徐三野拍拍他肩膀,又跟哄小孩似的笑道:“抓小毛贼有什么意思,月底民兵训练,我带你去打靶。手枪,五六式半自动步枪,玩过吗,玩那个才有意思呢。” 第三十八章 撑死胆大的(更新时间调整) > 两个涉嫌销赃甚至很可能涉嫌盗窃的犯罪分子,不可能站在那儿等着沿江派出所去抓。 徐三野准备给吴有富一个立功的机会,打算过几天带吴有富去帮着辨认。 如果找不着人,甚至可能要在东海那边蹲守几天。 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所里的工作是要抓紧时间安排。 他掏出车钥匙,叫上老章,开上边三轮就出去了,不知道去哪儿,也不知道究竟去忙什么。 张兰赶紧上楼,这段时间她最辛苦,既要管钱又要采购,也要帮所里干活。 徐三野要求返还给旅客的票款局里批下来了,请印刷厂帮着印的信封和致旅客的信也印好了。 她要根据名单填写汇款单、收信地址和信的抬头,要在信的落款处加盖沿江派出所的公章,要在信封上贴邮票。 这可是四千多笔汇款,四千多封信,并且不能出错。 好在有大厨兼捕鱼能手老钱帮忙,不然她一个人真忙不过来。 两台主机正在磨合,不能离人,今天晚上都要睡在船上。 韩渝上楼收拾了下铺盖卷,回到船厂,只见工人们全围在凉棚下买烟抽烟。 之前为打击倒卖船票在白龙港摆摊时天天能见着的小烟贩张二小又来了。 他有个亲戚在东海,跟东海烟草公司有关系,所以他每隔七八天都要坐船去东海进一次烟,进回来之后装在扁扁的大木盒里,打开盖子跟电影的小地下党似的挂在胸前到处叫卖。 可以整盒买,也可以论根儿买。 因为拆包散卖,并且他卖的烟品种又多,烟盒也就多。 附近的孩子没大城市的小朋友有那么多玩具,都喜欢收集各种烟盒纸,叠成方方的,然后相互攀比,所以他走到哪儿一帮小屁孩就跟到哪儿。 “农民同志体格强,一天两包大羚羊;工农兵责任重,一天半条三游洞!” “黄桂花多少钱一根?” “黄桂花两角。” “这么贵啊,以前不是一角么。” “涨价了,我这是存货,所以才卖两角,东海那边已经涨了三倍。” 张二小取出一包黄桂花,又眉飞色舞地说:“现场拆包,保证没受潮,要的赶紧。为方便人民群众,我这儿有免费火柴。” 他很会做生意。 不但吴老板、黄江生经常找他买烟,连徐三野、指导员和老章都找他买。 而烟瘾这东西,看不见还好,一看见就想抽,几个工人争先恐后地掏钱,张二小手忙脚乱。 “别急别急,都有!” 见在船厂监工的柳老厂长捧着茶缸过来了,张二小又吆喝道:“不管挣与赔,一律抽红梅!大叔,你肯定是领导干部,来一根红梅呗。” 柳厂长挤进去看了看,笑问道:“牡丹怎么卖?” “不好意思,牡丹不零卖。你想想,牡丹那么贵,拆包卖一根给你,剩下的让我卖给谁去?” “那就给我拿一包红梅。” “好的,马上。” 黄桂花、双喜、红双喜、大重九、大生产、飞马、金猴、大前门……在糖烟酒公司能买着的他这儿都有,糖烟酒公司买不到的他这儿也有。 早上码头旅客多,他卖的更多。 下午没什么船,旅客也不多,他才会忙里偷闲过来的。 拆包卖那么贵,居然有人买。 生意这么好,韩渝真有那么点眼红,冷不丁来了句:“烟草公司的人来了!” 张二小吓一跳,抬头发现是韩渝,不禁笑道:“塔山不倒云不散,公安干警抽蓝箭。咸公安,我这小本生意没蓝箭,只有良友,要不要来一盒。” 良友和蓝箭都是外烟,一般人真买不到。 韩渝笑道:“我不会抽,也抽不起。” “我请客,请你抽一根尝尝。” “不用,万一抽上瘾就完了,我可没那么多钱烧。” “咸鱼,我这是为了方便人民群众,马上走就。记得帮我跟你们徐所长问个好,他要什么烟尽管跟我说,我去帮他带。” 徐三野很野,咸鱼也不是省油的灯。 听说下午刚抓了三队的吴有富,张二小可不想撞在咸鱼的枪口上,收完钱,盖上大木盒,赶紧走人。> 看着他仓皇逃窜的样子,众人一阵哄笑。 这时候,吴老板回来了。 工人们不敢再磨洋工,赶紧回去干活。 柳厂长退休前是航运公司船舶修造厂的技术副厂长,不但认识韩渝的父母,而且很早就认识韩渝。 他老人家拉开大凳坐了下来,美美的抽了一口烟,笑道:“咸鱼,你们所长托我帮他找了个人。” “找什么人?” “联防队员,船马上修好了,到时候靠你一个人哪忙得过来。” “柳厂长,你找的谁。” “王大龙,他退休了没事做,婆娘早死了,儿女不用他管,做了那么多年队长,又没人愿意找他开船,与其闲在家里没事做,不如来你们所里做联防队员。” 王大龙原来是航运公司第四拖船队的队长,正在维修保养的001以前就是他开的,而且开了好多年。 拖船队跟机帆船队不一样。 拖船队的队长是干部,可能拉不下面子,也可能儿女都上岸了有正式工作,搞承包时他没承包船,依然在公司做队长,没想到他都退休了。 想到王大龙不但会开船,并且对长江航道很熟悉,韩渝笑问道:“王队长愿不愿意来做联防队员?我们这儿的工资不高,听徐所说联防队员一个月只有五六十块钱。” “他本来就有退休工资,工龄比我长,拿得比我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来你们所里上班又不累,他有什么不愿意的。” “说好了?” “说好了,明天早上来上班。” “太好了,其实徐所说要招联防队员的时候,我就想过去公司招几个人,毕竟跑船我们是专业的。可我是从航运公司出来的,不方便开这个口。” “我知道。” 柳厂长微微一笑,磕着烟灰说:“他以前是干部,现在已经退休了,这属于返聘,派出所又不是其他单位,到时候你关照着点。” 韩渝哭笑不得地说:“柳厂长,你真会开玩笑,王队长是老前辈,我爸见着他都要叫声叔,我关照他……他关照我差不多。” “你是正式干警,天大地大,在派出所干警最大!” 柳厂长回头看看船厂办公室,又笑道:“要说水平,周工的水平够高吧,可去了公安局就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王大龙也一样,别看他做队长时人五人六。但要是来了派出所,一样是个怂货。” 正如老厂长所说,好多人怕公安。 何况这是沿江派出所,所长是赫赫有名的徐三野。 韩渝正啼笑皆非,柳厂长好奇地问:“那个卖烟的孩子看着很可怜,也挺懂事的,你怎么总吓唬他。” “他可怜?” “听说他爸以前在煤矿上班,出事故死了。他爸死了之后,他妈跟人跑了,是他奶奶带大的,孤苦伶仃,难道不可怜。” “如果说家庭,他确实挺可怜的,但要是论别的,他真不可怜。” 柳厂长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韩渝指指正在干活的那些工人,笑道:“别看他年纪不大,其实比我们这么多人加起来都有钱。打击倒卖船票时我去白龙港摆过摊,他在那边的生意更好,一天至少能赚两百。” “一天就赚两百!” “一个月少说能赚五六千。” “这么多啊!” 柳厂长惊呆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韩渝重重的点了下头,解释道:“县烟草公司都知道他,来抓过他好几次,最多的一次在他家抄了价值三千多块钱的烟。要不是看他年纪小,他爸死得早,他妈又跟人跑了,跟他奶奶相依为命,早把他送少管所了。” 早听说过白龙港人有钱,没想到竟这么有钱。 韩渝说的这些,颠覆了柳老厂长的认知,拿起刚买的红梅,苦笑道:“我平时舍不得买这么好的烟,这是看他可怜才买的。” “在钱方面,我们比他可怜,哈哈哈。” “真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要是年轻二十岁,我也下海!” “现在下海也不晚,昨天听吴经理说又有好几个老板打算开船厂,正在到处招人,还打算挖吴经理的墙角,想把周工挖过去。” 现在除了工资没怎么涨,其它都在涨。 柳厂长穷怕了,端上茶缸站起身:“我去问问吴经理,开船我们航运公司最专业,修船造船我们一样是最专业的。” …… ps:考虑到每天晚上十二点更新,要让各位兄弟姐妹熬夜等,我打算把更新时间调整过来,从明天开始每天早上七点更新。 这一章属于加更,感谢各位兄弟姐妹的支持,感谢浪漫樱花勤翻书、玄枵嘉澍、儒翼、胖哥读书、狼天侯silence和20211013231706745等书友的慷慨打赏! 第三十九章 良苦用心 > 一转眼四天过去了,今天又是星期六。 随着王大龙的到来,韩渝这几天轻松了很多。毕竟无论开船还是修船,人家才是专业的。 所里的土建本就不多,昨天就“竣工”了。 大门口盖了一个传达室,老钱不喜欢爬楼,刚粉刷的墙都没干就搬进去了。 传达室隔壁是两间宿舍、一间羁押室和厕所。 羁押室用水泥砌的,靠墙根处安装了一圈钢筋,可以把嫌疑人铐在钢筋上。 并且在屋里安装了一排钢筋焊的栅栏,栅栏上装了一扇也是用钢筋焊的铁门。 走进去一看,感觉像是个铁笼子。 栅栏外面摆了一张旧办公桌和一把椅子,如果里面关押了嫌疑人,要安排人在栅栏外面盯着,防止嫌疑人串供或自伤自残。 食堂盖在北面,坐北朝南,正对着传达室和羁押室。 唯一跟南面的建筑不同的是,与办公楼之间留了一条通往河边小码头的巷子,并在巷口装了一道铁门。 食堂最西边是厨房,请瓦匠盘了一个烧柴火的土灶,有一个大水缸,一个用砖头砌的贴有瓷砖的操作台,还专门买了一个大碗柜。 操作间有两个门,一个是通往摆有两张大圆桌的饭堂,一个通往河边。 烧饭烧水用的柴草都堆在河边,不留个门捧草不方便。 最东边也就是紧挨着院墙的那间是水房,以方便住在楼下的人洗漱洗衣裳。 新砌的围墙比之前高,并且在墙头埋了许多玻璃碎片。 外人想翻进来没那么容易,大门和通过河边巷口的铁门一关,院子里的人想跑出去一样不容易。 总之,之前的沿江派出所只是孤零零的一栋二层楼,现在变成了一个戒备森严的三合院。 值得一提的是,所里不只是招了王大龙一个人,还从江边唯一的渔民村和连村民都不是的外来渔民中招了两个联防队员。 一个叫朱宝根,今年四十八岁。 这个人在江边很有名,韩渝不止一次听说过。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千百年来遗留下来的重男轻女思想,在陵海变成了一句顺口溜:老走长生,少走衰,中年怕走绝户胎。 他生了三个女儿,没招到上门女婿,三个女儿都出嫁了,香火到他这儿就断了,成了断子绝孙的“绝户胎”。 但他之所以那么出名并非因为是“绝户胎”,而是他不怕死人、不怕晦气。 这些年从江里捞上了几十具尸体,以至于只要发现江上或河里有浮尸,都会找他去帮着捞。 一个叫梁小余,今年也十六,是在一条小渔船上出生长大的。 祖籍好像是盐海那边的,已经过来几十年了。 他爷爷都不记得老家在哪儿,老章只能给他家办理水上户口,让他们从黑户变成了陵海人。 水为路,船为家。 他们一家四口挤在一条小渔船上,漂泊不定,全靠打渔为生。 他爷爷身体不好,他母亲的精神又有点问题,他连学都没上过,身上的衣裳不知道是从哪儿捡的,破破烂烂,像个叫花子。 用李指的话说,他家是一条破船挂破网,祖孙三代共一舱。捕来鱼虾换糠菜,上漏下漏度时光。 徐三野去他家船上走访过,见他家的条件很困难,考虑到他虽然没文化但水性好、会撑船,又老实听话,就让他来做联防队员,多少能赚点钱,能给他父亲减轻点负担。 同样是船上的孩子,韩渝觉得自己比他不知道幸福多少倍。 本打算让他跟自己住一间宿舍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老钱跟他说过什么,还是之前就认识朱宝根,一来就跟朱宝根一起把铺盖卷送进了刚盖好的宿舍。 徐三野介绍了一下,让老钱先带着朱宝根、梁小余熟悉环境,便叫上指导员、老章和韩渝开起了会。 “张所帮我们买到了船票,后天早上的。介绍信和请东海同行协作的手续也办好了,我和老章后天一早带吴有富出发。” “徐所,如果嫌疑人不止两个怎么办。” “有同行协助怕什么,发现几个抓几个,抓获之后给家打电话。如果嫌疑人多,就让局里多安排几个民警去帮着押解。” 徐三野点上烟,接着道:“老李,我和老章走了之后,所里的工作全靠你。张兰今天有事可能要晚点过来,等张兰来了,我再跟她说一声,让她协助你工作。” 李卫国沉吟道:“修船造船有小韩盯着,所里其实也没什么事。” 徐三野弹弹烟灰,笑道:“咸鱼我另有安排。” “徐所,什么安排?”韩渝下意识问。 “雷部长昨天给我打电话,说民兵训练提前了。你现在是公安干警,不能只会修船开船,军事素质也要过硬。” “徐所,你打算让我去参加民兵训练?”> “不只是你,梁小余也要参加。我已经跟雷部长说好了,训练时会对你们高标准严要求。” “至于船厂那边,你赶紧跟王队长交接一下。需要采购哪些零配件,等张兰回来赶紧跟张兰说。” 公安干警参加民兵训练…… 李卫国觉得不太合适,不等韩渝开口,就托着下巴说:“徐所,局里正在招合同制民警,要不等几天,到时候让小韩参加局里的培训。” “局里的培训是王瞎子组织的,他懂什么,他又能教出什么?还政工主任,连思想工作都做不好。这些年招了那么多人,培训了那么多次,结果干几天全跑了。” “主要是工资待遇太低。” “工资待遇是一方面,但主要还是思想工作没做好。再说王瞎子组织的是合同制民警培训,咸鱼这个正式民警可以参加,梁小余那个联防队员参加不了。” 徐三野一如既往地瞧不上王主任,一脸不屑。 老章早习以为常,抬头问:“徐所,你说局里这次能不能给我们安排两个合同制民警。” “想都不用想。” “可王主任上次答应过李指。” “王瞎子又做不了主,他说了不算。再说合同制民警流动性太大,就算安排两个过来,我们也不一定能留住,干几天就跑了,不如不要。” 全县人口近百万,只九十几个公安干警,警力严重不足。 要说缺人,个个所队都缺人。 直到今天,仍好几个乡都没派出所,只有一个公安特派员。 并且对局里而言,沿江派出所虽然投资了那么多,但相比刑侦队、交警队和其他派出所,沿江派出所的工作实在算不上有多重要。 想到这些,老章没有再问。 李卫国一样清楚沿江派出所在局里的地位,同样没提要合同制民警的事。 徐三野既不想要干几天就可能跑的人,更不想因为这点事去找局领导,抬头看向韩渝。 “咸鱼,你这些天忙着修船造船,招联防队员的事你可能不太了解。考虑到接下来的工作,有些情况要跟你说一下。” “徐所,什么情况。” “四厂派出所为什么要一个村招一个联防队员,那是因为他们需要对各村情况了解的人,只有这样才能做到耳聪目明。” “我们是负责水上治安的,水上治安管理点多线长,任务繁重。船民渔民又漂泊不定,所以我们想做到耳聪目明,必须在江边、在水上招聘联防队员。” “并且水上执法跟在岸上执法不一样,不但要对水上的情况熟悉,而且协助我们执法的联防队员水性要好,就算不会开船也要会撑船。” 韩渝连忙道:“我懂。” 徐三野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道:“至于为什么不招别人,偏偏招梁小余,主要是考虑到你年纪小,才十六。” 韩渝糊涂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马上四十三,指导员和老章年纪更大。如果算上老钱和王队长,我们所里的平均年龄超过五十四岁。 除了工作生活和家庭,我们都不知道跟你说什么。估计你也觉得寂寞,这样的环境不利于你成长。” 徐三野笑了笑,接着道:“梁小余虽然没什么文化,但跟你是同龄人,而且他也是船上的孩子,你们肯定有一些共同语言。” 原来他把梁小余招过来,是想让给自己找个玩伴…… 韩渝既觉得搞笑又很感动,急忙道:“谢谢徐所。” “别谢我,这是老李想到的。” “谢谢指导员。” “这有什么好谢的,招梁小余过来又不是专门陪你玩,也是为了工作。” 李卫国担心伤他的自尊,又强调道:“梁小余的水性可能比你好,今年夏天见一个在江边游泳的人脚抽筋,他毫不犹豫跳进江里,把人家给救上来了。” “见义勇为啊!” “是个好孩子,就是没上过学。联防队员对文化程度的要求虽然不高,但不能连字都不认识。我们把他交给你,你负责给他扫盲。” 徐三野觉得指导员这个提议不错,微微点点头:“既要教他修船开船,也要教他读书认字。” 眼前这是条咸鱼,外面那是条小鱼…… 老章憋着笑,补充道:“生活上也要多关心,要让他感受到我们这个大家庭的温暖。” 李卫国生怕韩渝怕麻烦,意味深长地说:“小韩,水上警务跟岸上的警务不一样,专业性很强,你能干的工作别人干不了。 过几年我和老章一退休,徐所如果再被调走,到时候沿江派出所就靠你。 所以眼光要看远点,现在招一个人我们就要留住一个人,不然到时候你会无人可用。” 徐三野觉得李卫国的话说得非常有道理,指着他煞有介事地说: “咸鱼,指导员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你既是共产主义接班人,也是我们沿江派出所未来的所长,所以从现在开始就要有主人翁意识!” 第四十章 老咸鱼 > “我将来是要去大轮船上工作,是要去赚大钱的……” 所领导和老前辈这么关心,真把自己当接班人培养,让韩渝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儿,感觉这么下去到时候都不好意思辞职。 并且他们说培养不是在开玩笑。 徐三野走前让张兰带来了上公安专科学校时的《公安学概论》、《公安应用文》等一堆教科书。 从局里找来一堆《警察技术》、《人民公安》等杂志和印有“内部发行”字样的“擒敌”技术教材。 甚至打算等不忙了,他们三个要进行分工。 徐三野打算亲自教治安、侦查,指导员教法律法规和预审,老章教户籍管理和各种台账。 至于轮机技术,一样要学。 用徐三野的话说“一招鲜吃遍天”,只有专业技术够硬将来才有竞争力。 考虑到轮机技术专业有英语和计算机等几个很难自学的课程,到时候所里会安排经费让去滨江上夜校,必须拿到大专文凭! 这一切的一切让韩渝很纠结,看着指导员帮着领回来的工资奖金,浑浑噩噩。 张兰走进办公室,拿起工资条一看,顿时惊呼道:“小咸鱼,你发财了!” “发什么财?” “工资啊,四百五十九,一下子拿这么多。” 韩渝缓过神,抬头道:“这是七、八、九三个月的工资,加出差补助,再加奖金和奖励。以后没这么多了,从下个月开始只有五十三。” 张兰坐到他对面,羡慕地说:“奖金奖励和出差补助都是徐所帮你争取的,徐所偏心,他对你比当年对许明远好!” 韩渝把钱塞进信封,咧嘴笑道:“许哥是徐所的大徒弟,我是徐所最小的徒弟。不管在家里还是在单位,最小的当然沾光。” “看把你得意的,说说,第一次拿工资,打算怎么花。” “留二十块钱零用,剩下的先存起来。” “不去买点什么?” “买米啊,我跟你不一样,我在食堂吃饭要交米。” “小气鬼,拿这么多工资都舍不得花。” “什么都不缺,我不知道买什么。” 想想也是,他吃住全在所里,年纪又小,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 张兰不再开玩笑,好奇地问:“你和梁小余什么时候去参加民兵训练。” “明天开始训练,下午就要去报到,我们打算吃完午饭过去。” 韩渝顿了顿,苦笑道:“原来说只要训练一个星期,昨天通知说上级要求延长到十二天。吃住都要在那儿,要等到训练结束才能回来。” 训练本来就很辛苦,徐三野走前还跟人家打过招呼,请人家对他和梁小鱼高标准严要求。 张兰对他的遭遇表示无限同情,劝道:“训练虽然苦点,但有训练补助。” “有钱发?”韩渝下意识问。 “当然有,只是不多。”张兰笑看着他问:“知道你们这两个名额哪来的吗?” “哪来的?” “好像有几个单位把训练经费交过去了,但抽不出人参加训练。可以说你和梁小余是去帮人家训练的,这训练补助自然要发给你们。” 想到那个正在楼下接待室学写字的孩子,张兰又调侃道:“一条老咸鱼,一条咸鱼,一条小鱼,再加上个会捉鱼烧鱼的炊事员,你们所快成鱼塘了。” 咸鱼无疑是自己,小鱼是梁小余,老钱会捉鱼烧鱼…… 韩渝想了想,好奇地问:张姐,老咸鱼是谁?” 张兰下意识抬头看看外面,猛然想起徐三野和老章带吴有富去了东海,不用担心被徐三野听见,眉飞色舞地说: “徐所啊,因为你这条小咸鱼,他有了个响亮的绰号,局里现在个个都在背后叫他老咸鱼。” “徐所怎么就成老咸鱼了。” “他被限制使用,上面有文件的,不管干得多好也别想提副科,这辈子都翻不了身,这不是老咸鱼是什么。” “有文件?”> “你不知道?” “我听别人说过,没想到是真的。” “其实他也不在乎。” 张兰笑了笑,打开包取出一堆发票和笔记本:“你又不是没见识过,他虽然只是所长,但在局里跟副局长差不多。没他不敢说的话,也没他做不成的事。” 想到徐三野在局里也那么野,韩渝沉吟道:“幸亏杨局度量大,要是换个局长,就算拿徐所没办法,也会想办法把徐所调到其他单位。” 看来小咸鱼不但对局里的情况不了解,对县里的情况也是一无所知。 张兰禁不住笑道:“你想的太简单,不是杨局不想赶他走,只是没单位敢要。” “没单位敢要?” “上任局长就试过,结果刚去找组织部,那些局委办一把手就跑去找县领导。” “他们找县领导做什么。” “生怕组织部把徐所调到他们单位去,哈哈哈。” “这么夸张?” “好多人怕他,这不算不夸张。武装部倒是想要徐所,徐所不愿意去,嫌搞民兵预备役没做公安有意思。 再说他以前只做过民兵营长,又没当过兵,更不是现役军官,就算去了也没好位置。” 韩渝想了想,说道:“可以去乡镇做人武部长啊。” “乡镇人武部长是副科,徐所提不了副科。要是能给他提副科,县里早安排他去偏远乡镇做人武部长了。” “张姐,你是说县里其实想提拔徐所。” “县里不是想提拔徐所,只是想给徐所找个更冷的冷板凳。” 张兰再次看看外面,确认李卫国不在,接着道:“其实县里和局里原来是打算成立水上派出所的,但考虑到水上派出所成立之后要在县城办公,并且要管辖全县的水上治安,觉得权太大,最终变成了现在这个沿江派出所。” “权太大什么意思?” “这还不简单,担心徐所权太大呗。” 韩渝追问道:“那县里和局里为什么要成立水上派出所。” 张兰解释道:“有两个原因,一是上级要求加强水上治安管理,要给船民办理船民户口簿和船民证; 二是岸上的计划生育抓的很严,谁要是敢超生或者计划外生育,真要重罚,甚至扒粮拆房。 可漂在水上的船民渔民没人管,他们想怎么生就怎么生。岸上的群众有意见,都举报到省里去了。 计划生育是国策,计划生育工作搞不好是要被一票否决的,所以县里很重视。 可想加强水上的计划生育管理,首先要搞清楚有多少船民渔民。 所以县里要求我们局里成立水上派出所,先通过办理船民证摸摸底,然后再协助计生部门工作。” 原来沿江派出所是因为计划生育工作需要成立的…… 韩渝猛然反应过来:“难怪指导员三天两头去开计划生育的会,我以前还觉得奇怪,还在想我们是派出所又不是计生办。” 张兰一脸同情地说:“李指的工作比徐所的工作更得罪人,他三天两头出去,不只是开会。” “还要做什么。” “协助沿江沿河各乡镇和各村的干部,送船上那些计划外怀孕的妇女去医院打胎流产。” 张兰放下茶杯,补充道:“还有一些岸上的妇女想生二胎甚至三胎,生怕被乡干部村干部找到,就躲在认识的船民渔民的船上。 船上人好勇斗狠,真敢打找过去干部。李指要是不协助,计生部门的工作做不下去。” 韩渝低声问:“这些事徐所管不管,徐所去不去?” 张兰笑道:“他才不会去呢,听说有一次在县委开会,他当着分管计生工作的县领导说,他不是不管,而是要按程序办。计生干部真要是被人打了,他肯定会出警。” “徐所不愿意管,所以李指不能再不去?” “李指不去不行啊,工作职责上写得清清楚楚,不信你回头看看最后一条。” 韩渝下意识回过头,发现挂在墙上的工作职责的最后一条,赫然写着“完成上级交办的其它工作”。 第四十一章 一碗水端不平 > 深夜在浏河港装船,凌晨装满开船,又是忙碌的一天。 晴空万里,风平浪静,天好心情就好。 马上能见着二儿子,韩正先和罗延凤夫妇心情更好。 然而,行驶到白龙港船闸附近的水域下锚,放下小铁船划上岸,兴冲冲赶到沿江派出所,看门的人说三儿参加训练去了,派出所的领导也都不在。 韩正先很失落,只能拜托看门的钱师傅多关照点三儿,赶紧去白龙港邮局给在滨江海员俱乐部上班的女儿打电话。 顺便在白龙港买了点菜和小外孙喜欢吃的糖、桔子,回到船上起锚。 上水本就开不快,船上又装了四十五吨钢材。 赶到滨江港四号码头下游五六里处的锚地,已是晚上九点多。 每次都约好在这儿见面,放下小铁船划到岸边,女儿正抱着孩子翘首以盼,女婿更是带来了一大袋米,五斤猪肉,四十斤菜籽油和一堆肥皂、牙膏等生活日用品。 对在江河上跑船的人而言,没什么比亲人团聚更高兴的事。 韩正先抱过小外孙,一连亲了好几口,招呼女儿女婿上船。 罗延凤已经做好了饭菜,见女婿又买了那么多肉,埋怨道:“你爸不是不让你们买的么,怎么又称这么多肉。” “天又不热,用点盐腌一下,放几天坏不掉,你们可以慢慢吃。” “妈,我帮你织了件毛线衣,你试试大小。” “留着你自己穿吧,我在船上,用不着穿这么好。” “我有好几件,你先试试。” 不试穿下女儿不高兴,罗延凤只能擦擦手,接过毛衣去舱里试穿。 张江昆则好奇地问:“爸,这些钢材要运哪儿。” “何肥。” 韩正左手搂着坐在腿上的外孙,右手拿起刚开的老酒:“本来是去拉玉米的,说要运到西江。结果快轮到我们装货,那个经理又说西江的玉米被人家拉走了,让我跑宿纤。” 张江昆端起酒碗问:“运玉米比运钢材划算,你怎么不运玉米改运钢材?” “如果去其它地方我肯定拉玉米,可他让我去宿纤。那边水匪太多,好多人在吃过亏,给多少运费我都不会去。” “大运河现在这么乱?” “就宿纤槐安那边乱,其他地方还行。” 韩正先夹了一块瘦肉,塞进小外孙的嘴里,接着道:“为了运这些钢材,在浏河等了四天。码头全是船,只能去锚地等,上岸太麻烦,不然我早给你们和三儿打电话了。” 张江昆笑道:“三儿去参加训练了。” “我知道,派出所看门的那个钱师傅说已经去了十天,再训练两天就结束了。不赶巧,只能等过年。” “有没有看见王队长?” “哪个王队长?” “我们航运公司的王大龙,他在三儿所里做联防队员,帮着修船开船,要听三儿指挥。” “王大龙去了沿江派出所!” “他退休了没事做,退休前又做了那么多年队长,公司那些老邻居没人敢找他帮着开船,生怕请个嗲嗲(爷爷)回去。” 王大龙以前是干部,开最好的拖轮,拉最多的货,在航运公司很牛,几个副经理都要对他客客气气。 现在居然成了联防队员,竟然要听三儿指挥…… 韩正先真有股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之感,禁不住笑道:“三儿跟他孙子差不多大,几十岁的人去三儿手下干,要听三儿指挥,他也不怕丢人。” “爸,现在一切向钱看,别说他,连修造厂的柳厂长都下海了。” “柳厂长下海做什么?” “帮三儿所里监造趸船,等趸船造好就去私人开的船厂上班。” 张江昆笑了笑,举起酒碗跟老丈人碰了碰。 韩宁钻出船舱,噗嗤笑道:“爸,江昆也在三儿那儿干私活。帮三儿所里修船,一个工十五块。” “一个工十五块,三儿所里这么有钱!” “他们所长厉害。” “有多厉害?” “他们所长是徐三野。” “三儿在徐三野手下干!” 韩正先大吃一惊,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韩宁拉开小凳坐下,笑道:“骗你做什么,徐所长没外面说的那么凶,对三儿很关心,对我们也很和气。江昆第一次去帮着修船的时候,他还请我们吃饭。” 陵海公安局从局长到干警,韩正先只知道徐三野。 当年航运公司财务科失窃,有人撬窗户进去偷走了五百多块钱和六千多斤粮票。 那会儿五百多相当于现在五万多,粮票更是有钱都买不到。 公司船队出去拉货可以不带钱,但绝不能不带粮票,不然会饿死的。 案件发生之后,全城轰动。> 航运公司个个都以为是内贼干的,上上下下人心惶惶,生怕被牵连,结果查到最后竟是个早盯上航运公司的外贼。 那会儿不叫公安局,还是人保组。 徐三野是副组长,亲自去破的案,亲手抓到的贼,追回了失窃的钱和粮票之后,还亲自把那个贼押去刑场枪毙。 行刑时好多人去看,韩正先也跟着去了。 直到今天都清楚地记得徐三野威风凛凛地站在那个贼身边,板着脸,叉着腰,手扶佩在武装带上的枪,回头环视着众人,谁都不敢跟他直视。 紧接着,他一声令下,宣布行刑。 他手下的人摘掉插在贼脖子里的牌子,端起步枪,对准贼的后脑勺就是一枪…… 韩宁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拿起筷子问:“爸,换船的事你是怎么想的,我觉得三儿的话有道理。这政策说变就变,万一国家真不让水泥船跑,到时候想卖都卖不掉。” 韩正先缓过神,抬头道:“谁不想换铁船,可铁船多贵,哪有这多钱换。” “现在不换,到时候再换,损失更大。” “政策应该变得没那么快,我们公司改制还新人新办法、老人老办法呢。” 韩正先想想又说道:“江上这么多水泥船,真要是一刀切,损失多大?船主肯定不愿意,到时候肯定会闹,国家不可能考虑不到。” 听上去有点道理,国家不管颁布什么政策,肯定要先考虑群众利益…… 韩宁不知道该怎么劝了,低声问:“这么说不打算换?” 韩正先无奈地说:“不是不想换,是换不起。韩申的船是贷款买的,靠他要跑到什么时候才能把贷款还上? 我要是把这条船卖了,先不说有没有那么多钱换船,就是等新船造出来也要好几个月,总不能上岸坐吃山空吧。” 张江昆觉得这事不能瞻前顾后,提醒道:“爸,三儿是干部,他们派出所又是管江上治安的,他说政策可能会有变化,应该真会变。” “他还是个孩子,他才几天班,他懂什么。” “……” 老头子是做过大队支书和机帆船队队长的人,虽然没王大龙当年那么风光,但在大队和后来的机帆船队也是说一不二。 张江昆意识到劝了也没用,没再说什么。 韩宁干脆换了个话题:“妈,季小红快生了,你现在是婆婆,等孩子生下来就是奶奶,这么大事你上不上岸?” “我倒是想上岸,可我上了岸,船上怎么办。” “你不上岸,人家会说闲话的。” “我又不是在船上耍子(玩),我和你爸辛辛苦苦跑船,还不是想帮他们把贷款早点还掉,再帮他们在岸上盖个房子。” “好吧,到时候我帮你去看她。” 新妇(儿媳)要生产,确实是大事。 韩正先今天既是跟女儿女婿外孙团聚,也是为了说这件事的,从口袋里掏出早准备好的钱:“你们到时候帮我们去一趟。” 韩宁接过钱数了数,嘀咕道:“才三百,怎么拿得出手。” “钱船上有点,可我们要加油、要交过闸费,要周转。” “我帮你再垫两百。” 在岸上没房子,新妇只能回娘家生养。亲家母要帮着照应,等孩子生下来又要帮着带。 作为公公婆婆只出两百块钱,想想是有点说不过去。 韩正先深吸口气,点点头:“也行,过年时还给你。” 韩宁知道老头子压力大,连忙道:“爸,三儿发工资了,七、八、九三个月的工资加奖金,拿了四百五十九。” “这么多!” “有奖金和奖励,还有出差补助。他给我打电话,说留了二十块零用,剩下的都存起来了。打算等你们回来,把钱取出来给你。” “我要他的钱做什么,让他存着。我连韩申都顾不过来,将来也顾不上他,他要自个儿靠自个儿。” “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 “三儿怎么说。” “他说没事,他还打算等你们跑不动船,接你们上岸孝敬你们呢。” 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懂事,可这碗水怎么都端不平。 女儿小时候最苦,对家里贡献最大,出嫁时没什么嫁妆也就罢了,直到现在还要她为娘家操心。 三儿最小,虽然小时候没怎么吃过苦,对家里也没什么贡献,但一样没给家里增加多少负担。 这几年风里来雨里去,几乎全是在帮老二干。 等帮老二还完买船的贷款,还要再赚钱帮老二在岸上盖房子。 面对女儿女婿,想到小儿子,韩正先充满歉疚。 “韩宁,江昆,你们都上岸了,工作都挺好,三儿也熬出了头,现在就数韩申和小红最困难……” 韩宁知道老头子要说什么,急忙道:“爸,说这些做什么,韩申是我弟弟,是三儿的哥哥,我们都盼着他好。” “好,不说了,吃饭。” 韩正先一阵心酸,背过头揉了揉眼睛。 第四十二章 实弹射击 > 农场十二队,紧挨着长江。 东边是一个大土堆,南边是长满茅草的江滩,周围没什么人家,一直以来被县武装部作为四厂及周边几个乡的民兵训练基地。 从下午两点开始,清脆的枪声不断在江边回荡。 五天前打过一百米固定靶,今天是第二次实弹射击,难度系数增大,打五十米移动靶。 跟上次一样,五人一组。 四厂乡人武部的雷部长和县武装部军事科的刘参谋,确认每人都分发到五发子弹,一个用临时架设的有线电话联系躲在前面坑道里拉靶子的人员,一个下达起命令。 “三排二班第二组出列!” “立正。” “稍息。” “验枪!” 参加训练的民兵都是十七八岁,韩渝个子最矮,站在最南边。 梁小余家庭虽困难,小时候营养也不良,个子却最高,站在队列最北边。 上次打了五发子弹,他三发脱靶,连长和教员很不高兴。 韩渝担心他今天打不好又要被批评,不禁探头看了一眼。 “韩渝,做什么?” “报告雷部长,没做什么。” “正在实弹射击,集中注意力。” “是!” 韩渝不敢再分心,在雷部长的口令下,快速往弹夹装填子弹,卧倒,调整呼吸,三点成一线,瞄准正在移动的靶位,拉动枪栓,算好预留量,点发射击。 叭! 随着扣动扳机,子弹像离弦的箭飞往靶位,后坐力将肩膀猛地撞击了一下。 继续瞄准,继续射击。 五发子弹打完,趴在地上不能动。 直到身边的战友全部完成射击,雷部长才下达起立、收枪、验枪、归队的命令。 这时候,报靶员通过电话把成绩报过来了。 八二年入伍,八五年上过老山前线,荣立过三等功的县武装部黄教员,抑扬顿挫地报起成绩: “一号位,四十二环!二号位,二十六环!三号位,三十五环……” 移动靶,五发子弹能打四十二环,这个成绩非常不错。 雷部长不禁笑道:“韩渝,打得不错,没给你们徐所丢脸。” “谢谢雷部长!” “表扬你一句,尾巴就翘上天了。带队入列,第三组准备!” 能打四十二环,韩渝也很高兴。 更高兴的是,等三排战友全部打完靶,就可以把背了十天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交还给武装部的干部,回住了十二天的农场小学旧校舍参加表彰大会,然后就可以收拾行李,乘坐中午就来了的大卡车回四厂。 在高兴之余又有些舍不得,毕竟只要是男孩,谁没有一个当兵梦。 刚刚过去的这十二天,虽然只是民兵训练,虽然很艰苦,但也圆了一个绿色军营梦。 至于艰苦,那是全方位的。 首先是住宿条件,几乎废弃的旧校舍没有床,只能找麦秸或稻草往地上一铺,再铺上从所里带来的被褥,十几个人一起睡大通铺。 伙食比所里差多了,吃饭按班为单位,用脸盆打饭打菜盛汤,放在地上十个人围一圈,蹲着吃。 早晚馒头、稀饭,中午一盆大锅菜、一个汤,只有上次打靶和今天打靶改善伙食,中午添加了一小盆红烧肉。 值得一提的是,盛饭、盛菜和盛汤用脸盆,洗脸洗脚也用脸盆。 刚开始不习惯,看见就不想吃。现在习惯了,肚子饿了什么都吃。 训练更艰苦,科目安排得很紧凑。 队列训练、穿越障碍、枪支拆卸、拼刺刀、实弹射击、投弹、捆绑炸药包、布设地雷…… 甚至要土工作业,挖战壕建工事,进行阵地防御训练。还要学习三防(防化、防核、防细菌)等军事常识。 早上要出操,晚上要点名讲评,每天都累得精疲力尽。 饭量比之前多了一倍,晚上躺下就睡着,梁小余他们的脚臭不臭,睡觉打不打呼噜,根本顾不上。 至于着装,民兵是没有制服的。 穿的是修船时的工作服,胸口用别针别上一个盖有“陵海民兵”字样的小布块,腰扎帆布弹药携行具,腿上打绑腿,脚穿从所里带来的解放鞋。 尽管很艰苦,但依然觉得有意义,并且交了很多朋友。 连性格腼腆不太敢说话的梁小余,经过这十二天的训练都放开了,每次唱歌他的声音最响亮。 正想着等会儿表彰大会能不能被表彰,远处突然传来摩托车的引擎声。 “谁啊?” “看着像公安。” “咸鱼,你认不认识。” 韩渝咧嘴笑道:“是我们所长。” 梁小余也看到了,抱着枪露出了笑容。 打靶期间周围都封锁了,但拦得住别人,拦不住徐三野。 他把边三轮一直开到雷部长和刘参谋身边,这边根本没路,韩渝真担心他会把斗子颠飞。 “雷部长,我没迟到吧。” “你不是去东海了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只是去东海,还去了趟徽安,刚到家,一听说你们今天打靶就赶过来了。” 徐三野从雷部长手中接过烟,回头看了看,找到了两个部下,跟教员似的下起命令:“咸鱼,梁小鱼,起立!” “是!” “过来。” 三个乡的民兵一起训练的,编成了一个连,下设三个步兵排,一个机枪排和一个女民兵救护排,共一百三十多人。 训练期间谁也搞不了特殊化,除了县武装部领导没别的单位领导来看过。 所长来看自己,并且当着这么多战友面点名,韩渝心里美滋滋的,觉得特有面子。 急忙爬起身,背上枪,带着梁小余跑步前进。 “报告徐所,韩渝、梁小余前来报到,请指示。”> “稍息。” 这十二天没白训练,能感觉到这两条鱼的精气神跟之前完全不一样。 徐三野很满意,拍拍韩渝的胳膊,拉拉梁小余身上的装具,回头笑道:“雷部长、刘参谋,辛苦你们了,训练的不错。” 最后几个民兵已经完成了射击,雷部长示意连长组织带回,转身笑道:“这两条鱼既然参加了训练,在解散前他们依然我的兵,你越过我下命令,是不是有点过分。” 刘参谋深以为然,走过来笑道:“雷部长说得对,你就这么闯进我们靶场,对我们的兵发号施令,对我们也太不尊重了,就算高部长过来也不会像你这样。” “我是来检验你们的训练成果的!” 徐三野摘下韩渝的步枪,拉开枪栓检查了下,举起枪一边瞄准,一边问:“打了几发子弹?” 韩渝连忙道:“报告徐所,固定靶五发,移动靶五发,共十发!” “加起来才十发……手榴弹呢,投掷了几个?” “手榴弹投掷了一下午,几次不记得了。” “训练弹?” “是!” 徐三野放下步枪,转身笑骂道:“雷部长,刘参谋,你们的训练越来越水!子弹只让打十发,投弹用训练弹代替,这么训练有意义吗?” 眼前这位人见人厌,但跟武装部关系非常好。 刘参谋可不怕他,不快地说:“你以为是你做民兵营长那会儿?现在能组织一次训练,能打十发子弹已经很不错了。” “子弹剩多少。” “子弹多的是,车上堆了几大箱。” “有没有手枪弹。” “有。” 刘参谋知道他要么不来,来了不打过瘾肯定不会走,从腰里拔出手枪,笑问道:“用你的还是用我的?” “都用。” 徐三野接过他的枪,卸下弹匣,拉开枪栓,确认枪膛里没子弹,抬头喊道:“小丁,过来一下。” 武装部军火库的丁班长赶紧跑了过来,立正敬礼:“徐所,什么指示?” 徐三野把刘参谋的五四式手枪交给他,转身指指韩渝:“教教咸鱼怎么用。” 丁班长不假思索地说:“是!” 公安就应该用手枪,韩渝激动不已,跟着丁班长就走。 “雷部长,你也别闲着,找点子弹,帮我好好教教梁小鱼。” “行,你不是徐所,你现在是徐部长,而且是大部长,不是我这种小部长。” “晚上我请你吃老酒。” “这是你说的。” 雷部长哈哈一笑,走过去拍拍梁小余的胳膊,带着梁小余去装军火的卡车边拿子弹。 徐三野放下枪,从边三轮的斗子里取出一套带红领章的老式军服,当着众人面脱裤子换了起来。 “刘参谋,我一个人练没意思,一起来吧,老样子,怎么样。” “我没带作训服。” “就这身,脏了回去洗。” “我好久没练过,现在真不行。” “你是军事科的参谋,是民兵预备役的中坚力量,谁都可以说不行,就你不能说不行。敌人要是打过来,你说个不行试试!” 刘参谋没办法,回头看看四周:“就我们两个也搞不成。” “黄红军,过来!” “徐所,什么事?” “你说呢?” 徐三野反问了一句,拍拍黄教员的肩膀:“你上过前线,参加过实战。今天你做尖刀,我和刘参谋掩护。” 上过前线又怎么样,上过前线军事素质也没你这个从小就玩枪的好。 黄教员不敢班门弄虎,也不敢扫他的兴,只能硬着头皮笑道:“徐所,还是你做尖刀,我和刘参谋掩护吧。” “行,抓紧时间准备,争取十五分钟内拿下那个山头!” “要不要手榴弹?” “有实弹?” “有。” “既然有,赶紧去拿呀,顺便让小丁压几个弹盘,拿下山头我们再来一顿大盘鸡!” 接下来的一幕让韩渝和梁小余目瞪口呆。 徐三野和刘参谋、黄教员竟绑上了携具,在携具里插满弹匣,一人还背上了五颗手榴弹。 徐三野喊了一声“冲”,就一马当先地往土丘方向冲去。 刘参谋和黄教员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三人时而匍匐前进,时而点射,时而连发,交替掩护,攻击前进。 只见他们一口气冲进之前搞阵地防御训练时挖的工事,在战壕里面钻来钻去,并且扔真的手榴弹。 随着砰砰的几声闷响,三人冲出战壕,继续交替掩护着往前冲,在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中,竟一路冲到了土丘上。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胸前的红花映彩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米少那米少,那少米多让,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他们“攻”下“山头”,迈着整齐的步伐唱着歌回来了,像是打了一场胜仗。 “咸鱼,看见没有,这才叫民兵训练。” 徐三野麻利地验了下枪,交还给韩渝,随即回头问:“小丁,大盘鸡有没有准备好。” “报告徐所,准备完毕。” “过去支几个靶子。” “是!” 他打完步枪、扔完手榴弹,又开始打转盘机枪。 一个人玩不过瘾,竟让刘参谋担任副射手,让黄教员和军火库的丁班长操作另一挺转盘机枪,搞起了交叉火力。 顺着曳光弹留下的痕迹望去,远处的几个靶子,在哒哒哒的枪声中被打成了碎片。 …… ps:端午节到了,老卓祝各位书友事业像龙舟竞技,顺风顺水;家庭像艾草温馨,幸福安康! 并感谢立刻行动、书香叹茶、曦映和灵风书友的慷慨打赏。 第四十三章 任务艰巨 > 对一个会修机器的人而言,枪支拆装很简单。 韩渝搞清楚五四式手枪的结构和使用的注意事项,在丁班长指点下实弹射击,站姿、跪姿、卧姿,打掉一百三多发子弹。 徐三野觉得韩渝之前的步枪射击跟走过场差不多,要求强化训练,韩渝又从丁班长手中接过几个填满的弹匣,在徐三野指点打了几十发。 如果不是要开表彰大会,他能把剩下的几箱子弹全打完。 表彰大会他也参加了,坐在主席台。并在雷部长邀请下,以一个老民兵的身份抑扬顿挫地讲了十分钟。 领导们讲完话,颁发军事训练合格证,表彰训练成绩优秀的先进个人,颁发奖状和奖品。 奖品是一个笔记本、一支钢笔和一只塑料壳的开水瓶。 韩渝是全连学历最高、表现最好的民兵,不出意外地被评为先进个人。 梁小余的表现不错,很听话,只是性格太过腼腆,刚开始放不开。又不识字,思想政治学习总是跟不上。 本以为他能拿到训练合格证已经不错了,没想到也被评为先进个人,一脸不好意思地跟韩渝一起上台领奖。 开完大会,大合影。 拍完照片,几个排长组织各排的班长发放训练补助。 每天两块钱,一共训练了十二天,只要参加训练的民兵都领到了二十四块钱。 训练也有钱拿,韩渝很高兴。 梁小余比他更激动,数了又数,笑得合不拢嘴。 两个人收拾好铺盖卷,拿上脸盆茶缸等洗漱用品,跟连长、排长、班长以及朝夕相处了十二天的战友们道别,在战友们无比羡慕的目光下,坐上边三轮,跟徐三野打道回府。 “徐所,那两个嫌疑人抓到了吗?” “不止两个,一共抓了六个,还有两个漏网了。这是个疯狂盗窃自行车的团伙,涉案金额超过六万,如果能查实,够得上死刑。” “他们偷了多少自行车?” “从口供上看,超过六百辆。因为时间太紧、人手又不够,只缴获到二十八辆,只追回了十七辆。他们很狡猾,把车都卖给了跑船的人,那些船究竟去了哪儿谁也不知道,想查实很难。” “那怎么办?” 徐三野无奈地说:“慢慢查呗。” 韩渝追问道:“徐所,你和章叔一下子抓六个嫌疑人,是怎么押回来的?” 徐三野回头看了一眼,扶着车龙头笑道:“上次打击倒卖船票的,我们跟白龙港派出所合作,四厂派出所看着眼红。老丁因为这事找过我好几次,说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次跟他们合作,他们安排民警和联防队员帮着押解的。” 沿江派出所人少,遇到大案子自己搞不定,只能跟人家合作。 韩渝想了想,又问道:“嫌疑人呢?” “他们联防队员多,都关在他们那儿,等做完笔录再送看守所,缴获和追回的自行车在我们所里。指导员是老预审,这个案子由指导员负责。” 前面有个坑,徐三野不想把坐在斗子里的梁小鱼颠飞,赶紧松开油门,降低车速,绕开土坑,随即话锋一转: “咸鱼,老钱说你爸大前天下午来找过你,他好像是从浏河港拉货去徽安路过白龙港的。回去之后给你姐打个电话,问问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 “哦。” “回去之后还有个任务。” “什么任务?” “旅客们买‘黑市票’多花的钱我们返还回去了,人家写信来对我们表示感谢,还有二十几个旅客给我们寄来了锦旗。为群众做点事,群众都记在心里,我们不能再跟上次那样统一回复,要亲笔回信。” 徐三野顿了顿,强调道:“指导员要负责盗窃自行车的案子,老章也是一堆事,张兰一样忙不过来,这个任务只能交给你。” 给群众回信而已,比民兵训练轻松。 并且能收到天南地北的信,能收集到来自天南海北的邮票。 韩渝咧嘴笑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徐三野满意地点点头,又笑问道:“梁小鱼,训练了十几天,感觉怎么样。” “啊……” “我是问你训练苦不苦,累不累。” “不苦,不累。” “有没有学到点东西。” 面对所长问话,梁小余真有那么点紧张,紧攥着车斗扶手说:“学会唱歌。” 对别人来说这算不上什么。 对他而言真是学到了东西,毕竟来所里之前他连电视都没看过。 徐三野对他的要求远没对咸鱼那么高,饶有兴趣地问:“会唱几首,唱一个给我听听。”> “现在就唱?” “就现在!”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 这小子虽然没上过学,却有一副好嗓子,唱得真不错。 韩渝禁不住笑了,伸手拍拍他肩膀,竖起大拇指。 徐三野很满意,不但让他继续唱,而且跟他一起唱,一路军歌嘹亮,一直唱到了所里。 一看见三人回来了,老钱就从传达室里跑了出来。 “咸鱼,你爸大前天来过。” “徐所跟我说了。” “知道了是吧,这有你好几封信,有东海寄来的,有从汉武寄来的。” “谢谢钱叔。” 指导员不在家,应该是去四厂派出所办案了。 老章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看着刚下车的两条鱼,笑道:“咸鱼、小鱼,训练的怎么样,走两步让我看看。” 徐三野停好车,拔出钥匙笑道:“是要检验下,把信和行李先放下,我来喊口令。” 他话音刚落,张兰也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看着二人笑而不语。 韩渝不想像动物园里的猴子被围观,可所长都发了话,只能放下东西,拉了拉正一脸不好意思的梁小余。 “立正。” “向右……转。” “向左……转!” “向前看,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徐三野跟教员似的,在院子里组织起训练。 韩渝和梁小余只能服从命令听指挥,有板有眼地走起队列。 老章笑道:“看着还行,有点样子。” “我就说参加民兵训练比参加王瞎子组织的训练好。”徐三野宣布解散,掏出香烟又来了句:“今年先这样,明年继续参加。” 韩渝回头问:“徐所,明年还要参加?” “每年都要参加,直到你们年满十八周岁。带薪训练,还有补助,还能打靶,这样的好事去哪儿找,别生在福中不知福。” “是。” “老章,把旅客寄来的那些信都交给咸鱼。张兰,邮票剩下多少,都拿给咸鱼,回信的任务交给他。” 老章正为这事头疼,不禁笑道:“马上!” 张兰笑道:“邮票剩不少,但我看不一定够。” “不够再去邮局买,八分钱一张,多大点事。”徐三野弹弹烟灰,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所长办公室。 韩渝把行李送到宿舍,下楼一看,吓了一跳。 这些天竟收到了六百多封群众的感谢信,老章专门找了个大纸箱装。 锦旗收到二十多面,所长办公室挂不下,挂在指导员和老章的办公室里,接待室里也挂了四面。 看着他目瞪口呆的样子,张兰一脸同情:“一天回十封,两个月应该能回完。” “如果人家收到信又回信呢?” “那就继续写继续回,就当交笔友。” 韩渝苦着脸问:“这要回到什么时候?” 张兰掩嘴笑道:“回到人家不再回信。” 正说着,门口传来摩托车引擎声。 抬头一看,白龙港邮局的邮递员老关来了。 只见他停好车,从邮包里翻出厚厚一叠信,喊道:“老钱,又有群众来信,今天二十七封。” 小咸鱼的回信任务又增加了,张兰实在控制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老章憋着笑,很认真很严肃地说:“咸鱼,你现在代表的我们沿江派出所乃至我们陵海公安局,回信不能敷衍了事,用认真写。每封回信不能少于八百字,怎么也要凑够两张信纸!” “好好写,徐所可能会检查的。”张兰拍拍他胳膊,想想又忍不住笑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第四十四章 雪中送炭 > 林小慧来信了,说在东海一切安好。 信里夹了两张照片,一张是在外滩拍的,一张是在人民公园拍的。 照片里她穿着很时髦的新衣裳,头发剪短了,不再扎辫子,就这么披在肩上,挎着个漂亮的小包,看上去很洋气。 韩渝爱不释手,看了又看,要不是所长在楼下催促着赶紧给姐姐打电话,都舍不得放下。 宿舍里就有分机,可以直接拨打。 海员俱乐部有总机,请总机的接线员帮着转接到客房部。等了大约三分钟,终于听到了姐姐的声音。 “爸妈去了何肥,他们让你安心工作。” “没说别的?” “他们说你嫂子快生了,打算今年去你嫂子娘家那边过年。” 船上人过年很简单,船停在哪儿就在哪儿过年。 韩渝早习以为常,下意识问:“嫂子什么时候生。” “应该就在这个月底吧,孩子生下来她娘家人会给我打电话,到时候我告诉你。” “好的,到时候我也去看看。” “如果忙你就不用去了,我和你姐夫去就行。” “不去不好。” “好吧,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换船的事,你有没有跟爸说。” “说了,爸也想换,可换铁船要好多钱……” 年纪小、个子矮,在单位没人权只能穿女式制服也就罢了,在家里也没地位。 老爸不相信自己的话,韩渝很焦急很无奈。 所里这部电话是农话,打市话很贵的,韩渝不敢浪费所里的电话费,心不在焉地说了几句就挂断了。 现在不把水泥船卖掉,将来想卖都卖不掉…… 正忧心忡忡,王大龙捧着一堆新采购设备的说明书从船厂回来了。 人家是真正的老前辈,韩渝连忙起身相迎。 “王队长,坐,我帮你倒杯水。” “别倒了,我在船厂刚喝过。” 王大龙放下说明书,拉来椅子坐到办公桌边,笑道:“三儿,我们接下来有得忙。” “怎么了?”韩渝好奇地问。 “前年交通部颁布的内河交通安全管理条例上说得清清楚楚,渔船登记检验和渔船船员考试发证,包括渔船之间的交通事故调查处理,都归渔政渔港监督管理部门管。” 王大龙掏出香烟,接着道:“军事管辖区、军用船舶和公安船舶的管理,由国家有关部门另行规定,也就是说港监管不到我们的执法救援船。” 江上的管理很乱。 首先,政出多门。 交通系统的港监相当于江上的交警,但只能管普通船舶,渔业船只归农业部门的渔政港监管,江上的木排、竹排归林业部门管。 如果普通船只与渔船发生交通事故,那么要由交通系统的内河港监会同渔政港监一起处理。 如果从上游放下来的木排撞上了其它船,林业部门也要参与处理。 其次,权责不清。 比如滨江航段,航行安全归滨江港监局管。 可滨江大着呢,滨江长江段两百多公里,沿江有皋如、崇港、长州、陵海和东启五个区县。 滨江港监局总共就那么点人和那几条执法船艇,根本管不过来。 同时,各区县交通局都设有港航监督站,各自区域的江面上发生事故,究竟是归滨江港监局管还是沿江区县交通局的港监站管? 并且交通部对于长江航运的管理,专门设有长江航运管理局,长航管理局也有港监局。 总之,现在长江上有很多港监,有交通部的,有各省的,有各市的,有各区县的…… 至于船舶登记检验和船员考试发证,那就更乱了。 南河、东山等省份根本不在江边,照样给船舶登记检验,照样给船员考试发证。 比如水泥船办证,江南省已经不批了,但有些省份依然在发。 中央不批地方批,地方不批中央批,这个省不批那个省批…… 准入标准五花八门,搞得江上不知道有多少条来自南河、东山等省的船。 不过话又说回来,长江不只是沿江省市的,也是全国人民的。 具体到江上的治安管理也一样。 远在汉武的长江航运管理局设有长江航运公安局,理论上整条长江和主要支流的治安都归他们管。 可他们的总部远在汉武,只在东海等几个大城市设有分局,那些没有长航公安的水域治安归谁管? 韩渝中专学的是水运管理专业,早在上学时就不止一次听老师说过这么管太乱。 见王大龙提到公安船舶管理,他不解地问:“王队长,你是说港监要管我们的执法救援船?” “港监没要求,文件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他们也不会多这个事,是你们局里要求的。”> “我们局里要求的?” “你们局里要求船要有证,人也要有证。如果条件允许,还要上保险。” 王大龙见小咸鱼宿舍里没烟缸,起身走出去弹了弹烟灰,回头补充道: “你们局领导说行船跟开车一样,你不碰人人碰你。虽然上级没有明文规定我们要证照齐全,但万一出了事故,到时候什么都没有,局里会很被动。” 江上要么不出事,一出就是大事。 比如去年,发生在滨江港水域的特大撞船事故,死了一百多个人,震惊全国,在交通史上都会留下一笔。 韩渝点点头:“局里的担心有一定道理。” “丁教因为这事,专门找李指谈过。李指跟徐所汇报了,徐所把这事交给了我们。” “找港监的船舶检验部门,请人家帮着检验?” “以前的手续全没了,就算能找到也是十年前的,跟没有没什么两样。所以明明是条旧船,要跟新船那样登记检验。” 想拿到全套手续,不是请人家来看看那么简单,要做一系列试验。 下水前要进行密性试验,检查船底是不是漏水,油箱是不是漏油。 再进行系泊试验,检测主机、辅机、锚机和轴系,不过这些试验都可以在码头进行。 由于“陵海公安001”是拖轮,将来可能执行救援任务,比如有可能要去拖搁浅的船只或跑锚的船只,这意味着要进行拖力试验,也就是要搞清楚能拖多少吨的船。 江上的风力、水流很复杂,拖船其实很危险,拖轮因为拖船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事故。 所以拖力试验很重要,必须要做。 最后是试航,少说也要航行两三百公里,检验航速等性能。 想到这些,韩渝低声道:“登记检检要花不少钱。” 王大龙扔掉烟头踩了踩,说道:“徐所说该花的就花。” “那我们找哪个港监?” “找我们县交通局的吧,虽然证最终都是船舶检验局发,但我们跟县交通局毕竟熟悉一些。” “行,我听你的。” “那我们明天早上一起去交通局。” “好的。”韩渝点点头,想想又问道:“趸船要不要登记检验。” “也要,你们局领导真有意思,在岸上敢开没证没保险的汽车,在水里却不敢用手续不全的船。” “他们对江上的情况不了解,估计有点怕,生怕出事,再说有证肯定比没证好。” 正说着,楼下传来汽车喇叭声。 听着不像白龙港派出所的吉普车,四厂派出所也只有一辆边三轮,可能是局领导来检查工作…… 韩渝连忙起身走了出来,低头一看,竟是一辆崭新的面包车。 车顶装了一盏警灯,车身有公安字样。 正寻思难道局里买新车了,白龙港派出所的吉普车竟缓缓开了进来,停在新警车边上。 紧接着,白龙港派出所的张所钻出新警车,径直走向所长办公室。 “徐所,忙什么呢。” “我说是谁呢,这车不错,刚配发的?” “沾你的光,要不是你,我们哪有机会用新车。” 张所从吉普车司机手里接过钥匙,递给正一脸羡慕打量新车的徐三野:“徐所,我们有一辆车就够了,吉普车就停在你这儿。” 徐三野咧嘴笑问道:“这算借还是送啊?” 张所拍拍他胳膊:“我倒是想送给你,只要提出来,我们局领导肯定会同意。可真要是送给你,你留得住吗?” “这倒是,还是借比较好,哈哈哈。” “咸鱼呢?” “找咸鱼做什么。” “这次沾你的光,不光露了大脸,也得了实惠,一辆二手老吉普算什么。你上次不是说过执法救援船上要是有个雷达就好了么,我向我们局领导请示汇报了,我们局领导二话不说就同意了,想办法帮你搞了一台。” “我就是说说,你还真当回事!”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只要说了我当然要放在心上。考虑到通讯也是个问题,除了雷达我顺便请我们局领导帮你搞了两部电台。” “在哪儿?” “车上,你不会用,咸鱼会啊。他们学校有航海班,报务、雷达都是必修课程。就算没学过可以让他回去学学,他那么聪明,学什么都快。” 真是雪中送炭啊! 绝对是好兄弟,不,这是亲兄弟…… 徐三野乐得心花怒放,抬头喊道:“咸鱼,赶紧下来,有好东西!” ……… ps:感谢大江东去、曦映和有梦想的小鲤鱼、俺唱歌跑调等书友的打赏和月票支持,感谢所有默默看书悄悄投票的兄弟姐妹! 你们超给力,这两天数据好多了。 顺便请有书单的老铁,帮着加一下书单,老卓在此拜托了。 。 第四十五章 张所的来意 > 有了雷达,夜里和雾天航行会更安全,能最大程度上避免碰撞。 远洋海轮都有,江里只有大客轮和大货轮才有。 许多挂桨船连启动马达都舍不得装,每次开船前都要用摇把使劲摇,雷达这种先进的装备普通船主想都不敢想。 作为一个航运人,韩渝听说有雷达比徐三野都高兴。 赶紧下楼叫上梁小余,一起把几个标有“贵重器材”、“小心轻放”字样的包装箱,从放倒座椅的新警车里小心翼翼搬进接待室。 打开纸箱,搬了出来。 取掉固定仪器设备的泡沫板,摘掉套在外面的塑料薄膜,一台看着像黑白电视机的雷达出现在眼前。 全新的,不是二手货! 韩渝喜笑颜开,轻轻把雷达显示器转过来看后面的铭牌。 徐三野比他更高兴更激动,拿起说明书,看着上面的商标问:“凯歌牌的,凯歌不是电视机么。” 张所也不是很懂,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韩渝抬头说:“凯歌电视机是东海无线电四厂生产的,但东海无线电四厂不光生产电视机,也生产船用导航雷达,还生产收音机、洗衣机、吸尘器和电子琴。” “这个雷达能不能导航?” “这是普通的舰船雷达,以前是装在军舰上的,我们学校的实训船装的也是这种。” “咸鱼,你会用?” “很简单的,雷达又不是声呐,操作起来不难。从铭牌上看这个是752甲型,我们学校船上用的是752型,这个比我们学校船上的那个先进点。” 军舰用的雷达,肯定很先进。 徐三野咧嘴笑道:“这个应该用电,插上电,开机试试。” 就知道他会喜欢这个礼物,张所抱着双臂笑而不语。 韩渝则指指堆在墙角里的两个包装箱,解释道:“这个只是显示器,天线和主机在那里面。” “现在试不成?” “这是整套设备,要全部安装好才能调试。” “咸鱼,你会不会安装调试。” “不会,但我们学校有老师会。” “等安装好,请你们老师来帮着调试。” “是!” 看完雷达显示器再看电台,一共两部,功率都是100w。 江边和江面不是岸上,沿江派出所负责的又是巨轮不会进入的长江北支航道,无线电环境不是很复杂,只要把天线架高点,能解决五十公里范围内的通讯问题。 不夸张地说,这些设备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 徐三野越看越喜欢,越想越激动,搓着手一脸不好意思地问:“张所,这些设备很贵吧,一共花了多少钱。” “我们什么关系,谈钱太见外!” “这怎么好意思呢。”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这也是为了工作。” 张均彦递上支烟,补充道:“而且这钱不一定是我们局里出,我们局领导正在想办法。” 徐三野接过烟,好奇地问:“谁出?” “港务局啊!” 张均彦指指白龙港码头方向,理直气壮地说:“我们负责港区治安,你们负责沿江治安,说到底都是为港务局的安全生产保驾护航。 滨江港那边要什么有什么,我们这边要什么没什么。安全高于一切,万一港口发生什么事,到时候肯定要请你们帮忙。” 徐三野深以为然,指着张所笑道:“这话说在点子上,港务局往我这儿多投资一点,对他们来说就是多一份安全保障。” “治安、救援、消防,这不是多一份保障,这是全方位的保障!” “有道理,哎呀,你打开了我的思路,我等会儿要去找找船闸管理所,我的执法救援船投入使用之后,他们一样收益。” “还可以找找江边加油站,他们就算不赞助点经费也要多少赞助点油。” “老张啊老张,你要是来做沿江派出所长,一定比我称职。” 张均彦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你的工作我干不了。你们是老大哥,我们要接受你们的业务指导,要向你们学习。” 徐三野很难得地谦虚了一次,嘿嘿笑道:“你这话说的,我们要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韩渝忍不住笑了,心想张所人真好,真没架子。 明明是穿“马裤尼”的正科级领导,面对正股级的徐三野不只是谦虚,而是快成徐三野的小弟了。 再想到上次合作打击倒卖船票的行动,他们派出所跟着占了那么大便宜,返还给他们的经费跟返还给沿江派出所的一样多,又觉得他们应该表示表示。 徐三野从不算“小账”,觉得返还给人家的就是人家的。 人家雪中送炭,他是打心眼里感激,非要请张所吃饭。 张均彦婉拒了他的好意,反而笑道:“徐所,今天晚上我做东,我们两家好好聚聚。咸鱼,你也要参加。” “老张,我白拿你的设备,借用你们的车,还要吃你们的,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我们两家什么关系,用得着分那么清么,再说晚上还有朋友。” “谁?”> “白申号客轮乘警队的王队。” “我不认识。” “一回生二回熟,一起吃个饭就认识了,以后就是朋友。” 张均彦知道跟徐三野不能绕圈子,想想又一脸不好意思地说:“徐所,我们跟你们不一样,想干出点成绩不容易,王队他们跟我们也差不多,所以想借这个机会跟你商量商量。” 徐三野下意识问:“商量什么?” “917案的评功评奖啊,你是专案组长,我们是组员。王队他们虽然没加入专案组,但他们帮我们取过证,也参与过打击行动。” “可我们不一个系统啊。” “但我们办的是同一个案子。” 见徐三野若有所思,张均彦趁热打铁地说:“涉案金额那么大,不评功评奖说不过去。我们局领导让我问问你们的意思,你们局里如果不打算上报,就由我们局里上报。” 韩渝终于明白张所为什么这么客气。 白龙港派出所、船上的乘警和沿江派出所都参与了打击行动,三家虽然都是公安但分属三个单位。 沿江派出所的上级是陵海公安局,再往上是滨江市局、省公安厅乃至公安部。 白龙港派出所的上级是滨江港公安局,滨江港公安局的上级是交通部公安局。 而当时帮着取证的乘警,则来自长江航运公安局东海分局。 地方公安、企业公安、行业公安,因为一个案子聚在一起,想想就有意思。 徐三野也觉得这事有点搞笑,沉吟道:“等老李回来,我让老李问问局里什么意思,如果局里申报肯定要连你们一起报。要是我们局里拖拖拉拉不当回事,就由你们往上报。” “行,我回去就整理材料。” “等老李回来,我也让老李整理一份,实在不行就从你们那儿报。” …… 这是领导们考虑的事,韩渝不敢也没资格掺和。 收拾好仪器设备,刚走出办公室,就见老章、老钱和张兰兴高采烈地围着吉普车窃窃私语。 “咸鱼,张所真打算把这车借给我们?” “嗯。” “太好了,没想到我们所里也能用上汽车!” 局里都没几辆汽车,所里居然有汽车用,想想就激动。 韩渝探头看看驾驶室,回头道:“章叔,光有车不行,没人会开啊。” “徐所会开。” “徐所会开汽车?” “骗你做什么,他不但会开,也还有证。” “徐所真厉害。” “听说开车没那么难,他那会儿一个晚上就学会了。” 吉普车也是小汽车,想到以后有机会坐小汽车,连老钱都笑得合不拢嘴。 作为机关民警,张兰对汽车没那么稀罕,拉着韩渝问:“你爸大前天来找过你,你有没有给家打电话?” “打了。” “家里没事吧。” “我嫂子快生了,就这个月底,到时候我可能要请两天假。” “月底生……这么说没几天了,咸鱼,你马上要做叔叔,有没有想好到时候送点什么。” 韩渝挠挠脖子,咧嘴笑道:“我正在想,反正不能两手空空去。” 老章不假思索地说:“月子礼肯定要送,起码要送一套肚肺、几包红糖、几斤撒子(一种油炸的面食),几袋脆饼。” 人没豆子大,居然要做叔叔。 张兰觉得很好玩,微笑着补充道:“你嫂子生养要补身子,要喝鲫鱼汤、乌鱼汤(黑鱼)。” 韩渝正准备开口,老钱就笑道:“鲫鱼你不要买,网里还有几条。明天我再钓,钓到全给你留着。” 老钱喜欢取鱼但不怎么喜欢吃鱼,现在又拿两份退休工资,捕到鱼懒得拿去卖,所里要是吃不下都给几个人分。 韩渝没想到也能分到鱼,连忙道:“谢谢钱叔。” 老章则好奇地问:“你嫂子在哪儿生养?” “应该在她家吧。” “她家住哪儿?” “培民六队,离县城不远。” “到时候问问徐所,能不能请他开汽车送一下,反正顺路。不然那么多东西,你一个人怎么拿。” “我骑自行车。” “我说的是鱼,老钱出马,起码搞个十斤八斤,最好用桶装,送过去之后可以先养着,让你嫂子慢慢吃。” 。 第四十六章 主动出击 > 所里的前辈和长辈如此关心,韩渝无以为报,只能干好工作。 本来要去交通局跑船只登记检验手续的,徐三野知道之后给交通局的领导打了个电话,说王队长一个人去就行了。 接下来几天,过得很“充实”。 白天修船或盯着船厂造趸船,中午晚上看信回信,忙得焦头烂额。 刚一起参加完民兵训练的梁小余,帮着打了两天下手,竟又被徐三野送去了消防队,去学怎么救火,要跟着消防队训练一个月才能回来。 执法救援船的主机、锚机、轴洗都已经维修保养好了,船体也已经除完锈刷上了第二道漆。 驾驶舱和指挥舱的玻璃全换上了新的,舵盘、仪表也全是新的,里里外外焕然一新,看着像条新船。 正在做的工作与其说是维修保养,不如说是在舾装乃至改装。 舱顶装上了新桅杆和雷达、电台的天线,两台空调都安装好了,昨天上午接岸电试了试,真的很凉快。 船体中央系拖缆的钩子依然保留着,不然将来拖不了搁浅或跑锚的船只。 最大的变化是在船头安装了一台炮口能三百六十度旋转的高压消防水炮,消防水泵安装在甲板下面,正好把闲置的储物舱利用上了。 水炮流量十六公升每秒,喷射半径能达到四十米,这是沿江派出所执法救援船扑灭大火的主要武器。 同时配有四支喷洒型的消防水枪,工作压力零点二五兆帕,既能用来扑火,也能喷出一道又高又宽的水帘。 这道水帘能在一定程度上抵御火点的高温,主要起保护作用,能让执法救援船离火点更近一些,保护半径十米。 黄江生的爱人过来了,在村里租了两间民房,来船厂没之前那么勤。 今天过来一看,发现拖轮变了个样。 他差点没认出来,不禁调侃道:“咸鱼,这也太夸张了,你们怎么不往船头装一挺机关炮!” 韩渝钻出002,抬头看着不远处的001,笑道:“水炮也是炮,不过我们徐所还真说过,要是搁十年前,他肯定会在船头安装一挺既能防空又能平射的高平两用机枪。” “你们徐所真牛!” “谁不知道我们徐所厉害,这用得着你说。” “那个是什么。” “雷达天线。” “那个呢。” “电台天线。” “搞大了,这还是拖轮吗?”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现在是执法救援船。”韩渝不想再聊这些,低声问:“黄哥,那两个倒卖外汇券的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黄江生回头看看身后,无奈地说:“没有,他们要是给我打电话,我早告诉你了。” 那两个人十有八九是能买到往返于东海滨江的船票,没必要舍近求远来白龙港。 这么等不是事…… 韩渝想了想,追问道:“如果再遇上,你能不能认出他们。” 黄江生不假思索地说:“能,一个瘦瘦高高的,脸很长,戴眼镜。一个矮矮胖胖的,下巴有颗痣,痣上还长了毛。” 嫌疑人的体貌特征所里早掌握了,现在唯一的问题是管辖权。 既然能跟白龙港派出所合作一次,那能合作第二次。 韩渝想了想,低声问:“黄哥,再过几天有一艘外轮靠港,你能不能抽出一天时间,跟我们一起去滨江看看。” “没问题,这段时间不是很忙,我爱人又过来了,收粮收鸡蛋不像你这样修船,我教教她,让她盯着点。” “谢谢了。” “自己人,用不着这么客气。” 想到他最害怕的是粮站,韩渝正寻思着哪天问问所长,能不能带着他去四厂粮站转一圈,不留痕迹地提醒下粮站的人不要总找他麻烦,对讲机突然传来一阵电流声。 “咸鱼咸鱼,听到说话。” “收到收到,徐所请讲。” “你姐打电话说你嫂子羊水破了,她要等孩子放学才能过去。你哥和你爸你妈又在船上,你不能再不去。赶紧收拾东西,回来换衣裳。我正好要去县城,顺便把你捎过去。” “哦,马上!”> 嫂子生孩子,这是大事。 韩渝急忙收拾工具,跑过去锁上001的船舱,火急火燎地回所里洗换衣裳。 撒子、脆饼、红糖,这些能放一段时间的东西,前几天就去白龙港买了。 考虑到嫂子生孩子要加营养,还咬牙买了两瓶麦乳精。 所里有好几个开水瓶,上次参加民兵训练奖励的新开水瓶用不上,正好可以带给嫂子。 韩渝手忙脚乱地收拾好东西,赶紧楼下一看,老钱已经把养在河边网里的大鲫鱼捞上来了,装在一个白色塑料桶里。 徐三野已经发动了吉普车的引擎,跳下车帮着开门。 “谢谢徐所,谢谢钱叔。” “谢什么,鱼放前面,其它东西放后排。咸鱼,你也坐前面,扶着点桶,别让水泼出来。” “哦。” 韩渝把东西放上车,赶紧爬进副驾驶,俯身一看,惊问:“钱叔,这鱼太多了吧。” “不多,又不是花钱买的。”钱大富嘿嘿一笑,帮着关上车门。 徐三野绕过车头,钻进驾驶室,一边看着倒车镜倒车,一边调侃道:“咸鱼,马上要做叔叔了,现在送的是月子礼,过年还要包红包给压岁钱。” “徐所,我是第一次做叔叔,不过我已经做了好几年舅舅。” “差点忘了,你姐也有孩子。” 徐三野哈哈一笑,随即话锋一转:“咸鱼,你爸你妈不在家,你哥又在船上,你就要当家。接下来要送糖粥、送红蛋,这些事应该是你家办,不应该让你嫂子的娘家操心。” 家里生孩子,按照陵海习俗,是要给亲朋好友和左邻右舍送糖粥和煮熟染红的鸡蛋,并且这些事也确实应该由男方操办。 韩渝连忙道:“我带了钱,等到了我嫂子家就去买鸡蛋。” “这还差不多。” 徐三野满意的点点头,又叮嘱道:“如果要办洗三酒,我可以给你放几天假,帮你爸你妈和你哥把事情办漂漂亮亮再回来,不能让你嫂子的娘家人笑话。” 船上人本就被人瞧不起。 如果这些该办的事不办,人家会更瞧不起。 想到嫂子生孩子哥哥为了赚钱都不在她身边,韩渝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低声道:“谢谢徐所,等到了我问问我嫂子,要不要办洗三酒。” 现在跟以前不一样,只能生一个,谁家生孩子不办洗三酒? 徐三野心里这么想的但没说出来,毕竟摆酒请客是要花钱的。而咸鱼虽然参加工作了但依然是个孩子,不该承担那么多他这个年纪不该承担的家庭责任。 船上父母说了算,岸上姐姐说了算。 家里的事韩渝早习惯听父母和姐姐的,从来没有过“当家做主”的念头,自然考虑不到那么多。 想到所里修船造船的预算已经严重超支,赶紧借这个机会汇报起打算等外轮快靠港了,带黄江生去滨江碰碰运气的想法。 徐三野这几天正在为钱发愁,不然也不会拉下脸去找江边加油站和船闸管理所拉赞助。 他权衡了一番,扶着方向盘说:“是不能再坐等,是要主动出击。到时候你和张兰带黄江生去看看,如果能猫着那两个人,你们三个分头行动。 一个悄悄盯着卖外汇券的海员,等我们过去取证。一个悄悄跟着倒卖外汇券的嫌疑人,看看他们究竟去哪儿。同时让黄江生赶紧给所里打电话,我们接到电话就过去跟你们汇合。” 既能抓违法犯罪分子,又能帮所里解决亟需的经费,韩渝很激动,连忙道:“是!” “如果发现有人找外国海员兑换外汇券,但不是黄江生认识的那两个人,你们就先盯着,不要打草惊蛇。” “徐所,如果是本地人,他们不去码头坐船,到时候怎么办。” “你担心管辖权?” “不去码头张所就没管辖权,张所都没管辖权,我们更师出无名。” 看来没白让他学习法律法规,居然能想这些。 徐三野很欣慰,轻描淡写地说:“我又不止张均彦一个朋友,跟他合作不成,我可以找滨江那边的朋友合作。” 韩渝下意识问:“徐所,你认识滨江公安局的人?” “我好歹也做过四年刑侦队长,滨江市局刑侦科谁不认识我。” 徐三野嘿嘿一笑,接着道:“不光市局,几个分局我也有朋友。港区分局的刑侦副局长老韦就是老朋友,每次去滨江他都要请我喝酒。” 。 第四十七章 扬眉吐气 > 培民村是陵北乡最南面的一个村,紧挨着县政府所在地的陵海镇。 陵海人习惯沿河而居,季小红家也一样,住在培民六队的一条小河边,距大路边的大队办公室约两百米。 农村人生孩子很少去卫生院,以前请接生婆,现在请隔壁大队的女赤脚医生。 左邻右舍见张医生来接生,纷纷跑来看热闹,想知道季小红会生个大胖小子,还是生个丫头。 可孩子哪有这么容易生下来,只听见季小红在西房里喊疼,不知道房里的情况怎么样。 一帮喜欢凑热闹的妇女干脆围在季家门口,纳鞋底或用棒针织毛衣听着西房里的动静,习惯性声讨起韩家人。 “嫁给谁不好,非要嫁给船上的人。你们说说那个韩申有什么好的,小红养儿(生孩子)都不回来。” “公公婆婆也不行,新妇养儿,好像跟他们没关系!” “韩正先来访亲时我就说这门亲不能结,世上三般苦,撑船、打铁、磨豆腐,小红嫁给他儿子肯定要吃苦。” “可能看人家是航运公司的,是城镇户口。” “航运公司的城镇户口算什么城镇户口,只有跑船,又不安排其它工作,岸上连房子都没有。” “跑船赚钱。” “跑船是赚钱,不过借的钱更多。听说他家为了买船,跟信用社借了好几万!” “他家在岸上有人,小红羊水一破,老季就去邮电局给韩申的姐姐打过电话。” “在滨江的那个?” “嗯,韩申的姐姐姐夫工作好。” “姐姐姐夫工作好又不是韩申工作好,再说现在都几点了,怎么不见他姐姐姐夫过来。” “早知道会这样,那会儿真不如嫁给我娘家侄子。说了她不听,这就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 女儿在屋里养儿,正是最紧张最痛苦的时候,她们居然在外面你一句我一语,说起了风凉话。 老季气得牙痒痒,可左邻右舍的又不能跟她们吵架,只能坐在门口抽闷烟。 季妈老实巴交,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干脆借口六瓶开水不一定够,回厨房继续烧水。 几个妇女说的正来劲儿,一个小孩跑过来喊道:“有汽车,大队办公室来了辆小汽车!” 大队办公室那边是大路,不是公路。 平时连摩托车都见不着,更别说汽车了。 几个妇女觉得看汽车比等着季小红生孩子有意思,不约而同站起身,挎起装毛线或鞋底的布袋,准备去看看怎么回事。 没曾想刚沿着小路走出几步,一个半大小子提着大包小包往这边走来,后面跟着一个穿制服的公安,手里好像提着一个大塑料桶。 小朋友眼睛好,兴高采烈地说:“小汽车就是他们开来的,我看见他们下车的。” “公安局的汽车……” “公安局来我们这儿做什么。” “应该是来找杨支书的,小权,赶紧去喊杨支书!” “好的。” 大队支书就住在后面第六家,几个小孩听她们这一说,撒腿往杨支书家跑去。 杨支书正好在家扬稻谷,听几个小孩一说,赶紧洗手跑了过来。 他跑到路口一看,赫然发现迎面而来的真是个熟面孔,不禁吓了一跳。 “徐所长,你怎么有空来我们这儿的。” “老杨啊,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家就住这儿。” “是吗,这么巧啊。” 杨支书看看他手里提的塑料桶,再回头看看往季家走去的那个孩子,不解地问:“徐所长,你这是做什么。” “送月子礼。” 走到这儿都能遇到熟人,徐三野很高兴,一边往季家走,一边微笑着解释道:“我们所民警小韩的嫂子养儿,东西太多,他一个人不好拿,我正好要去农业局办点事,就顺路把他送过来了。” 杨支书下意识看向已跑到季家门口的韩渝,将信将疑:“那个小倌是你们派出所的干警?” “嗯,中专毕业,今年刚分到我们所里的。” “小红是他嫂子?” “你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 “老杨,你这个支书怎么当的,跟人家还是邻居呢,连这些基本情况都不了解。 “这不是忙么,刚把公粮催交上去,又要收上缴,忙到连我自个儿的稻到今天都没扬。” 韩家终于来人了。 韩三现在是公安,连他们派出所的领导都来了! 刚才因为亲家是船上的被人家说闲话甚至笑话,现在真有股扬眉吐气之感。>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徐所长打招呼,裤兜里倒是有半盒烟,但那是最便宜的香烟,不好意思往外拿,一时间竟手足无措。 季妈一样觉得有面子,站在西房的水泥窗边激动地喊:“小红,三儿来了,三儿带了好多东西,坐公安局的小汽车来的!” “嫂子,我离得近,先到了。姐姐姐夫离得远,可能要等会儿才能到。” “哦……” “你别说话,你……你先生,我不走,我就在门口。” 韩渝很想跟嫂子说一声“加油”,想想又觉得不合适,只能挠挠脖子回到所长身边。 季小红刚才不但疼得满头大汗,而且被外面那些喜欢嚼舌头的那些大妈大婶说得心里别提多难受,觉得特委屈,泪水和汗水夹杂着滚滚而流。 听到小叔子的声音,心里顿时好受多了。很想跟小叔子说几句话,可精疲力竭实在说不出来。 徐三野扫了一眼季家的房子,就知道季家也是个普通人家。 都已经把小咸鱼送到了门口,他没急着走,掏出烟给季爸递上一根,笑问道:“老季,你家几个孩子?” “两个,还有个儿子。” “儿子今年多大,有没有成家。” “儿子十九,没成家。小红上岸养儿,他上船帮韩申打下手。” “不容易,你这个父亲做得很不容易啊。” “也没什么不容易的,徐所长,你坐,我去倒水。” “不麻烦了,我聊几句就走。” 徐三野点上香烟,追问道:“谁接生的?” 见老季有点拘束,杨支书连忙道:“东光村卫生室的张医生。” 陵北乡紧挨着县城,徐三野对陵北乡各村的情况比较了解,得知接生的是老熟人,回头喊道:“张医生,我徐三野啊,你在不在里头。” “徐队长,我早听见你在外面说话,我现在顾不上。” “我老早就不做刑侦队长了,现在是所长。小季是我们民警的亲属,一切拜托你,一定要母子平安。” “谈不上拜托,有我在你放心。” 所长果然路子野,不但认识村支书,也认识帮嫂子接生的医生。 韩渝很意外也很感激,连忙道:“徐所,你还要去农业局办事呢,要不你先去忙。” “行,我先走了,有什么事给所里打电话。” 徐三野拍拍他胳膊,随即回头笑道:“老季,恭喜你,马上要做外公。杨支书,我有事先走一步,等哪天不忙了来找你喝酒。” 原来他就是徐三野! 老季终于缓过神,看着徐三野目瞪口呆,吓得不敢说话。 人的名,树的影。 县城及县城周边几个乡镇谁没听说过徐三野,谁又敢不怕徐三野,他的名字是能用来吓唬不听话的小孩的。 杨支书知道徐三野的到来对老季同志有多震撼,赶紧笑道:“徐所长,我送送你。” “别送了,你不是要扬稻么,改天再聚。” “徐所,我没事,我送。” “咸鱼,你也别送了,你就坐在门口,陪你嫂子说说话,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鼓励。” “是。” “走了。” 徐三野摆摆手,刚走出几步,见一帮妇女围在季家附近窃窃私语,再回头看看季家老两口那复杂的神情。 想到咸鱼的嫂子生孩子,咸鱼的父母和哥哥都不在,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些喜欢张家常李家短的妇女不只是来看热闹的。 他顿时皱起眉头,声色俱厉:“里头在养儿,现在最需要的是安静。你们又不是没养过,有什么好看的!” 别的公安或许会怕胡搅蛮缠的妇女,徐三野可不会怕。 再胡搅蛮缠的人,他都有办法治。 杨支书不想因为他的到来,把村里搞得人心惶惶,急忙道:“都散了,你们又不是没有家,别在这儿影响小红生产。” “听见没有,还要我说第二遍?” “哦,我走。” “走了走了,我回去收衣裳。” …… 只要是上了年纪的,没人没听说徐三野。 见到了真人,谁敢顶撞,谁又敢不听他的话。 见那些总是说风凉话的妇女都灰溜溜的走了,老季一阵畅快,觉得整个世界都清静了,觉得特有面子。 季妈也露出了笑容,跟着韩渝一直把徐三野送到路口。 …… ps:当时是从公社刚改过来的,老百姓习惯称村民小组为队,称村为大队,我们老家直到现在依然是。 第四十八章 拉外援逼宫 > 下午四点,局长办公室。 政工室王主任正同教导员一起向局长汇报工作。 杨局搞清楚来龙去脉,微皱起眉头:“李卫国来问的?” “问是老李来问的,但这件事跟老李的关系应该不大。他再过两年半就退休,哪会在乎这点荣誉,就算评个三等功对他也没什么意义。” “章明东一样不会在乎。” “那这件事你们是怎么看的。” 917特大倒卖船票案,涉案金额巨大。 本来局里是打算给沿江派出所评功评奖的,结果徐三野不但突击花钱,而且今天让买这个东西、明天让装那个设备,花着花着远超之前的预算。 如果没“健全”财务管理制度,那不管沿江派出所在欠外面多少钱,他徐三野怎么欠就让他怎么还。 可现在健全了财务管理制度,并且针对维修执法救援船和建造相应的配套设施,局里还专门成立了工程项目领导小组。 今后怎么样局里可以不管,毕竟已经跟徐三野约定今后再依法创收依然按照“两次五五分成”。 但正在进行的工程是局里的,合同是局里跟人家签的,在合同范围内的各类款项局里要管到底,不然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那三十万打水漂就算了,居然要倒贴七万多,谁有心情再给他们评功评奖…… 王主任越想越憋屈,抬头道:“他这是伸手向组织要荣誉,别的事可以不跟他计较,这件事不能惯着他!” “老丁,你说说。” “干出成绩就要表彰,申请评功评奖无可厚非。” 丁教导员顿了顿,接着道:“并且现在需要表彰的不只是他,白龙港派出所和客轮上的乘警也要表彰。 我们要是不申评,人家会申评。如果交通部公安局或者长航公安局给沿江派出所评个集体三等功,那这个笑话就闹大了。” 伸手向组织上要荣誉也就罢了,居然拉着企业公安和行业公安来逼宫…… 杨局很郁闷,冷冷地问:“人家会给他评吗?” “杨局,滨江港公安局是正处级单位,人家甚至都不用上报交通部公安局,就可以自己给他们评。” 如果沿江派出所被评为集体三等功,并且是邻居家评的,这就意味着陵海县公安局乃至滨江市局对沿江派出所的成绩视而不见。 而且这么一来,沿江派出所还是陵海公安局的沿江派出所吗? 杨局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想到教导员负责思想政治工作,在这方面经验丰富,追问道:“你们是怎么考虑的。” 丁教早想好了对策,说道:“主要工作是我们陵海公安局做的,评功评奖必须由我们来。” “老丁,你是说也给白龙港派出所和客轮的乘警队评?” “人家参与了,也确实做了大量工作,不带上他们说不过去。就算我们不带上他们,他们的上级也会替他们考虑。” “可我们是地方公安,没有给企业公安和行业公安评功评奖的先例,就算把材料报上去市局也不会批。” 这确实不太好办,可你不办人家会办。 人家干出点成绩不容易,单位的行政级别又那么高,才不会管你那么多呢。 丁教跟王主任对视了一眼,笑道:“这事说好办也好办,用不着找市局,可以直接找县里,请县里给他们评。” 见局长若有所思,王主任解释道:“杨局,白龙港派出所虽然隶属于滨江港公安局,但终究在我们陵海的地面上。 至于那些乘警,虽然大部分时间在江上,但所执勤的客轮要停靠我们陵海的白龙港。 而陵海县人民政府既然可以表彰同样不归我们陵海管的驻军,一样可以表彰在陵海的其他单位。” 陵海公安局表彰滨江港公安局的集体和个人不合适,要是不表彰人家会反过来表彰你的人。> 仔细想想,请县里表彰倒是个解决办法。 杨局反应过来,微微点点头。 丁教喝了一小口水,继续道:“并且这个案子,是按照县委县政府关于打击投机倒把的要求侦办的,最受益的其实也是县里。 那些缴获罚没,我们局里也好,他徐三野也罢,包括占了大便宜的白龙港派出所,其实都只是小头。大头在县财政,由县里安排奖金奖励不算过分。” 见局长认同这个方案,王主任补充道:“但一下子表彰那么多单位也不太合适,不然荣誉就不值钱了,就起不到激励作用。” 杨局下意识问:“那怎么表彰。” 王主任不假思索地说:“集体只表彰一个,只表彰917特大倒卖船票案专案组。至于个人,只要表现突出的参战民警都要表彰。” 917专案组不是沿江派出所的,而是陵海公安局联合滨江港公安局成立的。 局里这边的参战单位一样不只是沿江派出所,也有刑侦队和出过人参与抓捕的几个派出所,以及负责后续审核审批的预审股和治安股。 换言之,不用给沿江派出所评功评奖,只要表彰917案专案组那个临时集体。 至于徐三野,他表现是很突出,局里一样会整材料帮他往县里报,但县里十有八九不会给他评。 想到这些,杨局不禁笑道:“老丁,老王,你们考虑的还真全面。” 如果往市局报,市局就事论事,真有可能会给徐三野评功评奖。 但往县里报,县里表彰谁也不会表彰徐三野。 总算有机会让徐三野吃一洗瘪,丁教心里舒服了很多,意味深长地说:“杨局,这是没办法的办法。” “就这么办吧,不过要跟白龙港派出所的张俊彦沟通下,跟他把话说清楚,我们三家互不隶属,如果不这么申评,这件事不好办。” 能让徐三野吃一次瘪太不容易了,王主任笑道:“是,我明天一早就联系张均彦。” 杨局点点头,换了个话题:“老丁,给拖轮和趸船办证的事要抓紧,徐三野怕麻烦,我们不能怕麻烦。” “他给葛局打过电话,他把这事交给了他从航运公司招的一个退休老船长。” “能不能办下来。” “我早上打电话问过葛局,葛局说那条拖轮原来的手续找不到,又是条旧船,只能以改装的名义注册检验。他说这很可能是公安船舶第一次向港监申请注册检验,船检部门应该会特事特办。” 办证,一是考虑到安全。 毕竟长江无风三尺浪,天知道会不会在江上发生事故。 二是钱花了,局里总得听见响。 虽然交通部的文件明确表示,公安船舶不需要去他们那儿注册检验,但如果什么手续都没有,那就是三无船只。 现在麻烦点,把手续办全,就是局里的固定资产。 等将来徐三野挪窝了,沿江派出所撤销了,那条改装过的拖轮和新造的浮码头也就能卖上价,局里多少能挽回点损失。 总而言之,办证很重要。 杨局生怕丁教忙着忙着忙忘了,强调道:“大钱都花了,办证这点小钱不能省。你要关注进展,直到全套手续都办下来。” 每次张兰申请拨款,都仔仔细细看过事由。 对一些要采购的设备价格不太放心,甚至让蒋大姐私下询过价。 可以说在经费使用上堪称严防死守,结果把关把得那么严,预算还是超了,并且一超就是七万多。 作为工程项目领导小组的负责人,把工作做成了这样,丁教本就很内疚。 他不敢把办证不当回事,连忙道:“我知道,我会盯着的。” 第四十九章 是个男孩 > 六点二十五,姐姐抱着孩子、背着大包小包,坐姐夫徒弟杨大明的摩托车到了。 韩渝很早就认识杨大明,迎上去打了个招呼,赶紧把小外甥抱了过来。 韩宁一下车就急切地问:“你嫂子怎么样,孩子有没有生下来?” “没呢,张医生说还要一会儿。” “几点开始疼的?” “……” 韩渝既不懂这些,也没好意思问,一时间无言以对。 季妈迎上来帮着接过东西,回头看了一眼西屋,无奈地说:“下午一点半开始疼的,不过那会儿疼的没这么厉害。” “疼了五个小时,这罪受大了。”韩宁也是生过孩子的人,听着弟妹的惨叫感同身受。 季妈很心疼女儿,但又觉得只要是女人都要生孩子,低声道:“都要过这一关,不可能只结婚不养儿。” 下午来了一辆小汽车,现在又来了一辆摩托车,以后谁敢再笑话女儿嫁得不好。 老季打心眼里高兴,冲着西屋喊道:“小红,韩宁来了,坐摩托车来的,又带了好多东西!” 儿子有弟弟帮着带,韩宁不想在外面等,走到井边打了桶水,一边洗手一边交代道:“冬冬,妈妈进去看看你大舅妈,你跟小舅在一起,要听话。” 小冬冬本来就喜欢小舅舅,现在小舅舅做上了公安,比之前更喜欢,搂着韩渝的脖子乖巧地说:“哦。” 老季吸取下午徐三野来时没烟发的教训,下午专门去大队旁边的商店买了两包红梅,给刚停好车的张大明敬上一支:“师傅,从滨江过来开了多长时间?” “一个小时。” “摩托车就是快!” 老季羡慕地打量起人家的车,很想再问问买一辆这样的摩托车要多少钱。 如果不是特别贵,将来可以给儿子买一辆。家里要是有摩托车,这新妇就不难找。 张大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抬头道:“师娘,那我先走了。” “行,路上开慢点。” “放心,不会开快的。” “天都黑了,吃完饭再走呗。”老季急忙挽留。 明天要上班,张大明急着回去,婉拒了他的好意,抽完烟戴上头盔,跟韩渝打了个招呼,骑上摩托车就走了。 韩宁虽然只上过小学,但在海员俱乐部上了好几年班,见过大世面。 知道就这么风尘仆仆地进西屋对产妇和孩子都不好,拿起包先去季家东房换了身干净衣服。 韩渝抱着小外甥站在门口问:“姐,姐夫呢?” “他今天值班,请不到假,我只能先过来。” “你连换洗衣裳都带来了。” “我跟人家调了三天班,跟领导也说了,过几天回去没事。” 她工作那么忙,居然跟人家调班,要在这儿帮着照应三天再回去,这样的姐姐去哪儿找…… 季妈再次心生感慨,女儿嫁给韩申算嫁对了。韩家虽然是船上的,但韩家人要比队里的那些邻居好相处。 老季则赶紧去大队小店买糖,小冬冬是大城市的孩子,必须要招待好。 西房里,张医生盯了几个小时早盯累了。 作为一个不知道接过多少次生的赤脚医生,她深知产妇现在最需要家庭的关爱和家人鼓励,韩宁的到来对季小红意义重大,所以很乐意韩宁进来帮忙。 “小红,再坚持一下,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嗯……” “看把你给疼的,来,我帮你擦擦汗。” “姐……” “别说话,用力。” 韩渝在外面哄着小外甥,心里却七上八下。 照理说生男生女都一样,生个女孩将来甚至比男孩贴心。比如姐姐,这个家要是没有她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 可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蒂固,嫂子如果生个女孩,不但老爸老妈和哥哥会失落,恐怕连季家人都会失落。 并且真要是生个女孩,哥哥嫂嫂将来很可能会跟人家一样躲在船上生二胎。 哥哥又是水上户口,归沿江派出所管,计生干部如果找到所里那就热闹了,恐怕连局领导都会找自己这个亲属谈心…… 正胡思乱想,突然发现小外甥在身上乱摸。 “冬冬,做什么。” “小舅舅,你的枪呢。” “什么枪?” “你是警察叔叔,警察叔叔都有枪的!” 小家伙在滨江长生在滨江长大,老家话都不会说,只会说普通话,扑闪着大眼睛,眼神里充满崇拜和期待。 徐三野有枪,指导员也有枪。 老章本来可以配枪,只是嫌麻烦没去局里领。 白龙港派出所的干警都有枪,船上的乘警同样如此。 仔细想想,作为一个公安干警,是不能没枪。 韩渝下意识摸摸空荡荡腰间,敷衍道:“上班的时候带枪,下班的时候不用带。” 小家伙想了想,又仰着小脑袋问:“小舅舅,你怎么不穿警察叔叔的衣服,你的大檐帽呢。” “制服是上班的时候穿的,下班不用穿。” “人家为什么穿。” “人家是人家,我是我,告诉小舅舅,今天老师都教了什么。” 别的警察叔叔都穿警察的衣服,还有枪。 自己的小舅舅什么都没有,小家伙无比失望。 韩渝头大了,正不知道怎么哄,西房里传来哇哇哇的婴儿啼哭声。 韩渝一阵激动,急忙抱着小家伙跑到窗口:“生了?”> “生了,你嫂子真厉害,生了个男孩!” “太好了。” 韩渝话音刚落,张医生就在里面喊道:“素香,素香!” “来了,做什么。” “赶紧去拿杆秤,我称称你外孙多重。” “哦,马上!” 季妈缓过神,忙不迭去找秤。 刚从小商队回来的老季,确认女儿生了个大胖小子,笑得合不拢嘴,把一包水果糖递给小冬冬,赶紧去厨房煮鸡蛋。 下午之所以没煮,就是担心会生个女孩。 现在实行计划生育,一家只许生一个,不送糖粥和红鸡蛋不好,送了又会被人家笑话。 现在生的是个男孩,不但要赶紧熬糖粥、煮鸡蛋,而且要多熬点、多煮点! 等了大约二十分钟,张医生把小宝宝抱出来了。 一点点大,脸都是紫色的,不过很可爱,尤其那双小手。 韩渝刚小心翼翼接过,就听见噗一声。 在季妈帮助下解开抱裙一看,赫然发现这么点大的小宝宝,竟拉了一大泡很臭很臭的便便。 肉嘟嘟的双腿拼命的蹬,搞得到处都是。 韩渝没想到侄子一出生就给自己送了份大礼,举着沾有便便的手问:“冬冬,你不是要抱小弟弟么,来啊。” “臭死了,我不抱。” 小外甥捂着鼻子躲远远的,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用温水帮小宝宝洗干净,换上干净的垫屁股布和抱裙,好不容易收拾好,他又开始哭。 张医生说宝宝肚子饿了,嫂子刚生产又没奶。幸亏姐姐想得周到,专门从滨江带来两包奶粉和一个奶瓶。 用温开水泡了点,他果然咬着奶嘴拼命的吸。 嫂子太累,看了一会儿宝宝,迷迷糊糊睡着了。 张医生交代了一番注意事项,吃了几口饭回家。 姐姐在家照看嫂子娘儿俩,韩渝带着小外甥,提着沉甸甸的大篮子,跟着季妈给队里的邻居挨家挨户送糖粥送红蛋,一直忙到晚上九点多。 张支书过来问要不要去他家借宿,韩渝不想麻烦人家,婉拒了人家的好意。 送走张支书,季爸说起正事。 “孩子不能没名字,韩宁,你爸有没有交代孩子生下来叫什么。” “没有,要不先取个小名,大名等韩申回来再说。” “等他回来要等到什么时候,张支书刚才说现在跟以前不一样,孩子生下来就要上户口,没有名字怎么上。” 季妈补充道:“孩子的户口随妈,户口只能在我们大队上。” 这么大事韩宁不敢做主,这时候,房间里传来季小红的声音:“姐,上岸前我就问过韩申,他说按家里的习惯取。” 韩宁起身问:“小红,你醒了?” “刚醒。” “肚子饿不饿。” “不饿,先帮宝宝取名字吧。” “现在跟我妈生我们的那会儿不一样,再那么取也太随意了。要不你想想,看能不能取个好听点的。” “没事,就跟你们小时候那么取挺好。” 姐姐是在妈妈在经过江城时生的,所以叫韩宁。 哥哥是在船经过东海时生的,取名韩申。 自己是在山城生的,于是取名韩渝。 韩渝没想到哥哥嫂子居然把这当成了韩家的传统,不禁笑问道:“嫂子,我哥这会儿在哪儿。” “在玖江等着装货。” “玖江简称浔,叫韩浔合适吗?” “哪个寻?” “三点水加寻找的那个浔。” “浔挺好听。” 韩渝觉得这名字太敷衍了事,跟笑而不语的姐姐对视了一眼,笑道:“可我们叫韩宁、韩申、韩渝,宝宝如果叫韩浔,会不会乱了辈分。” 这是韩家的事,季爸季妈不好发表意见。他们连字都不识几个,也给不出意见。 韩宁则笑道:“小红,你的孩子,叫什么名你拿主意。” 季小红回头看看躺在怀里呼呼酣睡的宝宝,美滋滋地说:“那就叫韩小浔。” “好吧,只要你喜欢。” “韩小浔,听着还行。” 季爸嘿嘿一笑,请韩渝帮着写下名字,接着说起正事。 “韩宁,三儿,有件事差点忘了跟你们说,你爸去年问过我能不能在队里弄块宅基地。小红的户口没迁走,现在又养了儿,都是队里的人。 刚才送糖粥时我问过张支书,张支书说田早就承包到户了,小红那会儿小,没分到田。现在想分田不太可能,但弄块宅基地问题不大。” 父母不可能总呆在船上,岸上不能总没房子。 事实上航运公司的那些老邻居,大多是通过这种方式上岸的。 总之,有宅基地就能盖房子,就能在岸上有个家。 对韩家而言这是大事,韩宁不假思索地说:“能申请到就赶紧申请,现在没钱盖不等于将来没有。” 老季很想让女儿女婿住在身边,笑道:“其实我早看好了地方,过几天跟人家换田,看能不能把前面河边的那块田换过来,到时候再去大队帮小红申请宅基地。” 季妈同样不想让女儿和外孙离开身边,趁热打铁地说:“如果能把房子盖在河边,到时候就能把船开到家,停在自个儿家河边方便。” …… ps:很想知道有没有小时候走亲戚,亲戚家住不下,去亲戚的邻居家借宿的。 第五十章 我是表彰别人的人 > 洗三酒肯定是要摆的,不过要过几天。 晚上在季家打地铺,第二天一早去大队办公室边上的肉铺买了一套肚肺,请季爸季妈洗干净炖汤给嫂子补补身子。 然后带上一大篮子红鸡蛋,请季爸骑自行车送到陵海汽车站,坐汽车回所里上班。 赶到所里,已经快九点。 所长办公室的门虚开着,本想着先发红蛋,结果正准备敲门,就见所长、指导员正同白龙港派出所的张所说话。 “徐所、指导员、张所,你们先忙,我等会儿再过来。” “不忙,进来说。你是我沿江派出所未来的所长,所里对你没秘密!” 徐三野哈哈一笑,看着他提着的篮子问:“你姐生了?” “生了,昨晚七点二十三分生的,生了个男孩,六斤二两。” “恭喜恭喜。” “咸鱼,没想到你都做叔叔了。” 徐三野脸色一正,煞有介事地说:“老张,咸鱼做叔叔算什么,他早就做舅舅了。以后他外甥考学、参军、相亲、结婚,都要把他请过去坐主位。” 李卫国微微点点头,憋着笑补充道:“他姐姐家要是发生家庭矛盾,要请他去调解。他姐姐将来如果要跟他外甥分家,要请他去做见证。” 张所禁不住笑道:“不得了啊,咸鱼,看来你的家庭地位很高。” “张所,别信徐所和李指的,我在家里根本没地位,我不管说什么我爸不会听也不会相信。” “主要是有点小,再过几年他就要听,哈哈哈。” 韩渝被调侃的很不好意思,连忙分起红鸡蛋。 玩笑开完,徐三野一边招呼众人吃鸡蛋,一边说起正事:“往县里报,请县里表彰?” “这是你们政工室的王主任打电话跟我说的。” “他还说了什么。” “集体荣誉这一块,只能给917专案组评功评奖。说请我们放心,到时候会帮我们所和王队他们争取,请县委县政府给我们评个打击投机倒把先进单位。” 表彰专案组有什么用,专案组都快撤了。 至于那个先进单位,说白了就是一张奖状。 徐三野意识到这不只是王瞎子的主意,笑骂道:“真会耍滑头,他们想怎么评就怎么评,只要没把个人漏掉就行。” 张均彦苦笑道:“可我们要的不是这个集体荣誉!” 徐三野剥着红鸡蛋,笑道:“天底下哪有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事,你分走了三十万,我不但分了三十万,还多花了他们好几万,让他们出出气也是应该的。” 韩渝听出了个大概,不敢相信所长这么好说话。 李卫国对徐三野太了解了,对他有此反应并不意外。 张均彦跟韩渝一样觉得奇怪,提醒道:“徐所,可你们县里会给你评功评奖吗?” “老张,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些吗?” 徐三野反问了一句,哈哈笑道:“这么说吧,我徐三野是表彰别人,给别人发奖状的人!就算县里打算表彰我,我都懒得去领奖状。” 差点忘了他是坐过杨局那个位置的人,并且坐了好几年。 张均彦猛然反应过来,心想这点荣誉对他来说还真算不上什么。 徐三野吃完鸡蛋,掸掸手,又指指挂在墙上的那一面面锦旗:“金杯银杯,不如群众的口碑。我有这些就够了,我也只需要群众的认可。” “这倒是,每次来看你们有这么多锦旗我就羡慕。我们所成立这么多年,总共就收到两面。” “我们还有群众来信,群众的感谢信装了几大箱。” “老大哥就是老大哥,我们要向你们学习。” 锦旗也好,感谢信也罢,都是通过打击倒卖船票的黄牛获得的。 跟别人可以显摆,跟参与打击过倒卖船票的张所显摆就过分了。韩渝听着都尴尬,感觉像是在贪天之功。 徐三野也意识到找错了显摆对象,立马话锋一转:“老张,你今天来得正好,我们接下来有大行动,有没有兴趣跟我们再合作一次。” “什么行动?”张均彦笑问道。 “打击倒卖外汇券的行动,我们已经掌握了两个东海的嫌疑人,如果过几天能猫着他们,战果估计不会少。” 倒卖外汇券比倒卖船票来钱!> 张均彦不假思索地说:“当然感兴趣。” 徐三野虽然不在乎荣誉,但想到墙头草和王瞎子居然敢打压沿江派出所,决定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从我们掌握的情况看,那两个嫌疑人不止一次坐船来白龙港,再坐长途汽车去滨江。并且到了滨江之后,主要在港区从事倒卖外汇券的非法活动。这涉及到管辖权,我们不能跟人家那样瞎搞,所以这个案子我打算以你们为主侦办。” “没问题,如果有缴获罚没,等返还下来,跟上次一样两家平分!” 这是天上掉馅儿饼…… 张均彦越想越激动,见徐三野似笑非笑,急忙补充道:“而且以为我们为主,我们局里就掌握主动权。到时候评功评奖,肯定不会像你们局里这么小家子气。” “他们也不是小家子,他们主要是没主人翁意识,没大局观。” “没主人翁意识?” “很简单,这四十多公里长江水域都是我们陵海的,不然也不会叫长江北支航道陵海段。 可他们怕麻烦,舍不得投入,不管想,这就相当于把自己的辖区拱手于人。如果上升到国家的高度,这就是丧权辱国。” 徐三野敲敲桌子,接着道:“其实不止他们,我们县交通局和农业局也一样。我都把该投入的投入了,等江边执法基地建好,甚至可以腾出几间办公室让他们入驻。” 张均彦好奇地问:“交通局农业局怎么说。” “他们嫌麻烦,说长江陵海段的水上交通归滨江港监局管,这四十多公里水域的渔政归滨江市农业局的渔政站管。” “他们可能考虑到人员和经费……” “这不是有没有人和有没有钱的事,而是工作态度有问题。我以后不会再找他们,有事他们也别来找我!” 徐三野冷哼了一声,随即话锋一转:“咸鱼,王队长说船舶检验部门的人,下个月底来实地检验,但现在就要提交很多材料。 王队长修船开船是一把好手,怎么搞材料他不会。你这几天不用干别的,赶紧把船检部门需要的材料搞出来。” 船舶登记检验有一套流程,要走一系列程序。 从图纸设计出来就要送审,要准备大量资料,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 001是条旧船,相关资料去哪儿找,这个任务比给群众回信更艰巨…… 韩渝正准备说那些资料不是想整就能整理齐的,徐三野接着道:“他们只来一次,打算把该检的一次检完,可能要试航。试航就要开船,开船就要烧油,烧油就要花钱。 老张,你来的正好,我打算借试航的机会搞一次消防演练。你回去帮我问问港区负责人,他们愿不愿意参加。” “徐所,你打算怎么搞。” “他们设置几个火点,我们把001开过去,打开水炮水枪把火扑灭。如果条件允许,再增加救援搁浅船只和营救落水人员两个科目。总之,船只要动了,这油就不能白烧。” “安全高于一切,他们肯定愿意。” “你先帮我跟他们沟通,老李,你下午去找找船闸和加油站的负责人。如果几个单位都愿意参加,我们安排个时间请他们来开个会,一起研究下怎么演练。” 沿江派出所的主要职责是管理水上人口,维护沿江及白龙河水域治安秩序,预防和打击各类违法犯罪活动,保卫水上运输和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 现在居然被他加上了救援和消防这两项,“业务”范围一下子扩大了。 李卫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只能笑道:“行。” 徐三野看看韩渝,又看向张均彦:“至于打击倒卖外汇券的行动,下周二有一艘外轮停靠滨江港。外籍海员可能会下船,那些倒卖外汇券的嫌疑人肯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线索是咸鱼收集到的,我本来打算让咸鱼和张兰叫上认识嫌疑人的治安积极分子一起过去。现在有你们加入,并且以你们为主,就没必要再让张兰参与,省得局里将来说废话。” 他是很会折腾,但他手下的人太少。 老李不但有本职工作,而且要跟四厂派出所一起查盗窃自行车案。 老章负责水上人口管理,光动员船民办理水上户口、船民证和身份证都忙不过来。 现在有个会捞尸的联防队员协助,比之前稍微轻松了一点。 至于那条刚招的梁小鱼,别说没文化暂时帮不上忙,就是能帮上也只是个联防队员。 张均彦对沿江派出所这个邻居的情况很了解,不假思索地说:“滨江港是我们的大本营,我让老刘跟咸鱼一起去,在那边我们有的是兄弟配合。” 徐三野笑看着他问:“老张,既然这个案子以你们为主,并且交给你们也确实更有利于侦办,那我们这边只派咸鱼了?” “有咸鱼就行,再说你们已经做了大量前期工作,后续工作交给我们!” 张均彦已经尝到了甜头,自然不会打小算盘,答应的非常痛快。 韩渝没想到自己这个新人居然能独当一面,感觉像是在做梦。 李卫国很清楚徐三野的话中有话,这是打算派咸鱼一个人过去,然后坐在家里等着分钱分功劳。 不禁似笑非笑地看向韩渝,就差在脸上写着你要去好好帮所里赚钱。 第五十一章 手续难跑 > 领导一张嘴,下面跑断腿。 韩渝赶到船厂找到王队长,拿到交通局要求提供的资料,搞清楚船舶登记检验的相关流程,整个人都傻了。 局里要求去船检部门登记检验,船检部门可以特事特办,但相关材料一份不能少。 首先要提交船舶检验申请表,这不是填一张表那么简单。 要提供经审核的船舶设计图纸、技术文件和图纸批准书,以及船厂的工商执照复印件和船舶所有权证明。 001是一九六七年造的,去哪儿找设计图纸、技术文件,并且那会儿对船舶质量的要求没现在这么严,可能都不存在所谓的图纸批准书。 船舶制造厂是东海港驳,你就这么打个电话,跟人家要一张工商执照复印件,人家十有八九会以为你是个骗子,打死也不会给你,况且要在执照的复印件上盖章。 船舶所有权证明一样让人头疼。 001最早是国营砖瓦二厂买的,后来抵给了航运公司。 王队长说当时两家就签了个协议,没办也不存在过户这回事。 航运公司用它跑了几年,嫌马力不足、太耗油、总是坏,就这么一直闲置着。 再来航运公司改制,想把它卖掉,结果没人要。 直到今年六月份,县里要求加上水上人口管理,局里成立沿江派出所,让徐三野担任所长。 徐三野见它像一条小军舰,提出把船刷上白漆,涂上公安字样,拖到白龙港来装装样子。 于是,局里帮着去找县领导。 县领导给交通局长打了个电话,交通局领导毫不犹豫同意了,因为航运公司本就是交通局的下属企业。 现在的问题是,它事实上属于公安局的,但在法律上不是。 如果没有船舶所有权证明文件,登记检验的第一步就会被卡住。 韩渝没办法,只能找徐三野。 徐三野让去找丁教,说登记检验是丁教要求的,搞不定的证明文件让丁教想办法,解决不了那就不用登记检验。 至于趸船,一样船,局里一样要求登记检验。 好在趸是新造的,相关图纸和文件让吴老板和周工赶紧整理。 船检部门看在建造的是公安船舶的份上很给面子,可以让他们“先上车后买票”。 如果按照正常流程,从设计图纸出来就要送审。 船舶下水、系泊试验、航行试验、建造完工的每一个节点,都要进行过程验证,各个节点检验合格才能进行下一步检验。 跟吴老板、周工交代好一切,请王队长赶紧找几个人把刚装的空调拆下来。 因为造船用的原材料、外购件等产品都必须是船用的,要提供相关的证明文件、设计图纸、计算书、说明书、技术标准。 张兰采购的那两台是普通空调,不是船用空调,现在拆下来虽然麻烦点,但人家来实地检验时能少很多麻烦,等人家走了可以再装上。 船舶登记检验跟群众办身份证、汽车摩托车办行驶证是一个道理,都需要照片。 去白龙港照相馆请人家来给船拍照片,正横两张、侧艏一张、正艉一张…… 拍完之后背上包,骑自行车赶到局里,一口气爬上三楼,在教导员办公室门口喊报告。 “咸鱼是吧,进来。” “是!” 韩渝推开门走了进来,立正敬礼。 丁教端起茶杯,笑看着他道:“刚才在电话里没听清楚,到底需要什么文件。” “报告教导员,船检部门需要我们提供船舶设计图纸、施工图纸、技术文件和包括船厂工商执照复印件在内的完整资料……” 韩渝简明扼要地汇报了一遍,生怕领导听不明白,又从包里取出一份需要提交的文件清单。 丁教没想到给船办个证这么麻烦,看着清单问:“这么说现在就卡在没有所有权证明和造船厂那边的相关材料。” “是。” “有些地方走私车都能上牌,国产的船怎么就上不了牌。”> “走私车可以上牌吗?” “我不是说走私车真可以上牌,我是说走私过来的车,经过一定的程序,经有关部门批准可以上。” “教导员,这些我不懂。” “找找交通局,交通局肯定有办法。” 韩渝苦着脸问:“就这么过去,交通局的人会理我吗?” 丁教拿起电话,笑道:“我帮你给交通局打个招呼。” 什么叫帮我,这是替公家办事好不好…… 韩渝正腹诽着,教导员已经拨通了局里的总机,让总机帮着转接交通局。 结果交通局那边也有个总机。 就这么转接来转接去,等了两三分钟才联系上交通局分管水上运输的领导。 摆事实讲道理,说了十几分钟,人家依然说不好办。 丁教急了,祭出杀手锏,说要是不帮这个忙,徐三野明天肯定会去找他们。 令人惊叹的一幕出现了。 对方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称要研究研究,最迟明天下午下班前给回复,还说想想办法问题应该不大。 “咸鱼,听见没有,你们所长的名字挺好用。” “是挺好用的。”韩渝忍不住笑了。 丁教放下电话,笑道:“下次再遇到类似情况,直接打你们所长的旗号,都不用来找我。” “是。” “至于东海港驳那边,你是滨江航运学校毕业的,你姐夫在滨江港务局工作,你们所跟白龙港的关系也不错,回去找他们打听打听,有没有跟东海港驳熟悉的领导或者老师,请人家帮着联系下。” “……” “咸鱼,你听我说,局里不是不帮忙,主要是局里跟港航企业不熟悉。” 想想也是,局领导又不是航运人,让他们去找是有点为难他们。 韩渝无奈地说:“好吧,我回去打听打听。” 这孩子比想象中更能干,可惜只会修船开船,只懂航运…… 丁教暗叹了口气,起身:“船本来就是东海港驳造的,他们应该提供相应手续。但建造时间过得确实比较长,又是跟人家要图纸,又是要工商执照的,靠打几个电话估计解决不了。联系上之后,你辛苦下,去一趟东海。” “丁教,我一个人去?” “东海你又不是没去过,上次打击倒卖船票的,你天天去东海,光笔录材料就做了上千份,我对你有信心。再说这些事局里就你一个人懂,别人去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四。” 别人去不但说不出个一二三四,甚至可能被拒之门外,毕竟事情过去太久,人家的领导不知道已经换了多少任。 小孩去有小孩去的好处,人家不可能把他拒之门外,真要是不给文件,他甚至可以哭…… 丁教打定主意,绕过办公桌,走过来搂着韩渝的肩膀:“咸鱼,你参加工作快三个月,不能没有工作证。走,我送你去政工室,请王主任安排人带你去拍小照,给你办工作证。” 没工作证,感觉像个假公安。 终于能办证,韩渝很高兴,但想想还是苦着脸道:“教导员,拍证件照要穿制服。” “没带没事,对面就有照相馆,拍小照很快的,我帮你去借一件。” “我要穿男式制服拍。” “哈哈哈哈……” “教导员,你笑什么。” “没什么,没问题,我去帮你借男式的。” 丁教带上办公室门,走到楼梯口,又停住脚步:“差点忘了,你要去东海出差,走我们先去办公室,开一张介绍信。” 能去东海出差,韩渝比能办工作证更高兴。 只是不知道东海港驳的厂址,如果离许汇不远,就能顺便去看看林小慧。 第五十二章 “独当一面” > 准备了四天的洗三酒,今天终于可以开席。 季小红跟父母一样对队里的邻居尤其那些大妈大婶是又爱又恨,爱的是家里有点事,只要说一声,她们都会很热心地帮忙。 比如今天,一共摆了八桌。 自己家只摆得下三桌,另外五桌只能摆在前后邻居家。 八仙桌和大凳大多是跟人家借的,碟子碗筷也大多是跟人家借的,人家不但借东西还帮着摘菜、洗菜、端盘子、洗碗…… 好亲不如近邻这句话,今天体现得淋漓尽致。 恨的是她们太能嚼舌头,从跟韩申谈的那一天开始,就因为韩家是船上的,在岸上没房子,被她们各种奚落甚至嘲笑。 坐月子,不能出门。 额头上扎着布帕,身上盖着被子,抱着小浔浔靠在床头,听着那些大妈大婶在外面干活说笑的大嗓门,季小红感觉一切是那么的荒诞。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喧闹。 紧接着,变得鸦雀无声。 “姐,在不在?” “来了!” 韩宁端着一碗肚肺汤走了进来,用身体把房门顶上。 季小红急切地问:“姐,外面怎么没动静了。” 今天是韩家办酒,父母和弟弟却不在家。 韩宁这个长姐“当家”,五分钟前还在担心撑不起场面,现在不用担心了。 她把肚肺汤轻轻放在床头柜上,擦擦手小心翼翼地抱起小宝宝,欣喜地说:“三儿现在独当一面,去东海出差,今天回不来,他们徐所长替他来了。” “徐三野!” “嗯,正在从大队往这边走,你爸、你姐夫和杨支书一起去接了。” 徐三野那是比乡长都厉害的干部! 季小红意识到不能跟刚才那么直呼其名,连忙改口:“徐所长怎么来的?” “开吉普车来的,好像还带了东西。” “这怎么好意思呢。” “没事,他是三儿的领导,三儿在他手下干。不管欠多少人情,回头慢慢还。” “我小时候就听说过他,就是没见过。” “你现在不能出门,以后有的是机会。” 韩宁示意她赶紧喝汤,轻轻亲了一口小浔浔,想想又笑道:“等徐所长到了,我把浔浔抱出去让徐所长看看。” 儿子洗三,徐三野都来祝贺,这是多大的面子…… 季小红打心眼里高兴,窃笑道:“好的。” …… 与此同时,韩渝正在前往东海十六铺码头的客轮上。 正常情况下,所长指导员是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出差的。 但请白龙港派出所的张所帮着打听了下,发现长江港航系统其实不大,只要人托人就能找到熟人。 滨江港务局港政管理科的杨科长有个同学在东海港驳船运输公司的船舶修造厂工作。 杨科长搞清楚情况,帮着给东海的同学打了个电话,人家说只要带介绍信去就行。 只是那条拖轮是几十年造的,需要时间翻找相关的图纸和资料,所以前天就联系上了,但直到今天才出发。 至于往返的安全更不用担心,白申号客轮乘警邵磊的家就离船厂不远。 今天邵磊执勤,跟邵磊一起去东海。 到了十六铺码头,再跟邵磊一道乘坐渡轮过江去浦东,然后转乘公交汽车去船厂所在的三林塘。 扶着船舷,看着滔滔江水,想到要去的地方在普东,而林小慧在普西的许汇区,这次是见不成了,韩渝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咸鱼,你是在船上长大的,又不是没见过轮船,别傻看了,赶紧过来吃饭。” “哦,谢谢邵哥。” “你运气好,赶上加餐,中午吃大排。政委说你正在长身体,要多吃点,让刘师傅你打了两块。” “政委真好。” “也就对你好,对我们很严肃。” 邵磊走进乘警舱,指指搁在小桌上的饭盒,坐下拿起筷子:“咸鱼,等到了三林塘,我带你尝尝我们的肉皮,香酥可口,一咬一口鲜美的汤汁!” 韩渝坐到他对面,夹起大排吃了一口,笑问道:“肉皮是你们那儿的特产?” “三林肉皮很有名的,东海人都专门跑我们三林塘去吃。” “邵哥,你不就是东海人么。” “东海大着呢,我家在普东,对我们这些郊区的人来说,黄普、杨普、虹口、许汇那些地方才是东海,住在城里的才是东海人。” “你家住在郊区啊。” “是不是很失望?” “没有。” 说起来是东海人,其实住在乡下。 要不是做乘警,一年也去不了几次霓虹闪烁的普西,想想是有点尴尬。 邵磊解开武装带,连同挂在武装带上的枪一起放在身边,边吃边笑道:“我们三林塘虽然在郊区,但历史悠久,等到了你就知道这趟不会白去。” “好玩?”> “我们三林塘是古镇,三林肉皮、三林酱菜有没有听说过,很有名的!还有三林崩瓜、三林标布。春节的时候最热闹,有舞龙舞狮,圣堂庙会,还有城隍出巡。” “肉皮我们陵海有,酱菜我想买点。” “你就知道吃,吃完我要去执勤,你可以在这儿歇会儿,也可以去找老轨(轮机长)。” 眼前这位属于长航公安,肩章、领花和臂章跟地方公安不一样。 地方公安的肩章是一个盾牌,盾牌里有一个五角星。 他的肩章也是一个盾牌,但盾里面是船锚的图案。 地方公安的领花角上是个带五角星的小盾牌,他的领花角上则是个带锚的小盾牌,臂章上同样有船锚的图案。 韩渝正好奇地研究区别,邵磊被看得很不爽,举着筷子指指戳戳:“别看了,我知道你是行政警察,知道你们的肩章领花臂章跟我们的不一样。” “邵哥,什么叫行政警察。” “你不知道?” “不知道。”韩渝一脸茫然。 邵磊彻底服了,放下筷子解释:“你们地方公安是行政编制,是正式的国家干部。我们不是行政编制,现在懂了么。” “那你们属于什么编制。” “别问我,我也搞不懂。” “但你们的工资比我们高。” “谁说的,这要看跟谁比。跟你们陵海的公安比可能高一点,但跟东海的地方公安比就没人家高了。要说工资待遇,张所他们最高。” “我以为你们跟张所他们一样呢。” “不一样,人家属于港务局。” “邵哥,你是怎么做上乘警的。” “我在南海舰队当了四年兵,退伍回来赶上招警,就这么穿上了警服。” 做乘警很辛苦也很枯燥。 总是跑这条航线,一年至少有两百多天呆在船上,根本照顾不到家庭。 韩渝觉得做地方公安工资虽少点,但比他幸福。 吃完午饭,把饭盒洗干净,去找老轨。 人家既是轮机前辈也是滨江航运学校的校友,这个宝贵的学习机会不能错过。 很多人以为大副比轮机长厉害,其实在船上轮机长的级别仅次于船长,工资也比大副高,甲板以下全归轮机长管。 只要是学航运的谁不想做船长,可总共就那么多船,不可能个个都做船长,所以学轮机的路子要比学驾驶宽。 有一技之长,积累到一定经验和服务年限,甚至有机会做轮机长,所以学校里轮机专业是最吃香的。 不懂的就问,前辈有问必答。 不知不觉,客轮已驶进了黄浦江。 呆在机舱里难免会沾上油污,待会儿就下船,不能把身上搞得脏兮兮的,韩渝赶紧上来洗手。 结果刚爬上三层甲板,就见邵磊站在舷边看着远处的一艘客轮若有所思。 “邵哥,那是条海轮吧。” “嗯。” “去哪儿的。” “揾州。” “有朋友在那条船上?” “没有,我们是长江航运,他们是海运,不一个系统。” 韩渝好奇地问:“那你看什么。” 这条小咸鱼很快就独当一面,会在江边有一条小拖船,将来是要在江上执法的。 邵磊觉得有些事可以跟他说说,摁住配在腰带上的枪,提醒道:“咸鱼,如果将来上级给你配枪,一定要保管好。” “哦。” “趸船和执法救援船停到江边之后的防火防盗工作也要做好,尤其防盗,不能掉以轻心。” 保管好枪…… 防盗…… 韩渝愣了愣,下意识问:“邵哥,是不是谁丢枪了!” 邵磊抬起胳膊,指着正在远去的客轮:“那条船丢过,偷枪的人姓于,叫于双戈,以前也做过乘警,是个害群之马。” 韩渝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惊问道:“他为什么偷枪!” “你没看电视?” “没有。” “他欠了很多外债,动了歪心思,想抢劫。以前又在那条船上做过一段时间乘警,对刚才那条船比较熟悉。就在船停泊时爬上去撬开武器库,偷走一把手枪还杀了人。” “后来呢。” “落网了,去年十二月底判的死刑。审判时电视直播,东海人都知道。” 邵磊顿了顿,转身拍拍他胳膊:“所以说枪支安全无小事,将来要是配了枪,那就是你的命,甚至比命都重要!” 前几天在嫂子娘家,还觉得没枪像个假公安。 听邵磊这一说,韩渝不敢再想配枪的事,急忙道:“谢谢邵哥,你的话我一定会记在心里。” …… ps:章尾说的这个案子当年非常轰动,审理涉嫌包庇的两个嫌疑人时电视直播,结果很多人同情那两个罪犯,甚至流行一句话“娶妻要娶蒋佩玲,交友要交徐根宝”,感兴趣的书友可以上网搜搜。 第五十三章 聊两块钱的 > 赶到三林塘太阳已经落山,邵磊非让住他家。 但这是出公差,吃饭也好,住宿也罢,只要有发票都能报销。 并且给船舶办证是局里要求的,所产生的费用全部走工程领导小组的帐。 来时带的两百块钱都是从张兰那儿预支的,回去之后找张兰报销,都不用所里出。 韩渝不想太过麻烦人家,执意住旅社。 邵磊见他人没豆丁般大,脾气倒挺倔,只能把他送到距家不远的一家旅馆。 办理完入住,在老街上找了个私人开的小饭馆,点了两个本邦菜,陪他吃完晚饭,又带着他在老街上转了一圈,约好明天上午八点准时出发去船厂,才提上行李回家。 韩渝头一次住旅馆,有点兴奋。 不过相比旅馆的住宿环境,他对这个之前从未来过,甚至都没听说过的古镇更感兴趣。 休息了一会儿,忍不住走出房间锁上门,一个人下楼闲逛。 石板街、石板桥、文昌阁、古戏台、满是窗棂格子的门面房……处处都带着古韵。 据说这条老街起源于北宋年间,当时有个名叫林乐耕的建福的名士来此隐居。 他有三个儿子,分别居住附近三个地方,于是有了东林、西林、中林三个村子,三林塘也由此而得名。 吃饭时邵磊说逛三林老街,一定要尝尝三林美食。 因为这里自明清以来就号称厨艺之乡,三林的厨子被称为“铲刀帮”,可以说是东海本邦菜的祖师爷! 晚上尝了,三林的肉皮是不错。 但肉皮就是肉皮,烧的再好吃它依然是肉皮。 相比之下,韩渝还是更喜欢中午客轮上的红烧大排。 难得来一次,三林酱菜要买点带回去。 买了几斤酱菜,正准备回旅社,无意中发现前面有公用电话。 一个人出差,不给所里打个电话,徐所他们一定不放心。如果电话费不贵,可以顺便给林小慧打个电话。 韩渝情不自禁走了过去,问道:“阿姨,长途电话是怎么收费的。” “你要打到哪儿。” “陵海,江南省的陵海县。” “等等。” 坐在小商店里的中年妇女,翻找出一份收费标准,仔仔细细看了看,抬头道:“长途是按距离收费的,打到陵海超过两百公里,每分钟五毛。” 有点贵,不过也打不了几分钟,打通了只要说几句话就行。 韩渝想想又问道:“阿姨,有没有发票。” “发票没有,收据要不要,我可以给你写个收据。” “收据就算了。” “到底打不打?” “打。” “会不会打,有没有号码,知不知道区号?” “我知道,我会打。” “那就打吧。” 妇女要看电视,有些不耐烦。 韩渝拿起电话,先拨区号,再拨所里的号码,等了大约一分钟,听筒里传来老章的声音:“我是沿江派出所,请问找谁。” “章叔,我韩渝啊,我到了东海,已经在离船厂不远的镇上住下了,明天一早去船厂。” “好好好,我正跟老钱说你这会儿到了哪儿呢。” “徐所和指导员呢?” “徐所中午去你嫂子娘家,帮你吃糖粥了。下午去了趟消防队,没来所里。指导员今天不值班,一下班就回去了……” “章叔,长途电话贵,我就是报个平安的,我先挂了。” 韩渝紧盯着计费器上的时间,快跳到四十三秒的时候果断挂断。 掏出一张五角的纸币,先把长途的电话费给了,一脸不好意思地问打到许汇多少钱一分钟。 妇女懒得解释,递上收费标准,让他自己看。 原来东海的公用电话费用是以空间距离计算的,不超过25公里每分钟通话01元,不超过50公里每分钟通话02元,不超过100公里每分钟通话03元…… 一毛钱能聊一分钟,一块钱能聊十分钟! 韩渝觉得不算贵,至少承担得起,赶紧掏出记有号码的小本本,翻出号码拨通过去。> 人家那边也是公用电话,但服务态度比眼前这位好,问清楚找谁,很热心地帮着喊。 生怕韩渝等不及,还说裁缝店没关门。 等了大约一分钟,听筒里传来林小慧的声音。 “谁啊,咸鱼吗?” “小慧,你怎么知道是我的,我又没给你打过电话。” “除了你,没人会给我打电话。” 第一次接到电话,林小慧既高兴又有些不好意思,抬头看看电话亭的阿伯,再回头看看站在店门口朝这边张望的姨妈,紧攥着通话器低声问:“你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的,是不是有事。” 能听到她的声音,真好。 韩渝一阵悸动,笑道:“我来东海出差,看见这儿有公用电话,就给你打了。” “你来东海了,什么时候来的?” “今天来的,下午刚到。” “你在哪儿!” “在普东,离你那儿太远,不然我就过去找你了。” “你出几天差,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早上去船舶修造厂办事,如果一切顺利,明天下午就坐船回去。” 林小慧不解地问:“我们航运公司也有船舶修造厂,你为什么要来东海的船舶修造厂。” 韩渝解释道:“我们航运公司是有船舶修造厂,但只能修小船、造一百吨以下的驳船。我明天要去的是东海港驳船运输公司的船舶修造厂,人家是港作船舶、港机设备的专业配套厂家。” 林小慧好奇地问:“有多专业?” “人家可以修造九百马力以下的拖轮、顶推(在船队后面顶的拖轮),可以造千吨级的驳船、客货轮、趸船和起重船!” “你现在不是公安么,怎么一开口又是修船造船。” “我是水警,我们所里有执法救援船,我在所里就是负责修船开船的。” “你好不容易考上中专,好不容易做上干部,怎么又修船开船,你在船上没呆够?” “我……我学的是水运管理,我只会修船开船。” 只要是船上长大的孩子,谁不想上岸…… 韩渝能理解她为何有此一问,赶紧换了个话题:“小慧,你的信我收到了,照片也收到了,真好看,真洋气,看着像电影明星。” “真的?” “骗你做什么,我怕照片掉颜色,去照相馆请人家封塑,照相馆的老板娘也说好看。” 林小慧见电话亭的阿伯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顿时羞得面红耳赤,但心里却美滋滋的,急忙转过身,嘀咕道:“你都没给我寄过照片。” 韩渝急忙道:“我回去就寄。” “你明天什么时候走,我去送送你。” “不用了,我在船上看过地图,你那儿离十六铺码头也很远,再说明天能不能走还两说。” “那我就不去送你了。” “不用送。” 韩渝嘿嘿一笑,问道:“小慧,刚才接电话的阿伯说你们这会儿都没关门,要做的衣裳是不是很多,你在那儿累不累。” 陵海的沙地话跟东海话差不多,电话亭的阿伯能听懂,林小慧不想他把自己的话告诉姨妈。 而且出来打工哪有不累的,她不想让咸鱼担心,低声道:“要做的衣裳是不少,但不算累,做缝纫又不是做苦力。” “晚上要开夜工……” “开不多会儿,做到八九点就不做了。” “如果累就换个工作,实在不行就回陵海。” “回陵海我能做什么。” “做什么都可以,到时候我帮你找。” “咸鱼,别开玩笑了,我不会回陵海的,我喜欢东海,我哪儿都不去。” …… 东海那么繁荣,那么洋气,谁不喜欢? 可一个外地人想在东海站住脚跟谈何容易! 韩渝聊了两块钱的电话,回到旅馆,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脑海里一会儿是林小慧正在挑灯踩缝纫机的样子,一会儿想到有家不能回只能去陵海贩米贩鸡蛋的黄江生,一会儿又想到户口上是东海人但从未把自己当作东海人的邵磊。 觉得东海是有户口、有正式工作、有住房的那些人的东海,没户口、没正式工作也没房子的人,跟自己这个来出差的水警一样都只是过客。 第五十四章 侦查好手 > 沿江派出所的民警少,白龙港派出所民警也不多。 考虑到接下来的侦查力量不足,张均彦全方位向徐三野学习,来了个依葫芦画瓢,主动与局里的刑侦科合作。 所里这边,由教导员主持工作。 他亲自带队,让老刘参与行动。 二人收拾好行李,一大早就坐新警车赶到沿江派出所,准备接小咸鱼和认识嫌疑人的治安积极分子黄江生。 徐三野昨晚值班的,正在吃早饭,端着饭碗走出来笑道:“老张,你们来得够早的。” “刚打电话问过,那艘外轮夜里就进了长江,港务局的引水员一小时前坐船出发的,估计中午就能靠港。我们早点过去,可以提前布置。” “好,我让咸鱼赶紧去叫黄江生。” “咸鱼呢?” “在船厂整理资料。” 徐三野走进办公室,放下碗筷,拿起对讲机通知韩渝,随即放下对讲机,一边招呼二人坐,一边不快地说: “没想到给船办个手续这么麻烦,各种资料整理了五大纸箱,光目录就装订了厚厚的一本。” 李卫国走进办公室,感叹道:“这是有咸鱼的,没咸鱼根本搞不成。他从东海回来这几天净忙着整材料了,天天加班,每天晚上都熬到十一点,都顾不上回去看看他侄子。” 专业的事只有专业的人能干,别人想帮也帮不上忙。 张均彦很喜欢那条既听话又能干的小咸鱼,掏出烟笑道:“整材料虽然麻烦点,但对咸鱼来说这也是一个学习和熟悉的过程。” 徐三野接过烟点点头:“这话说的在理,他之前只是修,只是看吴经理和周工他们造。现在整理了下全套的图纸和资料,无论对001还是对趸船没人比他更了解,连一个电器开关是哪个厂家生产的,到底是什么型号,他都知道。” 老刘笑道:“徐所,如果在港务局,像咸鱼这么肯钻的孩子,再好好培养下,将来能做工程师!” “工程师到处都是,连吴老板船厂的周工都是工程师。” 徐三野点上香烟,大手一挥:“现在缺的不是工程师,而是懂技术的民警,至少在我们沿江派出所是这样的。” 他现在牛大了,有执法救援船、有趸船、有小汽艇。 手下民警虽然不多,但在装备上,往上游一百公里的水上公安机关没有比他豪横的,往下游一直到入海口没有,江对岸的同行一样没有。 仔细想想,是需要一个懂船舶技术的民警。 再想到这一切,确切地说这巨大的变化,都是随着小咸鱼的到来发生的,张均彦不禁调侃道: “徐所,咸鱼这个人才你要想办法留住。他现在小,没经济和家庭方面的压力,不需要考虑别的。 等过几年长大了,就要考虑谈对象啊、住房啊,到时候各种现实压力就来了,很难说会不会跳槽。” 徐三野真没想过这些,咚咚咚敲着桌子:“你想哪儿去了,咸鱼是我亲自带的兵,我和老李把他当未来所长培养的,谁跳槽他都不可能跳槽!” “这倒是,他是你的徒弟,就算想跳槽他也不敢。” “他要是敢,我就去把他抓回来。” 徐三野哈哈一笑,好奇地问:“老张,你们滨江港公安局现在的刑侦科长是谁。” 张均彦猛然想起他做过好几年刑侦队长,对滨江市局和滨江港公安局其他部门可能不熟悉,但对刑侦系统应该比较了解,连忙道:“现在是蒋晓军。” “蒋匪军都做上刑侦科长了!” “徐所,你认识蒋科?” “我以前做刑侦队长时经常去市局开会,见过几次,一起喝过几次酒。他那会儿还是侦查员,不过那会儿你们局里也没刑侦科,跟我们局里一样是刑侦队。” “现在虽然升格了叫刑侦科,但人员变化不大。” “你回头问问他,记不记得我。” “我前天就问过,他忘记谁也忘不了你。他委托我向你问好,欢迎你去刑侦科指导工作。” 天下公安是一家,这句话有点夸张。 但刑侦系统肯定是一家,搞刑侦的都是好兄弟,不管是地方公安还是企业公安。 徐三野笑了笑,想想又带着几分自嘲地说:“他现在是穿‘马裤尼’的领导,让我这个穿‘的确良’的去指导他,开什么玩笑。” “徐所,你是我们的老前辈老大哥,至于穿不穿马裤尼,我们只是沾单位行政级别高的光。” “行,等不忙了去滨江找他喝酒,到时候顺便叫上老韦,好好聚聚。” 张均彦下意识问:“港区分局的韦局?” 徐三野咧嘴笑道:“除了他还有哪个老韦,老韦以前是滨江市局刑侦科的侦查员,大案小案破过无数。论搞刑侦,我和蒋匪军这种半路出家的‘二把刀’比他差远了。” “术业有专攻,这就跟修船开船一样,我们几个加起来也不如一条小咸鱼。”> “这倒是,哈哈哈。” 正聊着,韩渝带着黄江生回来了。 黄江生很清楚去滨江是做什么的,生怕被那两个倒卖外汇券的东海老乡认出来,特意戴上顶帽子,脸上架着一副太阳镜。 徐三野被他这身行头搞得啼笑皆非,走上去摘下帽子墨镜:“搞得跟特务似的,你不戴这些他们不一定能认出来,戴上了他们肯定能认出来!” 黄江生急忙道:“那我就不戴了。” “放心,不会让你离嫌疑人太近的,我们有望远镜。” 张均彦拍拍黄江生的胳膊,回头问:“咸鱼,船检需要的资料都整理好了吗?” “整理差不多了,剩下来的几份请周工帮着整,我跟周工说好了。” “既然整理差不多了,赶紧上楼收拾换洗衣裳,我们五分钟后出发。” “是!” …… 张兰不但要负责工程项目领导小组的账,后勤股原来的工作也要干,来得比较晚。 她刚把自行车挺好,就见咸鱼和黄江生提着行李钻进了白龙港派出所的新警车。 徐三野和李卫国站在办公室门口摆摆手,一直把警车目送出院子。 张兰觉得很奇怪,迎上去问:“徐所,李指,咸鱼这是去哪儿。” 咸鱼帮所里赚钱去了,并且赚到钱不会再让局里分走一半。 眼前这位是徒弟的未婚妻,如假包换的自己人。但她一样局里的机关民警,而且是管钱的民警。 告诉她,对她没好处。 徐三野轻描淡写地说:“张所他们有个案子,需要咸鱼去帮几天忙。” “咸鱼能帮他们什么忙!” “你没发现咸鱼搞侦查是一把好手?” “没有,真没发现。” “他年纪小,个子矮,看上去像个初中生,就是站在嫌疑人面前说他是公安干警,嫌疑人都不会相信。” 张兰愣了愣,噗嗤笑道:“如果这么说的话,他还是个搞侦查的好手,至少在身高和外表上具有很强的迷惑性。” “所以年纪小也有年纪小的优势。” 徐三野看了一眼上次在门框上做的记号,回头笑问道:“你们结婚的日子有没有定,你嫂子昨天还问我什么时候吃你们的喜糖、喝你们的喜酒。” 谈了好几年,访亲、通话、送圆茶、订婚等程序都已经走完了,亲朋好友和局里的领导同事个个都知道。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张兰并不害羞,大大方方地说:“定了,定在腊月二十六。” 徒弟结婚是大事,徐三野追问道:“打算摆多少桌,请哪些人?” “按老规矩办,两边分开来请。我家请我家这边的亲戚,他家请他家那边的亲戚,他家那边要请局领导和一些关系不错的同事,我家这边不请。” “明远有没有说找谁去你家接亲,找谁帮着暖床?” “他和他的几个堂兄表兄去我家接我,至于暖床……他想找咸鱼。” 暖床是陵海婚俗的一个重要的环节。 要在迎娶新娘的前一晚,找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小男孩,在婚房的新床上睡一晚。 寓意结婚之后早生贵子,并且生个各方面也都很优秀的男孩。 但正常情况下都是找八九岁的小男孩,最大也不会超过十二三岁。 李卫国忍俊不禁地问:“找咸鱼暖床,咸鱼的年纪是不是有点大。” 张兰也觉得搞笑,无奈地说:“他家人迷信,非要找个成绩好的。可他家那些亲戚的孩子学习成绩再好,也不可能比咸鱼的学习成绩好。” 中考成绩全县第六名,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徐三野能理解许家人的良苦用心,哈哈笑道:“既然他家想出个状元,那就让咸鱼帮你们暖床吧。到时候别忘了给咸鱼红包,这是规矩。” …… ps:小时候帮人家暖过四次床,并且经我暖床的四对新婚夫妻生的都是男孩! 第五十五章 兵分三路 > 在滨江上了三年中专,学校就在长江边。 每到节假日不是去姐姐家,就是跟同学们一起逛街,韩渝对滨江尤其滨江港太熟悉了,来滨江就跟回家一样。 以前不止一次从滨江港公安局门口路过,只是从来没进过这栋看上去很不起眼的苏式筒子楼。 门厅在中间,门口挂着交通部公安局滨江港分局的牌子。 大厅很小,里面是楼道和一条东西走廊。 大厅东边是值班室,朝大厅方向有窗户,有什么事可以在大厅里问值班民警。 走廊两侧都是办公室,最里面是会议室和洗手间。 二楼的布局也差不多,感觉像是进了卫生院。 从钉在办公室外面的门牌上看,滨江港公安局虽不大,包括局长政委在内只有三十几个民警,但内设的科室却不少。 有政治处、办公室、治安科、政保科、刑侦科、财务科、消防科、档案室……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而且级别很高。 在陵海只有杨局和丁教有资格穿“马裤尼”,但在这栋楼里进进出出的好像有一大半穿“马裤尼”! 科级干部在这儿不是领导,股级……这儿好像不设正股副股。 刑侦科很小,只有一间办公室。 人很少,包括科长副科长在内只有三个侦查员。 没有法医,也没有指纹、痕检等技术民警,难怪发生大案都由滨江市局的港区分局负责侦破。 值得一提的是,港区内的人口管理,也就是户籍,一样归滨江市局的港区分局管。 黄江生只是个治安积极分子,不是民警,没资格进来。 张所简单介绍了下,蒋科长就笑道:“你就是小咸鱼啊,我跟你徐所是好朋友!” “蒋科,你认识我们徐所?” “很早就认识了,他喝酒很厉害。” 张所笑道:“蒋科,徐所说等不忙了他就来找你喝酒。” “喝不过他,不过他真要是来我也不会怕。到时候请韦局来陪他,韦局的酒量也可以。” “早上徐所跟我说了,等来了滨江不但要找你,也要找韦局。” “在滨江他就我们这几个老朋友,不找我们找谁。” 蒋科长当过兵,徐三野虽然没当过兵,但就喜欢跟当过兵的人玩。 张所对徐三野跟蒋科长的关系不错并不意外,抬起胳膊指指码头方向:“说起来咸鱼不是外人,他姐夫在码头做机修班长,姐姐在海员俱乐部上班。” “是吗,咸鱼,你怎么不早说!” “我忘了。” “你这孩子……这么你说到这儿,就跟到了家一样。” 正说着,一个白白净净看上去很文气的年轻人敲开了门,肩上还挎着一个装照相机的包。 “小肖,进来,就等你。” 蒋科长站起身,一边招呼年轻人坐,一边笑道:“咸鱼,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港务局宣传处的肖干事,不但笔杆子厉害,一年不知道发表多少篇文章,而且懂摄影,会照相。” “肖干事好。”韩渝急忙起身敬礼。 肖干事一头雾水,不知道刑侦科找个半大点的孩子来做什么。 蒋科长微笑着介绍道:“小肖,这是咸鱼,既是我们港务局的亲属,也是陵海公安局的民警。” 张所憋着笑补充道:“应该是陵海公安局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民警!” “你好你好,欢迎欢迎。” “都是自己人,用不着这么客气。张所,人都齐了,你通报情况、布置任务吧。” “蒋科,你来吧。” “你最熟悉情况,再说这个案子本来就以你们为主,我们刑侦科这边也好,咸鱼那边也罢,都是配合你们。” “行,我先说。” 张所简明扼要的介绍了下案情,喝了一小口茶,总结道:“各位,想把这个案子办成铁案必须掌握确凿证据,也就是要搞清楚嫌疑人是怎么换取外汇券的,又是怎么倒卖外汇券的。> 换句话说,就是发现他们找外籍海员兑换外汇券,我们也不能动手抓。要放长线钓大鱼,看看他们兑换到外汇券之后去哪儿,把外汇券都高价倒卖给了谁。” 蒋科沉吟道:“这么说可能要去东海。” 张所微微点点头:“到时候可能要分成两组,一组在家调查取证,一组跟着嫌疑人去东海。但调查取证涉及到外国海员,去东海也离不开东海同行协助,所以我四天前就向陈局汇报了。” 外国海员也是外宾,找外宾调查取证不是一件小事。 蒋科低声问:“陈局怎么说。” “陈局让我们放开手脚查,调查取证这一块,他会帮我们跟边检沟通协调。至于请求东海同行协助,局里一样会帮我们协调,必要时他会亲自过去。” “太好了,那我们先分组。” “还有件事。” “什么事?” “如果嫌疑人今天过来,那就意味着他们知道外轮靠港的时间。大家说说,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蒋科砰一声拍了下桌子:“有内鬼,他们在滨江有同伙!” 老刘托着下巴,沉吟道:“知道船期的不只是我们港务局,航政(港监)、边检(出入境边防检查站)、海关、检疫和船代都知道。” 几个月前的滨江航政处、现在的滨江市港航监督局人员不多,并且主要是在江上执法,泄密的可能性不大。 边检属于公安现役,管理那么严,同样不太可能泄密。 海关对普通老百姓而言太遥远,消息一样不太可能是从海关那边走露的。 相比人员很少的两家船代公司,消息从港务局走漏的可能性更大。 因为只要有外轮靠港,港口都要做引航、系泊、回收垃圾、装卸货物、加油、加水等各种准备,不夸张地说连码头的清洁工都知道。 张所沉默了片刻,抬头道:“这件事将来肯定是要追查的,当务之急是辨认嫌疑人,再搞清楚嫌疑人是怎么从外国海员手里兑换到外汇券的。 蒋科,我打算让老刘、咸鱼一组,先想办法找到并锁定嫌疑人。让肖干事跟周科、小柳一组。” 蒋科长正准备开口,肖干事就小心翼翼地说:“张所,蒋科,我是搞宣传的,不会破案。” “不是让你破案,是请你帮着拍照片。” “拍什么照片。” “拍嫌疑人找外国海员兑换外汇券的照片,如果没照片我们就不好去找外国海员调查取证。所以你的工作很重要,不但要拍好,而且不能让嫌疑人察觉。” 张所紧盯着他,很认真很严肃。 蒋科长微笑着补充道:“你那个照相机的镜头不是很长、能拍很远么,离远点拍,我们会帮你创造拍摄条件。” “怎么创造?” “老周早上借了一辆‘兔儿头’,你可以坐在‘兔儿头’上,离远点,悄悄拍。” 蒋科长笑了笑,又指指科里最年轻的侦查员:“小柳把劳动服务公司的伏尔加也借来了,到时候看情况,你可以坐‘兔儿头’,也可以坐伏尔加。” 肖干事没想到被叫过来是做这个的,不禁笑道:“好的,我试试。” 张所补充道:“考虑到接下来可能要一直盯到东海,老刘、咸鱼带着治安积极分子辨认嫌疑人的时候,我们可以在暗中侦查,但不能在嫌疑人面前露脸,不然在后续行动时嫌疑人会起疑心。” 蒋科回头笑道:“咸鱼,第一炮能不能打响,全靠你们了。” “蒋科放心,我们会坚决完成任务。” “好。” 张所抬起胳膊看看手表,起身道:“蒋科,外国海员最快也要到傍晚才能上岸,但嫌疑人可能已经来了。要不我们抓紧时间准备,该换便服的赶紧去换便服,十分钟后分头行动?” “行,我们今天先兵分三路。老刘、咸鱼,你们先带着治安积极分子在附近转转,看能不能碰着那两个嫌疑人。” “是!” “老黄、小柳,你俩和肖干事也出去转转,但要跟老刘、咸鱼保持距离。” “好的,我们知道。” “张所,我们先一起去客运码头,跟魏所打个招呼,请他们帮我们留意。然后再去趟港区分局,嫌疑人的体貌特征那么明显,请港区分局帮我们查查附近的旅馆旅社,说不定嫌疑人已经来了,已经住下了。” …… ps:“兔儿头”是一种机动三轮,用摩托车改装的,在那会儿相当于出租车。也有用柴油机作为动力的,主要是拉货。 在南方也有叫“摩的”、叫“三卡儿”的,在北方叫“三蹦子”,在大徽京的叫法最具特色,叫“马自达”。 第五十六章 来晚了? > 只要有友谊商店的地方,私下找人兑换外汇券都不是稀罕事,连港务局都有不少人通过各种途径兑换。 不过人家换外汇券是为了去友谊商店,或者去海员俱乐部那样的涉外商店,买一些其它商店买不到的进口商品。 如果只是用于消费,有关部门对此一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要是通过这种方式牟利,那不只是违法也涉嫌犯罪。 正因为如此,韩渝对有可能来兑换外汇券的那两个嫌疑人并不同情。 考虑到那两个嫌疑人真要是来了,很可能会在友谊商店和海员俱乐部附近活动,老刘干脆让黄江生坐刑侦科侦查员柳贵祥开的伏尔加轿车,在友谊商店对面观察过往行人。 港务局宣传处的肖干事坐刑侦科周副科长开的“兔儿头”上,在海员俱乐部路口蹲守,韩渝则跟着老刘一起走进了友谊商店。 商品很多,令人眼花缭乱,最受欢迎的当属进口商品专柜。 这几年,有钱的人是真有钱。 老刘的女儿元旦出嫁,要准备“三大件”。 有钱人家的女儿出嫁,同样要准备“三大件”,但不是自行车、缝纫机和手表,而是冰箱、彩电和洗衣机! 更有钱的人家不但要准备这“三大件”,而且要进口的。 老刘买不起,就算买得起没外汇券也买不到,但来看看不用花钱。 他驻足在一台rb进口的彩电前,眼神里全是羡慕。 韩渝有些尴尬,拉拉他袖子:“刘叔,走吧。” “哦。” 老刘缓过神,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暗暗感慨要是能买一台给女儿当嫁妆,一定会很有面子。 韩渝能理解他的心情,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迎了上来。 “同志,有没有外汇券?” “做什么。” “换啊,有的话我想换点,怎么换好商量。” 老刘环顾了下四周,低声问:“换外汇券做什么,买东西吗?” 年轻人挠挠脖子,一脸不好意思地说:“我想考托福,没外汇券报不了名。” 老刘不解地问:“托谁的福,托福还要报名还要考?” 他显然在白龙港呆得太久,有点跟不上时代。 刚才像个土包子,现在更是连托福是什么都不知道。 韩渝禁不住笑道:“刘叔,托福是一种英语考试。想出国要先考托福,考不过就出不了国。” 商店里什么商品都有,可是有钱都买不到。 老刘的心情本就有点不爽,板着脸问:“呆在中国不好吗,为什么要出国。” “……” 话不投机半句多。 年轻人不想解释,扶扶眼镜,扭头就走。 韩渝没想到报名参加托福考试也要外汇券,正打算提议去前面路口看看,又有几个人围上来问有没有外汇券。 “我要是有早进去买东西了,还能换给你们……” 老刘被搞得不胜其烦,拍拍韩渝的肩膀:“咸鱼,你姐不是在海员俱乐部上班么,想不想过去看看你姐。” 韩渝早就想去看姐姐,咧嘴笑道:“好的,去看看。” “等会儿你进去找你姐,我在大厅等你。” “行。” 二人信步走到海员俱乐部门口,结果外面也有人问有没有外汇券。 老刘懒得搭理他们,走进来又逛起商店。 俱乐部的商店没友谊商店那么大,也没进口的彩电、冰箱、洗衣机等家电。 主要是香烟、酒、奶粉、巧克力等进口食品,还有茅台、剑南春、汾酒、中华等国产的高档烟酒,一样需要用外汇券才能买到。 韩渝看出他喜欢看这些东西,不想影响他的兴致,扔下他直奔总台。 “徐姐,今天你值班啊。” “三儿啊,好久没见,是不是找你姐的。” “嗯,我姐在不在?” “上个星期她歇了好几天,这个星期天天上班,肯定在二楼,你自己去找吧。” “好的,谢谢了。” 总台的这个姐姐很漂亮,待人很和气,会说一口流利的英语,不过韩渝觉得她没林小慧好看。 韩渝道了一声谢,轻车熟路地来到客房所在的西楼。 韩宁正忙着打扫卫生间,见弟弟找过来了,惊问道:“今天又不是星期天,你怎么跑回来了。” “来办点事。” “什么事。” “公事。” “徐所长知道吗?” “就是他让我来的。” “什么时候回去。”韩宁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洗手。 韩渝靠在门边笑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要看事情办的怎么样。” 韩宁走出卫生间,从装有各种东西的小推车里翻出一包饼干,递到他面前。> “我上周歇了四天,这几天要把歇的那几个班补回来。等会儿把钥匙给你,你直接回家,下午如果有时间,帮我去托儿所接下冬冬。” “我晚上有地方住,不去你那儿了,估计也没时间去接冬冬。” “你晚上住哪儿。” 韩渝吃了两口饼干,得意地说:“住港务局招待所。” 韩宁不禁笑道:“可以啊,那边条件虽然没我们这儿好,但住一晚也要好几块钱。” 正在执行的任务要保密,韩渝不想多说,好奇地看向刚摆上的饼干和水果:“姐,今天晚上有外宾?” “昨天前天也有。” 韩宁拿起抹布,一边麻利地擦着电视机,一边笑道:“这几天光忙着接待船代公司的外宾,楼下那几间是船代公司订的,正在打扫的这几间也是,说今天有外轮靠港。” 连姐姐这个客房服务员都知道,看来有外轮靠港不是什么秘密。 韩渝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走廊里有人在喊服务员。 “来了,您好,什么事。” “服务员,不好意思,我出门时把钥匙锁房间里了。” “您住哪个房间?” “218。” “想起来了,您是沈女士,您是前天入住的吧。” “是的,已经住两天了,刚才出去吃了个饭,忘了带钥匙。” 韩宁从小推车里翻出一大串绑在铁圈上的钥匙,翻找出贴有218字样的那把,正准备去帮这个三十出头、看上去很洋气的女旅客开门,一个矮矮胖胖的男旅客打着饱嗝走了过来。 “如兰,门还没开?” 女旅客回头道:“着什么急,我刚找到服务员。” “阿生,要不先来我这儿坐会儿。” “好,先去你那儿抽根烟。” 韩渝走出房间一看,一个高高瘦瘦、脸很长并且戴着眼镜的中年旅客正站在216房间门口。 再回头看看刚才说话的男子,三十三四岁,矮矮胖胖,下巴上有颗大黑痣,并且痣上长了好几根毛! 听口音是东海人! 除了多了一个女的,其他方面与黄江生所说的完全符合。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韩渝激动的小心脏怦怦直跳,不敢相信居然能在这儿遇上他们,一个劲儿提醒自己要冷静冷静再冷静…… 韩宁帮着开完门回来,看着他傻傻的样子,不解地问:“三儿,想什么呢。” “没什么。” 韩渝缓过神,故作好奇地问:“姐,他们又不是外宾,怎么也住这儿。” “我们这儿又不光接待外宾,再说一年到头能有几条外轮靠港。” “只要有钱就可以住?” “是啊,但我们这儿住一晚很贵,不是谁都住得起。” 韩宁微微一笑,指指刚才那两个房间:“他们是从东海来的,东海人有钱,三个人开了两间房,住了好几天!” 他们这是打算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想大投入大回报啊。 韩渝定定心神,不动声色问:“姐,这一层住满了吗?” “那么贵,怎么可能住满,空了好几间。” “一楼呢?” “一楼住满了,有十几个客人是来滨江开会的,还有七个外国海员,好像有一个是船长,不过他们等会儿就退房。” 不对啊,从之前掌握的消息上看,这个月只有一艘外轮靠港。 韩渝忍不住问:“姐,到底有几条外轮靠港。” “就一条。” “楼下的那些外国海员从哪儿来的。” “应该是从东海过来的,听说今天靠港的那条船上的船长和几个船员要休假。楼下那几个是提前两天过来等的,船一到就上船换班。” 之前光顾着打听船期,居然忘了问有没有船员轮换这么重要的情况! 韩渝意识到可能来晚了,心不在焉地跟姐姐聊了几句,借口要打电话赶紧下楼,把还在柜台前看名烟名酒的老刘拉出俱乐部,急切地说起在客房部的发现。 老刘惊诧地问:“这么巧?” “我也没想到,就这么稀里糊涂遇上了。” “你是说他们可能已经从提前来的那几个外国海员手里换到了外汇券?” “很有可能。” “这个情况很重要,你先进去盯着,我去车上用对讲机向张所蒋科汇报。” “行,那我先进去了。” 韩渝把客房部二楼值班室的分机号告诉老刘,再次走进海员俱乐部,找到已打扫到209房间的姐姐。 韩宁不解地问:“你不是去办事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韩渝帮她把吸尘器挪到一边,笑道:“刚才下去给人家打了个电话,人家说他们领导在开会,让我晚点再过去。” 想到弟弟前几天还一个人去东海出差,韩宁下意识问:“找人家帮你们单位的船办手续?” “嗯,跑手续最麻烦了。” “拖轮虽然小但一样是轮船,轮船办手续当然麻烦。你以为是咱家的水泥船,只要去交通局找找人,把钱一交就能办下来。” 第五十七章 计划调整 > 正一边帮姐姐打下手一边陪姐姐闲聊,走廊尽头的值班室传来电话铃声。 “三儿,我去接个电话,马上过来。” “姐,可能是找我的。我给人家留的是你这儿的电话,不然人家找不到我。” “好,一起去看看。” 所谓的值班室,其实是一个堆满床上用品和洗漱用品的小库房。 门边有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搁着一部电话。客房服务员不忙的时候都在这儿休息,下半夜没什么事可以放下靠在墙边的折叠钢丝床,在这儿睡到天亮。 韩宁拿起电话:“您好,我是客房部……是吗,他在我这儿,我让他接。” 韩渝笑问道:“是不是找我的?” “赶紧接,别让人家等。” 接待外宾,房间一定要打扫干净,韩宁把电话交给他,赶紧回去干活。 韩渝探头看了看她的背影,低声问:“我韩渝,请问哪位。” “咸鱼,是我,说话方不方便。” “张所啊,方便。” “情况老刘都跟我说了,我跟蒋科商量了下,决定调整下计划。” “怎么调整。”韩渝低声问。 刚回到刑侦科办公室的张均彦,抬头看了一眼蒋科长,说道:“咸鱼,我知道你很着急,但不要慌。我们虽然没赶上上半场,但有下半场。 有人上船就有人下船,那两个嫌疑人一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再说货轮一时半会儿不会走,就算走也要先经过边检、海关、港监和我们港务局的允许!” 只要收集到能打开突破口的证据就行…… 韩渝猛然反应过来,连忙道:“明白。” “明白就好,蒋科让小柳把伏尔加开到客房后面的院子里去了,那三个人不可能不下楼。你在你姐那儿盯着,他们一出门,你就去洗手间的后窗给小柳发暗号。” 韩渝问道:“怎么发?” “朝楼下指指,他就明白了。” “然后呢。” “周科、肖干事、老刘和黄江生就在附近,那三个人只要下楼,黄江生就能帮着确认是不是我们要找的目标,然后该跟就跟,该盯就盯。” 张均彦顿了顿,补充道:“我和蒋科等会儿也过去,那三个人既然能住进俱乐部,在俱乐部前台登记过。我们可以通过俱乐部前台登记的资料,先查查他们的底。” 三管齐下,这么安排没什么不妥。 韩渝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他们花那么多钱住这儿来,肯定是想着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如果他们在这儿找人家兑换,我们到时候怎么取证。” 张均彦解释道:“这一点我和蒋科也考虑到了,我们不是舍不得钱住进去就近监视,主要是他们就算在你那边交易,也不可能站在走廊里一手交钱一手交外汇券,肯定是在房间里。 我们如果就这么住进去,一样很难取证,并且很容易暴露身份。毕竟说到底我、蒋科、周科和老刘都是港务局的人。你姐姐不可能认识我们,但她的领导一定认识。” 差点忘了,滨江港公安局的人事归港务局管,经费也来自港务局,他们既是公安也是港务局的干部。 韩渝意识到他们是不能轻易过来,苦着脸道:“知道了,我……我想想办法,编个能说得通的借口,不然赖在这儿不走,我姐一定会起疑心。” “你姐姐的心理素质怎么样。” “我姐的心理素质可好了,她一个人当两边的家。” “可以告诉你姐姐,请你姐姐协助你监视。顺便问问你姐姐,那三个人前两天都在忙什么。” “行。” “里面全靠你了,有消息及时联系。” 张钧彦放下电话,紧攥着拳头说:“我们还在到处找,谁能想到两个嫌疑人早就了,还住进了海员俱乐部,真是灯下黑。” 蒋科长笑道:“主要是我们住不起,以为人家跟我们一样也住不起。” “幸亏被小咸鱼撞上了,不然不知道会找成什么样。” 张钧彦想想又笑道:“小咸鱼不是一般的鱼,他是条红花鱼(红鲤鱼),能带来好运气,不然也不会顺便去看看他姐姐都能遇上嫌疑人。” …… 国营单位不像私人开的厂管那么严,尤其像海员俱乐部这种搞服务的单位,只要跟领导同事搞好关系,职工之间就可以自由调班。 正常情况下,三个服务员负责一层楼,三班倒,每星期调整一下班次。 姐姐为了把之前歇的班补上,这几天连续上二十四个小时的班。 看上去时间很长,但不忙时可以在值班室打个盹,而且下半夜基本上没什么事,可以一觉睡到天亮。 但一个人打扫二十几个房间的卫生,工作量还是比较大的。 韩渝一边帮姐姐干活,一边留意216和218房间的动静。 忙到下午两点半左右,姐弟俩正准备坐下歇会儿,三个嫌疑人提着包出来了。> 韩渝借口上厕所,跑到走廊西边的公共卫生间,趴在窗口给在下面等消息的柳贵祥打手势。 柳贵祥生怕他没看到回应,推开车门点点头。 韩渝确认柳贵祥收到“暗号”,赶紧洗了个手,回到202房间。 韩宁把换下来的床单被罩叠好塞进小推车,不解地问:“房间里又不是没卫生间,干嘛跑那么远。” “卫生间刚打扫过,我要是上的话又要打扫。” “水冲一下就行。对了,你有没有带换洗衣裳,要不要在这儿洗个热水澡。” 这里的客房有热水器,洗澡很舒服。 以前利用姐姐的职务之便,不止一次沾港务局的便宜,跑到客房里来泡热水澡。但今天既没把换洗衣裳带过来,现在也不是泡澡的时候。 韩渝走出去看了看,确认目标都已下楼,立马回头道:“姐,跟你说一件事,你不要害怕,同时要注意保密……” 与此同时,两男一女三个嫌疑人说说笑笑地走出了海员俱乐部。 马路对面的“兔儿头”里,老刘急切地问:“是不是他们?” 黄江生透过打开一道缝隙的车窗,仔仔细细看了看,用肯定的语气说:“就是他们,不会错!” 老刘举起对讲机:“张所张所,小黄可以确认,他们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收到,我已经看见他们了。” “那我们在后面跟着。” “不用跟太紧。”张所想了想,再次举起对讲机:“老刘,小黄的任务已完成,让小柳送小黄去汽车站。” 老刘不假思索地说:“是!” 黄江生愣了愣,小心翼翼地问:“刘叔,我就这么回白龙港?” 老刘放下对讲机,微笑着拍拍他肩膀:“张所刚才说得很清楚,你的任务完成了。早点回去做生意,不能耽误你赚钱。” “我先回去,那咸鱼呢。” “你的任务完成了,他的任务没完成。再说他是民警,干的就是这个工作。” 把人家叫过来,帮着看一眼,就打发人家回去,想想是有点说不过去。 老刘掏出烟递上一支,笑道:“放心,回去的车票我们给你报销。等这个案子办结了,我们帮你争取奖励。” “刘叔,我是做生意的,有手有脚能自食其力,我不要什么奖励。” “行,那等忙完这个案子,请你去我们所里坐坐。” “刘叔,用不着这么客气。车票也不用报,车票又没几个钱,让你们报销太麻烦。” “你这是帮我们的忙,哪能让你自个儿掏腰包。你在陵海做生意也不容易,以后如果遇上什么事,可以去找徐所,也可以找我们。只要能帮上的,我们肯定会帮。” 等的就是这句话! 黄江生心想有两个派出所撑腰,以后在白龙港谁敢再欺负我。四厂粮站的那些人再牛能有徐三野牛,能有两个派出所牛? 他正憧憬在不用再担心四厂粮站找事的美好未来,矮矮胖胖的嫌疑人径直走向公交站牌。 高高瘦瘦的嫌疑人和那个女的没过去,站在一棵梧桐树下说话,时不时看向公交站牌,感觉他们是刻意保持距离,好像是在防范什么。 矮个子嫌疑人走到公交站牌下,并没有排队,看着不像要坐公交车,而是在等人。 可外轮刚靠港,有很多工作要做。 提前过来的外国海员没上船,船上的人也没下来,就算有人下船也不会来这儿坐公共汽车,他们究竟是在等谁…… 坐在驾驶室里的周副科长百思不得其解,但想想还是回头问:“肖干事,在这儿能不能拍到。” 肖干事举起照相机瞄了瞄:“这儿有遮挡,最好绕到前边去。” “小柳的车过来了,小黄,你就在这儿下车吧。” 黄江生连忙道:“行,那我先走了。” 生怕他被嫌疑人看见,周副科长提醒道:“从右边下。” “好的,刘叔再见,周科再见。” “走吧,路上小心点。” 周副科长把黄江生打发下车,通过后视镜确认他钻进了小柳开的伏尔加,笑道:“肖干事,坐好了。这车有点颠,把老刘的老骨头颠散没什么,要是把你的照相机颠坏,我就算砸锅卖铁也赔不起。” “周科,你真会开玩笑,这照相机是处里的,我哪买得起。” “搞坏了就要赔偿,是谁的都一样,” 周副科长哈哈一笑,拧了下车钥匙,猛踩启动杆,发动引擎把车往前面开去。 …… ps:鲤鱼在我们老家没什么人吃,但家里有喜事比如过生日、结婚之类的,都要买红一条鲤鱼摆在佛龛前敬仙,因为红鲤鱼象征幸福吉祥。 第五十八章 之前想简单了 > 沈女士可能在从事违法犯罪活动,那两个男的也不是好人…… 韩宁很震惊,正将信将疑,滨江港公安局刑侦科的蒋科长提着个公文包上来了。 蒋科长既担心被隔壁房间的客人听见,更担心遇上熟人。 他走进房间,亮出工作证,跟韩宁重重点点了下头,从公文包里取出一部对讲机交给韩渝,一句话都没说就转身走了。 韩宁意识到弟弟不是在开玩笑,急切地问:“三儿,我要怎么配合你?” “平时什么样,接下来还是什么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能让他们看出破绽。” “就这些?” 韩渝把对讲机的声音调到最低,笑道:“我用对讲机向上级汇报的时候,你帮我打掩护,就是帮着盯着点,别让人家看见听见。” 韩宁点点头:“行。” 韩渝探头看看外面,接着道:“再就是今晚我不能走,要呆在这儿,我们要想想跟人家怎么说。”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反正她们都把你当孩子。就说你知道我上二十四小时班扛不住,专门过来帮我干活儿的。” “姜经理、吴大姐她们知不知道我是公安。” “不知道。” “你没跟她们说过?” 这事有点伤弟弟的自尊,可不说清楚弟弟肯定担心身份暴露。 韩宁没办法,只能带着几分尴尬地解释:“主要是你的工作分配的不是很理想,同样是航运学校毕业的,人家不是分到港务局、港监局,就是分配到船代公司,最次的也能分配到交通局。” 原来姐姐不告诉别人是担心被笑话…… 韩渝有点小郁闷,心想做公安很丢人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对港航系统的干部职工而言,只有港航系统的工作才是好工作。 并且海员俱乐部离滨江航运学校不远,个个都知道航运学校是个好学校,江上的好多船长、轮机长,港口的好多管理人员和交通系统的很多领导,都是航运学校毕业的。 招生的分数线很高,一个县最多招两个,很多县都没有招生名额。 你一个凭本事考上的人,毕业之后居然分配到了公安局,甚至被安排到白龙港那个犄角旮旯,想想确实不值得炫耀。 想到这里,韩渝哭笑不得。 韩宁担心弟弟不高兴,连忙换了个话题:“三儿,你不说我没觉得奇怪,你这一说我发现那个沈如兰真可能有问题。” “什么问题?”韩渝赶紧从口袋里掏出小本本。 韩宁紧锁着眉头说:“她跟徐晓兰一样会说外语,一来就跟住在楼下的那几个外国人套近乎。前天陪那个外国船长逛街,昨天还帮那几个外国人买了好多东西。” 这个情况很重要! 韩渝飞快地记录下来,追问道:“她跟楼下的那几个外国人,以前认不认识。” “应该不认识。” “你是怎么知道的。” “楼下那几个外国人是船代安排过来的,船代公司担心他们语言不通,专门给他们安排了个翻译。那个翻译跟徐晓兰是同学,昨天中午吃饭时,徐晓兰说那几个外国人是第一次来我们中国。” “姐,你再想想,他们三个有没有别的可疑。” “那个戴眼镜的刚来时也跟我套过近乎,说他是东海一家什么对外经济技术合作公司的副经理,问我是什么地方人,还说他老家也是陵海的。” “后来呢?” “后来说外国海员住这儿要用外汇券,在楼下买东西也要外汇券,问我有没有跟外国人换点。” “你怎么回他的?” “实话实说,领导不让我们找外宾换,被发现搞不好是要丢饭碗的。再说外国什么都有,人家什么世面没见过? 上岸之后是要去换外汇券,但不会换很多。主要是用来交住宿费,顶多买点烟酒和日用品,不会出去买别的。” 生怕弟弟不相信,韩宁强调道:“外面那些商店里的东西,人家看不上!” 听姐姐这一说,韩渝赫然发现之前想简单了。 进口的东西比国产的好,并且在国外购买比在国内便宜,人家没理由舍近求远跑中国来买。 况且来滨江的外国人大多是靠港的海员。 跑船很辛苦的,一出门至少六七个月,不是为了妻儿老小谁愿意干这个,他们来滨江是工作,不是来旅游的,不太可能花大钱去买外国没有的中国工艺品。 韩渝沉思了片刻,低声问:“姐,外国海员上岸,一般会换多少外汇券。” “这要看他们的食宿是不是船代安排的,如果是船代安排的,他们顶多换百,够零用就行,换那么多做什么,他们带回自己的国家又没用。虽然出境时能换成美元,但银行和代办点的人又不是每天都上班。” “他们这一走,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来中国。” “是啊,所以那些外国人都算着换,人家虽然赚钱多,但一样精打细算,一样会过日子。” 滨江因为航道浅、泊位不够深,虽然是沿海开放城市,但靠港的外轮吨位既算不上大,数量也不多。> 平均下来,一个月也就一两艘。 一艘外轮以二十个海员计算,靠一次港上一次岸,顶多换一万元的外汇券。 并且由于深水泊位很少的关系,有些外轮不会靠码头,而是停泊在距码头很远的锚地,货物通过驳船装卸。 很多船长船员嫌乘坐交通艇摆渡来摆渡去麻烦,虽然入境了但不会上岸,毕竟船上什么都有,就算没有也可以委托船代采购,也就不存在兑换外汇券这回事。 这就相当于打了个五折,相当于每艘外轮靠港,船上的人只会兑换五千元外汇券,只够买一台屏幕稍微大点的进口彩电! 而且跟人家兑换外汇券是要用人民币的,不是无本买卖。 如果只是找外国海员兑换外汇券然后倒卖,那三个东海人大老远跑过来,不但无利可图甚至可能赔本,毕竟往返要车旅费,住这儿要花食宿费…… 韩渝正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对讲机里传来沙沙的电流声。 “咸鱼咸鱼,收到请回复。” “收到。” “女的回去了,一个人回去的。” “明白。” 这么通话不行,这么通话早晚会被旅客发现。 韩宁正准备让弟弟去值班室,值班室的电话又响了,干脆拉了拉弟弟的袖子,一起走了过去。 “我客房部……好的,我马上下来。” “姐,怎么了。” “楼下那几个海员退房,吴大姐一个人忙不过来,喊我下去帮着查房。” 韩渝藏好对讲机,见女嫌疑人迟迟马上来,抬头道:“我也下去看看。” …… 大厅里,几个外国人提着大包小包站在总台前等查房结果。 船代公司的女翻译来了,正用英语提醒他们不要拉下东西。 姓沈的女人果然跟这几个外国海员混得很熟,站在茶吧前跟两个皮肤很黑但不是黑人的海员谈笑风生。 韩渝正看得入神,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回头一看,竟是俱乐部的王经理。 “王姐好,王姐,你这件衣服真好看真洋气。” “油腔滑调,这是跟谁学的?” “我没油腔滑调,我是说真的。” 小孩子不会说假话,看来这身西装穿着是不错,几十块钱没白花。 王经理很高兴,抬头看了看那几个海员,笑问道:“三儿,你们航运学校也要学英语。你学习成绩那么好,英语应该也不错,能不能听懂。” 韩渝苦笑道:“学是学过,但他们说的我一句都听不懂。” “你这个学怎么上的,都不如你姐呢。你姐还会说哈啰、郭得猫宁、拜拜、三克油呢!” “我……我会写一点,也能看懂一点,就是听不懂,就是不怎么会说。” “搞来搞去,你学的是哑巴英语!” “王姐,我是学水运管理的,又不是学外语的。” 王经理调侃道:“什么时候毕业,打算去管理谁?” 韩渝挠挠头,一脸不好意思地说:“已经毕业了,分配回来了陵海,现在在四厂乡水利站。” “四厂乡在哪儿?” “离白龙港不远。” “你是学航运的,怎么去水利站,水利站属于水利系统!”王经理意识到再问会伤这孩子自尊,赶紧换了个话题:“今天不上班?” 韩渝嘿嘿笑道:“我这几天休息,我姐这几天要加班,这班一上就是一天一夜。我闲着也是闲着,就来帮她打打下手,陪她说说话的。” 王经理几乎可以肯定他看上去太小,他们领导十有八九懒得管他,这个班想上就上,想不上就不用去。 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客房方向,笑道:“知道疼你姐,说明你姐小时候没白带你。” 韩渝正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一辆小客车缓缓开到门口。 几个外国海员在船代公司翻译的招呼下,把行李往车上塞。 不用问都知道这辆车是送他们去码头登船的,姓沈的女子仍在跟一个皮肤黝黑的南亚海员窃窃私语。 南亚海员点点头,随即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这才提上行李钻进客车。 王经理也看到了,很直接地认为沈如兰作风有问题,甚至可能打算利用外国海员出国,一脸不屑地嘀咕道:“现在的人啊,怎么都变成了这样……” 第五十九章 有点蹊跷 > 青年中路南侧的一条小巷子里,矮个子嫌疑人正跟两个从公共汽车上下来的男子说话。 巷口有个报亭,戴眼镜的嫌疑人站在报亭前装作翻开报纸,时不时朝巷里张望。 他们不是应该来找外国海员兑换外汇券的么,跟那两个坐公共汽车来的人躲在巷子里做什么…… 周副科长越想越奇怪。 老刘也是一头雾水,忍不住问:“蒋科去码头了,俱乐部那边就咸鱼一个人,要不我去看看?” 周副科长一把拉住他:“等等,胖子出来了。” 老刘定睛一看,赫然发现矮个子嫌疑人走出巷子,鬼鬼祟祟地环顾了下四周。戴眼镜的嫌疑人买了两份报纸迎了上去,把鼓囊囊的公文包递给了矮个子。 矮个子嫌疑人接过包,再次走进巷子。 戴眼镜的嫌疑人没跟进去,站在巷口又看起报纸,不过一看就知道像是在望风。 周副科长抬头看向马路对面的一栋住宅楼,举起对讲机:“肖干事,收到请回答。” “收到,请讲。” “有没有找到拍摄位置,能不能拍到他们?” “刚找到,我看见他们了,这就拍。”肖干事背着沉甸甸的摄影器材兜了大圈,总算找到了拍摄角度,累得气喘吁吁。 周副科长终于松下口气,举着对讲机说:“我们这边看不清,你那边视野好,你的照相机又跟望远镜一样能看很远,你现在不但要拍照,也要帮我们监视。” 拍照要用双手,通话要用手拿对讲机,但一个人只有两只手…… 肖干事腹诽着,赶紧掏出手绢垫在楼道的水泥窗棂格子里,然后打开包取出相机安装长镜头,把镜头架在垫有手绢的窗格上,对着远处的目标调整焦距光圈。 取景器里的画面越来越清晰。 肖干事大吃一惊,急忙按快门,一连拍了三张照,拿起对讲机:“周科,他们在数钱,一沓一沓的,好多钱!” “谁在数?” “都在数!” 都在数钱,听着不像是在交易,更像是在分赃。 周副科长百思不得其解,放下对讲机,沉吟道:“好多钱,都在数……肯定有问题,不然不会搞得这么鬼鬼祟祟。” 老刘也觉得这事有点蹊跷,正准备开口,对讲机里传来张均彦的声音。 “周科,老刘,肖干事的话我听到了,算上刚冒出的这两个,现在有五个嫌疑人,靠我们几个肯定盯不过来,计划要作调整!” “张所,你是说抓?” “东海的那三个暂时不动,刚冒出来的这两个不能让他们走!你们继续盯东海的那三个,小柳已经从汽车站回来了,刚冒出的这两个交给我和小柳。” 周副科长正准备提醒他要等两拨嫌疑人分开走远了再抓,对讲机里又传来小咸鱼的呼叫。 “张所张所,提前来的船长海员退房上车了,那个女的这两天跟他们混的很熟,送他们上车的!” “他们要去码头登船?” “是的,车是船代公司叫的,船代公司专门安排了一个翻译来送他们。” “还有吗?” “我觉得这事有点蹊跷。” 张均彦问道:“哪儿蹊跷?” 姐姐在外面帮着望风,韩渝不用担心被人看到或听到,举着对讲机解释道:“我刚问过我姐,她说下船的海员不会兑换很多外汇券,登船的海员是来赚钱的,身上的钱本来就不多,兑换的更少。 而且他们如果兑换太多,要是在岸上花不完,走的时候又来不及兑换成美元,那把外汇券带回去就是一叠废纸。” 周副科长举起对讲机:“张所,我也认为他们不只是找外国海员兑换外汇券那么简单。” 张均彦紧锁着眉头问:“他们能做什么呢。” 周副科长一时间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提议:“张所,他们登船之前要接受边检检查,要不赶紧向陈局汇报,请陈局联系边检,请边检查仔细点。” “找陈局来不及,蒋科就在那边,我联系蒋科。” “联系蒋科也行。” 周副科长话音刚落,就听见肖干事在对讲机里说:“张所,周科,他们数完了,正在换钱。” “换钱?” “真在换钱,真在交换!” 钱换钱,换来换去,有什么好换的,难道是在倒卖假币…… 张均彦一时间拿不出更好的对策,让肖干事赶紧去跟周科老刘汇合,他则跟匆匆返回的小柳商量接下来如何抓捕两个突然冒出来的嫌疑人。 …… 海员俱乐部。 女嫌疑人送走外国海员,上楼回了房间。> 韩渝越想越不踏实,想给所长打个电话,因为来前所长指导员都交代过,如果遇上紧急情况要及时向所里汇报。 但客房电话打进来容易,打出去难。 想打外线要经过总机,总机那边会计费,等退房时连同房费一起算。 韩宁从上班到现在,只在单位接过电话,从来没在单位往外打过。看着弟弟那焦急的样子,她只能硬着头皮接通总机,跟值班的同事说好话。 可能是第一次求人家,人家很给面子,很快就帮着接通了。 运气不错,所长正好在所里,韩渝知道打这个电话不容易,赶紧汇报刚发现的几个疑点。 徐三野搞清楚来龙去脉,分析道:“他们不是第一次去滨江,应该知道从上岸的外国海员手里换不到多少外汇券,可他们还是来了。” 韩渝肯定地说:“是的。” 徐三野想了想,接着道:“可他们又问过你姐有没有外汇券,这说明什么问题,说明他们是需要外汇券的。” “可光需要又换不到有什么用?” “那两个男的在做什么。” “刚才听对讲机里的通话,那两个嫌疑人不知道在跟两个从哪儿冒出来的人在换钱,换了好多钱。” “有没有可能是在兑换外汇券。” “肖干事没看清楚,不过很有可能。因为外汇券也是人民银行印的,看上去跟普通的钱差不多,连面额都一样。” “你见过?” “见过几次,外国人在海员俱乐部住宿、吃饭、买东西都要用外汇券。” “如果他们刚才跟人家换的是外汇券,那就意味着我们之前把主次搞混了。他们是来收购外汇券的,但主要是找刚才换外汇券给他们的人。至于靠港上岸的外国海员,他们是能从人家那儿换多少就换多少。” “可那个女的看着跟外国人关系不一般,我敢肯定她在跟外国海员谈什么事。” 徐三野一时半会儿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沉吟道:“都说不打没把握的仗,我们这次是有点盲目。前期调查研究不是没做好,而是根本没做。 但能猫着那两个东海人,说明运气还是比较好的。都已经查到这份上了,就算是一锅夹生饭也要吃下去。” 先是一顿自我批评,然后是一通大道理…… 打这个电话太不容易,韩渝不敢花人家太多电话费,禁不住问:“徐所,那你说这锅夹生饭怎么吃。” “说到底我们对金融方面还是不懂,你先服从老张和蒋匪军的命令,听老张和蒋匪军的指挥。我打电话问问懂行的朋友,了解了解这个外汇券究竟怎么回事。” “谁是蒋匪军?” “就是你刚才说的蒋科,不过我能这么喊,你不能,不然就是没大没小。” “……” 蒋科长居然是“蒋匪军”,韩渝一下子愣住了。 一直以为自己的绰号不好听,没想到蒋科长的绰号更不好。 不过与教导员和王主任的绰号相比,“蒋匪军”又比“墙头草”和“王瞎子”好一些,至少听着有几分霸气。 海员俱乐部的名气虽然不是很大,很多滨江人甚至不知道,但能住在这儿的不是领导就是外宾。 王经理见小咸鱼穿着件旧夹克跑来跑去,严重影响俱乐部的形象。 同时又很清楚韩宁这几天很累,确实需要个人帮着干活,不忍心赶小咸鱼走。 于是,给韩宁打电话,让找一件工作服给韩渝换上。 在所里穿女式制服,到了这儿又要穿姐姐的工作服…… 韩渝正有点小郁闷,两个嫌疑人回来了。 想躲来不及,并且现在也不用躲,干脆礼貌地给他们问好。 高个子嫌疑人掏出钥匙,好奇地问:“小鬼头,你是刚来的。” 小鬼头是东海人对小孩子的一种称呼,带着几分亲切,是褒义的,不能不识好歹。 如果叫小瘪三或小赤佬,那就用不着跟他客气。 韩渝带着几分腼腆、几分恭敬地说:“是的,您需要什么。” “早上的水不开了,泡不了茶,帮我拿两瓶开水。” “好的,您先回房间,我帮您送过去。” 韩渝跑进开水房,提上两个保温瓶送到216房间,正准备把早上的那两个开水瓶拿走,高个子嫌疑人笑问道:“小鬼头,今年多大?” “十六。” “十六就出来工作,你是顶替的吧。” “不是顶替,我是来给我姐帮忙的。” 楼下那么多熟人,不能瞎编,不然很容易被拆穿,韩渝只能实话实说。 第六十章 徐三野的担心 > “你姐姐在这儿上班?” “嗯,就是这一层的服务员。” “小韩是你姐姐?” “您认识我姐。” “认识,我在这儿住好几天了。” 高个子嫌疑人坐了下来,拿起茶几上的火柴点上支烟:“说起来我们是老乡,我老家也是陵海的。” 韩渝惊诧地问:“您老家是陵海哪儿的。” “我老家是陵海三兴的,我父亲健在的时候带我回去过两次,后来就没回去过,跟老家的亲戚也都断了联系。” “我外婆和我舅舅都是三兴的,三兴发展的可好了,三兴有个大批发市场,专门批发床单被套和枕头套,也批发丝绵的被子,有好多外地老板去进货!” “是吗?” “您回去看看就知道了,三兴还有好多纺织厂,也有私人开的厂。三兴人都会做缝纫,都会绣花,家家都是万元户!” “三兴发展的这么好,有机会真要回去看看。” 高个子微微一笑,掏出一张纸片:“能在滨江遇到老乡是缘分,我姓叶,这是我的名片。小鬼头,你叫什么。” “我叫韩渝。” “咸鱼?” “三点水加姓俞的那个渝,就是山城市的简称。” “哦,那个渝啊。”高个子恍然大悟,追问道:“那你姐姐呢。” “我姐叫韩宁,宁静的宁。” “宁是江城的简称,怎么你们姐弟的名字都是地名。” “我家是跑船的……” 韩渝一边解释着一边看名片,抬头是“东海市兴达对外经济技术合作公司”,中间是眼前这位的名字“叶兴国”。 名字后面是职务,并且有两个。 一个是副经理,一个是高级经济师。 下面是公司的地址,联系电话,传真和邮政编码。 名片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海员俱乐部的王经理有,白龙港船厂的吴老板和周工也有。 韩渝装作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举着名片小心翼翼地问:“叶经理,这个是给我的?” “给你的,送给你了,以后要是去东海,可以给我打电话。” “谢谢叶经理。”韩渝收起名片,拿起开水瓶:“叶经理,那我先出去了。” 叶兴国笑道:“着什么急,聊会儿呗。” “我姐说不能打扰客人休息。” “是我喊你来的,又不是你自己跑来的。” “我姐说领导不让服务员随便进客人房间。” 叶兴国掐灭香烟,起身走过去关上房门:“不让领导看见不就没事了,吃不吃水果,这儿有水果,还有饼干。” “不吃,我吃过午饭。” “我们是老乡,别紧张,坐下说。” “说什么?” …… 正如姐姐之前所说,眼前这位喜欢找人聊天,跟人套近乎。 聊家庭,聊工作,聊着聊着竟聊到了外汇券。 “我们公司有进出口业务,需要大量外汇券,可上级给的计划又少,根本不够用。咸鱼,你要是有外汇券就能发大财,有多少我们公司收多少。” “我哪有外汇券,外汇券只有外宾有。” “你这孩子,想发财是用动脑筋的。” 叶兴国指指额头,又指指楼下:“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你姐在海员俱乐部上班,你在海员俱乐部给你姐帮忙,完全可以靠海员俱乐部。” 韩渝下意识问:“怎么靠?” “来这儿的外国海员都有外汇券,你可以找他们换。” “我姐说领导不让找外宾换外汇券,再说外面有很多找人换外汇券的。” “领导不让就不换,别让领导看见不就行了。” 叶兴国眉飞色舞地算了一通账,说兑换外汇券再卖给他们公司多么多么赚钱,随即话锋一转:“如果担心领导知道,还有一个办法能换到。” 韩渝好奇地问:“什么办法?” “请亲朋好友帮着打听,谁家有海外关系。” “然后呢?” “那些有海外关系的人,在海外的亲友回来时都会给他们带钱。外国的钱在国内又不能用,要先换成外汇券。” 韩渝喃喃地说:“那些有海外关系的人有外汇券……” 叶兴国微笑着点点头,趁热打铁地说:“找海员能换多少,还有风险。找那些有海外关系的人就不一样了,一点风险都没有,而且能换很多。” “能换多少?”> “你想想,如果你在国外赚了大钱,你姐姐在国内过得很苦,你会不会给你姐钱。” “会。” “这就是了,国外的钱比国内好赚,要么不给家里人带,一带就是好几万。” 叶兴国顿了顿,紧盯着韩渝很认真很诚恳地说:“我们是老乡,老乡肯定要帮老乡。你如果没本钱,可以先跟人家谈着,谈好了给我打电话,我带钱去换。到时候给你中介费,换的越多中介费越多!” 这是在蛊惑人违法犯罪,韩渝正想着接下来如何应对,外面传来敲门声。 “谁啊?” “叶先生,打扰了,请问韩渝在不在里面。” “原来是小韩啊,我正跟你弟弟闲聊呢。” 韩渝知道姐姐是担心自己,连忙拿起开水瓶:“叶经理,我先去忙。” “忙去吧,忙完了过来坐。” “好的,叶经理再见。” “叶先生,不好意思,我弟弟是临时来帮忙的,他不懂规矩。”韩宁一脸歉意。 叶兴国哈哈笑道:“什么不懂规矩,我看你弟弟挺好,跟我很投缘。” 有些客人就喜欢找服务员聊天,如果真陪他们聊,工作就不用干了,何况眼前这位不是好人。 韩宁自然不会接是不是老乡这一茬,微微一笑:“我帮您把门带上,不能再打扰您。” 回到值班室,韩宁主动帮着在外面望风。 韩渝赶紧用对讲机向张所汇报刚刚发生的一切。 让他倍感意外的是,张所听完汇报竟笑道:“咸鱼,你不是第一个被他蛊惑的,要不是我们及时发现,你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被他蛊惑的。” “他蛊惑过很多人倒卖外汇券?” “刚抓了一个,倒卖外汇券的手法跟他跟你说的一模一样。为赚取中介费,帮他们满世界找有海外关系并且有外汇券的人,结果真找到了一个,真帮他们兑换到四万五千元的外汇券。” “就是坐公交车来的那两个?” “就是那两个,已经落网了,一个是他们发展的中间人,一个是有海外关系的卖家,我和小柳正在审。” “那我这边呢?” “他们既然想发展你做中间人,你就装作被蛊惑了,看他们接下来有什么动作。” “好的。” 刚放下对讲机,电话又响了。 韩宁走进来接听,发现是徐三野打来到,连忙把电话交给弟弟,继续出去望风。 “徐所,什么事。” “我给在大银行工作的朋友打电话了解了下,发现这个外汇券确实有点门道,现在的金融外汇政策也有点让人绕头,不管对你们有没有用,你拿笔记一下。” “我有笔,你说。” 徐三野看着刚才打电话时做的笔记,通报起找老同学了解到的情况,通报完之后又问起这边的情况。 韩渝连忙汇报这边的进展。 徐三野对已经落网的那两个涉案人不感兴趣,而是问:“嫌疑人知道你和你姐的关系?” “他们只知道我们是姐弟,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不但他们不知道,我姐的领导同事也都不知道,我的身份不会暴露。” “这就好,你先忙。” 徐三野放下电话,掏出根烟,若有所思。 李卫国发现他脸色不对劲,笑道:“徐所,咸鱼虽然年轻小,但做事不糊涂。他说身份不会暴露,应该有几分把握。” “什么做事不糊涂,我看他就是个小糊涂!” 徐三野深吸口气,阴沉着脸说:“咸鱼不懂也就罢了,老张和蒋匪军不能不懂。结果他们不但不提醒,还让咸鱼去贴靠,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穿上马裤尼的!” 李卫国不解地问:“咸鱼的身份又没暴露,再说那是海员俱乐部,楼下又有老刘他们盯着,咸鱼能有什么危险?” “我不是担心咸鱼,咸鱼的公安干警身份也确实没暴露,但他跟韩宁的姐弟关系暴露了!” 徐三野打开抽屉,翻找出一本刑法,翻到第三章破坏社会主义经济秩序罪,指着下面的第一百一十七条: “你看看,违反金融、外汇管理法规,投机倒把,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也就是说可能都判不到三年。” 李卫国下意识问:“那又怎么样。” “案子办完咸鱼可以回来,但他姐姐能去哪儿?人家是海员俱乐部的职工,要在海员俱乐部接着干。嫌疑人如果怀恨在心,那么多钱没了他们也肯定会怀恨在心,万一将来实施报复怎么办。” “徐所,你是担心韩宁!” “那些倒卖外汇券的多精明,他们出来之后想东山再起不难。等手里又有了钱,找几个人来滨江帮他们出口恶气,找不到咸鱼就找韩宁,不是没有可能,类似的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李卫国意识到他的担心有一定道理,紧锁着眉头问:“那怎么办。” 徐三野权衡了一番,板着脸说:“韩宁现在没什么危险,案件正在最紧张的侦查阶段,也不能打击老张和咸鱼的积极性。等嫌疑人都落网了,我再找老张和蒋匪军谈谈,问问他们怎么善后。” …… ps:书中的三兴家纺市场有原型,现在依然是国内最大的床上用品批发市场。 市面上销售的床上几件套,有一大半是从那儿出来的。 当年的乡干部很厉害,顶着压力支持群众搞经营,带动很多人致富。那会儿的三兴人就很有钱,现在依然有钱。 第六十一章 这个思路很好 > 打个电话要请总机转…… 想到之前看过的那些侦破电影,韩渝眼前一亮,举起对讲机呼叫张所。 “他们可能会给别人打电话,别人也可能会给他们打电话。而且姓叶的有一个传呼机,在东海别人有事能传呼到他,如果在我们这儿也好用,那别人传呼他肯定要回电话。” “不管打电话还是接电话,都要经过总机!” “如果能去总机那儿听到他们的通话,就能搞清楚他们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咸鱼,你这个思路很好,我这就去向局领导汇报,问题应该不大。” 海员俱乐部的总机就在海员俱乐部里头,领导只要跟俱乐部负责人打个招呼就可以过去监听,又不要去求邮电局。 况且,现在已掌握了三个嫌疑人违反外汇管理法规的证据。 张均彦越想越有道理,立即上楼找到刚开完会回来的局长,汇报侦查进展,请示安排干警去海员俱乐部总机监听。 已经抓获两个涉案人员,查获五万六千多元涉案资金,并且种种迹象表明现在发现的很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滨江港公安局的陈局长觉得有必要对三个嫌疑人上技术手段,考虑到张均彦和蒋晓军这边人手不够,不但一口同意了,而且命令治安科和政保科抽调三个民警参与行动。 韩渝收到有干警在总机那儿监听消息,已是下午五点五十六分。 姐姐不太放心小冬冬,请了半个小时假回去看看。 二楼客房就他一个“服务员”,没人帮着望风必须把对讲机关掉,不然很容易暴露身份。 正想着三个嫌疑人会不会打电话,今天负责一楼客房的吴大姐端着两个饭盒走了上来。 “三儿,吃饭了!” “吴姐,这是谁的饭盒。” “你嫌不卫生?” “怎么可能,我是怕人家嫌我。” “饭盒是姜主任的,吃完帮她洗干净就行了。今天有外宾,楼下烤了面包,我帮你偷了一个,赶紧吃,别让她们看见。” “偷的!” “一个面包而已,多大点事,不吃赶紧藏好,回头让你姐带给冬冬。” 姜大姐回头看了一眼,又带着几分羡慕几分妒忌地说:“要说偷吃,楼下餐厅的那些小丫头哪个没偷吃过。面包、蛋糕、牛奶、冰淇淋,有什么她们吃什么,客人吃的都没她们多。” 海员俱乐部绝对是一个相互羡慕又相互鄙视的单位。 餐厅服务员都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觉得客房部的大姐工作清闲,不但总是偷懒还可以自由调班。 客房部的几个大姐羡慕她们年轻漂亮,在餐厅工作又有好东西吃。 在如何看待一楼涉外商店营业员的这个问题上,餐饮部和客房部的大姐小姐们的态度惊人一致。 都觉得营业员最快活,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坐在柜台里什么都不用干,要不是前段时间物价暴涨,她们一年也销售不了多少烟酒。 身份最超然的当属后厨的厨师、配菜和面点师傅,不过听说他们内部也分好几派。 颠勺炒菜的师傅瞧不起做西餐的师傅,西餐厨师看不上颠勺炒菜的。做包子、饺子、花卷的面点师傅,跟做面包、蛋糕的西点师傅一样不对付。 用姐姐的话说,俱乐部里的人际关系很复杂。 韩渝只是个外人,不想掺和这个话题,藏好面包,打开饭盒,好奇地问:“吴姐,七间客房早收拾好了,外宾什么时候来。” “王经理打电话问过船代公司,人家说船上正在交接,不把事情交接清楚,老船长和那几个老船员不好下船。” “这要交接到什么时候。” “我也不知道。” 正聊着,楼下有客人喊服务员。 吴大姐不敢让客人等,赶紧端着饭盒下楼。 海员俱乐部的员工伙食很不错的,一荤一素还有一个汤,不过汤要自己去员工餐厅打。 韩渝刚吃到一半,叶兴国和张阿生、沈如兰两口子出来了。 见三人走到了值班室门口,韩渝连忙放下筷子站起身。 “叶经理,出去吃饭啊。” “中午吃得晚,不怎么饿,我们打算先下楼转转的。” 叶兴国停住脚步,探头看了一眼,又笑道:“你都吃上了,红烧鸡块,伙食可以啊。” 韩渝正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沈如兰挤到门边,笑盈盈地问:“你就是叶经理的小老乡咸鱼。” “是的,您好。” “你姐姐呢。”> “回家看孩子了,马上过来,您要是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沈如兰知道叶兴国跟眼前这个小鬼头说过外汇券事,直言不讳地问:“咸鱼,听说今天有船员上岸,要住在你们这儿,他们什么时候过来。” 她不会无缘无故问这些,显然是在等那些外国船员。 韩渝连忙道:“我刚问过,楼下的吴大姐说船上的人正在交接,要交接好才能过来。” “他们订了几天的房间,打算住几天。” “好像只订了一晚,明天一早就走。” “这么急啊,他们怎么不多住几天。” “人家是下船休假的,应该是急着回家吧。楼下总台的徐姐跟船代公司的杨翻译是同学,徐姐说船代公司帮他们把船票都订好了。” 韩渝注意到他们三个不管去哪儿都背着包,不用问都知道包里全是钱,担心放在房间里不安全。 叶兴国不知道韩渝在想什么,下意识问:“去哪儿的船票?” “明天早上去东海的。” “总台的徐小姐还说过什么。” “徐姐说杨翻译明天也去东海,要把那些外国船员一直送到飞机场。” 沈如兰的丈夫张阿生,也就是矮矮胖胖下巴上有痣的嫌疑人,觉得这个情况很重要,立马掏出钥匙:“叶经理,我先去房间打个电话。” 叶兴国也觉得时间紧急,沉吟道:“一起去吧。” …… 海员俱乐部电话总机房,滨江港公安局政保科的两个民警不但跟话务员一样戴着耳机,而且一个守着一台装有一大卷磁带的录放机,一个拿着笔随时准备做记录。 值班的话务员刚开始有些紧张,这会儿已经好多了,只要指示灯一亮就用标准的普通话问要哪里,然后把插头拔下来插进相应的插口。 电话很多,忙得不亦乐乎。 可直到现在,要监听的216和218房间迟迟没动静。 话务员正纳闷,代表着218房间有人打电话的指示灯亮了,连忙打个手势,接通电话摁住耳机问:“您好,我是总机,请问要哪里?” “你好,我218的客人,我要打两个电话,一个是滨江的,一个是东海的长途,是你帮我拨还是我这边直接拨。” “您好,我帮您转接外线,您可以直接拨打。” “好的,谢谢。” 等了几个小时,终于有了动静。 高个子民警当即摁下录音开关,只见磁带盘沙沙地开始转动。 矮个子民警紧握着笔,全神贯注。 话务员则打开计费器,一边转接其它内部电话,一边好奇地看向他们。 “朱大哥,我是张阿生啊,上次跟你买过票的,对,三张明天上午去东海的。三等舱的没有,帮我想想办法呗,钱不是问题,好好好。我住在海员俱乐部218房间……” 这个电话是找黄牛买船票的。 矮个子民警探头看了看计费器,飞快地记录下黄牛的电话号码。 现在办的是大案,一时半会儿顾不上那个倒卖船票的黄牛。 他正想着等眼前的大案办完,又有证据在,到时候可以移交给滨江港派出所去查处,嫌疑人又拨通第二个电话。 从通话内容上看,对方是一个公用电话。 等了大约两分钟,正主儿到了,急切地问:“谁啊。” “阿滨,是我啊。” “姐夫,怎么了,事情是不是办得不顺?” “挺顺的,只是情况有点变化。那几个人明天一早就要去东海坐飞机回国,他们正在交接,到这会儿都没下船。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如果在滨江这边谈不拢,明天可能要追到机场谈,你明天能不能开车去码头接一下我们。” 电话那头的人说:“这次下船休假的除了船长是德国人,另外几个都是印度人。印度人鬼精鬼精的,有钱他们不可能不赚。” 张阿生说:“他们以前没来过中国,万一他们不相信我们,不敢要我们的外汇券呢。” “姐夫,你是打算跟他们一道去机场,陪着他们把外汇券换成美元?” “实在不行只能这样。” “姐夫,我明天估计接不了你们,公司这段时间很忙,领导天天用车……” “你出不来就帮我找一辆。” “行,等那几个印度人上岸了,你先跟他们谈谈。如果能谈成最好,要是他们不相信,到时候再给我打电话,我帮你们找车。” 第六十二章 书到用时方恨少 > 晚上八点二十九分,轮换休假的船长船员乘坐船代公司的车前来办理入住。 他们在船上吃过晚饭,护照、海员证等证件的传真件,船代公司的翻译也早送过来了,入住手续办理的很快。 他们在海上漂了八九个月,好不容易上岸,自然不会就这么睡大觉。 船长把行李送进房间,就恳请船代公司的翻译陪他出去转转,好像是要给家人买点中国的礼品。 可滨江不是东海,天一黑街上就没什么人,商店也大多关门了。 德国船长很遗憾,只能在俱乐部的小商店挑了几件礼品,买了一瓶啤酒,一个人喝着酒逛街去了。 韩渝本以为三个嫌疑人会找船长,结果他们找的竟是那几个印度船员。 上船轮换的船员应该跟他们说过什么,沈如兰在走廊用英语跟他们说了几句,他们就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很热情地邀请沈如兰和张阿生进了220房间。 叶兴国显然担心什么,没有跟着进去,而是走到值班室门口,一边跟韩渝这个小老乡闲聊,一边帮着望风。 韩渝有一句没一句地跟他聊着,心里却在暗暗焦急。 也不知道印度人的嗓门本来就大,还是在船上养成了大嗓门的习惯,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大,站在值班室门口都能听见。 可英语学的不怎么样,除了yes和no,别的一句也听不懂。 面对此情此景,韩渝真有股书到用时方恨少之感。 韩宁则被这帮大嗓门搞得焦头烂额,住在同一层的几个旅客嫌吵,她要过去跟人家解释这些外宾只住一晚,明天一早就走。 叶兴国意识到这么下去不行,主动过去提醒张阿生两口子。 韩渝正准备借这个机会用对讲机问问张所,能不能找个懂外语的人过来,听听他们究竟在说什么,叶兴国去而复返,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 “叶经理,这是做什么。” “帮我去买点饮料。” “饮料能要多少钱,你这也太多了。” “多买几瓶,顺便看看有没有花生米之类的零食。” 韩渝接过钱,看着220房间问:“请那几个外宾喝?” 叶兴国笑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外国朋友一样是朋友。” 韩渝看看手中的钱,问道:“这么晚了,零食可能不好买,要不买点卤菜吧。” “卤菜就算了,他们吃素,既不抽烟也不喝酒。” “外国人不吃肉?” “他们是印度人,快去买,剩下的当跑腿费。” “好的,我进去找个袋子,不然买到不好往回拿。” 韩渝走进值班室,翻找出一个布袋,背对着在外面望风的叶兴国,把对讲机悄悄塞了进去。 韩宁知道弟弟下楼之后这边全靠自己,微笑着跟他点点头。 韩渝跟姐姐对视了一眼,提上包撒腿往楼下跑。 俱乐部有小商店,营业员见几个外宾好像没购物的意愿,已经锁上柜台下班了。 韩渝只能出去找小商店,刚跑到十字路口,老刘不知道从哪儿钻了出来,走在前面背对着他问:“咸鱼,你怎么下来了。” “叶兴国让我下来帮他买饮料,他们要请印度船员喝饮料吃零食。” “他们在做什么。” “张和沈进了220房间,在跟那几个印度人谈什么。说话声音很大,可他们说的是英语,我一句都听不懂。” “知道了,我这就向张所汇报。” “最好能找个能听懂的人过去。” “这么晚了,去哪儿找。” “行,我先去买饮料。” 担心回去时对讲机会被发现,韩渝回头看了看,干脆把对讲机取出来交给了老刘。 附近正好有一个私人开的小商店,但天气凉了人家饮料进的不多,货架上只有本地产的桔子水和健力宝两种。 招待外宾的,玻璃瓶的桔子水有点不上档次。 韩渝干脆要了十罐健力宝,一块七一罐,一共十七块钱。又买了几袋鱼皮花生,二十块钱全花完了,一分都没剩,哪有什么跑腿费。 回到海员俱乐部二楼,把饮料和零食交给叶兴国,能清楚地听到220房间里还在谈。 见姓叶的也进去了,韩宁低声问:“三儿,他们在谈什么。” “不知道。” “你走后张阿生回了趟房间。” “他回去做什么。” “回房间拿了个计算器,刚才我借口去送水果,看见他们在算账,用计算器算,还在纸上记。”> “印度人也在算?” “嗯。”韩宁整理了下工作服,接着道:“一边算一边看着像是在讨价还价,姓沈的那个妇女很厉害,不光会说外语,还卷着袖子跟那个几个外国人吵。” 韩渝惊问道:“吵?” 韩宁笑道:“听见没有,又吵起来了。” 220房间的动静越来越大,从事违法犯罪活动从事的如此明目张胆实属罕见,他们就是仗着别人听不懂外语…… 想到参加轮机技术专业的自学考试要学航海英语,韩渝觉得有必要好好学习。 实在不行去买一台收录机,再买几盒英语磁带,好好练练听力,不然再遇到这种情况又会抓瞎。 能看得出来,姓叶的很紧张。 他没有再过来,而是一会儿去走廊尽头的公共卫生间前抽烟,一会儿去提醒220房间里的人声音小点。 外宾没休息,服务员不能偷懒睡大觉。 就这么一直等到快十点半,张阿生和沈如兰好像跟几个印度人谈妥了,脸上挂着笑容走出220房间。 刚才一起谈的几个印度人跟了出来,他们站在走廊里又聊了几分钟。 一会儿抬起胳膊指指手表,像是在约定时间。一会儿跟张阿生夫妇握手,看上去谈的很愉快。 “小韩,我们房间里的闹钟不太好用,麻烦你明天早上七点提醒下我们。” “叶经理,您是说七点叫醒您?” “嗯,事情办得差不多,我们明天也该回去了。” “您放心,那几个外宾也是七点叫醒,到时候我一起叫。” “好的,谢谢了。” 各回各房,这个世界终于清静了。 韩渝正准备下楼找老刘汇报这边的情况,张所已经把电话打到了值班室。 张所简单问了几句,让他赶紧下楼跟老刘、小柳一起去局里开会。至于客房这边,让他请姐姐帮着盯会儿。 坐柳贵祥开的伏尔加轿车赶到滨江港公安局,走进一楼西侧的会议室,赫然发现不但张所和蒋科、周科回来了,还多了两位穿“马裤尼”的领导。 会议桌上,摆着一个广播站用的那种大录放机。 “陈局,这就是沿江派出所民警咸鱼。” “你就是小咸鱼啊,从中午一直盯到这会儿,累不累。” “报告领导,不累。” “咸鱼,这是我们陈局。” “陈局好!” “听说你姐姐姐夫都是我们港务局的职工,到了这儿就跟到了家一样,别紧张,先坐下。” “谢谢陈局。” 陈局长五十多岁,白白净净,笑容满面,看上去很慈祥。 韩渝正想着他不太像公安局长,陈局就笑问道:“均彦,人有没有到齐?” “到齐了。” “那就开始吧。” “是。” 张均彦拿起一叠肖干事下午去冲洗出来的照片,一张接着一张的递给陈局,如数家珍地汇报起工作。 从韩渝在海员俱乐部无意中遇到三个嫌疑人开始,一直汇报到抓获两名违反外汇管理法规的嫌疑人。 “这个就是有海外关系的石先堂,他有个叔叔在解放前夕逃到了湾台,后来又从湾台去了美国。去年三月,他叔叔回国寻亲,见他家的条件不是很好,就给了他五万元的外汇券。” “原本是让他盖个房子,再去友谊商店买点家电的,结果他舍不得买。只拿出五千,以一比一点二的比例,分四次从下午一起落网的毛学斌手里换了六千元人民币,把房子翻修了下。” 张均彦顿了顿,接着道:“但外汇券不是人民币,不好直接拿去储蓄,去人民银行一比一换成人民币再存更不划算。再以一比一点二跟人家换,能一下子换这么多的人又很少。 要是跟之前那样分几次换,他又觉得风险太大。于是,在毛学斌的蛊惑下,同意一次性换给我们之前掌握的叶兴国和张阿生。 由于前段时间物价上涨,他认为再以一比一点二换不划算,下午在巷子里讨价还价,最终是以一比一点二五兑换的。” 按照人民银行的规定,一元外汇券就是一元人民币。 陈局顺手拿起计算器,飞快地算了下,抬头问:“这么说他用四万五千元的外汇券,从叶、张手里换到了五万六千两百五十元人民币。” “他没拿到这么多,因为毛学斌这个中间人也要好处。说到最后,买卖双方各拿出五百给毛学斌作为中介费。” “他到手是五万五千七百五。” “是。” 张均彦坐下身,回头道:“蒋科,码头那边你盯的,码头的情况你向陈局汇报吧。” 第六十三章 港务局的孩子 > “好的。” 蒋科长拿起一叠清单,汇报道:“咸鱼发现三个嫌疑人中的沈如兰,也就是张阿生的妻子,与提前赶到过来等着上船的船长船员关系不一般之后,为查清他们究竟在搞什么,我请边检仔仔细细检查过。 检查发现他们的随身行李并不可疑,没发现违禁品。码头管理很严格,也不可能存在偷渡的情况。 下船的船长和六个印度船员的随身物品,一样没什么可疑。 唯一与上船的船长船员不同的是,下船之前给他们发过工资,携带的现金比较多,并且都是美元。” 上次白龙港派出所与陵海公安局沿江派出所合作打击倒卖船票的,战果很大。 分到的缴获罚没返还也大多交给了局里,不夸张地说是局里近五年来取得的最大战果! 可那个案子是以陵海公安局为主侦办的,滨江港公安局只是配角。 正在研究分析的这个案子就不一样了,不但涉及到的全是钱,并且局里掌握百分之百的主动权! 滨江港公安局的辖区那么小,想干出点成绩太难。 陈局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笑问道:“携带的现金比较多,这个比较多是多少。” 蒋科长递上外国船员入境时在边检那儿登记的清单:“船长最多,有三万九千四百多美元。船员少一些,在两万六至一万七不等。” 韩渝感觉陈局像个会计,仔仔细细看了看清单,用计算器算,还用笔记下来。 “老胡,你那边呢。” “我们在下午五点五十四分许,监听到张阿生的两次通话,第一次是找黄牛买票的,第二次应该是联系他在东海的小舅子。通话时间不长,我放给大家听听。” “好,赶紧放。” …… 找黄牛买票的通话没什么好说的。 跟他小舅子的通话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听着他们不像是找外国海员兑换外汇券,反而想把外汇券换给外国海员! 陈局百思不得其解。 张均彦、蒋科长、周副科长等人也是一头雾水。 韩渝想起所长下午找在银行工作的朋友了解到的情况,正托着下巴若有所思,陈局突然问:“小咸鱼,你那边呢。” 韩渝缓过神,急忙道:“报告陈局,下船的船员刚办理好住宿手续,张阿生和沈如兰就找过去了。 可能上船的那几个船员帮着捎过话,下船的几个印度船员不觉得他俩冒昧,还请他俩去220房间谈。” “谈什么。” “他们说的是英语,嗓门很大,住隔壁的几个旅客都嫌烦,可我英语不好,一句也听不懂。” “他们有没有进行交易。” “没有,但我姐以送水果为借口帮我去看了一眼,发现他们像是在讨价还价,还用计算器算,用笔在纸上写。” 韩渝想了想,接着道:“他们回房休息前找过我姐,说明天一早也要回东海。可能担心睡过头,让我姐明天早上七点准时叫醒他们。” “找姓石的换外汇券,又要把外汇券换给外国人,还打算去东海陪外国人把外汇券换成美元,换来换去,他们到底图什么……” 陈局话音刚落,一个干警敲门走了进来,在政保科的胡科长耳边低语了几句,又匆匆走出会议室。 “老胡,怎么回事。” “张阿生刚打了一个电话,还是打给他小舅子的,让他小舅子找辆车明天下午去十六铺码头接他们,说他们明天要跟几个外国海员一起去机场。” “就这些?” “就这些,通话时间很短。” 局里刑事案件办得不算少,但监听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陈局不禁笑道:“监听是个好办法,只要他们接打电话,我们就能掌握他们的动向。” 张均彦抬头道:“陈局,监听的主意是咸鱼想到的。” 陈局微笑着指指韩渝:“小咸鱼,你可以啊,不愧是我们港务局的孩子。” 我什么时候成港务局的孩子了,顶多只能算港务局的亲属…… 韩渝正觉得搞笑,陈局脸色一正:“同志们,我昨天让办公室的研究过金融外汇管理方面的法律法规。> 倒卖外汇券我们虽然头一次遇上,但也不是很复杂,跟其它投机倒把行为一样,都是低买高卖,要有买有卖。 刚刚过去的十个小时,大家都很辛苦,取得的进展也很大。 但光凭现在掌握的证据就认定其涉嫌破坏社会主义经济秩序是远远不够的,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只掌握了他们买,没掌握到他们卖,甚至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非法营利的。” 这确实是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张均彦点上支烟,一连吸了好几口,凝重地说:“陈局,我和蒋科早上就商量好了,打算兵分两路,一路在家调查取证,一路跟着他们去东海,看看他们究竟在搞什么。” 陈局敲敲桌子,提醒道:“小咸鱼说得很清楚,监听到的通话也很清楚,那几个外国海员明天就去东海,最迟后天就要坐飞机回国。 那条外轮也只会在码头停泊三天,这会儿正在卸货,明天晚上估计就开始装货,货一装满就走。涉案人员都走了,到时候怎么查?” 蒋科长紧锁着眉头说:“时间太紧。” “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大家都开动脑筋,好好想想,他们究竟在搞什么。” “把外汇券换给外国海员,外国海员再换成美元带走,汇率是死的,人民银行有规定。他们难道嫌钱多,让银行多赚点手续费。” “现在人民币兑换美元的汇率是多少。” “……” 之前只想着嫌疑人在倒卖外汇券,从来没考虑过美元,毕竟对普通人而言美元太遥远。 陈局问起人民币是怎么兑换美元的,众人真不知道,一时间都愣住了。 张所刚才提到汇率,韩渝就猜出了个大概,抬头道:“人行规定的官方汇率是37221人民币兑换1美元。” 陈局倍感意外,好奇地问:“小咸鱼,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局,我们徐所虽然没来,但他对这个案子很重视,联系过在大银行工作的朋友,就金融外汇管理做过调查研究。” “他怎么说。” “我没来得及向徐所汇报,不过根据徐所了解到的情况,我大概猜出叶兴国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陈局追问道:“他们究竟搞什么。” 徐三野了解到的情况太绕头,韩渝捋捋思路,组织了下语言,解释道:“各位领导,据我们徐所了解,37221人民币兑换1美元是人行规定的官方汇率。 但由于国家外汇储备紧张,并不是拥有进出口权的公司就能申请兑换到美元的。” “国家为加强外汇管制,从去年开始,就对进出口企业1986年及以前的留成外汇余额,全部实行挂账冻结的政策。 去年已经使用的外汇差额也要在今年扣补。也就是说进出口企业的账上就算有外汇存款也取不出来。” 陈局似懂非懂地问:“外汇这么紧张?” “比想象中更紧张,我们徐所的朋友说南海刚建省,建省之前的外汇相当有限,可又享受深正特区那样的灵活优惠的进出口政策。 他们为发展经济,专门派人去东广等省高价购买外汇,甚至在深正、朱海等地挨家挨户抢购外币。” 韩渝掏出小本子,一边翻看着一边继续汇报:“正因为外汇紧张,东广省的外汇调剂中心不得不与黑市汇率保持一致。他们的美元调剂价,已经从三月份的1:55,涨到了1:67。” 张均彦没想到徐三野跟秀才一样不出门便知天下事,人没来依然能发挥作用,惊问道:“咸鱼,你是说一美元能兑换到六块七毛人民币!” “张所,刚才说的1:67,是东广省外汇调剂中心的调剂价,相当于东广省为发展经济制定的官方汇率。 针对的是需要外汇的进出口企业,并且能调剂的额度远远满足不了进出口企业的需求,也就是说不是谁都能兑换到的。” 韩渝合上小本子,补充道:“个人换不到,可能今年物价飞涨,很多人觉得美元更值钱,也有很多人想出国又不能没美元,所以黑市汇率达到了1:8以上,据说有的地方已经达到了1:12甚至1:13。” 钢材等生产物资有计划供应的,有议价的,价格相差很大。 没想到一美元兑换人民币的官方调剂价和黑市汇率,跟人行规定的官方汇率相差这么大。 陈局意识到这案比预想中更复杂,紧盯着韩渝问:“那具体到我们这个案子呢。” “陈局,在说他们的非法营利方式之前,我觉得应该先说说外汇券怎么回事。” “说,我们确实需要学习。” “改革开放之后,来我们中国的外国人和归国的华人华侨越来越多,可市场供应紧张,粮油、肉、布前两年还实行定量供应。 为满足外国人和归国华人华侨的需要,就有了海员俱乐部和友谊商店这样的涉外宾馆和涉外商店。” 韩渝深吸口气,接着道:“但我们中国是禁止外币流通的,为便于外宾和归侨在这些场所购买物品就发行了外汇券。 可以流通、不记名、不挂失,说白了就是钱,用金融专家的话说相当于一种特权货币。” 第六十四章 骗取外汇 > 进口的商品,只能用外汇券买。 友谊商店这两年稍微好一些,刚开始那几年普通群众都不让进。想想是一种特权,搞得跟外国人比中国人高一等似的。 陈局一直觉得憋屈,微微点点头,示意继续说。 “这些外汇券是人行发行的,但不是白送给外国人和归侨的。他们入境时要用美元按照人行的官方汇率兑换,了。如果今年入境,也就是用1美元兑换37221外汇券。 如果他们把兑换到的外汇券在国内花完了没什么好说的,但要是没有花完,那他们在走的时候可以按照人行的官方汇率换成美元带走,只要交一点手续费。” 看着众人若有所思的样子,韩渝俯身拿起陈局的计算器,走到黑板前:“他们是怎么营利的,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我给各位领导算个账。” 陈局笑道:“好,算算。” 韩渝跟老师上课似的,在黑板飞快地写下一串数字,随即拿起计算器算了下,一边在黑边上继续写,一边解释起来。 “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叶兴国、张阿生等人,以1:125的比例,用五万六千两百五十元人民币,从石先堂手里换到了四万五千元的外汇券。” “如果他们以高于官方汇率,比如1:6的汇率,跟刚下船的印度人兑换美元,那么他们就能换到七千五百美元。 我们假定他们再以1:10的黑市汇率换给需要的人,就会变成七万五千人民币,净赚一万八千七百五十元!” 蒋科长猛然反应过来,喃喃地说:“印度人出境时可以按照人行的官方汇率,把外汇券兑换回美元,一样有得赚。” “他们只用了七千五百美元,就能换到四万五千人民币,出境时按1:3722的官方汇率,能换回一万九千零九十美元,净赚四千五百九十美元,他们肯定愿意。” 韩渝放下粉笔,把计算器交还给陈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想想又说道: “当然,刚才说得汇率只是假定,叶、张、沈三人究竟是怎么跟印度人换的,换到美元之后又是以什么黑市汇率换给人家的,我们现在虽然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他们有得赚,而且能赚很多。” 原来里头有这么多门道…… 张均彦对远在白龙港的徐三野佩服得五体投地,意识到徐三野总是说不打没把握的仗,真不是在开玩笑。 蒋科长和周科长则盘算起接下来该怎么侦查。 政保科的胡科长数学不太好,听着有点晕,忍不住问:“叶、张、沈三人赚钱了,印度海员赚钱了,连把外汇券卖给叶、张、沈三人的那两个嫌疑人都有钱赚,那到底谁赔了,不可能个个都赚钱。” 韩渝苦笑道:“国家赔了,他们这不是一般的倒卖外汇券,他们是在勾结外国人骗取国家的外汇。” 不管涉案金额有多大,但性质一听就知道很严重。 张均彦紧锁着眉头说:“他们知道什么时候有外轮靠港,知道外轮上有船员要轮换休假,甚至知道下船的外国海员手里有美元!” 相比骗取国家的外汇,负责政保的胡科长对张均彦说的这些更上心,猛地抬起头: “陈局,肯定有内鬼,而且不是一般的内鬼!” 陈局点点头,摸着嘴角说:“问题应该出在船代那边,只有船代了解船员轮换的情况,他们不但了解而且要帮着办理相应手续。” 胡科长禁不住问:“那接下来怎么查。” 陈局的思路很清晰,分析道:“从监听到的通话上看,那几个印度人应该不是很相信他们,估计是想叫上他们一起去东海找银行兑换。 很可能都不存在交易,只要露个面,帮他们把外汇券换成美元,拿上好处费走人。” 蒋科长冷不丁来了句:“这也是犯罪。” “肯定是犯罪,你们先结合掌握到了证据和线索研究侦查方案,我上楼打电话向上级汇报。毕竟要去东海抓人,抓的还是外国人,上级要是没明确指示,东海方面十有八九不会协助我们。” “是。” “小咸鱼,你这次立了大功,等这个案子办结,我要好好奖励你。” 韩渝可不敢贪天之功,连忙道:“陈局,这些都是根据我们徐所了解到的情况分析的。” “你们徐所我知道,他确实有能力,不过……不过他轮不到我、也不需要我奖励。” 时间紧急,陈局站起身拍了拍韩渝的肩膀,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议室。 大概搞清楚嫌疑人是怎么营利的,接下来的侦查方案就好制定了。 首先要掌握“有买有卖”这个原则,要围绕着“有买有卖”收集证据。> 张均彦、蒋科长和胡科长研究了一下,决定明天兵分四路,一路留在滨江调查取证。 因为今天下午上船的那些船员很可能参与了,至少帮嫌疑人与那几个印度船员沟通过。 一路跟三个嫌疑人和要出境的几个印度海员去东海机场,等印度海员把外汇券兑换成美元,并且叶、张、沈三人都走远了,就对那几个印度海员采取强制措施。 一路继续跟叶、张、沈三人,看他们把兑换来的美元究竟卖给谁。 只要他们跟人家交易,整条证据链就完整了。 至于卖了多少给人家,以及之前有没有卖过,抓获之后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开口,等他们交代了再去取证。 一路负责调查内鬼。 因为抓捕印度船员必须跟船代公司通报,请船代跟国外的航运公司乃至船东解释清楚抓他们的理由。 不然很容易变成外交事件,影响改革开放大局。 而船代公司那边又可能有内鬼,既要通报,也不能走漏消息引起叶、张、沈三人警觉,所以这一路要做的工作非常重要。 光凭现在的人手肯定不够…… 张均彦正想抓那六个印度人至少要有十个干警,陈局打完电话回来了。 政委、两位副局长和政治处主任、办公室主任也匆匆赶到了会议室。 陈局让张均彦给政委他们简单汇报了下案情,一锤定音地说:“两个派出所的警力本来就紧张,不能再抽调。 鉴于案情重大、人手又不够,这次局党委班子和机关民警全部要参战。 我们先分下工,政委,你在家坐镇,负责与边检等部门沟通协调,以便第一小组调查取证; 老黄,船代公司可能有内鬼,但问题不一定出在我们滨江这边。第四小组你亲自挂帅,直接联系他们总部。” “是!” “老李负责第三小组,等到了东海,无论盯那几个嫌疑人,还是抓那几个嫌疑人,都需要东海公安局协助。我们这边不去个副局长,人家不会把我们当回事。” 陈局看了看笔记本,补充道: “我负责第二小组,专门对付那六个印度人!” 随着他一声令下,政治处主任和办公室主任赶紧出去通知各科室民警收拾行李来局里待命。 韩渝真感受到了大战来临前的紧张气氛。 这时候,张均彦忍不住问:“陈局,上级怎么说。” “上级很重视,会连夜帮我们向公安部汇报。让我们等消息,并要求我们做好抓捕的准备。” 陈局抬起胳膊看了一眼手表,接着道:“我给江对面的老杜打过电话,等会儿和钱主任一起坐船过江,跟老杜借辆车连夜去东海,去东海公安局机场分局等上级指示。” “太好了,陈局,有你亲自带队,我们心里更有底。” “主要是涉及到外国人,我要是不去,想在机场抓人很难。” 陈局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水,转身问:“小咸鱼,你在哪一组。” “报告陈局,我在第二组,明天跟蒋科周科一起去机场。” “那几个嫌疑人认识你,明天一起坐船容易暴露,赶紧去拿行李,等会儿跟我一起走。” 韩渝很清楚案子查到这个程度,自己去不去东海其实不重要。 不过作为沿江派出所的代表,必须要去。 如果不去,徐三野一定不会高兴。 想到能看到飞机,甚至能顺便去看看林小慧,韩渝咧嘴笑道:“是!” …… ps:接到编辑通知,这个月24号上架,急着向各位书友报告,今晚忍不住更了。 第六十五章 计划不如变化 > 计划再一次不如变化。 韩渝正准备给姐姐打个电话,负责监听的政保科民警用对讲机向胡科长汇报,黄牛给张阿生打电话说实在搞不到票,再三强调这不是多少钱的事。 黄牛搞不到票很正常。 因为滨江港跟白龙港不一样,没有往返东海的客运专线。每天靠港的两班客轮,都是东海往返汉武的江申、江汉。 上游有十几个港口,人家把票卖完了,滨江港就没有票。 从东海过来同样如此,如果买去杨州、江城、无湖、玖江、汉武等地船票的人多,就不会卖滨江的短途票。 由于船票太紧张,据说市领导要去江城开会,都得让人提前几天订票。 滨江港公安局虽然不属于长航公安,但一样属于港航系统,跟船长、政委和船上的乘警很熟,就算没票也能上船。 三个嫌疑人买不到票就麻烦了,不可能帮他们去跟人家打招呼。 陈局等人正愁眉不展,对讲机里又传来政保民警的呼叫。 “胡科胡科,张阿生又在打电话,他联系的是白龙港的一个船厂,请人家帮着找一个叫做黄江生的东海人。” “找到了没有。” “暂时没有,船厂值班人员帮着去叫了,他刚挂断,挂断前跟人家说十分钟之后打过去。” 陈局抬头问:“黄江生是谁?” 胡科长被问住了,蒋科长、周副科长、老刘和柳贵祥下意识看向韩渝。 韩渝急忙道:“黄江生是我们沿江派出所的治安积极分子,叶、张、沈三人倒卖外汇券的线索就是他提供的。今天上午,他来帮我们辨认过三个嫌疑人。” “他人呢?” “下午回白龙港了。” 韩渝想了想,补充到:“张阿生应该是找黄江生帮着买船票的,他们很可能打算从白龙港回东海。” 必须帮三个嫌疑人这个忙,不然就会功亏一篑。 陈局深吸口气,说道:“赶紧联系你们徐所,如果他们真是找黄江生帮着买船票的,让黄江生答应他们。均彦,立即联系白龙港客运码头,跟他们说清楚,无论如何也要留三张船票。” “是!” …… 韩渝跟着张所走进一间办公室,赶紧给所里打电话。 徐三野今晚正好值班,搞清楚来龙去脉,笑道:“兜来兜去还是兜我这儿来了,转告陈局,请他放心,我这就去船厂看看。” “徐所,我等会儿跟陈局一起先去东海。” “去吧,去见见世面。抓外国犯罪分子的机会可不多,我都没抓过。” “徐所,要不你去……” “我去做什么,我去还要听他们的。你去就行了,全权代表我!” 想想也是,他是领导别人的人。 在陵海,他可以不给杨局面子。 可要是参加行动,不能不给陈局面子,毕竟陈局是正处级领导,跟市局的局长一个级别。 韩渝不敢多聊,赶紧把电话交给张所。 等张所联系完白龙港客运码头的负责人,韩渝再次接过电话,拨通海员俱乐部的总机,请话务员转接客房部二楼值班室。 弟弟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韩宁竟有些舍不得,低声问:“你不回来了?” “不回去了。” “你这会儿在哪儿。” “在滨江港公安局,等会儿就跟局里的人一起出差。” “路上小心点。” “我知道,对了,吴大姐给了我一个面包,放在抽屉里,别忘了带给冬冬。” “我看见了,忘不掉。” …… 走出办公室,只见好几个机关民警穿着便服,提着行李匆匆赶到了。 他们都住在港区,家里大多装了港务局的内线电话,一打电话就能通知到。不像陵海公安局,各派出所离县城那么远,想集合要大半天。 负责各小组的局领导,召集他们去了隔壁几个办公室,让蒋科、周科、老刘和柳贵祥去给他们通报案情。 会议室里,只剩下陈局、张所、胡科长和办公室钱主任四个人,一个机关民警甚至拖来一根电话线,装上了一部红色的电话。 不用问都知道,这应该是一部保密电话,陈局正在等上级的指示。 韩渝觉得坐在会议室不合适,正准备找个借口出去透透气,桌上的对讲机又传来呼叫声。 “胡科胡科,收到请回复。” “收到请讲。” “张阿生联系上了黄江生,请黄江生买三张明天上午八点,从白龙港去东海十六铺码头的船票,黄江生答应帮他找人,让他十分钟后再打过去。” “收到,继续监听。” 陈局抬起头,看向韩渝。 韩渝急忙道:“我们徐所这会儿就在黄江生身边。” 陈局满意的点点头,又看向红色的保密电话。 这时候,一个民警敲门走了进来:“报告陈局,交通艇准备好了,刘师傅说随时可以出发。”> “钱主任还没回来,让老刘再等会儿。” “是!” 看来一时半会儿等不到上级的指示,陈局抬头笑问道:“小咸鱼,有没有去过东海。” 韩渝笑道:“去过十几次。” “十几次!” “上次打击倒卖船票的,要上船调查取证。我跟刘叔一组,早上坐船去东海,晚上坐船回来,连续去了十天。” 韩渝挠挠头,一脸不好意思地补充道:“后来给船办证,需要给船检部门提供图纸和船厂工商执照复印件,我又去了一趟东海。” “想起来了,你们在修船造船。等江边的基地搞好,记得跟我说一声,我要给你们送条幅,帮你们放鞭炮,祝你们开张大吉。” “谢谢陈局,您要是能去,我们徐所一定很高兴。” “你们所长能力很强,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陈局,您认识我们徐所?” “在市局开会时见过几次,但没打过交道。” “怎么没打过交道,雷达和电台就是您送的,我徐所别提多高兴,说您大气。” “我再大气也没他大气,往江边一砸就是几十万。” “徐所说是为了工作。” “他为了工作,你们局领导一样是为了工作,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只是站在不同的角度,有不同的看法。不过对我们而言,你们徐所是一个好邻居。” 张均彦禁不住笑了,心想跟徐三野也只能做邻居,不能做同事。 徐三野要是调到滨江公安局来,陈局估计会跟陵海公安局的领导一样头疼。 正聊着,胡科长的对讲机又传来呼叫声。 “胡科胡科,张阿生的电话打通了,黄江生说托白龙港客运码头的朋友买到了三张船票。” “还有吗?” “有,他们开始约明天上午7点去候船室门口拿,张阿生可能想想不放心,打算连夜去白龙港。让黄江生别急着走,他十分钟之后再给黄江生打电话。” 通话结束,张均彦抬头道:“不放心很正常,毕竟错过了就换不到美元。” 陈局沉吟道:“这么晚了,他们打算怎么去白龙港。” 滨江不是东海,没几辆出租车。 韩渝正想着难道他们要去找“兔儿头”,一个民警敲门问:“谁是咸鱼,有人打电话找咸鱼。” “我是咸鱼,谁找我。” “是个女同志,说是你姐姐。” “哦,谢谢。” 韩渝赶紧站起身,跟着民警跑到大厅边的值班室。 刚拿起电话,就听见姐姐在电话那头说:“三儿,叶经理说他们买不到明天的船票,想连夜退房去白龙港,明天一早从白龙港坐船回东海。”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他刚才过来让我帮着找辆车。” “姐,你等会儿,我先领导汇报。” “好的,快点啊,他们正在等消息。” 陈局搞清楚情况,分析道:“他们身上有好多外汇券,外汇券就是钱啊。大半夜去白龙港,找相对熟悉的人帮着找车,应该是考虑到安全。” 张均彦低声问:“现在怎么办。” “车有的是,但不能让他们起疑心。小咸鱼,你姐能不能帮他们找到?” “汽车肯定找不到,摩托车倒是能找到两辆。我姐夫的两个徒弟有摩托车,但他们知道我是公安。” “他们也是我们港务局的职工?” “是。” “这就好办,他们叫什么名字。” “一个叫杨大明,一个叫顾贤,都在机修班。” “先去给你姐打电话,让你姐答应姓叶的。老胡,你赶紧联系机修班,请杨大明和顾贤先过来一趟,跟他们交代清楚注意事项。” …… 计划总是不如变化。 叶兴国得知找的是两辆摩托车,想想还是有点害怕,毕竟深更半夜带那么多钱走夜路,万一被抢了怎么办。 他权衡了一番,笑看着韩宁问:“小韩,能不能让你弟弟送我们去。” “三儿不会开车,再说摩托车那么大,他骑上去都够不着脚蹬子。” “我不是说让他开车,我是说让他跟我们一起坐摩托车去,然后坐摩托车回来。” “摩托车坐得下那么多人吗?” “你不是说250么,幸福250挤挤应该能坐下。” “大晚上让他去白龙港……” 叶兴国知道有点强人所难,可带那么多钱出门在外不小心点不行,立马掏出一叠钱: “小韩,我不会让你爱人的徒弟白跑,也不会让你弟弟白送,再说我们是老乡。” 韩宁不敢轻易答应,敷衍道:“叶经理,别看我弟弟人不大,但他主意不少,要不我把他喊过来,问问他愿不愿意去。” 叶兴国笑道:“行,赶紧喊。” 第六十六章 计划不如变化(二) > 接到姐姐的电话,韩渝一样不敢自己拿主意。 陈局目光深邃,凝视着面前的保密电话,沉吟道:“在海员俱乐部,我们可以通过监听掌握他们的动向。就算出了门,只要在滨江我们也不怕跟丢。但这一走就不一样了,尤其到了东海之后怎么盯?” 东海那么大,车多人多,在东海呆了两三年的人都可能搞不清东南西北。 张均彦知道局长担心什么,低声问:“那怎么办。” 陈局权衡了一下,抬头看向韩渝:“这是个机会,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贴靠上去!” “陈局,你是说我?” “咸鱼,你年纪小,他们对你又比较了解,你要是能贴靠上去,我们就不用担心会跟丢,而且能掌握他们的一举一动。” 贴靠是一方面,该跟的还是照跟。 有张所他们盯着,倒不担心有危险。 韩渝想了想,还是苦着脸道:“陈局,我如果就这么跟他们说,打算跟他们一起去东海,他们一定会起疑心。” “换作别人,他们肯定会怀疑。你是要跟着去,他们应该不会起疑心。在他们看来你就是个孩子,不可能联想到你是公安干警。” 陈局想了想,抬头看向张均彦:“关键是找个什么借口。” 张均彦一样担心到了东海会跟丢,觉得让小咸鱼贴靠是眼前最好的办法,摸着嘴角说:“咸鱼,你不是参加了自学考试么,完全可以借口去东海买书。” “书是报名之后统一发的。” “再想想,你需要什么。” “我……我想买个收录机,再买几盒英语磁带。” 陈局啪一声拍了下桌子:“这个借口不是挺好的么,在滨江想买电器很难,去东海应该能买到,就这么跟他们说。” 韩渝没想到他当真了,急忙道:“就这么说他们一样会起疑心,我打听过,收录机很贵的,便宜的也要五六百,双卡座可以插两盒磁带的那种要一千多,我哪里这么多钱!” “你没有,你家有啊!改革开放了,群众生活水平提高了,谁家还不添置一两件家用电器。” 陈局知道小咸鱼是没钱没底气,想想又笑道:“不但要这么说,并且到了东海也要去买。我刚才说过要奖励你,这个收录机就是我奖励你的。” “真去买!” “难道还假买,均彦,去财务科预支一千两百块钱,注意新旧和面额,不能让嫌疑人看出是刚取出的来。” “是!” 港务局真有钱,陈局真有魄力…… 韩渝感觉像是在做梦,楞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小心翼翼地说:“陈局,一千两百块,我一年工资也没这么多。” 陈局大手一挥:“如果你有什么顾虑,就当作我们赞助给你们所里的。记得跟人家要发票,实在没有也没关系。” 一千多的收录机说送就送,不过相比之前送的雷达和电台好像又算不上什么。 韩渝乐得心花怒放,心想就算是赞助给所里的,到最后还不是自己用。 陈局见他那么高兴,暗笑小孩子就是好哄,看看手表上的时间,说起正事: “再就是联络,比如听到他们的对话,怎么把消息送出来。” 张均彦沉吟道:“用笔写不现实,总离开他们视线也不合适。” 陈局想到张均彦之前的介绍,问道:“小咸鱼,你是航运学校毕业的,在学校有没有学过报务。” 在航运行业,报务是一项很重要的工作。 在江上航行的大轮船和大型拖船队都有报务员,每天要在三个时段抄收长江全线的通电。 通电的内容主要是长江的水位、航道、天气变化情况,航标配置,移位,以及大型船队通过浅险航段等与航行安全有关的电报。 早上六点到晚上十一点的整点,都要收听长江沿线各港电台的通报表,凡与本船有关的信息,都会出现在通报表中。 不夸张地说报务员是船舶的顺风耳、千里眼。 远洋航海同样如此,必须有懂摩尔斯电码的报务员,连航海的旗语和灯光信号都是摩尔斯码。 韩渝不但学过,而且学的不错,咧嘴笑道:“学过。” “学的怎么样,能不能把标准电码本背下来。” “能,从开学就开始背,一直背到毕业。去年航道系统在我们学校举办‘无以复加’大比武,我也参加了。五百个汉字,翻译成四字电码,我一个都没错,拿了单项第一名。” 那是自己最风光的一次,韩渝生怕他们不相信,再次掏出小本本:“这个笔记本就是第一名的奖品。” 陈局突然有些羡慕徐三野,居然能有一个滨江航运学校毕业的部下,一边用手指敲着,一边笑道:“食指短,中指长。” 韩渝愣了愣,连忙道:“明白。” “我们先来一个。” “陈局,你也会?” “会不会,对一个就知道了。” 陈局笑眯眯地看着他,食指和中指却在有节奏的不断敲击。 他敲的好快,看上去很专业…… 韩渝定定心神,看着看着禁不住笑了,连忙像他一样敲击着回应。 陈局看了一会儿,笑道:“没问题了,就这么传递。均彦,去隔壁找政委,请政委联系电台,赶紧找个报务员,加入第二小组。” 正说着,红色的保密电话响了。 张均彦立马站起身,走出会议室。 韩渝意识到保密电话不能偷听,急忙跟了出来。 张均彦很好奇,拉着他问:“咸鱼,刚才陈局跟你敲的是什么。”> 韩渝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陈局问我有没有谈女朋友,我说没有。” “哈哈哈,我以为他给你发什么暗号呢。” “陈局怎么也懂报务,看上去很熟练,比我都懂。” “他以前在部队做过好几年报务员,后来提干也在通讯营,从排长一直干到营长。” “老报务啊……” “不说这些了,白龙港有好多人认识你。我去找政委,你赶紧给徐所打个电话,请徐所帮着安排下。” “好的。” …… 又是找黄江生帮着买票,又是让小咸鱼贴靠的。 徐三野觉得滨江港公安局很不专业,办个案子都办得这么拖泥带水,搞清楚情况,低声问:“他们答应送一台收录机?” “给我钱,让我自己去挑,让我自己去买。” “那就挑好的买,别跟他们客气。” “好的很贵,要一千多。” “用不着帮他们省,买回来你可以用它学习,我们没事也可以听听歌。记得多买几盒歌曲磁带,看看有没有《十五的月亮》和《血染的风采》,要董文华唱的!” 所长喜欢唱歌,尤其喜欢唱军歌。 每次在电视上看到董文华,他看得最入神,跟着人家唱,打死都不许换台。 想到他那么喜欢董文华,韩渝禁不住笑道:“是!” …… 一切安排妥当,韩渝提着行李回到海员俱乐部。 韩宁见他把旅行包都带来了,不解地问:“三儿,你带包做什么。” “我顺便去东海啊。” “去东海做什么。” “买收录机,还要买英语磁带。” “自学考试用的?” “嗯。” “滨江没得卖?” “滨江要是能买到,我用得着去东海么。”韩渝放下包,转身问:“叶经理,你知不知道东海哪儿有收录机卖。” 叶兴国楞了楞,笑道:“知道,不过现在涨价了,有点贵。” “我有钱!” “三儿,别闹了,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这不是有叶经理么,买到我就坐船回来。我都十六了,又不是三岁小孩。” 生怕姐姐不放心,韩渝又说道:“毕业时好多同学没直接回家,人家不是去东海玩,就是坐船去汉武旅游。我什么地方都没去过,再说我是买收录机的,又不是去玩的!” 年轻人,个个都喜欢收录机。 甚至有很多小年轻,扛着收录机在大街上放舞曲,跳迪斯科。 叶兴国对韩渝想去东海买收录机不觉得奇怪,暗暗打定主意借这个机会把韩渝发展为中间人。 毕竟公司在滨江有“业务”,几乎每个月都要来,如果有韩家姐弟帮忙,将来不管做什么都比现在方便。 韩宁却一肚子不快,拉着脸嘟哝道:“想一出是一出,早知道你这么不听话,就不该让咱爸给你那么多钱……” “小韩,别说三儿了,他买收录机是为了学习!” 生怕韩宁不同意,叶兴国又保证道:“等到了东海,我带他去买。一买到我就帮他去买船票,送他上船。” 韩渝不想让叶兴国起疑心,不服气地说:“姐,其实都不用麻烦叶经理,只要告诉我哪儿有得卖,我就能找到。买到之后,我自己买船票回来。” 韩宁紧盯着他问:“你能找到?” “我有地图!” 韩渝打开包,翻出一张皱巴巴的东海市区地图。 见小老乡准备的如此充分,叶兴国不由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哈哈笑道:“小韩,看见没有,三儿是有准备的。” 韩宁装出一副很担心、很不好意思的的样子,苦着脸道:“叶经理,这就拜托你了。海员俱乐部的电话你是知道的,如果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有我看着,不会有事的。” 叶兴国话音刚落,刘大明和顾贤拿着头盔到了。 二人一见着韩宁就喊师娘,然后在韩宁介绍下跟叶兴国打招呼。 车费刚才在电话里已经谈好了,送一趟五十块,两辆车加起来一百。 叶兴国让他们先下楼等,然后去敲218房间的门。 张阿生和沈如兰早收拾好了行李,走出了敲开印度船员的门。 他们又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虽然一句都听不懂,但韩渝可以肯定他们是在约定明天下午在哪儿见面。 …… ps:标准电码本是邮电部门编制的,相当于摩尔斯电码的中文版。 那会儿航运系统通讯落后,没有单边带,更没有甚高频,通讯全靠电台。 关于书友们的几个问题 > 刚才看了下本章说,发现有书友提出几个疑点,在此解释一下: 第一个是印度海员把外汇券兑换成美元,国家有没有赔的问题。 在探讨这个问题之前,首先要了解我国各个时期的外汇管理制度。 早在抗战时期,中国进口武器弹药,包括雇用陈纳德的飞虎队都是需要给美元的。当时能出口的东西很少,主要是稀有矿产,所以海外华人华侨的汇款,也就是侨汇,成了外汇的主要来源。 新中国成立之后,侨汇依然是外汇的重要来源之一。 比如抗美援朝,香港的爱国商人帮着突破封锁,采购急需紧缺的各种物资,帮了很大忙,但买东西是需要外汇的。 再到改革开放,需要引进设备、技术,更需要宝贵的外汇。 当年曾想引进法国的幻影,都看得差不多了,最后为什么没引进,就是因为没钱,没那么多外汇。 当时我们的产品在国际市场上没什么竞争力,出口创汇不多,外汇储备很少,所以要加强外汇管理。 外国人和归侨兑换外汇券,是国家为了方便他们在中国生活,是让他们用来购买各种生活日用品的,没花完的一部分可以兑换成美元带走。 具体到咸鱼参与侦办的这个案子,印度海员并没有用美元兑换外汇券,他们从嫌疑人手里兑换到的外汇券,是三个嫌疑人用人民币兑换的,并且那些外汇券是本应该在国内消费掉的。 而且,他们是高于官方汇率从嫌疑人手里换的美元,再以官方汇率兑换走,带走了远超外汇券价值的美元。 换句话说,他们赚取的那部分美元和嫌疑人套走的美元都国家的外汇储备。 有书友可能会疑问,既然外汇券是按官方汇率兑换来的,我用官方汇率兑换走,从大帐上算国家哪里亏? 这又涉及到外汇管理了,我们中国不允许外币自由兑换,直到现在依然如此,每个人每年只有几万美元的额度。 如果这个口子一松,往大处说会影响国家的金融稳定,往小处说会让那些想转移资产的人更方便。 至于高价购买美元的人有没有亏,这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如果一个人确实非常需要,那怎么换都不算贵。 如果你不换,黑市汇率再高也跟他没关系。> 再就是,当时正值改革开放最关键的时期。 双轨制带来很多问题,粮油和各种生产物资有计划供应的价格,有议价,有黑市价。 外汇市场同样如此,出现了官方汇率、官方调剂价。 值得一提的是,当时个人是不可以兑换外汇的,确实需要外汇,要有单位介绍信之类的才可以申请。 第二个问题:1988年有没有110。 当时有了,1986年东广先搞的,87年公安部全国推广的,那会儿叫匪警电话或盗警电话。 第三个问题:有读者觉得不够爽,咸鱼既然有一点金手指,为什么不干脆重生下。 这涉及到整个故事的展开,因为题材的关系,如果咸鱼先知先觉,什么都知道,那他应该记得几十年来发生的过所有大案要案。 如果不介入,那他的道德就成问题。 如果事事介入,这个故事就没法儿讲了。 并且,我们这本书带有很强的现实元素,与其说是在讲咸鱼的故事,不如说是回顾一个时代,品味一段人生。 在现在的审核机制下,能跟大家讲这个故事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牵扯太多光找编辑解禁都忙不过来。 第四个问题:咸鱼姐夫的八级工。 这个确实是一个瑕疵,因为咸鱼之前的十几年不评了,改革开放之后新的职工激励制度并没有完善,不存在那么年轻的八级工。但为了故事效果,让张江昆变成了八级工。 最后想跟书友说的是,作为一个作者只会希望本章说越来越多,除非出现恶意的人身攻击,绝不会傻到去删书评。 这事在上本书里也提过,系统经常吞本章说。 如果真有书评不见了,老卓不背这个锅。 最后,感谢大家的支持。 接下来的故事会更精彩! 第六十七章 咸鱼贴饼 > 深更半夜的,之前真担心从滨江到白龙港这一路不好盯。 现在咸鱼跟嫌疑人在一起,送嫌疑人去白龙港的又是港务局的两个职工,三对三,完全不用担心嫌疑人会离开视线。 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张均彦、周科、老刘和柳贵祥等第二小组成员,依然分两拨走。 第一拨提前出发,抢在三个嫌疑人前面赶到白龙港进行布置。 第二拨跟在三个嫌疑人后面,跟嫌疑人保持十分钟车程的距离,要是有情况可以及时支援,又不用担心暴露。 韩渝和三个嫌疑人分乘杨大明、顾贤开的摩托车赶白龙港国营旅社已经是深夜一点半。 黄江生装作不认识韩渝,陪着叶兴国等人办理登记,然后跟到房间取出三张船票。 平时五等散席黄牛都卖十五一张,四等舱更贵。 叶兴国深知船票不好买,而且跟人家之前只有过一面之缘,并没有多深交情,人家在关键时刻能帮这么大忙,所以没嫌船票贵,痛痛快快给了一百块钱,问能不能再搞一张。 黄江生埋怨他们怎么不早说,大半夜的去哪儿搞。 “明天早上再说吧,实在买不到,想想办法应该能上船。” 沈如兰从得知小咸鱼想学英语的那一刻,就觉得这个孩子值得培养,回头看着正一脸焦急的韩渝劝慰道。 韩渝苦着脸问:“沈姐,没票怎么上船。” “大人可以带小孩,检票的时候你跟着我们。检票员如果问起来,你就说你今年十二岁。” “人家会相信吗?” “到时候跟检票员说说好话,肯定没问题,大不了去船上补票。” “好吧。” “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要赶船,不能睡过了。” 隔壁几个房间都是白龙港派出所和从滨江赶过来的公安,咸鱼跟这几个倒卖外汇的在一起,黄江生没什么好担心的,跟叶兴国又聊了几句,骑上自行车走了。 张阿生和沈如兰两口子一个房间。 韩渝跟叶兴国一个房间。 坐了一个多小时摩托车,又正值大半夜,都困得睁不开眼,连脚都没洗就上床睡了。 一觉醒来已是早上七点,叶兴国端着茶杯催促道:“三儿,赶紧起来洗漱,洗完漱,去吃早饭。” “叶经理,我不饿,我想再睡会儿。” “等会儿就要去候船室,赶紧起来,等上了船再睡。” 韩渝不是真贪睡,而是担心就这么出去会被白龙港的人认出来。 可八点就要检票上船,不能再赖床,只能爬起身,回头看了看晚上当枕头的旅行包,打着哈欠说:“好的,我这就起。” 叶兴国见他一醒来就看包,好奇地问:“你带了多钱?” “一千两百六十五!” “这么多,没看出来,你是个小财主啊。” “我自己只有两百六,那一千是我爸上次回来时给我的,他知道我想买收录机。” “你想买什么样的。” “我想买三洋,如果没三洋的就买燕舞。” 叶兴国忍俊不禁地哼唱道:“燕舞,燕舞,一曲歌来一片情!” 韩渝笑问道:“叶经理,你也知道。” “电视里天天放,谁不知道。” 叶兴国哈哈一笑,示意他赶紧去水房洗脸刷牙。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洗完漱,背上包,刚走出旅社就遇上一个熟人! 张二小正吆喝着兜售香烟,叶兴国和张阿生身上的烟又正好抽差不多了,竟叫住他问牡丹怎么卖。 韩渝想躲都来不及,小心脏紧张的怦怦直跳。 让他倍感意外的是,张二小不但没认出他,反而神神叨叨地问:“老板,你们去哪儿的,有没有买到票。” 叶兴国给完烟钱,抬头飞快环顾了下四周:“去十六铺的,你有票?” “四等舱的要不要。” “多少钱一张。” 张二小转身看看售票室方向,确认门口没有白龙港派出所的公安,不动声色说:“二十。” 叶兴国正担心小咸鱼上不了船,低声问:“这么贵啊,能不能便宜点。” “便宜不了,就这个价。” “好吧,买一张。” “你们四个人,一张怎么够。” “我们有三张,就差一张。” “好吧,这儿人多,我们去那边。” 韩渝意识到所长一定跟他打过招呼,所长很可能就在附近,不敢东张西望,赶紧拉开旅行包拉链。 叶兴国一把摁住他:“算我的,你先跟张经理对面吃早饭。” “叶经理,这怎么行。” “别说了,这儿人多。” 张阿生急着去东海等那几个印度船员,不想因为找黄牛买票节外生枝,拉着韩渝的胳膊:“三儿,听叶经理的。” ……> 打击过倒卖船票的之后,在白龙港也算名人,只是没徐三野那么有名。 周围很多人都认识自己,现在居然变得都不认识,韩渝觉得一切是那么地不真实,心里一直悬着的石头也终于落下了。 吃完早饭,在候船室等了一会儿,检票上船。 邵磊今天执勤,他的反应跟张二小差不多,不断提醒旅客们不要挤,要注意脚下。 韩渝几乎可以肯定,张所跟船上的人打过招呼,憋着笑跟着叶兴国三人找到舱室。 与此同时,忙活了一早上的徐三野回到了所里。 李卫国上午要去局里开会,没有过来。 老章来得早,正坐在食堂里一边喝粥一边跟老钱闲聊。 “徐所,赶紧吃早饭,再不吃就凉了。” “来了,我先洗个手。” 老钱帮着盛来一碗粥,笑道:“徐所,张兰打电话说她们股里有事,今天不来了。王队长去交通局送办证的材料,中午也不回来。柳厂长跟吴经理去滨江买设备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赶回来。” 徐三野回头问:“老章,你呢?” “陈所早上打电话说他们那边的十几户渔民这几天都在,能找到他们不容易,我打算等会儿坐船去隆永,估计明天要到才能回来。” “朱宝根呢,他今天怎么没来。” “宝根请假了,白沙六队有个老头死了,今天出殡,人家请他去抬棺材。” 不但江这边有渔民,江对面的隆永乡一样有。 而只要是在陵海水域打渔的渔民,都归沿江派出所管。 老章负责户籍管理,既然知道那些渔民都在,当然要坐渡轮过去动员人家办证。 至于朱宝根,人家只是个联防队员,工资很少,一个月只有五十块钱。 有人请他去帮着收敛死人或抬棺材,只要所里不是很忙肯定要批假,让人家多多少少赚点钱,不然靠那点工资能做什么。 想到这些,徐三野甩甩下,坐下笑道:“老钱,这么说今天中午就我们两个人。” “是啊,人一少都不知道这饭怎么做。” “就我们两个,随便弄点。” “最怕的就是随便,徐所,你想吃什么。” 小咸鱼居然被滨江港公安局委以重任,去执行贴靠任务。 徐三野越想越有意思,不禁笑道:“我想吃咸鱼贴饼,老钱,会不会做。” 钱大富不明所以,无奈地说:“做咸鱼贴饼简单,主要是天气不够冷,我们没腌咸鱼,而且咸鱼贴饼要用小咸鱼。” 徐三野哈哈笑道:“等天气冷了,腌点小咸鱼。” 对喜欢取鱼的钱大富来说这都算不上事,一口答应道:“好的。” 见老钱真当回事,老章禁不住笑了。 徐三野三口两口喝完粥,放下碗刚走出食堂。 老章跟上来问:“徐所,咸鱼那边怎么样。” 徐三野回头看看身后,笑道:“越查越大,有点搞头。” “有多大?” “现在涉及到几个外国人,幸亏我们偷了个懒,把线索移交给了张均彦。如果我们自己查,这事真不大好办。” “怎么不好办。” “要抓外国人,一抓还是好几个人,陈局和‘墙头草’有这个胆吗?” 徐三野掏出香烟递上一支,抬头看着白龙港派出所方向:“滨江港公安局跟我们不一样,他们单位行政级别高,可以直接向他们部局汇报,他们部局的领导可以直接去找公安部。 如果我们侦办,等局里上报到市局,市局研究研究上报省厅,省厅再研究研究上报公安部,黄花菜都凉了。 而且要异地办案,换作我们只能求东海同行协助。他们去东海就跟回娘家一样,要车有车,要人有人。” 地方公安称省公安厅为省厅。 滨江港公安局隶属于交通部公安局,所以称交通部公安局为“部局”。 人家一个电话能打到首都,陵海公安局肯定做不到。 老章点点头,想想又问道:“回娘家什么意思,他们到了东海去哪儿找车找人。” “找东海航运公安局啊,他们原来就是东海航运公安局的派出所,是后来划归滨江港务局管理的。虽然现在的人事和经费归滨江港务局管,但他们依然属于交通系统。” “东海航运公安局会帮他们?” “张均彦说交通部公安局给东海航运公安局打过电话,要求东海航运公安局全力协助,必要时可以联合侦办。” “把长航公安也拉进来,那我们算什么。” “案情比较复杂,交通部公安局领导这么要求有这么要求的道理,我们不能打小算盘。” 多一家参与,将来就要多一家分功劳……。 老章不解地问:“什么道理。” 徐三野解释道:“涉及到六个外国嫌疑人,真要是押解回来,让张均彦他们把嫌疑人往哪儿送,哪个看守所会收押。将来要是判了,往哪个监狱关?” 老章醍醐灌顶般明白过来:“东海公安局的看守所有条件收押外国嫌疑人,东海也有专门关押外国罪犯的监狱。” “所以说交通部公安局的领导有水平,考虑的很全面。” “没想到会搞这么大,徐所,我们只安排咸鱼一个孩子去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再说这本来就不是我们的案子,我们只是劳务输出。如果去太多人,杨局和‘墙头草’将来肯定会说废话,甚至会在背后骂我们吃里扒外。” 第六十八章 咸鱼贴饼(二) > 国营白龙港旅社的卫生条件与海员俱乐部无法相提并论。 没有电视机,没有空调,没有单独的卫生间,墙是用石灰刷白的,好多地方都发了霉,地上有很多痰迹。 连床单被褥不知道什么时候洗过晒过,很潮,而且有一股怪味儿。 张阿生、沈如兰两口子爱干净,夜里辗转反侧没睡好。 虽然船上很吵,卫生条件也一般,但他俩太累太困,一上船就睡着了。 叶兴国没那么讲究,夜里睡得挺香,白天睡不着,买了几份报纸,躺在狭窄的床铺上看。 张均彦和老刘担心被经常从白龙港坐船的旅客认出来,没来这个舱室。 周科和柳贵祥没那么多顾忌,二人都躺在下铺,并且他们的铺都在舱门边。 这个舱室里有好几个旅客,对面中铺的老爷子和斜对面下面铺那个带孩子的妇女肯定不是滨江港公安局的干警。 韩渝不动声色观察,发现斜对面上铺的一个大姐把手搁在铁栏杆上,嘴里低声哼唱着,手指随着歌声有节奏的敲击。 原来她就是滨江港电台的报务员! 韩渝缓过神,赶紧按照陈局的交代,用手指在膝盖上敲击着与报务员交流。 “有情况传递,没情况不要回复。” “明白。” “第一次坐客轮去东海,应该很好奇,周科让你出去转转。” “收到。” 姜是老的辣,就这么躺在舱室里,嫌疑人真可能起疑心。 韩渝立马翻了个身,爬在床上朝下面说:“叶经理,躺这儿睡不着,我想出去看看。” 叶兴国愣了愣,抬头笑道:“去吧。” “你帮我看着包。” “给我吧,小心点,别砸着人。” 韩渝把装有钱的旅行包递给叶兴国,随即爬了下来,穿上鞋走出舱室开始闲逛。 客轮就这么大,并且对这艘客轮太熟悉了,实在没什么好逛的。 韩渝只能回想第一次乘坐客轮时的情景,按照第一次乘坐客轮闲逛的路线,上上下下,前前后后转了一圈。 跟邵磊打了两次照面,装作不认识,回到舱室兴高采烈地说:“叶经理,船上有录像厅,在放录像!” “放什么片子?” “香港的片子,好像叫《霸王花》!” 两份报纸,很快就看完了。 叶兴国正百无聊赖,坐起身笑问道:“想不想看?” 韩渝下意识看了看正在身边假寐的周科,一脸不好意思的说:“想是想,可船上的录像比岸上的录像贵。” “走,去看会儿,我买票,不要你掏钱。” “这怎么好意思。” “看一场录像,又不是做别的,把包带上。” “好的。” 在船上的时间太难熬。 看录像多好,既能消磨时间,也不用担心暴露身份。 三场录像看下来,半天过去了。 回到舱室,研究了一会儿东海市区地图,广播通知客轮已进入黄浦江,请各位旅客做好下船准备。 既然是第一次来东海,对这个中国第一大城市应该很好奇。 韩渝再次请叶兴国帮着看包,跑出去看两岸的景色。 沈如兰醒了,去了趟厕所,回到舱室问:“叶经理,三儿呢。” “他看什么都稀奇,在外头看热闹呢。” “等办完事,带他出去转转。”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能真带他去买个收录机就打发他回去。” 张阿生也醒了,呵欠连天地问:“老叶,你们有没有吃中饭。” “没有,早饭吃得多,不饿。” “咸鱼呢?” “他也没有,光顾着看录像了。” 周科听得清清楚楚,暗暗感慨年纪小有年纪小的好处,比如贴靠侦查,眼前这三个嫌疑人对小咸鱼真没任何戒心。 柳贵祥则提上包,检查了下床铺,看看有没有东西拉下,随即走出舱室。 韩渝正一边欣赏岸边的高楼大厦,一边暗想上岸之后怎么办,身后传来柳贵祥的声音。 “别回头,听我说。”> “哦。” “岸上都安排好了,东海分公司有朋友接我们。你只管跟他们走,不用担心,也不用东张西望看我们在哪儿。” “明白。” “你该回去了,别让他们出来找。” 韩渝应了一声,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似的转身回舱室。 叶兴国三人已经收拾好了东西,笑看着他问:“三儿,难得来一次东海,除了买收录机,你还想去哪儿逛逛。” “我想去外滩,想去楠京路。” “想不想在外滩拍个小照?” “想。” 果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就知道这两个地方。 沈如兰禁不住笑道:“今天我们有事,等事情忙完了带你去。” 韩渝不想让他们起疑心,不假思索地说:“沈姐,你们忙你们的,别管我。我有地图,就算找不到地方我可以问路。” “你不跟我们走,你一个人去玩?” “我……我去转转。” “你打算晚上住哪儿?” “晚上可以下旅馆,东海肯定有好多旅馆。” “人不大,胆子倒不小,还想一个人下旅馆。别闹了,上岸之后跟我们走,等办完事我们带你去玩。” 生怕他不听话,沈如兰又强调道:“你是跟我们来的,我们就要对你负责。你如果不跟我们走,我就给你姐打电话。” 韩渝没办法,只能讪讪地说:“好吧。” 周科没想到这三个嫌疑人不但不把咸鱼当累赘,对咸鱼还挺负责,背上包走出舱室,嘴角边勾起一丝笑意。 随着悠扬的汽笛声,客轮缓缓靠上码头。 众人提上旅行包,在乘警的提醒下有序下船。 韩渝终于看见了张所和老刘,但不敢打招呼,甚至都不敢对视。 刚走到出口处,一个穿的很时髦的年轻人就招手喊道:“沈姐,沈姐,我在这儿呢!” “我说谁呢,原来是你啊。” “阿滨本来找的是刘军,结果刘军单位领导要用车,他就让我来接你们。姐夫,好久没见!” “你好你好,麻烦你了。” “不麻烦,这儿不好停车,我把车停在对面。” …… 韩渝跟他们走到马路对面,赫然发现年轻人开来的竟是一辆崭新的桑塔纳轿车! 沈如兰把包塞进行李箱,拉开副驾驶门,急切地说:“三儿,别看了,赶紧上车。小许,送我们去机场。” “沈姐,你们刚回来,又要出差。” “今天不出差,我们是去送几个朋友的。” 年轻的司机钻进驾驶室,点着引擎,扶着方向盘问:“他们坐几点的飞机,现在去来得及吗?” 沈如兰抬起胳膊看看手表,笑道:“他们是晚上八点四十五飞香港的航班,现在才四点一刻,应该来得及。” 韩渝的第一反应是把手伸到车窗外发信号。 但想到陈局今天早上就应该到了东海,并且掌握了即将出境的几个印度人的资料,肯定能查到那几个印度人坐几点的飞机,干脆打消了这个念头。 司机显然对他们三个在做什么不知情,光顾着拉家常。 通过他们的闲聊,韩渝终于知道他们为何那么了解航运行业了。 原来张阿生做过好几年海员,沈如兰曾在船代公司干过,沈如兰的弟弟现在依然在船代公司上班,好像是在船代公司做司机,只是不知道叶兴国之前是做什么的。 东海车多人多,赶到机场已经五点多。 沈如兰一直担心那几个印度船员等不及,赶到机场大厅见几个印度海员正站在约定好的地方等,她终于松下口气,把包顺手递给韩渝,笑眯眯地迎了上去。 该谈的昨晚在滨江都谈好了,她跟几个印度海员寒暄了几句,回头招招手,张阿生立马了上去。 叶兴国交代韩渝站在这儿不要走动,也背着包过去了。 他们聚在旅客较少的一个角落,像是在分钱。然后直奔机场里的外币兑换点,排队兑换美元。 韩渝离得远,什么都看不到,只能老老实实呆在原地帮他们看行李。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他们回来了,又去了之前那个角落,看着像是在算账分钱。 与此同时,机场航站楼派出所的所长推开门走进休息室。 陈局已经在这儿焦急地等了一下午,下意识站起身:“周所,是不是有消息了!” “公安部来电,让你们不等不靠,主动出击,务必将这个骗取外汇的团伙一网打尽,为国家挽回外汇损失。” 周所递上一份手写的电文,微笑着补充道:“市局外命令我们协助你们行动,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抓捕。” 陈局接过电文,激动地说:“再等等,等那六个印度嫌疑人进了候机厅,等国内的几个嫌疑人走远了再抓。” 第六十九章 咸鱼贴饼(三) > 机场大厅宽敞明亮,环境卫生打扫的一尘不染。 进来时的门是带感应的自动门,大厅里有自动扶梯,有液晶显示的飞行动态显示牌。 有闭路电视和同时显示年、月、日、星期几和时、分、秒的液晶子母钟,跟电视电影里的完全一样,所有东西都很先进。 前来乘坐飞机和送亲友的旅客很多,有中国人,有外国人,正在集体合影的是一个海外华人组成的旅行团。 这一切的一切,让韩渝觉得像是进入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感觉是那么地科幻,那么地不真实。 正浑浑噩噩,沈如兰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 “三儿,吃饭去,别傻看了。” “叶经理呢。” “在这儿呢,让你看行李,你却在这儿卖呆。好在这是机场,如果是在火车站,东西丢了都不知道。” 叶兴国拍拍他肩膀,俯身提起旅行包,拉着他往外走。 买卖做成了,张阿生心情舒畅,边走边笑道:“老叶,别说三儿了,三儿这是第一次来机场。” 韩渝回头看看身后,好奇地问:“叶经理,飞机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飞机。” 叶兴国心想果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解释道:“飞机要进候机厅才能看见。” 张阿生觉得咸鱼难得来一次机场,没看见飞机是挺遗憾的,笑道:“用不着进候机厅,如果运气好,等会儿回去时在路上也能看见。” “真的?” “骗你做什么。” 三人走到停车场,再次钻进桑塔纳。 姓许的司机问:“沈姐,现在去哪儿。” 美元到手了要赶紧换成人民币,再用人民币去收购更多的外汇券,再想办法找人换更多的美元…… 再想到换美元给人家时要当面清点,在外面不方便,并且今天多了个孩子,家里地方小住不下。 沈如兰回头道:“叶经理,要不去红旗旅社吧,那边有公用电话,打电话回电话比较方便。” 叶兴国愣了愣,欣然笑道:“行。” 姓许的司机问:“哪个红旗旅社。” “中山北路的,离我家不远。” “说你家我就知道了。” …… 路上好多汽车,张所他们就算有长航东海分局的同行协助,想跟上这辆桑塔纳也不容易。 韩渝正想着把情报传递出去,张阿生突然道:“三儿,你不是想看飞机么,赶紧看!” “在哪儿?” “那儿呢,你坐过来。” 张阿生收起腿,让本来夹在中间的韩渝坐到车窗边。 他们很热心…… 遇上他们这样的嫌疑人,韩渝都不忍心抓,但他们是在从事违法犯罪活动,必须要抓。 韩渝一连深吸了几口气,趴在窗边果然看到了飞机。 好几架,停在空旷的机场上。 不过他的注意力并不在飞机上,而是在用手指不动声色敲击着。 张均彦坐的是一辆老式伏尔加,车速上不去,跑不过崭新的桑塔纳,并且开车的长航民警对这一片也不是很熟悉。 他担心会跟丢,正心急如焚,坐在后排窗边的报务员激动地说:“中山北路,红旗旅社!” “咸鱼说的?” “嗯,他生怕我看不见,一连发了三遍。” “太好了。” 张均彦终于松下口气,立马举起对讲机:“周科周科,嫌疑人打算去中山北路的红旗旅社,嫌疑人打算去中山北路的红旗旅社!” “收到!” “陈局陈局,咸鱼有消息了,他正跟嫌疑人去中山北路的红旗旅社!” “知道了,务必确保咸鱼的安全。” “是。” …… 在最关键的时候传递出最重要的情报,看来让小咸鱼贴靠是找对了人。 陈局暗暗感慨,放下对讲机,笑看着刚拖着行李箱、一身华侨打扮的治安科民警老范和港务局外事处翻译小苗问:“那几个印度海员兑换了多少美元。” “扣除手续费,一共兑换了两万九千三百美元。” “这么多!” 刚才韩渝离得远,什么都没看见。 老范和小苗扮作华侨在那几个印度海员后面排队,看得清清楚楚也听得清清楚楚。 老范掏出小本子,激动地汇报:“三个嫌疑人手里的外汇券,不是我们以为的四万五千元,而是十万九千八。” 陈局大吃一惊:“难怪昨晚非要咸鱼送他们去白龙港呢,原来身上带了这么钱!” 老范点点头,接着道:“沈如兰知道一下子兑换这么多,兑换点的工作人员会起疑心。就把外汇券分给六个印度海员,分开来兑换。” “分开来也不少,平均下来一个人一万八千多呢。”> “确实不少,兑换点的工作人员觉得很奇怪。沈如兰见船代公司的翻译把几个印度海员送到机场就回去了,干脆摇身一变为船代公司的翻译,还跟人家出示工作证。” 老范抬头看了看航站楼派出所的周所长,又回头看了看刚跟进来的东海公安局驻机场的外管民警,继续道:“她把几个印度海员的护照都要过去,拿给兑换点的工作人员看。 说几个印度人是昨天刚入境的,本来打算借这个机会去首都和长安等地旅游,顺便给家人买点中国的礼物,入境时兑换的外汇券也就比较多。 结果刚住进滨江海员俱乐部,人家就接到了英国总部的通知,说已经帮几个海员订好了今天去香港,再从香港转机回印度的机票。 几个印度海员只能取消之前的行程,昨天兑换的外汇券也就用不上了,带回去又没用,所以要在登机前全兑换成美元。” 她这是钻滨江和东海外汇兑换点的消息不畅通的空子…… 陈局意识到那个女人有两把刷子,追问道:“然后呢。” “工作人员看了下护照,确认几个印度海员是昨天傍晚入境的,又有她那个船代公司的工作人员证明也就相信了。” “陈局,我们机场有闭路电视,他们分外汇券、兑换美元和兑换到美元之后分赃的过程全有录像。” “周所,太感谢了。” “天下公安是一家,用不着这么客气。” 刚进来的外管民警(相当于现在的出入境管理民警)则低声问:“陈局,你们的手续全不全。” “手续早准备好了。” 陈局打开公文包,取出一叠拘传手续。心想我连公章都带来了,你要是嫌手续不全可以现场出具。 外管民警拿起手续看了看,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抓。” “国内的三个嫌疑人已经走远了,现在就可以抓。” “在候机厅抓影响不好,要不我去跟海关的兄弟打个招呼,请他们找个借口把六个嫌疑人带到办公室。” “也行,拜托了。” “不客气。” 陈局今天早上一到东海就跟长航东海分局借了十五个民警和六辆车。 其中五个民警和两辆车在协助张均彦的第二小组行动,剩下的民警和车辆都在机场待命。 为避免不良影响,东海这边的周所和外管民警赶紧去安排。 等了大约二十分钟,一切准备就绪。 六个印度海员什么都没做,就赚了那么多钱,正在候机厅里弹冠相庆,两个海关的关员迎了上来。 “您好,请问是图汗先生吗?” “是的,什么事。” “麻烦您出示下机票和托运单。” “有问题吗?” 高个子印度海员一头雾水,但还是很配合地从随身的包里取出机票和托运单据。 “你们几位是一起的?” “是。” 关员看看托运单,抬头道:“很抱歉,你们托运的行李中可能有违禁品,需要开箱检查,麻烦几位跟我们走一趟。” 高个子印度人急了:“不可能,你们已经检查过了。” “再检查一次,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好吧,去哪儿。” “请跟我来。” 几个印度海员没办法,只能跟着走。 结果走进一间大办公室,赫然发现十几个穿着制服,也不知道是警察还是军人的中国执法人员正等着他们。 与此同时,韩渝跟着叶兴国赶到了一家看上去很老旧的国营旅社。 张阿生和沈如兰没进来,给了一百块钱司机,就拿上行李和装钱的旅行包,去了马路对面的一家私人开的小餐馆。 叶兴国似乎跟旅馆的工作人员很熟,办理好入住登记,就掏出电话本坐在服务台边上打起电话。 韩渝接过钥匙,把行李送进房间,锁好门回到服务台前,清楚地听到他在跟人家说货到了,问对方要多少,让对方等会儿过来面谈。 他们很谨慎,跟在滨江换外汇券时一样,一个人出面交易,钱不带在身上,两个人在远处望风,确认没危险再把钱送过来。 张阿生和沈如兰正坐在对面小餐馆的窗边,能清楚地看到旅馆及旅馆周围的风吹草动,韩渝真担心张所他们会暴露。 “三儿,你先过去吃饭。” “叶经理,你呢。” “我还有几个电话,打完就过去。” “我等你。” “等我做什么,别让张经理等。” “好吧,那我先过去了。” 韩渝没办法,只能走出旅社。 一边左看看右看看小心翼翼过马路,一边不动声色寻找张所他们在哪儿。 沈如兰看着他想跑过来又害怕被车撞上的样子,噗嗤笑道:“这条小咸鱼也就是嘴硬,还想一个人出去玩,把他自个儿走丢了都不知道。” 张阿生笑道:“他可能以为东海跟滨江差不多,哈哈哈。” 韩渝不知道正被他们两口子笑话,穿过马路,确认进入了他们的视线盲区。 装作对小餐馆隔壁的咖啡厅很好奇,停住脚步一边朝里面张望,一边悄悄发起暗号。 第七十章 你又立功了 > 生怕滨江港电台的报务员大姐不在右边,看不到自己的手,韩渝又转过身去发了两次。 沈如兰明明看到小咸鱼过来了,却迟迟没进餐馆,生怕他走丢赶紧跑出来找。 见他在看人家磨咖啡,笑问道:“三儿,想不想喝咖啡?” “沈姐,我随便看看的。” “有没有喝过。” “我……我喝过。” 滨江有咖啡厅吗? 沈如兰一看就知道他是在吹牛,憋着笑说:“老板,给我来四杯咖啡。” “在哪儿喝。” “我们就在隔壁吃饭,喝完帮你把杯子送过来。” “好的,稍等。” 等四杯咖啡做好,叶兴国的电话也打完了,菜也已经上了桌。 咖啡闻着挺香,感觉有点像巧克力。 见张阿生和沈如兰喝得有滋有味,韩渝端起来喝了一口。 不喝不知道,喝到嘴里发现苦的要死,比啤酒都难喝! 韩渝实在受不了这味道,赶紧跑出去吐在路边的树根下。 沈如兰就知道他喝不惯,眼泪都笑出来了。 张阿生更是帮着倒了一杯白开水,微笑着递给刚吐完跑回来的韩渝:“先漱漱口。” “谢谢张经理。” 韩渝接过茶杯,一脸尴尬:“这个咖啡是苦的,像是在喝药,跟我以前喝的不一样。” 叶兴国实在控制不住笑了,抬头问:“你以前在哪儿喝的。” “在滨江电影院门口。” “多少钱一杯?” “一毛。” “哈哈哈,一毛钱你能喝到什么样的咖啡。” “叶经理,别笑三儿了,赶紧吃饭,吃完还要办事呢。” “好好好,赶紧吃。” 咖啡不好喝,但晚上的菜很丰盛。 三荤两素一个汤,色香味俱全。 他们边吃边聊,说过几天要去一趟建福省,打算等会儿给朋友打电话,请人家帮着买三张火车票。 韩渝插不上话,正想着要不要问问哪里有收录机卖,叶兴国的传呼机响了。 他掏出来看了看,随即侧头看向对面,张阿生和沈如兰也相继朝对面看去。 只见一个三十多岁戴着眼镜的男子,站在旅馆前四处张望。 “阿生,我先过去。” “行。” 叶兴国没走大门,而是钻进厨房,从后面绕了一大圈,走到旅馆前跟那个男子打招呼,然后一起走进旅馆。 沈如兰见韩渝觉得很奇怪,轻描淡写地说:“应该是去买烟的,后面有个小店。” 张阿生笑道:“跟人家谈业务,牡丹拿不出手。” “牡丹已经很好了!” “那是在滨江,在东海谈业务都要中华。” “海员俱乐部的中华十块钱一包,张经理,东海这边多少钱一包。” “差不多。” 正聊着,沈如兰的传呼机也响了。 她掏出来低头看了看,随即拉开从没离过身的包,转过去背对着韩渝在里面数了数,把一沓美元塞进一个信封。 张阿生觉得提防谁也用不着提防韩渝这个孩子,干脆接过信封交给韩渝:“咸鱼,跑一趟,把这个送给叶经理。” “哦。” “过马路小心点。” “我知道。” 韩渝没想到他竟让自己跑腿,接过信封走出小餐馆,穿过马路跑进旅馆,交给正在房间跟人家谈好的叶兴国。 叶兴国愣了愣,接过信封笑道:“咸鱼,你先在外面等会儿。” 韩渝意识到他并没有完全相信自己,老老实实走出去带上门。 等了大约六分钟,戴眼镜的男子出来了,叶兴国拍拍韩渝的胳膊,让他把鼓囊囊的公文包送到对面。 居然成了他们的交通员! 韩渝觉得有点荒唐,没想到这只是开始。 回到小餐馆跟张阿生两口子聊了会儿,又有一个打扮很时髦的年轻女子去找叶兴国。 跟刚才一样,他们在对面谈了会儿,沈如兰的传呼机响了,又开始数钱装信封,让韩渝送过去。 如此反复,不知不觉竟跑了七八趟。 就在他为张所为何迟迟不抓捕暗暗焦急的时候,外面突然一阵骚动。 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年轻女子背着包拼命地往东面跑,边跑边喊着“抢劫”、“救命”,连脚上的皮鞋都跑掉了。 这不是刚找叶兴国换美元的那个女人么! 韩渝心里咯噔了一下,不敢相信会发生这样的变故。 “站住,我们是公安,你跑不掉的!” “拦住她!” 说时迟,那时快。 一个身影从东边的巷子里冲出来,一把抱住那个女的。> 紧接着,张所和老刘出现在视线里,一个冲向旅社,一个直奔小餐馆而来。 张阿生意识到出事了,连搁在角落里的行李都不要,拿起装有钱的旅行包,拉着沈如兰就往后厨跑。 韩渝顾不上多想,赶紧跟了上去。 “阿生,老叶怎么办!” “顾不上他了,快走。” “咸鱼,你别跟着我们……” “都什么时候了,哪来这么多废话!” 张阿生砰一声甩上厨房的后门,见墙根儿下堆着煤,煤堆上有一个铁铲,生怕公安追过来,飞快地拿起铁铲,把铁铲的木柄当作门栓,插进门外面的把手空隙。 里面传出锅碗瓢勺的磕碰声,不用问都知道张所追进了厨房。 这条小巷四通八达,路灯昏暗,钱又全在他们身上,如果让他们跑了怎么办…… 韩渝不敢犹豫,也顾不上回头去拔铁铲,加快脚步扑上去,死死攥住装钱的旅行包。 “咸鱼,做什么!” “我是公安,你们跑不掉的!” 张阿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也顾不上多想,抡起左手就是一拳。 韩渝猝不及防,重重的挨了一下,眼前一黑,随即全是小星星。 他顾不上剧痛,也不敢松手,攥的比之前更紧了。 沈如兰跟疯了似的,一边拼命抢包一边用脚踹,嘴上更是怒骂着:“你个没良心的小赤佬,敢出卖我,给我松开!” 不松,就不松! 韩渝紧咬着牙关,死死攥着旅行包,任由他们打骂。 一下,两下,三下…… 姓张的居然用脚踢,姓沈的居然用指甲挠,肚子疼得要死,脖子也火辣辣的痛。 韩渝正疼得龇牙咧嘴,轰隆一声,后面那扇被栓住的门被撞开了。 “不许动,我们是公安。” “住手,给我蹲下!” “听见没有,敢打公安,不想活了!” 张所追上来了,前面也有人,这两嫌疑人跑不掉,韩渝终于松下口气。 柳贵祥见小咸鱼被打得鼻青脸肿,摁住张阿生,急切地问:“咸鱼,没事吧。” “没事。” 韩渝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捂着眼睛问:“叶兴国呢,有没有抓到。” 柳贵祥气喘吁吁地说:“抓到了,都抓到了,一个都没跑。” “抓到就好。” 韩渝很想看看,可眼睛疼的睁不开。 张均彦没想到会搞成这样,麻利地铐上张阿生,把张阿生交给刚赶到的长航同行,蹲下来紧张地说:“咸鱼,把手放下,让我看看。” 钱没了,这几年白干了,可能还要坐大牢。 张阿生越想越窝火,挣扎着咆哮道:“你个小瘪三,你真是公安?” “谁让你说话了,给我闭嘴!” 敢打咸鱼,出手还那么重,柳贵祥自然不会跟他客气,毫不犹豫扇了他一耳光。 在东海抓捕要文明,而且东海同行也来了。 张均彦不想节外生枝,抬头道:“先把他们押回去,把钱也带上。” “是!” “杜哥,附近有没有医院?” 提供协助的东海民警缓过神,连忙道:“有,离这儿不远,我带你们去。” 张均彦扶起韩渝:“咸鱼,坚持一下,我们去医院。” “张所,我没事,你先办正事。” “嫌疑人都落网了,找他们换美元的人也都抓到了,现在送你去医院是正事。” “那几个印度人呢。” “也落网了。” “这就好,我要给徐所打电话汇报,徐所正在等消息呢。” 不提徐三野还好,一提张均彦心里更不是滋味儿。 作为沿江派出所的邻居,他很清楚不光徐三野,甚至连李卫国和章明东都是把小咸鱼当儿子养的。 你让人家的宝贝来执行贴靠任务,还受了伤,怎么跟人家交代…… 张均彦正忐忑着,一个东海民警跑了过来,递上对讲机:“张所,你们局领导找你。” “哦,谢谢。” “张均彦,咸鱼是不是受伤了,你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报告陈局,我们见换汇的人一拨接着一拨来找嫌疑人,就来了个守株待兔。等那些人换到美元,出来一个抓一个。结果抓着抓着人手不够用了,让一个换汇的女人差点跑掉,惊动了三个嫌疑人……” 见一个抓一个,扩大战果,没什么不对。 可抓获一个就要看住一个,同时要盯住三个嫌疑人。 而连同提供协助的地方公安和长航公安在内,第二小组总共十四个民警和一个报务员,人手肯定不够用。 要不是咸鱼在关键时刻扑上去,张阿生和沈如兰真有可能携款潜逃。 陈局搞清楚来龙去脉,不好批评部下,只能低声问:“咸鱼伤的重不重。” 张均彦正不知道该怎么汇报,韩渝急忙道:“报告陈局,一点皮外伤,我没事。” 能说话,应该没大碍。 陈局松下口气,举着对讲机故作轻松地说:“小咸鱼,你又立了大功。我要好好想想,这次怎么奖励你。” “陈局,我也是公安,这是我应该做的,不用奖励。” “必须奖励,我让张所先送你去医院检查,别的事回头再说。” 第七十一章 咸鱼破相你帮他找对象 > 韩渝跟着王队长爬上船,走进一层指挥室,拿起试航计划一看,赫然发现要检验的项目挺多。 主要分准备工作、主推进系统试验、测速试验、操纵试验、惯性试验、航向稳定性试验、锚设备试验、拖力试验、系统设备检查和电站运行检查十个项目,其中好几个项目要记录数据。 王队长指指计划单:“船厂码头有缆桩,但白龙河太窄了,来来往往的船又多,拖力试验不能在河里做。” 所谓的拖力试验,就是把船系在缆桩上,主机功率开到最大,看能产生多大拖力。 缆桩如果被连根拔起,缆绳要是断了,很容易造成人员伤亡。 所以系缆绳的这一头,不但试验时不能站人,平时拖带时也不能站人。 船尾有可能被断裂的缆绳抽打到的区域,更是被称之为“死亡扇面”! 并且在做拖力试验时,缆桩或缆绳要是出问题,马力开到最大的船根本刹不住,会以最快速度蹿出去。 如果在白龙河里发生这样的险情,001要么会撞上过往的船只,要么会冲向对岸的河滩,造成水上交通事故。 韩渝不敢把安全当儿戏,抬头道:“只能去江里做。” 王队长摸着下巴说:“白龙港客运码头倒是有缆桩,也够结实。但人家一样要考虑安全,不可能让我们去他们那儿做。” “需要多大的水域。” “东西至少一百米,南北也至少一百米。” “王队长,拖力试验两个小时能做完吗?” “两个小时应该够了。” “客运码头不是二十四小时都有客轮和渡轮,我去向徐所汇报,请徐所问问能不能借用他们的缆桩,利用没有客轮和渡轮靠港的窗口期,抓紧时间把拖力试验做了。” “要白天,晚上肯定不行。” “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好像没客轮。” 韩渝放下计划表,想想又说道:“按这上面的规定要有船现场警戒守护,到时候就用002,省得去外面找船。” 王队长笑道:“这么一来就搞大了,人家肯定要上报给航政、航道,说不定会用电台通报长江全线。” “该上报就上报,谁让我们找不到能做拖力试验的码头呢。” “你先去问问,人家让不让我们去他们那儿做。” 韩渝一刻不敢耽误,匆匆回到所里向所长汇报。 徐三野没想到做个试验都这么麻烦,立马给正在滨江的张钧彦打电话。 客运码头把安全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人家正在争创安全生产一百天,张均彦不敢打保票,帮着去找陈局…… 有港航企业的领导帮忙,在别人看来很难办成的事,下午五点半就办成了! 再过几天就是元旦,老刘不再参与案件侦办,从滨江赶了回来,帮着带回一份盖有滨江港航监督局公章的文件。 抬头是“长江北支航道白龙港水域拖力试验”,文件号“滨航通〔1988〕0669号”。 作业时间:1988年12月24日,限白天作业。 作业地点:白龙港客运码头泊位3号缆桩前沿水域,东西之间100米,南北之间100米水域范围内。 作业方式:试航拖轮“陵海拖012”轮(长2412米,宽560米),在作业水域码头缆桩进行船舶拖力测试,“陵海公安巡002”艇现场警戒守护。 然后是作业船舶应按规定悬挂作业信号,作业船舶应指派专人加强值班了望,加强电台频道守听和保持通信联络畅通等注意事项。 最后提醒航经船舶从作业水域安全距离外缓速驶过,谨慎驾驶,注意避让。 并要求风力大于6级或能见度小于1000米时暂停作业。 总之,这是一份经过审批的文件。 韩渝正感慨陈局帮了大忙,徐三野却微皱起眉头。 “老张中午打电话问船号,我跟他说的很清楚,是陵海公安001艇,怎么又变成了陵海拖012!” “徐所,我们办的就是民用船舶的手续,在港监那儿就是陵海拖012,证办出来也是陵海拖012。” “那检验完之后是不是也要在船上刷陵海拖012?” “按规定是要刷船名船号。” “简直瞎胡闹,好好的公安执法船艇,刷上民用船舶的船号,哪有威慑力,让我怎么去江上执法。” 原来他因为这个不高兴。 韩渝反应过来,不禁笑道:“那就不刷陵海拖012,反正航政也不会来查我们。” 徐三野敲敲桌子,很认真很严肃地说:“001不能刷民用船只的船号,趸船检验完之后一样不能刷!” “我知道,不刷。” “杨局和墙头草也真是的,我的执法救援船和趸船还没修造好,他们就想着卖,哪有他们这么干工作的。”> “……” 涉及局领导,韩渝不敢往下接。 徐三野正吐槽着,电话突然响了。 “我是沿江派出所,请问找哪位。” “徐所,我吴仁广啊。” “什么事?” 刑侦队长吴仁广看着电话记录簿,笑道:“两件事,应该是一个好消息和一件事。” 徐三野正因为自己的“舰队”差点变成民用船队不爽,不快地问:“什么好消息。” “薛忠伟这个人你应该有印象,就是打击倒卖船票时因为说不清老家在哪儿,被你收审的那个。” “他有问题?” “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收容所半个小时给我们发了个通报,已经搞清楚他的真实身份了。他其实姓吕,叫吕伟忠,东山人,今年五十五岁。” “他犯了什么事。” 嫌疑人的真实身份虽然是市局收容所查出来的,但嫌疑人是陵海公安局收审的,可以说这也是917专案组的成绩。 吴仁广激动地说:“他原来是大队的农机员,分田到户时他们那个生产队有好几个村民,跟他一样想承包农机和灌溉设施。 因为这事,他跟人家起了矛盾,大打出手,打死了一个人,打伤了两个,然后畏罪潜逃,隐姓埋名,一直到被我们收审。” “杀人犯啊!” “他们老家的干警一收到消息就赶过来了,已经确认了他的身份。” “跟我们有关系吗?” “他是我们收审的,怎么跟我们没关系。不过对老丁可能不是什么好事,一个杀人犯在他眼皮底下躲了这么多年,他的外来人口是怎么管理的。” 韩渝想起那个跟老寡妇凑和着过的老头子,当时看上去老实巴交…… 不敢相信那个老头子才五十五岁,更不敢相信那个老家伙竟是个杀人犯。 无意中收审了一个杀人犯,徐三野既谈不上有多激动,也不想对四厂派出所落井下石,淡淡地问:“还有件事呢。” “丁教说你们发现了一条重大线索,正在跟滨江港公安局联合侦办。”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啊,如果小咸鱼回来了,我们陵海公安局不就没人参与后续侦办了么。杨局和丁教让我问问你,要不要安排两个干警过去。” “你们刑侦队总共就那几个侦查员,你抽得出人吗?” “杨局说干工作要有始有终,抽不出人也要抽。我打算让许明远过去,让你的大徒弟去换小徒弟,两个徒弟轮流上,干出成绩你这个师傅脸上也有光。” 徐三野本打算让他有多走多远,但听到他打算让许明远参与侦办,实在无法拒绝。 “好吧,我先打电话帮你们跟人家沟通下。” 参与惊动公安部的涉外案件侦办,不是每个单位都有机会的。 吴仁广生怕徐三野不帮忙,神神叨叨地说:“徐所,我还有小道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 徐三野下意识问:“什么小道消息。” “听说交警队要升格为大队,我们刑侦队也一样。” “升格好啊,恭喜你升官。” “你就别笑话我了,我想说的是刑侦队真要是变成刑侦大队,肯定要设几个中队。明远从参加工作到现在一直在搞刑侦,他又是你的徒弟,既有机会也有资格做中队长。” 交警队和刑侦队变成大队不是什么稀罕事,江对岸几个区县公安局的交警队和刑侦队都是大队。 想到人家的单位编制尤其人员配置,徐三野笑问道:“如果你们升格成大队,不光要有大队长也要有教导员。可墙头草就是教导员,大家都是教导员,到时候谁教导谁?” “我们和交警队要是变成大队,丁教肯定也要跟着升格,以后不再是教导员,而是政委。” “墙头草也能做政委?” “单位级别不会跟着升格,丁教现在是正科,真要是做上政委一样是正科。反正政委也好,将来的大队长教导员也罢,只是说起来好听。” “正科级的政委算什么政委,能不能干点正事,净搞这些虚的。” 徐三野嘟囔了一句,挂断电话。 ……… ps:当时港监(港航监督)刚成立,因为名称怪怪的,很多人习惯沿用之前的名称叫航政,把刚成立的港监局、港监站,叫作航政处、航政站。 至于“航道”,是负责航道疏浚、航标设置的部门,航道处下设几个航道段,分段管理。 第七十二章 徐三野的条件 > 明天发送新兵,武装部这会儿很热闹,干部职工都在忙着准备被装,以便五百多个新兵穿上军装去部队。 从天南海北来的接兵干部,有的住在武装部招待所,也有好几个住在金盾宾馆。 征兵不只是武装部的工作,公安局也要全力配合。 刚开始要参与政审,现在要确保接兵干部一个不少地把新兵带走。 治安股、政保股和城南、城北两个派出所的民警,今晚要去电影院、录像厅、歌舞厅、溜冰场、桌球室等娱乐场所检查。 毕竟能应征上的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这一离家又是好几年,很难说他们会不会在去部队的前一晚,跟朋友们一起出来玩耍。 万一喝多了跟人打架,或者出现别的意外,到时候会很麻烦。 不过相比即将敲锣打鼓送走的五百多个新兵,杨局更关心前段时间不声不响回来的退伍老兵。 这件事是王主任负责的,这段时间已经代表局里参加过四次安置会议。 县里的安置方案终于出来了,看着王主任带回来的文件,杨局紧锁着眉头说:“一下子给我们接收三十一个,让我们怎么安排。” “县里说我们本来就在招聘合同制民警。” “我们是有多少钱办多少事,再说我们招聘合同制民警也是有条件的,必须高中毕业,必须是城镇户口。” “我跟县里说了,县领导说农村的退伍兵可以安排去派出所做联防队员。” 处理这种事丁教比王主任有经验,抬头道:“杨局,退伍兵安置的事用不着那么急。他们在部队呆了好几年,跟社会脱节了,需要适应。让他们先休息一段时间,等过完年再安置。” 杨局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 公安干警的工资待遇本就不高,合同制民警和联防队员的工资待遇更低。 那些退伍兵之前对这些情况可能不了解。等人家都知道了,到时候请人家来上班,人家都不一定愿意来。 并且春节是找工作的高峰期,在外面打工和做小生意的人都回来过年,那些退伍兵很可能会跟亲朋好友出去打工。 现在要安置三十一个,等过完年或许只剩下一半。 到时候安置压力要小很多,而且上级也不会说什么。 杨局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无奈地说:“明明缺人,可有这么多退伍兵却不敢安置,真是没钱什么事都干不成。” “相比北三县,我们的日子算过好的。” “这倒是,我们在这儿叫苦叫难,人家还在羡慕我们呢。” 杨局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在想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 全县近百万人口,只有九十几个正式干警,警力严重不足,只能招聘合同制民警。可财政只保证正式干警的工资,合同制民警的工作资局里要想办法解决。 公安跟其他部门不一样,遇到事讲究的是兵贵神速。 可局里只有五辆汽车,其中一辆还总是坏。 刑侦队、交警队和十几个派出所只有一半有摩托车,还有一半交通全靠自行车。 刑侦队总共只有几个侦查员,远远满足不了打击各类刑事犯罪的需要,接下来要扩编,要升格为大队。 刑事技术装备要升级换代,不能再跟现在这样只有手电筒、小刷子、照相机和对讲机这“四大件”。 看守所是几十年的老房子,夏天漏雨,冬天跑风,去年八月份刮台风,居然被刮倒了一堵墙。 如果再不找个地方新建,不但收押不了多少嫌疑人,甚至可能会发生嫌疑人逃跑的情况。 人家单位集资建房,公安局想都不敢想。 只能厚着脸皮去问人家能不能给我们几套,你们的干部职工出多少钱,我们的干部职工也出多少…… 如果那三十多万没被徐三野砸在江边,留在局里能做多少事! 杨局一连深吸了几口气,低声问:“老丁,评功评奖的事,余县长怎么说。” 之前请县里表彰,县领导已经同意了,打算过了元旦举办表彰仪式,政府办的秘书估计都帮县领导草拟好了讲话稿。 现在又说不要县里表彰,在县领导看来这是想一出是一出。 想起下午在余副县长办公室汇报时的情景,丁教一脸尴尬地说:“幸亏市局收容所审查出那个吕伟忠的身份,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跟余县长开口。” “余县长同意了?” “同意了,他说既然审查出了个杀人犯,上报市局,请市局评功评奖,比县里表彰合适。” “你明天再去一趟市局。” “我想准备充分点,等过了元旦再去。” 杨局追问道:“准备什么。” 丁教解释道:“侦办917案取得的战果是大,但说到底只是打击倒卖船票的。至于那个杀人犯,虽然是我们收审的,但其真实身份是收容所审查出来的,光凭这些想帮他们申请集体三等功很难。” 杨局下意识问:“那怎么办。” “只能在社会影响上做文章,看看能不能通过社会影响加分。”> 丁教顿了顿,接着道:“徐三野喜欢出风头,只要做点好事就要留名。给那些被黄牛宰的旅客发还票款时,给人家寄几千封信。 好多群众回信了,全是感谢信。还有群众寄锦旗,给他寄了三十多面,他那几间办公室都快挂不下了。” 杨局低声问:“请记者去采访,帮他们宣传宣传?” “白龙港黄牛多、船票难买的事,滨江日报之前曝光过。我下午托朋友联系上了那个记者,汇报了下我们看到报道之后采取的行动和取得的成绩。人家很感兴趣,打算过两天来采访,准备搞个后续报道。” 丁教转身看向王主任:“老王,我们不能全靠人家,让小刘他们也写几篇稿,往省里的媒体和我们公安系统的媒体投投。” 被徐三野打脸也就罢了,现在还要帮他宣传,这算什么事。 王主任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道:“好的,明天一早我就让小刘写。” 生怕老王同志不理解,杨局意味深长地说:“徐三野虽然打的是小算盘,但说到底是在考虑他沿江派出所的集体荣誉。我们作为局党委成员,也应该考虑局里的集体荣誉。” “杨局,我知道。” “老丁,老王,帮他们请功的事你们先准备,必要时我也去找找市局。” “杨局,你肯定要去。” “有困难?” “只要准备充分,给几个集体评功评奖不难,关键是给个人评功评奖比较麻烦。尤其小咸鱼,年纪太小,刚参加工作,还在见习期,正常情况下别说评三等功,恐怕连嘉奖都很难。” 徐三野是出了名的野。 他开出了三个条件,哪怕只有一条不满足,陵海公安局跟滨江港公安局联合侦办涉外大案的事都可能黄。 杨局沉默了片刻,抬头道:“小咸鱼的表现是不错,你们先整理下他的事迹材料。” “行。” “滨江港公安局那边呢,徐三野有没有帮着沟通协调。” “沟通好了,我让刑侦队的许明远和预审股的方志强去滨江港公安局参与后续侦办。一个是他徒弟,一个是李卫国的徒弟。他就算对我们有意见,也不能不为他们的徒弟考虑。” “这么安排最好。” 杨局微微点点头,想想又问道:“小咸鱼有没有回来,伤得重不重。” 丁教连忙道:“回来了,张兰打电话问过,说他是早上回来的,皮外伤,没什么大碍,正忙着为下周的船检做准备。听说为了搞拖力试验,还惊动了滨江港监局。” “检验那天你要去一趟,徐三野那个臭脾气你是知道的,他要是不给人家好脸色看,不管人家的饭,我们要管。” “我知道,我和张兰肯定参加。” …… 回到所里,韩渝真有股回到家的感觉。 刚刚过去的这一夜,睡的很香。 只是还没睡够,天都没亮,就被徐三野给叫醒了。 赶紧爬起来洗漱,按他的要求穿上制服,跑下楼一看,白龙港派出所的警车也来了。 “咸鱼,把收录机带上。” “带收录机做什么?” “光敲锣打鼓有什么意思,放点军歌多好。” “哦。” 韩渝意识到送新兵虽然不归他管,但他对这事非常重视,急忙掏出钥匙打开接待室。 没想到刚往收录机上装好电池,外面就传来“咚咚哐”、“咚咚哐”,“咚哐咚哐咚咚哐”的锣鼓声。 一辆解放大卡车缓缓停在大门口,能清楚地看到车厢板上挂着“一人当兵,全家光荣”的标语。 已经十二月底了,天气很冷。 几个村干部裹得严严实实,坐在没篷子的车厢里敲锣打鼓。 雷部长从紧跟着大卡车的一辆面包车里钻了出来,急切地问:“徐所,准备好了吗?” “好了,出发。” “你在前面开道,先去白龙港。” “好。” 徐三野钻进吉普车,打开警灯,刚把车缓缓开出院子,就回头道:“咸鱼,放《解放军进行曲》。” “是!” 这是送新兵啊,送人家去保家卫国…… 韩渝深受鼓舞,热血沸腾,急忙打开收录机,把军歌磁带插进卡槽,把声音放到最大。 生怕外面的人听不见,又赶紧打开车窗。 第七十三章 既要作业也要作战 > 白龙港村有两个新兵,接上之后调头去四厂乡政府。 各村的干部已经把十六个新兵送来了,其中两个新兵参加过民兵训练。 韩渝认识他们,下车跟他们打招呼,看着他们佩戴大红花的样子,真羡慕。 新兵们的家人都来了,有的高兴,有的哭。 徐三野见时间不早了,抑扬顿挫地说:“哭什么,当兵是光荣的事,我徐三野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当过兵。 所以在新海做派出所长时候,每次送新兵我都要参加。现在调到沿江派出所,四厂乡送新兵我一样要参加……” 雷部长不失时机地说:“各位家长,同志们,其他乡送新兵都是找辆大卡车,拉着就走。再看看我们四厂是怎么送的,警车开道,敲锣打鼓,多光荣啊。” “时间不早了,全体新兵都有,听我命令,排队上车!” 徐三野一声令下,十六个新兵连忙跟家人道别,把行李放在大卡车上,挤进两辆面包车和吉普车,在震天的锣鼓声和鞭炮声中离开了乡政府。 解放军进行曲,我是一个兵,团结就是力量…… 韩渝抱着收录机坐在吉普车副驾驶放歌,徐三野带头唱,雷部长和新兵们跟着唱,一路军歌嘹亮。 赶到武装部大院,徐三野并没有直接找地方停车,而是领着车队在院子里兜了一圈,把县领导和武装部领导搞得一头雾水。 其他乡镇的新兵别提多羡慕,连最有钱的三兴乡都被四厂乡给比下去了。 县委陈书记站在门厅前,看得不是很清楚,侧头问:“高部长,这是哪个乡的新兵?” 高部长探头看了看,笑道:“四厂乡的,徐三野帮着送来的。” “他又来凑热闹!” “他是关心国防建设的积极分子,是我们武装部的编外干部。他要是不来,我都要打电话问问怎么回事。” 几位县领导正聊着,徐三野已经帮雷部长整好了队。 他跟领导似的巡视了下另外几个乡的新兵,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举起手很随意地敬了个礼: “陈书记,高部长,今年的新兵素质不错啊。” 你这是在表扬县里的征兵工作吗? 高部长习以为常,笑而不语。 陈书记被搞得一肚子郁闷,不动声色问:“徐三野,你这是第几次送新兵。” “从做民兵营长那一年就开始送,就中间去学习断了两年。” “这么说你送了二十几次。” “是啊,送走了二十几批新兵,也送走了好几届县领导。陈书记,高部长,你们忙,我去后面转转。” 徐三野知道陈书记不待见自己,哈哈一笑,转身就走。 送走了好几届县领导什么意思? 分明是在说之前那么多县领导我都不怕,难道会怕你…… 高部长没想到他居然跟陈书记公然叫板,意识到他还惦记着陈书记帮新海乡那个副乡长打招呼的事,连忙道:“陈书记,别搭理他,他就这德行。” 陈书记嘴角抽了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抬起胳膊看看手表。 …… 韩渝不敢往县领导跟前凑,见徐三野站在一间办公室门口招手,连忙绕了一大圈跑了过来,只见民兵训练时见过的刘参谋已经准备好了一堆被装。 徐三野一边翻看着一边嘀咕道:“怎么没迷彩服。” “去老山轮战的部队都不是个个发,更别说我们武装部了。” “不是早换装了么,这几件65式军服怎么都是新的。” “以前的库存,部队也有不少,听说都用来做作训服。” 今天是武装部最忙的时候,刘参谋没时间陪他闲聊,好奇地看了看戴着墨镜的韩渝,笑道:“徐所,你们自己往车上搬,我先过去了。” 徐三野抬起头:“你忙你的,别管我们。” 接下来要组织训练,不能没训练服。 天气越来越冷,两条小鱼也不能没过冬的衣裳。 一身绿、三片红的65式军装拿了九套。 六套男式的,留着自己和梁小鱼训练时穿。三套女式的,给咸鱼训练时穿。 65式棉袄四套,两套女式的给小咸鱼,两套男式的给梁小鱼。 65式军大衣两件,咸鱼和梁小鱼一人一件。 棉被两床,床单四条。 武装带、裤腰带各三根。 总之,到了武装部就跟到了家一样,只要能用上的就往车上搬。 把吉普车后排都塞满了,赶紧去消防队接梁小余。 接上之后没急着回白龙港,而是又赶回武装部,让两条小鱼感受下参军入伍、保家卫国的热烈气氛。 有好多新兵要从白龙港坐船去部队,接兵干部早通过军代表订好了船票。 三人等到要坐船的新兵在接兵干部指挥下登上汽运公司的大客车,又主动在前面放着军歌给人家开道,让白龙港派出所的警车给人家殿后,一直把人家送到白龙港候船室才打道回府。 梁小余在消防队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天,不但没瘦,反而比之前壮了,看上去比之前更精神。 韩渝正问他在消防队训练苦不苦、累不累,本应该在滨江上班的姐姐姐夫居然跟张所一起来了。 “三儿,你没事吧。” “没事,皮外伤。”> “别动,让我看看。” “就眼睛有点肿,真没事。” 见韩宁那么紧张,张均彦一脸歉意:“韩宁同志,对不起,我们没照看好咸鱼。” 做公安太危险了,这才上几天班就伤成这样。 韩宁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徐三野指指接待室:“小张,小韩,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来说。” “好的,谢谢徐所长。” “谢我做什么,我们应该谢谢你,这次你帮了我们大忙。” 徐三野招呼众人坐下,顺手带上门。 韩渝一头雾水,正纳闷他和张所把姐姐姐夫叫来做什么,张所就通报起张阿生、叶兴国和沈如兰勾结外国海员套汇的案情。 随即话锋一转,很认真很严肃地告诉姐姐姐夫,那三个人将来很有可能报复。 韩渝没想到会连累姐姐,别提多内疚。 张江昆更是吓一跳,紧张地问:“那怎么办。” 张均彦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局领导对这件事很重视,政治处研究了下,拿出了两个善后方案。但你们现在的工作岗位都很好,对你们而言可能都不是很理想。” 韩宁苦着脸问:“张所长,什么方案。” “第一个方案是把你们两口子调到皋如港,工资待遇只会比现在高不会比现在低。只是那边的条件不太好,尤其孩子上学,各方面都不如在滨江。” 皋如港跟白龙港一样属于滨江港务局,在滨江港上游,那边主要是货运码头。 在市区工作生活惯了,谁愿意去那儿,况且那边都没白龙港热闹。 韩宁低声问:“第二个方案呢。” “第二个方案是江昆的工作不动,你调到我们局里来。滨江港派出所正好缺一个内勤,你先以工代干。回头可以上夜校,也可以参加函授学习,等拿到高中文凭就可以提干。” 韩宁哭笑不得问:“张所长,你打算让我跟三儿一样做公安!” 滨江港公安局在港务局的地位并不高,各方面待遇虽然比地方公安好,但无法与张江昆等在一线的职工相提并论,甚至连海员俱乐部都不如。 她在海员俱乐部的工作很清闲,还可以换班,时间比较自由。 如果去滨江港派出所做内勤,不但比在海员俱乐部累,一个月还要少拿十几块钱。 何况滨江港公安局的干部跟地方干部不一样,就算将来提干,也不是行政警察。 张均彦实在不知道怎么做她的思想工作,下意识看向徐三野。 “韩宁,我觉得第二个方案比较好。做公安多光荣啊,到时候你在滨江港派出所,咸鱼在我沿江派出所,你们姐弟可以经常打交道,甚至有机会合作。” “徐所长,我什么都不懂,哪做得了公安。” “咸鱼刚来时一样什么都不懂,现在不是干得挺好的么。不会慢慢学,没那么难,真的。” 徐三野笑了笑,又看向张江昆:“小张,你当过兵,你说做公安光不光荣?” 张江昆没想到会搞成这样,苦笑道:“徐所长,做公安是很光荣,可我们有孩子。韩宁真要是调到滨江港派出所,孩子怎么办。” 张均彦连忙道:“小张,我们公安是比较辛苦,但我们对女同志还是比较照顾的。下午可以把孩子接到所里,家里有什么事也可以请假。” 张江昆挠挠头,苦笑道:“韩宁,还是你自己考虑吧。” 在海员俱乐部干好好的,谁愿意换工作, 况且这一换工作,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什么都要学。 韩宁欲言又止,下意识看向弟弟。 韩渝很内疚,可事已至此只能听领导的,抬头道:“姐,姐夫,冬冬最崇拜公安了。” 徐三野很清楚对韩宁而言这跟局里招聘合同制警察差不多,只是工资待遇比合同制警察高一点。 可为了她的安全,徐三野挥舞着胳膊,抑扬顿挫地说:“家长应该给孩子做表率,一个好的家庭氛围对孩子的影响很大,这一点我深有感触。 我父亲参加过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我母亲在解放前就是妇女主任,所以我从小就很自豪就很骄傲。 韩宁,如果你调到滨江港派出所工作,小冬冬就可以骄傲地告诉同学,爸爸当过解放军,妈妈是公安,舅舅也是公安。有这样的家庭环境,孩子长大了肯定有出息!” 两口子省吃俭用,不就是为了孩子么。 韩宁有些心动,一脸不好意思地说:“我没什么文化,我怕……我怕……” “这有什么好怕的,要说文化程度,我们局里小学文化的民警有几十个。能不能干好工作,文化是一方面,能力更重要。” 徐三野敲敲桌子,趁热打铁地说:“内勤是做什么的,内勤就是一个单位的管家。韩宁,我对你还是比较了解的,你能把两边的家庭照看的这么好,内勤工作对你而言真算不上什么。” “韩宁,要不听徐所长和张所长的。” 张江昆觉得徐三野的话有道理,再说调来调去还是在港务局,大不了等将来安全了再想办法换个岗位。 韩宁脑补着冬冬仰着小脑袋用崇拜的目光看自己的样子,不禁笑道:“去滨江港派出所做内勤也行,我先去试试。” 见张江昆两口子同意了第二套方案,张均彦对徐三野佩服的高山仰止。心想他太具感染力、太会煽动人了,他不应该做派出所长,应该去部队做政委。 姐姐也做公安,韩渝很高兴,咧嘴笑道:“姐,你工龄比我长,以后我看见你就要敬礼。” 韩宁噗嗤笑道:“我工龄比你长,你警龄还比我长呢。” ………… ps:之前就看到有读者留言,村一级不可能有民兵营。 在大多地方是没有,但在沿海人口密集地区有。比如我的老家,当年一个乡就成立一个民兵团。角斜红旗民兵团直至今天依然存在,是全国现在唯一的民兵团。 再就是韩宁从工人变成企业公安,这在当年也很正常。 由于工资待遇和在单位内部的地位等关系,许多职工都不太愿意去单位的公安局或公安处,在地方上同样如此。 第七十四章 大徒弟换小徒弟 > 姐姐姐夫跟张所前脚刚走,指导员、老章和朱宝根后脚就回来了。 徐三野让梁小余去船厂喊王队长回来,召开全所干警、联防队员会议。 布置接下来半个月的工作,为进驻江边做最后准备。 “尽快形成战斗力是第一位的,既然进入长江之后要作战,我们就要成立一个战斗小组,我兼任组长,咸鱼、梁小鱼都是小组成员,从今晚就开始进行体能训练。” “每天早上的拉练,本来准备跑到四厂派出所再跑回来的,可这一路都是四厂派出所的辖区,在人家辖区跑来跑去没意义,不如借这个机会沿长江岸线跑,用脚好好丈量下我们的辖区!” “四十五公里岸线,都要跑一遍,一件事当作两件事办,对内是体能训练,对外是我们沿江派出所春节前的岸线治安大巡防行动!” 徐三野挥舞着胳膊,铿锵有力。 你想做回儿童团长,带着两条鱼拉练,我们又不要跟着跑…… 李卫国不会傻到反对,微微点点头,表示没意见。 老章虽比李卫国小几岁,身体却不如李卫国,确认这把老骨头不需要参加拉练,终于松下口气。 韩渝早知道回来之后要训练,对此并不觉得意外。 梁小余心想再累也不可能有在消防队训练累,依然傻呵呵的笑。 王队长知道这些跟自己没关系,端起茶缸继续喝茶。 徐三野一连抽烟了几口烟,接着道:“岸线大巡防主要是早上五点至八点。每天上午九点至十一点,下午一点半至五点,我们要开展春节前的水上治安大清查!” 刚才是岸线大巡防,现在又来了个水上治安大检查。 之前好像没说过这个,韩渝一头雾水。 李卫国忍不住问:“徐所,水上的治安怎么检查。” “既是治安检查,也是军事训练。” 徐三野掐灭烟头,微笑着解释道:“我们进入长江之后少不了跳帮过船,解缆带缆。光靠王队长和咸鱼两个人肯定忙不过来,宝根和梁小鱼虽然都会撑船,但没上过大船,不知道怎么解缆带缆。 我决定分成两组,到时候找条小船,一组乘小船从白龙河这边跳帮过船,上即将过闸入江船只,在检查船主、船工的证件和船上有没有可疑的同时,利用人家过闸的机会学习怎么带缆解缆。” 带缆解缆看似简单,却是技术活,是需要学习。 韩渝反应过来,禁不住问:“徐所,货船出了船闸既没码头靠,入江的那几百米航道也不能抛锚停船,我们在船闸这边上船容易,出了船闸怎么下船。” “这个问题问的好。” 徐三野用手指沾沾茶水,一边在桌上画着,一边眉飞色舞地说:“刚才我说分为两组,第一组从白龙河上船,第二组开002在江上待命。 等货船进入长江,第一组又有一次跳帮过船的锻炼机会,也就是从货船跳到002后甲板上。 然后进行轮换,第一组接管002,第二组从江面跳上即将过闸进入白龙河的船只,对其进行检查,进入船闸后学习带缆解缆,出了船闸到了咱们所后面再来一次跳帮过船。” 既是训练也是检查,他这么安排还真是一点都不耽误…… 李卫国也大致搞清楚了,笑问道:“徐所,我们的人手够不够啊” “够,治安大检查所有人都要参加。我现在分下工,我、老章、王队长和梁小鱼一组; 老李,你跟咸鱼、宝根一组。这么搭配可以保证进入长江之后两个小组都能顺利接管002,毕竟王队长和咸鱼都会开船。” “我和老章也要参加!” “没办法,谁让我们是沿江派出所呢,不上船找找感觉,以后怎么在江上执法。” 徐三野拿起烟散了一圈,又笑道:“放心,安全肯定没问题,我让张兰采购了救生衣和消防用的防火服,刚才打电话问过,下午就能送到。” 李卫国心想上船就上船吧,总比每天早上去江边拉练好。 老章已经知道很快就能做上副所长,虽然工资涨不了几块钱,但能在退休前提个副股也不错,觉得应该支持他的工作。 “再就是考虑到江上的情况比较复杂,我们要时刻做好作战的准备。每天早上的拉练要全副武装,开展水上治安大检查时也要戴上钢盔、绑上56冲弹匣袋,背上五六冲。” 李卫国吓一跳。 老章目瞪口呆,以为听错了。 韩渝早就知道了,不觉得奇怪,禁不住露出笑容。> 徐三野不管那么多,接着布置起任务:“老李,散会之后我们一起去局里领武器弹药。老章,你和宝根去一趟四厂乡政府。” 老章下意识问:“去四厂乡政府做什么。” “上级要求加强枪支弹药管理之后,各村民兵的武器弹药先是由公社统一保管的,是后来才上交武装部军的。 我问过雷部长,他说他们那儿有一个枪柜。你们去找雷部长,再在四厂找辆卡车,争取天黑前把枪柜拉回来。” 李卫国意识到他是在玩真的,苦笑着问:“徐所,你打算领几把枪。” “四把五六冲。” “局里能同意吗?” “局里如果不同意,我就去跟武装部借。我是老民兵营长,咸鱼和梁小鱼是新民兵。别说几把五六冲,就是机枪、迫击炮我都能借到!” 这真不是在吹牛。 他堪称武装部的编外干部,跟武装部的关系好的像是穿一条裤子。 别人借不到,他能借到。 武装部不敢借给别人,但敢借给他。 李卫国正不知道该说什么,徐三野转身道:“咸鱼,我们的趸船甲板下面不是有好多舱室么,你们等会儿去船厂,选一个舱室做军火库,如果需要改装就赶紧找吴经理安排人改装。” 韩渝提醒道:“徐所,吴经理已经安排小姜帮我们在001的船员舱焊了一个枪柜。” “001上的枪柜是001上的,我说的是趸船。枪支安全无小事,枪要跟着我们,我们在所里时要把枪放进所里的枪柜,在趸船上时要放进趸船的军火库,去江上执行别的任务不需要背枪时要放进001的枪柜。” “明白,我等会儿就去。” “还有趸船二层的指挥室,你要赶紧想想怎么布置。我们有电台、有广播站,站在那儿要能了望江面。白龙港客运码头也有调度室,如果不知道怎么布置,可以去白龙港参观学习下。” 不用问都知道,他想搞成电影电视里那种看上去很上档次的指挥中心。 韩渝也想要一个好的工作环境,但还是提醒道:“徐所,布置要花钱,这不在预算内,而且我们的预算已经超了七八万。” “都已经超了七八万,再超七八千又有什么关系。再说简单布置一下,根本用不着七八千。” 徐三野大手一挥,打定主意要继续超下去。 韩渝正哭笑不得,见王队长欲言又止,急忙道:“徐所,我差点忘了件大事。” 徐三野紧盯着他问:“什么大事。” “001是维修改装好了,但想确保它能随时出勤,我们要采购一些配件备用。” “这点事用得着跟我说,需要采购哪些易损件开单子!” “张姐说预算超了,开单子也没用,丁教不会签字的。” “需要买什么,赶紧开单子,我等会儿带到局里去找墙头草签字。” 王队长掏出一张早写好的采购单:“除了备件,还有机油,一通常用工具和一些手套之类的劳保用品。” “知道了,这事交给我。” 徐三野接过看了看,叠起来塞进口袋,随即抬头道:“老李,刚才提到广播站,看来我们等会儿要先去一趟农场。” 李卫国不解地问:“去农场做什么。” “知青大多回了城,下放的干部也早走了,农场的广播设备用不上。我们一起去找找薛场长,把他们的功放机、高音喇叭借来用几天。” “行,你去的话,他肯定会借。” “就这样了,散会。” 徐三野合上笔记本,想想又交代道:“老章,接下来要组织咸鱼和小鱼体能训练,营养要跟上,每天都要有肉。” 老章笑道:“没问题,查处盗窃自行车案的缴获罚没返还正好下来了,账上有钱。” “老钱,鱼汤也不能少。” “鱼有,我在河边养了十几斤大鲫鱼。”一直没机会也没资格开口的老钱连忙站起身。 第七十五章 要帮他宣传! > 徐三野说干就干,并且以所为家。 他儿子在江城上大学,他爱人魏大姐一个人在县城寂寞,干脆把行李被褥搬到所里,每天骑自行车上下班。 韩渝和梁小余的苦日子也真正开始了,每天早上五点,天还没亮,就开始拉练。 不是就这么跑,而是全副武装。 头戴钢盔,胸前绑着帆布的56冲弹匣袋,匣袋里插了两个弹匣,不但要背着五六冲,还要背一个水壶,真的很重。 徐三野以身作则,脖子里还多挂了一个望远镜,像狮王似的带着他俩“巡视领地”。 岸线大巡防,先往白龙港上游开始巡。 第一天沿江堤往西南跑了三公里,第二天开边三轮过去,把边三轮停在第一天巡逻到的地方,继续往西南方向跑三公里,再跑回来开边三轮回所里。就这么不断往西,慢慢“探索”。 回到所里洗个澡,换上干净制服,吃完早饭,开始水上治安大检查。 时间安排的很紧凑,这日子过得是真“充实”,民兵训练都没这么累,晚上咬着牙做完一百个俯卧撑躺下,真是腰酸背痛腿抽筋…… 但伙食比民兵训练时好多了,每天中午和晚上都有肉吃! 经过一个星期的“巡视”,今天已经巡到了三河乡场南大队。 再往前是比白龙河更宽的浒滨河,入江的水面有几百米,想去对面要从北边的闸口绕。 这边不再是长江北支,而是主航道。 东南方向五六里是漴明岛最西边的陆地,把长江一分为二。 往正南方向放眼望去,感觉江面像大海那么宽阔,根本看不到对岸。 江上百舸争流,大到十几万吨,小到几吨的各类船只来来往往,一派繁荣景象。 但作为一个在船上长大并且学过水运管理的人,韩渝很清楚在这繁荣的景象背后时时处处潜伏着危险。 你要往东,我要往西,他要从南往北或从北往南横渡,各类船舶争航竞渡,稍有闪失,就可能发生相互碰撞或搁浅沉船的悲剧。 梁小余一直生活在白龙港下游,经常能看到客轮和几百吨的货船,从来没见过上的万吨巨轮,被江面上拉着汽笛的巨轮给震撼到了,傻傻地看着忘了腿疼。 江面宽阔,徐三野的心胸也随之宽阔了。 他举着望远镜,看着江上航行的各种船舶,喃喃地说:“这才是长江,跟这儿一比,白龙港那边就是条水沟,我们的江边基地应该设在这儿!” 梁小余忍不住问:“徐所,这儿归我们管吗?” “当然归我们管,再往西十几公里都归我们管!” 徐三野掷地有声。 韩渝回头看看四周,低声道:“周围什么都没有,连人都看不见几个。” “把基地设在这儿是不方便,不过我们也不能总窝在白龙港。”徐三野调整焦距,看着一艘巨轮,好奇地问:“咸鱼,那条白色的大货轮上怎么挂那么多花花绿绿的旗子。” “那是旗语,跟摩尔斯电码差不多,是发信号的。” “怎么发。” “信号旗有五种规格,分为一号、二号、三号、四号和五号。一号最大,五号最小。一套信号旗有四十六面。 有二十六面字母旗、十面数字旗、四面方向旗、三面代旗、一面执行旗、一面答应旗和一面国际答应旗。” 韩渝想了想,接着道:“数字旗都是三角形旗,字母旗有方形旗和燕尾旗,答应旗和国际答应旗是梯形旗。挂什么旗,按什么顺利排列,代表不同的意思。” 徐三野没想到旗子也有这么多讲究,把望远镜摘下来交给韩渝,指指江面。 “咸鱼,你看看那条白色的大轮船上挂的什么旗,发的什么信号。” 韩渝接过望远镜,仔仔细细看了看,说道:“他们运的是危险货物,可能是化学品,提醒其它船保持距离。引航员正在船上,他们马上要调整航线至左舷。” “挂几面旗子就能发出这么多信号,有点意思,回去我们也搞一套旗子。” “徐所,我们的船太小,桅杆不够高,挂不起来。” “那就把桅杆升高点,把旗子做小点。” “好吧。” 徐三野接过望远镜,看着看着又问道:“那些船大白天的开什么灯啊。” 韩渝揉着腿,解释道:“灯光也是信号,所有船只不管在航行的时候还是在锚地停泊,也不管什么天气都要显示号灯、号型。” 徐三野追问道:“什么叫号灯号型。” 韩渝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怎么解释,干脆打起比方:“就是用灯光告诉别的船,自己的船多长。对水移动的时候要显示左红右绿舷灯、前后桅灯和艉灯。不对移动的时候要显示后桅灯。 锚泊的时白天要在船艏挂一个锚球,夜里要把船前船后的锚灯打开,甲板上的照明灯也要开;搁浅了白天要在主桅挂三个黑球,夜里要在主桅显示两盏环照红灯,船艏要挂锚灯。” 徐三野没想到门道这么多,问道:“如果船失控了呢。” “白天在主桅挂两个黑球,夜里在主桅垂直显示两盏环照红灯,左右舷灯和艉灯也要打开。” “我们的001上有没有信号灯,有没有准备几个球?” “有,不但001有,趸船上也有,等拖到江边之后我们就要发灯光信号,提醒过往的船别撞上我们。” 梁小余最敬佩的人不是徐三野,而是韩渝,禁不住说:“咸鱼干,你懂的真多。” 他不怎么会说普通话,只会说不是很标准的沙地话,咸鱼哥在他嘴里就变成了咸鱼干。 韩渝被搞得哭笑不得,回头道:“我就你比大一个多月,叫我韩渝就行了,别再叫我咸鱼干!” 徐三野哈哈笑道:“咸鱼干挺好,回头让老钱晒点。”> “徐所……” “大一个多月也是大,你本来就是小鱼的哥哥。” 徐三野紧了紧枪带,转身道:“刚才说的那些信号知识回去整理下,晚上好好跟我们讲讲。只要能看懂信号,我们就算在岸上也能知道江上船只的航行情况,这件事很重要。” “是。” “回去吧,听说今天有记者来采访,很可能要拍小照,回去之后给我精神点!” 还要拍照片啊,幸亏眼睛消肿了,不然真没法儿见人。 韩渝正暗暗感慨,突然发现江上有条货船航行的姿态不太对劲。 “徐所,用望远镜看看那条船!” “哪条? “那儿。” 韩渝抬起胳膊,指着江面。 徐三野举起望远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慢慢调整焦距,赫然发现一条水泥船像是在随波逐流,顿时紧锁起眉头:“船头没人,船尾的篷子里好像也没人!” “徐所,我看看。” “赶紧看,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韩渝接过望远镜,仔仔细细观察了一会儿,凝重地说:“那条船失控了,没挂球,没显示号灯号型,很可能走锚了!” 徐三野急切地问:“现在怎么办。” “联系港监,请他们提醒其它船注意避让。” “港监在滨江,等他们赶过来黄花菜都凉了!” 徐三野不想坐等港监,立马拔出插在弹匣袋里的对讲机,调到距这儿相对比较近的白龙港船闸管理所通讯频率:“总调总调,我沿江派出所徐三野,收到请回答。” “收到收到,徐所请讲。” “三河乡场南大队水域,有一条水泥船失控,船上没人,很可能走锚了,正随波逐流往我们那边漂。我在江边,距离太远喊不到所里,请立即联系我们指导员和王队长,请他们赶紧热船,准备救援!” “收到,我这就联系。” “等等,请你同时通报白龙港调度室,通知过闸的其它船只,注意避让。” “明白。” “帮我转告我们指导员和王队长,我最多二十分钟就能赶回所里。” “好的,我立即转告。” “还有件事,001二十五分钟后启航,十万火急,请你们安排我们过闸。” “徐所放心,我这就调度。” …… 与此同时,李卫国正在接待丁教亲自陪同的王记者。 之前以为王记者是滨江日报的,后来才知道人家是滨江人民广播电视台的记者,只是在滨江日报发表文章。 刚邀请人家走进接待室,正准备让老钱倒茶,隔壁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李指,你先去接电话,我不着急。” 王记者微微一笑,看向挂在墙上的锦旗。 李卫国实在顾不过来,指指桌上的两个大纸箱:“王记者,我先去接电话,您可以看看群众来信。” 哪有派出所能有这么多群众来信,并且全是感谢信。 丁教虽然不喜欢徐三野,但作为陵海公安局教导员,在外人面前真有几分自豪,转身笑道:“这儿有我呢,你先去忙。” 徐三野用的是白龙港客运码头调度室的对讲机,使用的是民用频率,能喊到白龙港船闸管理所,但白龙港船闸管理所却喊不到沿江派出所,只能打电话。 李卫国接到电话,大吃一惊,急忙喊道:“老钱,赶紧去船厂通知王队长和宝根,江上有险情,让他们赶紧热船!” “好的。” “老李,怎么回事,什么险情?”丁教走出来问。 李卫国拿起张兰昨天下午送来的救生衣,一边往身上套,一边急切地说:“江上有条船失控了,正在往我们这边漂,如果不敢赶紧救援,很可能会碰撞上别的船,也可能搁浅沉船。” 这是港监该管的事,这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么。 可当着记者面,丁教又不能说出来,只能问:“徐三野呢?” “险情就是徐所带咸鱼和小鱼在江边大巡防时发现的,他们正在往回赶,等他们赶回来001差不多热好了,就可以启航救援。” “你们打算怎么救援?” “跳帮过船,登临控制,想办法把失控船拖到安全水域。” 001要么不动,一动少说也要烧上百块钱的油! 丁教正不知道该他什么好,王记者竟急切地问:“李指,能不能带上我,我想去看看你们是怎么救援的。” “可以,不过要穿救生衣。” “好的,谢谢。” 第七十六章 冬冬最崇拜公安 > 王记者要上船,丁教不能坐在所里等,也要了件救生背心套上,跟李卫国一起匆匆赶到船厂小码头。 沿江派出所最缺轮机员和水手,王队长这些天正在培训朱宝根。现在要备车(热船),正好是一个实践教学的机会。 “看见没有,先开通海阀,再开燃油阀,这儿还有一个。” “送发电机的电,这是24伏的,别害怕,电不着你。” “启动发电机,合配电板的闸!” 辅机转了起来,发电机开始运转,整个机舱都亮了。 王队长跑过去摁下一个开关,喊道:“启动空压机打气。” 朱宝根努力地记住顺序,扶着一根管道问:“然后呢。” “等,至少打十分钟的气!” 王队长看了看手表,爬出机舱。 要执行的是十万火急的救援任务,他顾不上跟刚上船的丁教、李卫国和之前从未见过的王记者打招呼,拉开门走进指挥舱,打开广播电源,举起通话器喊道:“柳厂长柳厂长,我王大龙,赶紧去保管室帮我找个柴油机摇把!” 二层驾驶室顶上装了高音喇叭,不但船厂的管理人员和工人能听见,连在河面上等着过闸的船主船工都能听到。 柳厂长从一间工棚里跑了出来,朝001这边看了看,连忙跑向另一个工棚。 李卫国陪着丁教和王记者走进指挥室,不解地问:“王队长,001的主机也要用摇把启动?” “我们的主机不需要,失控的那条船可能需要。” 在岸上他们是领导,在船上他们都要靠边站。 王队长嫌他们碍事,放下通话器挤出指挥室,戴上手套跑到船尾,抓紧时间检查起拖缆。 王记者坐过客轮、渡轮和汽渡,但从来没上过这种看着跟小军舰似的拖轮,看什么都好奇。 正准备爬到二层驾驶室看看,只见一老一少两个身穿蓝色棉大衣的男子,骑着自行车风风火火地赶到码头。 “王队长……李指也在。” “周师傅,什么事。” “徐所呼叫我们总调,让我们开002参加救援,负责警戒。” 眼前这两位是船闸管理所的职工,年纪大的周师傅本来就是开船的,只不过开的是船闸的小交通艇。 前段时间研究消防演练方案他参加了,这几天搞水上治安大检查,在白龙河这边借用的就是他们的小船。 过两天做拖力试验要有船在边上警戒守护,现在要在情况更复杂的江面进行救援更需要警戒。 李卫国不敢耽误时间,急忙道:“我帮你喊王队长,钥匙在王队长那儿。” 周师傅一边锁自行车,一边笑道:“那我们就不上001了。” 王队长搞清楚来龙去脉,跑进指挥室找出两把钥匙扔给他们,想想又回头道:“李指,你的对讲机暂时用不上,把对讲机给周师傅。” 万一徐三野和那两条鱼落水怎么办? 李卫国想想不放心,干脆翻身下船:“周师傅,我跟你们上002。丁教,王记者,我去002上盯着,就不陪你们了。” “好,你忙你的,别管我们。” 丁教话音刚落,王队长就跑进了机舱,喊道:“宝根,启动主机滑油泵,就是左手边的那个阀门。” “好的,马上。” “启动主机!” …… 主机启动,噪声比发电机更大,轰隆隆震耳欲聋。 王记者对这些很好奇,站在机舱门口朝里面看。 “切换主机控制权到驾驶室。” 王队长摁下一个红色按钮,扯着嗓子交代:“从现在开始什么东西都不能动,注意油管、阀门和电气线路。如果看到哪儿漏油漏水,或者看到哪儿有火花,要赶紧告诉我。” 朱宝根急忙道:“知道了!” 正看得入神,一个老爷子拿着摇把跑了过来,站在码头上喊王队长。丁教急忙跑过去接摇把,跟人家打招呼。 002已经启动了,缓缓开出小码头。 不知道周师傅是难得有机会驾驶公安执法艇,还是李卫国交代过,竟打开了警灯拉响警笛,并用艇上的喇叭对等得不耐烦的船只喊话。 告诉等着过闸的船只江上有险情,执法船只要优先过闸,请人家耐心等待。 一大一小两条公安执法船出动,简直跟拍电影似的! 王记者忙不迭打开照相机的皮套,举着相机开始拍照。 正忙着取景按快门,徐三野开着边三轮冲到了小码头。 他和两条鱼都戴着钢盔、绑着弹匣袋、背着五六冲,明明是地方公安竟搞得跟武警似的,丁教被他们吓了一跳。 王记者没想到能看到这阵势,下意识捧起相机连按快门。 徐三野顾不上跟他们打招呼,爬上船急切地问:“王队长,准备好了吗,什么时候能启航!” “还要五分钟。” “咸鱼,我先回去拿救生衣,你把枪支弹药锁进枪柜,赶紧开电台联系老刘。”> 徐三野摘下五六冲,解开弹药携行具,交给刚下车的咸鱼,再次跨上摩托车。 韩渝连忙抱着枪,带着梁小余爬上船,直奔指挥室。 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 丁教知道现在帮不上忙,也不能给部下们添乱,见王记者一脸惊愕,微笑着介绍起来。 “王记者,咸鱼是我们陵海公安局最年轻的干警,今年十六岁,滨江航运学校毕业的中专生。” “才十六岁啊,真够年轻的。” “其实沿江派出所有四个最年轻,首先,沿江派出所是今年刚成立的,是我们陵海公安局最年轻的派出所。” 丁教笑了笑,眉飞色舞地说:“所长徐三野同志,今年四十二岁,是我们公安局最年轻的派出所长。 咸鱼是最年轻的干警,我已经说过。刚才跟咸鱼进去的孩子叫梁小鱼,他是我们公安局最年轻的联防队员!” 现在的领导就喜欢总结各种“第一”或者各种“最”…… 王记者是专业从事舆论监督的,几乎天天跟政府部门打交道,对此“四个最年轻”不是很感兴趣,笑问道:“丁教,你们公安局的联防队员也配枪啊。” 是啊,徐三野太过分了,怎么能把枪交给一个联防队员! 丁教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正在船尾忙碌的王队长听得清清楚楚,回头道: “领导,小鱼是民兵,刚参加过民兵训练,打过靶,有训练合格证,还被武装部评为训练先进个人。” “原来是民兵啊。” 王记者恍然大悟,微微点点头。 “既是民兵也是联防队员。” 丁教微笑着附和着,心里却在想回头一定要跟徐三野好好说说,枪支安全无小事,可不能这么干。 韩渝锁好枪,从船员舱爬上指挥室。 梁小鱼按照前几天就拟好的拖力试验方案,戴上手套跑到船尾给王队长帮忙。 丁教陪王记者走进指挥室,就见韩渝在用电台喊话。 “公安001呼叫白港通005,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 “白港通收到,001请讲!” “白港通005,请问你们到了什么位置。” “公安001公安001,我们刚抵达38号浮,已看到失控船只。” “现在什么情况?” 韩渝拿起工作日志,一边问一边记录。 丁教和王记者屏气凝神,不敢影响他工作,只听见电台里有人喊道:“我们绕着它观察了一圈,发现船上无人值守、首尾部无任何系泊设施,正随水流和过往船舶的余浪在江面漂移。” “能不能上得去?” “江面风大,我们船小,不敢靠太近。” “江面风力几级?” “西北风,三到四级。” 三到四级,麻烦大了。 韩渝定定心神,追问道:“有没有联系上港监?” “联系上了,监督39在浏河港附近水域,虽然距我们最近,但赶过来估计要两个小时。” 电台里的人顿了顿,又焦急地说:“港监通报,今天凌晨三点半左右,章家港水域发生一起碰撞事故,江南航运公司的一支船队被一条失控船撞了,监督36、监督39正在指挥紧急征调的拖轮,救援被撞之后搁浅的驳船。” 韩渝问道:“有没有可能就是这条失控船?” “应该就是这条,他们也在找。” “那现在怎么办。” “他们总共就那么几条监督艇,就算赶过来一样要想办法征调拖轮,我们调度汇报了这边的情况,他们请我们先警戒守护,提醒航经船舶注意避让。” “看来只能靠自己了,请你们继续监视,我们大约四十分钟后赶到。” “收到,麻烦你们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请你们注意安全。” “收到,完毕。” 情况大致搞清楚了,漂在江上的不只是一条失控船,很可能也是一条肇事船! 丁教见韩渝结束了通话,不解地问:“咸鱼,港监的执法艇怎么跑浏河港去了,自己水域的交通安全不管,跑人家水域去做什么。” 韩渝飞快地做完记录,起身解释道:“丁教,滨江港监局不是我们滨江市的执法部门,人家的上级是统管长江航运安全的长江港监局。 人家要管辖的也不只是我们滨江段,而是从长江口徐六泾到章家港老海坝的九十六公里长江水域和陵海、东启这边的五十公里支流水域。” “垂直管理的?” “他们属于交通部的港监,渔政好像也一样,在浏河港那边也设有渔政站。” 总共那么点人和那几条船,要管那么多事和这么长的水域,怎么能管得好…… 丁教正暗暗嘀咕着,徐三野回来了,只听见他在外头喊道:“咸鱼,白龙港的交通艇有没有看到失控船?港监有没有消息?” 第七十七章 大巡防大检查 > 确认港监正忙着救援江南航运公司的船队,一时半会儿顾不上这边,徐三野下令启航。 韩渝穿上救生衣,爬上二层驾驶室。 王记者跟徐三野寒暄了几句,经徐三野同意爬上二层,挤进本就很小的驾驶室。 韩渝虽然有小型船舶的驾驶证,这条拖轮也是他一手维修改装过的,但从来没驾驶过。 如果没有王队长,遇上这样的紧急情况,他打死也不敢把船开出去执行救援任务。 王队长一样很清楚自己不只是要开船,更要带徒。 干脆把舵交给韩渝,站在边上指点。 “别紧张,船闸里没别的船。” “我知道。” “稳住就行,往左边带点方向。” “好。” …… 001在002的引导下驶出码头,打开警灯、拉响警笛,在等待过闸的船主、船工们注视下缓缓驶进船闸。 徐三野戴上手套,穿着救生衣,捧着绳套站在船头。 梁小余捧着缆绳站在船尾。 朱宝根从机舱走出来,手持竹篙站在右舷,防止001撞上闸壁。 这是001第一次出动,也是001第一次过闸,在等待船闸放水的时候,要用缆绳把001固定在闸壁的缆桩上。 李卫国不太放心,站在002的后甲板上,看着001系泊。 事实上证明,刚刚过去的一个星期没有白练。 徐三野瞅准时机,猛地扔出绳套,一次就套上了揽桩,按王队长教的办法,把缆绳往船头的揽桩上缠。 梁小余负责船尾,抓住缆绳或紧或松。 因为水涨会船高,系太紧也不行。 船舷肯定是要碰闸壁的,但船舷上绑了好几个旧轮胎,能起到缓冲保护作用。 这一切看似很简单,但对之前没干这些活儿的人而言,能在短短一个星期内学会并不容易。 冬天内河的水位和长江水位落差不大,水很快就放好了,南面的闸门缓缓打开。 002启动引擎,引导001出闸。 驶出船闸依然是白龙河,002往前行驶了四五百米,真正进入长江,但没有急着西拐进入航道,而是向东行驶了几百米,在江面调了个头再慢慢往西航行。 “001,001,东边没有船只,可以进入航道。” “001收到,001收到。” 韩渝知道人家是担心001的航行安全,像开道的警车似的提前去帮着“封路”,赶紧打开灯光信号,轻轻拨动舵盘,将001拐入主航道。 王记者没想到王队长竟让这么小的孩子开船,看着外面的滚滚江水真有点害怕。 这时候,对讲机里传来呼叫声。 “青申呼叫公安001,青申呼叫公安001,收到请回复。” “001收到,青申请讲。” “原来是咸鱼,你们需要多长时间排除险情,我们什么时候能启航?” “姚叔,我们刚出船闸,具体需要多长时间,我们这会儿也不知道。” “搞快点,现在不但我们走不了,青吴、青浏也走不了,连渡轮都停航了!” “我知道,我们会抓紧时间排除。” “注意安全。” “明白,谢谢姚叔。” 王记者好奇地问:“小韩同志,谁在呼叫?” 韩渝下意识看了看白龙港客运码头方向,笑道:“青申号客轮的姚船长,正常情况下他们要在八点一刻准时启航。可现在有险情,他们走不了。” “那条失控船还影响客轮航行?” “当然影响啊,这边是北支航道,跟南面的主航道不一样。这边水深浅、航道窄,002那样的小船怕风浪,青申那样的大船难调头,遇上险情也很难避让,搞不好会发生碰撞乃至搁浅。” 韩渝顿了顿,强调道:“客轮上有上千旅客,他们必须保证旅客安全。所以险情不排除,白龙港客运码头调度室不会让他们走,他们自己也不敢轻易走。” 王记者想了想,追问道:“他们是去东海的,为什么非要往西绕一圈进入主航道。完全可以直接往东,从东边绕过漴明岛去吴淞口。” “往东就进大海了,他们是内河客轮,不是海轮。从设计到建造都是按照内河船舶的标准,不能在海上航行。” “内河是平底船,海轮是尖底的。”王队长微笑着补充道。 王记者意识到问了个很外行的问题,正尴尬着,徐三野在下面喊:“王队长,咸鱼,开快点,我们先试试航,看能跑多快。” “是!” 韩渝低头看看雷达,确认前面的船不多,抬头道:“王队长,你操舵,我去机舱盯着。” 001出动一次不容易,两台主机轰隆隆烧的都是钱。 对沿江派出所而言,驾驶时间跟飞行员的飞行时间一样宝贵! 王队长不想错过让他锻炼的机会,拿起对讲机拍拍他肩膀:“你操舵,我去机舱。” “那你要帮我在下面盯着点。”> “我有对讲机,我在机舱门口帮你看着。” “谢谢王队长。” 王记者目送走王队长,笑问道:“小韩同志,你是不是有点紧张?” 韩渝扶着舵,一脸不好意思地说:“有点,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开001。” “第一次!” “嗯。 “……” 江上风大,王记者本就冻得瑟瑟发抖。 得知这孩子是第一次开船,感觉比之前更冷。 韩渝不知道把大记者给吓着了,轻轻拨动舵,慢慢调整航向,把船开到江心,加大马力,在驾驶的同时留意仪表。 “王队长,主机正不正常?” “主机运转正常,放心的开吧。” “正常就好。” 韩渝举着对讲机,想想又问道:“水深呢,我现在都不敢相信浮标。” 王队长站在机舱门口,探头看看四周,举着对讲机笑道:“离江滩远着呢,水深肯定够,放心大胆的开。” “如果有台测深仪就好了。” “我帮你问问徐所,看能不能想办法搞一个。” “还是算了吧,那个太贵。” 韩渝不敢再闲聊,放下对讲机全神贯注驾驶。 主机转速越来越快,航速也越来越快,从仪表上已经达到了十六节,韩渝不敢再加大功率,就保持这个速度航行。 王记者看看外面,又好奇地问:“小韩同志,你为什么不敢相信航标。” “主要是我们离出海口太近,航道的季节性变化太大。台汛期间,水位上涨快,流速大,浅滩被淹,航标容易移位甚至漂失。现在是枯水期,水浅滩多,再加上泥沙淤积,搞不好就搁浅。” “航道部门不管吗?” “管啊,航道段的工程船经常过来作业。但跟大自然一比,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比如泥沙淤积,整个漴明岛都是泥沙淤积的,航道段不管怎么清淤也清不过来。” “听说你们陵海的隆永乡已经跟漴明连上了。” “是啊,照这个淤积速度,我估计再有十年北支航道就不能通航了。” …… 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时间过得飞快。 白龙港的交通艇出现在眼前,抬头眺望,只见那条失控的水泥船竟在江面上打转! 王队长爬上二层,挤进驾驶室。 “咸鱼,徐所他们没经验,我操舵,你下去看看。” “好的。” “注意安全。” “我知道。” 王记者意识到精彩的时刻到来了,跟着韩渝走出驾驶室,赫然发现外面的风竟刮得人站不稳。 徐三野虽然是第一次处置险情,但很清楚就这么靠上去很危险,抬头看着站在二层的韩渝问:“咸鱼,现在怎么办。” “我们不撞它,它会撞我们。只能先警戒,等风小点,等它稍微稳定点再靠过去。” “也好,你看看雷达,看看周围有没有其他船。” “王队长能看懂,徐所,要不你先上来指挥002和白龙港的交通艇,我下去做准备。” “行,你先下来吧。” 王记者和丁教本以为救援很简单,只要把001开过来,然后跳上去,系上缆绳就可以往回拖。 没想到江上的风这么大,那条水泥船又跟疯了似的,在水流和航经船舶的余波下打起了圈,贸然靠上去肯定会发生碰撞。 并且那条水泥船看着应该是空载,吃水很浅,船帮很高,几乎与001的二层甲板平齐。 想从001驾驶室外舷往上跳很难,因为驾驶室在拖轮中央,与一层甲板的船舷外侧有近两米距离。加之江上风大,如果跳不上水泥船会摔下来。 如果摔在甲板上,人会受伤。 要是被夹在两船之间或掉进江里,后果更不堪设想。 徐三野不知道丁教在想什么,挤进驾驶室,根据王队长提供的雷达扫描信号,通过对讲机指挥002和先行赶到的白龙港码头交通艇,分头去提醒航经船只注意避让。 001就这么围着失控船兜圈子,不敢靠太近。 整整兜了一个多小时,失控船的姿态总算相对平稳了,正顺着水流缓缓往江滩方向漂去。 一旦搁浅,会更麻烦。 王队长不敢再等,一手扶着舵,一手举起通话器:“咸鱼,小鱼,我只能尽可能靠近它的船尾,你们赶紧去船头做准备。” 船尾不是船舷,没那么容易上去! 可失控船现在是斜着的,001如果就这么靠它的左舷,会在水流和自身惯性的作用下撞上去。想避让只能往前航行,那又会冲上江滩造成搁浅,到时候反而需要别人来救援。 要是绕过去靠它的右舷,又会被它给撞上。 韩渝意识靠船尾是眼前唯一的办法,立马举起手表示知道了。 第七十八章 失控了! >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 第七十九章 四个最年轻 >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 第八十章 第一次开船! >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 第八十一章 长江之歌! >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 第八十二章 有枪有船 >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 第八十三章 你们最专业 >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 第八十四章 无需内疚 >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 第八十五章 穿针引线 >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 第八十六章 自惭形秽 >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 第八十七章 消防演练 >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 第八十八章 联营、挂靠 >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章节内容缺失或章节不存在!请稍后重新尝试! 第八十九章 多大点事! > 正常情况下,试航要两三天。 001的各项试验和试航要在一天内完成,工作很多、任务很重,董科长等人一吃完午饭就回到白龙港客运码头做拖力测试。 徐三野帮不上忙,在饭店包厢聊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把韦局和余科长送走,才跟张均彦一起赶到码头。 二人本来以为拖力测试做差不多了,结果001还在轰隆隆的冒着黑烟一会儿拖一会松,再往前拖,然后再松。 烧的全是油! 徐三野真有点心疼,测试区域又很危险,不能往前靠,他只能远远地看着。 一直等到下午两点半,码头的总调度通知再过二十分钟有渡轮靠港,拖力测试总算宣告结束。 韩渝慢慢倒车,在码头安全区域守候的朱宝根赶紧跑上去解缆,梁小余站在001船尾开动机器收缆绳。 一个船检人员忙着拆载荷表,一个船检人员捧着文件夹在计算什么。 等001靠到码头,徐三野跳上甲板,爬到二层驾驶室问:“咸鱼,你们拖了多少次,怎么测试到这会儿。” 韩向柠有点怕这個看上去很凶的所长,急忙挤出驾驶室。 韩渝目送走学姐,解释道:“拖了五六十次,主要是拖力试验会受拖缆长度、水深、水流、风速和船的纵倾影响,仪器也有误差,所以要多拖几次,取平均值。” 徐三野没想到这么麻烦,追问道:“现在测出来了吗?” “等计算结果。” “那个表上难道不显示,还要计算?” “数据要修正,而且要测可持续拖力和最大净拖力,也就是瞬时最大拖力或者说是拖力峰值,不是称斤两那么简单。” 以前不搞这些试验,船不一样在江上跑么。 徐三野暗暗嘀咕了一句,俯瞰着正在码头上计算数据的董科长等人,问道:“大概多少知道吧。” “这个知道,最大拖力大概在三千公斤左右,可持续拖力在两千八百公斤左右。” “我们有两台一百马力的主机,整个一油老虎,怎么只能拖不到三吨!” “徐所,这只是拖力,并不是指在江上能拖满载之后多少吨的船,因为船在江上是有浮力的。” 这直接涉及到将来能救援拖带的船只吨位上限,徐三野紧盯着他问:“那001能拖多少吨的船?” 韩渝盘算了一下,扶着舵笑道:“这一样要考虑风向、风速、水流、航道情况和被拖带船只的船型。在无风无浪的情况下,上水大概能拖一千两百吨,下水大概能拖一千八百吨。” 江上航行的驳船,也就一百吨左右。 能拖一千多吨,意味着001能拖带十条满载的驳船。 而陵海这边的北支航道几千上万顿的货轮不是极少而是没有,主要是一两百吨的机船、八十吨以下的水泥船和由一百吨左右的铁驳船编组的船队。 想到那些船真要是遇上险情,001完全能应对,徐三野不禁笑道:“够了,这拖力对我们来说足够了。” 韩渝对试验结果也很满意,好奇地问:“徐三野,肖干事呢。” “走了,坐老韦车走的。” “哦。” “下一个节目是什么?” “试航。” 徐三野俯看正在登船的董科长等人,追问道:“试航时要不要做试验。” “要。” 韩渝偷看了一眼正在跟董科长说话的学姐,如数家珍地说:“要先开足马力测试主机的输出功率和转速,然后在百分之七十五的功率下测试轴承温度和冷却水的温度。再进行操纵试验,就是左舵三十五度,右舵三十五度,多来几次,看看操纵灵不灵活。 还要做惯性试验,先全速航行,再停车,看能滑行多远。再全速倒车,再停车……把计划表上的项目都做完,估计要做到天黑。” 傍晚只有一艘客轮靠港,并且靠港时间很短,上下完旅客就要走,反劫船和解救人质的演练是搞不成了。 只能借试航回来的途中,搞一次救援演练。 白龙港以东十七公里处的一个沙洲上,有一条水泥船因搁浅断成了两截,前半截沉在水里,后半截没沉依然搁在江中间的浅滩上。 现在水位不高没什么,过往船只都能看到。 等来年水位上涨,那半截没沉的船就会往东漂,搞不好就会撞上过往的船只。 徐三野打定主意把那半截水泥船拖回来,见咸鱼又在看那个本家姐姐,调侃道:“这个小娘不错,工作好,模样好,跟你又是同学,可以谈谈。” “谈什么呀。” “谈对象啊!” “徐所,别瞎说,人家跟我一样姓韩。” “姓韩又怎么样,新海中学有个老师叫张夕根,他爱人叫张夕芳,都姓张,老家还都是一个村的,人家一样结婚,只要没血缘关系就行。” “徐所,人家比我大!” “大几岁?” “大两岁。” “女大三抱金砖,你们只相差两岁而已,年龄不是问题。” 人家是校花,是天上的仙女! 跟人家一比,自己跟癞蛤蟆差不多。> 韩渝想都不敢想徐三野说的这些事,被调侃的很不好意思,急忙抓起通话器:“王队长,王队长,我要去机舱,麻烦你上来掌舵!” 这孩子居然不好意思,看来缺乏自信…… 徐三野笑了笑,没再调侃。 下午的试航进行的很顺利,救援演练也很成功。 尽管比预计提前半个小时收工,但回到船厂码头天已经黑了。 不能让人家饿着肚子回去,晚饭安排在所里的食堂,请船检人员吃老钱做的江鲜。 中午没喝酒,晚上可以搞点。 董科长本就是带着考察沿江派出所值不值得港监局合作的任务来的,经过一天的相处,尤其这一天的见闻,让他觉得沿江派出所将来真能帮上局里大忙,这一喝就收不住了。 他一手紧攥着徐三野的胳膊,一手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说:“徐所,我虽然不在江上执法,但我同事要在江上执法,他们将来少不了麻烦你。我借花献佛,先代他们敬你一杯!” “谈不上麻烦,我们公安是做什么的,我们本来就要为伱们在江上执法扫平障碍,做你们在江上执法的坚强后盾。” “谢谢,我先干为敬。” 董科长一饮而尽,又拉着徐三野的胳膊说:“徐所,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有什么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们冯局是部队出来的,他是个爽快人,现在说你不一定相信,以后你就知道了。” 徐三野岂能错过这个机会,扶着他问:“董科,你下午在船上说人员配备,我们的人员配备是不是不够?” “人是够,证不够,不过没关系。小韩,小韩去哪儿了?” “董科,我在这儿。” 领导喝成这样,太丢人了,韩向柠一脸尴尬。 董科长回头看看她,转过身指指坐在对面的朱宝根和梁小余:“小韩,今天在船上你也看到了,他们都是好船员,只是没有证。培训的事你安排,考证的事你负责!” 韩向柠苦笑道:“好的,我回去就安排,这事我负责。” “徐所,听见没有,小韩表态了。” “谢谢谢谢,董科,其实我也想考个证。” “一起啊,到了滨江给我打电话,我来做东。” 徐三野就喜欢跟这样的同志打交道,扶着他转身笑问道:“咸鱼,王队长前天说你想安装个什么仪器的?” 韩渝愣了愣,连忙道:“我是开玩笑的,那个设备太贵。” 不等徐三野开口,董科就问道:“什么设备,到底多贵?” “报告董科,我们这边航道很浅,我们的001又不像其它拖轮只要拖驳船,可以在较深的航道航行。我们是要在江上执法的,如果嫌疑船只往水浅的地方跑,我们追还是不追。” “当然要追,必须把犯罪分子绳之以法!” 董科长大手一挥,比徐三野更像所长。 韩向柠捂着脸,实在看下去了。 李卫国和老章笑而不语,王队长更是拿起酒瓶,准备帮他斟酒。 韩渝趁热打铁地说:“犯罪分子不怕搁浅,我们怕呀。所以我们一直想安装个测深仪,只是那设备太贵,实在装不起。” “测试仪是吧,多大点事啊,包我身上,你们听我的信儿。” “谢谢董科长。” “谢什么,你跟小韩是同学,我跟你们徐所是好兄弟,我们是一家人,不许说谢。” “是!” “董科,你说得太对了,多大点事啊,来来来,我们喝口汤。” 徐三野哈哈一笑,把董科长拉坐下来。 测深仪,很贵的! 局里的几条执法艇都没安装,董科喝得迷迷糊糊居然一口答应了。 韩向柠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借口要去厕所但不知道在哪儿,让韩渝给指路。 韩渝刚跟出食堂,就被她一把拉到角落里。 “你个死咸鱼,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 “别跟我装糊涂。” 韩向柠探头看了看正跟徐三野勾肩搭背的董科长,气得咬牙切齿:“把我们董科灌醉,给我们董科下套,哪有你们这样干的!” 韩渝苦着脸道:“不关我的事。” “那你提什么测深仪?” “我们徐所问的。” “别找借口,没想到你人不大,竟然一肚子坏水。” “韩班长,我……我刚参加工作。我要听领导的,我如果不这么说,我们所长不高兴。” 韩向柠整整比韩渝高一头,跟老师批评小学生似的,对着他额头指指戳戳:“你是在助纣为虐!”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八十九章 多大点事!免费阅读。https: 第九十章 你是国家培养的 > 试航只是个小插曲,春节前的岸线大巡防和水上治安大检查依然要继续。 韩渝之前以为每天早上出来跑五六公里只是体能训练,现在却觉得非常有必要。 在江上往岸上看,只有一片芦苇,偶尔能隐隐约约看到人影,所以在江上航行的人都很寂寞。 站在岸上往江上看,东来西往的船只有一点点大。虽然就在眼前,但感觉与船上的人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何况沿岸线走一走,不但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也能接触到不一样的人。 比如从外地来的渔民,一般都在水浅的地方打渔,他们的小木船也经不起江心的大风大浪。 又比如一些勤劳的群众,跑江堤这边来种庄稼种菜。 还有一些紧挨着江堤但不是锚地的水域,由于水比较深,许多船选择在这儿锚泊。 见着人家,停下来跟人家谈谈。 没办理《船民证》的动员人家赶紧回户籍所在地办,不然元旦之后再被查到没有就要罚款,同时借这个机会收集附近有没有水匪船霸的线索。 全副武装巡逻一下,也能提高沿线群众的安全感。 今天巡的比较远,已经巡到了陵海与长州的交界处,过了眼前这個闸口就是人家的辖区。 这个闸过水不过船,属于市水利局的水利设施,专门调节江堤内河流的水位,用于防汛排涝抗旱。 两侧有两栋高大的泵房,泵房顶上有一台嗡嗡响的变压器。 韩渝和梁小余跟着徐三野去对面看了看,确认这儿没人值守,加之肚子有些饿了,决定打道回府。 来的时候跑的太快,回停车的地方要走慢点。 这里的江面很宽,徐三野习惯性地举起望远镜看了看江上的大轮船,边走边好奇地问:“咸鱼,上次那条外轮为什么要在我们中国轮换船员。” “船员在船上的服务时间到了。” “船员一般在船上干多久。” “至少半年。” “干半年休息半年?” “差不多。” 徐三野放下望远镜,想想又问道:“他们为什么不在别的地方轮换。” 自己将来可能也要过那样的生活,韩渝不禁笑道:“货轮在海上一漂就是几个月,在别的地方轮换可能不赶巧。并且货轮只要不大修是不会停的,停一天都是损失。” “货轮不回自己的国家?” “也回,但主要看货物是运到哪儿的。” 韩渝笑了笑,补充道:“我们的001烧油都那么厉害,万吨货轮烧起油更厉害,一天能烧掉一个江边加油站,人家不可能为送几个船员上岸休假,把货轮开回自己国家的港口。 而且靠港会产生很多费用,进入其它国家的港口要申请入境,要叫引航费,在锚地停泊要交锚泊费,找拖轮要给钱,进入港口要交的钱更多。相比之下,给船员买几张机票实在算不上什么。” 难怪港监和港务局那么有钱呢…… 徐三野反应过来,追问道:“海员工资是不是很高。” “很高,比岸上高多了。中国海运对外技术服务公司,东海海运局,国内有好多海运企业在外派海员。有外派全套班子的,也有外派半套班子的,相当于劳务输出,能给国家创汇。” “去外国的货轮上做海员?” “嗯,有去美国的、有去日本的、有去希腊的、有去英国的、有去挪威的、有去瑞士的,也有去香港的。” “如果外派,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这要看是做高级海员还是普通海员,高级海员工资高,普通海员的工资虽然没高级海员高,但比在岸上要高很多,现在干一个至少能拿两千。” “高级海员是做什么的?” “高级海员就是船长、大副、二副、三副、轮机长,相当于船上的干部。普通海员相当于工人。” “你要是去的话,属于高级海员还是普通海员。” “我是航运学校毕业的,真要是去肯定是高级海员!” 韩渝下意识看了看在江里航行的大轮船,得意地笑道:“全国航海、航运学校每年的毕业生加起来也不到五千,其中至少有一半会进入机关企业不会上船,所以海员的缺口很大,像我这样的只要年龄符合条件就能去。” 徐三野点点头,不动声色问:“那你想不想去?” 韩渝意识到说漏嘴了,连忙道:“我……我以前想去,现在不缺钱,不是很想了。” 这小子,居然一颗红心两种打算! 来都来了,想走有那么容易么。 徐三野暗暗发笑,沉默了片刻又问道:“咸鱼,小鱼将来能不能做普通船员?” 梁小余很想赚大钱,听所长这一说,下意识看向韩渝。 “如果好好学的话,肯定能。” 生怕所长和梁小余不相信,韩渝解释道:“普通船员的缺口也很大,我们学校的吴老师说有一个县跟东广的一家海运企业合作,专门搞国际海员培训,然后组织海员劳务输出。” “小鱼,听见没有,要好好学习。” “哦。” “现在认识多少个字?” “两百多个。” “会写吗?”> “会。” 梁小余的扫盲工作刚开始是让韩渝负责的,但韩渝的工作太多,根本没时间教。 并且教汉语拼音,梁小余怎么都学不会。 徐三野看这么下去不行,干脆让老钱教。 没想到老钱连汉语拼音都不会,教得反而比韩渝好,梁小余学得反而比跟在跟韩渝学的时候快。 看来叫没任何基层的孩子读书识字这种事,找同样没接受过现在这种系统教育的人教反而更合适。 想到扫盲工作的进展很快,徐三野不禁笑道:“好好学,等过段时间送你去滨江参加船员培训,将来去大轮船上做海员赚大钱!” 梁小余咧嘴笑道:“谢谢徐所。” 韩渝没想到所长居然支持梁小余将来做海员,禁不住问:“徐所,那我呢?” “你也想去赚大钱?” “我就是问问。” “咸鱼,你跟小鱼不一样啊,你是国家培养的!上中专不要交学费,国家还发粮票给伱生活补贴,毕业了给你分配工作,让你做干部,你干几天就拍屁股走人,对得起国家的培养吗?” 这是区别对待啊! 韩渝有点小郁闷,嘀咕道:“我要是去做海员,去赚外国人的钱,就能给国家创汇。” 徐三野笑道:“但现在国家更需要你在所里工作。” 这不是国家需要,这分明是你需要……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对自己是真好,呆在所里也挺好,韩渝咧嘴一笑:“那就让小鱼去赚大钱,我在所里开船。” “先踏踏实实干几年,将来真要是想去赚大钱我也不拦着。” “谢谢徐所。” 徐三野拍拍他肩膀,随即抬起胳膊看看手表。 韩渝见他心情不错,忍不住问:“徐所,我们元旦放不放假?” “有事?” “我……我想去趟东海。” “去东海做什么。” “去买书。” “想林小慧了?” “没有,我想去买书,顺便去看看她。” 生怕所长不放心,韩渝又一脸不好意思地说:“我早上去,晚上就回来,不会在东海过夜。” 这孩子肯定比昨天来的那个港监局小娘刺激到了。 再想到他这个年纪蠢蠢欲动很正常,堵不如疏,徐三野笑道:“想去就去,不过要带上小鱼。” 梁小余愣了愣,不解地问:“徐所,我去东海做什么?” “你没坐过大轮船,也没去东海,跟着去见见世面,总呆在白龙港能有什么出息。” “咸鱼干,我能跟你去吗?” 韩渝知道所长是不放心自己一个人去,笑道:“可以啊,我们一起去,一起回来。” 看着小咸鱼过家家,看着梁小鱼成长也挺有意思。 徐三野觉得自己都跟着年轻了,说说笑笑,很快就走到了停车的地方,穿上放在车斗里的棉大衣,戴上手套,驱车回所里。 赶到所里已是八点半,韩渝正准备把枪支弹药锁进枪柜,再回宿舍拿换洗的短裤和棉毛衫棉毛裤去水房洗澡,赫然发现昨天中午来过的余科长又来了。 “徐所,你们早上还巡逻啊。” “余秀才,你这是……” “调研,你们都上滨江日报了,局领导很重视,让我来好好调研下。” “调研什么?” “调研你们的单位建设,调研你们的工作啊。” 余科长小跑着迎上来,殷勤地发烟。 徐三野把枪递给梁小余,解开弹药匣袋、摘下钢盔递给韩渝,接过香烟笑问道:“你来我们派出所调研,我们局里知道吗?” 余科长见老钱迎了出来,赶紧给老钱也递上一根烟,回头笑道:“哥哥,我们什么关系,我来你这儿调研用得着跟他们打招呼?再说通知来通知去很麻烦。” “市局领导对我们真那么重视?” “昨天一回去我就向钟局汇报了,钟局非常重视,我说港监局和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到时候要来帮你剪彩,他说到时候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也要来!” 你天天在领导眼前转,鬼知道你跟市局领导是怎么说的。 徐三野意识到他摘桃子的决心很大,不禁笑道:“余秀才,我昨天不是跟你说得很清楚么,我要考虑考虑。” “不着急,慢慢考虑,我今天是来调研的,又不是来跟你要准信儿的。” “你市局领导,你来调研这么大的事,我要向我们局里汇报。” “什么市局领导,哥哥,你就别笑话我了。你真要是想汇报可以汇报,没关系,钟局应该已经给杨局打过电话了。”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章 你是国家培养的免费阅读。https: 第九十一章 左右为难 > 吃完早饭,徐三野、指导员、老章和王队长他们继续开展水上治安大检查。 韩渝要赶紧布置趸船二层中央的“指挥中心”,没有参加全副武装检查过闸的船只。 余科长对水上治安大检查不感兴趣,跟着韩渝来船厂“调研”001和趸船。 他跑上跑下,看什么都好奇。 一会儿问这个舱室是做什么,一会儿问那个房间将来有什么用途。甚至把卷尺借过去量量这量量那儿,都不知道他在量什么。 “小咸鱼,这是个走道吧。” “是。” 韩渝走出指挥中心,俯看着下面介绍道:“拖到江边之后,你现在这個位置正对着钢浮桥。考虑到防盗,我们打算在连接处安装一个铁门。” 余科长回头看看走道,再看看外侧,抬头问:“这边将来是对着岸上的?” “是。” “那要安装的铁门也是大门,要好好设计下。” “余科,设计什么。” “我们不光要让江上的人知道这是公安机关办案的地方,也要让岸上的人知道。” 余科长指指上面,眉飞色舞地说:“你头顶上一样要有公安标牌,通往浮桥的铁门两侧也要挂单位名称的牌子,设计的时候就要把挂牌子的地方留出来。” 你是来调研的,不是来指挥的,并且你说得这些都是要花钱的…… 韩渝正腹诽着,余科长又转身指指一层中央的走道:“这个走廊也要利用起来,两边的墙上可以挂公示栏,可以出出板报。” “余科,这要跟徐所说。” “你先记下来。” “好的。” …… 与此同时,杨局正在跟丁教、沈局和王主任通报刚接到的一个上级电话。 “钟局说于公,余秀才想把牌子挂到我们的趸船上有余秀才的苦衷,沿江的兄弟市局都设有水上公安分局,人家有队伍,有办公场所,我们市局什么都没有,每次开到会,尤其去人家那儿参加现场会都很尴尬。” 杨局一连抽了几口烟,接着道:“于私,市局确实耽误了余秀才,他的那些同学几乎都走上了领导岗位,就他混得最惨,到现在还是个有名无实的水上治安科长。” 居然想把滨江市公安局水上分局的牌子挂到陵海公安局沿江派出所的趸船上,市局领导和余秀才的吃香也太难看了! 丁教没在市局工作过,能做到教导员基本上也就到头了,对市局没什么感情,低声道:“杨局,挂牌子很简单,但这牌子真要是挂上去,成绩将来算我们局里的还是算市局的?” 王主任一样不想让市局摘桃子,分析道:“这哪是挂牌子,这牌子如果让余秀才挂上去,沿江派出所还是我们陵海公安局的派出所吗?” 要是一口答应,就相当于把在沿江派出所投入的近四十万送给市局。 经费那么紧张,你说送就送,局里的干警肯定意见,县领导知道了一样会有看法,说不定会以为伱是为了升官在崽卖爷田。 更憋屈的是,真要是顶着压力答应让余秀才挂牌,市局领导不但不会感谢你,甚至很快就会忘了。 因为人家压根儿没把水上公安分局当回事,之前给水上治安科加挂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纯属逗余秀才玩,哄余秀才好好写材料的。 可要是不答应,市局领导一定不会高兴! 遇上这倒霉事,杨局左右为难,苦笑道:“余秀才昨天刚去白龙港看过,今天一早又去了。” “他今天去做什么。” “说是调研,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余秀才也真是的,市局都已经给他提正科了,他还想怎么样,折腾个什么劲儿!” “现在不只是余秀才的事,钟局把电话都打过来了,甚至打算下一月去参加剪彩仪式。” 杨局深吸口气,接着道:“我们就算冒天下之大不韪答应他挂牌,徐三野那边一样有变数,他要是当着钟局和港监局、滨江港公安局领导的面,把牌子摘下来扔进江里,到时候钟局的脸往哪儿挂,我们又怎么跟钟局交代。” 别人怕钟局,徐三野可不怕。 丁教反应过来,低声问:“杨局,徐三野是什么态度。” 杨局微微摇摇头:“不知道。” 作为分管财务后勤的副局长,沈局最不想让市局摘这个桃子,提议道:“要不先去跟徐三野谈谈,问问徐三野是什么态度。” 丁教深以为然,附和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徐三野的态度至关重要。”> “谁去谈,怎么谈?” “要不打电话问问李书记,他是老局长,局里遇上这么大的事,他不能躲清闲。” “看来只能这样了。” …… 就在陵海公安局被市局领导的一个电话搞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滨江港监局船检科的董科长,无比忐忑地敲开了局长办公室门。 昨晚在沿江派出所喝的太多,直到现在头还疼。 昨晚在酒桌上跟说过什么,喝完之后又是怎么回滨江的,甚至连到了滨江是怎么进家门的,要不是部下和韩向柠提醒,一点都想不起来。 可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都已经跟人家说了,不向领导汇报不行。 他硬着头皮,苦着脸汇报完,耷拉着脑袋不敢直视。 让他倍感意外的是,冯局并没大发雷霆,竟笑问道:“他们就想要一台测深仪?” “老陈和小刘说我是答应过。” 董科长偷看了一眼,苦着脸强调道:“他们跟我们搞车轮战,老陈和小刘的酒量又不行,只能我一个人上,喝着喝着就喝多了,现在真想不起来。” 什么沿江派出所,简直是个土匪窝! 冯局越想越有意思,一边示意他坐下,一边笑道:“滨江港公安局给他们赞助了一部雷达和两部电台,他们跟我们要一台测深仪也不算过分。” “冯局,你真打算给他们一台测深仪?” “你昨天代表的是我们港监局,你都答应人家了。如果不兑现,人家会笑话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再说用一台测深仪换一条用拖轮改装的执法救援船,这买卖不亏。” “冯局,我不太明白……” “我们在北支航道执法,真要是遇上暴力抗法的,确实需要他们帮忙。况且我们管辖的水域那么长,凭现有的力量很难顾及到北支航道,他们愿意帮忙,我们求之不得。” 提到沿江派出所的力量,董科长有话说。 把昨天见到的一切,一五一十地汇报了一遍。 冯局下意识问:“这么专业?” “老陈和小刘他们都看到了,不夸张地说在我们管辖的水域,没有比他们更专业的水上消防救援力量。” “有点意思,不过这也不奇怪。” 董科长不解地问:“什么不奇怪。” 冯局点上支烟,笑道:“据我所知,这个徐三野就是搞训练起家的,他父亲参加过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后来负伤回老家做民兵营长,他从小就玩枪玩炮。 后来做儿童团长,领着一帮小孩训练。再后来做民兵营长,组织民兵训练,据说他带的民兵营每次比武都拿第一,还受到过省军区的表彰。” 董科长终于知道沿江派出所为何那么训练有素了,但想想还是嘀咕道:“他搞训练是厉害,但他做人不够光明磊落,居然给我灌酒,给我下套!” “他不给你下套,难道跑过来跟我说?” 冯局反问了一句,笑道:“在你们看来我是局长,可在人家眼里我就是个老兵。人家要面子,心高气傲着呢,连他们县领导都瞧不上,怎么可能跑过来求我。” “他连县领导都瞧不上!” “所以说他请你喝酒,跟你称兄道弟,已经很给你面子了,给你面子就是给我们港监局面子。” “他一个连科级干部都不是的派出所长,凭什么瞧不上这个看不起那个的。” “以后你就知道了。” 想到滨江港公安局的陈局只想跟徐三野做邻居,在业务上也有合作,但跟徐三野依然保持距离,冯局觉得可以依葫芦画瓢,沉吟道:“你刚才说考试科的小韩跟他们所里的一个干警是同学,那就让小韩代表我们局里跟他们打交道。” 董科长好奇地问:“这个交道怎么打?” “人家给我们伸出了橄榄枝,我们也要积极主动点,让小韩下午去一趟,就说测深仪我们正在采购,争取尽快采购回来帮他们安装上。” 冯局想了想,接着道:“船员培训,要尽快帮着安排,让小韩跟她们学校领导打个招呼,培训费用算我们局里的。再就是问问等他们的江边执法基地搞好,能不能借一间办公室给我们。 如果他们愿意借,我可以付房租,多少钱可以谈。 只要能谈妥,我们就安排一个干部和一个职工过去。江上要是有什么事,就近借用他们的执法船艇。我们借用时的油钱算我们的,执法船艇的维护保养费用,我们也可以承担一部分。”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一章 左右为难免费阅读。https: 第九十二章 咸鱼的专车 > 白龙港派出所的张所几乎成了徐三野的小弟,韩渝觉得没什么。 毕竟人家是企业公安,要接受地方公安业务指导,本来就把地方公安当作老大哥。况且人家通过与沿江派出所合作赚大了,姿态放低点不丢人。 相比之下,从市局来的这个余科长,韩渝是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他虽然穿“马裤尼”,但完全不像领导。 他不是把姿态放的很低,而是完全没有姿态。 对徐三野大献殷勤,讨好指导员,讨好老章,讨好自己,讨好王队长,甚至连朱宝根、梁小余和老钱都讨好。 见人就发烟,还帮着点火。 身上的烟发完了,悄悄跑白龙港去买了两包,还顺便给自己这个见习期的新民警和梁小余买了两串糖葫芦。 他的一言一行,他的所作所为,给人感觉很卑微,真有点像犯了事求沿江派出所从轻发落的犯罪分子。 今天又要开单子买东西。 想到他上午在船厂交代的那些事,韩渝一吃完午饭,就拿着笔记本去所长办公室向徐三野汇报。 “朝江上的那边是门面,朝岸上这边也是门面。既要让江上的人看到,也要让岸上的人知道我们是公安机关,这个建议值得采纳。” “那要赶紧订做一块大牌子。” “开单子,回头我找墙头草签字。” “一层走道的公示栏和黑板呢?” “照他说得办,只要是合理化建议,我们都要采纳。” 韩渝回头看看外面,确认余科长还在食堂没过来,忍不住说:“徐所,余科早上又是量走道朝南方向两边的尺寸,又是打听这個打听那个的。看着不像调研,他究竟想做什么。” 徐三野心知肚明,点上烟笑道:“你去把他喊过来,我问问他。” “好的。” 韩渝收起笔记本,连忙去喊。 听说徐三野叫自己,余科长顾不上再跟老钱套近乎,掏出香烟跟了过来。 韩渝帮他倒了杯茶,正准备回避,结果被徐三野叫住了,又开玩笑说作为未来的沿江派出所长,所里的大事小事都要参与。 韩渝没办法,只能坐到一边掏出小本子准备做记录。 余科长有些尴尬,可又不敢反对,只能挤出笑容问:“徐所,什么事。” “我正准备问你呢,莫名其妙跑我这儿来,跟特务似的打听这个刺探那个,还勘察我的趸船,收集我的军事机密。别跟我卖关子,老实交代,你到底想做什么。” “徐所,我们认识多少年了,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你跑我这儿来搞破坏,你给我面子了么。” “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可能搞破坏。” “那伱是来做什么的。” 徐三野脸色一正,不怒自威。 余科长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笑道:“哥哥,我想跟你借一间办公室,把水上分局的牌子挂你这儿来。” 昨天只是想“联营”让“挂靠”,这才过了一夜,他居然想把牌子挂这儿来,胆子是越来越肥。 徐三野既觉得好笑又好气,砰一声猛拍桌子:“余秀才,你这是想强行收编,想领导我徐三野?” 余科长吓一跳,急忙道:“徐所,别生气,你听我解释。我有几斤几两我自个儿心里清楚,我哪有资格领导你,我是来投奔你,接受你领导的。” 市局的科长在所里面前这么老实,作为沿江派出所是一员兼徐三野的关门弟子,韩渝油然而生起一股优越感,心想市局也不过如此。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余科长的话,徐三野听着很受用,一边招呼他坐下,一边笑看着他问:“老余,你都已经穿上‘马裤尼’了,大小也是个正科,折腾这些图什么呀。” “图个面子。” “市局领导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呀。” “他们又不要去省厅参加水上治安有关的会议,也不用跟兄弟市局的水上分局的局长政委打交道,更不会被从事水上治安管理的同行笑话,他们当然不在乎。” 余科长深吸口气,又带着几分尴尬地说:“再说人不是活在真空里的,去年有一个同学打电话问我的近况,我说我是水上公安分局的局长。前几天人家又给我打电话,说春节前要来我们滨江开会。 多少年的同学,在学校时关系很好的。人家难得来一次滨江,我总要请人家吃顿饭,带他去单位看看吧,如果让人家知道我们滨江压根就没有水上公安分局,你说我这脸往哪儿搁。” 眼前这位刚分到市局的那两年,也曾风光过。 当时市局领导不管去哪儿开会或者去哪个区县公安局检查工作,都要带上他。 那会儿不叫余秀才,而是叫余大秘! 个个都以为他要飞黄腾达,结果干了这么多年还在写材料。 想起过去的种种,徐三野对他真有几分同情,低声问:“你那个同学什么职务。” “去年提的副厅,现在是副市长。” “其他同学呢。” “有三个下海了,两个去了深正,一个去了南海。没下海的那些发展的都挺好的,只有一个副处,其他都是正处以上。” “人家混得一个比一个好,你怎么混成这样,当年怎么想起来公安局的?” “上级分配的,去哪个单位是我能选择的么。” 虽然自己混的也不怎么样,徐三野依然有那么点恨铁不成钢,竟语重心长地说:“余秀才,你知道你为什么混的这么惨吗?”??? 余科长下意识问:“为什么?” “因为你只顾眼前利益,觉得领导看重你,就投领导所好,绞尽脑汁帮领导写材料。生怕别人跟你争宠,不想甚至都没有培养人才。结果领导离不开你,不管提拔谁也不会提拔你。” “我……” “我什么我,难道我说错了么。” 徐三野抬起胳膊,指指坐在角落里的韩渝:“你看看我是怎么培养人才的,咸鱼现在是我们所里的业务骨干,将来是我沿江派出所的所长!不管做什么都要注重人才梯队建设,要有后备力量,懂不懂?” 余科长被戳到了痛处,干脆转身看向韩渝:“徐所,你只要让我把牌子挂上,咸鱼不但是未来的沿江派出所长,也是未来的滨江市局公安局水上分局的局长。” 韩渝被搞得啼笑皆非,不知道要不要起身致谢。 徐三野更是哈哈笑道:“余秀才,你这饼画得够大的,可惜你说了不算。” “咸鱼将来做沿江派出所长,你能说了算?” “余秀才,不是跟你吹,在陵海真没我徐三野办不成的事。我培养的接班人,将来要是接不了我的班,我把名字倒过来写!”> “哥哥,我信,你在陵海威望多高,我们还是先说挂牌的事吧,能不能帮帮忙,给兄弟一个面子。” “兄弟,说了你别生气,你的面子没那么大。” “只要让我把牌子挂上,我就去帮你跟市局领导申请经费。他们要是不给,我天天缠着他们!” “廉者不受嗟来之食,我徐三野如果缺钱有的是办法解决,用不着去求人。” “我帮你们总结成绩,帮你们往省厅报,往公安部报!” “干这个你确实很在行,但我们不在乎这些。” “哥哥,我求你行了吧,你说说,怎么才能让我挂牌。” “求爷爷告奶奶没用,这事你想都不用想。” “为什么,不就是挂个牌子么。” “这是挂牌子的事吗,真要是让你把牌子挂上,那沿江派出所还是沿江派出所吗?” 正说着,外面传来摩托车引擎声。 徐三野抬头一看,顿时乐了,起身笑道:“老张,这车是从哪儿搞的,还是辆新车!” 韩渝走出来一看也忍不住笑了,白龙港派出所的张所竟开来一辆红色的、小小的、踏板式的木兰50小轻骑,他身材那么魁梧,骑坐在小轻骑上看上去真的很搞笑。 “余科也在啊。” 张均彦跟余秀才打了个招呼,下车把小轻骑停好,拔下钥匙打开装在后面的小行李箱,取出一个文件袋,迎上来笑道:“前几天刚提的,昨天上的牌,保险和养路费也交了,说明书、行驶证、保险单和养路费单据都在文件袋里。” 这种女式小轻骑很时髦,电视上天天有广告。 徐三野接过文件袋,看着小轻骑笑问道:“老张,你这是做什么。” “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么,咸鱼因公负伤,要好好奖励。” “张所,这是奖励给我的?” “借给你的,不过想骑到什么时候就骑到什么时候。不用担心明年的保险和养路费,到时候我们局里会帮你交。” 大摩托车骑不了,小轻骑可以。 有了它,无论去滨江看姐姐姐夫和小冬冬,还是去陵北看嫂子和小浔浔都会很方便。等林小慧从东海回来过年,还可以开着它送林小慧去航运公司。 韩渝乐得心花怒放,扶着车龙头笑问道:“张所,买这车花了多少钱?” “三千多。” “谢谢张所。” “别谢我,这是陈局奖励你的。我们开始不知道怎么奖励,他听说你将来要去滨江上夜校,说白龙港离市区那么远,通勤是个问题,奖励别的不如奖励一辆小轻骑。” 这小摩托车正适合小咸鱼开,徐三野越看越喜,越想越高兴,抬头笑道:“陈局大气,咸鱼,回头要去好好感谢陈局。” 韩渝咧嘴笑道:“是!” 人家一出手就是一辆小摩托车,自己两手空空居然想来收编,此情此景,让余科长无比尴尬。 李卫国、老章、老钱和朱宝根、梁小余闻讯而至,看到小轻骑一个比一个高兴。 在众人的顾虑下,韩渝戴上安全头盔,在院子里学着开。 这小摩托车真的很好学,点着引擎拧下油门就走,没有档位,不用换挡,想停下松开油门捏刹车,跟骑自行车差不多。 院子里太小,开出去。 兜了一圈回来,指导员跃跃欲试。 指导员学会了,老章学。 老章开出去兜了一圈,徐三野又让梁小余学,最后连老钱都过了把开摩托车的瘾。 沿江派出所的基建工程接近尾声,张兰要来盘点算账。 她一看到崭新的木兰小轻骑,喜欢的不得了,整个人都快疯狂了,拉着韩渝不松手。 “借我开几天。” “这是人家借给我的,不能随便借给别人。。” “我是别人吗,我是你姐,马上是你嫂子!” 刚才那么多开,韩渝看着都心疼,怎么会轻易借给别人,轻轻推开她的手:“借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能借车,这是徐所说的,不然出了事很麻烦。” 张兰简直太喜欢这辆小轻骑了,再次攥住他胳膊:“我就借两天。” “不行。” “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借。” “为什么?” “我跟许明远结婚肯定要回门,我想骑它回娘家。你没警服,是我借给你的。而且我都没嫌弃你,让你去给我们暖床,到时候还要给你红包。你连我这点小小的心愿都不成全,以后别叫我姐了,我没你这弟弟。” 见张兰急成这样,众人顿时一阵哄笑。 徐三野更是笑道:“咸鱼,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新娘子想借还是可以借的。” 不等小气的咸鱼开口,张兰就嘻嘻笑道:“谢谢徐所。” “先别急着谢,我的话没说完呢。” “徐所,你说。” “你是因为结婚借用的,这就相当于婚车,到时候要准备两个红包,暖床是暖床的,婚车是婚车的。” “徐所,你偏心!” “什么偏心,这是规矩,许明远找船去你家接亲,难道不用给人家红包?” 徐三野哈哈一笑,回头道:“老李,老章,你们懒得学开大摩托车,可以学学开小轻骑。回头给交警队打个电话,等有时间都去考个驾驶证。” 刚才是开着玩的,一个大男人开小轻骑不像样。 李卫国连连摆手:“我就不去考了,我还是骑自行车吧。” 老章很快就是副所长,觉得在工作上要有点作为,笑道:“徐所,这是滨江港公安局奖励给咸鱼的,我们开不合适,我还是学学怎么开边三轮吧。” 徐三野也意识到把人家奖励给咸鱼的车当作所里的公车不合适,一锤定音地说:“也行,但咸鱼必须要去考个证,而且要尽快。” …… ps:加更一章,求在其它地方看咸鱼和徐三爷故事的兄弟姐妹来订阅支持。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二章 咸鱼的专车免费阅读。https: 第九十三章 谁收编谁 > 张均彦是侦办倒汇、套汇案的主要负责人,送完礼物就要回滨江。 余科长早上是坐长途汽车来的,见徐三野态度那么坚决,意识到挂牌的事十有八九搞不成,怏怏不乐,想搭张均彦的便车回去。 “余局,等等。” “什么余局,徐所,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 “你本来就是水上分局的局长!” 徐三野示意张均彦稍等,搂着余科长的肩膀走到一边:“别人瞧不起我们水警,我们不能再瞧不起自己。昨天我跟港监局的董科说要做他们在江上执法的坚强后盾,从今天开始,我一样要做你的坚强后盾。” 余科长以为听错了,将信将疑地问:“哥哥,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徐三野回头看看身后,说道:“沿江派出所就是你的家,我会在趸船上给伱留一间办公室,我们随时欢迎你来检查工作。” 这变化也太大了! 余科长感觉像是在做梦,苦着脸道:“我没钱,也没人,除了个萝卜章,什么都没有。” “我们什么关系,我们是兄弟啊。如果谈钱,那还是兄弟吗?” “徐所,这怎么好意思的。” “你一样是为了工作,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徐三野既同情他,也不想错过他这个跟局里谈判的宝贵筹码,拍拍他的肩膀:“牌子你可以挂,但不能直接挂水上公安分局的。” 余科长下意识问:“那挂什么牌子。” “滨江市公安局水上分局陵海水上治安警察大队,我会同时加挂陵海县公安局沿江派出所和陵海县公安局水上警察队的牌子,不这么弄我没法儿跟我们局里交代。” “水上分局陵海大队……” “理论上几个区县公安局都归市局管,加上陵海两個字,我们局领导看着心里舒服点。” 虽然只多了“陵海”两个字,但意义完全不一样。 可想到自己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能在人家投资了几十万的江边执法基地挂个带有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已经很不错了,余科长点点头:“行,我听你的。” “你是领导,是余局,怎么能听我的!” 徐三野松开手,意味深长地说:“我们要尊重上级,别的地方我管不着,但在白龙港,从现在开始没人再会叫你余科,我们这儿只有余局。” 张均彦虽然不知道徐三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很默契地说:“余局,我们白龙港派出所一样尊重上级!”新笔趣阁 余科长尴尬地说:“张所,你就别笑话我了。” “我怎么可能笑话你,我是说真的!” “听见没有,上下级关系要理顺,这是很严肃的。” 徐三野微微一笑,随即话锋一转:“但上级也要多关心我们基层,比如板报,公示栏和各项规章制度,今后少不了麻烦余局。” 余科长不假思索地说:“没问题,这些事交给我。” “再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徐三野是个被限制使用的人,工作干得再好也只能做个所长。但作为所长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这个集体,为所里的干警考虑。余局,你是领导,能上达天听,这方面今后全靠你了。” “哥哥放一百个心,我也说句掏心窝子话,我是水警,是水上分局的局长,以前是光杆司令,以后不再是了,哪有帮人家宣传,不帮自己人宣传的道理。” “余局,有你给我们撑腰,我们干起来更有劲儿。” “这是我的份内事,是我的工作,必须要做。” “谢谢余局。” 徐三野抬起胳膊,敬了个礼,想想又笑道:“余局,还有件事。” 陵海水上治安警察大队就陵海水上警察大队吧,反正陵海公安局的成绩总结到最后都是市局的成绩。而只要把牌子挂上,所有与水上治安有关的成绩,总结上报起来一样是水上公安分局的成绩。 余科长越想越高兴,追问道:“什么事?” “你调研了大半天,对我们所里的情况很清楚,现在硬件条件基本跟上了,但干警数量远远不够。跟我们县局要人不现实,岸上的治安压力很大,我们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徐三野顿了顿,接着道:“请你跟市局要人一样不现实,我们更不能让为难,所以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什么想法?” “余局,如果你不忙的话,每个星期能不能抽出两天时间,深入基层,以身作则,跟我们一起战斗!” “你不说我都要来,我们科两个人都要来。每个星期两天太少,至少四天。”生怕徐三野不信,余科长又强调道:“反正我的主要工作就是写材料,在哪儿写不是写啊。” “余局,你是领导,要言出必行。如果来几天,因为有事又不来了,会影响队伍士气的。” “放心,我一个吐沫一个钉。” “那到时候我们开会研究下,这个班怎么排?”> “行。” 他这是反过来收编市局的水上治安科! 仔细想想,收编的对象正符合沿江派出所的用人需求,水上治安科的干警肯定精通水上治安的法律法规,来了就能干活,都不需要培训。 张均彦对徐三野的敬佩又上了一个台阶,憋着笑连连点头。 对余秀才而言被收编总比当光杆司令好,对徐三野是言听计从,甚至拍着胸脯表示趸船拖到江边之后不能没电话,回去之后就向局里申请在趸船上安装一部电话。 市局不重视水上治安工作,不安排经费,总不能连部电话都不给装吧。 至于办公桌椅,他回去想办法解决,决不给基层添麻烦。 …… 韩渝不知道徐三野和张均彦在大门口跟余科长说什么,刚教会张兰怎么开小轻骑,就迫不及待研究起说明书。 小摩托跟船一样,不能光开不保养。 如果坏了,送人家那儿维修既麻烦还要花钱,必须好好研究,搞清楚原理,以便今后的维修保养。 正看得入神,一辆老式伏尔加轿车开进了所里。 走出接待室一看,竟是杨局和丁教,并且陪着一个五十多岁,一看就是大领导的人。 徐三野刚送走余秀才,笑看着三人问:“李书记,杨局,你们怎么有空来检查工作的?” 李书记好奇地看了看停在院子里的小轻骑,调侃道:“三野,听说你在这儿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等江边执法基地搞好,港监局、海关和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都要来祝贺,我们当然要赶紧过来看看,不然到时候不知道怎么接待。” 杨局跟韩渝和刚迎出来的李卫国、老章等人点点头,微笑着补充道:“要来的都是处级领导,我们陵海平时请都请不到。这么大事不能不向陈书记汇报,陈书记到时候肯定要出席剪彩仪式。” “陈书记也要来?” “陈书记要是不来,光靠我们几个撑不住场面。” “有什么撑不住的,人家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我跟人家是朋友。” 居然跟港监局长、海关关长和滨江港公安局的局长交朋友,牛大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他混得比自己这个局长都好,杨局心里真有那么点不是滋味儿。 丁教更郁闷,心想他不只是跟系统外的几个领导交朋友,还跟余秀才眉来眼去,看这架势是打算当“叛徒”甚至闹独立。 李书记对徐三野太了解了,不认为他会当“叛徒”,更不认为他会拉着队伍跑,笑道:“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走,我们进屋说。” “对对对,进来说。” 徐三野正想找他们谈判,没想到他们主动上门。 正准备让韩渝帮着倒茶,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那小娘见院子里这么多人,抱着一个公文包在传达室门犹豫进不进来。 “咸鱼,你同学来了。” “哪个同学?” “什么眼神,小韩来了,赶紧去接待啊。” 韩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赫然发现真是韩向柠,急忙跑过去问:“班长,你怎么来了。” 派出所不是其他单位,并且这个派出所的所长很凶,院子里还有一辆小轿车,有好几个人,看上去像是领导来检查。 韩向柠不敢往里凑,躲在角落里低声道:“我是来找你办事的。” “办什么事?” “好多事。” 韩向柠朝里面偷看了一眼,嘀咕道:“你们的诡计得逞了,我们局领导让我来跟你谈。” 韩渝一头雾水,小心翼翼问:“谈什么?” “谈工作,难道跟你谈对象!” “今天局领导来检查工作,里面不是说话的地方,要不我们去船厂吧。” “走,去船厂也行。” …… 那个小姑娘看着挺漂亮,丁教好奇地问:“张兰,那是谁啊?” 张兰一边帮领导们倒茶,一边笑道:“跟咸鱼一样姓韩,是咸鱼在航运学校的同学,现在在港监局船员考试科工作,昨天来检验过001和趸船。” 办证的事很重要,接下来要跟徐三野谈的事又比较敏感,杨局抬头道:“小张,你去看看,是不是船只检验有什么问题。”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三章 谁收编谁免费阅读。https: 第九十四章 打开天窗说亮话 > 张兰一走出办公室,丁教就去关上门。 李卫国早猜出杨局和丁教把李书记搬过来做什么的,却不知道徐三野已经跟余秀才达成了“收编”与“反收编”协议。 他不想被殃及池鱼,想找个借口走人,门却被教导员给关上了,只能硬着头皮坐到徐三野身边。 李书记很清楚跟徐三野用不着绕圈子,开门见山地问:“三野,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秀才是不是来过。” “一大早就来了,刚走。” “他来做什么。” “说是来调研,其实是想来摘桃子,想收编我沿江派出所。” 徐三野直来直去,毫不拖泥带水。 有什么说什么,这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杨局真有点羡慕,忍不住问:“你是什么态度?” 徐三野从李书记手中接过烟,笑道:“我态度明确,我徐三野是陵海公安局的干警,沿江派出所是陵海公安局的派出所,这个桃子不是他想摘就能摘的,除非他捧四十万过来。”c0 李书记转身笑道:“我就说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三野绝对立场坚定。” 杨局不无尴尬的点点头,追问道:“可现在都惊动了钟局,钟局一大早就给我打电话了。” “钟局是领导,但领导的话不一定全是对的。他说得有道理,我们当然要听,要服从,要不折不扣贯彻落实。如果他说得没道理,我们就要坚持原则,不能盲从。” “……” 杨局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心想你破罐子破摔当然不怕,我们跟你不一样,不能不把领导的话不当回事。 丁教也愣住了,下意识看向李书记。 李书记干咳了一声,苦笑道:“三野,你说得很对,但从工作角度出发,这上下级关系还是要搞好。要是因为一点事把关系搞僵,其它方面不说,就说在专项经费和装备上,市局可以给我们,一样可以不给。” 什么其它方面? 所谓的其它方面就是杨局和墙头草的政治前途,跟普通民警没关系。 徐三野觉得该拿捏的还是要拿捏一下,轻描淡写地说:“如果担心上下级关系搞僵,那就听钟局的。我個人无所谓,反正是要干工作,给谁干不是干,归根结底都是为人民服务。” 杨局怕的就是这个,他真要是带着队伍跑了,在市局那边一样能混得风生水起,但“丧权辱国”的黑锅就得由自己这个局长来背。 “三野,不要说气话,我们这不是在跟你商量么。” “杨局,你是什么态度?” “我虽然来陵海不到两年,但从来陵海的那一天起,我就把自己当作陵海人。” “这么说你也不想让市局摘桃子?” “可我跟你不一样,你不用跟市局打交道,我三天两头要去市局开会,要向钟局汇报工作,要帮局里争取专项经费和装备。” “你不能得罪钟局,我就可以得罪?” “你最好也不要得罪市局领导,不然市局领导会觉得……会觉得……” 徐三野笑问道:“会觉得你这个局长乃至整个局党委班子不称职,会认为我们陵海公安局没凝聚力?” 接待室里没外人,杨局觉得没必要绕圈子,干脆深吸了口气,直言不讳地说:“三野,我那个位置你也坐过,你应该知道这个家有多难当。我也想跟你一样硬气,可我硬气得起来吗?” 李书记感同身受,带着几分自嘲地说:“那个位置我也坐过,在群众看来公安局长有人有枪有权很威风,可经费要跟县要,人事安排要尊重县里的意见,业务上要听市局的,两边都不能得罪,真硬气不起来。” 徐三野点点头,问道:“老丁,你呢?” 丁教赫然发现他竟成了这个闭门会议的主持人,不禁苦笑道:“杨局现在主持工作,你和李书记都主持过局里的工作,面对上级连你们三位都硬气不起来,更不用说我了。” “这就对了么。” “什么对了? “同志们坐在一起开会,就应该像今天这样打开天窗说亮话。有一说一,有二说二,遇到问题集思广益,一起想办法解决,你们说是不是。” 徐三野挥舞着大手,抑扬顿挫。 李卫国见他把座谈会开成了生活会,并且摇身一变为主持人,顿时啼笑皆非,抬头道:“李书记,杨局,我可没主持过局里的工作,莪这个指导员都是今年刚提的,要不你们先研究,我出去看看水烧好了没有。” “这不是有开水么,坐下。” 不等李书记和杨局开口,徐三野就把他拉坐下来,拿起火柴点上烟,开始了自我剖析。 “杨局,老丁,其实我早想向你们汇报思想,我们是一个单位的同事,是一个战壕的战友,我们之间应该团结一心,可我们之间的关系怎么会变得现在这么僵呢,这里面肯有问题,并且主要是我个人的问题。” “什么问题?” “应该早点向你们汇报思想。” 徐三野磕磕烟灰,很认真很诚恳地说:“新海乡那个副乡长的事,我确实让你们很难做,至少让你们没法儿跟陈书记交代。但我当时考虑的是,如果放那混蛋一马,丢失的是原则和人心。而从严从重查处,将那混蛋一军,则能赢得群众的拥护和对我们公安机关的信任。” 你这哪里自我批评,这分明是在自我标榜。 不过话又说回来,公安机关是做什么的,如果领导打个招呼就放人,公安机关还有威信,还有威慑力吗? 杨局一连深吸了几口气,微微点点头。 李书记则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杨局,我们之间除了新海乡那个混蛋的事,也就是突击花钱改装执法救援船和建造趸船的事了。回头想想,作为一个从小就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一切缴获要归公的人,我在这件事上确实犯了无组织无纪律的错误,我向你们检讨。” 他居然检讨! 杨局意识到他肯定有更大的“埋伏”,不然绝不会主动承认错误,立马打起精神,暗暗提醒自己绝不能稀里糊涂被绕进去。 丁教也意识到徐三野在挖坑,再次看向李书记。> 李书记一时间想不出个所以然,示意徐三野继续说。 “杨局说从来陵海上任那一天起就是陵海人,我不一样啊,我是土生土长的陵海人。作为土生土长的陵海人,作为陵海公安局的干警,我能不知道维护岸上治安的重要性?能不知道轻重缓急?” 徐三野敲敲桌子,话锋一转:“但不能因为岸上更重要,就完全不管水上。李书记,杨局,你们知不知道我们陵海现在有多少从事水上运输的个体户?” 李书记好奇地问:“多少?” “去年是九百三十二个,今年据不完全统计,已经增加到一千四百六十一个。” 徐三野回头看了一眼李卫国,如数家珍地说:“算上县里和各乡镇的航运公司,以及全县各企业的自备船队,现在有三千多条船在江上跑。如果算上渔船和经过我们陵海水域的货船,那这个数字可能上万。 我们之前没怎么管过江上的治安,一直以为江上很太平,可事实上呢,经过这段时间的岸线大巡防和水上治安大检查,发现江上的治安状况不容乐观,甚至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 杨局对这些真不清楚,微皱起眉头:“有多严重?” “老李,这方面的情况是你负责整理的,你向李书记和杨局汇报。” “好的。” 李卫国定定心神,凝重地说:“通过检查和走访询问发现,至少有六拨水匪船霸在我们陵海水域活动,有外地的,也有本地的,他们气焰非常嚣张,甚至敢在大白天上船敲诈勒索乃至抢劫。 动辄大打出手,或以烧船相威胁,船民渔民敢怒不敢言。就在两个月前,就有三个水匪靠上一条南河籍的货船,抢走了四千多元,打伤了船主,还当着船主的面强奸了船主的妻子。” 李书记大吃一惊。 杨局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下意识问:“船主有没有报案。” “人家敢报案吗,就算敢又能去哪儿报案?” 徐三野接过话茬,痛心疾首地说:“老李只说了江上的,内河治安一样存在问题。外地船在陵海境内不敢声张,出闸时人家没什么担心的。从人家反映的情况上看,白龙河沿线的几个码头,包括县城的几个码头有不少地痞流氓。” 杨局紧盯着他问:“那些地痞流氓也敲诈勒索?” “他们主要是欺行霸市,只要外地货船靠码头装卸货物,就必须让他们找的搬运工装卸。这装卸费要收多少可想而知,如果不让他们装卸,动辄大打出手。” “有线索吗?” “掌握了几十条。”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杨局,我说这些主要是想向你汇报维护水上治安的重要性,岸上和水上,我们两手都要硬!” 徐三野掐灭烟头,回到原来的话题:“余秀才想收编我沿江派出所,我肯定不会答应。但有一点必须承认,我们要跟市局搞好关系,我们陵海公安局干出的成绩,最终也是市局的成绩。” 杨局有点跟不上他跳跃的思维,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应对。” “给他点面子,让他加挂滨江市公安局水上分局陵海水上治安警察大队的牌子,顺便借这个机会把他连同水上治安科收编了,让他和他那个手下来参与值班,弥补我沿江派出所警力的不足。” “收编余秀才,收编水上治安科!” “他能跑来收编我,我为什么就不能收编他?我已经跟他说好了,他也想干点事,我们应该给他个机会。以后局里要申报什么东西,到时候也可以找他帮帮忙。毕竟他是市局的第一笔杆子,这个资源我们用得上。” 水上分局陵海大队……说到底还是陵海的。 杨局禁不住笑道:“如果钟局没意见,这倒是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 “市局那边让他去做工作,反正他天天在市局领导眼皮底下转。” 徐三野笑了笑,又话锋一转:“他为什么要兴冲冲跑过来摘桃子,说白了就是我沿江派出所能干出成绩!接下来要跟港监、海关和滨江港公安局展开全方位合作,成绩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这一点,我对你们有信心。” “但光有信心不够,也要有人。余秀才只能来帮着干干内勤、值值班、写写材料,指望他打击犯罪是指望不上的。” “三野,局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 “杨局,你别误会,我知道岸上治安的重要性,怎么可能再跟你要人。” “那你是怎么想的?” “听说局里打算把刑侦队和交警队升格为大队,刑侦队变成刑侦大队之后要设几个中队,有没有这事。” “有。” “既然有这事,完全可以来个优势互补。” “什么意思。” “白龙港外来人口多,治安情况复杂,刑事案件的发案率跟三兴乡差不多,完全可以在白龙港设一个中队。等江边执法基地搞好,我们肯定要去江边值班,到时候这里就空出来了,在这儿设个兼顾周边几个乡的刑侦中队,连办公用房都不需要找。” 就知道他说了一大堆肯定有埋伏,原来埋伏打在这儿。 杨局反应过来,沉吟道:“我们原来打算把刑侦四中队设在四厂的,既然你这儿有地方,设在你这儿也未尝不可。” “你放心,我没想过自立门户,不会挖吴仁广的墙角,更不会连自己人都收编。主要是警力太紧张,如果刑侦中队设在这儿,有什么事就可以相互照应,遇到忙不过来的刑事案件,就可以移交给刑侦中队。” “让许明远担任中队长,方志强担任中队指导员,你觉得怎么样?” “杨局,他们一个是我徒弟,一个是老李的徒弟,你让他们担任中队长指导员,这不合适。” 他虽然打了个埋伏,但有一句话说得在理。 沿江派出所接下来要跟港监、海关和滨江港公安局合作,接下来肯定能出成绩,而沿江派出所的成绩就是局里的成绩!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并且市局要来摘桃子的事也有了妥善的应对方案,局里不但不能没点表示,而且要加大投入。 杨局权衡了一番,一锤定音地说:“没什么不合适的,这事就这么定了。等许明远和方志强侦办完倒汇套汇案,就让他们来走马上任。”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四章 打开天窗说亮话免费阅读。https: 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 >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de":0,"data":{"book":{"bookid":1033991798,"bookna":"滨江警事","authorid":4375241,"authorna":"卓牧闲","chanid":4,"channa":"都市","chanurl":"dhiqidian","auditstat":19,"checklevel":15,"subcateid":12,"subcatena":"都市生活","is":1,"booktype":1,"for":0,"chartype":1,"totalprice":0,"feyout":0,"bookstat":"连载","editornickna":"","signstat":"签约作品","desc":"","joti":"20220516","llect":21392,"updchapterid":719015313,"upd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updti":"今天17:13","updchapter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9015313","cbid":23259140509502904,"supplier":{"supplierna":""},"norewardonthtic":0,"issign":1,"showerst":"571万","wordst":"2993万","clicktotal":-1,"reall":49528,"reweek":871,"clickweek":0,"clickall":0,"readall":-1,"showwordst":"2993万","bookbels":[],"ntentreted":[],"issubscriber":1,"autobuy":1,"switch":1},"chapter":{"actualwords":3029,"authorrend":[],"authorsay":"","cbid":23259140509502904,"id":63424632614608640,"chapterid":719015313,"chapterna":"第九十五章我有车!","chapterorder":13000,"cvid":63351198337526833,"extra":{"nextstat":0,"prevna":"第九十四章打开天窗说亮话","prevstat":1,"vobody":true,"vona":"正文卷","preurl":"readerqidian/chapter/1033991798/718995803","nexturl":""},"feyout":0,"freestat":1,"odifyti":1656321182,"next":-1,"nextid":0,"prev":718995803,"previd":63422818393574752,"updateti":1656321182,"uuid":105,"stat":1,"void":102629650,"wordsunt":3029,"authorwords":{"ntent":""},"isfirst":0,"isbuy":1,"liitfree":0,"price":0,"totalprice":57,"bance":76428,"ntent":"韩渝没想到学姐真是受她们局领导委托来谈工作的。\r\n港监局跟滨江港公安局一样大气,居然真打算赞助一台测深仪,这是好事,有了它就不用担心001会搁浅。\r\n安排所长、朱宝根和梁小余去参加船员培训一样是好事,报名表都带来了,回头填一下。\r\n上面要求小学以上文化程度,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一个小学没毕业,一个从来没上过学,但报名不存在任何问题。\r\n因为现在不管谁来办理户口,也不管人家有没有上过学、识不识字,文化程度那一栏都要填小学甚至小学以上文化。\r\n据说这是县里要求的,涉及到扫盲工作的成绩,没文化都要有文化。\r\n至于租办公室,安排人员进驻,借用001去江上执法……韩渝只是未来的所长,做不了主,要等局领导走了去向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不想因为这点事左一趟右一趟跑,非要等回复。\r\n韩渝没办法,只能和准新娘张兰一起陪她参观趸船。\r\n也不知道董科长是不是因为喝多了瞎承诺,觉得对不起局里,中午布置任务时再三强调要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r\n韩向柠不敢不当回事,看了着韩渝上午画的趸船北大门以及趸船朝北方向的标牌设计图纸,抬头道:“张姐,我们局里要是租你们的办公室,安排人员来你们这儿办公,那这儿一样是我们港监的办公场所,不能只有你们的牌子没我们的牌子。”\r\n“小韩,这些你别问我,我就是一会计,你还是问咸鱼吧。”\r\n“咸鱼,你说呢?”\r\n“班长,你想把牌子挂哪儿。”\r\n在岸上,你们公安厉害。\r\n但在江上,港监才是老大哥。\r\n韩向柠指指图纸,笑道:“我们的牌子要跟你们的一样大,要显目,要安装在趸船顶上。”\r\n“你是说上面的大牌子?”\r\n“嗯。”\r\n“这要请示我们徐所。”韩渝想了想,又笑道:“就算我们徐所同意,你们的大牌子也只能安装在朝江堤的这一边,朝江面上那边肯定安装不了。”\r\n韩向柠不解地问:“为什么。”\r\n韩渝拉开朝南的门,站在走道上指指头顶:“上面安装了我们公安的警徽、‘陵海公安’和‘水上110’,已经没地方了。”\r\n韩向柠抬头一看,赫然发现上面真安装满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的,安装在后面,船上的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牌子了。”\r\n“可我们都已经安装好了,而且这是我们的趸船。”\r\n“我们如果租你们的办公室,我们就有使用权。没有显目的牌子,我们局领导肯定不高兴。”\r\n生怕小学弟不当回事,韩向柠强调道:“关于沿江港监执法机构的标识,交通部是要下来检查的。今年六月份就检查过一次,还下发过一份通知文件。”\r\n“上面的牌子是花钱订做的,总不能让我们拆下来吧。”韩渝很想帮学姐的忙,但自己所里的大牌子已经安装上去了,对此爱莫能助。\r\n“你们用不着这么多字,有個‘陵海公安’四个字和警徽足够了。”\r\n“你说拆就拆?”\r\n“水上110这几个字花多少钱做的,大不了赔偿你们的损失。”\r\n标牌对局里很重要,交通部真颁发过《关于长江干线港航监督管理若干问题的决定》的通知,通知文件里对单位名称、标牌和人员着装提出过要求。\r\n韩向柠觉得这是原则性问题,抬起胳膊指指上面:“把‘水上110’拆下来,再把你们的警徽和‘陵海公安’四个字往边上挪挪。给我们让出点地方,让我们安装港监的徽和‘滨江港监’四个字。字体和尺寸我们可以跟你们做一样大的,到时候并排安装,保证美观。”\r\n准新娘居然不声不响走了,一个人面对学姐,韩渝真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问:“班长,你们只打算租一间办公室,就要我们一半的门脸,这是不是有点过分。”\r\n“你们不就是要钱么,我知道开店做生意挂广告牌要给广告费,想要多少钱可以谈。”\r\n“这不是钱的事。”\r\n“那是什么事?”\r\n“如果照你说的安装,人家会以为这是我们两家的趸船。”\r\n“莪们过来就是跟你们联合执法的。”\r\n“好吧,我等会儿去问问徐所。”\r\n韩向柠满意的点点头,再次走进“指挥中心”,看着木匠打好的架子,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的。”\r\n韩渝解释道:“这是指挥台,台面如果用木板就要油漆,等油漆干了肯定来不及,所以我们买的是大理石。”\r\n“谁在这儿指挥?”\r\n“我们所领导,这儿将来也是值班室。”\r\n韩渝翻出一张图纸,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电台安装在这儿,这里要安装一排插座,专门给对讲机充电的。这是功放机的插口,到时候把功放机摆在这儿……”\r\n站在指挥台前,整个江面一览无余。\r\n连朝江面的窗户玻璃都是上面往外伸、下面往里缩,斜着安装防止反光和淋雨的。\r\n韩向柠觉得局里的同事将来不能就坐在一层的小办公室里,不然就成公安高高在上,港监在人家脚底下了,问道:“咸鱼,能不能做两个席位牌,一个上面写公安,一个上面写港监,到时候我们的同事也上来值班。”\r\n指挥台够长,可以多放几把椅子。\r\n别的事韩渝做不了主,这点小事韩渝还是可以作主的,一口答应道:“可以,我回头就找人做。”\r\n“谢谢啊。”\r\n“不用谢。”\r\n“我们的同事如果过来,到时候吃饭怎么解决。”\r\n“你同事真要是过来,可以在我们食堂吃,只要带点米,交点伙食费。”\r\n“行。”\r\n想到指挥中心北墙上空荡荡的,韩渝问道:“班长,我找不到大点的长江水域图,你们局里肯定有,能不能帮我找一幅挂在墙上。”\r\n韩向柠笑道:“我们有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辖段图,没有陵海北支的小图。”\r\n“我们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上午来过,他想把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挂过来,也就是说我们所将来很可能会管整个滨江水域治安,用大图也行。”\r\n“好吧,我回去帮你找找。”\r\n……\r\n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就等他们局领导走了之后,他去跟那个看上去很凶的徐所长请示汇报。\r\n韩向柠看看手表,嘟囔道:“咸鱼,你们局领导什么时候走。”\r\n“不知道。”\r\n“白龙港最后一班开市区的车是几点?”\r\n“五点半。”\r\n“如果赶不上车就麻烦了。”韩向柠轻叹口气,撅着嘴嘀咕道:“我最怕坐汽车,本来闻到汽油味儿就难受,车上要是有人抽烟更难受。”\r\n韩渝下意识问:“韩班长,你晕车?”\r\n“有点。”韩向柠跟着他走下趸船,想想又回头道:“以后别再叫我班长,听着怪怪的。”\r\n“那叫什么。”\r\n“我比你大,叫我姐啊。”\r\n韩渝有点叫不出口,但还是笑道:“好的,以后叫姐。只是你名字跟我亲姐差不多,我怕叫着叫着叫混了。”\r\n韩向柠好奇地问:“你姐姐叫什么?”\r\n“韩宁,比你少一个字,不过她是宁静的宁,没有木字旁,但听着都一样。”\r\n“这么巧啊,那你就叫我向柠姐,省得搞混。”\r\n“行。”\r\n提到姐姐,也不知道姐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r\n韩渝突然想回滨江看看,再想到眼前学姐晕车,犹豫了一下问:“向柠姐,你坐摩托车晕不晕。”\r\n“坐摩托车不晕。”\r\n“那你怕不怕冷。”\r\n“我穿这么厚,不冷。”\r\n“那等会儿我开摩托车送你回去,正好去看看我姐姐姐夫。”\r\n印象中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上学时穿的不只是很普通,而是有点寒酸,现在穿的衣裳一样不怎么样。\r\n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笑看着他问:“你有摩托车?”\r\n韩渝咧嘴一笑:“我有小轻骑。”\r\n“什么样的?”\r\n“木兰50,就是电视上天天打广告的那种小小的、踏板式的摩托车。”\r\n“你们单位院子里那辆红色的小轻骑是你的!”\r\n“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见我上次去东海执行任务受了伤,专门奖励给我的。”\r\n“咸鱼,没看出来,你混得可以啊!”\r\n“运气好。”\r\n那种小轻骑很时髦很洋气,哪个女孩子不喜欢。\r\n韩向柠羡慕地说:“我们单位的关大姐就买了一辆,跟你那辆一模一样,也是红色的,她花了好几千。滨江港公安局真有钱,居然给你奖励一辆。”\r\n有一辆小木兰,韩渝平添了几分自信,嘿嘿笑道:“向柠姐,你敢不敢坐我开的车回去。如果敢,我等会儿汇报完就跟徐所请个假。”\r\n在韩向柠眼里他就是个孩子,噗嗤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还怕你吃了我?”\r\n“我没驾驶证,我是刚学会开的。不过那车开起来简单,无级变速的,不用挂挡,拧一下油门就走。”\r\n“没驾驶证就没驾驶证,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说定了,我真不想再坐汽车。”\r\n","ispublication":0,"salesode":1},"ispublication":0,"salesode":1,"hassubscribe":0,"er":{"islog":true,"guid":"854022734038","avatar":"https:facepicqidian/qd_face/349573/0/100","nickna":"读者1466349782241558528","erid":356261191,"ywguid":"854022734038"}},"sg":"成功"} 笔趣派为你提供最快的滨江警事更新,第九十五章 我有车!免费阅读。https: 第九十六章 原则性问题 > 接待室里,研究完刑侦四中队设在哪儿,研究如何打击水匪船霸和欺行霸市的地痞流氓,再研究江边执法基地的剪彩挂牌仪式怎么搞,一下子来那么多领导怎么接待。 谈笑风生,气氛非常融洽。 李卫国深知这大好局面多么来之不易,觉得应该巩固一下。 不失时机地邀请李书记、杨局和丁教参观001、002和斥巨资建造的趸船,并恳请李书记、杨局和丁教参观完别急着走,在所里食堂吃晚饭,尝尝老钱做的江鲜。 丁教是“沿江派出所基建工程领导小组”的组长,前段时间来过好几次白龙港,甚至上船看过一次救援,但李书记和杨局没来过。 杨局心想在江边砸了那么多钱,总得看看钱花在哪儿,欣然接受李卫国的邀请。 大徒弟马上就是中队长,老李的徒弟马上就是中队指导员,即将入驻刑侦四中队可以说就是沿江派出所的刑侦中队! 徐三野很高兴,也很给面子,一边眉飞色舞地展望着沿江派出所的未来,一边陪李书记、杨局和墙头草参观。 张兰本想给咸鱼和港监局的那个小娘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顺便借这个机会再过过开小轻骑的瘾,结果发现车钥匙被小气的咸鱼给拔了,只能跟徐三野、李卫国一起陪同李书记和局领导。 徐三野站在001的船头,见咸鱼和韩向柠在趸船二层上往这边看,下意识问:“张兰,那個小娘没走?” 张兰赶紧汇报韩向柠的来意,想想又说道:“徐所,人家等着回复呢。” 跟一个小娘怎么谈? 徐三野权衡了一番,笑道:“去把咸鱼喊过来。” …… 韩渝跟着张兰爬上001,给局领导立正敬礼问了个好,抓紧时间汇报起工作。 杨局没想到港监局的领导不但要来剪彩,还打算派执法人员入驻,甚至愿意出房租并承担001一半的维护保养费用,不禁笑道:“三野,这是好事,等港监的人过来,我们陵海公安局就可以跟滨江港监局联合执法。” 可能管了近三个月钱,确切地说是花了近三个月的钱,丁教对钱比较敏感,好奇地问:“咸鱼,他们打算赞助的那个水深探测仪大概值多少钱。” 自己随口说了一句,所长却当真了并且跟人家开口,人家居然一口答应了,这跟狮子大开口有什么两样? 提到这事,韩渝真有些过意不去,挠着脖子说:“那个设备我们国内生产不了,只能进口,据说最便宜的也要近两万美元。” 局里有干警在滨江港公安局参与侦办倒汇套汇案,杨局现在对汇率也比较了解,惊诧地说:“就算按人行的官方汇率算,这台设备也要七万多人民币。” 韩渝苦笑着确认:“如果申请不到外汇额度,按黑市价算,可能值近二十万。” 杨局喃喃地说:“我们这条船才值多少钱。” 徐三野同样没想到水深探测仪那么贵,一样有那么点过意不去。 再想到港监局财大气粗,并且沿江派出所将来不但要配合港监执法,江上一旦发生险情甚至要帮港监局消防救援,又觉得港监局不会白投资。 他看着众人惊愕的样子,拍拍消防水炮,得意地说:“我们这条船以前不值钱,但现在很值钱。” “值多少?” “一条船值多少钱不只是看吨位,而是看主机、舵桨、发电机组、机舱泵组、锚机、配电设备和无线电等设备的配置,跟建造船厂的档次也有很大关系。” 徐三野笑了笑,接着道:“老韦陪余秀才来的那一天,我们在吃饭时问过吴经理,吴经理说今年钢材又涨价了,如果找东海港驳再造一条这样的船,没有三十万下不来。” “这条老拖轮值三十万?”李书记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脸将信将疑。 见杨局和丁教看向自己,韩渝连忙道:“除了船壳和主机、锚机没换,其它设备全是新的,连电气线路都是重新布设的。” 徐三野笑道:“我们的船上不但有电台,还有雷达。” 杨局缓过神,笑问道:“等那个水深探测仪装上,那这条船不就值四五十万?” “差不多。” “算上趸船和002,你这边的固定资产值七八十万!” “如果不算金盾宾馆,局里所有家当加起来也没我这儿值钱,包括你们那几辆破车。” 杨局彻底被震撼到了,指指韩渝:“人家不是提了条件么,赶紧跟咸鱼交代,别让港监局的小姑娘等。” “行。” 徐三野笑了笑,回头道:“想借办公室没问题,人家大气我们不能小气,欢迎他们入驻,不用交房租。油钱和维护保养费用都好说,但船顶上的大牌子,我们不会拆,他们也不能安装,这是原则性问题。” “是!” “跟人家解释清楚,就说这是我们陵海乃至整个滨江公安唯一的江上执法基地,同时安装两家的大牌子不合适。” “好的,”韩渝点点头,想想又一脸不好意思地说:“徐所,韩向柠晕车,我正好想去看看我姐在滨江港派出所干得怎么样,我想请个假,开小轻骑顺路把韩向柠送回去。” 到底是想你姐,还是想送港监局的那个小娘…… 徐三野觉得很好玩,笑看着他道:“想送就送,正好练练车,记得把工作证带上。如果路上有交警查,就出示工作证,告诉人家你是我沿江派出所的民警。” “谢谢徐所。” “路上开慢点,到了滨江记得给所里打个电话。” “是!” …… 看着小咸鱼兴高采烈跑向趸船的背影,丁教有些患得患失,紧锁着眉头说:“人家赞助那么贵的设备,不就是一块牌子么,让人家挂上又不影响工作。” “这是原则性问题,没得商量。” 徐三野不想把自己的趸船变成两家的江上执法基地,若无其事地说:“他们要是因为这点事不赞助水深探测仪,那就没有跟他们合作的必要了,要知道将来用船,他们肯定用得比我们多。” 一条趸船挂两家的牌子像什么样? 杨局觉得徐三野的话有道理,微微点点头:“老丁,三野说得对,这是原则性问题。” 与此同时,韩渝一边带着韩向柠往所里走,一边很不好意思地转告所长的意思。 港监局在江上又不是没有执法基地,只是没沿江派出所的趸船这么豪华。 况且来前董科长交代的很清楚,只是让尽可能维护局里的利益,并没有非要安装大牌子。 该争取的都争取过,争取不到没办法。 何况沿江派出所也很大气,欢迎局里的同事来入驻,不要局里给房租。 韩向柠只想早点回去,根本不在意那些领导们该操心的事,笑道:“没关系,你是传话的,我一样是跑腿的。” “向柠姐,你真不生气?”> “我生什么气,我只是个办事员,又不是科长,更不是局长。” “谢谢啊。” “应该是我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又要去挤长途车。” 冬天开摩托车很冷,坐摩托车一样冷。 韩渝生怕她冻着,把梁小余的军大衣借过来穿上,让她穿自己的军大衣。 然后让她戴上张所连同小摩托车一起送的安全头盔,自己戴上棉军帽,把护耳解下来扎上,再戴上一顶钢盔,这么一来既安全又不冷。 “向柠姐,坐好了。” “已经坐好了,出发吧。”穿得像个棉花包,韩向柠有点不习惯。 韩渝回头看了看,提醒道:“抓住我,抓紧了。” “抓哪儿啊。” “抓住我腰啊,手如果冷,伸进我大衣口袋。” 这小轻骑是新的,他刚学会开,甚至连驾驶证都没有。 韩向柠有点害怕,把双手插进他的大衣口袋,搂着他的腰,脖子架在他的肩膀上,问道:“这样可以了吧。” “可以了,出发!” 韩渝轻轻拧着油门,把心爱的小摩托缓缓开出院子。新笔趣阁 老章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掏出香烟笑道:“这小娘也不错,可惜年纪比咸鱼大、个子比咸鱼高。” 老钱接过香烟,带着几分遗憾地说:“工作也比咸鱼好,听说港监局工资很高。” “人家归长江港监局管,属于交通部的港监,跟莪们县交通局的港监两码事。” “都是航运学校毕业的,人家怎么就分到了交通部港监的?” “可能成绩好。” “咸鱼的成绩也不差,中考时全县第六名。” “工作分配不只是看成绩。” 二人正聊着,徐三野陪着李书记、杨局和丁教参观回来了,一见着他们就问聊什么。 老章刚说完老钱的疑惑,徐三野就把三位领导请进接待室,关上门发起牢骚。 “王瞎子今天没来,他要是在,我肯定要好好说说他。” “三野,老王又怎么了。” “他两个月前给我打过一次电话,阴阳怪气,拐弯抹角,变着法暗示咸鱼的工作分配有问题。” 杨局想起好像有这事,不动声色问:“有什么问题?” 徐三野脸色一正:“交通系统的人分到我们公安系统,肯定有问题,这用得着问么。我不知道是哪个搞得鬼,也不想去查去闹,不是我徐三野胆小怕事,主要是去查去闹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影响咸鱼的成长。” 只是换了个岗位,又不是没安排工作。 真要是较真,人家有的是借口推诿,仔细想想去查去闹确实解决不了问题…… 杨局微微点点头,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徐三野又很认真很严肃地说:“咸鱼才十六岁,刚参加工作,还是个孩子,正是树立世界观、人生观的关键时候,我们应该给他积极向上的一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不应该让他知道。” 李书记深以为然,抬头道:“那就别告诉咸鱼。” “我肯定不会告诉咸鱼,但王瞎子给我打电话是什么意思,他是希望我去大闹交通局,想看我怎么收拾老葛?还是想让我去县委帮咸鱼要个说法,给咸鱼主持公道?” “三野,老王……老王应该没这个意思。” “那他为什么给我打那个电话。” 做人要有担当,并且这事直接关系到徐三野与王主任的关系。 杨局深吸口气,带着几分尴尬地说:“那个电话是我让他给你打的。” “杨局,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没开玩笑,确实是我让他打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那会儿不是想修船么,我担心你没钱,正好老葛听说咸鱼被安排到你这儿好像有点害怕,我就想让你借这个机会去找找他,看能不能跟交通局要点钱。” “哈哈哈,杨局啊杨局,原来你也很鬼。” 杨局禁不住笑骂道:“再鬼也没你鬼。” 徐三野突然觉得杨局这个局长还是不错的,坐下笑道:“这账我早晚要跟老葛算,他要是不给我个交代,别怪我不念这么多年的情份。” 杨局知道他说到肯定会做到,提醒道:“老葛可能只是帮着安排了下。” “我知道,背后肯定有人。”徐三野点点头,转身道:“李书记,你怎么在政法委,你要是去纪委就好了。” 李书记拿起烟,笑问道:“你想安排我的工作?” “你是县领导,我哪安排得了你的工作,我就是这么一说。” “我这个县领导做不了几天,明年就退居二线,也不知道是去人大还是去政协。” “明年就退居二线,这么快!” “年龄到了,不能总占着位置。” “杨局,你的机会来了。” 杨局吓一跳,急忙道:“三野,别开玩笑,尤其这种玩笑不能乱开,再说我才做几天局长。” 徐三野很清楚他没机会,又笑问道:“李书记,你有没有培养接班人。” 李书记被搞得啼笑皆非,指着他道:“你有没有点组织原则,安排谁来接替我是组织决定的。” “但你可以向组织推荐,我都在培养接班人,等我退居二线时我就会向局里推荐新所长人选。” “你培养的是谁,将来打算推荐谁?” “我培养的咸鱼啊,除了他我还能培养谁?不过跟你们说这些没用,到时候你们不是已经退休了就是退居二线了,管不了局里的事。” 第九十七章 可怜的学弟 > 韩渝开的很小心,生怕撞到人,更怕摔坏心爱的小摩托。 韩向柠知道他很紧张,因为他整个人都是绷着的。 人不大,挺逞强,想想就好玩。 韩向柠担心他太紧张会摔跟头,夸他开得好,问他姐姐在哪儿工作,姐夫是做什么的……通过不断说话,缓解他第一次上路,并且第一次上路就载人,所带来的紧张情绪。 韩渝有问必答,心里美滋滋的。 以前在学校,只能仰望她,还只能偷偷的仰望。 那会儿根本不敢走太近,不敢跟她对视,更别提跟她说话,感觉跟她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谁能想到毕业之后能打交道,她甚至会坐自己开的车,这一切的一切,让韩渝真有股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之感。 韩向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问道:“咸鱼,怎么光我在问你,你有没有想问我的?” “问什么。” “问什么都可以。” 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有什么好问的,但不问点什么又不好。 韩渝想了想,问道:“向柠姐,你怎么叫这个名字?” 韩向柠本以为他会问港监局的工资和福利待遇,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不禁笑道:“我的名字不好么,就算不是很好听,也比你的名字好听点吧。” “我只是好奇。” “行,满足你的好奇心。” 韩向柠搂着他的腰,趴在他肩膀上笑道:“我爸姓韩,我妈姓向,他们不只是生了我,也生了我妹妹,我跟我妹妹是双胞胎,我妈又非常想念老家,就给我取名韩向柠,给我妹取名韩向檬。” 韩渝惊问道:“你是双胞胎,你妹妹是不是跟你长一样?” “在别人看来一模一样,其实不太一样。” “你比她大几个小时?” “哪有几个小时,我妈说我就比她大几分钟。” “韩向柠韩向檬,柠檬,向柠姐,你妈是不是很喜欢吃柠檬。” “柠檬是泡茶的,不是跟桔子似乎直接剥了吃。”韩向柠笑了笑,反问道:“你有没有见过柠檬?” 韩渝被问得有些不好意思,老老实实地说:“没见过。” 韩向柠笑道:“滨江没人种柠檬树,也没人卖柠檬,没见过很正常。” “你外婆家那边种?” “我外婆家在西川安岳,安岳是柠檬之乡,不但种柠檬树,还把柠檬做成芳香油出口创汇。只是我安岳离滨江太远了,我和我妹妹只跟我妈回去过两次。” “西川啊,是挺远的。”韩渝看了一眼后视镜,追问道:“你妈那会儿怎么想到嫁这么远的。” “我妈不是嫁过来的,她以前在江城当兵,我爸也在江城当兵。他们是在部队认识的,也是在部队结的婚,我和莪妹都是在部队长大的。后来我爸转业,我妈就带着我和我妹跟我爸回滨江了。” “你爸你妈以前是部队干部,你是干部子女!” “算是吧,不过我爸我妈不是什么大干部。” “你爸是做什么的。” “我爸在部队是搞技术的,转业前在部队的气象台,回老家又被安排到了气象局。想知道天气预报可以问我,我知道得比谁都早。” 想起小时候学过的课文,韩渝喃喃地说:“看云识天气,你爸真厉害。” 韩向柠一直觉得老爸没什么本事,没想到他居然很羡慕,笑道:“我爸没你想的那么厉害,他一会儿说要下雨,让我们出门带伞。一会儿说要降温,让我们多穿点衣服,可他的天气预报有时候又不准,搞得我们经常闹笑话。” 在部队长大的孩子,气质跟普通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 韩渝是打心眼里羡慕,笑问道:“向柠姐,航道的天气预报也是你爸他们预测的。” “当然了,滨江又没第二个气象局。” “你妈是做什么的。” “我妈以前是护士,现在还是护士,只是从部队医院转到了地方医院。”韩向柠想想又禁不住笑道:“如果你去第一人民医院打针输液,你可以找我妈,我让她给你看仔细了再扎,哈哈哈。” “我身体好着呢,我才不会去医院呢。” “什么不去医院,你这小轻骑哪来的,去东海抓犯罪分子不就受过伤么。” “只是皮外伤,没打针,没输液,也没住院。只是检查了下,处理了下伤口,开了点药。” “还有伤口,哪儿伤着了?” “脖子被抓了。” “好了没有,让我看看。” “好差不多了,没什么好看的。” “别动,让我看看!” 被一个女孩子扒开衣裳看脖子,韩渝真有点不好意思。> 暗暗庆幸每天早上都要参加体能训练兼岸线大巡防,每天跑完回所里都洗澡。如果连续几天不洗澡,脖子里脏兮兮的,那该有多丢人啊。 韩向柠扒开他的衣领,赫然发现竟有好几道红红的抓痕,看着很瘆人,低声道:“你才十六,明明知道打不过人家,还傻傻的往上冲。” 韩渝不想聊这些,赶紧换了个话题:“向柠姐,你妹妹在做什么。” “她上的卫校,也是去年毕业的,跟我妈一样做护士,不过不在第一人民医院。” “她在哪个医院?” “打听这么清楚做什么,你是不是想追求我妹妹!” “没有,我……我就是随便问问。” “急什么呀,跟你开玩笑呢,她跟你姐姐姐夫一个单位,在港务局医院。” 韩渝羡慕地说:“干部家庭就是不一样,工作都那么好,一家四个人都赚钱。” 韩向柠尽管也是这么想的,但顾及到小学弟的自尊心,还是笑道:“看着四个人都赚钱,可拿的都是死工资。等你将来去外轮上做海员,你一个月的工资就顶我们家四个人干一年。” 让她倍感意外的是,韩渝沉默了片刻竟说道:“向柠姐,等在船上的服务年限够了,我照样去你那儿报名参加升等考试,但我可能不会去外轮上做海员。” “为什么。” “我们单位领导对我很好,所里需要我。” “对你有多好?” “非常好,好的不能再好,他们是把我当未来的所长培养的,而且我们公安局那么多干警,只有我会开船修船。” “把你当未来的所长培养,哈哈哈。” “向柠姐,你笑什么。” 真是个孩子,领导画张饼他居然深信不疑。 韩向柠差点笑岔气,但不想在背后说人家的领导,更不想打击他的工作积极性,忍不住拍拍他肩膀:“不想做海员就不做海员,留在派出所好好干,未来的咸鱼所长同志。” 未来的咸鱼所长怎么了,难道瞧不起我? 韩渝想了想,得意地说:“向柠姐,说了你可能不信,像我这种学航运的中专生在港航系统算不上什么,但在陵海公安局乃至滨江公安系统,找不出第二个。” “在交通系统你是根草,在公安系统你是个宝?” “差不多,你以后就知道了。” “我信,不然人家也不会一奖励就是一辆摩托车。” “我们徐所说我将来要做沿江派出所长,市局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也要培养我,让我将来做滨江水上公安分局的局长。他们对我这么好,你说我能跳槽么。” 公安局的领导太坏了,居然给一个孩子灌迷魂汤。 韩向柠意识到小学弟“中毒”太深,对他的境况更同情,提醒道:“快进市区了,前面人多,开慢点。” “哦。” “知道气象局在哪儿吗,我家在气象局宿舍。” “知道,气象局离你们单位不远。” “领导这会儿应该没下班,你还是先送我去单位吧。” “行。” …… 一个单位有没有钱,看办公楼就知道。 滨江港监局是去年挂牌成立的,据说正在征地要建新办公大楼,现在这栋办公楼是以前的滨江航政处。 白色的三层建筑,就在江边,盖了也没几年。 门口停了好几辆小轿车,办公楼外面光分体式空调的外机就装了五个! 所里在趸船和001上安装了三台窗式的小空调,张兰都羡慕的不得了,可跟人家一比又算得上什么呢。 这么牛的单位,韩渝可不敢也不想进去。婉拒了学姐上去坐会儿的好意,把军大衣绑在后座上,调头直奔港务局家属区。 韩向柠目送走傻傻的小学弟,转身正准备上楼,吴大姐就笑问道:“小韩,那是谁啊?” 这位大姐哪儿都好,就是喜欢八卦。 韩向柠不想被人误会,不假思索地说:“我弟弟。” “你不是只有一个双胞胎妹妹么,怎么又冒出个弟弟。” “堂弟,姓韩,叫咸鱼,董科也认识。” “原来是你堂弟,他一个男孩子,怎么也买女式的小轻骑。” 难怪她这么关心呢,原来是见小学弟的车跟她的车一样。 想到她因为买了辆小轻骑在单位那么骄傲,韩向柠不禁笑道:“吴姐,我弟的车不是买的,是他们单位奖励给他的。” 吴大姐惊问道:“什么单位,就算效益再好也不可能奖励小轻骑!” 韩向柠嘻嘻笑道:“公安局啊,我弟是公安干警,破了大案、立了大功,所以他们单位要奖励他。” 第九十八章 工作需要 > 送了趟学姐,来回加油花了十块钱。 韩渝有点心疼,暗暗提醒自己以后不能再打肿脸充胖子。 不过也有高兴的事,之前一直因为自己导致姐姐换工作很歉疚,回滨江一看,发现姐姐竟喜欢上了公安工作。 她每天早上穿着制服送小冬冬去托儿所,每天下午穿着制服去托儿所接小冬冬,小冬冬很骄傲很自豪,别的小朋友都很羡慕。 虽然每个月少拿十几块钱,但穿上制服的那种自豪感和在帮助旅客时的成就感,是做客房服务员所没有的。 现在就算让她回海员俱乐部,她也不愿意回去。 姐弟俩甚至约好,过年时都穿上制服一起拍个小照。 接下来的几天,韩渝忙得焦头烂额。 先是趸船下水,要开001进行第二次消防演练。 说是消防演练,其实是用001上的水枪模拟下暴雨,对趸船的上层建筑进行密封性测试。 如果哪儿漏可以在船厂解决,不然拖到江边再发现处理起来会很麻烦。 再就是趸船很大,001要把船厂小码头的泊位让出来,开到沿江派出所后面的小码头。 密封性试验搞完,要安装桅杆、电台天线、各种信号灯和高音喇叭,要通电试验趸船的强电、弱电和应急用电系统。 周工水平很高,设计的很好,可船厂没有专业的电工。 几个开关柜是外联厂家生产的,但人家只懂自己生产的那一部分,需要经验丰富的专业电工来整合、来调试。 姐夫的同事兼好朋友许师傅成了白龙港船厂的编外电气工程师,吴经理每天下午都开摩托车去接他来干私活。 涉及到今后的使用和维护,韩渝和梁小余要全程参与。 二人正忙着学做电工,最后一批采购的设备、零配件和常用工具送到了。 柴油发电机一台,电焊机一台,台钳一個……… 这些设备和工具都是必须要有的,江上本来就风大,陵海每年夏天又都会遭遇台风,就算不刮台风白龙港也经常停电。 如果不自备一台发电机,电台通讯会中断,趸船的电气系统会瘫痪,甚至连船顶的信号灯都不亮。 白天不开灯光信号问题不大,晚上没灯真可能会被过往的船撞上的。 电焊机、台钳和一大堆常用工具是用来维修趸船乃至001和002的。 趸船甲板下面的几个舱室都派上了用场,一个专门摆放各种零配件,一个里面用钢板焊了一个工作台,把台钳安装上去,作为机修车间。 一个作为资料室,001和趸船申请登记检验时准备的全套资料,各种船用设备的合格证、说明书和电路图之类的,全部分门别类存放在里面。 一个改造为船员舱,如果人太多没地方住,可以搬个钢丝床住在下面。 一个作为储藏室,现在不知道储藏什么,但启用之后的东西肯定会越来越多,现在留出空间,到时候就不用担心东西没地方存放。c0 一个作为杂物间,专门堆放簸箕、笤帚、拖布等打扫卫生用的工具。 …… 就在韩渝经所长同意划分好各功能区,把设备、零配件、常用工具和各种资料往趸船上搬的时候,水上治安科的余科长乘坐一辆装满办公桌椅、木床、文件柜的卡车来了。 车一直开到码头,看样子也打算装船。 他推开车门跳出副驾驶抬头问:“咸鱼,你们徐所呢。” 所长有过交代,对余科长要尊重,韩渝急忙立正敬礼:“报告余局,徐所陪检察院和法院的领导在白龙港看公捕公判大会的场地。” 余向前好奇地问:“要开什么公捕公判大会?” “就是公判那些倒卖船票的黄牛,听说滨江港公安局和长航东海分局的领导到时候都会来。公判大会开完之后,要举行公捕大会和追回的自行车发还仪式,就是我们李指跟四厂派出所一起查的那个案子。 要公捕的那几个偷自行车的嫌疑人都是外地的,失主都是东海人。失主到时候坐客轮过来,参加完发还仪式,领到被偷的自行车,在白龙港旅社住一晚,第二天一早再坐客轮回去东海。” 又是公判又是公捕的,还要举行发还仪式,这动静够大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动静不大那就不是徐三野了。 余向前反应过来,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帅气的干警走上趸船,笑问道:“公判大会和公捕大会什么时候举行?” “后天上午开公判大会,下午开公捕大会。余局,我们徐所说开公捕大会和举行发还仪式的时候,要邀请你参加,请你坐主席台。” “我坐什么主席台……” “盗窃自行车的线索是我发现的,第一拨自行车就是我在这个码头缴获的。徐所说这是我们水上治安部门的战果,你是我们水上分局的领导,到时候不但要代表水上分局,也要代表市局。” 把追回的自行车发还给东海的失主,这种露脸的机会可不多。 再想到能坐主席台,余向前咧嘴笑道:“你们徐所也太客气了。” “这不是客气,这是工作。” “对对对,是工作。” 余向前越来越喜欢眼前这条既懂事又能干的小咸鱼,拍拍他胳膊:“咸鱼,认识一下,这位就是我们水上治安科的陈子坤同志,子坤是大学生,师范学院毕业的!”> 前几天听他提过,韩渝赶紧敬礼:“陈哥好,欢迎陈哥来检查工作。” “我是来向你们学习的,小咸鱼,余科几乎每天都跟我提起伱。” “是吗?” “咸鱼,我先去白龙港看看。子坤第一次来,谁都不认识,车上的东西交给你了。” “全部卸下来装船?” “不装船我大老远从市局运过来做什么,船厂这边你熟,请人家帮帮忙。” “是!” 余向前很想看看后天的公捕大会和自行车发还仪式的场地,走出几步又回来了,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包香烟:“差点忘了,请人家帮忙不能不发烟。” 韩渝笑道:“没事的,用不着这么客气。” “你刚才说你们徐所不是客气而是工作需要,给人家发烟一样是工作需要,这儿就交给你了,我去找你们徐所。” 余向前说走就走,陈子坤一个人被扔在这儿真有那么点尴尬。 韩渝走到卡车前看了看,举起对讲机:“小鱼小鱼,请小姜他们放下手中的活,先过来帮着卸下东西。” “咸鱼干,卸什么?” “余局来了,卸余局从市局运来的东西。” “收到,我们马上过去。” 人家一个孩子都独当一面,不但会修船开船,还参与案件侦办,甚至执行过很危险的贴靠任务,现在更是码头“总指挥”…… 陈子坤觉得跟眼前这条小咸鱼相比,自己就是个假公安。 韩渝不知道人家很羡慕自己,放下对讲机问:“陈哥,司机师傅也是市局的吧。” “是的,钱师傅是我们市局的职工。” “那卸东西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走,我带你去看看你们的办公室。” “好的,谢谢。” 陈子坤原以为分配到公安局能办案,结果被安排到根本不办案的水上治安科,每天跟着余秀才写材料,偶尔代表市局出去参加水上治安管理有关的会议,感觉一点意思都没有。 看到高大气派且安装有公安警徽和“水上110”大牌子的趸船,以及停泊在不远处跟小军舰似的001,陈子坤觉得这才是水警应该呆的地方,顿时热血沸腾。 韩渝带着他爬上二层,打开门:“陈哥,这个办公室怎么样。” 这个办公室很大,目测有三十平米,窗明几净,打扫的干干净净。 陈子坤探头看看两侧,笑道:“挺好,不是挺好,是很好!” “隔壁就是指挥调度室,等天气热了,你们可以来指挥调度室吹空调。” “你们的办公室呢?” “我们所人少,不需要专门的办公室。等趸船拖到江边,都在指挥调度室办公。” “那边是谁的办公室。” “那边不是办公室,是会议室。会议室边上是宿舍,你们办公室南面那间也是宿舍。” “二层一共几间?” “指挥调度室和会议室占的地方大,二层就这六间。” 陈子坤头一次上趸船,看什么都好奇,扶着栏杆看着下面问:“一层呢?” 韩渝微笑着介绍:“一层八个房间,走道左边是我们公安的值班室,走道右边是港监的值班室兼办公室,他们的宿舍跟你们一样在二层,就是最顶头的那间。” “你们的宿舍呢。” “我们的宿舍在一层,甲板下面有军火库,我们要在下面看管武器弹药。” “这船上有军火库!” “有啊,没武器弹药怎么在江上执法。” 陈子坤好奇地问:“有多少武器?” 这是军事机密,换作别人肯定不能告诉。 但他不是外人,韩渝得意地说:“原来只有两把手枪和四把五六冲,后来我们徐所准备搞反劫船和解救人质训练,发现客轮和货轮的舱室很小,走道狭窄,地形复杂,用五六冲不太顺手,又去局里领了两把七九式微冲。” 陈子坤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惊问道:“咸鱼,你们所总共四个干警,怎么领这么多枪!” 几把枪算什么,如果搁十年前,高平两用机枪我们都装上了。 一看就知道他没见过世面,很可能都没打过枪。 韩渝面对陈子坤这个机关民警,充满着自豪感和优越感,轻描淡写地来了句:“工作需要。” 第九十九章 “敲诈勒索” > 上午八点半,声势浩大的公判大会在白龙港拉开帷幕。 荷枪实弹的公安干警和武警把二十六个黄牛从五辆敞篷大卡车上押下来,在昨天搭的大台子下面排成一排。 法官和人民陪审员端坐在大台子中央,检察院的公诉人员坐在左侧,司法局指派的辩护律师和嫌疑人家请的律师坐在右侧。 等候坐船的旅客和附近的群众围在广场上看热闹,嫌疑人的家属早早的就来了,想知道等会儿的宣判结果。 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估计有三四千人。 公安虽然是配角,主要负责协助看押嫌疑人和维持秩序,但人多枪多,最受瞩目。 很多人以为这个公判大会是徐三野要搞的,其实不是。 这是县委县政府和滨江港公安局考虑到临近春节,返乡过年和外出探亲的群众越来越多,白龙港客运码头和白龙港长途汽车站的船票、车票会越来越紧张,为防止黄牛再倒卖船票车票,经多次研究决定召开的,主要起一个震慑作用。 正因为如此,县广播电视台的记者,陵海日报的记者和滨江港务局宣传处的肖干事都来了。 为确保会场秩序,沿江派出所的干警和联防队员全部出动,只留老钱在所里接电话。 能参与这么大的行动,韩渝很兴奋。 头戴钢盔,身上绑着弹匣袋,挎着微冲,手持对讲机,带着同样全副武装的梁小余和陈子坤,威风凛凛的守在路口。 真正的公判九点开始,一個司法局的女干部在台上抑扬顿挫地宣读惩处倒卖车船票相关的法律法规。 平时看不见他们普法送法,今天却跑来凑热闹。 不过那个司法局大姐的普通话说得确实不错,而且中气十足。 未经烟草部门允许贩卖香烟一样是投机倒把,张二小打死也不敢“顶风作案”。昨天就把香烟和卖香烟的家伙什藏起来了,今天一大早就跟小姜一起来看热闹。 俩小子不敢跟不认识的公安干警搭讪,甚至不敢靠太近,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发现站在哪儿都看不清楚,干脆回来找沿江派出所的两条鱼。 “咸鱼,你的枪怎么跟小鱼的不一样。” “我这是微冲,小鱼的是五六冲,当然不一样。” 张二小羡慕地说:“看着比小鱼的先进。” 先进什么呀,一点都不先进。 刚拿到手的时候就发现质量跟五六冲无法相提并论,看着像是用铁皮敲的。 用所长的话说,这是八十年代设计装备的四十年代的老枪! 要不是将来可能要执行反劫船和解救人质的任务,又没有更好更趁手的家伙,所长才不会要这玩意儿。 韩渝之所以挎它而不是背五六冲,一是它比五六冲轻,比五六冲小,正适合自己使用。二是陈子坤在余局要求下参与维持秩序,不能两手空空,只能把五六冲让给他。 当着陈子坤和梁小余的面,韩渝没法儿显摆微冲有多好,干脆换了个话题:“二小,前面那些马上被宣判的人你都认识吧。” “认识,不光我认识,你也认识。” “你过完年多大?” “这用得着问么,跟你一样大。” 张二小话音刚落,小姜就咧嘴笑道:“还有我和小鱼,我们四个一样大。” 韩渝举着对讲机指指大台子:“再过几天年满十六周岁,年满十六周岁就够得上判刑的年龄。” 小姜反应过来,指指张二小:“说你呢。” 梁小余愣了愣,忍不住笑了。 张二小偷看了一眼正一头雾水的陈子坤,苦着脸道:“咸鱼,伱这话什么意思。我们是兄弟,我跟黄老板一样是你们沿江派出所的治安积极分子。上次你打入犯罪团伙,我就装作不认识你,还帮你解决去东海的船票!” “别说我们不是亲兄弟,就算你是我的亲兄弟也不能犯法。” 韩渝不想看着他将来跟前面的那些黄牛一样被判刑,紧盯着他很认真很严肃地说:“你在烟草那儿挂了号,案底堆起来估计有一尺高,人家以前没收拾你是看你年纪小。” “什么没收拾我,他们罚了我好多钱,收走了我好多烟。” “以后就不是罚款没收香烟那么简单,人家真要是把案子移交给我们公安,看刑侦队到时候抓不抓你!” “那怎么办。” “见好就收,你赚不少了,又不缺钱。” 小姜深以为然,转身拍拍他肩膀:“听咸鱼的,别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去吃牢饭。” 张二小挠挠脖子,嘀咕道:“我是不怎么缺钱,可除了卖烟我能做什么。” 小姜笑道:“来我们船厂上班,船厂正好缺人。” “你那活儿我干不了。” “怕吃苦?” “不是怕吃苦,反正我不喜欢去船厂上班。”> “咸鱼,你们所里缺不缺人,要不让二小跟小鱼一样做联防队员。” 做联防队员比去船厂上班都苦。 张二小可不想每天早上天没亮就出去跑几公里,不等韩渝开口就摇头。 韩渝很清楚他快钱、大钱赚惯了,不愿意再赚慢钱、小钱、辛苦钱,想到黄江生昨天在船厂说过的一件事,沉吟道:“你可以跟黄老板一起做大米鸡蛋生意。” 张二小不假思索地说:“我不想抢人家的生意。” 小姜是黄江生的表弟,对表哥的生意比韩渝清楚,笑道:“二小,这不是抢生意,我哥和我嫂子想回东海,白龙港这边不能没人管。” “你哥的生意不是做挺好的么,为什么要回去?” “东海那边以前有好多朋友帮着卖米卖鸡蛋,现在有好几个朋友嫌赚钱少想改行,我哥和我嫂子打算回去租几个门面开几个粮油店,自己有店就不用担心没销路。” “他们回去,这儿不能没人帮着收粮收鸡蛋!” “嗯,我哥正为这事发愁呢。” “那你做什么电焊工,帮你哥收粮收鸡蛋多好啊。” “我不是做生意的料,而且靠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你愿意帮你哥干?” “我当然愿意,可我一个人不敢。” 收米收鸡蛋比卖烟简单,张二小觉得这是条路子,咧嘴笑道:“我们等会儿去问问你哥,如果他信得过我,我倒是可以试试。他去东海租门口开粮油店如果缺本钱,我还可以入伙。” 小姜也不想再做电焊工,只是担心自己没那个能力,见张二小感兴趣,欣喜地说:“用不着等会儿,我们现在就去问问我哥。” 俩臭小子说走就走,韩渝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陈子坤听出了个大概,笑问道:“咸鱼,刚才那小子贩卖香烟?” 韩渝点点头:“在白龙港贩卖了好几年。” 梁小余更是笑道:“烟草的人来抓过他好多次,他去烟草公司跟回家一样,烟草公司的人他个个都认识。” 这时候,又有几个群众骑自行车过来看热闹。 人可以进去,自行车必须停在外面。 四厂派出所安排了几个联防队员负责看车,不过要收费,每辆车五毛。 见群众不太愿意交钱,又不想大老远赶过来就这么回去,韩渝正打算上去看看怎么回事,对讲机里传来徐三野的呼叫声。 “咸鱼咸鱼,听到回复。” “收到收到,徐所请讲!” “老钱说你那个本家姐姐来了,好像是准备入驻的,路口交给陈子坤,你赶紧回去看看。” “是!” 这边还没宣判呢,学姐来得真不是时候。 韩渝没办法,只能把对讲机交给陈子坤,掏出车钥匙走过去打开小摩托的小行李箱,取出手套戴上,骑上心爱的小摩托赶到所里。 老钱站在大门口,指指船厂方向:“咸鱼,人家来了两辆大卡车,在船厂码头等你。” “知道了,我直接过去。” 韩渝火急火燎赶到船厂码头,赫然发现学姐正站在码头上跟一个看着像电工师傅的中年人说话。 韩向柠看着他全副武装的样子吓一跳,迎上来问:“咸鱼,你背着枪做什么。” “今天白龙港开公判大会,你没听见广播么?” “我刚到,光顾着跟吕师傅说话,没注意听。” “向柠姐,你们要安装什么东西。” “装空调。” 别看小学弟年纪小,全副武装看上去还挺威武。 韩向柠好奇地看了看他的小微冲,转身指指大卡车:“今天不但要帮我们自己装,也要帮你们装。一共装两台,一台大的一台小的。” 韩渝停好车,惊问道:“帮我们装?” “你们徐所没跟你说,你不知道?” “徐所今天忙,上午要开公判大会,下午要开公捕大会,这会儿白龙港有几千人。他是现场总指挥,要维持秩序,估计没顾上跟我说。” 韩向柠心想有枪就是牛,看着他笑道:“你们单位够厉害的,到处‘敲诈勒索’,‘敲诈勒索’的对象还都是大单位。又让你们得逞了,海关给你们赞助了一台大空调、一台大彩电和一部照相机。 人家跟你们不熟,但跟我们港监熟。听说我们今天要运东西过来,就让我一起帮着捎过来。空调都是在商业公司买的,请商业公司的吕师傅一起帮着装上。” 第一百章 带着保险柜来的! > 港监局选择现在把东西运过来装船是正确的,如果等趸船拖到江边,再想把东西装上船就难了。 到时候要走长长的浮桥,小件东西好搬运,像保险柜和空调这样的大件物品很难搬,找船从江上搬运更麻烦。 保险柜很沉,大空调的外机也不轻。 韩渝赶紧把枪和弹匣袋锁进甲板下面的军火库,上岸请吴老板安排工人帮着搬。 吴老板肯定能干出一番大事业,他现在有了新目标、大目标。 他觉得船厂窝在白龙河上很难有发展,决定搬到江边去,甚至打算搞一个干船坞。 企业名称也由之前的“白龙港小学造船厂”变更为“陵海县白龙港船舶修造厂”,拉了几个合伙人搞股份制,不再挂靠白龙港小学。 等搬到江边之后既要造大船,也要开展船舶维修业务。 这么一来就需要相关资质,并且所需要的资质不是县交通局所能审批的。 能修造什么样的船,修造好之后的检验,都绕不过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连在江边办船厂使用长江岸线,都需要经过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批准。 他这些天忙着跑各种手续,正求人家呢,岂能错过帮港监局干活的机会。 随着他一声令下,除了几个去白龙港看热闹的,只要在厂里的工人全来了,只用了十几分钟就把两大卡车东西搬上了趸船。 他们效率高得惊人,韩向柠怪不好意思的。 韩渝知道他们有所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驱车赶到白龙港找所长,问清楚柜式的大空调怎么装,又匆匆赶了回来。 “吕师傅,我们所领导问能不能把指挥调度室的小空调移到会议室。” “移过去不难,关键这架子你们都焊死了。” “我去找氧气乙炔,把架子割下来。” “会议室那边好不好打孔固定。” “钢板很厚,就这么打孔比较麻烦,可以直接焊吗?” “可以,你能不能找到电焊机?” “电焊机不用找,我们船上就有。” …… 韩渝摇身一变为钳工、焊工兼电工,拉线接电、切割焊接,忙得不亦乐乎。 等把几個空调外机和移到会议室的窗机架子焊好,去拿角向砂轮机打磨,然后从甲板下的舱室拿来刷子和几桶油漆,又摇身一变为油漆工。 韩向柠简单打扫了下刚布置好的港监办公室,走上来问:“咸鱼,你怎么什么都会。” “我是在船上长大的。”韩渝想想又一脸不好意思地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不像你们干部子女,什么都不要干。” “我小时候一样要做家务。” 韩向柠嘟囔一句,换了个话题:“我带来的那两块牌子先放在办公室里面,你等会儿下去焊两个挂牌子的钩子。” “好的。” 韩渝生怕她蹭上油漆,往边上挪了挪,好奇地问:“向柠姐,你们局里究竟打算派几个人过来,我看牌子上写的是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第三海巡执法大队,这个大队应该有不少人吧。” 韩向柠禁不住笑道:“三大队是刚成立的,包括我在内只有三个人。” “伱也来,你不是在考试科么,你来做什么。” “你以为我想来啊,说起来都是被你给害的。” “关我什么事!” “局领导知道我跟你是同学,以为我跟你们单位很熟,就把我临时抽调进昨天下午成立的三大队。说什么先干三个月,等一切走上正轨再回考试科。” 学姐能来韩渝挺高兴的,笑问道:“可上面只有一间宿舍,你来了住哪儿。” 韩向柠嘴上说不想来,其实心里还是想来锻炼锻炼的。 毕竟三大队只是个空架子,大队长是个坐了很多年冷板凳的老同志,再就是一个职工。局领导让自己过来,某种意义上是对自己的一种信任,甚至是委以重任! 她回头看看身后,窃笑道:“我带了三张床,你等会儿在下面帮我找个房间。” 下面的几间都有用途,走道两侧是两个单位的值班室,再就是接待室、讯问室兼询问室、羁押室和所里的三间宿舍。 去哪儿给她找房间,总不能让她住甲板下面的船员舱吧。 韩渝想了想,抬头道:“向柠姐,你住我的宿舍吧。” “我住你宿舍,你住哪儿?” “我住001,001上有船员舱。” “让你住船上,这怎么好意思呢。” “趸船一样是船,只是趸船的宿舍大点,001的船员舱小点。” 生怕学姐不好意思,韩渝又笑道:“再说你在这儿只呆三个月,等你回局里我再搬回来。” 这条趸船看似挺大,其实房间并不多。 韩向柠意识到没更好的选择,欣然笑道:“谢谢啊,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这有什么好谢的,你是我姐啊。”> “这倒是,哈哈哈。” “向柠姐,你们大队的同事什么时候过来。” “他们要交接以前的工作,而且来了之后回家不太方便,家里的事也要安排,估计要到下下周才能过来。” “你呢。” “年底又不用组织船员考试,我们科里本来就不忙,没什么好交接的,局领导让我先过来打前站,我打算过完元旦就搬过来。” 小学弟跑上跑下忙了半天,额头上都是汗。 韩向柠拿起他擦汗的毛巾,一边帮着他擦汗,一边接着道:“等会儿去你宿舍量一下窗户的尺寸,我好回去买布做窗帘。等做好了你帮我找根钢丝,把窗帘装上。” 韩渝没想到她竟跟亲姐似的帮自己擦汗,连忙道:“好的。” 正聊着,老钱骑着自行车赶过来,站在码头上问:“咸鱼,中午你这边几个人吃饭。” “三个人。” “我这就回去做,十一点半准时开饭,你们早点回去。” “徐所他们呢。” “徐所他们在白龙港吃,中午就我们几个人。” …… 必须承认,沿江派出所的伙食还是不错的。 韩向柠回头看着老钱离去的背影,问道:“咸鱼,元旦你们放不放假。” “放啊。” “元旦你打算怎么过,回不回滨江?” “不回滨江,元旦我要去东海,船票都买好了。” “去东海做什么。” “去买书,小鱼跟我一起去,我们早上坐船去,晚上坐船回来。” 韩向柠追问道:“买什么书。” 长途电话太贵,从东海打过来一分钟要两块钱,从白龙港打过去一分钟居然要三块,只能请朋友帮忙。 想到白申号客轮的乘警邵哥前天回东海后帮着给林小慧打过电话,林小慧知道自己去看她很高兴,到时候会去十六铺码头接,到时候可以在外滩见面,甚至可以去逛逛楠京路,韩渝咧嘴笑道:“买自学考试的辅导书。” 韩向柠不明所以,下意识问:“你也报名参加自学考试?” “这是局里的要求,三十五岁以下的干警都要提升学历,就算不参加自学考试也要参加函授学习。” “我也在自考,我学的是行政管理,你呢?” “我报的是轮机技术。” “你们男生学轮机挺好。” “如果在港航系统,学轮机技术很正常。但在我们局里,只有徐所支持我学。” “别人为什么不支持,有一技之长不好吗?” “主要我们是公安,人家觉得学轮机技术有点不务正业。”韩渝带着几分尴尬地笑了笑,反问道:“向柠姐,你们又不配枪,带那么重的保险柜来做什么。” 韩向柠笑道:“保管钱啊。” 韩渝不解地问:“你们打算带多少钱来,还要用保险柜装。” 韩向柠抬头看向等着过闸的船只,意味深长地说:“我们不带钱过来,只带罚款收据。” 韩渝猛然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地问:“向柠姐,你们是来罚款的!” “罚款是手段,维护水上交通安全才是目的。但要是不罚款,只是批评教育,那些船主船员根本不会听。” “那你们有没有任务?” “局领导没给我们布置任务,也不可能布置罚款任务,但我们大队长有目标。”??? “什么目标。” “以前没怎么管这边,你看看,那些船有的没船名船号,有的没载重线,有的没桅灯,有些船很可能连所有权证明和检验证书都没有,驾驶员船员的证估计也不全。” “你们打算严查?” “不管严点怎么保证水上交通安全。” 韩向柠指指白龙港方向,补充道:“我们过来之后不但要管江上航行的货船,也要监督管理白龙港客运码头和靠港的客轮渡轮。局领导让我们把只要能管该管的,都要管起来。” 对搞水上运输的企业和个人而言,徐所欢迎她们入驻无异于“引狼入室”。 韩渝甚至能想象到,只要沿江派出所全力协助,她们大队三个人一个月就能开出不下十万元的罚单。 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从事运输的船只确实存在很多安全隐患,要是不严管、不重罚,水上交通事故会越来越多。 而一旦发生重大水上交通事故,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家破人亡。 想到自己家的船该有的全有,韩渝笑道:“向柠姐,我们会全力协助你们执法,你要多准备点罚款收据,我估计你们的保险柜很快就能装满钱。” 韩向柠回头看看身后,吃吃笑道:“你知道水深探测仪多贵么,你们必须全力协助我们执法,总得让我们把本钱赚回来。” 第一百零一章 长不大的孩子 > 元旦,在陵海叫“阳历年”。 县城里的那些企事业单位元旦放假,白龙港这边主要是村民和旅客,不存在元旦放假这回事,自然也不会像过年那样过“阳历年”。 但不管怎么说,从今天开始就是1989年,新的一年要有新气象。 徐三野把两条鱼送到白龙港候船室,顺路去商店买了一张红纸,让文化程度不高但书法很好的老钱,在上面写了“欢度元旦”四个大字,裁开贴在派出所大门口。 “老钱,你这字写得真好,过年我家的春联(对联)交给你了。” “好的,我先想想到时候写什么。” “用不着费脑子想,白龙港现在就已经有人卖了。你有时间去转一圈,看看人家是怎么写的。”徐三野哈哈一笑,抬起胳膊看手表。 老钱以为他担心两条鱼,也卷起袖子看了看手表:“这会儿该检票了,船上都是熟人,两个孩子应该没什么事。” 徐三野转身看了一眼北边的大桥,若无其事地说:“如果梁小鱼一个人出远门我肯定不放心,但他是跟咸鱼出去见世面的。有咸鱼在没什么好担心的,要是连去东海都回不来,那他这个中专就白上了。” 小咸鱼中专毕业,有文化,就算迷路了也可以找人问路。 老钱一样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不禁笑道:“他说是去买书,我估计他是去找航运公司那个小娘。” “不用估计,他肯定是去找那个小娘的。” “今天过阳历年,他已经十七了,现在谈也不算早。” “如果正儿八经谈,我觉得跟港监局的小娘谈比较好。两个人都是中专毕业,上的是同一个学校,学的是同一个专业,有共同语言。” 徐三野掏出香烟,弹出一根递给老钱,又带着几分遗憾地说:“可惜年纪比人家小两岁,个子没人家高。就算他有这个想法,人家估计也不会愿意。” 老钱接过烟,掏出火柴:“听说航运公司的小娘个子也不矮,模样也不错。” “这不一样,他跟航运公司的小娘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年纪一样大,家庭条件也差不多。” “要是这么说的话,跟航运公司的小娘倒是门当户对。” “可人家去东海了,去东海的那些小年轻有几个愿意回来的。” “徐所,你不看好航运公司的小娘?” “不是不看好,主要是感情再好也很难经受住时间和空间的考验。类似情况我见多了,最后有几个能成的?” 正说着,李卫国骑着自行车赶到了大门口。 “徐所,吴仁广有没有到。” “我昨天跟他说的是八点半,现在才八点十分。” “两条鱼呢?” “这会儿应该上船了。” 李卫国一样不担心咸鱼和梁小余,没有再问,而是笑道:“余局今天来不来。” 徐三野递上烟,有些不甘心地说:“昨晚他就没走,我们砸锅卖铁建造的趸船,我们都没住,居然让他先住了。这会儿在船上写材料,说人到齐了用对讲机喊他。” 余秀才对水上治安工作很上心,对沿江派出所接下来的打击行动很重视。 李卫国觉得有些搞笑,提醒道:“徐所,打击内河码头欺行霸市的地痞流氓,是我们局里的行动,让他掺和合适吗?” “现在不让他掺和,将来打击江上的水匪船霸怎么让他牵头?” 徐三野反问了一句,弹着烟灰说:“陵海境内的地痞流氓,我们只要下定决心,就能把他们一网打尽。江上的水匪船霸跟我们眼皮底下的地痞流氓不一样,他们今天在这儿作案,明天去那儿为非作歹。想找到他们不容易,连取证都很难。” 水匪船霸流窜作案,并且是在江上流窜,打击难度很大。 李卫国低声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攘外必先安内,等联合刑侦队把我们眼皮底下的地痞流氓一网打尽,就请余秀才牵头召集沿江几个区县公安局的负责人来开个会,以水上公安分局的名义搞个大行动。” 徐三野顿了顿,指指长江方向:“甚至可以请余秀才出面,跟江对面的同行沟通协调。就算人家帮不上大忙,也能帮我们收集收集线索。总之,想打击江上的水匪船舶,光靠我们自己单打独斗肯定是做不到的。” 早就知道他收编余秀才,不只是想让余秀才帮着写写材料、值值班那么简单。 李卫国忍俊不禁地问:“这么说他那个萝卜章还有点用?” “如果光靠他自己,他那个萝卜章屁用没有,他那个水上分局就是个皮包公司。但只要我们推一把,他那个皮包公司就能变的名副其实,至少在别人看来是个名副其实的水上公安分局。”??? “看来我们要进一步搞好跟他的关系。” “用不着刻意奉承,就现在这样挺好。” 徐三野抽了口烟,想想又笑道:“差点忘了,市局的那些内设科室又换名字了,治安科现在叫治安支队,刑侦科现在叫刑侦支队,余秀才的水上治安科变成了水上治安支队,同时加挂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 李卫国沉吟道:“我们局里打算把刑侦队升格为刑侦大队,把交警队升格为交警大队,是不是跟市局学的?” “应该是,这是从上到下改的,省厅的几个处变成了总队,市局的几个科变成了支队,到了县一级肯定是大队。” “那我们以后叫余秀才余局还是余支?” “叫余局吧,余局听着大气,哈哈哈。” “行。” …… 韩渝不知道所里今天要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更不知道所里接下来有大行动。 把梁小余介绍给船长、政委、轮机长和邵磊等乘警,然后带着梁小余参观大客轮。 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转了两圈,最后在邵磊的安排下去看录像,不用买门票! 长这么大第一次出远门,也是第一次看录像,对梁小余而言这就是传说中的旅游,兴高采烈,别提多兴奋。 下午四点二十分,广播通知客轮即将抵达十六铺码头,提醒旅客准备下船。 韩渝连忙提上昨天下午在黄江生那儿买的一篮子鸡蛋,拉着梁小余走出录像厅。 邵磊刚好走到门口,一看见他就调侃道:“咸鱼,要不让小鱼跟我走,省得他影响你谈恋爱。” “邵哥,小慧是我邻居,我把她当妹妹,我是来给她送鸡蛋的!” “你还把我当哥哥呢,邵哥邵哥叫得那么甜,你怎么不给我送鸡蛋?” “邵哥……” “谈对象就谈对象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谈对象又不丢人。” “我真只是来看看她的。” “好好好,等会儿上岸了慢慢看,哈哈哈。” 人没豆子大竟然学人家谈恋爱,谈就谈呗,还带上个观众。 邵磊从来没见过如此搞笑的事,客轮快靠码头了顾不上再调侃,拍拍咧嘴傻笑的梁小余,整了整警服下去执勤。 鸡蛋十斤,加上竹篮估计有十五斤重。 梁小余生怕他提不动,拉了拉他的军大衣:“咸鱼干,我帮你拿吧。” “不用,我自己拿。” 旅客开始下船,人很多,韩渝回头看了一眼,提醒道:“跟紧了,千万别走丢了。要是走着走着走散了,就去找码头上的民警。” “我知道,我不会走丢的。” 第一次出远门,看着岸上那一栋栋令人眼花缭乱的高楼大厦,梁小余既激动也有点紧张害怕,嘴上说着知道,心里却不断提醒自己不能走散。 跟着人流走出码头出口,韩渝正四处张望,突然听见有人在欣喜地喊:“咸鱼,咸鱼,我在这儿呢!” 她真来了,今天打扮的比以前更漂亮,穿着一件很时髦很洋气的红色呢大衣,正踮着脚朝这边使劲儿招手。 韩渝心中一热,喊道:“看到了,小慧,你几点来的,等了我多长时间?” 出门这么久,两个姐姐从来没问过自己在东海过得怎么样。 老爸老妈在外面跑船,一样顾不上问。 这几个月也就咸鱼给自己写信打电话,今天更是大老远赶过来看自己,林小慧是真高兴真激动,噙着泪说:“没等多久,我也是刚到。” 韩渝生怕把梁小鱼搞丢,拉着梁小余迎了上来,笑看着她问:“你是怎么过来的。” “坐公共汽车,咸鱼,他是……” “我们派出所的梁小余,上次在信里跟你说过的。” “想起来了,你们肚子饿不饿,我带你们去吃饭。” “不饿,我们在船上吃过。” “这是什么?” “鸡蛋,给你带的。我出来一次不容易,你出来一样不容易。不带点东西,你回去怎么跟你姨妈交代。” 他是真处处想着自己…… 林小慧心头一酸,觉得咸鱼像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她一连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下情绪,带着他和梁小余走到江边看台,哽咽着说:“谢谢啊。” “就一篮鸡蛋,有什么好谢的。”韩渝把鸡蛋交给正在傻看高楼大厦的梁小余,也傻看起林小慧。 “看什么。”林小慧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韩渝缓过神,连忙问:“小慧,你穿这么少,冷不冷。” “不冷。” “冷的话我把大衣给你穿,我里面穿得厚。” “不用,我真不冷。” 林小慧觉得他和梁小余穿得好土,不过看着很滑稽很好玩,回头看看四周,见没什么人注意这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卷皮尺:“不过大衣还是要脱的。” 韩渝下意识问:“做什么?” “我给你量量。” “量什么,我有什么好量的。” “我学会裁剪了,赶紧脱,让我量个尺寸,帮你做件新衣裳过年。” “帮我做啊?” “不帮你做,我带尺来做什么。” 韩渝乐得合不拢嘴,连忙脱下大衣。 梁小余羡慕的无以复加,不敢盯着咸鱼干的女朋友看,接过大衣急忙转过身去。 林小慧一边在他身上量,一边笑道:“你怎么总不长个子?” 韩渝闻着她那淡淡的发香,苦着脸道:“我也不知道,其实我吃得不少,我们所里的伙食也不错,天天有鱼吃,天天喝鱼汤。” “不着急,早晚会长的。你爸个子那么高,你妈也不矮,你将来肯定也不会矮。” “但愿吧。” “什么叫但愿,一定要长个儿,不长个儿将来怎么找对象。” 林小慧嘻嘻一笑,掏出小本子记下尺寸,生怕他着凉,催他赶紧把大衣穿上。然后带着二人逛外滩,逛楠京路。 逛累了,找了个私人开的小饭馆吃饭。 韩渝自然不会让她掏钱,抢着把钱给了,坐下来边吃边聊。 想到他等会儿就要去码头坐船回陵海,林小慧真有些舍不得,幽幽地说:“咸鱼,我不打算回去过年了。” 韩渝愣了愣,惊诧地问:“你姨妈不让你回去?” “这倒没有。” “那为什么不回去。” 林小慧看了看坐在他身边的梁小余,低声道:“我爸我妈都不一定回去过年,我回去只能去我姐家,没什么意思。” “可你在这儿也是一个人。” “咸鱼,我……我不想在我姨妈那儿做了。” “你想去哪儿!” “我们姨妈家附近有好几个裁缝店,有好几个姐妹跟我一样做裁缝,她们都不打算做了。我们几个商量好了,准备去厂里上班。” 韩渝真有点不放心,紧盯着她问:“什么厂?” “服装厂,去厂里上班工资比在我姨妈那儿高,也没在我姨妈那儿干累。” “工资有多高?” “我们前几天去看过,人家是计件工资,多劳多得。最多的一个月能拿四百六十块钱,少的也能拿到两百多。” 照理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应该支持她跳槽。 可韩渝想想还是不放心,紧锁着眉头问:“你姨妈知道吗?” “我准备干到腊月二十七八再跟她说,她店里现在是最忙的时候,我不能说不干就不干。” “你姨妈要是知道,一定不会高兴。” “咸鱼,你出来。” “啊……” “出来呀!” 韩渝意识到她有话不方便当着梁小余说,让梁小余先吃着,跟着她走出小饭店。 林小慧把他拉到一颗梧桐树下,苦着脸道:“你是没去过我姨妈家,不知道她家有多小。” “小怎么了,你又不住她家,你住她店里啊。” “店就是她家,她家就是店!” “你姨妈把店开在家里……” “我在信里没好意思告诉你,她的店就开在家,不光我在她那儿,我姨父也在,还有两个孩子。白天没什么,晚上睡觉就拉个帘子,她们在里面做什么我都能听见,做什么都不方便,比我们小时候在船上都不方便!” “晚上睡不好觉?” “别提了,这几个月我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只要是在船上,尤其在小船上呆过的人,都能理解她的感受。 韩渝微微点点头:“既然白天那么累,晚上又睡不好,那就换个工作吧。其实你不一定非呆在东海,陵海一样能赚到钱,只是没这么多高楼,没这么多汽车和人。” 林小慧不假思索地说:“我不想回去,再说我已经找到工作了。那个厂真挺好的,香港老板,属于港资企业,包吃包住,有食堂,有女工宿舍。” “好吧,等你去上班了,等我有时间,我去看看。” “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 “我不支持又能怎么样,反正你又不会跟我回去。” “我要赚钱,赚好多钱。” “然后呢。” “花呀,买新衣服,买摩托车,住大房子。” “我有摩托车!” “我知道,你在信里说过,但那是你的,我要自己赚钱自己买。” 等吃完晚饭,就要去十六铺码头坐船回白龙港。 又要分别,韩渝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林小慧孤身在外,很寂寞,面对离别一样难受,低声道:“咸鱼,回去之后别忘了给我写信,我只有你一个朋友,除了你没人给我写信。” “信我肯定会写,可马上过年,你要是去厂里上班,我寄过来你也收不到。” “去厂里上班前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好吧,对了,你的钱够不够花,我带了一百,不够你先拿着。” “我有钱,我够花。” “没事的,你还要帮我做新衣裳呢,就算不要工钱也要花钱买布。” “真不用,新衣裳是我做给你过年的,等做好了给你打电话,你再跟那个邵哥说一声,我送到十六铺码头,请他帮着捎给你。” 她越是这么说,韩渝心里越难受,愁眉苦脸地问:“小慧,你以后真不打算回陵海?” 林小慧抬头看向霓虹闪烁的楠京路,用肯定的语气说:“不混出个人样不回去,再说我们是船上的人,小时候在陵海根本没呆几天,到今天在陵海都没个房子,都没个像样的家,回去做什么。” 她在信里不止一次说过要混出个人样再回去,一直以为她是在开玩笑,没想到她这么要强。 看着她那憧憬美好未来的坚毅神情,韩渝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不求上进,居然不怎么想去外轮上做海员赚大钱了。 林小慧不知道他走神了,被他盯的有些难为情,嘀咕道:“别傻看了,我有那么好看吗?” “有。” “真的?” “真的,真好看。” “就会哄我开心,外面冷,走,我们进去吃饭。” “哦。” 韩渝缓过神,猛然意识到刚才失态了,尴尬得脸颊发烫。 林小慧能感觉到他真喜欢自己,心里暖洋洋、美滋滋的。暗想有人喜欢、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哪怕喜欢自己、关心自己的只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第一百零二章 近朱者赤 > 天气预报很准,夜里下起鹅毛大雪。 一觉醒来,天上仍在飘雪花,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从东海回来之后岸线大巡防就告一个段落了,所里变得特别忙,所长指导员每天早出晚归,有时候一两天都见不着人影,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 老章负责日常工作,天天呆在所里,已经连续值了八天班。 韩渝负责与船有关的一切工作,王队长、朱宝根和梁小余正式编入沿江派出所的执法救援船队。 四人要为进入长江做最后准备,抓紧时间熟悉趸船的机械、电气设备,灯光信号和警报等系统,同时对001和002进行维护保养。 总之,想让三条船保持最好状态,每天都有事情做。 但今天早上的第一个任务是清理积雪,先一起动手把院子里和大门口的雪扫掉干净,然后兵分两路。 王队长和朱宝根负责清理001和002上的积雪,韩渝和梁小余负责清理趸船。 考虑到天寒地冻、滴水成冰,甲板冻上之后很滑,早在几天前就去白龙港村买了好多用稻草编的垫子。 村民用这种垫子围盖猪棚羊棚,沿江派出所用它垫在甲板上防滑。 当韩渝和梁小余抱着草垫子赶到船厂小码头时,大前天就搬过来了的韩向柠已经把趸船一层和二层甲板上的积雪清理掉了。 说是甲板,其实就是上下两层外围的一圈走道,用铁锹直接往河里铲,再用笤帚扫一下,工作量不大。c0 “向柠姐早!” “再早也没你们早,你们几点起来的?” 余局这几天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她一個人住在趸船上韩渝不太放心,一层的另外两间宿舍暂时也没人住,已经和梁小余一起搬过来在她隔壁住了两晚。 韩渝示意她先去趸船中央的过道,一边铺草垫子一边笑道:“我们六点起来的,也不算早。” 韩向柠穿着老妈在部队时的军大衣,抱着热水袋问:“六点还不算早!” “我们以前都是五点起床的。” “起那么早做什么。” “岸线大巡防啊,既锻炼了身体,又能用脚丈量我们的辖区。要不是天气冷,徐所又忙,岸线大巡防还要继续。” “搞得跟边境巡逻似的,你们是公安,又不是边防部队。” 别的派出所也不会这样,这是沿江派出所的特色。 韩渝不知道怎么解释,干脆笑道:“向柠姐,早饭做好了,钱叔蒸了包子,你先过去吃吧。” 韩向柠笑问道:“你们有没有吃?” “我们把趸船顶上的雪清理掉再回去吃。” “那不着急,等你们搞好一起去。” “好吧。” 韩渝从杂物间取出工具,带着梁小余爬上趸船顶,先顶着凛冽的寒风小心翼翼清理雷达天线、电台天线、信号灯和高音喇叭上的雪,然后清理桅杆,最后清理“房顶”。 韩向柠站在一层走道上,看着飞舞的雪花,问道:“咸鱼,你们晚上冷不冷?” “不冷,你呢。” “我也不冷,我有取暖器。” 她真有一个取暖器,跟滨江港公安局赞助的收录机一个牌子,都是三洋的。 烧煤油,点着之后里面像工地上碘钨灯的那种反射铁皮,把热量反射出来,不但能取暖也能烘烤鞋袜甚至衣裳。 想到天气这么冷,小浔浔的尿布肯定不够换,韩渝问道:“向柠姐,你那个取暖器在哪儿买的,我也想买一个。” “不是我买的,是局里的。你要是想买,我等会儿去你们所里打电话问问。” “我想买一个送给我嫂子。” “你对你嫂子挺关心啊。” “我哥不在家,她一个人在家带孩子,孩子又那么小。” 小学弟整个一小大人,在单位独当一面,还那么关心家人,韩向柠正暗自感慨,吴老板穿着皮夹克匆匆走了过来。 “韩主任早,韩主任,冷不冷?” “吴经理,我不是主任,我就是个办事员。” 吴老板觉得只要是在政府部门上班的,要是搞不清职务称呼“主任”肯定不会错,嘿嘿一笑:“韩主任,刚才电力安装公司给我打电话,说他们下午要过来抢修哪儿的线路,打算顺便帮我们把电接上。” 韩向柠不是沿江派出所的干警,不知道接电意味着什么。 韩渝乐了,俯身问:“吴经理,这么说我们等会儿就能把趸船拖过去!” “咸鱼,这么大事要不要先请示你们徐所?” “不用请示,徐所前天交代过,只要水电到位,就可以把趸船拖到江边。” “这样最好,浮桥都搭上好几天了,都是钢材,价值好几万,生怕被人偷了,这么冷的天我还要安排人在那儿看着。” “等趸船拖过去你就不用安排人看了。” “那我去叫人找船了,趸船一拖过去就要下防撞桩,天黑前必须把活儿干完。” “行。”韩渝想了想,笑问道:“现在几点?” 不等吴老板开口,韩向柠就抬起胳膊看向手表:“七点四十六。” 韩渝摘下手套,从大衣口袋里掏出对讲机,喊道:“王队长王队长,我是咸鱼,收到请回答。“ “收到请讲。” “今天电力安装公司来接电,我们要把趸船拖江边去,现在不到八点,我们九点备车,九点半准时启航。” “收到收到,九点备车,九点半启航。” “章叔章叔,我咸鱼,收到请回答。” “收到收到,什么事。” “今天电力安装公司来接电,莪们要把趸船拖江边去,准备九点半启航,大概九点五十左右过闸,麻烦你跟船闸打个招呼。” “知道了,我吃完早饭就去船闸。” “顺便问问周师傅有没有时间,我们的船大,到了江边还要施工,不能没船警戒守护。” “好的,我去跟他们说。” 船闸这边的航道和船只,归陵海县交通局的港监站管。 出了船闸,只要是长江水域,不管干流还是支流,都归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管。 趸船拖到江边,001和002进入长江,这就意味着第三港巡执法大队可以“开门营业”。 韩向柠不想一个人在白龙港坐等,立马走过去锁上宿舍门,抬头喊道:“咸鱼,我要向局领导汇报,我先去你们所里打个电话。” “去吧,我们马上也回去。” “我打完电话还要去趟邮电局,问问人家今天下午能不能帮我们把电话装上。” “向柠姐,顺便帮余局问一下,余局也要安装一部电话,初装费早交了。”> “好的,你能不能把小轻骑借我骑一下,走过去太远。” 这些姐姐对小轻骑没任何抵抗力。 张兰每次过来,不管有事没事,都会把钥匙要去,骑上小摩托兜一圈。 徐所的爱人魏大姐也喜欢小轻骑,昨天更是征用了一天。 下面的这位学姐比她们好不了多少,大前天一过来就缠着要学开小轻骑。 幸亏所长知道小轻骑是要烧油的,给了几张白龙港加油站的汽油票,不然那点工资都不够加油给她们过瘾的。 个个都要开,刚开始韩渝有些舍不得。 现在想开了,反正车又不是自己花钱买的,开的人多了还不用自己掏钱加油,一口答应道:“车在食堂里,车钥匙没拔,路上滑,开慢点。” “我知道,放心吧。” 韩向柠嘻嘻一笑,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走下趸船。 …… 上午九点半,001准时启航。 老章从船闸回来时,特意去白龙港买了一堆鞭炮,跟老钱一起在派出所后面的小码头燃放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搬上船,等到了江边再放。 船闸管理所的周师傅和小刘继续开002,为001和趸船护航。 王队长驾驶001,开到船厂北边的汊港掉头。 吴老板召集了六个工人上趸船,听韩渝指挥。 等王队长把001掉好头开到船厂小码头,六七个人一起动手系缆,然后手持竹篙站在趸船左右两舷,防止与等候过闸的船只发生碰撞。毕竟相比其它船,趸船确实有点大。 船闸管理所的领导很帮忙,早早的就清空了闸室。 韩渝站在趸船二层甲板上,看着001把趸船缓缓拖出了闸室,终于松下口气。 终于进入长江了! 老章看着滔滔江水和白雪皑皑的江滩,感慨万千。 白龙港派出所的老刘闻讯赶到客运码头的趸船上,举着对讲机问:“老章咸鱼,搬家怎么不打个招呼,我们好去给你们放炮!” “我们已经放过了,你们的鞭炮留着我们挂牌剪彩时再去放吧。” “也行,等你们停好我们先去看看。” “好的,应该快了。” 老章放下对讲机,回头问道:“咸鱼,王队长是不是开过了,我们的基地在西边啊。” 韩渝走到拐角处回头看了看,解释道:“没开过,我们的趸船吨位重、吃水深,这边的航道本来就浅就窄,现在又是枯水期,在这儿不太好掉头,要去前面掉头。” “为什么要掉头,趸船左边右边都一样,两边都有大牌子。” “看着差不多,其实不一样,朝江面的这边的缆桩比朝岸上的那边结实。而且下锚要找准位置,要让一层中间的过道正对着浮桥,去前面掉个头,就从顺水航行变成逆水行舟。上水调整角度,要比下水调整角度容易。” 老章大致听懂了,举一反三地问:“等趸船停好之后,001靠在朝江面的这一边,002停在朝岸上的那边?” “嗯,我们有一个大泊位和两个小泊位。001船身长,只能系泊在朝江面这边。002船身短,自身轻、吃水浅,把它系泊在里面,涨潮落潮和刮台风时也比较安全。” “这么说后面的泊位被浮桥一分为二了,将来要是再有小汽艇也可以停。” 提到小汽艇的泊位,韩渝想起一件事:“章叔,吴老板印了个企业宣传的册子,上面不但有我们的趸船和001、002的照片,还有玻璃钢的那种小快艇,看着像游艇似的很漂亮。” 老章笑道:“他真会打广告的,可他会造玻璃钢的小快艇吗?” 韩渝解释道:“他不会造,但他可以跟人家联营。联营厂家也是我们陵海的,是刚开的一家玻璃钢船厂。船厂老板既是他的朋友,也是他现在的合伙人。人家造的那种玻璃钢快艇,我们趸船后面的小泊位能停两条。” “玻璃钢快艇有多快?” “很快,用的是进口的汽油发动机,从五十马力到两百马力都有,比我们的002快多了,但对我们没什么用。” “怕风浪?” “船体也不结实,经不起碰撞,螺旋桨容易缠上渔网。风平浪静的时候,在那种旅游的海边或者湖面开开可以,在我们这儿派不上大用场。” 老章知道小咸鱼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好奇地问:“吴老板是不是跟你说过什么。” 一提到这事韩渝就有点郁闷,嘀咕道:“不是跟我,而是跟向柠姐。” “他跟你那个本家姐姐说什么了?” “他和联营厂家的那个老板,想赞助一条玻璃钢快艇给港监局。既想通过这种方式跟港监局搞好关系,也想通过这种方式打开市场,毕竟能买得起快艇的单位不多。” “他们倒是挺会做生意的。” “是啊。” 韩渝再次回头看看身后,悻悻地说:“但他们这么做有点过河拆桥,要不是我们,他哪有机会跟港监局搭上关系,更别说用我们的趸船和执法救援船打广告,把我们的趸船和执法救援船当作他们的样板工程!” 虽然那种小快艇对沿江派出所来说没什么大用,但吴老板和他的合伙人把小快艇送给别人,而不是送给沿江派出所,确实有点不地道,难怪小咸鱼不高兴呢。 老章笑看着他问:“你说他了?” 江上风大,刮在脸上跟刀子割般地疼。 韩渝拉了拉大衣领子,低声道:“我没说那么直白,我告诉他余局已经进驻了,将来要在我们的趸船上召开全滨江公安系统水上治安管理部门的现场会。我们有水上装备,人家将来肯定也要上。” “他们感不感兴趣?” “如果几个区县公安局都要上,这是多大的买卖,他们肯定感兴趣。结果他们又跟我们来了个过河拆桥,昨天下午带着他那个合伙人屁颠屁颠来找余局,打算赞助一条快艇给水上分局。” “余局要不要?” “送上门的东西不要白不要,余局很高兴,跟他们吹了一通牛,让他们赶紧把快艇送过来,要先试航先试用。 如果质量没问题,水上治安支队和水上公安分局将来不但要采购还要大力推广。甚至作主邀请他们参加我们的挂牌剪彩仪式,要把他们介绍给海关和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这孩子越来越像徐三野,居然学会了变着法“敲诈勒索”,已经从一条小咸鱼变成了小野鱼。 只是没学到家,“敲诈勒索”的功力不够深,第一次“敲诈勒索”就失败了。 老章越想越好笑,拍拍他肩膀:“吴老板是有点势利眼,但他是做生意的,要在商言商。再说赞助给水上公安分局不就是赞助给我们么,余局和那个陈子坤又不会开船,就算会开他们连停船的地方都找不到。” “这倒是。” “吴老板和他那个合伙人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把玻璃钢快艇送过来。” “正在加班加点生产,听他们的口气,好像打算赶在我们挂牌剪彩前赞助到位,不然港监局、海关和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看不见。” “你那个本家姐姐有没有说她们港监局要不要。” “白送的快艇谁不要,不过听她说人家真要是把快艇送过来,她们局里会安排人开走。她们管辖的水域那么长,比我们缺船。” “这事徐所知不知道。” “我想汇报,可我见不着他人。章叔,徐所和李指这些天到底在忙什么。” 为打击陵海境内欺行霸市的地痞流氓,局里专门成立了一个专案组。 包括徐三野、李卫国在内一共九个干警,这些天正忙着秘密调查,悄悄找受害人取证,要严格保守机密。 老章倒不担心小咸鱼会走漏风声,但考虑到执法救援船队的工作一样重要,不想让他分心,敷衍道:“快过年了,各种会议多,各种考核也多。” 第一百零三章 第一顺位继承人 > 趸船停泊的位置是姐夫帮着选的,位于白龙港客运码头与江边加油站之间。 东距白龙港码头约两公里,西距江边的水上加油站约一公里,再往西便是白龙河入江口。 趸船两侧水域是一片锚地,有许多等着过闸或航经的船只在这儿锚泊。??? 经过二十分钟的忙碌,趸船终于停好了。 趸船的吨位本就大,又有艏艉的六个大铁锚固定,锚泊在江上非常平稳。 吴老板忙着指挥工人在水上作业,在租来的两条铁船上安装支架,把协作厂家早送来的防撞桩用支架上的“葫芦”吊起来往江里打。 趸船东西两侧十五米处都要有防撞桩,而且不止一根,东西两侧最高的那两根上面不但要装信号灯,也要装上测量水位的标尺。 这活快不起来,估计要干到天黑。 王队长把001停在趸船前,韩渝赶紧带着梁小余等人系缆,然后在趸船的船舷上安装可拆卸的护栏。 这个工作很重要。 如果没护栏,晚上出来撒尿,很容易稀里糊涂掉进江里。 001靠泊前之所以把护栏拆下来,那是因为船舷上有缆桩,有护栏挡着不方便带缆系缆。 朝江滩那边的护栏同样是可拆卸的,之所以没拆是因为002是条小船,只要把缆绳扔上来就能系上。 韩向柠从邮电局回去之后发现“家”没了,开着韩渝的小摩托一路追到江边,见趸船已经停好,002已系泊在趸船里侧,赶紧停好车,沿着满是积雪的浮桥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咸鱼,浮桥这么窄,晃来晃去的,桥上又全是雪,我不敢把车往船上推,只能停在岸上。” “没事,你走慢点,小心脚滑。” “你才狡猾呢。” “我这边有草垫,不滑。” “好好好,你不狡猾。” 桥面虽然用木板铺的,但积雪太厚很滑。 韩向柠嘴上开着玩笑,但脚下走得更小心。 韩渝生怕她不小心摔倒掉江里去,迎上去扶着她,把她接到趸船上。 走进趸船中间的过道,韩向柠终于松下口气,跺跺脚,甩掉鞋上的雪,捂着冻得生疼的耳朵,看着墙上的关于水上治安管理法规的黑板报,苦着脸道:“江上怎么这么冷,比船厂那边冷多了。” “江上风大。” 韩渝拿起铁锹,一边铲浮桥上的雪,一边好奇地问:“向柠姐,邮电局怎么说的。” “白龙港这边只收初装费,只办手续,不负责安装。我跟他们说了,我们要装的是工作电话,余局要装的电话比我们港监更重要,不能拖不能等。他们当着我面给领导打电话,说是下午安排人来装。” “下午能来吗?” “不知道。” 韩向柠戴上大衣帽子,想想又说道:“我们金大等会儿过来,来了就不走了。我帮你问了取暖器的事,办公室的人说是一個月前专门去东海给在囤船和监督艇上的同事买的,在滨江买不到。” 韩渝没想到她居然放在心上,连忙道:“买不到就算了。” 韩向柠嘻嘻笑道:“买不到取暖器,但能买到电热毯。我们局领导知道江上冷,安排人去给我们买了几床东海绕线机厂生产的‘小绵羊’电热毯。我跟领导说接下来要麻烦你,顺便帮你要了一条。” “谢谢向柠姐。” “谁让你是我堂弟呢。” “我是你学弟,怎么成堂弟了。” “以前是学弟,现在是堂弟,我们局里的人问起来就这么说。” 韩渝回头问:“为什么。” 上次随口说了句他是自己的堂弟,结果经过吴大姐的“宣传”,局里个个信以为真。 这人真不能信口开河。 不然撒一个谎,要用无数个谎圆回来。 韩向柠不知道怎么解释,故作不快地问:“哪有这么多为什么,难道做我堂弟委屈你了?” 韩渝急忙道:“不委屈,反正我要叫你姐,学姐堂姐都一样。” 正说着,王队长和朱宝根把早焊好的“北大门”抬了过来,梁小余也把电焊机从机修间搬上了甲板。 韩渝乐了,扶着铁锹笑道:“王队长,电没接上呢,现在焊不了。” “我这脑子,真老糊涂了,电力安装公司的人什么时候过来。” “不知道。” “那现在做什么。” “先日检吧,001和趸船都要日检,维护手册和维护日志在值班室。” “行,我们先把铁门靠在边上。” 韩渝上次去东海港驳拿图纸和工商执照复印件时,顺便跟人家要了一本《拖轮自主维护手册》,要按照手册上的要求对001进行日检、巡检、定检和日常维护。 光日常检查保养的项目就有二十一项。 比如检查日用燃油柜,看看油位在不在上下限之间。检查主机润滑油循环舱油位,必须要高于标定刻度; 比如检查主机膨胀水箱水位,一样要在上下限之间。检查主机调速器油位,要高于下限刻度,带圆孔油显示的液位要在圆孔二分之一处; 又比如检查主机外观,有没有漏油漏水,运动件附近有没有障碍物。检查中间轴承和万向轴,润滑是否良好,地脚螺栓有没有松动……> 每一项都要检查,检查完之后要在维护日志上签字。 巡检项目和定期检查的项目更多。 总之,船舶能用多久,就看平时的维护保养。 对沿江派出所而言,严格按照手册检查维护,既能起到维护保养的作用,也是培训船员的过程。 毕竟朱宝根和梁小余之前没接触过这些,文化程度又不高,光靠去航运学校培训很难胜任,不如通过实践积累经验。 韩向柠不知道能干的小学弟在想什么,见白龙港派出所的警车开到了岸边,老章急忙从二层指挥调度室下来去迎接。 她干脆回宿舍换上雨靴,戴上手套,系上围巾,拿起笤帚,帮小学弟清理浮桥上的雪。 “向柠姐,我打扫就行了,你跑了一上午歇会吧。” “什么跑了一上午,我就去了趟邮电局。再说歇着也冷,不如运动运动。” “你有取暖器,可以烤火。” “在宿舍里烤火是暖和,可出来冷啊,一冷一热的容易感冒。” 正说着,老刘等人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 韩渝连忙直起腰,给他们让路。 “咸鱼,这是带给你的。” “什么呀。” “喜糖啊。” 老刘递上一个布袋,笑道:“元旦前我就跟徐所说了,元旦那天请你们去我家喝喜酒。结果你们工作太忙,抽不开身,好像说你要去东海,只能给你们带点喜糖。” 韩渝猛然想起他女儿元旦出嫁,连忙接过喜糖,咧嘴笑道:“谢谢刘叔。” 老刘跟韩向柠不熟,微微笑了笑,跟着老章走上趸船。 二层指挥调度室搞得很漂亮,确实值得参观。 韩渝把他们目送上趸船,把喜糖挂在浮桥的栏杆上,继续干活。 韩向柠一边扫着雪,一边调侃道:“年纪小就是好,人家只要有好事或者好东西,个个都会想着你!” 韩渝一脸不好意思地说:“也就这么点好处。” “什么叫也就这么点好处,你现在是你们所里的‘少所长’,水上公安分局的‘少局长’,个个把你当宝贝,你还想怎么样。” “什么少所长少局长的,向柠姐,你就别笑话我了。” “没笑话你,莪是说真的。以前我一直以为你们领导是在给你画饼,现在看来人家真把你当接班人培养!” “主要是我们所里就我一个年轻干警。” 韩向柠真有些羡慕小学弟在单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地位,感慨地说:“没人争真好,以后遇到各种评选,你们徐所不在乎,李指和章叔快退休了一样不在乎,只要有好事都会让给你。” 韩渝下意识问:“评选什么?” “评选各种先进各种优秀,比如先进工作者啊,优秀民警啊,每个单位都要有,你们所里肯定是你,连入党都比别人容易。” “我没入党。” “我知道,你过了年才十七,怎么入党。” “向柠姐,多少岁可以入党?” “十八周岁,我刚写了入党申请书,不过今年肯定没戏,明年估计也悬。我们单位人多,好几个老同志都没入党,今年又分来几个大学生和中专生,竞争太激烈,像我这样的要慢慢排队。” 单位小有单位小的好处! 韩渝继拥有小摩托之后,又有了几分优越感。 “傻笑什么呢,是不是在偷着乐?” “没有。” “肯定是在偷着乐。” 韩向柠不想再夸他,不然他会飘,直起身指着岸上浮桥支墩两侧,乍一看像桥头堡的那两间孤零零的小房子,问道:“咸鱼,岸上那两间房子是做什么的。” 韩渝下意识回过头,解释道:“西边那间是厕所,船上虽然也有厕所,但这是趸船,是我们工作生活的地方。要是把粪便直接排进江里,会把趸船周围搞得臭哄哄、脏兮兮的。” 韩向柠反应过来,追问道:“东边那间呢。” 东边那间是停尸房! 如果从江里捞上尸体,要是抬到趸船上,尸臭会弥漫整个趸船。 要是就这么露天摆放在江堤上,对死者太不尊重。 所长看得很远,考虑得很全面,早在决定在江边搞执法基地时就想好要在岸上盖厕所和停尸房。 韩渝不敢告诉她东边那间真正的用途,不然她以后可能都不敢上厕所,若无其事地说:“堆放杂物的。” “你有没有钥匙?” “值班室有,做什么。” 韩向柠说道:“把小轻骑推进去,不能就这么停在岸上风吹雨淋。” 小时候在江上见过好几具浮尸,甚至能从漂浮的姿态看出是男是女。 韩渝倒不是很怕死人,但也不想搞那么晦气,连忙道:“我们等会儿就要回所里吃饭,用不着推进杂物间那么麻烦。” 第一百零四章 学弟给力 > 趸船停到江边,吃饭没之前那么方便。 本来打算轮流回所里吃,没想到清理完浮桥上的积雪,刚铺上草垫子,老钱就顶着寒风骑自行车过来送饭。 用的是小小的、跟开水瓶似的保温桶。 全是新买的,三个保温桶装米饭,三个保温桶装菜,两个保温桶装汤,连碗筷和汤勺都带来了。 看着他忙着盛饭倒汤的样子,韩渝笑问道:“钱叔,你前天让我往自行车上焊铁架子,就是用来装保温桶的!” “是啊,我反正没什么事,送一下,省得你们跑来跑去。” “谢谢钱叔。” “别谢了,趁热吃,今天冷,再不吃就凉了。” …… 等大家伙吃完饭要把保温桶带走。 在韩渝等人围在值班室吃饭的空档,老钱去趸船的杂物间取出早就放在里面的鱼竿,从口袋里掏出早准备好的鱼食,翻过护栏跳上002的后甲板,又钓起了鱼。 韩向柠吃得少,很快就吃完了,走到后窗前,看着正钓鱼的老钱笑道:“钱叔这是‘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啊。” “钱叔不喝酒不打牌,就喜欢钓鱼。” “这么冷的天,能钓到吗?” “别人能不能钓到我不知道,但钱叔肯定能钓到。” 众人正说笑,一辆桑塔纳轿车开到了浮桥尽头的江堤上。 韩向柠欣喜地说:“我们金大来了,我去接一下。” 老章回所里值班了,不然老钱也不敢过来,毕竟所里不能离人。 趸船上就自己这一个干警,韩渝觉得有必要代表所里迎接一下,连忙放下碗筷:“向柠姐,我跟你一起去。” “好的。” “咸鱼干,向柠姐,如果要搬东西叫我。” “好的,你先吃。 沿江派出所的这些人是真好,在他们这儿完全没有寄人篱下的感觉。 韩向柠拍拍梁小余的肩膀,拉开门走了出来。 韩渝跟着她刚走进过道,赫然发现正抱着被褥往浮桥上走的竟是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而不是之前所说的两个大叔。 韩向柠也觉得很奇怪,迎上去问:“金大,邱叔呢。” 刚上任的滨江港监局第三执法大队的大队长金卫国正准备解释,跟在后头的大姐就笑问道:“你个死丫头什么意思,是不是不欢迎我。” “朱姐,我不是不欢迎,你怎么来了。” “邱加辉昨天上午还好好的,下午突然肚子疼,去医院一查是阑尾炎,要手术,住院了。他在第一人民医院,夜里做的手术,做手术前他爱人还找过你妈,请你妈帮着拜托医生。” “邱叔住院来不了,所以局领导让你和金大一起过来?” 不等朱大姐开口,金卫国就笑道:“朱大姐是主动请缨过来的,柠柠,你在电话里不是说有间双人宿舍么,你跟朱大姐一间,我住值班室。” “这怎么行……” “金大好,金大,你不用住值班室,一层有宿舍。” “请问你是?” 韩渝正准备自我介绍,韩向柠就接过朱大姐的行李,得意地介绍道:“这就是我堂弟,我在电话里跟你说过的小咸鱼。” 金卫国哈哈笑道:“原来是小咸鱼,你好你好,我们以后要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 “咸鱼,这是我们局办公室的朱大姐,朱大姐对我可好了。” “大姐好。” 二人带的行李不少,韩渝叫上梁小余,帮着去车上拿。 司机也帮着搬,把行李都搬上船,又帮韩向柠调宿舍,帮金大安顿。 港监局来了人! 老钱顾不上再钓鱼,赶紧把鱼竿放进杂物间,收拾保温桶回所里向老章报告。 老章闻讯而至,陪着金大和朱大姐参观工作环境。 局里的任命前天就下来了,老章现在是副所长,只是韩渝和梁小余习惯了称呼章叔,一时半会儿改不了口。 金大不会直呼其名,紧握着他手笑道:“章所,你们搞得太好了,这环境比我们局里的囤船强一百倍!” “你们的囤船只是用来停靠监督艇的,我们跟你们不一样,我们不只是要停泊执法救援船艇,也要在江上办公甚至办案。” “投资了多少钱?” “前几天结算的,包括改装001和002在内,一共投入了四十二万六千多。” “大手笔,你们真有魄力。” …… 与此同时,韩向柠把小学弟拉到一边,一脸歉意地说:“对不起,我没想到邱叔会生病住院,没想到朱大姐会主动请缨过来。” 韩渝一脸茫然地问:“这关我什么事,有什么对不起的?” “宿舍啊,我在你宿舍最多住三个月,金大跟我不一样,他要么不来,来了起码要住一两年。” “我以为什么事呢,等徐所李指搬过来,我就住001上去。我是在船上长大的,喜欢001上那种摇摇晃晃的感觉,躺下就能睡着。” “谢谢啊。” “你是我姐,我是你弟,说谢谢也不怕人家笑话。”> “好吧,不跟你客气了。” 韩向柠拍拍他胳膊,回去陪大队领导。 韩渝跟进去聊了一会儿,才知道朱大姐叫朱春苗,是港监局办公室副主任。 她爱人好像是哪个单位的领导,不知道去哪儿挂职了,要在外地干满两年才能回来。 孩子又在外地上学,她一个人呆在滨江没什么意思,就主动请缨过来陪韩向柠。 反正对她们局里而言,只要有公安协助,执法人员是男是女并不重要。 值得一提的是,她们局领导知道白龙港这边条件艰苦,为动员干部职工过来常驻,拿出了一整套激励措施。 光驻外补贴每个月就二十块钱! 节假日想回滨江,不用挤长途车,局里会安排车接送。新笔趣阁 驻外期间的伙食费局里出,不用个人掏钱,各种评选和职务晋升也会优先考虑。 韩渝忍不住问:“向柠姐,算上驻外补贴,你一个月能拿多少钱。” 港监局的工资本来就比公安高,韩向柠知道他现在每个月只拿五十三块五,实在不忍心打击他,敷衍道:“没多少,等发了工资姐请你吃饭。” “没多少是多少。” “问那么多做什么。” 坐在这儿也没什么事,想看会儿电视没电,让他们用发电机发电又开不了那个口。 韩向柠抬头问:“章所,今天大家都不忙,能不能让咸鱼和王队长带我们去江上转转?” 这就是“寄人篱下”尴尬的地方! 你不但要在人家的趸船上工作生活,要在人家的食堂吃饭,还要借用人家的人和执法船艇。 金大下意识看向老章,心想人家能同意吗? 朱大姐则对局领导佩服的五体投地,暗想让韩向柠这小丫头来真是来对了,别人不好意思开口,她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一是年纪小,童言无忌。 二来跟人家所里的小干警咸鱼既是同校同学又是堂姐弟,也算沿江派出所的亲属。 让她和金大倍感意外的是,章副所长竟笑道:“小韩,协助你们执法的事,徐所在的时候问徐所,徐所不在的时候问咸鱼,你用不着问我。” “问咸鱼?” “咸鱼是我们所执法船队的队长。” 韩向柠乐了,转身笑问道:“带我们去江上转一圈,怎么样?” 韩渝看了看老章,见老章似笑非笑,意识到老章是担心港监局的人瞧不起自己,立马挺直腰杆: “金大,朱大姐,向柠姐,别说出动船,就是出动人都没问题,但我们所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金大没想到沿江派出所竟让一个孩子独当一面,饶有兴趣地问:“什么不成文的规定?” “我知道你们用船会承担油钱,但油钱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所以001和002只要出动就要做事,不能把执法船艇当作游艇。” “这个不成文的规定好,朱大姐,要不我们去宿舍换上制服,带上证件和相关的……相关的文件,去江上巡逻执法。” “好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老章笑道:“金大,你们这效率也太高了吧,要不先休息一下?” 金大摆摆手:“我们来就是工作的,而且对北支水域我们又不是很熟悉,与其坐在这儿无所事事,不如去江上巡逻。” “行,咸鱼,一定要配合好金大。” “是!” 咸鱼拿起对讲机,喊道:“王队长王队长,我是韩渝,收到请回答。” “收到请讲。” “通知朱叔备车,半个小时后启航。” “去哪儿?” “协助金大和朱大姐去江上巡逻执法。” “好的,马上。” 去江上执法不是在江上作业,不需要002警戒守护。 韩渝从学姐手中接过车钥匙,叫上梁小余一起回所里拿装备。 等金大三人换好制服,提上公文包走到一层甲板时,韩渝和梁小余已经全副武装地回来了。 二人头戴有公安警徽的钢盔,身上绑着弹匣袋,腰里别着手铐,一个挎着微冲,一个背着五六冲。 虽然面孔都很稚气,给人的感觉却杀气腾腾。 老章担心遇上难缠的船主两条鱼控制不住局面,可他又要在所里值班,干脆请白龙港派出所的老刘来压阵,并让老钱过来帮着值守趸船。 老刘没两条鱼那么夸张,但也不是两手空空,特意扎上了武装带,腰里别着一把五四式手枪。 要是搁以前,想请公安协助,想联合公安执法,需要局领导亲自出面跟市公安局领导沟通协调。 甚至要看人家脸色,要去求人家帮忙。 但在白龙港就这么简单,只要小咸鱼一句话。 金大惊得目瞪口呆,感觉一切是那么地不真实。 朱大姐更是激动欣喜地说:“刘警长,咸鱼,太感谢了。有你们协助,北支水域就没我们执不了的法!” 小学弟很给力,小学弟的单位领导很帮忙…… 韩向柠觉得特有面子,嘻嘻笑道:“金大,朱姐,我在电话里没骗你们吧。只要有我弟在,我们去江上执法不存在障碍!” 第一百零五章 罚款五元 > 十二点二十六分,001准时启航。 先解决“灯下黑”的问题,从趸船西边的锚地开始检查。 人是群居动物,船在江上锚泊也喜欢一条挨着一条停在一起,这样既热闹也能相互照应,不用担心水匪船霸,甚至能很大程度上避免走锚。 这对韩渝和金大等人而言一样是好事,只要靠上一条船就能检查一排船。 韩渝打开警灯,鸣了二十秒警笛,拿起通话器,用001上的高音喇叭开始喊话。 “各位船员请注意,各位船员请注意,我们是陵海县公安局沿江派出所民警,现在联合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第三执法大队,开展春节前的水上治安及水上交通安全大检查……” 小咸鱼抑扬顿挫,中气十足,听上去像那么回事。 朱大姐回头看向二层驾驶室,下意识问:“柠柠,你弟怎么知道我们在开展春节前水上交通安全大检查的?” 韩向柠噗嗤笑道:“只要是执法部门这些天都在搞春节前的大检查,水上治安大检查他们从元旦前就开始搞了。” “差点忘了,他们一样要执法。” 朱大姐恍然大悟。 金大也反应回来,紧盯着越来越近的一条铁船,提醒道:“朱大姐,柠柠,等会儿上船时注意脚下,船舷滑,可不能掉江里。” 朱大姐连忙道:“放心吧,我们会注意的。” 正说着,001缓缓靠上了最外侧的铁船。 老刘叉着腰站在船头,手按配在腰间的枪,威风凛凛。 朱宝根在听到喊话纷纷跑出来看的船主船工惊诧的目光下,小心翼翼爬上铁船开始带缆。 梁小余戴上手套,去带船尾的缆。 韩渝把舵交给王队长,从二层下来走进指挥室,拿上一个包,斜跨在身上,跟老刘一起走到船头。 这条公安的执法船上午把那条公安趸船从白龙河里拖出来停在江边,所有人都看到了。 水上交通不归公安管,没什么好怕的,谁都没放在心上,甚至觉得把船锚泊在公安趸船附近很安全,晚上睡觉都能比平时踏实。 没想到公安刚到江边就出来检查,还要跟港监联合执法…… 船主头大了,苦着脸问:“公安同志,检查什么?” “刚才说得不是很清楚么,检查水上治安和水上交通安全!” 老刘第二个登上货船,示意船主往后退,以便港监的人上船。 船舷很窄,船主不敢挡他们的路,只能退到驾驶舱后面的甲板。c0 金大第三个登上船,没急着去检查,转身去拉朱大姐。 韩渝和刚系好缆绳的梁小余紧随而至。 其他船的船主船员都跑过来看怎么回事,有的甚至抱着孩子。 跟公安联合执法,金大底气十足,指着他们道:“检查有什么好看的,马上就到你们了,都回去准备船舶登记证、船员职务适任证、船舶签证登记簿和船舶进出港口签证报告单!” 一个船主愁眉苦脸地问:“要检查这么多……” “还有保险单和缴纳港航事业费的单据。” “什么港航事业费?” “就是水运规费!” 生怕船主听不明白,朱大姐补充道:“只要从事水上运输,不管在哪儿都要交水上运输管理费、航政费、航道养护费、港务费和港口建设基金,你们肯定有,没有也拿不到证。” 老刘既是公安也是港航系统的干部,对此并不意外。 朱宝根和梁小余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敢相信跑船要有那么多证,要交这么费。 韩渝不但是学水运管理的,而且自己家也跑船,很清楚现在的许多船主以前是渔民甚至是农民,不像航运公司职工那样很专业。 他们文化程度低,经验少,安全意识淡薄。 只知道赚钱,变着法减少运输成本,追求利益最大化,没有“我要安全”的意识,现在的水上交通管理可以说是“要他们安全”。 对大江大河没有敬畏可不行,搞不好会家破人亡的,甚至会导致别人家破人亡。 韩渝觉得该管就要管,在原则性问题上不能心慈手软,抬头道:“船民证和船民户口簿也要准备,等会儿我们要检查!” “公安同志,我们只有户口簿,没听说过要办什么船民户口簿和船民证。” “你什么时候开始从事水上运输的?” “八一年。” “八一年是吧,公安部八二年就要求从事水上运输的人员,不论船民户、船舶集体户,还是户口登记在陆上的人员,都要办理船民证!动员了又动员,整整动员六年了,给了你们六年时间,怎么可能没听说过!” “我真没听说过。” 韩渝走到左舷,抬头紧盯着顶嘴的船主问:“你老家哪儿的?” 船主见老刘跟了过来,不敢再嚣张,悻悻地说:“南湖的。” “南湖哪儿的,你没听说过是吧,我倒要想打电话问问你们老家的公安局,他们有没有动员过,有没有要求你们办!” “公安同志,我……” “我什么我,回自己船上去,等候检查。” 看上去最凶最难对付的船主灰溜溜走了,别的船主船工也不敢围在这儿看热闹,纷纷回了各自的船。 韩向柠禁不住笑了,心想小学弟人虽不大,执起法来倒也像模像样。 金大和朱大姐见局面控制住了,先跟这条船的船主船员出示工作证,随即打开包取出文件夹,掏出笔,开始一边询问一边检查。 “叫什么名字?” “胡俊伟。” “有没有船舶登记证。” “登记证有,在这儿呢。” “船员职务适任证,也就是船员证呢。”> “也有,我……我忘了带。” “是忘了带,还是没有?” “真有,真忘了带。” “把船舶签证登记簿拿给我看看。” 船主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从舱里取出登记簿。 船舶流动性大,对船舶实行进出港签证是水上交通管理部门对船舶管理的一个重要手段。 不管去哪儿都要去签证点签证,签证时要带相关证件,签证人员会在签证簿上记录什么船、装什么货,航线和航行区域,以及时间地点。 金大看了看签证登记簿,抬头问:“赵紫青和傅毅博是谁?” 船主无言以对,耷拉着脑袋不敢吭声。 朱大姐追问道:“用得是人家的证吧?” “……” “船舶安全检查记录簿呢,有没有?” “有。” “拿过来。” …… 不查不知道,一查问题一大堆。 韩向柠趴在驾驶舱顶棚上,根据金大记录的问题,一张接着一张开起违章罚款收据。 生怕小学弟觉得自己执法不正规,她一边填写罚款收据,一边给愁眉苦脸的船主解释罚款事由。 “这是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内河交通安全管理条例》和《江南省水上交通违章处罚规定》对你进行的处罚。 船上两个驾驶员,不但无证驾船、无证开机,而且冒名顶替,各处二百元罚款,扣留冒用的船员证和船舶登记证。” “能不能不扣证?” “那不成以罚代管了么,我们罚款是手段不是目的,说到底还是为了水上交通安全。” 韩向柠撕下第一张罚款收据,用小夹子夹着放到一边,开始填第二张,继续解释起罚款事由。 “船没按规定标写船名,罚款十元。” “船没勘划载重线标志,罚款十元。” “船用柴油机与船舶证书所载不符,罚款五十元。” “船进出港口没按规定办理签证,罚款五十元。” “停泊没按规定显示信号,罚款十元。” …… 一条接着一条,解释的明明白白,罚款收据转眼间就夹了一叠。 就在朱宝根和梁小余暗暗惊叹这一条船就能罚好几百的时候,韩向柠从包里取出计算器,嘀嘀嘀地飞快计算起来。 “你们同时有十四项违章行为,分别处罚,合并执行,共罚款八百六十元。但从安全检查簿上看,其中有六项违章行为在三个月内屡犯,按规定应处两至五倍罚款。” “鉴于你们屡教不改,我们将按规定对你进行顶格处罚。这六项违章加起来应罚六百二十元,五倍就是三千一百元,加上另外几项的罚款两百四十元,一共是三千三百四十元。” 一条船就罚三千四,那这么多船加起来能罚多少钱! 朱宝根和梁小余惊呆了,不敢相信港监罚起来竟这么狠。 船主如丧考妣,苦着脸道:“我没那么多钱。” 韩向柠放下计算器,抬头道:“不着急,按规定我们滨江港监局只有给予警告、吊销船员证件、扣留船舶和处八百元以下罚款的权限。 八百元以上要经省级航政航管部门批准,审批大概需要一个星期,你有一个星期时间准备钱。” 朱大姐也没闲着,飞快填写好一式三份的处罚决定书,示意船主签字: “胡俊伟,你们如果对我们的处罚决定不服,可以在十五天内向法院起诉。如果期满不起诉又不履行,我们可申请人民法院强制执行。” 不但要罚款,还要扣证扣船! 这样的事以前不是没遇到过,但之前遇到的只是航管(港监的前身),跟他们说说好话,问问他们能不能少罚点。 要是他们不好说话,大不了跟他们干! 可今天跟以前不一样,来了三个公安,都带了枪,敢动手就是往枪口上撞。 想耍赖也耍不成,公安居然用拖轮来帮航管检查罚款,不老老实实把船开到他们指定的锚地,他们能用拖轮把船连货物一起拖走…… 船主没办法,只能老老实实签字。 既然是联合执法,公安也要有作为。 韩渝早准备好了文件和罚款小单据,可看着学姐开出的一堆罚款收据竟有些不好意思拿出来。 再想到所长之前的交代,只能硬着头皮取出文件和一小本厚厚的罚款小单据,挤上来道:“胡俊伟,你们船上三个人,都没办理船民证或临时船民证。根据相关规定,每人罚款五元。” “哦。” “我们这是现场处罚,要交现金。” 韩渝撕下三张印有陵海公安局,罚款五元,并加盖有“无船民证罚款专用章”的小单据递了上去。 船主接过单据,很痛快地掏钱,暗想还是公安好,三个人加起来只罚十五块。 小学弟人小也就罢了,连开出的罚单都这么“袖珍”。 韩向柠好奇地看了看,赫然发现小单据不但印的很粗糙,并且上面的编号是连号的,从no00001到no00003。 也就是说小学弟不只是开出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张罚款单,也开出了沿江派出所乃至陵海公安局针对没船民证的第一张罚单! 出动三个人三把枪,开警灯、拉警笛,搞那么威武,结果就罚了十五块。 想到他们要不是跟港监联合执法,这点钱都不够烧油的,韩向柠急忙转过身背对着船主,生怕忍不住笑出来。 第一百零六章 养船养人 > 没上保险的要查处,保险过期没有再续保的要查处。 船艏船艉和船桅杆没安装信号灯和信号灯不亮的要处罚,船员所持证书的类别和等级与实际担任职务不符的要查处。 超载的要处罚,运输易燃易爆货物没申请报备的要查处。 有条船为了跟别的船靠在一起,居然损坏了航标并且不报告,不但要重罚而且责令其赔偿。 漂在锚地最里面的木排既没有按规定显示信号,也没有按规定交规费,一样要查处。 …… 早上还在下雪,中午艳阳高照,雪开始融化结冰,江面上的风又大,正是最冷的时候。 朱大姐和韩向柠的脸都冻紫了,但工作热情却依然高涨。 检查完锚泊的船只和木排,确认要扣留的船只都开到了指定水域下锚等候进一步处理,一鼓作气开始往下游巡逻检查。 有一支乡镇企业的船队严重超载,拖的十三条驳船都已经看不到干舷了,只有船头和船尾在水上面,乍一看像十三条潜水艇。 用高音喇叭喊话,命令船队在指定水域下锚接受检查…… 从中午十二点一直检查到下午五点多,天都已经黑了,金大、朱大姐和韩向柠才意犹未尽地让小咸鱼返航。 回到白龙港水域,远远地就能看到趸船灯火通明,“陵海公安”和“水上110”的大牌子格外显目。 看样子电接上了! 韩渝扶着舵,举着对讲机欣喜地问:“指挥调度,指挥调度,我是001,请问谁在值班?” “我是徐三野,我在值班。” “徐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不大会儿,正准备问你们到哪儿了,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徐三野坐在指挥台前,遥望着打开探照灯,正缓缓驶来的001,一手夹着烟,一手举着对讲机问:“下午的执法顺不顺利?” 韩渝把舵交给王队长,咧嘴笑道:“很顺利,非常顺利。” “有没有收获?” “有,收获很大,处罚了一百二十六个没船民证的人员,罚了六百三十块钱。” “这么多!”徐三野倍感意外。 想到正在一层指挥舱休息的学姐,韩渝羡慕地说:“不算多,跟金大他们相比,我们的罚款都抵不上他们的零头。” 徐三野知道港监来人了,好奇地问:“他们罚了多少。” “现金起码罚了四千,还有两万多需要上级审批。” “一下午就罚了两万四!” “可能不止,这是我估算的,他们正在下面的指挥舱盘点。” 港监来钱也太快了,难怪他们要盖新大楼呢。 徐三野有些不是滋味儿,转身看了看李卫国,举着对讲机问:“咸鱼,你上次说的那个什么s,我们能不能搞一套。” “vts?” “对,就是那个vts!” “搞不成,搞不了。” “为什么。” “徐所,那个系统是要建雷达站的,要装大雷达,要安装在山上或者高楼上,跟海军空军的雷达站差不多。” 徐三野愣了愣,下意识问:“投资很大?” 韩渝笑道:“我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钱,但肯定要上百万,甚至上千万。” “那就算了,虽然我们也需要,但他们是水上交通安全的主管部门,他们比我们更需要。” “徐所,金大说晚上要请我们吃饭。” “老钱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们回来炒菜。再说吃顿饭有什么意思,你让他们催催他们领导,水深探测仪什么时候到位。” “我下午问了,金大说已经采购到了,就等代理商的工程师过来帮我们安装。” “有没有说工程师什么时候过来。” “就这几天。” 韩渝知道所长妒忌人家钱多,确切地说所长觉得吃亏了,禁不住笑道:“徐所,我们的001跟海关赞助的彩电一样,不能总不开机。协助他们执法,就等于让他们帮我们养船。” 道理没有错,可又出船又是出人的,自己这边只搞了几百块钱罚款,人家罚起来却是成千上万。 徐三野心里还是有点不爽,酸溜溜地说:“我们砸锅卖铁不是给他们跑腿的,找个机会问问他们,能不能帮我们解决下水电费和电话费。” “徐所,你是说趸船的?” “嗯。” “好的,我找机会问问。” 提到水电费,韩渝问道:“徐所,下午我们不在,谁帮我们跟电力安装公司沟通协调的,趸船上的电是谁送上的。” 徐三野解释道:“老钱说电力安装公司的人是下午三点半来的,他什么都不懂,老章一样不懂就去找周工,周工过来帮着送的电。” 韩渝追问道:“电话有没有装上?” “都装上了,我刚在港监值班室跟吴仁广打过电话。” “装上就好。” “咸鱼,还有件事,你等会儿顺便问问他们,能不能找个会开船的驾驶员过来。002不能闲置,我们也不能总麻烦船闸的老周。” “徐所,他们局里职工也不多。” “那问问他们能不能承担一个驾驶员的工资,他们出钱,我们来招。”> “好的,我等会儿问问。” 徐三野想想又说道:“吴老板过河拆桥的事,老章跟我说了。所以招驾驶员的事很重要,现在002没人开,等吴老板和他那个合伙人赞助的小快艇到位了,小快艇又没人开,有水上执法船艇却没人驾驶也是一种浪费。” 韩渝连忙道:“我知道,我懂。” 想到这种要钱的事让小咸鱼去跟人家谈正合适,李卫国禁不住笑了。 徐三野不认为让港监局再出点血有多过分,翻开值班日志,说道:“咸鱼,我们不能种了人家的田,荒了自个儿的地,跟他们联合执法也不能光顾着查有没有船民证。” “我知道,我和小鱼下午检查过那些船,没发现可疑。” “有没有收集水匪船霸线索?” “没有,没顾上,下午忙得要死。” “事有轻重缓急,走访询问违法犯罪的线索才是第一位的。今后跟他们联合执法,首先检查船主船员和船上的货物可不可疑,再查有没有船员证,然后询问他们有没有遇到过水匪船霸。” “是。” “我和老李这段时间有点忙,顾不上江上,老章又要坐镇值班,江上的事你要挑起大梁。” “徐所,靠我一个人,我担心忙不过来。” “我跟余局说好了,陈子坤明天就过来,过来之后服从你指挥,跟你一起联合港监执法。” 正说着,001已经靠上了趸船。 徐三野放下对讲机,戴上劳保手套,走到一层船舷,亲自动手拆卸护栏,然后跟朱宝根、梁小余一起带缆系缆。 他今天没穿制服,金大以为他跟王队长、朱宝根一样是联防队员,收拾好钱和罚款收据底联走出指挥舱,说了声“谢谢”,就跳上趸船走进港监值班室兼办公室。 老刘迎上来笑道:“徐所,我给你带了喜糖,有没有看到?” “看到了,都是大白兔的,恭喜你马上抱外孙。” “我响应国家号召,孩子们生男生女都一样。” “慢点,这儿没护栏。” “没事。” “老章居然抓你的壮丁,江上冷,把你冻成这样,辛苦了。” 徐三野跟老刘寒暄着。 金大和朱大姐愣住了,不敢相信正在干活的竟是局领导再三叮嘱必须要尊重的沿江派出所长。 韩向柠意识到大队长和朱大姐很尴尬,急忙乖巧地说:“徐所好,徐所,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大队的金卫国大队长,这位是我们港监局办公室的朱春苗副主任。” “徐所好,不好意思,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徐所,抽烟。” “什么有眼不识泰山,来了就是自己人,以后要朝夕相处,要一起工作生活。” 徐三野哈哈一笑,摘下手套紧握着金大的手,侧身看向李卫国:“金大,我也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所的指导员李卫国,你叫金卫国,老李叫李卫国,名字都一样,你们说巧不巧。” 金大笑道:“是挺巧的,李指好。” …… 趁领导们寒暄的机会,韩渝把学姐拉进沿江派出所值班室,一脸不好意思地说起所里关于水电费、电话费和缺一个船舶驾驶员的事。??? 韩向柠带上门,揉着冻红的脸问:“又要钱?” “什么叫又要钱,说得好像我们跟你们要过钱似的。” “你们之前是没要钱,但要了一台水深探测仪,你知道水深探测仪有多贵么。” 韩渝挠挠脖子,苦着脸道:“向柠姐,我知道这让你很为难,你过来已经好几天了,我们所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们就这条趸船和001、002两条执法船艇,别的什么都没有,真置办得起养不起。” 韩向柠忍不住揪住他耳朵,咬牙切齿地问:“你个咸鱼干,你是看我们罚了点款眼红吧。” “疼!我耳朵生冻疮了!” “我看看。” “向柠姐,冻疮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你让我怎么跟领导开口?” “先问问呗。” “真服了你,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偏偏学人家敲诈勒索、吃拿卡要!我们学校培养出那么多人才,引航员都培养了好几个,怎么会培养出你这样的。” “我怎么会敲诈勒索吃拿卡要,我是在跟你谈工作。” 遇上这样的小学弟真是倒了大霉。 韩向柠一屁股坐了下来,托着下巴唉声叹气:“中午刚跟领导显摆,有你这个弟弟在,我们在北支水域执法不存在障碍。结果这才过了几个小时,你就跟我谈条件,狮子大开口跟我们要钱,你这不是让我自己打自己的脸么。” 韩渝别提多尴尬,小心翼翼说:“姐,别生气,我只是个传话的。” “你是你们单位第一继承人,也是唯一的继承人,既然把我当姐,为什么不帮我跟你们领导说几句话。” “我说了。” “说什么了。” “我们领导对vts系统很感兴趣,要不是我帮你据理力争,现在谈的就不是一点水电费、电话费和一个驾驶员,而是能不能给我们赞助一套vts了。” 韩向柠哭笑不得地说:“你们领导真敢想!” 韩渝很认真很严肃的点点头:“向柠姐,不是跟你开玩笑,我们徐所不但敢想,而且敢做。” 他们所长是很凶很蛮横。 韩向柠意识到小学弟不是在开玩笑,无奈的说:“好吧,我晚上找个机会帮你问问朱大姐。这事跟金大说没用,只有跟朱大姐说。” “为什么。”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就像你们徐所,虽然只是所长,但在你们局里说话可能比副局长都管用。朱大姐也一样,她是我们局办副主任,她的话比金大有分量。” 第一百零七章 很合理不过分 > 等金大和韩向柠把钱锁进保险柜,等朱大姐给局里打完电话,刚拿到驾驶证的老章也骑着边三轮赶到了江边。 徐三野招呼众人一起去所里食堂吃晚饭,老章留在趸船上值守。 晚上堪称“全鱼宴”,红烧的、清蒸的、油炸的、炖汤的全是鱼,只有一个红烧肉,极具沿江派出所特色。 女同志好像都喜欢吃鱼,都不太喜欢吃肉。 朱大姐和韩向柠吃得津津有味,对老钱的手艺赞不绝口。 余秀才也在,并且在徐三野极力邀请下坐主位。 今天是接风宴,不能不搞点酒。 徐三野端着酒杯代表沿江派出所乃至陵海公安局,对港巡第三大队的入驻表示欢迎。 余秀才更厉害,代表滨江市公安局水上治安警察支队和滨江市公安局水上公安分局表示欢迎。 人家下午帮那么大忙,晚上又如此给面子。 坐了好几年冷板凳的金卫国受宠若惊,盛情难却,跟董科长上次来时一样很快就喝得连说话都不利落。 朱大姐绝对是女中豪杰,帮金卫国一连喝了好几杯,跟喝饮料似的,脸都不带红的。 徐三野没想到她酒量竟这么好,但考虑到人家是个女同志,决定点到为止,一个劲儿招呼朱大姐吃鱼。 余秀才难得坐一次主位,意犹未尽,端着酒杯跃跃欲试。 吃一堑长一智。 韩向柠见过沿江派出所的这些人是怎么把董科长灌醉,又是怎么给董科长下套的,不想再看到朱大姐上人家的当,急忙找了个借口,把朱大姐拉了出来。 “做什么,我没事。”大门口寒风呼啸,朱大姐冻得打了个激灵,连忙戴上大衣帽子。 韩向柠探头看看里面,担心地说:“他们上次就是这么把董科灌醉的!” 朱大姐不禁笑道:“我又不是董科,再说徐所见我是个女的已经偃旗息鼓了。至于那个余局,一看就知道不能喝,他要是敢挑战,看我怎么把他喝趴下。” 眼前这位大姐是真能喝,据说几位副局长都喝不过她。 韩向柠意识到没必要替她担心,干脆一脸尴尬地说起小学弟提出的那些条件。 “就要了点水电费、电话费和一个驾驶员的工资?” “朱姐,什么叫就要了点。” “人家出人出枪出船协助我们执法,这点要求很合理。” “很合理,不过分?”韩向柠以为听错了。 朱大姐回头看看身后,搂着她肩膀,笑道:“有些事你不知道,我们以前联合公安执法,也是要给公安钱的。不但要给钱,要管吃管喝,行动结束之后还要谢谢人家,搞得跟求人家似的。” “啊……” “谁让咱们没枪没威慑力呢。” 朱大姐拍拍她肩膀,感叹道:“我在船上给局领导打电话汇报下午的工作,局领导都不敢相信会有这么顺利,所以说人家的要求不算过分。” 韩向柠惊问道:“局领导能答应他们的条件吗?” “这点事我就可以答应。” “要不要先给局里汇报下?” “你以为我是来做什么的,局领导担心金大没魄力,已经给了我充分的授权。” 朱大姐微微一笑,随即话锋一转:“下午没顾上跟你交代,现在交代也不迟。局领导态度明确,人家砸锅卖铁投资的执法船艇,包括人员在内,都在为我们服务,我们不能小家子气。 一样不能把人家当外人,要把他们当自己人,要让他们感受到我们港监局的诚意甚至温暖。 在经费等方面,我们可以把他们当作局里的保卫科,你可以理解为港务局与滨江港公安局之间的关系。” 原来局领导下的是一盘大棋。 想到只有大投入才有大回报,韩向柠窃笑着问:“收编他们!” “在思想上收编,在经费等方面要全力保障,但不是真收编,他们真要是变成了跟我们一样的港监执法人员,那之前做的工作乃至之前的投入就没意义了。” “还真是,我们不光要用他们的船艇,更需要他们的威慑力。” “知道就好,但在日常工作中,我们要谦虚,要尊重人家,不能让人家觉得我们给他们点钱就盛气凌人、高高在上。” “我懂,我知道。” “对余局,我们一样要尊重。他不管怎么说也是水上公安分局的局长,只要有他在,你弟他们就能以水上公安分局的名义协助我们执法。” “朱姐,咸鱼他们不用以水上公安分局的名义一样可以协助我们执法。” “在陵海水域是可以,但我们局里管辖的长江水域不只是陵海北支这一小段。柠柠,你现在也独当一面,要有大局观。” 韩向柠想了想,笑问道:“朱姐,你是说如果有需要,就让咸鱼去别的地方协助我们执法?” 朱大姐再次回头看看身后,确认沿江派出所的人没出来,意味深长地说:“能不求人为什么要去求人?我们也是正处级单位,冯局转业前是正师职领导干部,只要我们这边的工作做扎实了,冯局就不用再跟前几任领导那样去求市公安局。” “明白了!” “去问问你弟,除了水电费、电话费和一个驾驶员的工资,他们还需要什么。跟他说清楚,只要有利于维护水上交通安全,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好的,我去问。” …… 领导们称兄道弟,谈笑风生。 韩渝却无比尴尬,心想人家是不知道所里提出了一堆条件,如果学姐跟人家说了,人家一定不会高兴。> 正想着明天见着人家,可能都不好意思打招呼,学姐竟走过来拍拍他肩膀:“咸鱼,吃好了吗?” “吃好了,向柠姐,什么事?” “吃好了去换章所,章所到现在都没吃呢。” “哦。” 韩渝缓过神,连忙站起身:“徐所,余局,金大,朱大姐,你们慢慢吃,我先去换章所。” “去吧,路上滑,开慢点。” “我不开车,我走过去。” “走过去也行,走过去不算远。” “咸鱼,我跟你一起回去。” 韩向柠嫣然一笑,拉着他就走。 两个孩子这么要好,徐三野很高兴,指着他们笑道:“金大,你看看,这是亲姐弟,哈哈哈。” “柠柠本来就是咸鱼的姐姐么,徐所,我敬你。” “金大,我们少喝点,明天还要工作呢。” 韩渝远没所长那么高兴,知道提的条件有点过分,被学姐叫出来,心里是真忐忑真紧张。 韩向柠憋着笑,装出一副不快的样子催促道:“走快点啊,磨磨蹭蹭的做什么。” “向柠姐,你刚才是不是跟朱大姐汇报了。” “怕了?” “我……我怕什么,只是有点……有点难为情。” “你也知道难为情,你也知道你们是在得寸进尺?” 路面被融化的雪水冻得结结实实,没融化的雪也冻得坚硬,踩在上面发出吭哧吭哧的响声。 寒风呼啸,外面是真冷。 韩渝戴上大衣帽子,把双手拢在袖子里,嘀咕道:“别说这么难听,我们也是为了工作。” “说得好像就你们知道工作,别人不知道工作似的。” “向柠姐,你们领导是不是不高兴?” “没有,我们领导说没问题。” 韩渝将信将疑:“真的?” 路上太滑了,刚才差点摔跟头。 韩向柠用戴着棉手套的右手,扶着他肩膀,边走边得意地说:“骗你做什么,我们领导说了,只要有利于维护水上交通安全,有什么需要你们尽管提。” “尽管提!” “前提是有利于维护水上交通安全。” “我知道,我们徐所最讲原则,他不会跟你们瞎要的。” “等到了趸船上,你打电话或者用对讲机问问你们所领导。需要什么想好一起说,别今天提个条件,明天又提个条件,不然我们局领导嘴上可能不会说什么,心里一定会有想法。” “我懂,向柠姐,你可帮了我大忙,太感谢了。” “谁让我是你姐呢。” “你是我亲姐,你跟我亲姐一样好。” “真的?” “骗你做什么,我说的是心里话。” 家里虽然有个妹妹,但由于是双胞胎,出生时间只相差几分钟,她从来没把自己当姐姐,甚至从小就质疑自己这个姐姐的身份。 没想到现在有个弟弟,仔细想想,认个弟弟也不错。新笔趣阁 韩向柠嘻嘻一笑,拍拍他肩膀:“既然把我当亲姐,那从今天开始你要随叫随到。” “好的,只要没别的任务,有什么事你尽管跟我说。” “这是你说的。” “我说的,保证做到。” “说到就要做到,不许反悔。” “保证不反悔。” 韩向柠等的就是这句话,立马停住脚步,回头看看身后,确认所里的人和金大他们没跟过来,带着几分尴尬、几分不好意思地说:“趸船上什么都好,就是晚上上厕所不方便。” 韩渝没想到她会说这个,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 韩向柠顾不上那么多,接着道:“要走几十米的浮桥,江堤上空空荡荡,周围几里什么都没有,夜里乌漆墨黑,想想就害怕。” 韩渝低声问:“我陪你去?” 这事有点难以启齿,可再难以启齿也要面对,韩向柠低声道:“不但要陪我,也要陪朱大姐。我们只能找你,不好意思也不方便找别人。” 晚上,尤其大半夜上厕所,对女同志而言确实是个问题。 韩渝连忙道:“没事,别担心,每天晚上休息前你们记得带一个对讲机去宿舍,要上厕所用对讲机喊我,我送你们去。” 第一百零八章 徐三野的大局观 > 徐三野接到咸鱼的电话,对港监局的态度心里有了底。 穷不丢人,但做人要光明磊落。 吃完饭,把众人请进接待室,亲自动手帮金卫国泡了一杯全是茶叶末的浓茶,让金卫国醒醒酒。 朱大姐知道他有话说,习惯性地从包里掏出笔记本。 见所长要给市局的支队长、港监局的办公室副主任和港监局的执法大队长开会,甚至要给人家布置任务,作为沿江派出所的指导员和副所长,李卫国和老章真有几分自豪。 “金大,朱主任,咸鱼刚才打电话跟我说了,首先,感谢你们对我们公安工作的支持。” “谈不上谢,大家都是为了工作。” 金卫国刚才出去上了个厕所,吹了下彻骨的寒风,现在又喝了几口浓茶,清醒了很多。 朱春苗笑眯眯的点头,对金卫国的话表示赞同。 徐三野暗暗感慨这个女同志不简单,她在港监局的地位和行政级别都比金卫国高,现在更是能代表局领导拍板,但为了帮金卫国树立起大队长的威信,姿态放的很低,搞不清楚的真以为她只是个普通工作人员。 水电费、电话费和驾驶员的工资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听所长的口气,应该是有着落了,李卫国很高兴,微笑着给余秀才和金卫国发烟。 老章不知道这些情况,一头雾水。 “我是今年,不,应该是去年七月份,调到白龙港来做这个沿江派出所长的,之前一直在岸上工作,对水上交通安全管理不是很了解。但通过这几个月的工作,我认为想维护好水上交通安全,首先要搞好水上治安。” 徐三野环视着众人,接着道:“船上的工作生活环境特殊,很多船员就是在船上出生的,在老家没房也没地。 我见过许多‘夫妻船’,男人开船、女人做饭,一年在岸上的时间加起来可能不到十天,没有白天黑夜,锚泊了也要在船上守着。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多天在江上漂,长年不跟岸上的亲戚朋友接触,群体封闭容易与社会脱节,跟亲朋好友的感情都慢慢疏远了,内心很孤独。 江上和内河的一些水域又有不少水匪船霸,他们赚点钱非常不容易。公安机关如果保护不了他们的人身和财产安全,人家就要自己保护自己。 长此以往,水上的民风会越来越彪悍。船上的人,尤其船上的年轻人,会比现在更好勇斗狠。这些既是治安隐患,对水上交通安全管理也是一个严峻的挑战。” 来之前局领导交代了又交代,对眼前这个派出所长要尊重。 朱春苗很直接地以为他是个大老粗,没想到他“能文能武”,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并且说得很有道理。 作为一个老航管,金卫国对徐三野的这番话深有感触,心想船上的人是真难管。 余秀才以为徐三野是想给港监局的两位来个下马威,寻思等会儿他要是说得太过分,一定要帮着打打圆场。 “金大,朱主任,针对江上的复杂情况,我个人有几个设想。” “徐所,你说,我们听着呢。” “一是要加强治安管理,不怕二位笑话,你们来之前我们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们来了之后我心里有底了。只要在经费上有保障,我们就能搞好江上的治安,进而协助你们搞好水上交通安全管理。” 提到经费,金卫国不敢开口,下意识看向朱春苗。 朱春苗连忙笑道:“徐所,需要我们怎么保障,尽管开口。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只要我们港监局能做到的,肯定会保障到位。”c0 “那我就不跟你们客气了。” 徐三野点上香烟,开门见山地说:“除了水电费、电话费和一个驾驶员的工资之外,能不能再帮我们解决三个合同制民警的工资。” 沿江派出所确实缺人,不然也不会让两条鱼全副武装上阵。 朱春苗觉得这个要求不算过分,问道:“合同制民警多少钱一个月?” “如果我们局里招聘,工资待遇很低,一个月只有六七十块钱,根本留不住人。水上警务跟岸上的警务又不太一样,在水上维护治安不但很辛苦很危险,并且需要一专多能。” 徐三野一连抽了几口烟,接着道:“所以我们要么不招聘,招聘就要与正式干警同工同酬。见习期一年,见习工资每个月五十三块五,见习期满之后一百左右。” 一年增加三四千块钱投入,对港监局而言不是问题。 相比经费,朱春苗更关心人招过来能不能发挥作用,好奇地问:“徐所,合同制民警跟正式民警有什么区别?” 徐三野解释道:“八四年严打的时候,许多地方警力严重不足。一些经济发达的地区,自行招录了一批人民警察。跟正式编制的民警一样有警号、有警察证和工作证、有执法权。 但由于没经过组织、人事部门办理录用手续,不列入国家公安行政编制,不具备国家机关工作人员身份,他们的警察身份只在省内承认,出了省人家不承认。” 对这些余秀才最了解,补充道:“合同制警察是江对岸的熟州市先搞的,八四年他们在全国率先招录合同制民警,一下子招录了两百多个。 分配在二十几个乡镇派出所,弥补了基层警力的不足,得到了上级的充分肯定,并在全国范围内予以推广。” 只要有警号、有执法权就行。 滨江港监局管辖的水域都在江南省内,又不要跨省执法。> 朱春苗觉得招录三个合同制民警也不错,笑问道:“徐所,既然是合同制民警,那这个合同是跟你们所里签,还是跟你们局里签?” “以前各派出所就可以招聘,现在其实一样可以,只要符合招录条件,并且能解决人家的工资,去局里报备一下就行。但这三个合同制民警既不是我们所里招录,也不是我们县局招录,而是余局招录。” “我招录?” 余秀才以为听错,一脸惊愕。 徐三野微笑着点点头:“确切地说是水上公安分局招录,余局,我觉得只要能解决经费,这个工作不难做,市局领导应该能同意。” “徐所,别开玩笑了,我们在市局就一间办公室。” “我不是在开玩笑。” 徐三野用鼓励的目光看着他,笑道:“有港监局大力支持,想在江边找个办公场地还不容易。至于执法船艇,你们马上就有一条玻璃钢快艇,完全可以先成立一个直属大队。” 李卫国愣了愣,很快就反应过来:“余局,加上我们陵海大队,到时候你就有两个水上治安警察大队!”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儿饼…… 余秀才感觉像是在做梦,一脸不好意思地说:“可经费是港监局赞助给你们所里的。” “经费是赞助给维护水上治安管理部门的。”徐三野回头看向朱春苗,笑问道:“朱主任,你说是不是?” 在滨江那边成立一个水上治安警察大队,民警工资是港监局出的,办公地点完全可以设在局里的囤船上,那跟港监局的水上治安警察大队有什么两样。 更重要的是,余秀才这个局长非常好打交道。 朱春苗没想到有这么大收获,欣喜地说:“徐所说得对,只要能加强水上治安管理,这经费赞助给谁都一样。” 余秀才不知道徐三野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敢蹬鼻子上脸,小心翼翼地说:“徐所,你们这边一样缺人。” “我们这边虽然缺人,但不能再增加人。” “为什么。” “岸上的治安管理压力一样大,兄弟所队比我们更缺人,我们要是再招录,人家会怎么看,局里的工作又怎么做?” 徐三野深吸口气,继续道:“再就是我们要么不招录,只要招录了就要留住人。我这儿给合同制民警发正式干警的工资,兄弟派出所的合同制民警肯定有想法,这个队伍让局里怎么带? 你招录就不存在这些问题,招录的人到时候就是市局的合同制民警,并且要在冬天冻得要死、夏天热得要命的江上工作,市局的合同制民警本就不多,他们应该不会眼红。” 我自己找钱招兵买马,充实水上治安支队乃至水上公安分局的力量,局领导肯定会支持…… 真要是搞起来,那就是直属大队。 余秀才越想越激动,但还是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地说:“我回去做做工作,局领导应该会同意,可我不太会带兵,也没那么多精力管理。” “人员我可以帮你去招,保证招的都是精兵强将。招录过来之后我负责帮你训练,等形成战斗力再让他们去滨江。陈子坤那个小伙子不错,你完全可以把他当作大队长培养。” 徐三野回头看看金大、李卫国等人,很认真很诚恳地说:“同志们,想搞好江上的治安,光靠我陵海一家不行。想协助港监维护水上交通安全,光靠我陵海一家同样不够。” 余秀才意识到他是下定决心要打击江上的水匪船霸,再想到身为水上治安支队长更应该有大局观,不再犹豫,毅然道: “市局那边的工作我回去做,但只招录三个合同制民警不够,等吴经理赞助的快艇到位了,直属大队一样需要驾驶员。” “朱主任,你怎么看?” “没问题。” “滨江那边的办公办案场所呢,如果你们解决不了,我去跟滨江港公安局沟通协调。” “用不着找滨江港公安局,我们肯定能解决!” “好,第一件事就这么定了。” 徐三野拍拍桌子,随即话锋一转:“第二件事,确切地是一个建议,我们公安也好,你们港监也罢,在今后的执法过程中,要尽可能将心比心。 船上的人赚点钱非常不容易,我们既要执法也要考虑到干群关系,我建议能批评教育的还是要以批评教育为主。” 金大知道这是说给自己听的,连忙抬起头:“好的,我们今后会注意。” “再就是我们两家,现在应该是三家,要一起工作生活,每天朝夕相处,抬头不见低头见,很难说会不会发生矛盾。 我建议加强制度建设,比如我们几个负责人每周坐下来碰碰头、通通气,又比如每天早上开个晨会,研究部署接下来一天的工作。” 徐三野笑了笑,再次看向余秀才:“余局,这方面你是行家,你看怎么样?” 余秀才不假思索地说:“确实非常有必要,值班制度啊,联合执法的规范程序啊,包括卫生包干区怎么划分,这些都需要考虑。我们甚至可以成立一个临时党支部,每个月过过组织生活。” 第一百零九章 三儿是谁 > 一转眼趸船拖到江边已半个月,趸船上是一天一个变化。 原来挂在所里的锦旗,全摘下来挂到趸船的指挥调度室、一层值班室和001的指挥舱里。 公安和港监的值班室墙上挂上了各种规章制度,连走道里都挂上了“卫生包干”和“消防逃生”之类的各种小牌子。 二层会议室不只是会议室了,现在是会议室兼党员活动室兼读书室。 余局和陈子坤把两张办公桌搬进了宿舍,把办公室腾出来作为徐三野、李卫国和章明东三人值班时的宿舍。 一层的几间双人宿舍变成了集体宿舍,由之前的两张木床变成了两排架子床…… “机构”变化和人员变化更大。 一下子多了三个合同制民警,都是退伍军人。 虽然他们都属于市局水上治安支队刚成立的一大队一中队的见习民警,要接受刚走马上任的中队长陈子坤领导,但正在培训阶段,在白龙港要接受陵海公安局沿江派出所指挥。 所长指导员工作很忙,依然整天见不着人影。 老章要在所里坐镇值班,余局一样神龙见首不见尾。 韩渝稀里糊涂成了他们的领导,全权负责新民警培训、联合港监执法和执法船艇维护保养等工作。 人没豆子大,指挥这个,命令那个。 韩向柠刚开始总忍不住想笑,现在已经习惯了,收拾好要送回局里的罚款和要审批的材料,走进二层指挥调度室,拿起电台通话器喊道:“咸鱼咸鱼,收到请回答。” 白龙河口是开展水上治安检查和水上交通安全检查的好水域。 韩渝正忙着询问船主有没有遇到过水匪船霸,听到学姐的呼叫,连忙把工作交给陈子坤,走到船头问:“收到收到,什么事?” “我要去局里送材料,能不能让马金涛先回来。”韩向柠举着对讲机,遥望着白龙河口。 马金涛是三个合同制民警中唯一的滨江人。 他不是徐所帮余局招录的,而是滨江港监局派来的。跟白申号乘警队的邵磊一样在海军干了四年,两个月前退伍的。 他是城市兵,要安排工作,退伍回来被安排到了港监局。 他在部队学过驾驶,在部队就开车,有汽车驾驶证。 做港监局的驾驶员比做公安吃香,但他喜欢做警察,也不管做得只是合同制民警,港监局领导跟他谈了下心,他就兴冲冲地来了。 港监局领导考虑到刚成立不久的第三执法大队,已经是江上执法的主力。 刚刚过去的半个月检查的船只,比另外几个执法大队和港监站加起来都多。 而白龙港距市区又远,上缴罚款和跑审批交通不便,干脆给三大队配了一辆吉普车。 所以马金涛现在既是滨江市公安局水上分局的干警,也是港监局第三执法大队的驾驶员。 学姐堪称“日进斗金”,回滨江肯定不只是跑审批那么简单,路上的安全很重要。 韩渝抬起胳膊看了看港监局为联合执法“配发”的手表,见快十一点了,说道:“我们检查完这条船就收队,让刘哥和马哥一起送你回局里。” “行,我等你们回来。” “用不着这么急吧,现在赶到你们局里人家都下班了,吃完午饭再走呗。” “明天我们局领导要来参加剪彩挂牌仪式,余局和朱大姐让我早点回去跟办公室确定下议程。”韩向柠笑了笑,问道:“你想不想回去看看你姐,要是想回去,跟我们一起走。” “我哪走得开,再说我姐和我姐夫今天要上班。” “看把你给能的,今天开了几张罚单,罚了几块钱。” 论罚款,一次最多五块,能跟你们港监比吗? 韩渝被问得很郁闷,嘀咕道:“我们徐所说罚款不算本事。” 韩向柠追问道:“那什么才算本事。” “维护好水上治安才是本事。” “那你今天维护了吗?” “今天收缴了两杆枪。”韩渝下意识看向001,充满成就感。 韩向柠吓一跳,急切地问:“你们没事吧。” “没事,非法持枪的又不是坏人,甚至都不是个人,人家很配合。” “不是个人什么意思。” “枪是从一个航运公司的船队收缴到的,他们上次去徐洲拉煤,在大运河上遇到一帮水匪,被敲诈勒索走两万多块钱。公司领导很生气,把以前民兵训练时用的枪翻找出来,打算再遇到水匪就跟水匪干。” “什么枪?” “我以前没见过,马哥见过,说是53式步骑枪。” “有没有子弹?” “有,都收缴了,一共四十八发。” 韩向柠不敢相信运河上这么乱,低声问:“咸鱼,你把人家防身的枪和子弹收缴了,人家遇上水匪怎么办。” 韩渝不假思索地说:“他们没有持枪证,属于非法持枪,按规定必须收缴。至于水上运输安全,我们可以保证他们在陵海乃至滨江水域不存在问题。” 公安有公安的规定。> 韩向柠不想再问,干脆换了个话题:“差点忘了,张兰姐打电话说要借你的小轻骑开几天。四中队明天跟我们一起挂牌,你师兄他们正在搬家,她打算下午坐搬家的车过来把小轻骑开走。” 明天不只是剪彩挂牌,也要举办吴老板和他的合伙人捐赠执法船艇的仪式,市局甚至要对沿江派出所、滨江港公安局白龙港派出所和白申号乘警队进行表彰。 指导员说不但所里会荣立集体三等功,连自己这个见习期民警都将会被记个人三等功。 三等功在别的单位不是很值钱。 据说县里前段时间刚对各局委办和各乡镇表现突出的个人进行过表彰,一下子给八十多个干部、教师和医护人员记了三等功。 但在公安系统,想立三等功很不容易。 韩渝真有点小激动,嘿嘿笑道:“她过几天就要跟许哥结婚,这两天应该很忙,她想借就让她把车开走吧。” 韩向柠憋着笑问:“听说你要去帮她们暖床?” “你怎么知道的!” “小鱼告诉我的,小鱼说你过几天能拿两个红包,哈哈哈哈。” “他怎么什么都跟你说,我要工作了。” …… 他都十七岁了,居然跟七八岁的小孩一样去给人家暖床,韩向柠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这时候,一条水泥挂桨船咚咚咚的缓缓开到趸船前。 站在船头的中年妇女,居然把公安趸船当成了码头,拿着缆绳准备带缆。 站在船尾篷子下面的驾驶员,手扶操纵杆朝趸船上张望。??? 经过半个多月的检查,许多航经的船只都知道港监在这儿办公,人家躲都来不及,像眼前这条主动上门的真是头一次见。 韩向柠觉得很奇怪,拿起对讲机飞快地跑到一层,抬头问:“请问有什么事,是不是报告事故的?” 报告水上交通事故是每一个船员的义务。 如果知道哪儿沉船了却不在第一时间向港监报告,按规定是要罚款的。 中年妇女把缆绳套上缆桩,笑看着她道:“不是报告事故的,我们是来找人的。” “找谁?” “同志,你们这儿是不是沿江派出所?” “是。” “那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叫韩渝的。” “有,你们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妈,开船的是他爸。” 韩向柠楞了楞,连忙道:“阿姨好,你们从哪儿回来的,咸鱼昨晚吃饭时还说算算日子,你们也该回来过年了。” 船已经靠好了。 韩正先关掉柴油机,沿着船舷走了过来:“我们是从东海回来的,回来前给你们所里打过电话,所里的人说三儿在江边的趸船上,我们就把船直接靠过来了。” “三儿是谁?” “就是韩渝,我家三个孩子,韩渝最小,叫三儿叫习惯了。” “我只知道他叫咸鱼,不知道他还有个小名叫三儿。韩叔叔,外面冷,你和阿姨先进办公室歇会儿,我这就帮你们喊三儿。他在白龙河口检查,马上就回来。” 韩正先下意识抬起头,看着西边的江面问:“在水上检查?” 韩向柠笑道:“嗯,他和王队长开拖轮过去的。” “那我们先把船开走,不然他们回来不好停。” “韩叔叔,你打算把船开哪儿去?” “先过闸,反正要把船开回去。” “那你们把船停到他们派出所后面的小码头,直接去他们所里等。” “他们派出所……同志,你不是所里的人?” “韩叔叔,我也姓韩,我叫韩向柠,我在港监局工作。我们港巡三大队跟三儿他们合署办公,联合执法。” 港监! 港监不就是以前的航政航管么。 韩正先吓一跳,连忙道:“行行行,我先过闸,我去他们所里等。” 赚点钱太难了,银行贷款到现在都没还完。 罗延凤可不想被罚款,比老伴儿更害怕港监,忙不迭解开刚套上的缆绳,语无伦次地说:“谢谢啊,麻烦你了,我们先走。” …… ps:衷心感谢文刀世界书友的慷慨打赏,我们有第二位盟主了。 同时感谢所有订阅、打赏、投票的兄弟姐妹,有你们的支持,老卓一定要写到咸鱼退休! 第一百一十章 被你们罚怕了 > 公安是准军事化管理的政府部门,沿袭了许多部队的传统。 比如有干警亲属来“探亲”,所里要热情接待。 老章让老钱加了几个菜,跟王队长一起陪韩正先、罗延凤两口子吃饭。 要不是韩正先等会儿要把船开回去,所里又正在跟港监联合执法,不能眼睁睁看着韩正先酒驾,中午肯定要搞瓶老酒。 时隔大半年,看到儿子已经变成了公安干警,韩正先和罗延凤打心眼里高兴。 派出所的领导对儿子这么好,老两口很放心。 只是常年在船上生活,四面朝水、一面朝天,平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一下子看到这么多人,有点不习惯。 再加上都已经到家门口了,想赶紧回去看看小孙子,老两口感谢拜托了一番要开船走。 “爸,你们再等会儿,我去拿点东西。” “什么东西?” 韩渝下意识看了看老章,又回头看了看因为老爸老妈来了居然决定等会儿再回滨江的学姐,一脸不好意思地说: “单位发的东西,我在所里什么都有,我一个人吃不了。有些用的东西,我也用不上,你们顺便带回去。” 哪有大老远赶回来跟儿子要东西的道理。 韩正先不想被人笑话,抬头道:“船上什么都有,你留着吧。” “再过几天就过年,你们不带回去,到时候还要花钱买。就算你们用不上,可以带给嫂子啊。” 生怕老爸老妈不好意思,韩渝又说道:“你们要是不带回去,我这儿也放不下。” “好吧,我帮你带回去。” “三儿,我们去船上等。” “行,我一会儿就回来!” 在这儿上班的工资虽然不高,但年底的福利却不少。 所里给干警和联防队员一人发了二斤红糖、五斤花生、五斤菜籽油,两条加起来有十几斤重的大草鱼。 白龙港派出所发年货,给沿江派出所的四个民警也准备了一份儿。 人家比沿江派出所有钱,年货也比沿江派出所多,五斤苹果、五斤桔子、二斤大白兔奶糖、一条猪大腿、两条大草鱼…… 草鱼不太好养,连同所里发的那两条,请老钱帮着杀好腌了下晒在外面。 港监局给港巡三大队发年货,也给沿江派出所的四个民警准备了一份儿。 不夸张地说全家过年不用去买肉买鱼,也不用去买糖、油和水果。 能给家里做点贡献,韩渝发自肺腑地高兴。 匆匆赶到趸船,把年货绑在小轻骑上,绑的满满当当,火急火燎回到所里,先把东西送上船,再上岸拿放在所里的年货。 左一趟右一趟,忙得不亦乐乎。 学姐上次帮着跟她们单位要的电热毯也要让老爸老妈带回去,只是往船上送的时候居然被学姐给看到了! 韩渝感觉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般地尴尬,原本冻得发青的脸都火辣辣的发烫。 有好东西往家里送,把好东西留给家人。 韩向柠觉得这没什么丢人的,生怕他尴尬,帮着把最后一批年货送到船头就转身上岸。 韩正先在岸上不好意思,在船上却笑得合不拢嘴。 “你们单位怎么发这么多年货!” “不只是我们单位发的,也有港监局和白龙港派出所给的。” 提到港监局,罗延凤下意识朝岸上看去:“三儿,刚才那个小娘真是航管?” “是啊,她跟我一个学校毕业的,比我早一届。” “你们公安怎么跟航政航管搞一块去了,刚才吓死我了,魂儿都差点被她吓飘。” “妈,你们证照齐全,既没酒驾也没超载,有什么好怕的。” 罗延凤正准备开口,韩正先就嘟囔道:“证再全,航管想罚照样罚。” 有些地方的港监,真是为了罚款而罚款。 韩渝能理解父母的感受,连忙道:“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在白龙港肯定不会。” “你在这儿上班,他们当然要给你面子。你要是不在这儿上班,他们肯定会罚。” “是啊,航管就知道罚款。” 韩渝没想到老爸老妈这么害怕学姐,再想自己在家里没地位,不管说什么他们都不信,顿时眼前一亮。 “爸,你等会儿再走,我上岸喊个人,马上回来。” “喊谁?”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韩渝跳下船,一口气跑上岸,见学姐拉开吉普车门正准备走,急忙道:“向柠姐,等等。” 韩向柠下意识回过头:“做什么。” “帮我去做做我爸我妈的思想工作。” “你爸你妈怎么了,要做他们的什么思想工作?” “水泥船都不给办证了,听说很快不让在江上跑。我想动员他们把船卖掉,不然到时候想卖都卖不掉。” 这不是小道消息,而是大势所趋。 韩向柠反应过来,笑看着他问:“你说了你爸你妈不信?” 韩渝苦着脸道:“我在家里没地位,我说什么他们都不相信。” “我说他们就信?” “你是港监啊,他们最怕你了。” “怕我?” “嗯,被你们罚怕了。看到你们跟看到鬼似的,怕的要死。” “你才是鬼呢!” “我是打个比方,向柠姐,帮帮忙,求求你了。”> “好吧,我帮你去跟他们说说。” …… 韩向柠跟着他来到船上不禁哑然失笑,他爸他妈真害怕自己,一个拘束的手足无措,一个紧张的语无伦次。 受人之托,就要忠人之事。 她装作一副很严肃的样子,帮着做起了思想工作。 “韩叔,三儿真不是吓唬你们,上级就水泥船从事水上运输的安全隐患问题,不知道派人下来调研过多少次。” “韩同志,调研什么。” “调研水泥船发生的事故,你们天天在江上跑,应该知道水泥船的事故率有多高。其它地方不说,就说我们三大队管辖的北支水域,今年发生的九起沉船事故,有六起是水泥船。” 韩向柠偷了一眼站在老韩同志身后连连点头的小学弟,接着道:“相比铁船,水泥船一旦沉了又很难打捞。会堵塞航道,给其它船只航行造成巨大的安全隐患。上个月发生的一起搁浅事故,就是撞上沉在江里的水泥船造成的。” 航管都这么说,看来传言是真的。 老韩猛抽了几口烟,愁眉苦脸地说:“要说换船,谁不想换铁船,可是……” 韩向柠知道小学弟家的经济条件不是很好,对此爱莫能助,只能苦笑道:“韩叔,如果你们现在不下决心,将来的损失会更大。其实你们不一定非要换船,完全可以上岸。” “上岸能做什么,我们只会跑船。” 韩正先深吸口气,又喃喃地说:“再说现在把船卖给人家,这不是在害人家么。” 韩向柠没想到他会这么想,突然意识到发现小学弟成绩那么好、平时那么懂事,很可能与他父母的言传身教有很大关系。 再想到这件事对他们这个家庭很重要,韩向柠接着道:“韩叔,我们领导上次提过水泥船的事,他说一刀切的可能性不大,可能会分两步走。” “怎么个两步走。” “先禁止水泥船在长江航道从事运输,像白龙河这样的内河航道,可能会给水泥船留出五年或者十年的缓冲期。” “我们主要在江上跑,在内河也拉不到货。” “但你可以把船卖给在内河搞水运的人。长江其实也是内河航道,不过对我们这些在江上执法的人而言,像白龙河这样的河才属于内河航道。” 有人专门在小河搞水运…… 老韩觉得可以打听打听有没有人愿意买,但想想还是摇摇头:“把两条船都卖了,把银行的贷款一还。就算能跟银行再借到钱,也只能换一条铁船,换两条哪换得起。” 老爸愿意把水泥船卖了,韩渝终于松下口气,连忙道:“爸,你可问问我哥想不想上岸。他现在也是做爸爸的人,他不能跟你们年轻时带我一样,把浔浔也带上船。” “他只会跑船,他上岸能做什么。” “岸上开了好多厂,找工作应该不难。” “厂里的工作他不一定干得了。” 在船上呆惯了的人,上岸不一定习惯。 韩渝正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韩向柠突然想起件事:“咸鱼,你哥有船舶驾驶证吗?” “有,他的船开得比我好。” “他对江上的情况熟不熟悉?” “他跟我爸我妈跑了那么多年船,对江上的情况比我熟悉。” “你哥什么户口?” “我们这些航运公司的人说是城镇户口,但跟城镇户口又不一样。县里那些单位每次招工都不会招我们,都会在招工简章上注明船民除外。” “那你哥是什么文化?” “小学文化。” “只要有证,只要是城镇户口就行。” “什么就行?”韩渝一脸茫然。 能帮到小学弟的机会可不多,韩向柠眉飞色舞地说:“吴经理不是要赞助条快艇给我们局里么,朱姐说局里正在招工,想招个有证有水上工作经验的驾驶员,年龄不能超过三十周岁。可这种人有多难招你是知道的,可以问问你哥愿不愿意去我们局里开船。”??? 有证有水上工作经验的驾驶员是不好招,年轻的更难招。 人家真要是具备这些条件,完全可以出去赚大钱。 不然徐所也不至于招了半个月都没招聘到,只能挖白龙港船闸的墙角,让船闸管理所把周师傅作为船闸的治安骨干派到所里来帮忙。 等过两年周师傅退休了,再跟招聘王队长一样,招聘周师傅为所里的联防队员。 韩渝觉得让哥哥去港监局开船是一条出路,问道:“向柠姐,你们单位的驾驶员多少钱一个月?” “这要看工龄,刚参加工作的工资肯定不会高。第一年好像是八十多,转正之后能涨到一百二。” “转正?” “转正了就是正式职工。” “可我哥又不是滨江人,不是滨江市区的城镇户口。” 咸鱼很能干,咸鱼的哥哥肯定不会差。 韩向柠觉得局领导应该会同意,因为局里现在真缺驾驶员,不禁笑道:“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但这个问题不难解决。” 韩渝追问道:“怎么解决。” “我们三大队在陵海,可以由我们三大队长出面招聘,等招录好之后再把你哥调滨江去。” 韩向柠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趁热打铁地说:“你姐姐姐夫都在滨江,我们单位离港务局又不远,你哥真要是去我们单位开船,你姐姐姐夫还能照应到你哥。” “可我嫂子和孩子怎么办。” “一起带过去啊,先想办法找间宿舍。等孩子大点,你嫂子再想办法找个工作。滨江不是陵海,滨江的工作比陵海好找。” 韩渝回头问:“爸,妈,你们觉得呢?” 港监局职工的工资也太低了,至少没有跑船赚得多。但一家人如果能在一起,肯定比现在这样好。 老韩沉吟道:“我回去问问他愿不愿意。” 韩向柠想了想,又笑道:“咸鱼,余局也缺驾驶员!” “余局那儿不行,余局那儿就是个草台班子。再说他如果招到驾驶员,也是你们局里发工资。我哥真要是愿意开小快艇,能给你们这个大老板开,为什么要去给余局那个二老板开?” “这倒是,去他那儿干是不太靠谱。” …… ps:船舶酒驾管得比汽车酒驾早。 第一百一十一章 你是东道主 > 刚目送走老爸老妈,就迎来了刑侦四中队。 本以为局里警力那么紧张,刚成立的四中队跟沿江派出所一样最多四个干警。 没想到包括中队长许明远、指导员方志强在内竟有五个侦查员,还分别从四厂派出所、三河派出所和江对岸的隆永派出所,各抽调来一个联防队员。 副中队长曹忠贤二十八岁,高中文化,原来是城南派出所的骨干,敢打敢拼,破过好多案。 副指导员王炎是去年的军转干部,原来是野战部队的侦察连长,参加过两山轮战,打过仗,立过功!c0 内勤牛滨毕业于省公安专科学校,三个月前刚分到局里的,也是个见习民警。 就算这里原来不是沿江派出所的地方,对老前辈也要尊敬。 许明远挨个儿介绍,众人忙不迭上前给老章敬礼问好。 韩渝虽然一样是沿江派出所的“元老”,却享受不到老章那样的待遇,反而要给他们敬礼问好,甚至要把小摩托的车钥匙主动交给一起跟来的准新娘。 老章带着他们参观完新的办公办案环境,掏出一大串早准备好的钥匙,开始移交。 “这是所长办公室的,这是指导员办公室的,这是枪柜的钥匙……这栋楼我们只留户籍室,其它办公室和楼上的宿舍全移交给你们。如果不放心,可以换锁。” “章所,我们怎么可能不放心你,你是我们的老前辈,我们要向你学习!” “什么老前辈,你们都是精兵强将,以后全靠你们了。” 看着这一张张年轻的面孔,老章感慨万千,走进户籍室兼内勤室打开抽屉,取出计算器,抬头笑问道:“明远,你今年多大。” “二十六。” “志强,你呢。” “我今年二十八。” 老章走到门口,看着正在卸东西的曹忠贤问:“小曹,你今年多大?” 曹忠贤急忙道:“报告章所,我跟方指一样大,今年也是二十八。” 副指导员王炎不等老章开口问,就举手笑道:“章所,全中队我年纪最大,今年三十二。” 见中队长看向自己,牛滨急忙道:“报告章所,我最小,今年二十!” 老章飞快地计算了下,感叹道:“平均年龄二十七,你们中队真够年轻的。” 跟沿江派出所相比,刑侦四中队的平均年龄是很年轻。 要不是小咸鱼拉低了沿江派出所的平均年龄,那更没法儿比。 许明远禁不住笑道:“章所,另外几个中队也很年轻,并且跟我们中队一样都是正式干警,没有合同制民警。” “今年招的那些合同制民警呢?” “全安排去了交警队和各派出所,章所,你们老单位现在民警也不少,以前五个干警,现在算上刚分过去的合同制民警,已经增加到了八个。” “这么说就我们沿江派出所没变化。” “章所,有我师父在,你们不需要局里操心。你们现在是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装备有装备,我们那么多所队加起来都不如你们一个派出所。” 四中队成立之后不但要负责四厂的刑事案件,也要负责打击周边几个乡镇的刑事犯罪。 局里和大队只给了几个人、一辆幸福250摩托车和两千块钱备用金,今后全要靠自己。 作为中队指导员,方志强不想错过这个“抱大腿”的机会,嘿嘿笑道:“章所,我们太年轻,什么都不懂,以后你要多关心我们,其实我们就是来投奔你的。” “少跟我来这一套,这些话留着跟你师父说。” “咸鱼!” 韩渝下意识问:“二师兄,怎么了。” 方志强不解地问:“谁是二师兄。” “你啊。” “我怎么就成二师兄了?” 韩渝正准备开口,张兰就噗嗤笑道:“咸鱼既是徐所的徒弟也是李指的徒弟,一样是章所的徒弟。许明远是大师兄,排到你这儿不就是二师兄么。” 许明远哈哈笑道:“对,就是二师兄。” “听上去怎么像是猪八戒,我年纪比你大,凭什么你做大师兄,我只能做二师兄?” “二师兄,我是先拜徐所为师父,再拜李指和章叔为师的。章叔没带别的徒弟,如果章叔带了徒弟,我就要叫人家三师兄。” “你就做二师兄吧,二师兄挺好。” “好吧,二师兄就二师兄。咸鱼,以后有好事别忘了大师兄和二师兄,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真是要什么没什么。” 诉苦没用,要看你们的表现。 如果听话,要什么有什么。 要是不听徐所的话,这种可能性不大,给你们十个胆也不敢。 不过这些事是心照不宣的,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再想到他们刚才居然动手动脚,韩渝抬头道:“真要是有好事,我会想着你们的,不过你们不许再摸我的头。” 许明远禁不住笑道:“摸头又不是在屋里打伞,不会影响你长个子。” “不许笑!” “好好好,不笑。” “也不许拍我肩膀。” “还有吗?” “我不想去帮你们暖床。” “这不行,我爸我妈和我舅舅他们就迷信这些,我都已经跟他们说好了。你现在说不去,让我去哪儿找人!” 让十七岁的干警去做七八岁小孩的事,想想就有意思,众人顿时哄笑起来。 韩渝正气得牙痒痒,办公室里的电话响了。> 老章示意他们别笑了,走进去接听。 许明远也意识到现在是中队长,不能总跟以前那样开玩笑,立马招呼众人赶紧把行李搬上宿舍。 属于沿江派出所的东西,前段时间跟蚂蚁搬家似的,已经一点一点搬到了趸船上。 考虑到群众办理水上户口去江边不方便,这边只留一间户籍室,并且不留人值班。如果有群众过来办证,让四中队的值班人员用对讲机喊一声。 食堂暂时共用,等把距江边执法基地不远的一个仓库改造成食堂和岸上的宿舍,老钱也会搬过去。 总之,现在这儿是人家的地方了。 韩渝正等着老章接完电话一起回去,老章探头喊道:“明远,徐所找你。” “哦,来了!” 许明远连忙走进去接听。 老章把电话交给他,走出来问:“咸鱼,港巡三大队的吉普车今天回不回来?” “回来。” “回来就好。” 老章戴上手套,骑上边三轮,跟方志强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送。 韩渝赶紧爬上车,坐在他身后,好奇地问:“章叔,徐所要用车?” 老章连蹬了两下,启动引擎,把车开出院子,侧头道:“晚上有行动。” “什么行动。” “抓人。” “抓什么人?” “抓犯罪分子啊,难道抓好人。” 老章回头看看身后,接着道:“水警一中队四个人都要参加行动,下午不去江上检查了,让他们抓紧时间睡会儿,睡不着也要睡,不然晚上没精神。” 韩渝惊问道:“去哪儿抓,要抓几个人?” “要去好几个地方抓,要抓二十几个。我上船之后也要睡会儿,我晚上一样参加行动。” “我呢?” “你和小鱼值班,趸船上不能离人。” “章叔,要不你值班,让我和小鱼去。” “不行。” “为什么。” “这是徐所要求的。” 一下子抓二十几个犯罪分子,这是多大的行动…… 韩渝越想越奇怪,禁不住问:“章叔,徐所和李指这段时间那么忙,是不是在忙着查案?” 再过几个小时就收网,没有再对小咸鱼隐瞒的必要,老章笑道:“就是忙着摸晚上要抓的这二十几个犯罪分子的底,这不只是我们所里的行动,也是局里的行动,连余局都参与了。” “到底是什么犯罪分子。” “等抓回来你就知道了,这次刚成立的几个刑侦中队是主力,许明远和方志强他们晚上要抓五个,徐所让我带水警一中队协助他们。” “可我们明天要剪彩挂牌。” “其实前天就可以收网,之所以安排在今晚收网,就是考虑到明天要剪彩挂牌。” “抓给上级看的?” “什么叫抓给上级看,上级不来看一样要抓。但既然有这个机会,我们当然要把握住,让上级看看我们的战斗力,上级要是高兴了,就会支持我们接下来的大行动。” “还有比今晚更大的行动!” “打击水匪船霸呀,你都已经收集好多天线索了。但这个任务很艰巨,光靠我们自己的力量很难做到,所以需要余局牵头,需要市局领导支持。” 生怕小咸鱼因为参加不了今晚的行动不高兴,老章话锋一转:“明天的接待工作很重要,局里那边虽然有王主任负责,可他跟港监局、滨江港公安局、长航公安东海分局又不熟。 四厂派出所明天要安排人来维持秩序,交警队要安排交警来指挥交通,他们来多少人,午饭怎么解决。对了,到时候还要跟白龙港借会议室开表彰大会,想想全是事。 我和徐所、李指顾不上,你是未来的沿江派出所长,是东道主,要把这个大梁挑起来。下午不用干别的,好好理理明天的议程,想想各个环节怎么衔接,有什么问题打电话向王主任请示汇报。” 为了明天的剪彩挂牌仪式,政工室王主任前前后后来了五六趟,先后搞了七八套方案。 光领导们来了之后站在哪儿剪彩,到时候怎么拍照合影,就前前后后变化了好几次。 趸船空间太小,不管朝岸上这边的船舷还是朝江面的船舷都很狭窄,朝江面那边还系泊着001。 只要领导站在趸船上,那拍人就拍不到趸船的样子,站在岸上或用002在江上拍趸船,那领导在照片里就剩一点点大,要用放大镜才能看清谁是谁…… 总之,水上不是岸上,想搞个活动很不方便。 况且明天要搞的不只是公安趸船启用和001执法救援船入列仪式,还有表彰,还有其它仪式。 一下子来那么多领导,到时候船舷上可能都站不下。 韩渝估计王主任这会儿也抓瞎了,不然早上打电话时绝不会说什么“实在不行,到时候随机应变”。 这种事想想就让人头疼,干这个真不如联合港监去白龙河口检查船只呢。 韩渝苦着脸道:“我没见过大世面,我不懂这些。” “不懂跟朱大姐请教,她是港监局的办公室副主任,她爱人是处级领导,她肯定懂。” “章叔,你懂不懂?” “你在滨江上过中专,小时候跟你爸你妈走南闯北去过很多地方,你还去过东海的飞机场,见过大飞机。连你都不懂,我就更不懂了。” “这跟去过多少地方是两码事。” “不管几码事,这个任务只能交给你。王主任不了解情况,指望他是指望不上了,他只会越帮越忙。接待工作还是要以我们为主,回去之后抓紧时间准备!”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处处皆学问 > 水警四中队的四个人,马金涛和刘鑫沛送韩向柠去滨江了,只剩下中队长陈子坤和赵杰两个人。 听说晚上要参加大行动,二人兴奋的睡不着,但睡不着也要睡。 韩渝传达完命令,敲开女宿舍的门,向朱大姐请教明天怎么接待领导。 朱大姐把取暖器端进指挥调度室,翻看了下王主任的几套方案,虽然不置褒贬,但从她的表情尤其眼神中能看出,王主任的方案搞得不怎么样。 “咸鱼,你确定接待工作是以我们这边为主?” “确定,王主任跟别的单位又不熟,他不了解情况。” “你们徐所呢?” “他晚上要指挥大行动,顾不上。” 朱大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沉吟道:“搞这么大的活动,一下子来那么多领导,连你们陵海的陈书记都会过来,徐所居然不管不问,他也太不把领导当回事了。” 看来朱大姐也不了解情况,至少不了解徐所的情况。 在徐所看来这只是几个“合伙人”的聚会,至于县里的陈书记,完全是来凑热闹的。 我们徐所能不给陈书记脸色看,能对陈书记的到来表示欢迎,就是给陈书记面子。 指望他鞍前马后的跑,对领导点头哈腰,那是不可能的。 韩渝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朱大姐拿起笔,笑道:“既然你们徐所顾不上,那我就帮他理理。” “怎么理?” “你们局里搞的接待方案和议程太乱,我们推倒重来。” “行。”韩渝连忙打开抽屉,取出纸笔。 朱大姐边写边说道:“先说说明天有哪些单位的领导出席活动。” 韩渝赶紧拿起被朱大姐扔到一边的方案,说道:“你们港监局的冯局、我们市局的钟局,滨江港公安局的陈局、滨江海关的唐关长,我们陵海的陈书记,政法委的李书记,我们公安局的杨局、丁教……” “长航公安东海分局也来人?” “他们要来参加表彰仪式,我们以前联合他们打击过倒卖船票的黄牛,市局要借这个机会一起表彰。” “表彰仪式在哪儿举行?” “隔壁会议室肯定坐不下,我们打算借用白龙港客运码头的二楼大会议室。” “第一件事,打电话问问这几个单位的办公室,出席活动的领导明天什么时候过来,怎么过来,大概几点到,有没有秘书随行。” “问这些做什么?” 看来他们真没接待和组织会议活动的经验。 朱大姐彻底服了,耐心地解释道:“问清楚人家怎么过来,好提前准备停车停船的地方。问清楚大概什么时候到,好请我们这边的领导去迎接,我们这儿这么偏僻,总不能让人家自个儿找趸船停在哪儿吧。” “哦。” “还有中午的饭,你不问清楚人家有没有司机,有没有秘书随行。如果只准备了两桌饭,结果来了三桌人,到时候怎么办?” “朱姐,你考虑的真全面,我真没想到这些。” “你是没想。” 朱大姐指着他笑了笑,补充道:“长航公安东海分局的客人离这儿最远,最好打电话问清楚人家准备怎么过来,大概来几个人,参加完表彰仪式之后怎么回去,如果需要住宿,我们好提前安排。” 韩渝哭笑不得地问:“朱姐,听你这一说,感觉我们像是在请客。” “嗯,话糙理不糙,我们就是在请客,要让客人高兴、满意,要给客人宾至如归的感觉。” “好吧,反正接待费用是局里出。” 挨个儿打完电话,大概搞清楚明天出席活动的人数,赫然发现之前在白龙港饭店订的两桌真坐不下。 停车的地方很重要,让朱宝根上岸看看江堤上到时候怎么停车,人家开过来之后怎么调头。 让梁小余赶紧去白龙港买茶杯。 趸船上接待客人用的茶杯只有八个,明天肯定不够。 至于茶叶,朱大姐亲自给她们局里打电话,让正在局里办事的韩向柠带两包过来。 确定下明天请陵海这边的哪几位领导,去迎接外单位的哪几位领导,打电话跟人家沟通好,再一条一条研究活动议程。 不搞这些不知道,原来请客吃饭也是学问! 朱大姐发现人手不够,把金大也请了上来,研究了一下决定成立“剪彩挂牌及表彰仪式活动指挥部”,下设接待、交通、安保、后勤和新闻宣传几个小组。 韩渝跟负责疏导交通和负责维持秩序的交警队、四厂派出所不是很熟,当即给刑侦四中队打电话找张兰。 “什么事,我正打算回去呢。” “你回不去了,赶紧过来帮忙。” “帮什么忙?” “我们明天要搞活动,接待任务很重,人手不够,忙不过来。”生怕准新娘开小轻骑跑了,韩渝想想又强调道:“徐所让你来帮忙的,快点啊。” 趸船是很漂亮,但江边太冷了。 张兰真不想过去,苦着脸问:“我能帮什么忙?” “你负责交通和安保,赶紧联系交警队和四厂派出所,问问他们今天能不能各安排一个人过来。” “叫人家来做什么。” “请人家过来打前站,实地看看,明天怎么安排警力疏导交通、维持秩序。也要问清楚一共来多少人,我们好给他们准备饭。” “打电话呀,打电话简单,我就不过去了。” “张兰姐,四中队的电话费是要大师兄和二师兄自己解决的,他们好像说局里不给报。” 四中队刚成立,万事开头难,正是最缺经费的时候。 张兰意识到不能给未婚夫增加经济负担,急忙道:“我马上就过去,对了,你那儿有没有油票,能不能给我几张。” “没有。” “小气鬼!” “你才小气呢,每次开我的车都不加油。” 这孩子太逗了,朱大姐忍俊不禁。 韩渝不觉得节俭有多丢人,在金大的提议下打开文件柜,取出海关赞助的照相机,跟着朱大姐一起下去看看明天怎么拍照。 “想把领导和趸船都拍进去,就要让领导与趸船保持距离。” “朱大姐,在江堤上拍怎么样。” “那趸船就显得太小了。” 至于搞那么麻烦么…… 韩渝正暗暗嘀咕,金大跑到浮桥的第四节处,回头道:“咸鱼,过来。” 韩渝下意识问:“做什么。” 金大转身指指前面:“去那边用照相机的取景器看看,如果领导们站我这个位置,拍出来的效果怎么样。” “可浮桥太窄了,并排站的话,最多只能站三个人。” “你先去用取景器看看。” “哦。” “我跟你一起去。” 朱大姐戴上大衣帽子,跟韩渝一起走到浮桥中央,回头用没装胶卷的照相机拍金大。> 调整了几次镜头,发现从这个位置和角度拍正好。 朱大姐指指金大左侧已经上冻的水面,笑道:“给吴经理打电话,请他找一条船过来,船上要铺上板子,要让领导们好站。” 韩渝反应过来,举着照相机问:“领导们站在船上,那电视台的记者和拍照的记者站在哪儿?” “那就找两条船,摄影摄像可以用小船。” “好吧。” “你先上去打电话,我和金大再去前面看看,001和002的入列仪式,吴经理的执法快艇捐赠仪式怎么搞。” …… 下午四点二十五分,韩向柠回来了。 不但带回两包茶叶,还带回来两盒录有进行曲的磁带。 马金涛和刘鑫沛得知晚上有行动,不敢看热闹,赶紧回集体宿舍睡觉。 韩向柠看了看朱大姐操刀修改过的接待方案和活动议程,摇身一变为新闻宣传组的组长。 明天来的新闻记者和各单位的宣传人员,全由她负责接待。 韩渝终于知道原来宣传还有后续,不是人家来拍一段录像、拍几张照片就完事的,人家回去之后要打电话问问有没有播放或发表,究竟是在哪儿播放发表的。 张兰和交警队的陆队、四厂派出所刚上任的王副所长一样大开眼界,跟韩渝一样感慨真是处处皆学问。 安排好一切,回二层调度指挥室打电话向政工室王主任汇报。 “张姐,你跟王主任说吧。” “这是你们单位的事,让我汇报算什么。” “好吧。” 韩渝鼓起勇气,拨通了局里的总机。 请接线员转政工室,等了大约两分钟,听筒里传来了王主任的声音。 韩渝急忙汇报调整后的接待方案和活动议程,王主任有点应接不暇,急忙道:“咸鱼,先等等,我拿笔记一下。” “王主任,不用记录,我们这儿有传真机,我等会儿把新方案和新议程传到办公室,我记得办公室好像有传真机。” “办公室是有,你们怎么也有?” “余局不是要给市局写材料么,送来送去不方便,就从市局拿来一台传真机,前天他用传真机传过文件,好用。” 沿江派出所比局里都阔气,王主任苦笑道:“好吧,我去办公室等,你赶紧传过来。” 陆队和王所头一次上趸船,不敢相信沿江派出所的开放式办公室兼指挥调度室跟电影电视里一样高级。 二人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什么都好奇,看什么都惊叹。 韩渝刚把新方案和新议程传到局里,陆队就好奇地问:“咸鱼,这部电台能喊多远?” “在江上五十公里应该没问题。” “花不少钱吧。” “人家送的,不知道多少钱。” “这个望远镜挺沉的。” “王所,小心点,可不能摔坏,也不能摸镜片。” “很贵?” “进口的,在滨江有钱都买不到。” “从哪儿搞的?” “我们徐所跟滨江港公安局借的。” “这个大彩电呢?” “海关赞助的。” “这个大空调呢。” “也是海关送的。” 交警三中队的中队长陆远被震撼到了,也被伤害到了,没有再问。 要不是王所拉着,他都没心情参观001。 韩渝很享受被人羡慕的感觉,明知道学姐在鄙视自己小人得志,但还是很热情地陪同参观,如数家珍地介绍起001上的先进设备。 自认为见过大世面,不管在什么场合都能保持淡定的王洋副所长,刚挤进二层驾驶室就惊诧地问:“这是计算机,这是电脑啊!” 韩渝咧嘴笑道:“既是电脑,也是水深探测仪的显示器。” “水深探测仪是做什么的?” “探测水深的,有了它我就知道水有多深,我把船开过去会不会搁浅。” “声呐?” “利用的是声呐原理,但比声呐先进,这是一种叫作条带多波束的技术,同时结合了电子传感器技术、水声技术、计算机技术和信号处理技术。 用它能扫描测绘水底,航道测量、水下管线调查,海洋工程调查。不过我们船不能进入大海,安装这么先进的设备有点……有点……” “有点浪费?” “也不能说浪费,在平时是执法中我们确实需要它。” “这个是什么。” “这是雷达,而且是军舰上用的那种。夜里航行,或者遇上大雾,通过它我们最远能探测到周围十公里范围内的船只。” “应该很贵吧。” “没有水深探测仪贵。” 王所好奇地问:“水深探测仪有多贵?” 韩渝拿起专门找裁缝做的绸布罩,小心翼翼地罩上水深探测仪的电脑显示器,轻描淡写地说:“二十几万。” “……” 王所和陆队面面相觑,觉得这天没法儿再聊,也没再参观的兴致。 二人打了个哈哈,戴上手套、头盔,上岸骑上边三轮走了。 韩渝刚目送走两位没见过世面的兄弟所队领导,正得意着呢,韩向柠似笑非笑地迎了上来。 “三儿,显摆的怎么样,显摆够了么。” “向柠姐,能不能别叫我的小名。” “我是你姐,我怎么就不能叫,三儿三儿三儿,哈哈哈哈。” “向柠姐,你要是再叫我小名,我就请我们徐所给你取个绰号!” “什么意思,你们徐所喜欢给人取绰号?” 韩渝环顾了四周,踮起脚凑到她耳边:“我们徐所叫我们教导员‘墙头草’,叫我们政工室王主任‘王瞎子’,叫滨江港公安局刑侦科的蒋科长‘蒋匪军’,你现在知道怕了吧。” 韩向柠没想到他们那个很凶的所长竟有这癖好,掩嘴笑问道:“那他自个儿有没有绰号。” 韩渝忍不住笑道:“他叫徐三野,他的名字就是天然绰号,不用再取。” “难怪他把你当未来的所长培养呢,原来你们俩有相似之处。” “什么相似之处。” “你叫咸鱼啊,你的名字也是天然绰号,而且你跟他一样喜欢显摆,哈哈哈,笑死我了,把我眼泪都笑出来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这次跟上次不一样 > 傍晚六点十八分,徐三野亲自打来电话,让老章和水警一中队的四个人去食堂吃饭,吃完饭布置任务,然后在刑侦四中队待命。 韩渝很羡慕陈子坤他们能参加抓捕行动,可光羡慕没用,所长有命令,只能老老实实在趸船上值守。 没想到刚跟朱大姐、金大、韩向柠、梁小余、王队长等人聚在指挥调度室看了一会儿电视,王主任竟大晚上赶了过来。 本应该回去了的张兰,居然跟着他一起来了。 他不认识金大和朱大姐,韩渝连忙介绍。 王主任紧握着朱大姐的手,忙不迭感谢:“朱主任就是有水平,要不是你帮忙,我们明天肯定会乱成一锅粥。” “王主任,这既是你们的活动,一样是我们的活动,一家人不说两句话。” “对对对,一家人不说两句话。” 王主任松开手,一脸尴尬地说:“朱主任,金大,我这么晚赶过来,一是对你们表示感谢,二是计划不如变化。” 朱大姐笑问道:“什么变化。” “一个小时前接到县委办通知,陈书记明天参加完剪彩挂牌仪式之后,打算顺路……顺路检查下白龙港客运码头、长途汽车站和船闸的春运情况,我们杨局和交通局的葛局要全程陪同。” “这跟我们港巡三大队有关系吗?” “跟你们关系不大,跟咸鱼有关系。” 韩渝一头雾水,心想关我什么事。 王主任顾不上那么多,回头笑道:“咸鱼,你跟这几個单位应该很熟,你们徐所顾不上,让我来找你,让你帮着联系下。” “陈书记检查春运工作,应该让交通局联系。” “也检查春运安全,再说陈书记明天主要是来你们这儿的。” “客运码头和船闸有人值班,但领导肯定下班了。长途汽车站这会儿都关门了,没人怎么联系。” “你先联系码头和船闸,请值班人员向他们领导汇报。至于长途汽车站……我今晚不走了,明天一早我去汽车站找负责人。” 县领导也真是的,说是来参加沿江派出所的活动,又要去人家那儿检查。 徐所一定是懒得管,韩渝一样不想管。 可王主任这人还是不错的,对人很和气,对自己这个新人也比较关心,只是在发制服这件事上他骗人。 当初在局里让跟李指来白龙港时,他说后勤股的同志都去维持秩序了,等过几天发制服。 事实上局里从来没给刚报到的见习民警发过制服,要等到见习期满之后才会发。 刑侦四中队的内勤牛滨一样没有,现在穿得是他在上公安专科学校时的旧制服。 让人更想不通的是,正式分配来的干警没制服。合同制民警只要招录上,在参加培训时就给发。 韩渝暗暗腹诽着,当作众人面拿起对讲机,联系客运码头和船闸的总调度。 刚跟人家说好,张兰竟笑问道:“咸鱼,我晚上也不回去,能不能给我找个地方凑和一晚。” “张姐,四中队有的是地方,我们把宿舍都给大师兄和二师兄了。” “咸鱼说得对,小张,你住那边去。” “王主任,我跟许明远没结婚呢,我住他那儿去像什么样!” “你们都已经领证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领证了也不行。” 张兰生怕被人家笑话,坚决不去刑侦四中队。 得知她晚上不回去,是为了明天的活动,韩向柠挽着她胳膊,笑道:“张兰姐,甲板下的储藏室正好有单人床,可以让咸鱼和小鱼搬一张床去一层值班室。” 张兰转身问:“咸鱼,有被褥吗?” “没有。” “没有是吧,没有我去四中队拿。” 不用问都知道是去拿大师兄的被褥,你睡他的被褥跟睡他的床有什么区别…… 韩渝实在不知道说她什么好,只能叫上梁小余一起下去帮她搬床。 至于王主任,顺便帮着搬一张上来,让他睡港监值班室。 被褥没有新的,只能把指导员的被褥抱下去,指导员脾气好,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 徐所的被褥动都不能动,要是让他知道王主任睡了他的被褥,后果不堪设想! 帮着两位不速之客安顿下来,继续看电视。 正看得津津有味,传真机突然响了。 余局拿来的这个传真机是全自动的,韩渝等传真纸吐出来,撕下看了看,顺手递给了正跟准新娘窃窃私语的学姐。 “咸鱼,什么传真?”王主任好奇地问。 “天气预报,航行安全的。” “谁发的?” “港监局交管中心。” 韩渝回头看着指挥台上的电台,耐心地解释道:“其实我们可以抄收滨江港的电报,也能收到港监的交管频率。但我们这儿既是指挥调度室,也是办公室。如果电台总开着,各种呼叫从早到晚不会停,那就没法儿安心工作了。” 不接入港监的交管频率挺好,不然江上出事你知道了,到时候你管还是不管? 王主任越想越有道理,不禁点点头。 外面起风了,风刮得挺大。 王队长和船闸管理所的老周比较关心天气,低声问:“天气是不是有变化?” 韩渝转身道:“江上受寒潮影响刮大风,风力四到五级,可能会下雾。” 王主任皱起眉头:“刮这么大风,会不会影响我们明天的活动。” 韩渝无奈地说:“不知道。” “这么冷的天,不下雪,下什么雾。如果雾很大,领导们明天早上怎么过来。” “王主任,这是江上的天气预报。” 正说着,朱大姐已经把彩电的声音调到了最低。 紧挨着指挥台坐的金大站起身,把椅子让给了韩向柠。 韩向柠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伸手打开功放机,紧接着,打开滨江港公安局奖励给沿江派出所的收录机,翻找出一盒磁带塞了进去。 王主任低声问:“咸鱼,这是做什么。” “广播通知在附近锚泊的船只。” 韩渝话音刚落,收录机和趸船顶上的高音喇叭响起音乐声。 这个工作原来是徐三野交给韩渝的,现在学姐来了,并且她又是港监,韩渝毫不犹豫把播音员的工作转让给了学姐。 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播音,韩向柠有点不好意思,默默调整了下呼吸,把话筒扳下来敲了敲,随即捧着传真件,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播报起来。> “各位船员请注意,各位船员请注意,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第三执法大队现在播送最新天气预报,受寒潮影响……” 这个漂亮的小娘抑扬顿挫,听上去挺像那么回事。 可在陵海公安局的趸船上,用陵海公安局的广播系统,播送天气预报却不提陵海公安局,甚至不提沿江派出所,这就有点过分了。 王主任觉得回头要跟小咸鱼说说,这方面他应该跟他们所长学习,只要做了好事就要留名。 韩渝不知道王主任在想什么,等学姐播完音继续看电视。 来沿江派出所做联防队员之前,梁小余从来没看过电视,只在他家船经常停泊的那个村看过露天电影。 他整个儿一电视迷,连广告都看得很专注。 如果晚上不喊他回去睡觉,他能看到深夜两点出现各种格子的画面。 但今晚他对即将展开的抓捕行动更感兴趣,忍不住问:“咸鱼干,快十点了,你说章所和陈队他们出发了吗?” “不知道。” “打电话问问?” “打电话不要钱!” “哦。” 朱大姐不喜欢熬夜,打了个哈欠正准备起身回宿舍,白天把线拔掉,晚上才把线插上的港监值班电话分机响了。 她正准备去接,金大就示意韩向柠调低声音,拿起电话问:“我是三大队,请问找谁……什么,哦,我记录一下,大仓水域二十二号浮是吧,我先问问。” “金大,怎么了?”朱大姐急切地问。 金卫国顾不上回答她的问题,捂着电话看向韩渝:“咸鱼,我们局交管中心接到紧急求救,下行的田津籍‘鹤翔9轮’在大仓22号浮下游水域,撞上了一条上行的运煤船。 ‘鹤翔9轮’上有电台,船长报告运煤船受损严重,且有人落水。他们自己受损也很严重,船舱大量进水,正在紧急自救。” 刚收到天气变化的传真通报,这边就来了一起险情! 王主任惊得目瞪口呆。 朱大姐神色凝重。 韩向柠看着小学弟欲言又止。 张兰头一次遇上这种事,有些六神无主。 王队长、老周、梁小余和朱宝根不约而同站起身,拉开门走出了指挥调度室。 韩渝快步走到水域图前,寻找大仓水域22号浮的位置。 王主任缓过神,低声问:“有人落水怎么不先救人?” “他们看不见也顾不上。” 韩渝想了想,又回头道:“大仓段江面宽阔,受寒潮影响,风大浪高,江上又开始下雾,能见度很低,而且附近没有小型船舶避风的港池,经常发生风灾、碰撞、自沉、人落水等险情事故。” 金大补充道:“鹤翔9受损也很严重,他们现在需要的是自救。” 王主任下意识问:“那怎么办。” 他一个政工室主任懂什么? 金大不想也不敢浪费时间,急切地说:“出事水域风高浪急,附近的两条监督艇在这么恶劣的天气下出动不了。拖轮倒是能在附近征调到,但江上雾大,又是夜里,打开探照灯和雾灯能见度都不到十五米,站在船尾看不到船头……” 对于001在什么情况下出动,所长有过交代。 只要所里没有打击水上违法犯罪的行动,人员也没别的重要任务,可协助港监去江上执法。 如果江上发生重大险情,不管有没有打击行动还是其它任务,都要优先救援。 不过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要确保自身安全。 不能人没救上来,反倒把自己搭进去。 四到五级的大风,还下大雾…… 王主任和张兰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韩渝很清楚在这种天气下救援有多危险。 可港监局在短时间内找不到有雷达的拖轮。 已经有人落水了,那两条船随时可能沉,韩渝不敢犹豫,快步走到指挥台前,拿起对讲机:“王队长王队长,立即备车,争取二十五分钟内启航。” “收到收到。” “咸鱼,我跟你们一起去。” “向柠姐,有人落水了,莪们不可能去了就回来,肯定要搜救。明天要搞活动,你和朱大姐最了解情况,我们徐所李指又顾不上,只能拜托你们。” “柠柠,听你弟的。”朱大姐不想给小咸鱼添乱,一把拉住韩向柠。 这种天气出去救援太危险,韩向柠苦着脸道:“小心点。”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这么大事要不要先请示你们徐所。”王主任提醒道。 韩渝不假思索地说:“报告王主任,我们徐所交代过,遇到这种情况不需要请示。” “那你们要救援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不知道,可能很快,也可能要搜救到明天下午。” “可我们明天要搞活动,要给001举行入列仪式。” “人命关天,救人比活动重要。”韩渝回过头,再次举起对讲机:“王队长王队长,检查油柜,看看要不要加油。” “刚检查过,油够。” “让小鱼多抱几床被褥,拿几瓶开水,再带点钱叔晒的馒头片。” “收到收到。” 带水带干粮,看来明天上午九点前不一定能赶回来。 001这个“主角”不在,明天的活动怎么搞,到时候怎么跟领导交代…… 王主任意识到麻烦大了,可救人如救火又不能阻拦,干脆心一横:“咸鱼,我跟你们一起去。丁教看过你们救援,我还没见过呢,正好开开眼界。” 这次跟丁教那次不一样,你真要是跟我们一起去,你肯定会后悔的。 韩渝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王主任已转身道:“朱主任,接待经验你比我们丰富,明天的活动拜托你了。” “王主任,你不用去的,你去也……也……” “我知道我去也帮不上忙,不过你放心,我一样不会给同志们添乱!” 王主任决心已定,转身拿起保温茶杯就拉开门走了出去。 朱大姐的话他都听不进去,韩渝知道劝了也没用,只能再次举起对讲机:“王队长王队长,让小鱼拿一个桶。” “拿什么桶,拿桶做什么?” “王主任要跟我们一起去救援。”新笔趣阁 “知道了,我让他去拿粪桶。” 第一百一十四章 救人也要救船 > 周师傅穿好了救生衣想上001,韩渝没同意。 周师傅急了,拉着他说:“我开了几十年船,什么风浪没见过。” 你是开了很多年船,不过开的是小交通艇,并且主要是在白龙河上开的。 白龙河上的那点风浪远无法与长江北支水域相提并论,而长江北支水域的风浪又远无法与即将要去救援的钛仓水域相比。 事实上白龙港就是一个避风港,不然趸船左右两侧水域也不会被划为锚地。 韩渝不认为周师傅这么大年纪能扛住。 更重要的是作为沿江派出所执法船队的负责人,他现在要考虑的不只是开001去救援,也要考虑到趸船、002、浮桥和下午吴老板找来的那两条用于拍照的船的安全。 “周叔,我不是不相信你,是趸船上更需要你。” “趸船上能有什么事。” “这风越刮越大,风速越来越快,刚才趸船还很稳,这会儿已经开始摇晃了。你听听,002正在碰撞趸船。” 韩渝把望远镜交给正准备上船的金大,从朱宝根手里接过手电,回头道:“而且我们联合港监在江上检查了半个多月,得罪了很多船上的人,你要是跟我们一起上001,趸船上就剩三個女同志,谁能放心。” 周师傅猛然意识到这是趸船拖到江上之后第一次遭遇大风,船上确实不能离人。 并且附近就锚泊了几十条来自五六个省市的船,天知道那些船上有没有坏人。 江上不是岸上。 岸上都有犯罪分子敢偷武装部军火库乃至敢抢部队哨兵的枪,现在船上的人个个知道趸船上有枪,谁敢保证那些人不会起歹念。 只留三个女同志在趸船上值守,是不太安全。 周师傅既是船闸管理所的老职工也是老党员,岂能不知道孰轻孰重,急忙道:“我知道了,我留在趸船上。” “谢谢周叔。” “这有什么好谢的,你赶紧上001吧。” “热船需要时间,我们先检查检查。” “也行。” 韩渝打开手电冒着从江上刮来的横风,走到摇晃得更厉害的钢浮桥上,照了照正随风浪与趸船不断摩擦磕碰的002,再照照浮桥与趸船的连接处。 然后一节一节地检查浮桥,尤其支撑浮桥的钢浮箱,一直检查到江堤下的支墩。 “周叔,你看看,这儿都松动了!” “看见了,我去拿钢丝。” “你一个人没法儿干活,走,回船上给船厂打电话。周工明天也参加剪彩挂牌仪式,今晚没回去,让他找个工人一起来值守。” “这么晚把人家喊过来合适吗?” “趸船和浮桥都是他们建造的,刮这么大的风,他们比我们更担心趸船和浮桥的安全。” “行,你赶紧上001吧,我去给周工打电话。” 等船厂的人来了,趸船、浮桥和002等船只的安全无需再担心,朱大姐、张兰和学姐的安全一样没什么好担心的。 韩渝回头看看走道边的值班室,想到指导员再三强调的枪支安全,立马掏出钥匙打开值班室,再打开值班室里通往甲板下的铁门,一连开了三四把锁,打开了三四道门。 今夜有抓捕行动,微冲和五六冲都被老章和水警四中队带走了,枪柜里只剩两杆收缴的53式步枪和四十几发子弹。 他背上枪,拿上子弹,锁好门,确认没什么好担心的,这才爬上001。 王主任吓一跳,惊问道:“咸鱼,我们是去救援,带枪做什么。” “报告王主任,李指交代过,人不离枪,枪不离人。所里只剩我一个干警,不能人上了001,把枪留在趸船上。” “001上有地方放枪吗?” “有,下面就有一个枪柜。” “在哪儿?” “这儿。” 韩渝掏出钥匙,打开通往船员舱的门。 王主任没想到小小的指挥舱里居然别有洞天,跟着钻了下来,看了看跟保险柜差不多的枪柜,再看看他刚放下的枪,好奇地问:“这是什么枪,从哪儿来的,我们局里好像没这种枪。” “这是53式步骑枪,是我联合港监检查时从一个船队收缴的。” “你收缴的?” “是。” “小咸鱼,你可以啊。” “王主任,没你想的那么难,其实人家挺配合的。” 刚刚他在趸船上交代布置的一切,王主任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暗暗感慨把他安排到沿江派出所是安排对了,这边确实需要一个会修船开船的干警。 换作别人来,哪会懂这些。 术业有专攻,就算徐三野都要尊重这孩子的专业意见,难怪徐三野对他委以重任呢。 “咸鱼咸鱼,船热好了,可以启航。” “启航吧,我马上上去。” “咸鱼,我跟你一起上去。” “王主任,不好意思,驾驶室很小,安装上水深探测仪之后只能站下两个人。” “没事,我不上去了。” “金大也在指挥舱,金大陪你。” 驾驶室是很小,但三个人还是能挤下的。 之所以不让他上去,是担心等会儿他下不来。 船上太冷。 消防服既能防水防火,一样能防风。 韩渝锁好枪柜,当着他面穿上消防服,套上救生背心,拿上对讲机爬上指挥舱,看了一眼搁在角落里的塑料粪桶,回头道:“金大,有没有联系上你们交管中心。” “联系上了。” 金大放下耳机,抬头道:“鹤翔9船长报告他们已经看不见运煤船了,再三强调他们半小时前撞的是运煤船的右舷前侧,距船艏约六七米。” “鹤翔9当时什么航向?” “他们说他们是正常航行的,由于突然下雾,能见度低,还安排了三个船员轮流去船艏瞭望,该显示的号灯号型也都显示了。他们说运煤船像突然冒出来的,砰一声就撞上了。” “运煤船失控了?” “也可能雾太大迷失了方向。” “鹤翔9现在的情况呢。” “船舱大量进水,他们在努力排水,但船身还是在往左舷倾斜,五分钟前报告已倾斜了大约十五度。” “船上装的什么。” “石膏石,就算装载的是钢材,风浪那么大,他们也很难往右舷固定压载,很难保持船身平衡。” 王主任大致听明白了,忍不住问:“金大,你是说鹤翔9很危险,很可能会翻船。” “如果不及时救援,很可能倾覆。” 金卫国用手比划了,补充道:“就像这样翻过来,甲板朝下,船底朝上,然后慢慢沉没。” 上了001之后王主任已经不再想什么剪彩挂牌活动了,跟众人一样担心船员安全,追问道:“那怎么办。” “大仓水域风浪太大,江上又下了大雾,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赶过去,先想办法确保鹤翔9上十一个船员的安全。” “运煤船呢,运煤船上落水的人怎么办?” 先救谁,后救谁? 救谁,不救谁? 这是一个在救援中经常遇到的两难问题。> 金卫国转身看着舷窗外在探照灯下雾蒙蒙的黑夜,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提到落水的人,韩渝不由想起被一股大浪拍进江里的哥哥,毅然道:“金大,大仓不是有你们的港监站,你们的同事不是能征调到大马力拖轮么,请他们通知拖轮备车。” “可天气这么恶劣,能见度这么低……” “江面上的天气变化很快,如果风力持续加大,应该能吹散一部分雾。让他们做好准备,如果天气转好,只要雾没那么大,我们就可以把001作为指挥船,引导他们去救援鹤翔9。” 这不是港监想征调就能征调的。 如果人家单位的领导不同意,哪怕有一个船员提出这么做太危险,人家的大马力拖轮都不会出动。 毕竟这不但涉及到拖轮船员的安全,也涉及到财产安全。 尤其全回转的大马力拖轮,价值上百万,谁敢冒这个险。 金卫国正不知道解释,韩渝趁热打铁地说:“告诉他们,我们有雷达,有水深探测仪。他们看不见我们,我们能看见他们。他们不知道水深,我们知道。 我们给他们引航,这种天气反正开不快,最多保持三到四节的航速,航行安全肯定有保证。只要能在第一时间赶到出事水域,莪们不但能救人,而且有机会把鹤翔9拖正。” 鹤翔9是一艘六千多吨的海轮,一旦沉了不但会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而且会堵塞航道。 001虽然一样是拖轮,但马力太小,只能救人和救援一千五百吨以下的小船,拖不动六千吨的大船。 金卫国不敢再犹豫,抬头道:“我先向上级汇报。” “那我先上去了。” “行,有消息我用对讲机喊你。” …… 有雷达和水深探测仪就是好,尽管能见度很低,但对航行的影响并不大。 经过半个小时的逆流而上,001终于驶进了长江主航道。 江面有北支航道几十倍宽,完全没有遮挡,同样是四到五级的风,但江面上的风力远比岸上的大,风速远比岸上的快。 顶风顶浪,001宛如一片树叶在惊涛骇浪里起起浮浮。 航行变得十分困难,航速从之前的五节一下子降到了三节。 涌浪不断拍打二层驾驶室的玻璃,船身横倾、纵倾都在十五度以上,驾驶室里的椅子和驾驶台抽屉尽数翻倒。 要不是紧攥着舱壁上的把手,韩渝根本站不稳。 能见度不是很低,而是完全看不见了,外面黑漆漆的一片。 “左前方三里处有一条船在上行。” “知道了。” 此情此景,让王队长想起有一年拖十几条驳船去东海时遇到的风浪。 那次虽然没下雾,但风浪比今晚大。 好几个跑了很多年船的老伙计都吐的受不了,当时大家伙对能不能活着靠岸已经不抱希望了。 尤其在驳船上的那些兄弟,都做好了一旦船要沉就砍断拖缆的准备,不能连累其它船,更不能连累其他船上的兄弟。 作为船队的队长兼拖轮的驾驶员,他必须要稳住军心,一边大口喝酒壮胆,一边用大喇叭喊话,鼓励弟兄们不要害怕,更不要灰心丧气。 幸亏老天爷保佑,跟大风大浪搏斗了六个多小时,总算把船队安全拖到避风的港池。 船队进港的那一刻,他吐了。 后来跟人家说是喝太多,喝醉了吐的,其实心里明白是晕船晕的。 想到这些,他扶着舵盘问:“咸鱼,你要不要下去看看王主任?” “我要看雷达要看水深,要帮你导航,我哪走得开。” “这倒是。” 王队长点点头,没有再问。 韩渝想想不放心,举起对讲机:“小鱼小鱼,收到请回答。” “收到收到,咸鱼干,什么事?” “去指挥舱看看王主任。” “不用去指挥舱,我和朱叔早把王主任扶过来了,他在后面的船员舱。” “王主任晕船晕的厉害?” “一进主航道就晕了,正抱着粪桶吐呢。” 王主任心慌胃反,正瘫坐在舱里抱着塑料粪桶哇哇的吐。 刚开始只是反胃,头不是很晕,以为吐出来就没事。 结果船摇晃幅度越来越大,还前后无规则的颠簸,整个大脑阵阵涌痛起来,呼吸开始沉重,感觉五脏六腑都在运动。 他实在控制不住,见有一个塑料桶就趴上哗啦啦地把晚上吃的东西痛痛快快吐了出来,同时出来的还有鼻涕和眼泪。 金大问他是不是晕船,他“嗯”了一声,多一个字都不想说。 然后闭着眼,低头抱着双膝,这样能减轻点头痛感。 可持续了不到三分钟,心又开始慌,又抱着桶吐了一个回合。 金大要向交管中心汇报,要跟钛仓港监站的同事保持联系,实在顾不上照应他,只能让朱宝根和梁小余把他搀扶到机舱后面的船员舱。 可是一被搀扶进来,闻到柴油味儿,本来就不平静的内脏又开始汹涌起来,胃里没消化的食物早吐光了,现在吐的是黄疸水,又酸又苦…… 梁小余生怕他磕着,在左边扶着。 朱宝根蹲在右边,轻拍着他的后背:“王主任,要不要喝点水?” “不用。” “我给你倒点水漱漱口吧。” “不要,我眼镜呢。” 眼镜…… 他眼镜哪儿去了,是不是掉在粪桶里? 朱宝根正不知道怎么回答,王主任强打起精神问:“小鱼,有没有晕船药。” “没有,王主任,晕船可以吃药治吗?” “那你是怎么不晕的。” “我……我是在船上长大的,我不知道什么叫晕船。” “老朱,你呢。” 王主任太可怜了,这么下去他会把苦胆吐出来的。 朱宝根不忍他受罪,犹豫了一下说:“我以前也有点晕,后来用土方子治好的。” 王主任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回头问:“什么土方子。” “去船头弄点锚链泥,揉几个泥丸吃下去就不晕了。” “……” 这算什么土方子,王主任不由想到济公救人,好像就是在身上前挠挠、后搓搓,弄出一个泥丸给人家吃的。 一阵更恶心的反胃,抱着粪桶又吐了起来。 这次吐的是白沫,这么下去会吐坏身体的。 朱宝根于心不忍,急切地说:“王主任,你要是吃不下锚链泥丸,也可以喝点锚链泥水。” 梁小余猛拍额头,欣喜地说:“想起来了,我听人家说过,喝锚链泥水真能治晕船!” “有没有别的办法?” “再就是笨办法,绑在桅杆上,吐着吐着就不晕了。可现在是冬天,外头风那么大,那么冷……” “你还是给我弄点那个什么水吧。” “哦,我这就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 生死时速 > 风越刮越大,连趸船都开始摇晃。 朱大姐十年前就曾随同事去江上执过法,以前岸上的交通又不方便,不管执法还是去哪儿主要乘坐单位的交通艇,这点摇晃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韩向柠上学时不但在江上实训过,甚至乘坐学校的实训船出过海,一样没什么感觉。 张兰整个一旱鸭子,连游泳都不会,哪受得了这样的摇晃,头很晕,觉得身体像发高烧似的不舒服。 可不好意思就这么去刑侦四中队,下去睡又睡不着,干脆趴在指挥调度室的办公桌上,掐着太阳穴,跟朱大姐、韩向柠一起守听电台里的通话。 “陵海公安001呼叫大港拖26,陵海公安001呼叫大港拖26,收到请回答。” “大港26收到,公安001请讲。” “大港26,能不能看到我的艉灯?” “能看到,刚看到!” “能不能看到我的桅灯?” “桅灯也能看到,但看不见舷灯。” “你们船上有没有舵角指示器?” “有。” “有没有磁罗经?” “有,我们是新船,是新造的全回转港作拖轮。” “好,现在我按口令操舵,并随时通报附近船只的情况,给你们作为参照,在我右舷侧后一百二十米处编队航行。” “右舷侧后一百二十米,大港26收到。” “航速三节,左舵12。” 这时候,电台里传出王队长的声音:“12左!” 等了大约两分钟,电台里再次传来小咸鱼的声音:“回舵!” 张兰虽然很难受,但一样担心小师弟,托着额头问:“朱大姐,咸鱼和金大是不是接到大拖轮了。” “接到了,他们正在给大拖轮引航。” “赶到发生事故的水域要多长时间?” 朱大姐也不知道,一时间竟被问住了。 韩向柠走到办公桌前,打开抽屉取出计算器,翻找出一把尺子,转身走到水域图前看了看右角下的比例,举起尺子在图上量了量,随即捧着计算器嘀嘀嘀地计算起来。 “他们开得很慢,航速只有三节,鹤翔9也不可能停在原来的地方,他们想找到鹤翔9最快也要四十五分钟。” “柠柠,鹤翔9只是进水了,发动机又没坏,为什么不赶紧开到岸边。” “鹤翔9是海轮,又满载石膏石,吃水很深,船底又是尖的,只能靠港,不能随便靠岸,不然很容易搁浅倾覆。” 韩向柠放下计算器,举起尺子比划起来:“而且它是船头受损,水是从船头涌进来的。如果在这个时候加大马力航行,水就会以更快的速度涌进来,会导致隔仓壁崩裂。” 张兰似懂非懂地问:“所以它不能开快,只能随波逐流?” 韩向柠坐下道:“它已经在交管中心指挥下驶离了主航道,但情况不容乐观,船头破损很大,正在不断进水,船长报告隔仓壁都变形了。他们正在加强隔仓壁,正在对进水仓相邻的几个仓,采取防止受压弯曲变形的支撑补强措施。” “水能把钢板做的仓壁压弯?” “能。” 这小娘真有点像小咸鱼,说起这些头头是道。 张兰想了想,追问道:“刚才电台里说什么全回转拖轮,跟001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而且区别很大。” “什么区别?” 韩向柠看看手表上的时间,解释道:“001有舵有桨,全回转拖轮有桨无舵,两个螺旋桨是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转的,个头小、马力大、操作灵活,能在很小的半径内调头。” 张兰没见过大拖轮,好奇地问:“比001还灵活?” “嗯。” “马力比001大?” “大很多。” “很多是多少。” “001只有两百马力,大港拖26三千马力,根本没可比性。” “十倍也不止,那大港拖26是不是有十个001那么大!” “从外形上看大不了多少,货轮才看吨位,拖轮是看功率的。” “那大港拖26是不是比001贵。” “这是肯定的,但大港拖26是港作拖轮,主要在港口作业,上面安装的电子设备没001多,也没有001先进。” 小咸鱼和金大他们已经接到了大拖轮,只要能在一小时内找到鹤翔9,那鹤翔9上的船员就能得救,甚至连鹤翔9都能在大拖轮的帮助下得救。 朱大姐稍稍松下口气,故作轻松地笑道:“打个简单的比方,万吨货轮看上去很大,但它是运输货物的。如果打仗,它肯定打不过海军的小巡逻艇,可以说001和全回转的大港拖26各有所长。” …… 正如韩渝所料,随着风力越来越大,江上的雾越来越薄。 大港拖26半个小时前只能看到001的桅灯和艉灯,而现在已经能看到001的舷灯了。 在探照灯的照射下,甚至能依稀看到001的轮廓。> 并且大港拖26是全回转的拖轮,操纵非常灵活,不用再担心两船相撞。 但风越大浪就越大,001在惊涛骇浪中随着潮涌起伏颠簸,感觉像是在天摇地晃。 驾驶员的精神又高度紧张,体力和精力的消耗很大。 韩渝有些吃不消,王队长一样扛不住,紧扶着舵盘说:“咸鱼,你坐下休息二十分钟,等会儿换我。” “也行,从现在开始换着开。” “馒头片有没有拿上来,有的话拿几片给我。” “有。” 韩渝刚翻找出馒头片,对讲机里就传来金大的声音:“咸鱼咸鱼,留意水深探测仪,留意水底。” 韩渝意识到已经到了发生交通事故的水域,顾不上休息,急忙道:“收到收到。” “我已经联系上鹤翔9了,他们的左舷已倾斜近三十度。” “交管中心怎么说。” “现在想把它拖回去很难,上级让我们利用水深探测仪,帮鹤翔9找一片浅滩坐浅。” 这不是让鹤翔9冲滩那么简单,也不是让大港拖26帮着把鹤翔9顶到浅滩上那么简单,因为那么大的海轮不是想坐就能坐稳的。 想让鹤翔9坐浅之后保持船身平正,大港拖26就要发挥作用。 如果鹤翔9往哪边倾斜,大港拖26就要帮着往相反的方向拖。 韩渝下意识看向电脑显示器,问道:“金大,大港拖26吃水多深?了。” “型深四米六五,设计吃水三米五。” “鹤翔9呢。” “设计吃水六米五,但它很可能超载,现在又进了水,吃水估计在七米以上。” “收到,你跟他们保持通话。” 就在韩渝紧盯着电脑显示器,试图帮鹤翔9找一片能坐浅,同时水深又足以保证大港拖26不会搁浅的水域时,王主任头晕脑胀,五脏六腑像是在翻山倒海,已经吐得昏天暗地,简直生不如死。 朱宝根和梁小余通过对讲机里的通话,知道距出事的船很近了,马上就要出去干活。 可要是就这么扔下王主任不管,王主任肯定会磕着摔着的。 “王主任,王主任!” “……” 王主任能依稀听见,但完全说不出话了。 朱宝根没见过晕船晕的这么厉害的,苦着脸问:“小鱼,现在怎么办。” 梁小余既担心王主任磕着摔着,更担心王主任要是突然想呼吸新鲜空气,就这么爬出船员舱。 一旦爬出去,很容易掉进江里。 “把舱门锁上?” “锁上就不透气了,不透气王主任会更晕。” 梁小余想想又问道:“要不找根绳子,把王主任绑上?” 只要是船上的孩子,小时候都是这么过来的。 朱宝根觉得这是个办法,立马扶着舱门走出去,找来一个湿漉漉的麻绳,跟抬尸体似的跟梁小余一起把浑身乏力的王主任抬到床上,一边捆王主任的腰,一边说:“绑结实点。” “知道。”梁小余打好结,抬头道:“朱叔,你那头也要系紧。” “我做事你放心,把桶端过来,找个东西卡住。” “好的。” “王主任,王主任,我们要上去救援了,桶在床头,想吐就翻身!” “王主任,别担心,我们马上就回来。” “哦……” “等我们回来再帮你找眼镜,我们走了。” 王主任实在说不出话,强撑着举起胳膊摆摆手。 梁小余往自己腰里系上安全绳,抓住带活扣的一头,钻出船员舱顶着大风大浪,扶着船舷的护栏,艰难地走到001左舷安装消防水枪的二号位,把安全绳扣在护栏上,朝二层驾驶室举起手。 朱宝根在右舷安装消防水枪的二号位站稳,扣好安全绳上的铁扣,正准备举起手表示人员已到位,一股大浪拍了过来,从头淋到脚。 他们穿的是消防服,里面的衣裳应该没湿。 王队长打开广播开关,拿起通话器,俯看着他们喊道:“打开手电筒,观察江面!”??? 朱宝根连忙擦掉脸上的水,拔出插在口袋里的手电,打开朝天上照了照,随即照向右侧江面,寻找有没有落水人员。 梁小余脖子里灌了点水,冻得直打颤,觉得应该说点什么。 他一边用手电在左侧江面搜寻,一边喊道:“朱叔,王主任喝了锚链泥泡的水怎么不管用!” “什么,我听不见。” “我说王主任喝了你泡的泥水,怎么还晕船!” “他就喝了几口,喝下去一会儿就吐出来了。吐出来等于没喝,当然不管用。” 原来不是不管用,主要是王主任没真正喝下去。 梁小余心想早知道王主任会晕船,就应该在上船前让王主任吃几颗锚链泥丸,或者让王主任喝几碗锚链泥泡的水。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不许乱说 > 深夜两点二十八分,徐三野和李卫国回到了趸船上。 见白龙港船厂的周工和从船闸管理所请来帮忙的周师傅竟坐在一层值班室里打瞌睡,001居然不见了,二人大吃一惊,急忙爬上二层指挥调度室问怎么回事。 明天要举行剪彩挂牌仪式,朱大姐不想让张兰和韩向柠一起耗在这儿,一个半小时前就让两个丫头去休息了,睡不着也要睡。 她一见着徐三野,连忙站起身说起救援的事。 “那条运煤船沉了!” “结合鹤翔9船长船员报告的撞击运煤船的位置,咸鱼描述的水底扫描结果,以及大仓港监站之前掌握的航道情况,我们局交管中心判断沉在江底的应该就是那条运煤船。” 徐三野追问道:“船上的人呢!” 这个很野的派出所长虽然喜欢“敲诈勒索”,但只“敲诈”有用的装备不“敲诈”钱。 考虑到他们所里的伙食不太好,刚来的第二天提出由港监局承担伙食费。 他坚决不同意,说交米交伙食费是原则性问题,绝不能白吃白喝,更不能给干警养成蹭吃蹭喝、白吃白喝的坏习惯。 他把人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打击江上的违法犯罪和消防救援。 前几天回局里汇报工作,从冯局打听到他的过去,朱大姐对他更佩服了,跟部下似的汇报道: “种种迹象表明,那条运煤船在沉没之前不是主机失灵了,就是舵失灵了,船上的人员应该做好了弃船的准备。” 徐三野掏出香烟,紧盯着她问:“什么迹象。” “首先,航向不正常。如果鹤翔9上的船长船员没撒谎,事实上他们也不敢在这个问题上撒谎,那么,与其说是鹤翔9撞上它的,不如说是它的船头突然甩过来撞上鹤翔9的。” 朱大姐顿了顿,接着道:“再就是江上的风那么大,天气又这么冷,如果他们是正常航行,就算雾再大,最多也只会安排一个船员在船头瞭望。可鹤翔9的船长船员报告,他们至少看到两个人落水。” 相比鹤翔9和那条沉没的运煤船,李卫国更关心自己的部下,急切地问:“朱主任,咸鱼和王队长他们呢?” “他们把大仓港监站征调的港作拖轮引航到事故水域,找到左舷已经倾斜到三十度的鹤翔9,用刚安装的水深探测仪帮着寻找到一片能让鹤翔9坐浅,并且能够确保港作拖轮不会搁浅的水域,就往吴淞口方向去了,正在搜救运煤船的落水人员。” “电台能联系上吗?” “太远了,我们这个电台联系不上,但交管中心那边能联系上。” “朱主任,能不能请你们交管中心帮我们联系下。” 不等朱大姐开口,徐三野就回头道:“老李,他们正在忙,我们就不给他们添乱了。” “外面风那么大,咸鱼他们不会出事吧。”李卫国忧心忡忡。 “咸鱼不是个没轻没重的孩子,再说有王队长在,他们能出什么事。”徐三野点上烟,转身问:“朱主任,鹤翔9现在什么情况。” “已经坐浅了,大仓港的拖轮已经把船身拖正了,暂不会有侧倾的危险。交管中心说风力正在渐渐减弱,等天亮之后风没这么大,等雾散了,再组织其它船只救援。” “这就好,现在就看咸鱼和王队长他们的了,看能不能找到运煤船的落水人员。” 运气好的话,真能找到。 曾经有三个船员在章家港水域落水,局里的执法艇及时展开搜救,一路搜救到吴淞口水域,成功把那三个船员救上来了。 不过当时是白天,并且风没这么大。 现在又是最冷的时候,人一旦落水,在寒冷刺骨的江里顶多坚持十五分钟。 一旦超过十五分钟,就算能捞上来也很可能是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总之,一旦落水,生还的可能性不大。 真要是有那么好救,八七年五月份在滨江港水域发生的撞船事故,一百多人落水,也不至于只救上来六个。 朱大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干脆反问道:“徐所,晚上的行动顺不顺利。” “很顺利,二十几个犯罪分子全部落网。” “什么犯罪分子?” “盘踞在内河十几个码头的黑社会,他们欺行霸市,专门欺负外地的货船甚至船队。光四厂就抓了三个,他们用暴力垄断棉花包的装卸。因为深受其害的都是外地人,没人报案,一直让他们逍遥法外到今天。” “外地送往第四纺织厂的棉花,他们也敢垄断装卸!” “所以说他们很猖狂,必须严厉打击。” 第四纺织厂太有名,四厂乡就因第四纺织厂得名的。 滨江老城区有护城河,第四纺织厂有护厂河! 厂区有几千亩那么大,职工有好几千人,是中国纺织工业的龙头企业之一,纺织工业部的几任部长都来视察过。 据说早年曾有一条通往白龙港的铁路,有专用的小火车把棉纱、棉布拉到白龙港来装船,再运往东海销售。> 朱大姐一直想去看看第四纺织厂的钟楼,没想到第四纺织厂的码头居然有黑社会。 她定定心神,追问道:“余局和小陈他们呢。” “余局连夜回滨江了,他打算明天一早陪钟局过来。小陈他们在刑侦四中队,帮着看押刚抓的那几个黑社会,顺便学学四中队是怎么审讯的。” “二十几个犯罪分子都关在四中队?” “没有,四中队只关了五个,剩下的关在刚成立的另外几个刑侦中队。” 聊起正在侦办的案子,徐三野想起件事:“朱主任,我正准备请你们帮忙呢。” 朱大姐急忙道:“徐所,谈不上帮忙,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我们交通局的港监站在几个主要码头都设了船舶签证点,港监站有外地船只的签证记录,几个码头也有外地货船的船名船号。 而我们想把正在查的案子办成铁案,就要找到那些受害者,可那些货船今天在那儿,明天去那儿了,我们不但联系不上,甚至都不知道怎么找。” “这事交给我们,我们自己会帮你们留意,同时请兄弟长江港航监督局帮着留意。只要这些船在长江干线从事运输,我们肯定能找到。不过这需要时间,要等他们进港签证。” “行,真是太感谢了。” “徐所,你太客气了,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句话。” “好,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徐三野抬起胳膊看看手表,想想又笑问道:“你刚才说王瞎子也上船了?” 朱大姐不解地问:“王瞎子是谁,徐所,我真不知道。” “就是我们局政工室的王主任。” “咸鱼没让他上船,我也劝他不要去,可他非要上船,非要跟着去。” “就会耍滑头,他一定是担心001执行救援任务,天亮之后的入列仪式搞不成,到时候没法儿跟领导交代,干脆来了个脚底抹油。” 朱大姐没想到王主任竟有这绰号,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他应该是担心咸鱼吧。” 徐三野恨恨地说:“真是个好借口,看来他耍滑头的水平又上了一个新台阶。”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在港监局的人面前说这些不合适。 李卫国立马拍拍他胳膊:“徐所,都已经快三点了,天亮之后还要搞活动呢,早点休息吧。” 朱大姐看出他跟王主任的关系应该不是很好,不禁笑道:“徐所,王主任这会儿应该很后悔跟着去。” “后悔,他怎么了?” “主航道风高浪急,金大三个小时前电台里说王主任晕船晕的厉害,抱着钱师傅刚买的塑料桶吐了又吐,把苦胆都快吐出来了。后来老朱和小鱼要去甲板上瞭望搜救,实在照应不了他,就把他绑在船员舱的床上。” “哈哈哈哈哈哈。” “徐所,你笑什么。” “王瞎子,你特么的也有今天。想上船吧,上船感受下挺好。” 徐三野越想越有意思,拿起对讲机喊道:“周师傅,我徐三野,听到说话。” “徐所,什么事?” “我们不是有帆布么,下面的库房里正好有钢管,你这会儿先休息,等天亮了做个担架。” “做担架做什么,谁负伤了?” “没人负伤,只是有个人晕船,晕得快不行了。” “谁啊?” “我们局里的王主任,等001回来了,你们就用担架把他抬下来。等001快回来时我再联系下白龙港卫生院,请卫生院安排两个医护人员过来,准备抢救。” 周师傅刚才睡得迷迷糊糊,以为精神恍惚听错了,喃喃地说:“徐所,晕船是挺难受的,可晕船又没生命危险。” “王主任都快吐得不行了,不能不当回事!” “哦,好的,天一亮我就做担架。” 徐三野放下对讲机,转身看向朱大姐:“他是在我们的船上搞成这样的,我要对他负责,不然没法儿跟局里交代,也没法儿跟他家属交代。” 朱大姐连忙道:“我以前也晕船,晕船吐起来是真难受,伤胃伤身,几天都缓不过来。等王主任回来了,是应该送他去卫生院输点葡萄糖。” 徐三野点点头,想想又提醒道:“老李,天亮之后开个会,给陈子坤他们下个封口令。” “什么封口令?” “王主任是要面子的人,不许他们到处乱说,王主任抱着吐的塑料桶是老钱买来挑粪肥田的粪桶。更不许他们到处说老钱买来还没挑粪,就被他们几个夜里怕冷不愿意出去撒尿的臭小子当作了尿桶。” 第一百一十七章 艰难的搜救 > 江面太宽,天又没亮,雾也没完全散去,探照灯都照不多远,更不要说用手电筒。 朱宝根和梁小余虽然穿着消防服,但经不住风高浪急,里面的衣裳都已湿透,冻得脸色铁青说不出话。 韩渝用大喇叭通知他俩回机舱,考虑到他俩手脚估计早冻麻木了,就这么解开安全绳扣很危险,请金大出去接他们。 年纪不饶人,王队长也扛不住了,韩渝让他赶紧去指挥室下面的船员舱躺会儿。 至于王主任,继续绑在船员舱的小床上吧。 现在既要搜救运煤船落水的船员,也要确保001和001上船员的安全,实在顾不上他。 没人瞭望,就算有人瞭望也看不清。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打开警灯、拉响警笛,同时留意江面上有没有灯光。 要是运煤船如港监局交管中心分析的那样早失控了,并且船上的人早做好了弃船准备,那他们在落水前应该采取了相应的措施。 比如穿上了救生衣,套上了救生圈。 比如放下了铁划子(小铁船)。 又比如带上口哨或防水手电。 …… 韩渝正盘算着按照落水时间、水流速度和风速,落水人员最多只能漂到这一片水域,金大从外面打开驾驶室的门,一阵寒风随之袭来。 “金大,朱叔和小鱼没事吧。” “脸都冻紫了,鼻涕都冻出来了。好在外面冷,机舱里很热,这会儿缓过来了,正在换衣服。” “这就好。” “咸鱼,我们交管中心已经通知能联系上的航经船只,留意江面上有没有落水人员。” “那我把大电台的信号接进来。” 韩渝伸手打开一个开关。 大电台之前安装在一层指挥舱,考虑到不太方便,跟接电话分机似的,在驾驶室安装上了扬声器和通话器。 可以听到呼叫,也可以跟对方通话,但调不了通讯频率。 “你开船留意江面,我看水深和雷达。” 金大很默契地拉上厚厚的绒布帘子,把倒下的椅子扶起来,坐在角落里紧盯着雷达显示器和水深探测仪的电脑显示器。 这个帘子是做电脑显示器罩子时一起买布做的,白天用不上,夜里有大用。 如果没它挡着,雷达显示器和电脑显示器的光,会导致驾驶员看不清外面。 有人帮着观测,没有反光,韩渝感觉好多了,轻轻拨动舵盘,紧盯着江面说:“金大,我们不往东去了,就在这一带水域搜寻。” “行,现在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金大,鹤翔9上的船员说隐约看见有条救生艇,他们会不会看花眼。” “谁知道呢,那会儿雾很大,能见度很低。” “从沉没的那条船的长宽比例上看,应该是一条内河货船。看着吨位不小,估计有两千吨,但内河货船很少装备救生艇,顶多带上一两条铁划子。” “所以我觉得他们很可能是看花了眼,也可能是错觉。” “错觉?” “他们自己是海轮,出事了首先想到的就是求生。他们自己有救生艇,很容易误以为别人也有。” 韩渝想了想,轻拍着舵盘:“人命关天,我们宁可信其有。” 金大打了個哈欠,抬头道:“我们不是在搜救么,又没有放弃。” 韩渝权衡了一下,毅然道:“金大,现在能见度比刚才好多了,把雷达扫描半径调到最小。” “咸鱼,你是说用雷达搜?” “试试看,说不定能扫描到呢。” “那就看不到远处的船只了!” “我会注意的,再说我们开了警灯、拉了警笛。” “行,你小心点。” 雷达探测半径调到最小,一圈扫下来,以001为圆心的八百米江面的情况,密密麻麻显示的清清楚楚。 首先要判断哪里是江边,哪些亮点是江边的设施和停泊在江边的船只,哪些亮点是航标,哪些亮点是航经的船只…… 然后用排除法,判断哪些亮点有可能是落水的人员。 可雷达是一圈一圈扫的,扫到这一片能看到这一片的,扫过的就慢慢消失了,前后没有对照,只能靠脑子记,不像水深探测扫描那么直观。 外面大风大浪,船身上下起伏、前后颠簸。 金大一样有晕船反应,本就是头晕脑胀,但为了搜救只能掐着太阳穴,紧盯着雷达显示器。 韩渝一样难受,可现在再难受也要坚持。 开着001在宽阔的江面上兜圈,在全神贯注避免与航经船只碰撞的同时,留意江上一切有可能是落水人员的亮光或影子。 不知不觉,已凌晨五点。 就在他实在吃不消,准备用对讲机喊王队长上来换的时候,对讲机里传来王队长的呼叫。新笔趣阁 “咸鱼咸鱼,油不多了,再兜圈我们就回不去了。”> “王队长,你起来了?” “刚起来,泡了点馒头片,你吃不吃。” “我等会儿自己下去泡。” “油真不多了!” 虽然只出来了七个小时,但要顶风顶浪,跟平时的航行不一样,油耗高的惊人。 韩渝不想出来救援的,到时候反过来需要人家来救援,回头问:“金大,问问你岸上的同事,附近有没有加油站。” “好的。” “王队长,我们搜救到天亮,就算附近没加油站,我们也可以在返航时去大仓港加油。” “行,我吃完就上去换你。” “谢谢王队长,说实话我也扛不住了。” 韩渝放下对讲机,金大正准备起身去一层指挥舱用大电台联系岸上的同行,前几天刚装的大电台扬声器里突然传来呼叫声。 “交管呼叫陵海公安001,交管呼叫陵海公安001,收到请回答。” “陵海公安001收到,交管请讲!” “上行的浙货1089报告,他们在98号浮下游水域附近,隐约看到一条海轮救生艇!” “陵海公安001收到,完毕!” “最新的天气预报显示,你们附近江面的风力没有减弱迹象,请你们注意安全。” “收到,谢谢。” 只要是救生艇,不管是不是运煤船上落水的船员,都要第一时间赶过去救援。 因为救生艇上要是有人,你却不去救援,那救生艇就会随波逐流,一直漂进大海。 艇上的人漂在江上生还的可能性比较大,可一旦漂进一望无际的大海,那么,能遇到航经船只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就算救生艇上没人,如果不去救援,那很可能会随波逐流撞上其他船只。 万一被卷进其他船的螺旋桨,会导致人家的推进器乃至舵损坏,会引发新的水上险情。 98号浮在上游,001距那儿不远。 韩渝立即调整航向,并让金大把雷达调到正常的扫描半径。 王队长吃完用开水泡的馒头片爬上来,一挤进来就问道:“咸鱼,是不是返航。” “不是返航,交管中心通报有船在98号浮下游看见一条海轮的救生艇。” “哦,我来开吧,你下去歇会儿。” “98号浮就在前面,我下去喊朱叔和小鱼,准备救援。” “行,外面风大,你们小心点。” “我知道。” 韩渝把舵交给王队长,往腰里系上安全绳,回头道:“金大,你继续盯着雷达和水深,你就不用下去了。” 金卫国头痛欲裂,宁可下去吹吹寒风,也不想盯着两台显示器。 可现在能见度很低,航行安全比什么都重要,他只能硬着头皮道:“好的。” 韩渝顶着凛冽的寒风,扶着冰冷的栏杆,小心翼翼来到机舱门口。 梁小余早缓过来了,正端坐饭盒也在吃泡馒头片,抬头问:“咸鱼干,你吃不吃?” “你赶紧吃,马上要救援。” “找到那几个掉进江里的人了?” “救援一条救生艇,是不是那几个人不知道。”韩渝见朱宝根已经吃完了,急切地说:“朱叔,我们先去拿支架,装葫芦。” “好的!” 朱宝根缓过神,连忙钻出机舱。 所谓的支架是用钢管焊的一个小吊臂,开始没想过装吊臂,毕竟001太小了,根本没地方也没必要安装。 前段时间丁教和张兰跟船厂结算时,发现剩下几块不大不小的钢板,觉得当废铁卖不划算,见人家的船上都有“铁划子”(小铁船),就让吴老板安排工人焊了一个。 考虑到跟拖船似的拖在船尾不安全,韩渝干脆请吴老板用钢管焊了个可拆卸的吊臂,再添置了一套葫芦(滑轮),这样就可以用吊臂把铁划子吊上后甲板或从后甲板上吊放到水面。 没想到铁划子的漆没干暂时没吊上船,配套的吊臂反而先派上了用场。 二人取出钢管,先把安全绳扣好确保自身安全,然后蹲在甲板上忙不迭组装。 等梁小余吃完泡馒头片赶到后甲板,吊臂已经组装好了。 韩渝正想着是安装在左舷还是右舷,就听见金大在高音喇叭里喊:“咸鱼,看见救生艇了,在左舷前方大概三百米!” “我看不见。” 韩渝喊着看不见,金大其实也听不见他的话,举着望远镜激动地说:“艇上好像有人,你们赶紧准备,我这就下去。” 梁小余扶着栏杆遥望江面,喃喃地说:“咸鱼干,我也看不见。” “等会儿就看见了,先干活!” “哦。 第一百一十八章 就是他们! > 从金大先通过雷达看到目标,再用望远镜确认目标的那一刻,王队长就再次降低航速,开得很慢。 韩渝三人抓紧时间把吊臂安装到后甲板的左舷,试着拉了几下“葫芦”确认好用,就见一条红色的海轮救生艇出现在不远处的江面上,宛如一片树叶在大风大浪中上下起伏、随波逐流。 “咸鱼干,船上有人!” “看见了。” “救生艇上的人请注意,救生艇上的人请注意,我们是来救你们的,我们会给你们扔一根缆绳,请你们先接住缆绳……” 王队长用高音喇叭不断喊话,结果救生艇上的人没任何反应。 韩渝很奇怪,心想难道死了? 金大刚从驾驶室下来,跑到左舷消防二号位,正准备扔缆绳,见救生艇上的人没回应,比韩渝更奇怪,赶紧拔出插在口袋里的手电照。 不看不知道,一看大吃一惊。 看上去很旧的救生艇上,居然挤了五个人。 他们或穿着救生背心,或套着救生圈,蜷曲着挤在一起。 有的冻得瑟瑟发抖,有的闭着双眼像是失去了知觉,有一个正看着001,但眼神呆滞,面对手电照射没丝毫反应。 他们脸上的惧色,让金大意识到他们已经被随时可能来临的死神吓呆了! 指望他们配合营救是指望不上的,金大急忙回头问:“咸鱼,我们能不能下去一个人,把他们绑上,再一个一个吊上来。” “只能这样了。” 韩渝也看出那些人的魂儿已经被吓飘了,猛地把伸出去的吊臂拉回甲板上方。新笔趣阁 上次救援失控的水泥船,一不留神错过了登船的机会。 梁小余不想错过第二次,把安全绳扣解下来套上吊钩,喊道:“咸鱼干,我力气比你大,我下去!” “你吃的也比我多。”韩渝笑骂了一句,赶紧转身去找绳子。 金大抬头看着二层驾驶室,举着对讲机喊道:“王队长,小鱼下去救人,我们一个一个往上吊,你一定要稳住!” 王队长探头看看外面,举起对讲机:“风浪太大,水流太急,让小鱼下去之后先带缆。” “收到。” “系上缆绳之后你用绞盘往前拖。” “明白。” 正说着,梁小余已被韩渝用“葫芦”吊起来了。 站在韩渝对面的朱宝根喊了一声“走”,随即猛地一拉,梁小余就随着吊臂从甲板上方悬到了左舷外的水面上方。 风太大,梁小余像陀螺似的转了起来。 韩渝见救生艇越来越近,喊道:“小鱼,我开始往下放了。” “放吧,放低点。” “你看准了,争取一次成功。” “知道,赶紧放,他们过来了。” 救生艇正在往东漂,001正在缓缓往西航行,把小鱼放下去的时机很重要。 如果放早了他不但要洗江水澡,也会被救生艇撞上。 要是放晚了,他不但要洗江水澡,而且王队长要赶紧调头追过去再调头,再来一次。 韩渝紧盯着越来越近的救生艇,朱宝根固定好吊臂方向,抓住“葫芦”的铁链,随时准备帮着把小鱼往下放。 金大则跑到船尾,把安全绳扣好,随时准备扔缆绳。 这时候,眼看快靠到001左舷中部的救生艇,竟被一股涌浪推了三四尺高,几乎快与001的船舷平齐。 救生艇上的人全闭上了双眼,要么死死攥住救生艇的绳子,要么死死抱着同伴,不敢看甚至不敢想,完全听天由命。 王队长急忙调整航向,努力保持船身平稳。 老天保佑,救生艇没撞上001,也没被这股涌浪掀翻,艇上的人只是被江水浇成了落汤鸡,事实上他们身上早湿透了。 韩渝瞅准时机,喊道:“放!” 朱宝根猛地拉起铁链,随着哗啦啦的“葫芦”转动声,梁小余感觉身下一软,低头一看,竟摔在两个呆滞的船员身上。 “小鱼,别傻看了,赶紧脱钩!” “哦。” “葫芦”像个小起重机,不是锚链机,铁链很短。 梁小余急忙爬起来,用脚勾住救生艇上的绳子,双手抓住吊钩,解下套在上面的安全绳套。 “接缆绳!” “在哪儿。” “这儿呢,看准了!” 韩渝生怕小鱼接不住金大扔的绳结,赶紧跑去抱起第二根。 梁小余是在船上出生船上长大的,他家的小渔船在江上颠簸摇晃更厉害,不是之前没怎么上过船的徐三野,一次就接住了金大扔的缆绳。 朱宝根看得清清楚楚,喊道:“还有一根,也要接住。”> “在哪儿?” “这儿呢。” 韩渝看准时机,猛地抛了过去。 梁小余再次成功接住,麻利地绕在手臂上。 “一根系在救生艇前面,一根系在救生艇后面。我们一根系船头,一根系船尾,先把救生艇固定住!” “知道。” “浪太大,赶紧把安全绳扣住,别被掀进江里。” “我用脚勾住了,现在顾不上。” 韩渝和金大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想帮又帮不上忙,只能眼睁睁看着梁小余在上下颠簸的救生艇上,不慌不忙的系缆绳。 而救生艇继续随波逐流,已从001的左舷,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慢慢漂到了001船尾十几米处。 “咸鱼干咸鱼干,前头系好了,开始拉吧。” “收到!” 韩渝看着越来越远的救生艇,一边示意刚把缆绳顺到船头绞盘的金大赶紧收缆,一边举着对讲机喊:“王队长王队长,我们开始收缆,注意角度。” “看到了,放心收吧。” 王队长既在开船,也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他放下对讲机,轻轻拨动舵盘,调整001与救生艇的角度,确保救生艇不会被拉进001的螺旋桨,也要确保救生艇不会受001的尾波影响。 经过近二十分钟的忙碌,救生艇终于被一前一后两根缆绳,相对固定在001后甲板左舷。 梁小余把绳子绑在一个五十多岁的船员腰上,确认捆得很结实,再把绳子套上吊臂放下的吊钩,举手示意起吊。 韩渝拉了两下,感觉不对劲,喊道:“拉不动,不能硬拉,看看怎么回事。” “拉不动,怎么可能。” 梁小余低头检查,赫然发现一个船员竟死死攥住老船员的救生衣,连忙掰开那个船员的手,再次示意起吊。 这次很顺利,年纪最大的船员被成功吊到了甲板上。 金大和朱宝根赶紧解开绳子,把老船员扶进机舱,韩渝放下绳子和吊钩,吊第二个。 就这么一个接着一个吊,把五个船员都吊上了001,等梁小余上来一起把救生艇吊上后甲板,天色已大亮。 机舱里很暖和,五个船员很快就回了魂,竟跟第一个被吊上来的老船长泪流满面地不断磕头,感谢韩渝、金大和朱宝根、梁小余的救命之恩。 “我是港监,咸鱼他们是公安,营救你们本来就是我们的职责,还是先说说究竟怎么回事吧。” “哦,我们是杨州第三航运公司的,我们的船快到浏河口的时候,舵机突然失灵,电台坏了又没顾上送去维修,江上又下了大雾,大半夜的想求救都求救不成,只能眼睁睁由着船在江上漂。” “你们的船名船号?” “杨货308。” “运的什么。” “煤炭,从徐洲运往东海的。” “船呢?” “被撞沉了,撞的好像是一条海轮。” …… 他们是航运企业的职工,船上也是按规定配员的,一个船长、一个大副、一个大管轮、一个二副、一个机工和一个水手。 因为舵机故障,他们的船只能在大风大浪中随波逐流。 不知道是遇上了旋涡还是风向突变,也可能是舵的原因,在大仓22号浮下游水域在江上打起了圈,与正常航行的鹤翔9发生碰撞。 二副和水手当场落水,他们赶紧放下救生艇,结果只救上来水手,二副不知道漂哪儿去了。 至于这条海轮上装备的救生艇,是他们前年在江上航行时“捡”到的。 这种事很正常,林小慧家的船以前在江上差点被一个从上游漂来的木排撞上,她爸干脆把木排拖回去卖了。 一千多吨木材,近两千方。 卖了不少钱,她们全家都挺高兴的。 结果钱都没捂热,城北派出所的干警就带着一个航运公司和一个木材公司的人找上了门。 卖木头的钱一分不少地退给了人家,要不是陵海航运公司的领导出面交涉,据说还要吃官司…… 没想到他们这几个船员之前“捡”的救生艇竟派上了大用场,要不是有救生艇,他们估计凶多吉少。 韩渝钻出机舱,正准备去看看王主任,金大跟了出来。 “金大,一共六个,只救上来五个,现在怎么办。” “返航吧。” 金卫国不是不想继续搜救,而是很清楚大家伙体力精力消耗太大,都已经扛不住、吃不消了,在这种状态下继续搜救很危险。 生怕小咸鱼误会,金大想想又说道:“天亮了,航经船只很多,一天起码有两千条,交管中心会请航经船只留意的。” 韩渝确实又困又累,而且晕船反应让头也很疼,无奈地说:“好吧,我先去看看王主任,然后去前面的船员舱睡会儿。” 第一百一十九章 只有客人没有领导 > 上午八点,得知王主任上了001,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的几位局领导就赶到了沿江派出所的趸船上。 三天前,刑侦队和交警队升格为大队。 丁教也随之成了丁政委,趸船是他负责建造的,对趸船的情况最熟悉。 刚和白龙港派出所的张均彦,一起去客运码头把前来参加表彰仪式的长航公安东海分局的一位领导和乘警中队的三个同志接过来,就当仁不让地陪同参观。 港监局、滨江海关和滨江公安局的领导一起出发的,大概九点左右抵达白龙港。 那三位都是正处级领导,杨局在张兰和朱大姐的陪同下亲自去白龙港候船室前面的路口等。 李卫国起得很早,按照朱大姐帮着操刀修改的接待方案和议程在趸船上坐镇协调,韩向柠一会儿去接电话,一会儿要端茶倒水,忙得焦头烂额。 吴老板和他的合伙人张老板早早地到了,开来两条半棚式的玻璃钢快艇。 一条快艇上很贴心地帮着刷上了“港航监督”,另一条上面刷着“滨江公安001巡”字样,并且都安装了警灯。 艇身呈流线型,跟电影里的那种小游艇差不多,看着很漂亮。 韩向柠在江上检查了半个多月,很清楚这两条快艇漂亮归漂亮,开起来也很快,但实际上中看不中用,对此不是很感兴趣。 她拿着对讲机跑到李卫国身边,苦着脸道:“李指,你们所里办喜事,领导和客人都来了好几拨,徐所怎么到现在都没起床。” 徐三野是三点多睡的,前段时间忙着摸那些地痞流氓的底一样没睡几个好觉,正在宿舍呼呼大睡。 老章和水警四中队的四个臭小子是凌晨四点回来的,一样睡得很香。 想到徐三野昨晚睡觉前的交代,李卫国抬起胳膊看看手表:“你们冯局大概几点到?” “现在已经八点四十,他们应该快到了。” “等你们冯局到了再去敲门。” “好吧。” “小韩,辛苦了。” “不辛苦,不客气。” 韩向柠终于知道对小咸鱼的那个很凶的所领导而言,今天只有冯局和海关的唐关长、滨江港公安局的陈局算客人。 其他人都是来凑热闹的,能多睡一会儿是一会儿,没必要为那些来凑热闹的人起床。 至于领导,这里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自己! 公安局的局长、政委来了,他都懒得起来打招呼,更别说敬礼问好汇报工作。 九点十二分,朱大姐用对讲机通知李卫国,杨局已接到冯局、唐关长和滨江港公安局的陈局。 李卫国连忙向丁政委汇报。 “你赶紧去叫三野,张所,你们局领导也来了,我们一起上岸接一下吧。” “行,一起去。” …… 徐三野被李卫国叫醒,穿上衣裳端着茶缸,走到一层水房开始洗漱。 “徐所,搞快点,冯局他们已经到江堤了。” “着什么急,马上好。” 徐三野挤着牙膏,呵欠连天地问:“咸鱼有没有消息。” 李卫国探头看看外面,说道:“运煤船上一共六个船员,他们救上来五个,正在返航的途中。” “还有一个呢。” “他们在江上搜救了几个小时,没搜寻到。而且风高浪急,连王队长都晕船都扛不住了,只能先回来。” “几点能到家。” “他们这次跑得远,回来又是上水,最快也要到十二点左右才能赶到家。” “那五个救上来的船员呢。” “朱大姐说事故是在大仓水域发生的,要归大仓港监站处理,鹤翔9的后续救援也是大仓港监站组织的,照理说应该把船员送到大仓港。可咸鱼和王队长他们太困太累,金大让直接返航。” 徐三野追问道:“营救上来的船员有没有受伤?” 李卫国解释道:“没人受伤,但在江上漂了七八个小时,冻得不轻,也被吓得不轻。我已经联系了白龙港卫生院,请他们十二点安排几个医护人员过来。” “六个船员,只救上来五个……唉,能救上来五个已经不错了。” “……” 涉及到一条生命,这个话题太沉重。 上次救援失控船,李卫国真有点成就感。 现在营救上来五个人,甚至保住了一艘六千吨的海轮,却没有之前那样的成就感。 徐三野刷好牙,洗把脸,刚拿着毛巾走出水房,赫然发现县委的陈书记居然在交通局老葛等人的陪同下来了,正站在江堤上跟几个之前没见过的领导谈笑风生。 “徐所,个子最高的那位就是我们冯局。” “我看出来了。” “你又没见过他,你怎么看出来的。”韩向柠好奇地问。 徐三野把毛巾和茶缸交给李卫国,笑道:“一看就知道是当过兵的,左边那位应该也是部队出来的。” 白龙港派出所的老刘走上来笑道:“徐所,那是我们陈局。” “这么说中间的那位是唐关长?” “应该是。” “都是大老板,我去迎接下。”> 浮桥很窄,徐三野大步流星地迎了上去。 正陪着冯局和唐关长迎面而来的陈书记,竟被他给挡住了去路,只能停下脚步。 “冯局,唐关长,陈局,欢迎欢迎!” “徐所是吧,你好你好。” “这么冷的天,让你们大老远赶过来,不好意思。” 冯局紧握着他的手,说道:“徐所,唐关长和陈局是祝贺的,我跟他们二位不一样,我首先是来感谢你们对我们港监工作的支持,然后才是祝贺你们乔迁新居的。” 徐三野哈哈笑道:“我们都已经合署办公了,合作的很愉快,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虽然是一家人,但该感谢还是要感谢,要不是你们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今天夜里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连航道都可能被堵塞。” “冯局,咸鱼和金大去救援的事你知道了?” “这么大事,我第一时间就接到了汇报,实不相瞒,是我让交管中心问你们的001能不能出动的。” “我们没让你失望吧,你的水深探测仪没白赞助吧。” “没有,都说好钢用在刀刃上,把水深探测仪装在001上,就是把好钢用在了刀刃上。” 冯局松开徐三野的手,转身笑道:“陈局,你们港务局的孩子也不错,徐所昨晚有大行动,不在趸船上。 小咸鱼知道大仓水域有船只发生碰撞事故,也知道大仓水域不但风高浪急,而且下大雾,还是义无反顾组织船员出动了。 搞清楚因碰撞破损的海轮进水严重,知道001马力太小救援不了,立马想到利用001上的先进电子设备,给太仓港的大拖轮引航。 早上来前我去了趟交管中心,听了下夜里的指挥录音,如果不知道他才十七岁,要是只听口令,真以为他是个经验丰富的老船长呢。” 港务局的孩子很争气,陈局很有面子,不禁笑道:“小咸鱼是航运学校毕业的,学的虽然是水运管理,但对驾驶和轮机也很在行。” 海关也有执法船艇,今年打算再造一条。 唐关长很清楚驾驶员和船员的重要性,感叹道:“航运学校出人才,可惜航运学校是交通系统的,我们海关就算报计划,人家也不会把毕业生分配给我们。” 小咸鱼被夸的跟花儿似的,徐三野很高兴,探头看了看跟在后头的交通局老葛,笑道:“唐关长,这事没你想的那么难,冯局和陈局刚才说的小咸鱼,不一样分到了我们公安系统么。” “还真是,徐所,那个小咸鱼到底是怎么分你们单位的,你们走的是什么路子。” “这我真不知道,反正他就这么分过来了。我回头帮你打听打听,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小咸鱼既然能分到我们公安局,航运学校别的毕业生,一样能分到你们海关。” “徐所,这事你要帮我放在心上,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放心,包我身上!” 葛局听得头皮发麻,被徐三野盯的心里发毛,急忙低下头躲在杨局身后。 三位大老板来了,要热情接待。 徐三野现在顾不上敲打老葛,陪着三位财大气粗的“大老板”,说说笑笑往趸船上走,故意走得很慢。 县委陈书记完全被无视了,只能跟随员似的跟在后面,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明眼人都能看出笑的很勉强。 政法委李书记马上要退居二线,懒得管陈书记高不高兴,就这么默默地跟着,笑而不语。 部下不给陈书记面子,就等于公安局不给陈书记面子。 杨局很尴尬,连忙指着刚系泊到002对面的两条快艇,没话找话地介绍起来。 丁政委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徐三野又不是第一次不给陈书记面子,并且不给面子事出有因。 这是他们之间的“私人恩怨”,并且徐三野名声在外,陈书记就算再不高兴也不能怪罪公安局。 相比徐三野故意把陈书记晾一边,他对交通局的朋友在想什么更关心,故意放缓脚步,不动声色问: “葛局,听唐关长刚才这一说我也觉得奇怪,航运学校是交通厅的,航运学校的毕业生应该分配到交通系统,小咸鱼是怎么分到我们公安局的。” 葛局缓过神,故作镇定地说:“我也不知道。” “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真不知道。” “不知道没关系,反正很快就知道了。” “什么很快就知道。” “你刚才没听见么,徐三野要帮唐关长打听,你说在陵海有他打听不到的事吗?” 外面很冷,葛局却出了一头汗。 想到徐三野刚才那眼神,他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拉住丁政委:“老丁,趸船上地方小,这么多人挤不下,我们去岸上抽根烟吧。” 你一定没想到小咸鱼会被分到徐三野手下,更不会想到徐三野会把沿江派出所折腾得这么夸张吧。 现在交通部的港监,隶属于交通部公安局的公安局,甚至连垂直管理的海关,都知道本应该分配到交通系统的小咸鱼,居然被分到了公安局,你现在知道怕了吧。 丁政委越想越有意思,轻轻推开葛局长的手:“你的烟我可不敢抽。” “老丁,你这话什么意思?” “徐三野刚才又在看你。” “他看我怎么了,我还会怕他看!” “你不怕我怕呀,我这个政委才做了三天,他要是因为这事发神经病,搞得我下不了台,那多没面子。” “因为什么事?”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丁政委抬头看看趸船走道,想想又一脸同情地说:“你跟他认识多少年,我跟他才认识几年,他的脾气你比我清楚。而且他现在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有事只会往上捅,才懒得去县委县政府呢。” 徐三野以前虽然也很野,但只在陵海野。 谁能想到他能咸鱼翻身,搞出这么大动静,居然跟港监局、海关、滨江港公安局合作,连陈书记他都不放在眼里…… 葛局长意识到丁政委不是在危言耸听,心里更慌了。 第一百二十章 挂牌仪式 > 众人刚上趸船,陪同沈局在白龙港等候的张兰用对讲机汇报,钟局在余局陪同下到了。 对陵海公安局而言钟局是真正的上级,杨局急忙向冯局、陈书记、唐关长等领导致歉,跟丁政委一起上岸迎接。 钟局不只是滨江市公安局的一把手,也是滨江市人民政府党组成员,相当于半个市领导。 滨江港监局是交通部长江港监局的十个分局之一,管辖水上运输最繁忙的长江尾。 只是设在滨江,跟滨江市委市政府没隶属关系,但跟地方政府要搞好关系。 冯局提议一起等钟局。 陈书记作为陵海的一把手,一样认为要等等。 滨江港公安局在业务上本来就要接受滨江市公安局指导,陈局认为非常有必要。 唐关长自然不会有意见,就这么站在一层走道里一边看墙上的板报,一边等滨江市公安系统的“掌门人”。 “一个单位管理的好不好,各项规章制度有没有落实到位,看板报就能看出来。徐所,你们这板报搞得不错啊。” “唐关长,我们沿江派出所是个新单位,新单位就要有新气象。所以我们不但要加强军事训练、业务学习,在思想政治工作、规章制度落实和宣传方面也要到位。” “这粉笔字写得真漂亮,这文章写得真好,你们所里人才济济啊,既有业务能手,也有笔杆子。” 市局的“第一笔杆子”写得字能不漂亮,写得文章能不好吗? 走道里站不下只能站在羁押室门口的李卫国,听到海关和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夸板报出得好,禁不住笑了。 徐三野自然不会告诉他们板报是余秀才出的,得意地说:“人才是靠培养的,陈书记,陈书记……” 你终于想起我了? 县委陈书记愣了愣,回头问:“三野,什么事。” “陈书记,钟局这是没到的,钟局到了我也会这么说。” “你想说什么。” “人才是要培养的,我沿江派出所不但要打击水上违法犯罪,给港监、海关等兄弟执法部门做坚强的后盾,确保水上运输安全,也要成为我们陵海乃至整个滨江公安系统水上治安管理部门的培训基地。” “兄弟执法部门”,你一个派出所居然跟港监局、海关称兄道弟。 陈书记不知道说他什么好,再想到他总算想起自己,还能跟自己说几句话,已经算很给面子了,嘿嘿笑道:“这个想法不错,等钟局到了,好好向钟局汇报。” “陈书记,我不但要向钟局汇报,也要向你汇报。” “你刚才不是说了么,我觉得这个想法确实不错。” “刚才说的是想法,我要汇报的是工作。” “什么工作。” 陈书记没想到他会跟自己汇报工作,连李卫国和刚起床的章明东都觉得奇怪。 因为那个刚被判刑的前新海乡副乡长,在做副乡长前是县委办的秘书。 陈书记当时考虑到影响太恶劣曾帮着打过招呼,结果徐三野炸毛了,把那个副乡长吊起来打…… 事实上那个副乡长算不上陈书记的人,甚至都没为陈书记服务过,不然也不会只是个副乡长。 想到那个副乡长的下场,见徐三野居然一反常态地要跟陈书记汇报工作,并且当着港监局、海关和滨江港公安局领导的面汇报,县交通局的葛局长吓得魂飞魄散。 徐三野知道老葛这会儿心里肯定在打鼓,故意回头看了看。 葛局长心里拔凉拔凉的,连忙低下头不敢跟他对视。 “陈书记,夜里我们联合市局水上治安支队和我们县局刑侦大队,抓了二十几个在全县十几个码头,通过暴力手段垄断货物装卸的流氓。c0 他们专门针对外地船只,许多外地的航运企业和从事水上运输的个体户深受其害,给我们陵海的经济发展和我们陵海的对外形象,造成了非常恶劣的影响!” “刚才在岸上,你们丁政委跟我汇报过。打击的好,对于这些危害我陵海经济建设的犯罪分子,一定要从严从重查处。” “我们肯定会严厉打击,但从我们掌握的情况看,那些受害者分布在全国七八个省市,取证工作的压力非常大。想把案子办成铁案,又不能没证据。” “那怎么办。” “我们已经请冯局帮忙联系那些受害者了,接下来不是要兵分几路,而是要兵分十几路,去找那些受害者调查取证。 那么多干警出差,要去那么多甚至那么远的地方,杨局就给我们批了五千块钱,真不够啊。” 原来是跟陈书记要钱的…… 葛局长稍稍松下口气,如释重负。 据说港监局赞助的一套水深探测设备就价值二十几万,滨江港公安局不但赞助了电台、雷达,还“借”了一辆吉普车给他们。 海关送的东西也不少,唐关长等会儿估计还要出血。 陈书记意识到自己也成了他的“敲诈勒索”对象,当着冯局、唐关长和陈局的面又不能没点表示,况且他要钱是办案的,是为了陵海的经济建设保驾护航。 “办案经费不够是吧。” “陈书记,如果县委县政府能给我们批两三万专案经费,我保证把这个案子办成铁案。” “应该没问题,回头请你们局里打个报告,我帮你们跟鲁县长说。” “谢谢陈书记。” “不用谢,你也是为了工作。” 虽然出了点血,但陈书记很高兴,心想着要钱我给你钱了,以后别再给我摆出一副臭脸,更别再当着别人面说什么“送走了几任县领导”。 这时候,钟局在杨局、丁政委和余秀才的陪同下到了,众人连忙迎上去握手寒暄。 沿江派出所的成绩就是陵海公安局的成绩。 陵海公安局的成绩一样是市局的成绩。何况夜里的抓捕行动,市局水上治安支队也参与了。 在所有领导中,钟局最高兴,一见着徐三野就笑道:“徐三野同志,来的路上我只知道你们夜里有大行动。刚才听你们杨局汇报,才知道刚刚过去的这一夜,你们是内河、江上两边开花,这边抓了二十几个犯罪分子,那边救了二十几个船员,干得漂亮!” 朱大姐不失时机凑到冯局耳边低语了几句。 冯局点点头,转身笑道:“钟局,我们刚接到田津市交通局和杨州市第三航运公司的电话。人家得知沿江派出所和我们港监,冒着生命危险救援了他们的人员乃至船只,对我们表示感谢,要安排专人过来给我们送锦旗。” “冒着生命危险?” “夜里大仓水域的气候很恶劣,江面风力达到五级,风高浪急,并且下大雾,能见度不到二十米,站在船尾都看不到船头。我们的监督艇都出不了港,不然也不会征调徐所的执法救援船。” “冯局,这么说主要工作是我们公安做的!” “我们的执法人员也在执法救援船上,我们交管中心和大仓港监站的同志一夜都没睡。尤其大仓港监站的同志,这会儿还在江上组织救援呢。” “这我不管,我只知道我们的干警冒着生命危险保护了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就要表彰。如果不表彰,怎么鼓舞士气?三野同志,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钟局,冯局不但表扬过我们,还给我们赞助经费和先进的装备。” “冯局,你这墙角挖的可以啊,绕过我们市局,来找我们基层的同志,是不是觉得县官不如现管?” “钟局,你这是说什么话,再说你也不是县官,县太爷在这儿呢。” …… 领导们插科打诨,谈笑风生,气氛非常之融洽。 葛局长心里踏实多了,觉得徐三野应该不会在这个场合发神经。 趸船上太小,一层只有两个值班室兼办公室可以参观,羁押室和审讯室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换作平时,可以去集体宿舍看看内务搞得怎么样。 可今天不是平时,余秀才的水上治安支队一大队一中队的四个干警,夜里参加了抓捕行动,直到凌晨才休息,小伙子们正在睡觉,不能把人家吵醒。 二层只有指挥调度室和会议室可以参观,宿舍不只是没看头,而且门锁着不让你进。 一下子来这么多人,根本站不下。 葛局长、丁政委、李卫国、张均彦等人只能站在走廊上。> 吴老板和他的合伙人上都上不来,只能在一层走道里等。 徐三野跟导游似的,介绍沿江派出所的先进装备和成立以来所取得的成绩。 余秀才汇报水上公安分局(水上支队)的工作。 朱大姐代表港巡三大队汇报与沿江派出所“合署办公”以来的工作和所取得的成绩。 看到指挥台上有两个牌子,一个牌子上写着“公安”,一个牌子上写着“港监”,冯局很高兴很满意。 滨江港公安局的陈局更是开玩笑地说:“钟局,陈书记,可惜趸船太小了,如果再大点,就可以跟对岸的那些地市一样‘招商引资’,让渔政等水上执法部门入驻,跟港巡三大队一样与沿江派出所合署办公、联合办案。” “这个思路是不错,但渔政的工作重心不在江上,人家的工作重心在海上。” “渔政的工作重心在海上,但我们海关的工作重心在江上。” 唐关长回头笑道:“徐所,能不能帮我们也做个牌子、安排个位置,如果将来需要在附近水域打击走私,我们的执法人员就可以过来借用你们的电台靠前指挥。” 徐三野大手一挥:“没问题,位置是现成的,牌子下午就安排人去做。” 钟局乐了,拉着陈书记指指角落里的大空调和大彩电,哈哈笑道:“陈书记,你看看,出了钱跟没出钱的待遇就是不一样。” 陈书记很受启发,回头看着空调彩电,再看看指挥台上的两块牌子,半开玩笑地问:“三野,县里如果跟唐关长一样要个位置、做块牌子,要出多少钱。” “陈书记,这要看做什么牌子。” “沿江防汛防台指挥部。” 陵海几乎每年都会受台风影响,并且江对岸还有一块飞地。 沿江派出所趸船所在的位置很重要,如果能在这儿设立指挥部就能靠前指挥。 就在众人以为徐三野会狮子大开口的时候,徐三野竟不假思索地说:“这个牌子不要钱,如果再发大水、再刮台风,我们不但欢迎县领导来坐镇指挥,而且要全身心投入进抢险救灾。” 这个态表得好! 钟局非常满意,回头笑问道:“陈书记,我们公安队伍怎么样,在关键时刻能经受住考验吧。” “好,太好了。” “各位领导,外面风大,好多同志都快冻坏了,要不先下去挂牌?” “行,先挂牌。” 沿江派出所的趸船主要是面对长江的,照理说牌子应该挂在南边。 但在南边挂风太大,并且不好拍照,朱大姐把挂牌仪式安排在朝岸上的这一边,反正牌子都是各做了两块。 不挂不知道,一挂吓一跳。 趸船上的执法人员没几个,要挂的牌子却不少。 陵海县公安局沿江派出所。 陵海县公安局水上治安警察大队。 滨江市公安局水上分局陵海水上派出所。 滨江市公安局水上治安警察支队陵海水上治安警察大队。 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陵海港监站。 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第三执法大队。 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白龙港船舶签证站。 过道左侧挂了四块,过道右侧挂了三块,一块挨着一块,整整挂了七块! 挂上牌子,宣读任命。 钟局代表市局宣布徐三野、李卫国、章明东为滨江市公安局水上治安警察支队陵海水上治安警察大队的大队长、教导员和副大队长。 杨局代表陵海县公安局宣布徐三野、李卫国、章明东为陵海公安局沿江派出所的所长、教导员、副所长,兼陵海公安局水上警察大队的大队长、教导员和副大队长。 换汤不换药,人还是那几个人,要做的还是那些工作,只是叫起来好听点。 徐三野不是很激动,而是看着余秀才请钟局帮着挂上的牌子,问道:“余局,水上分局陵海派出所怎么回事,这块牌子是从哪儿来的。” 余秀才一脸不好意思地说:“徐所,各位领导,我们是分局,不能只设大队不设派出所。” “既然是派出所,那肯定要有辖区,你的辖区在哪儿?” “江上啊,江上就是辖区。” “跟我的辖区不就重叠了吗?” “徐所,只是一块牌子,我向省厅领导汇报了我们滨江水上治安队伍的建设情况,分管水上治安的厅领导说有机会来看看。如果厅领导看了高兴,我们不就可以争取点经费和装备么。” 钟局对余秀才本就心存愧疚,连忙道:“三野同志,向前也不容易,他这么做一样是为了工作,就当给我个面子。” 挂都挂上了,总不能摘下来扔江里去。 杨局和丁政委一样不爽,可事已至此只能让余秀才把生米煮成了熟饭,干脆提议道:“钟局,各位领导,吴经理都已经等半天了,我们进行下一个节目吧。” “对对对,吴经理,感谢你们对我们公安工作的支持……” 捐赠仪式正式开始。 钟局、余秀才跟吴经理和他的合伙人站在捐赠给水上分局的快艇前合影,然后是冯局、朱大姐跟吴经理等人在捐赠给港监局的快艇前合影。 老刘等来帮忙的白龙港派出所干警一直守在江堤上,通过对讲机听到张均彦的通知,立马帮着燃放鞭炮,庆祝沿江派出所的趸船正式启用。 杨局和丁政委邀请领导们去铺好木板的船上合影留念,领导们合完影,再来个公安系统的全家福。 冯局叫上朱大姐、韩向柠和随行的工作人员,也来了个港监的合影。 按照活动议程,接下来要去白龙港客运码头的二楼会议室开表彰大会。 这是市局的表彰,钟局必须要出席。 白龙港派出所要接受表彰,作为白龙港派出所的上级领导,滨江港公安局的陈局一样要参加。 冯局又不是公安,不想凑这个热闹,一样不想在趸船上等着吃饭。 陈书记不失时机地提出陵海想扩大劳务输出的范围,打算搞海员培训,然后再外派创汇。 这就需要港监局支持,毕竟船员全要去港监局考证。 冯局干脆跟县委陈书记一起去检查白龙港客运码头的春运情况,一边检查一边谈工作。 港监本来就是管水上交通安全,管沿江码头的,他和陈书记一起去检查很正常。 唐关长跟着去不合适,正尴尬着,徐三野笑道:“老李,你代表所里去参加表彰仪式,我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向唐关长汇报下工作。” 什么汇报工作,肯定是商量接下来怎么合作。 李卫国觉得很有必要,但现在不是时候,苦着脸道:“我们派出所是被表彰的主角,咸鱼参加不了,你这个负责人又不去,我一个人去像什么样。” “你现在是教导员,怎么就代表不了我沿江派出所?”徐三野反问了一句,随即回头喊道:“小韩,韩向柠!” “徐所,什么事。” “你们冯局有陈书记陪同,你就不用跟着去凑热闹了,你跟李教一起去参加表彰仪式。” 韩向柠糊涂了,小心翼翼地问:“徐所,我又不是公安,我去参加什么表彰仪式。” 徐三野掏出香烟,笑道:“你不是公安,但你是咸鱼的姐姐啊。他在001上参加不了表彰仪式,你代表他参加,帮他上台领奖状。” “我去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们学校也是军事化管理的,你们港监堪称第二海军,立正敬礼什么的你都会,帮帮忙,去帮你弟把军功章领回来。” …… ps:在电脑上看不清,习惯上传之后检查校对。各位捉虫的书友,能不能给我几分钟时间,别跟我比速度(泪奔) 第一百二十一章 精神可嘉 > 下午一点二十七分,001终于绕过漴明岛进入长江北支航道。 原来以为能在中午十二点左右回到白龙港,由于体力精力消耗太大,又累又饿又困,韩渝和王队长都不敢开太快。 眼看快到白龙港了,更要小心。 韩渝站在王队长身边,举着大电台的通话器喊道:“徐所徐所,我们再有四十分钟应该能到家。” 今天是沿江派出所大喜的日子,照理说应该陪几位“大老板”喝个尽兴。 考虑到几个劳苦功高的部下正在返航途中,徐三野中午一杯酒都没喝,以茶代酒敬了下,就让服务员盛了一碗饭,三口两口吃完就回到趸船上等001归来。 他抬起胳膊看看手表,说道:“不着急,注意航行安全。” “我们会注意的。” “五个船员的情况怎么样。” “有三个着凉了,正在发高烧。另外两个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应该是被吓坏了。” “王主任呢?” “王主任的情况也不太好。” “怎么不太好。” 不让他上船,他非要上船,搞成现在这样能怪谁。 韩渝犹豫了一下,无奈地说:“王主任从昨晚十一点半就开始吐,一直吐到现在。我们夜里要搜救,朱叔和小鱼顾不上照应他,担心他磕着碰着,更担心他晕船晕得神志不清会爬出船员舱,就把他绑在了船员舱的床上。” 徐三野笑道:“绑着的事我知道,安全第一,就应该绑。” “可我们后来要照应那几个船员,又没顾上他。” “绑出问题了?” “嗯。” “绑出什么问题,严不严重?” “不是很严重,他晕船晕得浑身乏力,眼镜也不知道掉哪儿去了,他自己解不开绳子,然后……然后把大小便拉身上了。” “哈哈哈哈。” “徐所,你还笑。” “我不笑了,你们也不许笑!” 韩渝都不敢再下去看王主任,哪里敢笑,急忙道:“不笑。” 徐三野憋着笑,追问道:“他自己知道吗?” 韩渝揉了揉眼睛,呵欠连天地说:“他应该知道,但也可能不知道,他把能吐的都吐出来了,夜里他就吐的说不出话。连我和王队长都晕船晕得头疼,他的头肯定比我们更疼。” “他也真是的,怎么会搞成这样。” “徐所,等靠上趸船,最好送王主任去卫生院挂点水。”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与此同时,朱宝根正在帮王主任擦洗身体。 梁小余嫌脏嫌臭,不敢再回机舱后面的船员舱,正盘坐在指挥舱里跟金大说话。 凌晨营救那五个船员时他的衣裳又湿透了,并且没得换,只能裹着被子。 金卫国头痛欲裂,托着额头无精打采地说:“没看出来,老朱不嫌脏不嫌臭还那么细心,把塑料桶洗得干干净净,再去接主机的冷却水帮王主任擦洗。刚才去舱门口看了一眼,擦的别提多小心多仔细。” “朱叔就是干这个的!” “干这个的,小鱼,你是说老朱干过护理?” “金大,护理是做什么的。” “护理就是在医院照顾病人。” 梁小余禁不住笑道:“朱叔识的字比我多不了几个,他怎么可能去医院上班。他没怎么照应过活人,他只会收敛死人。” 金卫国惊问道:“收敛死人!” “朱叔就是干这个的,干了几十年,现在还在干。附近只要死了人,人家都会喊他去帮着收敛。江上、河里只要有死人,也都喊他去捞。再脏再臭的死人他都见过,他当然不怕脏不怕臭。” 梁小余像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事实上沿江派出所的人都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金卫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想到这半个多月天天跟朱宝根一起吃饭,天天一起抽烟聊天,刚来时甚至握过朱宝根的手,竟有些哭笑不得。 梁小余不知道金卫国在想什么,打了个哈欠,喃喃地说:“朱叔一定是跟收敛似的,把王主任当作死人在擦洗。” 金卫国缓过神,急忙道:“不许瞎说。” “我没瞎说,不信你等会儿问问朱叔。”??? “小鱼,我知道你不是在瞎说,但有时候总说实话也不好。如果让王主任知道,他一定不会高兴。” “王主任可能不知道朱叔是做什么的,但丁教知道,张兰姐也知道,就算我们不说,丁教和张兰姐也会告诉他的。” “……” 金卫国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条小鱼,心想王主任是你们的领导,你们想说就说吧,反正不关我们港监的事。 …… 距白龙港越来越近,依稀能看到江边加油站的趸船。 001的几个油柜都已见底,换作平时肯定要先去加油,再把001靠到自己的趸船前。> 但现在太累太困,船上还有几个急需送往医院的船员。 韩渝顾不上去加油,拿起高音喇叭的通话器,通知朱宝根和梁小余准备带缆。 然后把望远镜挂在脖子里,从驾驶室来到一层指挥舱,掏出钥匙打开舱门,钻进下面的船员舱。 指导员再三强调枪支安全,用白申号乘警队邵磊的话说“枪比命都重要”! 总之,人等会儿要下船,枪绝不能留在001上。 等他摘下消防头盔挂好,脱下消防服叠好,脱掉雨靴换上干净暖和的棉鞋,打开枪柜取出两杆枪和子弹,背上枪爬上指挥舱时,赫然发现不远处的趸船上站满了人。 “金大,怎么这么多人!” “今天是你们的趸船启用仪式,领导们都来了,还有新闻记者。” “我差点忘了。” “咦,怎么没看见我们冯局……” 金卫国觉得很奇怪,可现在顾不上寻找局领导的身影,赶紧拉开门去机舱通知营救上来的五个船员准备上岸。 韩渝头疼的厉害,只想睡觉,不在乎哪个领导来了,哪个领导没来,关掉大电台,沿右舷走到后面的船员舱门口。 朱宝根已经帮王主任把身上擦洗干净了,没衣裳可换,只能让王主任赤条条地躺在被窝里。 “王主任,王主任!” “……” 王主任的五脏六腑都快吐出来了,头更是疼的要炸。 他感觉什么都在晃动,神志迷迷糊糊,只知道有人在喊自己,却不知道是谁在喊,也无力回应。 韩渝能理解王主任的感受,暗想王主任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坐船,轻叹口气走到机舱门口。 正准备看看营救上来的几个船员,就听见有人在趸船上喊“咸鱼”。 走到船尾一看,原来是白申号乘警队的邵磊。 想起来了,他今天应该是跟他们领导来参加表彰仪式的。 韩渝很想回应几句,可实在喊不动。而且趸船上站满了人,也有些不好意思,干脆举起手挥了挥。 换作平时,王队长会把001开到前面去掉个头再靠趸船。 但王队长今天也很困很累,轻轻拨动舵盘,选好角度缓缓靠了上去。 001和小咸鱼他们都安全回来了,徐三野很高兴很激动,戴上手套跟周师傅一边忙着拆护栏,一边吼道:“杨局,老丁,你们先进公安值班室。陈局,你们几位进港监值班室!” “哦,马上。” 杨局既不想影响部下工作,也不想站在没护栏的船帮上一不小心掉江里,连忙拉住丁政委走进值班室。 “记者同志,麻烦你们往那边靠靠,也可以上二层!” “老沈,你们都往边上靠靠,别堵着过道。” “医护人员呢,医护人员有没有到位!” “我们在这儿呢。” “你们不用上001,就在这儿等。” 徐三野抬头环顾了下四周,接着道:“陈子坤,你们四个上001,先把五个船员扶上来,再把王主任抬上来。” 上午光顾着陪领导,刚才在饭店光顾着喝酒,差点忘了王主任。 杨局愣了愣,探头问:“三野,老王怎么了。” “老王……老王想以身作则,可他从来没坐过001这样的船,更没经历过大风大浪,晕船晕的厉害,吐得都快不行,要赶紧送卫生院抢救。” “还要抢救,晕得这么厉害!” “他虽然没帮上忙,但精神可嘉。” 滨江公安和滨江港监冒着生命危险营救了五个船员,这可是大新闻。 来采访的记者忙不迭拍照,有一个记者嫌一层的角度不好,一口气爬上二层,趴在护栏上拍。 韩渝的行头有点夸张。 胸前挂着望远镜,肩上背着两杆枪,手持对讲机,顿时成了几个记者关注的焦点。 冯局和陈书记知道001回来了,但没来趸船上。 他俩准备等徐三野把营救上来的五个船员送到白龙港卫生院,再去卫生院看望慰问。 他俩的身份决定了既然知道并且在白龙港,就要去卫生院表示关心。 唐关长不好跟着去,并且很想看看001里的设备究竟有多先进,看看001的船员有多专业。 余秀才、李卫国陪着他在二层指挥调度室观看。 见小学弟背着两杆枪傻傻地站在后甲板上,韩向柠忍不住走上前介绍:“唐关长,背枪的就是小咸鱼。” “我以为是高个子的那个呢。” “高个子的是梁小鱼,我们都叫他小鱼。他家是渔民,他跟咸鱼一样是在船上出生船上长大的。” 又是咸鱼又是小鱼,太搞笑了…… 唐关长忍俊不禁,转身拍拍余秀才的胳膊:“一条咸鱼,一条小鱼,再加上你这个鱼局,这儿都快成鱼窝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可怜的王主任 > 五个船员被陈子坤等人扶上趸船,邵磊等参加表彰仪式的干警跟医护人员一起帮着把船员扶上岸。 来了那么多领导,江堤上停了好几辆车。 徐三野早跟司机师傅们说好了,赶紧送船员们去白龙港卫生院。 几个记者想采访金大、韩渝和王队长,徐三野虽然很想看王瞎子的笑话,但不想让陵海公安局被人笑话。 借口县领导、市公安局的领导和港监局领导要去探望慰问船员,赶紧打发记者们一起去卫生院。 杨局和丁政委担心老王同志的安危,见陈子坤他们上去了好一会儿都没下来。 二人正准备上船看看,赫然发现老王同志竟盖着被子,被陈子坤等小伙子用担架抬了下来,看上去真需要抢救。 “老王,能不能听见我说话?” 杨局中午喝了不少酒,不说话身上都带着酒气,一开口酒味儿更浓。 王主任闻不了这味道,一阵恶心反胃,啊一声张开嘴又想吐。 杨局吓一跳,连忙让到一边。 丁政委挤不上前,见两条鱼和王队长他们看上去很憔悴,连忙推开公安值班室的门: “王队长,咸鱼,我知道你们很累很困,但再累再困也要吃饱了再睡。饭菜都帮你们准备好了,里面有取暖器,很暖和,赶紧进去吃饭。” 门一开,一股饭菜的香味儿扑鼻而来。 王主任也闻不了这味道,扭动身躯探头又哇哇的想呕吐。新笔趣阁 可是能吐的都吐光了,怎么都吐不出来,只能干呕。 徐三野摁住他,俯身问:“老王,除了想吐还有什么症状,头疼不疼?” “哇……啊……” 别人说话王主任听不出是谁,徐三野的大嗓门他印象深刻。 换作平时肯定很尴尬,可现在他觉得什么都在摇晃,头痛欲裂,只想吐,实在顾不上会不会被徐三野笑话。 杨局没想到晕船能把人晕成这样,紧锁着眉头说:“看来晕得不轻。” “老王,坚持一下,等送船员的车回来了,我们就送你去卫生院。” “啊……” “杨局,老丁,老王这个吐法儿很危险,搞不好会把胃吐坏的,白龙港卫生院医疗水平不行,要不转院吧。” 人都没住院,谈什么转院…… 杨局正哭笑不得,徐三野又轻拍着老王同志说:“老王,别担心,我们会尽全力抢救。陵海人民医院要是说不行,就送你去市人民医院。我们在市人民医院有熟人,小韩的母亲就在那儿做护士长!” 什么行不行的,王主任只是晕船晕的,又不是患上了癌症。 正在值班室里帮着盛饭的韩向柠噗嗤笑了,韩渝也忍不住笑了,梁小余更是端着饭碗出来看热闹。 杨局很清楚徐三野是在落井下石,赶紧把他拉到一边。 朱大姐从来没见过晕船晕成这样的,真为昨晚没拦住王主任内疚,想想不太放心,挤上来问:“王主任,王主任,要不要喝点水。” 女同志用洗发液洗头,脸上要抹雪花膏,手上要涂护手霜,喜欢把身上搞香喷喷的。 这味道王主任一样闻不了,恶心反胃的更厉害,强撑着翻身要吐。 杨局生怕他摔着,急忙松开徐三野上来扶。 没想到刚伸出手,赫然发现他竟光着背,白花花的屁股都露出来了! 朱大姐同样没想到王主任竟光着身子,急忙转过身去。 徐三野脸色一沉,回头嚷嚷道:“咸鱼,怎么回事,王主任的衣服呢,你们怎么把王主任的衣服给扒了,这么冷的天,冻着王主任怎么办!” 韩渝没想到所长竟会问自己,连忙走出来道:“徐所,王主任的衣裳脏了。” “怎么脏的?” “吐脏的。” 钱叔交代过做人要老实,咸鱼干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梁小余认为说谎是不对的,脱口而出道:“不是吐脏的,是拉脏的,大便小便拉了一裤子!” “瞎说什么,吃你的饭去。” 韩渝魂儿都快被他给吓飘了,急忙拉着他回值班室。 杨局愣住了。 丁政委一脸惊愕。 徐三野恍然大悟,连忙帮着辩解起来:“小鱼就是个小冲头(愣头青),他不会说话,他就知道瞎说。肯定是吐脏的,老王这么大岁数的人,怎么可能会拉裤子。” 陈子坤和马金涛几个水警实在忍不住想笑,可当着这么多领导们又不敢笑,只能抬着担架强忍着。 杨局意识到老王这次丢人丢大了,急忙道:“过道风大,别在这儿愣着了,先把王主任抬上岸。” “是!” “浮桥晃动的厉害,一定要扶稳了。” “我们知道。”> “老丁,你亲自送老王去卫生院。” “好的,走。” 好在记者都走了,幸亏钟局和陈书记不在这儿,不然挺露脸的一件事,真会被徐三野和不自量力非要上船的王瞎子给搞砸。 杨局心有余悸,把徐三野喊到趸船的船头,咬牙切齿地问:“三野,开玩笑归开玩笑,但也要注意场合。都是一个单位的同事,你这么搞老王有意思吗?” “杨局,他搞成这样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用枪逼着他上船。” “我是说刚才的事,你肯定知道他……他……” “他怎么了?” “你是在明知故问!” “杨局,你知道我是在明知故问,那你知不知道他是在耍滑头。” “三野,人无完人啊,老王虽然有缺点,但一样有很多优点。我们有时候还要给违法犯罪分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为什么就不能宽容谅解自己的同志。” “你是说我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难道不是吗?” 杨局掏出香烟,给他递上一根,想想又冷冷地说:“还有今天上午,当着那么多人面,不给陈书记面子,连个招呼都不打,有你这么干得么。” 徐三野笑道:“我帮你跟他要了几万块钱,你怎么不说。” “一码归一码。” “好,那我跟你就事论事。” 徐三野回头看看身后,问道:“杨局,江上作业、江上作战和江上救援,你是说危不危险?我们是不是应该给王队长、朱宝根和小鱼他们涨点工资?” 杨局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沉吟道:“是应该涨点,不涨点留不住人。” 让杨局更没想到的是,徐三野竟拍拍他胳膊:“你是局长,可我一直在帮你这个局长操心。十几个派出所,四个刑侦中队,那么多联防队员,给这个涨工资却不给那个涨,这个工作你怎么做。” “是不太好做。” “以前不好做,现在好做了,王瞎子放了样在这儿,很快个个都知道水上的工作有多么不容易,甚至有多么危险。再给王队长、朱宝根和小鱼涨点工资,谁也不会说什么,要是不服气来我这儿干几天。” “你让老王出丑,就是想帮我去做其他联防队员的工作?” “所以说老王不但精神可嘉,也为我们的联防队建设作出了巨大贡献。” “不对!” “什么不对。” “你是让老王出丑,名正言顺地给你招的联防队员涨工资!” 徐三野乐了,再次拍拍杨局的胳膊:“你是局长啊,我的人不就是你的人么。连我都是你的人,如果有机会你也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给我也涨点工资、发点奖金什么的。” 遇到眼前这位,老王的一世英名算是毁了。 杨局彻底服了,干脆也拍拍他胳膊:“三野,你以前跟我说,笑话你没意思。现在我想跟你说,算计自己人一样没意思。” “我懂。” “懂什么?” 徐三野撸起袖子看看手表,咧嘴一笑:“最多再过两个小时,老葛就会来我这儿投案自首。” 杨局急忙道:“别跟我说这些,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跟你说的也不是这个意思。” “放心,我有分寸。” “你忙你的,我去看看钟局和陈书记他们有没有去卫生院。” “怕什么,等老葛过来了,一起跟他谈谈呗。” “你们谈,我就不掺和了。” 老王倒霉,老葛同志接下来要倒大霉…… 杨局不想蹚这滩浑水,走出几步想想又回过头:“三野,交通局好像搞了块地,又要集资建房。如果有机会,你帮我问问他,能不能匀十套给我们。集资款他们的干部职工怎么算的,我们也怎么算。” 集资建房,土地是政府划拨的,单位出一部分钱,干部职工再出一部分。 公安局穷的叮当响,县里就算划拨土地也没钱搞建设,好多干警到现在没房子。 作为公安局的一员,徐三野觉得应该给局里做点事,摸着嘴角说:“十套太少,十套哪够分。许明远和张兰快结婚了都没房子,如果按老规矩排队要排到什么时候。” “那就问问老葛,能不能多给几套。” “搞两个单元吧,要一栋楼他这个工作也不好做,要两个单元正合适。” “行,这事交给你了。如果能搞到,我让你的大徒弟先挑!” 杨局发现跟徐三野搞好关系也不错,至少可以让他去敲诈勒索有钱的单位,微微一笑,转身走了。 徐三野很想帮小徒弟也搞一套,可既然是集资建房,想要房子的人一样要出钱。 白龙港邮电局今年集资建了一栋家属楼,处处精打细算,最后到干部职工这儿,每平方也要三百块钱左右。 一套房子六十多平,要一次性捧一万八,想要二楼、三楼可能还不止。 小咸鱼才上几天班,他哪捧得出来这么多钱。 徐三野心想这次算了,反正他还小,等过三四年再找机会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两件夹克衫 > 趸船是周工按最新规范设计的,而且在设计前参观过江对岸好几个单位的趸船,所以趸船上的生活设施比较完善。 有电,有自来水。 有男女厕所,甚至有污水舱。 但抽污水需要一条小船,小船上要有抽污水的泵,并且不可能每天都抽,污水就这么存在舱里肯定会有味道,又不能直接排入江里。 徐三野几经权衡,最终决定在岸上盖厕所,把趸船上的男女厕所临时改造成了洗漱、洗衣裳甚至洗澡的水房。 如果看图纸,两个水房之间的小舱室才是洗手、洗漱的地方,而现在变成了“开水房”。 之前的煤球炉太小,炉膛里只能竖着放三个蜂窝煤球,火力太小,烧水太慢。 新买的这个有原来那个三倍大,烧水快了,烧煤也多。 但这水烧得再快,也不够几个人一起用。 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韩渝让王队长和金大先洗澡,回到宿舍闭目养神,等他们洗完、等下一锅水烧开了再去洗。 别人不是住双人宿舍,就是住摆满架子床的集体宿舍。 由于在岸上没房子甚至没家,个人物品又比较多,他这个本打算住001船员舱的新人受到了所长的优待,现在跟金大一样住单人宿舍。 原来的办公桌搬来了,有两把椅子,有衣柜,有一张单人床。 前段时间去做水深探测仪罩子和驾驶室的帘子时候,顺便买布请人家帮着做了个窗帘和一个能把宿舍隔成两部分的大帘子。 刚打开门坐下,学姐敲门走了进来。 “向柠姐,这是什么。” “军功章。” “什么军功章?” “你的军功章!” 韩向柠把装有三等功奖章的锦盒连同证书放到他面前,带着几分羡慕、几分感慨地说:“不参加你们公安的表彰大会,真感受不到那种强烈的荣誉感。 那么多人齐刷刷的起立,然后坐下,帽子全放在桌上,摆得整整齐齐。腰杆挺得笔直,没人交头接耳,也没人窃窃私语,真可以用庄严肃穆来形容。” 韩渝打开锦盒,赫然发现里面真是一枚奖章。 “向柠姐,你去帮我领的?” “徐所非让我去的,幸亏鱼局跟人家介绍你在执行救援任务参加不了表彰仪式,介绍我是你姐。不然人家一定误以为你光荣牺牲了,说不定会误以为我是烈士家属呢。” “谢谢啊。” “瞧把你给乐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是三等功啊,在我们局里要连续三年先进才能拿到。” “什么三年先进。” “就是连续三年被评为先进工作者或先进个人。” 沿江派出所跟别的单位不一样,平均年龄大,老同志比较多,对荣誉不是很看重。 所长对荣誉的理解跟别人又不太一样,他不在乎奖章奖状,只在乎群众对沿江派出所的看法。 用所长的话说,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 耳濡目染下,记个人三等功韩渝是很高兴,但不是特别激动,把玩着奖章问:“有没有奖金?” 韩向柠愣了愣:“我在跟你说荣誉,你居然问有没有钱,哪有你这样的!” 韩渝挠挠头,一脸不好意思地说:“我就是问问。” “有,奖金一百块钱,相当于你两个月工资。” “在哪?” “装钱的信封夹在证书里,你个小财迷,就知道钱。”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好好数数,万一少了几张,我可担不起这责任。” 看着小学弟数钱的样子,韩向柠暗暗感慨这就是在单位里做“独苗”的好处,换作其他单位,这好事哪能轮得着他呀。 韩渝数好钱,看着证书问:“向柠姐,还有谁立功受奖了。” “好多人。” 韩向柠想了想,笑道:“你们所、你们局里的刑侦大队、白龙港派出所和长航东海公安分局白申号乘警队集体三等功,个人三等功也是四个,一个单位一个,嘉奖有好多。” “知道是谁吗?” “我只知道你大师兄和白龙港派出所的刘叔,跟你一样是三等功,另外两个不认识。” 这是针对打击倒卖船票的表彰。 大师兄刚开始和张兰来帮着拍过照,后来参与查处那些够得上追究刑事责任的黄牛,没想到他也被记了个人三等功。 大徒弟和小徒弟都立功了,徐所一定很高兴。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和大师兄能立功,肯定是徐所做的工作。 韩渝正偷着乐,韩向柠又笑道:“集体三等功也有奖金,好像是五百。不过是给单位的,不是给个人的。李教说如果搁以前,奖金没个月发不下来。这次跟以前不一样,因为同时要表彰白龙港派出所和白申号乘警队,不能让人家等,所以给你们一起发了。” “李教是谁?” “就是李指啊,你们现在跟我们一样是大队,李指就从指导员变成教导员了。” “什么大队?” “你没看外面挂的牌子!” 韩向柠彻底服了,正准备拉着他出去看看,一个干警微笑着走到门口,手里还提着一个袋子。 韩渝乐了,下意识站起身:“邵哥!” “立功了,高不高兴?” “高兴,邵哥,你呢。” “我比你差远了,只混了个嘉奖,要跟你学习。” “邵哥,你就别笑话我了,我是运气好。” 小学弟这儿来客人了,韩向柠急忙起身让座,出去帮着倒茶。 这个小姑娘个子很高,长的很水灵,比咸鱼在东海的那个对象都漂亮,邵磊不禁回头多看了几眼,随即递上包:“你对象托我带给你的,她让我看着你试试合不合身,回去之后要打电话向她汇报。” “好的,我这就试!” 这可是林小慧亲手做的衣裳…… 韩渝心中一热,喜滋滋地打开布袋,赫然发现是一件看上去很时髦的夹克衫,甚至能清楚地看到裁剪时留下的粉笔划痕。 他赶紧脱下军大衣和里面的老式军装,忙不迭试穿起来。 邵磊看着他猴急的样子,忍不住调侃:“上学时帮同学传纸条,没想到现在又要帮你捎东西,还要帮你们捎情话。” “什么情话,主要是打长途电话太贵。” “看着挺合身,也很洋气。” “是吗?”> “骗你做什么,没想到林小慧手挺巧。” “这儿没镜子,我去楼道看看。” 上二层甲板的楼梯平台上,安装了一面大镜子,专门用于整理警容的。 韩渝很久没做过新衣裳,急不可耐地跑到镜子前,左看右看,发现确实很合身也确实很洋气,跑回来笑道:“谢谢邵哥,你打市话也要钱,我把电话费给你。” “咸鱼,你这是做什么,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哥。” “一码归一码,不能让你帮忙还倒贴钱。” “真不用,我就帮你给她打了三个电话,每次都不到一分钟。” “一定要给的,不然下次我都不好意思请你帮忙。” 韩渝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钱,硬塞给邵磊。 邵磊哪里肯要,二人正推来推去,韩向柠端着刚泡好的茶走了进来,好奇地问:“咸鱼,买新衣裳了?”新笔趣阁 “不是买的,是人家送的。” “谁送的?” “我……我邻居,我妹妹。” 韩向柠噗嗤笑道:“什么邻居,撒谎都不会。” 韩渝急忙道:“我没撒谎。” “是东海的那个林妹妹送的吧。” “向柠姐,你怎么知道的?” “小鱼告诉我的,元旦那天明明是去东海看你那个林妹妹的,还骗我说去东海买书。” “他怎么什么都告诉你!” “不但告诉我了,也告诉别人了。徐所知道,李教知道,章叔也知道,连朱大姐和金大都知道你有个对象叫林小慧,在东海学裁缝。” 这个梁小鱼,根本藏不住事啊。 徐所是委托老钱好好教导他,教他做人要老实,但也不能净说大实话。 再想到他刚才当着那么多人面,说王主任拉裤子,韩渝啼笑皆非,急忙换了个话题:“向柠姐,这就是我经常跟你说的邵哥,他在白申号上做乘警。邵哥,这是我堂姐韩向柠。” “我知道,上午见过了。” “邵哥好。” 人没豆子大,居然谈恋爱,女朋友还给他做了件新衣裳。 韩向柠既觉得好笑,也想起了一件事,连忙道:“邵哥,咸鱼,你们聊,我去办公室拿下东西。” “什么东西?”韩渝下意识问。 “等会儿就知道了,你一定会喜欢的。” 韩向柠嘻嘻一笑,转身跑了出去。 邵磊虽然每隔一天就要来一次白龙港,但客轮靠港的时间不长,平时不怎么上岸。 眼看要过年,要准备年货。 白龙港的农副产品比三林塘便宜,他是带着任务来参加表彰仪式的,抬起胳膊看看手表:“咸鱼,你救援了一夜肯定很累很困,早点休息吧,我去趟农贸市场。” “去菜市场做什么。” “马上就过年了,我岳父岳母和我舅舅那边的年礼还没送呢。我要赶紧去卖肉的那儿订几条猪大腿和几十斤肉,明天一早去拿,然后坐船带回去。” “你们单位没发年货?” “发了,但没发多少,不够送年礼,而且大过年的我家也要买肉。” “好吧,你晚上住哪儿,晚上我去找你。” “你赶紧休息吧,晚上我们有饭吃,张所安排的,你们徐所也参加。” 邵磊前脚刚走,韩向柠就抱着一件用塑料薄膜包装的皮夹克来了。 “咸鱼,把林妹妹的夹克衫脱下,再试试这件。” “向柠姐,这是皮夹克,应该很贵吧。” “又没跟你要钱,快点。” “送给我的?” “你是我弟,不送给你,难道送给别人。” “向柠姐,你真好!” “再好也没你那个林妹妹好,人家送的新衣裳是亲手做的,我这件不但不是我亲手做的,甚至都算不上是我送的。” 韩渝脱下林小慧亲手做的夹克衫,接过皮夹克一看,惊呼道:“这是引航员穿的皮夹克!” 韩向柠笑看着他问:“喜不喜欢?” “喜欢,天啦,居然真是引航员的,上面有编号!” “我们港监局刚挂牌时其实有一个引航员,跟你一样个子不高,但人家是个经验丰富的老船长,在我们局里干了几个月调走了,帮他订做的引航服也就用不上了。” “所以就便宜我了?” “这皮夹克对我们这些航运人而言,就相当于空军飞行员穿的皮夹克,想要它的人多了。之所以没给别人而是便宜你,是你姐我见你没新衣裳过年,私下里跟朱大姐说的。” “然后呢。” “朱大姐就给局领导打电话,局领导考虑到就这么一件,闲置在仓库里会被虫蛀,可给谁又都不合适,想着你们帮了我们大忙就同意了,冯局早上亲自带过来的。” “谢谢向柠姐,你是我亲姐!” “姐再好也没女朋友好,俗话说娶了媳妇忘了娘,更别说我这个学姐了。” 正如学姐所说,这不只是一件皮夹克,而且代表着航运人的最高水平乃至最高荣誉,因为只有经验最丰富、船开得最好的船长才有资格做引航员。 韩渝是真喜欢,咧嘴笑道:“向柠姐,小慧真是我邻居,真是我妹妹,再说我忘记谁也不可忘了你。” 什么真是邻居、真是妹妹,解释就是掩饰…… 韩向柠既觉得好玩也很好奇,带上门,窃笑着问:“老实交代,跟那个林妹妹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有没有拉手,有没有亲嘴?” “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到底有没有,这儿又没外人。而且我不是小鱼,我不会告诉别人,我会帮你保密的。”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向柠姐,求求你了,别问了好不好。” “那有没有一起去看过电影,逛过公园?” “也没有。” “什么都没有,那你们谈的什么恋爱!” 韩渝不想被学姐瞧不起,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说:“我们写信,我给她写,她也给我写。” 果然是个孩子,真够单纯的。 韩向柠捂着嘴吃吃笑道:“你们这哪是在谈恋爱,你们这是在交笔友。” 第一百二十四章 早点洗洗睡 > 学姐很八卦,非要看情书。 人家帮着争取了一件拿到学校会让同学们发疯的引航员皮夹克,前段时间还帮着要了一条电热毯。 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 韩渝没办法,只能打开抽屉,取出一叠林小慧寄来的信。 说起来也奇怪,喜欢女孩子是一件非常不好意思的事,可内心深处又想跟人分享那份甜蜜和喜悦。 韩渝就这么坐在边上傻笑着等,想知道学姐如何评价,毕竟女孩子最懂女孩子。 “咸鱼,你这个林妹妹很要强啊。” “船上的小娘都要强,不泼辣会被欺负的。” “那你亲姐泼不泼辣?” “我姐也厉害,小时候在一个码头卸货,有个痞子为难我们,想跟我爸动手,我姐和我哥抄起铁锨就准备上去跟他干。后来跟我姐夫结婚,我姐夫在部队,她一个人坐几天几夜的火车去部队探亲。” 韩渝想想又笑道:“现在更厉害,一个人当两边的家,我家和我姐夫家的事都是她说了算。” 相比他的亲姐,韩向柠对林妹妹更感兴趣,放下书信,再次拿起照片:“模样挺好看。” “我们航运公司那么多小娘,数她和她两个姐姐最好看!” “她妈年轻时是不是也好看?” “嗯。” “她有没有哥哥。” “有一个,不过……不过跟我二哥一样没了。” “怎么没的?” 韩渝深吸口气,低声道:“有一年船队遇上大风大浪,也是夜里遇上的,一条驳船撞上了另一条驳船,她爸要操舵就让她哥去看看怎么回事,结果他哥掉江里了。” 韩向柠听梁小余说过他有个哥哥落水的事,不想勾起他伤心的回忆,连忙回到之前的话题,半开玩笑地问:“咸鱼,你给林妹妹写的信,说的跟她给你回的内容也差不多?” “差不多。” “你们光顾着写信拉家常,就没说点别的?” “说什么。” “你有没有告诉她,你喜欢她。” “向柠姐,你怎么这样啊!” “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没什么,挺好的。” 本来以为他和那个林妹妹像是小孩在过家家,结果发现他们既没表达爱慕之情,更没海誓山盟,连过家家都算不上。 他哪里是在跟人家谈恋爱,分明是在暗恋人家。 并且从人家的回信上看,人家很泼辣很要强,对未来充满美好的憧憬,想努力拼搏过上好日子,不想再回船上,甚至都不想再回陵海。 他中徐三野的“毒”又那么深,连海员都不怎么想做了,打算留在白龙港“继承”徐三野的所长之位,甚至打算“继承”鱼局的局长之位。 一个不愿意回陵海。 一个不想去东海。 虽然不知道林妹妹对他是不是也有意,就算林妹妹对他有那个意思,这恋爱也没法儿谈。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韩向柠觉得他跟林妹妹走不多远,但不想伤他的自尊,起身笑道:“你救援了一夜,一定很困很累,早点洗洗睡吧。” …… 与此同时,徐三野陪唐关长参观完001上先进的电子设备,刚回到趸船上又掏出一串钥匙,一连打开三四道门,邀请唐关长参观沿江派出所的军火库。 “现在枪支弹药管理严,领点子弹麻烦的要死,不然就可以带你去打几枪。” “用不着那么麻烦,看看就行。” “唐关长,你先感受下。” 徐三野麻利地卸下弹匣,拉开套筒,确认膛里没子弹,把五四式手枪递给唐关长,随即拿出一杆五六冲。 唐关长没想到一个派出所的火力这么猛,光五六冲就四把,还有微冲、手枪和老式步枪。 “这几天光顾着抓那些欺行霸市的,都没好好擦过枪。” 徐三野把五六冲放到一边,取出小咸鱼收缴的五三式步骑枪,回头笑道:“唐关长,这可是好东西,我们局里都没有。” “徐所,这是什么枪?”> “我们叫五三式步骑枪,其实是从苏联引进的‘摸心拿肝’步骑枪,762口径,枪管只有520毫米,弹头初速每秒820米,有效射程600米。” 这杆枪保养的很好,徐三野爱不释手,拉开枪栓,接着道:“因为枪身短,很方便在狙击作战中快速转移阵地,所以在抗美援朝时立过大功。唐关长,张桃芳你应该听说过吧,张桃芳当年用的就是这种枪!” 张桃芳太有名了。 志愿军的神枪手,曾在32天内用436发子弹击毙214个敌人,创造了志愿军在朝鲜战场上冷枪杀敌的最高纪录。 唐关长大吃一惊,连忙放下手枪:“听说过。” “这枪我小时候就研究过,因为枪管比较短,所以弹着点散布面比较大,就算刻苦训练也不一定能打的很准,所以说人家能取得那么辉煌的战绩非常不容易,人家是真英雄!” “很难打准?” “很难像张桃芳那样弹无虚发,一击毙命。” 怎么就没赶上抗美援朝呢。 没赶上抗美援朝也就罢了,老山前线也没机会上。 徐三野真有点小郁闷,觉得生不逢时,把枪放进枪柜,回头苦笑道:“我这儿有两杆,要是搁以前,我就可以作主送一杆给你留个纪念。可现在管理严,别说我做不了主,钟局都不敢这么做。” 唐关长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不禁笑道:“徐所,你太客气了,我看看就行。”新笔趣阁 “今年赶不上了,等明年民兵训练,我带你去过枪瘾。打这些枪没意思,我带你去打机枪,打迫击炮!” “好,到时候一定要带上我。” “多大点事,到时候我来安排。” 徐三野锁好枪柜,陪唐关长回到二层指挥调度室,一边招呼唐关长喝茶,一边继续谈起合作的事。 执法救援船的电子设备很先进,能在视距外通过雷达监视涉嫌走私的船只。 至于沿江派出所的实力,确切地说是火力,刚才也让“大老板”见识了。 生怕“大老板”担心沿江派出所的警力不足,徐三野递上支烟,笑道:“如果有大行动,人不是问题。我这边四个干警,鱼局那边也是四个,再加上刑侦四中队,别说对付几条走私船,就算遇上武装走私的我都能拿下。” “徐所,我信,我都看到了。” “唐关长,我说能做你们在江上执法的坚强后盾,这不是在吹牛吧。” “不是,其它地方我不知道,但在滨江水域,没有比你们更坚强的后盾。” “这么说我们两家接下来有机会合作?” “肯定有啊,而且合作的机会很多。” 港监一出手就是一套价值不菲的水深探测设备。 唐关长很清楚彩电、空调和照相机只是见面礼,今天如果不给眼前这位很野的派出所长一句准话估计走不了。 “徐所,你们接下来要帮我们大忙,你们这边有没有需要我们做的。” “要说经费,只要是个单位都缺。可我们所里就这么几个干警,就那几个联防队员,要那么多经费又不能发给个人,所以经费我们还真不缺。” 唐关长倍感意外,追问道:“装备呢,装备缺不缺。” “唐关长,刚才你也看到了,只要能往001上安装的电子设备,我们基本上都安装了。如果说缺的话,好像就缺一部卫星电话。” “江上的通讯很重要,我回去想想办法,这个问题应该不难解决。” “唐关长,这怎么好意思呢。” “都是为了工作,我们接下来要联合执法,到时候我们也用得上。” “这倒是。” “徐所,你再想想,还缺点什么。” 徐三野岂能错过这个机会,抬起胳膊指指隔壁办公室:“唐关长,我跟鱼局不一样,他是水上公安分局的局长,可以一心一意维护江上的治安。而我呢不光要维护江上的治安,也要维护白龙河、滨启河等内河航道的治安。 冯局很大气,支持他组建了一个水警中队。如果你们海关能支持他再组建一个水警中队,那以后遇到事,如果我这边正好有行动抽不开身,到时候你就可以直接从他那儿调人。” 解决几个合同制民警的工资,一年用不了多少钱,投入都没一部卫星电话大。 并且那个中队真要是组建起来,就相当于海关的警察中队。 唐关长很感兴趣,但没一口答应,而是笑道:“徐所,鱼局不能光有人,没有执法船艇。就算有执法船艇,也要有专业的船长船员。” “他没有我有啊,不管干警还是船长船员,我都可以帮着培训。” “行,只是这么大事,我要回去跟班子成员研究下。” “年前能不能确定?” 余秀才除了偷挂了一块水上派出所的牌子,其他大事小事全听他的。 所谓的水上公安分局,说白了就是他的分局,他就是水上公安分局的“影子局长”。 一个派出所长能做到这么牛,真是前所未见。 唐关长既觉得有意思,也觉得跟他这样的人合作靠谱,笑道:“能,最多三天,你等我消息。” 第一百二十五章 “痛心疾首” > 学姐让早点洗洗睡,韩渝就赶紧洗洗睡。 太累太困,拉上窗帘钻进被窝,躺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照理说应该睡得很香,可睡着之后竟做起了噩梦。 先是梦见跟王队长开着001去江上救援。 好多人落水,有的抱着一根浮木随波逐流,有的穿着救生衣拼命呼救,有的套着救生圈被涌浪甩来甩去。 自己站在船舷上,一边给落水的人扔系着绳子的救生圈,一边让王队长开快点,救了一个又一个,忙得筋疲力尽。 就在累得瘫倒在甲板上的时候,远处又传来呼救声,抬头一看,竟是韩澄! 离那么远,竟能看得清清楚,甚至能听见他在埋怨为什么光顾着救别人却不救他。 哥哥在水里,韩渝心急如焚。 可在关键时刻竟说不出话、使不上劲儿,连喊王队长调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韩澄越漂越远,消失在一股大浪中。 就在他追悔莫及、伤心欲绝的时候,朱大姐用大电台通报,吴淞口水域有人落水。 001明明在江上,学姐不知道怎么上的船。 跟王队长一起赶到事故水域,学姐脚一滑,噗通一声掉江里去了! 他吓坏了,使出吃奶的劲儿拼命的喊王队长开慢点,然后往腰里系绳子,正准备跳下去营救,赫然发现出事的是林小慧家的船,林小慧正在水里呼救,她俩都在拼命地喊自己的名字。 先救学姐,还是先救林小慧…… 他正暗暗焦急,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了。 “咸鱼,咸鱼,没事吧。” “啊……” “开门。” 韩渝真被噩梦给吓坏了,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赫然发现全是泪。 想到敲门的是所长,连忙穿上盖在被子上的军大衣,穿上棉鞋跑过去开门。一阵寒风袭来,顿时清醒了许多。 “徐所,什么事?” “我正要问你呢,是不是做噩梦了。” “徐所,你怎么知道的。” “你在说梦话,在里头喊,在里面叫。” 徐三野确认他没事,转过身指着他心疼地说:“老葛,这就是冯局和滨江港公安局陈局早上提到的小咸鱼,刚分到我们所里的。刚才说梦话,睡着了都大喊大叫,一定是夜里救援累坏了。”新笔趣阁 韩渝这才注意到来了一个五十出头的领导,想到下身只穿了一条棉毛裤,下意识搂紧大衣。 “咸鱼,把门关上吧,上床接着睡,现在睡应该不会再做噩梦。” “哦,谢谢徐所。” 韩渝关上门,仍为刚才做的噩梦心有余季。 葛局长感觉现在就是一场噩梦,定定心神,提议道:“三野,这趸船好是好,就是有点晃,晃得我头晕,要不我们去中午吃饭的那个饭店吧。” “你请我吃饭?” “好久没聚了,走,我们去好好喝几杯。” “这才四点半,人家没开门,再说我晚上有活动。” “晚上什么活动?” “长航东海公安分局来了个副局长,张均彦……就是白龙港派出所的所长撑不起场面,非要请我去作陪。” 丁政委上午不是在危言耸听,他现在牛大了,真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打交道的全是大单位领导。 葛局长越想越害怕,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徐三野跨过护栏,爬上001。 “老葛,上来,我带你参观下我的执法救援船。” “哦,好的。” “小心点,一转眼你都五十了,可不能把你的老胳膊老腿摔断。” 葛局长在他的帮助下爬上船头,顺着他的话茬问:“三野,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徐三野打开指挥舱的门,回头笑道:“我是十七岁时认识你的,我那会儿跟小咸鱼差不多大,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我都四十三了。” 又提小咸鱼,看样子这一关不好过。 葛局长再次定定心神,故作惊诧地问:“这么说我们认识二十六年了?” “差不多。” 徐三野抬起胳膊,指指江对岸:“那会儿县里组织群众出河工,去对面修堤围垦。我忘了你当时是县里的文书还是会计的,反正我看见你时你在记账。” 葛局长不由想起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笑道:“我那会儿是县委的通讯员,那年一下子召集了三千多劳力,记工员不够,土往哪儿填也没人指挥,岳书记见江堤上太乱,就让我负责一个工段。” “原来你那会儿是通讯员,我记得有人偷奸耍滑,明明挑了不到一方,非要说完成了任务。对方人多势众,气势汹汹,你一点都不害怕,跟他们坚持原则。我当时很佩服你,觉得干部就应该像你这样。” “要不是你及时赶到,那次我要吃大亏,有人都举着扁担要打我。” 葛局长想了想,好奇地问:“三野,你那会儿才十七岁,怎么也跟人家一样来挑方。” “我父亲那会儿生病了,我家就我和我父亲两个劳力,他生病了我不来谁来。” 徐三野把葛局长请进指挥舱,一边招呼他坐,一边感叹道:“挑方累是累,但看到干部带头我就有劲儿。我最佩服的就是岳书记,布置完任务,就拿起扁担挑起箩筐带头干,你说说现在的县领导谁能做到。” “三野,你要是县领导,你肯定能做到。” “我当不了县领导,而且我们确实需要反思,当年我们拼命干了,可为什么群众还是吃不饱穿不暖。小平同志说得对,贫穷不是社会主义,发展才是硬道理,必须要改革开放。” “三野,就你这觉悟,就你这水平,当县领导绰绰有余。” “老葛,你在哄我开心。” “我怎么会哄你开心,我是打心眼里觉得让你做派出所长太屈才。现在的县领导要是有岳书记那样的担当,你现在至少是副局长。” “我不委屈,老葛,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现在打心眼里感激把我发配到这儿的那些领导。要不是他们,我还在新海窝着呢,哪会有这么广阔的天地。” 徐三野指指外面,意气风发地说:“我现在驰骋长江,你信不信,将来总有一天,我还要驰骋大海!” “我信。” 葛局长连忙恭维道:“人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你不只是背靠大树,你靠的是一片树林!有市公安局、港监局、海关和滨江港公安局支持,别说驰骋大海,就是驰骋太平洋都指日可待。”> “老葛,你这话我爱听,其实我一样要感谢那些把小咸鱼塞到我这儿来的人。要不是他们违反原则,在大中专毕业生工作分配这件事上搞鬼,我沿江派出所也不会有今天,我徐三野一样不会有机会驰骋长江。” 又是小咸鱼,并且比之前说的更直接。 葛局长听得头皮发麻,苦着脸道:“三野,我们交通局只是接收单位……” “你知不知情?” “知道一点。” “为什么不坚持原则?老葛啊,你是岳书记一手培养的干部,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要是知道你变成现在这样,肯定会托梦让我一枪毙了你!” 他野就罢了,还去首都上过北大。 不但拳头硬,理论水平也很高,动不动就站在党性、原则、法律和道德的制高点,恨铁不成钢甚至痛心疾首地对你进行批判。 葛局长意识到这一关不好过,掏出手捐擦了把汗,不敢吱声。 “我们再说工作,以前我找过你,问你愿不愿意出点钱,跟我一起把这条老拖轮修好,到时候来江上联合执法。” “三野,这边真不归我们交通局管。” “你说不归就不归,跟港监局的冯局我比你熟,我跟冯局了解过,有些他们交通部港监顾不上管的水域都是地方港监在管,那还是长江干线!” 徐三野对着他指指戳戳:“你是怕麻烦,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懒得管。我都说了有我在,没有管不好的工作,也没有办不成的事,你特么的就是不信,现在后悔了吧。” 葛局长小心翼翼问:“后悔什么?” “人家派了三个人过来,其中两个还是女同志,刚刚过去的半个多月,你知道人家检查了多少条船,开出了多少罚单?” “开出多少罚单?” “二十几万。” “这么多!” “罚款只是手段,维护水上交通运输安全才是目的。但你老葛只要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主观能动性,有我徐三野在,一年搞一百万罚款易如反掌。可给机会你不要,就知道帮人家搞歪门邪道。” 葛局长是真后悔。 后悔帮那几个人的忙,也后悔没听徐三野的出点钱一起修船。 但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再想到徐三野一口一个小咸鱼,他忐忑地问:“三野,你想怎么样?” “我答应过唐关长,要把小咸鱼是怎么分到我这儿的打听清楚。就算没答应过唐关长,我一样要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 徐三野敲敲桌子,强调道:“滨江港公安局领导的话早上你也听见了,小咸鱼是港务局的孩子!你们这么干,港务局的领导会怎么想?老葛,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现在整个港航系统都很关心这事,都在等我的调查结果。” 如果当时把小咸鱼安排到其他单位,或者安排到别人手下,小咸鱼跟港航系统肯定不会再有交集。 就算有交集,也不会惊动那么多领导。 葛局长恨透了搞这件事的那几个人,如丧考妣地问:“现在怎么办。” “怕了?” “我这个交通局长才做了不到两年。” “有没有收人家的好处。” “没有,天地良心,我要是收了人家一分钱好处,我天打五雷轰。” “别赌咒发誓,跟我赌咒发誓没用。” 中午没喝酒,等会儿要去跟东海朋友好好喝几杯。 徐三野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直接开条件:“看在多少年的交情份上,我可以放你一马,但你不能没点表示。” “三野,我就知道你不会眼睁睁看着我倒霉。” “少拍马屁,我没说完呢。” “你说。” “听说你们又要集资建房,估计给县委和政府那边留了不少,关系不错的局委办应该也给人家准备了几套吧。做人也好,单位之间的交往也罢,要一碗水端平。” “这事好说,你要几套。” “不跟你多要,给我们公安局留两个单元吧。” “两个单元!” “嗯。” “三野,你这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么,我们总共才盖几栋楼。” “那是你的事,我把话撂给你这儿,要是没两个单元,别怪我不念往日的情分。” 徐三野想了想,接着道:“考虑到这个工作你确实不太好做,我可以代表局里做主协助你们搞几次行动。我们可以安排交警上路协助你们检查征收养路费,也可以协助你们检查内河船舶,你们不是也有港监么。” 路上车都没几辆,能收几个养路费。 至于检查内河船舶,也检查不出什么名堂,毕竟内河跟江上完全是两码事。 葛局长正哭笑不得,徐三野撸起袖子看看手表:“给你一分钟考虑,行不行给句话。” “行,我回去想办法,大不了再盖一栋。” “这就对了么,不过这只代表我不会再追究。” “三野,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们对不起小咸鱼,对小咸鱼难道不应该有点表示吗?” “怎么表示。” “要不是考虑到挤占小咸鱼岗位的那个孩子也是无辜的,不想因为这事毁了那个孩子,我真想把你们全送纪委去!” 徐三野冷哼了一声,继续道:“你们都应该发年货了吧,帮我给搞鬼的那几个人捎句话,把单位今年发的年货全送过来,我找借口帮你们补偿下小咸鱼。从今年开始,连送三年,三年之后这事才算完。” 老葛也觉得是应该补偿下小咸鱼,连忙道:“行,我回去跟他们说。” “包括你自己的,而且必须是单位发给你们的。如果当作年礼送出去了或者吃掉了,自己掏腰包买。要是因为这事再搞歪门邪道,只要让我知道了,别怪我徐三野反悔!” “你放心,保证不搞歪门邪道,保证不占公家便宜。” “便宜你们了,要不是考虑到两个孩子的成长,我……我……” “我知道,三野,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我这就回去跟他们说,房子的事我也要回去做工作。” 第一百二十六章 人各有志 > 清晨,村里的大喇叭开始播放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新闻。 罗延凤被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广播声吵醒,迷迷湖湖穿上衣裳,钻出船舱,准备跟往常一样生火做饭。 直到看见河边用砖头砌的小台阶、岸上的房子和带着草木灰气息的鸟鸟炊烟,她勐然想起船停在亲家的河边,不是停泊在长江。 一天三顿都上岸吃,用不着在船上做饭。 常年在江上跑,突然到了内河,她真有些不习惯。 正恍忽着,老季顺着台阶走到船边,问道:“亲家母,亲家公起来了吗?” “昨晚跟你们打牌打太晚,还在呼呼大睡。” “那让他睡会儿,你先上来吃早饭。” “浔浔醒了吗?” “五点多醒了一次,撒了泡尿,喝了点奶,又睡着了。” 年纪大了,愈发的喜欢小宝宝。 回来这几天,罗延凤就回三兴娘家送了下年礼,其它时间都呆在季家,一眼看不见小孙子心里就空荡荡的。 她赶紧拿上牙缸和毛巾,走上岸笑问道:“韩申呢。” “今天韩宁和三儿不是要过来么,我让他和小军再去买点菜。” “买那么多做什么,家里什么都有。” “冬冬也来,冬冬是城市的孩子,乡下的土菜他不喜欢吃。如果没好吃的,他下次就不愿意来了。” 聊到来年九月份就要上幼儿园的小外孙,罗延凤不禁笑道:“什么城市的孩子,从小娇生惯养,都被江昆和韩宁给惯坏了。” 季妈帮着亲家母打好洗脸水,羡慕地说:“冬冬不叫娇生惯养,冬冬是胎投的好。生在大城市,爸爸是工人,妈妈是公安,他一辈子不会吃苦。” 罗延凤没想到女儿也成了公安,直到现在都觉得像是在做梦。 老季很清楚亲家不用为她女儿操心,一样不用为她的小儿子操心,老两口现在全是在为韩申小两口干。 女儿和外孙沾光,他这个做外公的当然要对亲家好点,赶紧把蒸好的年糕、萝卜丝包子和一大早起来煮的稀饭端上桌。 罗延凤洗完漱,顾不上吃饭,直奔西房看儿媳,看小孙子。 季小红也在船上干过,知道婆婆很辛苦,坐起身问:“妈,姐和三儿几点到。” “我也不知道,滨江那么远,估计快不了。” 儿媳正在坐月子,不能着凉,不然会留下病根儿。 罗延凤赶紧帮着掖了掖被子,探头看着睡得正香的小孙子,笑道:“就知道吃,睡着了还在吧嗒嘴。” 给韩家生了个大胖小子,季小红极具成就感,见老妈又端着肚肺汤进来了,苦着脸道:“又要喝汤,我真不想喝了。” “不全是汤,里面也有肚肺。” “肚肺我也不想吃。” “不想喝也要喝,不想吃也要吃,不吃不喝哪有奶。” 季妈轻轻放下盛满肚肺汤的大碗,坐到亲家母身边探头看着小外孙,感慨万千。 “现在条件好,坐月子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生你的那会儿,哪有肚肺汤、排骨汤和鲫鱼汤喝,能喝上粥已经不错了。” “是啊,我们那会儿真是要什么没什么。” 罗延凤深以为然,正准备劝儿媳多喝点汤,就听见季小红的弟弟季小军在外面喊:“爸,妈,大姐和三儿来了,大姐夫和冬冬也来了,他们坐小汽车来的!” “在哪儿?”季妈下意识站起身。 “小汽车把他们送到大队办公室就走了,姐夫在帮他们拿东西。” 女儿和小儿子来了,罗延凤很高兴。 跑出来一看,赫然发现小外孙正沿着小路往这边跑。 女儿和小儿子身穿公安制服,提着东西往这边走。女婿和大儿子提的东西更多,跟在最后面。 正是吃早饭的时候,季家的左邻右舍都出来看热闹。 几个妇女更是端着饭碗走到路口,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不能有了孙子就忘了外孙,罗延凤急忙跑去接,一边跑一边提醒小冬冬跑慢点,千万别摔着。 老季赶紧去船上喊亲家,季妈和季小军则忙着收拾八仙桌…… 韩渝跟着姐姐在无数道羡慕的目光注视下,给老季和季妈问了声好,提着年货走进堂屋。 季小红很想出去接接,可又不能下床,只能探头问:“姐,你们怎么这么早?” 韩宁放下东西,走进西房,坐在床边探头看着正呼呼酣睡的娘家侄子,笑道:“白龙港派出所干警的家都在港务局,他们的警车办桉用得少,主要是通勤。他们要在八点前赶到所里交接班,我们就搭他们的顺风车先去的白龙港。” “那你们是怎么从白龙港过来的?” “三儿的小轻骑被同事借走了,就算没借走我们也坐不下。他们单位正好有车,其实不是他们单位的,车是港监局第三执法大队的,三儿请人家帮着送了下。” “小军说车走了,你们怎么不留人家吃顿饭。” “开车的也是干警,人家要回去上班。” 大姐穿上公安制服跟以前就是不一样,季小红正羡慕,就听见小叔子在外面问:“嫂子,姐,我可以进去看看浔浔吗?” “进来吧,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怕不方便。” “你才多大点人,还不方便。” 韩渝嘿嘿一笑,推门走了进来,探头看了看侄子:“姐,浔浔白了,比我们上次来时也胖了。” 韩宁指指季小红:“这是你嫂子的功劳。” 季小红被调侃的有些不好意思,问道:“三儿,冬冬呢。” “上船了,去看他外公。” “看着点,河边上冻了,可不能掉河里。” “姐夫看着呢,不会有事的。” …… 常年跑船的人过年很简单,船停在哪儿就在哪儿过年,极少回老家。 一是太远来回不方便。 二来船上不能离人,就算有人帮着看,上岸之后也总惦记着,心里总不踏实。 韩家能像今天这样大团圆,实属不易。 韩正先别提多高兴,抱着小外孙一上岸就问:“三儿,你怎么又带这么多年货!” “不全是我带的,也有姐姐姐夫的。” “烟和酒是我爸买的!”小冬冬生怕外公搞不清楚情况,搂着老韩的脖子强调道。 “我知道。” 韩正先拍拍小外孙的后背,追问道:“你们单位又发年货了?” 韩渝解释道:“不是我们单位发的,是别的单位给的,具体哪个单位我也不知道。本来不止这些,就是因为太多,我给了点梁小余和老朱。他们都是联防队员,只有所里发的那点年货,而且小鱼家很困难。”> “舅舅,我爸我妈单位也发了好多东西!” “别显摆了,下来吃饭。” “我不饿,我不吃。” 有单位和没单位就是不一样,过年发这么多东西。 韩正先很高兴,围着看热闹的左邻右舍很羡慕。 但韩家有两个公安,她们再也不敢跟之前那样瞧不起韩家,更不敢跟之前那样嚼舌头。 张江昆比韩渝懂人情世故,微笑着给男邻居散了一圈烟,给看热闹的小孩们分了点瓜子、花生和糖,这才在老季的招呼下走进堂屋,围坐在八仙桌前一边吃早饭,一边聊起正事。 姐姐和弟弟过得一个比一个好,韩申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儿,才二十几岁的人就变得沉默寡语,吃了几口就抽起了闷烟。 韩渝不明所以,问道:“哥,你什么时候抽上烟的。” “有一段时间了,晚上开船困,抽根烟提提神,抽着抽着就抽上瘾了。” 韩申以为弟弟怕闻烟味,连忙掐灭,把剩下的半截揣进口袋。 韩正先知道大儿子心气也高,放下快子说:“三儿,换船的事我跟你哥商量了下,这几天我也托朋友帮着问了问。我们虽然是两条水泥船,但证照齐全,又都挂靠在航运公司下面,有人想买。” 韩渝急切地问:“那卖不卖?” “正在跟人家谈,如果价钱合适就卖,我们可以赔点,但不能赔太多。” 韩正先看看女儿女婿,接着道:“卖了之后我想换条一百吨的铁船,这些年光顾着换船,真换怕了。干脆多贷点款换条大的,省得再换来换去。” 韩宁吓一跳:“爸,换一百吨的铁船,要跟银行借多少钱!” “造一条一百吨的新船,全下来估计要十七八万,我准备跟银行借十五万。” “一下子借这么多,银行能借给你吗?” “我问过银行,银行的人说应该没问题。毕竟我和你妈都是航运公司的职工,虽然现在不拿航运公司的工资,等我们退休之后就有退休工资。再说借贷款又不是去干别的,我还有条船在那儿呢。” 船越大,搞运输越有优势。 虽然各项费用增加了,但平摊到每吨货物上,运输成本比之前更具优势。 韩渝很清楚想让老爸老妈上岸是不可能的,毕竟在岸上不管做什么,赚钱也没跑船多。 他回头看看哥哥,低声问:“船造好之后谁开?” “我啊,我和你妈上船。” “哥,你呢。” “我去大舅二舅那儿。”韩申犹豫了一下,接着道:“等过了年我和你嫂子就带浔浔去三兴。” 韩宁不解地问:“去三兴做什么。” “前几天去给外公外婆和大舅二舅他们送年礼,舅舅说批发市场扩大了,问我愿不愿意租个摊位,跟他一起做批发生意。” “你有货源吗,你会做生意吗?” “货从大舅二舅那儿拿,我不用花钱进货。不会做生意可以学,舅舅舅妈会教我的。” 三兴乡的床单、被罩和枕头套生意是真红火。 据说三兴碟石桥绣品批发市场的摊位已经发展到四千多个,每天的成交额都是几百万元。 让原来在陵海最穷的三兴乡,变成了全省在长江以北的第一个“亿元乡”! 大舅和二舅早在七八年前就做这营生,刚开始只是接一些零碎活。 韩渝清楚地记得小时候在外婆家那边上学,大舅二舅和大舅妈、二舅妈每天都忙着裁布、缝纫、敲边、绣花。 那会儿最喜欢的就是搬张小桌子和小凳子,坐在边上一边做作业,一边看着他们忙碌。 以前提到三兴人,就是“家家都是万元户”。 现在提到三兴人,已经变成了“十万才起步,百万才算富”。 大舅二舅有没有一百万韩渝不知道,但十万肯定有。 他们都盖了漂亮的小洋楼,三个表哥都买了摩托车。 表姐听说自己有辆小轻骑,立马打电话问是什么型号、大概多少钱,究竟在哪儿买的,然后第二天就去滨江买了一辆。 姐姐姐夫陪着她去买的,今天来的时候在姐姐在车上说,几千块钱说给就给,她都不带皱眉头的…… 韩渝没想到哥哥想去三兴做生意赚大钱,低声道:“进货虽然不用钱,但租摊位要钱,听说碟石桥批发市场的摊位费很贵的。” 不等韩申开口,老季就抬头道:“本钱我出,小军跟你哥和你嫂子一起去。” “哥,那我回去就跟港监局的朋友说,你不想去他们那儿开船。” “都上岸了,还开什么船。” “我们徐所说海关也在招聘会开船的人。” 跑船虽然辛苦,但跑一年少说也能赚五六千。 韩申赚惯了大钱,不愿意拿死工资,笑道:“三儿,我是真不想再开船,而且租摊位的事二舅都帮我跟人家说好了。” 人各有志,不能强求。 韩宁不想因为这事影响姐弟妹们的关系,笑道:“去大舅二舅那儿也好,外婆看到小浔浔一定很高兴。她年纪虽然大了但身体硬朗,还能帮你们带带孩子呢。” 儿子大了有自个儿的想法,并且亲家都这么支持,韩正先只能支持,干脆换了个话题:“韩宁,你们春节什么时候放假?” “我刚调到滨江港派出所,逢年过节又是春运最忙的时候,我年三十和初一都要值班。” 韩宁话音刚落,张江昆就笑道:“我爸我妈去我们那儿过年,我们要到初三才能过来给你们拜年。” “初三我们要去三兴给你们外婆和舅舅拜年。” “那我们初三直接去三兴。” “也好,你们要是去,你外婆和舅舅舅妈一定很高兴。三儿,你呢?” “我……我不知道。” “你们春节不放假?” 想到早上江面的情景,韩渝无奈地说:“从前天开始,好多船去江上捞鳗鱼苗。他们堵塞航道,搞得开十六铺、吴淞口和浏河港的客轮,已经连续三天晚点。渔政又不管,我们不能再不管,每天都要协助白龙港派出所驱赶。” 鳗鱼以前不值钱,人们嫌太腥都不吃的,渔民捕捞到都把鳗鱼做肥料。 没想到现在鳗鱼苗居然那么值钱,据说只有一根火柴枝那么大的鳗鱼苗黑市价就能卖三块钱。 韩正先每年这个时候路过滨江水域,都能看到有好多人捕捞鳗鱼苗,好奇地问:“那些捞鳗鱼苗的人不怕你们?” “捕捞鳗鱼苗归渔政管,我们只能驱赶不好抓。再说他们在江上,跟我们打游击战。我们一去他们就开船跑,我们走了他们又开始下网。” 韩渝吃了一口年糕,又苦笑道:“好不容易上了他们的船,有些妇女就死死攥着渔网。说我们要是收她的网,她就跳江。” 提到这个,韩宁也无奈地说:“滨江港那边捞鳗鱼苗的更多,江申、江汉也被他们搞得天天晚点。人家根本不怕我们,现在都在传江上来了财神爷,一条鳗鱼苗三块多,一夜就是万元户。” “姐,你们那边有渔政站,渔政管吗?” “你挡人家财路,人家跟你拼命。渔政昨天去江上管过,结果被打了,衣服都被撕了。” “你们局里管不管?” “渔政都管不住,我们更管不住,驱赶了几次没什么效果,只能向上级汇报。” 第一百二十七章 捕鳗大战 > 江面上,王队长驾驶刚入列的小001(滨江公安001巡),周师傅驾驶002,载着老章、白龙港派出所干警老刘,港巡三大队的金大、韩向柠以及陈子坤等水警,喊话驱赶在白龙港船闸槽道里捕捞鳗鱼苗的群众。 趸船二层会议室,徐三野正在主持趸船启用以来的第一次沿江各单位负责人会议。 从大前天开始,捕鳗苗大战愈演愈烈,逐渐吞食了附近的航道和锚地。 昨天傍晚,出动大001巡逻了下,打开雷达一扫,显示器上的亮点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捕鳗苗船星罗棋布。 长江口因航道水深不足,大船要乘潮进港。 而鳗鱼苗也有乘潮进港的特性,于是每天涨潮的时候,就会上演了一幕幕航行船与捕苗船相互争道、险象环生的“生死时速”,白龙港客运码头和白龙港船闸管理所连连告急。 不过徐三野现在不是在研究愈演愈烈的捕鳗大战,而是请白龙港客运码头负责人俞主任通报前不久在汉武上游水域发生的火灾事故。 “火灾是一月二日夜里一点三十分发生的,失火的是江城油运公司的长江62008号顶推船队,船队共有三艘浩驳,装载原油七千两百多吨,于去年十二月二十八日自我们江南省的仪真出发,开往长江上游的南湖高官岭炼油厂。” 白龙港客运码头的俞主任专门带来了一张水域图,指着图道:“出事地点在汉武上游,距汉武最繁忙的民生路码头仅八十一公里,距汉武长江大桥也不远。” “首先接到求救的是长江轮船总公司,按规定水上火灾的消防应由水上交通部门负责。但拥有几千条船舶、几十亿固定资产的长江轮船总公司居然没有一条消防船!” “求援电话又从长江公司打到汉武港务局,可港务局只有一条八百马力的拖、消两用船,而且正在检修中。求援电话又转向汉武石油化工厂,转向南湖长岭炼油厂,双方都表示调消防船前往现场救援。” “求援电话同时打到了汉武市公安局消防支队,消防支队也正好接到市公安局指挥中心的施救调令,迅速调集阳汉和舵口两个消防中队,带上泡沫消防车、手抬水泵和有关器材,于凌晨五点多赶到出事现场的江堤上。” “可船在江中燃烧,消防车上的泡沫枪射程只有五六十米,除非用汽车渡船才能接近火船。可他们去哪儿找汽渡船,两辆消防车成了两只旱鸭子,英雄无用武之地。” “但他们不想看着船就这么燃烧,更不想眼睁睁看着燃烧的油船失控漂向汉武,于是二十一个指战员决定弃车乘船,把消防设备搬上一条水泥挂桨船,靠近起火的油驳,用手抬泵先喷水,降低驳体温度,延缓可能发生的爆炸。 “同时,由南汉公安分局的领导带人就近寻找泡沫干粉,火速接应,想找到之后再用泡沫灭火。” “搁浅在上游的63023号驳,燃烧的最厉害,从舱内喷发而出的油火,已将船体团团包围,不时窜起几十米高的烈焰,直插云际,像火山爆发,不断涌出烈火和浓烟,不断发出轰隆轰隆的巨响,已经救不下来了。” “他们对漂移的63040号驳进行侦察,发现这条船上的火苗仅在船头燃烧,而且火头不高。他们甚至冒着生命危险,把水泥船开过去靠拢油驳,用手触摸驳体,发现船体不是很烫。” “他们决定登船战斗,干部先上,抢先登上燃烧的油驳,带领消防战士用水枪喷射水柱,紧贴着甲板,一寸寸,一步步谨慎向前。” 冷水直接洒向明火会爆炸的! 加油站的钱站长听得胆战心惊,徐三野额头青筋暴起,紧攥着拳头一声不吭。 汉武水域发生重大火灾,长江全线要开展消防安全大检查。 余秀才是水上公安分局的局长,接下来要和港监局一起对滨江港务局等单位进行检查,在检查前对事故不能一无所知,忙着做记录。 “干部知道将冷水直接洒向明火,可能会发生可怕的爆炸。当快接近火焰时,干部从战士手中接过水枪,成扇面扫射,让战士们向后靠……水龙在延伸,阵地在拓展,扑灭工作进行的很顺利。” 俞主任看了看港务局的通报材料,一连深吸了几口气,凝重地说:“八点五十七分,正当消防指战员乘胜前进的时候,背后传来‘吱吱’的声响,脚下的甲板开始颤抖。 他们预感危险在即,回头一看,油驳右后舱窜出一团火焰。干部用手遮挡扑面而来的油火,下命令撤离,可‘离’字都没喊出口,‘轰隆’一声巨响,油驳右边靠后的两个油舱爆炸。 顿时火光冲天而起,登船作战的消防指战员在爆炸的一瞬间,被灼热的气浪掀起,有的落入江里,有的跌倒在油驳上,有的下落不明……” 因为装备落后,训练不够专业,竟牺牲了八个消防官兵,那是八条年轻的生命啊! 泪水在徐三野眼眶里打转,朱大姐更是忍不住流泪了。 “大火从一月二号夜里一直烧到一月八号,整整烧了一百五十个多个小时。期间,为确保燃烧的油驳不会漂到下游危急码头乃至长江大桥,汉武方面制定了两套战术措施。” “一是由长江轮总调两节无人驳在水洪口待命,油驳一露出漂移迹象,便上前顶推至南岸浅滩定位。二是如果顶推失败,在水洪口下游的大嘴江面,用炮将油驳击沉!” 俞主任通报不下去了,更不敢想象如果火灾发生在白龙港水域会怎么样。 徐三野缓过神,回头问:“朱主任,你们是水上交通和水上消防的主管部门,你先说几句吧。” 朱大姐连忙掏出手绢擦干眼泪,哽咽着说:“我们局领导接到上级通报之后就紧急召开会议,要求各港监站和各执法大队展开水上消防安全大检查,同时要求有条件的相关单位采购消防设备,补上这块短板。” “具体到我们白龙港这边呢。” “我们后勤科了解过,大001上的消防水炮可以进行改装。” “怎么改装?” “改装成水和泡沫两用的,俞主任、钱站长、刘所长,让你们上消防船不现实,有大001在暂时也不需要再上消防船,但扑灭油料大火和化学品起火所需的泡沫,你们三家能不能分摊下,多采购一点。” “没问题。” “前车之鉴摆在这儿,我们要吸取教训,我们船闸管理所没意见。” “徐所,朱主任,我……我需要先向上级汇报下。” “好,不过要尽快。” 徐三野接过话茬,转身问:“余局,你也说说。” 余秀才连忙放下纸笔,抬头道:“同志们,关于消防,装备确实很重要,但业务训练一样重要。八个消防官兵牺牲,想想就痛心。 我们要吸取这个血的教训,要为我们的干警、职工和联防队员负责。我建议过完年之后请消防专家来好好讲讲,进行一次专业的消防业务培训。” 干部带头值得表扬,但干部不能不懂业务。 徐三野觉得余秀才的提议非常有道理,问道:“消防专家去哪儿请,我估计滨江都没有,滨江消防支队的业务水平不见得比我们高。” “这个我来想办法,省里要是请不到去东海请,东海要是也请不到就去首都请!” “行,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徐三野微微点点头,开始会议的第二个议程,请朱大姐通报眼前的捕鳗鱼苗大战。 相比消防,这才是迫在眉睫的问题。 朱大姐定定心神,翻看笔记本苦笑道:“往年也有群众在利益驱动下来江上捕捞鳗鱼苗,但今年捕捞鳗鱼苗的人和船只比往年多。 据兄弟执法大队和港监站统计,截止昨天下午,从江音到滨江再到徐家泾水域,云集了上万条大小捕鳗船只。” 徐三野不敢相信竟有这么多,喃喃地说:“百万大军过长江啊。”> “徐所,我们这边每天都在驱赶,好多人被驱赶烦了,都往上游去了,所以站在趸船上看不是很多。你要是去滨江港看看就知道了,江上全是捕捞鳗鱼苗的船。” “影响航行了?” “嗯,很严重。” “有多严重。” “开会前我打电话问过,滨江港客运码头的三艘客轮已晚点六个小时,这会儿估计都没启航。” 朱大姐看看笔记本,如数家珍地说:“24号下午,徽安省木材公司的‘森工22号’木拖,因无法避让捕鳗船只,与长江21004推轮相撞解体,大批木材流失,经济损失七万多元。” “25号夜里,滨江至江音水域的一千多个航标遭到捕鳗船人为破坏,他们把航标的锌空电瓶和闪光灯具捞去用于夜里照明,经济损失上万元,严重影响航行安全。” “2月1号,汉武长江运输公司的81012船队航行到我们滨江的26号锚地时,被捕鳗船只所阻。他们鸣笛提醒避让,结果三十多个非法捕捞鳗鱼苗的人员一拥而上,抢走了油桶、缆绳和船队的全部生活用品,并殴打阻拦他们的几个水手。” …… 天昇港船闸槽道里都是捕鳗船,船闸已经不敢放行船只了。 天昇港发电厂的煤炭只够用几天,运煤的船队堵塞在锚地动弹不了。 滨江港客运码头的客轮每天都晚点。 撞船事故一天发生几起。 长江尾乱套了,黄金航道堵塞了…… 徐三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紧锁着眉头问:“你们局领导有没有采取措施?” “我们能出动的监督艇都出动了,可除了喊话驱赶做不了别的。市里让我们找长江港监局,长江港监局让我们找市里,要么让我们找渔政,结果渔政还来找我们,现在都不知道这事归谁管。” 白龙港的俞主任嘀咕道:“可能个个都忙着过年,顾不上管江上的事。” 朱大姐无奈地说:“而且江上不是岸上,这几天各位领导都看见了,你挡人家财路,人家跟你拼命。我们要是来硬的,那些人真要是了跳江,闹出人命怎么办。” “可也不能坐视不管!” 作为白龙港客运码头的负责人,俞主任比谁都着急,敲着桌子说:“客轮晚点,旅客骂的是我们。并且白龙港不是滨江港,我们这边就三个小旅社。 船票早就卖光了,如果客轮因为航道堵塞停航,几万旅客滞留在白龙港住哪儿?这么冷的天,难道让人家露宿街头!” 徐三野一直以为报出名字、吼一嗓子,没人敢不听。 但经过三天的游击战,发现自己的名字对那些要钱不要命的人不管用。 并且许多捕捞鳗鱼苗的船只是从外地来的,人家没听说过他,不知道是谁。 更让人抓狂的是,有些非法捕捞鳗鱼苗的船只来自外地的水产公司,有的来自外地的乡镇企业,有的来自外地的鳗鱼养殖单位。 用人家的话说,渔政搞什么特许捕捞,只许他们自己的水产公司捕捞,长江又不是渔政一家的,凭什么不许别人捕捞。 要么干脆禁捕,大家都不捞鳗鱼苗。 巨大的经济利益再加上部门利益,徐三野头一次觉得有心无力。 见俞主任满是期待的看向自己,他权衡了一番,毅然说道:“非法捕捞的船只太多,我们既没权管,靠这几个人也管不过来,但无论如何都要确保客运正常进行。 客轮不能晚点,更不能停航,旅客不能滞留。江上已经够乱了,岸上不能再乱。” “徐所,怎么确保?” “反正检票启航时间都已经乱了,你回去之后跟轮船公司的负责人沟通下,看能不能根据涨潮落潮调整下进出入港时间,组织白申、白吴、白漴和白浏同时启航。” 徐三野顿了顿,接着道:“北支航道虽然狭窄但风浪不大,到时候我们可以组织大001、002和小001护航。 等客轮编队进入主航道,江面宽了,避让相对容易一些,就让002和小001返航,大001继续护航。” “徐所,浏河港那边一样有很多捕鳗船。”朱大姐提醒道。 “朱主任,这事你们负责与浏河那边沟通协调,眼看就过年,旅客谁不想回家,他们一样不想让上万旅客滞留在他们那儿。”新笔趣阁 “让他们请求那边的公安协助,出动执法船艇接应?” “嗯,我们把客轮编队护送到浏河口水域,等浏河那边的接应船到了,继续护送青申、青漴和青吴。” 这个决心够大的! 俞主任觉得这是个办法,转身看向一直保持沉默的张均彦:“张所,你们能不能请长航公安分局跟东海航运公安局沟通协调下,请东海航运公安局也联合港监出动执法船艇接应。” 张均彦连忙道:“行,我回去就联系。” 徐三野满意的点点头,一锤定音地说:“朱主任、俞主任、老张,我们分头做准备,争取从今晚开始武装护航。 如果有人敢再堵塞航道,我不会跟他们客气了,有一个抓一个,先控制住再说!” 客轮晚点五个小时,白龙港就会多五六千旅客。 如果客轮停航,白龙港会人满为患,候船室会被挤爆,搞不好会出大事。 李卫国觉得这是眼前唯一的办法,抬头道:“徐所,我们要么不护航,要护航不但要把客轮送走,也要把客轮接回来,光靠王队长一个人吃不消。 “等吃完午饭,让马金涛把咸鱼接回来。” 徐三野看看手表,板着脸说:“既然江上现在管不住,那就暂时不管,通知金大、王队长、周师傅和陈子坤他们赶紧回来休息,晚上好参加护航。” “他们都上大001?” “老李,晚上你和老章上002和小001。老张,你们白龙港派出所也上002和小001。我带陈子坤他们上大001,他们将来是要在江上执法的,这也是一个训练的机会,我要看看他们晕不晕船。” “是!” “对了,老李,你是老预审啊,好好研究下法律法规,我就不信我们公安机关治不了那些要钱不要命的东西!”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多管齐下! > 下午一点半,韩渝被马金涛接回所里。 没看到徐所,也没看到老章,一上趸船就在李卫国命令下回宿舍抓紧时间休息,因为晚上要武装护航。 又要熬夜开船,睡不着也要睡。 拉上窗帘,钻在被窝里眯了一会儿,没想到真睡着了,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五点半。 拿上牙缸和毛巾正准备洗漱,就见老钱和学姐正在往大001上搬东西。 “钱叔,忙什么呢?” “给你们准备夜宵和明天的早饭,菜都烧好了,电饭锅也拿上去了,到时候你们自己热。” 不但要把客轮送走,也要把客轮接回来。??? 韩渝刚意识到确实不能饿着肚子护航,韩向柠就回头笑道:“三儿,你们航行时间长,船上人又多,把趸船上所有的开水瓶给你们都不够,钱叔把小煤球炉拿来了,你们在船上自己烧开水喝。” “好的,我等会儿让小鱼搬点煤球。” “不用喊小鱼搬,钱叔已经帮你们搬上去了。” 韩渝连忙回头道:“谢谢钱叔。” 老钱嘿嘿笑道:“这有什么好谢的,咸肉、咸鱼和香肠我都帮你们蒸了,可以热一下吃,也可以直接吃。” “好的。” “咸鱼,上来开会!” 抬头一看,原来是所长在叫。 韩渝顾不上再洗漱,连忙把牙缸毛巾放回宿舍,跑上二层会议室。 推开门一看,吓一跳,会议室里坐满了人,并且来自好几个单位。 陵海公安局这边是徐三野、李教、老章,水上分局是鱼局、陈子坤、马金涛。 白龙港派出所那边是张所和刚提教导员的老刘。 大师兄和二师兄来了。 连四厂派出所的丁所长都来了。 甚至有两个穿着工商制服和两個穿着海关制服的工作人员,坐在鱼局身边。 让韩渝更吃惊的是,水警一中队的两个退伍兵哥哥,居然在隔壁指挥调度室往五六冲的弹匣里压子弹。 他们身后竟然有一门迫击炮,角落里整整堆了四箱炮弹! “咸鱼,没睡醒啊,赶紧进来啊。” “是!” “同志们,人都到齐了,我们正式开始。” 徐三野当仁不让地坐在主位,环视着众人道:“会议正式开始之前,先给大家介绍下,这位是滨江海关缉私科的曾祥曾科长。 这位是市工商局的尹志平尹科长,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对曾科和尹科的到来表示欢迎。” 韩渝连忙跟着众人鼓掌,只是想不通海关和工商局的人来做什么。 “江上的形势大家都看到了,可以说是万分危急,刻不容缓。可我下午去局里领空包弹和去武装部借迫击炮和照明弹的时候,顺便去了一趟农业局,找了下张无赖,他居然跟我推三阻四,说什么江上的渔政归滨江渔政站管,他既没管辖权也没经费和人员。” 徐三野阴沉着脸,冷冷地说:“没有他张屠夫,我们就吃不了脱毛猪?我徐三野不信这个邪,我们沿江派出所乃至滨江水上公安分局也不信这个邪! 鱼局下午多方打听、调查研究,收集到很多线索。老李下午查阅相关的法律法规,也大有收获。总之,我们接下来大有可为!” 看来不只是武装护航那么简单……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才是徐三野。 武装护航对他而言相当于被动防守,以他的性格只会主动出击,怎么会一味的被动防守。 至于他怎么把海关和市工商局的人找过来,韩渝不觉得奇怪。 毕竟所里正在跟海关合作,甚至在帮鱼局组建海关资助的水警二中队。 所里虽然跟市工商局没直接合作过,但在倒汇套汇案的后续侦办中,通过滨江港公安局跟市工商局有间接合作。 正胡思乱想,徐三野敲着桌子说:“鱼局了解到国家对鳗鱼苗的收购是有明文规定的,必须由水产部门收购。对鳗鱼苗出口也有严格规定,原则上‘先养后卖’。” 张均彦不解地问:“为什么要先养后卖?” “鳗鱼苗值钱,鳗鱼养大了更值钱,只有卖上价才能创更多的外汇,我们江南省过去几年通过出口鳗鱼去日本,平均每年都能创汇一千多万美元。” 徐三野看看笔记本,话锋一转:“但这两年非法捕捞鳗鱼苗的人越来越多,可水产部门收购上来的鳗鱼苗却越来越少。” “鳗鱼苗哪儿去了。”丁所下意识问。> “被来自东广、建福等省的贩子收走了,他们在几个渔民聚集的地方走家串户,甚至以联营为名跟一些贪图利益的企事业单位合作,非法收购鳗鱼苗,然后走私日本,牟取暴利。” 徐三野指指外面,阴沉着脸说:“我们无权收那些非法捕捞鳗鱼苗的人渔网,也罚不了他们的款,甚至都不好拘留他们,但我们可以协助工商部门打击投机倒把,协助海关打击走私!” 丁所恍然大悟:“给他们来个釜底抽薪。” “谈不上釜底抽薪,也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能打击一个是一个。” 徐三野再次看看手表,冷冷地说:“同志们,白申号客轮应该上午八点一刻启航,因为航道堵塞一直延误到这会儿,整整晚点了八个小时,上万旅客滞留,时间不等人,我们就不研究了,我直接分派任务。” “行,徐所,你下命令吧。” “我们一个一个的来,老丁,等会儿四艘客轮启航之后,白龙港还有几千旅客滞留。 白龙港在你辖区,你不能不当回事,要抓紧时间组织力量,协助白龙港派出所和长途汽车站警务室维持好秩序。” “好的。” “隔壁有电话,去隔壁给所里下命令吧。” 你把我喊过来,就是让我做这个的。 让我做这些也没什么,但能不能让我再听会儿,等会开完再去调干警和联防队员…… 丁所一肚子郁闷,可又不敢不听,只能起身挤出会议室,去隔壁指挥调度室打电话。 “鱼局,你率领陈子坤和马金涛,负责收集破坏航标和殴打抢劫徽安省船队那伙儿犯罪分子的线索,毕竟那边不是我们沿江派出所,甚至都不是我们陵海公安局的辖区,我们去不太方便。” “行。” “现在就出发吧,万一那些犯罪分子跑其它地方去捕捞鳗鱼苗到时候很难找。” “好的,曾科、尹科,莪先走一步。” 终于可以办案了,而且是独当一面。 余秀才不觉得被徐三野指挥有多委屈,叫上陈子坤和马金涛就走。 “许明远,你们中队的任务是查清楚捕捞上来的鳗鱼苗的流向,协助工商部门查处倒买倒卖的小贩子,协助海关打击那些走私鳗鱼苗的犯罪分子!” “师傅,我们手上的案子还没办完呢。” “移交给二中队,我已经跟吴仁广说好了。” “是!” “我没说完呢。” 徐三野深吸口气,一脸歉意地说:“明远,这是场持久战,可能要打击到鳗鱼苗不再洄游。如果期间发现其它线索,这个案子可能要侦办三四个月,你和张兰的婚期可能要延后。” 许明远愣了楞,连忙道:“师傅,我是公安干警,张兰也是公安干警,我们知道轻重。” “好,没给我这个师傅丢脸,回头……回头让张兰好好做做你们父母的思想工作。” “师傅,我们家里你别担心,我就想知道这个案子怎么查,有没有突破口。” “有,我让小鱼等会儿跟你们走,他家也在捞鳗鱼苗,你顺着他家这条线往下查,等锁定涉嫌走私的大贩子再倒查其他投机倒把的小贩子,把握住时机再收网。” 跟工商、海关联合,这是真正的大案。 许明远新官上任,正想干出点成绩,师傅就送上这么个机会,别提多激动,但想想又一脸不好意思地说:“师傅,我们没车也没经费。” “有曾科和尹科在,这些都不是问题。” “是!” “曾科,尹科,明远既是我们陵海公安局刑侦四中队的中队长,也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徒弟,有他协助你们,保证帮你们把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徐所,太感谢了。” “不用谢,你们也出发吧。” 让小鱼跟刑侦中队去办案,有没有搞错。 他那张嘴根本藏不住事…… 韩渝很想提醒,可在这个杀气腾腾的场合,又觉得自己这个新人没说话的资格。 “老张,刚才我说了,就捕捞鳗鱼苗这一问题,我们公安确实没管辖权。但他们堵塞航道,我们就可以根据治安处罚条例对他们进行查处。他们破坏航标,危害航行安全,我们一样有权查处。” 张均彦缓过神,抬头道:“行,不跟他们客气了。” 徐三野点点头,敲着桌子说:“从现在开始,我们兵分两路,你和老李负责内线作战,先确保我北支航道,尤其白龙港水域的航行安全。谁敢以身试法,有一个抓一个。” “行。” “我负责外线,负责给客轮编队护航。我们多管齐下,先过眼前这一关,我相信上级不会任由长江堵塞,应该很快就会拿出强有力的措施。” 第一百二十九章 动真格! > 六点二十七分,沿江派出所的三条执法船艇打开警灯、拉响警笛,缓缓开出趸船泊位,开始清理白龙港客运码头水域。 趸船上的警灯同时打开,高音喇叭里传来朱大姐的声音。 “全体捕捞鳗鱼苗的船只和人员请注意,全体捕捞鳗鱼苗的船只和人员请注意,现在播送陵海县公安局沿江派出所、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第三执法大队和滨江港公安局白龙港派出所的联合警告!” “鉴于你们非法捕捞鳗鱼苗,堵塞航道,破坏航标,扰乱港口渡口生产秩序,严重危害水上交通安全及水上治安,现命令你们在五分钟内驶离航道!” “否则,我们将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内河交通管理条例》、《江南省港口码头渡口管理条例》、《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处罚条例》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对你们进行严厉查处!” “这是最后警告,五分钟之后我们将展开联合执法。发现一个处理一个,扣留捕捞船只、没收渔网,涉案人员该抓的抓、该罚的罚、该判的判,毫不手软,绝不留情……” 朱大姐的广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充满杀气。 下午没有在江上巡逻,没喊话驱赶,就松懈了几个小时,江上的捕捞船就多了起来,顺着探照灯放眼望去,真是桅樯林立。 不远处,还有一队捕捞船衔尾而行。 他们可不管什么水上法规,也不懂哪里是航道哪儿是锚地,只要哪里鳗鱼苗多他们就在哪里下网捕捞,而鳗鱼苗多的地方往往就是航道、锚地。 外地人来白龙港发财,一夜就能赚上万,白龙港和白龙港附近的村民谁不眼红。 白龙港几家渔具店捕捞鳗鱼苗的那种网口很细的渔网都已经脱销了,附近村民只要家里有船的几乎全在江上。 船闸不放行,他们肩扛手抬,把木船、小水泥船抬过来捕捞。 更有甚者,或用洗澡的大木桶,或用几个油桶绑成阀子过来下网捕捞。 大多人不懂水性、潮性,船只大多是没有动力的,船体甚至破旧,没有任何救生设备,一旦遇上风浪,十分危险。 他们为捕捞更多的鳗鱼苗,不只是直接下网那么简单。 他们一下午就在江上打下了难以计数的网桩,布下了密集的定置网和挑网,占据了本就狭窄的航道,使客轮和货船航行像是在走“水雷区”。 正值涨潮,一网下去多则上百条、少则十几条鳗鱼苗,只要捞上来就是钱! 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几十条外地渔船依然在江上时起时伏,船上人的跟没听见似的依然在捕捞。 本地人听到“沿江派出所”,纷纷朝趸船方向看来。 白龙港客运码头正在检票,四艘载有近万旅客的客轮再过半小时就启航,必须要在二十五分钟内把航道清理出来。 韩渝见所长转身看向自己,连忙把加长了五六米电线的通话器递了上去。 徐三野接过通话器,喊道:“非法捕捞鳗鱼苗的人给我听清楚了,我是陵海公安局沿江派出所长徐三野,我命令你们立即拔桩收网驶离航道,否则后果自负!” 徐三野! 真是徐三野! 这个名字对外地人很陌生,本地人可是如雷贯耳。 韩渝清楚地看到,一条条小船纷纷往江滩上划,一刻也不敢在江上多呆。 周师傅和白龙港客运码头交通艇驾驶员姚师傅,驾驶着002和小001迎了上去,刚才不为所动的外地人慌了神。 生怕李卫国、张均彦和金大他们看不清楚,也为了震慑住那些要钱不要命的家伙,徐三野举着通话器吼道:“迫击炮准备!” “准备完毕!” 水警一中队干警刘鑫沛在部队时就是炮兵,一上船就在船头架起了迫击炮。 吕向平在部队时虽然不是炮兵,但在当兵前参加过民兵训练,一样会放炮,早就从弹药箱里取出了照明弹。 徐三野回头看了一眼,吼道:“装定射击诸元!方位角两拐洞洞,射角洞六八洞!” 刘鑫沛半蹲在甲板上,看着迫击炮的瞄准镜,飞快地装定射击诸元。 “方位角两拐洞洞,射角洞六八洞,装定完毕!” “一发装填,放!” 照明弹一样是炮弹。 韩渝头一次见开炮,激动的热血沸腾。 随着吕向平把一枚炮弹放进炮筒,只见他刚蹲下,就听砰一声闷响,都没看见炮弹是怎么飞出炮筒的,就见一颗照明弹像小太阳似的出现在那些捕捞船上空。 随着照明弹徐徐落下,方圆一公里水域宛如白昼。 他们究竟是公安还是解放军,居然真开炮! 刚才不听警告的那些人惊呆了,一时间六神无主。 趁他们慌了神,周师傅驾驶002靠上了一条木船。 警力不足,只能动员白龙港客运码头的职工。 张均彦举起手枪“啪啪啪”连开三枪,两个码头职工立马把带铁钩的缆绳扔了上去。 “不许动,都给我老实点。” 关键时刻,干部必须带头,张均彦厉喝一声,第一个攥着缆绳爬上渔船。> 白龙港派出所的民警老姜和港巡三大队的金大,带着两个职工紧随而上,摁住不听招呼的渔民直接上铐子。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从船尾冲了出来。 张均彦举着枪,顶着他脑门:“你想做什么,是不是想暴力抗法?” 老头吓懵了,不敢轻举妄动。 “蹲下。” 张均彦也是军转干部,虽然转业很多年,但擒拿格斗的底子还在,抓住老头儿的胳膊一扭,跟老姜一起把老头控制住了。新笔趣阁 船上的另外三个汉子吓傻了,不敢相信陵海的公安这么狠,又是开炮又是开枪的,都扶着船帮不敢动。 “赶紧收网,听见没有?” “哦,好的。” “这几根木桩是你们下的吗?” “是。” “给你们五分钟时间,立即拔掉。” 金大检查了下船舱,发现一个木桶里装了大约半斤鳗鱼苗,船尾还有一堆属于航道的东西,回头道:“张所,这儿有两个航标灯,有三个锌空电瓶!” “看到了,敢破坏航标,还不听警告,等桩拔上来,等网收了,连船带人,全部带走!” 为了这一刻,徐三野下午把局里库存的手铐几乎全拿来了。 等把木桩拔起,张均彦让老姜用四副手铐,铐住了五个人,确认他们就算想负隅顽抗也没机会,这才把渔船交给一个职工开回沿江派出所的趸船,他和老姜、金大则回到002上,直奔最近的另一条渔船。 小001一直在边上警戒守护,防止有人落水。 别的捕捞船只见公安动真格,不敢傻乎乎等着公安抓,纷纷开足马力逃窜。 非法捕捞鳗鱼苗的船只太多,根本追不过来。 而且002太小太脆,小001更小更脆,就算能追上航行中的捕捞船也无法跳帮过船。 确保航道畅通是第一位的,张均彦和李卫国顾不上追,立即清理起逃窜船只打下的木桩和丢弃的渔网。 转眼间,航道上就看不见船只了。 韩渝抱着弹匣里填满空包弹的五六冲,却没机会鸣枪警告,正觉得遗憾,就听见徐三野嘀咕道:“原来他们也知道怕呀,知道怕就好办。” “徐所,前面有张所和李教他们清理,我们去后面看看吧。” “行,通知王队长调头。” “是!” 韩渝举起对讲机,刚下达完所长的命令,赫然发现学姐竟从指挥舱里走了出来。 “徐所,丁所呼叫。” “哦,来了。” 外面风大,001主机的噪声也大,船顶上的大喇叭又拉着警笛,对讲机通话听不清楚。 徐三野把通话器交给韩渝,转身走进了指挥舱。 韩渝一边收着电线,一边惊问道:“向柠姐,你怎么也上船了。” “这是公安、港监的联合行动,我们大队不能没人上船。” “金大不是在002上么。” “金大和朱大姐主要负责北支航道,我是参加护航的,我负责与兄弟港监站和执法大队联系。” 韩向柠好奇地看了一眼迫击炮,又笑道:“咱们这一带水域主要是抓人驱赶人,抓到人、扣下船还要处罚,我又帮不上忙,金大和朱大姐就让我上001。” 护航要去人家管辖的水域,船上没个港监局的人是不行。 韩渝反应过来,想想又问道:“你什么时候上船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在你前面上船的,你上船的那会儿我在下面铺床。” “你住指挥舱下面的船员舱?” “不然住哪儿,后面的船员舱我可不住,你们王主任在里面……在里面……” 韩向柠说不下去了,捂住嘴笑。 局领导太丢人,韩渝有些尴尬,连忙问:“你住前面的船员舱,我跟王队长换班的时候住哪儿?” “前面船员舱两张床,我都不嫌你,你还嫌我。” “我跟你住一个舱室,不方便。” “没想到你人不大,还挺封建。再说现在是冬天,在船上只是临时休息,又不脱衣服,有什么不方便的。” “好吧,只要你不嫌我脚臭。” 第一百三十章 我只是传话的 > 晚上八点四十五分,局长办公室里依然亮着灯。 下午徐三野来把局里的空包弹和库存的手铐几乎全领走了,听说还去武装部借了一门迫击炮和几箱炮弹。 能想象到徐三野怒了,今晚江上肯定会“枪林弹雨”。 杨局和丁政委不放心,生怕徐三野一旦发现空包弹不管用,以他的脾气很可能用实弹,万一搞得血流成河麻烦就大了。 二人一边抽烟一边等消息,没想到前几天刚出院的王主任竟来了。 “老王,你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 “再休息人家会更笑话。” 王主任真转过院,从白龙港卫生院转到县人民医院,整整住了一星期院。 刚开始躺在病床上都觉得地不平、地在晃动,不管闻到什么味道都恶心反胃要呕吐,吃不下任何东西,强撑着吃多少吐多少,只能靠输液维持。 直到住院的第四天才缓了过来,能就着咸菜喝点稀饭。 坐了一次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看上去很憔悴。 杨局很同情他的遭遇,递上根香烟,问道:“今天的胃口怎么样。” “戒了,不能抽,抽了就恶心。” 王主任婉拒了局长的好意,苦着脸道:“胃口挺好,晚上喝了两碗粥,但油腻的东西还是不能吃。” 杨局不禁笑道:“能借这个机会把烟戒了也不错。” 丁政委更是煞有介事地说:“吃清淡点好,我现在越来越怀念什么都要票的时代。那会儿一个月二十四斤米、半斤肉、半斤油、一条肥皂、四包烟,想多吃一点都不可能,大家都很精瘦。不像现在胡吃海喝,动不动就是高血压、高血糖、高血脂。” “政委,我都成这样了,笑话我有意思吗?” “没笑话你,我是有感而发。” 王主任低声道:“我这辈子打死都不坐船了。”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杨局笑问道:“不坐船你怎么去东海走亲戚。” “不去了,反正东海那边的亲戚也不是很多。”王主任不想再聊这丢人的话题,反问道:“杨局,徐三野那边怎么样。” “丁向阳过去了,我们正在等丁向阳的电话。” “怎么不电话问问李卫国?” “李卫国和章明东在江上喊话抓人扣船收网,他们现在顾不上汇报,我们现在也联系不上他们。” “江上不是岸上,他们年纪那么大,镇得住那些要钱不要命的人员吗?” “白龙港派出所全部出动了,听说还组织了几个职工协助。” 正说着,电话终于响了。 丁政委刚按下免提,就听见四厂派出所长丁向阳在电话里说:“杨局,政委,不好意思,刚才忙得焦头烂额……” “少废话,说重点!” “是。” 丁所定定心神,汇报道:“白龙港水域的航道已经清理出来了,刚才通过电台联系了下,徐三野和小咸鱼他们已护送四艘客运进入了主航道。 那边非法捕捞鳗鱼苗的船虽然多,但江面比较宽,航道也比较宽,有他们武装护航,问题不是很大。” 杨局直接问重点:“他们有没有开炮,有没有开枪?” “发射了三枚照明弹,白龙港派出所的张均彦开了三枪,徐三野让小咸鱼开了六枪,你们放心,打的都是空包弹,主要是警告。” “现在还有人在白龙港水域捕捞鳗鱼苗吗?” “又是开炮又是鸣枪的,搞这么大阵仗,外地船基本上都被吓跑了,都往滨江那边去了。对了,李卫国、张均彦和港监局的那个金卫国扣了两条外地渔船,抓了十个人。” 丁所看着小本子,补充道:“这十个人不但堵塞航道,还涉嫌破坏航标,人赃俱获。李卫国和张均彦他们要确保航道畅通,正在用小执法艇和小快艇给白龙港船闸刚放行的货船护航。 他们实在顾不上查处,让我以水上公安分局的名义,先办拘留手续,把这十个人先送拘留所。” 涉及到案件管辖权,这是很严肃的。 杨局下意识问:“你什么都没有,这手续怎么办?” “老李让港监局的朱主任,把余秀才的萝卜章给我了。徐三野早考虑到接下来的查处,早就让余秀才和水上治安科的那个小陈,在一堆空白手续上签好了名字。” “这……这也太不严肃了!” “杨局,你又不是不知道,余秀才本来就是徐三野的傀儡。” “好吧,手续你赶紧办,趸船上关押人容易出事,手续办好就把人送拘留所。” 杨局彻底服了,想想又问道:“岸上的情况呢,有多少旅客滞留?” 丁所急忙道:“现在还有五千多旅客滞留在白龙港,候船室一点点大,根本挤不下,外头又那么冷。我跟长途汽车站的老顾协调了下,开放汽车站候车室。码头那边也把售票厅和会议室开放了。” 几千人滞留在白龙港可不是小事。 虽然白龙港客运码头不归陵海管,但旅客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人家只会说你陵海,才不会跑滨江去找港务局呢。 想到局长前几天参加徐三野的趸船启用仪式时,刚陪同县委陈书记检查过春运情况,丁政委俯身道:“让码头的俞主任安排人多准备点开水,动员周围的小饭店、小商店延长营业时间。” “政委,人家是处级干部,你让我一个派出所长去指挥人家,指挥的动吗?” “实在不行……实在不行我们向县里汇报,这不是我们公安一家的事,关键时刻交通局应该发挥作用。” “杨局,政委,还有件事。”> “什么事,赶紧说。” “非法捕捞鳗鱼苗的不只是外地船和外地人员,也有我们陵海本地的船只和人员,主要是沿江几个乡镇的。” 杨局紧锁着眉头问:“有多少?” 丁所苦笑道:“不下两千。” “这么多啊!” “不但人数多,而且他们没有任何风险意识,没有任何救生设备,甚至划着洗澡的长桶就去江里捕捞,一个浪打过去人就没了。” 丁所是真担心,看着小本子说:“徐三野让我给农业局的张局打电话,说张局如果再不管,万一死了人,他就把尸体抬到张局家里去。人家是局长,我只是个所长,我敢打这个电话么。” 徐三野说到肯定能做到,何况人命关天。 杨局深吸口气,冷冷地说:“这个电话我来打,既然李卫国和张均彦顾不上岸上,你就要负起责任。如果岸上也乱了,我追究你的责任!” “是!” “我知道你们那边忙,要是没别的事先挂了。” “有事!” “什么事?” 丁所连忙汇报起徐三野联合滨江海关、滨江市工商局打击投机倒把和走私的情况。 鳗鱼苗很贵,堪称“软黄金”。 火柴枝那么长的一小条,就价值三元以上。 滨江水域又是捕捞鳗鱼苗的主要水域,那些贩子跟水产部门抢购的鳗鱼苗能数以吨计。 杨局觉得有搞头,不禁笑道:“你先维持好岸上的秩序,至于怎么处理与白龙港俞主任的关系,你不用担心,政委马上过去坐镇。” “太好了,政委来我们就有主心骨。” “就这样,先挂了。” 丁政委很清楚局长在想什么,抬头笑道:“杨局,我估计许明远和张兰这个婚腊月二十六是结不成,要不让张兰跟我一起去。” 杨局笑道:“让张兰去也行,吃晚饭我看见她好像在女民警宿舍,老王,你去喊一下。” 张兰是会计! 让张兰去是准备跟工商、海关算账分钱…… 王主任反应过来,起身笑道:“好的,我这就去喊。” 目送走这辈子不会再坐船、甚至没特别重要的事不会再去沿江派出所趸船的老王同志,杨局翻出了电话本,找到农业局总机的电话号码,拿起电话拨打过去。 转来转去,等了大约五六分钟,终于听到了张无赖的声音。 “杨局,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有什么指示?” “你这话说的,我指示谁也不敢指示你。” “到底什么事。” “张局,我只是一个传话的,徐三野让我问问你,江上的事你不管,岸上的事,尤其岸上的人,你管不管!” “杨局,你这话什么意思?” “徐三野说我们陵海至少有两千人在江上捕捞鳗鱼苗,究竟是不是非法捕捞我们公安不管,也轮不着我们管。我们只知道那些人都不是渔民,不懂水性,也没任何救生设备,万一淹死了人到时候怎么办。” “杨局,我只是个农业局长,我说话人家会听吗?不怕你笑话,水产局虽然并到我农业局,也设了个渔政渔港监督站,可真正的渔政执法人员一个都没有。” 杨局不解地问:“没有你设什么渔政渔港监督站?” “上级要求的,上级要求我们安排人员去江城培训考证,可第一期培训班因为单位改制没赶上,只能等到明年。而且不但没人员也没经费,甚至连执法船都没有。” 渔政只是农业局内设的一个小科室,人家的工作重心在农业科技推广,在粮食增产丰收方面,让农业局去管非法捕捞鳗鱼苗确实是在为难他们。 可上级不管这么多,依然赋予他们这方面的职能。 这就是部门利益,抓住权就不想放,明明没有金刚钻还非要揽这瓷器活儿。 杨局暗叹口气,直言不讳地说:“你有困难是你的事,我只知道徐三野放出话了,你如果再不管,万一死了人,他就把尸体抬你家里去。” “我招他惹他了,他凭什么蛮不讲理!杨局,你要好好管管他,他太无法无天了……” “老张,说了你可能不高兴,换作别的事,我肯定会严厉批评他。但在这件事上,我的态度跟他是一样的。” “杨局,我们是农业局不是公安局,别说群众不会把我们当回事,连那些乡镇一把手对我们都是……不说了,简直一言难尽。这么说吧,我们虽然有这方面的职能,但我一样要为局里的干部职工负责。” “什么意思。” “这是得罪人的事,滨江渔政站才是真正的主管部门,结果他们的人哪个没挨打?” “你有困难可以向分管县领导汇报,县领导发了话,乡镇一把手谁敢不听?只要几个乡镇组织沿江各村的党员干部严防死守,这个问题不难解决!” 作为农业局长,张局对非法捕捞鳗鱼苗的情况并非一无所知。 隔壁盐海市代管的台东市有一个海边小镇,镇上的人受利益驱动要下海捕捞鳗鱼苗。 国家有明文规定六级以上的大风、二十吨以下的船禁止出海。 可不管边防武警怎么劝阻,他们硬是冲破阻拦,在船老大的一声令下,二十一条大小舢板尾随船老大的二十一吨的“大船”,浩浩荡荡驶向大海,去圆他们的发财梦。 结果翻了好几条舢板,死了好几人。 边防武警都拦不住,农业局的小渔政更拦不住。 再想到杨局的话都说到这份儿上,并且徐三野真是说得出、干得出的人,张局长没办法,只能苦笑道:“好吧,我先向县里汇报,看县领导怎么说。” 第一百三十一章 深夜护航 > 进入主航道之后发现一个新情况。 一些从事水运的货船,见那么多船在捕捞鳗鱼苗居然也跟着下网捕捞,好在主要集中在河口、闸口和锚地,对客轮编队航行的影响不是很大。 当航行到浏河口的时候,问题比较严峻。 雷达显示器上的亮点密密麻麻,居然有四五十条捕鳗船在肆意穿插航道,严重干扰航行秩序,影响附近水域的通航环境。 要不是驻扎在浏河港的港监站派出监督艇接应,001在关键时刻打开警灯、拉响警笛,一连发射了四枚照明弹,以严厉的语气进行警告,白浏号客轮都进不了港。 接下来的航行要顺利很多。 白申、白吴和白漴号上也有雷达,并且他们船大、天线高,探测范围远超001。 几位船长和大副二副对航道情况又非常熟悉,只要发现有可能影响安全航行的船只,就用对讲机通报001,请001前去看看怎么回事。 “001呼叫白申、白漴、白吴,占据航道的捕鳗船只已驱离航道,占据航道的捕鳗船只已驱离航道,完毕!” “白申收到,完毕。” “白漴已看到,完毕!” “白吴收到,完毕!” 韩渝放下对讲机,扶着舵盘说:“徐所,都快两点了,你赶紧下去休息会儿吧。” “不着急,我再盯会儿。” 徐三野看了一眼雷达显示器,从帘子里钻出来,轻叹道:“看来只要不扣船、不收网、不罚款、不抓人,我们只要打开警灯、拉响警笛,发射几枚照明弹,喊话警告一下,他们就会老老实实让开航道。” 韩渝苦笑道:“马上就过年,这么冷的天,人家连年都不过,冒着生命危险来江上捞鳗鱼苗是为了赚钱的,不是来跟我们对着干的。” “和气生财?” “差不多。” “咸鱼,你这个思想很危险,这是我们有雷达的。要是我们没雷达,刚刚过去的几个小时不知道撞了几次船。” “我就是那么一说。” 所长原则性很强,韩渝不敢再开玩笑,赶紧换了个话题:“徐所,你让朱叔去协助四中队办案也就罢了,怎么让小鱼也去,他那个大嘴巴,他根本藏不住事。” 想到小鱼被老钱调教得那么老实,徐三野不禁笑道:“就是因为他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能说,我才让他去协助四中队办案的。” “你就不怕他坏了四中队的事?” “许明远是做什么的,要是连这想不到,他还做什么中队长。” 大师兄和二师兄确实很厉害,自己这个新人都能想到,大师兄和二师兄肯定也能想到。 韩渝沉默了片刻,又问道:“徐所,你让鱼局和陈队去查案,他们只会写材料,好像从来没办过案。” 打击盘踞在内河码头垄断货物装卸的地痞流氓没带上他,正在侦办的投机倒把甚至走私案又没带上他…… 徐三野意识到这孩子可能有想法,笑问道:“咸鱼,你是不是很羡慕老朱和小鱼可以跟许明远他们一起办案?” “有点,我虽然在见习期,但我一样是干警,连马金涛都能去办案,我为什么不可以。” 徐三野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笑道:“我家徐浩然今年寒假不回来过年,要留校参加什么训练,前几天给我写了一封信。” 徐浩然是他儿子,以前以为考的是地方高校,后来才知道考的是军校,上大学就等于参军。 韩渝看过他儿子的照片,个子跟他一样高大,穿军装、扛着枪,很威武,只是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起他儿子。 “我们公安局穷,他们学校也没什么钱,可过年要给留校的学员和警卫连改善伙食,只有吃饱了才不想家。” “然后呢。” “他们学校有个鱼塘,学校领导决定把水抽干,把鱼捞上来过年吃。可鱼塘你是知道的,水怎么抽也抽不干,看到了好多鱼,但全在塘底的泥水里。他们又不是渔民,没什么工具,全傻眼了。” 徐三野顿了顿,接着道:“他们那边比我们这儿冷,就在他们看见鱼吃不到的时候,一个学员脱掉裤子,拿上个桶,不管三七二十一,冲进冰冷刺骨的鱼塘里用手抓。 同学都下去了,他们不能在岸上站着,干脆咬咬牙,也脱裤子下去了。一百多个学员一起动手,很快就把鱼抓上来。 学校领导很高兴,表扬了第一个下去的学员,要给第一下去的学员记嘉奖。接下来入党什么的,肯定也会优先考虑。” 韩渝糊涂了,想不通他说这些什么意思。 徐三野笑了笑,看着一艘远远驶来的货轮说:“徐浩然想不通,在信里跟我说他们也下去抓了,也挨冻了,抓的鱼甚至比第一个下去的学员多。为什么学校只表扬第一个下去的学员,而不表扬他们。” 韩渝下意识说:“人家是第一个下去的。” “道理就是这么简单,我就是这么给他回信的。一个人不管做什么事,永远要做第一个。如果人家不带头,他们会下去吗?> 具体到我们派出所也一样,为什么我们比兄弟派出所好,可以说要什么有什么,就是因为我们不怕苦不怕难,第一个进入长江。” 徐三野拍拍他肩膀,循循善诱:“咸鱼,具体到你这儿也一样。要说会办案的干警,局里有得是。但会开船修船并且熟悉江上情况的干警,局里只有你一个!” 韩渝嘀咕道:“那又怎么样。” “这就是你的优势,要扬长避短懂不懂。如果比治安管理,或者比刑事侦查,我们肯定比不过那些科班出身的。但要是比水上警务,他们十个加起来也比不上你。” “哦。” “要知道你是未来的沿江派出所长,你将来是要接我班的。做所长跟做干警是两码事,虽然关键时刻要带头上,但不是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要学会指挥,要学会领导别人,让别人去干。” 这孩子有点缺乏自信…… 徐三野觉得应该表扬表扬,立马话锋一转:“趸船、001和002你不就管理的很好么,王队长、老朱和小鱼对你很服气。只要上了船,连鱼局和陈子坤都要听你的,这就是领导能力。” 想想也是,在船上我说了算,韩渝禁不住笑了。 徐三野再次拍拍他肩膀:“好好干,继续保持,不但沿江派出所将来要靠你,连鱼局的水上公安分局将来都要靠你。” “徐所,你对我期望太高……” “我们对你有信心,你更要有自信。” “是。” “我先下去眯会儿,让你本家姐姐上来陪你。” “不用喊她了,我一个人没问题。” “不行,夜里开船容易犯困,必须有一个人在边上盯着。” “好吧。” 考虑到接下来要打的是持久战,船上的人员分成了两组。 韩渝、韩向柠和吕向平一组,王队长、所长和刘鑫沛一组,两个小时换一次班。 由于没有轮机员,韩渝和王队长休息时不能去船员舱,只能去机舱休息。 作为全程参与维修改造的驾驶员,就算在机舱里睡着了,但只要听见主机辅机有异响也能很快发现不对劲。 韩渝拉开帘子探头看了一眼水深探测仪电脑显示器上的时间,正盘算着要航行多长时间能抵达漴明港水域,学姐穿着军大衣拉开门挤了进来。 “三儿,肚子饿不饿。” “能不能别叫我小名?” “好好好,不叫了。肚子饿不饿,下面有饭,我去帮你盛一碗?” “不饿。” “那我帮你看雷达,看水深。” “行。” 正说着,之前看到的货轮从左舷外约一百米处驶过,货轮带起的船行浪让001一阵晃动。 韩渝扶着舵盘,担心地问:“向柠姐,滨江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韩向柠坐在角落里,看着雷达显示器无奈地说:“不好。” “怎么个不好。” “交管中心说停靠三号码头的一艘外轮,原计划十二点启航,因为被非法捕捞鳗鱼苗的船团团围住,走不了。 还有一艘从香港来的货轮锚泊在吴淞口水域,因为周围全是非法捕捞鳗鱼苗的船,引水员的交通艇无法靠近,只能先返回锚地。” “这么说滨江港的调度计划全被打乱了。” “港务局损失很大,船方损失更大。” 韩向柠揉揉眼睛,想想又苦笑道:“交管中心说外国的船长,用卫星电话问船代,这究竟是一条航运主航道,还是一个渔场,丢人丢到外国去了。” 去年也发生过这样的情况,这场捕鳗大战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 韩渝暗叹口气,追问道:“东海那边呢。” “东海那边的情况比我们这边更严重,人家进出港的客轮货轮多,交管中心说一艘从日本根岸港返回江音的油轮,满载两万吨重油刚进入北水道灯浮水域,就因为避让横行捕捞鳗鱼苗的小渔船,情急之下不得不抛下左右双锚。” “那么大吨位的船紧急抛锚很危险的,有没有出事?” “出事了,锚机损坏,主机停车,船体失控,一百八十米长的油轮就这么横在航道里,差点跟尾随的另一艘大船相撞。” 第一百三十二章 打不赢的战役 > 航行到吴淞口水域,正好有一条东海港监的监督艇在执法,以便受阻的几艘海轮进入黄浦江航道,白申号客轮正好可以跟人家走。 001当即掉头,以最快航速先回浏河港水域。 把载满旅客的白浏号客轮护航到陵海与长州交界的三河乡场南水域,交由前来接应的002护航,再以最快航速返回主航道迎接把旅客送到十六铺码头,又从十六铺码头接上旅客的白申号…… 腊月二十五号清晨,两个油柜见底。 韩渝不得不驾驶001和前来接应的002护送白浏号进入北支航道。 在船上呆了四十多个小时,许多事通过电台又说不清楚,001刚靠上加油站的趸船,徐三野就乘滨江港客运码头的交通艇先回沿江派出所趸船。 韩向柠觉得身上都臭了,急着回去洗澡换衣服,也跟交通艇一起走了。 钱站长知道韩渝和王队长很累,赶紧让两个职工拉油管。 “咸鱼,加多少。” “加满。” “记你们的账,还是记在港巡三大队的账上。” 穷人家的孩子会过日子。 换作平时,韩渝会毫不犹豫说记港巡三大队的账。 但所长有过交代,这次护航是所里的行动,是为了让在外工作生活的陵海人能回家过团圆年,也为了在陵海工作生活的外地人能回老家过年,并不是跟港监联合执法,不能烧人家的油。 还说之前跟人家要这个要那个是为了工作,现在护航是确保春运,是所里的工作,不能干本职工作也要找人家报销油钱。 韩渝探头看看远去的交通艇,有气无力地说:“记我们的账吧,等会儿我回去把油票送过来。” “油票不着急,先吃个苹果。” 钱站长见王队长出来了,赶紧回去又拿了一个,笑道:“王队长,拿着,我爱人单位发的,可甜了。” “谢谢,我牙不好,现在也不怎么吃甜,给咸鱼吧。” “钱站长,我有一个就够了。” “好吧,你们先上来坐会儿,几个油柜都要加满,这油有得加呢。” 韩渝也很想知道“基地”的情况,吃了一口苹果,看着在航标外的江面上下网捕捞鳗鱼苗的几条小船,好奇地问:“钱站长,我们这边怎么还有船在捞鳗鱼苗。” “张所和你们李教是专门赶回来接应白浏的,你们在护航,他们也忙着护航,根本顾不上驱赶那些捞鳗鱼苗的。” “他们给白牛线护航?” “白牛线每天的客流量不比你们护航的几艘大客轮少,002和小001一天来我这儿加三次油,他们这两天的航程不比你们短。” 吕向平走过来好奇地问:“白牛线是去哪儿的航线?” 钱站长正准备开口,王队长就笑道:“白牛线就是白龙港与漴明岛的牛棚港的航线,这条航线一会儿停航、一会儿复航,连我们航运公司都经营过。” 韩渝真不知道这些,抬头问:“我们航运公司也经营过这条航线!” “经营过,不信回去问你爸。” 王队长端起大茶缸喝了一口水,如数家珍地说:“这条航线最早是由公私合营的申漴沙轮运处,在五六年四月份开通的,不过那会儿是由白龙港至漴明岛的海洪港,航程三十五公里,每天候潮往返一班。 后来海洪港淤浅,改从仓房港至白龙港。五八年五月份,航线又延伸到漴明岛的南门港,由申海堡4号客轮营运。全程五十公里,航时四到六个小时,但只开通了几个月延伸线就撤销了。” 没想到牛白线的历史也这么悠久…… 韩渝下意识问:“为什么撤销?” “客源不多,越跑越赔,再后来不但延伸线撤销了,连白龙港至仓房港的航线都停航了。” 作为一个陵海人,王队长对东海吞并漴明岛,确切地说对东海为什么不把陵海一起吞并耿耿于怀。 他老人家指指崇明岛方向,恨恨地说:“东海方面只考虑经济效益,说停航就停航。可岛上有那么多陵海人,岸上的人在岛上有那么多亲戚,不能因为行政区划调整岸上和岛上的群众就不走动。 所以他们停了几个月之后,县里让我们航运公司,当时不叫航运公司,当时还是船民合作社,派出陵海5号船经营这条航线。 县里当时没指望这条航线能赚钱,只是为了解决岛上和岸上的群众交通问题,没想到经营的很好。也正因为效益好,六三年的时候,这条航线又被滨江轮船公司接管了。” 陵海就在江边,可陵海距长江又很“遥远”。> 其它地方不说,就说白龙港。 客运码头是滨江港务局的,长途汽车站是滨江长途汽车站的,连船闸都是交通厅的。 效益好的单位和能收到钱的单位都是上级的,县里没有直接收益,财政又那么紧张,想管也没能力管。 其实市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 滨江港是内河第一大港,可港口都是港务局的,港务局隶属于交通部,好处都被交通部拿走了。 市里靠长江很难获得直接收益,市财政一样捉襟见肘,自然不会给市局钱,让市局跟兄弟公安局那样设立水上公安分局。 就在韩渝寻思着县里乃至市里不太愿意管江上的原因时,王队长接着道:“可我们航运公司经营得好好的航线,他们经营了七年又停航了。” 吕向平追问道:“再后来呢。” “岛上和岸上的群众有意见,停了一年又恢复经营。考虑到客源和航道不断淤积,漴明岛那边的始发港从仓房港移到了牛棚港,才有了现在的白牛线。” “王队长,现在跑这条线的江南客901、904、905、906号和新海轮是哪个公司的。” “说是白龙港轮船中心站的,其实是滨江港务局的。” 这条航线对陵海群众很重要! 虽然航程只有十公里,航时只要半个小时,但它却像一座桥连接着岸上和岛上的上百万群众。 平时每天发四班船,临近春节要加班,每天发船数量达到十班,现在每天的客流量超过一万! 上中专时有很多外省同学,韩渝能理解岛上和岸上的人回老家过年或拜年的迫切心情,喃喃地说:“这条线是不能断,是要确保航道畅通。” 钱站长笑道:“你们县委的陈书记也是这么说的。” “陈书记又来过?”王队长惊问道。 “鲁县长昨天也来了,给了你们所里两万块钱,说无论如何都要确保航道畅通。” “捞鳗鱼苗的那些船呢,县里到底管不管。” “别说你们县里,就是全滨江的所有执法单位加起来,真正能在江上执法的船艇也不到十条。江上有上万条船在捞鳗鱼苗,管得过来吗?” 钱站长轻叹口气,补充道:“县里只能管管自己的群众,让交通局、农业局和沿江的几个乡镇安排干部下村宣传劝阻,大喇叭里天天在喊。工商局好像也出动了,专门查那些收鳗鱼苗的贩子。” 韩渝问道:“有效果吗?” “这个怎么说呢,对我们这一带水域有点效果,人家见这边没法儿捞,全跑上游或下游捞去了。” 钱站长摸摸嘴角,接着道:“港监局总共五条监督艇,要管那么长的水域,疲于奔命,一个个累得不成人样。 再加上捞得最凶的又大多是从外地来的渔船,渔船不管是在江上航行,还是捕捞作业,包括发生交通事故,都归渔政港监管。 人家根本不怕港监,听朱主任说她们局里扛不住了。普通船只发生交通事故,他们安排监督艇去救援、去查处。至于捞不捞鳗鱼苗,不管了,想管也管不住。” 执法力量不够,别说经济发展的不是很好的滨江,就是那么有钱的东海,所有单位能在江上执法的船艇加起来也只有二十几艘。 何况一条江上居然因为船只不同,竟设有两个交通管理部门,怎么管得住…… 韩渝意识到这场捕鳗大战很难打赢,正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吕向平又好奇地问:“钱站长,渔政港监呢,他们是主管部门,他们怎么不管。” “滨江渔政站只有一条执法船,能去江上执法的人员可能都没你们沿江派出所多。而且不像你们有枪有炮,指望他们管近百公里的水域,管得过来吗?” “他们既然没那个实力,为什么不让别人管。” “这要问上级,别说县里说了不算,就是市里、省里说了都不算。” 钱站长想了想,又笑道:“其实渔政很厉害,只是他们的执法力量不在江上,而是在海上。” 韩渝则不解地问:“航道都已经被非法捕捞鳗鱼苗的船堵塞成这样,市里为什么不向省里汇报,好让省里向交通部汇报。” “用不着一级一级汇报那么麻烦,滨江港客运量是长江沿线所有港口最多的,每年春运交通部领导都会来滨江港检查。领导上午还来过白龙港呢,还上你们的002在江上视察过。” “交通部领导怎么说?” “人家是交通部的领导,又不是农业部的领导,能怎么说。不过听船闸管理所的人说,领导表扬了你们县委县政府,也表扬了白龙港派出所和你们沿江派出所。” “然后呢?” “然后就走了,好像去了东海,领导是一路检查过来的,还有好几个地方要去。” 第一百三十三章 你敢骗我 > 加满油回自己的趸船上吃了口热乎饭,赶紧跟王队长一起回001上加注润滑油、更换磨损严重的零配件。 吕向平和刘鑫沛则同老钱一起赶紧补充淡水、煤球、大米和蔬菜、咸肉、咸鱼等必需品。 “咸鱼,怎么没看见章所。” “是不是在小001上。” “刚才看了一眼,岸上好多人,还有妇女在哭。” “我没注意。” 韩渝正忙着紧螺栓,张兰竟跑上了船,站在机舱口问:“咸鱼,这护航不知道要护到什么时候,这个年估计是过不好了,你家里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家里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听着有些怪怪的。 韩渝放下扳手,回头看着她问:“张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张兰解释道:“我本来只是跟丁政委过来帮几天忙,结果章所可能是在江上着凉了,夜里发高烧,打针不管用,正在白龙港卫生院挂水。” “章叔住院了!” “别担心,我早上去看过,已经退烧了。” “这就好。” 确认老章已经退烧,韩渝终于深吸口气。 张兰接着道:“你们在查船上的人有没有船民证,外地同行也在查。年底好多船民回来过年,想顺便办下船民证,那些这两年买船搞水运的个体户也要办。 章所知道所里忙,想出院,医生不同意。刚才徐所去看了下,也让他多休息几天。就给局里打电话,把我正式调过来了。” “张姐,你调我们所里来了!” “放心,我是来做内勤的,负责财务和水上户口,不会抢你的继承人之位。” 张兰回头看看身后,又捂着嘴窃笑道:“局领导可能考虑到因为有行动耽误了我和你大师兄结婚,你师傅一提出来杨局和丁政委就同意了。” 两口子一个在沿江派出所做内勤,一个在刑侦四中队做中队长。 沿江派出所的内勤室并没搬到趸船上,依然留在四中队,可以说这是让他们小两口团聚,难怪她这么高兴呢。 不过韩渝首先想到的不是“继承人之位”会不会被抢,而是以后想开小轻骑很可能要反过来跟她借! 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遇上这么个既霸道又小气的嫂子,真是倒了大霉。 回头一定要找个机会跟大师兄好好说说,让他好好管管他婆娘! 韩渝正暗暗腹诽,王队长好奇地问:“小张,岸上怎么那么多人,看着好像有人在哭。” “老朱昨晚回来的,一回来就从江里捞上一个死人,今天早上又捞上一个。” “死人了,怎么死的?” “一个的家属已经找过来了,就是在岸上哭的那一家四口,捞鳗鱼苗掉江里淹死的。一个暂时没亲属认领,不过一看就知道也是捞鳗鱼苗淹死的。” 韩渝大吃一惊,急切地问:“怎么发现的!” 张兰指指江面:“一个是路过的货船发现的,一个是捞鳗鱼苗的小船发现的,他们知道人命关天,发现之后就来报案。” 韩渝喃喃地说:“就知道会出事,没想到真出事,真出人命了。” 王队长轻叹道:“这就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张兰本来挺高兴的心情也随之黯然,沉默了片刻无奈地说:“港监局每天都在统计事故,朱大姐说刚刚过去的这十来天,长航运输多次被中断,大小翻船事故发生一百七十多起,多人溺水死亡。” “翻船事故发生了一百七十多起!” “嗯,今天夜里又发生了一起,朱大姐说皋如县白蒲航运公司的一条货船,航行到滨江郎山水域被一条没有灯、没有任何夜航标志的捕鳗船撞沉。五十七吨玉米和其它货物随船沉入江底,损失近十万元,幸亏人员没伤亡。” “上午来视察的交通部领导知道吗?” “应该知道,可知道有什么用。” 渔政港监归农业部管,交通部管不了农业部的事。 况且领导是来检查春运情况的,很可能都不分管港监这一块。 韩渝知道问了也白问,干脆换了个话题:“张姐,小鱼有没有回来。” “没有,他跟你大师兄卖鱼去了。” “卖什么鱼?” “卖鳗鱼苗啊。” 韩渝意识到梁小余应该是跟着许明远在办案,不解地问:“我们有鳗鱼苗吗?” “有啊。” 张兰指指查扣之后锚泊在不远处的渔船,解释道:“你们开始护航的那晚,李教、张所和金大他们扣下两条渔船,抓了十个涉嫌堵塞航道、破坏航标的渔民,从船上缴获了大概一公斤鳗鱼苗。” 王队长好奇地问:“小张,一公斤有多少条。” “他们是按尾为单位的,说现在这个阶段的鳗鱼苗,一尾在零点一克左右,一公斤在一万尾左右。” “一公斤就值三万多!” “那两条渔船是刚从建福来的,被李教、张所他们抓之前就捞了一夜,一夜就捞了一公斤。”> “平均下来一个人一夜赚三千多啊。” “所以说是暴利,他们的运气不算好,运气好的遇上渔汛,一天一夜能捞十来公斤。” 这种鱼人工繁殖不了,鱼苗只有野生的。 日本人喜欢吃这种鱼,国家的水产部门需要捕捞鱼苗养殖大之后出口创汇,那些沿江沿海的群众想靠捕捞鱼苗致富…… 如果日本人跟陵海人一样不喜欢吃鳗鱼多好。 只要他们不吃也就没这么多事,更不会死那么多人,而且几乎每年都死人。 韩渝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学姐换上港监的“海军呢”大衣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兴师问罪。 “三儿,你敢骗我!” “向柠姐,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骗你什么了。” “你骗我说岸上那间屋是堆放杂物的,其实不是!” “……” 韩渝反应过来,吓得赶紧干活,不敢吱声。 韩向柠气得牙痒痒,站在机舱门口恨恨地说:“我说你怎么总不让我把小轻骑推进去,原来是太平间,是专门摆死人的。” 张兰很想看看这俩孩子闹矛盾,但这两天办理船民证和身份证的人多,户籍室那边不能离人,干脆拍拍韩向柠的肩膀:“我先上岸了,他居然敢骗你,好好收拾他。” 王队长也觉得这个场合不适合老年人,拿起工具站起身:“咸鱼,主机交给你了,我去看看锚机。” 韩向柠目送走王队长,气呼呼地说:“别装聋子,你倒是说句话呀!” “向柠姐,我不告诉你是为你好。” “为我好?” “我担心你晚上不敢上厕所。” 韩向柠愣了愣,赫然发现小学弟也是一番好意,沉默了片刻嘟哝道:“以后白天上厕所你也要陪我去。” “好的,只要我在。” “你不在怎么办。” “喊小鱼啊,对了,张姐调到我们所里了,你要是害怕也可以找张姐。” “她又不住趸船上,她说她住户籍室。” 想到要不是有行动,大师兄这会儿已经把既霸道又小气的张兰娶回家了,韩渝不禁笑道:“她现在住户籍室,等过几天就跟我大师兄住一个宿舍了。” 韩向柠之前也接到过去张兰家吃喜酒的邀请,想到他们一切准备妥当这个婚却没结成,窃笑着问:“三儿,你是不是在惦记暖床的红包。” “就算暖床有红包拿,我也揣不进自己的口袋。” “为什么。” “她现在是我同事,马上就是我嫂子,我要出份子钱。” “要出多少?” “我问过二师兄,二师兄出五十,我也要出五十。” “你们陵海人情这么大,这相当于你一个月工资!” “没关系,反正我又不会亏。” “什么意思?”韩向柠不解地问。 韩渝咧嘴一笑:“我将来也要结婚,到时候他们就要还回来,哈哈哈。” 韩向柠噗嗤笑道:“你打算跟谁结?” 韩渝突然脸颊发烫,急忙道:“向柠姐,不聊了,我要赶紧干活儿。候船室那边很快就检票,白浏马上启航。” 这孩子,明明有喜欢的人,可聊起来居然不好意思。 韩向柠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到他面前:“林妹妹给你打电话了,朱大姐接的,这是她的新通信地址。” “什么时候打的?”韩渝一阵激动,急忙扔下工具爬起身。 “朱大姐说昨天中午打的。” “除了留地址,她有没有说别的。” “没有,她又不认识朱大姐,有什么好说的。” 韩渝忙不迭擦干手,接过写有收信单位、地址、邮政编码和传达室电话的纸条,沉吟道:“看来她真换工作,真去厂里上班了。” 韩向柠竟有些同情小学弟,但依然笑道:“还是香港独资的企业,工资应该很高。” “她说这个厂是计件工资,多劳多得,熟练工一个月最多能拿四百多块钱。” “她在东海干一个月,相当于你现在干八个月。等你的见习期满了,她干一个月也相当于你干四个月。” “她那么要强,肯吃苦,学东西又快,肯定能拿到四百块钱一个月。” 正在跟你说你们工资相差太悬殊,人家很可能看不上你,你居然盼着人家多拿钱……??? 都说恋爱中的人是傻子,看来暗恋别人的人一样是傻子。 韩向柠彻底服了,笑道:“船刚才是你开回来的,等会儿轮到王队长开,你抓紧时间修机器吧,修好赶紧洗洗睡。” 第一百三十四章 祝你长个子 > 江上不管乱成什么样,跟岸上的关系不大。 四厂离白龙港这么近,很多人都没来过白龙港,甚至都没见过长江。 再说陵海的人口一百多万,跑船的又能有几个?并且人家不是在外地过年,就是回来过年了。 所以航道堵塞,动不动发生翻船事故,跟陵海本地从事水运的群众关系也不大。 至于淹死人,实在算不上新闻。 如果哪一年江上不死人,那才是大新闻。 除了沿江的十几个村,很少有人知道江上正在发生什么,就算有人知道也不会关心。 总之,如火如荼的捕鳗大战,丝毫不影响春节的喜庆气氛。 白龙港不但到处张灯结彩迎新年,而且迎来了畸形的繁荣。 从东海回滨江的船票平时就一票难求,春节期间更难买。 再加上航道时不时堵塞,客轮总是晚点甚至几度停航,许多归心似箭的游子为回老家过年,竟开启了“曲线回乡”之旅。 运气好的能买到十六铺码头或吴淞口码头至白龙港的船票,再转乘长途汽车回老家。 运气不好的从东海坐汽车去吴淞口,再坐渡轮去漴明岛,乘坐岛上的公共汽车或拉客的各种车辆赶到牛棚港,换乘901、904、905、906等客轮来白龙港,再再转乘长途车回老家。 再加上漴明岛北堡港开往东启县三条港和吴仓港的北三、北吴线,以及漴明岛“五七”农场开往东启三和港的三和线,受捕鳗大军和潮汐的影响总是晚点甚至几度停航,许多往返漴明岛和东启的旅客也改走白牛线。c0 在白牛线运营的五艘客轮,跟公共汽车似的一班接着一班开,腊月二十九和除夕两天竟加开到十六班! 白龙港客运码头的客流量从平时的每天八九千人,一下子增加到两万三千多人次。 白龙港长途汽车站也加开了几十班汽车,连汽车票都一票难求。 附近的小饭店、小商店、小商小贩和用各种车拉客的老百姓赚得盆满钵满。 而客轮的船长船员、码头的工作人员、车站的工作人员、汽车驾驶员和确保春运安全的公安、港监却累得精疲力竭。 江面北风呼啸,寒气逼人。 白龙港派出所长张均彦天天呆在002上,确保“白牛线”航道畅通,脸上、耳朵都生了冻疮,双手的冻疮更严重,冻得像两个馒头。 老刘刚做上白龙港派出所教导员没几天就赶上捕鳗大战,天天呆在更冷的半棚式小001上,除夕那天实在扛不住,竟眼睛一黑晕倒了。 要不是协助执法的码头职工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险些一头扎进江里,现在跟老章一样也进了医院。 除夕夜,码头的俞主任知道同志们很累很辛苦,准备了丰盛的年夜饭。 结果包括胃口一向很不错的徐三野在内都只吃了几口,就相继回去休息了,都懒得也没力气再吐槽上级怎么不管。 大年初一,只留002在白龙港水域护航。 徐三野亲自值班,王队长负责开船,别人全回去陪家人过年。 初一水上客运依然繁忙,岛上和岸上的群众要走亲戚拜年,所里正是最缺人的时候,韩渝本来不打算去嫂子家给爸妈、哥哥嫂子和嫂子的父母拜年的。 可001上的雷达出现故障,大过年的去哪儿找人维修? 白天有002就够了,夜里需要001可001又出动不了,只能先回去。 初二教导员值班,他可以继续休息,一家老小开家里的水泥船去三兴给外婆和舅舅舅妈们拜年。 年纪小的优势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来了。 外婆给了十块钱压岁钱,大舅二舅现在是大老板,各给了二十块钱的红包,加起来五十块,相当于一个月工资! 等单位的工资发下来,到时候又要去存钱。 正月初三一大早,开着心爱的小摩托回所里值班。 没想到刚给教导员拜完年,教导员就掏出三个红包。 “李教,这是做什么。” “压岁钱啊,这是我给你的,这是徐所给你的,这是老章委托我给你的。过年啊,意思一下,你也别嫌少。” “李教,我怎么能要你们的红包!” “你小么,徐所说了,就这么一次,明年过年你就十八岁了,到时候想要都没有。” “这怎么好意思呢,我都没给你们送年礼。” “好好工作,好好学习,就是给我们最好的礼物。” 李卫国捋起袖子看看手表,随即掏出枪柜钥匙:“我要回去给长辈拜年,所里交给你了,徐所今天也要去给长辈拜年,如果有什么事就给白龙港派出所打电话。” 所领导居然也给压岁钱,韩渝既高兴也感动,急忙道:“你怎么回去啊,我开车送送你吧。” “不用,我家又不远,骑自行车挺好。” 李卫国拍拍他肩膀,戴上手套转身就走。 韩渝正准备送送,对讲机里传来白龙港派出所张所的呼叫声:“老李老李,能不能听到?” “张所好,我是咸鱼,我们李教回去了,今天我值班。” “原来是咸鱼,新年快乐,祝你在新的一年里,长二十公分!” 韩渝被搞得啼笑皆非,急忙道:“张所,我也给你拜年,祝你新年快乐,身体健康,工作顺利,心想事成!”> 张均彦打开抽屉,取出一个早准备好的红包,举着对讲机笑道:“好好好,我马上去你们那儿,你们那边几个人?” “我们所里四个人,我、钱叔、朱叔和吕哥。港巡三大队马上交班,朱大姐说她们局里派车送向柠姐过来值班,她等会儿坐局里的车回去。” “跟老钱说一声,中午别烧饭,全来我们这儿吃。” “张所,四中队那边也有人值班,钱叔中午就算不用给我们做饭,也要给四中队那边的值班人员做饭。” “那就不管他了,到时候你们过来。” “趸船上不能离人。” “到时候我安排人去给你盯会儿。” “谢谢张所。” 韩渝刚放下对讲机,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交班回家的朱大姐走了进来,居然也掏出一个红包。 “咸鱼,这是你的,祝你在新的一年里长个子,长得高高的。” “朱姐,你这是做什么。” “柠柠也有,看见没有,这就是给她准备的,不收下我不高兴。” “我……” “拿着。” 朱大姐微微一笑,又回宿舍拿来一大袋瓜子、花生、奶糖和水果。 上班居然有红包拿,一收居然收了好几个! 韩渝很不好意思,正不知道说什么好,江堤上隐约传来汽车鸣笛声。 跟着朱大姐走到会议室后窗一看,原来是港监局的桑塔纳。 让韩渝倍感意外的是,车上竟下来四个人。 一对中年夫妇正提着东西跟着学姐往浮桥上走,不对,走在最前面的是学姐吗? “朱姐,谁是向柠姐,她们两个长一模一样,连穿的呢大衣都一样,我分不清了!” “我……我也分不清哪个是柠柠,哪个是檬檬。” 朱大姐没想到韩向柠全家出动,拍拍韩渝肩膀:“走,我们下去接一下。” 韩渝缓过神:“好的。” 二人走到一层,迎上浮桥,正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韩向柠就甜甜地笑道:“朱姐新年好,祝朱姐身体健康,青春永驻!” “别急着拜年,先介绍下呗。” “差点忘了,朱姐,这是我爸,这是我妈,这是我妹妹……”韩向柠忙不迭介绍起来。 人家的父母正忙着跟朱大姐拜年寒暄,韩渝插不上嘴,也不能挡着人家的路,刚转身回到趸船过道,长得跟学姐一模一样的韩向檬就拉着他问:“你就是小咸鱼?” “是,向檬姐好。” “你知道我?” “向柠姐跟我说过。” “听说你谈女朋友了。” 她家人怎么都这么生猛,一上来就问这个。 韩渝正尴尬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学姐就嚷嚷道:“檬檬,不许欺负三儿!” 韩向檬不止一次听韩向柠说过沿江派出所的本家小公安,今天终于见着真人了,岂能错过这个调侃的机会,吃吃笑道:“小咸鱼,你在你家排行老三,在我们这儿也排行老三。” “什么排行老三?” “我老大,柠柠老二,你老三。” “什么你老大,我是你姐,我比你大!” 二丫头总是不服气,要做姐姐。 韩爸禁不住笑道:“你们两个别闹了,也不怕人家笑话。” 韩向柠毫不犹豫推开妹妹,拉着韩渝道:“爸,妈,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小咸鱼,是不是很小啊。” 有这么介绍人的吗? 韩渝哭笑不得,只能硬着头皮问好,给长辈拜年。 韩妈跟韩爸一样原来是部队干部,性格开朗,搂着韩渝肩膀笑道:“咸鱼,柠柠跟我说你在这儿很照顾她。要不是你,她一天都呆不下去。谢谢了,反正都是韩家人,以后我们也叫你三儿。” 人家把你当晚辈,你能说什么,三儿就三儿吧。 韩渝正陪着她们傻笑,韩爸突然道:“三儿,柠柠说你们的雷达坏了,带我去看看。” “韩叔叔,你会修雷达?” 不等韩爸开口,韩向柠就得意地说:“我爸就是搞雷达的,今天就是来帮你修雷达的。” 韩渝不解地问:“韩叔叔,你不是研究气象的吗?” 韩爸举起工具包,哈哈笑道:“我既是搞天气预报的,也是搞雷达的。气象雷达有没有听说过,我搞了二十几年。” 第一百三十五章 别人家的孩子 > 早上七点四十五分,王祥广就来滨江港客运码头送朋友。 没想到从七点多一直等到中午十一点,开船时间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仍未检票,旅客们怨声载道,王祥广等得也很心焦。 见一个女民警走了过来,他迎上去问:“同志,节后这几天长航客运应该是淡季,江上船少,怎么会误点?” “江上船不少,好多捕鳗船,他们堵塞了航道,客轮真走不了。” “长江又不是大海,这是航道又不是渔场,捕鳗船来这做什么。” “捕捞鳗鱼苗啊。” “鳗鱼不是应该生活在海里吗,怎么江里也有。” “鳗鱼是生活在海里,但鳗鱼苗每年都会洄游。” 韩宁本来今天可以休息,结果因为几艘客轮又晚点了好几个小时,候船室里里外外有好多旅客,只能留下来继续执勤。 王祥广虽然在滨江工作,家也安在滨江,对此却一无所知,问道:“同志,能不能让我去江边看看。” 候船室通往码头浮桥的门不能轻易打开,不然早等得不耐烦的旅客会误以为检票了。 “看了也没用,您还是耐心等待吧,什么时候检票,工作人员会广播通知。” 韩宁因为几艘客轮晚点早解释的口干舌燥,加之又连续值了二十几个小时的班,这态度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王祥广越想越奇怪,觉得有必要去看个明白,干脆亮明身份:“同志,我不是旅客,我姓王,叫王祥广,是滨江人民广播电台新闻部的记者。帮帮忙,让我去江边看看。” 记者啊! 韩宁吓一跳,急忙问:“王记者,您有证件吗?” “我是来送人的,忘了带。” “没有工作证,我……我……” “你们民警办公室应该有电话吧,可以给我们单位打个电话核实我的身份。” 记者是无冕之王,他们很厉害,不配合会把你写进新闻报道里。 再想到江上发生的事是要好好曝光下,韩宁环顾了下四周,低声道:“王记者,检票口的门不能开,我带您从我们值班室绕过去。” “谢谢啊。” “不客气。” 王祥广跟朋友打了个招呼,跟着韩宁走进民警值班室,从后门来到江边,眼前的一幕把他惊呆了。 正值涨潮,黑压压的大小船只争相在主副航道和码头四周抛锚下网,任凭滨江港公安局的交通艇怎么警告,任凭客轮怎么鸣汽笛,他们就是不肯让档。 他定定心神,低声问:“同志,你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我姓韩,叫韩宁。” “哪个宁?” “宁静的宁,江城的简称。” “韩宁同志,这天寒风大水冷的,这么多人好好的年不过,拥挤在江上能捞到那个什么鳗鱼苗吗?” “能。” “鳗鱼都没人吃,鳗鱼苗能值几个钱。” “我们不喜欢吃鳗鱼,但日本人喜欢吃,出口去日本很贵的。鳗鱼苗人工繁殖不了,只有野生的,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洄游到江里来,所以这些人都跑过来捕捞。” 韩宁想想又补充道:“鳗鱼苗也很贵,比针长点粗点的一条,就能卖三块钱。” 非法捕捞鳗鱼苗,新闻界多次披露过,但多发生在沿海水域,长江上出现这样大规模的滥捕事件实属建国以来罕见。 上级有关部门知道这个情况吗? 这个情况能不能捅出去? 一连串问号提醒王祥广绝不能放过这条可能产生巨大反响的重大新闻题材,回到候船室跟朋友匆匆道别,立即赶到港务局想掏点东西。 因为忘了带记者证,被值班人员盘问究竟是不是记者,打听长航运输情况究竟有何用意。 无奈之下转道市里的春运办公室,结果铁将军把门,一个老同志好心地说也不看看今天才初几,有人上班吗? 碰了一鼻子灰,只好自认倒霉。 骑自行车回家的路上,他越想越窝囊。 平时在编辑部看人家新华社、人民日报的大记者写那么多好稿,总不知好歹、不服气地说要是有大题材我也能露一手。 今天遇上了大题材,怎么熊了? 难道因为节假日找不到人就败下阵来? 想到这里,王祥广家也不回了,直奔渔业指挥部。 …… 与此同时,韩树群刚在白龙港派出所的张均彦所长邀请下吃完午饭,回到沿江派出所的执法救援船上继续修雷达。 他的爱人向帆在趸船二层指挥调度室看电视,大女儿正在江堤上教二女儿开小咸鱼的小轻骑。 小咸鱼一边给他打下手,一边通过对讲机了解002在江面上给“白牛线”客轮护航的情况。 “朱叔朱叔,刚才开出的是901吧。” “是的是的,今天走亲戚的旅客多,船上都挤满了。” 白龙港安全生产一百天前不久刚大圆满,现在开始了新一轮的争创安全生产一百天。 跑“白牛线”的客轮确切地说是渡轮,只要有旅客买票,售票员就卖,不像白申、白吴、白浏那样有多少舱位席位就卖多少票。 想到所长的交代,韩渝立马拿起港巡三大队的对讲机,喊道:“向柠姐,向柠姐,收到请回答。” “收到收到,什么事?” “朱叔说今天过江走亲戚的旅客多,白牛线的渡轮可能超载了,安全问题无小事,你最好去码头看看。” 超载问题归港监管。 韩向柠不敢不当事,连忙道:“好的,我这就过去。” 她跟张兰一样喜欢骑小轻骑也就罢了,她妹妹居然也喜欢,韩渝真有点心疼自己的小摩托,提醒道:“江堤上风大,你们开慢点。” “知道了,小气鬼。” “……” 我把车借给你们骑,你们居然骂我小气鬼,哪有你们这样的。 韩渝正郁闷着,韩树群俯身笑道:“三儿,看来柠柠让你操碎了心,不但要在生活上照应她,在工作上也要提醒。” “没有,韩叔叔,其实是向柠姐在关照我。” “一笔写不出两个韩字,再说你们是一个学校毕业的,就应该相互关照。” “嘿嘿……” “别傻笑了,把万用表递给我。”> “哦,好的。” “三儿,以后回滨江记得去我家玩。” “行,谢谢韩叔叔。” 韩树群一直想要个儿子,可在部队时的工资不高,要养两个女儿,又要接济两边的老人和兄弟姐妹,实在不敢再生。 看到乖巧懂事又能干的小咸鱼,发自肺腑地喜欢,接过万用表笑道:“三儿,别再叫我韩叔叔。” 韩渝不解地问:“为什么。” “你叫我韩叔叔,就显得你好像不姓韩。” “还真是,那怎么叫。” “直接叫叔叔。” 这孩子会开船会修机器,真的很能干,唯独对电子技术不是很了解。 韩树群觉得有必要教他几手,把他喊上船顶,耐心地讲起雷达的原理。 韩渝在这方面没什么基础,生怕记不住,去指挥舱找来纸笔记录。 这么肯钻的孩子现在是越来越少了,见他听得很认真,记的很仔细,不懂的会问个究竟,韩树群发自肺腑地高兴。 “总结起来就天线伺服、发射机和接收机几个分系统,正常使用中天线伺服最容易出现故障。因为它要运行,我们单位的气象雷达要调整角度,天线要做俯仰运动,你们这个天线要旋转。” “看见没有,这就是滑环,船上的主机辅机要保养,滑环一样要经常清理维护。这是电机,电机也可能出现故障,主要表现在天线旋转过程中速度不稳定,会发出噪声……” 有人教跟没人教是完全不一样的。 实践教学跟看说明书更不一样。 韩渝受益匪浅,连连点头。 韩爸从头到尾指点他怎么检查诊断,首先确定的天线伺服出了问题。 然后拆卸天线一项一项检查,最终发现问题不是很大,是雷达测速机接触不良,需要更换一个新的直流电机碳刷。 这玩意一时半会儿不知道去哪儿买,不过没关系,韩爸的工具箱里有各种零配件,正好有一个旧的但没坏的碳刷。 先把旧碳刷换上,清理干净滑环,上点润滑油,装上之后开机测试,坏了三天的雷达果然又能用了! “叔叔,你真厉害,船用雷达你以前没见过都会修。” “原理是一样的,而且你们这是老雷达,构造很简单。在部队时我虽然是搞气象雷达的,但战斗机上的那种火控雷达我都修过。” “叔叔,你是空军!” “从来没上过天的空军。” 韩树群想想又笑道:“也没怎么摸过枪,就刚参军时在新兵连打了几枪。仔细想想,我就是假解放军。” 人家帮了这么大忙,韩渝觉得应该有点表示,不禁笑道:“叔叔,我们这儿打不了枪,但可以带你参观我们的军火库,让你摸摸枪。” “你们有军火库?” “有啊。” “我可以参观吗,不违反原则吧。” “你又不是外人,再说你是部队转业的党员干部,当然可以参观。” “行,带我去看看。” 提到枪,韩树群心里真有点痒痒。 跟着韩渝回到趸船上,穿过三四道铁门来到焊有大枪柜的舱室。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他们这不但有手枪、微型冲锋枪、五六冲和老式步枪,甚至有一门迫击炮! “三儿,这炮能用吗?” “能啊,叔叔,你看看,上面全是油,我们刚擦过。” “你们要炮做什么。” “发射照明弹的,可惜照明弹都在护航时打光了。我们徐所说武装部军火库也没了,他打算等初六正式上班,想办法去别的地方找几箱。” 韩树群真是大开眼界,不禁叹道:“难怪港监局要跟你们合作呢,你们的武器能装备一个加强班!” 韩渝取出“摸心拿肝”,嘿嘿笑道:“这两杆步骑枪是我收缴的,我们徐所可喜欢呢,说等民兵训练去多找点子弹,到时候打个痛快。” 韩树群把五六冲放回枪柜,拿起毛巾擦擦手,带着几分感慨、几分羡慕地说:“早知道公安的武器装备这么全,我那会儿就应该转业去公安局。” “叔叔,你跟张所不一样,你在部队时就是工程师。” “在部队时我首先是军人,然后才是工程师。” “这么说阿姨在部队时也首先是军人,然后才是护士。” “这是肯定的。” 韩树群不想给小咸鱼惹麻烦,示意他赶紧把枪放回去锁上,随即拍拍他肩膀:“其实你也一样,你现在首先是公安干警,然后才是执法救援船的船长。” 韩渝锁好枪柜,回头笑道:“我们徐所也是这么说的,所以年前组织我们训练,每天早上全副武装跑五公里,晚上三个一百,把我们累得像死狗。” “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仰卧起坐,一百个引体向上?” “嗯。” “这就对了,你们公安机关是准军事管理的部门,就要高标准严要求。” …… 韩向柠要去客运码头监督客运安全,韩向檬没跟着去。 她回到趸船上,坐下问:“妈,我爸呢?” 向帆探头看看下面,忍俊不禁地说:“刚才教小咸鱼修雷达,这会儿跟小咸鱼看枪去了。一个是修电器的,一个是修船开船的,他们还真是一见如故,搞不清楚地真以为是爷儿俩呢。” 韩向檬嘀咕道:“他重男轻女,他就想要个儿子,所以看见小咸鱼就高兴。” “你姐跟她们单位的人吹牛,说小咸鱼是她堂弟。不过有这么个侄子也不错,吃饭时你都看见了,连白龙港派出所的领导都那么喜欢他。” “他在单位最小,都喜欢他很正常。妈,你喜不喜欢?” “这么懂事的孩子,对你姐还那么照顾,我当然喜欢。”向帆想想又笑道:“他是在江城出生的,说起来跟我还是半个老乡。”新笔趣阁 “妈,你们怎么都喜欢别人家的孩子!” “我也喜欢你们,但你中考要是跟人家一样能考全县第六名,我会更喜欢。” “什么中考,我都毕业多少年了。” “柠柠在参加自学考试,小咸鱼也参加了,学习这种事什么时候都不为晚,人家活到老还学到老呢,你能不能上进点。” …… ps:衷心感谢幸福单刀行书友的慷慨打赏,同时感谢书友打赏、订阅、投票的书友。 老卓无以为报,只能精心构思,讲好咸鱼和徐三野的故事,感恩感激,鞠躬敬礼! 第一百三十六章 打是疼骂是爱 > 韩树群夫妇之所以来白龙港,主要是不放心大女儿一个人在这么远的地方工作,要过来亲眼看看,顺便帮着修下001上的雷达。 早上来时坐的是港监局的车,而港监局的车已经把朱大姐接回市区了,要到明天早上才会送金大过来跟韩向柠换班。 正因为如此,他们早想好坐长途汽车回去。 说起来巧了,白龙港派出所春节期间换班的时间不是早上而是下午。 张均彦五点半要回滨江,既然白龙港派出所有车,他们一家三口也就不用去挤长途车。 就在他们在趸船二层指挥调度室一边看电视聊天,一边等着张均彦下班的时候,余秀才和马金涛火急火燎地赶回来了。 时间紧急,余秀才顾不上跟韩家人寒暄,跟韩树群握手打了个招呼就回头问:“咸鱼,徐所呢!” “徐所今天休息,李教说他给长辈拜年去了。” “能不能联系上。” “枪和对讲机他从不离身,我们这儿喊不到,我给局里打个电话,请局里帮着喊下,看能不能呼叫到。” “行,赶紧给你们局里打电话!” 韩树群夫妇意识到公安可能有紧急行动,连忙拉上二女儿走出指挥调度室。 韩向檬嘀咕道:“你们怎么不拉柠柠,柠柠也在里面。” “她们港监跟公安合署办公,而且只要是江上的事跟港监都有关系,余局和三儿说不定要跟她谈工作。” “港监了不起啊。” “革命分工不同,如果去了医院,我一样要听你和你妈的。” …… 就在韩家人在一层港监值班室闲聊的时候,陵海公安局的值班干警应韩渝请求,先是用局里的电台呼叫徐三野,然后发动十几个派出所同时帮着呼叫。 韩渝一边等消息,一边好奇地问:“鱼局,是不是找着那帮堵塞航道、抢劫船队、打伤水手的家伙了。” 这个年没过好,但这个年的收获很大。 余秀才掏出香烟点上一支,一连吸了好几口,咧嘴笑道:“找到了,我和子坤兵分两路,一个负责江对面,一个负责江这边。对面请兄弟水上分局协助,江这边发动了沿江的六个派出所。 请人家帮着找了六条水泥船,带上被打的几个水手,在江上拉网式的寻找。从腊月二十五一直找到今天,整整找了八天,总算在江音水域找着他们了。子坤在那边盯着,我和小马一收到消息就往回赶。” 难怪徐所让他负责查这个案子呢。 他不管怎么说也是市局水上治安支队的支队长兼水上公安分局的局长,不但能发动基层派出所帮着找,甚至可以请求江对岸的同行协助。 换作别人去查,跑断腿都不一定能查出那些水匪的下落。 韩渝反应过来,追问道:“对方多少人?” “八条渔船,四十几个人,全是从徽省来的,年前一起抢船队的生活日用品,现在正一起非法捕捞鳗鱼苗。” “八条船,四十几个人,在江上不太好抓。” “所以要组织力量。” “鱼局,李教走前交代过,有什么事让我向张所汇报。”新笔趣阁 “行,汇报吧,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人手,最好再问问刑侦四中队能出几个人。” 韩渝一刻不敢耽误,急忙联系白龙港派出所。 张均彦搞清楚情况,当即决定不换班。 韩渝抬头道:“向柠姐,张所不回家了,他安排司机杨师傅送你爸你妈和你妹妹回去,车马上过来,你下去跟你爸你妈说一声。” 韩向柠缓过神:“好的,我这就下去跟他们说。” 韩渝目送走学姐,赶紧呼叫四中队。 中队长、指导员和两个同事不是在外面办案,就是轮流回去陪家人过年,只有内勤牛滨和两个联防队员值班。 牛滨不敢擅自离开岗位,举着对讲机说:“小师叔,我这边走不开,要不我让老方和老严去你那儿报到。” “谁是小师叔?” “你啊。” 韩渝抬头看了一眼送走家人刚上来的韩向柠,不解地问:“你年纪比我大,我怎么就成你小师叔了!” “你是比我小两岁,但你辈分高。许队是你师兄,我是许队的徒弟,我不叫你小师叔叫什么。” 这辈分排得有点意思,小咸鱼居然成了人家的师叔,徐三野居然成人家的师祖…… 看着小咸鱼恍然大悟的样子,余秀才禁不住笑了。 韩向柠更是紧捂着嘴,生怕笑出声。 “牛哥,如果这么算的话,你叫张姐不就应该叫师娘?” “嗯,就应该叫师娘,但她不让我这么叫。” “她让你怎么叫。” “也叫张姐。” “她连新娘都没做成,叫她师娘是有点不合适。” 两家虽然离得很近,甚至在同一个食堂吃饭,但平时都很忙,聊天的机会不多。 想到小咸鱼那个漂亮的堂姐,牛滨忍不住说:“小师叔,我想打听个事。” 一下子要抓几十个犯罪分子,并且要去江上抓捕,组织力量需要时间,急也急不来,韩渝干脆坐下问:“什么事。” 牛滨低声问:“你堂姐有没有男朋友?” 韩渝愣了愣,下意识抬头看向学姐。 余秀才觉得这事越来越有意思,抱着双臂笑而不语。> 对讲机通话,韩向柠听得清清楚楚,顿时吓了一跳,急忙连连摆手。 韩渝举着对讲机回道:“没有,她没男朋友。牛哥,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随便问问的,小师叔,她今天有没有上班?” “牛哥,你问这么清楚做什么,你是不是喜欢向柠姐,是不是想追求她。” “咸鱼,你是我师叔,我们是自己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 既然喜欢就要大胆地追求,不然错过就没机会了。 牛滨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韩向柠的倩影,鼓起勇气道:“小师叔,我……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帮我保密。” 人家在边上听着呢,这个密怎么保。 韩渝正觉得好笑,牛滨就带着几分尴尬、几分不好意思、几分期待地说:“我……我是挺喜欢她的,小师叔,你能不能帮帮忙,帮我在她面前多说点好话。” 他居然暗恋我学姐! 韩渝心里竟有些酸溜溜的,再次看向韩向柠。 被人喜欢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可当着鱼局面说这些丢不丢人。 韩向柠又害羞又恼火,紧攥着拳头咬牙切齿。 韩渝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态度,犹豫了一下说:“牛哥,你真要是喜欢我向柠姐,你自己来找她,自己跟她说,离得又不远。” “我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说,你可以给她写信。” 丢人丢大了。 韩向柠急得对他指指戳戳,想想又拿起纸笔,飞快写下一行字,递到他面前。 韩渝低头看了看,心里乐开花,急忙道:“牛哥,我向柠姐现在是没男朋友,但她暂时也不会谈男朋友。” “为什么?”牛滨不解地问。 韩渝憋着笑解释道:“我向柠姐在参加自学考试,她爸她妈管得也严,她跟她爸她妈保证过,在拿到自考大专文凭之前不谈恋爱,在二十周岁之前也不谈。” “这么说要等好几年……” “现在提倡晚婚晚育,谈太早也没用。” “好吧,我可以等。” “……” 看来他是真喜欢学姐,韩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往下接。 这时候,电话响了。 韩渝急忙结束通话,拿起电话接听。 “徐所,鱼局回来了,年前堵塞航道、抢劫船队、殴打水手的那些混蛋找到了,鱼局就在我身边,鱼局跟你说。” “徐所,我余向前……” 就在余秀才急着向部下汇报工作的时候,韩向柠将韩渝一把拉出指挥调度室,一直拉进自己的宿舍,砰一声甩上门,揪着他耳朵。 “你个死咸鱼,当着鱼局面跟那个牛滨胡说八道有意思么。” “疼,向柠姐,你再不松手我喊救命了!” “你还知道疼啊,让你胡说八道。” “我什么时候胡说八道了,是他说的,他喜欢你、暗恋你,关我什么事?” 仔细想想,确实有些错怪小学弟。 韩向柠松开手,恨恨地说:“那个牛滨也真是的,才上几天班,不好好工作,居然学人家谈恋爱。” 韩渝揉着耳朵,苦着脸道:“向柠姐,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撕我耳朵,再这样我就告诉叔叔阿姨。”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不许打小报告。再说你都这么大人了,打小报告也不怕人家笑话。” “但你也不能动手啊。” “好好好,我帮你揉揉。” “我打你一巴掌,再帮你揉揉,你答应吗?”韩渝悻悻地问。 韩向柠伸出脸颊,噗嗤笑道:“来啊,我让你打。” 韩渝嘀咕道:“我不敢。” “就知道你不敢,撕你个耳朵就叫,有什么好叫的?打是疼骂是爱,我是把你当弟弟,疼爱你,才撕你耳朵的,懂不懂!” “你还是去疼爱别人吧,都说了我耳朵有冻疮,疼死我了。” “有完没完,我保证下次不撕这个耳朵。” “什么意思。” “那个耳朵没生冻疮,下次撕那个。” “……” 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这个女人虽然不像张兰那么小气,但比张兰更不讲理,动手居然动上瘾了。 好男不跟女斗,她动手你都不能还手,以后这日子怎么过? 想到她在这儿只呆三个月,韩渝暗暗劝慰自己坚持一下,等她走了就好了。 如果局里能把张兰调走更好,如果她们都走了,以后就没人霸占小轻骑。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大行动(一) > 人手不够是个问题,春节期间干警、联防队员轮流休息,人家都去走亲戚拜年了,想集合很难。 不过这难不倒徐三野。 “鱼局,我是这么考虑的,首先这个团伙太猖獗、影响太恶劣,必须严厉打击,但一下子抓四十几个人,而且要去江音水域抓,下午肯定来不及,夜里也肯定不行。” “夜里抓捕容易出事,不管我们的人落水还是犯罪分子落水都不行。”余秀才深以为然。 徐三野借用的是老家乡政府的电话,看了一眼老家的乡干部,乡干部被他充满杀气的眼神吓一跳,急忙干咳了一声走了出去。 这就对了么。 公安打电话,你坐在边上听什么。 徐三野确认乡干部走远了,打着酒嗝说:“我们把抓捕时间定在明天早上六点半左右,天正好亮了,视线好,就算有人落水也可以及时营救。 更重要的是,那个时间段应该落潮了,几十个犯罪分子非法捕捞了一夜鳗鱼苗也应该休息了,这个时候动手,正好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余秀才急忙道:“行,就明天早上六点半,我给对岸的同行打电话,请他们转告陈子坤,让陈子坤盯紧了,给我们把嫌疑人和嫌疑船只盯住了。” “嗯,必须盯紧。” 徐三野顿了顿,接着道:“从我们趸船赶到江阴水域最快也要四个小时,考虑到江上捕捞鳗鱼苗的船只太多,航行可能受阻,同时要考虑到水流和天气影响,我们打个预留量,夜里十二点整准时启航。” “人员呢,靠我们几个人肯定不够。” “人员不是问题,县里不是给了两万块钱么,加油花了一万二,还有八千,够了。” “徐所,我说得是人手,不是经费。” “有经费就有人,我这就给四厂和三河的人武部长打电话,请他们动员基干民兵,不要动员多,有五十个民兵足够了。 考虑到是春节期间,补贴可以给高点,每人每天补贴二十块钱,肯定有人愿意。” “装备呢。” “对付一帮小毛贼,要什么装备,让他们一个人带一根锹把就行了。救生装备肯定需要,你赶紧联系张均彦,码头应该有不少救生衣和游泳圈,白龙港这边要是不够,让他联系他们局里,去港务局找。” 徐三野想了想,又挥舞着手臂说:“这个犯罪团伙是在滨江26号锚地作案的,理论上那一带水域也属于滨江港公安局的辖区,我们市局的港区分局一样有权管辖。 你让张均彦问问他们局领导,能出动多少干警参加行动。再问问港区分局的领导,就说水上分局有大行动,人手不够,而且抓的是在他们辖区作案的犯罪分子,问问他们能出多动多少干警。” 三家一起出动,不,算上水上分局应该是四家。 一家就算出五个干警,也有二十个干警,再加上五十个基干民兵,应该能震慑住那帮犯罪分子。 余秀才想了想,追问道:“船只呢,徐所,一下子出动这么多人,执法船艇不够。” “船不是问题,那个团伙不但涉嫌抢劫、故意伤人,也违反了水上交通法规。港监虽然无权处罚,但有权扣留船只,先把船扣下来再移交给渔政港监。” 徐三野敲敲桌子,阴沉着脸说:“港巡三大队今天应该是小韩值班,让她赶紧向她们局领导汇报。平时发生水上交通事故,他们有权征调甚至征用我们的001救援。 现在我们要打击水上的违法犯罪,一样有权征调甚至征用他们的监督艇。能出动几条征调几条,请他们的驾驶员在他们的囤船待命。” 江上出了事,港监真有权征调乃至征用沿江各单位的船只。 余秀才没想到徐三野活学活用,居然反过来征调乃至征用港监的执法船。 他正想着沿江派出所跟港监关系好,港监局的冯局肯定会支持,徐三野又说道: “海关也有一条执法艇,我等会儿联系海关,问问人家能不能帮帮忙,就当是搞一次合成演练。” 连海关的执法船艇他都想征调,真是搞大了。 不过余秀才喜欢,毕竟没这样的力量,很难拿下那些犯罪分子。 要是拿不下那些犯罪分子,过去八天在江上奔波寻找甚至都无法跟家人过团圆年的苦不是白吃了么。 “记得让咸鱼关注下天气预报,尤其江面夜里的风力。如果风不是很大,我们的002、小001和白龙港的交通艇都可以出动。港监局刚入列的那条小快艇,一样可以出动。” “好的。” “咸鱼呢,让咸鱼接电话。” “哦,咸鱼,咸鱼,徐所找你!” 所长的召唤来得太及时了,终于可以逃脱学姐的魔爪…… 韩渝一听到鱼局的喊声,就拉开门跑了出去,韩向柠看着他忙不迭逃窜的样子,忍不住做了个鬼脸。 韩渝跑进指挥调度室,接过电话急切地问:“徐所,什么事。” “今天夜里十二点准时出动,赶到江音水域正好天亮,到时候就可以抓捕那些犯罪分子。我们需要夜航,雷达又坏了,航行安全比什么都重要,你赶紧通知王队长回来。” “徐所,雷达修好了。” “修好了,谁修的?”> “向柠姐的爸爸修的,他是工程师,在部队时就用气象雷达,还修过战斗机的火控雷达,我们的雷达对人家而言就是小儿科。” “太好了,不过雷达修好了也要通知王队长回来,夜里要编队航行,而且是大编队,明天一早又是大行动。” “是。” “考虑到那个团伙有八条船,那八条船要全部带回来,除了通知王队长之外,你还要赶紧回趟家。” “回家做什么?”韩渝一头雾水。 徐三野笑道:“请你父亲和你哥哥帮忙开船,我们不会让他们白干,一天二十块钱。顺便请王队长去航运公司再找六个驾驶员,也是二十块钱一天。 今天晚上六点前到趸船报到,明天下午这个时候应该差不多结束了。我跟他们算两天,每人四十块钱,任务完成就结算,拿钱回家继续过年。” 一天二十块钱,对普通职工是不少,但对跑船的人,尤其对驾驶员来说不算多。 但春节期间闲着也是闲着,再说这是帮公安机关开船。 韩渝觉得这人不难找,不禁笑道:“是,我这就回去喊人。” “等等,没说完呢。刘鑫沛今天值班,吕向平今天休息,让马金涛去接下吕向平,顺便把教导员和小鱼接回来。考虑到犯罪分子中可能有女的,把张兰也叫回来参加行动。” “是!”新笔趣阁 马金涛“身兼多职”。 既是水警一中队的干警,也是港巡三大队的司机,同时是沿江派出所乃至整个滨江水上公安分局的驾驶员。 之前发年货,他开吉普车帮着往家里送。 后来谁家有急事,他一样要开车送。 沿江派出所几个干警和联防队员家住哪儿,他都知道,让他去找人接人,真是找对了人。 韩渝一刻不敢耽误,走出指挥调度室俯身通知了下马金涛,就穿上军大衣找学姐要小轻骑的钥匙。 “去哪儿。” “我开我自己的车,去哪儿还要向你汇报?” 韩向柠黛眉一竖:“我问问不行吗?” 个子高、长得漂亮就可以欺负人么,韩渝腹诽了一句,老老实实地说:“我要去通知王队长回来,要请王队长帮着找几个驾驶员,还要回去喊我爸和我哥来帮忙开船。” 一个人呆在趸船上没意思。 电台和对讲机干扰电视信号,想看会儿电视都看不安生。 春节期间,北支航道的货船很少,又没船过来办理船舶进出入港签注。 四中队的内勤牛滨刚才居然胡说八道,韩向柠不想一个人留在趸船上被鱼局笑话,立马回宿舍拿上军大衣。 “向柠姐,我是拿车钥匙的,不是跟你借大衣。” “我说过要借大衣给你么,我跟你一起去。” “我去喊人的,你去做什么。” “你一个人开车我不放心,等会儿我开,你坐后面。” “……” 凭什么你开,那是我的车好不好。 韩渝彻底无语了,只能跟着她往一层跑。 余秀才看得清清楚楚,也听得清清楚楚,走进会议室,透过后窗看着他俩在浮桥追逐打闹的样子,不禁露出了笑容。 韩渝不知道鱼局在偷窥,边追边喊道:“向柠姐,你跑慢点,浮桥晃得厉害,掉水里怎么办。” “你别想抢钥匙。” “我不抢,我让你开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等会儿你指路,我没去过陵海,不认识路。” 不认识路还要开车,小轻骑都快成她们的了。 韩渝有点小郁闷,想想又提醒道:“向柠姐,等会儿到了航运公司,千万别说你是港监。” 韩向柠戴上头盔,回头问:“为什么?” 韩渝忍不住笑道:“你们就知道罚款,航运公司没人喜欢你们,他们最讨厌你们了。” …… ps:再次感谢幸福单刀行老书友的打赏,我们又有一位盟主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大行动(二) > 人手不够是个问题,春节期间干警、联防队员轮流休息,人家都去走亲戚拜年了,想集合很难。 不过这难不倒徐三野。 “鱼局,我是这么考虑的,首先这个团伙太猖獗、影响太恶劣,必须严厉打击,但一下子抓四十几个人,而且要去江音水域抓,下午肯定来不及,夜里也肯定不行。” “夜里抓捕容易出事,不管我们的人落水还是犯罪分子落水都不行。”余秀才深以为然。 徐三野借用的是老家乡政府的电话,看了一眼老家的乡干部,乡干部被他充满杀气的眼神吓一跳,急忙干咳了一声走了出去。 这就对了么。 公安打电话,你坐在边上听什么。 徐三野确认乡干部走远了,打着酒嗝说:“我们把抓捕时间定在明天早上六点半左右,天正好亮了,视线好,就算有人落水也可以及时营救。 更重要的是,那个时间段应该落潮了,几十个犯罪分子非法捕捞了一夜鳗鱼苗也应该休息了,这个时候动手,正好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余秀才急忙道:“行,就明天早上六点半,我给对岸的同行打电话,请他们转告陈子坤,让陈子坤盯紧了,给我们把嫌疑人和嫌疑船只盯住了。” “嗯,必须盯紧。” 徐三野顿了顿,接着道:“从我们趸船赶到江阴水域最快也要四个小时,考虑到江上捕捞鳗鱼苗的船只太多,航行可能受阻,同时要考虑到水流和天气影响,我们打个预留量,夜里十二点整准时启航。” “人员呢,靠我们几个人肯定不够。” “人员不是问题,县里不是给了两万块钱么,加油花了一万二,还有八千,够了。” “徐所,我说得是人手,不是经费。” “有经费就有人,我这就给四厂和三河的人武部长打电话,请他们动员基干民兵,不要动员多,有五十个民兵足够了。 考虑到是春节期间,补贴可以给高点,每人每天补贴二十块钱,肯定有人愿意。” “装备呢。” “对付一帮小毛贼,要什么装备,让他们一个人带一根锹把就行了。救生装备肯定需要,你赶紧联系张均彦,码头应该有不少救生衣和游泳圈,白龙港这边要是不够,让他联系他们局里,去港务局找。” 徐三野想了想,又挥舞着手臂说:“这个犯罪团伙是在滨江26号锚地作案的,理论上那一带水域也属于滨江港公安局的辖区,我们市局的港区分局一样有权管辖。 你让张均彦问问他们局领导,能出动多少干警参加行动。再问问港区分局的领导,就说水上分局有大行动,人手不够,而且抓的是在他们辖区作案的犯罪分子,问问他们能出多动多少干警。” 三家一起出动,不,算上水上分局应该是四家。 一家就算出五个干警,也有二十个干警,再加上五十个基干民兵,应该能震慑住那帮犯罪分子。 余秀才想了想,追问道:“船只呢,徐所,一下子出动这么多人,执法船艇不够。” “船不是问题,那个团伙不但涉嫌抢劫、故意伤人,也违反了水上交通法规。港监虽然无权处罚,但有权扣留船只,先把船扣下来再移交给渔政港监。” 徐三野敲敲桌子,阴沉着脸说:“港巡三大队今天应该是小韩值班,让她赶紧向她们局领导汇报。平时发生水上交通事故,他们有权征调甚至征用我们的001救援。 现在我们要打击水上的违法犯罪,一样有权征调甚至征用他们的监督艇。能出动几条征调几条,请他们的驾驶员在他们的囤船待命。” 江上出了事,港监真有权征调乃至征用沿江各单位的船只。 余秀才没想到徐三野活学活用,居然反过来征调乃至征用港监的执法船。 他正想着沿江派出所跟港监关系好,港监局的冯局肯定会支持,徐三野又说道: “海关也有一条执法艇,我等会儿联系海关,问问人家能不能帮帮忙,就当是搞一次合成演练。” 连海关的执法船艇他都想征调,真是搞大了。 不过余秀才喜欢,毕竟没这样的力量,很难拿下那些犯罪分子。 要是拿不下那些犯罪分子,过去八天在江上奔波寻找甚至都无法跟家人过团圆年的苦不是白吃了么。 “记得让咸鱼关注下天气预报,尤其江面夜里的风力。如果风不是很大,我们的002、小001和白龙港的交通艇都可以出动。港监局刚入列的那条小快艇,一样可以出动。” “好的。” “咸鱼呢,让咸鱼接电话。” “哦,咸鱼,咸鱼,徐所找你!” 所长的召唤来得太及时了,终于可以逃脱学姐的魔爪…… 韩渝一听到鱼局的喊声,就拉开门跑了出去,韩向柠看着他忙不迭逃窜的样子,忍不住做了个鬼脸。 韩渝跑进指挥调度室,接过电话急切地问:“徐所,什么事。” “今天夜里十二点准时出动,赶到江音水域正好天亮,到时候就可以抓捕那些犯罪分子。我们需要夜航,雷达又坏了,航行安全比什么都重要,你赶紧通知王队长回来。” “徐所,雷达修好了。” “修好了,谁修的?”> “向柠姐的爸爸修的,他是工程师,在部队时就用气象雷达,还修过战斗机的火控雷达,我们的雷达对人家而言就是小儿科。” “太好了,不过雷达修好了也要通知王队长回来,夜里要编队航行,而且是大编队,明天一早又是大行动。” “是。” “考虑到那个团伙有八条船,那八条船要全部带回来,除了通知王队长之外,你还要赶紧回趟家。” “回家做什么?”韩渝一头雾水。 徐三野笑道:“请你父亲和你哥哥帮忙开船,我们不会让他们白干,一天二十块钱。顺便请王队长去航运公司再找六个驾驶员,也是二十块钱一天。 今天晚上六点前到趸船报到,明天下午这个时候应该差不多结束了。我跟他们算两天,每人四十块钱,任务完成就结算,拿钱回家继续过年。” 一天二十块钱,对普通职工是不少,但对跑船的人,尤其对驾驶员来说不算多。 但春节期间闲着也是闲着,再说这是帮公安机关开船。 韩渝觉得这人不难找,不禁笑道:“是,我这就回去喊人。” “等等,没说完呢。刘鑫沛今天值班,吕向平今天休息,让马金涛去接下吕向平,顺便把教导员和小鱼接回来。考虑到犯罪分子中可能有女的,把张兰也叫回来参加行动。” “是!” 马金涛“身兼多职”。 既是水警一中队的干警,也是港巡三大队的司机,同时是沿江派出所乃至整个滨江水上公安分局的驾驶员。 之前发年货,他开吉普车帮着往家里送。 后来谁家有急事,他一样要开车送。 沿江派出所几个干警和联防队员家住哪儿,他都知道,让他去找人接人,真是找对了人。 韩渝一刻不敢耽误,走出指挥调度室俯身通知了下马金涛,就穿上军大衣找学姐要小轻骑的钥匙。 “去哪儿。” “我开我自己的车,去哪儿还要向你汇报?” 韩向柠黛眉一竖:“我问问不行吗?” 个子高、长得漂亮就可以欺负人么,韩渝腹诽了一句,老老实实地说:“我要去通知王队长回来,要请王队长帮着找几个驾驶员,还要回去喊我爸和我哥来帮忙开船。” 一个人呆在趸船上没意思。 电台和对讲机干扰电视信号,想看会儿电视都看不安生。 春节期间,北支航道的货船很少,又没船过来办理船舶进出入港签注。 四中队的内勤牛滨刚才居然胡说八道,韩向柠不想一个人留在趸船上被鱼局笑话,立马回宿舍拿上军大衣。 “向柠姐,我是拿车钥匙的,不是跟你借大衣。” “我说过要借大衣给你么,我跟你一起去。” “我去喊人的,你去做什么。” “你一个人开车我不放心,等会儿我开,你坐后面。” “……” 凭什么你开,那是我的车好不好。 韩渝彻底无语了,只能跟着她往一层跑。 余秀才看得清清楚楚,也听得清清楚楚,走进会议室,透过后窗看着他俩在浮桥追逐打闹的样子,不禁露出了笑容。 韩渝不知道鱼局在偷窥,边追边喊道:“向柠姐,你跑慢点,浮桥晃得厉害,掉水里怎么办。” “你别想抢钥匙。” “我不抢,我让你开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等会儿你指路,我没去过陵海,不认识路。” 不认识路还要开车,小轻骑都快成她们的了。 韩渝有点小郁闷,想想又提醒道:“向柠姐,等会儿到了航运公司,千万别说你是港监。” 韩向柠戴上头盔,回头问:“为什么?” 韩渝忍不住笑道:“你们就知道罚款,航运公司没人喜欢你们,他们最讨厌你们了。” …… ps:再次感谢幸福单刀行老书友的打赏,我们又有一位盟主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大行动(三) > 人手不够是个问题,春节期间干警、联防队员轮流休息,人家都去走亲戚拜年了,想集合很难。 不过这难不倒徐三野。 “鱼局,我是这么考虑的,首先这个团伙太猖獗、影响太恶劣,必须严厉打击,但一下子抓四十几个人,而且要去江音水域抓,下午肯定来不及,夜里也肯定不行。” “夜里抓捕容易出事,不管我们的人落水还是犯罪分子落水都不行。”余秀才深以为然。 徐三野借用的是老家乡政府的电话,看了一眼老家的乡干部,乡干部被他充满杀气的眼神吓一跳,急忙干咳了一声走了出去。 这就对了么。 公安打电话,你坐在边上听什么。 徐三野确认乡干部走远了,打着酒嗝说:“我们把抓捕时间定在明天早上六点半左右,天正好亮了,视线好,就算有人落水也可以及时营救。 更重要的是,那个时间段应该落潮了,几十个犯罪分子非法捕捞了一夜鳗鱼苗也应该休息了,这个时候动手,正好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余秀才急忙道:“行,就明天早上六点半,我给对岸的同行打电话,请他们转告陈子坤,让陈子坤盯紧了,给我们把嫌疑人和嫌疑船只盯住了。” “嗯,必须盯紧。” 徐三野顿了顿,接着道:“从我们趸船赶到江阴水域最快也要四个小时,考虑到江上捕捞鳗鱼苗的船只太多,航行可能受阻,同时要考虑到水流和天气影响,我们打个预留量,夜里十二点整准时启航。” “人员呢,靠我们几个人肯定不够。” “人员不是问题,县里不是给了两万块钱么,加油花了一万二,还有八千,够了。” “徐所,我说得是人手,不是经费。” “有经费就有人,我这就给四厂和三河的人武部长打电话,请他们动员基干民兵,不要动员多,有五十个民兵足够了。 考虑到是春节期间,补贴可以给高点,每人每天补贴二十块钱,肯定有人愿意。” “装备呢。” “对付一帮小毛贼,要什么装备,让他们一个人带一根锹把就行了。救生装备肯定需要,你赶紧联系张均彦,码头应该有不少救生衣和游泳圈,白龙港这边要是不够,让他联系他们局里,去港务局找。” 徐三野想了想,又挥舞着手臂说:“这个犯罪团伙是在滨江26号锚地作案的,理论上那一带水域也属于滨江港公安局的辖区,我们市局的港区分局一样有权管辖。 你让张均彦问问他们局领导,能出动多少干警参加行动。再问问港区分局的领导,就说水上分局有大行动,人手不够,而且抓的是在他们辖区作案的犯罪分子,问问他们能出多动多少干警。” 三家一起出动,不,算上水上分局应该是四家。 一家就算出五个干警,也有二十个干警,再加上五十个基干民兵,应该能震慑住那帮犯罪分子。 余秀才想了想,追问道:“船只呢,徐所,一下子出动这么多人,执法船艇不够。” “船不是问题,那个团伙不但涉嫌抢劫、故意伤人,也违反了水上交通法规。港监虽然无权处罚,但有权扣留船只,先把船扣下来再移交给渔政港监。” 徐三野敲敲桌子,阴沉着脸说:“港巡三大队今天应该是小韩值班,让她赶紧向她们局领导汇报。平时发生水上交通事故,他们有权征调甚至征用我们的001救援。 现在我们要打击水上的违法犯罪,一样有权征调甚至征用他们的监督艇。能出动几条征调几条,请他们的驾驶员在他们的囤船待命。” 江上出了事,港监真有权征调乃至征用沿江各单位的船只。 余秀才没想到徐三野活学活用,居然反过来征调乃至征用港监的执法船。 他正想着沿江派出所跟港监关系好,港监局的冯局肯定会支持,徐三野又说道: “海关也有一条执法艇,我等会儿联系海关,问问人家能不能帮帮忙,就当是搞一次合成演练。” 连海关的执法船艇他都想征调,真是搞大了。 不过余秀才喜欢,毕竟没这样的力量,很难拿下那些犯罪分子。 要是拿不下那些犯罪分子,过去八天在江上奔波寻找甚至都无法跟家人过团圆年的苦不是白吃了么。 “记得让咸鱼关注下天气预报,尤其江面夜里的风力。如果风不是很大,我们的002、小001和白龙港的交通艇都可以出动。港监局刚入列的那条小快艇,一样可以出动。” “好的。” “咸鱼呢,让咸鱼接电话。” “哦,咸鱼,咸鱼,徐所找你!” 所长的召唤来得太及时了,终于可以逃脱学姐的魔爪…… 韩渝一听到鱼局的喊声,就拉开门跑了出去,韩向柠看着他忙不迭逃窜的样子,忍不住做了个鬼脸。 韩渝跑进指挥调度室,接过电话急切地问:“徐所,什么事。” “今天夜里十二点准时出动,赶到江音水域正好天亮,到时候就可以抓捕那些犯罪分子。我们需要夜航,雷达又坏了,航行安全比什么都重要,你赶紧通知王队长回来。” “徐所,雷达修好了。” “修好了,谁修的?”> “向柠姐的爸爸修的,他是工程师,在部队时就用气象雷达,还修过战斗机的火控雷达,我们的雷达对人家而言就是小儿科。” “太好了,不过雷达修好了也要通知王队长回来,夜里要编队航行,而且是大编队,明天一早又是大行动。” “是。” “考虑到那个团伙有八条船,那八条船要全部带回来,除了通知王队长之外,你还要赶紧回趟家。” “回家做什么?”韩渝一头雾水。新笔趣阁 徐三野笑道:“请你父亲和你哥哥帮忙开船,我们不会让他们白干,一天二十块钱。顺便请王队长去航运公司再找六个驾驶员,也是二十块钱一天。 今天晚上六点前到趸船报到,明天下午这个时候应该差不多结束了。我跟他们算两天,每人四十块钱,任务完成就结算,拿钱回家继续过年。” 一天二十块钱,对普通职工是不少,但对跑船的人,尤其对驾驶员来说不算多。 但春节期间闲着也是闲着,再说这是帮公安机关开船。 韩渝觉得这人不难找,不禁笑道:“是,我这就回去喊人。” “等等,没说完呢。刘鑫沛今天值班,吕向平今天休息,让马金涛去接下吕向平,顺便把教导员和小鱼接回来。考虑到犯罪分子中可能有女的,把张兰也叫回来参加行动。” “是!” 马金涛“身兼多职”。 既是水警一中队的干警,也是港巡三大队的司机,同时是沿江派出所乃至整个滨江水上公安分局的驾驶员。 之前发年货,他开吉普车帮着往家里送。 后来谁家有急事,他一样要开车送。 沿江派出所几个干警和联防队员家住哪儿,他都知道,让他去找人接人,真是找对了人。 韩渝一刻不敢耽误,走出指挥调度室俯身通知了下马金涛,就穿上军大衣找学姐要小轻骑的钥匙。 “去哪儿。” “我开我自己的车,去哪儿还要向你汇报?” 韩向柠黛眉一竖:“我问问不行吗?” 个子高、长得漂亮就可以欺负人么,韩渝腹诽了一句,老老实实地说:“我要去通知王队长回来,要请王队长帮着找几个驾驶员,还要回去喊我爸和我哥来帮忙开船。” 一个人呆在趸船上没意思。 电台和对讲机干扰电视信号,想看会儿电视都看不安生。 春节期间,北支航道的货船很少,又没船过来办理船舶进出入港签注。 四中队的内勤牛滨刚才居然胡说八道,韩向柠不想一个人留在趸船上被鱼局笑话,立马回宿舍拿上军大衣。 “向柠姐,我是拿车钥匙的,不是跟你借大衣。” “我说过要借大衣给你么,我跟你一起去。” “我去喊人的,你去做什么。” “你一个人开车我不放心,等会儿我开,你坐后面。” “……” 凭什么你开,那是我的车好不好。 韩渝彻底无语了,只能跟着她往一层跑。 余秀才看得清清楚楚,也听得清清楚楚,走进会议室,透过后窗看着他俩在浮桥追逐打闹的样子,不禁露出了笑容。 韩渝不知道鱼局在偷窥,边追边喊道:“向柠姐,你跑慢点,浮桥晃得厉害,掉水里怎么办。” “你别想抢钥匙。” “我不抢,我让你开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等会儿你指路,我没去过陵海,不认识路。” 不认识路还要开车,小轻骑都快成她们的了。 韩渝有点小郁闷,想想又提醒道:“向柠姐,等会儿到了航运公司,千万别说你是港监。” 韩向柠戴上头盔,回头问:“为什么?” 韩渝忍不住笑道:“你们就知道罚款,航运公司没人喜欢你们,他们最讨厌你们了。” …… ps:再次感谢幸福单刀行老书友的打赏,我们又有一位盟主了! 第一百四十章 大行动(四) > 人手不够是个问题,春节期间干警、联防队员轮流休息,人家都去走亲戚拜年了,想集合很难。 不过这难不倒徐三野。 “鱼局,我是这么考虑的,首先这个团伙太猖獗、影响太恶劣,必须严厉打击,但一下子抓四十几个人,而且要去江音水域抓,下午肯定来不及,夜里也肯定不行。” “夜里抓捕容易出事,不管我们的人落水还是犯罪分子落水都不行。”余秀才深以为然。 徐三野借用的是老家乡政府的电话,看了一眼老家的乡干部,乡干部被他充满杀气的眼神吓一跳,急忙干咳了一声走了出去。 这就对了么。 公安打电话,你坐在边上听什么。 徐三野确认乡干部走远了,打着酒嗝说:“我们把抓捕时间定在明天早上六点半左右,天正好亮了,视线好,就算有人落水也可以及时营救。 更重要的是,那个时间段应该落潮了,几十个犯罪分子非法捕捞了一夜鳗鱼苗也应该休息了,这个时候动手,正好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余秀才急忙道:“行,就明天早上六点半,我给对岸的同行打电话,请他们转告陈子坤,让陈子坤盯紧了,给我们把嫌疑人和嫌疑船只盯住了。” “嗯,必须盯紧。” 徐三野顿了顿,接着道:“从我们趸船赶到江阴水域最快也要四个小时,考虑到江上捕捞鳗鱼苗的船只太多,航行可能受阻,同时要考虑到水流和天气影响,我们打个预留量,夜里十二点整准时启航。” “人员呢,靠我们几个人肯定不够。” “人员不是问题,县里不是给了两万块钱么,加油花了一万二,还有八千,够了。” “徐所,我说得是人手,不是经费。” “有经费就有人,我这就给四厂和三河的人武部长打电话,请他们动员基干民兵,不要动员多,有五十个民兵足够了。 考虑到是春节期间,补贴可以给高点,每人每天补贴二十块钱,肯定有人愿意。” “装备呢。” “对付一帮小毛贼,要什么装备,让他们一个人带一根锹把就行了。救生装备肯定需要,你赶紧联系张均彦,码头应该有不少救生衣和游泳圈,白龙港这边要是不够,让他联系他们局里,去港务局找。” 徐三野想了想,又挥舞着手臂说:“这个犯罪团伙是在滨江26号锚地作案的,理论上那一带水域也属于滨江港公安局的辖区,我们市局的港区分局一样有权管辖。 你让张均彦问问他们局领导,能出动多少干警参加行动。再问问港区分局的领导,就说水上分局有大行动,人手不够,而且抓的是在他们辖区作案的犯罪分子,问问他们能出多动多少干警。” 三家一起出动,不,算上水上分局应该是四家。 一家就算出五个干警,也有二十个干警,再加上五十个基干民兵,应该能震慑住那帮犯罪分子。 余秀才想了想,追问道:“船只呢,徐所,一下子出动这么多人,执法船艇不够。” “船不是问题,那个团伙不但涉嫌抢劫、故意伤人,也违反了水上交通法规。港监虽然无权处罚,但有权扣留船只,先把船扣下来再移交给渔政港监。” 徐三野敲敲桌子,阴沉着脸说:“港巡三大队今天应该是小韩值班,让她赶紧向她们局领导汇报。平时发生水上交通事故,他们有权征调甚至征用我们的001救援。 现在我们要打击水上的违法犯罪,一样有权征调甚至征用他们的监督艇。能出动几条征调几条,请他们的驾驶员在他们的囤船待命。” 江上出了事,港监真有权征调乃至征用沿江各单位的船只。 余秀才没想到徐三野活学活用,居然反过来征调乃至征用港监的执法船。 他正想着沿江派出所跟港监关系好,港监局的冯局肯定会支持,徐三野又说道: “海关也有一条执法艇,我等会儿联系海关,问问人家能不能帮帮忙,就当是搞一次合成演练。” 连海关的执法船艇他都想征调,真是搞大了。 不过余秀才喜欢,毕竟没这样的力量,很难拿下那些犯罪分子。 要是拿不下那些犯罪分子,过去八天在江上奔波寻找甚至都无法跟家人过团圆年的苦不是白吃了么。 “记得让咸鱼关注下天气预报,尤其江面夜里的风力。如果风不是很大,我们的002、小001和白龙港的交通艇都可以出动。港监局刚入列的那条小快艇,一样可以出动。” “好的。” “咸鱼呢,让咸鱼接电话。” “哦,咸鱼,咸鱼,徐所找你!” 所长的召唤来得太及时了,终于可以逃脱学姐的魔爪…… 韩渝一听到鱼局的喊声,就拉开门跑了出去,韩向柠看着他忙不迭逃窜的样子,忍不住做了个鬼脸。 韩渝跑进指挥调度室,接过电话急切地问:“徐所,什么事。” “今天夜里十二点准时出动,赶到江音水域正好天亮,到时候就可以抓捕那些犯罪分子。我们需要夜航,雷达又坏了,航行安全比什么都重要,你赶紧通知王队长回来。” “徐所,雷达修好了。” “修好了,谁修的?”> “向柠姐的爸爸修的,他是工程师,在部队时就用气象雷达,还修过战斗机的火控雷达,我们的雷达对人家而言就是小儿科。” “太好了,不过雷达修好了也要通知王队长回来,夜里要编队航行,而且是大编队,明天一早又是大行动。”新笔趣阁 “是。” “考虑到那个团伙有八条船,那八条船要全部带回来,除了通知王队长之外,你还要赶紧回趟家。” “回家做什么?”韩渝一头雾水。 徐三野笑道:“请你父亲和你哥哥帮忙开船,我们不会让他们白干,一天二十块钱。顺便请王队长去航运公司再找六个驾驶员,也是二十块钱一天。 今天晚上六点前到趸船报到,明天下午这个时候应该差不多结束了。我跟他们算两天,每人四十块钱,任务完成就结算,拿钱回家继续过年。” 一天二十块钱,对普通职工是不少,但对跑船的人,尤其对驾驶员来说不算多。 但春节期间闲着也是闲着,再说这是帮公安机关开船。 韩渝觉得这人不难找,不禁笑道:“是,我这就回去喊人。” “等等,没说完呢。刘鑫沛今天值班,吕向平今天休息,让马金涛去接下吕向平,顺便把教导员和小鱼接回来。考虑到犯罪分子中可能有女的,把张兰也叫回来参加行动。” “是!” 马金涛“身兼多职”。 既是水警一中队的干警,也是港巡三大队的司机,同时是沿江派出所乃至整个滨江水上公安分局的驾驶员。 之前发年货,他开吉普车帮着往家里送。 后来谁家有急事,他一样要开车送。 沿江派出所几个干警和联防队员家住哪儿,他都知道,让他去找人接人,真是找对了人。 韩渝一刻不敢耽误,走出指挥调度室俯身通知了下马金涛,就穿上军大衣找学姐要小轻骑的钥匙。 “去哪儿。” “我开我自己的车,去哪儿还要向你汇报?” 韩向柠黛眉一竖:“我问问不行吗?” 个子高、长得漂亮就可以欺负人么,韩渝腹诽了一句,老老实实地说:“我要去通知王队长回来,要请王队长帮着找几个驾驶员,还要回去喊我爸和我哥来帮忙开船。” 一个人呆在趸船上没意思。 电台和对讲机干扰电视信号,想看会儿电视都看不安生。 春节期间,北支航道的货船很少,又没船过来办理船舶进出入港签注。 四中队的内勤牛滨刚才居然胡说八道,韩向柠不想一个人留在趸船上被鱼局笑话,立马回宿舍拿上军大衣。 “向柠姐,我是拿车钥匙的,不是跟你借大衣。” “我说过要借大衣给你么,我跟你一起去。” “我去喊人的,你去做什么。” “你一个人开车我不放心,等会儿我开,你坐后面。” “……” 凭什么你开,那是我的车好不好。 韩渝彻底无语了,只能跟着她往一层跑。 余秀才看得清清楚楚,也听得清清楚楚,走进会议室,透过后窗看着他俩在浮桥追逐打闹的样子,不禁露出了笑容。 韩渝不知道鱼局在偷窥,边追边喊道:“向柠姐,你跑慢点,浮桥晃得厉害,掉水里怎么办。” “你别想抢钥匙。” “我不抢,我让你开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等会儿你指路,我没去过陵海,不认识路。” 不认识路还要开车,小轻骑都快成她们的了。 韩渝有点小郁闷,想想又提醒道:“向柠姐,等会儿到了航运公司,千万别说你是港监。” 韩向柠戴上头盔,回头问:“为什么?” 韩渝忍不住笑道:“你们就知道罚款,航运公司没人喜欢你们,他们最讨厌你们了。” …… ps:再次感谢幸福单刀行老书友的打赏,我们又有一位盟主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大行动(五) > 人手不够是个问题,春节期间干警、联防队员轮流休息,人家都去走亲戚拜年了,想集合很难。 不过这难不倒徐三野。 “鱼局,我是这么考虑的,首先这个团伙太猖獗、影响太恶劣,必须严厉打击,但一下子抓四十几个人,而且要去江音水域抓,下午肯定来不及,夜里也肯定不行。” “夜里抓捕容易出事,不管我们的人落水还是犯罪分子落水都不行。”余秀才深以为然。 徐三野借用的是老家乡政府的电话,看了一眼老家的乡干部,乡干部被他充满杀气的眼神吓一跳,急忙干咳了一声走了出去。 这就对了么。 公安打电话,你坐在边上听什么。 徐三野确认乡干部走远了,打着酒嗝说:“我们把抓捕时间定在明天早上六点半左右,天正好亮了,视线好,就算有人落水也可以及时营救。 更重要的是,那个时间段应该落潮了,几十个犯罪分子非法捕捞了一夜鳗鱼苗也应该休息了,这个时候动手,正好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余秀才急忙道:“行,就明天早上六点半,我给对岸的同行打电话,请他们转告陈子坤,让陈子坤盯紧了,给我们把嫌疑人和嫌疑船只盯住了。” “嗯,必须盯紧。” 徐三野顿了顿,接着道:“从我们趸船赶到江阴水域最快也要四个小时,考虑到江上捕捞鳗鱼苗的船只太多,航行可能受阻,同时要考虑到水流和天气影响,我们打个预留量,夜里十二点整准时启航。” “人员呢,靠我们几个人肯定不够。” “人员不是问题,县里不是给了两万块钱么,加油花了一万二,还有八千,够了。” “徐所,我说得是人手,不是经费。” “有经费就有人,我这就给四厂和三河的人武部长打电话,请他们动员基干民兵,不要动员多,有五十个民兵足够了。 考虑到是春节期间,补贴可以给高点,每人每天补贴二十块钱,肯定有人愿意。” “装备呢。” “对付一帮小毛贼,要什么装备,让他们一个人带一根锹把就行了。救生装备肯定需要,你赶紧联系张均彦,码头应该有不少救生衣和游泳圈,白龙港这边要是不够,让他联系他们局里,去港务局找。” 徐三野想了想,又挥舞着手臂说:“这个犯罪团伙是在滨江26号锚地作案的,理论上那一带水域也属于滨江港公安局的辖区,我们市局的港区分局一样有权管辖。 你让张均彦问问他们局领导,能出动多少干警参加行动。再问问港区分局的领导,就说水上分局有大行动,人手不够,而且抓的是在他们辖区作案的犯罪分子,问问他们能出多动多少干警。” 三家一起出动,不,算上水上分局应该是四家。 一家就算出五个干警,也有二十个干警,再加上五十个基干民兵,应该能震慑住那帮犯罪分子。 余秀才想了想,追问道:“船只呢,徐所,一下子出动这么多人,执法船艇不够。” “船不是问题,那个团伙不但涉嫌抢劫、故意伤人,也违反了水上交通法规。港监虽然无权处罚,但有权扣留船只,先把船扣下来再移交给渔政港监。” 徐三野敲敲桌子,阴沉着脸说:“港巡三大队今天应该是小韩值班,让她赶紧向她们局领导汇报。平时发生水上交通事故,他们有权征调甚至征用我们的001救援。 现在我们要打击水上的违法犯罪,一样有权征调甚至征用他们的监督艇。能出动几条征调几条,请他们的驾驶员在他们的囤船待命。” 江上出了事,港监真有权征调乃至征用沿江各单位的船只。 余秀才没想到徐三野活学活用,居然反过来征调乃至征用港监的执法船。 他正想着沿江派出所跟港监关系好,港监局的冯局肯定会支持,徐三野又说道: “海关也有一条执法艇,我等会儿联系海关,问问人家能不能帮帮忙,就当是搞一次合成演练。” 连海关的执法船艇他都想征调,真是搞大了。 不过余秀才喜欢,毕竟没这样的力量,很难拿下那些犯罪分子。 要是拿不下那些犯罪分子,过去八天在江上奔波寻找甚至都无法跟家人过团圆年的苦不是白吃了么。 “记得让咸鱼关注下天气预报,尤其江面夜里的风力。如果风不是很大,我们的002、小001和白龙港的交通艇都可以出动。港监局刚入列的那条小快艇,一样可以出动。” “好的。” “咸鱼呢,让咸鱼接电话。” “哦,咸鱼,咸鱼,徐所找你!” 所长的召唤来得太及时了,终于可以逃脱学姐的魔爪…… 韩渝一听到鱼局的喊声,就拉开门跑了出去,韩向柠看着他忙不迭逃窜的样子,忍不住做了个鬼脸。 韩渝跑进指挥调度室,接过电话急切地问:“徐所,什么事。” “今天夜里十二点准时出动,赶到江音水域正好天亮,到时候就可以抓捕那些犯罪分子。我们需要夜航,雷达又坏了,航行安全比什么都重要,你赶紧通知王队长回来。” “徐所,雷达修好了。” “修好了,谁修的?”> “向柠姐的爸爸修的,他是工程师,在部队时就用气象雷达,还修过战斗机的火控雷达,我们的雷达对人家而言就是小儿科。” “太好了,不过雷达修好了也要通知王队长回来,夜里要编队航行,而且是大编队,明天一早又是大行动。” “是。” “考虑到那个团伙有八条船,那八条船要全部带回来,除了通知王队长之外,你还要赶紧回趟家。” “回家做什么?”韩渝一头雾水。 徐三野笑道:“请你父亲和你哥哥帮忙开船,我们不会让他们白干,一天二十块钱。顺便请王队长去航运公司再找六个驾驶员,也是二十块钱一天。 今天晚上六点前到趸船报到,明天下午这个时候应该差不多结束了。我跟他们算两天,每人四十块钱,任务完成就结算,拿钱回家继续过年。” 一天二十块钱,对普通职工是不少,但对跑船的人,尤其对驾驶员来说不算多。 但春节期间闲着也是闲着,再说这是帮公安机关开船。 韩渝觉得这人不难找,不禁笑道:“是,我这就回去喊人。” “等等,没说完呢。刘鑫沛今天值班,吕向平今天休息,让马金涛去接下吕向平,顺便把教导员和小鱼接回来。考虑到犯罪分子中可能有女的,把张兰也叫回来参加行动。” “是!” 马金涛“身兼多职”。 既是水警一中队的干警,也是港巡三大队的司机,同时是沿江派出所乃至整个滨江水上公安分局的驾驶员。 之前发年货,他开吉普车帮着往家里送。 后来谁家有急事,他一样要开车送。 沿江派出所几个干警和联防队员家住哪儿,他都知道,让他去找人接人,真是找对了人。 韩渝一刻不敢耽误,走出指挥调度室俯身通知了下马金涛,就穿上军大衣找学姐要小轻骑的钥匙。 “去哪儿。” “我开我自己的车,去哪儿还要向你汇报?” 韩向柠黛眉一竖:“我问问不行吗?” 个子高、长得漂亮就可以欺负人么,韩渝腹诽了一句,老老实实地说:“我要去通知王队长回来,要请王队长帮着找几个驾驶员,还要回去喊我爸和我哥来帮忙开船。” 一个人呆在趸船上没意思。 电台和对讲机干扰电视信号,想看会儿电视都看不安生。 春节期间,北支航道的货船很少,又没船过来办理船舶进出入港签注。 四中队的内勤牛滨刚才居然胡说八道,韩向柠不想一个人留在趸船上被鱼局笑话,立马回宿舍拿上军大衣。 “向柠姐,我是拿车钥匙的,不是跟你借大衣。” “我说过要借大衣给你么,我跟你一起去。” “我去喊人的,你去做什么。” “你一个人开车我不放心,等会儿我开,你坐后面。” “……” 凭什么你开,那是我的车好不好。 韩渝彻底无语了,只能跟着她往一层跑。 余秀才看得清清楚楚,也听得清清楚楚,走进会议室,透过后窗看着他俩在浮桥追逐打闹的样子,不禁露出了笑容。 韩渝不知道鱼局在偷窥,边追边喊道:“向柠姐,你跑慢点,浮桥晃得厉害,掉水里怎么办。” “你别想抢钥匙。” “我不抢,我让你开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等会儿你指路,我没去过陵海,不认识路。” 不认识路还要开车,小轻骑都快成她们的了。 韩渝有点小郁闷,想想又提醒道:“向柠姐,等会儿到了航运公司,千万别说你是港监。” 韩向柠戴上头盔,回头问:“为什么?” 韩渝忍不住笑道:“你们就知道罚款,航运公司没人喜欢你们,他们最讨厌你们了。” …… ps:再次感谢幸福单刀行老书友的打赏,我们又有一位盟主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大行动(六) > 人手不够是个问题,春节期间干警、联防队员轮流休息,人家都去走亲戚拜年了,想集合很难。 不过这难不倒徐三野。 “鱼局,我是这么考虑的,首先这个团伙太猖獗、影响太恶劣,必须严厉打击,但一下子抓四十几个人,而且要去江音水域抓,下午肯定来不及,夜里也肯定不行。” “夜里抓捕容易出事,不管我们的人落水还是犯罪分子落水都不行。”余秀才深以为然。 徐三野借用的是老家乡政府的电话,看了一眼老家的乡干部,乡干部被他充满杀气的眼神吓一跳,急忙干咳了一声走了出去。 这就对了么。 公安打电话,你坐在边上听什么。 徐三野确认乡干部走远了,打着酒嗝说:“我们把抓捕时间定在明天早上六点半左右,天正好亮了,视线好,就算有人落水也可以及时营救。 更重要的是,那个时间段应该落潮了,几十个犯罪分子非法捕捞了一夜鳗鱼苗也应该休息了,这个时候动手,正好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余秀才急忙道:“行,就明天早上六点半,我给对岸的同行打电话,请他们转告陈子坤,让陈子坤盯紧了,给我们把嫌疑人和嫌疑船只盯住了。” “嗯,必须盯紧。” 徐三野顿了顿,接着道:“从我们趸船赶到江阴水域最快也要四个小时,考虑到江上捕捞鳗鱼苗的船只太多,航行可能受阻,同时要考虑到水流和天气影响,我们打个预留量,夜里十二点整准时启航。” “人员呢,靠我们几个人肯定不够。” “人员不是问题,县里不是给了两万块钱么,加油花了一万二,还有八千,够了。” “徐所,我说得是人手,不是经费。” “有经费就有人,我这就给四厂和三河的人武部长打电话,请他们动员基干民兵,不要动员多,有五十个民兵足够了。 考虑到是春节期间,补贴可以给高点,每人每天补贴二十块钱,肯定有人愿意。” “装备呢。” “对付一帮小毛贼,要什么装备,让他们一个人带一根锹把就行了。救生装备肯定需要,你赶紧联系张均彦,码头应该有不少救生衣和游泳圈,白龙港这边要是不够,让他联系他们局里,去港务局找。” 徐三野想了想,又挥舞着手臂说:“这个犯罪团伙是在滨江26号锚地作案的,理论上那一带水域也属于滨江港公安局的辖区,我们市局的港区分局一样有权管辖。 你让张均彦问问他们局领导,能出动多少干警参加行动。再问问港区分局的领导,就说水上分局有大行动,人手不够,而且抓的是在他们辖区作案的犯罪分子,问问他们能出多动多少干警。” 三家一起出动,不,算上水上分局应该是四家。 一家就算出五个干警,也有二十个干警,再加上五十个基干民兵,应该能震慑住那帮犯罪分子。 余秀才想了想,追问道:“船只呢,徐所,一下子出动这么多人,执法船艇不够。” “船不是问题,那个团伙不但涉嫌抢劫、故意伤人,也违反了水上交通法规。港监虽然无权处罚,但有权扣留船只,先把船扣下来再移交给渔政港监。” 徐三野敲敲桌子,阴沉着脸说:“港巡三大队今天应该是小韩值班,让她赶紧向她们局领导汇报。平时发生水上交通事故,他们有权征调甚至征用我们的001救援。 现在我们要打击水上的违法犯罪,一样有权征调甚至征用他们的监督艇。能出动几条征调几条,请他们的驾驶员在他们的囤船待命。” 江上出了事,港监真有权征调乃至征用沿江各单位的船只。 余秀才没想到徐三野活学活用,居然反过来征调乃至征用港监的执法船。 他正想着沿江派出所跟港监关系好,港监局的冯局肯定会支持,徐三野又说道: “海关也有一条执法艇,我等会儿联系海关,问问人家能不能帮帮忙,就当是搞一次合成演练。” 连海关的执法船艇他都想征调,真是搞大了。 不过余秀才喜欢,毕竟没这样的力量,很难拿下那些犯罪分子。 要是拿不下那些犯罪分子,过去八天在江上奔波寻找甚至都无法跟家人过团圆年的苦不是白吃了么。 “记得让咸鱼关注下天气预报,尤其江面夜里的风力。如果风不是很大,我们的002、小001和白龙港的交通艇都可以出动。港监局刚入列的那条小快艇,一样可以出动。” “好的。” “咸鱼呢,让咸鱼接电话。” “哦,咸鱼,咸鱼,徐所找你!” 所长的召唤来得太及时了,终于可以逃脱学姐的魔爪…… 韩渝一听到鱼局的喊声,就拉开门跑了出去,韩向柠看着他忙不迭逃窜的样子,忍不住做了个鬼脸。 韩渝跑进指挥调度室,接过电话急切地问:“徐所,什么事。” “今天夜里十二点准时出动,赶到江音水域正好天亮,到时候就可以抓捕那些犯罪分子。我们需要夜航,雷达又坏了,航行安全比什么都重要,你赶紧通知王队长回来。” “徐所,雷达修好了。” “修好了,谁修的?”> “向柠姐的爸爸修的,他是工程师,在部队时就用气象雷达,还修过战斗机的火控雷达,我们的雷达对人家而言就是小儿科。” “太好了,不过雷达修好了也要通知王队长回来,夜里要编队航行,而且是大编队,明天一早又是大行动。” “是。” “考虑到那个团伙有八条船,那八条船要全部带回来,除了通知王队长之外,你还要赶紧回趟家。” “回家做什么?”韩渝一头雾水。 徐三野笑道:“请你父亲和你哥哥帮忙开船,我们不会让他们白干,一天二十块钱。顺便请王队长去航运公司再找六个驾驶员,也是二十块钱一天。 今天晚上六点前到趸船报到,明天下午这个时候应该差不多结束了。我跟他们算两天,每人四十块钱,任务完成就结算,拿钱回家继续过年。” 一天二十块钱,对普通职工是不少,但对跑船的人,尤其对驾驶员来说不算多。 但春节期间闲着也是闲着,再说这是帮公安机关开船。 韩渝觉得这人不难找,不禁笑道:“是,我这就回去喊人。” “等等,没说完呢。刘鑫沛今天值班,吕向平今天休息,让马金涛去接下吕向平,顺便把教导员和小鱼接回来。考虑到犯罪分子中可能有女的,把张兰也叫回来参加行动。” “是!” 马金涛“身兼多职”。 既是水警一中队的干警,也是港巡三大队的司机,同时是沿江派出所乃至整个滨江水上公安分局的驾驶员。 之前发年货,他开吉普车帮着往家里送。 后来谁家有急事,他一样要开车送。 沿江派出所几个干警和联防队员家住哪儿,他都知道,让他去找人接人,真是找对了人。 韩渝一刻不敢耽误,走出指挥调度室俯身通知了下马金涛,就穿上军大衣找学姐要小轻骑的钥匙。 “去哪儿。” “我开我自己的车,去哪儿还要向你汇报?” 韩向柠黛眉一竖:“我问问不行吗?” 个子高、长得漂亮就可以欺负人么,韩渝腹诽了一句,老老实实地说:“我要去通知王队长回来,要请王队长帮着找几个驾驶员,还要回去喊我爸和我哥来帮忙开船。” 一个人呆在趸船上没意思。 电台和对讲机干扰电视信号,想看会儿电视都看不安生。 春节期间,北支航道的货船很少,又没船过来办理船舶进出入港签注。 四中队的内勤牛滨刚才居然胡说八道,韩向柠不想一个人留在趸船上被鱼局笑话,立马回宿舍拿上军大衣。 “向柠姐,我是拿车钥匙的,不是跟你借大衣。” “我说过要借大衣给你么,我跟你一起去。” “我去喊人的,你去做什么。” “你一个人开车我不放心,等会儿我开,你坐后面。” “……” 凭什么你开,那是我的车好不好。 韩渝彻底无语了,只能跟着她往一层跑。 余秀才看得清清楚楚,也听得清清楚楚,走进会议室,透过后窗看着他俩在浮桥追逐打闹的样子,不禁露出了笑容。 韩渝不知道鱼局在偷窥,边追边喊道:“向柠姐,你跑慢点,浮桥晃得厉害,掉水里怎么办。” “你别想抢钥匙。” “我不抢,我让你开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等会儿你指路,我没去过陵海,不认识路。” 不认识路还要开车,小轻骑都快成她们的了。 韩渝有点小郁闷,想想又提醒道:“向柠姐,等会儿到了航运公司,千万别说你是港监。” 韩向柠戴上头盔,回头问:“为什么?” 韩渝忍不住笑道:“你们就知道罚款,航运公司没人喜欢你们,他们最讨厌你们了。” …… ps:再次感谢幸福单刀行老书友的打赏,我们又有一位盟主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谁是英雄 > 冯局夜里休息的很晚,今天正好休息,本打算多睡会儿。结果事与愿违,睡得正香,竟被爱人给叫醒了。 “怎么了,什么事?” “我们滨江上人民日报了,你看看,二版头条!” 冯局接过报纸,觉得跟以前看的不一样,揉着眼睛问:“这报纸哪儿来的。” 他爱人急切地说:“刘主任送来的,赶紧起来,刘主任在外面等你。” “老刘来了?” “冯局,我一看到报纸就直接过来了。”刘主任站在客厅里,捂着电话喊道:“我正在给小陈打电话,小陈说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也在播!” “播什么,什么事这么急?” “江上的事,非法捕捞鳗鱼苗的事。” 刘主任知道局长没睡醒,想想又强调道:“人民日报改版了,今天改版的,第一天改版滨江就上了二版头条。” 冯局猛然想起夜里在码头见过的那个王记者,不敢相信他的稿能被人民日报采用,而且上了二版头条。 打开报纸一看,赫然发现真是。 大标题是《长江下游鳗鱼遭劫》,副标题比较保守,是“数百条船狂捞滥捕,滨江市正全力整顿”。 至于内容,在江上有多少船和人非法捕捞鳗鱼苗这一问题上也比较保守,可能人民日报的编辑搞不清楚情况,不敢按王记者的原稿刊登,但指出的问题很尖锐。 让冯局更震惊的是,新闻下面配发人民日报记者夜里电话采访农业部有关部门负责人的谈话。 有渔政局副局长的,有渔政处处长的,有农业部水产局局长的…… “冯局,要不要开收音机听广播?” “打开吧。” “好的。” “……由于气候偏暖,今年鳗鱼苗洄游长江的时间提前,在东广、建福等地走私分子的哄抬下,一条缝衣针大小的鳗鱼苗,收购价高达三元以上。强烈的发财欲驱使着浙海、徽安以及江南沿江地区的不法分子铤而走险,在宽阔的江面上安营扎寨,日夜狂捞滥捕!” “特别严重的是,在地方保护主义的掩护下,沿江不少毫无捕捞经验的农民,驾驶着各种无证无照,又无任何安全措施的船舶,加入了这个行列。” “一些乡镇企业置正常生产于不顾,雇佣人员购置渔网,有组织、有计划地从事鳗鱼苗的捕捞和走私活动。滨江县五接乡石子加工厂高价租用了徽安丘霍县十三条运输船,厂领导亲自上船指挥,并组织专人贩苗。” “由于沿江地区部分县市少数基层干部带头捕捞走私鳗鱼苗,给查禁工作带来很大困难……” 收音机里播放的内容跟人民日报二版头条一样,署名记者果然也是王祥广。 唯一不同的是农业部有关负责人的电话采访,播放的是原声,不是播音员念的稿。 冯局没想到王记者居然能上达天听,赶紧穿好衣服走进客厅,从爱人手中接过挤好牙膏的牙刷,打开水龙头苦笑道:“市领导一定觉得很冤,沿江那边多县市,为什么不提别人,偏偏要提滨江。” 滨江水域一样是姑州的熟州、章家港和大仓水域。 只提江北,不提江南,确实有点过分。 况且滥捕鳗鱼苗的不只是这一段,上游涉及到两个地级市,下游涉及到东海。 港监局办公室刘主任岂能听不出局长的言外之意,挠着头说:“因为那么多地市就滨江市区在江边,也因为我们在这儿,更因为滨江有个王祥广。” “你先回去吧,市领导估计很快就会给我们打电话,我洗把脸也回单位。” “好的,那我先走了。” “等等。” “冯局,还有什么事。” “金卫国那边有没有消息?” “有,行动很成功,八条渔船和四十几个抢劫打人的家伙都控制住了,金卫国上船检查发现,他们破坏了十三组航标,把锌空电瓶和航灯拆下来用于夜间捕捞照明。” 这个联合执法行动进行的太及时,无论港监局还是市里都需要这个战果。 冯局权衡了一番,回头道:“联系金卫国,通报王祥广的新闻上人民日报的消息。” “不用再通报,他们已经知道了。” “他们怎么知道的。” “广播电台想联系王祥广联系不上,知道王祥广在跟踪采访我们的联合执法,一路找到我们交管中心,借用我们的电台第一时间通知王祥广。” “徐三野和金卫国他们返航了吗?” “返航了,正在往回赶。” “请他们进入滨江港水域之后,好好清理下滨江港水域的捕鳗船只。” “是。” …… 与此同时,刚收听完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新闻的众人一片欢呼。 徐三野身先士卒第一个爬上渔船,余秀才为了控制住试图反抗的一个不法之徒挨了一竹篙,下巴都被打肿了。 韩渝年纪不大,干得事却不小。果断驾驶控制住的渔船配合警戒守护组截住试图逃窜的渔船。 张均彦脸上、耳朵和手都被冻伤了,看上去很瘆人,依然参加行动,并且担任第五突击队的队长…… 如果换作平时,他们个个都是英雄。 然而,此时此刻,凯旋的执法船艇编队中只有一个英雄,那就是滨江人民广播电台新闻部的记者王祥广。 “干得漂亮,遇上这样的事就应该报道,就应该曝光!王记者,我徐三野佩服的人不多,你绝对是其中之一,而且非常靠前。” “徐所,我只是做了一个新闻记者应该做的事,我也没想到人家真会刊登发表。” “要说记者,那记者多呢,为什么只有你写的新闻能上报?这就是本事,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回去之后我请你喝酒。” 徐三野是真高兴。> 因为上了人民日报二版头条,不但滨江市里会重视,长江下游的几个县市都会重视,省里也会重视,甚至连国家都会重视 甚至能想象到,上级接下来肯定会有大动作。 沿江派出所也好,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也罢,包括滨江渔政站在内,都不要再孤军奋战。 韩渝也很高兴,用崇拜的目光看着王记者,心想回去之后终于可以睡个好觉。 王记者不是第一次跟徐三野打交道,很清楚能得到徐三野的肯定,能被徐三野当作朋友有多么不容易,正被夸得很不好意思,韩向柠探头喊道:“王记者,你们主编找你。” “哦,来了!” 徐三野看着王记者的背影,一屁股坐在甲板上,又感叹道:“咸鱼,看见没有,这就是学习的好处,人家学习好,文章写得好,就能做成我们这么多人都做不成的事。” 韩渝转身看了看正在揉下巴的余秀才,低声道:“鱼局文章写得也好。” 余秀才放下胳膊,苦笑道:“我写得是领导的发言稿,是总结报告,是上报材料。都是写给领导看的,跟王记者没法儿比。” 徐三野用胳膊肘捅捅他:“你回头有时间也可以写写,不就是投稿么,多投几个报社,肯定能发表。” “徐所,有些东西人家能写,我不能写。” “这倒是,咱们不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十个领导十个离不开笔杆子,十个领导呢又至少有九个不喜欢文章写得好能到处发表的,你还是别写了,你要一心一意做水上分局的局长。” “徐所,我行吗?” “我说你行你就行,事实上你本来就行,今天指挥得不是挺好的么。” “有你们支持,我就试试。” “这就对了么,我和咸鱼都会全力支持你。” 所长培养自己做接班人也就罢了,居然培养起了局长! 韩渝觉得很高兴,禁不住笑道:“还有小鱼,鱼局,小鱼也吃了你的糖葫芦,他肯定也会支持你。” 想起刚去沿江派出所讨好他们的情景,余秀才哈哈笑道:“我现在要什么没什么,只能请你们吃糖葫芦。如果能做上真局长,等我有权有钱了,人家给你配小轻骑,我给你配桑塔纳。” “咸鱼,看来你要去学汽车驾驶。” “徐所,我跟咸鱼开玩笑呢。” “这可不是开玩笑。” 徐三野掏出香烟,递给余秀才一支,掏出火柴帮自己点上,顺手把火柴递给余秀才,美美地抽了一口,分析道:“王记者的新闻见了报,市领导肯定坐不住。 我敢打赌,市领导这会儿肯定在召集农业局、港监局和市局等相关部门的负责人开会,说不定已经到了江边,想看看究竟什么情况,或许打算组织几个部门联合执法。” 余秀才沉吟道:“估计会第一时间赶到江边,召集相关部门负责人开现场会。” “但他们开什么会都没用,因为全滨江能在江上执法的船艇都在我们这儿,哈哈哈。” “徐所,我不太明白。” “你是行动总指挥,执法船艇编队你说了算,而且你刚牵头组织甚至指挥了一次联合执法,等到了滨江港水域你再组织大家伙清理一次,接下来的行动市领导只会找你,不会找别人!” “然后呢?”余秀才急切地问。 徐三野盘算了下,笑道:“别的单位的船艇和执法人员我们管不着,但清理完滨江水域我们就收兵。” 余秀才苦着脸问:“这个时候收兵合适吗?” “大家伙都累得不行了,从腊月二十五开始护航,一直在江上漂到今天,你为了查刚落网的这四十几个不法分子下落,连年都没回家过。我们又不是铁打的,哪受得了。” “再然后呢。” “诉苦,哭穷。” 见余秀才不开窍,徐三野转过身,眉飞色舞地说:“跟市领导摆事实讲道理,让他们知道整个滨江水域就你手下的四个人和我沿江派出所四个干警。水警中队的几个合同制民警,还是你化缘找钱招聘的。水警支队的执法船艇,也是你厚着脸皮求人家赞助的。 你没钱、没编制、没车辆、没执法船艇、没办公场所,并且已经做了那么多,市领导凭什么要求你做更多。总之,机会难得,放心大胆的开口,市局领导肯定会支持你,你要得越多钟局越高兴。” 县公安局没什么钱,市局一样穷。 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是可以跟市里要点钱。 余秀才想了想,又问道:“徐所,如果市领导说江上不只是我们,还有滨江港公安局怎么办。” “继续摆事实讲道理,滨江港公安局主要负责港区和两个客运码头的治安。人家包括局长在内一共三十几个人,两个客运码头派出所就占了十几个人。” 徐三野顿了顿,接着道:“港区平时每天吞吐那么多货物,动辄上百万乃至上千万,港区的治安要不要管?而且吞吐的货物中有轻油、重油、原油,甚至有易燃易爆的危险化学品,港区的消防重不重要?” 余秀才沉吟道:“也是啊,陈局能把港区的治安和消防搞好就不错了,哪顾得了江上。” 只有让余秀才做上真局长,打击水匪船霸才有希望。 徐三野不想错过王记者帮着赢来的宝贵机会,拍拍他肩膀:“你现在什么都没有,等会儿上了岸,只要敢开口,你什么都能有。” “真的?” “相信我,省里肯定会来人,市里肯定要赶在省里领导来之前搞出点动静。而不管市里想怎么搞,离开我们都玩不转。” 徐三野想了想,又回头道:“咸鱼,滨江你熟,等清理完滨江港水域的捕鳗船,你和张兰跟鱼局上岸,帮鱼局筹建水上分局。” 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能想到一个新闻报道就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王记者一炮打响,水上分局也有望真正成立。 韩渝回头看了一眼余秀才,忍不住问:“陈队和马哥他们呢?” 徐三野笑道:“他们有大行动。” 余秀才下意识问:“什么行动?” “许明远顺藤摸瓜查到几个大肆收购乃至走私鳗鱼苗的窝点,这也是一张底牌,上岸之后你肯定用得上。” “徐所,你这是把什么都给我了!” “江上治安靠我徐三野一个人搞不好,只有你做上真局长才能搞好。再说我不可能把什么都给你,比如001,打死我也不会给你。” 第一百四十四章 难道徐三野没教过你 > 执法船艇编队七点二十五从江音水域往回返的。 由于是白天,又是下水,航速比较快,十点十八分就进入了滨江水域。 王记者提议先去整顿天昇港水域,滨江港公安局的陈局也通过电台让先去天昇港。 因为再不把天昇港江面的捕鳗船赶走,运煤船队就进不了港,天昇港发电厂今晚就无煤可用,整个滨江市区都要停电。 如果停电了,就算把滨江港水域的捕鳗船全赶走,滨江港的几个码头一样开不了工。 早上查扣的八条渔船其实是海船,属于徽安省一个县的水产公司的渔业队,只是被几个船老大给承包了,所以船帮比较高。 而在天昇港水域捕捞鳗鱼苗的大多是普通船只,干舷很矮,又大多在江上下了锚,只要小心谨慎点,连小快艇都能靠上去。 余秀才跟徐三野商量了下,很快就制定出作战方案。 考虑到针对非法捕捞只有渔政有执法权,立即用交通艇把渔政执法人员从渔政船上接到001、002、海关008、监督36、监督37和滨江港公安局的执法艇上,然后全线出击。 李卫国指挥吴老板及其合伙人赞助的两条半棚式小快艇,继续负责警戒守护。 韩渝再次被委以重任,摇身一变为“水上看守所长”兼“渔船编队”总指挥。 在率领两个联防队员和十个民兵看押四十几个犯罪分子的同时,组织老爸、哥哥和六位航运公司的叔伯,驾驶早上查扣的八条渔船封锁江面。 有公安和基干民兵协助,渔政执法进行的很顺利。 靠上去先没收渔网和非法捕捞到的鳗鱼苗,然后再现场罚款。 敢暴力抗法的立即拿下,铐上之后呼叫警戒守护的小快艇,把人转移到外围的渔船上交由小咸鱼看管。 其非法捕捞鳗鱼苗所用的船只,由001拖到江边下锚,交由渔业指挥部刚派来的几个职工看守。 敢胡搅蛮缠的同样拿下,等待他们的是行政拘留。 态度较好认罚的那种,批评教育,登记下船名船号和姓名,责令其把船迅速开回家该干啥干啥。 有了“案底”,下次再被逮着,将会从严从重处罚。 对于那种有组织、有计划非法捕捞的单位,一律交由001,确切地说交由徐三野协助查处…… 韩渝困得要死却不敢打瞌睡,盘坐在舱顶上,一边就着早凉了的开水吃脆饼,一边用对讲机跟老爸、哥哥以及航运公司的叔伯们闲聊。 “三儿,你那把小冲锋枪能不能用。” “能啊。” “看着像个玩具,看着跟体育用品柜台卖的气枪差不多。” “我这把微冲比气枪威力大,气枪只能打铅弹,也打不远。我这个打的是子弹,扳机一扣,哒哒哒,能打死人的!” 女儿和小儿子都做公安,老伙计们一个比一个羡慕。 老韩别提多得意,忍不住拿起对讲机,笑道:“那你要小心点,千万别走火。” “知道,不会走火的。” 韩渝话音刚落,一个大叔就在对讲机里笑问道:“三儿,你是不是在跟老林家的小娘小慧在谈?” 韩渝急忙道:“没有,柳叔,你不能瞎说。” “小慧前天给我家小美打电话了,说她在一个港资企业上班,厂里正在招工,问我家小美想不想去。” “是吗?” “小美想去,可我家跟老林家不一样,我家东海没亲戚,我不太放心。她后来又跟小美说她上班的那个厂你知道,说你还去东海找过她呢。” 小慧那丫头是挺水灵的。 以前经常跟老林两口子开玩笑,两个孩子一起玩大的,等两个孩子长大了做亲家…… 老韩越想越觉得这亲事门当户对,再次举起对讲机:“三儿,你去东海找过小慧?” 工厂招人的事,林小慧在信里提过。 韩渝没想到她会给航运公司的小姐妹打电话,急忙道:“爸,我是去过东海,其实我去过很多次,都是出差,我是出差时顺便去看看她的。” 老韩笑问道:“小慧现在怎么样。” “挺好的。” “现在有没有联系?” “有,有时候写写信。”言多必失啊,韩渝赶紧换了个话题:“爸,你船上的犯罪分子老不老实。” 老韩探头看了看,笑道:“都铐着呢,还有民兵看着,他们敢不老实么。刚才有个喊肚子饿,我们都没吃饭,他们还想吃饭,做梦。” “你帮着看着点。” “放心,他们跑不了。”新笔趣阁 “哥,你那边呢。”> 韩申缓过神,连忙道:“我船上的几个也挺老实的。” 韩渝举起望远镜,看看天昇港发电厂的码头,随即放下望远镜举起对讲机:“爸、柳叔,徐所刚才说渔政站的魏站长向上级汇报过,上级安排人给我们准备饭了,应该很快能送过来。” “不着急,我这儿还有半包脆饼。” “我也不饿,就是烟没了,你们谁有烟,能不能给匀几根。” 开船的都是老烟民,烟瘾上来很难受。 想到叔伯们夜里都没睡好觉,今天又不知道要搞到几点,韩渝调了下通讯频率,正准备问问教导员能不能开小快艇去码头看看有没有烟卖,对讲机里就传来了所长的声音。 “好好好,这儿交给我,你们先上岸!” “徐所徐所,我是咸鱼,谁上岸啊?” “什么事?” “我们船队的驾驶员没烟了,如果有人上岸,我想请人家帮着买几包。” 徐三野回头看看守在外围封锁江面的渔船编队,举着对讲机笑道:“香烟的问题我来解决,余局和王记者一个要去向市领导汇报工作,一个要赶紧上岸给人民日报发稿,他俩可没时间帮你爸他们去买烟。” 韩渝惊问道:“王记者还要在人民日报上发新闻!” “跟踪报道,连续报道,听说好几个大报都在转发他的新闻。” “太好了。” “这是指挥频率,不能闲聊,烟我等会儿让人给你们送过去。” “是!” …… 冯局是从部队出来的,并且转业时间不长,对媒体不是很了解。 直到去市委开完会,陪同市领导赶到天昇港发电厂码头,听滨江港公安局的陈局耳语了几句,才知道国家级大媒体很可能把王记者的新闻稿拆分成了两部分。 一部分公开发表了,一部分很可能上了内参。 从早上八点半到刚才从市委出发,市领导先后接到了六个电话,有首都打过来的,有省里打来的。 在市委开会时,市领导的脸色很难看。 不过可以理解,明明是听相关部门负责人汇报的,结果变成了诉苦大会。 港监局这边汇报了一连串数据,刚刚过去的二十天发生一百七十多起水上交通事故,落水溺亡几十个人。 局里总共四条能出动的监督艇,光水上救援和处理事故都忙不过来,干部职工疲于奔命,几乎个个都在加班,年都没过好。 并且非法捕捞本就不归港监管,港监甚至都无权管渔船,这板子怎么也打不到港监头上。 渔政更惨,总共就一条执法船和那么几个人,哪管得住上万条非法捕捞鳗鱼苗的船只。 他们不但在江上挨打,在岸上一样挨打。 年前掌握了一条线索,联合皋如县渔政站和皋如县工商局去一个乡镇查非法收购鳗鱼苗的,结果被一帮不法之徒殴打的鼻青脸肿。 至于公安,水上交通管理也好,非法捕捞鳗鱼苗也罢,本来就不关公安的事。 人家有人家的本职工作,基层警力本就严重不足,能安排几个人配合你执法已经很不错了,这板子一样打不到公安头上。 市长急了,最后拍着桌子说了一句话:你们都很称职,就我这个市长不称职! 看着缓缓靠到码头的小快艇,再看看正板着脸的曹市长,冯局暗暗感慨市领导也不好当。 李卫国指挥的两条小快艇现在变成了交通艇,考虑到王记者见到市领导肯定会很尴尬,来了个兵分两路,让港监局的小快艇把王记者送到另一个小码头,他则亲自送鱼局来大码头。 余秀才在一个码头职工帮助下爬上岸,定定心神,整整警服,快步走到迎上来的钟局面前立正敬礼。 “钟局,什么指示?” “李书记正在往回赶,曹市长主持大局,去向曹市长汇报吧。” “我汇报?” “我又不了解情况,你不汇报难道我汇报。” 钟局反问了一句,又不动声色提醒道:“曹市长心情不太好,他就想知道你们为什么放着眼前这么多捕鳗船不管,非要跑江阴水域去联合执法。” 余秀才一边跟着走,一边问:“港监渔政怎么说。” 钟局摸摸鼻子,低声道:“人家说没我们公安协助他们很难查禁,你牵了头,如果他们不协助你,你就不会协助他们,所以他们的执法船艇和人员只能跟你走。” “钟局,我没这么说过!” “这些不重要,再说他们也不容易。” 余秀才苦着脸问:“那我等会儿怎么汇报。” 钟局回头看看身后的江面,意味深长地问:“怎么汇报,难道徐三野没教过你?” 第一百四十五章 滨江水警! > 至于怎么汇报,余秀才其实早想好了。 之所以问钟局,是想试探下局里的态度。 毕竟他不是徐三野,不能不把领导当回事,尤其在跟市领导要钱、要人、要地方、要编制、要装备这么大的问题上,必须搞清楚局领导的立场。 钟局的反问,让他心里有了底。 结果走到领导们面前,刚立正敬礼,都没来得及自报家门,曹市长就问道:“你就是水上公安分局的局长余向前?” “是!” “联合执法是你牵头组织的?” “是!” “安排条船,让我们去江上看看。” 市长不按剧本进行,除了“是”根本没说话的机会。 不过话又说回来,江上发生这么大事,上级那么重视,市领导不能就这么站在岸上看,就算走过场也要去江上转一圈。 余秀才反应过来,又应了一声“是”,立即举起对讲机:“公安001,公安001,收到请回答。” 徐三野遥望着码头,回道:“公安001收到,鱼局请讲。” “请立即开到码头,接市领导去江上检查。” “001收到,完毕。” 徐三野早料到市领导要上船,早就有预案,赶紧通知警戒守护的小快艇过来,他乘小快艇转移到海关008上指挥,然后让小快艇把小咸鱼和张均彦接到001上。 所长换船,韩渝并不意外。 毕竟等会儿上001的全是领导,不挨个儿敬礼问好不好,让他挨个儿给人家敬礼问好简直是要他的老命。不如换条船,只要见不着就不用做人家的下级。 至于让自己回001上,应该是负责介绍001上的先进电子设备,以及001既能执法,又能消防救援,甚至能拖带的优越性能。 张均彦则一头雾水,不知道徐三野让他上001做什么。 正在江面非法捕捞鳗鱼苗的有很多运输船只,这些船归港监管,韩向柠早就去002上开罚单了,001上只有张兰和吕向平两个干警。 听说市领导要上船,张兰很激动,一见着韩渝就问:“知道是哪个市领导吗?” “我哪知道。” “好像是曹市长,黄副书记好像也来了。”张均彦又累又困,靠在消防水炮上连说话都有气无力。 韩渝只知道书记姓李,曾经去学校视察过,还给学校题过“立足长江,走向海洋”的词。 市长姓什么没听说过。 那位黄副书记管什么,一样不知道。 要不是在滨江上了三年中专,要不是姐姐姐夫在滨江工作,作为一个陵海人,才不会来滨江呢,更不会关心滨江市领导是谁。 可能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韩渝一样不想跟一帮从来没见过的领导敬礼问好,干脆爬上二层驾驶室,换王队长开船。 王队长正好困了,把舵交给他,去机舱听着轰隆隆的噪声睡觉。 韩渝扶着舵盘把001靠到码头,等候已久的码头工人赶紧帮着带缆。 这是公安的执法救援船,钟局是名义上的主人,邀请曹市长、市委黄副书记和港务局苗书记等领导和冯局、陈局等相关单位负责人上船。 张均彦和张兰站在舷边立正敬礼,欢迎领导们登船。 余秀才低声问:“张所,谁在开船?” “咸鱼。” “王队长呢?” “王队长扛不住了,在机舱休息。” 余秀才搞清楚情况,走到船头立正敬礼:“报告曹市长,一切准备就绪,请问先视察哪一带水域?” 曹市长从冯局手中接过望远镜,冷冷地说:“往东开吧,看看船闸和几个码头。” 余秀才立马举起对讲机:“咸鱼咸鱼,市领导要视察滨江船闸和滨江港水域,立即启航,注意航行安全。” “是!” 韩渝放下对讲机,习惯性拉响汽笛。 曹市长经常乘坐客轮去省里开会,一上船就进二等舱,条件比较好,没注意过客轮每次启航都会拉汽笛,竟被韩渝拉响的汽笛吓了一跳。 冯局知道市领导很尴尬,连忙道:“曹市长,外面风大,要不去指挥舱吧。” 曹市长回头看了看,发现指挥舱很矮很小,若无其事地说:“就在这儿吧,这儿视野好。” 天昇港水域的捕鳗船被清理了一大半,剩下的船都想跑。 但“渔船编队”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两条小快艇又开着警灯、拉着警笛命令他们下锚等候检查,警告他们不得冲撞“封锁线”,否则将以妨碍公务严惩。 公安已经抓了七八个人,帮渔政和港监扣了五条船。 被瓮中捉鳖的那些人员不敢以身试法,只能老老实实在两条小快艇指挥下,航行到指定水域下锚等候检查。 曹市长看在眼里,火在心里,阴沉着脸问:“只要各相关单位密切配合,下定决心整顿,想解决问题不是很难。如果早点联合行动,问题怎么会拖到今天,又怎么会导致那么多起水上交通事故?” 都说眼见为实,看来亲眼看到的也不一定是实情。 联合行动,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没那么容易。 首先谁牵这个头,是农业局能领导公安局,还是公安局能领导农业局,更不用说领导隶属于交通部长江港航监督局的滨江港监局和根本与这事没任何关系的海关了。 农业局长无言以对。 钟局紧紧大衣,连连点点。 工商局长一脸凝重,像是在深刻反省。 港监局又不归市里管,冯局像是没听见。 港务局隶属于交通部,跟市里平级,并且港务局是最大的“受害者”。客轮晚点甚至停航,货轮靠不了港,码头无法作业。 港务局的苗书记下意识看向滨江港公安局的陈局,发现陈局正盯着张均彦那双冻得跟馒头似的手。 差点错怪这帮“保安”,看来他们不是光拿港务局的工资不干活…… 苗书记竟有些内疚,暗暗提醒自己以后不管做什么事都要调查研究,不能先入为主。 曹市长发现自己领导的竟是一帮不会说话的榆木疙瘩,更上火,冷冷地问:“余向前同志,这个联合行动是你们水上公安分局牵头的。 你告诉我,为什么拖到今天,又为什么看着滨江水域的捕鳗船不整顿,反而跑江音水域去联合执法!” 终于有说话的机会,等得就是你问。 余秀才深吸口气,中气十足地说:“报告曹市长,我水上分局没有牵头组织,也无权牵头组织整顿非法捕捞鳗鱼苗的联合执法行动。” “那现在是在做什么!” “报告曹市长,今年2月1日,一支船队航经我滨江水域26号锚地时,被八条捕鳗船所阻。鸣笛提醒,那些非法捕捞鳗鱼苗的人员非但不听,还一拥而上抢劫船队的生活物资,殴打船队水手。” 余秀才偷看了一眼钟局,接着道:“我们是水上公安分局,我们的主业是打击各类水上违法犯罪。接到报案之后,我们立即立案侦查,经过半个月的寻找,于昨天上午九点查到了该犯罪团伙的下落。 鉴于该团伙人员远在江阴水域,有八条渔船,且人数众多。同时又涉嫌堵塞航道、破坏航标和非法捕捞鳗鱼苗,我们分局没有那么多执法船艇,于是请求港监渔政乃至海关出动执法人员和船艇协助。” 事有轻重缓急,抓捕涉嫌抢劫和殴打他人的犯罪团伙是要放在首位。 曹市长微微点点头,追问道:“抓到没有?” “四十二个嫌疑人全部落网,从江音回来时我们在船上简单审了下,他们对抢劫船队生活物资和殴打船队水手的犯罪行为供认不讳。” “然后就顺便协助渔政和港监整顿这边的捕鳗船?” “是!”> “余向前同志,这么说如果没有发生抢劫船队、殴打船员的事,你们水上分局就不出动了。” 市长的逻辑有点意思,不过从他的角度出发,有此一问也正常。 余秀才早有准备,不卑不亢地说:“报告曹市长,我们的主业是打击各类水上违法犯罪,维护水上治安,确保水上运输安全。 尽管我们要侦查的各类案件堆积如山,就在此时此刻,依然有三十多名通过暴力手段垄断内河码头货物装卸以及涉嫌破坏航标、堵塞航道的犯罪分子关在看守所都没时间审。 但我们滨江水警为确保春运安全,依然抽出宝贵警力协助港监整顿长江北支航道的秩序。甚至倒贴油钱为白申、白浏、白漴等客轮和白牛线的渡轮护航!” 人家帮了大忙,必须帮人家说句公道话。 虽然真正帮忙的人是陵海的沿江派出所,但沿江派出所的干警一样是滨江水警。 港务局苗书记干咳了一声,说道:“曹市长,要不是公安全力协助,白龙港客运早瘫痪了。正是他们出人出执法船艇为客轮渡轮护航,白龙港的客轮和渡轮截止今日只晚点了三次。” “护航?” “报告曹市长,对于白申、白浏等客轮,我们都是用现在这条执法救援船护航的,为了驱赶威胁航行安全的捕鳗船只,我们甚至动用了迫击炮发射照明弹。” 诉苦哭穷的时候到了! 余秀才顿了顿,凝重地说:“十个月之前,全滨江就我余向前和我手下的陈子坤两个坐办公室的水警。八个月前,陵海公安局在白龙港设立水上警察队。 算上白龙港那边的干警,全滨江一共只有六个水警。其中两个是即将退休的老同志,一个是没满十六周岁的新民警,也就是在驾驶室开船的小咸鱼。 为了维护好水上尤其江上的治安,我厚着脸皮去白龙港借了个办公室,跟基层干警报团取暖。经过半年的共同努力,我们滨江水警拥有包括这条改装升级的拖轮在内的四条执法船艇。 为了确保春运,同时为了打击水上违法犯罪,我们兵分两路,一路从腊月二十五开始,天天漂在江上,夜以继日地为客轮渡轮护航。 第二路,也就是我跟陈子坤同志,一个去江南请求兄弟水上公安分局的同行协助,一个在江北找船。 从腊月二十五开始在江上搜寻到昨天上午九点,总算查找到那个涉嫌抢劫、故意伤人的团伙下落。 然后集中力量,请求港监、海关和渔政协助,并借钱动员两个乡的基干民兵,奔赴江音将该团伙抓获。” 只有六个人,要做那么多事…… 曹市长没想到他们跟渔政一样困难,禁不住问:“借钱?” “船艇出动是要烧油的,一天一夜的油钱就是好几千。大过年的动员基干民兵一样要给人家补贴,不然人家才不会来呢。” 余向前走过去抓住张均彦的胳膊,把张均彦的手举得高高的。 “白龙港的客运之所以没怎么受影响,靠得不只是我们滨江水警,白龙港派出所自始至终都参与了。曹市长,您看看,张均彦所长天天在江上,他的脸和手都冻成了什么样!” “没什么。” 张均彦被搞得很不好意思,急忙挣脱开手,躲到陈局背后。 余秀才指指指挥舱:“里面的女民警叫张兰,是刚调到陵海水上警察大队的,他的未婚夫叫许明远,是一个刑警,也被我们抽调过来了。 他们小两口原定腊月二十六结婚,亲朋好友早就约好了,婚宴的酒菜家里早准备好了。就因为这边要确保春节安全,那边要打击水上犯罪,他们的婚礼只能无限期延后。” 曹市长早知道公安辛苦,没想到公安竟这么累。 余秀才不知道市领导在想什么,指指二层驾驶室,噙着泪说:“开船的干警叫咸鱼,过了年才十六周岁,腊月里大仓水域发生事故,一条运煤船撞上了一艘海轮。 当时江上风很大,还下雾,并且是夜里,能见度只有十几米,接到港监局交管中心的求助,小咸鱼毅然冒着生命危险出动001前往救援。” 冯局意识到不能不开口,连忙道:“营救了二十几个人,滨江日报和电视台都报道过的。” 曹市长有点印象,低声问:“田津的那艘海轮?” “嗯,就是那一艘。”新笔趣阁 “曹市长,咸鱼还是个孩子,他不但跟别人一样从腊月二十五开始护航,而且是驾驶员!这个年他一样没过好,几乎都是在船上渡过的。” 余秀才转身指指越来越远的“渔船编队”,接着道:“从昨天接到任务到现在,他不但三十几个小时没休息,还请他的父亲和哥哥过来帮着开船。 陵海水上警察大队的干警联防队员大多在这儿,留守的副大队长章明远同志腊月里就因为护航积劳成疾住院了,担心趸船上没人值班,是自己拔掉输液器回去值班的。 还有白龙港派出所的教导员刘新民同志,一样累倒了,差点一头扎进江里,住了三天院,现在又回到了工作岗位上。 他和张均彦同志是滨江港公安局的干警,并不是水警,但在我看来他们都是水警。 为确保我滨江水域的治安,为确保春运安全,他们都是以单位为家,都作出了巨大贡献!” 知道帮滨江港公安局说几句好话,看来徐三野培养的这个鱼局长还是可以相处的。 陈局很高兴很满意,不禁看向顶头上司苗书记。 苗书记很感动,本打算握握张均彦的手,但看到人家的手肿成那样,干脆拍拍张均彦的胳膊:“好样的!” 曹市长怎么看不重要,反正不归他管。 苗书记不一样,那是上司的上司。 张均彦激动得无以复加,自己把自己都感动到了,哽咽着说:“谢谢苗书记!” 不关心部下的领导不是好领导。 钟局觉得有必要说几句,挤上前苦笑道:“向前,别光顾着说别人,也要想想你自个儿,等会儿靠岸了赶紧给家打个电话。” “钟局,我家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从腊月二十五就失踪了,你爱人打局里的电话找不到你,打白龙港那边的电话也找不到你,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急得要去局里报案!” 想起妻儿,想到居然没给父母和岳父岳母拜年,余秀才心里一酸,热泪夺眶而出。 曹市长没想到问来问去竟问出这些,心里正不是滋味儿,张兰跑出来立正敬礼。 “报告鱼局,天昇港水域的捕鳗船已清理完毕,徐所、雷部长和梅部长请求返回。” “同意返回。” 余秀才急忙擦了一把泪,想想又说道:“帮我感谢雷部长和梅部长对我们工作的支持,顺便跟徐所说一声,001要晚一点才能返航。” 返回? 返航! 曹市长大吃一惊,紧盯着他问:“余向前同志,联合执法就这么结束了?” 余秀才急忙道:“报告曹市长,刚才向您汇报过,同志们连续作战,体力和精力都已经到了临界点,他们都已经扛不住了,再不让他们回去休息会出事的。” 人都走了,江上的那些捕鳗船怎么办…… 曹市长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张兰追问道:“鱼局,徐所问那四十几犯罪分子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陈局,能不能帮忙,借个地方让我们羁押嫌疑人?” “早上抓的那四十几个?” “嗯。” “不好意思,我们局就一栋二层小楼,滨江港派出所就两间办公室,既没那么大地方关人,也没那么多干警帮你看押。” 陈局很清楚余秀才是在跟他们市领导要钱,想想又故作不解地问:“鱼局,为什么不把嫌疑人带回你们分局。” “我们分局就是一块牌子,我余向前走到哪儿,哪儿就是水上公安分局!” “你既没地方羁押,也没地方审讯办案,抓那么多人做什么!” “他们在水上违法犯罪,我身为水上公安分局的局长,总不能不抓吧。” 苗书记忍不住问道:“经费是借的,人也是借的,现在又要借地方关犯罪分子,借地方办案,甚至打算借干警帮你看押!余向前同志,你这个局长究竟有什么?” 余秀才一连深吸了几口气,挺起胸膛,掷地有声:“报告苗书记,我有滨江市公安局水上分局的公章,有打击水上违法犯罪、确保水上运输安全的决心!” “好,说得好!” “钟局,你也真是的,你们公安局经费再紧张也不能只给向前同志一颗公章。” “我这个局长不称职啊。” 钟局摸了把脸,带着几分歉疚、几分尴尬地说:“不怕各位笑话,其实我们局党委只给了向前同志一份加挂水上公安分局的文件,连公章都是他拿着文件自个儿去找人刻的。” 第一百四十六章 多好的同志! > 现在是越穷越有理。 余秀才不在乎被领导们笑话,故作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说:“曹市长,钟局,我有个重要情况要向您二位汇报,也只能向您二位汇报。” 协助清理了下天昇港水域就要收兵,这跟在关键时刻撂挑子有什么区别。 可眼前这个“光杆司令”又确实不容易,不但不能批评而且要表扬,毕竟像他这样肯干事的同志太少。 再说你一个过年还回过家陪过家人的人,有什么资格说一个从腊月二十五一直忙到此时此刻的干警…… 曹市长缓过神,低声问:“什么情况这么重要。” “非常重要的情况。” “好吧,去指挥舱。” “曹市长请。” 刚才进行的挺好,这又是要搞什么幺蛾子。 钟局腹诽着瞪了余秀才一眼,跟着曹市长走向指挥舱。 张兰被堵在指挥舱里出不来,只能站在角落里。 余秀才也没让她回避,带上门道:“报告曹市长,报告钟局,其实从捕鳗船进入白龙港水域的那一刻,我们滨江水警就开始研究怎么打击。” 曹市长看了看张兰,下意识问:“有没有研究出什么。” “由于我们公安针对非法捕捞没执法权,我们认真研究了下相应的法律法规,同时调查研究鳗鱼苗捕捞上来之后的流向,最终决定从两方面着手。” “哪两方面。” “一是根据治安处罚条例针对其扰乱港口渡口和码头秩序进行查处,如果破坏航标浮标,我们一样有权管。所以我们从腊月二十五开始,就联合港监查扣了两条船,拘留了十几个人。” 余秀才定定心神,接着道:“二是联合工商和海关打击非法收购鳗鱼苗和走私鳗鱼苗的行为,经过近二十天的秘密侦查,我们已经掌握了一批不法分子倒买倒卖鳗鱼苗的证据,查到三个收购甚至涉嫌走私的窝点。” 难怪他要“借一步”说话,原来是担心泄密。 曹市长意识到眼前这个要什么没什么的水上公安分局的局长,做得比自己想象中更多,紧盯着他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收网。” 余秀才探头看了一眼外面,解释道:“我们这个时候收兵,一是同志们确实扛不住了,急需休息。二就是今天夜里要组织围剿行动。” 钟局惊问道:“围剿!” “我们从陵海公安局刑侦大队抽调的许明远同志,也就是张兰同志的未婚夫,从非法捕捞鳗鱼苗的渔民着手,一点一点顺藤摸瓜,最终发现一个贩私窝点。” 余秀才翻出水域图,指指位置:“这个窝点在郎山东面约五公里,是一个位于长江主副航道之间的无人居住的小沙洲。 自元月下旬,长江突起捕鳗狂潮以来,一些来自建福、东广等省的不法分子,在这里搭建茅草棚,利用天黑和落潮的时候大肆进行贩私活动!” 一帮不法分子居然不声不响占据了一个沙洲! 他们今天能收购走私鳗鱼苗,天知道明天他们会在上面做什么。 钟局大吃一惊,心想用“围剿”这个词不过分,事实上也必须围剿。 “曹市长,张兰同志的未婚夫许明远同志是陵海刑侦大队四中队的中队长,他在查这条线的同时,组织中队的另外几名侦查员,经过近二十天的缜密侦查,发现皋如县的张黄港是一个重要窝点。” 余秀才紧攥着拳头,咬牙切齿地说:“张黄港收购鳗鱼苗的活动几乎公开化,今年初,来自东广、建福等地的大批走私分子,利用那儿是江北各县市船舶进入长江主要通道之一的特殊地理位置,高价租用农民的房屋,雇佣人员,设立据点,就地收购、走私鳗鱼苗。 我们秘密调查发现,在金钱的诱惑下,当地进入长江非法捕捞鳗鱼苗和陆上贩私的人员多达上千。为了发财,他们不仅抗拒渔政和工商部门检查,还肆意殴打执法人员。” 农业局和工商局的负责人早上汇报过,但他们掌握的只是表面情况,远没公安这么详细。 面对余秀才这么敬业的公安干警,曹市长的心情好多了,问道:“同时收网,力量够不够?” “报告曹市长,陵海县委县政府对非法捕捞鳗鱼苗的问题很重视,早在腊月里县委陈书记就去江边视察过,要求相关部门和沿江各乡镇干部下村,宣传劝阻村民去江里捞鳗鱼苗。县里还给了陵海水警大队两万块钱,让确保白龙港客运畅通。” 余秀才偷看了市领导一眼,补充道:“陵海公安局对我们的工作也很支持,丁政委这会儿已经赶到了白龙港。 他正在帮我们组织警力,再加上江上的这五十个基干民兵和工商、海关的执法人员,围剿掉这几个窝点我们还是有信心的。” 县里干得比市里好,想想就让人尴尬。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是滨江传统,几个县各自为战,各干各的…… 就在曹市长感慨万千,觉得夜里的行动如果能成功,等明天省里的领导到了,市里就好跟上级解释的时候,钟局不由想起了徐三野。 他几乎可以肯定,陵海县委县政府如此重视,工作能做在别人前面,十有八九是徐三野给逼的。 “向前同志,你的工作做得很好,你们取得的成绩很多,你们滨江水警恪尽职守的精神让我感动。大战在即,你们局长也在这儿,你们需要市里和你们局里哪方面的支持?” “曹市长,钟局,以我们水警现有的力量,只能维护好长江北支航道的治安。滨江这边我们是要什么没什么,我们需要市里和局里全方位的支持。” “说具体点。”> “我没人、没编制、没经费、没办公办案场所、没执法船艇,也没执法车辆。” 刚才提了陵海县委县政府都出了两万块钱,现在该给市领导敲敲边鼓。 钟局摸摸鼻子,故作不快地问:“港监局不是赞助了你一个中队么。” “钟局,冯局只帮我解决了三个合同制民警的工资。” “海关那边呢,你们不是去找海关化过缘么。” “我们正在跟人家谈,我正在争取,这跟叫花子讨饭差不多,给不给看人家的心意,我不好追着问。” 见市领导一脸惊愕,余秀才带着几分尴尬地解释道:“曹市长,不怕您笑话,这条船上所有的电子设备,都是我们厚着脸皮跟港务局、港监局和海关化缘来的。 刚才送我上岸的那条小快艇,也是我厚着脸皮求陵海的一个船厂赞助的。” 多好的同志啊! 不管怎么说也是正科级干部,为了工作没条件创造条件,不惜低三下四去求别人,而且干出了这么多成绩。 曹市长深受感动,沉吟道:“单位编制的事等李书记回来,向李书记汇报,我认为问题不是很大。??? 至于人员,既然港监局赞助了一个中队,海关有意向赞助一个中队,那渔政也应该赞助一个中队。” “曹市长,我不怕丢人,只要有利于工作,让我去求谁都可以,关键他们不一定愿意。” “这次不用你去求人,我等会儿帮你去说。” “谢谢曹市长。” “钟局,一个办案单位不能全是合同制民警,向前同志是局长,按惯例应该配个政委。还有副局长,还有内勤,你整天跟我哭穷说没钱,人总该有几个吧。” “好的,回去之后我就召集班子成员研究。” “要快,江上的问题迫在眉睫,不能延误战机。” “是!” 曹市长想了想,接着道:“至于经费,陵海能给两万,市里给六万,不能让你们有船却没钱加油。执法船艇市里暂时解决不了,但车辆想想办法还是能解决的。” “谢谢曹市长,有您支持……” “别急着谢,没说完呢。” 曹市长从钟局手中接过烟,接着道:“抓了那么多犯罪分子没地方审讯,夜里又有大行动,要抓的犯罪分子可能更多,没有办公办案场所确实是一个火烧眉毛的问题。 这个问题也由市里来解决,机构改革改到现在,水产局并入农业局,农业局应该有不少闲置的房子,我等会儿出去问问他们,让他们在天黑前给你们腾出一栋楼,最好是在江边的。” 市领导一开口,什么都会有。 正如徐三野所说,只要上了岸就能做上真局长! 余秀才正激动得说不出话,曹市长看向角落里的张兰,笑问道:“新娘子,有多长时间没见过新郎官?” 张兰愣了愣,一脸不好意思地说:“从腊月二十五就没见着。” “本来计划腊月二十六结婚的?” “是。” “张兰同志,我代表滨江市人民政府感谢你们的付出,你和许明远同志都是我们滨江的好干警。” 这可是市长耶,活蹦乱跳的市长! 张兰没想到会有被市长表扬的这一天,紧张的小心脏怦怦直跳,急忙立正敬礼:“报告曹市长,我们是公安干警,打击违法犯罪,维护社会治安,保护国家和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是我们的职责。 “说得好,好好干。” 曹市长微微一笑,转身道:“钟局,这是你的兵,人家两口子为了工作连婚都没结成,你这个局长不能没点表示。” 钟局笑问道:“怎么表示,我又没钱。” 曹市长拍拍他胳膊:“谁跟你要钱了,我以滨江市人民政府的名义给你下个命令。” “什么命令。” “命令你在许明远同志和张兰同志结婚时去喝喜酒,为许明远同志和张兰同志证婚,顺便帮我送上最诚挚的祝福。” “这个命令好,曹市长,我坚决服从,坚决完成任务!” …… ps:衷心感谢午夜摩尔书友的慷慨打赏,我们又有一位盟主了! 午夜摩尔是老卓的老书友,一直支持老卓,感谢感激。 第一百四十七章 班子成员 > 下午一点二十四分,“渔船编队”一条挨着一条停靠渔政站小码头,八条渔船交由渔业指挥部的人员看管。 早上抓获的四十二个嫌疑人,全部移交给港区分局,由港区分局联合港监、渔政查处。 看似白忙活了一场,其实是减轻了“滨江水警”的压力。 就算有现成的办公办案的场所,也没那么多办案人员。即便能从兄弟单位“借”到人,但相互之间并不熟悉,根本没时间去磨合。 明明没那个力量去查处,如果非要硬着头皮上,这个案子也办不好。 更重要的是,“滨江水警”夜里有大行动! 相比那些大肆收购、走私鳗鱼苗,甚至肆意殴打执法人员的不法分子,早上抓的这些只能算小鱼小虾。 徐三野把人移交给港区分局的治安大队长,打发大部队返回,就同港区分局的韦局一起,在滨江港公安局刑侦科长蒋晓军和副科长周洪的极力邀请下,乘滨江港公安局的交通艇赶到夜里出发的三号码头。 刑侦战线的老朋友难得聚一次,蒋科早通过对讲机让人准备好了酒菜,送到了码头的一间值班室。 江面上依然有好多捕鳗船,码头泊位还是空荡荡的。 今天不开工,港务局的领导不会来检查,喝点酒没事。 “我们就这么收兵,市领导会不会不高兴。”韦局有些担心,连酒都喝得不踏实。 徐三野正准备开口,蒋晓军就夹起一颗花生米笑道:“市领导再不高兴也只会找余秀才,我们只是服从命令,怎么也怪不到我们头上来。” “什么余秀才,应该叫鱼局!” 徐三野举着筷子指指他,一脸不屑地说:“蒋匪军,你虽然也穿马裤尼,但你只是初中毕业,中专文凭是函授的,跟花钱买的差不多,凭什么瞧不起人家。” “说得像你的文凭很硬似的。” “我虽然是工农兵大学生,但我的大专文凭国家承认。” “光承认不重用有什么用。” “我需要别人重用么,我只要想做事,就没我做不成的。老韦副科,你是穿马裤尼的正科,还不是照样被我指挥的团团转,哈哈哈。”新笔趣阁 这一点不得不服气。 他明明只是个沿江派出所的所长,结果调到白龙港才大半年,就变成了白龙港地区的“党政军一把手”。 白龙港客运码头、白龙港船闸、江边加油站等单位全听他的,甚至连四厂乡和三河乡的基干民兵都能调动。 现在更厉害,把手都伸到滨江来了。 蒋晓军打心眼里佩服他这个比自己小四岁的所长,举着杯子笑道:“好好好,你牛行了吧。” 韦局则似笑非笑地问:“三野,你真打算来滨江设分所?” “不许瞎说,我是应鱼局请求来协助的。” “鱼局还不是听你的!” “这不叫听我的,只能说我们志同道合,都想搞好江上的治安。” “有区别吗?” “有啊,他穿马裤尼,我穿的确良。他正科,我只是个正股。他是市局业务部门的一把手,我是基层派出所长。” “别跟我们扯这些,老周也不是外人,说说,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徐三野抬头看看正笑而不语的周副科长,正准备开口,对讲机里突然传来张兰的声音。 “徐所徐所,能不能收到。” “收到,说吧,什么事。” “我们刚靠到港监局的囤船,市领导和冯局他们刚上岸,鱼局让我问问你在哪儿。” “我在港务局三号码头。” “行,我们这就过去。” “过来做什么,鱼局那边的事办得怎么样。” “办得很顺利,我们过去接你,顺便等市局的人把照明弹送过来。” “市局有照明弹?” “市局没有,军分区有。钟局知道我们夜里有大行动,鱼局提了下,他就用电台安排人去了军分区。徐所,鱼局把领导送走回来了,我让鱼局跟你说。” “行。” 见老韦、蒋匪军和周科全盯着自己,徐三野举起筷子指指戳戳。 这时候,对讲机传来余秀才的声音。 “徐所,办公场所解决了。水产局的房子,离节制闸很近,在河边不是在江边。我以前帮老丈人去买鱼时去过一次,院子挺大,房间也不少。只是紧挨着冷库,肯定有一股子鱼腥味。” “先占一个地方,办公环境回头再想办法改善。” “只能这么想。” “经费和人员呢?” 余秀才咧嘴笑道:“经费有,曹市长给我们批了六万块钱。至于人员,曹市长帮我们跟渔业指挥部提了下,没想到渔业指挥部的领导很感兴趣,说他们很早就在呼吁成立渔业公安甚至渔业法庭。”> 徐三野乐了,笑问道:“他们愿意赞助一个中队?” “不是一个中队,而是愿意赞助一个大队,不过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江上捕鳗的问题虽然很严重,但他们的工作重心依然在海上,说他们将来在海上执法时也需要我们协助。” 余秀才知道他对海上的情况不了解,想想又解释道:“渔业法是大前年刚颁布的,没有相应的配套法规,而且渔业法本身也不是一部完善的法律。 比如出台的本意是为了保护渔业资源、促进渔业发展,可在捕捞上实行许可制,但在渔船建造上却采用行政审批的直接管理方式。县里有权批,市里也有权批,没有从源头上对渔船的总量进行控制。 不对渔船的建造实行许可也就罢了,对渔船的检验也存在很大漏洞。只规定行为模式,也就是要达到什么样的安全标准,却没有法律后果。人家按标准建造最好,不按标准也拿人家没办法。” 不愧是学法律的本科生,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徐三野提醒道:“说重点。” 余秀才反应过来,急忙道:“因为法规不配套、管理手段薄弱。现在捕捞强度几乎失控了,地区之间、生产单位之间争夺资源,渔业纠纷很多。 去年五月份,东山省棣无县与北河省骅黄县因为定置张网渔场引起纠纷。两个省矛盾激化,调解不下来。农业部根据国w院的授权,进行了多次调查和协调。 提出划定两县定置网渔场临时管理线的仲裁意见,但两省对仲裁意见都不服从,有些渔民甚至跑到农业部门口去静坐,都已经把官司打到国w院和全国r大常w会了。” 我们滨江海域的渔政属于农业部东海区渔业指挥部管,可东海区渔业指挥部设在东海,鞭长莫及。一些渔民在近海捕捞作业时为争夺渔业资源,经常在海上暴发群斗。” 渔政机构是八七年下半年才真正开始建立的,到现在都没满两年,不完善很正常。 比如滨江渔政就混乱得让人摸不着头脑。 它既是省里渔政部门设在滨江的渔港渔船监督检验处,也是滨江市农业局的渔政站。 并在江对岸的大仓等地都设有渔政站,而滨江又管不到大仓,毕竟不属于同一个地级市,于是对外称滨江渔业指挥部。 明明是一个自收自支的事业单位,却拥有执法权,对长江渔政的管辖权几乎跟滨江港航监督局重叠,对海上渔政的管辖权又与隶属于农业部的东海渔业指挥部重叠…… 别人怕麻烦,徐三野可不怕。 想到有机会进入大海,徐三野沉吟道:“先答应下来,我们要是不答应,他们将来如果真搞出个渔业公安怎么办?公安机关代表的是国家权力,不能让他们瞎搞。” “我也是这么想的。” “还有吗?” “再就是分局班子成员,政委、副局长和办公室主任兼政工室主任的人选,钟局让我征求你的意见,如果有合适的人选你可以推荐,局党委到时候会认真研究。 他还建议你以水上分局陵海水上治安警察大队长的身份,兼任分局的党委委员。” 水上分局的班子成员让他推荐! 韦局大吃一惊,蒋晓军和周洪一脸惊愕,不敢相信市局领导这么好说话。 但三人想了想,很快就释然了。 毕竟水上公安分局就是在沿江派出所基础上成立的,他要是不支持,这个水上分局就搞不成。 何况他拥有滨江水域装备最先进的001,水上分局如果只有人没有船,成立起来一样没什么意义。 至于让他兼任水上分局的党委委员,相当于给他这个“影子局长”一个名分,反正是兼任,又不用提行政级别。 “鱼局,政委、副局长和政工室主任的人选,你是怎么考虑的?” “我哪知道谁合适,徐所,还是你推荐吧。” “让张兰用大电台联系墙头草,让墙头草通知杨局和王瞎子赶紧去我们所里开会,就说十万火急。” “行。” 韦局和蒋晓军认识徐三野很多年,对此并不意外。 滨江港公安局刑侦科副科长周红跟徐三野不是很熟,不敢相信一个所长居然通知局长去他那儿开会。 他正暗暗心惊,徐三野竟放下对讲机,笑看着他问:“周科,有没有兴趣做个真刑警。” “徐所,我现在就是侦查员。” “港口能有多少刑事案件,如果你不嫌地方公安工资待遇低,如果你想跟老韦这样做个真刑警,就来我们水上公安分局做刑侦副局长。” “徐所,你这是开什么玩笑。” “不是开玩笑。”徐三野回头看向蒋晓军:“老蒋,江上治安光靠水上分局一家搞不好,你们局里要是能安排个人来水上分局担任副局长,对我们两家都只有好处没坏处。” 蒋晓军愣了愣,猛然意识到他真不是在开玩笑,急忙道:“老周,你考虑考虑。你如果不感兴趣,我要赶紧向陈局汇报。” “太突然了,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我也觉得突然,说起来都是托王记者的福,要不是他捅破天,鱼局至少要两三年才能把水上分局真正搞起来。” 徐三野笑了笑,抬头看向韦局:“老韦,赶紧问问你们局领导,对我们水上分局政工室主任兼办公室主任这个位置感不感兴趣。” 韦局笑问道:“也有我们分局的份儿?” “没有你们支持,江上治安一样搞不好。这可是一个副科级的位置,让你们局领导考虑考虑,天黑前给我回复。但人必须得力,混吃等死的就算调过来,我也会帮鱼局把他赶回去。” “要不我去给鱼局做政委吧。” “想得美,政委人选我已经有了。再说你在港区分局本来就是镀金的,早晚要回市局。就算我想挖这个墙脚,市局也不会同意。” 第一百四十八章 鱼之家 > 韩渝刚把001靠到滨江港三号码头,就被所长要求带上被褥,坐滨江港公安局刑侦科侦查员柳贵祥开来的伏尔加轿车,一起去节制闸接收办公场所。 徐三野本来也要求张兰上岸的,张兰说要回去洗澡换衣裳。 考虑到小咸鱼在001的船员舱里只有被褥,没有换洗衣裳,徐三野从善如流,让张兰等照明弹送到了跟船回去,明天一大早帮小咸鱼带上换洗衣裳,开小轻骑来市区。 余秀才有些不放心,可夜里有大行动实在抽不出人,只能走到车窗边叮嘱:“咸鱼,水产局的人正在搬家,你到了那儿之后要机灵点,只要我们能用得上的全留下。” “他们要是非要搬走呢。” “坚决不让他们搬,我们是公安,我们怕什么,再说他们正求着我们呢。” 余秀才打开公文包,取出纸笔在引擎盖上写了一个电话号码,把纸条撕下来递给韩渝:“如果他们不听就给他们领导打电话,他们领导姓郑,你叫他郑站长。” 韩渝笑道:“好的。” 不光要人家的地方,还想要人家的东西。 这哪是水上公安分局,这分明是“水匪”。 蒋科长忍俊不禁地说:“小柳,把咸鱼送到地方之后别急着回来,等鱼局的援兵到了你再回来。” 柳贵祥没想到要去执行“协助抢劫”的任务,忍不住笑道:“是!” 韦局更是拍拍车顶,调侃道:“赶紧出发吧,去晚了东西都被人家搬走了。” 柳贵祥不敢坏了水上分局的抢东西大计,赶紧把车开出码头。韩渝困得要死,靠在椅背上打起瞌睡。 “咸鱼,听说市领导是被你吓跑的,有没有这事。” “开什么玩笑,给我十个胆也不敢吓唬市领导,再说刚才船上不光有市领导,我们市公安局的领导也在。” “张所说曹市长和你们市局的钟局,爬上二层,看到你在驾驶室里开船,下来就让靠岸。” 韩渝愣了愣,睁开双眼:“柳哥,你是说市领导不敢坐我开的船?” “我也不敢,哈哈哈哈。” “我有证,我开船很稳的!” “但你是新手,没什么经验,个子又不高,你站在驾驶台前能看清楚江面吗?” 在船上时确实有一个秘书模样的人,跟着曹市长挤进驾驶室,站在自己身后蹲了蹲,应该是想知道身高会不会影响视野。 再想到市领导真可能是被自己吓跑的,韩渝悻悻地说:“回头在楼梯那儿焊个铁门,以后不让人随便上二层甲板。” 相比小咸鱼吓跑市领导,柳贵祥对即将“开业”的水上分局更感兴趣,好奇地问:“咸鱼,鱼局让你去接收办公办案场地,是不是打算把你从白龙港调过来?” 韩渝闭着双眼,得意地说:“我想来就来,用不着调来调去那么麻烦。” “那你以后主要是在市区还是在白龙港?” “一半一半吧。” “什么意思。” “我是001的船长,001又不过来,所以我不可能调过来。但我接下来要上夜校,要报名学计算机,陵海没这种班,只有市区有,总来回跑又不方便,所以在市区我也要弄个宿舍。” “又不光你一个人会开船,调到市区都好,你姐姐姐夫都在这儿。” “我不喜欢市区,虽然在市区上了三年学,可到现在市区人说话我都听不懂。白龙港其实挺好的,有邮局、有那么多商店、有饭店、有学校,有卫生院,什么都有,很热闹。” 柳贵祥突然有些羡慕小咸鱼,在白龙港是个“独苗”,在即将开张的水上公安分局跟“独苗”也差不多。 除了他之外就陈子坤一个正式民警,其他要么是领导,要么是合同制民警。 有编制跟没编制是完全不一样的,合同制民警跟有编制的同工不同酬,几乎不可能升职,顶多参与评功评奖。 沿江派出所也好,将来的水上公安分局也罢,只要有好事都会紧着他和陈子坤。 赶到目的地已是下午两点多,院子里停了一辆大卡车和几辆三轮车,六七个水产公司的职工正在把东西往车上搬。 这个院子很大,目测有五六百平米,地面都是用水泥浇的,只是浇筑的时间比较久,到处开裂。 大门朝南,面对马路。 大门西边是一间传达室,传达室隔壁是几间铺面,不过门都锁上了。 大门东面是一排平房,一共六间,门窗是朝北的,看着像宿舍。东西两侧也是平房,两排平房前搭了一排雨棚。 主体建筑是一栋二层苏式旧楼,用红砖砌的,能清楚地看到门厅两侧有挂过牌子留下的痕迹。 一下车,果然有一股子鱼腥味儿,并且是海鱼的那种腥味儿。 韩渝下意识捂住鼻子,这时候,一个五十多岁的负责人迎了上来。 “你好,请问你们是公安局的吗?” “看我们的制服就知道了,大叔,你贵姓?” “免贵姓吴,领导给我们打电话了,我们正在搬,天黑前保证把地方给你们腾出来。” “吴叔,先别急着搬,你能不能先带我们看看,我们第一次来,不熟悉这儿的环境。对了,我姓韩,叫韩渝。这位姓柳,叫柳贵祥。” “咸鱼,哈哈哈,小同志,你来这儿真来对了地方,我们这儿现在都是冻鱼,以前不光有冻鱼、有活鱼,也有咸鱼。” “……” 负责人不知道韩渝在想什么,打开传达室门,取出一大串钥匙,带着几分骄傲同时又有几分失落地说:“这儿既是我们水产公司的收购站,也是我们水产公司的供销点。 我是五八年来这儿上班的,以前水产品都是统购统销,六一年收购的最少,只收购了893吨。六五年收购的最多,包括下面几个收购点,加起来一共收购鲜鱼4300吨,干咸鱼1675吨。 后来强调以粮为纲,江上和内河的水产资源少了,收购量开始下降,不过一直都徘徊在3000吨到4000吨之间。 现在水产品价格放开,水产市场也放开了,外面有好多个体私营鱼贩子,购销随行就市,我们从今年开始就不收购活鱼了。”> 韩渝回头看看四周,笑道:“难怪一股子鱼腥味儿,难怪地上都有鱼鳞呢,原来这儿是以前收鱼卖鱼的地方。” “主要是收购,零售少。” “零售少,那你们以前收购的鱼去哪儿了?” “上级有收购销售计划,要给东海的水产公司多少吨,要给江城的水产公司多少吨,都是按照计划来的。” 韩渝走到一间平房前,推开门,赫然发现里面有个大池子。 柳贵祥更是好奇地问:“那么多鱼收购回来,都养在这儿?” “这儿哪养的下,我们有船,每个公社都有鱼种场、有养殖场,养鱼的塘一片一片的,我们这儿主要是收购、中转、调拨和调剂。” 老吴同志指指外面:“外面是门市部,是零售的,以前要有票才能买鱼。八零年的时候实行平议价兼营,平价鱼凭票证供应,议价敞开供应。” “吴叔,这间是做什么的。” “这是开票的地方。” “那一间呢。” “那间是腌鱼的,活鱼收购过来有损耗,死了就杀了腌咸鱼干。” “……” 转了一圈,所有房子都与鱼有关。 看着那一口口砌在屋里的鱼池,一个个装鱼的箩筐,一个个大磅秤和一杆杆小秤,能想象到在计划经济时代这里有多红火。 甚至能想象到正在忙碌的这几位,过去几十年为东海、江城等大城市的人民能吃上鱼作出了多大贡献。 里里外外转了一圈,韩渝回到大卡车前,笑道:“吴叔,我们局领导跟水产局的领导说好了,电话不能拆,办公桌椅、文件柜和床都要留下。” “水产局早没了,现在是水产公司。” “就是跟水产公司的领导说好的。” “张经理没跟我们说。” “应该是忙得没顾上。” 公安应该不会骗人。 再说眼前这个公安是个小孩,小孩更不会骗人。 老吴同志心想反正是公家的东西,少搬点还省事,一口答应道:“行,我把磅秤和筐子先搬上车。” “吴叔,我帮你们搬,我们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来。” “这怎么好意思呢。” “没事,我们闲着也是闲着。” …… 电灯泡有用,留下。 草纸可以用来擦屁股,留下。 搪瓷盆就算不能用来洗脸,也可以用来洗脚,留下。 笤帚、簸箕、拖把肯定用得上,留下。 徐所抽烟,鱼局也抽烟,好像个个都抽烟,烟灰缸全部留下。 韩渝什么都要,整个一捡破烂的,柳贵祥差点笑岔气。 老吴等干活的职工觉得这个小公安会过日子,被感染到了,主动帮着归拢有用的东西。 众人忙活到太阳落山,韩渝接过一大串钥匙清点了下,问道:“吴叔,门市部的钥匙呢?” “小韩,你们是公安,又不是商业公司,要门市部做什么。” “我们要把门口那几间改造成信访室,专门接待群众的。吴叔,我们公安你是知道的,里面是办案的地方,有好多机密,不能让群众随便进来。” “张经理只让我把里面腾出来,没说把门市部也给你们。” “张经理大还是郑站长大?” “这个怎么说呢,张经理是负责经营的,郑站长是负责给渔船发证的。” “你先把钥匙给我,回头我们局领导去跟你们张经理说。就是几间房子,又不是别的东西,我们想带也带不走。” 韩渝见老吴同志有些犹豫,趁热打铁地说:“再说这地方本来就是跟农业局借的,等我们的办公楼盖好就还给你们。里面这么多间都借了,还在乎外面那几间?” 想想也是,反正是借给他们的。 借一间是借,借十间也是借。 老吴同志急着下班回家吃饭,干脆掏出外面门市部的钥匙。 目送走大卡车和几辆三轮车,锁上大铁门,韩渝嗅了嗅鼻子,回头笑道:“完成任务,从现在开始这儿就是我们水上分局的了!” 柳贵祥彻底服了,看着他笑问道:“还等新办公楼盖好,咸鱼,你这一肚子坏水跟谁学的。” “柳哥,你就别笑话我了,我们跟你们不一样,你们在港务局的大树下好乘凉,要什么有什么。我们一穷二白,要什么没什么。” “现在有了。” “全是旧的,楼是旧的,家具旧的,什么都是旧的。”c0 “有总比没有好,至少在滨江有了地盘。” “这倒是,我得赶紧打电话向徐所汇报。”韩渝嘿嘿一笑,拿着钥匙跑进门厅里的值班室。 第一百四十九章 我们是油舱 > 徐三野虽然很野,但不是铁打的。 一夜没睡好,他一样扛不住,跟老韦和“蒋匪军”喝完酒上船就睡,一直睡的001靠到自己的趸船才被张兰叫醒。 披上大衣走出指挥舱,赫然发现天已经黑了。 趸船上灯火通明,杨局、丁政委和王主任来了,农业局的张局长也来了,并且带来了几个渔政站的干部和二十几个渔政协管员。 “三野,你总算回来了,我等了你一个多小时。” “张无赖,你来做什么。” “去江上执法呀,陈书记让我来找你的!禁止非法捕捞鳗鱼苗的工作,我们陵海做得最好,市里刚开过电话会议,表扬了我们陵海,要求我们再接再厉。” 余秀才帮陵海美言了几句,没想到市领导居然记在心里。 徐三野反应过来,跳上趸船问:“江上有没有人非法捕捞鳗鱼苗,不是不归你们管吗?” 张局长急切地说:“都什么时候了,现在顾不上那么多。市领导要求各区县动员一切能动员的力量,严厉查处非法捕捞鳗鱼苗的行为。对于沿江的群众,要严防死守,不许他们参与进去。” “现在知道来找我,早做什么去了。” “三野,帮帮忙。” 张局长话音刚落,王队长就钻出机舱,打着哈欠说:“徐所,油不多了。” 徐三野拍拍张局长的肩膀,不耐烦地说:“听见没有,油不多了,我既没时间也没油陪你去江上执法。” “油不够我来加!” “好吧,给你个机会,赶紧上船,跟王队长去加油。” “我就不跟着去了,老顾,听见没有,跟王师傅去加油。” “好的。” 王队长没想到居然有人抢着帮加油,禁不住问:“徐所,加多少。” 徐三野正准备开口,张局长就不假思索地说:“加满!” “领导,我们的船不光要加柴油,也要加润滑油。” “也加满,赶紧去吧,老顾,你负责结账。” “好吧。” 王队长从来没见过如此大方的领导,见所长微微点点头,立马示意朱宝根解缆。 等油加好了,就可以带着渔政人员去江上驱赶甚至查处非法捕捞鳗鱼的人,张局长终于松下口气,跟着徐三野走上了楼梯。 结果刚上了两个台阶,徐三野就回头道:“你上来做什么,我要跟杨局、老丁谈工作。” “三野……” “楼下值班室的门不是开着么,在下面等着。” “行,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张局长很直接地认为徐三野是因为农业局之前不愿意出钱帮着修船不高兴,现在有求于他,只能看他的脸色。 这么对待一个局长太过分…… 杨局很想打打圆场,但想到接下来要谈的事情,干脆装作没看见。 丁政委则看着正缓缓驶离趸船的001,露出了一丝笑意。 王主任不知道徐三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坐在会议室里不敢出门,不想看见江水,甚至不想看见船。 “徐所,电话,咸鱼打来的。” “朱主任,麻烦你帮我接一下。” “哦,好的。” 朱大姐意识到他们要谈很重要事,连忙带上门走了。 徐三野拉开椅子坐到王主任对面,摘下手表放到面前,抬头说起市里和市局支持余秀才成立水上公安分局的事。 丁政委惊呼道:“说成立就成立,这效率也太高了吧。” “效率是很高,但这事说黄也可能黄,所以要抓紧时间。” “什么意思。” “回来时收到消息,省水产局正在调集船只和人员,打算明天组织九条渔政船来滨江水域执法。听说隶属于农业部的东海渔业指挥部也会派渔政船来。” 徐三野点上烟,接着道:“农业部渔政局的领导正在来滨江的路上,省里各相关部门的领导就算明天不到后天也会到。 你们想想,连胆小怕事的张无赖都跑过来请求我们协助他去江上执法,可见非法捕捞鳗鱼苗的问题很快就能得到有效遏制。” 杨局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抱着双臂说:“就算没引起国家层面的重视,鳗鱼苗洄游也是季节性的。” 丁政委恍然大悟:“这么说我们要是不赶紧帮余秀才把生米煮成熟饭,正式成立水上分局的事就可能有变数。” “领导都是这样的,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好了伤疤就忘了疼。” “三野,你是什么态度。” “首先肯定要支持,而且要全力支持,如果没水上分局这杆大旗在,再过几个小时我们凭什么去长州水域围剿盘踞在沙洲上的那些不法分子?吴仁广他们又凭什么跟海关、工商的执法人员去皋如收网?” 今天夜里有两个大行动! 局里动员了所能动员的全部力量,准备来个江上和岸上两头开花。 但要去围剿和捣毁的窝点都在人家辖区,必须要打水上公安分局的旗号。 事实上余秀才和陈子坤已经兵分两路了,余秀才在吴仁广那边,陈子坤在隔壁宿舍抓紧时间休息,以便夜里跟大部队行动。 再想到半个小时前,钟局亲自打来电话,说夜里的行动已经上升到市里的行动,杨局真有那么点激动,不敢相信竟无心插柳柳成荫。 “三野,鱼局那边需要我们怎么支持?” “水上分局需要一个政委。” “这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 “钟局让我推荐政委人选,老王,我打算推荐你,现在想听听你的想法。” 王主任吓一跳,急忙道:“三野,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水平不够,我还晕船,我可做不了这个政委。” “水上分局既是市局的分局,一样是我们陵海公安局的分局,你不去难不成让老丁去?” 徐三野反问了一句,继续道:“而且那是正科,如果就这么呆在陵海,不管杨局和老丁怎么帮你,你王瞎子想提正科少说也要再等上十年。” 政工室主任虽然是党委委员,但在局里排名靠后。 正如徐三野所说,王主任想做上政委不只是很难,甚至都看不到希望,毕竟政委是县里考虑的,市局都说不上话。 “我爱人和孩子都在陵海……” “你爱人的工作问题好解决,滨江好多单位在招工,工作需要调过去不难。” 把市局的水上分局变成县局的分局,哪个县公安局长能做到? 杨局越想越激动,笑看着王主任道:“老王,机会难得,你好好考虑考虑,如果错过真的很可惜。” 丁政委一样觉得这是好事,感叹道:“我要是年轻七八岁,我都想去。” 这可是提正科! 王主任很心动,但想想又觉得是个坑。 真要是去了就会变成水警,想上岸就难了。 并且这个政委跟余秀才那个局长一样有名无实,分局的大事小事肯定要听徐三野的。 徐三野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意味深长地说:“老王,鱼局有水平、有学历有人脉,他这些年缺的就是个独当一面的机会。我可以打赌,他这个局长顶多做年。 你要是不愿意去做这个政委,到时候我们辛辛苦苦打下的地盘就会变成别人的了。 我再表个态,我虽然会兼水上分局的党委委员,但没特别重要的事我肯定不会去滨江。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在白龙港我过得很自在,才懒得去滨江找不自在呢。” 他言外之意再清楚不过,没有特别重要的事他不会干涉分局的内部管理。 王主任犹豫了一下说:“我晕船。” “我刚上船时一样晕啊,多坐几次船就不晕了,再说滨江那边就一条小快艇,你想晕船都没机会。” “杨局,你说我是去好,还是不去好?” “机会太难得了,而且稍纵即逝,我建议你去。” “好吧,我去!” “这就对了么。” 徐三野掏出香烟,弹出一根扔了过去,笑道:“我以前总开玩笑说你喜欢耍滑头,其实这也是本事,等到了市里,跟那些单位好好耍耍,水上分局能走多远,以后全看你的了。” 王主任哭笑不得地问:“三野,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夸你呢。” 徐三野不想浪费时间,说道:“咸鱼去接管办公楼了,你先去隔壁给咸鱼打个电话,然后找个驾驶员,开白龙港派出所借给我的那辆212去滨江跟咸鱼汇合。” “现在就去?” “曹市长给水上分局批了六万块钱,鱼局抽不开身,陈子坤没时间,咸鱼太小了,跟市局的人又不熟。你这个未来的政委不去谁去,你得赶紧去市局把钱拿回来。” “我这么上赶着去人家会笑话的!” “我等会儿请鱼局打电话向钟局请示汇报下,就说水上分局人手紧张,先请你去帮几天忙。” “这也不合适……” “你想等着组织部考察,再找你谈话?老王啊老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现在讲究的是兵贵神速。” 就这么跑过去占住位置,想想是挺尴尬的。 杨局正不知道该怎么劝王主任,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农业局的张局长敲门走了进来。 “杨局,不好意思,我跟三野说个事。” “说吧,什么事?” 张局长放下公文包,苦着脸道:“楼下值班的人说我们局办公室的老顾被加油站扣在那儿。” 徐三野故作茫然地问:“加油站为什么扣你的人?” “你船上的油箱究竟多大,加满到底能加多少油!” “那不是油箱,那是油柜,你也可以理解为油舱。”徐三野点上烟美美地吸了一口,笑道:“几个油柜加起来,大概六七立方,加满的话,要加六七千升。” “你怎么不早说!” “你没问我呀,是你非要帮我们加油的,也是你让加满的。” “老顾身上就带一千多块钱,不够啊。三野,要不你帮我跟加油站打个招呼,明天我保证让人把油钱送过来。” “帮你担保?” “你不相信我?再说油加在你的船上,又没加到我的车里。” 张无赖啊张无赖,居然敢跑徐三野这儿来装大款,现在后悔了吧。 想到001那条漂浮在水上的发动机,尤其001那几个大油柜,杨局的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丁政委早就料到他会后悔,故作严肃地说:“张局,我保证这点油你没白加,不就是要去江上执法么,让你的人赶紧休息,夜里跟我们一起行动。” 张局长下意识问:“什么行动?” “现在要保密。” “那我加的油呢。” “老丁都说了带你们去江上执法,还想着那点油。张无赖,不是我说你,你现在是局长,说话做事要符合你局长的身份。” 张局长苦着脸道:“老顾说算上润滑油,要一万多!” 徐三野拍拍他肩膀:“经费不就是用来花的么,不是花在这儿就是花在那儿。别想了,我帮你跟加油站打个招呼,但你说话要算数,答应人家明天把钱送来,明天就要送过来。” 第一百五十章 破地方 > 水产公司购销点的人虽然走了,电话却响个不停。 一会儿找这个经理,一会儿找那个主任,一会儿找某某会计的,好多电话还是长途。 韩渝刚开始接了几个,自报家门是水上公安分局,后来实在扛不住,在值班室小木床上铺好被褥,倒头就睡。 王主任夜里几点到的,柳贵祥怎么去开的门,开完门之后又是怎么走的,韩渝通通不知道。 “王主任,对不起,昨晚我睡过头了。” “没事,你工作那么辛苦那么累,应该多睡会儿。” 王主任从进入大门的那一刻就觉得上当了,这里的办公环境简直糟糕到极点,处处都弥漫着鱼腥味。 刚才出去转了一圈,才知道隔壁是水产公司的一排冷库。 早上有好多鱼贩来批发带鱼、黄鱼,人声鼎沸,地上都是湿漉漉的,在这儿走路要穿雨靴。 后面的河边全是垃圾,污水横流,寒冷的初春都散发出一股股馊味,等到了炎热的夏季会有多臭可想而知。 韩渝不知道局领导在想什么,拿起牙缸和毛巾赶紧洗漱。 正想问问夜里的行动顺不顺利,竟来了一辆小轿车,在大铁门外一个劲儿摁喇叭。 开门这种事不能让局领导来,韩渝急忙擦了把脸,跑过去问:“你好,请问你们有什么事。” “小肖,就停这儿吧,不进去了,我说几句就走。” 一个领导模样的人钻出轿车,低头看着韩渝问:“小同志,你们昨天一搬过来就开始办公?” 韩渝被问得一头雾水,下意识回头看向王主任。 能坐小轿车的都是领导,王主任不敢怠慢,快步迎上来问:“请好,我是暂时被抽调到水上分局的王文宏,请问您有什么事。” “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叫咸鱼的?” “有,我就是。” 韩渝赶紧举起手。 领导越想越窝火,对着他指指戳戳:“小同志,你不让拆电话,我们可以把电话借给你们用,但你接电话的时候不能瞎说!” “领导,我没瞎说……” “昨天是不是有好几个人给我打电话,我姓张,叫张根磊。” “你就是张经理!” “嗯。” “昨天是有好几人找你,我说我是水上公安分局的,我联系不上你。” “有没有问我是不是出事了?” “出什么事?” “被你们公安抓进去了!” 今天一早好多人在传自己进去了,有的说是贪污腐败,有的说是勾结人家走私鳗鱼苗,反正各种说法都有,好多人把电话打到渔业指挥部甚至农业局打听。 张经理别提多郁闷,追问道:“再后来人家打电话,想问个清楚,你是不是没接?” 韩渝挠挠头,苦着脸道:“昨天太困太累,后来我睡着了。” “小祖宗,我快被你害死了。值班室的电话你们可以打,但别再接。我这就去邮电局办移机,把这个电话移走。” “张经理,你把电话移走了我们怎么办!” “找你们领导去。” “不行,市领导都知道这个电话号码。我们夜里有大行动,抓了好多人,万一市领导打电话来问情况怎么办。” 公安夜里是有大行动。 一大早滨江广播电台就报道公安、渔政、工商和海关几部门联合执法,一举捣毁掉一个盘踞在江心沙洲上非法收购鳗鱼苗乃至走私的窝点,抓了二十几不法分子,缴获几十公斤鳗鱼苗和几十万现金。 公安夜里还去皋如的张黄港,抓了几十个人。 其中就有一个以联营为名,大肆收购走私鳗鱼苗的乡镇鱼种场的场长兼渔政站长。 正因为渔业系统有人卷进去了,昨天人家打电话打不通,听到接电话的是公安局的人,所以才造成那么大误会。 张经理不想被人再误会,无奈地说:“实在不行请邮电局帮你们装一部电话,到时候你们帮着开个证明,我去找渔业指挥部报销。” “也行,谢谢张经理。” 刚送走无辜躺枪的水产公司经理,夜里开212送王主任过来的驾驶员老江提着早饭回来了。> 这里的味道太难闻,王主任一阵恶心,实在吃不下去。 韩渝正好饿了,吃得津津有味。 “王主任,吃完饭做什么?” “我去市局看看,你在这儿留守。” “王主任,好多门窗都坏了,这儿也没羁押室,要不我给所里打个电话,让朱叔或者小鱼把工具送过来,我看着修补修补。” 王主任最不想听到的就是朱宝根和梁小余,不假思索地说:“用不着那么麻烦,这地方开水产批发市场可以,办公肯定不行,水上分局早晚要换地方。” “搬哪儿去。” “我现在也不知道。” 在这儿办公有什么不好的,那么多办公室。 隔壁还是批发海鱼的,想吃海鱼了可以去批点,肯定比外面买便宜。 韩渝不知道领导是怎么想的,干脆给所里打电话。 夜里有大行动,陈子坤和金大他们都在休息,韩向柠接的电话,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咬牙切齿地说:“你个死咸鱼,把我骗白龙港来,你自己却跑回市区,有你这么干的么!” “向柠姐,我最多帮鱼局看两天门,我很快就回去。” “什么两天,张姐昨天一回来就把你的换洗衣裳都收拾走了。” “她应该是不知道哪些衣裳我要穿,哪些衣裳我不穿……” 没有小咸鱼真不习惯,连上厕所都不方便。 韩向柠苦着脸嘟哝道:“赶紧回来,没你我不习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知道,我尽快回去。” “这是你说的。” “我说的,向柠姐,我们徐所、李教呢?” “都在睡觉。” “小鱼呢。” “出院了,正在001上敲锈刷漆。” “夜里的行动顺不顺利?” “很顺利很成功,金大说光现金就缴获了几十万。” 韩渝不再是刚参加工作的菜鸟,对没能参加夜里的大行动并不觉得有多遗憾,见王主任提上公文包钻进了吉普车,正准备出去送送,张兰开着小摩托一路找了过来。 “咸鱼,这是什么破地方,这是什么破路啊,我裤子全脏了。” “我的车还脏了呢。” 韩渝看着满是泥泞的小轻骑,很心疼。 张兰把行李放进值班室,走出来捂着鼻子问:“这儿离市中心是不是很远?” “不近。” “看来市领导说话也不管用,人家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什么下有对策?” “市领导昨天在船上让农业局给鱼局解决办公办案场所,人家当时答应的很痛快,谁能想到给了这么个又偏又脏的破地方。” 韩渝去值班室找了块抹布,打开水管接了点水,一边洗车一边笑道:“破不破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是来帮忙的,马上就回去。” “这倒是。” 张兰见他那么爱惜小轻骑,有些不好意思,蹲下道:“别洗了,外面全是泥水,洗再干净出去转一圈又会脏。” “等路干了再出去。” “我们现在做什么。” “不知道,王主任让我看门。” 兴冲冲跑过来,在个破地方大眼瞪小眼,张兰实在想不通来做什么。 ………… ps:感冒了,头晕脑胀,鼻涕直流,坚持着码字了一章,各位兄弟姐妹将就着看。 赶紧去睡觉,今天不写不更了,等明天好点恢复更新 第一百五十一章 挺身而出 > 筒子楼办公室够多,张兰在二楼找了间朝南的办公室铺好被褥,简单打扫了下卫生,回到一楼值班室继续跟韩渝大眼瞪小眼。 “张姐,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你问我,我哪儿知道。” 韩渝想了想,忍不住问:“张姐,你知不知道牛滨暗恋我向柠姐!” 张兰不耐烦地说:“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光知道牛滨暗恋韩向柠,也知道陈子坤、马金涛、吕向平和刘鑫沛都暗恋韩向柠。” 韩渝大吃一惊,心想原来都不是好人…… 张兰噗嗤笑道:“是不是吃醋了。” “没有。” “还装,撒谎都不会。向柠那么漂亮,有学历,家庭好,工作好,又懂事,我要是个男的我也会喜欢。” 张兰趴在办公桌上,自顾自地说:“再说我们公安男多女少,只要有单身女孩子都去追求很正常,当年我刚分到局里的时候,那个场面说出来吓死你。” 韩渝下意识问:“场面很壮观?” 张兰抬起头,得意地说:“这个领导打招呼,那个大姐帮介绍,这个给你写情书,那个跑到女干警宿舍楼下吹口琴。连上街买个东西,都能巧遇到男同事,搞得我没了主意,差点抛绣球。” “那你是怎么选中我大师兄的。” “被你师傅强迫的,气死我了,这次结婚他要是不包两百块钱红包,我恨他一辈子!” 韩渝窃笑着问:“怎么强迫的。” 张兰捋捋头发,笑道:“那会儿你大师兄已经追求了我一段时间,你师傅突然喊我们去他家吃饭。在饭桌上问许明远,对我有没有好感,许明远说有。然后问我对许明远有没有好感,我只能说有,他桌子一拍,那就确定关系吧。” “这么说我师傅是你们的媒人!” “跟包办婚姻差不多,想想我就委屈。” “你不喜欢大师兄?” “不是不喜欢,主要是我不喜欢被人包办。” 张兰想想有点不甘心,对着他指指戳戳:“那么多人喜欢向柠很正常,你也可以喜欢,但你要赶紧长个子。” “张姐,不是你想的那样。”韩渝急忙辩解。 张兰早看出来这孩子是自惭形秽,不敢追求韩向柠,心里还想着在东海的那个航运公司小娘。 但那么多人喜欢韩向柠,他一定吃醋了。 张兰憋着笑,正准备再调侃他几句,门口传来汽车鸣笛声,二人走出去一看,大车小车来了七八辆车,原来是鱼局、王主任和刘鑫沛他们来了。新笔趣阁 陵海公安局刑侦大队长吴仁广也来了,一下车就问哪里可以关押不法分子。 韩渝急忙上前立正敬礼:“报告吴大,鱼池可以关押。” “鱼池?” “就是这几间,后面没窗户,门是铁的,很结实!” “在哪儿,领我去看看。” 吴仁广跟韩渝走过去一看,顿时乐了:“这是鱼池么,怎么看着有点像猪圈。” “真是鱼池,关不关,关的话我帮你看会儿。” “关。你们几个,听见没有,先把人押过来。” …… 就在韩渝摇身一变为“看守所长”,警告刚关进鱼池的那些不法分子不许交头接耳,不要试图串供,如果想上厕所要喊报告的时候,钟局陪着两位市领导紧随而至。 余秀才已经把一楼值班室布置成了展厅。 夜里去张黄港抓回来的这批不法分子很嚣张,有电击棒、麻醉枪、催泪瓦斯和各种管制刀具,缴获的现金一沓一沓堆在那儿让人忍不住想去抢,缴获的鳗鱼苗多达二十几公斤,都用塑料袋装着放在木桶里。> 鳗鱼苗死了就不值钱,现场称重移交给渔政。 至于非法经营、走私贩私和殴打他人的其它问题,由水上分局联合工商、海关查处。 余秀才汇报完夜里的行动之后,一脸不好意思地说:“李书记,这些干警都是从陵海公安借的,来自陵海公安局十几个基层所队。” 李书记从曹市长那儿听说过余秀才的“传奇故事”,看着他胡子拉碴一脸憔悴的样子,紧握着他手道:“向前同志,辛苦了。” “不辛苦,跟同志们比起来,我这点苦又算得上什么。” 余秀才下意识回过头,市委李书记清楚地听到刚回来的两个干警竟在隔壁打起了呼噜。 这时候,钟局掏出一张纸条:“向前,省厅想了解情况,你最了解,赶紧向省厅汇报。” “是!” “李书记,围剿长州水域主副航道之间的无人沙洲,陵海公安局政委组织指挥的,这位是陵海公安局政工室主任王文宏同志,王文宏同志比较了解情况,要不让他向您汇报。” “你好,文宏同志,辛苦你麻烦你了。” 李书记不想影响余秀才给省厅打电话汇报,主动走出值班室,熟悉起这个连空气中都弥漫着鱼腥味儿的环境。 王主任没想到竟有向书记汇报工作的这一天,心情比张兰昨天见到市长都激动。 他汇报得很谦虚,从余秀才单枪匹马跑白龙港去讨好基层民警说起,一直说到夜里的行动,不止一次声称是被余秀才的精神所感动。 韩渝听得清清楚楚,赫然发现经过王主任一总结,鱼局为干好工作真是煞费苦心,鱼局的事迹真的很感人。 “李书记,这就是小咸鱼。” “领导好!” “好,小伙子好样的。” 李书记拍拍韩渝的胳膊,正准备勉励几句,一辆卡车开到大门口。 韩渝急忙去开门,赫然发现车厢里站着十个打着背包的合同制民警。 一个看着很眼熟的大哥,从驾驶室里跳了出来,跑向王主任立正敬礼:“报告王主任,赵红星奉命率十名合同制民警前来报到。杨局和丁政委交代,一切行动听鱼局指挥。行动结束之后鱼局这儿需要人,我们就留下。鱼局这儿不需要人,请您组织带回。” “同志们。” 哗啦一声,十个干警一起立正。 市委李书记和市局钟局长都在后面,现在正是展现陵海公安形象的好时候,王主任定定心神:“同志们,请稍息,从现在兵分两路,一路带行李上楼安顿,一路接替小咸鱼看押嫌疑人。” 陵海公安局有高人,为了帮余秀才成立水上分局,连正式民警和合同制民警都送来十一个! 钟局看着正跟援军交接班的小咸鱼,低声道:“现在就缺编制。” 李书记回头问:“缺什么编制?” “单位编制和人员编制。” “回去就解决。” 滨江有七个区县,现在滨江有难,就陵海挺身而出,好像不关另外六个葫芦娃的事。 李书记想到滨江县、皋如县和长州县问题最严重,甚至有少数党员干部都参与了,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批评…… 市领导和市局领导走了,只剩下几个海关和工商局的人在分局联合办案,并且跟鱼局和吴大他们一样在呼呼大睡。 韩渝发现又无所事事了,走进一楼值班室,敲敲门:“王主任,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和张姐先回去了。” 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 来了十一个援兵,其中十个合同制民警都是自己一手精挑细选的,王主任现在是手中有人,心里不慌,一口答应道:“行,你们回去的路上开慢点。” 张兰听说可以走人,欢呼雀跃。 陵海虽然靠海,但只有一两个乡镇在海边,别的乡镇想吃到海鱼也不容易。 二人收拾好东西,骑上小摩托,见冷库门口有人,狠心凑钱批发了一箱带鱼,高高兴兴地往回返。 ………… ps:感冒难受得厉害,浑身疼痛乏力、头晕脑胀。坚持码一章,各位书友将就着看。 第一百五十二章 我的未来不是梦 > 鱼局回滨江去做真局长。 陈子坤、马金涛、吕向平和刘鑫沛也走了,趸船上终于恢复了平静,韩渝觉得这才是沿江派出所该有的样子。 唯一让他不敢相信甚至很难接受的是,所长那么强壮的一个人,居然裹着厚厚的军大衣,坐在椅子上站不起身,连右胳膊都抬不起来。 “徐所,疼的厉害?” “还好。” “有没有吃药。” “风湿病、关节炎,老毛病,吃药不管用,帮我点根烟。” 铁打的汉子竟连烟都点不上,韩渝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李卫国放下从白龙港客运中心站借来的报纸,抬头道:“什么风湿病关节炎,明明是年轻时不注意身体,十几岁就出来挑方、出河工,肯定是那会儿留下的病根儿。” “可能吧。” 徐三野吸了两口烟,无奈地说:“明天去人民医院打封闭,胳膊打一针,腿上打一针,打完就不疼了。” 章明远提醒道:“打封闭针,治标不治本。” “能把标治住就可以了。”徐三野强撑着微微一笑,问道:“老李,有什么新闻?” “王记者写的新闻,有好多。” “他还敢蹦跶!” “人民日报和中央电视台都刊播了他的新闻,他有什么不敢的。这两天市里在开人代会,曹市长那么忙还接受他采访,这个新闻的标题也有点意思。” “什么标题?” “强化舆论监督,打击非法活动。” 聊到时事,章明远也来了兴致,捧起一份报纸笑道:“这有一个采访省渔业指挥部总指挥的报道,人家说滨江人民广播电台连续报道了市政府组织力量打击非法捕捞、走私鳗鱼苗的消息后,又在人民日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解放日报等新闻单位转载转播,对我们江南省的查禁工作是一个很大支持。” 确实是一种支持! 如果没有王记者的报道,光凭滨江渔政站那几个人肯定查禁不了。 韩渝正暗暗感慨,徐三野追问道:“然后呢。” 老章念道:“农业部水产司、渔政局、渔政处的负责同志纷纷发表讲话,肯定了滨江市的做法。目前,全省已经紧急行动起来了。省水产局王长根副局长带领有关同志抵达江南沿岸一线。 中国渔政5127号执法船昨日抵达章家港江面,指挥长江水面查禁行动。姑州市、吴锡市的渔政部门也都行动起来了。江音市领导亲自布置采取封港检查船只,没收渔网等措施。 婧江县的徐县长带领人员连日在长江上巡逻,章家港也派出渔政船进入长江查处。接下来,省里将组织第二批渔政、港监的执法船艇进入长江下游查处。滨江市的工作做在前头了,电台及时进行报道,这对全省的查禁工作是极大推动。” 韩渝越听越糊涂,不解地问:“滨江的工作做在前面?” “滨江渔政站确实年前就开始做工作,虽然做得不怎么样。” 徐三野想想又笑道:“再说我们陵海一样属于滨江,我们做得工作就是滨江的工作,用做在前头来形容也不算过分。” “便宜余秀才了!”李卫国嘀咕道。 “他好,我们才会更好。老李,做人要大气。” “我没那么大度量。” 李卫国点上烟,低声道:“还有王瞎子,竟然带十一个人去走马上任。他的援兵一到就把咸鱼和张兰赶回来,哪有他这么干的,我看他是过河拆桥。” 韩渝急忙道:“李教,我和张兰姐是主动要求回来的。” “你们自己要回来的?” “我们呆在那儿又没什么事,教导员,你说王主任去走马上任,王主任是不是要调到水上分局。” “嗯。” “他调过去做什么?” “政委。”徐三野接过话茬,微笑着解释道:“老李,其实那十一人是我让王瞎子带去的,毕竟就算是招募合同制民警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可江上正等公安安排干警配合查禁,既然有水上分局,当然要先从水上分局抽调干警。” 李卫国以为听错了,将信将疑地问:“你让他带去的,一带还是十一个?” 是啊,局里到处缺人,怎么能一下子让王主任带走那么多人,韩渝一样觉得奇怪。 “其实只能算一个。” “什么意思?” “赵红星带去的那十个合同制民警,有的在局里干了四五年,有的在局里干了两三年,都是因为工资待遇太低想辞职的。水上分局的合同制民警跟岸上的合同制民警不一样,他们跟正式民警同工同酬。” 徐三野用能动弹的左手掐灭烟头,补充道:“虽然同工同酬之后的工资待遇一样不高,但大家伙心理能平衡一些。” 李卫国恍然大悟:“我说杨局、丁政委怎么对王瞎子这么好呢,原来那些人是想留也留不住。” 韩渝不敢相信晕船晕成那样的王主任居然要做水上公安分局的政委,忍不住问:“徐所,王主任以后能不能管到我们。” “他们是水上分局,我们属于陵海公安局,完全是两码事。他要是能顺势做上水上治安支队政委,也只是上级业务指导部门。” “他们跟咱们没关系?”> “平时没什么关系,等需要他们的时候就有关系。” 徐三野笑了笑,转身看向李卫国和章明东:“我们前段时间太累,需要好好休整下。他们新单位挂牌、新官上任,正是踌躇满志的时候,我们就不给他们添乱了。” 章明东苦笑道:“徐所,我们究竟图什么呀。” “图他们牵头打击江上的水匪船霸,只要能把这一件事做成,我们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韩渝大概明白了。 今后跟鱼局、王主任是合作关系。 不能再把鱼局不当局长,也不能把王主任不当领导。 之所以那么帮他们,是想打击江上的水匪船霸,维护好江上的治安。 想到这些,韩渝忍不住问:“徐所,鱼局和陈队他们估计不会回来了,他们那边刚搞好,什么都缺。要不我们帮他们收拾收拾,把他们的东西都收拾好送回去。” “可以,我胳膊不能动,你明天一早就叫上老朱和小鱼动手。” “还有马金涛、吕向平和刘鑫沛的被褥和个人物品。” “一起收拾,到时候找辆卡车,一车帮他们送回去。” 让你们暗恋我向柠姐,把你们扫地出门,不再给你们无事献殷勤的机会,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韩渝正偷着乐,外面传来敲门声。 回头看看,说曹操曹操到,学姐正在外面一个劲儿使眼色。 “徐所,李教,我……我……” “为什么我,去吧。” 韩渝一脸不好意思地拉开门走了出去,老章就托着下巴问:“徐所,你说咸鱼这几个月有没有长个子?” 徐三野喃喃地说:“天天在眼前转,看不出来。” 李卫国笑道:“你不是在四中队做过记号么,明天吃早饭时我拉着他量量。” 韩渝不知道所领导又在背后调侃自己的身高,打开手电,陪韩向柠走上浮桥。 “三儿,你不是说过两天再回来么,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你在电话里让我早点回来,我看鱼局那边不是很忙,就主动要求回来了。” “谢谢啊。” “没什么,应该的。” 小心翼翼爬上江堤,韩向柠接过手电往远处照了照,然后才走进女厕所。 韩渝知道她不好意思,往西走出十几米,紧紧大衣,跺着脚,跟往常一样唱起歌。 “我知道我的未来不是梦,我认真地过每一分钟,我的未来不是梦,我的心跟着希望在动。我的未来不是梦,我认真地过每一分钟,我的未来不是梦,我的心跟着希望在动,跟着希望在动……” 江堤上寒风呼啸,乌漆墨黑,方圆几里都没烟,扯几嗓子既是给学姐壮胆,也是给自己壮胆。 唱得正起劲儿,韩向柠从厕所里出来了,用手电照着路,笑问道:“怎么唱来唱去就这几句,前面的和后面的呢。” 韩渝跑了过来笑道:“前面的没学会,后面的也不会唱。” “不会我教你,很简单的。” “好啊。” “第一句,你是不是像我在太阳下低头。” “你是不是像我在太阳下低头。” “不是这样,我们再来一次。” ……… 韩向柠教一句,韩渝学一句,很快就学会唱开头。 徐三野明天一早要去人民医院打封闭针,晚上坐白龙港派出所是警车回家。 他刚在李卫国和老章的搀扶下来到走道,就见两个孩子唱着歌回来了,不禁露出老父亲般地慈祥笑容。 “李教,我来打手电。” “不用,你们回去值班吧。” “徐所……” “关节炎犯了,多大点事,再不回去我生气。” 昨夜有大行动,除了自己和张兰没参与,别人的民警和联防队员都参与了。 王队长、老朱和梁小余困得厉害,一吃完晚饭就又回宿舍睡了。船闸管理所的老周担心趸船上睡不踏实,干脆回船闸休息。 现在教导员和老章要跟车回家休息,韩渝意识到晚上要值班,连忙应了一声,跟学姐一起回到二层指挥调度室。 ??? 第一百五十三章 忙碌的一天 > 新的一天,注定是忙碌的一天。 韩渝本来打算早点起床,可能前些天太累,竟一觉睡到八点多。 梁小余正在洗衣裳,看那满满一大木盆就知道不光有他的,也有徐所、王队长甚至老钱的。 王队长这段时间也很累,裹得像个棉花包蹲在那儿看老钱钓鱼。 朱宝根家里有事,一大早就骑自行车回去了,趸船一层中间的过道现在变成了停放自行车和小轻骑的地方。 学姐刚转播完新闻,正在播送长江滨江水域的天气预报和航道情况。 韩渝三口两口吃完老钱用保温桶送来的早饭,就忙不迭跑到一层港监值班室给水上公安分局打电话。 “喂,请问找哪位?” “我找鱼局,鱼局在不在。” “我们单位只购销活鱼海鱼,没什么鱼局。” “王主任呢,王主任在不在。” “我们这儿没姓王的主任。” “王政委呢,有没有姓王的政委,你们不是水上公安分局吗……” “张经理,又是找水上公安分局的!” 等了大约十几秒,电话里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您好,这里是滨江水产公司闸港分公司,不是什么公安分局!电话已经移机了,以后请不要再打这个电话,也不要再提什么公安分局!” 对方在拍桌子,隔着电话线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愤怒。 韩渝缓过神,急忙道:“张经理,原来是你,我是韩渝,我们昨天见过的。对不起,我只是想问问,我不打这个电话,怎么才能联系水上公安分局。” “小祖宗,怎么又是你!” “张经理,我怎么了。” “一大早七八个人打电话找水上分局,把我的客户都吓跑了!” 张经理真正想说的是我只是个收鱼卖鱼的,那些人非法捕捞鳗鱼苗也好,你们打击那些非法捕捞鳗鱼苗的也罢,跟我有什么关系? 就因为这部电话,昨天被人误以为跟非法捕捞鳗鱼苗的有牵连。 求爷爷告奶奶,好不容易请邮电局的人帮着把电话移过来,又被前来办事的人以为那些被公安抓的水产系统的人,十有八九是被他这个水产分公司经理出卖的。 不然公安为什么总给你打电话,你又为什么要变着法解释…… 张经理肠子都快悔青了,看了一眼纸条,飞快地报出一串号码,不等韩渝说谢谢就直接挂断,心想早知道会搞成这样,前天就应该亲自去腾地方。 韩渝不知道张经理在想什么,很快就联系上了陈子坤。 “请你帮我们收拾,这怎么好意思呢。” “陈哥,我知道你们忙,这点事交给我了,只是办公桌、柜子和床太大,从趸船上不太好往下搬。” “办公家具就不用搬了,反正这边什么都有。” “行,那我就帮你们收拾个人物品。” “谢谢啊。” “不用谢,对了,你们有没有人在四中队办案,如果有人的话,到时候我找辆车,让你们的人跟车走,省得送到没送到的我不放心。” “有有有,我这就给四中队打电话。” 白龙港客运中心站有一辆大卡车,用对讲机呼叫老刘。 老刘帮着问了问,人家的车今天不忙,可以帮着送一趟。 韩渝乐得心花怒放,正准备起身去喊梁小余帮着搬东西,就被学姐给堵住办公室里。 “咸鱼干,你又偷打我们的电话!” “什么叫又偷打,我是看你在广播通知,不想影响你工作,才下来借用你们大队电话的。再说我们的电话一样是你们交电话费,我用得着跑来偷打吗?” “是啊,船上的两部电话都是我们交费。” “所以说下次别冤枉人。” 韩渝咧嘴一笑,正准备拉开她的手挤出来,结果又被拦住了。 韩向柠盯了他一眼,不快地说:“跑什么跑,我话没说完呢。” “什么事?” “魏大姐打电话说陵海人民医院人多,你们徐所去看病,上午不一定能排上。就算能排上,打完封闭针虽然只要观察十五分钟,但一般要等二十四小时之后才能运动。” “徐所今天来不了?” “明天可能也要请假。” 以前见老妈总是说这儿疼那儿疼,一到刮风下雨,浑身都疼,吃起药片像吃糖豆。 那会儿总说她药不能乱吃,尤其止疼片和那个什么新诺明治不了百病。 现在想想人一旦患上风湿病和关节炎应该真疼,老妈那是疼得受不了才吃那么多药的。 韩渝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韩向柠继续道:“你们李教家今天中午请客,上午来不了,要到下午才能过来。” “章所呢?” “章所说县里召开打击非法捕捞鳗鱼苗的工作会议,要贯彻落实上级的传真电报精神,农业、交通、工商、税务、公安、财政等相关部门负责人都要参加。”> “捞鳗鱼苗的在江上,他们在县里开会有用吗?” 韩向柠噗嗤笑道:“先传达精神,先布置啊。” 韩渝想想又问道:“跟财政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财政局的人也要参加。” 韩向柠指指他额头:“平时看你挺聪明的,怎么连这都想不通,只要开展打击行动就需要经费,经费从哪儿来,不找财政局找谁?” “明白了。” “其实还有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 “可能人家盯上了四中队的缴获,渔政想要缴获到的鳗鱼苗,财政局想要缴获到的几十万块钱。” 这一点,徐所昨晚就考虑到了。 他的态度很明确,沿江派出所不是开门做买卖的单位,更不能为了点钱放弃主业去干副业。 局里动员那么大力量帮鱼局一举捣毁几个窝点,所取得的缴获尤其返还,由丁政委去跟鱼局谈,或者由他们二位与工商、海关两家谈。 事不关己,韩渝自然要高高挂起。 刚走出港监值班室,正准备喊梁小余一起帮着收拾东西,赫然发现梁小余从001上搬下一个看上去很危险的气罐。 “小鱼,这是从哪儿来的。” “前天夜里在沙洲上缴获的,金大见过这东西,说是烧饭用的。” “就这个罐子,没别的了?” “有,有根管子,还有个看着像沼气灶的灶头。” “拿过来我看看。” “好的。” 梁小余屁颠屁颠跑回001后面的船员舱,取来灶头。 真是煤气灶! 真是罐装液化气! 这种烧液化气的灶不是想买就能买、想用就能用上的。 首先,要给天然气公司一笔不菲的“初装费”,购买液化气时另外付钱,跟安装电话差不多。 而且,能灌气的地方很少,要驮着个罐子去充。 再就是液化气不便宜,能烧草、烧蜂窝煤,谁舍得烧这个。 韩渝越看越喜欢,提起罐子摇了摇,发现挺重,里面应该有不少气。 在港务局见人家用过,韩渝麻利地安装起来,其实就接下两头,两头的接口都不一样,很简单,都不需要研究。 韩向柠家一直想买但一直没舍得,见小学弟摁住灶下面的开关一拧,只听见啪一声,灶头上就燃起蓝色的火苗,十分惊讶! 梁小余更吃惊,喃喃地说:“咸鱼干,这比烧草烧棉花杆省事多了,既不要占地方堆草堆棉花杆,也不需要准备干草引火。” “走私分子的生活水平也太高了吧。” “他们有钱,他连对讲机都有,进口的,比我们的先进。” 韩渝踮起脚,看看001船头上安放迫击炮的地方,好奇地问:“小鱼,前天夜里打了多少发照明弹?” 梁小鱼挠挠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打得很热闹。” “好吧,先帮我把煤气灶搬进水房。” “咸鱼干,这是缴获,徐所说一切缴获要归公。” “交给所里就是归公,不然你想送哪儿去!” “我本来想送四中队去的,因为前天夜里缴获的东西都送过去了。” “我自己来,你赶紧去洗衣裳,洗完衣裳帮着收拾东西。” “收拾什么。” “等会儿告诉你。” 原来小学弟也怕小鱼认真,韩向柠忍不住笑了。 让她更意外的是,韩渝把煤气灶和煤气罐搬进水房,竟掏出钥匙跑到甲板下的机加工车间,取出卷尺上来左量量右量量,然后又跑下去一会儿开切割机,一会儿开电焊机,忙得不亦乐乎。 等她填好这几天的工作日志,再次回到一层时,赫然发现女浴室竟变成了厨房! “三儿,你这是做什么!” “以后这里就是烧饭的地方,这边是公共浴室。我下午去客运码头找把一拧就能看见“有人”或“无人”的锁安上,到时候就可以男女共用了。” 大功告成,韩渝充满成就。 所长教导员和章叔都不在家,今天所里我说了算! 等会儿就打电话让刚回四中队烧午饭的老钱搬家。 让他以后在趸船上烧饭,早晚也住在趸船上,以后再也不去四中队,四中队的人没事也别过来,尤其那个牛滨。 ………………………………… ps:感冒没好,今天只有两章。 第一百五十四章 好好看家! > 刑侦四中队距趸船约两公里,沿江派出所和港巡三大队的人每天吃个饭都很麻烦,老钱送饭也麻烦。 在白龙港客运码头虽然找了个仓库,但人家到现在都没腾出来。 就算能尽快腾出来并改造好,距趸船依然有九百米,无论去仓库吃饭,还是把饭从仓库送过来,一样麻烦。 老钱早不想跑来跑去,一烧完中饭就盘点四中队进驻以来吃掉了多少米、用掉了多少油,买菜一共花了多钱…… 把没吃掉的米称出来留给他们,算清楚买油盐酱醋和菜花掉多少钱,平摊下来四中队应该承担多少。 四中队来时只带了吃饭的碗筷,砧板菜刀锅碗瓢勺之类的什么都没有。 考虑到趸船上今后用高级的煤气灶,用小锅炒菜,大锅带上趸船没什么用,并且四中队正跟工商、海关联合办案,每天吃饭的人比较多,干脆把陆续添置的锅碗瓢勺作价卖给他们。 堆在河边的稻草和棉花枝条,虽然不值几个钱,但一样是花钱跟村民买的。 一笔一笔,算得明明白白。 等韩渝和梁小余蹬着自行车赶到四中队的时候,许明远和牛滨正看着老钱写的账目明细发呆。 “钱叔,东西收拾好了吗?” “正在收拾,你们去后面帮我拿一下网。” “好的。” “河边也吊了口笼网,网里有十几斤鱼,记得把鱼带走。” “好咧。” 一个帮着把个人物品往外搬,一个帮着去收捕鱼的家伙什,两条鱼忙得不亦乐乎。 “咸鱼,你们这是做什么?”许明远缓过神,一把拉住小师弟。 “帮钱叔搬家。” “能不能过几天再搬,你们搞得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韩渝轻轻推开他的手:“大师兄,钱叔要搬过去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是你们自己不做准备,不是我们没给你准备的时间。” 许明远赫然发现所里离开谁都没事,唯独不能没有老钱,苦着脸问:“咸鱼,这事师父知道吗?” “这点事还要惊动师父?” “师父不知道!” “大师兄,来来来,我们过来说。” “到底怎么回事?”许明远跟着韩渝来到河边。 韩渝探头看看通往院子的走道,愤愤地说:“你知道钱叔今年多大,他比王队长都大一岁!我们对他很尊重,把他当长辈,只要有时间都帮厨。你们呢,饭来张口,从来没帮过厨,有时候吃饭连自己的碗都不洗!” “你说得对,这事怪我,我去批评他们。” “这是我跟你说的,其实钱叔根本没放在心上。至于搬家,主要是我们跑过来吃饭不方便,让他老人家一天送三顿同样不方便,而且我们也不放心。” “以后我安排人送!” “用不着那么麻烦,反正早晚要分家,晚分不如早分。” “可我真一点准备都没有,钱叔就这么跟你们走,晚上这么多人吃什么。” “有米有油有盐有菜,该给你们留的都留了,钱叔没来的那会儿所里就是我做饭的,你们这么多人不会连饭都不会做吧。” 今天很忙,韩渝没工夫跟大师兄墨迹,跑到水边收起笼网,看了看里面活蹦乱跳的鱼,回头道:“我可以作主再给你们五斤大鲫鱼。” “咸鱼,你不能这么干,我们是师兄弟!” “别说师兄弟,就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对了,能不能跟你家那位说说,别总是开我的小轻骑。” 提到小轻骑,许明远一脸尴尬,无言以对。 老钱捕鱼的工具很多,他本来就没个家,其它个人物品也不少,不知不觉竟收拾出一大堆。 许明远知道想留也留不住,正准备喊人帮着送送,韩渝立马掏出对讲机,呼叫白龙港派出所的刘教。 等了大约十分钟,来了一辆大卡车,帮着一股脑拉走了。 牛滨再次看了看字迹非常漂亮的账单,小心翼翼问:“许队,现在怎么办?” “这是伙食费和买锅碗瓢勺的钱,该多少给多少,不能让钱叔倒贴。” “那晚上的饭呢。” “你和老方先做着,等找到合适的人再说。” “我烧饭?” “咸鱼都能烧饭,你怎么就不能!” “是。” …… 韩渝和梁小余叫上王队长,一起帮老钱把东西搬到趸船上,给老钱也安排了一个单独的宿舍。 再一起动手把鱼局、陈子坤、马金涛等人的被褥和个人物品搬上停在江堤上的大卡车,再乘车回到四中队。 “小师叔,你怎么又来了。” “你师父呢。” “刚出去了。” “陈队应该给你们打过电话,说你们下午有人去他们分局。卡车上都是鱼局和陈队他们的东西,赶紧让去分局的人上车,跟车去,到时候再跟车回来。” “陈队是说过,我帮你去喊。” “什么叫帮我,这是帮你们好不好。” 韩渝嘀咕了一句,跑到门口跟司机师傅打个招呼,便叫上梁小余,一起骑自行车回江边。 折腾了一天,忙出一身大汗。 但很值得,至少向柠姐安全了! 就在他忙着用大煤球炉烧水准备洗澡的时候,张兰骑着他心爱的小摩托从县城回到了四中队。 许明远不在,牛滨居然从食堂里跑了出来,她觉得很奇怪。 在牛滨看来小咸鱼仗着是徐所的关门小弟子,无法无天,天底下只有师娘才能治住他,立马诉起苦。 张兰搞清楚来龙去脉,问道:“他把鱼局和陈子坤的东西也送走了?” “送走了,陈队上午就给我们打过电话。” “有意思。” “有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好好烧饭。” 张兰微微一笑,戴上头盔,骑上小轻骑,直奔江边。 她现在的驾驶水平远超韩渝这个主人,把车开到江堤上,小心翼翼推上浮桥,然后又骑上去,慢悠悠、晃悠悠地开到趸船上。 韩渝每次看到她这么开车上船就害怕,不是怕她掉江里,是担心小轻骑掉江里。 “张姐,你是公安干警,不是杂技演员。就算你不爱惜自己,也应该爱惜下我的车!” “放心,不会有事的。” “上午去哪儿了,不来上班也不打电话说一声。” “我家没电话,再说徐所知道。” “你见着徐所了?”> 张兰意识到说漏嘴了,赶紧换话题:“向柠呢,怎么没看见她人。” 韩渝笑道:“她回家休息了,今天是金大值班。” “金大人呢。” “江上还有人在捞鳗鱼苗,只是不多。农业局刚才又来了两个人,金大跟他们一起坐002去巡逻了,王队长开的船。” “趸船上就你一个人?” “钱叔和小鱼去白龙港买东西去了,现在就我一个人。” 确定没外人,张兰再也忍不住了,捂着嘴窃笑道:“咸鱼,你可以啊,快刀斩乱麻,干净利落,干得漂亮,不愧是你师父的好徒弟,这份杀伐果断比你大师兄强多了!” 韩渝很清楚这事瞒得了别人但瞒不了她,嘴上依然问:“什么快刀斩乱麻,什么杀伐果断……” “让那些不相干的人离你向柠姐姐远点啊,不许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张姐,你再瞎说我不借车给你骑了。” “我瞎说了吗?” 韩渝想了想,嘀咕道:“他们配不上我向柠姐!” 张兰回头看看身后,搂着他肩膀吃吃笑道:“这就对了么,我是你的知心大姐,连制服都是我借给你的。有什么心里话、悄悄话、知心话,只要是不方便跟别人说的话都可以跟我说。” “张姐,你到底想说什么。”韩渝不习惯也不喜欢被她搂肩膀,急忙推开她的胳膊 “我把你当亲弟弟,我肯定支持你。” “支持我什么?” “追求向柠啊!” “别瞎说,被人听见多不好。我一样配不上向柠姐,再说我有……我有……” “你有林小慧?”张兰反问一句,流露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不跟你说了,我去洗澡。” “我有话要跟你说。” “赶紧说。” 在沿江派出所和刑侦四中队的所有人中,张兰是最早认识韩渝的。真把韩渝当小弟弟,不然也不会把制服借给一个男生穿。 三个月修船造船,朝夕相处。 再加上许明远和韩渝的师兄弟关系,现在是既把他当弟弟又把他当小叔子。 她再次回头看看身后,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地说:“今天周二,周六下午别乱跑。” “星期六有事?” “去许明远家暖床。” “你们星期天结婚!” “嗯,车再借我用一个星期。” “这么急啊。” “昨晚回去肚子不舒服,今天我妈陪我去人民医院检查……正好撞见了你师父和魏大姐,他们让早点结婚。” “肚子不舒服,肚子不舒服,张姐,你怀上我大师兄的孩子了!” “叫这么大声做什么,我跟你大师兄早就领了证,不光有结婚证,也有准生证。再说我都没笑话你,你还好意思笑话我。” 在陵海,领证不算结婚,只有摆了酒才算结婚。 如果没摆酒,没发喜糖,没放鞭炮,肚子就大了,会被人家笑话的。 韩渝正觉得好玩,张兰话锋一转:“我的工作又调动了,你师父给局领导打的电话,把我调到了四厂派出所。” “为什么。” “我晕船啊,在船上怎么……怎么怀宝宝!” “这倒是,那户籍怎么办。” “徐所跟局里说好了,以后沿江派出所只管水上治安,不再管水上户口。毕竟沿江沿河的岸线那么长,统一由沿江派出所管理等于让群众多跑路,不如交由各乡镇派出所管。” “不管也好。” “我该回去了,给我两张油票。” “张姐,你是来找我要油票的!” “我是来支持你、声援你的,也是来拿情报费的。要不是我提供情报,你打击的能有这么准,能把他们一网打尽?” 听上去有点道理。 要不是她提供情报,谁能想到陈子坤、马金涛他们都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再说现在油票有三个来源,徐所有时候给一两张,张所有时候给,金大有时候也给,反正不用自己掏钱。 韩渝难得大气了一次,回到宿舍打开抽屉,给她取来两张油票。 “谢了,周六下午记得早点过去。” “我不认识大师兄家。” “他要是不忙,他会来接你。他如果忙,我来接你,我送你去。” “他如果忙得连接亲的时间都没有怎么办?” “到时候你帮他去接我,哈哈哈哈。” “结婚这么大事你居然开玩笑,张姐,你一点都不像新娘子。” “他当然不可能没时间,但这种事以前不是没发生过。” “真的?”韩渝惊诧地问。 张兰戴上头盔,推着小轻骑一边往岸上走,一边感慨地说:“四中队的王炎当年就是,本来说好几月几号坐哪一趟车哪一班船回老家结婚的,结果刚收拾好行李走出宿舍,就被一道紧急命令调上了老山前线。 连给家里发电报的时间都没有,遗书都是在去前线的火车上写的。 家里人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他。那是几年前,经济条件没现在好,办一次喜事不容易。亲朋好友都请了,不能让人家回去。最后没办法,家里人只能让他弟弟代替他,跟他爱人拜的堂。” 三年前,看《高山下的花环》,哭了。 当时觉得上前线的都是英雄,崇拜的不得了。 参加工作以来,已经遇到了两个从前线回来的人。 一个是武装部的教官,一个就是四中队的副指导员王炎。 不知道是不是太熟了,还是受徐所的影响太大,反而没之前那么崇拜,甚至不觉得他们是英雄。 听张兰这么一说,韩渝心头一酸,热泪盈眶。 “差点忘了正事,你师父的胳膊腿这次疼的厉害,医生说打封闭针不一定管用,已经安排他住院了,他让我给你捎句话。” “什么话?” “好好看家。” “张姐,徐所住人民医院哪个病房,回头我也去看看。” “他让你别去,趸船和001就是他的命根子,你不在船上他不放心。” “可以打电话吗?” 张兰没想到韩渝竟泪流满面,暗暗感慨徐所没白疼他,连忙道:“哭什么,你师父胳膊腿疼是老毛病。至于电话,病房里肯定没有,医生办公室应该有,回头我帮你问问。” 第一百五十五章 谁才是大赢家 > 无论001,还是趸船,包括钢浮桥在内,都是漂在水上的! 掌管陵海公安局最昂贵的固定资产,韩渝深感责任重大。 接下来的主要工作就是维护保养,确保趸船每天都处于最好状态,确保001和002随时可以出勤。 忙起来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已是星期六。 韩渝一吃完午饭就赶紧用大铝锅烧水,准备洗澡换上新衣裳,好去给大师兄暖床。没想到水刚烧上,学姐就拿着她那个塑料的大洗澡盆和洗脸的小搪瓷盆下来了。 “三儿,你怎么知道我要洗澡的,居然帮我把水都上烧上了!” “我不知道你要洗,我是帮我自己烧的。” “一点幽默感都没有,等会儿我先洗。” 韩向柠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两个桶送进浴室,转身就跑二层去拿洗漱用品和干净衣服。 年已经过完了。 该调休轮休的也休差不多了。 港巡三大队从昨天开始正常上班。 周一到周六,三个人都在白龙港。周日留一个人值班,不补休,但平时有事可以请假。 朱大姐见韩渝又被欺负了,不禁笑道:“咸鱼,不光你受到了邀请,你姐一样受到了邀请。她要洗个澡换上新衣裳,打扮的漂漂亮亮,去给张兰做伴娘。” “伴娘!” “你不知道?” “我们陵海结婚不用伴娘,只有电视上结婚才要伴娘呢。” “你姐说得对,你这孩子真没幽默感。” “朱姐,这跟幽默感有什么关系。” 朱大姐问道:“你大师兄明天去张兰家接亲,张兰是不是要有几个小姐妹或者嫂子,顶着门不让你大师兄他们进?” 韩渝不假思索地说:“要啊,不给开门的红包肯定不能让他们进。” 朱大姐笑道:“你姐就是去要红包的,这就相当于伴娘。” “朱姐,那你们明天去不去喝喜酒?” “我和金大就不去了,你们李教和章所去。” “我也去!” 梁小余跑过来,得意地说:“咸鱼干,你早上去白龙港派出所的那会儿,徐所打过电话,让我跟章所中午去张兰姐家吃喜酒。” 韩渝好奇地问:“李教呢?” 不等梁小余开口,韩向柠就跑下来笑道:“李教晚上去你大师兄家。” “向柠姐,这么说你今晚也去暖床?” “我暖什么床,我是去陪张兰姐的,明天早上我还要帮她化妆。” 韩向柠把洗漱用品和衣裳送进浴室,走出来补充道:“我等会儿把照相机带走,在张兰姐家先拍。等你大师兄明天接上张兰姐,再把相机交给接亲的人,请他们捎给你。你在你大师兄家里帮着拍,拍完之后带回来。” 难怪张兰这两天总给她打电话。 原来是想请她去帮着化妆,帮着拍照,甚至帮着撑场面。 毕竟她是在江城出生长大的,后来随父母回滨江生活,论穿衣打扮,她这个一直生活在省会城市和地级市的干部子弟,肯定比张兰那个如假包换的“村姑”在行。 而且她的工作很好,交通部的港监,一听就知道很了不起,能有她这么个小姐妹真的很长脸。 乡下人结婚不就是图个热闹,图个面子么。 韩渝反应过来,没有再问。 水已经被她给霸占了,先回二层指挥室坐会儿。 春天不是夏天,中午不是很困。 李卫国、金大、老章和王队长没睡午觉,又围坐在会议室里抽烟、喝茶、打升级。 “咸鱼,你不是要去暖床么,怎么没走。” “我等着烧水洗澡,我大师兄也没过来接我。” 李卫国抬起笑道:“咸鱼,暖床是有讲究的,不是在新人的床上睡一觉那么简单,明天等嫁妆搬进房间,等陪嫁的被褥铺好,你也要说几句吉利话。” 韩渝真不懂,下意识问:“怎么说,说什么。” 李卫国想了想,摇头晃脑地说:“富丽堂皇装新房,新式家具两边放。当中一张玉龙床,全县第六来暖床。明年养个状元郎,将来省里书记当!” 教导员太有才了,他真会吟诗作赋,虽然作的都是打油诗。 韩渝忍不住笑了,同时佩服得五体投地。 老章一边偷着换牌,一边笑道:“这几句好,咸鱼,赶紧拿笔记下来,明天就这么说。” “章所,你这是做什么!”金大抓住了老章换牌的现行,也笑道:“李教,最后一句是画龙点睛之笔,‘将来省里书记当’,听着就大气,许家人肯定高兴。” 王队长深以为然,转身道:“说不定暖床红包都会多包几块。” 真是太搞笑了,韩渝忍不住问:“李教,能不能把明年养个状元郎改成今年啊。” 李卫国岂能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哈哈笑道:“用今年不合适,反正是图吉利的顺口溜,用‘明年养个状元郎’挺好,并且这么说你将来不用负任何责任。”> 不用负任何责任什么意思…… 韩渝愣住了,旋即醍醐灌顶般明白过来。 你们要是生个闺女,到时候不能怪我这个暖床的。 我让你们明年生,谁让你们今年生的; 小孩子将来成绩如果不好,一样不能怪我这个暖床的。 我让你们明年生,谁让你们今年生的。 教导员不愧是老预审,早早地就想好了怎么规避风险,韩渝佩服的高山仰止,咧嘴笑道:“对对对,还是明年养个状元郎好。” 除了能顺顺利利在江上执法之外,跟沿江派出所合署办公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两条小鱼成长,看韩向柠欺负两条小鱼。 如果还有的话,那就是看老钱钓鱼。 金大不知不觉也加入了培养两条鱼的行列,扔下一对二,抬头道:“李教,当中一张玉龙床,全县第六来暖床,这两句我认为可以润下色。” “连续用两个床结尾是不太好,咸鱼,知不知道张兰家陪了什么嫁妆?” “她爸她妈花了好多钱,陪了全套家具,还有电视机和收录机。” “那就改成富丽堂皇装新房,新式家具两边放。当中一台电视机,全县第六来暖床。明年养个状元郎,将来省里书记当!” “好!” “咸鱼,有没有记住。” “记住了。” 原来陵海乡下结婚这么好玩。 朱大姐站在门口,眼泪都笑出来了。 老章注意到朱大姐在外面,连忙道:“朱主任,这是咸鱼第一次去帮人家暖床,你也给点建议。” “开什么玩笑,在李教面前我可不敢班门弄斧。” “不不不,朱主任,你来自大单位,见过大世面,水平比我们高,指点指点,给点建议。” 朱大姐想了想,掩嘴笑道:“将来省里书记当,这个太保守了。不如一步到位,改成干部做到党中央。” “明年生个状元郎,干部做到党中央……” 李卫国拍案叫绝:“金大,朱主任有水平,朱主任这才是画龙点睛之笔,既押韵又大气,也不像‘将来省里书记当’那么有局限性。而且中央的部委多着呢,这路子一下子就宽了,哈哈哈。” 这算什么水平…… 朱大姐正准备谦虚几句,对讲机里传来白龙港派出所刘教的呼叫。 “李教李教,听到请回复。” “收到,请讲。” “张所要高升了,局里通知我回去参加中层干部会议,应该是宣布张所的任免。所里只剩下两个干警,售票室和候船室这会儿不忙,等忙起来请你们帮我过来盯会儿。” “好的好的,我和老章都在,我们马上就过去。” “谢谢啊。” “别急着谢,先把话说清楚,张所高升,那不就是副处了吗?” 老刘回头看看四周,举着对讲机笑道:“就是副处,好像是局党委委员、副局长。” 在大单位就是好,升副处就这么简单。 李卫国楞了楞,追问道:“他高升了,谁做所长?” “不知道,但肯定不会是我。” 正在说干部做到党中央,张均彦居然就要高升。 众人觉得像是在做梦,一边收拾扑克牌,一边暗想小咸鱼真是条“红花鱼”,要不是他,徐三野就不会折腾的这么厉害。 徐三野不折腾,张均彦就不会跟着折腾,更不会折腾出那么多成绩。 别的不说,光确保白申、白浏、白漴和白牛线春运期间的安全,累计安全发送旅客四十七万人次,几乎没受到捕鳗狂潮的影响,在交通系统尤其长航系统就是一个天大的功劳。 本以为鱼局是最大的赢家,现在看张均彦才是大赢家。 李卫国都快退休了,对这些事看得很淡,起身笑道:“张所高升是好事,等喝完许明远和张兰的喜酒,再喝他的高升酒。” 朱大姐喃喃地说:“他必须请,并且必须请你们喝好酒。要不是你们,他哪机会高升。” “朱主任,老张的工作其实干得很好,不然也不会冻成那样。听说现在脸上、耳朵上和手上都涂满了油,都不能出门见人。” “要说干得好,那工作干得好的人多着呢。” “话不能这么说。” 在李卫国看来升不升官都没什么意义,反正早晚要退休,退休了就是个老百姓。 他拿起对讲机,走到门口,半开玩笑地说:“咸鱼,等我和老章退休了,徐所要是再被调走。将来要是有人为难你,你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李教,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是说万一。” 李卫国哈哈一笑,解释道:“万一将来有人为难你,你既可以去水上公安分局,也可以调到滨江港公安局。有陈局、鱼局和张局他们在,这就叫进可攻、退可守。” 第一百五十六章 合影合影! > 给大师兄暖床,实在没什么意思。 比如昨天下午,新娘子早早地就开小轻骑把学姐接走了,他这个新郎官竟磨磨蹭蹭到快天黑才过来接暖床的人。 坐上徐所借给他的边三轮,可他一会儿要去请这个亲戚,一会儿又要去约那个朋友的。跟着他不知道去了几个乡、跑了多少个村。 一直跑到深夜十一点多,饿的饥肠辘辘、屁股颠得发麻才赶到了他家。 他家人不少,舅舅、姑父等长辈和一起去迎亲的堂兄弟、表兄弟都来了,可一个都不认识,连口音都不太一样,都不知道跟人家说什么。 吃了几口饭,洗脚睡觉。 新房就是他家的西房,打扫得干干净净、收拾得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 在陌生的环境里本就睡不好,没曾想他不光打呼噜还脚臭……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以为他们去接亲,最快也要下午三四点才能回来,可以一个人多睡会儿,结果被他给叫醒了。 原来他家人昨晚忙着忙着,竟忘了按规矩请开船的师傅吃晚饭。人家以为他家今天不接亲,早早地就出去办事了。 好在人出去了,船在家里,并且跟他家一个大队,离他家不远。 韩渝没办法,只能客串驾驶员,在他那个熟悉水路的大表哥“导航”下,带着他和他的兄弟们,驾驶人家这条十几吨的小水泥挂桨船,在内河里“咚咚咚”地走了两个半小时,终于赶到了距新娘子家约五十米的河边。 这边鞭炮一放,那边燃放鞭炮迎接,大人小孩全跑过来看热闹。 他今天是新郎官,见着人就有发烟,等会儿还要发红包。 他大表哥是领队,要在前面跟女方亲友对接。 一共来了七个人,他们两个不干活,剩下的都要拿东西。 好在个子不高,挑不动担,于是继“暖床员”变成驾驶员之后,又摇身一变为保管员! 跟全副武装似的,两个肩膀上各斜跨一个大包,胸前还挂着一个皮包。 一个包里全是散装的水果糖,专门留着在接亲过程中发的。一个包里全是香烟,挂在胸前的皮包里都是钱。 韩向柠本来打算躲在屋里跟许队要开门红包的,但考虑到有摄影任务,在一帮小孩的追逐下迎了过来,举着相机咔嚓咔嚓按快门。 “新郎官,看这边,笑一个,好的……三儿,你怎么也来了!” “别拍我,拍新郎官,拍大师兄啊。” “别躲啊,让我拍一个。” 皮夹克是年前给他的,这是见他第一次穿。 本就显得有点肥大,还挎着三个包,看上去很滑稽,韩向柠的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她没想到韩渝会来接亲。 韩渝没想到的是徐所和魏大姐两口子今天居然打算吃两顿,正跟老章、梁小余一起站在路口笑眯眯地看。 许明远急忙迎上去发烟,徐三野瞪了他一眼,转身指指张家的长辈。 大师兄今天有很多程序要走,韩渝没那么多顾忌,看见正兴高采烈的梁小余像看见了救星,把包摘下来一个接着一个往小鱼身上套,让小鱼跟上迎亲的队列。 “咸鱼,你这是做什么,接亲就好好接亲,不许偷懒!” “徐所,师娘,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到底怎么回事。” 韩渝急忙解释起来来龙去脉。 徐三野乐了,拍着他胳膊:“原来是被抓了壮丁,也幸亏找你暖床的,要是换作别人,人家会开船么。” 老章看着正围在张家大门口又是敲门又是喊的迎亲队伍,煞有介事地说:“晚上结算时跟他家要三个红包。” 魏大姐捂着嘴笑道:“婚车的,暖床的,开船的,一个都不能少。” “我不要什么红包,我都困死了,比去江上救援都累。” 身上这件引水员的皮夹克价值上千元,刚才居然背了三个包,其中那个装糖的还特别重,韩渝别提多心疼,拉拉肩膀,急切地问:“师娘,你帮我看看,我的衣裳有没有坏。” “没有,你这件皮革衫质量好。”> 魏大姐知道他爱惜新衣裳,生怕他不相信,还伸手摸了摸。 韩渝刚松下口气,正准备问问徐所的胳膊腿好点了没有,对面传来一阵欢呼声,大师兄他们也不知道塞了多少钱,反正是成功进了张家的门。 陵海接亲不是一来就接上新娘走,女方这边有一系列议程。 第一个议程是请接亲队伍吃茶,也就是喝蜜枣茶、吃各种糖果、点心。 张兰出来了,穿着大红色的呢大衣,跟许明远坐在一起。梁小鱼半路混入迎亲队伍的,跟着上了桌。 女方这边两个亲友负责招待,一个好像是张兰的二哥,一个是张兰的表哥,正好把大圆桌坐圆…… 韩渝之所以拉梁小余顶包怕的就是“吃茶”,因为上了桌不吃不礼貌,吃了很快又要吃中饭,把新娘子接到许家又要吃茶,然后再吃晚饭。 如果全吃下来,这一天要吃五六顿! 韩渝正偷着乐,一个看着也有点眼熟的老大哥,小跑着迎上来给徐所敬礼问好。 紧接着,又来了五六个干部。 新娘子和新郎官的风头都被他给抢了,不管从哪儿来的宾客都要先给他问好,张爸和张兰的舅舅却高兴得合不拢嘴,站在边上一个劲儿发烟。 原来刚才那个是乡长。 原来张兰的爸爸是村里的会计…… 陵海乡下的婚礼跟大城市的婚礼不一样,女方这边上是女儿出嫁,主要请女方这边的亲朋好友,男方那边请男方的,不会聚在一起请。 大师兄在刑侦队干那么多年,张兰在后勤股干了好多年,关系不错的领导和同事很多。 这么分开来请对公安局而言有好处,中午有时间的来张兰家喝喜酒,中午没时间的晚上去许明远家喝喜酒,正好错开了。 韩渝正鬼使神差地想,自己将来结婚也这么请,许家堂屋里突然传来一阵哄笑声。 “不要笑,请大家配合。” “爷爷奶奶,叔叔阿姨,请你们过来一下。” “谢谢,凳子放在这边就行了。”??? …… 原来是学姐,别人都说陵海话,就她一个人说普通话,并且手持照相机,绝对是今天仅次于新娘子的明星。 张兰的爷爷奶奶和父母在她的指挥下,坐到堂屋门口的椅子上。新郎官和新娘子站到长辈们身后。她看看队形不是很好,又把张兰的哥哥嫂嫂拉了过去。 现在一个乡也只有一两个照相馆,有照相机的都是有本事的人,所有人都听她的,开始轮流跟新郎新娘合影。 很快就轮到了徐三野和魏大姐。 徐三野很配合,拉着魏大姐坐了过去。 韩向柠刚按下快门,徐三野就招招手:“韩渝,你往哪儿躲,过来啊,我们也是一个大家庭。” “对对对,过来。”许明远站在师傅身后笑道。 “好的。 韩渝没办法,只能在众人羡慕的眼神注视下,硬着头皮站在大师兄身边。 徐三野回头看了看,抬起胳膊又招起手:“小韩,把相机交给章所,你过来,站咸鱼身边。” “徐所,这不合适。” “你不过来才不合适呢,今天不管做什么都要成双成对。” 徐三野的话,进一步验证了张兰之前的猜测,她禁不住笑道:“柠柠,过来啊,就当做我们的伴郎伴娘,再说你跟咸鱼是姐弟。” 老章接过照相机,微笑着催促道:“小韩,快点,我们还等着跟新人合影呢。” 今天不管做什么是要成双。 再说跟咸鱼合影,又不是跟别人合影,有什么好怕的。韩向柠不再犹豫,整整衣裳飞快地跑到韩渝身边。 “老章,拍好点,拿不准可以拍两张。” “放心,这相机我在趸船上一有时间就研究,都朝我看。柠柠,咸鱼,你俩靠紧点儿。好的,一、二、三,漂亮。再来一张,一,二,三!”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不一样的婚礼 > 按照陵海乡下的婚嫁习俗,张兰嫁到许明远家之后的三天内,小两口要回一次娘家,简称“回门”。 许明远现在是中队长,正在联合工商、海关查案,明后几天根本没时间陪张兰“回门”,所有与结婚有关的流程必须在一天内走完。 正因为如此,拍完照入席,女方家这边的“嫁女宴”即将拉开帷幕。 一下子来这么多领导和亲朋好友,领导还分别来自公安和乡里两个系统。 酒席准备了八桌,肯定是能坐下的。但这个位置怎么安排,张爸和张兰的舅舅没了主意,只能向徐三野求助。 论人缘,他绝对不是最好的。 论行政级别,他一样不是最高的。 但要是论知名度,在场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如一个徐三野。 他当仁不让地接过指挥权,走到堂屋门口,热情洋溢地招呼:“娘舅,别躲啊,你的位置在这边。天大地大,娘舅最大,你要是不入席,今天谁也不敢坐!” “徐所长,我还是坐那边吧,我又不会说话……” “不会说话没关系,这儿不是有我么,明远、张兰,把娘舅请过来。” 徐三野环顾了下四周,又笑道:“任老师,我找了你半天,原来你躲在那儿,来来来,请入席。” 一个矮矮瘦瘦、看上去很土很寒酸的老人连连摆手:“徐所长,不能开玩笑,我进去像什么样,我跟祁队长坐外面。” “你不光是张浩、张兰兄妹的老师,也是老张的老师,天地君亲师,今天除了娘舅你最大。老张,你们一家组织一下,一起请任老师入席。小韩,向柠!” “到!” “任老师桃李满天下,非常不容易,赶紧拍张小照,留作纪念。” “好的。” 乡下的民办教师工资很低,上完课回家要干农活,其实就是农民。 老教师没想到能受到这礼遇,怎么都不好意思跟老娘舅那样上座,但张家父子父女齐出动,他就这么被拉坐到了张兰舅舅的身边。 “席乡长,龙支书,今天是来喝喜酒的,谈什么工作,来来来,赶紧坐。” “徐所,我们坐外面,我等会儿进去给你,给娘舅敬酒!” “给我敬什么酒,你们是父母官,必须进来,而且我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什么任务?” 徐三野把乡长和村支书摁坐到下首,指指八仙桌东西两侧的四个空位置:“我等会儿坐你身边,这三个位置要留着,有三个客人马上到。你等会儿不但要代表张兰和许明远,也要代表老张,甚至要代表悦来乡人民政府陪好客人。” 席乡长只是认识老张,跟老张并不熟悉,更谈不上什么交情。 今天之所以来,是徐三野让老张去请的。 他可以不给老张面子,但不敢不给徐三野面子。 见徐三野说得如此夸张,他忍不住问:“有领导?” “今天只有宾客,没有领导。” “徐所长,我既不会说话也不会喝酒,我还是坐外面吧。”老娘舅吓一跳,起身就要躲。 “都说了,这不是有我么。” 徐三野哈哈一笑,随即转身笑道:“老张,都说一代管一代,现在轮到你组织了,请老嗲、老太,老舅嗲(舅姥爷)、老姑嗲、老姨嗲们坐。” 老张缓过神,连忙笑道:“好的。” “明远,赶紧邀请你们的堂哥表哥坐,你们年轻人一桌,先坐下来,别人才好坐。” “是!” …… 转眼间,堂屋里三桌就坐满了。 主桌是张兰的舅舅、老师和家乡父母官,第二桌是张家的长辈,第三桌就是接亲队伍和新郎官新娘子。 这三桌坐下来,外面的五桌就好办了。 韩向柠见小学弟竟钻到了魏大姐和公安局后勤股蒋大姐那一桌,不光让小鱼继续冒充接亲人员,而且没正式开席就在那儿偷吃凉菜,立马跑过来拍拍他胳膊。 “向柠姐,你怎么不坐?” “我要拍照,你先帮我占个位置。” “好的,要是有人来问,我就说这儿有人了。” “不许偷吃。” “……” 开挂桨船虽然算不上累,但手总是要扶着方向杆,柴油机噪声大、震动也大,咚咚咚了半天,韩渝早颠饿了。 并且偷吃几口凉菜,是经过师娘和蒋大姐同意甚至鼓励的。 现在居然被学姐批评,韩渝有点没面子,干脆站起身:“向柠姐,要不你陪我师娘和蒋大姐,你帮我看着位置,我去拍照。” 海关赞助的这部相机是进口的,很重。 韩向柠忙活了半天也累了,干脆把相机从脖子里摘下来交给他,窃笑道:“这还差不多,赶紧去拍吧。” “胶卷够不够。” “别动,把包带上,胶卷在包里。” 见韩向柠就这么把小咸鱼赶走了,魏大姐把她拉坐到身边,露出慈母般地笑容。 蒋大姐见小咸鱼被这个说普通话的小娘,治的服服贴贴,也忍不住笑了。 “小韩,魏主任说那件皮革衫是你送给咸鱼的?” “我自己都没有,我哪送得起,是我们单位领导送的。” “真皮的?”蒋大姐对此是真好奇。> 韩向柠下意识看了看正跟记者般到处取景的小学弟,得意地说:“当然是真皮的,听说是去专门给空军飞行员做皮夹克的军工厂订做的。” “要花不少钱吧。” “一千六还是一千七的,是不便宜。” “你们港监真有钱!” “魏姐,蒋姐不知道情况,您是知道的。这是引航员的皮夹克,就这么一件,连我们局长都没有。” 三人女人一台戏,聊完皮夹克,聊起张兰结婚的衣裳和嫁妆。 她们正聊得起劲儿,一直守在外面路口的老章陪着一个穿中山装、一个穿西装和一个穿公安制服的领导走到张家门口。 徐三野带着席乡长和张家人出来迎接。 坐在临时搭的棚子里面的亲友,纷纷挤出来看热闹。 “柠柠,那是王主任吗?” “好像是。” “他前面的那位呢。” “看着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徐三野在王瞎子介绍下跟两位“不速之客”握手问好,随即中气十足地介绍道:“各位长辈、各位亲友,在酒席正式开始之前,我给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 滨江市政府的柴副秘书长,滨江市公安局水上公安分局的王政委和我们陵海政府办的乔主任,分别受滨江市人民政府曹市长、滨江市公安局的钟局长以及我们陵海县委县政府委托,前来喝张兰和许明远同志的喜酒,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对三位领导的到来表示欢迎!” 市长、市公安局长和县领导都派人来祝贺…… 张兰不敢相信曹市长在001上的一句玩笑话,市政府办公室和市局的人居然当真了。 她都不敢相信,别人更不敢相信。 在村里想见到乡长都很难,更不用说市里和县里的领导。 好在今天来喝喜酒的同事多,徐三野一声令下,干警们立即鼓掌。 有人带头,顿时掌声雷动。 韩渝缓过神,忙不迭上前拍照。 换作平时,徐三野宣布完就招呼人家把礼物放下,进去吃饭。 但今天不是平时,他甘当绿叶,举起双手压了压,等徒弟小两口给领导们敬完礼,微笑着提议:“柴秘书长,乔主任,王政委,来都来了,给大家讲几句吧。” “三野同志,我们是受领导委托来吃喜糖喝喜酒的,不是来作报告的。” “不行不行,必须要说几句。” “三野,要不这样,我们请柴秘书长作为总代表。” “也好,柴秘书长,请。” 柴秘书长微微一笑,把许明远和张兰请到身边,感慨万千地说:“同志们,想必大家都知道,这顿喜酒应该是春节前喝的。但新郎许明远同志和新娘张兰同志因为有紧急任务,只能把婚礼推迟到了今天。 首先,请允许我代表曹市长和钟局长,对二位新人没能在原定的良辰吉日举办婚礼表示最诚挚的歉意,对两位新人的家长、亲友表示最衷心地感谢,感谢你们对两位新人工作的理解和支持……” 市里和县里来的领导不是空口说白话。 柴秘书长刚讲完话,掌声都没停,老章就领着几个来吃喜酒的干警,帮着把市政府、市公安局和县里的贺礼,一件接着一件抬过来让大家开开眼。 曹市长的贺礼必须是滨江特产。 不过不是脆饼那些不值钱的东西,而是一台十四英寸的三元牌彩电! 包装箱上不光扎着红绸子,还龙飞凤舞地写着“滨江市人民政府赠”等字样。 市公安局送的礼物一样不便宜,竟也是一辆红色的木兰小轻骑,车龙头上也扎着红绸子。 所有人都惊呆了,张兰紧紧捂着嘴生怕激动得叫出声。 韩渝比她更高兴,心想我的小轻骑终于可以姓韩了。 相比之下,陵海县委县政府的贺礼真正体现了什么叫“精神奖励为主、物质奖励为辅”,竟是两份记功命令。 给许明远记二等功一次,奖金两百元。 给张兰记三等功一次,奖金一百元。 大徒弟这次立了大功,围剿无人沙洲只是公开报道的,没公开报道的战果更惊人。 并且今天结完婚,明天一早就要回去继续深挖细查。 徐三野觉得这些都是大徒弟应得的,看着亲朋好友们目瞪口呆的样子,他觉得有必要总结一下。 “老张,素珍,别不好意思,过来一下。” 他把张爸张妈请到身边,抑扬顿挫地说:“各位长辈,各位亲朋好友,柴秘书长来前曾委托王政委跟我沟通过,他们原来打算是晚上去许明远家的。我没有同意,大家知道为什么吗?” 韩渝见没人配合所长,急忙问:“为什么!” 看来小徒弟也非常有前途。 徐三野很高兴,转身指指张爸张妈:“因为张树根同志和顾素珍同志把张兰养大成人、培养成才,太不容易了。好不容易把女儿培养大,又要把女儿嫁给许明远,更不容易。 所以,我强烈建议柴秘书长、王政委和乔主任中午来女方家祝贺,来女方家喝喜酒! 许明远,作为师父我要借这个机会给你提一个要求,从今天往后,必须把张兰的父母当作自己的父母,把张兰哥哥嫂子,当作自己的亲哥亲嫂子……” 他这么一总结,张兰再也控制不住了,跟张妈抱头痛哭。 张爸老泪纵横,紧握着他的手,一个劲儿道谢。 出席张家嫁女宴的亲朋好友唏嘘不已,纷纷感叹原来婚事居然可以这么操办。 连韩向柠都感动得热泪盈眶,喃喃地说:“魏大姐,徐所对张姐真好。” c0 第一百五十八章 说走就走的旅行 > 幸福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 许明远和张兰昨天结婚的,两口子在万年乡老家洞了个房,今天一早就回各自单位上班。 刑侦四中队的宿舍成了他俩真正的新房,老家那间摆满新式家具的新房,估计也就逢年过节回去住上一两晚。 对具有师父和媒人双重身份的徐三野而言,总算了却一桩心事。 作为小师弟,韩渝顺利完成了暖床、开船、摄影和出份子钱等一系列任务,成功收回了心爱的小摩托,只是一收回来车钥匙就被学姐给拔了。 本来以为小摩托终于可以姓韩,现在也确实姓韩。 只不过不是韩渝的韩,而是韩向柠的韩。 换作以前,韩渝一定舍不得。 现在已经想开了,你至少有一样东西能被人家喜欢,总比人家都懒得搭理你好。 再说天天漂在江上,不怎么去别的地方,与其把小摩托停在过道里生锈,不如借给学姐开着玩…… 再想到作为真正的主人,韩渝又觉得应该让心爱的小摩托发挥出点作用,不禁放下趸船的检查记录,拔出插在腰间的对讲机,调到白牛线505渡轮的通话频率。 “孟叔孟叔,我咸鱼,收到请回答。” “收到收到,什么事。” “孟叔,你天天跑牛棚港,对漴明岛很熟。我想打听下,岛上有没有去东海的车客渡。” 505轮的孟船长问:“咸鱼,打听车客渡做什么,想去东海直接坐白申。” 韩渝关上舱门,笑道:“我不打算去十六铺码头,我要去的地方离市区有点远,我想开小轻骑去。” “东海大着呢,你给我个具体位置,我可以帮你参考。” “我想去闽行的七宝镇。” “七宝……七宝我有点印象,确实比较远。咸鱼,你打算一个人开小轻骑去?” “我不会一个人的,我会叫上小鱼。” “如果你们非要开小轻骑去,先坐我们白牛线的车客渡去牛棚港,然后开小轻骑沿陈海公路去南门码头,南门码头有去宝山宝杨码头和石洞口码头的渡轮,再开小轻骑去闽行。” 韩渝急忙打开趸船检查记录簿,一边做记录一边问:“孟叔,陈海公路好不好走?” “陈海公路好走,从牛棚港斜着往东南方向开,一直开到岛南面江边没路了就是南门码头,全程三十五公里。” “从南门坐渡轮到宝杨码头要多长时间?” “这要看天气,正常情况下一个小时左右。” “谢谢孟叔。”??? 韩渝越想越激动,检查好趸船的电气线路,立马钻出船舱回到宿舍,关上门研究东海地图。 林小慧上班的那个厂距东海市区很远,在闽行的七宝镇。 从地图上看,从宝杨码头过去大约五十公里,漴明岛上陈海公路三十五公里。 如果不算两次轮渡,只算在岸上的路程,都没跑一个滨江来回远。 从白龙港去牛棚港半个小时,坐轮渡不用花钱。 从牛棚港到南门码头,最多一个小时。 第二次过江要花钱,人和车加起来应该不会超过五块钱,毕竟是渡轮。 把等的时间算上,或者打听清楚班次提前过去,最多一个半小时。 从宝杨码头到七宝镇不要再过江了,一路畅通无阻,五十公里最多一个半小时。 如果一切顺利,从白龙港出发,只要四个半小时就能看到小慧! 正研究得起劲儿,外面突然传来说话声。 “小鱼,你昨天很厉害啊,都是坐主桌,坐了好几次桌子。” “是咸鱼干让我坐的。” “感觉怎么样。” “蛮好的,就吃得有点撑。” 韩渝忘了拉窗帘,赫然发现学姐和梁小鱼正站在外面盯着自己。 韩向柠先是敲敲窗户玻璃,随即伸手敲敲门,想想又回头笑问道:“小鱼,昨天的菜好吃吗?” 韩渝不喜欢那么正式的场合,因为坐要有坐相、吃要有吃相,人家不动筷子你不能动筷子,人家不下桌你只能老老实实陪坐。 梁小余跟他不一样,从小就没怎么吃过正式的酒席,不只是味蕾得到了满足,在精神上也得到了满足,对他而言真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见向柠姐似乎很羡慕,梁小余嘿嘿笑道:“好吃,全是好菜。” “那谁家的更好一点?” “张兰姐家的菜好,张兰姐家有羊肉、有牛肉,许队家这些都没有。” 真是个老实孩子,对两家菜品的评价很公道,张兰姐听到一定很高兴。 韩向柠决定回头一定要告诉张兰,拍拍他胳膊,示意他赶紧去001上干活儿。 单位就在船上,只要有船就有干不完的活儿。 王队长正在001上日检,梁小余不敢偷懒,急忙戴上劳保手套爬了上去。 韩向柠走进韩渝的宿舍,似笑非笑地问:“动作很快啊,藏哪儿去了,拿出来让我看看。”> “什么东西啊。” “刚才写的,写着写着还傻笑,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了。” “我没写什么。” “我不光看见你写了,还看见你研究东海地图。” 她现在是越管越宽。 韩渝有点头大,只能打开抽屉,取出刚才的计算结果。 韩向柠本以为小学弟是在写情书,没想到他竟是在计划开小轻骑远游。 她放下计算单,翻开地图,边看边笑道:“想林妹妹了,打算去七宝镇看看她。” 韩渝赶紧带上门,想想又拉上窗帘,提醒道:“向柠姐,你说过帮我保密的!” “我是说过,但我说的是不告诉别人你们通信的内容。” “什么意思。” “你一个人开小轻骑去那么远的地方,光轮渡就要坐两次,谁能放心!”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去过的地方比你多。” “去过的地方比我多是吧。” 开小轻骑去东海玩,想想就刺激…… 韩向柠再次看看计算单,窃笑道:“既然你去过的地方比我多,那就带我去见见世面。打算什么时候去,算我一个。” 我是去谈恋爱,不是去旅游! 上次带梁小余,真的很麻烦,韩渝实在不想带上她,苦着脸道:“向柠姐,七宝镇又不是楠京路,那边是郊区的郊区,可能都没四厂热闹,你去做什么。” “放心,我又不是梁小余,你们见面时我会避开的。” 韩向柠放下计算单,又笑道:“而且算我一个,我可以跟你平摊费用啊,我甚至可以请你吃饭。” “可那边真不好玩!” “出去旅游本身就很好玩,我都没真正去过漴明岛,更不用说去东海了,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去看看风景。” “向柠姐,有这个时间你做什么不好,出门其实很累的。” “坐长途车、坐客轮出门肯定很累,尤其像我这样的,虽然不晕船但晕车,开小轻骑就不一样了,想想就好玩!” 韩渝哭笑不得地问:“你一定要去?” 韩向柠打定主意,笑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开小轻骑去东海看林妹妹这么大事,你肯定不能跟徐所撒谎。可你要是实话实说,徐所一定不会同意。如果我跟你一起去,徐所应该会同意。” 在所长眼里,自己和小鱼就是两个孩子。 但在所长眼里,她反而比较稳重的,她甚至是个“大人”。 韩渝赫然发现她的话有一定道理,要是没有她帮忙,这个假不一定能请到,这个计划很难成行。 “好吧,不过等见着了小慧,你不能当着她面对我呼来喝去。” “放心,我懂,你是我弟,她是我未来的弟妹,我只会盼着你们好,怎么会坏你的事。” “谢谢啊。” “不用谢,就这么说定了,我也要去计划计划,看看到时候穿什么衣裳,路上带什么东西吃。” 韩向柠拿上地图和计算单走了,韩渝彻底服了。 正想着一天时间不一定能赶回来,到时候估计要住一晚旅社,走道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传来鱼局那熟悉的声音。 “还是以前的板报,徐所,等不忙了,我过来重新出一期。” “你现在是局长,出什么板报。老周,你是头一次来,这边请。” “徐所,你太客气了。” 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韩渝正纳闷,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面孔。 “周科!” “小咸鱼,我以为你不记得我了呢。” “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你,鱼局,你什么时候来的?张所,你怎么也回来了!” “想你了,回来看看你。” 余秀才话音刚落,徐三野就微笑着介绍道:“咸鱼,以后不能瞎称呼,周科正式从滨江港公安局调到水上分局了,现在是水上分局的副局长,以后见着要叫周局。” 韩渝之前并不知道这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徐三野拍拍他肩膀,转身笑道:“张所高升你是知道的,既然知道就应该改口,不能再叫张所,应该尊称张局!” “哦,周局好,张局好。” “又错了。”周红哈哈笑道:“张局是副处级的副局长,我是副科级的副局长,所以要把张局放在前面。” “自己人,搞这些有意思么。”张均彦笑骂了一句,走过搂着韩渝的肩膀:“咸鱼,别信老周的,走,一起上去开会。” 韩渝下意识抬起头:“开什么会?” 不等张均彦开口,徐三野就哈哈笑道:“你是我沿江派出所未来的所长,不管开什么会你都要列席。” 第一百五十九章 鱼局的来意 > 说是开会,其实是喝茶聊天。 位置不分主次,没有明确的议题,更不需要做记录,纯属想到哪儿说到哪儿。 韩渝再次成为服务员,先是帮着端茶倒水,然后把过年剩下的瓜子花生和昨天从大师兄家带回的喜糖都端出来了。 余秀才一把拉住他,笑道:“咸鱼,别忙活了,坐下。” 徐三野吃了一颗花生,打趣道:“有这么多吃的足够了,搞得像欢送张局的茶话会,可他光高升又不走,欢送不起来啊。” 韩渝不解地问:“张局,你不是要回滨江做副局长吗?” “谁说我要回滨江的?” 张均彦反问了一句,笑道:“我不回滨江,以前是白龙港派出所的所长,现在依然是白龙港派出所的所长。” 见小咸鱼一脸茫然,周洪解释道:“张局是副局长兼所长。” 副局长居然还要兼所长,韩渝搞不懂升这个副局长有什么意义,难道涨点工资…… 张均彦不想再聊自己,好奇地问:“徐所,老李和老章呢。” “他俩一大早带着户籍资料去局里了,这会儿应该在户籍股办移交。” “户籍股……户籍不是归治安大队管吗?” “一会儿归,一会儿又不归,这些你应该问鱼局,我是真不懂。” “户籍和治安,分分合合,合合分分,我一样搞不明白为什么总是改来改去。” 自己家的事千头万绪,余秀才实在没精力去管人家的事,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省里刚颁布的通知文件。新笔趣阁 徐三野接过文件,笑问道:“这个通知跟我们有关系吗?” “看看第八条和第九条。” 余秀才笑了笑,补充道:“上次省r大法制委员会陈主任,率领相关单位负责人来检查调研捕鳗大战的情况,其实就是想通过立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听说我是西南政法毕业的,也让我参加了讨论。” 徐三野抬头问:“这个有法律效力?” “有啊,这就是地方法规,并且不是哪一个部门制定的,而是江南省人民政府为切实加强鳗鱼苗资源管理,合理利用资源,发展本省养鳗业,扩大出口创汇,根据渔业法、渔业法实施细则和江南省实施渔业法的办法的相关规定,针对鳗鱼苗资源管理的有关问题作的通知。” “鱼局,你都参加立法了!” “地方法规,算不上参与立法。” “有点意思,咸鱼,你也看看。” “哦。” 韩渝接过一看,发现抬头是《江南省人民政府关于加强鳗鱼苗资源管理的通知》。 第一条就很厉害,严禁任何单位和个人以任何方式捕捞进入长江、内河、湖泊等内陆水域的鳗鱼苗,对违反者,以违法行为论处! 第二条也有点意思,想捕捞要申请捕捞许可证,由省水产局根据鳗鱼苗的资源情况发放,但发放对象仅限于本省沿海有捕捞条件的专业渔民、副业渔民和省内养鳗单位。 换言之,明年再看到外省的渔船来捞鳗鱼苗,不用问都知道他们是非法捕捞,可以直接查处。 第八条对执法部门具有激励作用,发现一起查处一起,由渔政部门处以罚款,没收全部鳗鱼苗、工具和非法所得,赔偿资源损失。 对检举、查获违法活动的有功单位和个人,给予表彰和奖励,奖励费用从没收鳗鱼苗的变价款中提取百分之三十开支! 第九条提出渔业、公安、工商、交通、外贸、水利、物价等部门要密切配合,各负其责,加强力量,严格现场管理,打击违法捕捞和走私活动。 “百分之三十,鱼局,你发财了!”韩渝禁不住笑道。 张均彦感叹道:“这只是没收鳗鱼苗的变价款,如果把别的算上,那就更多了。” 余秀才急忙道:“没你们想的那么多,再说这次是跟陵海公安局合作的,到我们分局只有一半。” 徐三野对能依法创收多少不是很感兴趣,但很好奇,笑问道:“一半是多少。” “案子没办结。” “估算下呗。” “十五六万应该没问题。” “市里给了六万,再加上渔政赞助的钱,至少二十二万,鱼局、周局,这笔巨款你们打算怎么花?”徐三野追问道。 余秀才就是为这事来的,犹豫了一下,抬头道:“徐所,渔政的钱我们不打算要。” “为什么不要。” “他们希望我们去海上协助执法,我们倒不是害怕出海,而是这么做存在一系列法律问题。” “什么法律问题。” “海上的治安归边防海警管,也就是以前的海上公安巡逻队。现在改制了,叫省厅边防总队海警支队。支队司令部设在大仓,陵海的东灶港设有一个大队。” 余秀才点上烟,接着道:“出海跟出境差不多,所以渔民出海要去边防派出所办理出海的手续。我们是水警不是海警,我们出海要不要申请,要不要办理相应手续,到了海上有没有执法权?” 这确实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徐三野正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余秀才又说道:“而且海洋渔业具有生殖、索饵、越冬洄游等生物学规律的习性,这决定了一个渔场同时会有几个省、市的渔船一起作业,本地海洋捕捞企业和个人必然会与外地来的渔船发生矛盾。”> 张均彦下意识问:“不能像禁止外地渔船来我们这儿捕捞鳗鱼苗那样,不许人家来我们滨江海域打渔?” “不只是外地,还有外国。” 余秀才磕磕烟灰,无奈地说:“我调研了下,目前在东海区作业的渔船可以归纳为‘三国六方’,有我们中国本国的渔船、有台湾省的渔船、有来自港澳的渔船,还有南朝鲜、北朝鲜和日本的渔船,你们说这滩浑水是我们一个小小的水上公安分局能蹚的吗?” 徐三野点点头:“看来渔政这钱太烫手,不要也罢。” “我跟他们说好了,来年继续协助他们打击非法捕捞鳗鱼苗,查获违法活动的奖励就按省里刚出台的这个通知里的条款算,此外他们一年赞助我们两万经费。” “有多大的能力办多大的事,这样挺好。” “至于经费如何使用,王政委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徐三野几乎可以断定王瞎子想耍滑头,不然绝不会通过余秀才的嘴说出来,他自己反倒不敢来。 余秀才跟周洪对视了一眼,小心翼翼说:“王政委认为现在的地方不适合办公办案,他这几天沿着江边转了好几圈,找机会向钟局甚至向市领导汇报过好几次,想打报告申请市里给我们批一块地。” 韩渝意识到王瞎子打算盖办公楼,忍不住看向所长。 徐三野并没有不高兴,问道:“他想要哪儿的地?” “港监局新大楼东边的那块地,就在江边,离海关刚申请到的用地也不远。如果能把办公楼盖在那儿,将来就可以借用港监局规划中的新囤船码头。” “市里能批吗?” “江边的地本来就没人要,征地成本不高,钟局说问题应该不大。” 滨江虽然在长江边,但真正的市区离长江有一段距离,只有港务局、港监局等单位在江边,其他单位才不愿意过去呢。 徐三野沉默了片刻,笑问道:“鱼局、周局,你们是怎么考虑的。” “我认为可行。” “我也觉得可以,毕竟我们是水上公安分局,肯定要去江边,不能总呆在河边。而且现在的办公环境确实不尽人意,刚去那两天我都要吐。” “二十几万,盖一栋楼应该够了。” “徐所,你同意?” “你这话说的,我只是个挂名的党委委员,我可以反对吗?” 徐三野笑了笑,接着道:“再说我能花三四十万建造一条趸船,你们为什么就不能用二十几万盖一栋楼。” 余秀才不敢相信他有这么好说话,将信将疑地问:“徐所,你真没意见?” “没意见,真没意见。” “差点忘了,王政委不光打算盖一栋办公楼,也想在办公楼后面盖栋住宅楼。毕竟我们是新单位,干活的都是新民警,想指望市局解决住房问题很难。工作那么辛苦,工资待遇又不高,想留住人只有下大决心。” “钱够吗?” “不太够,不过我们会想办法解决。” 徐三野追问道:“怎么解决?” 余秀才深吸口气,鼓起勇气说:“像今年这样打击非法捕捞、贩卖甚至走私鳗鱼苗的非法行为实属可遇不可求,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明能也能赚一大笔上面。我们打算协助港监执法,同时加强水上治安尤其水上户口管理。” “怎么加强。” “组织警力,跟港监执法艇去滨江船闸和张黄港等入江通道检查过往船只,在查船民证的同时收集水匪船霸的线索。” 不用问都知道,港监局肯定是尝到了港巡三大队的甜头,准备进一步推广,甚至承诺给他们钱。 他们只要去了,沿江那么多船闸,每天有那么多船进出长江,肯定能查到很多船员没船民证。 罚款五元看似很少,但检查的基数够大,照样能积少成多。 更重要的是,从打击水匪船霸的角度出发,守在江边的那些船闸检查,确实能收集到之前收集不到的线索。 徐三野一连抽了几口烟,笑道:“这个思路很好,如果需要,可以把002开走。” 有钱没去上执法船艇,反而先建办公楼和住宅楼,本来以为他会坚决反对,事实上正因为担心他反对,王政委今天都不敢过来。 余秀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楞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问:“徐所,你真支持。” “说支持就支持,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徐三野反问了一句,转身指指韩渝:“等住宅楼建好了,记得给咸鱼留一套。他姐姐姐夫住在港务局,韩向柠又在港监局工作,韩向柠家离港监局好像也不远,如果能在那边有套属于自己的房子,走动起来很方便。” 余秀才楞了楞,不禁笑道:“没问题。” 在岸上能有属于自己的家,而且在滨江,甚至离港务局很近,韩渝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忍不住问:“鱼局,这是集资建房吗?” “是的,土地真要是能批下来,分局会补贴一部分建设经费。” “个人要出多少。” “这要看房型,主要看房子多大。王政委估算过,应该不会超过三百块钱一平米。” 徐三野知道他担心钱,回头笑道:“咸鱼,钱不是问题。再说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就算能建起来最快也要三年,到时候你应该存不少钱了,就算差也差不了多少。” “是啊,钱不是问题。”余秀才拍拍他肩膀,微笑着看向刚从门口过的韩向柠。 第一百六十章 最会开船的干警! > 鱼局聊完水上分局的工作,徐三野跟开展自我批评般地说起了沿江派出所接下来要开展的工作。 “前几天老毛病犯了,住了几天院,我躺在病床上好好反省了下,发现之前太过贪大求全。” “徐所……” “放心,我不是什么英雄迟暮,而是之前确实太‘贪’!” 徐三野剥着花生,不缓不慢地说:“所里总共就这么几个人,老李老章身体都不太好,咸鱼还这么小,又想干这个、又想做那个的,不现实啊。 当然,那会儿也是没办法。现在好了,有了水上分局,我这边想做却没条件做的事,你们可以做。 比如开展一些必要的军事训练,好应对一些突发情况。你们的警力也不是很足,但你们的平台不一样,完全可以跟武警联合搞。” 明明是在说沿江派出所接下来的工作,结果说着说着又绕到了水上分局。 余秀才下意识问:“反劫船?” “消防也要搞,血的教训摆在那儿,我们不能不当回事。” 徐三野掸掸手,抬头道:“扯远了,继续说所里的事,去年事情太多,工作太忙,咸鱼虽然报名参加了自学考试,但都没时间好好学习。今年,咸鱼的主要任务是学习。”新笔趣阁 韩渝连忙道:“徐所,我不能光学习不工作。” “你今年才多大,现在要以学习为主。想工作,今后工作的时间长着呢。听说今年有好几个干部下海了,下海前办的是停薪留职,这件事给了我很大启发。” “什么启发?”张均彦笑问道。 徐三野指指韩渝,解释道:“咸鱼的专业比较特殊,想在船舶驾驶和轮机技术上有所进步,肯定不能总呆在这条趸船上,去鱼局那儿也没什么前途。” 韩渝没想到所长会这么说,惊问道:“徐所,你打算让我停薪留职去做海员?” “我前几天真考虑过,让你去大轮船上干几年,既能学到技术,也能积累在海轮上的服务时间,甚至能赚大钱,回来之后就不用再为钱烦心。可后来想想,觉得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 韩渝打心眼里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毕竟只有赚到钱才能在岸上拥有属于自己的家。 徐三野笑道:“在政府部门工作,一个人的历史或者说一个人的经历很重要。如果真让你去外轮上干几年,到时候你的履历肯定会制约你的发展。” 停薪留职,国家不是提倡么。 韩渝有些想不通,但也不敢再问。 徐三野从周洪手中接过烟,侧身看向张均彦:“再后来我总结了下,咸鱼想在船舶驾驶和轮机技术上有发展,说白了就是需要上一条大船,需要一个学习锻炼的机会。” 张均彦意识到他铁了心要把咸鱼培养成最会开船修船的公安干警,不禁笑道:“可以跟长航东海公安分局搞个人员交流,安排咸鱼去白申号乘警队跟班学习。” 余秀才楞了楞,哈哈笑道:“这倒是个办法,我们只要把咸鱼安排上船。至于上船之后做什么,还有船员升等所需要具备的那些条件,其实跟我们公安没什么关系。” 张均彦沉吟道:“上船实习,要提前跟轮船公司说好。” 徐三野笑看着他问:“这个工作好不好做?” “姚船长和陶政委他们都认识咸鱼,再说咸鱼只需要一个实习的机会,又不拿他们的工资,这个工作应该不难做。” “过几天我要组织朱宝根和小鱼一起去滨江学习考证,到时候看看能不能把小鱼也安排上船,先从最普通的水手学起。” “不要钱的劳力,人家肯定会要。” 张均彦想了想,又笑道:“再说东海长江轮船公司本来就欠我们的一个大人情,要不是我们拼出老命护航,这次春运白申线能卖那么多票,能发送那么多旅客?” “行,这事就拜托你了。” 徐三野微微一笑,随即看向韩渝:“咸鱼,去白申号上实习只是第一步,你一定要把握住机会好好学会怎么开大轮船。等学得差不多了,我们再想想办法,送你上东海海运局的海运客轮上做乘警。” 做乘警是假,学开大轮船是真! 这就相当于带薪学习船舶驾驶,并且学习的都是对航行安全要求最高的客轮驾驶。 韩渝不敢相信竟有这样的好事,一脸不好意思地问:“徐所,我去学习,所里怎么办。”> “所里有王队长、周师傅和老周,再说我也要学开船。” 徐三野笑了笑,意味深长地提醒道:“不管做什么我们都要做第一个,不管在哪个单位想有前途都要有自己的特长。” 从个人角度出发,韩渝当然愿意去。 有这么好的学习机会,等学到了真本事且积累够在相应船舶上的服务时间,到时候就能从三副考二副,二副考大副,直至考上船长! 真要是能拥有船长的适任证书,将来就算不做公安也不愁没饭吃,甚至能比做公安赚得更多、过得更好。 可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徐所,我们公安不可能配那么大的船,就算拿到更高级的适任证书将来也用不上。” “我们公安是不可能配备那么大的船,但我们是水警,必须要了解在我们辖区航行的各类船只。” “了解?”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如果有一艘海轮在滨江水域发生重大刑事案件。刑侦员上船侦查,可对船上的情况却不了解,那些船长、轮机长、大副、二副和水手们说的话是真是假,我们可能都不知道。” 徐三野磕磕烟灰,接着道:“又比如一艘轮船在我们滨江水域被劫持了,对船上的布局要是不了解,我们怎么解救人质,怎么才能把船从犯罪分子手里夺回来?” 余秀才深以为然,指指韩渝道:“我们确实需要一个对各类船舶非常了解的人,换作别人想学都学不会,只有你能做到。” 领导们如此重视,韩渝只能答应道:“是!” 徐三野满意的点点头,再次看向张均彦:“老张,我让老钱和老朱留意了下,他们发现白龙港的治安依然存在不少问题。” “什么问题。” “又有人开始倒卖船票,手段比之前更隐蔽,有的甚至跑到陵海县城、东启县城高价贩卖,相当于搞起了船票代售点。小偷小摸等盗窃案件时有发生,还存在设局诈骗、揽客宰客等现象。” 徐三野摸摸嘴角,冷冷地说:“我知道出了售票室和候船室就不归你们管,但要是任由那些不法之徒作奸犯科,最终影响的还是你我的形象。 再说白龙港就这么大,如果把四厂派出所算上,现在有三个派出所、一个刑侦队和一个车站警务室,这么多公安都搞不好治安,想想就丢人啊!” 只要是人流量大的车站码头,治安状态都好不到哪儿去。 何况白龙港是连接陵海及周边几个县市与东海的主要通道,客运量每年高达三百多万人次。 滨江港就因为治安不太好,不止一次被王记者曝光过。 张均彦可不想被王记者找上门,沉吟道:“徐所,你牵头吧,我们所全力配合。” “行,等把水上户口管理移交出去之后,我们几家坐下来好好研究下,看看怎么整顿。” 徐三野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水,继续道:“再就是白牛线的车客渡越来越忙,都快变成渡轮了。看来光有一个水上治安检查站不行,岸上也要设一个治安检查站,只要有时间就要组织警力设卡盘查过往的人员和车辆,一定要守好白龙港这个陵海的南大门。” 余秀才和周洪意识到他首先考虑的依然是陵海的治安,然后才是江上的治安。 二人正若有所思,徐三野突然回过头:“鱼局,打击水匪船霸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当务之急是收集线索,然后进行串并。先搞清楚究竟有几股水匪在我们滨江水域活动,然后再针对性地进行打击。” “徐所,我们内部分了下工,这项工作是周局负责的。” “老周,拜托你了。” “谈不上拜托,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 徐三野转身道:“咸鱼,你等会儿把我们之前收集到的线索,主要是那些笔录材料,都移交给周局。” 韩渝急忙道:“是!” 徐三野不等周洪开口,又笑道:“我们这边会在协助港监执法时继续留意,继续收集。你那边人手要是不够,等四中队把手头上的案子办完,可以从四中队抽调两个侦查员参与侦办。” “徐所放心,我们人手够。” 周洪很清楚四中队是有责任区的,要负责四厂及周边几个乡镇的刑事案件,微笑着解释道:“陈局、张局都很支持我们的工作,韦局那边也很支持。 考虑到水匪船霸一样在东启、长州、滨江和皋如等县水域活动,鱼局接下来会召集几个公安局的负责人开个会,从几个县公安局再抽调几个侦查员。” 徐三野满意的点点头:“牵头组织,工作就应该这么干。如果条件允许,甚至可以成立个专案组。”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一步到位 > 鱼局、周局吃完饭回了滨江,李卫国和章明东移交完水上户口也回来了。 下午所里开会,统一“学习考证”的思想。 李卫国对学开摩托车不感兴趣,但对学开船比较感兴趣。 因为徐三野说得很清楚,现在不但会开船的人太少,连001上的配员都不足,并且这是技术活儿,不是想招就能招到人的。 现在好好学一下,去港监局考个证,等退休了就可以返聘。 工资虽然不高但至少有事情做,相当于回老单位干老本行,这种好事去哪儿找! 老章也认为肥水不应该流外人田,不但积极报名,甚至选了最难的轮机专业。 韩向柠之前一直在船员考试科工作,这方面她是专家,被韩渝请过来给大家伙讲船员配置和考试的情况。 面对那么凶的徐三野,韩向柠真有那么点紧张,但想到他只凶别人,又不凶自己,对自己甚至非常好,又觉得没什么好紧张的。 “徐所,李教……” 徐三野举起手:“小韩老师,今天没有徐所李教,只有要去你们单位考试的学员。” 韩向柠被逗乐了,噗嗤笑道:“好吧,各位学员,我们先从001开始。” 徐三野打开本子,拿起笔准备做记录。 李卫国、章明东、老钱、老周、老朱和梁小余见所长如此认真,也赶紧拿起纸笔。 韩渝则把从指挥调度室搬来的黑板支好,把黑板擦干净,把粉笔摆好,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认真听讲。 韩向柠拿起粉笔,说道:“小鱼前段时间问我,咸鱼干为什么总说要参加升等考试。” 众人忍不住笑了。 梁小鱼挠挠脖子,一脸尴尬。 韩向柠笑了笑,拿起粉笔在黑板上飞快地写下五行字,随即回头道:“这个‘等’就是船舶的等级,是按照船舶的总吨位和主推动力装置的功率进行的划分。 一千六百总吨以上或一千五百千瓦,也就是两千零四十马力以上的船舶都是一等船舶;六百总吨以上至一千六百总吨以下,或四百四十一千瓦以上至一千五百千瓦以下的为二等船舶; 两百总吨以上至六百总吨以下,或主推进器功率在一百四十七千瓦以上至四百四十一千瓦以下的为三等船舶。一百四十七千瓦就是两百马力,也就是说001属于三等船舶。” 原来船是这么划分等级的,真是隔行如隔山。 老章好奇地问:“小韩,这么说咸鱼想开二等船舶,就要参加升等考试?” “是的。” 好不容易做一次老师,韩向柠觉得有必要敲打下小学弟,不然他太飘了,指着韩渝道:“事实上咸鱼可以作为舵工驾驶001,但并不具备担任001船长的资格。 所以他想开更大的船需要经过培训、参加升等考试。想真正驾驶001也需要经过培训,参加升级考试。” 徐三野看看韩渝,不解地问:“小韩老师,咸鱼有证啊。” 在别的问题上可以花花轿子众人抬,在这个问题上不能开玩笑。 再说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他们领导不会因为这个批评他。 韩向柠没什么好担心的,直言不讳地说:“咸鱼是有证,而且有好几个证,但都不是三等船舶船长、大副和二副的适任证书,所里只有王队长拥有三等船舶船长的适任资格。” “咸鱼,你以前拿的是到底是什么证?”徐三野笑问道。 咸鱼放下笔,一脸不好意思地说:“我虽然只有五等司机的适任证书,但只要具备在相应等级船舶上连续见习满十二个月的资历,就可以直接报考一等和二等船舶的三副,三等船舶的二副和二等船舶的报务员。” 韩向柠笑嘻嘻地解释道:“徐所,咸鱼跟你们不一样,他是我们滨江航运学校的毕业生,他要参加的是定职考试,确定在船上的职位,再参加升等或升级考试。” “像我这样的,直接报考不了三等船舶的二副?” “也不是报考不了,而是要经过一系列培训,要在三等船舶上见习很长时间。” “好吧,那五等司机的证能开什么船?” “五十总吨以下或三十六点八千瓦以下的小船,包括所有的挂桨机船舶。” 韩向柠想了想,补充道:“开002就需要五等司机的适任证书,周师傅,你会开船,但你没证,如果较起真,这肯定不行。” 周师傅带着几分尴尬地笑道:“马上就考,反正所里报销。” 李卫国则好奇地问:“那四等船舶呢?” “四等船舶是指五十总吨以上至两百总吨以下,或三十六点八千瓦以上至一百四十七千瓦以下的船只。” 韩向柠放下粉笔,嘀咕道:“咸鱼家要换大船,这一换就是四等船舶。他爸和他妈在换船前要参加升等考试,如果不参加没考到相应的适任证书,出去之后肯定会被查甚至被罚,到时候又会骂我们港监。” 这小娘考虑的很全面! 徐三野乐了,回头指指韩渝:“听见没有,回去跟你爸你妈好好说说,这可不是小事,更不能不当回事。” “徐所,我知道,我跟他们说过。” “他们去考吗?” “肯定要考,不过不用去港监局,他们是通过航运公司去交通局报名的。” “这就好,小韩老师,继续。” 徐三野不光要指挥001,也想做001的船长,驾驶001驰骋长江。 这就要去滨江航运学校参加系统的培训,好在他学历够高,报名和接下来的学习肯定不存在问题。 但想拿到三等船长的适任证书,最快也要三年之后。 不过他可以跟韩渝一样,以舵工的身份在王队长指导下掌舵。 在所有人看来掌舵就是开船,才不会有人问你有没有证呢。 李卫国、老章、老周和朱宝根不但要报考五等司机,接下来还要参加轮机和水手的培训,要确保001的配员符合相关规定。 梁小余最惨,什么都想学,却因为年龄不满十八周岁,什么名都报不上。 年前填的报名表,早被考试科打回来了,只是因为这段时间太忙,韩向柠一直没顾上也没好意思跟他说。 看着小鱼那失落的样子,徐三野不解地问:“小韩,咸鱼可以,小鱼为什么就不可以。”> 韩向柠看了看小学弟,微笑着解释道:“咸鱼运气好,学校帮他申领船员服务簿时,我们港监局还没成立。长航系统的船员考试是港务局组织的,地方上的船员考试是航政处组织的,当时参照的是一九七九年的轮船船员考试办法,对年龄的要求没现在这么严格。” “现在不满十八周岁不行?” “这很正常啊,去年十六岁可以去学驾驶,可以考摩托车驾驶证甚至汽车驾驶证,今年就不可以了。” 政策变化很大,或者说法律法规越来越健全。 看来小鱼只能先在所里干两年,等年满十八周岁再送他去培训考试。 徐三野拍拍梁小余的肩膀表示安慰,想想又问道:“这么说咸鱼不受影响?” “针对咸鱼这种情况,我们是新人新办法,老人老办法。毕竟他之前的考试都合格,并且已经给他发了船员服务簿。” “咸鱼不影响就好,还有件事,咸鱼将来不但要开内河的一、二等船舶,甚至要开海上的一、二等船舶,这个证是通用的吗?” “不是通用的。” “不通用!” “内河证书和海船证书完全是两套系统,只有服务簿是一样的,相互之间不可以转换。” 韩向柠喝了一小口水,补充道:“持有海船船员适任证书的海船船长、船员要是想进入长江航行,一样要参加内河航线行驶资格证明培训,经过考试并取得资格证明。” 两个证居然不通用,小咸鱼想把这些证都考全了,想成为全滨江乃至全省最会开船的干警,要等到猴年马月…… 徐三野只争朝夕,不想浪费时间,追问道:“海员的适任证书和内河的适任证书,哪个更硬一点?” “这不太好比,毕竟要看开的是什么船。不过海上的情况比内河复杂,五六节风在长江已经是大风大浪,但在海上都算不上什么。而且海员的收入远高于内河船员,所以现在海员更吃香一些。” “咸鱼,江上跑的船,我们有的是机会学。要不我们一步到位,直接上海船?” “徐所,能去吗?” “东海的海运公安局一样归交通部公安局管,跟滨江港公安局、长航公安局可以算一个系统,请陈局和长航公安东海分局的刘局帮着想想办法,去海运客轮上做乘警应该不是很难。” 学航运的,谁不想驰骋大海。 滨江航运的毕业生,又有谁不想做海轮的船长或轮机长! 韩渝越想越激动,咧嘴笑道:“行,只要能去,我就去。” 徐三野拍拍桌子,一锤定音:“就这么说定了,你接下来的主要工作是学习,好好参加自学考试。去东海海运公安局乘警队学习交流的事我托陈局和刘局帮着安排,争取三个月内去报到。” 韩向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问道:“徐所,你打算让咸鱼出差?” “不是出差,是去学习。” “可是……” “小韩,我知道你舍不得你弟弟,其实我们一样舍不得,但他这么年轻,正是学东西打基础的时候,如果跟我们一起呆在白龙港,将来能有什么出息。” 徐三野见她欲言又止,又笑道:“再说他是去客轮上做乘警,不是去远洋货轮上工作,又不是动不动八九个月回不了家,甚至一年半载回不了国。客轮都是有班次的,每隔十天半个月就可以回来看看。” 好男儿志在四方,小学弟是应该出去闯闯,总呆在白龙港是没什么意思。 韩向柠犹豫了一下,没有再吱声。 散会之后,徐三野和李卫国下班回家,老章去了白龙港派出所,周师傅和朱宝根也骑着自行车走了。 韩向柠忍不住敲开了韩渝的门,走进来问:“咸鱼,徐所究竟想让你去做什么。”新笔趣阁 “学开船啊。” “你是水警又不是海上的武警,学开海船有什么用。” “我不光要学开海船,只要是船我都要学。”韩渝带上门,得意地说:“我要做最会开船的公安。” 韩向柠还是有些想不通,坐下来嘟哝道:“你走了我怎么办?” “这是去东海海运公安局,要找关系的,哪有那么快,说不定你回了滨江我都没走。” “这倒是,我已经来两个月了,再干一个月就要回去。” “向柠姐,你走了我会想你的。” “我用不着你想,你还是想想你的林妹妹吧。” 韩向柠笑骂了一句,一把抓住他胳膊:“去闽行的事有没有跟你们徐所说,我都计划好了,就等你确定时间。” 韩渝笑道:“说了。” “你们徐所有没有同意?” “他开始不同意,后来听说你要跟我一起去,他总算点头了。” “什么叫我要跟你一起去,连话都不会说。” “那应该怎么说?” “应该说你请我跟你一起去的!” 话居然可以反过来讲,韩渝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韩向柠不管那么多,追问道:“什么时候去?” “后天是星期六,我们后天上午出发,争取大后天下午赶回来。” 韩渝打开抽屉,取出一堆武器,眉飞色舞地说:“徐所担心我们在路上的安全,让我把大师兄他们上次围剿那些走私分子时缴获的电击棍和催泪瓦斯枪带上。” “太好了,我等会儿就跟金大和朱大姐请假。” 一想到可以开小轻骑出去旅游韩向柠就激动,看着电击棍笑道:“照相机也要带上,我打听过,七宝镇的历史比四厂悠久,那里有老街,有好多名胜古迹。” 韩渝提醒道:“我们要在镇上住一晚。” “不就是住旅社么,我有钱,不会占你便宜的。” “我不是怕你占便宜,我是担心你害怕。” 韩向柠窃笑道:“你是公安,你还有这些装备,有你在身边我有什么好怕的。” 韩渝点点头:“不怕就好,害怕也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 第一百六十二章 柠檬的故事 > 七宝镇,香港达菲服饰有限公司三号车间。 电动缝纫机“咔嚓咔嚓”的声音萦绕在耳畔,一百多名女工正在赶制订单产品。 这里像个大家庭,姐妹们说说笑笑非常热闹。 林小慧虽然才来一个多月,但早已熟悉了自己负责的工序,装起衣服拉链又快又好。 航运公司的小姐妹柳小美是上个星期来的,一样已经上了手,一边忙碌着一边欣喜地问:“小慧姐,咸鱼今天真来?” “真来,这会儿应该出发了。” “小慧,是不是那个总给你写信的笔友?” “刘姐,咸鱼不是笔友,咸鱼是跟我们一起长大的。” “这么说是青梅竹马的男朋友!” 这个世界上也就咸鱼能看看自己,林小慧心里美滋滋的,抬头笑道:“刘姐,小美都已经说了,我们跟他是一起长大的,跟兄弟姐妹差不多。” 在柳小美心目中咸鱼是最有本事的男生,得意地说:“咸鱼是中专生,现在做公安!” “小慧,不得了啊,看来我们以后不能欺负你,不然你那个公安对象会来找我们的。” “是啊,以后跟小慧说话要注意点。” “别闹了,公安只是说起来好听,其实工资很低的。” “他多少钱一个月?” “现在五十三块五,再过几个月见习期满了,能拿九十多。” “是有点少啊。” 在这儿打工的大多是本地人,像林小慧、柳小美这样的外地人很少。 一个本地大姐抬头道:“有文凭应该去找个好工作,我们村有个大学生,没要国家分配,自己找的外资企业,现在拿的是美金,一发工资就去锦沧文华楼下存外汇。” “想赚钱只有去合资企业和外资企业。” 一个女孩深以为然,眉飞色舞地说:“我表姐连三校生都不是(中等职业教育学生的统称),可她运气好,赶上镇南面那个合资企业招工,刚去就拿八百多一个月。” 闽行这两年雨后春笋般成立了好多外资企业,工资高的是真高。 一个胖乎乎的女工嘀咕道:“人比人,气死人。我堂哥学历也不高,但他肯钻肯学,跟人家一起上夜校学英语,现在进了一个外资企业的什么代表处。 一个月拿一千多,工资分两部分发,发一半人民币,一半外汇券。有置装费,就是给钱他们买衣裳。年前出差,买行李箱还报销一千多!” 主管走了过来,笑骂道:“嫌我们这儿工资低,你可以跳槽啊。” “宁姐,我倒是想跳,可我没那个本事。” “知道自个儿没本事,还废什么话。” 主管大姐知道林小慧早上去传达室接过电话,也知道她老家今天来人,好奇地问:“小慧,家里来人,你要不要请假?” “他下午到,我不请假,不过晚上也加不了班。” “他今天肯定回不去,他晚上住哪儿。” “他说去镇上住旅馆。” 想到咸鱼难得来一次,并且小美家也不太放心小美,林小慧一脸不好意思地问:“宁姐,等他到了,我能不能带他进来看看。他不是社会上的那些小痞子,他是公安。” “能啊,我等会儿帮你跟传达室说一声。” “谢谢宁姐。” 林小慧想想又笑道:“我还想带他去食堂和宿舍看看,我爸我妈倒没什么不放心的,主要是小美家人不太放心。” 主管大姐笑问道:“这么说他是来看你们两个的?” 不等林小慧开口,柳小美就得意地说:“咸鱼成绩好,咸鱼是我们航运公司最出息的孩子。他就算不是公安,我爸我妈也相信他。” 本地的女工事情多,动不动请假,仗着是本地人还不太好管。 林小慧和柳小美这样的外地孩子没那么多事,而且很听话。工作起来肯吃苦,学东西又快。 经理不止一次说过要对她们好点,甚至动员她们帮着从老家招人。 主管大姐觉得在亲属探望这件事上要人性化,笑道:“不就是参观食堂和宿舍么,当然可以。” 一个本地大姐笑问道:“小慧,男朋友从老家赶过来看你,你晚上打算怎么招待?” “是啊,总不能带人家去吃食堂吧。” “我和小美带他去镇上吃。” “这还差不多,好好陪人家逛逛,最好带人家去看场电影。” “看电影好,不过小美跟着不太合适。” 柳小美知道咸鱼喜欢林小慧,噗嗤笑道:“我吃完饭就回来。” 一个小媳妇更生猛,问道:“小慧,要不要避孕套,要的话我有啊,我们村妇女主任发的。你要是能用上就给你,不然都被我儿子当气球吹爆了。” 众人顿时一阵哄笑。 林小慧被调侃得很不好意思,拿起一把碎布就往她那边扔。 主管大姐笑骂道:“于秀红,你能不能要点脸,再说小慧还是个小娘。” “我以前一样是小娘,我们谁没做过姑娘,谁不是从黄花闺女过来的?” “别闹了,要是被裁剪车间的人听见,人家一定以为我们车间全是女流氓。” “宁姐,她们在你面前装的一个比一个正经,其实她们比我们流氓。修缝纫机的小崔都不好意思去她们车间,被她们调戏的一看见女人就脸红。” “好好好,你们正经行了吧。” 主管大姐对她们太了解了,知道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会没完没了,从口袋里掏出自行车钥匙,轻轻放到缝纫机上:“小慧,你和小美下午不是要去镇上么,到时候骑我的车去。” “好的,谢谢宁姐。” …… 与此同时,韩渝和韩向柠已经第二次渡过长江,进入了东海的宝山。 之前虽然研究过东海地图,但还是要问清楚接下来该怎么走。 韩向柠觉得他胆小墨迹,跟往常一样搂着他的腰、把头搁在他肩膀上,嘀咕道:“我说了就是这条路,你居然不信,非要去问人家。问一次就算了,还要问几次。” “我担心走错。” “条条大路通罗马,只要大方向没搞错,肯定能到。” “我转向了,分不清东南西北。” “你的方向感怎么这么差,就你这样还开船!” 总是被埋怨,韩渝有点郁闷,嘟哝道:“向柠姐,要不你来开。” 坐后面哪有坐前面开舒服,韩向柠笑道:“我开就我开,在前面停车。” 韩渝不太放心,提醒道:“别开那么快。” “我知道,再说我跟你一样有证。” 明明没有小轻骑,居然先去考个证。 不过她不是第一个,确切地说她是被张兰拉去考的。 想到自己上船之后小轻骑不能闲置,韩渝把车开到路边,等她下来接过车龙头,笑道:“向柠姐,等我上船了,就把小轻骑借给你。” “好啊,我到时候把车开滨江去。” 韩向柠嘻嘻一笑,低头看了一眼油表,示意他赶紧上车。 小轻骑很小,后面还装了个小行李箱,坐着有点挤。 韩渝搂着她的腰,正准备说坐好了,韩向柠就嘀咕道:“手往下面放点。”> “啊!” “我虽然是你姐,但我也是女孩子!” “我……” “就这样吧。”韩向柠轻拧油门,一边往前开一边笑道:“给我老实点,不许占我便宜!” 刚开始跟她坐一辆车时韩渝有点不好意思,现在已经习惯了。 跟她坐后面时一样搂着她的腰,把头搁在她肩膀上,闻着她那淡淡的发香,带着几分紧张、几分尴尬地说:“我没占你便宜。” “我信,你这会儿肯定想着林妹妹,哪顾得上占我便宜。” “向柠姐,你怎么总这样啊!” “我问你,是我好看,还是林妹妹好看。” “当然你好看,你是校花,好多人喜欢你。” 闲着也是闲着,正好调侃小学弟打发时间。 韩向柠扶着龙头问:“你喜不喜欢?” 韩渝没想到她今天的话题一个比一个劲爆,犹豫了一下说:“喜欢啊,有你这么好看的姐姐,我很有面子,好多人羡慕我呢。” 韩向柠听在耳里乐在心里,喜滋滋地问:“是吗?” “真的,不骗你。” “抱紧点。” “什么。” “抱紧点,坐稳了,我要加速!” “开慢点。” “知道了,婆婆妈妈的。” 韩向柠笑骂了一句,突然话锋一转:“差点忘了,我爸让我问问你有没有见过开炮,想不想打高射炮。” 韩渝愣了愣,下意识问:“你爸是工程师,又不是炮兵,问这个做什么。” “又不光部队有高射炮,气象局一样有。” “气象局有高射炮?” “嗯,有好几门呢。” 韩向柠就知道他对这些感兴趣,眉飞色舞地说:“我爸说如果你感兴趣,等他们单位将来人工增雨,就带你去打高射炮。” 韩渝猛然反应过来,惊诧地问:“叔叔会人工降雨!” 韩向柠解释道:“没下雨的那种云打多少炮弹也没用,他们只能干扰天气,不会平白变出雨,所以叫人工增雨,不是人工降雨。” “感兴趣,如果赶巧我肯定去,说不定我们徐所都会去。” “那等你们再打靶也要记得带上我爸,他前些天还念叨着当了几十年假解放军,都没怎么打过枪。” “行。” “再就是如果再见着檬檬,别再让着她。你越让着她,她越会变本加厉欺负你。” “檬檬姐挺好的,她没欺负我。” “她连我都欺负,怎么可能不欺负你。不过就算再见着,她现在也顾不上欺负你了。” 韩渝好奇地问:“她很忙?” 韩向柠幽幽地说:“她不好好学习,她跟人家谈恋爱了,每天回家那么晚,有时候都不回家,把我妈气得去她们单位找过好几次。” 韩渝乐了,很八卦地问:“她男朋友做什么的。” “什么她男朋友,我妈还没同意呢。” 韩向柠冷哼了一声,接着道:“那个男的其实也不算外人,姓梁,叫梁晓军。他爸以前跟我爸一个部队,我爸转业早,他爸转业晚,我们后来在滨江上学,他在江城上学。 上学时他追求过我,给我写过好多封情书,我懒得回信,没想到他又去追求檬檬。 去年他爸转业,他跟着回了滨江,两家一起吃饭时,两个人看着没什么,结果两个居然不声不响好上了!” 你不搭理人家,人家当然不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不过话又说回来,一个追求过她的人,现在居然跟她妹妹谈起恋爱,换作谁心里都不是滋味儿。 韩渝禁不住笑问道:“向柠姐,这个梁晓军现在做什么。” “还在上学,他小时候成绩不是很好,没想到居然考上了滨江医学院。” “也是学医的?” “他爸在部队时就是军医,跟我妈是同事。” 滨江医学院是滨江最好的大学,不但有专科、本科,而且招收研究生! 值得一提的是,滨江医学院原来归江南省管,一九七八年的时候隶属关系居然改由交通部和江南省双重领导,并且以交通部领导为主。 妹妹找了个大学生对象,并且妹妹的对象曾经追求过她…… 韩渝能理解她郁闷的心情,小心翼翼问:“那他爸现在做什么。” “转业到了卫生局,好像在卫生防疫站。” “他妈呢。” “他妈跟我妈不一样,她妈没什么文化,以前一直在老家,是后来随军的,在部队的军人服务部做了几年售货员,去年被安置到了商业总公司做保管员。” “檬檬姐很喜欢他?” “谁知道呢,我妈都管不了她,我爸懒得管,我就更不管了。”韩向柠想了想,不快地问:“咸鱼,你为什么叫我向柠姐,为什么叫她檬檬姐,搞得跟她比跟我亲似的! “我……我也不知道。” “以后不许再叫我向柠姐。” “那怎么叫。” “叫我柠柠姐,叫她向檬姐!” “好的,向柠姐。” “你个死咸鱼,你想气死我呀。” “对不起,我没改过来,柠柠姐,我错了。” 把藏在心里的事说出来了,韩向柠心里舒服了很多,眨眨眼,又嘀咕道:“我觉得这件事……唉,怎么说呢。” 韩渝越听越糊涂,低声问:“柠柠姐,你到底想说什么。” 韩向柠遥望着前面的一辆公共汽车,笑道:“我妈年轻时可漂亮呢,刚分到部队时好多干部追求。梁晓军他爸年轻时也追过,结果他爸虽然跟我妈一个单位,却没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反倒让总是去找他爸玩的我爸抱得美人归。 他爸一定恨死我爸了,他现在追求檬檬肯定是帮他爸报复,或者说想弥补他爸没追求上我妈的遗憾。可能对他爸心存愧疚,所以我爸对他和檬檬的事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爸跟梁晓军的父亲是老乡,总去找老乡玩,结果玩着玩着娶了老乡爱慕的女护士…… 韩渝大致搞清楚她家与梁家的恩怨,禁不住问:“你妈什么态度。” “我妈反对,我妈倒不是瞧不起梁晓军,主要担心檬檬真要是跟梁晓军好上了,将来会被梁晓军的妈妈欺负。梁晓军的妈妈知道梁晓军的爸爸年轻时喜欢我妈,反正这关系不太好相处。” “柠柠姐,你是不是因为这层关系,当时不愿意跟梁晓军谈的?” “哪儿跟哪儿啊,他给我写情书的那会儿刚考上高中,我正在上中专。我还小,我要学习,怎么会谈恋爱。再说追求我的人多着呢,跟谁谈也不会跟他谈,他那会儿还在江城呢。” “咱们学校有很多人追求过你?” “你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也没什么意义。”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 韩渝和韩向柠一路打听,赶到距七宝镇约三公里的香港达菲服饰公司大门口太阳已落山,厂里的员工正在下班。 放眼望去,全是女的! 大多骑着自行车叽叽喳喳、说说笑笑地回家,也有不少女孩三三两两地步行去南边的一个小集市。 厂房都是新的,隔着伸缩门都能看出厂区里搞得很漂亮,跟四厂的纺织厂完全是另一个风格,感觉很时髦、很洋气、很现代。 韩向柠见他看傻了,忍不住掐掐他胳膊:“发什么呆,是不是想来这儿上班。” “我来这儿上什么班啊。” “这里女孩子多!” 遇上这么个学姐,韩渝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小慧!小慧!” “看到了,我先跟保安大叔说一声。” 林小慧话音刚落,一个矮矮瘦瘦的小丫头从人群里飞奔过来,一口气跑到小轻骑前面,扶着车头欣喜地说:“咸鱼哥,你真来了,你什么时候到的。” “小美,你怎么也在,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一个多星期了。” 柳小美好奇地看了看正笑盈盈盯着她的韩向柠,问道:“咸鱼哥,你就是开这个小摩托来的?” “嗯。” 看到航运公司的老邻居,韩渝打心眼里高兴,把头盔放进车头的篮子里,笑道:“前段时间你爸去我们所里帮着开了一天船,你爸说小慧打电话喊你来这儿上班,可那天太忙了,话只说了一半。我以为他不让你来呢,没想到你真来了。” 柳小美正准备解释,林小慧快步迎了过来,笑看着他问:“咸鱼,这就是你说的向柠姐?” “是的,柠柠姐,这就是小慧。” “你好,我天天听咸鱼念叨你。” 他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姐姐也太漂亮了吧。 面对刚对着后视镜简单打扮过的韩向柠,刚从车间出来的林小慧真有些自惭形秽,迟疑了一下说:“向柠姐,谢谢你。” “谢谢我做什么。” “要不是你,咸鱼肯定请不到假,他们领导肯定不让他来。” “你知道了?” “咸鱼在电话里告诉我的。” 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好多同事都在往这儿看,林小慧摘掉沾在身上的线头,急忙道:“咸鱼,向柠姐,你们难得来一次,我带你们进去转转。” 韩渝下意识问:“我们可以进去吗?” 不等林小慧开口,柳小美就急切地说:“可以啊,小慧上午就跟管我们车间的宁姐说好了。” 既然来了,当然要进去看看,不看看也不放心。 把小轻骑推进去停好锁上,跟着她俩在里面转了一大圈,发现厂区比想象中更大,光车间就有七八个。 食堂、浴室、宿舍,该有的全有,条件很不错。 集体宿舍,六个人一个房间,居然有电视机。 考虑到好几个女孩在里面,韩渝没好意思在宿舍多呆,看了一眼就出来了。 “咸鱼,向柠姐,你们在楼下等一会儿,我换下衣服就出来。” “好的,不着急。” 柳小美没那么讲究,陪着二人来到楼下,得意地问:“咸鱼哥,你知道小慧上个月拿了多少钱?” “多少。”韩渝好奇地问。 “三百六十八!”??? “这么多啊。” “她是在厂里过年的,过年一天都没休息,再加上香港老板发的红包,一下子就拿了这么多。” 韩渝打心眼里替林小慧高兴,但并不羡慕,忍不住问:“上班累不累?” 柳小美笑道:“不累,有好多姐姐一起干活。说说笑笑,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拿人家多少钱,就要给人家干多少活。 韩向柠很佩服她们这些背井离乡来打工的女孩,低声问:“晚上加不加班?” “订单多,全是出口美国的,天天有班加。” “既然要加班,刚才那么多人怎么都回家了。” “人家都是本地人,要回去烧饭,要看孩子做作业,她们不在厂里吃,等把家里的活儿忙完了再过来。我们这儿反正是计件工资,白天要准点上下班,晚上加班的时间很自由。” 聊着聊着,竟不知不觉等了近二十分钟。 当林小慧再次出现在眼前时,已经洗了个澡,她换上了干净漂亮的新衣裳,还斜挎着一个小包包。 “咸鱼,向柠姐,走,我们去吃饭。” “远不远?” “去镇上吃,你们开小轻骑,我们有自行车。” “好吧,我们开慢点。” 韩渝走到车棚前,取出头盔戴上。 韩向柠也戴上头盔,很自然地坐在后面,习惯性地紧搂着小学弟。 柳小美不敢相信他俩竟如此亲密,刚跳上自行车后坐,就忍不住用手捅了捅林小慧。 林小慧看得清清楚楚,心里竟有些酸溜溜的,不动声色说:“坐好了,别动。” “好的。” 柳小美又探头偷看了一眼,见那个韩向柠居然趴在咸鱼身上,顿时皱起眉头,暗想她究竟什么意思,难道不知道咸鱼喜欢小慧吗? 韩渝开的很慢,可带着一个人,开太慢容易摔倒,干脆双脚撑地,就这么一边摇摇晃晃地开着,一边跟骑着自行车带着柳小美的林小慧闲聊起来。 “还交保险啊?” “交啊,厂里每个月二十五号要把钱交到保险公司。” “交多少?”> “交我们实得工资总额的百分之三十,这个工资只算白天的正常工资,不算加班费和其它补贴。” “可你又不是东海户口。” 你那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姐姐工作好又怎么样,工作再好工资也没我高…… 想到这些,林小慧心里平衡了许多,笑嘻嘻地说:“厂里跟我们签了合同的,合同上写了要交保险,我也看过保险的文件,上面说是外资企业、中外合资企业的中国职工养老保险,只要是中国职工都要交,不交不行的。” “你们这个厂真好。” “跟陵海的那些厂比是挺好的,但跟附近的那些外资企业、合资企业相比只能算一般般。” “还有更好的?” “工资待遇比我们这儿高的多了。” …… 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镇上。 林小慧找到一个私人开的小饭店,带着三人进去找了个位置,点了六个菜一个汤,又去外面买了几瓶饮料,再三叮嘱老板娘只能由她付账。 韩向柠没想到她不但很要强而且很大气,坐在这儿吃她的,竟有些不好意思。 韩渝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边吃边说起今后的工作。 林小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紧盯着他问:“咸鱼,你究竟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 “你本来就住在趸船上,现在又要去跑船,跑的还是海船,你在船上没呆够吗?” “这是我们领导安排的,再说不是谁都有机会上大船的。” “领导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林小慧越想越觉得他脑子有问题,不快地说:“你能不能自个儿拿个主意,再说你跟我们不一样,你是中专毕业,你有文化,做什么不好,非要去跑什么船。” 只要是船上长大的孩子都想上岸。 柳小美的态度与林小慧惊人一致,紧盯着他说:“咸鱼哥,你上学时那么用功不就是图个好工作么,怎么考来考去兜了一大圈又回船上。” 韩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韩向柠能感受到她俩虽然不支持小学弟,但她们有如此激烈的反应也是对小学弟的一种关心。 考虑到自己是一个“外人”,干脆保持沉默。 林小慧觉得有必要跟咸鱼好好说说,说道:“咸鱼,向柠姐,镇上有四个旅社,我打听过,对面的这个旅社环境最好,你们想不想住?” “行,就住对面的这个吧。” “向柠姐,等办好住宿手续,我让小美陪你在镇上转转。” “啊……” “我……我还没坐过咸鱼的小轻骑呢,他去年就说要带我坐坐。”林小慧犹豫了一下,接着道:“我正好要带他去几个地方看看,你别担心,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这小丫头难道是吃醋了? 韩向柠觉得好玩,可想到她居然当着自己面提什么要坐他的小轻骑,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儿。 外面的小轻骑以前姓张,现在姓韩,是你想坐就坐的吗? 林小慧不知道韩向柠在想什么,吃完饭结完账,就带着二人去对面办理住宿手续。 “同志,这是我们的工作证和介绍信。” 小轻骑太小,两个人带的行李很少,证件都在韩向柠的包里。 工作人员接过介绍信和工作证看了看,问道:“你们是姐弟?” 韩向柠不假思索地说:“是。” “我们有双人间,给你们开一间怎么样。” “行,我们本来就打算开个双人间。” 韩向柠掏出钱,下意识回头看向林小慧。 这是住旅社,不是在001的船员舱凑和,两个人住一间不方便。 韩渝正准备开口,韩向柠就催促道:“小慧,你不是要带咸鱼去几个地方么,赶紧去吧,我和小美先去房间歇会儿,等你们回来再去逛街。” 这个漂亮女人也太不要脸了,居然要跟咸鱼住一间! 林小慧被震撼到了,喃喃地说:“好吧,咸鱼,我们走。” 旅馆大厅里有好几个旅客,韩渝没法儿解释,只能拿上头盔先跟林小慧出去。 骑上摩托车,在林小慧的指引下开到镇外。 林小慧学着韩向柠之前坐摩托车的样子,紧搂着他的腰,把头搁在他肩膀上,说道:“有没有看见前面那个厂?” “看到了。” “这个厂是也是合资的,工资比我们厂高多了。” “是吗?” “继续往前开,这条路上有七八个合资企业。” “小慧,做什么,我是来看你的,又不是来找工作的。” 林小慧趴在他肩上,感慨地说:“咸鱼,你有文化,你那么聪明,学什么都快,你要是来东海,肯定能找到比我更好的工作。” 韩渝沉默了片刻,苦着脸道:“我要是没分到公安局,要是知道东海有这么多好企业,我肯定会来找工作。可现在干得挺好,领导对我很关心,我不能走。” “你喜欢当干部?” “我算什么干部,我就是个修船开船的。” “过年的时候,有个老家在徽安的姐姐来打了几十天零工,等放暑假了她还要来。人家成绩也好,在老家做老师,可做老师工资太少,所以寒假、暑假都出来打工,来我们厂里干一个月顶在老家干好几个月。” “我们公安不是教师,我们可没寒暑假。” “我不是喊你出来打零工,我是说你不一定非要做公安。” 换作以前,韩渝会劝她跟自己一起回陵海。 现在开不了那个口,毕竟这边各方面的条件确实比陵海好很多。 没想到竟会被她反过来劝,韩渝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与此同时,柳小美找了借口溜了,她不喜欢韩向柠,自然懒得陪韩向柠。 韩向柠打开电视机,坐在床上恨恨地说:“没良心的东西,居然重色轻友,有了林妹妹就忘了姐姐。等会儿不让你进门,让你住外面……” 第一百六十四章 未雨绸缪 > 水上公安分局刚成立,各项工作很多,余向前这个局长很忙。 但不管有多忙,他都要和滨江港公安局副局长张俊彦一起送韩渝去东海海运公安局报到。 徐三野不是不想去,而是要上学,实在抽不出时间。 他每天上午坐白龙港派出所通勤的警车来滨江,在滨江航运学校参加一天的培训,再坐白龙港派出所的车回去。 学的很认真,没有特别重要的事绝不会请假。 港区分局的韦局和滨江港公安局刑侦科的蒋科长,知道他每天都来滨江上课,不止一次想请他喝酒,但始终请不到。 今天运气不错,他说晚上有时间。新笔趣阁 蒋科中午就订好了包厢,一下班就赶到了饭店,一边等候徐三野的到来,一边跟前来作陪的韦局、水上分局的王文宏政委和水上分局的周局打升级,顺便聊起沿江派出所这一个多月来的变化。 蒋科扔下一对老k,抬头道:“王政委,我一直以为他接下来会有大动作,没想到他说消停就消停了,还把小咸鱼送那么远。你对他最了解,你说说,他这性子怎么说变就变。” “他哪里消停了,他的动作很大。” “王政委,我不太明白。” 王文宏扶扶眼镜,笑道:“他不光自个儿要学开船,参加三个月船员培训。也在组织李卫国、章明东和几个联防队员学习考证。” 韦局不解地问:“这又怎么样。” 被骂了那么多年王瞎子,王政委对徐三野太了解了,耐心地解释道:“他是在未雨绸缪,或者说是在立规矩。不信我们可以打赌,等他们都拿到了证,马上就会搞制度建设。” 蒋科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不管谁调到沿江派出所,都要按照他现在立的规矩来。不会开船就没水上作业的资格,连水上作业的资格都没有,更谈不上去水上执法。” “明白了,他这是想让以后调到沿江派出所的人员一律靠边站!” “船办证是局里要求的,人办证也是局里要求的,他来个顺水推舟,把相关制度完善到极致,到时候局里就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 “他这是想把沿江派出所搞得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啊。” “差不多。” 周洪对陵海的情况不太了解,似懂非懂地说:“王政委,据我所知徐所现在跟你们老单位的杨局、丁政委关系不错,老李虽然快退休了,但新教导员的人选,杨局和丁政委应该会尊重他的意见。” 王文宏笑道:“我们是走一步看两步,他是走一步看十步。他立这个规矩不只是考虑到李卫国快退休,而是考虑到五年甚至十年之后。” 蒋科不禁笑道:“看来他是真把小咸鱼当接班人培养,这是在为小咸鱼将来接班做准备。” “蒋科,徐三野是在培养咸鱼,但搞这些跟咸鱼的关系并不大。” “那他为什么非要送咸鱼上海轮?” “我们常说人生的际遇会发生变化,比如我王文宏,调到滨江等于重新开始。老周也一样,从你那儿调到我们分局,跨度也很大,也相当于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王文宏笑了笑,接着道:“一个单位同样如此,现在的沿江派出所跟以前的沿江派出所完全不一样,可以说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而沿江派出所能有今天,小咸鱼发挥了很大作用。 徐三野不止一次当着很多人面说,他一要感谢把他发配到白龙港的领导,二要感谢小咸鱼,不然他哪有现在这么广阔的天地。 现在沿江派出所已经走上了正轨,小咸鱼能发挥的作用已经不大了,他要考虑的是小咸鱼的未来,并且要结合小咸鱼的专业、年龄和家庭情况进行综合考虑。” 徐三野做事确实滴水不漏。 不然他得罪那么多人,确切地得罪过那么多领导之后,也不会一点事都没有,反而越活越滋润。 蒋科微微点点头,追问道:“那他究竟是怎么考虑的。” “小咸鱼是学航运的,梦想是开大船。可小咸鱼到今年才年满十六周岁,由于年龄的关系,想上大船正常情况下至少要再等两年。 你和老周都是老港航,应该很清楚船员的职务晋升全靠熬资历。于是他想到了你们和东海海运公安局都隶属于交通部公安局,通过你们的关系送小咸鱼去大船上实习。” 王文宏放下牌,笑看着三人道:“其实他是尊重小咸鱼的想法,给了小咸鱼一个选择的机会,等过几年小咸鱼学到本事了,拥有相应的资历甚至资格,如果想继续跑船赚大钱,他肯定会支持。 毕竟我们都生活在现实社会中,没钱真不行。况且小咸鱼家的情况比较特殊,世代船民,在岸上连个家都没有,父母的压力又大,将来能不能过上好日子,全靠小咸鱼自己。” 蒋科反应过来,轻叹道:“他是给小咸鱼创造机会,是想把小咸鱼的年龄优势利用起来!” “嗯。” “如果小咸鱼两三年之后想回来呢。” “他一样会支持,甚至会很高兴,毕竟这意味着为陵海公安局乃至我们滨江公安系统培养了一个会开大船的干警。” 王文宏打心眼里佩服徐三野,想想又感叹道:“据说东海海运公安局很厉害,过去这些年抓了很多逃犯、破获很多案件。有吸毒贩毒的,有走私的,那些案件我们都不敢想象。 把小咸鱼送过去,既能学海轮驾驶,也能学到公安业务。 在海运公安局好好干三年,船员的职务晋升了,公安业务学到了,如果再努力点把大专文凭考到手,要是愿意回来继续做公安,将来就算不接他徐三野的班一样有前途。” 东海海运局的客运公司经营的都是沿海航线,南边到香港、广洲,北边到大链、靑岛,每年发送旅客的人次高达三百万以上,客轮停靠的都是大城市。 其他不说,光在见世面这一问题上,就不是呆在白龙港甚至滨江所能比拟的。 韦局暗暗感慨,在培养人才方面,自己真没法儿跟徐三野比。 蒋科则笑问道:“王政委,他也是你们分局的党委委员,他现在去你们分局吗?” “没来过,也几乎不过问局里的事。” “不过问?” “不过问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 王文宏洗好牌,带着几分尴尬地说:“仔细想想,我之前是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尤其在搞基建这一问题上,居然担心他会反对。” 韦局笑问道:“他很支持?” “很支持。” 王文宏点点头,感叹道:“我当时考虑的是干警大多是从陵海带过来的,做水警风里来雨里去又比岸上的民警辛苦,如果在滨江连个栖身之地都没有,怎么留得住人?我一个搞政工的都能想到,他那个主持过工作的人怎么可能想不到。 况且,他全力支持鱼局做真局长,动员我来滨江做这个政委,甚至挖你们的墙角,动员老周调到地方公安局,全是为了打击江上的水匪船舶。只要大方向不偏移,不管做什么他都会支持。” 蒋科突然有些羡慕徐三野,发自肺腑地觉得徐三野活的洒脱。> 韦局则调侃道:“老周,把你调过来委屈你了,听说工资少了好几十。” 周洪楞了楞,急忙道:“不委屈,是我自己想来的。再说现在不调到地方,早晚也会并过来。现在调过来还能混个副局长,等并过来恐怕只能做普通干警。” 他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在说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早在两年前,交通部就研究决定把滨江港等五个港口移交给地方,正式文件下了好几份,港务局甚至成立了一个领导小组,专门跟市里谈归地方领导的事。 整个滨江港都要移交给地方,滨江港公安局不可能再单独存在,十有八九会并入滨江市公安局。 因为移交地方的事,港务局这两年是人心惶惶,领导担心行政级别和职务,职工担心工资待遇…… 值得一提的是,交通部的文件中说“条件成熟一个移交一个”,所以天天说要移交地方,但光打雷不下雨,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归滨江市管。 徐三野当时提议周洪调到水上分局担任副局长,滨江港公安局领导之所以那么支持,其实就是想让周洪来打前站的。 虽然只是水上分局的副局长,但至少能在水上分局说得上话,将来真要是并入地方公安局,说不定能帮帮别的干警,毕竟三十多号人呢。 就在四人议论着港务局什么时候移交给地方时,徐三野终于到了,还带来一个四人都不认识的中年男子。 “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 徐三野紧握着蒋科的手,侧身笑道:“介绍一下,这位是气象局的韩工。你们跟韩工不熟,但应该见过港巡三大队的小韩,韩工就是小韩的父亲,过年时001的雷达出现故障,就是韩工去帮着修好的。” “原来是向柠的父亲,韩工好。” “我叫韩树群,各位局长政委好。” “什么局长政委,这儿只有老朋友和新朋友。” 人都到齐了,蒋科急忙让服务员上菜。 徐三野坐下解释一下,众人才知道小咸鱼在东海买到了雷达的配件,托白申号客轮的乘警带回来了,他打算请老韩同志周末去帮着换上。 王文宏帮着斟上酒,笑道:“韩工,你女儿很优秀,人长得漂亮,普通话说得也好,工作还特别努力。” “是啊,我见过她好几次。” “让各位见笑了,前段时间她被单位安排去白龙港帮忙,全靠徐所关照。” “我可没怎么关照她,主要是你侄子咸鱼在关照,倆孩子关系好着呢,跟亲姐弟似的。” 徐三野哈哈一笑,端起酒杯先干为敬。 周洪好奇地问:“徐所,小韩还在白龙港吗?” 不等徐三野开口,韩树群连忙道:“早调回来了,在咸鱼去东海前就调回来了,不过没回船员考试科。” 现在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是在原来的港务局港管处和滨江市航政处基础上成立的。 作为一个老港航,蒋科对港监局的情况比较了解,问道:“现在在哪个科。” 韩树群笑道:“调到了交管中心,已经在交管中心上一个多月班了。” “交管中心是港监局的核心部门,相当于我们港务局的总调室!” “说起来要感谢各位领导,要不是在白龙港锻炼了几个月,她哪有这机会。” 提到这些徐三野有话说,放下筷子眉飞色舞:“韩工,照理说我不应该贪天之功,但王政委是知道的,你家向柠在我那儿的时候,我对她是委以重任,把她和咸鱼一样当接班人培养的。” “这个我可以作证,那会儿趸船上的指挥调度室,就咸鱼和你家千金说了算。” “谢谢,谢谢各位。” 在座的虽然大多没当过兵,但性格都很豪爽。 韩树群感觉像是找到了组织,喝着喝着就放开了,聊工作,聊部队,聊家庭,聊孩子…… 徐三野搂着他肩膀,帮他满上一杯,感叹道:“韩工,现在虽然提倡生男生女都一样,我也知道确实都一样,女孩子甚至比儿子更贴心,但要是没个儿子心里总觉得缺点什么。” 韩树群被戳到了痛点,端着酒杯点点头:“是啊,没个儿子感觉生活没什么意义,对将来没什么盼头。” “这说明我们的思想很传统,甚至很封建。” “平时倒没什么,主要是逢年过年回老家,老父亲看人家子孙满堂很羡慕,我们这些做子女的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呀。” 王文宏很清楚徐三野不会无缘无故跟人家说这些,急忙道:“韩工,这个问题不难解决,你有两个闺女,两个闺女都很优秀,你家的条件又那么好,找个上门女婿应该不难。” 老韩同志苦笑道:“王政委,哪有你说得这么容易。” “怎么就不容易?” “两个孩子能看得上的,人家不愿意倒插门。愿意倒插门做上门女婿的,两个孩子又看不上。” “这个问题不难解决!”徐三野敲敲桌子,笑看着他问:“韩工,你觉得咸鱼怎么样?” 老韩同志愣了愣,笑道:“咸鱼是挺好,但咸鱼还是个孩子。” 蒋科终于知道徐三野为什么要请老韩同志来喝酒了,不禁笑道:“韩工,你家向柠也是个孩子,孩子终究是要长大的。再过两年你再看看,咸鱼肯定会变成帅气的小伙子。” “咸鱼现在就是小伙子,去东海前我拉着他去四中队量了量,过去半年个子长了六七公分,现在一米六二了。以前只能穿女式制服,现在可以穿男式制服。按照现在这长势,年底一米七应该没问题。” “徐所,你真会开玩笑,咸鱼比我家柠柠小两岁。” “只要两个孩子相互喜欢,年龄不是问题,再说只是小两岁。” 见老韩同志似乎有点心动,徐三野趁热打铁地说:“首先,他们是一个学校毕业的,学的又是同一个专业,有共同语言;其次,相互之间知根知底,我们知道柠柠是个好姑娘,你和你爱人也知道咸鱼是个好孩子。 再说咸鱼也姓韩,两个孩子都姓韩,将来生个孩子一样姓韩,不存在倒不倒插门、要不要做上门女婿那些事。就算非要说个清楚,咸鱼的父母估计也不会反对,毕竟他家两个儿子。” 蒋科乐了,禁不住笑道:“更重要的是两个孩子关系好。” 咸鱼也姓韩! 如果这事能成,咸鱼就是天然的上门女婿,能帮着韩家延续血脉。 韩树群越想越有道理,带着几分尴尬、几分欣喜地说:“如果能成倒是挺好,关键两个孩子关系虽然不错,但更多是姐弟关系,是友谊。”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我们可以给两个孩子创造机会。” “徐所说得对,我们先不用说那么明白,只要给他们创造机会就行,到时候水到渠成,都不用我们操心。” 第一百六十五章 遥不可及 > 一转眼,韩渝已经上长绣号客轮四个多半月了。 这是国内建造的最大的沿海客货轮,第一艘叫长征号,后来一连建造了十几艘,船名均以“长”字为首,分别加以自、力、更、生、锦、绣、山、河、松、柏、柳字。 船长138米,型宽176米,型深84米,吃水6米,总吨达7600余吨,主机使用9esdz43/82型柴油机2台,功率2x3310千瓦,航速17节,续航力3500海里,主要行驶东海至大链、靑岛、夏门、广洲航线。 “锦绣河山”四艘客轮主要跑靑岛,刚刚过去的四个半月,韩渝已经去过二十一次靑岛、六次大链。 现在的身份有点尴尬,说是长绣号乘警队的乘警却不参加执勤,说是长绣号的实习三副又不拿海运局的工资。 事实上现在的工作跟水手差不多,每天在水手长安排下系缆带缆、敲锈刷漆,熟悉水手的工作、船体结构、甲板保养。 虽然很辛苦,但韩渝并没有怨言。 因为每个见习三副都要参加半年的甲板部工作,半年之后才能跟随大副值班,学习驾驶员航行值班的职责和要求,学习船舶操纵、避碰和利用各种仪器导航定位,以及熟悉复杂航区和狭窄水道的特殊航法及注意事项。 海上航行与在江上航行不一样,风平浪静的时候,可以在甲板上眺望大海,看轮船行驶时掀起的浪花,看远方离去的陆地心情舒畅,有作诗抒情的欲望。 但在有风的日子乘坐,那船会晃得非常厉害。 这一趟从靑岛回来遇上大风,甲板上空无一人。 之前欣赏海景的旅客都晃晃悠悠扶着走道边的扶手行走,回到舱里的旅客全躺在床上,吐的吐,脸色白的白,地下一片狼迹,到处是呕吐物。 全国有名的老政委都在打扫卫生,不然买散席票的旅客连坐的地方都没有,韩渝自然不能闲着,跟服务员们一起动手,忙出了一身大汗。 回到舱室,抓紧时间洗澡。 刚换上干净的工作服,正准备回去继续干活,公安特派员肖正发巡逻回来了,一看到他就笑问道:“咸鱼,靠岸之后你打算坐船回白龙港,还是直接坐船去滨江?” 以前虽然经常跟白申号乘警队打交道,但对长航公安东海分局和东海海运公安局各乘警队的情况并不了解。 直到成为“长绣号”乘警队的一员,韩渝才知道船上的民警跟岸上的民警一样,分为有正式编制和没正式编制的两种。 眼前这位是有正式编制的,是海运公安局派驻长绣号的公安特派员,简称公安员。 在船上的地位仅次于船长和政委,乘警队七个人都归他管。 值得一提的是,他也是自己这个来跟班学习的地方公安的“监护人”。 韩渝急忙道:“大后天才考试,我打算先回白龙港,先回所里看看,再去滨江。” 小伙子工作很认真,学习也很用功。 一有时间就把自己关在船舱里自学,听说刚调过来的乘务长曾在“新东海”上干过,服务过外宾,英语特别好,总是找机会跟人家学习。 肖正发解下武装带,连同枪一起放到一边,坐下笑问道:“这次考几门。” “三门。” “有没有信心考过?” 韩渝挠挠头,一脸不好意思地说:“肖叔,这是我第一次考,不知道卷子难不难,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考过。” 肖正飞笑道:“自学考试,只要及格就行,拿不拿高分无所谓。” 韩渝心里是真没底,无奈地说:“就怕不及格。” “不及格也没关系,这次考不过下次再考。” “谢谢肖叔鼓励。” “如果见着张局和你们水上分局的余局,记得帮我给他们带个好。” “好的,一定带到。” 在别人看来是来干活的。 但在韩渝心目中,来海运公安局跟来上大学差不多。 鱼局和张局先是把自己送到海运公安局,请局领导吃饭,拜托了又拜托,后来又一直把自己送到了船上,再拜托船长、政委、老政委和眼前这位…… 东海海运局是比港务局级别更高的单位,想来人家这儿学习,不是不要工资就可以来的。 这涉及到船员职务晋升,要纳入人家的实习生培训计划。 机会来之不易,一定要好好干,一定要好好学。 回到甲板上,风小了很多,之前吐得昏天暗地的旅客三三两两地出来了。 不是他们喜欢在甲板或过道里休息,主要是散席位于机舱旁边和上方,噪音太大,夏天太热,待不住啊! 老政委提醒旅客风并没有停,一定要注意安全。 几个经常乘坐客轮去东海的旅客,一看见他就围了上去。 “杨师傅,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还能干几年。” “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已经二十多年了。” “什么二十多年?”老政委笑看着一个抱着小朋友的旅客问。 青年旅客紧抱着孩子解释道:“我第一次见到您是在二十二年前,那会儿坐的是‘工农兵5号’,您看见我母亲带那么多行李,还要抱着我,二话不说就拿扁担帮我们挑行李。” “是吗?那会儿你多大?” “这是我女儿,那会儿我跟我女儿现在差不多大。” “你说说,这时间过得多快,你那会儿还是个孩子,现在都有自己的孩子了。” 眼前这位是赫赫有名的“扁担劳模”,见旅客带那么多行李不好下船,他用扁担帮着挑,过去几十年挑坏了几十根扁担! 当时好多旅客不知道,他已经从服务员晋升为政委,但他依然学l锋做好事,肩膀都挑肿了。 再后来他主动辞掉政委的职务,甘愿做一个普通服务员。 海运公安局的领导之所以强烈建议韩渝上这条船,跟眼前这位老政委有很大关系。 因为学习是全方位的,不但要学船舶驾驶技术,也要学劳模的无私奉献精神。 时隔几十年,再次看到“扁担劳模”,青年旅客很激动,眉飞色舞地说:“我父母、妹妹和外婆都在东海,我小时候在靑岛跟爷爷奶奶过。六岁之前父母每年来回坐船往返靑岛和东海,从六岁开始我就自己坐船往返。 每年寒、暑假两个来回,直到参加工作才四年一次探亲假。从最早的‘战斗47’‘战斗49号’轮,到后来的‘工农兵5号’‘工农兵6号’,再到现在的长字头客轮,我都坐过。” 青年旅客的母亲挤上前,笑道:“杨师傅,不怕您笑话,我们挣的工资都捐给你们海运局了!” “老乘客啊。” “老乘客又怎么样,都不给优惠,票价又涨了,整整涨了一倍,我们都快坐不起船了。” 今年国家颁布《价格法》,一出台就开始涨价。 上个月,交通部调整沿海客运票价,各航线平均提高966。 北方沿海客运综合基价每人海里00241元,华南沿海为每人海里0053元,快班航线比普通航线加价30,季节性旅游航线比普通航线加价20。 尽管靑岛至东海的四等舱船票,由之前的十几块钱一张,涨到了现在的三十三块八,依然一票难求。 五等散席也涨到了十九块四,可核定载客八百多人的长绣号上,现在有两千六百多旅客。 韩渝不由地想从十六铺码头开白龙港的船票肯定也涨了,不过想到自己是先去长航公安东海分局学习交流,然后再被长航东海分局送到海运公安局的,又觉得不管怎么涨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反正坐船不要买票。> 不知不觉,客轮已经进入长江。 靑岛码头的海水是蓝色的,有海鸥在上下翻舞飞翔。 而进入长江口后,就行驶在滔滔的黄泥汤里,满眼的黄水。 等客轮低速驶入吴淞口进入黄浦江,满河道的船只,夹岸而立的工厂,从吴淞口一直到客轮停泊的公平路码头,数十里水路,可以说是在城区里穿进去的。 靑岛的客运码头很漂亮,公平路码头却破破烂烂。 等客轮靠泊好,跟水手长打了招呼,又去跟大副说了一声,韩渝才背上早收拾好的行李、提上在靑岛买的两箱罐装靑岛啤酒上岸。 穿过狭窄的公平路,跑到东长治路上的公交站牌边找到一个公用电话亭,先给林小慧打电话。 请她们厂传达室的保安大叔帮着喊,然后挂断。 等了四五分钟,继续拨打,电话那头果然传来林小慧的声音。 “咸鱼,你上岸了?” “嗯,刚上岸,等会儿就去十六铺码头坐船回家。” 林小慧嘀咕道:“我以为你会来找我呢。” 韩渝急忙道:“这次真没时间,我要去滨江参加自学考试。” 以前总觉得他是个长不大的孩子,直到四个多月前,他跟那个韩向柠一起来看自己,林小慧猛然意识到他不再是个孩子。 他喜欢自己,这个世界上也就他关心自己,可他什么都好就是喜欢跑船,如果他不那么死脑筋,跟自己一样来东海找个工作多好啊。 林小慧不想就这么错过,追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她想念我…… 韩渝心里一阵悸动,连忙道:“我们平时不休息,只能等休假。” “那你什么时候休假?” “我也不知道,我要等公司安排。” “你是公安,为什么要等公司安排!” “我是公安,但我在人家这儿见习,这跟在人家这儿培训差不多,要听船长和大副的。” 韩渝生怕她不高兴,想想又说道:“我们要么不休假,一休能休好多天。” 林小慧好奇地问:“能休多少天?” “每年法定休息五十四天,已经成家的还有一个月探亲假,像我这样没成家的有二十天探亲假,加起来就是七十四天。” “你想不想成家?” 韩渝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嘿嘿笑道:“想啊,可我年龄不够,现在也没那么多钱。” 林小慧噗嗤笑道:“没钱就成不了家?” 想到徐所之前说过的话,韩渝激动地说:“小慧,我们局里不分房,也没钱集资建房,但我们市局水上分局正在集资建房。领导说了,到时候给我留一套,我正在存钱,最多再过两年,我就有房子,在岸上就有家了。” “你们市局?” “在滨江,盖房子的地方我去过,离我姐家不远。” “离韩向柠家远不远?” “离柠柠姐家挺远的,她家在市区,水上分局的住宅楼盖在江边,不过离她单位很近。” “你未来的房子离她单位很近,她一定很高兴。” “小慧,我马上有房子,你高不高兴?” “我也高兴,替你们高兴。” “什么替我们高兴!” “本来就是么,你们靠在一起,你们当然高兴。” “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小慧不想绕圈子,决定给他一个机会,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说:“我连陵海都不想回去,更不用说从来没去过的滨江了。咸鱼,你要是能在东海有个房子,哪怕在七宝镇,我都会很高兴。” 韩渝愣了愣,苦着脸道:“我是陵海公安局的干警,又不是闽行的干警,别说没钱,就是有钱也搞不到七宝镇的房子。” “有钱就能买到房子,东海这边的房子是可以花钱买的。” “要多少钱。” “肯定比集资建房贵。” “我没那么多钱,我买不起……” “你没钱我有啊,我可以帮你凑,我上个月拿了四百七十八。我知道这点钱肯定不够,但可以慢慢存啊。” “我买房子怎么能用你的钱。” 榆木脑袋,真是没治了! 林小慧实在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只能嘟哝道:“你赶紧回去吧,天都快黑了,从公平路码头赶到十六铺需要时间,别光顾着打电话赶不上船。” “好吧,我考完试回来再给你打。” “回去路上小心点。” “我知道。” 韩渝并不傻,更不是什么榆木脑袋,早听出了心上人的言外之意,只是不敢答应。 今年春节时,王记者在人民日报上发新闻。 在滨江水域有很多船非法捕捞鳗鱼苗的新闻旁边,就是一则关于房价的新闻。 标题直至今日仍记忆犹新,赫然是“房价猛涨,百姓望楼兴叹”。 内容更骇人听闻,上面说东海今年一月份推出一万一千余套住房,成交不到十分之一,原因是价格昂贵,每平米最高价达到了2300元。 记者还算了个账,一个大学生从参加工作开始,即便日日节衣缩食,每月存五十元已是最高极限,需要一百年才能买上两居室。 闽行的房子虽然不在闹市区,但估计也便宜不到哪儿去。 林小慧如果换一个愿望,就算砸锅卖铁也要帮她实现。 但这个愿望太过遥不可及,不是一个人努力就能做到的,看来只能让她失望。 韩渝越想越难受,之前那悸动的心情随之烟消云散,在坐公交汽车去十六铺码头的路上,不断提醒自己就是一个普通人,应该踏踏实实过普普通通的日子。 至于跟林小慧能走多远,随缘吧。 再说喜欢一个人,不一定非要拥有,只要她过得好就行。 她是个女孩子,那么肯吃苦,又那么漂亮,想在东海拥有属于她的家还是有机会的,比如跟她的姨妈一样嫁给东海人。 自己是男的,想嫁也嫁不出去,只能靠自己。 好好工作,好好学习,好好存钱,等在滨江有了自己的房子,找个对象应该不难……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专业建设” > 咸鱼出去学习了四个多月,徐三野感觉那孩子像是出去了一年。 咸鱼要回来参加自学考试,他别提多高兴,昨天就让老钱多准备几个菜,今天一早更是和老章一起开002赶到白龙港客运码头,准备接孩子回家。 张均彦和刘新民闻讯而至,四人站在客运码头的趸船上一边闲聊,一边等白申号靠港。 “这一走就是四个多月,你们说咸鱼有没有长高?” “有没有长个子我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肯定比以前黑了。” “天天在海船上吹海风,再白的人也会被吹黑。” “黑点好,黑点才有男子汉气概。” 徐三野遥望着正缓缓驶来的白申号客轮,想想又笑道:“老张,老刘,中午去我们那儿吃饭,咸鱼不只是我们的孩子,一样是你们的孩子,他难得回来一次,中午好好聚聚。” “行,中午去你那边,晚上我们安排。” 两个派出所离这么近,人员都很少,两边的干警加起来也不到十个,并且年纪都比较大,张均彦和老刘真把两条鱼当自己的孩子。 徐三野抬起胳膊看看手表,沉吟道:“晚上就算了,吃完饭就打发他去滨江。” 老刘不解地问:“不是后天才考试吗,干嘛这么急。” “让他一个人去海船上学习,我们不放心,他姐姐姐夫一样不放心,当然要让他回去看看。”徐三野笑了笑,补充道:“况且滨江那边不放心他的不只是他姐姐姐夫,还有鱼局,还有柠柠那丫头。” 老刘反应过来,不禁笑道:“徐所,你下午如果没时间,我们安排车送一下吧。” “不用送,让他自己坐长途车去滨江。出发前给港监局打个电话,让柠柠去车站接,他的小轻骑还在柠柠那儿呢。” “要不要给鱼局打个电话,给他在滨江准备个宿舍。” “也用不着那么麻烦,他去滨江跟回家似的,你还担心他晚上没地方住。” “这倒是。”张均彦点点头,突然想起件事:“徐所,小鱼的脚好点了吗?” “好点了,但没完全消肿。” “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医生说应该不会。” “这就好。” 说话间,白申客轮已行驶到眼前。 几个码头工人走到各自的位置,配合客轮上的水手带缆。 韩渝顾不上再跟邵磊聊天,趴在栏杆上欣喜地喊道:“徐所,张局,章叔,刘叔,我在这儿呢!” “看见了,怎么穿工作服回来的,看着没怎么黑啊。” “什么?”c0 “没什么,船上旅客多,等会儿别着急。” 现在不比冬天,长江潮位比较高,客轮靠泊要容易很多。 随着护栏打开,旅客们蜂拥般挤出来了。 邵磊等乘警和张均彦不断提醒旅客注意脚下,等了三四分钟,韩渝背着旅行包、提着两箱罐装的靑岛啤酒出现在众人眼前。 徐三野接过啤酒,笑问道:“这可是好东西,花不少钱吧。” “没花多少钱,我见人家都买,想着总跑靑岛不能不带点土特产,也托人家帮着买了两箱。” “老张,老刘,看见没有,中午有酒了。” 徐三野带着韩渝一边往停在趸船内侧的002走,一边笑道:“中午我们喝一箱,剩下的这箱你带滨江去。” 韩渝跟张均彦和老刘打完招呼,好奇地问:“带滨江去做什么。” “带给韩工啊。” “哪个韩工?” “柠柠的父亲,人家来帮我们修雷达,我们不能没点表示。” “好吧。” “咸鱼,别动。” “章叔,怎么了。” “长高了,徐所,你看看,真长高了!” “回去量量就知道了,走,先回去,码头人太多,不是说话的地方。” 既然是水警,肯定要用水上的交通工具。 这几个月不管去哪儿,只要能开002就坚决不开吉普车。局里之前配给所里的边三轮,早就送给了刑侦四中队。 韩渝不敢相信老章竟成了驾驶员,开得还很熟练,忍不住问:“章叔,你什么时候学会开船的?” “早学会了,我现在也有证,有一堆证。” “徐所,你会不会开002?” “开002算什么,001现在都是我开的。别以为只有你在学习,其实我们都在学习,连小鱼都上电大了。” 韩渝惊诧地问:“小鱼上电大?” 徐三野看着明显高了不少的咸鱼,感叹道:“现在跟以前不一样,没学历做什么都不行。小鱼户口簿上是小学文化,有老钱教,这文化程度也能跟上,他现在写得字比我的字都漂亮。 但光有小学文化不够,让他去上初中又不现实。后来听说电大在招生,只要交钱就可以上,对学历没什么要求,毕业了就能拿到相当于高中文化的成人职专文凭,我们就送他去了。” 这是跨过初中,直接上职高啊。 韩渝笑问道:“他能跟上吗?” “语文没什么问题,数学、物理学着比较吃力,毕竟他没什么基础。好在上的是电大,只要好好学,拿个毕业证书应该没问题。” “国家承认吗?” “他的文凭不需要国家承认,只要我们所里承认。” “他学的什么专业。” “学的是机电,等拿到毕业证就让他去你们母校参加三等二管轮培训,王队长手把手教他维护保养机器,实践方面肯定没问题。至于水上服务资历,我们自己有船,更不存在问题。” 说话间,老章已经把002开到自己趸船的泊位。 韩渝抬头一看,吓了一跳。 梁小余居然夹着个拐杖,在老钱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迎出来了。 他的脚裸露在外面,肿的老大,紫色的,甚至流脓。 “小鱼,你脚怎么了!” “咸鱼干,我……我被蛇咬了。” “什么蛇咬的,在哪儿被咬的?” 梁小余挠挠脖子,一脸尴尬地说:“前几天回去看我妈,我爸见人家张长鱼(用一种长长的竹笼捕黄鳝),他也做了几十个笼,早上收笼忙不过来,我去帮着收,一不小心就被蛇咬了。”> 韩渝彻底服了,爬上趸船问:“上次食物中毒,这次又被蛇咬,你怎么回去一次出一次事!” “我以后不回去了。” “瞎说,你爸你妈就你一个儿子,你怎么能不回去?”徐三野瞪了他一眼,叮嘱道:“该回还是要回去看看的,但以后回去要小心点。不该吃的东西别吃,不该做的事情别做。” “是。” “先回宿舍吧,脚疼别乱跑。” “哦。” 港巡三大队现在依然是三个人。 除了金大之外来了两个职工,一个是去年因为阑尾炎没来成的老邱,一个是去年跟马金涛一起安置到港监局的复员军人老黄。 老黄在部队时是志愿兵(相当于现在的士官),复员前学过汽车驾驶,港监局配给三大队的吉普车现在就是他在开。 寒暄了一番,把行李放进宿舍,跟着所长、老章一起来到二层指挥调度室。 徐三野打开保险柜,得意洋洋地取出一大堆证书。 “咸鱼,看见没有,这是我的船员证,这是船员服务簿,这是我的四小证,这些是老李、老章和王队长、朱宝根、周师傅他们的。” “全有大证!” “我们所是去年这个时候成立的,001和002也是去年这个时候入列的,也就是说我们都有了十二个月的水上服务资历。” 徐三野跟打牌似的,一连翻出五六本证书,嘿嘿笑道:“这是五等驾机员的证书,我、老李、老章和宝根现在都有开002的证。 等到明年这个时候就有二十四个月的水上服务资历,就可以去考五等驾驶员,从驾机员升格为驾驶员。” 内河船员证、内河船员适任证书、船员服务簿,基本安全培训合格证、救生艇筏和救助艇培训合格证、消防培训合格证和急救培训合格证…… 只要是内河船员需要的大证和四小证,应有尽有。 韩渝一边翻看着,一边笑问道:“徐所,那001的轮机员呢?” 不等徐三野开口,老章就坐下笑道:“我和宝根正在学,艺多不压身,光有五等驾机员证书不够,只是考三等二管轮比较麻烦,我们最快也要再等两年才能考到适任证。” “两年就两年,慢慢考呗。” 徐三野哈哈一笑,翻出自己的船员服务簿,得意地说:“再过两年,我就具有三十六个月的水上服务资历,在三等船舶实际担任舵工也满十八个月了,到时候就可以去考三等二副。然后再去考大副,去考船长!” 韩渝没想到所里是越搞越专业,禁不住笑道:“徐所,你这是打算抢我饭碗。” “我不是抢你饭碗,我是担心别人看我们看红,会来抢我们的饭碗。” “有人看我们眼红?” “在岸上救个人就能荣立三等功,但在我们这儿救个把人算什么,可以说是家常便饭。” 徐三野指指系泊在趸船边的001,笑道:“只要北支航道发生险情,群众都会来我们这儿求助,再加上协助港监救援,我们这半年救了十几个落水人员,救援了五六条船。 上个月刮台风、发大水,我们发挥了巨大作用,我和王队长、朱宝根第一时间赶到隆永乡,协助隆永乡政府和隆永派出所抢险救灾。内河的汛情也比较严重,老李和老周开002进入内河抢险救灾的。 只要有001和002在,只要我们会开船,想立功都立不过来,杨局和墙头草都不知道怎么评功评奖了。你说像我们这么能干出成绩的单位,谁不眼红,谁不想来分一杯羹?” 别的派出所想干出点成绩太难了,但在沿江派出所想干出成绩却很容易。 韩渝反应过来,禁不住问:“那怎么办。” “好办。” 徐三野指指满桌子的各种证书,哈哈笑道:“想来我这儿镀金也不是不可以,但要从见习水手干起,只有满足水上服务资历,考到相应的证书,才能真正成为我沿江派出所的一员。” 难怪他对学习考证那么重视,原来埋伏打在这儿啊。 现在的“专业建设”刚刚起步,别人想来摘桃子都很难。 等再过上两年,大家伙的水上服务资历都满了三年,船员职务会比现在更高,别人就算想追也追不上,毕竟熬资历是需要时间的。 韩渝佩服的五体投地,正不知道该怎么恭维,徐三野又笑道:“咸鱼,你现在虽然学的是开大船,但海员和内河船员是两码事,下午去港监局再申领个内河船员服务簿,把内河船员的资历也补上。” 韩渝下意识问:“怎么补?” “你去东海前已经在001上服务了大半年,我问过柠柠,柠柠说只要王队长出具鉴定,你就满足报考三等二副的条件,毕竟你一毕业就是内河船舶的见习一等三副。” “可我现在在海轮上服务。” “先把内河的三等二副适任证考下来,等你学习完回来再积累资历,再参加升级考试,直到考到三等船长的适任资格。” 生怕韩渝不当回事,徐三野强调道:“我虽然也在考,但我要再过两年才能参加三等二副的培训,就算能考过也是见习二副,等考到船长资格要好几年。再说王队长年纪大,001到时候不能只有一个船长。” “好的,我明天去港监局吧。” “今天下午就去,柠柠前天还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徐三野笑了笑,又说道:“鱼局和王瞎子对你一样很关心,他们都知道你要回来,不去打个招呼不好。” 正说着,王队长拿着卷尺上来了。 老章起身笑道:“咸鱼,来来来,先量量。” “量什么。” “量身高啊,快点。” 韩渝没办法,只能在他们的要求下老老实实站到门边。 王队长憋着笑,量了又量。 徐三野点上香烟,笑问道:“长高了吗?” “长高了,四个多月就长了五公分,现在一米六七了。” “可以,看来海轮上的伙食不错。” “什么不错。” 提到长绣号上的伙食,韩渝不禁诉起苦:“船上的菜挺好,尤其鱼香肉丝,真的很好吃。但船上的米饭难吃的要死,都是陈了好几年的米,看着白花花的,其实没米饭的香味,吃在嘴里都是渣的。” 老章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回头道:“白申号上的米饭也一样,只要坐东海的船就吃不上好米饭,事实上东海人都是吃陈米的。东海的粮食部门都是把收的新米入库,按顺序推出陈米。” 王队长感叹道:“难怪黄江生和张二小的新米生意那么好呢,昨天又往东海运了几十吨。” 韩渝在白龙港的朋友不算多,下意识问:“王队长,张二小跟黄江生真合伙做生意了?” “真合伙了,生意做的很大。” “有多大?” “前天遇到小姜,小姜说黄江生两口子在东海开了六个粮油店,从白龙港招了四个人去帮着卖米卖油卖鸡蛋。张二小和小姜在这边收粮收蛋,因为生意越做越大,他们生怕粮食局找麻烦,给了白龙港食品站点管理费,挂靠在食品站下面。” “他们还卖油,油是从哪儿来的?” “油是从四厂榨油厂批发的,两个臭小子比我们都忙,上个月租了个仓库,还花好几千块钱装了部电话,真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徐三野坐下笑道:“贩粮贩油贩鸡蛋总比贩烟好。” 王队长收起卷尺笑道:“这倒是。” 小伙伴们有了自己的事业,韩渝打心眼里替他们高兴,问道:“徐所,李教呢?” “在局里开会,他知道你今天回来,等散会了就回来吃饭。”徐三野指指手边的电话机,提醒道:“还是先给你姐和柠柠打个电话吧。”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不欠你的 > 江南省自学考试一年考四次,分别安排在一月、四月、七月和十月。 韩向柠这次报了两门,交管中心主任考虑到她后天要参加考试,今天没安排她上岗,让她在办公室里抓紧时间温习。 看了一早上的书,正头晕脑胀,同事提醒她接电话。 “柠柠,找你的,赶紧接,你接了我就把外面的挂掉。” “哦,谢谢啊。” 韩向柠缓过神,连忙拿起手边的电话。 正想回头看看同事有没有把外面的分机挂掉,就听见小学弟在电话里说:“柠柠姐,我咸鱼啊。” 一别四个多月,怪想念的。 尤其刚从白龙港调回来的那段时间,身边没个小不点真不习惯。 韩向柠听到韩渝的声音,发自肺腑地高兴,急切地问:“你回来了?” “刚到家,坐船回来的。” “我以为你不回来考试呢。” “钱都交了,怎么可能不回来。” “你就知道钱,什么时候来滨江,要不要我开小轻骑去接你?” “不用了,徐所让我下午坐长途车过去。” “你坐几点的车,我去汽车站接你!” “我刚到趸船上,没来得及去买票,不知道几点的车。” “你先去买票,买好票打电话告诉我,我下午好去接你。” “你下午不用上班?” “我后天也要考试,领导让我抓紧时间学习,这两天没安排我值班。” “行,我买好车票给你打电话。” 白龙港这边是农话,打市区很贵的,韩渝简单聊了几句就挂了。 韩向柠放下电话,心想他回来一次不容易,晚上带他去吃什么呢。 再想到老爸老妈前几天还在问“三儿”的情况,干脆拨通人民医院的电话。 医院每天都忙,向帆正忙得焦头烂额,得知大女儿打电话找,赶紧跟几个小护士交代了一番,快步跑到护士长办公室。 “柠柠,什么事?” “妈,三儿回来了,他刚到白龙港,下午来滨江。你晚上值不值班,你要是不值班就早点下班买点菜,我带他回家吃。你晚上如果值班,我就带他去外面吃。” 女儿提到三儿,向帆不由想起老韩私下里说过的那件事。 旧社会人家担心儿子找不到媳妇,给儿子找个童养媳。 老韩倒好,居然想找个童养婿! 更让人啼笑皆非的是,咸鱼那孩子的领导很支持,两个孩子的关系又特别好。 比如咸鱼去东海学开大船,竟把他最值钱的财产小轻骑借给了柠柠,柠柠这一开竟开了四个多月,搞不清楚地真以为是她买的呢。 童养婿就童养婿吧。 将来万一成不了,可以把那孩子当作侄子。 向帆看了一眼排班记录,笑道:“今晚我值班,不过可以跟人家换班。你顺便问问三儿晚上有没有地方住,要是没住的地方,晚上让他住家里,我跟你睡,让他跟你爸睡。” “他有地方住,水上分局肯定有宿舍,再说他姐姐就在港务局。” “你先问问,这是礼貌。” “三儿又不是外人,用不着那么客气。” “好吧,我先挂了。” …… 与此同时,韩渝看到了从警以来获得的第二枚三等功奖章。 张均彦送来的,看着他爱不释手的样子,微笑着解释道:“你去东海的第二个月举行的表彰仪式,本来想请老章或李教代领的,结果徐所说先放我那儿,等你回来了,让我亲手交给你。” “这是交通部公安局表彰的,当然要由你亲手交给咸鱼。” 徐三野哈哈一笑,回头道:“不但有奖章、证书,也有奖金。交通部公安局比我们市局大气,奖金三百,能买一平方房子。” 韩渝打开夹在证书里的信封,赫然发现真有钱。 张均彦感叹道:“参加工作才一年,就荣立两次个人三等功,咸鱼,你创下陵海公安局的记录了。” “谢谢张局。” “用不着谢,这是你应得的。” 这是针对倒汇、套汇案的表彰。 想到为侦办这个案子,自己从滨江一路贴靠到了东海,韩渝好奇地问:“张局,叶兴国、张阿生和沈如兰判了吗?” “判了。”> “判的重不重,他们获刑几年。” 张均彦跟徐三野对视了一眼,轻描淡写地说:“开始我们不知道,后来才知道沈如兰怀有身孕,把她从东海押解回来之后就让她办了取保候审,后来也因为她怀有身孕,判了有期徒刑六个月,缓刑一年。” 韩渝惊问道:“不用坐牢!” “这是国家规定。” 张均彦顿了顿,接着道:“叶兴国认罪态度较好,且有重大立功表现,有期徒刑一年,因为刑期较短,在滨江市局第一看守所服刑,再有几个月就能出来。” 韩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追问道:“张阿生呢。” “张阿生是从犯,跟沈如兰一样也是六个月有期徒刑,宣判前羁押一天折抵刑期一天,算算时间,他再过十几天就出来了。” “判这么轻!” “他们的家人从东海请了个很厉害的律师帮着辩护的,那个律师提供了一大堆外省法院针对此类案件的判例。我们滨江的法官本来就没怎么审理过这样的案子,不敢判太重,只能参考人家的判决。” 张均彦从徐三野手中接过香烟,补充道:“要不是叶兴国确实有重大立功表现,法院确实有酌情从轻惩处的理由,检察院差点抗诉。” 韩渝追问道:“叶兴国有什么立功表现?” “叶兴国下海前是在银行上班的,他落网之后提供了一条线索,确切地说是举报了两个人,一个是他们老单位汇出款处汇出科的工作人员,一个是一家进出口公司进口部的业务员。 那两个人利用职务之便,私刻了一家进出口公司的财务章和国家外汇管理局中央外汇业务中心用汇审批专用章,伪造了两个私人名章,并购买伪造的外汇额度申请书、支付书,骗购外汇额度,非法牟利。” “直接从银行骗购外汇!” “由于案情重大,公安部指定东海市公安局侦办的。东海同行侦查发现他们采用私刻国家外汇管理局中央外汇业务中心用汇审批专用章、伪造国家外汇管理局外汇额度支付书等手段,从中国银行骗取一点四亿美元的外汇额度。” 张均彦磕磕烟灰,接着道:“然后通过另外几个嫌疑人联系用汇单位,把骗取的外汇额度倒卖给中国信华电子企业集团、广洲对外经济发展公司等单位,从中牟取暴利四千四百余万美元和四千六百多万元人民币。” 同样是骗取外汇,叶兴国三人跟那几个人相比实在不上什么。 韩渝听得暗暗心惊,喃喃地说:“这么说的话,他还真有重大立功表现。” 几个财迷心窍的家伙判得轻重徐三野不是很关心,叼着烟遗憾地说:“可惜针对这种案件我们没什么经验,不然掌握了这么重要的线索,也不至于移交给人家去查。” “是啊,跟真正的大案失之交臂,想想就惋惜。” “其实就算有经验也没用,上级都已经知道了,肯定会让更有利侦办的单位去查。” 徐三野话音刚落,外面传来脚步声。 抬头一看,竟是交通局的葛局长。 去年所里举行趸船启用仪式,葛局长来过,韩渝有点印象。 徐三野倍感意外,起身笑问道:“老葛,你怎么有空来我们这儿检查工作的。” “我哪敢检查你们的工作,我是路过的。” 葛局长看了看韩渝,生怕徐三野又旧事重提,想想又解释道:“县里考虑到车辆过江交通不便,打算投资兴建汽渡。这几天正好不是很忙,我带吕工他们来江边实地看看。” 白牛线虽然有车客渡,但渡轮太小,不是专业的汽渡。 每次只能运几辆汽车,载重量太大的卡车还上不了船,并且每天的班次也很少。 县里要搞基础设施建设,解决岸上和岛上的交通运输问题,徐三野很支持,笑问道:“有没有想好把渡口建在哪儿。” “没呢,这不是在实地考察么。” 葛局长跟张均彦打了个招呼,坐下笑道:“陈书记要求要么不建,建就要考虑全面点,不但要开通与漴明岛的汽渡航线,也要开通与大仓的汽渡航线。现阶段主要是调研,等拿出方案要上报市交通局,再上报省交通厅。” 徐三野托着下巴问:“大概要几年才能把规划变成现实?” “最快也要两三年。” “能不能搞快点。” “我们也想快,但这是快得起来的事吗?” “那你不去调研,跑我这儿来做什么,难道中午没人管饭?” 葛局长回头看看停在外面的001,笑道:“三野,我们光在岸上看不出什么,你能不能开船带我们去江上看看。而且渡口选址不是找地方盖汽车站,要考虑到航道、航线等情况,要听听你们和港监的意见。” “我要问问王队长油够不够。” “别给我下套,张无赖不知道你们的油舱有多大,我是知道的,我可没那么多钱给你加油!” “老葛,你既然知道001的油舱有多大,那应该也知道001有多耗油。你们交通局要去江上考察调研,凭什么让我倒贴油钱?” “001是我们交通局送给你们的,整条船都白送给你了,带我们去江上看看不是应该的么。” 听上去有点道理,张均彦觉得沿江派出所在这个问题上不能小气。 徐三野可没那么好说话,敲着桌子说道:“老葛,你这个理由不够充分,你这话我不爱听。” 葛局长笑问道:“怎么就不够充分。” 徐三野回头看看韩渝,很认真很严肃地说:“001的今生前世,我以前不知道,现在很清楚。它以前是国营砖瓦二厂买的,后来发现自备船队不划算,就把它抵给航运公司当运费。 航运公司后来改制,没人愿意承包这条拖轮,也没钱维修保养,就这么一直闲置到快报废。再后来我提出把它拖到白龙港,杨局帮我找县领导,县领导给你打电话,你最终同意的。” “是啊,不就是我送给你的么。” “拖轮是你的吗,你凭什么送!” 徐三野脸色一正,强调道:“航运公司虽然隶属于交通局,但据我所知从成立船民合作社到组建航运公司,再到航运公司改制,航运公司不但没从县里获得多少投资,反而为县里的经济建设作出了巨大贡献。 也就是说拖轮是航运公司的,是全体船民的,其中就有咸鱼家一份儿。我徐三野只欠航运公司的,只欠船民的,不欠交通局的,更不欠你老葛的。想用船可以,先去加一千块钱油,否则免谈。” 第一百六十八章 长大了! > 吃完饭,去滨江。 徐三野觉得一箱靑岛啤酒拿不出手,让老钱准备点沿江派出所的特产。 所里现在已经没人吃鱼了,但老钱只要有点时间就去捕鱼捉虾。 他又不拿去卖,主要给大家伙往家带,连白龙港派出所的张俊彦和老刘都跟着沾光。 考虑到韩工家是真正的城里人,鲫鱼人家不一定看得上。 老钱把吊在水里的几口笼网都提上来,把养了好几天的两条志花(桂鱼)、三斤多白条、一斤多刀鱼和两斤多长江白虾,都装进用白色“杰布卡”(打油的白色塑料桶)做的鱼包里。 志花鱼很好吃,没什么刺儿,现在已经很少了。 白条和刀鱼刺儿很多,以前都没什么人吃的,现在居然也很贵。 虾都是用搬罾捞的,一次捞不到多少,这两斤虾不知道积攒了多少时间。 用他老人家的劳动成果送礼,韩渝有些不好意思,借口不好拿不想往滨江带。 结果徐所说人家帮着修雷达,所里不能没点表示,况且今后雷达如果再出现故障还要请人家帮忙,韩渝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带上。 乘坐长途汽车赶到滨江,已是下午四点半。 背着旅行包,一手提着一箱罐装啤酒,一手提着装有鱼虾的塑料桶走出汽车站,只见学姐正站在一棵梧桐树下欣喜地招手。 天气热,衣着都很单薄。 她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确良衬衫,下身穿着一条碎花裙,脚穿一双漂亮的小凉鞋,看上去比春节时更高挑,更漂亮。 “三儿,这儿呢。” “看到了,柠柠姐,你怎么剪头发了。” 韩向柠甩甩短发,笑嘻嘻地问:“不好看?” 韩渝愣了愣,嘿嘿笑道:“不是不好看,是有点不习惯。好好的长头发,为什么要剪。” “每天洗头梳头麻烦,而且我又不再是孩子,不想跟檬檬一个发型,也不想跟以前那样跟她穿一样的衣裳。” “这样也好,省得搞不清楚谁是谁。” “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这是带给谁的?” “带给你爸的,啤酒是我从靑岛买的,鱼和虾是钱叔给的。” “知道给我爸带东西,看来我爸没白疼你。”韩向柠接过塑料桶,放到小踏板上,回头问:“有没有给我带礼物?” 韩渝挠挠头,一脸不好意思地说:“没有,没顾上,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韩向柠嘀咕道:“随便买点什么呀,哪怕买块糖我也高兴。” “柠柠姐,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啊,跟你开玩笑呢。” 韩向柠知道他很节俭,知道他在存钱等着集资建房,能从那么远地方买一箱罐装啤酒非常不容易,况且这种易拉罐装的啤酒并不便宜,干脆拉着他道:“别动。” “做什么。” “咸鱼,你长高了!” “嗯。”这绝对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韩渝咧嘴傻笑。 韩向柠让他站直了,贴上去比划了一下,摸摸他的头顶,再摸摸自己的头,吃吃笑道:“真长个儿了,现在一米几,感觉跟我差不多高。” 韩渝笑道:“一米六七,早上刚量的。” “可以啊,我才一米六六,我这算是看着你长大的吧。” “……” “臭死了,一身臭汗,还有烟味儿,咸鱼,你学会抽烟了?” “没有,车上有个旅客抽烟,就坐在我身边。” “没学会就好,我最讨厌人抽烟了。”韩向柠嘻嘻一笑,问道:“现在去哪儿。” “我想去看看我姐,还想去看看鱼局和王政委,可带着这些东西不方便。” “先去我家吧,吃完饭再去看你姐,水上分局明天再去。” “去你家吃饭?” “我爸我妈说过好几次,说你要是来滨江一定要去我家玩,再说你还带了这么多东西。” “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赶紧上车。” 大夏天不比寒冷的冬天,穿得都比较少,小轻骑又那么小,挤在一起,前胸贴学姐的后背,韩渝很不习惯,更不好意思跟以前那样搂着她。 韩向柠意识到他坐的不自在,干脆一脚撑地,回头道:“我拿东西,我坐后面,你来开。” “柠柠姐,还是你开吧,啤酒重,包也重,你提不动的。” “那你坐稳了,总这样我没法儿开。” “哦。” “抱紧我,我都不怕,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手上有汗……” “你擦擦呀!” 韩渝没办法,只能用左手轻轻搂住她的腰。 她的腰很细很软,搂着竟有股异样的感觉,韩渝不敢就这么用手摸着,赶紧攥成拳头,就这么用胳膊勾着。 韩向柠低头看了一眼,噗嗤笑道:“看来是真长大了,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她是在部队长大的,她什么话都敢说。 韩渝脸颊发烫,急忙换了个话题:“柠柠姐,交管中心忙吗?” “每天那么多船在我们滨江水域航行,我们能不忙么。” 韩向柠想想又说道:“尤其进入夏天,天气炎热,好多装载危险化学品船在我们滨江水域航行甚至停泊,要么不出事,一出就是大事。 冯局本来就口腔溃疡连饭都吃不下,考虑到安全,他还是亲自带队检查沿线的化学品、危险品船只的适航条件和技术状况。 一连走了七天,走遍了管区内的所有码头、泊位。任务是完成了,他也病倒了。” 那些装载危险品的船一旦发生火灾,在江上很难扑灭。 那些装载化学品的船一旦发生泄露,会污染环境,甚至会影响到下游群众的饮用水安全。 而滨江水域又是长航运输最繁忙的水域,每天航经的各类船只上千条,作为一个航运人,韩渝能想象到他们的压力有多大。 “柠柠姐,听说你们的管区重新划分了?” “也算不上重新划分,只是明确了下。” “怎么明确的。”> “主航道以徐六泾的长江口水文站为界,往东归东海港监管,大仓港监站也划归东海港监局。北支航道以牛棚港为界,牛棚港往东水域一直到入海口都归东海港监局管。” 韩渝追问道:“东海港监局会管我们陵海下游水域吗?” 东海港监局的人员和执法救援船艇也不多,并且人家管辖的水域很大,从黄浦江到长江,再到海上。 相比长江主航道和黄浦江,北支航道实在算不上重要。 韩向柠沉默了片刻,无奈地说:“归我们管辖的时候,我们一样顾不过来。” 韩渝从参加工作就在白龙港,对北支航道有感情,低声道:“水上交通安全管理倒不是特别着急,毕竟船是在江上航行的,只要白龙港这边管严点就行。主要是这么划分,你们和东海港监各管一段,航道谁负责疏浚,有沉船谁负责打捞。” “各疏浚各的,各打捞各的。” “可上游疏浚,下游却不疏浚,跟都不疏浚有什么两样。” 韩渝顿了顿,接着道:“北支航道泥沙淤积的那么厉害,真要是有船沉了,如果不及时打捞,最多一天一夜就会被泥沙覆盖,再想定位、想找到船沉在哪儿很难。” 相比水上的交通,上级更重视岸上的交通。 具体到长江尾,上级更重视南支主航道,不太重视北支航道。 韩向柠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敷衍道:“你都能考虑到,领导肯定也会考虑到的。再说你是公安,又不是港监,管那么多做什么。” 韩渝轻叹道:“相比你们港监,我们公安更难。” “你们怎么难了?” “你们至少是分段管理,上游的管上游,下游的管下游。我们不光要分段,而且要分江南江北,就差在江心划一条中线,中线以南水面的治安归大仓或东海管,中线以北水面的治安归我们沿江派出所管。” “长江潮位每天都不一样,江面每天都不一样宽,这个中线怎么划,哈哈哈。” “所以说我们比你们难。” “至少靠江北这一侧水域你们已经统一了,有鱼局在不用再分段。” “这倒是。” 谈工作要比谈别的轻松。 二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气象局宿舍楼。 老韩同志早接到爱人的电话,知道童养婿今天要来,提前半小时下班,顺便去买了点菜。 刚骑着自行车到楼下,就见两个孩子回来了。 韩渝急忙下车上前问好,老韩见童养婿真长高了,不禁笑道:“三儿,来就来呗,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都是土特产,又没花多少钱。” “下次不许带东西。” “好的,下次不带。” “走,我们上楼。” 老韩停好自行车,回头看看正偷笑的大女儿,笑问道:“三儿,你上次给柠柠寄的照片我看了,没想到你竟然跟‘扁担劳模’杨远怀成了同事,我很早就听说过他,还看过他的新闻,他怎么换船了?” 韩渝不解地问:“叔叔,什么换船了。” “我以前在报纸上看他是在新东海号上的,好像是跑香港的航线,现在怎么上了长绣号,怎么改跑靑岛了。” “这个很正常。” 韩渝一边跟着他上楼,一边解释道:“海运局的沿海客运航线很多,但大致可以分为南洋和北洋航线,南洋是指长江口以南的航线,主要跑寕波、温洲、福洲、广洲和香港。北洋是指长江口以北的航线,主要跑大链和靑岛。 但海运局的客轮就那么多,好多客轮是在以前建造的,质量不是很好,主机辅机经常出故障,所以长字头和新字头的船不是固定跑哪条航线,哪边需要就往哪边调。 再加上船在航行时人员是没有休息的,船员每年都有几十天公休假,休息时间都是错开的。 比如我现在服务的长绣号如果要航修或者大修,我们船上的人员就要去其它船上顶替休假的同事。” 老韩反应过来,笑问道:“这么说你不会总跑靑岛,也有机会跑南洋航线?” 韩渝咧嘴笑道:“是的,说不定有机会跑香港。” 韩向柠追上来问:“三儿,靑岛的风景是不是很美。” “靑岛的风景是真美,我都不敢相信世界上有那么好的地方。我们每次抵达靑岛近海都是下午三点左右,在船上看前海,碧海蓝天,红瓦绿树,教堂双塔,还有小靑岛上白色的灯塔,感觉美若天堂。” “我想去靑岛旅游。” “好啊,等你有时间,我帮你买票。” 韩渝走进韩家,回头补充道:“票很紧张的,四等舱和五等舱很难买到,散席票的数量看情况,没有定数。反正长字型的船,拉一千两百人没问题。” 韩向柠是真想去靑岛玩,窃笑着问:“四等舱的票多少钱一张。” “三十三块八。” “这么贵啊。” “刚涨价。” “五等舱呢?” “二十四块一。” 学姐想去玩,可以满足她这个愿望,想到自己在船上有单独的舱室,韩渝不禁笑道:“柠柠姐,你真要是想去旅游,只要花十九块四买一张散席票,等上了船住我的舱室。” “好啊。” 碧海蓝天,红瓦绿树,想想就好玩。 韩向柠放下装鱼的塑料桶,一边帮他倒水,一边笑道:“我不但想去靑岛,也想去大链!” 老韩同志彻底服了,坐下笑骂道:“你就知道玩!” “爸,我花自己的钱,又不跟你们要钱。再说我有三儿,只要三儿跑的航线,只要他能顺便带我去的地方,我都要去玩玩。” “你有那么多时间吗?” “我们交管中心跟别的科室不一样,我们可以换班,再加上星期天,每个月凑四五天应该没问题。” “你打算每个月出去玩一趟!” “为什么不可以,你自己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我出去见识见识不好吗?” 去白龙港呆了三个月,这丫头的心彻底野了。 老韩同志发现自己老了,管不住她。 再想到她是跟三儿出去玩,又觉得没什么不好,笑道:“玩归玩,但不能影响工作,更不能影响三儿的工作。” “我知道,我不会影响工作的。” 韩向柠打定主意今后只要有时间就出去旅游,拉着韩渝道:“三儿,东海那边你可以帮我买票,滨江这边你回头帮我跟你姐说说,请她帮我买滨江去东海的船票。” 在港航企业工作就这么点好处,买票比别人容易。 韩渝一口答应道:“行。”c0 韩向柠越想越激动,眉飞色舞地说:“檬檬要是知道我可以出去旅游,她肯定会羡慕死。” 第一百六十九章 会不会出事 > 向帆的娘家在西川,由于路途遥远,娘家的亲戚不是极少过来,而是从未来过。韩树群虽然是滨江人,但老家并不在滨江市区,老家的亲戚也很少过来。 除了同事之间的走动,家里几乎没来过客人。 韩渝的到来,让这个家突然变得热闹了。 韩向檬一回家,就拉着韩渝问这问那。 “你是公安,不去抓犯罪分子,去学什么开船啊。” “我是公安,但也是水警,我们领导说干一行就要钻一行,既然做水警就不能不会开船。” “可你是江上的水警,又不是海上的水警。” “我们的辖区是在江上,但在江上航行的不只是内河船,一样有海船。” “你学会开船有什么用?” “这个我也说不清,但肯定会有用的。” 韩向檬想想又问道:“那你要学几年?” 韩渝抬头看了看正笑眯眯盯着自己的阿姨,说道:“要学四年。” “要学这么长时间!” “第一年是见习三副,第二年做三副,第三年做二副,第四年做大副。” “然后呢。” “然后就回来继续上班。” “为什么不等做上船长再回来?”韩向檬追问道。 “人家能让我在船上学习,能把我培养成大副已经很不容易了,不可能培养我做船长。我有自己的工作,也不可能帮人家开船。” 韩渝想了想,又一脸不好意思地说:“之前一直以为领导是想把我培养成最会修船开船的干警,后来才知道领导是觉得我年纪小,在所里帮不上大忙,与其让我在所里虚度光阴,不如送我去东海学开船。” 韩向柠对此并不认同,端着西瓜走过来说:“你怎么就帮不上大忙,要不是你,沿江派出所能有趸船和执法救援船。再说你参加工作才一年,三等功就立了两次,谁能做到!” “柠柠姐,那会儿跟现在不一样,所里是实在没有人,才赶鸭子上架让我上的。” 人贵在自知之明。 韩渝深吸口气,补充道:“我什么都不懂,没长个子时打架都打不过人家,在所里确实帮不上大忙。不然徐所和李教他们打击垄断内河码头的黑社会,再后来围剿盘踞在沙洲上的走私分子,也不会不带上我。” 回头想想,韩向柠赫然发现沿江派出所后来的打击行动,他那个很凶的师傅是没带上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 向帆觉得他们领导这么安排没什么不好,毕竟他还小,正是学习的时候。 她一边招呼韩渝吃瓜,一边笑问道:“三儿,你这次回来,你爸你妈知道吗?” “不知道,他们在江上跑船,今天在这儿明天去那儿,我不知道他们在哪儿,他们也不知道我在忙什么。” “他们平时不管你?” “他们不是不想管,主要是跑船四海为家,实在没法儿管。” “那你上学的时候一年能见着他们几次?” “这要看运气,如果放假的时候他们回来了,我就上船,等到快开学的时候再上岸。要是不赶巧,只能过年时聚。” 韩渝吃了一小口西瓜,接着道:“有时候过年他们都不回来,一年都见不上几面。” 看似有爹有娘,其实跟没爹没娘差不多。 向帆听着很不是滋味儿,追问道:“你爸你妈顾不上你,你小时候住什么地方?” “小时候住我外婆家。” “你是外婆带大的?” “也不能算是外婆带大的,我是五岁时上的岸,五岁以前都在船上生活。” “上次听柠柠说你爸你妈不管你,让你自己赚钱自己花,是不是真的?” 韩渝挠挠头,一脸尴尬地说:“我爸我妈不是不管我,他们是没那个条件也没那个能力。我工资虽然不高,但工作稳定,水上分局马上还要集资建房,只要好好干什么都会有。 我哥跟我不一样,他什么都没有,婚都是在我嫂子家结的,我爸我妈要赚钱还贷款,等贷款还完要攒钱帮我哥在岸上盖房子,不能让我哥的孩子跟我们小时候一样在船上过。” 韩向檬不敢相信竟有这样的家庭,嘀咕道:“三儿,你真可怜。”??? 韩渝不假思索地说:“我不可怜,我这是上岸了,在岸上没房子没家,在别人看来可怜。我如果没上岸,跟人家一样跑船,那船就是家,我们航运公司的好多邻居都是这么过的。” 韩向柠意识到妹妹伤了小学弟的自尊,急忙道:“船民本来就生活在船上,三儿既不可怜,也不需要你同情。” 向帆也意识二女儿口无遮拦说错了话,笑眯眯地说:“三儿,你既然叫我阿姨,既然把柠柠当姐姐,那这儿以后就是你的家。” “谢谢阿姨。” “不用谢,只要你愿意把这儿当家,阿姨就高兴。” 爱人接受了这个童养婿,一直笑而不语的老韩同志发自肺腑地高兴。 家庭条件不好不是什么坏事,如果家庭条件很好,人家怎么可能愿意倒插门…… 等将来水到渠成,生个孩子也姓韩,韩家的香火就能得到延续。 老韩同志越想越高兴,放下茶杯笑道:“三儿,既然把这儿当家,晚上就别回去了。” “叔叔,我有地方住,我去我姐家。” “你姐家能住下?” “能住下,我姐家是两居室。” 作为韩家的媳妇,没能帮老韩家生个儿子传宗接代,向帆本就心存愧疚。 现在有这么个天然的上门女婿,并且跟大女儿很要好,她觉得可以顺水推舟,但不能坐等水到渠成。 要让童养婿感受到这个家庭的温暖,要培养亲情。 她跟老韩对视了一眼,趁热打铁地说:“你姐不一定有时间收拾房间,晚上就住这儿吧,我家是三居室。等会儿让柠柠和檬檬挤一下,你睡柠柠的房间。” “妈,我不想跟柠柠挤!” “就凑和几晚,再说你姐在白龙港的时候,三儿都把自个儿的宿舍让给你姐了,三儿难得回一次滨江,让三儿住几晚怎么了。” “阿姨,真用不着这么麻烦。” 小学弟对自己是有求必应,刚去白龙港时不但把他的宿舍让给自己,后来更是把小轻骑借给自己骑,韩向柠觉得把房间让给小学弟住没什么不好,不禁拍拍他肩膀:“没事的,不麻烦。” 韩向檬真不想跟老姐挤,但想到小咸鱼现在在海轮上工作,将来还要带老姐出去旅游,窃笑道:“我可以跟柠柠挤,不过有一个条件。” 向帆不快地问:“什么条件?” “柠柠,你去靑岛旅游,也要带上我。” “三儿在船上只有一个舱室,只有一张小床,你去住哪儿啊!” “挤挤啊,在家能挤,出去玩怎么就不能挤!” “那船票呢?” “我自己掏钱买,不会占你便宜,也不会占三儿的便宜。” “我去哪儿你也要去哪儿,哪有你这样的。” “那可是靑岛,谁不想去旅游。” “柠柠姐,檬檬姐,叔叔,阿姨,我都跟我姐说好了,我等会儿就去我姐家,我晚上真不住这儿,更不能麻烦你们。”> 老韩同志正准备开口,韩向檬就吃吃笑道:“想跑没门,今晚你不住也要住,你要是不住这儿,我怎么跟你出去玩!” 韩向柠有好多话要跟小学弟说,一样不想让他走,再次拍拍他肩膀:“就这么说定了,我去收拾下房间。” “柠柠姐,用不着这么麻烦。” “不麻烦,也不许墨迹,不然我生气了。” 如果论性格,大女儿真不如小女儿泼辣。 但面对眼前这个懂事的小咸鱼,大女儿非常强势,小咸鱼甚至有点怕她。 老韩觉得这不是什么坏事,向帆也觉得好玩,二人借口吃得有点撑,一起出去散步了。 韩向檬晚上不用值班,但要以值班为借口去滨江医学院跟男友幽会,不但也跟着开溜,还把小轻骑偷偷开走了,气得韩向柠骂她是强盗。 “柠柠姐,算了,滨江医学院离这儿又不远,应该没交警查。” “这不是第一次了,早知道我应该把钥匙藏好。” “实在不行让檬檬姐去考个证。” “她才不会去考呢。” 韩向柠不想再聊妹妹,收拾好床铺,回头问:“这段时间有没有给林妹妹写信?” “没有。” 韩渝一边好奇地打量学姐的闺房,一边老老实实地说:“主要是我住在船上,在岸上没宿舍,收信不方便。” “不给她写信,她会不高兴的。” “我虽然没写信,但我只要上岸都会给她打电话,在东海打电话不贵。” “每次上岸都打?” “嗯。” “可以啊,这么说进展很快。” “什么进展?” 韩向柠竖起两根手指,在他面前碰了碰,似笑非笑地说:“你们之间的关系啊,你们之间的感情啊,是不是比以前更近了,感情是不是比以前更好了。” 以前总是要看信,现在又问这些。 韩渝早习以为常,靠在门边嘀咕道:“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上次去东海,我看她对你很好,跟你别提多亲热。” “没有亲热。” 韩渝一连深吸了几口气,无奈地说:“她不喜欢我跑船,也不喜欢我在白龙港上班,她希望我跟她一样去东海打工,她还想在东海买房子。” 早知道人家心比天高,你傻傻的还不信,现在知道不在一个频道了吧。 韩向柠憋着笑,故作关切地问:“那怎么办。” “我倒不是怕吃苦,我也不是非要做干部,主要是徐所、李教和鱼局、张局他们对我那么好,想尽办法送往去学开大船,我不能让他们失望。” 韩渝摸摸嘴角,接着道:“如果在单位干得不顺心,这工作辞就辞了,没什么舍不得的。可现在干得挺好,所里跟我的家差不多,我不能因为她连家都不要。再说东海的房子多贵啊,我就算去打工也买不起。” “不谈了?” “她那么要强,铁了心要做东海人,让我怎么谈。” “失恋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失恋,怪只能怪我没出息。如果我也像张二小那么会做买卖,如果跟张二小那么有钱就好了。” “什么逻辑,张二小是有钱,但他的钱是怎么赚的?你跟谁比不好,非要跟一个烟贩子比。” 韩向柠拍拍他胳膊,劝道:“三儿,其实你已经很努力很有出息了,一年内荣立两次三等功,谁能做到?衡量一个人有没有出息,不能看会不会赚钱。你们船上的老政委有钱吗,可人家是全国劳模,多受人尊敬啊。” 韩渝苦笑道:“现在也只能这么想。” “要对自己有信心,你肯定能找到更好的女朋友,我会帮你留意的,有合适的就帮你介绍。”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好好学习,早点拿到大专文凭。就想好好存钱,先在岸上搞个房子。” “这么想也好。” 韩向柠微微一笑,又好奇地问:“三儿,上次在七宝镇,她带你去哪儿了,怎么那么晚才回旅社。” 韩渝没想到她又旧事重提,只能苦着脸道:“带我去看了好多厂,都是合资企业。” “然后呢。” “然后带我去夜市吃了点东西,聊了会儿天。” “聊什么了?” “聊东海的工作和工资待遇,那些外资企业和中外合资的企业待遇是真好、工资真高。” …… 与此同时,向帆一边散步,一边笑问道:“树群,檬檬肯定跑去找梁晓军了,我们就这么出来,让柠柠和三儿在家,你说会不会出事。” “出什么事?”老韩回头问。 “孤男寡女的,又都在青春期,你说能出什么事!” “要相信柠柠,要相信三儿。” 老韩回头看看身后,又笑道:“再说两个孩子又不是第一次单独相处,在白龙港的时候,柠柠连上厕所都要叫上三儿。后来又一起开小轻骑去东海玩,住旅社都住一间,真要是出事早出事了,还能等到今天。” 向帆想了想,忍不住笑问道:“树群,你是不是盼着两个孩子会出点事?”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早晚的事。说句心里话,我倒不担心柠柠和三儿,反而有些担心檬檬。她一有时间就往医学院跑,星期天也不着家,这么下去不是事啊。” “你既然知道这么下去不是事,为什么不管管。” “檬檬都这么大了,晓军也不是外人,这种事让我怎么管。” “她跟晓军不合适啊。” “我也知道不合适,可我能怎么办,难道把老梁叫出来,让他管管他儿子?” 老梁的爱人出了名的不讲理,檬檬真要是嫁到梁家,这婆媳关系肯定搞不好…… 想到老梁的爱人直到现在见着自己都阴阳怪气,向帆愁眉苦脸地说:“我们这是造了什么孽,檬檬那丫头也真是的,怎么说都不听,快愁死我了。”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活在世上哪能事事顺心。” 老韩轻叹口气,想想又故作轻松地说道:“再说柠柠不是挺省心的么,如果能跟三儿一直好下去,将来能走到一起,我们这辈子也算圆满了。” 向帆嘀咕道:“这么说你是放弃檬檬了?” “也不能说放弃,主要是现在提倡自由恋爱,并且她是在跟老梁的儿子谈,我们总不能棒打鸳鸯吧。” “老梁也真是的,转业到哪儿不好,非要转业回滨江。” “老梁就晓军一个儿子,他爱人说不定会喜欢檬檬,会对檬檬好的。” “想得美,我敢打赌,真要是让晓军和檬檬把生米煮成熟饭,将来肯定会吵翻天,肯定会搞得鸡飞狗跳。”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不想那么多了。” “好吧,前面夜市有卖衣裳的,去看看有没有三儿穿的衣裳。” 第一百七十章 自成体系 > 四厂派出所,内勤室。 张兰仔细核对完所里民警上个月的工资明细,用计算器累加了一下,然后打开档案袋,取出一沓沓现金,熟练地数了起来。 她怀孕六个多月,肚子微微隆起,行动不便,做什么事都要小心。去局里领工资或财务报销,都是刑侦四中队内勤牛滨帮着跑腿。 只要涉及到钱,都要当面点清。 牛滨没急着回去,一边翻看着她上午整理的影集,一边好奇地问:“嫂子,咸鱼是不是回来了?” “回来过,去滨江参加完自学考试又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 “大前天早上坐船走的。” “你有没有见着他?” “见着了,前天晚上徐所喊我去吃过饭。他长高了,现在一米六七,个子比我都高,如果光看背影,都不一定能认出来。” 虽然都在白龙港工作,虽然都是新人,但亲疏远近完全不一样。 咸鱼从东海回来参加自学考试,搞得像在外地工作的孩子回家探亲似的,据说沿江派出所天天加餐,连白龙港派出所都请他吃饭。 许队和方指由于一个是他的大师兄,一个是他的二师兄,也跟着蹭了两顿饭,别人是没资格去的。 牛滨很羡慕,甚至有些妒忌,忍不住问:“嫂子,咸鱼去东海学习几年?” “说是三年,也可能四年。” “这么长时间啊,跟上一个本科差不多。” “他是去学开大船,不是去学别的,没三四年学不到东西,也拿不到证。” 张兰数了两遍,确认数目无误,放下钱开始叠工资单,用小刀裁成工资条。 牛滨回头看看身后,确认外面没人,嘀咕道:“不用上班都有工资拿,拿着局里的工资去东海学习,一去还是三四年。” “羡慕?”张兰笑问道。 “那可是东海,谁不羡慕。” 牛滨想想又嘟哝道:“做徐所的徒弟真好,换作别人哪有这吃空饷的机会。就算所里能同意,局里也不会同意。” 羡慕妒忌咸鱼的人多了,眼前这位不是第一个。 换作别人,张兰都懒得解释。 可他是许明远的徒弟,不是别人。 张兰觉得有必要跟他说清楚,放下小刀,笑道:“你不能只看到咸鱼带薪出去学习,看不到咸鱼出去学习前做过的工作。” 牛滨低声问:“他不就是会开001么,除了开船他做过什么工作。” “以前的001就是一条几乎报废的旧拖轮,机器全坏了,电线电路也全老化了,是他用三个月时间修好的。” 张兰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水,接着道:“趸船从设计到建造他全程参与了,连002都是他翻修的。修001和建造趸船的钱是打击倒卖船票的黄牛挣的,打击行动他一样全程参与了。 不夸张地说,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001、002和趸船。为所里乃至局里作出那么大贡献,光三等功就立了两次,别说送他去东海学开船,就是保送他去上大学都是应该的。” 牛滨将信将疑地问:“001不是白龙港船厂修的吗?趸船不是白龙港船厂造的吗?” “你是不是看过白龙港船厂的宣传资料?” “嗯,上面说001是他们维修改装的。” “他们以前只会焊船壳,只会造挂桨船,根本不会修拖轮。现在说是会修,其实他们没有会修拖轮主机辅机的师傅,也没有会修拖轮电路的电工,接到修拖轮的业务,都要去港务局请咸鱼的姐夫来帮忙。” “他们是吹牛的!” “你以为呢。” 张兰反问一句,很认真很严肃地说:“咸鱼去东海学习,不是徐所一个人的决定,其实我们局里一样支持,连水上分局都支持,不然鱼局也不会亲自送他去东海。” 牛滨没想到咸鱼年纪不大,作出的贡献却不小,但想想还是嘀咕道:“可他是干警,学开大船有什么用。” “他是干警,也是水警,学开大船怎么就没用。” “他打算做一辈子水警?” “做一辈子水警不好吗?” “嫂子,我不是妒忌他,我是觉得他要是只学开船,只做水警,以后想上岸就难了。你说说,局里那么多科所队,将来谁会要他。” 沿江派出所只是陵海公安局十几个派出所中的一个,并且是极其边缘化的一个,不然也不会以老同志为主。甚至能想象到等李卫国和老章退休了,局里十有八九会再安排两个老同志过去。 徐三野又在搞“专业化建设”,把“篱笆”扎那么高,在不让别人染指的同时也把自己给圈住了。 从个人发展的角度出发,这对咸鱼不是什么好事。 毕竟局里的工作重心在岸上,你在水上干得再好也没用,但张兰并不为咸鱼将来能不能进步担心。> “如果只是在我们局里,做水警是没什么前途。但沿江派出所不只是我们局里的派出所,也是市局水上治安支队的陵海大队,001的船号都从陵海公安001变成了滨江水警001,人家自成体系,有自个儿的升迁途径,用不着去其他科所队。” “嫂子,你是说咸鱼将来可以去水上分局!” “没有咸鱼就没有现在的沿江派出所,没有现在的沿江派出所就没有现在的水上分局,他只要想去,徐所一个电话就能把他调过去。” 张兰越想越觉得这事有意思,又笑道:“水上分局内设三个大队,每个大队少说也要设两个中队。现在只有赵红星一个副大队长和陈子坤一个中队长,人家那边有的是位置,咸鱼将来别说做中队长,就是做大队长都不是事。” “嫂子,你是说徐所支持鱼局,是在为咸鱼铺路!” “徐所支持鱼局是为了工作,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咸鱼的将来不用你我操心。” 好一个自成体系! 牛滨赫然发现徐三野下了一盘大棋,通过支持鱼局和王政委打造了“滨江水警”系统,然后关上门自己玩,咸鱼将来在水上治安系统内部升迁反而比在岸上容易。 比如在陵海公安局,想做上大队长或所长少说也要熬二十年,但在水上分局想做大队长可能只需要七八年,不然赵红星也不会一去就做上了副大队长。 人家可以走捷径,更不可思议的是这条捷径是人家自己铺的…… 人比人气死人。 牛滨正羡慕妒忌恨,赫然发现刚翻到的一张照片上竟有韩向柠。 一看就知道是许队结婚那天拍的,徐三野夫妇坐在中间,咸鱼和韩向柠居然也跟小两口似地,跟许队、师娘一起站在徐三野夫妇身后! “嫂子,这张照片什么意思?” “什么照片。” “这一张。”牛滨举起影集。 张兰抬头看了看,不禁笑道:“合影啊,没什么意思。” “咸鱼怎么能跟向柠站一起!” “站在一起拍张小照怎么了,咸鱼前几天在滨江考试,都是住在柠柠家的。” “他又不是向柠的真堂弟,他怎么能住向柠家?” 张兰实在不忍心打击他,但有些事不能再不挑明,不然眼前这小子不会死心,干脆笑道:“柠柠把他当亲弟弟,柠柠的父母也很喜欢他,他住柠柠家不是很正常么。” 看着照片上笑面如花的韩向柠,牛滨苦着脸问:“向柠只是把他当弟弟?”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俩很要好。” “有多要好?” “非常非常要好,反正他俩出去玩住旅社都是住一个房间的。” “可他俩都姓韩,而且他比向柠小两岁。” “牛滨,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知道他那次为什么急着让钱师傅搬到趸船上去了!” “为什么?” 牛滨放下影集,啪一声扇了自己个耳光,恨恨地说:“我真傻,我还把他当小师叔,请他帮我在向柠面前说好话。” 现在知道也不晚。 张兰憋着笑,提醒道:“他本来就是你的小师叔。” 牛滨尴尬到极点,捂着脸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苦笑着问:“嫂子,我以后是不是要叫向柠小师娘?” “不知道,不过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张兰笑了笑,又意味深长地说:“如果换作别的小娘,肯定有好多人帮着介绍对象。但现在几乎没人给柠柠介绍,不只是我们这边没有,听说港监局那边也没有。” 牛滨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的。” “上次遇到朱大姐,朱大姐告诉我的。” “向柠家的人呢,她家人有没有托人帮着介绍?” “好像也没有。” “明白了,我真傻,我早该想到的。” 张兰明知故问:“想到什么?” 牛滨深吸口气,恨恨地说:“徐所肯定做过工作,他不光把咸鱼当作沿江太子,还想让向柠做太子妃!” “哈哈哈哈哈。” “嫂子,我都失恋了,你居然笑得出来。” “你都没跟人家谈过,只是暗恋,哪有什么失恋。” 张兰越想越好玩,禁不住笑道:“不要自卑,也不要怨天尤人。应该反过来想,咸鱼是沿江太子,你一样是四中队的‘太子’。好好干,等有合适的小娘,我和你师傅肯定会帮你介绍的。” 第一百七十一章 也要学业务 > 在所有人看来韩渝是来学开船的。 事实上他不只是要学开船,也要学习公安业务。 海上旅客流动性大、成份较复杂,海运公安局所属的各客轮乘警队每年都能从旅客中查获一批逃犯、盗窃犯甚至走私犯。 今年堵截流窜犯罪分子成果显著,一月份,长生轮乘警队抓获盗窃胺山钢铁公司价值十四万元钢材特大案件的首犯;长柏轮乘警队抓获福洲市特大抢劫案的主犯。 三月份,长锦轮乘警队抓获三名在阳沈劫车后外逃的重大案犯; 四月,长河轮乘警队查获两名首都公安局通缉的重大抢劫犯罪团伙主犯…… 长绣轮从一月份到现在,已查获两名逃犯,抓获六个盗窃犯,查获收缴手枪一把,子弹十二发,各类管制刀具二十几把。 夜幕降临,旅客们看完日落,吃完晚饭,餐厅改为录像厅,好多人买票去看录像。 今晚放的是《007》,韩渝早就看过,自然不会再看,做完水手长交代的工作,跟往常一样开始秘密巡查。 他穿得是工作服,在所有人看来只是一个小水手,不会特别留意。 乘警小队的几个哥哥定人、定时间、定舱位,正按照肖特派的要求盘查可疑人员。 而他的任务是不动声色观察,看有没有人跟乘警“捉迷藏”。如果有人躲着乘警,那么那个人肯定有问题! 事实上“便衣”不只是他一个,肖特派和乘警小队的副队长彭哥也在悄悄察言观色。 特等舱有四个房间,两个房间是大床房,两个房间是两张单人床,一共八个旅客。 一等舱六个房间,每个房间两张床,共十二个旅客。 二等舱十四个房间,上下铺,共五十六个旅客。 三等舱十六个房间,每个房间六张床,上下铺,共九十六个旅客。 三等以上房间都有独立的卫生间,有淋浴,并且淋浴的出水量很大,洗澡很舒服。 能住三等以上房间的旅客,要么是具有一定级别的领导,要么是大公司大企业的董事长、总经理,要么是外宾,正常情况下不需要去盘查。 四等舱比较复杂,共四十六个房间,位于甲板下一层,靠近船头十二个房间较小,其中四个是四张床,八个是六张床,其余都是八张床,上下铺,共三百三十六个旅客。 五等舱共前后两个大房间,位于甲板下两层,一个房间七十六个旅客,一个房间一百一十四个旅客,都是上下铺。 散席的情况最复杂,因为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席位。 买散席票的旅客上船之后领一张席子,甲板和甲板以下随便躺,走道里、楼梯上,全是人,并且数量很多,今天光散席旅客就有九百多个。 韩渝生怕踩着一个抱孩子的散席旅客,扶着舱壁见缝插针寻找下脚的地方,刚走到拐弯处,就见乘警伍哥在前头提醒:“船上不是岸上,就算在岸上消防安全也很重要,携带了危险品的同志请主动报告。” “同志,这是什么。” “水啊,刚在前面灌的。” 伍哥伸手摸了摸一个中年旅客的包,仔细看了看,又俯身闻了闻,随即抬头道:“麻烦你打开包让我看看。” 旅客不耐烦地说:“同志,不骗你,真是水,水有什么好看的。” “既然是水,有什么不能看的,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你这个小同志也真是的,地方这么小,坐都坐不下,把包翻的乱七八糟让我怎么收拾。” “快点打开,我等会儿帮你收拾。” 中年旅客没办法,只能在众目睽睽下打开旅行包。 伍哥取出俯身翻找出两个装有液体的瓶子,又翻出一个铁罐,冷冷地问:“这是水吗?” 中年旅客低下头,不敢吱声。 原来是两瓶松香水和一罐油漆,加起来大约有三四公斤,这属于易燃物品,居然被带上了船。 伍哥示意中年旅客提上旅行包,带着中年旅客去乘警室接受处理。 别人的旅客议论纷纷,有人觉得算不上多大事,有的认为很危险,把松香水带上船就是安全隐患,应该处罚。 韩渝则暗暗感慨光学理论不够,要结合实践,之前只知道查禁危险物品要遵循“六字工作法”。 也就是一讲(宣传)、二摸(摸规律特点)、三看(观察)、四嗅(气味)、五查(在摸、看、嗅的基础上有重点的检查)、六处(按有关法规处理)。 之前觉得像是喊口号,现在想想前辈们总结的工作方法是值得学习的,伍哥刚才就是这么做的,并且成功查获了中年旅客藏在包里的危险品。 再想到肖特派教过在巡舱防范中要突出“查、讲、看”,才能达到加强防范偷盗、保障客货运安全的目的,而自己现在的任务就是“看”,赶紧定定心神继续往前走。 结果刚走到甲板下面,就听见一个旅客急切地说:“刚才吃饭时还在的,不然也没钱买饭!” “同志,先别急,你再找找。” “没有,我身上就这两个口袋。” “打开包找找,看看钱包有没有放在包里。”乘警老金提醒道。 旅客蹲下身,一边翻找一边苦着脸道:“不可能在包里,我上船之后就没打开过包。” 老金追问道:“从餐厅出来你去过哪些地方。” “去船头吹了会儿海风,然后就回来了,没去别的地方。” “回来之后你就坐在这儿的?” “嗯,没去别的地方。” “同志们,麻烦让一让,都看看脚下,看看有没有钱包。” “我这儿没有!” “我这儿也没有。” …… 钱包丢了,算不上大案,但对失主来说这是天大的事。 老金环顾了下四周,示意旅客站起身,再次看了看他的裤兜,确认没有被刀片划破,提醒道:“你再想想,从餐厅出来之后有没有买过别的东西,有没有用过钱。” 旅客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挠着脖子说:“没有。” “钱包是什么样子的?” “黑色的,这么大。”> “里面有多少钱?” “两百多。” “两百多是多少,说具体点。” 旅客回头看看同伴,沉吟道:“两百六十五左右。” 现在无法确认是不慎丢失被人捡走了,还是被人偷了。 如果被人偷走了就是刑事案件,要是在下客前没能及时侦破,将会给破案带来很大困难。 海运公安局对侦破客船刑事案件是分级负责的,也就是在案件发生后,由客船乘警队立即组织侦破;对抵港前没能破获的案件,由海运公安局刑侦队会同乘警队继续侦破。 总之,能在船上侦破就要在船上侦破。 老金不断提醒,不断盘问,问完失主问失主的同伴,然后问同样盘坐在走道里的其他旅客。 韩渝不动声色观察周围旅客的反应尤其神情,怎么看怎么觉得一个中年妇女可疑。 她躲在角落里偷听偷看,却不敢跟老金直视,甚至不止一次刻意避开老金的视线。 走道里的散席旅客太多,老金显然没注意到她。 韩渝正准备上前提醒,突然被人一把拉住了。 回头一看,竟是同样身穿便衣的肖特派。 “乘警同志,我们两个一起去餐厅吃饭的,吃完饭一起在船头呆了会儿,然后一起回来的,真没有买过别的东西,也没去别的地方,连厕所都没去。” “有没有人跟你们搭讪,有没有人挤你们?” “没有。” “好吧,先拿上行李,跟我去乘警室做个笔录。” 老金注意到肖特派和咸鱼来了,想想又回头道:“同志们,在找到钱包之前请大家不要走动,我做完笔录马上过来。” 一个戴眼镜的旅客问:“公安同志,你怀疑我们?” “不是怀疑,是请大家配合,也请大家理解下,两百多块钱呢,如果你们丢了那么多钱,你们急不急!” “好的,我们配合,我们不走动。” “谢谢啊,麻烦让一让。” 老金带着两个旅客前脚刚走,一个矮个子旅客就嘀咕道:“只要在这儿的人都有嫌疑,他们肯定是去喊人了,等会儿肯定要来搜。” “搜什么?”一个旅客问。 “搜身啊,有一个算一个,搜完再说。” 之前那个眼神闪烁的妇女有点慌,俯身提上包,不动声色往外挤。 “去哪儿,你踩着我脚了!” “对不起,我上个厕所。” “厕所里面也有,里面人少,干嘛去外面。” “里面的厕所脏,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妇女不听旅客们的劝阻,继续往这边挤。 韩渝几乎可以肯定她有问题,当她快挤到了面前时,肖特派一把攥住她:“去哪儿?” “做什么,你想耍流氓!” “我是公安,别跟我胡搅蛮缠。” 肖特派冷哼了一声,俯身从她的包里翻出一个钱包,举到她面前:“这是谁的?” 妇女吓得魂不守舍,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也不知道,这是我捡的。” “原来是你偷的,你个女同志做什么不好,居然偷东西。”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原来是个小偷。” 旅客们缓过神,不约而同声讨起来。 妇女被议论的无地自容,一个劲儿解释是捡的不是偷的,肖特派不想被这么多人围观,带着她去乘警室。 他自始至终没跟自己说过话,甚至装作不认识。 韩渝意识到“察言观色”的任务并没有因为钱包找到了结束,回头看了肖特派一眼,继续观察起聚集在这儿的散席旅客们的反应。 不定下心观察不知道,不动声色挤到里面观察了一会儿果然有发现。 刚才有人丢钱包,旅客们不是挤过来看热闹,就是垫着脚看老金询问。 紧接着,肖特派抓到那个妇女,找到钱包,旅客们更感兴趣,不但挤过来看,而且议论纷纷。 但有一个三十出头的旅客反应比较奇怪,在这么嘈杂的环境里,在发生钱包失窃的情况下,他居然跟没听见也没看见似的,坐在角落里抱头睡觉。 他有那么累那么困吗? 在这样的环境里能睡着吗? 韩渝清楚地看到,他是在假睡,他不止一次睁开眼睛,透过手缝偷看。 别的旅客大包小包带很多行李,他的行李却很少,只有一个手提袋。他的白衬衫领子很脏,脚上的鞋更脏,头发也是乱糟糟的…… 韩渝装作检查消防设施,不动声色观察了一会儿,确认他没同伴,立马转身原路返回。 船在大海上,只要记住他的相貌特征,他想跑都跑不掉。 回到乘警室门口,肖特派正好出来了,一见着他就问:“咸鱼,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韩渝急忙道:“肖叔,有个旅客很可疑……” 肖正发搞清楚来龙去脉,不禁笑道:“可以啊,看来没白让你黄雀在后。” 韩渝咧嘴笑道:“那个人只是可疑,不一定有问题。再说‘听其言、观其行、察其色’,都是肖叔你教我的。” “学得挺快,学得不错。”肖正发拍拍他肩膀,笑道:“老金和小伍正在里面做笔录,走,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第一百七十二章 在船上的开张 > 没时间换制服,直接从口袋里掏出红袖套戴上。 挤到甲板下二层,找到形迹可疑的男子,肖正发出示证件,开始盘问。 韩渝很默契地站在一边,紧盯着男子的反应,防止他暴起。 以前个子矮、身材单薄,打不过人家。 现在个子比以前高,身体比以前壮,并且在所里时天天锻炼,苦练擒敌本领。上船之后虽然锻炼少了但干活儿多了,对付一个青壮年男子应该没问题。 “叫什么名字?” “张大海。” “哪个张?” “弓长张。” 盘问是有技巧的,肖特派看似简单的询问,已经套出了这个鬼鬼祟祟的旅客有一定文化,至少不是文盲。 韩渝心想又学了一招,静静地留意男子细微的表情变化,做好出手的准备。 “老家什么地方的,有没有身份证。” “东山的,没身份证,我没去办。” “有没有别的证件,工作证、户口簿、介绍信都可以。”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同志,我不知道要带这些。” 张大海看似镇定,但能看出他很紧张,身体在下意识往后退,可后面是舱壁,退无可退。 韩渝甚至看出他眼神也不对劲,不敢直视肖特派,反而在偷偷朝外看,像是打算夺路而逃。 他肯定有问题,不知道他身上有没有带凶器,一样不知道他会不会狗急跳墙…… 韩渝突然也有些紧张。 肖正发做了那么多年公安特派员,杀人犯都抓过一个,盘查经验丰富,不动声色问:“你做什么工作的。” “我是农民,没工作。” “去东海做什么。” “打工。” “打什么工?” “现在不知道,等到了东海就去找。”张大海偷看了一眼,想想又低声道:“我能吃苦,什么活都能干。” 东海的工作真要是有那么好找,那么多知青也不至于回不了城…… 韩渝正腹诽着,肖正飞追问道:“以前去过东海吗?” “没有。” “没去过怎么知道东海工作好找的。” “我有一个朋友在东海,他说东海工作不难找。” “朋友在东海做什么?” “做小生意。” “做什么小生意?” “卖生姜。” “他叫什么名字,在哪儿卖生姜?” “张三柱,我们一个村的,他去东海好多年了,在东海宝山的一个菜场卖生姜。” “你打算去找他?” “嗯。” …… 张大海有问必答,看着不太像是在撒谎。 韩渝以为看走眼了,肖正发突然一把抓住张大海的胳膊:“走,跟我们去一趟乘警室。” “公安同志,我是好人!” “谁说你是坏人了?我们只是找你了解下情况,这是你的行李吧?” “是。” “咸鱼,帮他拿上行李!” 乘警室很小,老金和小伍正在里面做笔录。 肖正飞不想影响老金和小伍的工作,把张大海带进一层甲板服务员的值班室。 值班室也很小,只能勉强站下三个人。 肖正发带上门,呵斥道:“站好,我们要搜下你的身,检查下你的行李!” 张大海急了,额头上的青筋凸起,咆哮道:“我又没杀人放火,也没偷没抢,凭什么搜我的身……” “嚷嚷什么,看清楚了,我姓肖,叫肖正发,是这艘客轮的公安员,有权对你进行检查!” 肖正发亮出证件,随即一把攥着他肩膀,把他按到舱壁上。 韩渝缓过神,急忙按住他的右肩,开始搜查。 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他裤兜里居然有一把弹簧刀! “这是什么?” “刀。” “带刀做什么?” “防身的。” 肖正发责令他蹲下,一边示意韩渝检查他的手提包,一边冷冷地说:“什么都没有,像你这样没身份证明,没固定住所,没正当职业的,到了东海就是盲流,是要被收容遣送的,懂不懂?” 老金听到这边的动静,走出乘警室跑到门口。 张大海见又来了一个警察,不敢再嚷嚷,蹲在墙角里一声不吭。 包里有一个茶杯,一条毛巾,两个用油纸包着的烧饼,一小包用纸包着的猪头肉。 韩渝一样接着一样取出来放在桌上,最后从包里取出一个用塑料袋装的物品。 当着张大海的面打开袋子,赫然发现里面全是钱! 面额不是一元、两元的,也不是五元、十元的,居然全是一百的。 张大海见钱被翻出来了,吓得脸色铁青,瑟瑟发抖。 肖正发回头看来一眼,说道:“咸鱼,数数。” “是。” 一共六沓,其中五沓扎的好好的,扎钱的纸条上有银行工作人员盖的小印章。 在侦办倒汇、套汇案时,韩渝见过更多的钱,不是特别震惊。 老金没见过这么多大面额现金,站在门口看得目瞪口呆。 韩渝仔仔细细数了数,抬头道:“报告肖特派,一共五万八千四百元。” “这儿还有三百多呢。” 肖正发看了一眼刚才搜出的钱包,紧盯着张大海问:“这些钱从哪儿来的,有这么多钱要打什么工?” “……” “说话呀,到底叫什么名字,老家是东北什么地方的?”> 他是东北人,不是东山人! 韩渝这才意识到肖特派早听出他口音不对,所以才把他从甲板下面带这儿来的。 张大海吓得魂不守舍,依然一声不吭。 “不说是吧,不说我们就查不出你究竟是谁?” 肖正发冷哼了一声,拿起弹簧刀,凑到电灯下仔细观察,随即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 “有血腥味儿,捅人了?” “……” 张大海吓得浑身筛糠似的颤抖,耷拉着脑袋不敢抬头。 肖正发把弹簧刀放到一边,掏出手铐俯身攥着他胳膊,咔嚓一声麻利地铐上。 韩渝赶紧攥着他的左臂,等肖正发铐上他的左手腕,一起把他架了起来。 “老金,拿个手电来。” “哦,我就去拿。” 老金反应过来,急忙跑去拿来一个手电。 肖正发接过手电,责令张大海站好,然后打开手电仔仔细细检查张大海的衣裳。 “这是什么斑,这么一大块看着有点像血迹。捅人了吧,捅了几刀?” “……” “不是我说你,捅了人不向公安机关自首也就罢了,手上有那么多钱居然连衣裳都不换一身,就你这样的能跑得掉,能逃过法律的制裁吗?” 肖正发把手电交还给老金,把“张大海”再次摁到墙角里,拉开椅子坐到他面前,从口袋掏出香烟,跟拉家常似的盘问起来。 “想不想抽烟,要不要来一根儿?” “……” “张大海”舔舔嘴唇,依然一声不吭。 肖正发点上一根儿,美美的抽两口,不缓不慢地说:“应该是跑得太急,没顾上去买身衣裳换吧。其实就算换身衣裳也没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犯了事早晚会落网,想跑是跑不掉的。” “心存侥幸一样没用,中国就这么大,你口音又那么明显,等船靠了港我就把你送刑侦队去,给你拍几张照片,把你的照片用传真机发给相关省市的公安机关……” 老金意识到逮了条大鱼,不失时机地说:“小伙子,现在态度决定一切,你主动交代不但能争取宽大处理,也能少吃点苦头。 如果拒不交代,负隅顽抗,不但要吃苦头,还要被从重从严查处。” “张大海”面如死灰,已经颤抖得蹲不住了,竟一屁股坐在地上。 韩渝见肖特派使了个眼色,立马挤出值班室,去乘警室拿来纸笔,准备做笔录。 “痛痛快快交代,我们省事,你也能睡个好觉,我安排你睡单间。” 肖正发点上支烟,塞到他嘴边,一屁股坐在桌角上,把椅子让给韩渝,以便做记录。 “张大海”举起被铐着正不断颤抖的手,夹着烟,一连抽了好几口。 “这就对了么,其实你心里很清楚,都已经被我们查获了心存侥幸是没用的。” 肖正发抱着双臂,循循善诱:“东海有收容遣送站,你如果死不开口,我们靠岸之后只能先送你去收容站,一边教育,一边劳动,一边审查,直到查清楚你的底细为止。 况且你犯事的时间应该不长,这么多钱没了,当地公安机关肯定很重视,我估计很快就会发通缉令……” “张大海”的心里防线彻底崩溃了,如丧考妣地说:“我没杀人,我不是杀人犯。” “刀上的血腥味儿怎么回事,身上的血迹又是怎么回事?” “身上是狗血,不是人血!” “狗血……你杀狗了?” “遇上条疯狗,追着我咬,我捅了它几刀。” “这些钱呢?” “偷的。” “在哪儿偷的?” “张大海”非常之配合,老老实实交代他真正的名字叫顾海军,不是东山人,而是东北人。 原来在一家街道办的企业上班,跟领导关系不好。 他知道厂领导的爱人在一所中学做会计,而且违反规定把收的学杂费存入银行赚利息。 他的工资本就不高,又总是被厂领导针对,得知厂领导的爱人要把私自存入银行的几万元学杂费取出来入账,于是心生歹念,晚上摸到厂领导家盗窃。 没想到厂领导家养了一条狗,得手之后被狗追着咬,逃是逃出来了,但偷钱的事也暴露了…… 如果一切属实,那真只是盗窃。 究竟属不属实,并不难查,等船靠岸联系他老家的公安局就知道了。 肖正发让老金先看着,把赃款和弹簧刀拿到乘警室,锁进保险柜,回头接过韩渝递上的笔录,笑道:“开张了。” 韩渝下意识问:“肖叔,开什么张。” “你虽然是来学开船的,但在你们单位,尤其在档案上,你是来我们海运公安局跟班学习的,今天查获一个畏罪潜逃的,不是开张是什么。” “肖叔,我其实早开张了。” “我知道,你还被交通部公安局记过三等功,但那只是以前的成绩,今天这个是在我们长绣号乘警队取得的成绩。” “我什么都没做,这算什么成绩。” “是你先发现那小子可疑的,怎么不算成绩?” 肖正发放下笔录,微笑着拍他胳膊:“你们鱼局和滨江港公安局的张局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查获一个不法分子,韩渝充满成就感,咧嘴笑道:“要不是肖叔你教我,我也发现不了。” “我教是一回事,你能不能学会是另一回事,能发现刚才那小子可疑,说明你用心学了。” 肖正发微微一笑,接着道:“好好干、好好学,等将来考到大副的适任资格,到时候完全可以调到我们海运局。” 海运局虽然隶属于交通部,但海运局一样在东海。 不管调到海运局的客运公司做大副,还是调到海运公安局做干警,都是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 但韩渝从来没想过调到东海工作,就算林小慧希望他能来东海都不行,不假思索地说:“谢谢肖叔,别说调动很难,就是有机会我也不想调。” “为什么?” “我肯定是要回去的。” 肖正发以为听错了,走过去带上门,回头问:“咸鱼,你有没有想过,鱼局和张局为什么要送你来学习?” 韩渝笑道:“他们想让我学开船。” “你个傻孩子,他们是在帮你创造机会懂不懂?不管将来开船还是继续做公安,要是能调过来,都比在滨江有前途!” “肖叔,其实……其实鱼局和张局送我过来也是受人之托。” “受人之托?” “嗯,是我们徐所请他们送我来的,我是沿江派出所的民警,所里跟我家差不多,我将来肯定要回白龙港,要回沿江派出所的。” 呆在一个派出所能有什么前途…… 肖正发实在想不明白,很直接地以为他这么想应该是年纪小,不知道能调到大城市的大单位工作意味着什么,干脆换了个话题: “你昨天说你姐要来看你,她打算顺便去靑岛旅游。” “是的。” “大概什么时候来?” “她本打算这个月底来的,后来觉得四天时间不够,想跟单位同事多换几个班,打算下个月过来,到时候可以多玩几天。” “行,确定下时间跟我说一声。” 肖正发笑了笑,补充道:“到时候我帮你跟船长政委打个招呼,也安排你休息两天,好陪你姐上岸玩玩。” 第一百七十三章 等待期待 > 韩向柠从小学习就很刻苦,很少看杂书。 韩向檬的性格跟她完全不一样,从小就贪玩,喜欢看言情小说,参加工作有了钱之后甚至自费订阅《知音》。 不花钱的杂志,不看白不看。 韩向柠清楚地记得杂志里有一篇文章中说,人的一生都在等待和期待中度过,时间是最长情的告白。 之前只觉得这句话有哲理、有诗意,现在感觉这句话非常有道理。 小时候等着过年,期待穿新衣裳,有好吃的。 稍微懂点事,等待妈妈休假,期待去西川看外公外婆,确切地说是喜欢出远门的那种感觉。 上学的时候等着考试,期待考个好成绩,拿到奖状,老师表扬、爸妈高兴乃至奖励。 再后来等着毕业,期待能分到一个好单位,有一份好工作。 现在期待时间过快点,好积累足够的假期,去东海找小咸鱼,然后坐咸鱼的船去靑岛旅游…… 港监局的交管中心对岸上的人而言很遥远,对在江上航运的人员而言也很神秘,可以用“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来形容,都是通过无线电波联系。 有些船员甚至觉得,港监交管人员应该很轻松,坐在办公桌前听着电台,有事指挥一下,没事喝喝茶、看看报纸。 事实上交管中心的工作节奏很快,每天都是三班倒,不像别的科室可以“早八晚五”,越是逢年过节越忙,真跟打仗似的,并且精神高度紧张,不敢有一瞬间的疏忽。 韩向柠是交管中心最年轻的工作人员,年轻就意味着要多干点,尤其要多上几个夜班。 虽然上夜班很熬人,但她对这份工作依然充满激情,甚至很自豪。 因为交管中心对人员资历的要求非常高,正常情况下必须要有航行经历,这既是经验方面的要求,也是希望指挥调度人员能从船员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二来这份工作真有成就感,累虽累点,但想到那么多艘在管区航行的船只能安全靠港,那么多船员能安全回家,就觉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这份工作非常有意义。 刚和具有丰富航海经验、做过十几年船长的老前辈,通过电台指挥一艘对滨江水域航道不熟悉的海轮调整完航向,交完班正准备回家休息,下楼时竟遇到了朱大姐。 “朱姐,你怎么到这会儿才下班?” “你以为就你们要熬夜,我们办公室一样要加班。” 朱大姐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笑道:“上级要一份材料,下午打电话的,明天一早就让传真过去。说在嘴上就要拿在手上,别人都下班了,只能我来整。” 韩向柠问道:“整好了吗?” “整好了,已经传真过去了,不然我也不敢回家。” “这么晚了你怎么回去,我开车送你吧。” 大半夜,一个人骑自行车回市区是不太安全。 朱大姐想了想,欣然笑道:“行,坐你的顺风车。” “明天早上你怎么过来?” “你上的是小夜班,明天多睡会儿,我早上坐公交车过来。” “我明天正常上班,我明天早上去接你吧。” 朱大姐跟着她走到车棚,看着咸鱼的小摩托,好奇地问:“柠柠,你们的班是怎么排的,怎么上了小夜班,第二天还要正常上班。” 韩向柠打开行李箱,取出头盔,回头笑道:“我跟钱哥换的班。” “是你有事,还是小钱家有事?” “钱哥家没事,是我要跟他换的。” “你有什么事?” “我想去靑岛玩……”韩向柠解释了下换班的理由,生怕朱大姐不放心,想想又说道:“我只是换班,不会影响工作的。” 交管中心有主任和副主任,朱大姐可不会管那么多,而是笑问道:“坐船去找咸鱼,然后跟咸鱼一起去靑岛?” “我跟他早说好了,我爸我妈也知道。” “咸鱼有时间陪你玩吗?” “他前几天给我写过信,说他现在的领导知道我要去,打算到时候给他放几天假,让他陪我上岸玩几天。” 韩向柠把刚取出来的头盔递给朱大姐,俯身拿起搁在车篮里的头盔戴上,又忍俊不禁地说:“本来准备下个月去的,后来想想还是下下个月去。” 进展很快,都打算一起出去旅游。 不对! 她跟咸鱼已经去过一次东海,还是开小摩托去的。 朱大姐越想越有意思,憋着笑问:“为什么要等到下下个月?” 韩向柠跨上小摩托,扶着车龙头解释道:“他不是参加了自学考试么,十月份要回来考试,这次考两门。我一个人去,再一个人回来,有点害怕,打算到时候跟他一起回来。” “一起回来也好,对了,他有没有长个子,上次回来我没见着。”c0 “长了,现在比我都高!” “真的?” “真的,说长就长,去年还是个孩子,今年就变成大人了。” “变成了小男子汉?” “嗯,下次回来我让他来单位,把他带来让你看看。” 听口气小咸鱼还跟以前一样听她的,再想到小咸鱼把小摩托都给她开了大半年,朱大姐觉得徐三野希望的事成了一大半,故作好奇地问:“柠柠,你是他姐,他的个人问题你要多关心。” “什么个人问题?” “找对象啊。” “他虽然长高了,但他才十七,我都没谈对象,他谈什么对象。” “那个林小慧呢,他不是喜欢那个林小慧吗?” “早黄了!”> “黄了?”朱大姐下意识问。 韩向柠禁不住笑道:“朱姐,你也不想想他才多大,他哪知道什么叫谈恋爱。以前只是一厢情愿,只是暗恋人家。结果人家心比天高,喜欢呆在东海,甚至想在东海买房,根本瞧不上他。” “那他肯定很伤心很难过。” “有点,上次回来时像霜打了的茄子,整个人都没精打采。” “你劝劝他,天底下的好姑娘多的是,我也不是说那个林小慧不好,只是跟他有点不合适。” “不是有点不合适,是非常不合适。” 朱大姐生怕摔倒,搂着她笑问道:“怎么非常不合适?” 一想到死咸鱼在信里说的那些事,韩向柠就一肚子郁闷,不快地说:“明明知道人家瞧不上他,他还不死心,一有时间就给人家打电话。 他说纺织系统要在东海举办什么时装模特大赛,东海的港资服装企业不多,有关部门让林小慧上班的那个厂参加。香港人本来就喜欢搞选美,香港老板就动员年轻女工报名。” 模特大赛,一听就不正经! 朱大姐下意识问:“林小慧报名了?” “不但报名了,而且过了选拔赛,说不定能参加决赛。” “好好的一个姑娘,参加什么模特大赛。” “谁知道呢。” “咸鱼怎么说?” “他能说什么,从他的信上看,他还很支持,说这是一个新兴的事业,还说什么这是纺织工业部组织的,很正规。跟国外的选美不一样,不露胸也不用露屁股。” …… 与此同时,刚参加完排练的林小慧正在距工厂不远的夜市吃夜宵。 这几天厂里不是很忙,柳小美去看了一晚排练。 以前只觉得一起玩到大的林小慧长得好看,直到今天才发现林小慧就是个天生的衣服架子。 刚才排练时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一条红裙,在两种颜色的服装衬托下,诠释了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 白得端庄,红得妩媚动人,再加上她那镇静的目光,从容的步伐,以及身上清冷的气质,真的很漂亮。 “小慧,如果有个照相机就好了。” “要照相机做什么?” “拍照片啊,刚才你走得可好看了。” “比赛时人家会拍的。” 林小慧不想被一帮不三不四的男人围观,赶紧结完账,拉着她就往回走。 柳小美回头看看身后,嘀咕道:“要是咸鱼在就好了,咸鱼是公安,再坏的人看见他都要老老实实。” “他就知道跑船,我都说有票,他都没时间来看我参加决赛。” “到时候我去看,大不了请半天假。” 女为悦己者容。 好不容易有一次登台的机会,却没有人来看,林小慧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幽幽地说:“不一样。” 柳小美能理解她的心情,挽着她胳膊问:“你是不是跟咸鱼说什么了,他以前在白龙港都来看我们,现在在东海比以前近,反而一次都没来过。” 要说追求者,有很多。 但像咸鱼那样的,一个都没有。 林小慧一连深吸了几口气,低声道:“我说错了话,可能把他给吓坏了。” “你说错了什么?” “他说滨江公安局要集资建房,他很快就能在滨江有房子,问我高不高兴。我说我喜欢东海,我不想回陵海,更不想去滨江。我那天也是昏了头,还说想在东海买房子。” “我们船上的人能在岸上有个家容易么,你怎么能说这些!” “所以说我那天昏了头,我应该说高兴,应该哄哄他开心的。” 柳小美惊呼道:“什么叫哄啊,这本来就是值得高兴的事。” 林小慧沉默了片刻,拍拍她胳膊:“我知道我伤了他的心,但我不后悔。” 柳小美提醒道:“咸鱼真挺好的,小慧,这件事你要想清楚。” “他是挺好的,可我跟他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他在陵海有工作,有单位,他们领导对他很好,单位跟家差不多。我在陵海有什么,陵海又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我只能靠自己,你也一样。” 提到陵海,柳小美的心情一样复杂。 说是老家,但在陵海连家都没有,回去只能上船,有时候船都不在陵海,只能去亲戚家…… 对船民而言,哪有什么老家,有也是四海为家。 柳小美觉得林小慧的话有一定道理,忍不住问:“参加完模特比赛,你打算做什么。” “回来继续上班。” “胡姐说如果能有好名次,就可以去做明星!” “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再说做模特跟吃青春饭差不多,现在有人找我拍挂历,等过几年我身材没现在这么好了,人家还会找吗?” 林小慧遥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厂区,接着道:“我们是在船上长大的,但我们不下贱,不能靠模样吃饭。我跟刘经理说好了,参加完决赛,不管能不能拿到名次,我都会回来。” “都已经做上模特了,还回来缝拉链?” “回来学打样,咸鱼说得对,做什么都不能没文化。我也要参加自学考试,不学别的,就学服装设计!” 第一百七十四章 我长大了 >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已进入十月,学姐如约而至。 为了这一天韩渝做了很多准备,把舱室收拾的干干净净,床单被褥全部拆洗过。 知道她肯定吃不惯船上的陈米硬淀粉饭,跟经常坐船往返靑岛与东海的旅客一样,特意买了几包“华丰”牌方便面,留着用开水泡给她吃。 韩向柠每天都能看到江申、江汉等长航客轮,这是头一次坐海轮,看什么都好奇,走进小学弟的舱室,放下行李,好奇地问:“前甲板那么多人,后甲板怎么没什么人?”新笔趣阁 韩渝笑道:“后甲板是船员区,旅客不可以过来。” 韩向柠探头看看斜对面虚开着门的舱室,追问道:“人家的舱室都是几个人住,你怎么搞特殊化,住单间啊?” “人家在岸上有家,没成家没房子的也有宿舍,我在岸上没宿舍,平时都住在船上,东西又多,船长和肖特派就给我安排了这个小单间。” “你天天都在船上,你不上岸?” “也上岸,要上岸买日用品,上岸打电话,有时候要上岸买书。不过在岸上的时间少,最多呆一两个小时。” 买散席票却住单间,韩向柠有些不好意思,催促道:“咸鱼,你刚才上岸接我,一上船又陪我转了一大圈,赶紧去工作吧,不然领导知道了不好。” 韩渝嘿嘿笑道:“我今天不用上班,接下来两个半月都不要上班!” “休息两个半月!”韩向柠扑闪着大眼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嗯。” “你一年不是只有五十天假期吗?” “你能跟人家调班,我一样可以跟人家调班。其实算不上调班,也算不上加班,毕竟我本来就住在船上,但船长、政委和肖特派觉得我多上了好多天的班,就给我补了二十五天的假。” 见学姐一脸茫然,韩渝耐心地解释道:“我们的船不是每天都航行的,就算每天都航行,靠了港之后也不是下完客就接上客走,每次回到东海都要‘吊浮筒’。 ‘吊浮筒’的时候船上不能没人值班,人家想回家休息,我离家太远,只能住船上,就相当于帮人家值班。” 韩向柠似懂非懂地问:“吊浮筒?” “码头的泊位很少,客轮靠码头下客完就要开到锚地,浮筒就是黄浦江里的锚地,所以我们就把锚泊叫作吊浮筒。” “一般锚泊在什么地方?” “以外滩为界,跑南洋的船锚泊在南边,我们这些跑北洋的船锚泊在北边。” “锚泊在江里,上岸方不方便。” “挺方便的,海运局有交通艇,南边北边各一条,一个小时一班,来回靠锚泊在江心的客轮,这样各船的船员就可上下船了。” 韩渝透过舷窗看看外面,想想又问道:“柠柠姐,于双戈你有没有听说过。” 韩向柠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下意识问:“那个偷枪抢银行的杀人犯?” “就是他,原来是海运公安局的乘警,肖特派和金叔、伍哥他们恨死他了,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用肖特派的话说,坍台了,海运局、海运公安局都被他给坍倒了。” “你怎么想起提他那个杀人犯?” “他那会儿就是利用客轮‘吊浮桶’时管理松懈,交通艇的驾驶员警惕性不高,乘坐交通艇混上船偷枪的。” 韩向柠反应过来,下意识问:“现在管理很严?” “非常严,船上必须留人值班,不在值班名单上的人员不得上船。” “你航行时正常上班,‘吊浮桶’时天天值班,上的班比别人多,领导都看在眼里,所以给你补了二十五的假?” “差不多。” “为什么不等两个月休假,到时候可以回家过年啊。” “过了元旦就要春运,正是我们最忙的时候,像我这种没成家的,只能提前休假或者等过了春运休假。” 想到自己过年时也要值班,韩向柠噗嗤笑道:“那你要赶紧长大,等成了家过年就可以休息了。” 学姐笑起来真好看。 刚才上船时,伍哥他们都看傻了。 韩渝心里美滋滋的,感觉特有面子,挠着脖子笑道:“我已经长大了,上个星期体检,量过身高,又长了两公分。” “一米六九?” “嗯。” “站起来,让我看看。” “真的,真一米六九。” 韩向柠拉着他,跟以前一样比划了下,禁不住笑道:“真高了,你们徐所知道一定很高兴。” 想到她是坐白申号来的东海,邵磊不太放心她一个人来公平路码头,下船之后甚至一路把她送到了这儿,韩渝急切地问:“柠柠姐,你怎么想到从白龙港来东海的,来时有没有去我们所里,有没有见着徐所?” “就是你师傅让我从白龙港来的。” 韩向柠打开包,给他递上来前买的苹果,笑嘻嘻地说:“他知道我要来找你,不放心我一个人从滨江坐船,让张兰姐给我打电话,叫我坐三大队的车去白龙港,在趸船上住了一晚,今天早上送我上的船。” 韩渝追问道:“徐所有没有说别的?” “他让我们好好玩,没说别的,对了,我把你们所里的照相机借来了,等会儿去船头帮我拍几张照。” “那你坐白申号有没有买票?” “买了,买的散席票,住的乘警舱,邵哥安排的。” 有熟人就是好,出门旅游都能少花好多钱。 韩向柠嘻嘻一笑,翻看起小学弟的书。 韩渝这个舱室像个小图书馆,书桌上整整齐齐摆满了书,上铺也是各种航海、船舶技术类的书籍和杂志,还有好多交通系统发行的报纸。 “天文航海,地文航海,船舶避碰,航海仪器,航海气象,职务与海运法规,船艺,英语……咸鱼,你这准备参加船员职务升级考试?” “等休完假回来再干两个月,我在船上见习就满一年,当然要考试。” “见习小结写了没有?” “早写好了。” “回头让我看看。” 她以前就是在船员考试科干这些的,韩渝觉得可以请她帮着把把关,不禁笑道:“好的。” 韩向柠翻着翻着,赫然发现一张大美女的挂历,并且挂历上的女孩看着很眼熟。 “咸鱼,这是林小慧!” “嗯,是不是很漂亮,很时髦。” “她上挂历了,搞得跟明星似的。” “她就拍了这一次,就上了这一个挂历,没有再拍别的,也没给人家做广告。” 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穿上洋气的衣裳,好好打扮下,跟之前判若两人。 韩向柠左看看右看看,心里竟有些酸溜溜,忍不住问:“你现在还天天给她打电话?” “怎么可能天天打,一个月打两三次。” “你们不是已经不谈了么,怎么还联系。” “柠柠姐,我们都是航运公司出来的,不知道她在东海没什么,知道了肯定要打电话问问。再说又不光她一个人在东海,小美也在。” 船上的人都很团结,遇到困难都会互相帮助。 他爸换船,虽然跟银行借了十几万,但依然不够,剩下的都是跟航运公司的老邻居借的。> 想到这些,韩向柠猛然意识到他是跟林小慧、柳小美一起玩到大的,就算不谈对象也不可能不联系,好奇地问:“她有没有进入决赛?” “进了决赛,不过没拿到冠亚军,也没拿到季军。” “太可惜了,如果能进入前三名,她就可以做明星。” “是有点可惜。” 韩渝帮学姐倒了一杯水,坐下笑道:“其实她对能不能进前三不是很在乎,那会儿报名都是厂里要求的。” 韩向柠放下挂历,笑看着他问:“她现在怎么样,有没有改行?” “她现在挺好的,有广告公司找过她,想让她去做模特,专门给人家拍广告。还有公司找她,想让她参加明年的什么模特大赛。” “这么说她发达了!” “她没去,她回厂里继续上班了,她们经理很高兴。她本来想去打样车间做裁剪的,她们经理没让她去。” “她现在做什么?” “做领班,管一个车间。” 林小慧升职加薪,韩渝打心眼里高兴,想想又笑道:“她本来想参加自学考试,她们经理说自学考试学得那些东西对她没什么用,厂里出钱让她去上夜校,让她学管理。” 模特大赛是个新鲜事,但知道的人并不多。 要不是小学弟在信里提过,韩向柠根本不知道,更不会去关注。 自从知道之后,她对东海举办的这个大赛不仅很关注,并且了解的不少。很清楚只要能进入决赛的模特,虽谈不上一夜成名、飞黄腾达,但想换个更好的工作很容易。 韩向柠怎么也没想到林小慧会回七宝镇继续上班,感叹道:“咸鱼,你们航运公司出来的人,还真跟别人不一样。” 对于林小慧的选择,韩渝是既在意料之外,后来想想又觉得在情理之中,低声道:“去拍广告,去做专业的模特,她觉得不踏实、不靠谱。” “那她想做什么?” “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在船上要会撑船开船、要会谈生意找货源,上了岸要有一技之长,不能靠模样混饭吃。” “咸鱼,我发现她跟你姐很像,你姐也很厉害,每天要上班,下班之后还要去上夜校。” “你见着我姐了?” “你侄子一周岁,你们陵海都要请客。你这个叔叔去不了,你师傅让张兰姐给我打电话,让我帮你去的。” “差点忘了,浔浔已经一岁了!” “摆了六桌,在三兴请的客,你爸你妈又没能赶上,你嫂子人挺好的,她说没事。” “柠柠姐,谢谢啊。” “谢什么。” “谢谢你帮我去。” 韩向柠发现自己竟稀里糊涂成了他的第二个亲姐,忍俊不禁地说:“不光要谢,还要给我报销。” 韩渝下意识问:“报销油钱?” 韩向柠伸出手,理直气壮地说:“不只是油钱,还有给你侄子红包的钱。你姐包了五十,我也帮你包了五十!” “哦,差点忘了,这就给你。” “别拿了,你师傅已经帮你给了,从你工资里扣的。” 韩向柠从包里翻出一个信封,轻轻放到他面前:“你师傅担心你身上的钱不够花,让我把你这三个月的工资带来了。扣掉帮你包给小浔浔的五十,一共两百一十二块五,数数。” 韩渝接过信封,犹豫了一下问:“我已经转正了,现在一个月九十七块五,三个月应该是两百九十二块五,扣掉包给浔浔的五十,不是应该两百四十二块五吗,还有三十块钱哪儿去了。” 只要是在政府部门上班的工资都不高,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个个都要精打细算。 小学弟有此疑问很正常,韩向柠不觉得他小气,也不认为他是在斤斤计较,微笑着解释道:“那三十是给亚运会的捐款,你们公安局捐了三个月,每个月只要捐十块。我们也捐了三个月,但我们每个月要捐二十。” “我们陵海也要捐啊,我以为只有东海这边捐。” “什么陵海也要捐,连小学生都要捐。” 钱捐都捐了,再说没意思。 况且明年举办亚运会是一件扬眉吐气的事,捐点款也是应该的。 韩向柠抬头看看上铺,换了个话题:“咸鱼,晚上你睡哪儿?” “等放完录像我去餐厅,餐厅地方大,我去打地铺。” “这儿不是有铺么。” “柠柠姐,我已经长大了,不能再跟你一个房间。” “我都不嫌弃你,你还嫌弃我!” “我不是嫌弃你,是不方便。” “我是你姐,有什么不方便的。再说这是船上,睡觉又不脱衣服。” 韩向柠拉开门看看外面,回头嘀咕道:“隔壁都是男的,我一个人睡这儿害怕。” 韩渝苦着脸道:“我也是男的。” “你跟人家不一样,你是我弟,你是孩子。” “跟你在一个房间我睡不着,那次在七宝镇我就没睡好,上次在你家我也没睡好。” 韩向柠紧盯着他问:“为什么?” 韩渝很想告诉她自己真长大了,以前总想着林小慧,一躺下就开始胡思乱想,现在不怎么想林小慧了,有时候居然鬼使神差地想她…… 可幻想这种事太不道德,怎么说得出口,只能硬着头皮道:“好吧,你晚上睡上铺,我帮你铺床。” “我不敢睡上铺,万一掉下来怎么办,我要睡下铺。” “你睡下铺,我晚上爬上爬下的不方便。” “你看着点,下来时别踩着我不就行了。” 遇到这么个大大咧咧的学姐,韩渝彻底服了。 想到船长、政委和肖特派他们都以为她是自己的亲姐,就算睡一个舱室也不会说什么,韩渝无奈地说:“好吧,我睡上铺。” “这还差不多。”韩向柠嘻嘻一笑,把林小慧的挂历放回上铺,调侃道:“晚上抱着你林妹妹睡,肯定能睡着。” “柠柠姐,你怎么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还害羞,不就是失恋么,失恋又不丢人。” 韩渝实在不想聊这些,赶紧换了个话题:“柠柠姐,檬檬姐不是也想去靑岛么,她这次怎么没来。” “她平时就知道谈恋爱,三天两头请假,连班都不好好上,更不用说跟人家换班。你说她哪出得来,除非她想丢饭碗。” “她还在跟那个梁晓军谈?” “除了梁晓军还能有谁,不是她去医学院找梁晓军,就是梁晓军跑医院去找她,两个人整天粘在一块儿,就差睡一张床了。” “那我见着梁晓军,是不是要叫姐夫?” “你敢!” 韩向柠瞪了他一眼,唉声叹气地说:“我妈都快被她气出病了,现在在家都不能提梁晓军,提了我妈就来气。” …… ps:明天要带娃去玩,熬夜先码一章,第二章要到明天下午。 第一百七十五章 老家的消息 > 学姐带来了许多老家的消息。 鱼局和王政委利用协助港监执法的机会,组织水上分局的干警在沿江的九个船闸检查出入长江的船只,收集了大量水上违法犯罪的线索。 鉴于大多是流窜作案,加之江上的辖区划分不像港监那么明确,光靠滨江水警很难打击,于是向上级汇报,得到了省厅的高度重视。 省厅牵头召集沿江各地市公安局的水上治安部门在滨江开了一个会,会议结束之后就开始了“水上严打”。 鱼局联合沿江各区县公安局在兄弟地市同行协助下,一举打掉七个犯罪团伙,抓获水匪船霸四十多名,其中六个够得上死刑! 还有十几个犯罪分子没落网,正在组织力量追逃。 在抓捕的过程中沿江派出所发挥了巨大作用,徐所和王队长驾驶001、李教和老章驾驶002,在刚刚过去的一个月内航行了两千多公里。 载着水上分局的干警围捕甚至追捕嫌疑船只,下游追捕到入海口,上游追捕到与杨州交界的水域,烧掉了好多油,把所里之前依法创收的经费几乎都花光了。 在打击的同时,鱼局在港监局囤船、天昇港码头、皋如港码头和几个主要的船闸,一口气设立了三个水上治安警察中队、十三个水上警务室、八个水上治安检查站。 三个中队的值班人员都是水上分局的干警,水上警务室和水上治安检查站的值班人员主要是沿江各区县公安局的干警和联防队员。 航经的船只夜里航行到滨江水域,每隔二三十公里就能看到一个灯火通明的“水上岗亭”。 现在跑船的人都觉得滨江治安好,晚上在滨江水域锚泊基本不用担心会有水匪爬上船抢劫。 但更多的船主船员觉得滨江管得太严,滨江水警不但查有没有船民证,而且帮港监查违章、查手续全不全。 罚起来那叫一个狠,搞得现在个个谈滨江色变。 客轮上的米饭不好吃,但菜做得不错,尤其鱼肉丸子真的很好吃。 韩向柠吃完最后一个丸子,掏出手绢擦擦嘴角,又得意地说:“我们的交管中心大楼和新办公楼封顶了,局领导说最迟明年五月份就能搬进去。” 韩渝放下筷子,感叹道:“你们能有那么气派的办公楼,我们也作出了巨大贡献,至少有两层是我们帮你们罚出来的。” 韩向柠不由想起带着保险柜和一大堆罚款收据去白龙港的情景,噗嗤笑道:“你们是帮了我们大忙,但你们不只是帮我们的忙,联合执法的时候你们一样开罚单。” “罚款五元,能跟你们比吗?” “单次罚款是只有五块钱,但能积少成多。白龙港那边船少,你们所里现在罚不到多少钱,可其他地方船多,朱大姐说水上分局的王政委就知道搞罚款,看见一条船检查一条船,从分局成立到现在至少罚了十万。” “那要检查多少条船,要罚多少船员!” “他们天天守在船闸和大小码头检查,好多船员又不长记性,可能觉得反正只罚五块,被处罚过之后懒得回老家办船民证,结果来一次滨江被王政委他们罚一次。” “这么说盖住宅楼有钱了?” “够不够我不知道,反正办公楼已经开工了,朱大姐说住宅楼年底前应该也能开工。” 韩渝没想到王政委动作这么快,愁眉苦脸地说:“年底前就开工,开工就要交集资款,我的钱不够!” 韩向柠很清楚这对小学弟而言是大事,下意识问:“你存了多少。” “一千三,加上你带来的这两百多,一共一千五。” 韩渝想了想,又苦着脸道:“去年存钱时银行的人说存三年利息高,我存的都是三年期的,现在取人家肯定不会按照三年定期的利息算。” “你见习期工资才五十几一个月,怎么存这么多。” “有奖金,有局里的奖励,有出差补助,还有过年收的红包。” 韩向柠追问道:“知不知道集资款要交多少。” 韩渝深吸口气,垂头丧气地说:“上次回去时我问过王政委,他说一楼最便宜,但也要一万六千左右。” “多少平方。” “六十多个平方,两居室。” “你现在只有一千五,差的是有点多。” “实在不行就算了,等将来存够了再说。” “这是集资建房,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我爸在外面借了那么多钱,我不可能跟我爸要钱。我姐也没多少钱,我一样不想跟她借。” “我倒是存了两千,可就算把这两千借给你也不顶事。” 韩向柠爱莫能助,沉默了片刻嘀咕道:“没钱的肯定不光你一个,王政委从陵海带过去的大多是合同制民警,他们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这么多钱,鱼局和王政委肯定会帮你们考虑的。” “怎么考虑?”韩渝低声问。 “盖房子的钱单位先垫上,等房子盖好再让你们交。” “盖住宅楼肯定是跟盖办公楼一样找工程队,工程队盖房子很快的,如果年底动工,最多一年半就能盖好,到时候我的钱还是不够。” “总会有办法的。” 韩向柠很清楚在岸上能不能有套房子对小学弟有多么重要,拍拍他胳膊:“你现在转正了,平时又不怎么花钱,一年能存一千,等到房子盖好就能存到三千。 集资建房这么大事,你爸肯定会帮你,他现在换了大船,赚钱比以前快,支持你三四千应该没问题。到时候再跟你姐姐姐夫借点,徐所对你那么好,他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我不想借钱。”> “谁家集资建房不借钱?” 韩向柠反问了一句,笑看着他道:“我以后也要省着点花,到时候应该能存够四千,帮你凑凑,先把房子拿到手再说。” 韩渝很感动,急忙道:“柠柠姐,那可是四千,又不是四百。我怎么能跟你借,还要把你所有的钱都借过来。” “我是你姐啊,再说这是借给你的,你将来是要还的。” “把钱借给我,你到时候没钱了怎么办。” “我是女的,我又不要集资建房,就算将来嫁人我爸我妈也会给我嫁妆,与其存在银行里,不如借给你。” “不行,一下子借那么多,我还不过来。” “还不过来慢慢还,到时候给我点利息就行了。” 韩向柠知道他不好意思,赶紧换了个话题:“三儿,你是怎么帮你大师兄和张兰姐暖床的,张兰姐生了个女孩,她婆婆好像不太高兴,她坐月子都没回去。” “这也太封建迷信了吧,再说又不是我要去帮他们暖床的。”韩渝回头看看身后,想想又嘟哝道:“大师兄家的人也真是的,都什么时代了,还重男轻女。” “他家人事情是多,张兰姐说这辈子都不想去他家。” “就因为生了个女孩?” “不只是这个,还有别的事。” “别的什么事?” “他们结婚时市里不是奖励了一台彩电么,你师傅说已经陪嫁了一台黑白电视机,让把彩电留在她娘家,留给她爸爸妈妈看。结果她婆婆见着人就说彩电是市里奖励给你大师兄的,结果被张兰留在了娘家。” 上次去暖床,就感觉许妈很厉害。 许家的事好像都是许妈说了算,说起来什么都懂,可做起事却不怎么样,不然也不会不请开船接亲的师傅吃饭。 遇上这么个婆婆,张兰够倒霉的。 韩渝沉默了片刻,问道:“我大师兄什么态度。” 韩向柠跟张兰很要好,简直无话不说,对许家的事很了解,带着几分同情、几分不屑地说:“别看你大师兄在外人面前是个威风凛凛的刑侦中队长,可在家里却没什么地位,他既不敢说他妈,也不敢说张兰姐,两边都不敢得罪,别提多窝囊。” 一边是老妈,一边是妻子,夹在中间确实很难做。 韩渝很同情大师兄,追问道:“这些事徐所知不知道。” “知道,他还去你大师兄家开了个家庭会议,就生男生女的问题,给你大师兄家的人上了一课。” “有没有效果?” “当时有效果,他说话谁敢不听。可你大师兄的老妈……让人怎么说呢,就是那种没事都能编出点事的农村妇女,过不了几天又开始嚼舌头。” “张兰姐是不是很伤心很难过?” “张兰姐肯定不高兴,不过也谈不上伤心难过,毕竟她跟你大师兄谈那么多年,早知道他妈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说她嫁的是你大师兄,又不是嫁给他妈,大不了以后不去他家。” 聊着聊着,韩向柠突然想起件事,不禁笑道:“许家人办事你简直无法想象。” “还有什么事?”韩渝好奇地问。 “现在不是在搞殡葬改革么,人死了都要火化。今年五月份,你大师兄的奶奶去世了,送到陵海殡仪馆火化,家里的亲戚都去殡仪馆送葬。” “然后呢。” “送葬的人多,徐所帮着找了两辆大卡车,坐在车厢里去的。许明远他妈像个指挥官,指挥这个指挥那个,结果回来时把舅姥爷给忘了。” “怎么忘了?” “张兰姐说他家舅姥爷没去过殡仪馆,这儿看看,那儿看看,在殡仪馆里闲逛。回去的时候他妈又没清点人数,就这么把舅姥爷扔在火葬场。回到家一看,舅姥爷没了,吓得魂飞魄散。” 这不是咒舅姥爷死么。 在农村这可是天大的事! 韩渝不敢相信竟会出这样的纰漏,急切地问:“后来呢。” “好在你大师兄带了对讲机,赶紧呼叫他们老家派出所,请老家派出所帮着联系局里,请刑侦大队的同事开摩托车赶紧去殡仪馆把舅姥爷接回去了。” 韩向柠顿了顿,补充道:“听张兰姐说,你大师兄他妈以前跟他奶奶关系也不好,老太太生前她不孝顺,老太太走了之后她别提多孝顺,操办起丧事别提多讲究,跟你大师兄的大伯婶婶吵,跟你大师兄的姑姑吵,反正闹了好多事。” 这样的女人太可怕了。 韩渝听着都心有余悸,沉默了片刻喃喃地说:“幸亏张兰姐是公安干警,不然这婆媳关系更难相处。” “这倒是。” 想到张兰说过的那些话,韩向柠掩嘴笑道:“她也只敢在背后说张兰姐,不敢当面说。可她们村里有一个人是张兰姐家的远房亲戚,她说的那些话都传到了张兰姐耳里。”??? 幸亏张兰姐跟大师兄感情好,不然徐所包办的这桩婚事那就太失败了。 韩渝挠挠头,感慨地说:“我妈就不像她这样,我妈对我嫂子可好了。” 韩向柠见过他妈,知道他家的事,对此深以为然,一边收拾着书桌一边笑道:“你妈跟她不一样,你妈跟你爸走南闯北见过大世面,当然通情达理。”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万里长江第一哨 > 下午四点,沿江派出所趸船。 徐三野穿着码头工人的深蓝色工作服,捧着韩渝和周工去年编制的维护保养手册,跟梁小余一起检查趸船上的机械和电气设备。 一个舱室一个舱室的检查,检查完锚机检查电气开关柜,在维保日志上签完字,去值班室换上001的维护保养手册,对001进行日检。 “这个地脚螺丝松了,拿扳子过来紧一下。” “是。” 徐三野直起身,放下维保手册,拿起一块抹布,擦起管路上的油污。 梁小余取来扳子,蹲下来一边紧固辅机的地脚螺丝,一边好奇地问:“徐所,咸鱼干和柠柠姐什么时候回来。” “就这几天,明天不回来后天也会回来。” 徐三野话音刚落,就听见金大在外面喊:“徐所,咸鱼打电话找你!” “我手上脏,就不上去了,你接吧。” “好的。” 金卫国知道打长途电话很贵,跑回指挥调度室继续接听,徐三野走出机舱,刚抬起头,金卫国已接完电话出来了。 “咸鱼是不是要回来?”徐三野笑看着他问。 金卫国笑道:“他和柠柠刚到东海,准备陪柠柠逛会儿楠京路,然后去十六铺码头坐白申号回来。” “这么说明天一早就能到家!” “而且回来之后暂时不会走,船长政委和船上的公安特派员安排他休假,休两个多月。” 徐三野知道咸鱼和梁小余要学的所有课程,沉吟道:“休息两个多月,正好可以去滨江报个班学计算机。他参加自学考试要考计算机技术,可学计算机不是学别的,要上机操作,光靠自学肯定学不会。” 他这是儿子不在身边,把两条鱼当儿子养。 金卫国想到了韩向柠,不禁笑道:“徐所,等会儿再检查,上来抽根烟。” 徐三野的烟瘾正好上来了,回头看了看梁小余,欣然笑道:“行,抽一根。” 他翻身跳上趸船,去水房用肥皂洗了下手,金卫国正好下来了,二人走进港监值班室,一边抽烟一边闲聊起来。 “徐所,你说咸鱼和向柠的事能不能成?” “两个孩子都出去旅游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关键是向柠把咸鱼当弟弟,咸鱼把向柠当姐姐。向柠又是在部队长大的,性格有些大大咧咧,我们不挑明她不会往那上面想。” 金卫国磕磕烟灰,接着道:“男孩子本来就不像女孩子那么早熟,咸鱼又比柠柠小两岁,过了年才十八,一样不会往那方面想。” 徐三野探头看看外面,笑道:“这不是挺好的么,两个孩子都还小,现在又提倡晚婚晚育,用不着那么早确定恋爱关系。” “向柠不小了,过了年就二十。” “你担心夜长梦多?” “我们局里有几个同事不了解情况,想帮向柠介绍对象。” “你怎么知道的?” “朱主任打电话告诉我的。” 徐三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摸着嘴角说:“向柠马上就二十了,这确实是个问题。” 金卫国一样喜欢小咸鱼,不想夜长梦多,提议道:“徐所,换作别的孩子谈恋爱,肯定要先处处,加深了解,培养感情。咸鱼和柠柠不一样,他们本来就很要好,有感情基础,用不着再藏藏掖掖,不如早点挑明。” “有道理,我等会儿给韩工打个电话,先征求下他的意见。” “挑明时最好把朱主任叫上,请朱主任帮着做做向柠的工作。其实也不用做什么思想工作,主要是女孩子害羞,我们就这么挑明她肯定不会答应。” 徐三野权衡了一番,点点头:“行,就这么定!” 谈完小咸鱼和韩向柠的事,金卫国话锋一转,谈起了局领导交代的工作。> “徐所,长江港监局的领导过几天要来调研,冯局打算请领导来我们这儿看看,不知道方不方便。” 徐三野不喜欢领导来检查调研,确切地说是不喜欢接待领导,可人家对咸鱼的个人问题那么上心,实在无法拒绝,只能笑问道:“来调研什么。” “调研我们两家是怎么合署办公,怎么联合执法的。” “调研这些应该去鱼局那儿,他和王政委很支持你们的工作。水上分局从成立到现在,除了打击水匪船霸,几乎天天跟你们一起联合执法。” “鱼局那边的硬件条件不如我们这儿,而且上级要全面调研,我们这儿只是其中一个点。” 金卫国很清楚跟徐三野谈工作不能卖关子,走过去带上门,一脸不好意思地说:“上级不是无缘无故来调研的,说起来也怪我们局里的那几个笔杆子。上上个月总结成绩,他们把我们的联合执法写得天花乱坠,不光上了报纸,还写成了论文。” 徐三野不解地问:“上级不高兴?” “上级不但没有不高兴,甚至打算推广我们的经验。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山城长江港监局有人发表了一篇文章,说什么联合执法利少弊多。说主张联合执法,是对自己的执法能力缺乏信心。” “有意思。” “徐所,我们都被人家针对了,你居然笑得出来。” 金卫国又递上支烟,苦着脸道:“人家给我们上纲上线,说主张联合执法,是为了达到收费的目的。还说联合执法会导致我们港监的合法行政权被借用,导致越权行政,造成多家插手,必将产生水上三乱。” 徐三野没想到港监系统内部竟有这样的人,几乎肯定写这篇文章的人是坐办公室的,理论水平很高却不知道基层的疾苦,不禁笑问道:“水上三乱,哪三乱?” “管理乱、收费乱、罚款乱。人家说得很难听,说联合执法的过程,就是多家管理机构互相承认、互相联系、共同分享利益的过程。” “你们的上级是什么态度?” “上级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所以打算来实地调研。” “好好的一件事却搞成这样,冯局是不是很头疼。” “冯局是从部队出来的,脾气多火爆,气得拍桌子。说写文章的那个家伙如果在我们局里,既不会批评他也不会给他小鞋穿,直接把他调到检查执法大队,让他在江上执几个月法,他就知道联合执法是利少弊多还是利多弊少了。” 长江港监系统内讧,关公安什么事。 徐三野既不想接待领导,也不想掺和他们的事,问道:“你们的上级打算什么时候来。” “后天中午。” “我给鱼局打个电话,请鱼局参加接待。” “你是所长,你不在不合适。” “鱼局是局长,水上分局参加接待不是显得更重视么。再说我不参加,老李和老章会参加。” 徐三野笑了笑,又意味深长地说:“搞舆论监督,写新闻报道,王记者厉害。但像这种打口水仗的事,鱼局很在行,他以前就是市局的第一笔杆子,保证能帮你们把领导说得心服口服。” 论做官样文章,山城长江港航监督局那个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同行真比余秀才差远了。 比如一口气设立了那么多水上警务室和水上治安检查站,其实水上分局既没出多少钱,也没出几个人,只是通过港监局和滨江港公安局帮着协调了相应的办公场所。 人员大多来自沿江各区县公安局的沿江各派出所,并且大多是联防队员,但带来的正面效果是巨大的。 现在上级要求稳定压倒一切,各地公安局都要成立巡逻防暴警察队伍,提高“见警率”。 鱼局借这个机会提出了“水上见警率”这一概念,并且沿着滨江水域巡视一圈,确实能看到好多水上警务室、水上治安检查站,甚至能见到水上治安警察中队。 前段时间“水上严打”,省厅领导乘坐001来看过,对滨江水警的工作非常满意。 当巡视到沿江派出所的趸船时,省公安厅领导甚至有感而发,称沿江派出所是“万里长江第一哨”! 金卫国意识到干这些鱼局是专家,喃喃地说:“请鱼局来也行,徐所,那你后天去哪儿。” 接待一帮之前从来没见过、甚至不是本系统的领导有什么意思…… 徐三野想了想,不禁笑道:“你不是说柠柠快二十了,咸鱼和柠柠的事不能再拖么。两个孩子明天回来,后天我跟他们一起去滨江。请韩工两口子出来坐坐,再叫上韩宁两口子。如果朱主任有时间再叫上朱主任,干脆把事情挑明了。” …… ps:说明一下,最早在长江上拥有趸船,最早拥有一条老旧拖轮改造的执法艇的是镇江公安局水上分局,人家才是真正的“万里长江第一哨”。 第一百七十七章 “老牛吃嫩草” > 海员俱乐部,望江厅。 这是一个豪华包厢,不但有空调、有彩电,而且能唱卡拉ok。 圆桌很大,是带转盘的,围着大圆桌摆了十六张椅子,可供十六个人一起就餐。 韩渝之前来海员俱乐部找姐姐的时候见过,但从来没作为客人坐在这里过。 看着姐夫给徐所、王政委和学姐的爸爸韩叔叔发烟,姐姐跟朱大姐、向阿姨和学姐谈笑风生,小冬冬正忙着玩从靑岛带回来的贝壳,韩渝浑浑噩噩,感觉一切是那么地不真实。 “柠柠,靑岛有海,你们有没有下海游泳。” “天这么冷,怎么下海。” “有没有吃海鲜?” “也没怎么吃。” 刚刚过去的一个星期,韩向柠玩得乐不思蜀,见朱大姐和韩宁一脸羡慕,耐心地解释道:“今年八月份,靑岛有个油库发生火灾,有近万吨原油外溢,胶州湾海域被大面积污染了,死了好多鱼,好多养殖场损失惨重,海里的鱼虾都不能吃。 而且油污一直蔓延到市区的海岸,卫生部门在岸边竖起了好几个警告牌,上面写着‘为了您的身体健康,请不要下海游泳,尤其是皮肤病患者’,你说我们哪敢下水,只能在岸上看看。” 胜利油田在靑岛的油库发生特大火灾爆炸事故,韩宁其实早知道了。 港务局一样有油库,经常有油轮运油过来,甚至有卸油的输油管道,只要其它地方发生与油轮、油库有关的安全事故,港务局和滨江港公安局就要开展安全大检查。 她之所以问这些,只是找话题。 对韩向柠这个小娘,她非常满意。 俗话说长姐如母,爸妈在外面跑船,涉及到弟弟的终身大事,她这个长姐必须承担起责任,一接到张局的电话,就提出这顿饭必须由她来请。 为了体现男方对这件事的重视,狠下心来老单位摆宴席,老单位领导很帮忙,安排了最好的包厢,等会儿吃完饭结账时还会给优惠。 韩渝蒙在鼓里,韩向柠一样不明所以,忍不住问:“韩宁姐,今天到底有什么喜事?” “没什么事,主要是聚聚。” “聚聚也用不着来这么高级的地方。” 想到来了半个多小时也没开席,是在等滨江港公安局副局长兼白龙港派出所长张均彦,韩向柠禁不住笑问道:“韩宁姐,你是不是转正了?” 韩渝反应过来,也欣喜地问:“姐,到底是不是啊。” 韩宁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王政委就回头笑道:“韩宁又不是刚参加工作,需要转什么正,她是提干。” “韩宁姐,你提干了,你现在是正式干警!” “什么提不提干的,港务局的干部跟你们港监局的干部不一样,跟地方干部也不一样。等港务局划归地方,江昆他们不会受什么影响,我们这些港口的民警肯定会受影响,市公安局甚至都不会要我们。” “说划归地方说了好几年,到现在依然是老样子,哪有你想得那么简单。”朱大姐笑了笑,接着道:“再说就算把港务局划归市里,对于人员怎么安排,上级肯定会考虑到的。” “是啊,用不着担心。”向帆微微一笑,又忍不住看向童养婿。 几个月没见,又长高了一点。 虽然带着几分稚气,但已经是一个小男子汉了,并且给人的感觉很稳重。 韩渝不知道向阿姨在看自己,心里一直想着集资建房的事,见徐所和王政委心情不错,忍不住问:“王政委,分局的住宅楼是不是年底要开工。” 王文宏笑看着他问:“咸鱼,你是担心集资款吧?” 韩渝一脸不好意思地说:“如果房子盖得太快,我的钱不够。” 今天是代表水上分局来喝喜酒的,应该告诉他一个好消息,因为这个消息对接下来要谈的事很重要…… 王文宏跟徐三野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韩树群两口子,微笑着说:“我们分局是要盖一栋住宅楼,并且打算下个月开工,但考虑到方方面面的原因,这个工程不再是集资建房。” 韩向柠知道小学弟担心没钱交集资款,急切地问:“王政委,不是集资建房,那是什么?” “我们分局的干警都很年轻,都到了成家的年龄。我们的工资待遇又不高,维护水上治安还那么辛苦,如果连房子都没有,说句丧气话,干警们恐怕连对象都找不到。” 王文宏顿了顿,接着道:“可同志们调到分局来之前都是合同制民警,当然,现在也是。我是说他们以前的工资待遇更低,让他们一下子捧近两万,谁拿得出来这么多钱。” “分房,不要钱!” “分房也不可能,一是我们分局没那个实力,而且也不符合现在的政策。” “王政委,那你们打算怎么安排?”向帆好奇地问。 王文宏从张江昆手中接过烟,解释道:“我们向市局汇报过,也找过房管局,经上级同意先以宿舍楼的名义盖,等盖好之后一个干警一套,住进去之后每个月象征性交点房租,水电费、卫生费肯定是要自理的。” 这跟分房差不多。 先把房子拿到手,至于以后怎么改革以后再说。 听说有些地方正在搞试点,要把单位分的房子卖给个人。 但不管怎么试点怎么改革,都要紧着住在房子里的人先来。不可能就这么把人家赶走,再把房子卖给别人。 向帆觉得水上分局的领导真好,回头看看童养婿,追问道:“王政委,三儿能不能分一套宿舍?” “当然能啊,他既是沿江派出所的干警也是滨江水警。” 王文宏指指笑而不语的徐三野,微笑着强调道:“安排咸鱼去东海学开大船,既是徐所的决定,也是我们分局党委的决定。” 向帆笑问道:“这么说三儿将来有机会调到滨江工作?” “不是有机会,而是早晚的事。” 生怕女方家长不相信,王文宏强调道:“韩工,向主任,我们分局的情况你们可能不太了解,我们现在是正式民警少,合同制民警多。除了几个班子成员,就陈子坤、赵红星两个正式民警。 他们又都是半路出家做的水警,我们现在虽然没像样的执法船艇,但将来不可能也没有。等把办公楼和宿舍楼盖起来,我们的工作就是加强水上执法装备建设,到时候咸鱼就要发挥作用。” 韩渝以为听错了,忍不住问:“徐所,你不要我了?” 徐三野哈哈笑道:“我怎么可能不要你,更没想过赶你走。主要是白龙港太小,北支航道的船太少,我们下那么大决心送你去东海学习,不是让你呆在白龙港陪我们养老的,你将来要执行更重要的任务,要为维护滨江水域治安作出更大贡献。” 在滨江有房子,将来要调到滨江工作,这孩子的姐姐姐夫又那么明事理,向帆越想越高兴,不禁看向爱人。 韩树群也很高兴,从张江昆手中接过香烟,笑看向徐三野。 双方“家长”已经见了面,相互的情况都很了解,王瞎子又代表水上分局表了态,徐三野觉得没必要再绕圈子,磕磕烟灰,笑问道:“柠柠,你今年多大?” 韩向柠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急忙道:“十九。” “过了年就二十了,几月份的生日?” “二月份的生日,正好赶着过年。” “二十岁生日要好好操办,在我们陵海,少说也要摆七八桌。” 韩向柠禁不住笑道:“徐所,我家没那么多亲戚。” 徐三野微笑着点点头,抬起胳膊指指咸鱼:“柠柠,你觉得咸鱼怎么样。” “挺好的,徐所,你对三儿最了解,问我做什么。” “二十岁就是大姑娘,该找对象。我跟我爱人是十六岁订的婚,二十岁就结了婚。” 徐三野看着韩向柠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缓不慢地说:“现在提倡晚婚晚育,但不影响谈恋爱。我认为你该谈一个了,早点把关系确定下来。省得这个介绍,那个喊你去相亲的。” 王文宏不失时机地说:“领导同事帮着介绍也是一番好意,但对个人而言却不是什么好事。不去不好,去了发现不合适都不知道怎么拒绝人家。 这种事我见多了,本来在单位干得挺好的,就因为去相亲了最后没成,跟帮着介绍的领导或同事的关系变得很尴尬。 而且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小伙子平时看着挺好,可相亲被拒绝之后觉得伤了自尊,恼羞成怒,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谈对象这种事,对女孩子真不公平。 韩向柠见过王政委说的这种情况,局里的一个姐姐之前就遇上个人品很差的男人。 因为不喜欢那个混蛋,不愿意跟那个混蛋谈,结果那个混蛋三天两头跑到局里闹事,甚至无中生有说了很多下流话,名声都差点被毁了。 她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徐三野接着道:“柠柠,现在提倡自由恋爱,照理说我们不应该多事,可大家都生活在现实社会中,我们今天不帮你介绍,用不了几天别人一样会给你介绍,这种事躲是躲不过去的。” 王文宏深以为然,跟说相声似的补充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都快二十了,现在谈也不算早。” 韩向柠见老爸老妈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忍不住问:“徐所,王政委,你们打算给我介绍对象?” “嗯。” “你们想给我介绍谁,我认不认识?” 韩渝缓过神,紧盯着徐所,很想知道徐所想把学姐介绍给谁。心里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儿。 徐三野干咳了一声,笑看着韩向柠问:“你觉得咸鱼怎么样。” 韩向柠下意识回头看向正目瞪口呆的小学弟,随即捂着嘴笑道:“徐所,你真会开玩笑。我是他姐,我比他大两岁,我是看着他长大的,而且我们都姓韩!” 韩渝愣了愣,也哭笑不得地说:“徐所,别开玩笑了……”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徐三野指指韩向柠,紧盯着韩渝问:“你告诉我,你跟我说实话,喜不喜欢柠柠。” 韩向柠意识到这是一顿相亲宴,顿时羞的面红耳赤。 尽管觉得徐三野的提议很荒唐,她还是忍不住看向小学弟,想知道小学弟会怎么说。 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韩渝尴尬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韩宁急了,提醒道:“三儿,徐所问你呢!” 韩渝涨红着脸,挠着脖子说:“喜欢……喜欢是喜欢,可我配不上柠柠姐,徐所,我们说点别的吧。” 徐三野正准备开口,韩向柠就噗嗤笑道:“你喜欢我,你不是喜欢林小慧吗?” “这个问题是要说清楚。” 徐三野哈哈一笑,指指大门:“张局要等会儿才能到,你们先出去转转,把该说的话说清楚。” “徐所……”> “放心,我们等你们回来再开席。” “徐所,我不是说吃饭,我是说这事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徐三野转身指指韩宁两口子,又指了指韩树群和向帆,笑道:“柠柠,我跟你爸你妈沟通过,也跟咸鱼的姐姐姐夫沟通过,我们都觉得合适,现在就看你们两个的意见。” “可是……” “别可是了,给你们二十分钟,我们等你们的回复。” 韩向柠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觉得必须要跟小学弟说清楚,一把拉上韩渝:“走!” 韩渝苦着脸问:“去哪儿啊?” “出去,我有话要问你。” “好吧。” 见韩渝被韩向柠气呼呼地揪了出去,众人顿时一阵哄笑。 韩宁有些不放心,正准备追出去看看,却被徐三野给叫住了。 “徐所,三儿不会说话,我不放心。” “他俩的关系好着呢,有什么不放心的。” “是啊,没什么不放心的。” 向帆从来没见过这么相亲的,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朱大姐同样没见过这样的相亲,禁不住笑道:“我们只是把话挑明了,让两个孩子自个儿谈,比我们说好。” 就在众人猜测两个孩子会谈出个什么结果时,韩向柠正在一间没人的包厢里,揪着韩渝的耳朵,咬牙切齿地问:“到底怎么回事,你事先知不知道?” “疼!” “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知道,我刚才还以为徐所要把你介绍给别人呢。” 韩向柠松开手,紧盯着他问:“你真喜欢我?” 那么多人正等着回复呢,而且刚才鬼使神差地说了喜欢,韩渝犹豫了一下,低着头嘟哝道:“喜欢。” “我把你当弟弟,你怎么能喜欢我!” “……” 这是什么逻辑,韩渝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韩向柠拉开门看看外面,确认徐三野和朱大姐他们没跟过来,窃笑着问:“什么时候喜欢的?” 都已经相亲了,姐姐姐夫甚至花大钱在如此高级的海员俱乐部摆了一大桌,并且都在等着回复。 韩渝不想辜负领导和家人的一番良苦用心,更重要的是确实喜欢,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说:“很早就喜欢。” “很早是什么时候?” “在学校的时候就喜欢。” “你上学时就暗恋我!” “不只是我,那会儿好多人暗恋。” 这应该是实话,毕竟当年在学校也是校花。 被人喜欢是一件幸福的事,韩向柠心里美滋滋的,想想又气呼呼地说:“林小慧呢,既然喜欢我,为什么还喜欢林小慧?三儿,真没看出来,原来你也是陈世美!” “柠柠姐,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回事。” “我配不上你,只敢偷偷喜欢……” “是先喜欢我,发现配不上我,再喜欢林小慧。不是被林小慧甩了,才喜欢我的?” 真是太尴尬了,可不老实交代又不行。 韩渝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道:“嗯。” “你说跟我在一个房间睡不着觉,是不是因为喜欢我?” “嗯。” “你把小轻骑借给我,也是因为喜欢我?” “嗯。” “别总是嗯,能不能好好说话!” 刚刚过去的一个星期,什么工作都不用做,也没有自学,一心一意地陪她玩,每当看到她那甜甜的笑容,心里就甜滋滋的。 晚上睡觉,总是梦见她。 不止一次地想,如果她不是学姐,如果她是自己的女朋友多好啊。 看着她精致的脸庞,长长的睫毛,明亮清澈的大眼睛,韩渝一阵悸动,再次鼓起勇气说:“柠柠姐,我是喜欢你,我也知道配不上你。” 韩向柠回想起过去的一切,尤其他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苦着脸道:“我是你姐,我比你大两岁,你怎么能喜欢我。” “对不起。” 韩渝深吸口气,说道:“我知道你把我当弟弟,知道你不喜欢我,等会儿我去跟徐所他们解释。反正喜欢一个人又不一定要做男女朋友,只要你还把我当弟弟就行。” 韩向柠瞪了他一眼,嘀咕道:“我要是不喜欢你,能把你当亲弟弟?” “现在怎么办。” “我脑子里有点乱,我也不知道。” “可徐所和你爸你妈他们正等着回复。” “我知道我爸我妈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为什么在家时总是跟我问起你,为什么对你那么好了。” “为什么。” “他们喜欢你,想招你做上门女婿。” 韩渝很想说我爸我妈不管我,做你家的上门女婿也不是不行,但只敢在心里想想,不敢蹬鼻子上脸说出来。 韩向柠越想越觉得这事荒唐,情不自禁地伸手摸着他的脸,幽幽地说:“三儿,我真是看着你长大的,在我心里你就是个孩子。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是个小不点,又矮又瘦,只有一点点大。” “我知道,我现在长高了。” “可你才十七,过完年才成年。我过完年都二十了,我要是跟你谈,那不成老牛吃嫩草了么!” 年纪小没人权,连谈恋爱都没资格。 韩渝心里别提多难过,正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韩向柠放下胳膊,紧盯着他问:“你说你喜欢我,能不能证明是怎么喜欢的?” 这个怎么证明…… 韩渝苦思冥想了片刻,一脸不好意思地说:“我不喜欢别人喜欢你。” “什么意思?” “牛滨暗恋你,我心里不舒服,就把缴获的煤气灶搬进水房,在趸船上搞了个厨房,把钱叔从四中队接过去,你就不用再去四中队食堂吃饭,牛滨就没机会再看到你了。” 韩渝顿了顿,接着道:“陈子坤和马金涛他们也暗恋你,我心里不舒服,就把他们的行李收拾好,找车送到滨江,不让他们再回趸船。” 韩向柠猛然想起他之前的那些怪异举动,指着他笑骂道:“三儿啊三儿,原来你人小鬼大,一肚子坏水!” “这能证明我喜欢你。” 韩渝想了想,又一脸尴尬地说:“柠柠姐,我喜欢跟你在一起,我做梦都梦到你。你调回滨江的那些天,你不在趸船上,我很不习惯,做什么都心不在焉。有一次修机器,差点把手指夹断。” 韩向柠相信他说的是心里话,嘀咕道:“我刚回来的那些天也不习惯。” “说出来心里舒服多了,我去跟徐所他们解释。” “解释什么。” “我们不合适,我们还是做姐弟吧。” “怎么不合适?” “我配不上你。” “瞎说,我只是比你大。” 爸妈一直想要个儿子,却生了自己和檬檬两个女儿。 他们肯定不想断了香火,可招女婿谈何容易,檬檬又不听话,不能让他们失望。 再想到小学弟除了年纪小其它方面真挺好的,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没任何不良嗜好,一有时间就学习。 对他自己很节俭,没见过他买零食吃,也从不帮他自己买衣裳,可对自己这个假姐姐却很大方,恨不得把他所有的好东西都拿出来。??? 韩向柠几乎可以断定,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听话,对自己更好的男生,犹豫了一下说:“大就大吧,只要你不嫌我大,我也不嫌你小。” “柠柠姐,你是说……” “不许再叫我柠柠姐,以后叫我柠柠。不然不像是在谈恋爱,搞得我像是在带孩子。” “你同意了,你愿意做我女朋友?” “那么多人都希望我们谈,走到这一步不谈都不行。” 韩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心翼翼地问:“你不怪我喜欢过林小慧?” 韩向柠脸色一变,一把揪住他耳朵:“不许再提林小慧,也不许再给她打电话!” 第一百七十八章 我家的三儿 > 张均彦走进包厢,发现两个孩子不在,顾不上跟王政委、韩工寒暄就问怎么回事。 “我们把话挑明了,让他们出去自个儿谈。” “让两个孩子自个儿谈?” “嗯。”徐三野抬起胳膊看看手表,一边招呼众人入座,一边笑道:“我给他俩二十分钟,其实用不了那么长时间,估计他俩很快就会回来。” 张俊彦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相亲,禁不住笑问道:“徐所,你这个介绍人做得也太偷懒了吧。” 对于两个孩子能不能谈出个结果,最紧张的当属韩宁。 她正想出去看看,竟被朱大姐一把拉住了。 徐三野能理解韩宁的心情,坐下笑问道:“张局,你跟你爱人认识多长时间确定恋爱关系的?” “两三个月。” “韩工,你跟向主任认识多久结婚的?” 韩树群回头看看向帆,笑道:“一年半。” 徐三野转身看向王文宏:“老王,你跟你家老陈认识多长时间结婚的?” 王政委没想到他问这些,坐下笑道:“我们那会儿简单,媒人介绍了下,我觉得可以,她家里人也没意见,不到半年就结婚了。” “柠柠和咸鱼跟你们不一样,他们都是航运学校毕业的,学的又都是一个专业。一个是那几届成绩最好的女生,一个是那几届学习成绩最好的男生,不但很早就认识了,而且有共同语言。” 徐三野微微一笑,接着道:“后来柠柠去白龙港,跟咸鱼朝夕相处,两个人形影不离。他俩的关系有多好,朱主任最清楚。 再后来一起参加春运护航,江上全是捕鳗船,那二十几天紧张的跟打仗差不多。两个人吃在001上,睡在001上。一个负责开船,一个坐在边上看雷达、看水深,负责导航。 再再后来两个人一起开小轻骑去东海,前几天又一起去靑岛旅游……可以说他们感情已经很深了,只是由于年龄和姓氏的关系,一直没往男女朋友方面想。我们只要捅破那层窗户纸,用不着说太多。” 见徐三野胸有成竹,韩宁稍稍松下口气。 向帆越想越高兴,不禁笑道:“徐所不提我都想不起来,柠柠几年前就跟我说过三儿。” “是吗,他怎么说的?”韩宁好奇地问。 “她不是比三儿高一届么,她又是三好学生,学校组织她们迎接新生。她说你送三儿去学校报到的时候,她见三儿看上去很矮很小,以为三儿送你去学校报到的,差点闹出笑话。” “想起来了,送三儿去的时候,好多人以为我是新生。” “后来她又说三儿年纪虽然小、个子虽然矮,但学习很用功,学校组织水运管理班的学生学船舶驾驶和轮机技术,三儿第一个报的名。” 向帆回头看看老韩同志,想想又笑道:“她还说幸亏比三儿高一届,如果跟三儿一个年级,考试她肯定拿不到第一名,班长估计也轮不着她做。” “亲家”把弟弟夸得跟花儿似的,韩宁很高兴,忍不住笑道:“三儿从小学习就用功,我爸我妈都没怎么管过他,是他自个儿要学的。” 想到小舅子以前每年都拿奖状,张江昆感叹道:“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其实像我们这些在船上出生、船上长大的孩子更难,在岸上没房子没地,招工什么的也轮不着我们,除了上学和参军没出路。” 正说着,包厢门从外面拉开了。 韩渝咧着嘴嘿嘿傻笑,韩向柠咬着嘴唇、涨红着脸跟在他后面。 见他笑得那么灿烂,韩宁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韩树群、向帆和朱大姐、张均彦、王政委等人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徐三野一边招呼他俩坐,一边笑问道:“谈好了?” “嗯。” “谈出了什么结果?” 这也太直接了! 韩渝不知道怎么回答,下意识回头看向学姐。 韩向柠被众人看得很不好意思,见韩渝只知道傻笑,干脆拉着韩渝的手,鼓起勇气说:“三儿喜欢我,我也觉得三儿挺好。” 大大方方,丝毫不做作,不愧是部队长大的小娘。 徐三野越看越满意,故作严肃地说:“柠柠,现在提倡自由恋爱,我们只是介绍,不是包办,你不要勉强,千万别因为我们希望你们在一起就委屈自己。” “我不委屈。” “真的?” 别人相亲就算心里喜欢对方,但多少有些难为情。 韩向柠刚开始觉得很突然,紧接着觉得荒唐,再想想又觉得这一切好像是注定的,觉得跟三儿谈是那么地自然,甚至有些理所当然。 她回头看看韩渝,嘻嘻笑道:“真的,三儿真挺好的,我觉得找不到比三儿更好的了。” 以前也拉过手,但此刻的感觉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韩渝心荡神怡,感觉像是在做梦。 徐三野满意的点点头,又笑问道:“咸鱼,轮到你表态了。” “徐所,表什么态。” “你喜不喜欢柠柠?” “喜欢。” “想不想跟柠柠在一起?” 韩渝一脸不好意思地说:“想。” 这孩子还是有点放不开,不过也不是坏事,两个人的性格不能都强势。 徐三野感慨万千,哈哈笑道:“既然都喜欢对方,那就确定恋爱关系。柠柠的父母都在这儿,你父母今天虽然没能来,但你姐姐姐夫都在。 朱主任是柠柠的单位领导,你这边有我、张局和王政委,我们一起为你们做见证,希望你们的感情越来越好,工作上要相互支持,学习上要共同进步,生活上要互相照顾……” 徐三野跟主婚似的,抑扬顿挫,说了一通祝福的话。 韩渝和韩向柠羞得脸颊发烫,但牵着的手抓的更紧了。 随着徐三野的发言结束,热烈的掌声响起。 朱大姐一边鼓着掌,一边笑道:“各位,我只是柠柠的同事,我可不是单位领导。冯局也在海员俱乐部,就在隔壁包厢。 他对柠柠和咸鱼的事很关心,让有了准信去向他汇报。他等会儿好‘请假’过来给徐所、韩工、向主任和王政委敬酒,同时给柠柠和咸鱼送上最衷心的祝福。” 韩向柠大吃一惊:“冯局在隔壁!” 不等朱大姐开口,王政委就笑道:“我们鱼局也在,他正跟你们冯局一起陪同长江港监局的领导,他等会儿也会过来。” 徐三野最烦领导端着酒串门,但今天是相亲宴,并且冯局是女方单位的领导,他不想坏了大家伙的兴致,再次接过话茬。 “如果在我们陵海,确定恋爱关系,要访亲、通话、送圆茶,要举行一系列仪式。考虑到韩工和向主任这边没那么多繁文缛节,咸鱼的父母又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建议一切从简。” 等两个孩子将来结婚生个孩子,百分之百姓韩! 童养婿变成了真女婿,最高兴的当属韩树群,他甚至忍不住想,等两个孩子将来结婚生了孩子,该取个什么名字。 女婿学习刻苦、工作认真,为人踏实,模样也不错。 女儿懂事,能理解父母的良苦用心,知道为韩家延续香火,向帆既高兴又感动,看着两个孩子喜极而泣。 弟弟终于找到了女朋友,并且那么漂亮,工作好、家境也好,韩宁一样高兴,连忙跑去给向帆拿纸巾。 小舅子找到了对象,有韩工两口子在,能想象到以后不要自己这个姐夫操心,张江昆如释重负,忙不迭给众人斟酒。 徐三野见男女双方对自己的提议没异议,接着道:“虽然一切从简,但有些事必须明确。首先要改口,咸鱼,以后叫韩工不能再叫韩叔叔,叫向主任不能再叫阿姨,要叫爸妈。” “啊……” “啊什么啊,赶紧叫人,懂不懂礼貌!” 韩渝缓过神,见姐姐姐夫一个劲儿使眼色,急忙走到韩树群夫妇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鼓起勇气叫道:“爸,妈。” “好,好孩子。” 韩树群喜形于色,连忙拉拉爱人。 向帆反应过来,赶紧擦干眼泪,掏出早准备好的红包,递到他面前:“拿着,听话。” 韩渝急忙道:“阿姨,我不能要您的钱。” “什么阿姨?”徐三野脸色一正。 韩渝意识到说错话了,一脸尴尬地说:“妈,我有钱,我不能要您的钱。” “这是规矩,赶紧收下,大家伙等着吃饭呢。” “咸鱼,听见没有,这是规矩。” “谢谢妈。” “好,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其实早就是一家人了。”向帆从来没如此高兴过,又流下了不争气的眼泪。 徐三野见韩渝收下了红包,微笑着指指韩宁和张江昆:“柠柠,轮到你了,赶紧叫姐姐姐夫。” 以前就叫姐姐姐夫,这跟三儿叫自己的老爸老妈不一样,韩向柠没那么尴尬,憋着笑走过去也鞠了一个躬,乖巧地喊道:“姐姐,姐夫。” “好,好。”韩宁笑得合不拢嘴,急忙掏出早准备好的红包。 张江昆正手足无措,徐三野又笑道:“确定下关系,就相当于结了亲,今后要相互走动。我跟我爱人十六岁定的亲,二十岁结的婚,这方面我最有发言权,我的经验最丰富。” 十六岁定亲,在农村很正常,但在城市却有点早,众人忍不住笑了。 “这有什么好笑的,说正事。” 徐三野微微一笑,继续道:“咸鱼,从现在开始,每到中秋、春节,你都要按我们陵海的规矩来探望韩工和向主任。考虑到你要去东海学习开船,人不到礼也要到。> 韩宁,江昆,作为姐姐姐夫,你们要上点心,该准备的要帮着准备。 你们实在忙不过来,我帮着安排。柠柠刚才开玩笑说是看着咸鱼长大的,其实我才是看着咸鱼长大的,我既是他的单位领导,也算半个家长。” …… 徐三野一项一项的交代,韩渝、韩宁和张江昆连连点头称是。 在别人看来这是把生米煮成了熟饭,但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其实不是,这一切可以说是水到渠成。 而这个水到渠成,徐三野这个“家长式”的单位领导之前做了很多工作。 韩渝很感激,平时从来不喝酒,今晚喝了六杯。 先敬所长,再敬韩爸韩妈,然后敬朱大姐、张局和王政委,喝着喝着不出意外地喝醉了。 冯局和鱼局后来是怎么过来敬酒的,说过哪些话,他完全不知道。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发现自己竟躺在学姐的床上。 “终于醒了。” “我……我怎么睡在这儿,柠柠姐,我昨晚是怎么过来的?” “什么柠柠姐!” 韩渝愣了愣,连忙笑道:“头有点疼,忘了改口。” 韩向柠瞪了他一眼,放下正在温习的书,嘀咕道:“又不会喝还非要喝,不光吐了自己一身,把我身上都吐脏了。” 韩渝掀开被子一看,发现身上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急忙问:“我是怎么过来的,谁帮我换的衣裳?” “张局找车送你来的,衣裳是我爸帮你换的。” 韩向柠从书底下翻出红包,举在他面前晃了晃:“我爸我妈对你真好,居然给你包了两百块钱!” “这么多啊。” “你姐和你姐夫也给我包了两百。” “是吗?” “红包我帮你保管,以后你的钱都归我管。” “哦。” “肚子饿了吧,赶紧去洗脸吃饭,粥在锅里热着呢。” 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韩渝仿佛在做梦,忍不住问:“柠柠,你真愿意做我女朋友?” 韩向柠打开抽屉,翻找出几张照片,一张一张摆到他面前: “看看,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又是让我去帮你领三等功的奖章证书,又是叫我跟你一起和你大师兄张兰姐合影,又是让我帮你去三兴喝你侄子的周岁酒,原来你师傅早想撮合我们。” “我真不知道这些。” “知不知道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已经让你们得逞了。” 韩向柠坐到床边,看着跟他一起参加大师兄和张兰婚礼的照片,想想又禁不住笑道:“其实我们谈也挺好的,我爸我妈高兴,单位领导高兴,你姐姐姐夫高兴,大家都高兴,我们也要高兴。” 韩渝感觉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忍不住拉着她的手,问道:“柠柠,你真高兴?” “真高兴啊,不跟你谈,让我去哪儿找像你这么听话的男朋友。” “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就因为我听话!” “不只是听话,还有个子也长高了,如果还是以前那样的小不点,打死我也不会跟你谈。” “……” “起床了,该学习了,明天一早要去考试。” 见韩渝欲言又止,似乎有点怏怏不乐,韩向柠噗嗤笑道:“伤自尊了?跟你开玩笑呢,其实你有很多优点。以前把你当弟弟,觉得没什么。现在想想,能找到你这样的男朋友真挺好的。” “什么优点?”韩渝下意识问。 韩向柠甩开他的手,窃笑道:“你有没有发现,你其实挺帅的,只是穿得土。你是公安,个子那么小的时候就敢跟犯罪分子拼命,跟你在一起有安全感,只要有你在,睡觉都很踏实。” 韩渝情不自禁地再次拉着她手,追问道:“还有呢?” “你爸你妈人都挺好的,你姐和你姐夫也很好,而且你爸你妈要帮你大哥,不怎么管你。我们谈,你就跟倒插门差不多。我们都姓韩,将来要是结婚生了宝宝肯定也姓韩,我爸我妈高兴。” “什么叫将来要是结婚?” “我可以原谅你犯一次错误,不可能原谅你犯第二次。如果你再跟林小慧不清不楚,我肯定跟你吹,我要是还跟你结婚我不是傻了么。” “……” “知道内疚了,内疚就对了!” 韩向柠再次甩开他的手,对着他额头指指戳戳:“以后你的工资都要交给我,我会给留点零花钱,衣裳什么的我帮你买,不然你又会偷偷摸摸去找林小慧。” 都变成男女朋友了,怎么还跟以前一样。 韩渝觉得不能有了女朋友就忘了老邻居,但不敢说出来,只能点点头:“不会去找她了,也不会给她打电话。” “你可以去找她,也可以给她电话,但别让我知道。” “我说不找就不找,说不打电话就不打。” “这还差不多。” 小学弟一向很听话,他只要保证了肯定不会再犯错误。 韩向柠嘻嘻一笑,主动拉着他的手,说起昨晚的事:“你昨晚喝醉了之后,冯局去我们包厢敬酒,听说你要考到近海航区1600总吨以上船舶大副适任证书再回来,说我们港监局就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到时候可以调到我们局里。” “调到你们局里做什么?” “我们交管中心现在就需要有航行经历的,而且我们不可能总没引航员,到时候可以送你去培训,让你做引航员。” 做引航员,可以说是航运学校学生的最高追求。 但韩渝现在不再是学生,小心翼翼地说:“徐所、鱼局和王政委对我这么好,我不能跳槽。” “别担心,我知道你不会跳槽,而且两个人在一个单位不好。” 韩向柠松开他的手,一边催他赶紧起床,一边笑道:“对了,昨晚冯局让朱大姐悄悄去把账结了,没要你姐掏钱。” “这怎么好意思呢。” “我开始不知道,后来才知道有人针对我们局里跟你们联合执法,你们这次帮了我们大忙,鱼局陪来调研的上级领导昨天去过你们所里,帮我们说了很多好话。” “有人针对你们?” “好像是山城港监局的一个副科长,写文章说我们这个不好那个不好。我们在长江尾,他在长江头,八竿子打不着,真不知道他吃错了什么药,非要跟我们作对。” 韩渝不了解港监系统的情况,不敢擅加评论,好奇地问:“檬檬姐呢,昨晚她怎么没去吃饭。” 韩向柠无奈地说:“她见我跟你一起去靑岛旅游,也想出去玩。请了两天假,跟梁晓军去了江城。” “什么时候走的?” “前天就去了,好像回了我爸我妈的老部队,那边有好多朋友。照理说昨天不回来今天也该回来,不过看样子今天是回不来了,又要给单位打电话续假。” “你妈知道吗?” “什么你妈,我妈就是你妈,她最喜欢你叫她妈了。” 韩向柠窃笑着提醒了一句,想想又叹道:“我妈知道她跟梁晓军‘私奔’了,如果换作以前能气出病。现在有你这个上门女婿冲喜,她也想开了,懒得再管。” 韩渝笑问道:“我这就成上门女婿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想反悔!” 韩向柠反问了一句,吃吃笑道:“你姐姐姐夫昨晚作主把你嫁给我了,以后你就是我家的三儿,再回滨江都要住我家。” 嫁给她了…… 这就倒插门了! 韩渝觉得一切是那么地不真实,禁不住问:“那以后逢年过节,我要不要给你爸你妈送礼?” “你师傅让你送,我爸我妈不但不让你送,还打算逢年过节让我给你爸你妈送。” 想到昨晚他喝醉之后发生的那些事,韩向柠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韩渝意识到这是真正的倒插门,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韩向柠又笑道:“反正从今往后你既是我的男朋友,也是我爸我妈的儿子。我爸打算过几天回思岗老家,要带你去见见爷爷奶奶。” “你去不去?” “我当然要去,我爸说回去之后要祭祖。这是我家没族谱的,如果有肯定要把你的名字写进去,说不定还要帮你改名字。” “改名字?” “叫韩向渝啊,改成韩向渝更像他儿子,哈哈哈哈。” “你爸这么重男轻女。” “也不是重男轻女,主要是没个儿子我们这房就断了香火。其实张兰姐也想生个儿子,可现在只能生一个,不能生二胎。” 韩向柠直到此时此刻仍为能让爸妈高兴而高兴,回头看看身后,捂着嘴笑道:“我妈昨晚回来时说了,我为家里作出这么大贡献,以后的家产都给我。檬檬不听话,不管她了,顶多到时候给她准备点嫁妆。” …… ps:更新晚了,主要是一连写了六千字,就不分章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这不公平 > 沿江派出所的辖区主要在水上,堪称点多线长。 工作职责很多,有上级制定的,有徐三野后来加上的。 如果想做事,有干不完的工作。 如果不想做事,绝对是陵海公安局最清闲的一个派出所。 事实上无论成立之初还是现在,局里对这么个养老的单位都没任何要求,没有打击任务,没有创收任务,一样没有订阅各类报刊杂志的任务,年底也不会对沿江派出所进行考核。 做什么不做什么,自己安排。 李卫国越来越喜欢这样的工作状态,美中不足的是这一切来得太晚,再过一年半就要退休。 见从来没耐心钓鱼的徐三野,今天竟蹲坐浮桥上跟老钱一起钓鱼,他走过笑问道:“徐所,你今天怎么有心情钓鱼的。” “跟老钱商量事呢,见他一条接着一条的往上拉,手有点痒,也拿鱼竿来钓会儿。” “收获不少啊。” 李卫国俯身看看装鱼的桶,掏出香烟蹲了下来。 老钱回头笑道:“这儿钓不到大鱼,全是小鱼。” “小鱼比大鱼好吃。” “小鱼的个人问题也比咸鱼难办。” “徐所,你在跟老钱商量这个!” “咸鱼的个人问题解决了,现在就剩小鱼。” 徐三野把鱼竿支在桥上,从李卫国手中接过香烟,掏出咸鱼从东海带回来的一次性塑料打火机,背对着风先帮老钱点上。 李卫国意识到他包办婚姻包办上瘾了,沉吟道:“咸鱼沾光在家里有个哥哥,他爸他妈能力有限,只能帮他大哥,他可以倒插门。韩工又只有两个女儿,一直想招个上门女婿。” 徐三野点上烟,感叹道:“小鱼的情况就比较复杂了,家庭条件不好也就罢了,还是个独生子女,他父母就指着他传宗接代,不可能像咸鱼那样倒插门。” 相比船民,渔民的社会地位更低。 何况梁小余家不只是渔民,而且是种四处漂泊、四海为家的“流浪渔民”。 要不是上级要求给渔民办水上户口,梁小余家到现在都是“黑户”。 不像咸鱼,虽然一样是船上出生、船上长大的,但咸鱼的父母不管怎么说也是航运公司的职工,咸鱼是正儿八经的航运公司子弟。 李卫国觉得小鱼想找个对象是不太容易,低声道:“咸鱼要不是跟柠柠是同学,两个人知根知底,有共同语言,有感情基础,他和柠柠的事也不会这么顺利。小鱼正在上电大,应该也有同学。” “电大跟航运学校能比?你没去过,我去过好几次,电大那边没希望。” “怎么就没希望。” “总共三百多个学生,大多是去混文凭的,只有一个脱产的财务专业三年大专班,剩下的都是半脱产的在职进修人员。而且学建筑的占大多数,都是为了拿施工员、安全员之类的证。” 徐三野弹弹烟灰,又苦笑道:“同学之间年龄的差距跟我们所里差不多,年纪最大的比咸鱼大三十多岁。” 李卫国反应过来,回头道:“老钱,小鱼跟你的干儿子差不多,你要帮着想想办法。” “我帮他想了,周围几个村我已经转了好几圈。” “有没有合适的?” “有倒是有一个,徐所不同意。” “徐所,既然有合适的,为什么不同意。” “如果真合适我能不同意么,关键是不合适!” 李卫国追问道:“怎么不合适?” 徐三野一连抽了几口烟,淡淡地说:“老钱说的那个小娘我知道,白龙港七队的,年纪倒跟小鱼差不多大,但脑子有问题,据说她妈精神就有问题。” “傻子?” “比傻子稍微好一点,但也好不了多少,并且这是种病是遗传的,我们不但要考虑现在,也要考虑到小鱼的将来。” 以小鱼的条件,能在岸上找到个小娘就不错了。 老钱不希望小鱼跟自己一样打一辈子光棍,嘀咕道:“我们嫌人家小娘傻,想跟人家谈的人多着呢,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人家肯定嫁得出去。” “我知道再傻再笨的小娘都嫁得出去,但小鱼娶谁也不能娶个傻子。” “可他家的条件摆在这儿,你让他去哪儿找?” “首先要解决房子的问题,不能在岸上连个房子都没有。” “怎么解决?”老钱低声问。 徐三野沉吟道:“白龙港二队有个仓库要卖,就是以前存放农机的那个。” 李卫国下意识问:“在江边,离船闸不远的那个?” “就是那个仓库,面积不小,门口还有个打谷场。” “是不是有点偏,周围没什么人家,而且那是仓库,能住人吗?” “好好收拾下,住人应该没问题。至于位置,确实有点偏,但便宜啊。” “多少钱?” “我早上去问了下,大队干部说三千六。” “小鱼家可以买吗?” “他现在上了户口,有什么不可以买的。再说他只是买个仓库,又不是要大队给他家分田。” 徐三野扔掉烟头,又笑道:“其实主要是买块地皮,等将来有钱了,把仓库推到重新盖个像样的房子。” 对船上的人而言,宅基地非常重要。 老钱愣了愣,不禁笑道:“那个仓库虽然不像样,但用的材料不差,将来推倒重盖,拆下来的砖头、瓦都能用得上。” “我就是这么考虑的。” 徐三野笑了笑,接着道:“再就是打渔没什么前途,他父母风里来雨里去,天天漂在江上,一年能赚几个钱?有时候打的鱼不少,可在白龙港卖不上价,不如趁早改行。” 李卫国问道:“他家人除了打渔还能做什么?” 徐三野指指不远处的锚地,笑道:“可以做点小买卖,上次去抓捕水匪,我在杨州水域见人专门做船民的生意。进点大米、油、猪肉、蔬菜和烟酒,划条小船,在江上卖,看着生意挺好。” “我们这儿也有锚地,我们这儿的船也不少!” “我让小鱼回去喊他爸了,等他爸到了,我们一起跟他爸好好谈谈,问问他爸愿不愿把那个仓库买下来,愿不愿改行做点小生意。” 李卫国认识梁小余的父亲,沉吟道:“我们动员,他应该愿意。但他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他爷爷身体不好,他母亲身体也不好,一年光吃药就要花不少钱,估计拿不出三千。” “这不是有老钱么,有老钱在,你还担心钱?” “老钱,小鱼最听你话了,跟你的干儿子差不多,现在该你表态。”> “我肯定支持,我无儿无女,我的那点钱就算不给他,将来也要被敬老院拿走。” “你那两个外甥知道了会不会有想法?” “他们能有什么想法,再说他们将来也要去敬老院。” 徐三野早看出老钱想让小鱼给他养老送终,不禁拍拍他胳膊:“老钱,我保证你这钱不会白出。只要你能干得动,就在我沿江派出所干。等你干不动了,小鱼负责给你养老,肯定不会让你去敬老院。” 老钱遥望着江面,沉默了片刻,笑道:“老了讨人嫌,我还是去敬老院吧。” “谁嫌弃你,小鱼也不会嫌!我培养的孩子,我心里是有数的,这一点我可以给你打保票。” “到时候再说吧。” “什么到时候再说,这事现在就要说清楚,而且要当着小鱼的父母面说。” 对于晚年的生活,老钱不知道想过多少次。 他想去两个外甥家,让两个外甥给他养老送终,可两个外甥一个好赌,只要有点钱就去跟人家打牌,一个好吃懒做,指望他们是指望不上了。 在四厂供销社干了那么多年,离敬老院不远,敬老院里的老人过得有多凄凉,他再清楚不过。 如果能有人给养老送终,他才不会去敬老院呢。 见徐三野掷地有声,他犹豫了一下,一脸不好意思地说:“我有退休工资,我其实不用他们养。” 徐三野笑道:“我知道,但老了行动不便,总得有人照应。” 朝夕相处这么久,李卫国早把老钱当成了老大哥,一样不想他晚年孤苦伶仃,笑道:“等你老了,小鱼不但会端茶倒水照应你,也会陪你说说话,生病了会送你去医院。” “到时候连咸鱼都会去看你,当然,我们也会去。” “徐所,李教,我们说点别的吧,咸鱼什么时候回来。”老钱被他们说得想流泪,赶紧换了个话题。 “他今天要去考试,明天跟韩工回思岗老家祭祖,昨晚打电话说后天回来。” “他不去学习计算机?” “他学的计算机跟外面那些考级的不一样,好像是跟航海有关的,要回他们学校学。现在没赶巧的培训班,今年就算了,明年看能不能赶上,反正他参加的是自学考试,明年考不成可以后年考,不急在一时。” …… 与此同时,刚考完试回到老丈人家的韩渝,正面对小姨子的盘问。 “你居然跟柠柠搞同姓恋!” “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只是都姓韩。” 面对小姨子,韩渝有些尴尬。c0 去了江城几天,家里就多了一个人,韩向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回头问:“姐,三儿才十七,你怎么下得去手的?” 中午吃饭时老爸老妈很认真很严肃地开过家庭会议,正式宣布了小学弟成为大女婿兼儿子的消息。 自己的房间正式变成了小学弟的房间,而自己从今天开始就要跟她一个房间。她因为不听话,家庭地位直线下降…… 韩向柠知道她吃醋了,憋着笑说:“是三儿追求的我,不是我追求三儿的。不信你问他,他早就暗恋我了。” “这不公平!” “什么不公平?” “为什么你可以跟三儿谈,我就不可以跟梁晓军谈!” “你自己心里清楚,再说妈现在已经不反对了,你们想怎么谈就怎么谈。” “不一样,凭什么他们对三儿这么好。” 韩渝冷不丁抬起头:“檬檬姐,我是倒插门的。” 韩向柠吃吃笑道:“听见没有,如果你能让梁晓军倒插门,并且梁叔叔和郑阿姨都同意,咱爸咱妈也会对梁晓军好。” “他是独生子女,他怎么可能倒插门。” “那没办法,倒插门就跟亲儿子差不多,当然有区别。” “这么说你们要继承家产。” “嗯哼。” “韩向柠,你真够狠的,在下佩服。” 韩向檬跟电视里的女侠似的,拱手抱拳,随即噗嗤笑道:“家产都给你们,我不跟你们争,我还要谢谢你们帮我转移火力。” 韩渝没想到她比学姐更大大咧咧,将信将疑地问:“檬檬姐,你真不生我的气?”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感谢我?” “你圆了我爸我妈招上门女婿的心愿,他们有了你这个上门女婿就高兴,他们高兴了就不会再管我,我就自由了,我当然要谢谢你。” 韩向檬嘻嘻一笑,又说道:“以后别叫我檬檬姐,叫我名字就行,我以后也不叫你三儿,要叫你姐夫,哈哈哈。” 妹妹有此反应,韩向柠不觉得奇怪,忍不住问:“檬檬,你真打算一条路走到黑?” “姐,你又不是不认识梁晓军,他哪儿不好?我就喜欢他,他也喜欢我。至于他妈跟咱妈的那点恩怨,关我们什么事。” “听说他妈也反对。” “婚姻自由,她反对她的,我们谈我们的。” 韩向檬不想再聊那些不开心的,干脆换了个话题,坏笑着问:“姐,你们有没有拉手?” “问这些做什么,能不能正经点。” “有没有接吻?” “你有完没完!” 韩向檬看看身后,又坏笑着说:“你是我姐,三儿是我姐夫,我这个做妹妹的关心下不行么。再说我是学医的,需不需要我给你们普及点常识。” 韩渝下意识问:“什么常识?” 韩向檬窃笑道:“偷吃禁果的常识,未婚先孕可不好,要采取措施。” 她一如既往地没心没肺,居然连这些都说得出来。 韩向柠气得咬牙切齿,一把推开她:“你以为我们跟你和梁晓军一样,该干嘛干嘛去,不许胡说八道。” “确实不一样,你们是咱妈赐的婚。你们就算真那个了,咱妈也会帮你们紧急补救,用不着我替你们担心。” “什么这个那个的,赶紧去做饭,你晚上还要上夜班呢。” 韩向檬躲开老姐的追打,跑到门边又回头调侃道:“姐夫,需要的话找我,我那儿什么都有。” 家门不幸,怎么出了这么个女流氓。 韩向柠被搞得很没面子,砰一声甩上门,见韩渝正咧嘴傻笑,指着他道:“她是在跟你开玩笑,不许胡思乱想!” 第一百八十章 衣锦还乡 > 星期天,不用上课。 梁晓军早早地来到滨江港医院,锁好自行车,取出在学校时穿的白大褂,把听诊器挂在胸前,夹着书大摇大摆走进住院区,又一次成功混进护士办公室。 一个护士大姐见他又假冒医生,进来前甚至跟误以为他真是医生的病人家属聊了几句,禁不住调侃道:“梁医生,来这么早啊。” 梁晓军放下书,咧嘴笑道:“今天礼拜天,没课。夏姐,檬檬呢?” 部队长大的孩子胆子就是大。 眼前这位一有时间就假冒医生跑这儿来跟韩向檬卿卿我我,见着副院长、主任等领导丝毫不心虚,反而借机会请教一些不懂的问题。 韩向檬那丫头也不是省油的灯,只要有点时间就假冒学生跑医学院去找眼前这位。不但一起上晚自习,甚至敢混进课堂坐一桌听老师讲课。 据说两边的母亲都反对,他俩并不在乎。 这就是敢于冲破家庭牢笼,勇于追求爱情! 夏大姐打心眼里佩服他们,指指斜对面的病房:“刚去给病人换药了,马上就回来。” 一个护士小姐姐也看到了他,端着扎针的盘子走进来笑问道:“梁医生,跟檬檬去江城玩得开不开心,有没有带檬檬去买几件新衣裳?” “玩的倒是挺开心的,但没买衣裳。” “哪有你怎么谈恋爱的,连衣裳都不给买。” “我是学生,我没钱!” “这么说是檬檬花的钱?” 梁晓军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些大姐小姐调侃,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韩向檬走了进来,笑道:“夏姐,梅梅,你们就别笑话我们这对苦命鸳鸯了。” 夏大姐笑问道:“你们爱的如胶似漆,正是最幸福的时候,怎么成苦命鸳鸯了?” “我爸我妈都已经不要我了,就差把我扫地出门。” “真的假的?” “真的。” 梁晓军吓一跳,急切地问:“檬檬,到底怎么回事。” 韩向檬打开水龙头,拿起肥皂,唉声叹气:“我姐找了个愿意倒插门的对象,我爸我妈高兴的不得了,把我未来的姐夫当亲儿子。他们一家四口回思岗光宗耀祖了,问都没问过我想不想回去。” “柠柠找男朋友了?” “嗯。” “谁啊,我认不认识。” “就是三儿,就是她那个假堂弟。” “你以前说过的那个咸鱼!” “就是他。” “他比你姐小好几岁!” “比我们小两岁,我爸我妈就想延续香火,只要人家愿意倒插门,年龄不是问题。再说我姐挺喜欢他的,开人家的小轻骑,跟人家去东海玩,去靑岛旅游。” “小两岁,他才十七。” “听话就行,我姐指东他不敢往西,我姐让打狗他不敢去抓鸡。” 夏大姐不敢相信第一人民医院的向护士长竟找个比她女儿小两岁的上门女婿,惊诧地问:“檬檬,你那个小姐夫还在上学吧。” 他们回思岗老家居然不带上自己,搞得不像是他们的女儿。 韩向檬只是吐槽一下,并不是真讨厌咸鱼,噗嗤笑道:“人家早参加工作了,公安干警,三等功都立过两次,说起来跟我们港务局还有点关系。” “什么关系?” “他姐姐姐夫都在港务局。” “他姐姐姐夫是谁?” “他姐夫叫张江昆,码头的机修班长。姐姐叫韩宁,以前是海员俱乐部的客房服务员,现在调到滨江港派出所,也是公安干警。” “你的小姐夫是张江昆的小舅子!” “夏姐,你认识他姐夫?” “张江昆是我们港务局的劳模,每次表彰都有他。” 韩向柠居然找了个比她小两岁的男朋友,梁晓军觉得很荒唐。 再想到因为自己,让女友在家里没了地位,甚至被家庭边缘化了,梁晓军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低声道:“檬檬,你爸你妈他们回思岗不叫上你,应该是知道你要上班。” “就算不知道也没关系,有了上门女婿忘了我这个女儿,这样挺好的。至少不会再反对我们,也不会再来单位找我。” “檬檬,对不起。”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岳主任马上来查房,你坐里面去。” …… 思岗是滨江最北边的一个县,距滨江市区一百公里。 老丈人的老家在思岗县的丁湖镇凤凰村,位于思岗县的西北角,距县城三十多公里,与安乐市新庵县的柳下镇很近,中间就隔着一个叫作良庄的乡。 不来一次不知道老丈人的老家有多远。 只有来了才知道学姐为什么害怕回老家。 如果坐汽车,要先坐公交车去长途汽车站,大客车在路上走走停停,从滨江开到思岗至少要两个小时。 到了思岗要坐中巴车去丁湖,一天只有五班车,不赶巧的话要在汽车站等。 好不容易上了车,驾驶员也不会直接去丁湖,要在县城里兜好几圈,等人都上满了才走。> 到了丁湖离凤凰村还有四公里,如果学姐的叔叔、姑姑没时间来接,就要靠两条腿走回去。 镇上倒是有拉客的面包车,但他们是半天不开张,开张吃一天,四公里的车程敢跟你要二三十块钱。 一路转车,赶到老家要大半天。 韩向柠晕车晕怕了,打死也不愿意坐汽车,要开小轻骑来。 老韩觉得一家四口回老家应该在一起,分开来走不好。 考虑到丈母娘也晕车,韩渝想到了张兰也有小轻骑,昨晚和韩向柠一起开小轻骑回了趟白龙港,把张兰的小轻骑借过来了。 今天早上六点从滨江出发,他带着老丈人,韩向柠带着她老妈,开着两辆小摩托,一路说说笑笑,两个半小时就赶到了思岗老家。 这次回来没受罪,而且很快。 向帆很高兴,不止一次感慨难怪两个孩子上次去东海要开小轻骑,坐小轻骑就是比坐长途车舒服。 为了光宗耀祖,老韩同志特意让韩渝穿制服。 这身制服是七月份转正时发的,在东海学开船没机会穿,压在箱子里有点皱,向帆天没亮就起来用电熨斗帮着熨烫了下。 韩渝穿上笔挺的制服,帮老丈人衣锦还乡的目的应该是达到了。 爷爷奶奶笑得合不拢嘴,学姐的两个叔叔、婶婶和两个姑姑别提多羡慕,一帮搞不清究竟是谁家的小朋友,一个比一个老实,只敢远远的偷看,不敢上前,更不敢嬉笑打闹。 老韩同志兄弟姐妹五个,两位老人既没去韩向柠的两个叔叔家,也不愿意去滨江,到现在都住在三间低矮的旧房子里。 朝南是砖墙,不过是用砖头竖着砌的“鸽子窝”,砖头风化的斑斑驳驳,用手都能撬开砖皮。 后墙是用土夯的,房顶没铺瓦,铺的是茅草…… 同样属于滨江,但因为离长江远,这里的经济条件明显不如陵海。 村里看不见几栋楼房,大多是瓦房,像韩向柠爷爷奶奶家这样的半土房也不少。 老韩同志一回来就帮着修屋顶,好像有点漏雨。 韩渝想上房顶帮忙,却被爷爷奶奶给拦住了,说是不能把制服弄脏。 向帆给孩子们分发完从滨江带来的零食、糖果和水果,跟韩向柠的两个婶婶和两个姑姑拿来几张小凳子,围坐在门口摘菜。 思岗话韩渝完全听不懂,到了这儿感觉像是出了国,韩向柠摇身一变为翻译。 “你怎么能听懂的,你又没在思岗生活过。” “我爸是思岗人,梁晓军的父亲也是思岗人,我爸部队有好几个思岗战友,老乡经常聚会,聚会时都说思岗话。我能听懂,只是不会说。” 韩向柠看了一眼躲远远的那些孩子,又笑道:“王记者也是思岗人,我以前不知道,是后来听广播才知道的。” 韩渝好奇地问:“王记者家离这儿远不远。” “不知道。” “哪个是你大姑?” “戴眼镜的是大姑,短头发的是二姑。” “你大姑在说什么。” 他一句思岗话都听不懂,老家人又不怎么会说普通话,韩向柠知道他有些不自在,耐心地解释道:“我大姑在骂镇里的干部。” 韩渝不解地问:“为什么骂镇干部。” “我大姑是丁湖小学的老师,镇领导没那个本事还学人家开厂,开一个黄一个,赔了好多钱,搞得没钱给她们发工资。农村教师工资本来就不高,还不能按时发,还要拖欠。” “你二姑是做什么的。” “二姑也是老师,以前在良庄的胜利小学教书,现在胜利小学并到了良庄中心小学,她也跟着去了良小。” “你爷爷奶奶真厉害,培养了一个军官和两个老师!” “也算不上培养,只是尽自己的能力供我爸我叔和我姑姑他们读书。” 韩向柠回头看了看几位长辈,想想又笑道:“我大姑文化程度高点,她是高中毕业。我二姑只是初中毕业,我二姑父是良庄的,她嫁过去正好赶上胜利小学缺老师,就去做民办教师,一直做到现在。” 韩渝下意识问:“你大姑是公办教师?” “丁湖的干部没本事,搞得公办教师不如良庄的民办教师。” “良庄干部有本事?” “我大姑正在说呢,良庄的卢书记厉害,干部教师的工资从不拖欠。良庄乡办了好多厂,效益都不错。良庄建筑站效益也好,我叔准备送他儿子去良庄建筑站学电工。” 两个孩子在聊什么,向帆听得清清楚楚,不禁抬头笑道:“柠柠,三儿,你们刚才说的卢书记我认识。” “妈,你都没怎么回过思岗,更没去过良庄,怎么会认识良庄的书记!” “卢书记的儿子卢笋跟你们是校友,比你们早好多届,在港务局上班。卢笋的爱人是滨江医学院毕业的,人家是研究生,在我们医院胸外科,跟我是同事。” “这么巧啊!” “也算不上巧,别看思岗经济发展不如南边几个县,但思岗教育厉害,滨江有好多思岗的干部,我们医院也有好多思岗的医生护士。” 聊到这些,韩向柠的二姑甩甩短发,骄傲地说:“柠柠,咸鱼,我们良庄出人才,去年全市的高考状元就是我们良庄的。良庄出去的部队干部更多。” “这么厉害啊!” “不信问你爸。” 二姑笑了笑,接着道:“你爸如果是良庄人,今天肯定要请卢书记。我们良庄出去的部队干部,不管在部队的还是已经转业的,只要回良庄,都会请卢书记。” 韩向柠笑问道:“二姑,卢书记也是军转干部?” “卢书记没当过兵,也没上过什么学,他就是个泥腿子干部。但他重视教育,能考学的鼓励动员人家考出去,没考好的送人家去当兵,让人家去部队考军校。” “一个有本事的领导真能造福一方。” 韩向柠回头看看韩渝,感叹道:“你们陵海三兴乡的干部就很厉害,发展家纺业,带动那么多群众致富,个个都是万元户,家家都有摩托车。” 第一百八十一章 扬眉吐气 > 中午摆了两桌,一桌是家里人,一桌是大队干部和老韩同志儿时的伙伴。 老韩虽然是市气象局的副总工程师,在滨江气象系统是排名靠前的专家,但气象局既没权也没钱,在乡亲们看来不算有本事。 相比之下,向帆更受家乡父母尊敬。 只要是人都会生病,生病就要去医院检查治疗。 县人民医院的医疗水平和医疗条件肯定不如市里,亲朋好友、左邻右舍只要生了县人民医院治不好的大病,都会去滨江找向护士长帮忙。 在乡下人心目中公安也有权! 韩渝的地位竟隐隐超过了老丈人,仅次于丈母娘。 个个夸老韩同志有福气,娶了向护士长这么贤惠能干的妻子,生了两个漂亮又有本事的女儿,还招了韩渝这么个威望帅气的上门女婿。 要不是老韩同志帮着挡酒,韩渝肯定会被几个大队干部灌醉。 倒插门的孙女婿不但是公安,而且跟孙女儿一人开着一辆小轻骑回来的,爷爷奶奶特有面子,跟两个姑姑一起拉着他问这问那。 两个姑姑都是老师,可普通话却说不好,韩向柠只能继续当翻译。 聊着聊着,爷爷借口出去有事找红纸包红包。 两个叔叔和两个姑姑反应过来,也赶紧拿钱包红包。 第一次上门的见面礼,这是思岗的风俗,必须要收。 韩渝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收下,还没看清楚爷爷奶奶和两个叔叔、两个姑姑包了多少钱,红包就被学姐给保管了。 吃饱喝足,陪几个村干部聊了一会儿,一家四口在爷爷奶奶的强烈要求下,跟游街似的开始走家串户,主要是探望凤凰六队的老人。 在他家门口坐一会儿,再去下一家聊聊天,最后在六队的“政治文化兼商业中心”的小商店门口被乡亲们给围住了。 老韩同志让怎么叫人,韩渝和韩向柠就乖巧的叫。 商店不是私人开的,是丁湖镇商业总公司的零售店,售货员的爱人是留在村里的知青,普通话说得好,也见过大世面,笑看着韩向柠问:“柠柠,港监归交通局管吗?” “地方港监归交通局管,我们是长江港监,不归滨江交通局管。” “那你们归哪个单位管。” “归长江港航监督局。” “长江港航监督局在哪儿?” “在汉武。” 有权管长江的部门太多,一般人真搞不清楚,韩向柠笑盈盈地补充道:“长江港监局隶属于交通部,从长江头到长江尾一共设了十个港监局,我们滨江长江港监局是其中之一。” 一个老爷子用思岗话问了几句,售货员的爱人翻译道:“六爷问你们是管什么的?” “管水上交通安全的,相当于水上的交通警察。” “你男朋友呢?” “他管水上的治安,就是打击水上的违法犯罪。” “这么说你们两个都是警察。” “我们只是相当于水上的交警,跟真正的警察还是有区别的。我们是行政执法,他们不但对违法治安处罚条例的行为有行政处罚权,对于一些刑事案件也有刑事侦查权。” “你男朋友的权比你大!” “当然了,他们有枪,我们没枪。” 这就对了么。 公安有枪,肯定有权。 众人对韩渝平添了几分尊敬,看老韩两口子的眼神中全是羡慕,不敢相信他居然能找个公安干警做上门女婿。 同样是军官转业,人家都当领导,就自己仍在搞技术。 老韩每次回老家都有点不好意思,今天女婿帮着把面子挣回来了,总算扬眉吐气了一回,高兴得一个劲儿给父老乡亲发烟。 回爷爷奶奶家的路上,韩渝拉着韩向柠笑道:“什么我们的权比你们大,你们罚起款那么狠,明明是你们的权比我们的大好不好。” 向帆平时工作很忙,真不知道女儿的工作情况,好奇地问:“柠柠,你罚过人家的款?” “什么叫罚款,我们是执法,再说罚款只是手段,确保水上交通安全才是目的。” “你到底有没有给人家开过罚单。” “开过。” “在白龙港开的?” “嗯。” “一共开了多少。”> 韩向柠回头看看身后,捂着嘴窃笑道:“六七十万吧,不是我一个人开,我只是填罚款收据,告诉违章的船员为什么罚他们。” 向帆惊呼道:“六七十万!” 看来丈母娘不知道她女儿开起罚单有多猛,韩渝禁不住笑道:“妈,柠柠是带着保险柜和一大堆空白罚款收据去白龙港的,她和金大、朱大姐开工的第一天,其实只是一个下午,就开了四万多罚单。” “柠柠,你把人家往死里罚,你也不怕得罪人?” “我是秉公执法,再说有三儿在我怕什么。” “三儿跟你一起去罚人家的?” “背着冲锋枪陪我们一起去检查的,他一样没闲着,他也给人家开过罚单。” “三儿,你也搞罚款?” “妈,我罚的少,只有遇上没船民证的船员才处罚,而且一次只能罚五块。” “柠柠,你一次罚多少。” “这要看情况,最多的一次,给一条船开了一万六千块钱的罚单,少的三四百。” 一个只能罚五块,一个一次能开出一万多的罚单,看来女儿的权是比女婿大,难怪港监局又是盖办公大楼,又是盖交管中心大楼呢。 向帆正不知道该说女儿什么好,老韩点上烟笑问道:“三儿,你今年学不成计算机,接下来的假期是怎么安排的。” “长江的潮位降了,已经进入了枯水期,我明天要回白龙港,跟王队长他们一起加设跳船、加长浮桥,调整趸船的位置。” “跳船是什么船?” 韩渝正准备开口,韩向柠就搂着老爸的胳膊解释道:“就是支撑浮桥的钢浮箱,这个工作很重要,直接关系着趸船和靠泊船只的安全,要用拖轮配合绞锚船把趸船的锚往深水处抛,然后用趸船上的锚机把趸船往江心绞。” 老韩似懂非懂地问:“要绞多少米?” “这要看潮位、看水深,滨江港那边的所有浮码头和趸船都要调整,至少要往江里绞二十米。” “水浅了,趸船离岸上远了,浮桥也要加长?” “不加长,人上不去。” “工程量不小啊,要干几天?” 韩向柠对这个不太清楚,下意识回过头。 韩渝见她看向自己,连忙道:“白龙港码头的趸船也要调整,他们会从滨江港调一条绞锚船过去,请他们帮帮忙,半天时间应该能调整好。” 向帆真舍不得女婿走,笑问道:“这么说你后天就能回家?” 韩渝很清楚丈母娘说的家是她家,一脸歉意地说:“妈,我是沿江派出所的干警,我们所里的人那么少,徐所对我又那么好,我想回去帮帮忙,不能真休假。” 要不是徐三野,哪来这么乖巧听话的女婿。 并且人家正在培养三儿,工作表现很重要,绝不能让人家失望。 老韩同志认为女婿的话有道理,沉吟道:“三儿说得对,这两个月假是海运局放的,又不是徐所放的,不能真休息,应该回所里帮忙。” 见丈母娘欲言又止,韩渝小心翼翼说:“我昨晚去跟张兰姐借车的时候,顺便回了趟所里。徐所说学开船重要,自学考试重要,军事训练一样重要。四厂人武部马上要组织民兵训练,他打算让我和小鱼继续参加。” 韩向柠下意识问:“要训练多少天?” “去年训练了十二天,今年没去年长,只训练一个星期。” “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训练。” “说是这个月底,但没最终确定。” 韩渝知道学姐舍不得自己走,想想又笑道:“徐所还说我们沿江派出所和水上分局都是滨江水警,看似一家,其实并没有隶属关系。说我不能白要水上分局的宿舍,更不能让鱼局和王政委难做。” 韩向柠很直接地以为宿舍有变故,松开老韩同志的胳膊,转身拉着他问:“你师父这话究竟什么意思?” “他让我参加完民兵训练就去水上分局报到,就当挂职,去水上分局干一个月。以后只要休假都要去,省得人家在背后说鱼局和王政委的闲话。” “你不是水上分局的民警,水上分局不好给你分宿舍。但只要去干一段时间,鱼局和王政委就可以给你分?” “徐所应该是这个意思。” “那他为什么不把你的工作关系直接调到水上分局。” “我们所里总共四个民警,我一走就剩三个人。” 老韩同志虽然没当过领导,但在部队干了那么多年,转业到地方又干了好几年,最起码的政治敏感性还是有的。 他沉思了片刻,不禁笑道:“我知道你们所长的良苦用心了。” “爸,我不太明白。”韩渝一脸茫然。 老韩同志拍拍他胳膊,微笑着解释道:“水上分局其实就是市公安局的水上治安支队,虽然分局民警干的都是基层民警的工作,但在人家看来水上分局就是机关。” 韩向柠也糊涂了,不解地问:“机关又怎么了?” 老韩同志笑道:“不管做什么都需要基层工作经验,不然根基不稳。尤其公安系统,很多局长、副局长都做过派出所长,至少有在基层派出所的工作经历。三儿还年轻,应该在基层锻炼几年,用不着那么早去机关。” 第一百八十二章 还有一个坏消息 > 水上分局在江边的新办公大楼虽然开工了,但最快也要到明年底才能竣工。 现在的办公环境虽然不是很理想,但比刚来时要好。 河边的垃圾早联合环卫部门清理掉了,跟水产公司沟通过很多次,他们也不再往河里排污水,不像之前垃圾成堆、污水横流,臭气熏天。 今年四月份,甚至找瓦工在河边建了一个小码头,停泊了三条执法艇。 一条是白龙港船厂赞助的小快艇,现在的编号是滨江水警003。 一条是港区分局的巡逻艇,长7米,船尾有个小甲板,能乘坐五六个人。 由于年久失修几乎报废,拖到白龙港船厂请吴老板修了下,换了台柴油机,编号滨江水警004,先凑合着用。 一条是滨江轮船公司改制之后闲置的内河交通艇,船身长12米,船尾也有一个小甲板,保养的挺好,不需要大修,重新涂装了下,安装了一盏警灯,编号滨江水警005。 招了四个驾驶员,其中两个来自改制后的轮船公司,一个是水产公司的内退人员,一个是滨江县航运公司的老职工。 虽然有驾驶员,但三条执法艇都经不起大风大浪,只能在风平浪静时去江上巡逻。 然而,这三条小船在刚刚过去的几个月里发挥了巨大作用。 有时候开到沿江的几个船闸,联合港监执法。 有时候开到滨江水域的几个主要锚地,对锚泊的船只进行治安检查。 半个月前,在6号锚地巡逻检查时,在一条收废品的船上发现其从“东挂42号”船上收购了两百多公斤不锈钢板。 副局长周洪当即安排陈子坤等人布控,发现东桂42号船又出售紫铜丝六十多公斤。 今天一早,传唤东挂42号船上的余某、金某和钱某三人。 经过一上午的审讯,发现他们从今年三月份到六天前,三人先后十二次盗窃滨江化工厂铝管子五百多公斤和大量不锈钢等工业材料。 陈子坤正准备先把三个不法分子送到看守所,然后去滨江化工厂调查取证,协助海关打击走私的赵红星等人回来了。 打击走私是大行动,陈子坤前些天因为布控没能参加,一直很遗憾,赵红星等人刚跳下吉普车,他就迎上问:“赵大,有没有逮着那帮走私犯?” “逮着了,人赃俱获。” “逮了几个,在哪儿逮着的?” “逮了十二个走私分子。” 赵红星回头看了看萎靡不振的马金涛、吕向平和刘鑫沛等参加抓捕行动的兄弟,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说道:“我们从沿江派出所上的001,通过雷达监视之前掌握的那条接货船,一直跟到吴淞口。” 陈子坤惊问道:“跟到东海去了?” “幸亏徐所路子野,用卫星电话联系长航公安东海分局的领导,请人家帮着跟东海航运公安局协调,然后在人家的协助下,在吴淞口监视了三天三夜。成功拦截住了申南4901、申奉6101号渔船,当场缴获外烟一千两百二十二箱,抓获五个涉案人员。 通过审讯发现还有渔船参与了,我们和海关的曾科继续守株待兔,在江上蹲守了两天,又拦获了两船外烟。 主犯姓徐,浙海省人,他从芦潮港高薪雇了八条渔船,出海去花鸟岛海域跟外国货轮接头驳货。从今年二月四日至落网,一共走私外烟十四次,涉案价值一千多万,涉案人员多达八十几个。” 涉案金额一千多万! 居然错过这样的大案,陈子坤的肠子都快悔青了,苦着脸问:“那些走私犯呢?” “又不光我们参加了行动,许明远他们也参加了,而且人家是侦查员,是协助海关的主力。缴获的外烟都送到了海关仓库,八条渔船都扣在白龙港锚地,那些走私分子这会儿应该送到了陵海公安局看守所。” 参与了大行动,在行动中的表现却不尽人意。 赵红星一样遗憾,坐到办公桌前掏出烟,指指正垂头丧气的马金涛等人:“我们是水警啊,居然晕船,一个个吐得直不起身,好在抓捕时没掉链子,不然这人丢得更大,要丢到东海去!” 吴淞口水域离入海口不远,那边风高浪大,不像风平浪静的锚地,更不像船闸。 陈子坤反应过来,追问道:“许明远他们有没有晕船?” “说出来你肯定不相信,他们那些旱鸭子居然不晕船。” “他们都没怎么上过船,怎么可能不晕船!” “徐所让许明远组织过抗晕训练,四中队的院子里有滚轮有旋梯,今年夏天还在江边搭建过浪桥,甚至在001上进行过好几次强行跳帮等江上作战技能演练。” “徐所晕不晕?” “徐所现在跟驾驶员差不多,他怎么可能晕。” “徐所开的船?” “他和王队长轮流开的,连老章都会看雷达、看水深。” “咸鱼不是回来了么,咸鱼难道没参加行动。” “徐所没让他参加,让他和小鱼去参加民兵训练了。用徐所的话说,咸鱼现在是学开海轮的,在东海海运局那边几乎天天出海,这点小场面用不着他出马。” 沿江派出所和刑侦四中队搞得比水上分局专业,赵红星越想越郁闷,又抬头道:“民兵训练昨天结束的,徐所让他休息两天来我们分局报到。” 陈子坤不解地问:“咸鱼来做什么。” “你问我,我问谁,到时候看鱼局和王政委怎么安排。” 赵红星在江上漂了好多天,晕船晕得到现在头都疼,抽完烟起身去了二楼宿舍,准备洗个澡,换上干净衣裳,好好睡一觉。 马金涛三人没走,带上门苦笑道:“陈队,还有个坏消息。” “什么坏消息。” “向柠有男朋友了。” “谁?”> 刘鑫沛坐下道:“咸鱼。” 陈子坤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惊愕地说:“怎么可能是咸鱼,他俩都姓韩,而且向柠比咸鱼大两岁,咸鱼就是个孩子!” 吕向平长叹口气,苦着脸道:“小鱼告诉我们的,我们开始也不相信,后来问徐所和李教,才知道他俩真好上了,现在跟订了婚差不多。” “不可能!” “真不骗你,他现在都叫向柠的父母爸妈了,都已经住到向柠家了。” 陈子坤依然不敢相信,喃喃地说:“向柠一直把他当弟弟,而且他是船上的人,在岸上连个家都没有,向柠怎么可能喜欢他。” 马金涛无奈地说:“如果他不是船上的,他在岸上有家,这事真不一定能成。” “什么意思?” “他是倒插门的。” “倒插门……他怎么能倒插门,他爸他妈知道吗?” “人家兄弟两个,他爸他妈要帮他大哥,让他自个儿管自个儿,能去向柠家倒插门,他爸他妈肯定同意。” “这也可以啊,这也太荒唐了,他就不怕被人笑话?” “李教说他不怕被人笑话,而且以此为荣。至于向柠,好像也不怕人家笑话她找了个比自个儿小两岁的男朋友。” “这算什么事啊,早知道会这样,我……” “陈队,其实我们早该想到的,他俩在白龙港的那会儿多要好啊,两个人整天在一块儿,向柠连上厕所都要叫上他。” 马金涛话音刚落,吕向平就嘀咕道:“他俩是同校同学,早就认识。不像我们,不敢也不好意思总找向柠。” “就算你敢,你也好意思,一样没你的戏。” “老马,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们是合同制民警,陈队是正式民警,而且是大学生,怎么轮也轮不着你我。” “都什么时候了,说这些有意思吗?”陈子坤悔之不及,心想早知道会被咸鱼近水楼台先得月,那会儿就应该主动点。 …… 与此同时,刚下班的韩向檬正在翻看姐姐买的衣裳。 “棉毛衫,棉毛裤,袜子,内裤……柠柠,你连内裤都帮三儿买!” “他的钱都在我这儿,我不帮着买他穿什么。” “你知道他穿多大号的?” “知道啊,我是看着他长大的。” 韩向柠说得轻描淡写,把新衣裳收拾好送进房间。 韩向檬彻底服了,追到房门口:“我怎么觉得你不像是在谈恋爱,反而有点像在带孩子。” 三儿明天就要回来,一回来就是这个家的“国宝”。 老爸只会买三儿喜欢吃的菜,老妈也会把工会发的电影票之类的东西给三儿…… 总之,只要是好东西,只要三儿能用得上的,都会留给三儿。 韩向柠知道妹妹不爽,回头笑道:“他现在的个子比我都高,已经不是孩子了。” 以前总盼着老爸老妈不管自己,现在真不管了,韩向檬心里很不滋味儿,觉得自己像个孤儿。 她沉默了片刻,低声问:“姐,你知道什么叫爱情吗?” “问这个做什么。” “你跟三儿在一起有谈恋爱的感觉吗?” “有啊。” “真有假有,我估计他都不敢亲你。” “他是尊重我。”韩向柠很清楚妹妹吃醋了,回头笑道:“你以为我是你啊,你的爱情我不懂,我的爱情你也不懂。” 自从小姐夫跟着老爸老妈回了趟思岗老家,老爸老妈更喜欢他了。 小姐夫参加民兵训练,老爸昨天甚至跑去跟他一起打靶,搞得真像爷儿俩。 事已至此,想把他赶走,恢复之前的家庭地位是不可能的。 韩向檬觉得只能跟小姐夫搞好关系,请小姐夫帮梁晓军在老妈面前美言几句,让梁晓军也享受下韩家女婿的待遇,禁不住笑道:“姐,要不等姐夫回来了,我们出去聚聚。” “去哪儿,跟谁聚?” “你叫上姐夫,我带梁晓军,去医学院西门的小饭店。” “跟梁晓军有什么好聚的?” “姐,我们是一家人,再说姐夫还没见过梁晓军呢。” 韩向柠可不敢掺和她和梁晓军的事,更不想把三儿卷进去,不假思索地说:“他忙着呢,没时间。” …… ps:堂妹带着娃从外地回来了,明天要陪她和娃,连夜码一章更上,第二章明天可能要稍晚点,请各位兄弟姐妹见谅。 第一百八十三章 航运公司的麻烦 > 韩渝确实很忙,正跟王队长、朱宝根、周师傅和梁小余一起维修保养001。 001自改装升级投入使用以来,执行过救援、护航、抢险救灾、打击水匪船舶、协助港监和海关执法等任务。 如此大负荷的运转,对设备和轮机人员都是不小的考验,单凭日常的基础维护保养是无法保证设备正常运转的,要把船开进干船坞,对船体和全船的各主要设备及系统进行一次全面的检查维修。 而且再过一个月就是1990年,等过了元旦又要迎来捕鳗大战,001要发挥作用,必须保持最好的状态。 吴老板的白龙港船厂现在叫陵海船舶修造厂,已经搬到了江边,建了一座干船坞,这几天船坞里正好没船。 韩渝和王队长商量了下,利用这个宝贵机会,把刚协助海关打击完走私的001开了进去,争分夺秒地进行检修。 “咸鱼,推进器有三個裂痕,是焊还是换。” “库里有没有备用的?” “有。” “换新的,这个是以前的,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也不知道焊过多少次。” “舵也一起换掉吧,舵焊的次数更多。” “行。” 韩渝捧着坞修工程单,把要更换的零配件记录下来。 有些工作理论很重要,但实践更重要。 比如使用机器的人员很多是文盲,但使用一段时间拆拆卸卸就会修了,甚至无师自通懂一些基本原理。 朱宝根现在已经是一个合格的轮机员,一边忙着敲船底的锈,一边看着正清理船底阀箱里淤泥的梁小余问:“小鱼,你爸这几天的生意怎么样。” “挺好的,昨天赚了三十多钱,前天江上船多,赚了七十六!” “卖烟的证有没有办下来?” “以前在岸上没店,不好办工商执照,烟草公司不给办证。现在在岸上有店,有营业执照,烟草的证也办下来了。” 徐所的扶贫兼关爱孤寡老人的工作做得很成功。 在他的见证下,梁小余的母亲成了老钱的干女儿,梁小余成了老钱的外孙。 老钱先是出钱帮梁小余家把白龙港二队的农机仓库买下来了,让梁家在岸上有了个家。 紧接着,又出钱买了一台二冲程的小型汽油挂机,装在梁小余家的小渔船上。 然后利用在供销社干了那么多年的优势,带着梁小余的父亲梁有财去批发小商品,去生猪屠宰站采购猪肉,去盐业公司批发盐,去糖烟酒公司和烟草公司批发糖和烟酒…… 梁小余的父亲刚开始开着小渔船在江上贩卖,考虑到小卖部开在船上办不下营业执照,干脆在距船闸不远的新家也开了个小店。 而梁小余的母亲要把老钱当亲爹,梁小余的父亲要把老钱当真正的老丈人,将来要孝敬老钱,要给老钱养老送终。 值得一提的是,搞水运的船主船员把时间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毕竟多跑一趟就是钱。缺什么生活日用品能在水上买,只要价格不是特别贵,肯定不会去岸上。 并且他家在船闸边上也开了个小店,他母亲在岸上看店,人家就算上岸买也不算远。 他家销售的商品又很多,从柴米油盐酱醋茶到洗衣粉、肥皂、牙膏、晾衣架、塑料桶,再到猪肉、鸡蛋、白糖、红糖和烟酒,甚至连瓜果蔬菜都有,生意越做越好。 在王队长的提议下,他家还打算进一些柴油机配件销售。 一天赚几十乃至上百,能想象到他家很快就能把仓库推倒重盖。 老钱吃中饭时甚至建议一步到位,要么不盖,盖就盖个二层小洋楼! 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家庭就这么翻了身,小日子过得蒸蒸日上,韩渝真有点羡慕。 再想老钱有了女儿女婿和外孙,晚年不用去敬老院,韩渝又觉得很欣慰,不禁调侃道:“小鱼,你以后不能再叫我咸鱼干,要叫我咸鱼叔。” “你就比我大几个月,我什么要叫你叔?” “我叫你外公钱叔,辈分比你高。你要是再叫我咸鱼干,那不就成没大没小了么。” 王队长哈哈笑道:“是啊,小鱼,按辈分你是应该叫咸鱼叔。” 徐所让小鱼的母亲做老钱的干女儿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一是老钱的年纪能做小鱼的爷爷,让小鱼做老钱的干儿子不合适。 二是小鱼有父亲,再拜个干爹不合适。 考虑到小鱼的爷爷健在,让小鱼的父亲拜老钱为干爹一样不太好,因为这么一来小鱼就有两个爷爷了。 而小鱼的外公早去世了,并且外公家以前也是打渔的,他母亲早就跟娘家失去了联系,让小鱼的母亲拜老钱为干爹正合适。 更重要的是,小鱼年纪尚小,老钱都已经六十三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让小鱼做老钱的干儿子,就意味着小鱼要承担他这个年纪不应该承担的赡养老人的责任。 让小鱼的父母负责赡养,堪称皆大欢喜。 小鱼家的人也没让徐所失望,对老钱别提多好,仓库买下来之后隔了几个房间,他们把最好的一间留给了老钱。 老钱现在不住趸船上了,早就搬进去小鱼家,每天跟上下班似的来做饭。 老钱平时也不怎么钓鱼,只要有点时间就帮小鱼的母亲看店。 昨天还骑自行车带着小鱼的爷爷跑了十几公里,去找一个老中医帮小鱼的爷爷治生了疮的腿。 他们现在真是一家人。 就跟自己跟学姐成了一家人似的。 韩渝嘴上调侃着小鱼,心里不由地想起了学姐,下意识往岸上看去。 因为学姐早上打电话说过,下午要开小轻骑来接他回滨江。 至于001接下来的检修,今天先确定下项目,剩下的工作完全可以交给王队长和老朱。 然而,暂时没等到学姐,反而先等到了徐所的呼叫。 “咸鱼咸鱼,收到回话。” “收到收到,徐所请讲。” “你和王队长把手上的工作先放一放,赶紧洗手回所里。” “有事?” “没事我喊你们回来做什么,快点,就等你们。” “是!” 韩渝叫上王队长,赶紧洗手上岸回趸船。 赶到二层会议室一看,里面竟坐着五个人,一个看着像大领导,一个是丁政委,一个是交通局的葛局长,另外两位熟的不能再熟。 一个是航运公司的蒋经理,一个是航运公司现在的拖船队长范长江。 “顾县长,这就是我们所里最年轻的干警咸鱼同志,这位是航运公司的退休干部王队长。” 徐三野一如既往地坐主位,接过葛局长递上的烟,继续介绍:“咸鱼,王队长,这位就是我们陵海分管交通的顾副县长。” 副县长居然来了,肯定有大事。 韩渝定定心神,立正敬礼:“顾县长好。” 王队长早退休了,别说来个副县长,就算副市长来也没什么。 况且在沿江派出所发挥余热,见着的大领导多了,副处级根本排不上号。 他微微点点头,一脸疑惑地看向老单位的领导。 徐三野不喜欢拖泥带水,招呼二人坐下,侧身道:“蒋经理,范队长,王队长是你们的老同事,咸鱼是你们航运公司的子弟,我就不用多介绍了,正式开始吧,先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蒋经理深知徐三野虽然不是公安局长,但比公安局长都厉害,苦着脸道:“徐所,我们没想过来麻烦你,是顾县长和葛局让我们一起来的。” “来都来了,说正事。” 徐三野抬起胳膊看看手表,又轻描淡写地说:“刚协助海关抓了几十个走私分子,缴获上百万的走私烟,海关的唐关长不但要请我吃饭,还打算给我们局里赞助一辆桑塔纳,我不能让他等。” 顾副县长听着有点酸溜溜的,干咳了一声,催促道:“蒋经理,我晚上也有个会,抓紧时间吧。” “好的。” 蒋经理缓过神,急忙从公文包里掏出笔记本,诉说起航运公司遇到的麻烦。 “徐所,老王,我们县里在徐洲不是有个煤矿么,县里的发电厂和几家企业用的煤炭,这么多年都是我们航运公司负责运的。既解决了县里的用煤问题,也解决了我们公司许多职工的生计。” 陵海没有煤炭资源,但徐洲市有。 很多年前,包括滨江在内的许多没有煤炭资源的地区,都去徐洲开矿。 张二小的父亲原来就是县里煤炭公司的职工,就是在开采煤炭时发生事故死的。> 大名鼎鼎的王记者最早也是思岗煤炭公司的职工,十五六岁就去徐洲下井挖煤。 但人家自学成才,写得一手好文章,先是被调回思岗县委宣传部,后来又凭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学,毕业之后被滨江人民广播电台录用了。 徐三野主持过全县的公安工作,甚至帮航运公司破获过一起涉案金额巨大的盗窃案,对这些情况很了解,敲敲桌子:“说重点!” 蒋经理吓一跳,急忙道:“以前一个月跑一趟,是个很好的业务。可这几年没法儿跑了,越跑越赔。今年的情况更不乐观,因为帮煤炭公司去徐洲拉煤,亏损四十几万,马上要过年了,职工工资都发不出来。” 去徐洲拉煤要经过大运河! 韩渝意识到航运公司遇上了什么麻烦事,不禁暗叹口气。 徐三野上半年为打击水匪船舶检查过无数条船,通过询问来自五湖四海的船员收集过大量水上的违法犯罪线索,人家不止一次提到大运河上的水匪船霸有多猖獗,一样意识到航运公司为什么亏损。 蒋经理不知道徐三野在想什么,愁眉苦脸地说:“我们的船队只要去徐洲拉煤就会被运河上的‘老虎队’敲诈勒索。少的两次,去的时候一次,回来时一次,多的时候四五次。 敲诈勒索我们的那些歹徒以货物运输为掩护,他们由分散的个体船组成船队,挂靠在某些地方的一个单位,专门在运河上找我们这些国有企业船队的麻烦。” 徐三野拿起笔,打开笔记本,冷冷地问:“他们是在怎么找你们麻烦的。” “今年一月份,我们的船队经过宿千时,跟当地的一支‘老虎队’同向航行。他们故意偏离航道,撞莪们的船队。尽管我们采取了避让措施,但两条船靠得太近,还是发生了碰撞。” 蒋经理深吸口气,接着道:“他们只有一条船的护栏木有些变形,而且事故完全是他们的当班驾驶造成的,可他们不分青红皂白,一下子拥上十几个人,先强行把一根价值一千多块钱的缆绳拿走,然后跑到拖轮驾驶室,威胁恐吓范队长,要我们赔偿三万。” “赔了吗?”徐三野追问道。 范队长抬起头,无奈地说:“他们人多,我们既不敢报案也不敢耽误船期,实在没办法,好说歹说,最后赔了六千。” 宿千那边不但有大运河,而且有湖,经济发展落后,宿千公安比陵海公安更穷,估计都没几个合同制民警和联防队员,光靠他们那点警力顾不上水上很正常。 而且运河的治安管理比较混乱,河这边属于这个县,河对岸属于那个县,几县甚至几市交界,到底属于谁的辖区谁也说不清楚。 徐三野意识到他们遇上了大麻烦,低声问:“还有吗?” “有。” 蒋经理敬了一圈烟,点上之后接着道:“二月份,我们的船队去徐洲拉煤,进入邳洲境内之后,‘老虎队’故意把船锚泊在主航道上。我们避让不及,不慎碰撞了下。 他们的船并没有造成损失,但船上的船员和附近船上的个体船员,一下子来了十几个,不分青红皂白,对包括范队长在内的十几个职工大打出手,然后开口要赔偿什么‘潜在损失’两万元,否则不让我们走。” 徐三野阴沉着脸问:“赔了吗? “他们人多势众,我们的人都受伤了,而且船队每个月都要经过那儿了,那次我们公司的副经理老张也在船上,他实在没办法,只能赔了两万。” “接着说。” …… 蒋经理一起一起地说,听着令人愤慨。 只要去拉一次煤炭就会被敲诈勒索两次甚至三四次,有时候船员甚至被打。 最严重的一次是上个月,他们满载三千多吨煤炭的船队在邳洲境内航行时,被一条装载一百三十多吨严重超载的个体船尾随行驶。 由于那个航段船多、船舶密度大,航运公司船队减速航行,而尾随的个体船仍以原速行驶。 因为严重超载和航速太快,其船头撞到了航运公司船队最后一条驳船的船尾。 个体船沉没了! 尽管这个事故的责任应该全部归于个体船,但沉船的船户和附近的个体船户一下子来了七八个人,先打了范队长,然后要赔偿船货损失。 范队长不想再忍气吞声,靠岸之后让一个职工悄悄去向当地的港监报告,请当地的执法人员处理事故。 可那伙人依仗地方势力支持,根本不听执法人员的话,也不放船。 涉及水上交通事故,报警都没用。 蒋经理星夜赶了过去,人托人找遍了当地的相关部门都没用,最后赔了十五万,船队才得以回来。 跑一趟赔一趟,航运公司有多少钱也不够赔的。 顾副县长掐灭烟头,凝重地说:“三野同志,我知道这不归你管,可现在航运公司严重亏损,不敢也不能再去徐洲拉煤。 但真要是不去拉,发电厂无煤可烧,会停电。县里的几十家企业就会无煤可用,会影响正常生产。 不夸张地说,连几个纺织厂的职工下班之后都洗不了澡,因为企业是用锅炉烧水的,烧锅炉不能没煤。” 徐三野没发表意见,而是低声问:“蒋经理,范队长,被敲诈勒索是不是主要发生在四阳至邳洲段?” 蒋经理连忙道:“是的,‘老虎队’主要在那一带活动,他们明目张胆,毫无顾忌。” 在长江上遇到这种事,可以通过水上分局进行打击。 就算不在滨江水域,也可以请鱼局向上级汇报,联合沿江的兄弟公安水上分局打击。 但航运公司每次被敲诈勒索都发生在大运河上,徐三野不管多野也鞭长莫及。 一直没开口的丁政委抬头起,低声道:“顾县长,江上的运煤船很多,有海船把北方的煤运过来,甚至有远洋海轮进口国外的煤炭。据说价格不比我们从徐洲拉回来的煤贵,质量甚至比我们从徐洲来回来的煤炭好。” “你是说不去拉了,改从别的地方购煤?” “这可能是眼前最好的办法。” 顾副县长环视着众人,无奈地说:“同志们,我也知道这是个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但这不仅仅涉及到航运公司,也涉及到我们陵海在徐洲的矿井。如果不采购自己挖的煤,那么多矿工怎么办,他们的工资谁发?” 丁政委小心翼翼地问:“在当地卖不掉吗?” “那边产煤,在那边能卖上价吗?” 顾副县长反问了一句,接着道:“而且县里必须考虑到煤炭紧张的情况,如果再像去年那样各种生产物资紧缺、价格暴涨,我们自己的矿井却废弃了,自己的矿工都散了,到时候又怎么办。” 领导就是领导,站得比别人高,看得比别人远。 人家考虑的是就业,是全县的煤炭能不能稳定供应。 丁政委无话可说,点上烟不再吱声。 韩渝认为丁政委的话有道理,毕竟大运河北段太乱了,不然老爸老妈这些年也不会打死都不拉往那边去的货。 这时候,徐三野掐灭烟头,敲着桌子说:“这件事确实比较麻烦,但也不难解决。” 丁政委下意识问:“三野,你打算怎么解决。” “老葛今天也来了,他几个月前来考察调研渡口位置时,我曾跟老葛说过,我沿江派出所不欠县里的,也不欠交通局的,但欠航运公司的,因为001就是航运公司的。” 徐三野指指蒋经理和范队长,又指指王队长和韩渝:“于公,我作为陵海的公安干警,不能对陵海企业一而再、再而三被敲诈勒索视而不见,更不能对我陵海企业的职工被不法分子殴打坐视不理。 于私,我陵海公安局占了航运公司的大便宜,一分钱没花就要了航运公司一条拖轮。并且王队长和咸鱼一个是航运公司的退休干部,一个是航运公司的子弟,现在航运公司遇到麻烦,我一样不能袖手旁观。” “徐所……” “蒋经理,先让我说完。” 徐三野再次指指韩渝,抑扬顿挫地说:“咸鱼正在东海海运局学驾驶海轮,海运局不但有客轮也有远洋海轮。远洋海轮就相当于移动的领土,神圣不可侵犯。 具体到航运公司同样如此,航运公司的船队就是我陵海公安局移动的辖区。作为沿江派出所长兼水上治安警察大队的大队长,我徐三野有权管辖!” 看来这一趟没白来…… 顾副县长禁不住问:“三野同志,你打算怎么管?” 徐三野权衡了一番,紧攥着拳头说:“我打算四管齐下,首先我们要组织力量武装护航,不法之徒要是敢再敲诈勒索,有一个抓一个,先抓回来再说! 其次,从刑侦大队抽调侦查员调查取证,搞清楚之前敲诈勒索航运公司船队的究竟是哪些犯罪分子。 之前的事不能就这么算,等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就给他们来个秋后算账,尽我们最大努力挽回航运公司的损失。” 顾副县长是今年刚调来的,之前只听说过徐三野很野,今天终于见识到了,追问道:“还有呢?” “再就是通过我们市局水上分局向省厅汇报,争取跟打击江上的水匪船霸那样引起上级重视。最后要发动媒体,滨江人民广播电台的王记者在煤矿干过,对煤矿有感情,他对这样的新闻也会感兴趣,请他帮着曝光曝光!” 徐三野想了想,再次看向韩渝:“咸鱼,你接下来不用去水上分局跟班学习,抓紧时间修船,等001检修好了,把船名船号改回陵海拖012,把警灯拆下来,伪装成普通拖轮去徐洲拉煤。” 韩渝低声问:“伪装成民用拖轮武装护航?” “嗯,不能把那些混蛋吓跑,我们去一趟不能没收获,不抓几个水匪船霸回来对不起航运公司被殴打的职工!” 徐三野砰一声拍了下桌子,回头道:“蒋经理,这次我亲自带队跟你们一起去,驳船用001帮你们拖,油钱由你们解决没问题吧。” “没问题,用我们自己的拖轮一样要烧油。” “那就这么定,刑侦四中队正在协助海关办案,抽不出侦查员。老丁,调查取证的事你来安排。 至于护航的警力,我等会儿给水上分局打电话,请鱼局安排十个干警,我倒要看看谁敢敲诈勒索我护航的船队!” …… ps:更新晚了,六千字大章奉上,聊表歉意。 第一百八十四章 徐所的考虑 > 人都是有根的,韩家的根就是航运公司。 徐所打算为航运公司撑腰,韩渝发自肺腑地高兴。再想到自己也能为航运公司出一份力,韩渝极具成就感。 发电厂等企业的煤炭只够用一个月,时间紧迫,韩渝跟蒋经理、范队长聊了一会儿,赶紧回船厂继续检修001。 能帮老单位解决麻烦,王队长一样高兴,干活都比之前有劲儿。 “咸鱼干,你笑什么,是不是想柠柠姐了。”梁小鱼见韩渝开完会回来总偷着笑,忍不住跑过来问。新笔趣阁 韩渝回头看看身后,说道:“我终于可以参加行动了,再不出一次警,都觉得我做的是个假公安。” “什么行动?” “要保密。” 梁小余追问道:“我能参加吗?” “应该能。”韩渝在老朱帮助下把新螺旋桨对准位置安装上,拿起大扳手紧固起螺栓。 王队长用小锤子一边敲击着检查船体,一边笑道:“咸鱼,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徐所不让你参加行动有徐所的考虑。” “徐所是怎么考虑的?” “协助海关查走私烟、抓走私分子,相当于帮人家干活。别看涉案金额挺大,但参不参加行动对你来说意义不大。” “那以前为什么不让我参加打击内河码头黑社会的行动?” “那会儿你又矮又瘦,确实帮不上大忙,而且趸船上也不能离人。” 王队长敲掉一大块铁锈,仔仔细细检查了下,掏出粉笔在船体上做了个记号,接着道:“至于其它行动不让你参加,也是考虑到你年轻太小。” 韩渝嘀咕道:“年纪小就不能参加行动?” “你在见习期就立了两次三等功,这是在沿江派出所的,如果换做在其他派出所,不晓得会有多少人眼红。有一次跟徐所喝酒,徐所说你年纪小,以后的路长着呢。将来有的是破大案、立大功的机会。” 生怕这孩子不理解所长的一番良苦用心,朱宝根也笑道:“树大容易招风,你跟徐所不一样,你不能早早的遭人妒忌。正是打基础的时候,要好好学习。” “谁会妒忌我!” “妒忌你的人多了,尤其现在。” “朱叔,你这话什么意思。” “多少人喜欢向柠,结果你俩好上了,你说人家妒不妒忌。” 提到韩向柠,梁小余傻傻地问:“咸鱼干,你做向柠姐的男朋友,林小慧怎么办,真不跟她谈了?” 这小子就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 韩渝被问得很尴尬,回头道:“什么叫真不跟她谈了,我们本来就没真正谈过。” “可她还给你做新衣裳。” “我……我一样给她带过鸡蛋。” 小鱼这孩子哪儿都好,就是喜欢说大实话。 王队长认为这事要引起重视,提醒道:“小鱼,以后不许提小慧,尤其在向柠面前。” 梁小余没心没肺地问:“王队长,你是说向柠姐听到会不高兴?” “这不是废话么,天都快黑了,好好干活。” “咸鱼,王队长,今天我外孙过来,我先收工回去。” “行,路上慢点啊。” 朱宝根走了不大会儿,梁小余也收工了。 明天是星期天,他要回去帮着盘点,以便明天骑自行车去县城的批发市场帮家里进货。 船厂在江边,工人们下班了,只有一个老爷子看门。 001上的电子装备很先进也很昂贵,晚上要留人在船上值守。 韩渝难得回来一次,自然不会让王队长住001上,先回趸船吃饭,打算吃完晚饭洗个澡,把被褥搬过来看守001。 刚回到趸船所在的江边,就遇上了从滨江开着小轻骑来的学姐。 他欣喜地迎了上去,接过车龙头帮着把小轻骑往浮桥上推。 “你怎么搞得一身油污,是不是修船了?” “嗯,001在吴经理的船坞检修,明天除锈,除完锈刷漆,等漆干了就下水。” 韩向柠下意识问:“你等会儿不跟我回滨江?” 韩渝犹豫了一下,忐忑地说:“柠柠,所里接下来有大行动,我回不去了,也不用去水上分局跟班学习。” “什么大行动?”韩向柠苦着脸问。 韩渝简单说了下航运公司遇到的麻烦,生怕学姐不了解,想想又强调道:“我家这些年每次换船都要去贷款,可我爸认识谁? 每次贷款都是蒋经理、张经理他们帮着找的银行。挂靠费、管理费交的也不多,连办证什么的都是公司帮的忙,现在公司遇到麻烦,我不能不管。” 航运公司就是小学弟家的娘家。 小学弟的父亲现在虽然不拿航运公司的工资,反而要给航运公司交挂靠费和管理费,但在其它地方一样要挂靠、一样要交管理费。 何况小学弟的父亲之前的工龄照算,等到了退休年龄就可以拿退休工资。> 事实上小学弟的母亲今年就退休了,每个月都有退休工资拿。 “娘家”遇到麻烦,是不能不管。 韩向柠想了想,笑道:“连徐所都那么重视,你更要帮忙。” 韩渝没想到她这么通情达理,小心翼翼问:“我不回滨江,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我有那么小心眼吗?”韩向柠笑问了一句,又遗憾地说:“早知道你回不去,我应该帮你把刚买的衣裳带来的。” “你给我买新衣裳了!” “没买外套,你天天穿工作服,出门穿制服,也用不着买。就买了几件棉毛衫、棉毛裤和内衣裤。” “花了多少钱。” “放心,没花你的钱。” “柠柠,我不是那个意思。”韩渝担心学姐不高兴,急忙道:“差点忘了,这次民兵训练人没去年多,时间也没去年长,但补贴比去年高。” 韩向柠好奇地问:“发了多少钱。” “一天五块,训练了一个星期,一共发了三十五。” “这么多啊。” “年轻人不是在外面上学就是在外面打工,不多发点补贴找不着人训练。” “赚了三十五,看来接下来两个月不要给你零花钱。” “不用,三十五够了。” “三儿,你嫌不嫌我把钱管得紧?”韩向柠笑看着他问。 韩渝急忙道:“存折和钱放在哪儿我都不放心,生怕丢了,担心被人偷了。你帮着保管我求之不得,怎么会嫌,而且身上没多少钱有没多少钱的好处。” 韩向柠追问道:“什么好处?” “身上有钱人家就会跟我借,尤其是遇到同事借钱,借出去不知道人家什么时候还,都不好意思去催,不借又不好。” “这么想就对了,以后有人跟你借钱,你就往我身上推,反正我是女的,就算小气点别人也不会笑话。” “好的。” 徐所去了滨江海关,但韩渝知道所长不只是去吃饭那么简单,肯定会顺便去找鱼局和王记者。 今晚李教值班,见小两口说说笑笑地回来了,立马让老钱炒菜。 “柠柠,从滨江开过来累不累?” “开小轻骑又不是骑自行车,一会儿就到了,不累。” “不累就好。” 李卫国微微一笑,又问道:“天都黑了,咸鱼又回不去,你晚上就别走了,这么晚一个人开小轻骑回滨江不安全。” 韩向柠转身看看小学弟,嫣然一笑:“不回去就不回去,反正明天是星期天,又不用上班。” 韩渝既不放心也舍不得她走,连忙道:“你住我宿舍,我等会儿去底舱拿床被褥去船厂,睡001上。” 晚上住趸船上厕所都不方便,而且大老远过来就是接他。 既然接不回去,看看也好。 韩向柠想了想,笑道:“我等会儿跟你一起去船厂,晚上陪你值班。” 这是如假包换的小两口,只要在一起就形影不离。 李卫国不禁笑道:“咸鱼一个人去船厂值守我也不放心,柠柠,你陪他去值守正好。” 沿江派出所的人就喜欢自己跟小学弟在一起,韩向柠不但早知道他们的良苦用心,也早习以为常,并且之前又不是没在一起过,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嘻嘻一笑,跑去洗手准备吃饭。 李卫国意味深长地看了韩渝一眼,掏出香烟说起正事。 “咸鱼,孙主任下午跟我谈心了。” “哪个孙主任?” “就是以前的城南派出所长,现在的政工室主任。” 韩渝反应过来,不解地问:“李教,孙主任找你谈什么心?” 李卫国弹弹烟灰,解释道:“我明年底就要退休,按规定要退居二线,其实现在这个教导员就是局领导考虑到我干了那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借设立沿江派出所的机会提的。” “李教,你要退居二线!” “文件过几天就下来,但只是退居二线,我人还留在所里。就算退休了也不会回去种地,会留在所里帮忙。” “那谁做教导员?”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老章,孙主任说暂时不会安排其他民警过来,等我真正退休了再安排一个老同志过来。” “徐所知道吗?” “知道。” 岸上永远比水上重要。 不管沿江派出所干出多少成绩,依然改变不了是个养老单位的现实。 韩渝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李卫国回头看看身后,接着道:“给老章提正股也是有代价的,这次我们协助海关缴获了那么多走私烟,海关要奖励我们一辆桑塔纳。徐所说我们有一辆吉普车,要桑塔纳没什么用,打算把桑塔纳给局里。”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不能做别的” > 学姐讲卫生、爱干净,每天都要洗,都要换内衣,不然晚上睡不着,可今天又没带换洗的内衣。 吃完饭,韩渝借口去买洗漱用的牙膏牙刷,请老钱去船厂帮着换王队长回来吃饭,自己则把小轻骑推上岸,陪学姐一起去四厂买。 白龙港的商店虽然很多,但大多是做旅客生意的。不像四厂有大小五六个纺织厂,女工特别多,销售女性用品的商店也多。 韩向柠跟往常一样搂着他的腰、趴在他肩上,看着刚擦肩而过的一辆大卡车,嘀咕道:“三儿,我还要去买卫生巾。” 如果换作别的女生说这些,韩渝一定不好意思。 但说这些的是学姐,是自己未来的妻子。 况且又不是第一次陪她去四厂买卫生巾,有一次她肚子疼的厉害,小轻骑又被张兰姐给开走了,甚至一个人骑自行车跑去帮她买。 韩渝楞了楞,鬼使神差地问:“身上来了?” 韩向柠反而被问得有些不好意思,用蚊子般地声音道:“嗯。” 韩渝追问道:“肚子疼不疼。” “有点。” “肚子疼应该在家好好休息,干嘛还来白龙港!” “来接你的,谁知道你们马上有大行动。” “等会儿回去帮你煮一碗姜汤,厨房里正好有红糖。” 在白龙港第一次来大姨妈时肚子疼的厉害,他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大晚上出去买红糖,回来熬姜汤。 他有时候很幼稚甚至很傻,但在这方面却很早熟,可能跟家里有一个姐姐有一定关系,知道女生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 想到过去的种种,再想到他等会儿回去又要给自己熬姜汤,心里暖暖的,感觉肚子没之前那么疼了。 韩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鬼使神差地问:“还买安乐牌的?” 韩向柠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噗嗤笑道:“连安乐牌都知道,你都买出经验了。” “你以前都用这个牌子,而且电视上天天有恒安实业的广告。” “你一个男的怎么关注这些,真不知道你脑子里整天在想什么。” 他这么关心自己,这应该就是爱情,韩向柠笑骂了一句,紧搂着他嘟哝道:“三儿,我今天被檬檬笑话了。” “她为什么笑话你?” “笑话你小,笑话我比你大。” 在别人看来倒插门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如果人家知道你是上门女婿,不管你是做什么的,都会瞧不起你。 但韩渝不觉得有多丢人,这不只是因为要“嫁”的是当年想都不敢想、平时见着都不敢直视的学姐,而且这在航运公司很正常。 很多邻居由于在岸上没地没房子,不太好找对象,都选择倒插门,甚至有不少邻居靠倒插门上岸的。 大哥虽然不是倒插门,但跟倒插门也差不了多少,不然也不会连婚都是在嫂子家结的。 找一个小两岁的男朋友,同样会被人家议论。 韩渝没想到连小姨子都笑话学姐,心里很难受,急忙回头道:“她不懂,别理她。” 韩向柠其实不怕人家笑话,说的也不是那个意思,见他反应如此激烈,下意识问:“她不懂什么。” 因为担心学姐被人家笑话,韩渝从确定恋爱关系那一天就开始帮学姐找理由,理直气壮地说:“我看过一篇文章,上面说女的平均寿命比男的长三年。如果嫁一个年纪比自己大几岁的,等老了、丈夫死了,就会孤苦伶仃。 我比小两岁,就能跟你一起变老,真正的白头偕老,不会死那么早,不会死在你前面,让你一个人难过。” 听上去有点道理! 韩向柠乐了,搂着他笑道:“三儿,你才多大,居然想那么远。” “我说得是真的,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一起变老,挺好。” 韩向柠闭上双眼,紧搂着他,感受着他的体温,喃喃地说:“檬檬其实不是笑话你年纪比我小,是笑话你胆小。她说你害怕我,三儿,你是不是很怕我。” “没有啊,我喜欢你,我们现在是一家人,我怎么会怕你。” “真不怕?” “不怕。” 韩向柠嘀咕道:“可檬檬说你都不敢亲我。” 韩渝乐了,咧嘴笑道:“谁说我不敢的,回去我就刷牙。” 韩向柠有点跟不上他跳跃的思维,下意识问:“刷牙做什么。” “亲你啊,我怕我的嘴有味道。” “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你还是怕我。” “我不是怕你,我是担心你不高兴。” “我只是那么一说,你可不能胡思乱想,更不能得寸进尺。” 韩向柠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荡起一阵阵涟漪,暗暗感慨像这样事事都先想着自己的男朋友去哪儿找。 不像梁晓军那么自私,看似喜欢檬檬,其实根本没为檬檬将来幸不幸福考虑过。 老钱正在船坞里帮着看守001。 二人买好东西,顺便买了点水果,不敢在四厂久留,匆匆返回江边。 开水早烧好了,韩渝忙着熬姜汤,让韩向柠先去洗。 等韩向柠洗好了,姜汤也熬差不多了,他看着她喝了一碗,才赶紧回宿舍拿换洗衣裳去洗澡。 收拾好床单被褥赶到船厂,老钱正在跟看门的陈老头下棋。 二人乖巧地叫了一声钱叔、陈叔,把被褥抱上001的指挥舱。 船员舱空气不怎么流通,有股柴油味儿,指挥舱的空气要新鲜的多,把前几天协助海关执法时带上船的钢丝床放下铺好。 二人就这么肩并肩地静坐在钢丝床上,遥望着江上来回穿梭的货船灯光,聆听着江涛拍岸的节奏,欣赏着在月光下江面的光影,沐浴着徐徐吹来的江风,仿佛置身于优美的画卷中,独享着一份只属于他俩的清净与宁静。 “三儿,我妈打算等你明年休假,让我们陪她回西川看外公外婆。” “好啊。” 后面的舱墙又冷又硬,韩渝生怕她靠着不舒服,拿起枕头给她当靠背。 刚把枕头放好,韩向柠就情不自禁拉着他胳膊,带着几分羞涩、几分紧张、几分期待地说:“三儿,我不想再被檬檬笑话。” 韩渝猛然反应过来,顿时一阵悸动,轻轻把她搂着怀里,忍不住亲了下她白皙的脸庞,一边贪婪地闻着她那淡淡的发香,一边低声道:“我说敢就敢,她不能笑话我们。” 以前只是拉拉手,只是开小轻骑坐小轻骑时搂抱,此刻的感觉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韩向柠像触电般微微颤抖,小鸟依人般地依偎在他怀里,涨红着脸一动不动。 韩渝仿佛受到某种鼓励,搂得更紧了,一边抚摸着她细腻的手,一边又亲了上去。 原来这才是爱情…… 韩向柠意乱情迷,仰头迎了上去。 不知道亲了多长时间,只知道钱叔在下面喊要回去,她吓了一跳,急忙把他推开。 韩渝也像做贼似的心虚,连忙擦擦嘴,站起身跑到船头跟老钱道别。 目送走老钱,回到指挥舱,意犹未尽。 韩向柠又享受了片刻的温存,再次轻轻推开他,跟之前那样依偎在他怀里,一边抚摸着他搂着自己的手,一边欲言又止地说:“三儿,我们只能这样,不能做别的,我们还小……” 能拥抱、能亲吻心爱的学姐,韩渝已心满意足,在她耳边道:“我不会做你不高兴的事,不会让你生气的。”> 韩向柠伸手抚摸着他的脸,喃喃地说:“感觉像是在做梦。” “我也是。” “晚上怎么睡?” “你睡这儿,我去后面的船员舱。” “我一个人睡这儿害怕,我肚子疼。” “等你睡着了我再过去。” “你走了我睡着也害怕。” “我陪你。” “就这么抱着我睡,不过你要老实,不许动手动脚。” “这床这么小,怎么睡啊。” “没事。” “好吧。” …… 就在二人卿卿我我之时,徐三野刚吃完晚饭,第一次来到水上分局,正坐在政委办公室里跟余秀才、王政委说要给航运公司护航的事。 王政委搞清楚来龙去脉,沉吟道:“我们是欠航运公司的,航运公司遇到了难处是不能坐视不理,可护航只是权宜之计,治标不治本啊。” 余秀才深以为然,递上支烟:“徐所,我们这次能给他们的船队护航,但不可能每个月都给他们护航,他们以后再遇到这样的情况怎么办。” “我开始只打算用001帮他们拖十几条驳船护一次航,就是考虑到治标不治本,所以让蒋经理再安排一条拖轮,多组织几条驳船,争取一次多拉点煤回来。” 徐三野点上烟,接着道:“顾县长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当着我们的面给煤炭公司经理打电话,让徐洲那边的矿井抓紧生产,看能不能多开采一些。同时要求老葛组织各乡镇的航运公司,利用我们护航的机会多组织些船,多拉点煤回来。” 王政委好奇地问:“县里打算运多少吨回来?” “徐洲那边有多少煤就运多少煤回来,这次至少运一万吨。” “这么说要给好几个船队护航!” “可能还有挂桨船参加。” 看着二人惊诧的样子,徐三野补充道:“大运河是江、浙和东海几个省市北煤南运和南粮北运的主要水道,因为水匪河霸多,北边的煤运不过来,南面的粮也运不过去。 航运公司之前亏损严重,想利用我们护航的机会,联系之前打过交道的粮食部门,打算去的时候运粮,回来的时候拉煤,尽可能挽回点损失。毕竟快到年底了,不能没钱给职工发工资。” 放空船过去肯定不划算…… 王政委反应过来,紧锁着眉头问:“三野,我们这边出十个干警,你那边把咸鱼算上,最多只有三个干警能参加行动,要给那么多船护航,我们顾得过来吗?” “县里对这件事很重视,墙头草说了,争取从刑侦大队、治安大队和各派出所再抽调十个干警、二十个联防队员。” 航运公司最大的驳船一百吨,乡镇航运企业的驳船吨位要比县航运公司的小,想运一万吨煤炭回来,至少需要一百五十条船! 能想象到那么船航行在大运河里,能绵延多长。 而且运河上的船队和个体船那么多,船舶密度那么高,再加上要过那么多道船闸,想跟在长江航行那么编队是不可能的,只要进入大运河,肯定会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被打乱甚至打散。 余秀才摸着嘴角说:“算上联防队员四十几人也不够,那么多船,我们顾得了头、顾不了尾啊。” 徐三野早考虑到,敲着桌子说:“等确定下一共有多少船参加抢运,我们到时候好好研究下,可以设立三到四个分指挥部。通讯股必须参加行动,要在船队设立中继台,要把对讲机装备到每一条船,确保通讯畅通。 003和港监的那条快艇,船身小、航速快,要参加行动。到时候抬上驳船,盖上油布,不管前面还是后面遇到水匪河霸,都可以及时放下水,组织干警及时赶过去对其采取强制措施。” 这个办法倒是可行。 余秀才想了想,抬头道:“徐所,两条快艇可能不够,我们必须把船闸的因素考虑进去,如果我们的货船有的在船闸南边,有的在船闸北边,到时候又怎么办。” “滨江这边有没有单位装备小快艇?” “小快艇很难借到,冲锋舟倒是能借几条。” “有冲锋舟也行,就算被船闸挡住了,也可以抬上岸跑到船闸对面去再下水,我们本来讲究的就是兵贵神速。” 王政委说道:“如果用冲锋舟,那得抓紧时间组织训练。”新笔趣阁 余秀才问道:“徐所,我们临阵磨枪,来得及吗?” “应该来得及,毕竟航运公司要联系往北运的货源。” 徐三野掐灭烟头,随即冷冷地说:“老王刚才说得对,护航只是权宜之计,治标不治本。所以我们这次要精心准备,争取多抓一些水匪河霸,要起到震慑作用,要让那些水匪船霸知道害怕,要让他们再见着我们陵海的船不敢敲诈勒索!” 原来他不只是去护航的,也是去立威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总把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挂在嘴边,只会主动出击,不会被动防守,不然就不是徐三野了。 余秀才意识到他要去大闹大运河,苦笑着问:“徐所,抓人容易,抓完之后怎么办?那是人家的辖区,我们没管辖权。” “那些混蛋敲诈勒索我辖区的航运企业,盗窃我辖区航运企业运输的货物,殴打我辖区的企业职工,我这个水上治安警察大队长怎么就没管辖权?鱼局,你是法律专家,好好研究研究法律法规,肯定有办法的。” “这个真没办法。” “那我不管,人我肯定是要抓的,机会只有一次,有多少我抓多少,先抓回来再说!” 陵海县航运公司被敲诈勒索了几十万,几十个老职工被殴打。 余秀才能理解徐三野愤怒的心情,急忙道:“徐所,你先别着急,我正好认识运河公安局的局长。今天太晚了,明天给他打电话,请他协助我们行动,真要是抓到水匪河霸,到时候就近移交给他们。” 徐三野紧盯着余秀才问:“移交给他们,以前的事怎么办,被敲诈勒索走的几十万又怎么算?” “你不是让丁政委组织侦查员调查取证了么,到时候安排几个侦查员过去,跟运河公安局刑侦队一起侦办,尽我们最大力量给航运公司挽回损失。” “这个办法倒可行,但我可以这么想,你不行。” “徐所,我不太明白。” “鱼局,你是我们滨江水上公安分局的局长,你要站得更高,要考虑到全市的航运企业有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有没有遭受到经济损失,有没有船员被殴打。” “你是说跟上次打击江上的水匪船霸一样,先联合各区县公安局收集线索?” 徐三野微微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上次打击江上的水匪船霸成果显著,水上支队和水上分局的第一炮算是打响了,但参与行动的只是沿江的几个区县。 这次是一个机会,完全可以让不沿江的几个区县公安局知道,你这个水上支队长是有资格对他们的水上治安进行业务指导的。” 水上支队是市局排名最靠后的支队。 在人家看来加挂水上分局牌子的水上支队,就是一支专门协助港监、渔政和海关等单位执法的队伍,在市局没什么地位,每次开会都被安排在最后一排。 王政委觉得徐三野的话有一定道理,抬头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运河江北段治安不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各区县航运企业深受其害,可以说苦运河上的水匪船霸久矣。 鱼局,我们可以先以支队名义发个通知,请各区县公安局统计下这方面的情况,尤其犯罪线索和遭受的经济损失。 运河公安局必须重视,他们要是不重视不帮忙,我们就上报省厅。反正他们跟我们不一个系统,用不着担心会得罪人。” 不等余秀才开口,徐三野就不解地问:“运河公安局跟我们不一个系统?” 王政委上任之后去省厅参加过两次水上治安相关的会议,认识了许多水上治安的同行,其中就包括运河公安局的局长。 他耐心地解释道:“1978年,运河上的一条客轮因为一个旅客把水管接头的胶水带上船发生火灾,死了六十几个人,引起了省里的高度重视,决定成立省运河公安局。 公安局设在槐阴,但既不隶属于淮阴公安局也不隶属于省厅,而是跟统管大运河江北段运输、船闸、航道和港口的江北航务管理处一样,隶属于交通厅的运河航运公司。” “他们是行业公安!” “嗯,跟长航公安差不多,民警不少,但主要是乘警。他们不但要确保客运安全,还担负着从杨州到徐洲段运河的水上治安。 在杨州的施桥、邵伯;宿千的刘老涧、皂河;徐洲的刘山、解台和槐阴的槐阴、槐安,设了的八个派出所,辖区总长四百零四公里。” 四百零四公里什么概念,比东海到江城都远一百多公里,平均五十公里才有一个派出所。 靠一个公安局维护那么长运河航道的治安,想想就知道顾首顾不到尾。 徐三野第一次听说,正感慨难怪运河治安搞不好呢,余秀才苦笑着补充道:“他们有他们的难处,他们的压力比我们大多了,不管做什么都需要地方公安配合,而且他们不只是负责运河治安,也要跟港监一样负责水上交通安全,既是乘警,也是水警,同时是水上交警。” …… ps:五千五百字,因为没分章,所以更新有点晚。 第一百八十六章 报案、送礼 > 下午四点,江南省运河公安局迎来了四个来自滨江的客人。 局长吕镇华和政委洪宇对带队来访的滨江市公安局水上治安支队长兼水上分局局长余向前太熟了,每次去省厅参加水上治安有关的会议都能遇着。 照理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可等余秀才介绍完随行的人员,吕局和洪政委却高兴不起来了。 随行的三个人居然都是刑警,一個是滨江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副支队陈先锋,一个陵海县公安局刑侦大队长吴仁广,一个是东启县公安局刑侦大队长胡建荣。 滨江刑侦系统的三个骨干找上门,不用问都是做什么的。 都不是外人,余秀才觉得没必要绕圈子,一坐下就笑道:“吕局,洪政委,我们冒昧登门,既是来报案的,也是来送礼的。” 吕局掏出香烟,不动声色问:“报什么案,送什么礼。” “论要报的案,那就多了。” 余秀才接过香烟,回头看向刑侦支队的陈支。 陈支打开公文包取出厚厚一叠滨江市属的几个航运公司和滨江各区县航运企业,以及滨江市各区县的从航运的个体船户,在大运河江北段被敲诈勒索、盗窃、强买强卖,以及滨江市船员被殴打甚至被故意伤害的清单。 他干咳了一声,念道:“88年1月2日,滨江县航运公司的江南718船队在皂河段雾泊时,遭二十多名水匪抢劫。 一个值班船员发现当即制止,竟被水匪用鱼叉刺伤大腿,船队被抢煤炭近百吨。同夜,东启县一个乡镇的船队先后两次被劫现金六千多元,并有三名妇女被调戏。” 果然来者不善! 吕局示意参加接待的办公室主任去喊分管刑侦的副局长,点上烟洗耳恭听。 “88年1月5日,滨江市第三航运公司的江南647、648船队在宿千曹甸段遇雾锚泊,被水匪敲诈勒索现金五千元,船队的望远镜、收音机也被抢走了。” 这些情况不统计不知道,一统计吓一跳。 滨江县、陵海县和东启县的领导震怒,责令各自县公安局采取强有效的措施,确保航运企业和从事航运的人员生命财产安全,尽一切可能挽回经济损失。 前天去市委开会时,甚至一起向市领导汇报。 市领导很重视,要求市局成立工作专班,想办法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陈副支队长没什么好担心的,继续念道:“88年2月16日,陵海县悦来镇个体挂机船主张承业在四阳段购买猪肉时,因短斤少两,与姓何的三个卖猪肉的男子发生争执,何氏三兄弟对其大打出手,并用刀砍断张的右手中指。” “3月5日,滨江市崇港区119船队在槐安市三堡乡圣庄段锚泊待闸,遭当地村民一百余人上船哄抢,被抢走煤炭约三十吨,及铅桶、电筒等用具。” “3月18日,陵海县航运公司219船队在宿千船闸下游五公里处,被十六名水匪拦截。水匪采取暴力手段,殴打值班船员,并用铁锹封住船员舱门,一次抢走煤炭二十余吨及部分船员的钱物。” “4月9日深夜十一点二十六分许,一股水匪用旧衣服蒙住航标灯,在旁边设置假灯光信号,误导东启县航运公司582船队搁浅,然后上船,以渔网被刮坏为由,进行敲诈……” 一件件一桩桩,听着就让人愤慨。 陈支念着念着也念不动了,干脆把把厚厚一叠案件简介清单轻轻放到吕局和洪政委面前。 余秀才打开公文,取出两份文件,一脸无奈地说:“吕局,这是我们市领导和我们市局领导的批示,这是我们市局请求贵局协作的函件。” 眼前这两位是正处级的局长! 跟谈判似的坐在人家对面,吴仁广正感觉一切是那么地不真实,陈支轻轻捅了捅他的胳膊。 吴仁广猛然反应过来,连忙也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报告吕局、洪政委,这是我们县委陈书记的批示。” 水匪看人下菜,知道国营航运企业有钱,对国营航运企业的船队下手最狠。 换句话说,受害最严重的是陵海、东启等县。 东启县公安局刑侦大队长胡建荣缓过神,也取出一份县领导的批示。 几个县的一把手震怒,甚至惊动了滨江市领导,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你要是不拿出个态度,人家很可能直接去省里告状。 吕局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余秀才又抬头道:“吕局,材料上统计的只是我们滨江市属航运企业和崇港、陵海、东启三个区县航运企业及部分个体船户遇到的情况,另外几个区县正在统计中,最迟一个星期就初步统计出有多少类似情况。”> 这只是两年的,并且只是一小半区县的。 作为运河公安局长,吕局比谁都恨水匪船霸,可局里总共就那么点干警,要负责的航道又那么长。 四百多公里,几乎能横穿一个省,光靠运河公安局一家管得过来么。 大运河江南段的治安要好很多,那是因为人家的经济发展好,沿河的群众有赚钱的门路,不像江北的群众大多没什么文化,又没赚钱的门路,见别人“靠水吃水”也跟着铤而走险。 更重要的是地方政府没钱,地方公安警力不足,岸上的车匪路霸都打击不过来,哪顾得上运河。 不像江南的几个地市的水上公安分局有人有经费,可以组织力量打击水上犯罪,确保运河治安。 吕局正准备诉诉苦,洪政委低声问:“余局,你刚才说送礼,送礼是怎么回事。” “说了二位可能不会高兴,运河江北段水匪猖獗,陵海县航运公司深受其害,不但因为总是被敲诈勒索严重亏损,而且影响到全县的煤炭供应,陵海县公安局联合我们水上分局,正组织警力对船队进行护航。” 余秀才顿了顿,接着道:“第一批船只已于昨天中午启航,由两支拖带船队和二十一条个体挂机船组成,其中一支船队往北运输的是黄沙,一支船队运输的是玉米。 我水上分局党委委员兼陵海水警大队长徐三野同志,担任第一批船只的护航总指挥,他们不穿警服,不开警灯,跟其它船队一样正常航行。 如果遇到水匪河霸敲诈勒索或盗窃甚至抢劫,他们将坚决果断地采取措施。等把水匪河霸控制住之后,再就近移交给您二位查处,不知道您二位意下如何。” 以前的余秀才整个儿一光杆司令,每次去省里参加水上治安有关的会议,他都坐在角落里。 每次轮到他发言,他都很尴尬。 由于没队伍,开展不了工作,实在没什么好汇报的。手下没人,他这个光杆司令没底气。 然而,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余秀才先是借今年春天大量船只涌入长江非法捕捞鳗鱼苗的机会,把原来只有一块牌子的水上分局变成了真正的水上分局。 紧接着,通过牵头打击长江的水匪船霸,一炮打响,出尽了风头。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吕局很清楚不能再不把余秀才当回事,下意识问:“武装护航,等着水匪自投罗网?” “市里和几个县的领导那么重视,我们不能什么都不做。” “正在过来的是第一批船只,难道有第二批、第三批?” “吕局,这次我们市县两级公安局下定决心,一定要给全市的航运企业和从事航运的船员一个交代。考虑到货源、过闸和货物装卸、码头泊位等关系,接下来一个月,我们将组织三批船只,分三批进行护航。” 余秀才顿了顿,意气风发地说:“第一批船只的护航总指挥是我们的局党委委员徐三野同志,第二批护航的总指挥是我们分局政委王文宏同志,第三批护航的总指挥是我们水上分局副局长周洪同志。” 辖区治安搞不好,要让人家来管,想想是有点丢人。 但水上的情况跟岸上的情况不一样,想真正搞好运河的治安,光靠运河公安局是远远不够,甚至光靠公安系统都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而是需要沿河各市县党委政府的高度重视。 吕局沉思了片刻,觉得余秀才来搅搅浑水不是什么坏事。 “不怕各位笑话,每次开会提到运河治安有多差、水匪有多么猖獗,上级领导也好、媒体记者也罢,连群众首先想到的都是我们运河公安局。” 吕局深吸口气,接着道:“但我们局里的情况,别人不清楚,余局你是清楚的,四百零四公里航道,如果没有地方公安乃至地方政府的支持,别说我们只有一百多个干警,就是再给我们一百个也搞不好。” “我知道,我理解。” 余秀才回头看看陈支、吴仁广等人,感叹道:“我们想维护好长江治安,光靠我水上分局一家也是不够的,一样需要沿江各区县公安局支持,也需要江南沿江各区县同行协助。” “理解万岁。” 吕局点点头,很认真很诚恳地说:“就四位刚才说的那些情况,我不敢打什么保票,但莪可以代表运河公安局党委表两个态。 首先,感谢滨江市局和滨江几个区县公安局组织力量前来协助我们打击水匪河霸,并对各位的到来表示欢迎。 其次,无论这次武装护航能不能抓获一批水匪河霸,也无论这次落网的水匪河霸中有没有参与过之前针对滨江航运企业的违法犯罪行为,我们都会组织力量全力侦办陈支清单上的那些案件!” 第一百八十七章 “乘警队长” > 船名船号再次变成陵海拖012的001,拖带十三条驳船,经过一天半的等待终于过了船闸,进入了大运河江北段的第一个湖泊--邵伯湖! 傍晚的邵伯湖,湖天一色。 隐隐可见两岸绿树成荫,郁郁葱葱,好似绿色的长龙,盘绕着清澈的湖水。 临湖远眺,烟波浩渺,鱼帆点点,一望无际。蓦然回首,货船仍穿梭如织,见证着大运河繁华的前世今生。 长江滨江段的船只很多,但江面也很宽阔。 只有进入了大运河,才能真正感受到船舶的密度有多大。 放眼望去,前后左右都是船。 从船名船号上看,有江、鲁、豫、徽、申、浙、赣等十几个省市的船队和挂机船通行。 即便进入了水面宽阔的邵伯湖航段,依然要小心翼翼,既不能撞到人家的船,也不能被人家的船撞上,并且要时刻留意水深,以防搁浅。 对讲机里,又传来的王队长的命令。 “各船注意,各船注意,准备摇橹!” “一号收到。” “二号收到。” “三号收到,准备摇橹。” …… 确认拖带的十三条满载黄沙的驳船船员都收到了,王队长大吼一声:“橹前!” 随着王队长的一声令下,船队在陵海拖012的拖带下,缓缓调整航向。 这不是正式的航海口令,而是内河船队多少年来传承下的指令,说是指令又有那么点像船工号子。 摇橹,指的是要调整航向。 橹前,意味着整個船队要向左打舵,橹后意味着要向右打舵。 要知道这是由十三艘单艘船长四十多米的驳船组成的大长龙,单帮好几百米,在如此狭窄的航道里无论转向还是转弯都不是一件容易事。 这要求拖轮驾驶员必须具备高超的操作技术,操舵和用车都是一人,俗称自拉自唱。 不像大型船只航行操作,驾驶室操舵用车都是由舵工和当班大副或二副、三副来完成。 不夸张地说开海轮的船长,都不一定能驾驶好这样的拖带船队,而这样的船队又恰恰是内河水上运输的主力军。 十三条驳船共装载了一千三百多吨黄沙,如果在岸上,需要一百多辆十吨的载重卡车才能运走。 其运输成本远低于汽运,比铁路运输都要经济。 但韩渝从未想过学拖带大长龙的驾驶技术,因为这不是三四年所能学会的,况且现在也没时间去学。 计划总是不如变化。 第一批抢运煤炭的两支船队在进入大运河之后,被从里下河进入大运河的船队和个体挂机船给拦腰“切断”了。 航道狭窄,而且要遵守水上的交通规则,不是想超船就能超船的。 何况船队超船队更难更危险,相互之间的距离就这么被越拉越远。 加之在排队等候过闸时船队跟挂机船要分开锚泊,随行的挂机船也被“打散”了。 再想到有七八个船队和上百条挂机船在邵伯船闸外等候,韩渝几乎敢断定由陵海拖103拖带的518船队,以及随行的十几条挂机船,已经被拉开了近一天半的航程。 徐所在后面的船队,徐所想追上是完全不可能的,除非自己这边的先头船队找地方锚泊等候。 但坐等一样不现实,要知道这是一支船队,包括追上来的七条挂机船,一共二十条从事水上运输的船。 每条船每年要上交那么多费用、要交保险,航运公司要给二十几个船员发工资。 个体挂机船主一样要核算成本。 如果先过闸的这些船靠岸停泊二十四小时,经济损失会上万。 那些水匪河霸之所以敢敲诈勒索国有船队,既因为其人多势众、好勇斗狠,也是因为知道船队不敢跟他们纠缠,毕竟这个时间真耽误不起。 陵海拖012这边只有韩渝、马金涛、吕向平三个干警和朱宝根、梁小鱼等几个联防队员。 王队长虽然一样是联防队员,但他要跟范队长轮流驾驶。 真要是遇上情况他们首先要确保航行安全,就算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十三条驳船拖到安全水域锚泊,但由于年纪的关系他们也帮不上大忙。 作为先头船队的“乘警队长”,韩渝要为整支船队和随行的七条挂机船的安全负责,压力可想而知。 他回到指挥舱,再次打开电台,忧心忡忡地呼叫:“徐所徐所,我是韩渝,收到请回答!徐所徐所,收到请回答!” “收到,什么事?” “我们已经进入邵伯湖,你们有没有到船闸?” “前面的船太多,开不快。我刚问过古队长,他说估计要到夜里十二点左右才能赶到邵伯闸。” 001虽然变成了陵海拖012。 但船上有干警、有枪甚至有高压水炮。 徐三野不仅不担心先头船队的安全,而且对自己的徒弟充满信心。 他优哉游哉地坐在陵海拖103的“餐厅”兼电台室里,抬头看了一眼报务员,翘着二郎腿,叼着香烟笑问道:“咸鱼,你们刚过闸,邵伯闸那边的船多不多?” “很多。” 韩渝低头看了一眼航道图,苦着脸道:“徐所,你们赶到肯定要排队,我估计最快也要等到明天下午才能过来。” 徐三野下意识问:“这么说追不上你们了。” “除非靠岸停下来等你们。” “不能停不能等,我们是来帮航运公司挽回损失的,不能再给人家增加经济损失。” 徐三野磕磕烟灰,接着道:“再说你们比我们快有比我们快的好处,提前一两天抵达卸黄沙的码头,就可以把靠码头卸货的时间错开,不然到时候也是要等。” 事实上先头船队提前一两天赶到卸货码头,也不是所有驳船都能同时卸货的。 毕竟这是内河,码头很小,泊位很少,要一条一条的卸。 一千三百多吨黄沙,如果码头的机械化程度不高,搞不好要卸两三天。 然而,韩渝现在考虑的不是卸货,禁不住说:“徐所,我担心你们,你那边只有两个干警和两个联防队员!” “我这边包括我在内虽然只有两个干警,但我们有枪,有枪怕什么。” 徐三野掐灭烟头,又笑道:“再说我可以发动船员,以前船员们不敢反抗主要是没人撑腰。我现在就是他们的胆,只要有我在,就算来十个水匪都能拿下!” “徐所……” “你这孩子怎么变婆婆妈妈的,我这边你不用担心,你负责好你那边就行了。还是那句话,要发动船员,要依靠船员。真要是遇上水匪,也不能直接上去干,要注意收集证据。” “是!” “我让鱼局给你们装备的小录音机要用上,把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要录下来。” “明白。” “再就是如果有漏网之鱼,可以追,但要注意安全,毕竟我们对运河的情况不是很熟悉,尤其是夜里,不要追太远。” “我知道。” “就这样了,有什么情况及时联系。” “好的。” “等等。”徐三野想想又叮嘱道:“王记者在你们那边,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你要确保他的安全。”新笔趣阁 韩渝急忙道:“徐所放心,只要有我在,王记者绝对不会有事。” 结束通话,梁小余跑过来喊吃饭。 韩渝放下通话器,抬头问:“小鱼,王记者在哪条船上?” “在二号船上,他采访了一天船员,这儿还坐在二号船的船舱里写。” “有没有喊他吃饭?”> “喊了,他说等会儿。” “那我们也等会儿。” 正说着,马金涛从船尾走过来,回头看看后面的“长龙”,扶着舱门不解地问:“咸鱼,要说电台,001上也有,徐所为什么要呆在103上。” “103拖轮电台的功率比我们的电台大,我们陵海航运公司的楼盖得又高,一共六层,在楼顶上装了很高的大天线,徐所在103上能联系老家,能通过老家打电话联系鱼局。” 韩渝合上航行日志,想想又笑道:“以前县城没有比航运公司更高的楼,航运公司的人每次去县里开会,其他单位的人都开玩笑说我们航运公司的人是最高层领导。” 马金涛追问道:“徐所不是有卫星电话么,想联系鱼局可以直接打卫星电话,为什么要搞这么麻烦。” “徐所是有卫星电话,但卫星电话的电话费是很贵的,一分钟几十块钱,谁打得起!” 马金涛刚反应过来,梁小余又好奇地问:“咸鱼干,运河上有多少船闸?” “从南往北有施桥、邵伯、槐安、槐阴、四阳、刘老涧、宿千、皂河、刘山、解台和蔺家坝等十一个船闸,这是指运河南北航道上的。 由其它内河、湖泊通往运河的船闸更多,莪们跟徐所之所以被‘冲散’,就是因为沿河各地市也有很多船要进入运河。” 过一次船闸等了一天半,过那么多船闸要等多少天…… 来之前梁小余以为全国的船闸都跟白龙港船闸一样,最多只要等半天,不敢相信大运河上的船闸这么忙。 他挠挠脖子,又不解地问:“好好的一条河,要建那么多船闸做什么。” 马金涛不假思索地说:“收钱呗,建一座船闸就能收费,你想想一天那么多船过闸,能收多少钱!” “马哥,这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那为什么要建这么多船闸?” “这四百零四公里的航道,全程水位落差三十多米,不建船闸怎么调节水位,又怎么确保运河水深能通航?要是不建船闸,又怎么调节水位,防汛抗旱?” 看着二人似懂非懂的样子,韩渝一边用手比划着,一边耐心地解释道:“刚才说的那些船闸,把这四百多公里的大运河,设置成了十个航运梯级。 如果没这些船闸,运河根本无法通航,沿岸不知道会有多少群众因为发洪水流离失所。” 马金涛愣了愣,追问道:“这些船闸都是现在建的,以前没船闸的时候不一样可以通航吗?” 韩渝对大运河太熟悉了,小时候跟着老爸老妈不知道来过多少次。 对于大运河的历史,一样是如数家珍。 他端起茶缸喝了一小口水,笑道:“老一辈的人说,以前大运河上没有船闸,只是在大运河里筑一条石坝,好抬高运河水位,河水从坝上漫过去,保证能行船。” “都筑坝了怎么行船?” “那会儿没有现在这么大的船,只有几吨,最多十几吨的小木船。船过坝的时候,如果是下水船,用木板盖住船舱,捆扎牢固,请闸工驾船,跟扎猛子似的,从坝上直插水下,再浮出水面。” 韩渝笑了笑,继续道:“如果是上水船,就要在船上用绳子牵住上游岸边木桩,转动绞关,拉动木船过坝。以前的漕运就是这么进行的,而且说是京杭大运河,但水路并不是真正的能直通京城。” “不能直通京城叫什么京杭大运河!” “事实上就没真正通过,到了槐阴就要换马走一段,然后再换船,所以有句话叫南船北马。” 晚饭是要吃的,但不等王记者一起吃不好。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韩渝决定给他俩再科普下运河上的船闸,接着道:“运河上最早的现代化船闸建于一九三几年,那时候江北段只有邵伯和刘老涧两个船闸。 一个是国民党政府建的,一个是日本鬼子建的。他们在这两个地方建闸,主要考虑到这两个地方是水路要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但也为两岸做了点贡献,岸上的老人都说因为有刘老涧船闸,免去了四阳、槐阴和槐安的百年水患。” 马金涛想想追问道:“现在有船闸了,能不能直通首都?” “通不了,大运河从1855年黄河改道之后,黄河以北再也没通航过,进京只能走海路。” 韩渝站起来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又笑道:“不过我江南段,自徐洲微山湖,经宿千骆马湖,槐安淮河,杨州高由湖一路南下,直到长江,航运一直很通畅。” 马金涛正想问问长江以南的大运河航道能不能通航,对讲机里突然传来吕向平的呼叫声。 “咸鱼咸鱼,东边湖面来了几个小划子。” “到底几个?” “看不清,看着有五六个。” “能不能看清小划子上有多少人?” “也看不清。” “是冲我们来的吗?” “应该是,他们的小划子上好像装了挂机,航速很快。” “距我们多远?” “七八百米。” “继续监视,绝不能暴露身份。” “明白。” 所谓的小划子,就是利用废旧柴油桶或汽油桶切割焊接而成的小铁皮船。 这小划子在几百里的江北段运河运输线上,实在是微不足道,但它在关键时刻,还真起到了排忧解难的重要作用。 船上的人把它当着交通艇,比如有人生病了,用小划子把人送上岸找医院治疗,又比如上岸买一些生活日用品。 要是遇上事故,甚至能用其救人或逃生。 但这几年随着北煤南运日趋繁忙,在几百公里的江北运河线上,竟出现了一条条小划子的“铁皮兄弟”,并在短短的几年内呈星火燎原之势,一股用小划子盗抢煤炭之风随之风起云涌。 之前有媒体报道过,刚刚过去的三四年,运河江北段每年流失的煤炭竟达数千吨之多。 而铁皮小划子既是盗抢运输煤炭的罪魁祸首,也是运河沿线部分村民“靠水吃水”、“发家致富”的首选工具。 它们像蚂蚁一样蚕食着过往船队运输的煤炭,给水上运输的畅通和社会治安的稳定,带来了极不和谐的音符。 可从之前了解的情况上看,邵伯湖一带治安相对较好,水匪不是很猖獗。 韩渝既意外也不敢不当回事,跟马金涛对视了一眼,再次举起对讲机:“各船注意,各船注意,有几条小划子冲我们来了,请值班船员叫醒休息的船员,按第三套预案抓紧时间做准备!” “一号船收到。” “二号船收到!” …… 确认驳船船员和挂机船的船主都收到了,韩渝再次举起对讲机:“王队长王队长,如果真是水匪,他们肯定先上驾驶室找你,吕向平正在瞭望,等小划子到了会去驾驶室保护你。” “我没事,我有电棍。” “有电棍也要注意安全。” 梁小余并没有闲着,从接到吕向平汇报的那一刻,就从韩渝手中接过钥匙,跑到底下的船员舱开枪库取枪。 韩渝从他手中接过微冲,提醒道:“没我的命令不许开枪。” “我知道。” “马哥,你们也一样。” “放心吧,我们知道轻重。” “行,赶紧隐蔽。” 韩渝话音刚落,马金涛就接过五六冲跑到船头,掀开油布,躲在消防水炮下面。 转眼间,几个联防队员从拖带的驳船上跑了过来,在梁小余的帮助下也钻进了用来盖高压水炮的油布下面。 电台很贵的,不能被水匪砸坏。 韩渝锁好指挥舱的门,飞快地跑到船尾,掀开一块油布钻了进去。 运河上的水匪总是跟船员们叫嚣什么“就怕你不碰我,就怕我碰不着你,碰上了就要给钱”。 韩渝紧握着微冲暗暗地想我今天就在这儿,等你们来碰我,等你们来敲诈勒索! …… ps:更新晚了,五千字大章奉上! 第一百八十八章 首战告捷 > 驳船没有动力,但接了陵海拖012辅机发的电。 韩渝掀起油布,借助驳船上的灯光,清楚地看到五条小划子并没有冲拖轮来,竟直奔后面的驳船去了。 吕向平在驾驶室的舱顶上瞭望,站得高、视野好,发现不对劲,立马举起对讲机:“咸鱼咸鱼,他们靠上了五号驳,正在往五号驳船上带缆。” 船队出来需要加油,需要交过闸和靠港等费用,所以船队只要出来必须携带大量现金,而船队的负责人一般都在拖轮上。 驳船上虽然一样有船员舱,但在驳船上的都是掌舵、撑船、带缆的普通船员。 普通船员身上没多少钱,不太可能是“铁皮兄弟”的目标。 韩渝意识到这些“铁皮兄弟”只是想上船盗窃货物,说是盗窃其实是明抢,他们根本不害怕船队的船员。 可现在运的是黄沙,运费虽然不少,但他们那五条小划子能运走多少黄沙,运回去又能卖几个钱…… “铁皮兄弟”肯定会失望,韩渝一样有点失望,权衡了一番,举起对讲机:“五号船注意,保护好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五号船收到。” “吕哥,继续监视。” “明白。” “小鱼小鱼,把枪交给马哥,跟我一起过去看看。” 不等梁小余开口,马金涛就急切地问:“我们呢?” 韩渝掀开油布,走出来探头看了看,确认堆在驳船货舱的黄沙像一座座小山,连同驳船尾部的船舱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同样也挡住了那些“铁皮兄弟”的视线,笑道:“我和小鱼过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们从左舷悄悄摸到四号船隐蔽待命。” “然后呢?” “埋伏好,等我命令,不要轻举妄动。” “行。” 已经十一月份了,天气本就凉。 船队航行在宽阔的湖面,又正值晚上,更冷。 韩渝把微冲挎在身上,带着小鱼跳上一号驳船,沿着右舷跑到船员舱,跟手持太平斧正严阵以待的航运公司老邻居借了一件深蓝色的旧大衣套上,把枪藏在大衣里。 然后手持对讲机,带着梁小余跳上二号驳船,沿着右舷继续往前跑,一口气跑到四号驳船的船尾。 不过来看看不知道,一看顿时乐了。 十来个摸上船的“铁皮兄弟”掀开五号驳船货舱的油布,发现运得是不值钱的黄沙,有的大眼瞪小眼,有的正在朝前面和后面的驳船张望。 五号驳船的两個老船员本来有些害怕,见老韩家的三儿带着那个叫小鱼的联防队员过来了,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举着手电用陵海普通话问:“你们做什么?” “照什么照,是不是找打!” “你个老东西,给我把手电筒放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航运公司船队的职工年龄确实比较大,因为年轻人要么跳出去单干,要么吃不了跑船的苦上岸了。 老船员见这些水耗子居然敢在老韩家的三儿面前叫嚣,憋着笑,装作一副很害怕的样子,躲在船员舱右侧说:“这是我们的船。” “敢顶嘴!” 一个高个子水匪抄起从小划子上带来的铁锨,想抄近路过去收拾老船员,可忘了货舱的油布被他们给掀开了,刚走出两步双脚就陷在了黄沙里。 一个矮个子水匪正打算从左舷绕过去,韩渝打开藏在口袋里的小录音机,喊道:“大哥,有话好好说,你们这么晚上我们的船,到底想做什么。” 陷在黄沙里的水匪在同伴帮助下回到船舷,脱下鞋一边磕里面的沙子,一边问道:“你是负责人?” “算是吧。” 韩渝依然站在四号驳船的船尾,装作不敢过去。 梁小鱼和四号驳船的两个老船员手持冷兵器,严阵以待。 船队的人员加起来比水匪多,但水匪们并不害怕,因为船上的人不但年纪都很大,而且胆子也很小,很少有敢跟他们拼命的。 高个子水匪显然是头目,从同伙手中接过手电,照着韩渝问:“其它船上装的什么?” “沙子。” “都是沙子?” “大哥,我骗你做什么,不信你自己看。” 邵伯这一带的口音跟思岗那边的口音差不多,但眼前这帮水匪的口音跟思岗口音完全不一样,一听就知道从宿千那一带过来的。 韩渝几乎肯定他们是流窜作案,甚至敢断定来的不只是这五条小划子,在附近一定有“母船”,不然抢到东西没地方存放。 梁小余眼尖,紧盯着一个跟自个儿差不多大的小水匪,凑在韩渝耳朵道:“咸鱼干,他们有对讲机。” 韩渝不动声色说:“让朱叔和范队长准备冲锋舟。” “好的。” 梁小余刚转身跑了回去,就见高个子水匪跟一个中年水匪耳语了几句,随即带着一帮水匪迎了上来。 韩渝急忙道:“做什么,有话好好说,你们别过来!” “现在知道害怕了?” “大哥,我们都是拿死工资跑船的,你就别为难我们了。” “不是想为难你们,是你们刮坏了我们的渔网,刮坏了就跑,赶紧赔钱!” “大哥,你真会开玩笑,我们是在航道里航行的,怎么会刮坏你们的网。”韩渝一边解释着,一边往后退。 高个子水匪见韩渝等人如此害怕,胆子更大了,带着几个同伙,跳上四号驳船,声色俱厉:“那么多人看见网是被你们刮坏的,你还想抵赖。” “谁看见的,大哥,他一定看错了,航道里怎么可能有渔网,我们又怎么可能刮坏你们的网!” “不会看错,就是你们,害我们追了大半天。” “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看看,网在这儿呢。”之前那个中年水匪追了过来,举着一口破网。 别的水匪是违反航道管理规定,在航道里下定置网,等航经的船只刮坏了再敲诈勒索。 他们倒好,发现船队运输的是黄沙,明抢回去卖不了几个钱,居然找来一口破渔网敲诈,真是穷凶极恶。 韩渝领着两位老船员沿着左舷一边继续往后退,一边愁眉苦脸地解释:“大哥,我对天发誓,你们的网真不是我们刮坏的。” “说是你们刮坏的,就是你们刮坏的,少废话,赔钱!” “大哥,出门在外要讲理。” “我现在就是跟你讲理,你们要是不赔钱,别怪我不客气。” “可网确实不是我们刮的。” “还在抵赖,你再说一句试试。” “大哥……” “大宝,三柱,抄家伙,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等等,大哥,君子动口不动手,有事好商量。” 高个子水匪不想再费口舌,转身示意同伙去解拖带的缆绳,咆哮道:“不赔钱,后头的驳船一条都别想走!” 韩渝确认马金涛等人已经到了,正趴在沙堆后面,急切地说:“拖缆崩那么紧,就这么解很危险的。” “大宝,去拿太平斧砍。” “大哥,你们能不能讲点理,我们真没刮什么渔网,你们再这样我报案了!” “敢报案,你活腻了。” “你个小畜生,想吓唬我啊,想报案是吧,你去报啊。” “老老实实赔钱吧,别说莪们不怕你报案,就是你们想报案也找不到地方报。” “不想吃苦头就赔钱,快点,早点把钱赔了你们可以早点走。” 一帮水匪你一句我一句,有的挥舞着铁锹、鱼叉和太平斧威胁,有的唱起白脸,在一边好言相劝。 韩渝看出这帮水匪应该是新手,或者说他们的主要业务是盗窃而不是抢劫,不然早大打出手了,故作不服气地说:“你们这是敲诈!” “我就是敲诈,我敲诈的就是你,赶紧赔钱。” “赔多少。” “三千。” “三千,哪有你们这样的,别说网不是我们刮坏的,就算真是我们刮坏的,这网最多值十几块,怎么也值不了三千。” “说三千就三千,少一分都不行,我们的损失不只是网,还有网里的鱼!” “你们欺负人,你们这是敲诈勒索!” “我就欺负你了,大宝,砍绳子。” 随着高个子一声令下,一个矮个子水匪跑到四号驳船的船头,挥起太平斧就砍,只听见砰砰几声闷响,几根麻绳被砍断了。 王队长一直留意着后面的动静,见三号驳船连接四号驳船的拖缆被砍断,急忙切断给驳船照明用的电源,防止电缆被砍断之后引起触电事故。> 同时降低功率,准备倒车。 从四号驳船开始,后面的所有驳船都失去了拖带的动力,船员们不敢任由驳船随波逐流,掌舵的掌舵,下锚的下锚,确保失去拖带的船队不至于撞上别的船。 换作平时,好好的几根拖缆被他们砍断,韩渝一定很心疼。 但现在不是平时,需要的是收集证据。况且来前做过很多准备,缆绳带了很多。 “你们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 “少废话,你不是有对讲机吗,身上没钱喊拖轮上的人送钱来。” “你们这是抢劫!” “老子抢的就是你,再不赔钱,老子不光抢,还要打!” “你敢!” “老子有什么不敢的。” 高个子水匪恼羞成怒,挥起铁锹就要动手。 梁小余眼疾手快,抡起木棍上前格挡。 “敢还手,弟兄们,上!” 高个子水匪话音刚落,韩渝就掀开大衣,端起微冲:“不许动,我们是公安!” 紧接着,只听见咔嚓一声,眼前出现一道强光,闪得人睁不开眼。 韩渝下意识回过头,赫然发现王记者竟跟着马金涛和四个联防队员摸过来了,正举着带有闪光灯的相机咔嚓咔嚓拍照。 “不许动,给我把铁锹、鱼叉都放下。” “说你呢,有没有听见!” 马金涛举着五六冲呵斥起来。 梁小余从一个联防队员手里接过枪,一边瞄准一边用白龙港普通话警告:“听见没有,放下东西,全给我蹲下!” 这时候,前面传来汽油机的引擎声,只见朱宝根和范队长开着两条冲锋舟,带着手持木棍的一号、二号和三号驳船的三个船员过来了。 他们举着强光手电,远远的照着这边。 高个子水匪整个人都懵了,一时间竟六神无主。 刚才去拿破渔网的中年水匪从韩渝掀开大衣、端起微冲的那一刻,就想跳进湖里游水逃跑,可看到两条船冲锋舟,一下子没了主意。 还有水匪想回去开小划子逃跑,可回头一看,赫然发现后面驳船上的船员,在抛完锚之后全跑过来了。 有的手持长棍,有的手持太平斧,全站在五号驳船的船头,挡住了他们的退路。 让他们更不敢相信的,几条本应该很怕事的挂机船,竟也开了过来,船上的人正用探照灯照着这边。 “等的就是你们,居然敢敲诈勒索。最后一次警告,把手上的东西全放下!” 韩渝厉喝一声,高个子水匪吓了一跳,看着黑通通的枪口,魂不守舍地放下了铁锹。 老大都带了头,剩下的水匪一个比一个老实,相继放下手中的鱼叉、太平斧,在马金涛和梁小余的呵斥下双手抱头,老老实实蹲下身。 几个联防队员一拥而上,有一个算一个,全给他们戴上手铐。 “马哥,把这个带到五号船审讯。小鱼、老陈,把剩下的都押进船舱,给我看好了,不许他们串供。” “是!” 之前制定了好多套预案,韩渝根据预案下达完命令,就同两个联防队员一起押上年纪最小的水匪,去六号船的船员舱审讯。 抓了个现行,并且一下子抓了十二个水匪。 王记者比韩渝更高兴,喊了一声等等我,捧着相机跟了过去。 至于被水匪砍成两截的船队,有王队长和范队长两个老驾驶员在根本不用担心,大长龙很快就能接上。 就在韩渝和马金涛忙着分别审讯两个水匪的时候,被押进四号驳船船员舱的水匪们倒了大霉。 老陈是航运公司的老职工,改制时没跳出去单干,一直在船队跑徐洲拉煤,不但被运河上的水匪抢过钱和收音机,甚至不止一次被殴打过。 现在终于有了报仇的机会,他和他的老伙计们岂能错过,把一帮水匪刚押进船员舱,就拳打脚踢一顿揍,打得一帮水匪鬼哭狼嚎、连连求饶。 梁小余端着五六冲装作没看见,任由王队长的老同事们出气,心想这帮水匪该打,只要不打残打死就行。 再想到徐所之前的交代,他急忙探头道:“也不睁开眼看看这是哪儿的船队,连我们陵海的船都敢抢,你们真是活腻了。” 陵海在哪儿,这跟陵海又有什么关系…… 一个水匪用被铐住的双手抱着头,被说得一头雾水。 老陈反应过来,想到气也出了,打得甚至有点累,骄傲地说:“听见没有,敢抢我们陵海航运公司的船队,这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只要县里企业需要烧煤,这条航线就要继续跑,协助看押的另外两个老船员,你一句我一句地给水匪们普及起地理知识。 水匪们挨了一顿揍,终于知道陵海是滨江的一个县,陵海的公安很厉害,敢敲诈勒索、敢盗窃,敢抢劫陵海船只和那些敢打陵海船员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不管离陵海多远,陵海公安都会过来抓! 与此同时,韩渝也没跟年纪跟自己相仿的小水匪客气。 揪住小水匪的头发,举着正噼里啪啦闪烁着电弧、散发出刺鼻焦味儿的电棍,警告道:“老实交代,有什么说什么,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明不明白?” 小水匪吓得双腿颤抖。 韩渝放下电棍,趁热打铁地说:“就算你不说,别人也会说。现在态度决定一切,要是死不开口,就要被从重从严查处,懂不懂?” “懂。” “好,你叫什么名字,什么地方人。” …… 小水匪不想吃苦头,有问必答。 韩渝顾不上做笔录,反正有小录音机,录下之后跑过去跟马金涛交换了下审讯结果,立马把小水匪押上冲锋舟,组织力量用缴获的小划子,赶过去围剿以收旧货为掩护的水匪“母船”。 说是围剿,其实很顺利。 水匪主力都落网了,只有两个妇女看船。 直接铐上,把水匪的三十吨水泥挂机船开回来,掀开船舱的油布请王记者帮着拍照取证,然后回到陵海拖012的指挥舱,用大电台向徐所汇报。 “抓了几个?” “十四个,都是从宿千流窜过来的。其中十二个男的,两个女的,缴获了他们作案使用的水泥挂机船一条,小划子五条。水泥船有十几吨煤炭、九个内河船只的铁锚,四台一看就知道是从别人船上拆下来的柴油机……” 韩渝汇报完战果,想想又笑道:“行动很顺利,我们没人受伤,只是被砍断了四根缆绳。” 徒弟首战告捷,徐三野发自肺腑地高兴,举着通话器笑道:“干得漂亮,我这就联系鱼局,让他请运河公安接手。” “就这么移交给运河公安?” “我们哪有时间深挖细查,再说这儿是人家的辖区。” 徐三野笑了笑,接着道:“况且这只是刚刚开始,就当是战前演练。等到了四洪段,收获会更大。这次不抓两三百个水匪,我们绝不收兵。” 刚刚抓的只是一股流窜过来的水匪,船队距真正的水匪窝远着呢。 韩渝缓过神,急忙道:“是!” 陈子坤在陵海拖103上,听得清清楚楚,等徐三野让报务员给老家发完报,就忍不住问:“徐所,让咸鱼打头阵合适吗,别看他现在长高了,可他才十七岁,他还是个孩子。” 咸鱼跟韩向柠确定了恋爱关系,徐三野知道包括陈子坤在内的好几个小伙子都有点妒忌咸鱼,不禁笑道:“你以为咸鱼在海轮上只是学开船?” 陈子坤低声问:“他还学什么。” “他在长绣号客轮上,首先是乘警队的乘警,然后才是见习三副,再过几个月就是正式的三副了。” 徐三野笑了笑,接着道:“咸鱼在客轮上只要有时间就要参与便衣巡查,这大半年跟客轮乘警队的同事一起,抓了七个逃犯,查获了两把枪和很多违禁品。” 陈子坤本来以为咸鱼只是在客轮乘警队挂个名,没想到咸鱼居然在学开船的同时真做乘警,而且是便衣乘警,心里更酸了。 水上分局的正式民警不多,眼前这位最年轻、学历最高,并且能文能武一直在市局机关干。 鱼秀才和王瞎子都很器重他,搞得他有点飘。 徐三野觉得作为水上分局的党委委员,有必要敲打敲打,站起身拍拍他肩膀:“在别人看来我和鱼局是送咸鱼去学习的,跟保送大学差不多,但事实上咸鱼在海运局比在所里都累。 刚开始半年,上班时要做水手,下了班要便衣巡查。客轮锚泊或维修的时候,他要抓紧时间学习,不但要参加自学考试,也要为考近海航区的三副适任证做准备。” “他这么累!” “如果不是我们送他去的,而是他自个儿上别的海轮,尤其上远洋海轮,像他这样的一个月能拿近两千。可他现在的工资只有九十七块五,前几个月要给亚运会捐款,到手只有八十七块五,但他没任何怨言。” 徐三野掏出香烟,紧盯着他,意味深长地说:“你是水警,应该清楚跑船有多么辛苦,咸鱼跑的还不是一般的内河客轮,而是海轮。遇上大风大浪是常有的事,晕船也很正常。 可他不但要做好本职工作和乘警队的巡查工作,还要跟‘扁担劳模’一样为旅客服务。客轮上的肖特派不止一次给鱼局和张局打电话表扬咸鱼,甚至想向上级汇报,打算把咸鱼调到他们海运公安局。” 既会开船,又懂公安业务,工作又那么认真,人家喜欢他很正常。 陈子坤愣了愣,忍不住问:“咸鱼愿意调东海去工作吗?” “我尊重他的意见,他真要是想调过去我支持,但他不愿意,他说等积累够海船的服务时间,等拿到大副的适任证书,他就要回来。”??? 徐三野点上烟,微笑着补充道:“向柠为什么喜欢他,就是因为他勤奋、踏实、不忘本。” 第一百八十九章 首战告捷(二) > 驳船没有动力,但接了陵海拖012辅机发的电。 韩渝掀起油布,借助驳船上的灯光,清楚地看到五条小划子并没有冲拖轮来,竟直奔后面的驳船去了。 吕向平在驾驶室的舱顶上瞭望,站得高、视野好,发现不对劲,立马举起对讲机:“咸鱼咸鱼,他们靠上了五号驳,正在往五号驳船上带缆。” 船队出来需要加油,需要交过闸和靠港等费用,所以船队只要出来必须携带大量现金,而船队的负责人一般都在拖轮上。 驳船上虽然一样有船员舱,但在驳船上的都是掌舵、撑船、带缆的普通船员。 普通船员身上没多少钱,不太可能是“铁皮兄弟”的目标。 韩渝意识到这些“铁皮兄弟”只是想上船盗窃货物,说是盗窃其实是明抢,他们根本不害怕船队的船员。 可现在运的是黄沙,运费虽然不少,但他们那五条小划子能运走多少黄沙,运回去又能卖几个钱…… “铁皮兄弟”肯定会失望,韩渝一样有点失望,权衡了一番,举起对讲机:“五号船注意,保护好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五号船收到。” “吕哥,继续监视。” “明白。” “小鱼小鱼,把枪交给马哥,跟我一起过去看看。” 不等梁小余开口,马金涛就急切地问:“我们呢?” 韩渝掀开油布,走出来探头看了看,确认堆在驳船货舱的黄沙像一座座小山,连同驳船尾部的船舱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同样也挡住了那些“铁皮兄弟”的视线,笑道:“我和小鱼过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们从左舷悄悄摸到四号船隐蔽待命。” “然后呢?” “埋伏好,等我命令,不要轻举妄动。” “行。” 已经十一月份了,天气本就凉。 船队航行在宽阔的湖面,又正值晚上,更冷。 韩渝把微冲挎在身上,带着小鱼跳上一号驳船,沿着右舷跑到船员舱,跟手持太平斧正严阵以待的航运公司老邻居借了一件深蓝色的旧大衣套上,把枪藏在大衣里。 然后手持对讲机,带着梁小余跳上二号驳船,沿着右舷继续往前跑,一口气跑到四号驳船的船尾。 不过来看看不知道,一看顿时乐了。 十来个摸上船的“铁皮兄弟”掀开五号驳船货舱的油布,发现运得是不值钱的黄沙,有的大眼瞪小眼,有的正在朝前面和后面的驳船张望。 五号驳船的两个老船员本来有些害怕,见老韩家的三儿带着那个叫小鱼的联防队员过来了,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举着手电用陵海普通话问:“你们做什么?” “照什么照,是不是找打!” “你个老东西,给我把手电筒放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航运公司船队的职工年龄确实比较大,因为年轻人要么跳出去单干,要么吃不了跑船的苦上岸了。 老船员见这些水耗子居然敢在老韩家的三儿面前叫嚣,憋着笑,装作一副很害怕的样子,躲在船员舱右侧说:“这是我们的船。” “敢顶嘴!” 一个高个子水匪抄起从小划子上带来的铁锨,想抄近路过去收拾老船员,可忘了货舱的油布被他们给掀开了,刚走出两步双脚就陷在了黄沙里。 一个矮个子水匪正打算从左舷绕过去,韩渝打开藏在口袋里的小录音机,喊道:“大哥,有话好好说,你们这么晚上我们的船,到底想做什么。” 陷在黄沙里的水匪在同伴帮助下回到船舷,脱下鞋一边磕里面的沙子,一边问道:“你是负责人?” “算是吧。” 韩渝依然站在四号驳船的船尾,装作不敢过去。 梁小鱼和四号驳船的两个老船员手持冷兵器,严阵以待。 船队的人员加起来比水匪多,但水匪们并不害怕,因为船上的人不但年纪都很大,而且胆子也很小,很少有敢跟他们拼命的。 高个子水匪显然是头目,从同伙手中接过手电,照着韩渝问:“其它船上装的什么?” “沙子。” “都是沙子?” “大哥,我骗你做什么,不信你自己看。” 邵伯这一带的口音跟思岗那边的口音差不多,但眼前这帮水匪的口音跟思岗口音完全不一样,一听就知道从宿千那一带过来的。 韩渝几乎肯定他们是流窜作案,甚至敢断定来的不只是这五条小划子,在附近一定有“母船”,不然抢到东西没地方存放。 梁小余眼尖,紧盯着一个跟自个儿差不多大的小水匪,凑在韩渝耳朵道:“咸鱼干,他们有对讲机。” 韩渝不动声色说:“让朱叔和范队长准备冲锋舟。” “好的。” 梁小余刚转身跑了回去,就见高个子水匪跟一个中年水匪耳语了几句,随即带着一帮水匪迎了上来。 韩渝急忙道:“做什么,有话好好说,你们别过来!” “现在知道害怕了?” “大哥,我们都是拿死工资跑船的,你就别为难我们了。” “不是想为难你们,是你们刮坏了我们的渔网,刮坏了就跑,赶紧赔钱!” “大哥,你真会开玩笑,我们是在航道里航行的,怎么会刮坏你们的网。”韩渝一边解释着,一边往后退。 高个子水匪见韩渝等人如此害怕,胆子更大了,带着几个同伙,跳上四号驳船,声色俱厉:“那么多人看见网是被你们刮坏的,你还想抵赖。” “谁看见的,大哥,他一定看错了,航道里怎么可能有渔网,我们又怎么可能刮坏你们的网!” “不会看错,就是你们,害我们追了大半天。” “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看看,网在这儿呢。”之前那个中年水匪追了过来,举着一口破网。 别的水匪是违反航道管理规定,在航道里下定置网,等航经的船只刮坏了再敲诈勒索。 他们倒好,发现船队运输的是黄沙,明抢回去卖不了几个钱,居然找来一口破渔网敲诈,真是穷凶极恶。 韩渝领着两位老船员沿着左舷一边继续往后退,一边愁眉苦脸地解释:“大哥,我对天发誓,你们的网真不是我们刮坏的。” “说是你们刮坏的,就是你们刮坏的,少废话,赔钱!” “大哥,出门在外要讲理。” “我现在就是跟你讲理,你们要是不赔钱,别怪我不客气。” “可网确实不是我们刮的。” “还在抵赖,你再说一句试试。” “大哥……” “大宝,三柱,抄家伙,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等等,大哥,君子动口不动手,有事好商量。” 高个子水匪不想再费口舌,转身示意同伙去解拖带的缆绳,咆哮道:“不赔钱,后头的驳船一条都别想走!” 韩渝确认马金涛等人已经到了,正趴在沙堆后面,急切地说:“拖缆崩那么紧,就这么解很危险的。” “大宝,去拿太平斧砍。” “大哥,你们能不能讲点理,我们真没刮什么渔网,你们再这样我报案了!” “敢报案,你活腻了。” “你个小畜生,想吓唬我啊,想报案是吧,你去报啊。” “老老实实赔钱吧,别说我们不怕你报案,就是你们想报案也找不到地方报。” “不想吃苦头就赔钱,快点,早点把钱赔了你们可以早点走。” 一帮水匪你一句我一句,有的挥舞着铁锹、鱼叉和太平斧威胁,有的唱起白脸,在一边好言相劝。 韩渝看出这帮水匪应该是新手,或者说他们的主要业务是盗窃而不是抢劫,不然早大打出手了,故作不服气地说:“你们这是敲诈!” “我就是敲诈,我敲诈的就是你,赶紧赔钱。” “赔多少。” “三千。” “三千,哪有你们这样的,别说网不是我们刮坏的,就算真是我们刮坏的,这网最多值十几块,怎么也值不了三千。” “说三千就三千,少一分都不行,我们的损失不只是网,还有网里的鱼!” “你们欺负人,你们这是敲诈勒索!” “我就欺负你了,大宝,砍绳子。” 随着高个子一声令下,一个矮个子水匪跑到四号驳船的船头,挥起太平斧就砍,只听见砰砰几声闷响,几根麻绳被砍断了。 王队长一直留意着后面的动静,见三号驳船连接四号驳船的拖缆被砍断,急忙切断给驳船照明用的电源,防止电缆被砍断之后引起触电事故。> 同时降低功率,准备倒车。 从四号驳船开始,后面的所有驳船都失去了拖带的动力,船员们不敢任由驳船随波逐流,掌舵的掌舵,下锚的下锚,确保失去拖带的船队不至于撞上别的船。 换作平时,好好的几根拖缆被他们砍断,韩渝一定很心疼。 但现在不是平时,需要的是收集证据。况且来前做过很多准备,缆绳带了很多。 “你们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 “少废话,你不是有对讲机吗,身上没钱喊拖轮上的人送钱来。” “你们这是抢劫!” “老子抢的就是你,再不赔钱,老子不光抢,还要打!” “你敢!” “老子有什么不敢的。” 高个子水匪恼羞成怒,挥起铁锹就要动手。 梁小余眼疾手快,抡起木棍上前格挡。 “敢还手,弟兄们,上!” 高个子水匪话音刚落,韩渝就掀开大衣,端起微冲:“不许动,我们是公安!” 紧接着,只听见咔嚓一声,眼前出现一道强光,闪得人睁不开眼。 韩渝下意识回过头,赫然发现王记者竟跟着马金涛和四个联防队员摸过来了,正举着带有闪光灯的相机咔嚓咔嚓拍照。 “不许动,给我把铁锹、鱼叉都放下。” “说你呢,有没有听见!” 马金涛举着五六冲呵斥起来。 梁小余从一个联防队员手里接过枪,一边瞄准一边用白龙港普通话警告:“听见没有,放下东西,全给我蹲下!” 这时候,前面传来汽油机的引擎声,只见朱宝根和范队长开着两条冲锋舟,带着手持木棍的一号、二号和三号驳船的三个船员过来了。 他们举着强光手电,远远的照着这边。 高个子水匪整个人都懵了,一时间竟六神无主。 刚才去拿破渔网的中年水匪从韩渝掀开大衣、端起微冲的那一刻,就想跳进湖里游水逃跑,可看到两条船冲锋舟,一下子没了主意。 还有水匪想回去开小划子逃跑,可回头一看,赫然发现后面驳船上的船员,在抛完锚之后全跑过来了。 有的手持长棍,有的手持太平斧,全站在五号驳船的船头,挡住了他们的退路。 让他们更不敢相信的,几条本应该很怕事的挂机船,竟也开了过来,船上的人正用探照灯照着这边。 “等的就是你们,居然敢敲诈勒索。最后一次警告,把手上的东西全放下!” 韩渝厉喝一声,高个子水匪吓了一跳,看着黑通通的枪口,魂不守舍地放下了铁锹。 老大都带了头,剩下的水匪一个比一个老实,相继放下手中的鱼叉、太平斧,在马金涛和梁小余的呵斥下双手抱头,老老实实蹲下身。 几个联防队员一拥而上,有一个算一个,全给他们戴上手铐。 “马哥,把这个带到五号船审讯。小鱼、老陈,把剩下的都押进船舱,给我看好了,不许他们串供。” “是!” 之前制定了好多套预案,韩渝根据预案下达完命令,就同两个联防队员一起押上年纪最小的水匪,去六号船的船员舱审讯。 抓了个现行,并且一下子抓了十二个水匪。 王记者比韩渝更高兴,喊了一声等等我,捧着相机跟了过去。 至于被水匪砍成两截的船队,有王队长和范队长两个老驾驶员在根本不用担心,大长龙很快就能接上。 就在韩渝和马金涛忙着分别审讯两个水匪的时候,被押进四号驳船船员舱的水匪们倒了大霉。 老陈是航运公司的老职工,改制时没跳出去单干,一直在船队跑徐洲拉煤,不但被运河上的水匪抢过钱和收音机,甚至不止一次被殴打过。 现在终于有了报仇的机会,他和他的老伙计们岂能错过,把一帮水匪刚押进船员舱,就拳打脚踢一顿揍,打得一帮水匪鬼哭狼嚎、连连求饶。 梁小余端着五六冲装作没看见,任由王队长的老同事们出气,心想这帮水匪该打,只要不打残打死就行。 再想到徐所之前的交代,他急忙探头道:“也不睁开眼看看这是哪儿的船队,连我们陵海的船都敢抢,你们真是活腻了。” 陵海在哪儿,这跟陵海又有什么关系…… 一个水匪用被铐住的双手抱着头,被说得一头雾水。 老陈反应过来,想到气也出了,打得甚至有点累,骄傲地说:“听见没有,敢抢我们陵海航运公司的船队,这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只要县里企业需要烧煤,这条航线就要继续跑,协助看押的另外两个老船员,你一句我一句地给水匪们普及起地理知识。 水匪们挨了一顿揍,终于知道陵海是滨江的一个县,陵海的公安很厉害,敢敲诈勒索、敢盗窃,敢抢劫陵海船只和那些敢打陵海船员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不管离陵海多远,陵海公安都会过来抓! 与此同时,韩渝也没跟年纪跟自己相仿的小水匪客气。 揪住小水匪的头发,举着正噼里啪啦闪烁着电弧、散发出刺鼻焦味儿的电棍,警告道:“老实交代,有什么说什么,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明不明白?” 小水匪吓得双腿颤抖。 韩渝放下电棍,趁热打铁地说:“就算你不说,别人也会说。现在态度决定一切,要是死不开口,就要被从重从严查处,懂不懂?” “懂。” “好,你叫什么名字,什么地方人。” …… 小水匪不想吃苦头,有问必答。 韩渝顾不上做笔录,反正有小录音机,录下之后跑过去跟马金涛交换了下审讯结果,立马把小水匪押上冲锋舟,组织力量用缴获的小划子,赶过去围剿以收旧货为掩护的水匪“母船”。 说是围剿,其实很顺利。 水匪主力都落网了,只有两个妇女看船。 直接铐上,把水匪的三十吨水泥挂机船开回来,掀开船舱的油布请王记者帮着拍照取证,然后回到陵海拖012的指挥舱,用大电台向徐所汇报。 “抓了几个?” “十四个,都是从宿千流窜过来的。其中十二个男的,两个女的,缴获了他们作案使用的水泥挂机船一条,小划子五条。水泥船有十几吨煤炭、九个内河船只的铁锚,四台一看就知道是从别人船上拆下来的柴油机……” 韩渝汇报完战果,想想又笑道:“行动很顺利,我们没人受伤,只是被砍断了四根缆绳。” 徒弟首战告捷,徐三野发自肺腑地高兴,举着通话器笑道:“干得漂亮,我这就联系鱼局,让他请运河公安接手。” “就这么移交给运河公安?” “我们哪有时间深挖细查,再说这儿是人家的辖区。” 徐三野笑了笑,接着道:“况且这只是刚刚开始,就当是战前演练。等到了四洪段,收获会更大。这次不抓两三百个水匪,我们绝不收兵。” 刚刚抓的只是一股流窜过来的水匪,船队距真正的水匪窝远着呢。 韩渝缓过神,急忙道:“是!” 陈子坤在陵海拖103上,听得清清楚楚,等徐三野让报务员给老家发完报,就忍不住问:“徐所,让咸鱼打头阵合适吗,别看他现在长高了,可他才十七岁,他还是个孩子。” 咸鱼跟韩向柠确定了恋爱关系,徐三野知道包括陈子坤在内的好几个小伙子都有点妒忌咸鱼,不禁笑道:“你以为咸鱼在海轮上只是学开船?” 陈子坤低声问:“他还学什么。” “他在长绣号客轮上,首先是乘警队的乘警,然后才是见习三副,再过几个月就是正式的三副了。” 徐三野笑了笑,接着道:“咸鱼在客轮上只要有时间就要参与便衣巡查,这大半年跟客轮乘警队的同事一起,抓了七个逃犯,查获了两把枪和很多违禁品。” 陈子坤本来以为咸鱼只是在客轮乘警队挂个名,没想到咸鱼居然在学开船的同时真做乘警,而且是便衣乘警,心里更酸了。 水上分局的正式民警不多,眼前这位最年轻、学历最高,并且能文能武一直在市局机关干。 鱼秀才和王瞎子都很器重他,搞得他有点飘。 徐三野觉得作为水上分局的党委委员,有必要敲打敲打,站起身拍拍他肩膀:“在别人看来我和鱼局是送咸鱼去学习的,跟保送大学差不多,但事实上咸鱼在海运局比在所里都累。 刚开始半年,上班时要做水手,下了班要便衣巡查。客轮锚泊或维修的时候,他要抓紧时间学习,不但要参加自学考试,也要为考近海航区的三副适任证做准备。” “他这么累!” “如果不是我们送他去的,而是他自个儿上别的海轮,尤其上远洋海轮,像他这样的一个月能拿近两千。可他现在的工资只有九十七块五,前几个月要给亚运会捐款,到手只有八十七块五,但他没任何怨言。” 徐三野掏出香烟,紧盯着他,意味深长地说:“你是水警,应该清楚跑船有多么辛苦,咸鱼跑的还不是一般的内河客轮,而是海轮。遇上大风大浪是常有的事,晕船也很正常。 可他不但要做好本职工作和乘警队的巡查工作,还要跟‘扁担劳模’一样为旅客服务。客轮上的肖特派不止一次给鱼局和张局打电话表扬咸鱼,甚至想向上级汇报,打算把咸鱼调到他们海运公安局。” 既会开船,又懂公安业务,工作又那么认真,人家喜欢他很正常。 陈子坤愣了愣,忍不住问:“咸鱼愿意调东海去工作吗?” “我尊重他的意见,他真要是想调过去我支持,但他不愿意,他说等积累够海船的服务时间,等拿到大副的适任证书,他就要回来。” 徐三野点上烟,微笑着补充道:“向柠为什么喜欢他,就是因为他勤奋、踏实、不忘本。” 第一百九十章 新妇上门 > 滨启河西起营船港闸,东至东启县的塘芦港入海,全长九十公里,流经滨江县、长州县、陵海县和东启的几十个乡镇,是滨江市主要的内河航道和引排河道之一。 由于营船港这一带距市区不远,又在江边,被市里规划为开发区。到处在修路、盖厂房,大量需要黄沙、石子和钢材等建材。 长江滨江段泥沙淤积虽厉害,但没有建筑所需的沙子,需要去上游的江音、震江、杨州等地采购。 全滨江市只有位于滨江市区西南江边的琅山等五座小山丘,海拔只有107米,全指着那五个小山丘撑门面,自然不会炸山采石,只能去江对岸丘陵地区的采购石子。 滨江一样没有大型钢铁厂,钢材同样需要外购。 韩正先自换船以来,一直帮开发区的几家建材公司运输建材。跑了几趟跟供货商熟了,偶尔帮着往东海运砂石。 往西最远的跑到震江,往东最远的跑到东海,不要去太远,就在家门口跑。 今天早上过的营船港船闸,又航行到距龙王桥下锚带缆,排队等着去码头卸石子。 考虑到排队等候卸货的船有好几条,轮着自己估计要到天黑,今天又是星期天,小外孙肯定不用上学,并且营船港距市区不算远,他干脆上岸给码头负责人发了几根烟、说了几句好话,在人家的办公室里给女儿打了个电话。 不联系不知道,一联系大吃一惊,缓过神来又欣喜万分,急忙回船上告诉老伴三儿找到对象的好消息。 “找的是港监局的那个小娘!” “嗯,他们是同学,那个小娘长得也不错,比老林家的小慧都好看。” 三儿居然跟那个港监谈上了…… 罗延凤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喃喃地说:“可那个小娘也姓韩,两个人都姓韩合适吗?” 儿子自个儿找到了对象,不用父母操心,甚至不要父母帮着盖房子。 未来的新妇(儿媳)工作好,家庭也好,亲家公是气象局的副总工程师,亲家母是市人民医院的护士长,这样的好事去哪儿找。 老韩不只是高兴,也如释重负,毕竟帮儿子找对象是父母的责任,现在什么都不用担心了,不禁笑道:“又没血缘关系,都什么时代了,有什么不合适的。” 罗延凤依然觉得有些荒唐,苦着脸道:“可人家让三儿倒插门,我们倒无所谓,反正两个儿子,我就怕三儿以后抬不起头。” “倒插门是韩宁先提出来的,人家两个小娘,没儿子。” “韩宁也真是的,这么大事怎么不跟我们商量商量。” “人家的条件那么好,可我们呢,要什么没什么。做亲就跟做生意一样,想把买卖做成总要拿出点诚意。” 老韩点上香烟,想想又笑道:“再说韩宁又不是真让三儿倒插门,只是让人家父母高兴高兴。” “都答应人家了,难道将来反悔?” “用不着反悔,你想想,我家姓韩,人家也姓韩,两个孩子将来结婚生个孩子,肯定也姓韩,不可能姓别的。只要两个孩子将来生的孩子姓韩,就不是倒插门。” 罗延凤最害怕的就是港监,一想到那个港监局的小娘,心里就七上八下,犹豫了一下问:“三儿愿不愿意?” “人家小娘那么俊俏,三儿能不愿意吗?” 老韩反问了一句,咧嘴笑道:“韩宁说他都住人家家里去了,都叫人家父母爸妈了。” 自己的儿子,叫人家爸妈。 罗延凤心里正有些不是滋味儿,老韩又笑道:“我回来前韩宁给港监局的小娘打过电话,人家说她爸去江城开会了,她妈今天要值班,她等会儿跟韩宁一起过来。” “她要来这儿!” “来叫我们爸妈呀,新妇第一次上门,船上不能乱七八糟的,赶紧收拾收拾。我上岸去买点菜,再买点冬冬喜欢吃的水果。” “什么第一次上门,过年时她跟三儿去找你和韩申帮着开过船,过年前她就上过卖掉的旧船。” “这不一样,那会儿她还不是我们的新妇。” “她是港监,我有点怕。” “她是港监,但她也是你的新妇,她看见你要叫妈,有什么好怕的。” 老韩钻进船舱,翻出藏在角落里的钱,一边数着一边笑道:“韩宁说亲家给三儿包过钱,我们不能小气,我顺便去买点红纸,回头给她包两百块。” “好吧,两百就两百。” “你收拾好换件衣裳,韩宁买给你过年的衣裳没怎么穿过,就穿那一件。” “你呢?” “把我过年的衣裳也拿出来,我买完菜回来就换。” …… 老两口忙得不亦乐乎,刚收到韩宁消息的韩向柠既忙得焦头烂额,又有些紧张。 对船民而言,船就是家。 第一次正式去韩家见未来的公公婆婆,不能两手空空,把老爸的战友和徒弟送的好酒好烟都翻出来了。 觉得还是有点少,赶紧骑上小轻骑去买水果。 头一次正式见未来公公婆婆,到时候身边只有三儿的姐姐和小冬冬,没别的长辈陪,真的很尴尬很紧张。 她很想拉上妹妹,可想到妹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能打消了那个念头,就这么浑浑噩噩的买了一大袋水果,赶到港务局宿舍区,找到今天正好休息的韩宁。 “柠柠,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叔叔阿姨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总不能两手空空。” 这丫头居然不好意思,俏脸涨得通红。 韩宁憋着笑说:“三儿都没给你爸你妈带过东西。” 韩向柠把顺便买的泡泡糖塞给了小冬冬,低头道:“三儿带过。” “他真带过?” “真带过,有一次带了一箱易拉罐的靑岛啤酒,还有好多鱼。” “他还知道给你爸你妈带东西,真不容易。” “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三儿有多省你比我清楚,小时候外公外婆和舅舅给他压岁钱,他舍不得花。我和韩申的压岁钱花完了跟他借,他打死也不借,怎么骗都骗不到他的钱。” 韩向柠被逗乐了,噗嗤笑道:“他是挺小气的,哈哈哈。” 韩宁从车头的篮子里拿上安全头盔,笑道:“走吧,别让我爸我妈等。对了,你不能再叫叔叔阿姨,要跟三儿叫你爸你妈一样,叫我爸我妈爸妈。” “我不好意思……” “有我在,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冬冬,你站在舅妈前面。” “哦。” 小冬冬最喜欢坐摩托车,立马爬到小踏板上。 这就成舅妈了…… 韩向柠把烟酒和水果交给韩宁,跨上小轻骑一脸不好意思地说:“姐,我……我还是有点害怕。” “你怕他们,他们还怕你呢。” “他们怎么会怕我?” “你是港监啊,我爸我妈最怕港监了。”韩宁坐到她身后,笑道:“再说你又不是没见过他们。” “好吧,冬冬,站稳了,别乱动啊。” 韩向柠鼓起勇气,轻轻加油门,带着小外甥和大姑子往营船港方向开去。> 营船港是滨江长江航道上的一个重要船闸,滨江县、长州和陵海三县超过八十吨的货船大多要从营船港进出长江。 陵海的白龙港船闸由于闸室太小,过不了八十吨以上的船,在滨江水域的所有船闸中根本排不上号。 今年,港监局经常联合水上分局去营船港船闸检查过往船只。 正因为营船港那边的船多,鱼局甚至打算在营船港设立一个水上治安警察中队。 作为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交管中心的工作人员,韩向柠对那一带太熟了,根本不用问路,跟韩宁说说笑笑,不到四十分钟就赶到了目的地。 老韩和老伴儿正在岸上等,一看见二人就迎了上来。 “爸,妈,这是柠柠带给你们的。” “来就来呗,带什么东西啊。哎呦,这酒很贵,这烟也不便宜!” “叔叔,这烟和酒没花钱买,是人家送的。” “什么叔叔啊,现在都是一家人了,应该叫爸呀!”韩宁吃吃笑道。 小冬冬很喜欢总给自己买糖的舅妈,抬头道:“舅妈,我爸也说过你应该叫我外公爸爸。” 韩向柠被小家伙说得很不好意思,连忙道:“爸,妈。” “好好好,先上船,小轻骑停这儿就行,我帮你看着,丢不掉。” 人家的新妇嫁进门都不一定会叫公公婆婆爸妈,自己家的新妇没进门就开始叫,而且自己家的新妇还是港监。 老韩很高兴很自豪,抱起小外孙,忙不迭招呼新妇上船。 罗延凤也很高兴,但面对做港监的新妇又有些紧张,接过新妇送的东西走在后面。 鼓起勇气叫出爸妈之后,韩向柠反而没之前那么紧张了,看着停在河边的船问:“爸,妈,这就是咱家的新船?” “是的,柠柠,要不是你,我们真下不了决心换,你看看这船怎么样。” “这条船不止一百吨吧。” 新妇不愧是港监,一眼就看出大概吨位…… 老韩暗赞了一个,微笑着解释道:“刚开始打算换条一百吨的,后来我们航运公司的蒋经理说开一百吨的船要换的证,跟开两百吨的船需要的证一样。不如换条八九十吨的,省得换证。 后来我想想既然要换船,肯定往大换,越大越划算,造价又高不了多少。最后狠下心,换了这条一百二十吨的。” 韩向柠没急着上船,站在岸上仔仔细细看了看,问道:“爸,你用的什么主机?” “4105。” “4105差不多。” 跑船的人,找个懂船的新妇也不错。 自从换了新船,老韩见着老邻居和同行都忍不住显摆,没想到今天竟跟没进门的新妇有共同语言,抱着小外孙眉飞色舞:“新机器就是省油,比装几台挂机都划算。”新笔趣阁 韩向柠真正关心的不是主机省不省油,她沿着河岸从船头一直看到船尾,回头道: “爸,妈,你们虽然在船艏标了船名,可船名被轮胎给挡住了。轮胎不能挪位置,不然起不到保护作用,所以船名要重新刷。” 港监就是港监,哪怕是没进门的新妇依然是港监,一来就检查! 老韩愣住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罗延凤回头看看正笑而不语的女儿,犹豫了一下说:“船上有漆,我们吃完饭就重刷。” “船艏左舷也要刷,不能跟这边一样被轮胎挡住。” “好的,我们刷。” “还有船艉的船籍港,字太小,而且只有陵海港三个字没汉语拼音。” “是吗,吃完饭一起刷,到时候把字写大点。” “载重线也不清楚,最好一起描了一下。” “行,听你的。” “妈,你们锚泊怎么不挂黑球?” “我们等着卸货,再说这是内河,又不是在江里。” “内河、长江都一样,妈,我不是多事,我是担心你们遇上较真的执法人员,到时候人家公事公办,该罚多少就罚多少,可不会管你是不是在等着卸货。” 老韩意识到自己家的新妇跟别人家的新妇不一样,急忙道:“柠柠,你说得对,我们以后注意。” 三儿很怕她也就罢了。 现在连老爸老妈都很怕她,在她面前都唯唯是诺。 韩宁意识到眼前这位弟媳妇很快就会取代自己开始当家,并且在这个家的话语权会远超自己,捂住嘴生怕笑出声。 让韩宁更意外的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别的可聊,上船坐下拉了一会儿家常,弟媳又跟检查似的要看船上的各种检查薄和进出港签证。 老爸老妈不敢不听,赶紧翻出一大堆手续。 韩向柠一本一本地看,看完之后帮着整理,并指出存在的问题。 紧接着,又检查起灯光信号,甚至变着法考起老韩同志水上交通法规。 “爸,我知道你是老驾驶员,驾驶经验丰富。可现在对水上交通安全管得是越来越严,如果再像以前那样开船,被港监发现了肯定会吃罚单。” “我们以后注意。” “光注意不行,你首先要懂,你们的证是怎么考的?” 航运公司组织的短训班,交通局水上交通管理科的干部带着卷子去考的,跟开卷考试差不多…… 总之,地方港监对考证没交通部港监抓的那么严。 老韩一脸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罗延凤文化程度不高,一样参加了考试,并且顺利拿到了证,比老伴更尴尬,站在一边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却不敢说出来。 韩向柠抬头看看未来的公公婆婆,翻出一张白纸,拿起笔一边写一边说:“爸,妈,我给你们写个号灯号型的口诀,你们有时间就要看看,一定要记住。” “好的,我们看。” “在航船,航行灯;机动船,有桅灯;红绿舷灯和尾灯,船长超过五十米;加上一盏后尾灯,拖轮前桅两桅灯……” 韩向柠说完之后,在写好的口诀下面画了一条线,接着道:“刚才说的是号灯,现在是号型。 锚泊船挂黑球,失控两球上下挂;搁浅垂直三黑球,扫雷三球成三角;桅顶衍端各一球,拖带超过两百米……” 老韩暗暗嘀咕这些我都懂,只是有时候想不起来忘了挂,但新妇如此认真,他只能连连点头。 罗延凤很想去炒菜,可新妇正在上课,新妇不发话她不敢走。 老爸脾气很固执,有时候说话他根本不听,现在好了,新妇的话你敢不听吗? 在江上跑船,安全很重要,好好学学没坏处,至少能少吃点罚单。 韩宁强忍着笑,拉来两张凳子:“爸,妈,你们坐下聊,慢慢聊,不着急。” 被没进门的新妇教育,这算什么事…… 罗延凤哭笑不得,回头道:“你坐吧,我去烧饭。” 韩宁把老妈摁坐下来,笑道:“你们陪柠柠,饭我去烧,菜我负责炒。柠柠,你再想想,咱家船还存在哪些问题。” 第一百九十一章 当家做主 > 韩向柠在港监局交管中心干了大半年,很清楚江上行船有多危险。 觉得无论作为水上交通的监督管理人员,还是作为韩家未来的儿媳,她都要考虑到公公婆婆从事水上运输的安全。 吃完饭,拉了一会儿家常,借口有个工作没完成要给单位打电话,问未来的公公早上是在哪儿给韩宁姐打电话的。 新妇的工作比什么都重要。 正担心又要接受再教育的老韩,急忙领着她和韩宁赶到码头,骄傲地给码头负责人刘经理介绍。 女儿是滨江港公安局的干警,新妇是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的港监! 刘经理对老韩同志肃然起敬,不但让韩向柠借用电话,还反过来给老韩发烟。 在码头上等着卸货的同行一个比一个羡慕,围着老韩套近乎。 毕竟都在江上讨生活,个个都要被港监管理,在港监局有熟人跟没熟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老韩扬眉吐气,比当年三儿考上中专都得意。 他一边跟几个同行说笑,一边暗想在家里被新妇教育就教育吧,至少在外人面前有面子。 韩宁不知道老爸在外面跟人家显摆炫耀,只知道弟媳头一次正式上门就开始当家做主了。 并且做的不是小主,而是大主,要花的是大钱! “好的,谢谢了,我在八圩村码头,离营船港船闸不远。” 韩向柠抬头看了看正目瞪口呆的韩宁,接着道:“彭经理,差点忘了,你能不能再帮我个忙。” “小韩,你这是在帮我们,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滨江港二号码头大门西北角有个船舶消防设备经销部,我想麻烦你帮我去买四个船用灭火器。经销部的经理姓唐,你就跟他说我买的,我家船上用的,问问他能不能给个批发价。” “你买,他肯定要优惠。” “这就麻烦你了,多少钱帮我先垫上,回头拿给你。” “钱不着急,你等着,我这就开出库单拿设备,等拿到设备就去帮你买灭火器。” “好的,谢谢了。” 韩向柠放下电话,拉拉韩宁:“姐,好了。” 韩宁缓过神,正准备问问她刚才打电话说得那些事要花多少钱,刘经理走了进来,只能先微笑着向人家表示感谢。 刘经理回头看看跟进来的老韩,转身看向老韩那个同样姓韩的港监新妇,嘿嘿笑道:“不用谢,打个电话而已,再说又不是外人,我正有件事想咨询小韩呢。” “刘经理,什么事?” “前面的路不是快修到江边了么,我们公司想在江边建个码头,报告已经打到乡里了,乡里也批了。可乡里只能批地皮,听说使用长江岸线还需要经过你们港监局审批。” “是这样的,只要使用长江岸线都要先申请。” “我们没跟你们打过交道,不知道怎么申请,也不知道要准备什么材料。” 刘经理搓搓手,再次回头看向老韩:“其实我们想在江边建码头也是为韩老板你们考虑,现在的建材需求量那么大,运一次建材过来就要过一次船闸交一次费。 现在这个码头泊位不光少,而且太小,只有两台吊机,想安装一台都没地方,二十四小时作业都装卸不过来,船到了全要等。 这些都是费用,都是成本。如果能在江边建个码头,就能把这些费用和成本降下来。” 个个都以为公安有枪就有权,事实上港监才是真正的有权。 人家的这个行政审批权就很厉害,不同意你就别想在江边建码头,不管江边的地皮是谁的。 韩宁暗暗感慨,觉得弟媳才是这个家里最有权最有地位的人,让她当家无可厚非。 老韩不知道新妇刚才打得是什么电话,见刘经理居然有求于自己的新妇,比之前更骄傲更自豪了。 韩向柠没想到刘经理居然跟白龙港船厂的吴老板一样想使用长江岸线,笑道:“刘经理,我在交管中心,就是负责指挥、调度、监督、管理船舶安全航行的。 申请岸线使用真不归我们管,不过回去我就帮你问问,我刚才记下了你这儿的电话,问清楚就给你打电话。” “好的,麻烦你了。” “不麻烦。” …… 回到船上,老韩正意犹未尽,韩宁忍不住问:“柠柠,你真要给咱家的船装电台?” 罗延凤大吃一惊:“装电台!” 老韩终于知道新妇刚才打的什么电话了,苦着脸道:“柠柠,装电台做什么,电台不便宜,装了每年还要交什么频率占用的钱。再说装电台没什么用,我现在是自己找货自己运,又不要公司配货。” 韩宁回头道:“爸,柠柠要帮你装的不是航运公司的那种电台,她要帮你装的是甚高频。” “什么甚高频?” “也是电台。” 韩向柠嘻嘻一笑,解释道:“交通部八六年就制定了《长江船舶通信导航设备配备定额》,只是没有制定颁布配套的细则,加上需要长江沿线各省市的无线电管理委员会支持,所以我们长江通信导航局把长江通信网都已经建起来了,许多地方船舶到今天都没进入。”> 老韩低声问:“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装了甚高频电台,进入长江通信网,你就能收听到长江航行通告。比如你去浏河港装货,进港前就能知道浏河港几点几分有哪些船要出港,哪些航段有哪些船队要交会。” “我……我不知道一样开船。” “爸,小心驶得万年船!” 见未来的公公不当回事,韩向柠如数家珍地说起由于未纳入长江通信网,不了解航道内船舶运行计划,造成不能进港却进了港,以及在不能会船的航道内强行会船导致的一起一起水上交通事故。 老韩同志无言以对。 罗延凤欲言又止。 韩向柠趁热打铁地说:“要说航行经验,那些出事船的船长、大副的航行经验都很丰富。可不了解航道的船舶运行计划,又守听不到交管中心的指挥调度,遇上险情想避让都来不及,不但害人也害己。” 新妇把害人害己都说出来了,老韩同志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往下接。 韩向柠看了看未来的婆婆,接着道:“妈,我知道你们在江上跑船,不喜欢听不吉利的话,可航行安全不是封建迷信,想出入平安不能靠求神拜佛。 说句晦气话,天天在江上航行,你不碰人家的船,人家的船一样有可能会碰你们。 如果在江上发生险情,有甚高频电台,并且纳入了长江通信网,就可以及时向交管中心报告,我们就能及时救援。要是总这么没有电台,那就只能听天由命。” 这个道理谁都懂,可装那么高级的电台是要花钱的。 罗延凤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问:“柠柠,装那个什么电台要多少钱?” 韩向柠知道他们舍不得花钱,掏出中午吃饭时他们给的红包:“我帮你们装,不用你们花钱。” “这是给你的,再说两百块钱肯定不够!” “姐也给我包过红包。” “我只给你包了两百,加起来才四百,一样不够。”韩宁笑道。 韩向柠收起红包,一脸不好意思地说:“我爸我妈、我爷爷奶奶,我两个叔叔和我两个姑姑也给三儿包过钱,加起来应该差不多。就算不够还有三儿呢,他的钱全在我这儿。” 老韩怎么可能要儿子新妇的钱,急切地问:“柠柠,你是港监,你让装我们就装!但这钱我们出,你们的钱你们留着。” “不行,要是三儿知道,他一样不会让你们掏钱。再说电台是我非让你们装的,就算不装也没人查没人管,不能让你们掏钱。” 生怕未来的公公婆婆过意不去,韩向柠又笑道:“现在装有优惠,其实花不了多少钱,等装上了帮人家打打广告就是了。” “什么优惠,打什么广告?” “我们滨江不是有好几个无线电厂么,八六年交通部制定了《长江船舶通信导航设备配备定额》之后,就有一家无线电厂从国外引进技术,生产船用甚高频电台,并且经过了长江通信通航局的入网认可。” 韩向柠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水,接着道:“结果文件出台之后没了下文,地方上的航运公司都有自己的电台,一些港航企业也一样,大家都不装,都不把安全当回事,人家生产的船用甚高频电台就销售不出去。 咱家第一个安装,第一个纳入长江通信网,给那些航运公司和个体船户带个头,这就相当于帮厂家打广告,他们肯定要给优惠。 而且我们局里有政策,对于积极安装甚高频电台、积极纳入长江通信网的船只,会跟无线电管理部门沟通协调,争取帮着减免一部分频率使用费。” 装上甚高频电台,连上长江通信网,就意味着只要在长江航行,不管航行到哪儿,都能跟港监交管中心保持联系。 既能通过电台收到与航行安全有关的通告,而且遇上什么事可以及时请求救援…… 韩宁一样担心老爸老妈,觉得应该装,这钱应该花。 生怕老爸老妈想不通,确切地说生怕老爸老妈舍不得,她半开玩笑地说:“爸,妈,等装上电台,只要你们在滨江段航行,随时随刻都能联系到柠柠。” 老韩喃喃地问:“是吗?” “骗你做什么,柠柠就在交管中心,她们单位斥巨资兴建了好几个雷达站,她不但能通过电台联系到你,也能通过雷达看到你们。” “只有上班的时候联系到,不上班的时候联系不到。” 韩向柠嫣然一笑,想想又说道:“爸,妈,等安装上之后,你们也不能在电台里直接呼叫我的名字,那是交管频率,好多船都能听到,被人家知道不好。” “那我怎么呼叫你?” “喊交管就行了,听到我的声音你们就知道是我。我听到你们的声音就知道是你们,如果报下船名船号更好。” 能随时随刻跟新妇联系也不错,再说这也是新妇的一番好意。 老韩越想越高兴,禁不住问:“什么时候装?” “下午就装,厂家的人等会儿就带电台过来,入网手续请他们帮着办。” “这么快!” “我天天有时间,可你们平时那么忙,今天赶上了,干脆装上。” “装可以,钱我出,不然我不装。” “是啊柠柠,你们的钱存着。装电台的钱我们掏,今年的货多,我们一直没歇,我们有钱!” 老韩同志态度非常之坚决。 罗延凤一样不想花儿子新妇的钱。 韩向柠心想只要能把电台装上就行,至于钱由谁出不重要,反正是一家人,干脆微笑着答应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让他们长长记性! > 在运河上航行,等候过闸的时间可能比航行时间都长。 韩渝的先头船队已经在刘老涧船闸外等了一天半,期间抓了六个爬上船打算盗窃的小偷,两个以做小买卖为幌子强买强卖的。 抓捕经过有些曲折。 最开始爬上船打算盗窃的小偷也是六个,其中一个见势不妙跳了河,船队锚泊的水面离岸上很近,让那个小子给跑了。 还有一个都被摁住铐上了,协助抓捕的船员一不留神,让其戴着手铐跳河跑了。 韩渝和马金涛带着众人上岸追,结果追着追着惊动了村民,村民们不但不帮着堵截,反而百般阻扰。 好不容易追上那个小偷,一个老船员竟被村民给绑了,那些法制意识淡薄的村民居然要求换人。 对方人数上百,韩渝不想老邻居受伤,只能跟他们交换。 更让人憋屈的是,刚回到船上,跑掉的那两个混蛋竟又纠集了五六十个村民来到河边,或开着小划子,或撑着水泥船,围住陵海拖012,叫嚣着要求放之前落网的那四个。 韩渝怒了,命令马金涛、吕向平换上制服鸣枪警告,让梁小余和朱宝根准备高压水炮。 那些不法分子自以为法不责众,对警告置之不理。 韩渝一声令下,梁小余和朱宝根打开水炮。 尽管水压开得很小,但水炮的威力依然不容小觑,转眼间就把包围拖轮的几十个不法分子从大船小船上冲进了冰冷的运河里。 又是开枪警告,又是用高压水炮,动静闹得太大,船闸工作人员吓坏了赶紧报案。 等地方公安的派出所民警赶到时,王队长和范队长已经按照预案,组织联防队员和船员们用冲锋舟和船队的小划子,把之前跑掉的那两个混蛋又抓了回来。 至于别的落水人员,大多见势不妙游上岸逃之夭夭。 游得慢的有一个算一个,在一起等候过闸的其它船队船员帮助下都捞了上来。 当着地方公安的面教育了下,让他们知道陵海的船队不是好欺负的,然后才把他们移交给地方公安。 那么多等候过闸的船员都看到了,对深受其害的船员们而言堪称大快人心。 王记者抓住这个机会,去人家的船上采访。 韩渝则回到指挥舱,用大电台向正在四洪等候过闸的徐所汇报。 “那两个混蛋都已经跑了,还仗着人多势众又回来了?” “其中一个不是跑的,是我们实在没办法只能放的,没想到他竟然蹬鼻子上脸,想给我们杀个回马枪。一下子喊来五六十个人,个个手里有家伙,我又不能真开枪,只能用水炮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有惊无险。” “什么有惊无险,是我太大意了,没想到那些群众法治意识淡薄,居然帮亲不帮理,竟敢绑我们的船员。” 面对那样的情况,徐三野一样没更好的办法。 他觉得徒弟的处置没问题,毕竟确保自己人安全是第一位的,抬头看看正听得暗暗心惊的陈子坤,点上支烟笑问道:“咸鱼,你们搞那么大动静,地方公安局的同志没说什么吧。” “他们只是看了下我们的证件,没说别的。” “他们的工作没做好,他们的辖区都快变成贼窝了,他们也不好意思说别的。” 徐三野冷哼了一声,又问道:“这么说你们手里还有八个不法分子?” 韩渝连忙道:“是。” “为什么不一起移交给地方公安?” “徐所,如果就这么移交,地方上的同行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顶多拘留几天。” “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谁也不知道跑掉的那些不法分子,会不会纠集更多群众过来。 韩渝探头看看河岸,紧攥着通话器说:“徐所,我们不可能总这么护航,不然别的工作不用干了。并且我们护航也不是为了抓这几个贼,而是通过抓捕起到震慑作用,让他们以后再见到我们陵海的船就要绕着走。” 徐三野笑道:“这话说在点子上,我们就是来立威的。” 韩渝稍稍松下口气,趁热打铁地说:“我是这么想的,抓都抓了,不能就这么放,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要让他们长长记性。” “怎么让他们长记性,他们中的大多人,不止一次被查处过。但由于证据不足,运河同行和地方上的同行就算抓着他们也只能关几天放人。” “我想把他们移交给运河公安局。” “什么意思。” “运河公安局在槐阴,可我们已经过了槐阴。槐阴往南有运河公安局的派出所,往北没有,只能先把他们关在驳船的船员舱里。> 等我们赶到卸货的码头卸掉黄沙,去徐洲装上煤,回头路过槐阴时,再把他们移交给运河公安局。” 这一来一去要半个月,这还得在一切顺利的情况下。 徐三野乐了,不禁笑道:“这个主意不错,先关他们半个月,让他们好好反省反省。” “徐所,你同意了?” “同意,不过要注意两点,一是不能再让他们跑了,二是要注意他们的身体状况。” “明白!” 关半个月,这不算非法拘禁。 毕竟船队在航行,并且船队也确实过了槐阴。 更重要的是那些不法分子都是在运河上抓的,等返程时再移交给运河公安局合理合法。 陈子坤甚至能想象到那些不法分子接下来半个月,要呆在暗无天日里的船舱里,拉屎撒尿都别想出来,不然跑了怎么办,受不了跳河怎么办,只会给他们一个桶。 至于吃饭,只要保证他们饿不死就行。 等回程时把他们移交给运河公安局,运河公安局的同行肯定会公事公办,该拘留就拘留,就算情节显著轻微只能放的,出来之后还得从槐阴自己回四洪老家。 陈子坤敢断定,这个“旅程”绝对能成为那些不法分子终生难忘的回忆。 正暗暗感叹什么样的师傅会教出什么样的徒弟,咸鱼虽然没出师但做事方式大有他师父之风,徐三野开始通报起自己这边的情况。 “我们上午遇到起比你那边更离谱的。” “怎么离谱?”韩渝好奇地问。 徐三野咬牙切齿地说:“我们刚赶到船闸,正忙着下锚,遇上了‘老虎队’。一条一百马力的小拖轮,拖着六条破水泥船,锚泊在我们船队外侧,跳上来七个家伙,说什么我们船队的浪把他们的船冲破了个洞。” 船又不是纸糊的,怎么可能被浪冲破出洞? 这是够离谱的。 韩渝下意识问:“后来呢。” 徐三野磕磕烟灰,冷冷地说:“开口要钱,说他们破洞的船是花两万多买的,让我们赔两千,不然不让我们过闸,为了取证我让李队长跟他们理论。 结果他们变本加厉,竟然要来封我们的驾驶室,控制我们的电台和对讲机,不允许李队长报案。我没跟他们客气,把他们都拿下了,现在想想有点后悔。” 韩渝不解地问:“后悔什么?” 徐三野探头看看船闸方向,带着几分遗憾地说:“我把他们连人带船都移交给了地方公安,你那个先关几天回头时再移交的主意出晚了,不然我也可以让他们长长记性。” 原来所长也想给那些不法分子点颜色瞧瞧! 韩渝禁不住笑道:“徐所,机会还有,越往北小机队越多,那些小机队中肯定有不少‘老虎队’。” 运河治安实在不容乐观,水匪真的很猖獗。 徐三野深吸口气,点点头:“你说得对,机会有的是,我们在去徐洲的途中抓一批,回来时抓一批。王政委和周局的第二、第三批护航船队,如果运气不错再抓几批。 鱼局和吴仁广他们在岸上请运河公安和地方同行再破几起大案,跟拉网似的来回拉它个几次,把我们滨江水警和陵海公安的名声打响,那些水匪河霸以后再遇到我们陵海的船,肯定要掂量掂量是不是他们能招惹的!” 提到鱼局和吴仁广,韩渝急切地问:“徐所,故意把船撞沉敲诈勒索走航运公司十五万的那几个混蛋有没有抓到?” “抓到了,而且都开了口,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那十五万呢,能不能追回。” “追回来了,他们团伙作案,把钱分了没来得及花。” “太好了,鱼局和吴大真厉害。” “他们厉害什么,案件是运河公安局和地方公安破的,他们只是拿着市局领导和几个县领导的批示,坐在人家那儿‘督办’。” 徐三野嘴上虽这么说,其实心里对鱼局的工作还是很满意的,想想又叹道:“运河公安局确实不容易,辖区那么长,警力那么少,交通和通讯工具严重落后,经费也很少。” 韩渝深以为然,沉吟道:“沿河的地方公安也不容易,下午来的那两个派出所干警,连边三轮都没有,两个人是骑着自行车来的,骑得满头大汗。” 地方经济不行,公安局没钱。 徐三野暗叹口气,掐灭烟头说:“我回头给墙头草发个电报,让他问问航运公司的蒋经理。这次运河公安局帮了大忙,能不能从追回的损失中拿出五万表示下感谢。” 韩渝没想到他会有这个想法,忍不住提醒道:“徐所,航运公司现在也很困难。” 徐三野抬头道:“航运公司是困难,但县里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航运公司倒闭,肯定会想办法帮航运公司渡过难关。 更重要的是,航运公司是从事水上运输的,今后肯定会安排船队跑运河,现在拿出五万表示下感谢,以后在运河上再遇到什么事,运河公安局肯定会重视,肯定会帮忙。” 第一百九十三章 直属支队搞起来! > 一转眼又迎来了元旦,从今天开始就是1990年。 杨局因为痔疮住了院,做了个小手术,丁政委主持局里的工作。 事实上就算不主持工作,他也不会跟煤炭抢运行动刚开始时那样每天都呆在航运公司六楼。 治安大队有一个干警在那儿值班,他每天只需要听听汇报,每隔天去参加下几个单位负责人的碰头会。 局长住院,他不能不来探望。 今天正好休息,早早的来到领导干部的病房,聊了一会儿,汇报起正在进行的煤炭抢运行动。 “徐三野和咸鱼返程时没被冲散,水匪们的消息不灵通,船队刚出邳洲就遇上了一个‘老虎队’。” “什么样的‘老虎队’?” 杨局刚做完手术,不能躺,只能趴着。 丁政委挪了挪椅子,笑道:“船队等着过闸,都已经靠泊大半天了,船闸里出来一支满载饲料的小机队。 也不知道是驾驶技术不行,还是故意的,出闸之后其中一条水泥船碰到了航运公司船队的一条满载煤炭的驳船。 小机队上的人跳上航运公司的船队,让赔钱。明明是走船擦到了靠船,小机队的船员还无理取闹,徐三野没跟他们客气,取完证,有一个算一个全抓了。” “然后呢。” “把人关进船队的船员舱,把小机队的船一直拖到了槐阴,移交给了运河公安局。” 丁政委笑了笑,解释道:“敲诈不成,不但要被查处,而且船期被耽误了,过好几道船闸的费用也算他们的,那些不法分子的肠子都悔青了。” 杨局想起丁政委之前的汇报,不禁笑道:“徐三野和咸鱼抓一个就关一个,这么说航运公司的船队快成水上看守所了!” “还真是,吴仁广打电话说,他们赶到槐阴,因为要移交的不法分子太多,运河公安局组织了六十多个干警,找了七辆大卡车,分四批押解回局里的,” “他们一共关了多少个?” “一百三十八个,大多是凭现有证据够不上追究刑事责任的。” “在船上关押那么多人,没出事吧。” “没出事,回头想想,咸鱼那孩子真长大了,不但能够独当一面,能应对那么复杂的局面,并且把船队变成水上看守所的主意就是他想出来的。” “跟他师父一样,一肚子坏水。”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徐三野算后继有人了。” “许明远也不错。” “许明远虽然一样是徐三野的徒弟,但只学会了办案。可能这跟他上过公安专科学校有一定关系,不像咸鱼整个一张白纸,徐三野说什么咸鱼就信什么。” “还真是,仔细想想,咸鱼才是徐三野真正的徒弟。” 杨局笑了笑,问道:“还有吗?” 丁政委打开公文包,取出一叠报纸:“王记者利用船队等着过闸的机会,采访了六个省市的四十几支船队,在返程途中一连在省级报刊和交通系统的报刊上发了六篇新闻稿。 《水匪猖獗何日休--京杭大运河江北段治安令人堪忧》、《黄金通道岂容‘老虎队’称霸》、《运河水匪猖獗,航运企业深受其害》……杨局,你看看这些标题。” 杨局接过报纸,沉吟道:“省里应该很重视。” “重视又怎么样,这跟非法捕捞鳗鱼苗不一样,不是靠搞一两次行动能解决的。运河江北段四百多公里,沿岸那么多县市,你重视,他不重视,没用。其实个个重视,可没钱没人没装备光重视也没用。” 丁政委轻叹口气,随即话锋一转:“老王昨天刚到邵伯,也在等着过闸,他上岸给我打了个电话。” “老王说什么。” “他说省厅对运河的治安确实很重视,也知道余秀才正联合我们陵海公安局在武装护航,同时协助运河公安局打击水匪河霸,厅里一星期前就让余秀才去省厅汇报。” “运河治安不好,应该听运河公安局和沿岸各地市公安局的领导汇报,余秀才去汇报什么工作。” “老王刚开始也觉得奇怪,直到昨天下午,他给在分局留守的张主任打了个电话,才知道省厅打算把余秀才调到治安总队。” 杨局惊问道:“调治安总队去做什么?” 丁政委笑道:“好像是副总队长,分管水上治安的副总队长。”> “可他才做了几天局长?” “真局长他是没做几天,但皮包局长他做了好几年。再说他学历高,他是西南政法的本科生,之前又经常去省厅参加水上治安相关的会议,厅领导本来就对他印象深刻。” 丁政委起身走出去看了看,确认护士不在周围,回到病房反带上门,掏出香烟递上一根,帮着杨局点上,又羡慕地说:“打击非法捕捞鳗鱼、牵头打击江上的水匪船舶,协助运河公安局打击水匪,甚至连把皮包水上分局变成真正的水上分局都是成绩!” 徐三野折腾了一年多,居然给余秀才做了嫁衣。 杨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放下报纸问:“余秀才愿不愿去?” “副总队长是副处级,而且去了就分管全省的水上治安,他怎么可能不愿意去。” “徐三野知道吗?” “应该知道,这么大的事,余秀才肯定第一时间跟他汇报。” 杨局在调到陵海公安局前曾在市局做过治安科的副科长,跟余秀才是老同事,不敢相信余秀才那条咸鱼居然能翻身,而且这一翻身竟要翻到省厅去。 他沉默了片刻,问道:“余秀才走了,谁接替余秀才担任水上分局的局长。” 丁政委知道局长在想什么,无奈地说:“老王没机会,毕竟他提正科都不到一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周洪。” “周洪是滨江港公安局调过去的!” “可周洪做了那么年滨江港公安局刑侦科的副科长,并且在水上分局的局长人选的上,市局肯定要考虑到让谁担任更有利于开展工作。” 想搞好江上的治安,离不开滨江港公安局支持。 毕竟真正在江边的公安机关,现在主要是滨江港公安局的几个派出所。 更重要的是交通部早在几年前就研究决定要把滨江港移交给市里,港务局没了,滨江港公安局肯定不会继续存在,守在江边的那三十几个干警到时候怎么安排…… 杨局意识到周洪确实比王文宏有优势,喃喃地说:“在让谁接替余秀才担任局长这个问题上,钟局应该会考虑到徐三野的态度。” “徐三野跟滨江港公安局什么关系,他肯定会支持周洪。” “可惜了,要是早知道余秀才这个局长干不长,那会儿应该让你去做这个政委。” “杨局,你就别开玩笑了,就算那会儿我去做政委,现在这个局长也轮不着我。在徐三野眼里我就是个搞政工的,别说市局不会考虑我,就算考虑我,徐三野一样会反对。” …… 与此同时,第一批抢运煤炭的船队已经航行到了滨江水域。 徐三野正跟刚上船的余秀才在指挥舱里喝酒聊天,韩渝早就吃饱喝足了,坐在角落里听所长教鱼局怎么做副总队长。 “有什么好担心的,要说工作能力,你能文能武,省厅那些坐办公室的哪个比得上你?” 徐三野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笑看着余秀才意气风发地说:“不就是业务指导么,你做了那么多年水上治安科长,这些对你而言很简单,只是之前指导几个区县公安局,现在变成了指导各地市公安局。” 余秀才倒不认为自己胜任不了那个职务,沉默了片刻苦笑道:“哥哥,我主要是舍不得你们,而且去了又要坐办公室,又要写材料,做那些文字性的工作没现在这么痛快。” “想痛快是吧。” “嗯。” “那就把直属支队搞起来,没条件创造条件。那可是分管水上治安的副总队长,层次比现在高,想申请经费都比现在容易。” 徐三野越想越有道理,挥舞着胳膊接着道:“全省的水上治安形势这么严峻,王记者帮了我们大忙,上级又那么重视,厅领导对你又很信任,你完全可以大展拳脚。” “拉队伍?” “为什么不能搞个水上治安支队?兄弟,人总得有点追求,不能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 徐三野拍拍他胳膊,想想又笑道:“考虑到省厅跟市局不一样,跟基层更不一样,你新官上任首先考虑的是怎么站稳脚跟,别想着烧什么三把火。等真正站稳脚跟,再把筹建水上治安支队的工作提上日程。” 余秀才帮他斟满酒,苦笑道:“哥哥,我担心我会让你失望。” “我对你有信心,我们都会支持你。咸鱼,你说是不是?” “是。” 韩渝不由想起十个月前也是在001上,并且也是在滨江水域,所长给鱼局打气,鼓励鱼局上岸跟市领导哭穷,动员鱼局做真局长时的情景,不禁笑道:“鱼局,放心大胆地去,我们肯定支持你!” 第一百九十四章 “回家”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一百九十五章 王记者的故事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一百九十六章 “釜底抽薪”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一晃三年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一百九十八章 想让我等成老姑娘?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一百九十九章 就叫鱼队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章 首先是公安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零一章 “私心”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零二章 来镀金的!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零三章 都帮着想好了!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零四章 全新的开始! > 营船港村位于滨江市区东南角,原来属于滨江县的郎山镇。随着去年的行政区划大调整,现在属于刚成立的滨江开发区。 整个村三面环水,西南边是长江,西边是裤子港河,东边是滨启河。 古人云“一江春水往东流”,但长江自去年刚划归长州市(县级市)的五接镇开始,就不再是东西走向,而是往东南方向流。 流经营船港水域,几乎呈南北方向。 由于水道方向的变化,泥沙淤积严重,江面虽然宽阔,但江里有多处沙洲、浅滩和水下丁坝,导致主航道与专用航道纵横交错,通航环境非常复杂。 每年汛期到来,水位变高,部分浅滩、丁坝就会没入水中,航经的船只稍有不慎就会发生搁浅事故。 如果评选长江下游最容易搁浅的水域,营船港水域绝对能排第一位。 正因为通航环境复杂,港监和航道部门不断疏浚,在江里设置红浮、黑浮等各种航标,专门划出“营船港专用航道”,全长约八海里,是江城以下最长的专用航道。 尽管划出了专用航道,但依然改变不了航道较差,航宽窄,水深浅且多变,水流方向与航道走向并不一致且相差较大的事实。 并且营船港航道本就是内河小船进出长江的习惯航路,水道下口又兴建了滨熟汽渡,又多出了一条插水道。 为了走捷径,航经营船港水道的船舶经常发生碰擦和搁浅事故。 只要发生水上交通事故就要救援,港监局的水上救援中心和港巡二大队就设在营船港村西边的裤子港河入江口。 救援中心并没有自己的救援船,只有一个浮码头。 港巡二大队有两条执法艇,分别是监督35和监督37,停泊在浮码头右侧泊位的起重船是港务局下属的一家公司的。 如果有船只搁浅,港监征调起重船去救援,要是起重船也搞不定,再征调附近港航企业的拖轮,所产生的费用由被救援船舶承担。 但今天上午九点,随着滨江水警001的到来,港监局水上救援中心和港巡二大队浮码头,结束了没有随时可出动拖轮的历史。 只是001的马力有点小,最多只能救援拖带两千吨的船只,超过两千吨001就无能为力了。 梁小余在营船港水域经过很多次,但从未在此靠泊过,系好缆绳,跳上浮码头,惊问道:“柠柠姐,你怎么也来了!” 韩向柠回头指指岸上的一排两层钢结构活动房,笑道:“我调过来了,你不知道?” “你调这儿来做什么?” “离你们近点啊。” “我知道了,你是来找咸鱼干的!” “我才不是来找他的,我是来工作的。” 韩向柠见王队长和朱宝根下船了,救援中心和港巡二大队的领导也过来了,连忙上前跟王队长和朱宝根问了个好,笑嘻嘻地帮着介绍起来。 沿江派出所跟港监局合作了这么多年,港监局的中层干部王队长几乎都见过,只是记不得一些干部姓什么叫什么。 他跟人家简单寒暄了一番,笑问道:“刘主任,柠柠,水警四中队就在上面?” “四中队不在这儿,四中队在滨启河边,在营船港船闸里面,离这儿不到三公里。” “离这么远啊,咸鱼怎么让我们来这儿,不让我们直接去他那儿。” 韩向柠笑盈盈地解释道:“我们的浮码头在江边,他们在船闸里面。如果把001开过去,江上要是有什么事,过闸多麻烦。” 营船港船闸可不是白龙港船闸,营船港船闸一天有上百条船过闸。 最繁忙的时候,甚至赶得上大运河上的船闸,船队航行到那边要锚泊一两天才能过闸。 王队长反应过来,想想又问道:“三公里,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我们等会儿怎么过去。” 001进驻,最高兴的当属救援中心刘主任。 刘主任回头看看身后,笑道:“王队长,我们有车,我让司机送你们过去。” 如果说咸鱼干要做全省乃至全国最会开船的公安干警,那么梁小余就是未来的001船长。 事实上他现在不但有三等船舶二管轮的证,也有内河三等船舶的二副适任证书,还有一堆诸如电工、钳工、电焊工之类的资格证,跟韩渝一样什么都会修,并且早在两年前就会开001。 他虽然只是一个协警,但韩渝不在所里的这几年,他就是沿江派出所的执法船队队长。 他回头看看001,挠着脖子问:“柠柠姐,我们去找咸鱼干,001怎么办。” “我们帮你看着呀,被人开跑了我们负责!” “我倒不怕被人家开跑,我是担心有人上船偷东西。” “你们带枪了?”> “没带。” “船上有贵重物品?” “也没有。” “那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舱门又不是没锁,你把舱门锁好不就行了。” “好吧,我再上船检查下。” 不愧是徐三野带出来的,把001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条拖轮虽然老旧,但直至今日依然是滨江水域最先进也是最专业的执法消防救援船。 韩向柠正暗暗感慨vts系统都建设差不多了,办公楼盖得也很气派,什么时候能装备一条先进点的执法救援船,朱宝根就看着西边好奇地问:“柠柠,那是郎山?” “那是军山,比郎山高。” 陵海没有山,他看到山感兴趣很正常。 韩向柠笑了笑,转身指着东边的裤子港河口介绍道:“裤子港河位于两区交界,我们这边属于崇港区,河对面属于开发区,再往北属于长州市。 岸上的治安好划分辖区,河上的治安不太好划分,所以这一带江上、裤子港河和滨启河上的治安都归水警四中队管辖。” “江上从哪里管到哪里?”涉及到咸鱼的辖区,王队长觉得有必要问清楚。 “西起姚港,东至滨熟汽渡。” “姚港西边呢?” “姚港以西江面归长航公安分局管,张局他们以前只负责港区,现在不但要负责港区,也要负责滨江港东西十公里江面的治安。” 王队长回头看了看宽阔的江面,追问道:“那跟江对面是怎么划分的?” 韩向柠虽然不是公安,但对小学弟的辖区了如指掌,不假思索地说:“以营船港专用航道的黑浮为界,黑浮以南归熟州市公安局水上派出所管,以北归水警四中队管。” “裤子港河和滨启河也很长,水警四中队从两条河的入江口往北管到哪里。” “往北好像管十五公里,管到与长州市交界。” “南边要管长江,东西两边要管两条河,他们只有六个干警,管得过来吗?” “王队长,有你们帮他,应该管得过来。再说他们又不是单打独斗,遇上涉及到岸上的案件,可以请求崇港分局、开发区分局和长州公安局协助。” …… 与此同时,滨江市公安局水上治安警察支队二大队教导员陈子坤,刚召集水警四中队全体民警和协警开了个会。 他代表支队(分局)宣布韩渝同志挂任中队长的文件,介绍韩渝的履历,让四中队指导员贾永强代表四中队全体人员表态,然后让韩渝发言。 崇港分局治安大队的副大队长、开发区分局治安大队的教导员和长州公安局治安大队的大队长也列席了会议。 大会开完开小会。 韩渝发完言,陈子坤就同韩渝、贾永强一起,邀请列席会议的三位兄弟公安局治安大队领导来到接待室座谈,四家坐在一起商量如何搞好长江、裤子港河以及滨启河上的治安。 开发区分局的吴教感叹道:“陈教,不来参加你们的会议,不知道水警有多年轻。你今年二十八,鱼队二十一,刚才那几个干警同样没超过三十的,看来我们真老了。” 贾永强原来是滨江县公安局的民警,现在滨江县没了,变成了崇港区。 崇港分局的苗大对贾永强很熟悉,不禁笑道:“老贾,看来四中队只有你一个老同志。” “让各位领导见笑了,我拖了中队的后腿,拉高了中队的平均年龄。” 时隔近四年,又跟咸鱼坐在一起开会,甚至成了咸鱼的顶头上司。 陈子坤感觉一切是那么地不真实,回头看看坐在身边的咸鱼,笑道:“吴教,我们分局本来就很年轻,正式成立到现在才四年。” 见所有人都用好奇的目光看向自己,韩渝连忙道:“正因为我们年轻,所以在今后的工作中我们要向各位领导、各位前辈学习。如果我们有什么做得不到位的地方,请各位领导批评指正。” “搞水上治安你们是专业的,我们要跟你们学习。” “苗大,我真不是客套,我说得是心里话,我们不但年轻,参加工作时间短,经验没三位领导丰富,而且是初来乍到,对辖区的情况不熟悉,今后真需要三位领导多关心多帮助。” “鱼队,你是很年轻,但你参加工作的时间可不短。刚才陈教介绍过,你八八年就参加工作了,参与过好几个大行动,还去过东海甚至出过国,见过大世面,滨启河有你坐镇,我们分局就不用担心营船港的治安了。” “是啊,现在上上下下都在提倡干部年轻化,长江后浪推前浪,不服气不行,我们要向你们学习。” …… ps:营船港水域很复杂,我在本章说里上几张图,感兴趣的书友可以看看。 第二百零五章 新官上任 > 三位兄弟公安局治安大队的领导说了一会儿客套话,相继借口有事打道回府,关于如何一起搞好水上治安的座谈会就这么草草的结束了。 贾永强很尴尬,掏出香烟欲言又止。 换作几年前,韩渝一定很郁闷,但跑了四年船经历过那么多次大风大浪,心胸远比之前开阔,回头笑道:“陈教,看来人家觉得我俩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懒得跟我们谈工作。” 这小子当年近水楼台先得月,居然不声不响抱得美人归。 韩向柠现在更是因为他,从港监局交管中心主动请调到了营船港的水上救援中心。 陈子坤不免有些小郁闷,不禁笑骂道:“人家是觉得你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懒得跟你谈工作,不是嫌弃我。” 韩渝笑道:“你比我大不了几岁,再说你也没留胡子。” 贾永强没想到这两个年轻人的心态如此之好,被三个区县公安局治安大队的领导瞧不上,居然有心情开玩笑,忍不住说:“鱼队,我觉得苗大和吴教他们倒不是对你有什么看法。” 韩渝笑问道:“那是因为什么。” “陈教应该知道一些。” “老贾,我不太明白,你能不能说具体点。” 贾永强犹豫了一下,苦笑道:“我们分局之前不是没来过营船港,事实上过去几年经常来,光王政委带队来检查过往船只就不下二十次,但每次来都是联合港监执法。” 老贾同志的话只说了一半,但大概意思陈子坤猜出来了,哭笑不得地说:“人家以为我们成立四中队,是常驻营船港搞罚款的!” “应该是,毕竟分局以前只来船闸,只检查过往船只,没怎么管过内河的治安。” “咸鱼,老贾,看来你们接下来要赶紧打开局面,只有干出点成绩,才能赢得岸上同行的尊重。” 韩渝合上笔记本,沉吟道:“看来接下来的工作重心要放在内河上。” 贾永强点上烟,紧锁着眉头说:“开发区的建设如火如荼,岸上这两年发生了不少失窃案,其中很大一部分与河上有关,崇港区那边同样如此。岸上的同行不提供线索,不愿意跟我们联合,这件事真不太好办。” 陈子坤抬头道:“人家可能觉得我这个教导员太年轻份量不够,实在不行我回去向局领导汇报,请局领导出面跟他们谈。” “用不着惊动局领导。” 徐所不止一次说过,威慑力是打击出来的,威信威望一样是打击出来的。 韩渝很清楚自己是来镀金的,但不想真只是来镀金,紧攥着拳头说:“人家不提供线索我们自己收集,先从河上和江上的收荒船着手。河堤以下都是我们的辖区,河滩上的那些废品收购点也是重点排查对象!” 大队领导也是有分工的,陈子坤就分管四中队。 韩渝要是打开不了局面,陈子坤这个教导员也会很没面子,他拿起笔记了记,问道:“还有呢?” “要用我们的脚丈量我们管辖的岸线,要搞清楚江上、河上有多少长期在我们辖区的住家船民、渔民和从事收废品或通过其它方式谋生的水上人员,要对辖区内的水上人口做到底数清、情况明、动态准。” 韩渝顿了顿,接着道:“我们要发动群众、依靠群众,不但要在水上物建耳目,也要在岸上走访询问,发展治安积极分子。 同时要对航经的船只,尤其出入长江的船只进行治安检查,只有多管齐下,才能做到耳聪目明,不然我们就是聋子瞎子。” 考虑的面面俱到,不愧是徐三野的关门弟子! 陈子坤微微点点头,想想又问道:“老贾,你怎么看。” 行家一开口,便知有没有。 贾永强缓过神,连忙道:“我看行,不过这个工作量不小,我们只有这几个人,接下来估计有得忙。” 韩渝提议道:“贾指,要不我们分下工。” “行,我没意见。” “我们中队一共六个干警,可以分为三组。贾叔,你是老前辈,群众工作经验丰富,对营船港的情况又比较熟悉,你和张必功负责在岸上走访询问、摸底排查、发动群众、物建耳目。 马金涛检查船只的经验丰富,让马金涛和董邦俊一组,常驻设在船闸的水上治安检查站,检查进出长江的过往船只。” 韩渝顿了顿,补充道:“我和杨勇一组,负责检查在江上锚泊和在内河锚泊的各类船只,同时协助港监水上救援中心救援,以及协助港巡二大队执法。” 协助港监执法救援很重要,中队长亲自负责才能体现对这项工作的重视。毕竟直至今日,水上分局的部分经费依然靠人家赞助。 贾永强没任何意见,而是笑问道:“协警怎么安排?” 韩渝不假思索地说:“黄玉华年纪大了,让他在中队值班,值守电台、接接电话;王师傅会开车,加入你们组,我们要负责的岸线太长,你和张必功不可能真步行走访询问;> 李小海会开交通艇,有小汽艇的驾驶证,让他和袁鹏加入马金涛那一组。水上治安检查站一天要检查那么多船,船上的民风又比较彪悍,马金涛那边不能少于四个人。” “鱼队,人都给我们了,你那边怎么办?” “我这边不是有杨勇么,而且王队长、老朱和小鱼马上就到,有五个人足够了。” “可陈教说你要参加港监局的引航,还要回陵海给正在培训的海员讲课。” “我跟港监局、跟陵海电大那边已经沟通过了,把参加引航和去讲课的时间尽可能安排在星期天。” “讲课一天时间足够了,引航一天时间够么。” “贾叔,引航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韩渝喝了一小口水,解释道:“外轮什么时候进入长江,船代会提前向港监、海关、边防边检、卫生检疫和港口申请,加上进港要考虑到潮水、考虑到码头有没有泊位,事先都有计划安排的。 港务局的引航船或者拖轮会算好时间启航,我会在他们经过裤子港河时在水上救援中心上船,到了吴淞口跟引航员一起登上外轮就往回返,不会在吴淞口水域等的,一天一夜足够了。” 贾永强低声问:“鱼队,你这么赶时间,会不会很累?” “去的时候我可以在船上睡觉,船在海上遇上大风大浪我都能睡着,江上的这点风浪实在算不上什么,不会影响我休息的。” “可是这么一来,你不就没休息日了么。” “我爸我妈在跑船,我家里又没什么事。再说我女朋友也调到营船港了,她可以来滨启河边看我,我也可以去裤子港河边看她,有没有休息日对我来说不重要。” 贾永强不敢相信真有这种以单位为家的人。 陈子坤却觉得很正常,因为早在白龙港的时候,身边这位就把沿江派出所当成家。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那会儿在岸上也没家。 再想到王政委之前的交代,陈子坤提醒道:“咸鱼,你在船上的职务很高,该考该拿的证都考到拿到了,但学历一样要提升。” “轮机技术的自学考试只剩下一门,我下个月就去考,应该没什么问题。” “王政委说了,大专不够!” “陈哥,有没有函授法律、管理之类的,如果实在要本科,我随便报一个。” 徐三野希望他成为最会开船的干警,他居然想改学别的。 陈子坤很意外,下意识问:“不继续参加航海和轮机类本科的自学考试?” 这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前几天在白龙港学开汽车的时候,曾跟师父探讨过。 韩渝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无奈地说:“我没法儿参加航海类的自学考试了。” “为什么。” “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航海类的要理论与实践相结合,自学考试的专业很少。二是那些课程都是教人家怎么成为见习三副或者三管轮之类的,并且课程的内容比较陈旧。” 陈子坤醍醐灌顶般明白过来,笑看着他问:“你都会了,甚至懂得比教科书上的更多,所以没必要再学?” “差不多。” 韩渝笑了笑,又一脸不好意思地说:“回过头再去学,再参加考试,我很可能学不好,甚至考不过。” 贾永强也好奇地问:“这又是因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的跟书本上的不一样,我感觉是对的,实践中也是对的,可做到卷子上可能是错的。比如英语,我跟英国人、澳大利亚人、加拿大人沟通没任何问题,可让我参加国内的英语几级考试,我肯定不及格。” “国内教得不对?” “也不是不对,怎么说呢,老师教的和出卷子考的,跟实践中的有点不一样。” “既然航海类的你没法继续学,那就学点别的,但函授肯定不行。” “为什么!” “王政委说了,你这么年轻,文凭能硬点肯定要硬点,不能跟别人那样混文凭。” 见咸鱼居然想偷懒,陈子坤觉得报仇雪恨的机会来了,想想又笑道:“回头我看看,帮你报个公安类的,最好是人民公安大学的自学考试专业。” 第二百零六章 英雄迟暮 > 水警四中队位于刚修好的滨河公路边,滨河公路相当于河堤,所以四中队其实在河堤下面。 原来是一个小码头,由于河滩坍塌淤积,内河又不像长江干线有航道部门清淤,靠泊不了吃水较深的货船,小码头就这么废弃了。 没有办公楼,只有呈l形的两排平房。 一排坐西朝东,从南至北共有六间,背对着滨河公路,面对滨启河。 一排坐北朝南,共五间。 考虑到安全,在南面砌了一道围墙,一直砌到河边。 围墙与南北走向的平房之间安装了一个铁门,把最南面的那一间作为传达室兼协警值班室,在南墙上开了一个窗户。 另外五间有一间是接待室兼小会议室、一间协警宿舍、一间羁押室和厨房、餐厅。 坐北朝南的五间分别是韩渝、贾永强和张必功办公室、杨勇的办公室兼内勤室和一间大会议室。 每个办公室里都有一张木床和一个衣柜,既是办公的地方也是宿舍。 马金涛、董邦俊和协警李小海、袁鹏在中队既没办公室也没宿舍,他们住在水上治安检查站,水上治安检查站设在船闸,那边的条件比这边好,离这边也不远。 有电,有自来水,有能靠泊小汽艇的小码头,院子挺大,并且院子里的地面都是水泥浇筑的,总得来说条件还可以。 梁小余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回到韩渝的办公室,坐到办公桌前好奇地问:“咸鱼干,怎么没看见枪柜,你们不会连枪都没有吧。” “有枪啊。” “枪放在哪儿?” 韩渝撩起衣角,亮出别在腰里的五四式手枪。 梁小余探头看了看,带着几分不屑地说:“我是说五六冲、微冲,不是说手枪。” 在武器装备上,水上分局比沿江派出所保守。 韩渝合上工作日志,微笑着解释道:“五六冲没有,微冲有两把,手枪人手一把。我因为要经常出去,保险柜放在我办公室不方便,所以放在贾指的办公室里,由贾指和张必功共同保管。” 梁小余追问道:“没我的枪?” 他这个协警跟别的协警不一样。 不但连续参加了好几年民兵训练,并且在陵海公安局第三次招聘巡警时跟局里签了合同,参加过巡警大队的训练。 只是训练结束后并没有留在巡警大队,而是回了沿江派出所。 换言之,他相当于没编制的巡警,但工资待遇比巡警大队的那些“临时工”高。 如果在陵海,他是可以跟正式干警一样穿警服持枪的。 但这里不是陵海,这儿是市局水上治安警察支队二大队的四中队,韩渝不想让他搞特殊化,笑道:“滨江这边的治安不错,用不着配枪。” 反正是来帮忙的,梁小余并不在乎有没有枪,又笑问道:“那我和王队长、朱叔住哪儿。” “你们住水上救援中心,我跟刘主任沟通好了,他会给你们腾出两间宿舍。” “他们那边房间也不多,腾出两间给我们,他们的人住哪儿!” “你们把001开过来帮我,港巡三大队就没执法艇,监督35今天就要开过去,监督37的驾驶员和一个职工要进驻我们的趸船。” “我们过来,他们过去,这么换来换去有意思吗?” “徐所不只是让你们来帮我的,也是让你们来帮港监局的。” “帮港监局?” 检查江上的船只,用水上分局的执法艇就可以,大不了借用港巡二大队的监督艇,四中队这边有没有001其实不重要。 见梁小余一头雾水,韩渝耐心地解释道:“徐所让你们把001开过来,其实有好几个考虑,一是想让我借这个机会,积累在内河三等船舶上的服务资历。 二是营船港这边的航道太复杂,水上碰撞和搁浅事故时有发生,001过来能发挥更大作用。” “来帮港巡二大队救援?” “确切地说应该是来帮水上救援中心的,人家每年给水上分局赞助经费,又帮我们的趸船和001安装甚高频电台,所里不能没点表示。” “明白了。” 梁小余点点头,又好奇地翻看起办公桌上的文件。 这才过去四年,这小子就从一个穷光蛋变成了富二代。 他家的水上小卖部生意是越做越红火,前年把旧仓库推倒盖了一栋漂亮的二层小洋楼。 今年二月份,又把小渔船卖了,换了一条十五吨的铁船。 船舱顶上装了篷子,船舱里面不但焊了几排货架,还安装了好几个柜台,甚至买了一个大冰柜。 夏天可以卖冷饮和冰镇的啤酒,当天的猪肉卖不掉也可以放进冰柜。 值得一提的是,他不但找到了对象,而且找的那个对象居然是航运公司的老邻居。 今天下午不忙,韩渝正好可以跟他聊聊,忍不住笑问道:“小鱼,张玉珍呢,张玉珍在忙什么。” 梁小余愣了愣,一脸不好意思地说:“她……她今天去陵海找小美了。” “哪个小美?” “柳小美啊,也是你们航运公司的。咸鱼干,你不会连柳小美都不记得了吧。” “小美不是去东海打工了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跟林小慧一起回来的,现在是什么主管,专门负责招人。” 幸亏学姐不在,不然麻烦大了。 怪只能怪王队长,居然把航运公司的小娘介绍给他。 韩渝下意识看看外面,低声问:“玉珍想去小美那儿上班?” “她本来想去的,可服装厂的工资不高,一个月才三百多。我爸和她爸都不想让她去,她自己也不想去了。” “那她去陵海找小美做什么。” “今天林小慧过生日,林小慧现在有钱,在陵海宾馆请客。摆了好几桌,请了好多人。航运公司的蒋经理、刘经理和范队长都去了。如果不是要把001开过来,我和王队长都会去陵海宾馆吃饭!” 韩渝下意识看了看台历,仔细想了想,赫然发现今天真是林小慧的生日。 梁小余只是说话直来直去,并不傻,犹豫了一下说:“咸鱼干,她不知道你回来了,要是知道肯定会请你。” 这个话题不能再聊,韩渝连忙问:“玉珍不去小美那儿上班,她打算做什么,总不能歇着吧。” 聊到女朋友的工作,梁小余顿时来了兴趣,眉飞色舞地说:“咸鱼干,我爸我妈本来打算让她在家看店的,我刚才在江边转了一圈,觉得可以再搞条船。” “搞条船?” “营船港这边是锚地,江上锚泊了好多船,比我们白龙港那边多,又没人在江上卖东西,你说我再搞条船,让玉珍过来卖东西怎么样。” “让一个女孩子开船买东西合适吗?” “她会开船,她也有证,她的船开得比我好!” 梁小余发现了商机,越想越激动,嘿嘿笑道:“再说我又不会让她一个人在船上,可以让我妈跟她一起上船。” 看来水上小卖部的生意是真好做。 韩渝笑了笑,追问道:“你妈上船,岸上的店怎么办。” “关了呗,岸上的那个店没什么生意。” 生怕咸鱼干担心自己亏本,梁小余趁热打铁地说:“我家反正要进货,不如多进点,一条船在白龙港那边卖,一条船开过来卖,肯定不会亏。” 人家要扩大规模开“分店”,韩渝既不好支持也不好反对,干脆指指手边的电话:“你先问问徐所,看徐所怎么说。” “行,我正想打电话问他呢。” “赶紧打。” 梁小余拨通所里的电话,老章接的,说徐所出去了。> 梁小余想了想,继续拨打寻呼台的电话。 等了大约十分钟,徐所回了过来,刚摁下免提键,就听见徐所在电话里问:“咸鱼,什么事?” “师父,不是我找你,是小鱼找你。” “小鱼找我,他人呢。” “这儿呢,徐所,我想跟你说件事……” 梁小余兴高采烈地说了下开“分店”的设想,徐三野楞了楞,笑道:“玉珍这些年一直帮她爸开船,让她开船卖东西也行,不过让她一个小娘去营船港不合适。” “那怎么办。” “你跟你爸商量商量,能不能让你爸去营船港,让玉珍在白龙港这边。她在白龙港这边有我们和你外公帮着照看着,我们放心,她家人也放心。” “徐所,让她过来,我和咸鱼干也可以帮着照应!” 梁小余急了,想想又说道:“徐所,咸鱼干可以跟向柠姐在一起,我怎么就不可以跟玉珍在一起。” 这臭小子,原来打得是这个算盘。 韩渝猛然反应过来,禁不住笑了。 徐三野意识到小鱼也长大了,哈哈笑道:“小鱼,这么大事你得先跟你岳父商量商量,毕竟你们只是定了亲,没有结婚。要是她父母同意,她自己也愿意,那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行,我这就去找王队长,请王队长帮我说。” “去吧,你岳父岳母要是同意,记得跟我说一声。” “是!” 梁小余说去找王队长就起身跑出办公室。 韩渝抬头看了一眼,拿起电话汇报起今天到任之后发生的一切。 徒弟被三个区县公安局治安大队的领导瞧不上,徐三野并不觉得意外。 “这很正常,你才二十一岁,陈子坤也才二十八。你们一个做上了中队长,一个都已经做上了大队教导员。人家五十出头才做上大队领导,看到你们这么年轻就走上管理岗位,心里肯定不会舒服。 况且王瞎子前几年只知道去搞罚款,并没有真正管过内河的治安。 现在把两条内河划为支队的辖区,虽然解决了几个区县公安局因为辖区划分不明确,遇到一些案件可能存在相互推诿等问题,但人家心里肯定觉得你们抢了他们的地盘。” 看来只要是干工作,就会有矛盾。 韩渝苦笑着问:“那怎么办。” “就照你刚才说得办,把工作做仔细做踏实,破一批案件,抓一批犯罪分子,打掉一批团伙,干出点成绩,他们自然而然会对你们另眼相待。” “行。” “工作方面我没什么好担心的,毕竟你是做过远洋海轮见习大副的人,领导一个中队,负责两条内河和营船港江面的治安,比实际管理一条万吨远洋巨轮容易。” 徐三野回头看看身后,又笑道:“我真正不放心的是小鱼,他跟你不一样,他没见过大世面,这几年我们个个把他当孩子,虽然没宠坏也有点娇惯。” 韩渝笑道:“师父,小鱼挺好的。” “我知道他是个好孩子,但他现在长大了,都知道变着法儿把玉珍拐营船港去。有些话我们不太好说,等玉珍过去了,你让柠柠私下里提醒提醒玉珍。 毕竟他俩都年轻,没结婚,要是被计生部门找上门多尴尬。如果被人家上纲上线,就会变成作风问题。” “我知道了,师父放心,我……我到时候让柠柠好好跟玉珍说说。”新笔趣阁 “你自己也要注意。” “……” 徒弟愣住了,看来徒弟也不老实。 这种事点一下就行,用不着说太多。 徐三野憋着笑,换了个话题:“早上听王队长说今天林小慧过生日。她现在出息了,知道回报航运公司的领导和老邻居,在陵海宾馆大宴宾客。” 韩渝缓过神,带着几分尴尬地说:“我知道,小鱼刚跟我说过。” 徐三野很认真很严肃地提醒:“咸鱼,我不知道她有没有请你,也不知道她今后会不会找你。但有一点你要时刻记住,柠柠是个好姑娘,你绝不能做对不起柠柠的事。” “师父,我怎么可能做对不起柠柠的事!” “这就好,这我就放心了。” 老毛病又犯了…… 徐三野这会儿正在白龙港卫生院,胳膊不疼,腿疼。 不但疼的厉害,而且肿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在门口等的儿子,感慨地说:“你和小鱼都长大了,以后的路靠你们自己走。” 韩渝听着有些怪怪的,下意识问:“师父,你怎么了,怎么想起说这些。” 徐三野揉了揉腿,笑道:“只是有感而发。” “什么有感而发?” “昨天去局里,好几个新民警都不认识我,甚至没听说过我。去政协找李书记,办公大楼里也全是新面孔。老葛退居二线,张无赖调走了,连武装部长都换了。陵海县变成了陵海市,一批新人换老人,我们这些老家伙都该退出舞台了。” 徐三野不但觉得自己老了,也意识到说话没以前那么管用了,想想又叹道:“要不是兼着水上分局的党委委员,估计水上分局都没几个人记得我,所以说你们以后得靠自己。” 韩渝从师父的话中听出了几分英雄迟暮,暗暗感慨时间真能带来很多变化。 曾经的陵海,谁不知道徐三野。 可现在的年轻人,又有几个知道徐三野。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跟他主动退居江边,主动把自己边缘化有很大关系。 如果不是天天呆在趸船上或001上,还跟五年前那样做“无冕局长”,至少局里上上下下谁也不敢把他不当回事。 再想到师父才四十七岁,在陵海公安局的大队长、派出所长中依然是比较年轻的,而师父刚才那番话透出的心态却像五十七岁,韩渝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徐三野不知道徒弟在想什么,接着道:“去电大讲课的事要放在心上,这是局党委布置给你的任务。在水上分局挂职就要把自己当作水上分局的一员,对周局、王政委要尊重。” “是!” “你们中队辖区跟长航公安分局的辖区交界,要经常向张局汇报工作。别不好意思,张局跟别人不一样,他是看着你长大的,去东海学习都是他亲自送你去的,他把你当晚辈,对你是真关心。” “我知道。” 徐三野深吸口气,继续交代:“元旦放假,带上柠柠去江城看看鱼总。鱼总对你一样很关心,你在海船上的时候他经常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你现在回来了,一定要去看看他。” 韩渝不假思索地说:“好的,我晚上就跟柠柠说。” “有个好消息,差点忘了告诉你。” “师父,什么好消息。” “你浩然哥过几天回部队,我让他赶紧回去的。” “这是什么好消息,浩然哥的假才休了几天?” 徐三野回头看看儿子,咧嘴笑道:“上次打长途电话表过态之后,那个女孩子的父母同意他们继续谈。谈对象这种事跟我们破案一样,讲究的是兵贵神速。 我昨天去局里就是请假的,我和他妈打算跟他一起去,见见人家父母,跟人家父母坐下来好好谈谈,争取尽快确定关系。毕竟他都二十七了,如果人家父母没意见,看能不能安排在春节结婚。” 韩渝乐了,不禁笑道:“这是一个好消息,只是如果春节结婚,我和大师兄不一定能去喝喜酒。” “那么远,用不着你们跑。” 徐三野掏出香烟,笑道:“我想好了,先让他们在部队办喜酒。等他明年休假,让他带上新娘子回老家再办一次。” …… ps:因为没分章,所以更新晚了,请各位书友见谅。 再就是小鱼现在的身份,有点相当于现在的特巡警大队的特勤,穿制服、有机会背枪,但不是正式民警。 第二百零七章 又快没钱了 > 营船港村像个大工地。 大马路修的四通八达,大马路两侧不是工厂就是正在盖的厂房,有些没施工的地方用围墙圈着,外面挂着某某企业和某某施工单位的大牌子。 农田大多都征用了,但有很多民房没有拆迁。 位置比较偏僻的村民,把多余的房间租给各企业的工人住。 位置较好,尤其在马路边的房子,要么自己开小商店、小饭馆,要么租给人家开五金建材或小饭店。??? 一到下午六七点钟,工人们下班,等着过闸的船员上岸,开发大道、振兴路和滨富路的几个交叉口就人山人海,特别热闹。 经过中队干警协警一个多星期的水上检查和岸线走访询问,韩渝对辖区的情况心里基本上有了数。 水上的治安确实存在不少问题。 裤子港河和滨启河营船港段的河滩上,一共有十六个废品收购点,其中大多没去治安管理部门办理特种行业的许可证。 河上有十三条收废品的小船,不但都没有收废品的证,而且没办理船民证。 在检查时查获一批一看就知道是赃物的“废铜”、“废钢材”等金属,以及两台电视机、二十多辆自行车,总价值上万元! 办案比检查重要。 马金涛和董邦俊在水上治安检查站审讯涉嫌收赃销赃的人员,韩渝、贾永强等人在中队审。 涉案人员太多,羁押室里关不下,关在接待室和大会议室里。 李小海和袁鹏等协警负责看押,不许涉案人员串供。 韩渝忙得焦头烂额,一边审讯一边做笔录,手都写酸了。 “再想想,那个卖自行车给你的年轻人还有什么特征。” “小分头,三七分,头发好像硬的,河边风那么大,吹着一点都不乱。” 杨勇已经休息了一会儿,接过纸笔,继续记录。 韩渝揉揉手腕,紧盯着蹲在墙角里看似老实巴交但不知道收购了多少赃物的中年男子问:“还有呢。” “他脸上有好多青春痘。” “有多少,长在什么位置。” “这儿,这儿,这儿全是。” “孙有为,那几辆自行车上有钢印,我们很快就能查到失主是谁,是在哪儿丢失的。你明明知道那些自行车来路不正,还从人家手里低价收购,再翻新高价卖给岸上的人,这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我知道,我错了,公安同志,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不敢了。” “真知道错了?” “真知道。” 韩渝侧身看看之前做的笔录,冷冷地问:“除了收过刚才说的那个满脸青春痘的二十来岁男子的自行车,你有没有收购过其它来路不正的东西?” 孙有为急忙道:“没有。” 韩渝砰一声拍了下桌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心存侥幸,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孙有为吓一跳,赶紧道:“我再想想。” “你妻子和你儿子就在隔壁,我的同事正在分别审讯,你不说她们一样会说,到时候对不上,我就不会跟你客气了。” “不关她们的事,都怪我,是我财迷心窍。” “关不关她们的事,回头再说。你先交代还收过哪些来历不明的东西,从什么人手里收购的,花多少钱收的,收回来之后又卖给了谁!” …… 就这么反复审问,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 韩渝让杨勇把孙有为送进羁押室,拿着厚厚的一叠笔录走进指导员办公室,跟贾永强以及匆匆赶回来的马金涛分析案情。 “鱼队,我那边的四个都交代了。你看看,收了这么多赃物!” “有没有动手?” “没动手,只是让他们尝了尝电棍的滋味儿。” “我怎么跟你说的,不能刑讯逼供!我们是新单位,我们办的案子要经得起推敲。” 韩渝脸色一正,马金涛竟有些害怕,急忙道:“我以后注意,保证不动手。” 韩渝一共有三个师父,李卫国那个老预审是其中之一。 早在白龙港的时候,李卫国就不止一次强调过,要实事求是,要重证据、重调查研究,不能引供、诱供、指名问供,更不能刑讯逼供。 原则性的问题韩渝不敢不当事,一样不能因为眼前这位是老朋友老战友就高举轻放,紧盯着他很认真很严肃地说:“下不为例,如果再有下次,我就让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马金涛苦着脸道:“我知道,我保证不再动手。” 不给那些家伙点颜色瞧瞧,那些家伙会老老实实交代吗? 贾永强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更没想到韩渝居然不给马金涛面子,连忙岔开话题: “鱼队,肖红兵交代他把收购的电线都卖给了一个姓江的老板。那个姓江的有一条三十多吨的水泥船,平时都停泊在长州的三叉港。” 韩渝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马金涛,随即翻出地图,找到三叉港的位置,沉吟道:“孙有为也交代曾把收购的废钢材卖给了这个姓江的。” “龚春霞交代她把收购的废旧金属卖给了东岸的废品收购站。” “赃物的去向好查,关键是谁把赃物卖给他们的。” “我这儿掌握了九个,其实也算不上掌握,因为只有两个能找到,都是在岸上走家串户收废品的小贩。另外七个只有大概的体貌特征,从口音上看,其中有四个不是本地人。” 马金涛抬头道:“鱼队,我这边统计了八个,有六个听口音也不是本地人,应该是岸上那些来打工的。” 韩渝权衡了一番,摸着嘴角说:“贾叔,你等会儿把那些销赃的嫌疑人大概的年龄、身高、体貌特征,以及销售的赃物情况汇总下,明天一早去找找崇港分局和开发区分局。 他们那边肯定有前科人员的资料甚至照片,看能不能比对上。就算比对不上,只要失主报过案,他们那边也应该有失窃的线索,看赃物能不能对上。” 水上查获的案件,光靠在水上很难查清。 贾永强不假思索地说:“行,我明天就去。” “至于羁押和传唤来的那些人,根据现在掌握的证据和他们交代的情况,由于暂时不能确定是赃物,我们证据不足,只能进行治安处罚,你们晚上要加个班,准备治安处罚的手续。” “那些来路不明的赃物呢。” “先查扣,在附近找个仓库封存。” 贾永强想想又问道:“那个收赃的大老板怎么办,就是在三叉港的那个。”> 韩渝权衡了一番,抬头道:“马哥,水上检查的工作先放一放。你们组兵分两路,一路去摸摸那个姓江的底,一路去三叉港监视,看看还有哪些船尤其哪些人去销赃。” 马金涛很清楚咸鱼这是给自己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连忙道:“是!” 韩渝抬起胳膊看看手表,回头一脸歉意地说:“贾叔,队里这么忙,我等会儿还要去滨江坐船去江城,家里全拜托你了。” “没事,这算不上忙。” 贾永强放下材料,笑道:“几十个涉嫌收赃销赃的而已,又不是什么大案,我们能应付。” 确实算不上大案,大不了慢慢查,反正该暂扣的赃物都已经扣下来,涉嫌收赃销赃的人员基本情况都掌握了,他们不敢跑。 有贾永强这个老民警坐镇,实在没什么好担心的。 韩渝点点头,想想又说道:“再就是我们以后有时间,不能总呆在河边,也不能总盯着水上,要上岸去逛逛。至少要搞清楚附近有多少企业,那些企业是生产什么的,有多少员工。 要搞清楚有多少施工队,那些工程队是从哪儿来的,甚至要搞清楚有岸上有多少前科人员,有多少外来人口。这些不搞清楚我们心里没底,不知道水上有可能会发生什么。” 水上和岸上不可能分那么清楚,毕竟岸上的人会来河边,河边和船上的人也会上岸。 贾永强深以为然,抬头道:“没问题,等不忙了就上岸逛逛。” 韩渝再次看看手表,笑道:“这次收获不小,等返还下来我们就有钱了,争取年前请岸上的管段民警和联防队员吃个饭。岸上的领导懒得跟我们交朋友,我们就跟岸上的管段民警和联防队交朋友。” 想搞好水上的治安,没有岸上的同行支持肯定不行。 岸上的同行想搞好岸上的治安,没有水警协助一样搞不好。 贾永强没想到年轻的中队长居然会放下身段,主动去跟岸上的同行交朋友,不禁笑道:“这个主意好。” 学姐正在水上救援中心等着呢。 韩渝不想让学姐再等,更不想错过今晚的客轮,一脸歉意地说:“贾叔,马哥,那我先走了,家里拜托你们。” “谈不上拜托,赶紧走吧,再晚就赶不上船。” …… 韩渝回办公室换上便服,戴上手套、头盔,开小轻骑赶到位于裤子港河边的港监局水上救援中心。 韩向柠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烦,跟今晚值班的主任打了个招呼,就爬上小轻骑后座,一边催小学弟赶紧出发,一边问道:“怎么搞到这会儿才来。” 韩渝简单说了下中队的情况,苦笑道:“队里正是最忙的时候,我这个中队长却跑了,想想怪不好意思的。” “要说忙,哪个单位不忙?如果只知道干工作,有永远干不完的工作。” 韩向柠嘻嘻一笑,趴在他肩上好奇地问:“下午小鱼说陈子坤帮你报了什么名,是不是自学考试的?” 提到这事韩渝就郁闷,恨恨地说:“他公报私仇,居然给我报了公大的公安管理专业本科段自学考试。一共十三门课程,每科学费一百,加上报考费和书本费估计要两千!” “单位不给报?” “如果不做这个中队长,徐所肯定会帮我解决一部分。可现在做上了这个中队长,我怎么好意思回去找徐所。” 作为“准警嫂”,韩向柠对公安系统的情况并非一无所知。 现在公安系统要求提高基层民警的文化素质,据说省厅都设立了自考办,三天两头发通知、下文件,要求各区县公安局组织民警参加自学考试。 可公安局又没什么钱,不给报销学费和书本费。 民警的工资又不高,对大多人而言这是增加经济负担。 加之上级有文件,说国家机关工作人员有高中学历就够了,一些管理岗位只需要大专学历,大家伙觉得没必要再学习、再吃苦,报名参加本科段自考的积极性不高。 别的公安局怎么样韩向柠不知道,只知道陵海公安局只有两个本科生,水上公安分局只有陈子坤那一个本科生。 两千多块钱不是一个小数字,相当于一年工资! 她愁眉苦脸地问:“分局这边呢,能不能报销一部分。” “陈子坤说大专阶段的只报销两百块钱书本费,而且要等全部考过拿到文凭之后再报销。本科段的不报销,说市局都没这个先例。” “他这不是坑人么!” “不但学费、报考费和书本费贵,还很难学很难考。” 韩渝越想越憋屈,无奈地说:“我中午打电话问过鱼总,鱼总帮我打听了下,他说今年下半年全省民警参加公大公安管理专业几门课程自考的及格率,虽然比上半年提高了百分之二十。 但包括正在参加自考的这一批,这几年的毕业率也只有百分之三十。也就是说一百个民警报考,只有三十个能全及格,只有三十个人能拿到公大的公安管理本科文凭。” 百分之三十的“毕业率”,这也太低了…… 韩向柠头大了,低声问:“这么难啊,能不能不报这个。” 韩渝长叹口气,咬牙切齿地说:“晚了,陈子坤现在是教导员,是我的顶头上司,他都已经帮我把名报上了。 王政委很高兴,据说市局政治处主任也很高兴,相当于帮他们完成了一个报考任务。” “陈子坤也真是的,他这不是坑你么。” “所以说他公报私仇。” “你跟他有仇?” 韩渝嘀咕道:“他以前暗恋过你。” 韩向柠乐了,吃吃笑道:“原来是这个公报私仇,他够坏的,幸亏你在海轮上赚了点钱,不然真会被他给坑破产。” “我都被他坑了两千块,如果有几门一次考不过要考好几次,损失会更大,你居然笑得出来。” “有人暗恋我,我当然高兴。” “好吧,反正你管钱,回头你给我交学费。” 想到要掏钱,韩向柠高兴不起来了,嘟哝道:“朱大姐说上级要在滨江搞什么住房改革试点,说是什么改革,其实是搞钱,要把以前分的房子卖给个人。” 韩渝楞了楞,下意识问:“我们分局的房子也要卖?” “一刀切,听说文件已经下来了,只要是集体的房子都要卖,根据面积大小、房子新旧、楼层和房子所在的位置,每平方两百至四百不等。 好像每个人只有多少计划内的面积,超过部分会更贵。咱们存的那点钱,估计只够买房子。你说说,自己掏钱买自己住的房子,这算什么事啊。” 韩向柠唉声叹气,很不理解。 韩渝一样很郁闷,暗想上级也真是的,房子都已经分了,就让大家伙继续住呗,又不是不交房租,为什么要卖…… 这算什么改革,这是抢钱! 但再吐槽也没用,既然有文件肯定会执行,公安纪律严明必须带头执行,只能苦笑道:“既然有政策有文件,那就当集资建房吧。” 那可是几万块钱…… 韩向柠想想就心疼,嘀咕道:“可你还要去参加自学考试,我们辛辛苦苦攒了那么多年,一下子就要回到解放前,我们很快就会变成穷光蛋了!” 第二百零八章 徐三野的担忧 > 深夜十点半,陵大汽渡仍灯火通明。 随着两辆大货车驶过收费口,在渡口工作人员指挥下开上渡轮,章明远终于松下口气。 每到逢年过节,过江的车辆就特别多。 一个小时前,等候过江的车辆还排了近一公里。 他带着三个协警从上午八点一直检查到现在,忙得晚饭都没顾上吃。正准备叫上同样辛苦的协警去警务室把晚饭热一热,吃饱了再回去休息,老丁开着吉普车过来了。 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几年的变化是真大。 他这个曾经的四厂派出所内勤居然成了沿江派出所教导员,而曾经的四厂派出所长老丁退居二线,竟被局里安排到沿江派出所发挥余热,成了一个普通民警。 上级变成了部下,下属变成了上级。 不过章明远很快也要退居二线了,不敢也没必要真把老丁当下属,迎上去笑问道:“丁所,这么晚了你怎么不休息,还大老远跑过来。” “看看你这边要不要帮忙。” “没几辆车了,我正准备回去。” “我们总共三个民警,竟然要负责两个汽渡和一个水上治安检查站,真不知道局里是怎么想的。”老丁跳下车回头看看身后,掏出香烟一脸不快。 章明远笑道:“不是三个,是四个。” “你是说咸鱼,他去水上支队挂职了,不能算所里的民警。” “怎么就不算,他只是去挂职,工作关系又没调过去。” “老章,你是教导员,有机会跟局领导说说。看看水上支队的营船港中队,只要负责一个水上治安检查站,就有六个干警和四个协警,再看看我们这边,这不是要我们的老命么。” 沿江派出所的警力确实严重不足,而且全是老同志。 老章不止一次跟局里提过缺人的事,可兄弟派出所更缺人,局领导让再坚持坚持…… 面对老领导,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笑道:“营船港那边进出长江的船比我们这边多,岸上又是开发区,情况比我们这边复杂。” 老丁递上烟,苦笑道:“我来得不是时候,真羡慕老李,在渡口投入使用前就退休了。” 两年前的沿江派出所虽算不上清闲,但远没现在这么忙。 章明远能理解他的感受,赶紧换了个话题:“丁所,徐所有没有打电话,浩然的事办得怎么样?” “下午打过电话,跟女方谈好了,明天结婚。” “明天就结!” “明天是元旦,女方父母和部队领导都有时间,再说浩然年纪不小了,结婚的事不能再拖。” “这倒是。” 章明远点点头,想想又问道:“徐所的腿好点了吗?” 老丁一边往渡口警务室走,一边无奈地说:“我问过,他说多吃几颗止疼片不是很疼,但没消肿。” “吃止疼片有什么用,治标不治本。” “是啊,他才四十七,就落下一身病,现在都疼成这样,等到我们这个年纪,真不知道会疼成什么样。” 老丁长叹口气,又感叹道:“所以说这人啊不能太争强好胜,他年轻时又是出河工又是组织民兵训练的。挑方非要挑得比人家多,训练非要拿第一,好好的身体就这么搞垮了。” 徐三野的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 以前胳膊腿疼,去医院打封闭针能管半年。 后来打封闭针不管用,要住院治疗。 现在打针输液都不管用,每天跟吃糖豆似的要吃那么多止疼片。 一想到徐三野风湿病、关节炎发作时疼得动不了的样子,章明远心里很不是滋味,干脆又换了个话题:“马上十点半,算算时间,咸鱼和柠柠也该上船了。” 咸鱼虽然在市局水上支队挂职,但经常给所里打电话。 老丁也知道咸鱼和韩向柠要去江城的事,再想到徐三野这段时间反常的表现,喃喃地说: “又是带老魏去部队帮浩然操办婚事,又是让咸鱼和柠柠去找鱼总,搞得跟托孤似的,难道他那么个铁打的汉子真被关节炎给整垮了……” 绕来绕去,又绕回徐三野身上。 章明远沉默了片刻,看着正用电饭锅热饭的两个协警,无奈地说:“有这个可能,你又不是没见过他老毛病发作时疼成了什么样。至于让咸鱼去找鱼总,可能跟时间和年龄不赶巧有一定关系。” “什么时间,什么年龄?” “我快退居二线了,他的老毛病又越来越严重,搞不好很快要拄拐杖,他这个所长估计也做不了几天。等我们都退了,咸鱼怎么办。” 老丁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 徐三野是真把咸鱼当所长培养的,可公安局不是别的单位,讲究的是论资排辈。 咸鱼虽然很能干,但太年轻。 水上分局的平均年龄很年轻,又是在沿江派出所的基础上成立的,好多干警都曾在咸鱼手下干过,咸鱼去挂任中队长没人说什么。 要是在陵海公安局,咸鱼别说担任中队长,就是担任副中队长都没机会。 按照徐三野原先的计划,咸鱼在水上分局做两年中队长,回来之后虽然还很年轻,但会开船、有水上工作经验、有做过中队长的资历,他再发挥点影响,让咸鱼当副所长应该没问题。 可现在陵海县变成了陵海市,从市里到局里的人员变化太大,并且他的身体又一天不如一天,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两年…… 更重要的是,沿江派出所本就是一个极其边缘化的单位。 咸鱼参加工作的时间虽不短,可就算没去东海学习,没上远洋海轮,在局里也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不夸张地说,除了在四厂派出所和刑侦四中队干过的民警,其他单位的民警几乎没几个认识咸鱼。 如果错过这个机会,咸鱼恐怕要跟这几年转正的合同制民警一样,这辈子只能做一个普通民警。 想到这些,老丁轻叹道:“对我们陵海公安局而言,岸上永远比水上重要,咸鱼回来之后就算能做上副所长又怎么样。我觉得咸鱼用不着回来,在水上分局干比回来有前途。” 从个人发展的角度出发,咸鱼呆在水上分局确实比回沿江派出所有前途。 章明远沉默了片刻,苦笑道:“这不是有没有前途的事。” “什么意思?” “沿江派出所能有今天不容易,我们要是都退了,咸鱼如果也不回来,把砸锅卖铁建造的趸船和想方设法升级改造的001交给谁?谁又会像我们这样把江上的治安放在心上?” 这确实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尽管这些年沿江派出所干出那么多成绩,但在许多人看来沿江派出所依然是个养老的单位。 要是让一个不把江上和白龙河治安放在心上的人来当所长,这么多人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会付之东流,搞不好连砸锅卖铁建造的趸船和想方设法升级改造的001都不会好好保养维护,过不了几年就会报废。 这绝对是徐三野绝不希望看到的! 老丁对徐三野太了解了,沉吟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章明远下意识问:“什么办法。” “他又不只是咸鱼一个徒弟,他不放心别人,难道不放心许明远?许明远今年二十九,再过两年三十一,不但是科班出身,而且工作经验丰富,到时候完全可以跟局里建议,让许明远来做所长。” “许明远现在是重案队长,是局里的重点培养对象。专业搞刑侦的干警本来就不多,经验丰富的老刑侦更少,局里肯定不会让许明远来做所长的。”> “那怎么办。” “到时候再说吧,总会有办法的。” …… 与此同时,从东海驶往汉武的“江汉”客轮在滨江港短暂停靠之后再次启航。 滨江港公安局正式编入了长航公安局,成了长航公安局滨江分局。 韩宁作为滨江港派出所的内勤民警,经常在候船室甚至码头执勤,本就跟客轮上的乘警很熟悉。 现在跟客轮上的乘警成了一个单位的同事,比之前更熟了。 韩渝和韩向柠的船票就是韩宁帮着买的,刚才韩宁还一直把他俩送到了船上,帮着跟乘警打过招呼。 乘警巡查完舱室过来寒暄。 人家是一番好意,韩渝只能陪人家聊了一会儿,结果同一个舱室的旅客都知道韩渝也是公安。 韩向柠不想被旅客们围观,乘警前脚刚走,就拉着小学弟去甲板看长江夜景。 滨江不是东海,滨江市区并不在江边,岸上乌漆墨黑,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韩向柠却觉得比呆在弥漫着各种气味的舱室里舒服,紧裹着大衣,依偎在韩渝的怀里,看着远处货船的灯光,低声道:“三儿,你刚去东海学开船的那会儿,我信誓旦旦地说要出去旅游,只要你要去过的地方我都要去。” 江上风大,天又冷。 韩渝生怕她冻着,搂着她笑道:“结果只去了一次靑岛。” 韩向柠抬头问:“知道我后来为什么没再出去玩吗?” “为什么。” “出去玩要花钱,再省吃俭用也要花不少钱,我舍不得。” 从靑岛旅游回来之后就确定了恋爱关系,说是确定恋爱关系,其实跟定亲差不多。 韩渝意识到她从那会儿就开始为了今后的小日子怎么过做打算,心中一热,情不自禁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 “有人!” 韩向柠嗔怪了一句,心里却美滋滋的。 韩渝回头看看身后,发现大半夜不睡觉跑甲板上吹寒风的旅客真不少,凑在她耳边笑道:“人家也是谈恋爱的,我们不会笑话人家,人家也不会笑话我们。” “真的?” “别看,看了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哦。” 韩向柠嘻嘻一笑,随即话锋一转:“三儿,上个星期林小慧过生日,在陵海宾馆大宴宾客,怎么没请你。” 韩渝愣了楞,故作惊诧地问:“林小慧过生日?” “你不知道?” “她跟我一样大,又不是整生日,至于搞那么夸张么,还去陵海宾馆。” “不许转移话题,先说你知不知道。” 王队长和小鱼与其说是去营船港帮自己的忙,不如说是去帮她的忙,几乎天天呆在裤子港河边的水上救援中心守着001。 小鱼的嘴本就藏不住事,再加上小鱼的女朋友这两天也去了水上救援中心,这个密根本没法儿保。 韩渝不敢信口开河,只能忐忑地说:“知道,是小鱼告诉我的。” “你既然早知道了,为什么不跟我说。” “人家又没请我,这事跟我没关系,我都没放在心上。” 事实证明,小学弟的表现还是很不错的。 说不联系就不再联系,连续几年都没再联系,不然林小慧也不至于不知道他回来了。c0 韩向柠没想过怪他,沉默了片刻,撅着嘴嘀咕道:“我知道你不告诉我是担心我不高兴,其实我没那么小气。” 不管怎么说都会错,韩渝急忙道:“聊她做什么,聊点别的吧。” “你怕什么呀,我又不是醋坛子。”韩向柠抬头看着他,笑道:“如果不提她,再不让你见她,那在人家看来我就真成醋坛子了。” “有什么好见的。” “你们是邻居,你跟她是一起玩到大的,她现在回来了,等有时间我们应该请她吃顿饭。” 女人心海底针。 韩渝不知道学姐究竟是怎么想的,不敢轻易表态。 韩向柠笑了笑,接着道:“其实我挺佩服她的,听说当年跟她一起进入决赛的那些模特,有的成了明星,有的嫁给了大老板,有的被航空公司录用了,有的成了专业模特经常出国。可她居然回厂里继续上班,不像人家那样爱慕虚荣、贪图荣华富贵,真的很不容易。” 韩渝犹豫了一下,低声道:“以前我也想不通,后来才知道这可能跟我们都是船上人的有一定关系。” “跟在船上长大的有什么关系。” “虽然船上的人四处漂泊、四海为家,看似天不怕地不怕,其实我们最没安全感。” “她觉得做明星、做模特不踏实?” “应该是。” “你呢,你有没有安全感,你现在心里踏不踏实?” “我有你,我是在岸上有家的人,怎么可能没安全感,又怎么会不踏实。” 韩向柠能听出这是他的心里话,再次依偎在他的怀里,笑道:“玉珍说林小慧找了个男朋友。” 韩渝敷衍道:“是吗。” 韩向柠感叹道:“我以为是香港老板,结果不是。” 韩渝好奇地问:“那是做什么的,什么地方人?” 韩向柠遥望着一闪一闪的航标灯,低声道:“她们公司的同事,好像姓周,浙海人,老家也是农村的。大专生,学得是国际贸易。她们公司生产的服装都要出口,她男朋友就是负责办出口手续的。” “挺好。” “是挺好的,玉珍说她男朋友经常来陵海,等哪天她和她男朋友都在,我们请他们吃顿饭。” “她比我们有钱,我们都快变成穷光蛋了,用得着请她们吃饭吗?再说她现在是港资企业的白领,过生日都去陵海宾馆,请她去小饭店吃饭不像样,去陵海宾馆我们又请不起。” 以前总担心小学弟跟人家不清不楚,现在人家有了男朋友,在东海买了商品房,实在没什么好担心的。 更重要的是如果再跟之前那样严防死守,人家会觉得自己小气。 韩向柠打定主意,觉得自己应该大度,笑道:“那会儿去七宝镇,她请我们吃过饭,我们应该回请下。至于去哪儿请不重要,主要是个心意。”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相比几年没联系的林小慧,韩渝更担心师父的身体,心不在焉地说:“好吧,我听你的。” 第二百零九章 人各有志 > 别人上调省厅,老单位遇上什么事经常来找。 可能在老单位人缘不怎么好,现在也没什么权,余向前调到省厅好几年,老单位都没人来找过。 咸鱼和韩向柠能来,他真的很高兴。 早早的赶到下关码头,跟长航分局的民警打了个招呼,一直走到靠泊客轮的趸船上接。 “来就来呗,带什么东西!” “就一点水果,带给嫂子的。” “好吧,我拎着。” 余向前接过水果,看着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韩渝笑道:“长高了,真长大了,像个男子汉!” 韩渝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一边跟着走,一边笑道:“鱼总,我都二十一了。” “只要没结婚就是孩子。” 余向前笑了笑,转身调侃道:“柠柠也成大姑娘了,比以前更漂亮。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你们都快成家立业了。” 韩向柠嘻嘻笑道:“鱼总,我的变化应该没三儿大吧。” “谁说的,我看着变化挺大。” “是吗?” “不信等会儿问问你嫂子。” 江城水上分局的浮码头就在东边,余向前停住脚步,指指系泊在水上分局浮码头边一条执法艇:“咸鱼,我上次跟你说的就是那条执法艇,今年刚装备的,花了一百多万。” 韩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问道:“停在外面的那一条?” “嗯,就是那条。” “这么小啊。” “确实不大,大的也搞不起。” 余向前回头看看身后,无奈地说:“江上的治安要搞好,海上的情况更复杂。上级要求我们省渔政局装备两条五百吨级的渔政船,可渔政的经费主要来自渔业资源增值保护费和渔政罚没款。 去年,全省渔政资源增值保护费征收了不到两千万,罚没款不到一千万,财政拨款两百万。 可建造一条五百吨级的渔政船就要两千万,全省全年的经费全部用于造船只够造一条半,实际上也不可能全用来造船。” 四年前,韩渝以为渔政只是去海上查处非法捕捞那么简单。 后来才知道海上的渔政不只是渔业执法,也要维护国家的海上主权,要驱逐进入我国专属经济区捕捞的外国渔船,甚至要跟外国的军舰、飞机对峙。 渔政都没钱建造执法船,更别说公安。 再想到之前航行时不止一次遇到既比中国海军军舰大、也比中国军舰先进的那些外国军舰,韩渝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余向前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听说现在独当一面,都已经做上中队长了。” “挂任的,不是正式的。” “挂职的中队长一样是中队长,再说你师父手下才几个干警,你现在手下有几个干警。” 如果论领导的干警数量,现在真比师父有权。 韩渝一脸不好意思地说:“人贵在自知之明,要不是鱼总你和周局、王政委帮忙,我哪有机会挂任中队长。” “我可没帮什么忙,真要是想谢,应该谢谢你师父。” 余向前想了想,又笑道:“仔细想想我还欠你的,当年我夸下海口,说要是能做上真局长,就给你配桑塔纳。结果局长没做几天,承诺也没法儿兑现。” 韩渝没想到他居然记得这些,正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韩向柠就笑道:“给三儿配桑塔纳,鱼总,你真会开玩笑,周局和王政委到现在都没坐上桑塔纳。” “我也没坐上,这辆桑塔纳是跟朋友借的。” 余向前掏出带遥控的车钥匙,举起来摁摁,只见路边的一辆白色桑塔纳车灯亮了亮。 韩渝反应过来,惊问道:“鱼总,你会开车?” “去年刚学的,你师父说得对,驾驶以后个个都要学,驾驶员会越来越不吃香,驾驶会变成一项基本技能。” 余向前打开车门,招呼二人上车,随即钻进驾驶室,系上安全带。 韩渝不敢坐在后面,不然就把堂堂的副总队长当成司机了,赶紧绕过车头拉开门钻进副驾驶。 四年没见,有太多事要聊。 从海运公安局的领导聊到长绣号客轮的肖特派,聊到后来服务过的几艘货轮,再聊到回国之后的工作……> 余向前扶着方向盘,笑问道:“你们中队的职责确定了吗?” “确定了。” 如果说沿江派出所是徐所的命根子,那么,水上分局就是身边这位副总队长最挂念的单位。 韩渝连忙道:“我们中队负责长江营船港段和裤子港河、滨启河开发区段水域及沿岸的码头、内部单位、船舶和各类交易市场的治安管理; 预防和打击水域刑事犯罪,处置各类水域治安事件和治安灾害事故。保护辖区内的水利和水上重要设施的安全。 协助港监部门水上救援,协助渔政部门保护渔业资源,管理辖区内的船民户口,组织实施水上消防监督,指导、监督辖内水上单位治安保卫工作和群众性治安防范。” 谈到工作职责如数家珍,看来这个中队长很称职。 余向前满意的点点头,想想又笑道:“从工作职责上看,你们说是一个中队,其实跟水上派出所差不多。只要能干好这个中队长,将来就能做所长。” 韩向柠能感觉到余秀才对小学弟是真关心,禁不住笑道:“鱼总,你和徐所早就把三儿当作沿江太子,早在几年前就把他当作未来的沿江派出所长培养的。”新笔趣阁 余向前哈哈笑道:“这倒是,咸鱼,你将来不但要做所长,也要做局长!” 对于将来做什么,韩渝不止一次想过。 以前年纪小,觉得师父说什么都是对的,应该听师父的话,朝师父希望的方向努力。 可现在不再是孩子,有了自己的想法。 他犹豫了一下,低声道:“鱼总,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跟徐所我都不敢说。” “什么话?有什么该不该说的,不敢跟你师父说可以跟我说。” “我不想做官,我不想做所长。” 余向前愣了愣,下意识问:“那你想做什么。” 韩渝回头看看学姐,带着几分忐忑、几分歉疚地说:“我只想做一个开船修船的普通干警,让我做船长,让我管一条船,我觉得我应该能胜任。但让我做领导,不但要管船还要管那么多人和那么多事,我……我……” 余向前猛然意识到他是航运学校毕业的,并且刚参加工作时就忙着修船开船,后来又去学开大船,直到现在依然在学船舶驾驶,刚考到了助理引航员的证,再过一年就是三级引航员。 虽然并没有脱离公安系统,但事实上过去这些年一直是把他当船长培养的! 能想象到他的所思所想都是开船,让一个立志要成为船长甚至引航员的人去做中队长乃至派出所长,想想是不太合适。 况且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再聪明,学习再刻苦,也不可能在船舶驾驶技术和公安业务上都做到顶尖。 韩向柠也意识小学弟这些年有多累,不由一阵心疼。 要知道别人从航运学校毕业到成为无限航区的万吨货轮大副至少需要十年,而他竟在短短的四年内走完了人家需要十年才能走完的路。 并且期间要自学轮机技术,要完成海运公安局交办的任务。 “咸鱼,我们对你的期望确实有点高,以前只知道你很聪明,中考全县第六名,不管学什么都快,却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 余向前深吸口气,接着道:“你不要内疚,其实你并没有让我们失望。我和你师父希望你成为最会开船的公安干警,你已经做到了。” 韩向柠缓过神,俯身拍拍他的肩膀:“三儿,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实在不行我去跟陈子坤说,不参加公大的那个公安管理专业自学考试。” “参加本科段的自学考试倒没什么,现在这个中队长我也能做两年,但我真做不了所长。又是要去开会,又是要跟其他单位打交道的,我真干不了那些,想想就怕人。” 余向前能理解他的感受。 因为余向前上调到省厅这几年也是各种不习惯,虽然提了副处,却没在滨江做水上治安支队长兼水上分局局长时痛快。 余向前沉默了片刻,笑道:“咸鱼,你能跟我说心里话,我很高兴。不想做所长就不做,单纯点挺好。” 韩渝小心翼翼地问:“真的?” “你师父要是不理解,我回头做他的工作。再说当不当所长是以后的事,而且所长不是你想当就能当上的。” “这倒是,我能做现在这个中队长已经很不容易了,更别说做所长了。我说这些,只是……只是……” “我能理解。” 余向前抬头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坐在后排的韩向柠,半开玩笑地说:“我们既不能包办婚姻,也不能强迫一个人去做他不喜欢做的事。这个中队长先干着,引航技术也要用心学。相信我,将来你一定有机会开船的。” 韩渝急忙道:“鱼总,你别误会,开不开船我一样不是很在乎,只是不喜欢做官。” “我知道,我是说我们公安需要懂船舶会开船的干警。” “真需要?” “骗你做什么,比如发生水上重大刑事案件,肯定需要懂行的干警参与侦办;又比如发生水上重大安全事故,上级肯定要求我们公安介入,到时候你一样能发挥作用。” 余向前顿了顿,接着道:“别的不说,就说大运河。这么多年了,水上治安依然存在问题,上级不会任由那些水匪船霸继续为非作歹。相信我,你有的是大展拳脚的机会!” 第二百一十章 紧急救援 > 韩向柠是在江城出生、江城长大的,来江城跟回家一样。 韩渝在鱼总家吃完饭,就跟鱼总两口子道别,陪韩向柠去部队探望老丈人、丈母娘的老战友。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老丈人的战友大多转业了。 医院跟别的单位不一样,需要经验丰富的医护人员,丈母娘的好多战友没转业。新笔趣阁 中校、上校甚至大校军官看到七八个,搞不清楚的真以为他们是首长,事实上他们只是医生,职务最高的也只是正连级的防疫所长。 在部队玩了一下午,吃完晚饭去下关码头坐客轮把家还。 在船上睡了一觉,天亮时正好到了滨江。 韩向柠今天要值班,韩渝要回中队,二人连家都没回,就骑上小摩托直接回营船港。 贾永强和马海涛没想到中队长回来的这么快,一看见他就说道:“鱼队,陈子坤辞职下海了!” 机关干部辞职下海不是什么新鲜事,据说九二年全国就有十二万干部辞职下海经商,调到企业或兼职做生意的更多。 比如陵海公安局以前分管后勤的沈副局长,就辞职下海和几个朋友开驾驶员培训的学校去了。 又比如曾经暗恋过学姐的刑侦四中队内勤牛滨,因为有个表哥在深正开公司,他去年也辞职去深正赚大钱。 以至于现在的大报小报上全是关于下海的新闻。 《九三机关大下海!》、《人人都去发财,谁来坐机关》、《我想下海,我会淹死》、《假如你是局长,还要钱做什么》,诸如此类的标题一个比一个惊悚。 毕竟政府部门的工资太低了,有些地方甚至都不能按时发放,想让自己和家人过上好日子只有下海赚钱,并且下海也确实能赚到钱。 梁小余家以前穷得叮当响,因为在水上做小生意,现在一年少说也能赚十几万。 自己的大哥和嫂子在三兴绣品批发市场租了个小门面,跟皮包公司似的店里只有一堆样品,客户有需要就去大舅二舅那儿拿货。 这几年做得也不错,不但在嫂子的老家陵北乡盖了一栋二层小洋房,考虑到浔浔马上要上学,又在三兴买了一套三兴乡建筑站盖的商品房。 甚至打算把三年前买的幸福250卖掉,换一辆既能载人也能拉货的昌河面包车。 老爸老妈这几年的运输生意更好,贷款去年就还完了,要不是姐姐和大哥坚决反对,他俩又要换更大的船! 总之,现在下海几乎成了一股潮流。 搞得在人家看来有本事的都下海了,只有没本事的才做干部。 别人下海,韩渝不觉得奇怪。 陈子坤辞职下海,韩渝很意外。 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并且他二十八岁就做上了大队教导员,不但分局对他委以重任,连市局都把他作为重点培养对象。 韩渝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惊诧地问:“真的假的?” “骗你做什么。” 马金涛一样觉得突然,眉飞色舞地说:“昨天我去分局跑审批,一大队的钱大告诉我的。我不太相信,就去问王政委,王政委说是真的。” 贾永强掏出香烟,苦笑道:“王政委说他早打了辞职报告,只是考虑到影响,一直对我们保密。” “他辞职做什么?” “他岳父是老滨江县一个乡建筑站工程队的队长,现在跳出来单干,挂靠了一个大建筑公司在东海干工程。东海不是在搞普东大开发么,工程上忙不过来,让他辞职过去帮着负责。” “王政委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家要去赚大钱,不能拦人家的财路。”马金涛一脸羡慕。 贾永强则感叹道:“鱼队,只要有点门路的都辞职下海。你倒好,明明可以在海轮上赚大钱,偏偏要上岸。” 马金涛深以为然,点上香烟说:“你要是继续在外国海轮上做大副,一年能赚十几二十万。现在一个月才两百多块钱,干到退休也赚不到那么多钱!” 有些事不是用钱来衡量的。 如果真不回来,肯定会歉疚一辈子。 韩渝不知道怎么解释,追问道:“陈子坤辞职了,谁做教导员。” “王政委也不知道,市局估计很快会安排人来当教导员。” “分局只能任命中队长指导员,大队长教导员要市局任命。” 陈子坤也真是的,都已经准备好辞职了,临走前还坑人,利用担任教导员的职务之便公报私仇,帮着报学费那么贵又难考的公大公安管理专业。 韩渝别提多郁闷,恨恨地说:“鱼总对他那么关心,可辞职这么大事,他居然不打电话跟鱼总说一声!” “鱼总不知道?” “肯定不知道,昨天还问他的近况。鱼总知道我跟他太熟了,生怕我不把他当领导,让我摆正心态,支持他的工作。” “他应该是不敢告诉鱼总。” “不管他了,先说说案子吧。贾叔,你昨天有没有去开发区分局?” “去了。”> “有没有收获?” “昨天元旦,分局机关只有两个民警值班。” 贾永强打开公文包,掏出笔记本,一边翻看着一边说道:“再说人家也瞧不上咱们,我干脆去开发区分局的营船港派出所、刑侦二中队和崇港分局的郎山派出所问了问。 他们跟分局里那些坐办公室的不一样,他们有破案压力,对我们提供的情况很感兴趣。只是昨天他们所里和队里也没几个人,让我把材料留下,说最迟今天下班前给我回复。” 办案虽然讲究兵贵神速,可基层警力那么紧张,不是想快就能快的起来的。 韩渝微微点点头,追问道:“马哥,你那边呢。” 马金涛急忙道:“那个姓江的底细摸清楚了,就是一个收废品的。由于用船漂在河上收,并且收废品的船长期停在三个区县交界处的三叉港,三个分局的治安大队都管不到他,没有任何手续。” “他收上来的废品都卖给了谁?” “这要看什么废品,他的船上有好几个人,把河滩都占用了,在那边分门别类整理。废旧钢材送到岸上的小炼钢厂,玻璃瓶子和废旧纸张送到岸上的废品收购站。” “继续盯没什么意义。” “没有。” “岸上的同行管不了他,我们管。”韩渝权衡一番,问道:“今天队里几个人值班?” 贾永强抬头道:“我、小马和杨勇。” “我去换警服,等会儿我们开小汽艇过去,先看看他的船上和三汊港河滩上有没有可疑的废旧物品,然后对他无证从事废品收购的行为进行治安处罚,责令他赶紧办证。” “行。” “再就是等不忙了,召集之前处罚过的相关人员开个会,让他们尽快办理相关证照,到时候请钱大过来对他们进行废品回收行业管理培训。既要管理好他们,也要让他们成为我们的眼睛耳朵。” “没问题,我也去准备准备。” 想搞好水上的治安,必须把好废品收购这一关,毕竟这一带收废品的主要集中在河滩和船上。 韩渝刚回办公室换上警服,正准备去找指导员开保险柜取枪,就见中队的老辅警兼大厨黄玉华跑出值班室。 “鱼队,韩主任呼叫,说江上绞什么锚,请你赶紧过去。” “有锚泊的船只发生绞锚?” “好像是。” 绞锚,顾名思义就是船锚绞在一起了。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要是几条船的锚链绞在一起并且发生走锚,那就意味着几条船会随波逐流,就算都开足马力也很难调整航向。 轻则搁浅,重则与正常航行的其它船只发生碰撞。 营船港江面的风又大,一年至少有一百八十天风力超过六级,是出了名的风浪区。 如果不抓紧时间排除险情,导致几条船绞在一起同时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韩渝一刻不敢耽误,跟贾永强打了个招呼,就骑上小摩托赶到水上救援中心。 救援中心的陈副主任和港巡二大队的值班人员已经乘监督37出发了,王队长、朱宝根正在备车,起重船刚启航。 梁小余今天休息,不知道陪女朋友去哪儿了。 韩渝从韩向柠手中接过对讲机,遥望着江面问:“几条船的锚链绞在一起?” “六条。” “有没有走锚?” “就是因为有两条船发生走锚,几条船的锚链才绞在一起的。姜大昨天巡逻时就发现他们锚泊的位置存在走锚隐患,还提醒过船主,结果船主没听进去。” “在哪边?” 韩向柠跑进指挥舱,取出望远镜,一边带着他往二层甲板爬,一边说道:“在14号浮下游五百米,这会儿正在落潮,不然我也不会喊你过来。” 长江滨江段一天两潮。 发生绞锚的几条船所在位置距连线航道很近,连线航道呈三十度夹角,所以落潮时水流会向南岸推压且非常明显,而南侧又有长长的暗礁,导致向南推压的水流受阻挡,又向北岸转向。 也就是说如果不及时排除险情,绞在一起的六条船很可能会在水流和大风的作用下打转。 相互碰撞那是肯定的,要是失控冲进主航道,那航经的大小船舶为了避让他们搞不好会搁浅,会发生一连串水上交通事故。 韩渝见驾驶室边的视野不是很好,干脆爬到驾驶室顶上,举起望远镜仔仔细细观察了下,俯身喊道:“王队长,我们从西边绕过去,看能不能从上游拖住它们!” “好的。” “柠柠,你帮王队长看水深。” “知道。” “朱叔,准备缆绳,准备拖带!” 第二百一十一章 击沉它又怎么样! > 营船港水域的江面很宽,可由于江里有好多浅滩、暗礁航道却很狭。 加之正值枯水期,能行驶五千总吨以上船舶的专用航道最窄处只有一百五十米,落潮时的水深只有九米。 001吃水较浅,但航行时依然要注意。 王队长驾驶001逆水而上,绕过一片片浅滩暗礁,兜了一圈航行到发生绞锚船只的水域。 韩渝跳到一条锚和锚链都被绞住的货船上,跑到船尾观察了下情况,跟一起来救援的起重船的船员商量下,当即让几条货船的船员“将错就错”,先相互系上缆绳,让绞在一起的锚和锚链松动下来,以便接下来的救援。 等几条船都系上了缆绳,再让朱宝根系好拖缆,请王队长开车,用001拖住六条绞在一起的货船,让六条绞在一起的船在潮水下保持对水静止状态。 交管中心发布船舶预警信息,提醒过往船只注意避让。 监督37和匆匆赶到的港巡一大队监督艇打开警灯,在发生绞锚事故的上下游水域提醒航经船只注意避让。 韩渝和韩向柠成了救援总指挥,组织六条货船的船员缓缓拉起锚链,查看绞锚情况,判断各船水下锚、锚链缠绕情况。 然后利用缆绳、撬棍等工具,“外科手术”式地指挥各船船员操作锚机、拉起缆绳、撬动撬棍,慢慢剥离各船之间锚与锚链的缠绕。 从上午九点开始忙碌,连午饭都顾不上吃,一直忙到下午四点,总算帮他们把绞在一起的锚和锚链解开了。 事故是两条一百多吨的水泥船走锚引发的,并且昨天提醒过船主锚泊的位置不对,结果他们没当回事,违反了水上交通法规,要对其进行处罚。 不过这跟韩渝没关系,他正准备让王队长返航,注意力却被刚从主航道驶过的一艘五六千吨的海轮吸引住了。 韩向柠上了监督37,见他傻傻的站在船舷边,下意识举起对讲机:“三儿,看什么呢?” “那条巴拿马籍货轮偏离了航道,再不调整航向很容易搁浅!” “我问问怎么回事。” 韩向柠也发现不对劲,急忙放下对讲机,钻进监督37的船舱。 001上一样有甚高频电台,韩渝拉开门挤进驾驶室,拿起通话器一边开电台,一边急切地说:“王队长,追那条海轮,超到它右舷前面去。” “怎么了?” “它偏航了,再不调整航向会搁浅的。” “马上!” 王队长反应过来,急忙开足马力驶入主航道。 韩渝举起通话器,用英语喊道:“普赖德温号请注意,普赖德温号请注意,我是中国滨江水上警察,我是中国滨江水上警察,收到请回复,收到请回复!” 等了几十秒,对方没有应答。 韩渝换了个频道,继续呼叫,对方依然没动静。 只听见学姐也在电台里喊,不用过的是普通话。 “三儿,不对啊,外轮进入长江不可能没人引航,船上的引航员也不可能听不到我们的呼叫!” “赶紧向交管中心汇报,问问怎么回事。” “好的。” 说话间,001已在王队长的操控下追到了外国货轮船尾右侧五六十米处,韩渝推开舱门,举起望远镜观察。 不观察不知道,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更不对劲。 “柠柠,这条货轮有问题,它没按规定悬挂信号旗,也没按规定显示号灯号型,船上应该没引航员!” “收到收到,交管中心让我们继续呼叫。” “他们不应答,光呼叫有什么用。” “交管中心正在联系上下游的兄弟港监局,要先搞清楚情况。” 这么多年了,江上的水上交通管理依然有些乱。 比如引航,应该像岸上的铁路司机一样分段进行,毕竟经验再丰富的引航员也不可能熟悉长江全线的航道情况。 可由于种种原因,要驶往江音等港口的外轮,由震江港监局负责安排引航员引航。要驶往江城的外轮,则由江城港监局派引航员引航,再上游的同样如此,既不安全也不利于管理。 滨江港监局虽然投资兴建了四个雷达站,能监控到江面的情况。 可江上的船舶在雷达上是密密麻麻的亮点,又没船只身份的识别系统,只知道是船,不知道船籍船名和船号…… 种种迹象表明,前面这条货轮上肯定没引航员。 这就意味着它是非常闯入长江的,已经侵犯了中国的主权! 这已经不只是港监的事了,韩渝权衡了一番,放下对讲机再次拿起通话器,把电台调到交管频率: “滨江交管中心,我是滨江水警001,我发现巴拿马籍货轮普赖德温号形迹可疑,很可能是非法闯入长江的,我们将展开拦截,请立即联系海关、边防协助!”> “滨江水警001,我是滨江港监交管中心,我们正在联系宝山交管中心,能不能给我们五分钟,让我们先确认下情况。” “我们多次呼叫过它,它并没有应答,并且正在加速上行。从航向上看,船上的人员并不熟悉长江航道,再不果断拦截,很容易造成搁浅事故。” 韩渝探头看看目标海轮,想想又强调道:“更重要的是,我们如果任由其继续闯入,就是我们中国主权的进一步侵犯!” 电台里沉默了片刻,传来一个男交管的声音:“交管中心收到,交管中心收到,请注意拦截安全。” 在海轮上做见习大副时,航行到外国的领海,必须按照国际惯例挂信号旗,同时必须严格服从人家的指令。 有一次在外国码头装好货,都准备好启航了,结果因为水手在甲板上抽烟被人家发现了,说什么威胁到港口乃至港口人员的安全。 执法人员一批接着一批上船检查,船被扣了三天,包括罚款、靠泊费用和其它损失在内,海运局损失了十几万美元! 现在有外国的船居然不按国际惯例挂信号旗,这是对中国主权的不尊重。并且多次呼叫不按规定应答,这是违反了中国水上交通管理的法律。 如果是未经允许非法闯入,那问题更严重。 韩渝岂能任由其继续上行,立即打开警灯、拉响警笛,随即打开高音喇叭,举起通话器: “普赖德温号请注意,我是中国水上警察,我命令你立即打开电台,回复我的询问。” 看上去很老旧的外国货轮依然顶风航行,似乎没听见喊话。 但能清楚地看到一个外国船员走出驾驶室朝这边张望,并且很慌张。 “普赖德温号请注意,我是中国水上警察,我命令你立即回话!” “普赖德温号,我是中国水警,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再不回话我们将对你采取措施!” “普赖德温号,我是中国水警,我命令你立即把航速降到三节,随我驶离主航道,驶往左前方一点五公里水域锚泊等候检查!” 外国货轮上的船员看到了,也肯定听到了,可就是不应答不降速。 韩渝怒了,俯身喊道:“朱叔,准备水炮!” 朱宝根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不敢相信居然有船不听指挥,顿时反应过来:“好的,马上。” “王队长,找好角度,我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给他们冲洗下驾驶室怎么样?” “就这么办,快点。” “行!” 王队长终于在韩渝身上看到了徐三野的影子,不禁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韩渝不知道王队长在想什么,放下高音喇叭的通话器,带上驾驶门一口气跑到一层甲板,站在左舷上看了看不听警告的外籍货轮,再次举起对讲机: “监督37请注意,监督37请注意,我将对普赖德温号采取措施,请你们航行到其左前方配合拦截!” “监督37收到,监督37收到!” “咸鱼,要不要换消防服?” “我现在代表中国政府,必须穿制服,我就不换了,你赶紧换上。” “好的,你往边上站站,别把身上弄湿了。” “没事。” 不用在消防位安装水枪,只要接上水管打开消防泵。 朱宝根很快准备完毕,韩渝举起望远镜,观察着清晰可见的外国货轮船员,冷冷地说:“瞄准三层驾驶室,发射!” 朱宝根抬头看了看,提醒道:“会冲碎驾驶室玻璃的。” “别说冲碎,就算击沉又怎么样。” “是!” 朱宝根不再犹豫,立马打开水阀,只见一条银白色的水龙喷射而出,转眼间就飞到了外国货轮上。 只是距离有点远,威力不够大。 韩渝再次跑上二层,扶着栏杆喊道:“王队长再靠近一点。” “没问题。” 王队长轻轻拨动舵盘,001缓缓往外国货轮靠去。 朱宝根跟操作高射机枪似的,不断调整角度,高压水炮射出的水柱终于可以帮外国货轮洗驾驶室玻璃了。 货轮上也有消防设施,货轮上的高压水炮威力也很大,并且居高临下。 韩渝正盘算着如果对方用高压水炮负隅顽抗怎么办,电台里有传来英语回应:“中国水警中国水警,我是普赖德温号,我立即降到三节,我立即降到三节……” 第二百一十二章 经不起冲洗 > 外国船员一样是外宾。 外事无小事,对待外轮和外国人上上下下一向很谨慎。 水上救援中心的陈副主任不敢相信韩渝竟跟外轮来硬的,整个人都懵了。港巡一大队和港巡二大队的执法人员也傻了眼。 见外轮老老实实跟着001驶往最近的锚地,急忙让驾驶员赶紧把监督艇开过去。 韩渝清楚地看到普赖德温号驾驶室玻璃被高压水炮给击碎了,心想难怪他们突然变得这么老实呢。 朱宝根看得更清楚,苦着脸问:“咸鱼,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玻璃碎了,里面的人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别担心,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韩渝俯身看了看朱宝根,再次举起电台通话器:“普赖德温号,普赖德温号,立即抛锚!” “遵命。” “船上有没有人受伤?” “警察先生,我的三副受伤了,需要送医院。” “伤在哪里,伤得重不重?” “他被破碎的玻璃扎伤,手、脖子正在流血。” “有没有扎到动脉?” “应该没有。” 没扎到动脉就表示伤势不重…… 韩渝权衡了一番,冷冷地说:“船上应该有急救包,应该有药品,你们也应该受过急救训练。” “是的先生。” “既然都有,那先帮他处理伤口,帮他包扎止血。” “可这里不是远海,先生,能不能先送我的人去医院接受更专业的治疗。” “抱歉,我无权允许你们上岸。” “警察先生,您不能这样,我的人受伤了,我的船受损,我需要救援,需要受到公正、人道的对待!” “你是船长?” “是的先生。” “叫什么名字?” “皮罗斯·帕纳古利斯。” “国籍?” “我来自希腊,警察先生,我已经遵照您的命令做了所能做的一切,我的人受伤了,请看在上帝的份上送我的人去医院!” 现在知道担心船员的安危,早干什么去了? 韩渝腹诽了一句,紧盯着正在抛锚的货轮,追问道:“船上有引航员吗?” 希腊船长被问住了,沉默了好一会儿尴尬地说:“没有,我发誓这不关我的事,我想我被欺骗了。” “被欺骗了?” “是的先生,船东告诉我无需申请引航。天啦,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对我冒昧的举动表示道歉……” “帕纳古利斯先生,您认为这只是冒昧?” “我对这一切表示遗憾,我需要联系船东,需要联系我国驻贵国大使馆。” “这是您权力,不过您要先如实告诉我,船上运的是什么。” “铁矿石。” “没别的?” “没有,我保证。” “从哪里运来的?” “巴西蓬塔达马德拉港,我们绕了半个地球,我们航行了一万一千多海里,我们很累,我的人受伤了,我们需要受到公正的对待!” 韩渝跟老外打了近两年交道,对他们太了解了。 他们得势的时候别提多狂妄,见着发展中国家的人就优越感十足,瞧不上这个、看不起那个。 遇到麻烦就怂,变着法装可怜。 干活各种偷奸耍滑,干一会儿就要休息,如果说他们几句,惹他们不高兴了,动不动罢工。 有一次在外国港口装船,就因为工头说了装卸工几句,整个码头的几百个工人就撂挑子不干,整整罢了三天工。 如果生点小病或者受点小伤就要去医院,要休假康复,要资方提供与工伤相关的各种赔偿…… 韩渝可不会被他三言两语打动,追问道:“你们打算把货运到哪里?” 希腊船长犹豫了一下,看着大副刚擦干的航道图,忐忑地说:“运到一个叫震江的港口,如果没记错货主将会在那里二次装卸,交由顶推驳船队运到上游的一个叫做汉武的港口。” “船东是哪里的?” “香港,香港博达航运有限公司。” “货主呢?” “警察先生,这您得问船东。” “好吧,船上多少船员?” “十六个。” ……> 水上救援中心的陈副主任通过电台听得清清楚楚,但一句都听不懂。 韩向柠同样听得云里雾里,站在监督艇的船头举着对讲机欲言又止,她很想问问小学弟怎么回事,可小学弟正在盘问外国船员,不能打断。 “向柠,交管中心问情况。” “再等等。” 韩向柠正暗暗焦急,韩渝也盘问差不多了,举起对讲机通报:“陈主任,我韩渝,这是香港船东的船,船长是希腊人,船上一共十六个船员,运的是铁矿石,打算运往震江。 船上没引航员,他们没委托船代申请入境,属于非法闯入。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在船东授意下打算逃费。” 委托船代办理相关申请手续要花钱。 引航要花钱。 靠港要花钱。 换言之,如果按照规定入境需要花一笔不菲的费用。 这么不声不响溜进长江,找相对偏僻的小港或水较深的锚地过驳,然后悄悄原路返回,则能省下一大笔费用。 想到这种情况不止一次发生过,韩向柠下意识回头看向陈副主任。 陈副主任缓过神,连忙举起对讲机:“收到收到,我这就向交管中心汇报。” “等等,船上有人受伤。” 韩渝抬头看看外轮的驾驶室,补充道:“他们这条船年久失修,驾驶室玻璃太脆,经不住冲洗,他们的三副被冲碎的玻璃扎伤了,需要送医院处理伤口。” 有外国海员受伤! 陈副主任大吃一惊。 韩向柠吓一跳,下意识举起对讲机:“咸鱼,你还等什么,赶紧让他们放梯子,让伤员下来,送伤员去医院啊。” “我们的海员要培训,要考四小证,他们一样要接受相关培训,船上人会急救,船上也有急救包,再说一点小伤死不了人。” “那……那现在怎么办。” “等。” “等?”韩向柠回头看看陈副主任,不解地问:“我们都已经把它截停下来了,难道不上船检查?”新笔趣阁 “你们可以上船检查,我不能上去。” 韩渝探头看看刚绕过来的监督37,接着道:“他们说船上运的是铁矿石,但究竟是不是谁也说不准,更不知道他们手里有没有枪,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老老实实接受检查,所以你们暂时也不能上船。” “你是公安,你怎么不能上船!” “我是公安,但我不是边防,更不是边检,按规定不但我不能登船,甚至连001都不能靠上它。” 外轮靠泊在码头,要接受海关和边防监管,任何人未经允许不得上外轮。 外轮锚泊在锚地同样如此,连港作拖轮或过驳的船只作业,都要按规定申请报批。 现在这条非法闯入长江的外轮并没有办理入境,按程序地方公安确实不能上去,船上的外国船员一样不能上岸。 陈副主任反应过来,连忙道:“明白了,我们先监视,先向上级汇报。” …… 001和两条监督艇就这么在江上绕着普赖德温号巡逻,等了大约四十五分钟,港监局和海关的执法艇到了。 滨江边防检查站只有两条小汽艇,平时只能在港口绕着外轮巡逻监护,经不起营船港江面的大风大浪,边防武警只能乘港监局和海关的执法艇过来。 边防武警有枪,有边防武警在,港监和海关执法人员登船,韩渝没什么不放心的。 考虑到忙活了一天,大家伙都饥肠辘辘,当即让王队长返航。 结果刚靠到水上救援中心的浮码头,电台里就传来了周局的呼叫声。 “咸鱼咸鱼,我是周洪,你是不是拦截了一艘外轮,还动用了高压水炮?” “有这事,港监、海关和边检刚接手,我们刚从锚地回来。” “是不是有外国海员受伤?” “船上的希腊船长说他们的三副受了点伤。” 周局今天值班,一听到港监的通报就赶到交管中心六楼。 他看着交管中心人员提供的通话记录,苦着脸问:“那是外轮,你怎么能动不动就使用高压水炮。” “周局,他们是非法闯入。” “我知道,我正在交管中心,我是说就算他们是非法闯入,你都已经发现他们形迹可疑,完全可以跟上他们……你倒好,一言不合就动用水炮,把人家驾驶室玻璃击碎了,还伤了人。” “不是一言不合,是他们不听警告,不搭理我。” 韩渝不认为自己做得不对,但不想让朱宝根担心,带上指挥舱的门,强调道:“我们先是用电台反复喊话,他们装聋作哑不应答。我打开警灯、拉响警笛,用高音喇叭喊话,他们依然不听,反而加速上行。” 周局追问道:“然后呢。” “我警告过他们三次,给了他们三次机会,他们不珍惜,我只能跟他们来硬的。” “可是……” “周局,如果我们的货轮在人家的领海不按国际惯例悬挂信号旗,不听人家的指令乱闯,人家可不会跟我们这么客气。况且他们不只是闯入我们的领海,而是深入我们境内一百多公里!如果他们不是逃费,是想搞破坏怎么办?” “如果我们的船在国外遇上这样的情况,人家会怎么样?” “人家会开枪甚至开炮,直升机会飞到我们的头顶上,甚至会出动军舰。” 周局倒不是觉得咸鱼做得不对,之所以说那些主要是担心咸鱼。 万一上级认为处置不当,很难说会不会追究咸鱼的责任。 毕竟外轮闯入长江不是第一次发生,并且狭义上来说这应该归边防管,地方公安采取如此激烈的手段,在一些鸡蛋里挑骨头的人看来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但从广义上来讲,涉及到国家主权,不但滨江水警有权拦截,就是普通公民都有权管! 周局沉默了片刻,回头看看交管中心的工作人员,再次举起通话器:“你们忙了一天,又是救援又是拦截外轮的,一定很累,先回去休息。休息好之后写一份报告,把从发现其可疑到截停的过程写详细点送局里来。” 第二百一十三章 这是联合行动 > 滨江经济技术开发区是正处级编制单位,党工高官和管委会主任跟几个区县的党政一把手平级。但开发区的面积并不大,只相当于一个半乡镇。 这一个半乡镇,原来分别隶属于已变成崇港区的老滨江县和刚升格为县级市的长州市。 由于这一个半乡镇在江边,人口不是很多,经济也不是很好,之前没有设立派出所,只有一个公安特派员,所以开发区分局并不是在老班子基础上成立的,无论局长、政委还是基层民警都是市局从各单位抽调来的。 开发区分局的营船港派出所跟水警四中队一样是个新单位,唯一不同的是民警都是老同志。 辖区内那么多企业和施工单位,外来人口那么多,面对的治安形势与以前完全不一样,所长李俊这个公安工作经验丰富的老同志遇到了新问题。 外来人员拉帮结派,打架斗殴。 不法分子开黑录像厅放黄色录像,游戏厅、桌球室更到处都是,一些年轻人下班之后无所事事甚至聚赌。 因为征地拆迁引发的各类矛盾纠纷不断,一些村民嫌补偿不够多,把一些企业搞得苦不堪言。 盗窃案件居高不下,大到电力部门刚安装的电力变压器和电线电缆,小到电饭锅、自行车和煤气灶,什么都可能失窃…… 所里一共五个民警、十三个联防队员,每天疲于奔命,忙得焦头烂额,案件却没能破几起。 正为怎么破案发愁,水警四中队的指导员昨天居然找上门提供了一堆线索。 眼看就要过年,必须狠狠打击下,好让群众过一个安定祥和的春节。 今天一早,他就召集全体民警研究了一上午水警四中队提供的线索,发现有七条线索与之前发生过的失窃案有关联! 吃完午饭,兵分两路。 一路去辖区内的各企业调查有没有体貌特征与线索中相符的人员,一路带失主来滨启河边的仓库辨认水警四中队暂扣的来历不明的物品。 水警四中队很帮忙也很大气,不但提供协助,甚至表示只要能确认暂扣的是赃物,就可以把赃物移交给营船港派出所。 水警四中队对案件一样有管辖权。 并且截止下午四点,至少掌握了五个嫌疑人,随时可以去抓捕。 说移交就移交,难道水警不要成绩,难道水警没有打击任务? 就在李俊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水警四中队的电台和对讲机里频频传来的通话声,让他和一起来的两个干警听得暗暗心惊。 “老黄,鱼队快回来了,赶紧去做饭,他到现在都没吃中饭呢。” “准备几个人的饭,王队长和老朱过不过来?” “你用对讲机问问。” “好的。” 中队长虽然年轻,但做事有魄力,居然拦截了一艘外轮,在同行面前贾永强很有面子。 马金涛和杨勇是既激动又遗憾,心想早上怎么就没跟咸鱼上001呢。 贾永强再次坐到会议室前,笑问道:“李所,不好意思,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李俊缓过神,惊问道:“贾指,鱼队真对外轮动用了水炮,还击碎了外轮驾驶室的玻璃,击伤了外国船员!” “你刚才也听见了,那条外国货轮是非法闯入长江,侵犯了我们中国的主权,必须当机立断采取措施。” “动用水炮而已,又不是第一次。” “小马,你是说鱼队以前也动用过?” 水警风里来雨里去那么辛苦,这些年干出那么多成绩,但在所有警种中排名依然靠后,在市局没什么地位。 马金涛岂能错过这个显摆的机会,眉飞色舞地说:“三年前,运河上的水匪敲诈勒索、盗窃甚至抢劫我们滨江航运企业的船队和从事水运的个体船户,我们水上支队联合陵海公安局武装护航。 我和鱼队是第一批护航的,在一个船闸等着过闸的时候,几个混蛋摸上我们的船队想盗窃……结果跑掉的那个蹬鼻子上脸,居然纠集了六七十个当地人跑回来跟我们叫嚣,仗着人多威胁我们放之前抓获的那四个。 鱼队没跟他们客气,打开高压水炮把他们冲了个人仰马翻,把之前跑掉的那两个又抓回来了。后来一边护航一边抓,十几条驳船的船员舱都关不下。等从徐洲装上煤返航路过槐阴时,我们移交了一百多个不法分子给运河公安局。” 去了一趟徐洲,抓了一百多个不法分子! 李俊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营船港派出所的另外两个干警也是一脸惊愕。 马金涛嘿嘿笑道:“要说大场面,我们水上分局经历过太多,当年非法捕捞鳗鱼苗最猖獗的时候,我们不光动用高压水炮,甚至动用过迫击炮。” 动用迫击炮李俊听说过,好像是围剿盘踞在离营船港不远的一个沙洲上的走私分子,不过发射的不是能炸死人的炮弹,而是照明弹。 “但今天的情况跟以前不一样,鱼队对付的是外轮和外国船员,不是一般的不法分子。” “对付外国人怎么了,鱼队又不是没对付过。” “鱼队年纪好像不大。” “但他参加工作早。” 马金涛回头看看贾永强,笑道:“他参加工作时水上分局还没成立,沿江派出所有一次联合滨江港公安局,打击涉嫌倒卖外汇和骗取外汇的,鱼队参加了行动,从滨江港跟到白龙港,再从白龙港一路跟到东海的虹桥机场,在机场抓了七个外国人。” 李俊好奇地问:“鱼队跟的?” “嗯,他那会儿年纪小、个子矮,犯罪分子不但不怀疑他是公安,还想把他发展为团伙成员。” “他那会儿多大?” “十六。”> 十六岁就参与办案,而且执行的是贴靠任务! 李俊再也不敢瞧不起那个年轻的水警中队长,感慨地说:“不怕三位笑话,我们以前对你们不了解,现在才知道你们的工作性质跟我们确实不太一样。” 能得到岸上同行尊重不是一件容易事。 贾永强感慨万千,笑道:“水上执法比岸上执法要求高,尤其在江上执法,风浪不可控,抓捕难度大。而且大多违法犯罪行为发生在夜间,水上巡逻的重头戏也往往在夜间,再过几天我们又有得忙,又要开始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 李俊下意识问:“忙什么?” “协助渔政保护渔业资源,打击非法捕捞鳗鱼苗的。虽然这两年非法捕捞鳗鱼苗没前几年那么猖獗,但打击难度比前几年更高,因为那些不法分子不再明目张胆,而是开始跟我们打起了游击战。” “难怪你们把线索和赃物都移交给我们呢,原来忙不过来啊。” “不只是忙不过来。” “还因为什么。” “因为你们比我们更有利于侦办,鱼队不止一次说过,想搞好水上治安离不开岸上同行支持,岸上的治安好了,水上的治安才能好。” 贾永强笑了笑,接着道:“李所,以后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如果有什么大行动,人手不够,尽管给我们打电话。只要我们不忙,肯定会全力协助。”??? 水警四中队的民警比营船港派出所多。 想到马上要开展春节前的整顿,李俊忍不住问:“贾指,我们想搞一次外来人口大清查,你们到时候能不能帮帮忙。” “没问题,不过要抓紧,等天气再暖和点,等鳗鱼苗开始洄游,我们就没时间了。” “行,我回去之后就做准备。” 正说着,韩渝开着小轻骑回来了。 刚在贾永强的介绍下跟岸上的同行寒暄了几句,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马金涛赶紧接听,随即抬头道:“鱼队,冯局找你。” 韩渝跟李所道了个歉,接过电话问:“冯局,我韩渝,什么指示。” 冯局刚赶到水上救援中心,转身看了看一起来的边防检查站的高副站长,笑道:“咸鱼,我知道你忙活了一天很累,长话短说,一共两件事。” “您说,我听着呢。” “首先是表扬,你们下午的拦截行动坚决果断,既维护了国家主权,也避免了有可能发生的水上交通事故。你们周局不是让你写报告么,回头跟柠柠一起写,毕竟这是你们中队跟我们水上救援中心和港巡一大队、二大队的联合行动。” 不管怎么说有外国海员受伤了,韩渝心里多少有点打鼓。 冯局这番话的态度很明确,并且冯局是什么身份,他表扬就表示没事了。 韩渝禁不住笑道:“是!” “第二件事,滨江港几个码头的泊位很紧张,我跟海关、边检的同志刚研究了下,决定让普赖德温号就锚泊在营船港锚地,接下来要对其进行查处。” “冯局,这好像不关我们中队的事。” “是不关你们的事,但需要你们协助。” “我们又不是边防更不是边检,我们怎么协助?” “普赖德温号锚泊在江上需要监护,边防检查站监护中队的巡逻艇经不起大风大浪,想借用你们的001。” 冯局抬头看看边检站的领导,又半开玩笑地说:“001周局都调不动,只有你有权调动,所以只能找你。” 001是沿江派出所的执法救援船,并不是水上分局的执法船艇,虽然刷上了“滨江水警001”,但周局确实调不动。 韩渝咧嘴笑道:“没问题。” “那你等会儿要过来一趟,跟监护中队的同志研究下怎么巡逻监护。” “是!” “是什么是,我又不是你的上级。” 小伙子这次立了大功,也让滨江港监露了脸,毕竟水上救援中心和港巡一大队、二大队都参与了拦截。 冯局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想想又笑道:“捕鳗大战马上又要开始,沟通协调很重要,通讯问题必须解决。我们局里正好采购了一批数字寻呼机,回头给你和柠柠各配一个。” 有寻呼机确实方便,尤其出门时单位要是有什么事,呼一下就能联系上。 韩渝一直很羡慕师父有寻呼机,很想买一个。可寻呼机太贵了,一个要近两千,相当于一年工资,并且每个月都要交钱。 没想到港监局居然给配发,韩渝乐得心花怒放:“谢谢冯局。” “用不着谢,这是为了工作。” 冯局今天是真高兴,又忍不住笑道:“以后再遇到下午这样的情况,该拦截就拦截,涉及国家主权,不要有顾虑。” “是!” “好了,我也该登船看看究竟怎么回事。你吃完饭赶紧过来,边检的同志正在等着呢。” 冯局刚放下电话,边检站的高副站长就感叹道:“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冯局正准备开口,海关的唐关长就笑道:“咸鱼可不是初生牛犊,他是徐三野培养了多少年的接班人。” “徐三野是谁?” “高站长,你跟徐三野不熟,但跟周洪熟。徐三野是谁,你回头可以问问周洪。” 第二百一十四章 骨肿瘤! > 元旦一过,韩渝忙得焦头烂额。 省里这些年对“捕鳗大战”很重视,在滨江召集长江下游沿岸各地市相关部门负责人召开联合打击非法捕捞鳗鱼苗的行为,确保长航运输畅通及春运水上交通安全的会议。 陵海公安局沿江派出所是“万里长江第一哨”,在打击非法捕捞鳗鱼苗和确保长航运输畅通的工作中成绩显著。 尽管只是一个正股级的单位,但每次召开这样的会议,上级都会点名要求沿江派出所负责人参加。 徐三野不在家,老章和丁所要负责一个水上治安检查站和两个渡口治安检查站,根本抽不出身,干脆让韩渝代表所里去开会。 韩渝参加完会议要回白龙港传达上级精神。 中队这边是大队长赵红星传达的,具体工作需要他这个中队长组织民警和协警们去做。 比如跟辖区内没有取得捕捞鳗鱼苗许可证的渔民、船民签定责任状,又比如组织民警和协警在船闸严防死守…… 期间还以助理引航员身份参加了一次引航。 明天晚上还要忙里偷闲的组织中队民警、协警,协助营船港派出所清查岸上的外来人口。 老爸老妈跟往常一样要回来过年,正寻思着都不一定有时间陪老爸老妈吃顿饭,许明远打来电话,让带上韩向柠赶紧回陵海。 “大师兄,什么事这么急,我这边正是最忙的时候,实在走不开啊。” “师父回来了,浩然和新娘子送他回来的。” “浩然哥又回来了,师父打算帮他们在老家办酒?” “我是说浩然和新娘子送师父回来的!” 韩渝愣了愣,下意识问:“师父怎么了?” “师父这次去部队帮浩然操办婚事,腿疼的动不了,肿得更厉害,就顺便去部队医院检查了下,人家说不是风湿病,也不是关节炎。”许明远再也控制不住了,说着说着泪流满面。 韩渝急切地问:“那是什么病?” “部队医院的专家说是骨肿瘤。” “骨头怎么可能长肿瘤?” “真是骨肿瘤,电话里说不清楚,你们赶紧回来吧。” 韩渝不懂医学,但家里有人懂。 丈母娘是护士,小姨子是护士,连襟是外科医生。 不止一次听她们说过,肿瘤分两种,一种是良性的,一种是恶性的,恶性肿瘤就是癌症! 听着大师兄在电话里哭,韩渝心里咯噔了一下,整个人都傻了。 “我先挂了,你们搞快点。” “啊……” 韩渝缓过神,大师兄已经把电话挂了。 想到师父对自己的好,想到师父居然患上了肿瘤,韩渝心如刀绞,泪水夺眶而出。 “鱼队,怎么了。” “我要请假,我要回陵海。” 韩渝觉得天都塌下来了,难过得语无伦次。 杨勇大吃一惊,急切地问:“鱼队,到底怎么了。” “我师父病了,我要回去看看。” “徐所病了?” “嗯,帮我跟贾指说一声。” 韩渝一刻不敢耽误,连衣裳都顾不上换,就骑上小摩托直奔水上救援中心,叫上学姐火急火燎回陵海。 徐三野的家在公安局宿舍楼,二人一进门,就见杨局和丁政委正在客厅里陪徐三野说话。 三人谈笑风生,但能看出杨局和丁政委笑得有些勉强。 “咸鱼,柠柠,你们怎么也来了?” “师父,你的腿……” 韩渝再也说不下去了,泪水滚滚而流。 徐三野下意识摸了摸大腿,不快地问:“是明远让你们来的?” “师父,我……” “哭什么呀,你现在是中队长,哭哭啼啼像什么样?” 徐三野冷哼了一声,抬头看向韩向柠:“柠柠,你也别哭。别说我没死,就算真死了也不想看到你们哭。” 韩向柠急忙擦干眼泪,哽咽着说:“徐所,我爸我妈马上过来,我妈……我妈跟骨科的主任说好了,我们等会儿陪你去市人民医院好好检查下。”> 这么一个铁打的汉子,居然患上骨癌。 杨局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连忙道:“三野,柠柠说得对,有病就要看。我安排车,我和老丁陪你一起去。” “又不是没看过,军级单位的医院医疗水平不会比滨江人民医院差,你们看看那些检查报告就知道了。我不想折腾,不想再跑来跑去。” “师父,检查报告呢,能不能让我看看。” “在那儿呢,一大堆。” 徐三野指指五斗橱,苦笑道:“刚检查出来时部队医院的专家瞒着我,担心我受不了这打击,他也不想想我是做什么的,从他把浩然拉到一边说悄悄话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病。” 韩渝从塑料袋里取出部队医院的病历和一大堆化验单、检查单,一边翻看着一边噙着泪说:“现在医疗技术那么先进,肯定有办法的。” “那要看是什么病。” 徐三野俯身拿起香烟,轻描淡写地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好好的谁想死?我跟部队医院的专家聊过,人家跟我交了实底。说发现的早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截肢,并且截掉之后复发的可能性很高。我这个发现的比较晚,都已经转移了,截不截意义不大。” 韩渝擦着泪问:“骨头的病怎么可能转移?” “通过血液转移。” 生怕徒弟听不明白,徐三野微笑着补充道:“癌症晚期,说得就是我这种。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这个癌症不传染。” 他居然笑得出来,仿佛患上癌症的不是他。 韩向柠跟韩渝一样难受,紧捂着嘴生怕哭出声。 徐三野点上烟,不缓不慢地说:“明远就算不给你们打电话,我明天也要给你们打。浩然在部队结的婚,老家的亲戚和左邻右舍还没请。我看过黄历,后天是个好日子,就定在后天办酒。” 韩渝擦了一把泪,低声问:“魏大姐和浩然哥去哪儿了?”??? “后天要办酒,不能没点准备,明远开车送他们回老家了。” 徐三野磕磕烟灰,俯身从茶几下拿出相册,一边翻看着一边笑道:“明远接亲时我们在张兰家拍了个合影,后天我们再拍个全家福,留个纪念。” 韩渝很想问问这个病实在治不了,还能活多长时间。可既不能问也不敢问,只能强忍着悲痛听着。 杨局和丁政委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徐三野不想搞得那么沉闷,干脆换了个话题:“咸鱼,听说你拦截了一条非法闯入长江的外轮,还用高压水炮帮外轮清洗了下驾驶室玻璃?” “是。” “干得漂亮,就应该这么干!什么非法闯入,这就是侵略,别说击碎驾驶室玻璃,就是击沉又怎么样!” 韩渝意识到现在能做的就是陪他说说话,连忙道:“师父,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 徐三野哈哈笑道:“这说明我们师徒有默契,不然不会想到一块去。杨局,老丁,我这个接班人培养的怎么样?” “这用得着说么,论培养人才,你比我们强。” “既然是人才就要重用。” “你放心,咸鱼这样的人才我们肯定要委以重任。” “别哄我开心,更用不着因为我得了癌症让你们难做。” 徐三野掐灭烟头,揉着腿说:“从部队回来的这一路上,我一直在想沿江派出所今后的工作该怎么安排。” 杨局故作轻松地笑问道:“怎么安排?” 徐三野感叹道:“老章快退了,老丁退居二线,就算再安排两个老同志过去,沿江派出所这匹老马也拉不动那辆大车。一个水上治安检查站、两个渡口治安检查站,再加上江上的治安,这个工作压力太大。” “三野,两个渡口检查站,局里研究决定分别移交给三河派出所和四厂派出所。” “这样最好,现在正值春运,我已经得了癌症,不能把老章和老丁再累垮。” “是我们考虑不周,对了,对于沿江派出所今后的工作,你还有什么建议。” “沿江派出所这个单位,当年是因为我成立的,等我不在了完全可以撤销。” “三野,你这是说什么……” “让我说完。” 徐三野笑了笑,接着道:“沿江派出所撤销之后,水上尤其江上的治安不能不管,‘万里长江第一哨’这块金字招牌不能倒,所以趸船和001必须留在江边。 到时候可以把水上治安警察大队变成一块牌子,加挂在治安大队。现在的沿江派出所可以降格为治安大队的水上治安中队,等韩渝在水上分局锻炼差不多了,再让他回来担任中队长。” 如果沿江派出所不撤销,到时候肯定要任命新所长和新教导员。 咸鱼年轻太小,别说担任所长、教导员,就是担任副所长、副教导员都会引起争议。 把沿江派出所降格为水上治安中队,就能解决那些问题。 杨局很清楚徐三野不想,确切地说是不放心把趸船和001交给别人,一口同意道:“没问题。” …… ps:让徐三野退出,我跟各位书友一样舍不得。可徐三野不退出,咸鱼就永远长不大,只能忍痛让他活在咸鱼的心中。 再就是徐三野在现实中有原型,也是因为这个病去世的。 第二百一十五章 最开心的五年 > 新娘子没跟魏大姐、徐浩然一起去老家,因为新娘子的父母也来了。 她们中午在这边吃的饭,见杨局和丁政委来了,就去了公安局斜对面的金盾宾馆,张兰在宾馆那边陪人家。 韩渝刚让学姐过去一起作陪,梁小余闻讯而至。 见徐三野的腿肿老大,坐在藤椅里不能动,抱着徐三野的双腿嚎啕大哭。 别人哭,徐三野不高兴。 小鱼哭,徐三野没有不高兴,反而轻拍着小鱼的肩膀,慢声细语地劝道:“你都是有对象的人,怎么能动不动就哭鼻子,也不怕人家笑话。” “徐所,我外公认识一个老中医,我爷爷的腿就是那个老中医治好的,我知道那个老中医家住哪儿,我送你去请老中医看看,肯定能看好!” “你说的那个老中医我认识,但我的病跟你爷爷的病不一样。” “那个老中医可厉害了,他一定有办法的。” “找老中医的事回头再说,先起来,把眼泪擦干净。我以前怎么跟你说的,男子汉大丈夫,掉皮掉肉不掉队,流血流汗不流泪,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哭哭啼啼的,是不是我徐三野带的兵?” “我不哭……” 小鱼嘴上说不哭,泪水却滚滚而流。 徐三野把他拉坐到身边,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老李把你带到所里的那会儿,你跟咸鱼一样是个孩子,这一转眼就长大了,都已经找到对象了。” 相比咸鱼,小鱼才是徐三野真正带大的。 以前是个连学都没上过的文盲,居然在徐三野的培养下学会那么多技术,考到那么多证,甚至拿到了电大的职中文凭。 沿江派出所这些年的大小行动,小鱼几乎都参加了,小伙子非常能干。 如果搁十几年前,完全可以跟徐三野年轻时一样提干。 但现在不是十几年前,想提干太难,迄今为止局里仍有十几个合同制民警没转正。 局里倒是有职工,可职工编制一样紧张。 现在的那些职工不是恢复机构时从各乡镇调来的干部,就是上级安置来的复员军人。 杨局很想做点什么,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坐在边上保持沉默。 事实上能不能搞个编制,小鱼并不在乎,因为他家现在有的是钱,并且会更有钱。 徐三野一样不在乎,接着道:“我想让你咸鱼哥过两年回白龙港做中队长,但这个中队长咸鱼估计也做不了几年。他是全滨江乃至全省最会开船的干警,总呆在白龙港太屈才。 王队长年纪又大了,身体也不是很好,所以你接下来几年要跟咸鱼好好学开船学修船,最好再培养两个机工水手。趸船和001能不能保持最好状态,究竟能用几年,以后全靠你了。” “徐所……” “又哭,能不能让我说完。” 徐三野拍拍他肩膀,话锋一转:“相比治安,我更担心江上的消防。从航经汉武的油驳,到靑岛油库,到田津港大火,再到东海海运局的客轮,每次发生火灾,都会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和环境污染,而且每次都有人员伤亡。 从章家港到大仓水域,如果再算上我们北支航道,长江滨江段全长一百八十多公里,大小码头和泊位上百个,大小渡口七八个,危险品码头林立。 光滨江港去年的危险化学品吞吐量就多达五百多万吨,沿江的油库和化学品园区还在不断扩建,发生火灾和危险化学品泄露的可能性在不断增加。 这些年运气好,没发生重大火灾,但安全隐患不能视而不见。水上消防管理混乱也就罢了,还没有专业的水上消防灭火救援力量。 据我所知,全线只有章家港港务局有一条消拖两用船。不出事当然好,一旦出事,仅凭一条消拖两用船恐怕只能望而兴叹。” 杨局没想到水上消防隐患这么大,听得暗暗心惊。 丁政委没想到徐三野都病成这样了,心里挂念的依然是工作,并且是整个长江滨江段的消防,不禁感叹像他这样的干部是越来越少了。 徐三野不知道他俩在想什么,轻拍着小鱼的肩膀:“养兵千日用兵一时,001必须保持最好状态,必须拉得出打得响。一旦江上或沿岸发生火灾,你就要发挥作用。” 梁小余急忙道:“是!” 生怕这孩子只知道哭听不进去,徐三野强调道:“小鱼,如果说咸鱼是最会开船修船的干警,那你就是最懂水上消防救援的协警! 你要时时刻刻想着我们辖区有两个渡口、一个客运码头和两个水上加油站,每天有那么多条渡轮、客轮在我们辖区航行,渡轮和客轮上有成千上万的旅客。” 梁小余不敢再哭,赶紧擦了把泪:“我知道。” 正说着,韩树群和向帆夫妇到了。 他俩之前没来过徐三野家,不认识路,直接去的公安局,局里值班民警送他俩过来的。 寒暄了一番,看病历和检查单。 老韩不懂,向护士长懂。> 向帆看完之后心里拔凉拔凉的,放下病历和检查单欲言又止。 徐三野却像没事人似的,笑看着她问:“向主任,我这算不算病入膏肓。” “徐所,这个病对身体的危害确实比较大,但我们要保持好的心态……” “我的心态还可以。” “徐所,你不能再抽烟了。” “我知道转移到肺了,但症状不是很明显,只是有点胸闷,趁现在能抽再抽几根。” 徐三野抬头看看正紧咬着嘴唇的咸鱼,再回头看看杨局和丁政委,苦笑道:“骨头上的病居然打起了游击战,到处转移。你们说说现在的病是不是很奇怪,以前好像没这么多癌症,感觉像是这几年突然冒出来的。” 杨局犹豫了一下,低声道:“以前一样有,只是医疗水平没现在好,检查不出来,不知道是什么病。” “有这个可能。” 徐三野点点头,想想又吐槽道:“水平不行没办法,要说体检,局里每次组织体检我都去了,可去了又怎么样,量量血压,扎个指头化验下血,用听诊器听听胸口,有时候连x光都不拍。” 县里的体检确实……确实检查不出什么。 杨局正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徐三野抬起胳膊,指指自己的脑门:“部队医院的专家说这病不但已经转移到了肺,很可能也会转移到头。一旦转移到大脑,会神志不清,会出现认知障碍,甚至会导致视力受损。所以我今天的话有点多,你们别嫌我烦,因为再不说可能就没机会了。” 杨局忍不住问:“三野,部队医院的专家还说过什么。” “人家说接下来一段时间会很难熬,会比现在更疼,会迅速消瘦。” 徐三野再次指指额头,半开玩笑地说:“我不想变成傻子瞎子,也不想疼得嗷嗷叫,更不想瘦的像只小鸡,真想给自己来个痛快。可真要是那么干,我自己倒是痛快了,但会让你们为难。” 杨局吓一跳,连忙道:“不许瞎说,也不许胡思乱想。” “放心,我不会让你们为难的,更不会让别人笑话我是个懦夫。疼就疼吧,多大点事,头掉了也就碗大块疤。”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等去老家办完酒,我就让浩然回部队,然后跟老魏一起就去白龙港。杨局,老丁,韩工,向主任,你们以后也别去白龙港看我,我想看着长江安安静静走完最后一程。” 韩渝的心都快碎了,捂住嘴默默流泪。 杨局一样热泪盈眶,沉默了片刻,微微点点头:“好的,我和老丁不去打扰你养病,也不许别人去。” 他这是不想让人家看到他病入膏肓的样子,更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见他朝自己看来,韩树群急忙道:“我们也不去。” “谢谢。” 徐三野微微一笑,接着道:“晚上一起吃个饭,就当道别。后天我就不请你们去老家喝喜酒了,乡下的亲戚胆小,你们去了他们不自在。” 杨局噙着泪,点点头:“晚上我来安排,就在金盾宾馆。” “我的亲家来了,韩工和向主任也是来看我的,我家的事用不着局里安排。” 徐三野的语气不容置疑,轻轻拍拍杨局的胳膊,再次抬起头:“咸鱼,你有没有去过台湾?” “没有,但在海峡经过过。” “我想去看看。” “啊……” “别看我以前在陵海好像很威风,其实是‘看家狠’,就知道在陵海蹦跶。直到做上沿江派出所长,直到遇上你,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可以说在白龙港的这五年,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五年。” 徐三野点上根烟,又笑道:“我已经驰骋了五年长江,但只去过两次入海口,并且因为001是内河拖轮没见着海水就返航了。帮我个忙,等我死了,把我的骨灰洒进江里,顺流而下,让我流进大海,去看看台湾,看看南海。” “师父……” 韩渝泪流满面,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徐三野磕磕烟灰,笑看着他道:“放心,这件事我已经跟你师娘说好了,她不会反对的。” “三野,我们说点别的吧。”杨局听不下去了,赶紧打断。 “杨局,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么,这病很可能会转移到大脑,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徐三野微微一笑,看着咸鱼很认真很严肃地说:“这是我最后的心愿,而且洒进大江大海有洒进大江大海的好处。 你们的工作一个比一个忙,你们也都有父母家人,你浩然哥又在外面当兵。如果把我的骨灰找个地方埋了,你们以后每年清明节还要去给我上坟,不去别人会骂,去了又没任何意义。 再说把骨灰洒进大江大海,不是谁都有资格的。我徐三野是什么人,我就算死也要跟别人死得不一样!” 第二百一十六章 怎么做领导 > 接下来的半个月,韩渝依然很忙,但再忙也要抽出时间陪师父。 考虑到中队的工作不能受影响,再次进行了下分工,请指导员贾永强负责中队的日常工作以及与岸上同行沟通协作。 请马金涛负责设在船闸的水上治安检查站和滨启河、裤子港河上的治安。并去了两趟分局,强烈建议局里考虑让马金涛担任副中队长。 韩渝自己则负责江上锚地的治安,负责联合渔政、港监执法,同时负责协助港监水上救援。 今天中午,支队让马金涛担任副中队长的任命终于下来了。 如果在陵海公安局,副中队长就是副股。 水上支队不存在股级,做上副中队长只是每个月多拿五块钱,但马金涛依然很高兴。毕竟他曾经是合同制民警,无论陵海公安局还是市局,都没有提拔他们一批转正民警的先例。 韩渝陪专程来营船港的赵红星大队长宣布完任命,就骑上小摩托匆匆赶到水上救援中心,停好车直奔浮码头,爬上已经备好车的001。 “师父,冷不冷?” “穿这么厚,柠柠还把取暖器拿来了,不冷。” 徐三野原本想在白龙港安安静静走完最后一程,可明天就是除夕,好多老朋友听说他患上了癌症,都去白龙港探望。 这半个月他的身体正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不断消瘦,已经站不起来了,只能坐轮椅。 他既不想让人家看到他病入膏肓的样子,也没那个精力陪人家客套,干脆让老章开002送他来营船港,连被褥、换洗衣裳和药都带来了,打算住在001上。 魏大姐也来了,可魏大姐晕船,只能搬进韩向柠的宿舍,在岸上就近护理。 韩渝跟师娘对视了一眼,追问道:“今天疼的厉害吗?” “刚打了一针,这会儿好多了。” 徐三野有些不耐烦,低头看了看垃圾桶的玻璃药瓶,催促道:“今天不是有行动么,赶紧出发。广霞,柠柠,你们上岸吧,有咸鱼和小鱼在,有什么不放心的。” “好吧,我们下船。” 魏大姐轻轻拍拍他肩膀,拉着韩向柠挤出指挥舱,走到船舷边想想又回头道:“咸鱼,注射器和药在盒子里。” “我知道。” “那我们下船了。” 骨癌太折磨人了,师父现在疼得吃止痛片都不管用,只能注射吗啡,靠吗啡止痛。 吗啡是管制药品,一旦被滥用就是毒品。 换作别人只能去医院注射,根本开不出那么多支针剂。 韩渝走进去检查了下药品,转身拿起对讲机让正在外面待命的杨勇、梁小余和朱宝根解缆,让正在二层驾驶室的王队长启航。 徐三野很喜欢呆在001上,觉得主机的轰鸣声都是那么悦耳,如果能站起来,他甚至会去驾驶室掌舵开船。 随着汽笛拉响,001缓缓驶离浮码头。 徐三野拿起望远镜看了看,好奇地问:“咸鱼,今天到底什么行动?” “大前天夜里联合渔政查获了两条非法捕捞鳗鱼苗的船,被查处的渔民说他们原来是在入海口捕捞的,结果遇上一条没有船名船号的渔船,船上有十几彪形大汉,以极低的价格强行收购他们捕上来的鳗鱼苗,要是不卖,那些人就会大打出手。” “水匪!” “他们黑吃黑,他们就是一帮水匪。” 韩渝拉开椅子坐到师父身边,补充道:“掌握这个情况之后,我请参加联合执法的渔政、港监人员帮着询问有捕捞许可证的捕捞企业和渔民,有没有遇到过类似情况,结果发现不止一条捕鳗船深受其害,甚至有好几个渔民被那帮混蛋给打伤了。” 徐三野突然觉得身上不疼了,下意识问:“你准备怎么打击?” “我只知道他们在东启的丁坝水域至东海的佘山岛附近海域活动,可001是内河拖轮,经不起海上的大风大浪,并且我们是水警不是海警,海上不是我们的辖区。所以只能巡逻到东启的江海村水域,再往东只能靠海警。” “你联系过海警吗?” “人家是边防海警,跟我们滨江的边防还不一样,我一个小小的中队长跑过去人家也不会搭理我。我向周局汇报了,周局打电话向鱼总汇报,请鱼总帮着跟省厅边防总队沟通协调的。” 边防海警就是以前的海上公安巡逻队,更早时是海军。 前些年说要在陵海的东灶港设一个大队,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没了下文。现在距滨江最近的边防海警部队驻扎就在江对面的大仓,有几条近海巡逻艇。 徐三野没跟边防海警打过交道,好奇地问:“海警愿不愿跟我们联合打击?” “人家愿意,毕竟我们这一带海域的治安和刑事案件都归他们管。”新笔趣阁 韩渝帮着倒了一杯水,想想又笑道:“我以前不知道,联系上之后才知道他们跟滨江海关有业务往来。” 徐三野笑道:“打击海上走私和反偷渡也是他们的职责,他们跟海关肯定有合作。” 韩渝感叹道:“师父,你说说,咱们这一带水域有多少公安执法单位,又是长航公安,又是两岸的地方水上公安,又是公安边防、公安边检和公安边防海警的。”> “确实不少,想想是有点乱。” 徐三野不想聊那些大事,接过保温杯笑问道:“马金涛的副中队长任命下来了?” “下来了,赵大专门赶过来宣布的。赵大想来看看你,我知道你嫌麻烦,就帮你婉拒了他的好意。” “有什么好看的。” 徐三野嘀咕了一句,追问道:“咸鱼,你整天在江上维护治安,又是协助渔政执法,又是协助港监救援的,现在还要陪我,放不放心中队的工作?” 韩渝不假思索地说:“有贾指和马金涛在,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能这么想说明你开窍了。” “师父,我开什么窍?” “不管做中队长还是做所长,哪怕做局长,都要相信自己的同事和部下。要学会放权,不能不放心这个担心那个的,更不能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师父,你怎么想起说这些。” “鱼总给我打过电话,他在电话里说你对当领导有畏难情绪。这不能怪你,说起来应该怪我,这些年只知道让你学开船,没教过你怎么做领导。其实天底下最容易的就是做领导,没你想象中那么难。” 居然被鱼总给出卖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鱼总不给他打电话别人会说鱼总忘恩负义,可电话打通了又不知道说点什么,毕竟他既不需要别人安慰更不需要别人同情。 谈工作又不合适,只能聊自己和小鱼…… 韩渝有些尴尬,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徐三野接着道:“王政委为什么不安排别人跟你搭班子,非要让老贾担任指导员,他就是考虑到你们中队辖区的情况比较特殊。 江上、两条内河乃至岸上都要兼顾,不管让谁来担任中队长都不可能面面俱到,所以中队班子成员要有分工。你倒好,上任之后什么都管,把自己忙得团团转,结果还不一定能管好。” “师父,我……” “我知道你是担心别人会说你是去镀金的,想做个真正的中队长。担心别人觉得你太年轻,没能力,想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能胜任。” 徐三野顿了顿,循循善诱地说:“可什么事都管,你管得过来吗?相比什么都管,什么都干,相信自己的同事,放权给自己的同事和部下,反而会显得你更有能力,而这个能力就是常说的领导能力。” 韩渝一脸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徐三野拍拍他胳膊,笑道:“牵头抓总这个词你肯定听说过无数次,只要做好这一点就是一个称职的领导。我是怎么做所长的,你最清楚啊,我什么时候事事都管了?” 韩渝不由想起自己在所里时,师父对自己是真信任。 他每次出去办事或办案,都会让自己看家,把趸船和001就这么交给自己,而那会儿自己才十六岁,还是个孩子。 再后来去东海学开船,他不在所里的时候就让小鱼看家,小鱼不但一样是孩子,并且没什么文化…… “你跟别人不一样,你不但要牵头抓总,也要利用在营船港挂任中队长的机会学习引航,争取早点把引航员的证拿到手。” “是。” “别急着是,我没说完呢。” 徐三野放下保温杯,指指江面:“鱼总昨天在电话里跟我说,经常有省领导甚至中央的领导来长江检查巡视。尤其到了汛期,首长们都会上船实地了解汛情。” 韩渝下意识问:“师父,首长要来我们这儿检查?” “我不是说首长要来检查,我是说首长只要乘船来江上检查工作或者指挥防汛,省厅就要考虑到首长的安全。鱼总跟负责警卫的厅领导提过你,人家对你很感兴趣,打算过完春节安排人来陵海调看你的档案材料。” “调看档案材料做什么。” “相当于政审。” “然后呢?” “以后再有水上的警卫任务,上级就会抽调你去开船。” 韩渝猛然反应过来,苦笑道:“师父,我是会开船,可执行这样的任务不只是要会开船,对航道情况也要了解。如果不熟悉航道,不了解水情,我一样开不好。” 这孩子,就是转不过那个弯。 徐三野禁不住笑道:“要说会开船,经验丰富的老船长有很多。上级现在需要的是政治可靠、业务过硬的干警。并且上级抽调你参加警卫任务,不一定非要你掌舵。” 韩渝不解地问:“那抽调我去做什么。” “检查船只的状况,检查主机、辅机和舵是否良好。根据首长的行程参与制定航行计划,制定遇到突发情况的应急预案。上船之后不一定要掌舵,你只要站在船长、舵手身后就行了。” 生怕徒弟还不明白,徐三野意味深长地说:“警卫工作就是要确保首长安全,有个懂行的干警守在驾驶室,上级才会放心。这样的任务不会很多,但只要有,只要参与了,你就能见到平时只有在电视上才能见到的首长。” “明白。” “你明白什么。” 见徒弟似懂非懂,徐三野感叹道:“越大的首长越平易近人,等你将来参加几次警卫任务就知道了,任务结束之后首长肯定会跟你们亲切握手,甚至会跟你们这些参与执行警卫和航行任务的工作人员合影。” 第二百一十七章 积劳成疾都算不上 > 明天就是除夕,岸上洋溢着喜庆的气氛,家家户户都忙着过年,而江上的许多渔民正忙着捕捞鳗鱼苗赚钱。 他们中有持捕捞许可证的,也有许多没有捕捞许可证。 持有捕捞许可证的捕捞企业和渔民,一样存在一证多船或不在规定水域捕捞的情况。有的甚至在严禁捕捞的水域,比如船闸的槽道设定置网,影响航行安全。 001这次出动既要打击水匪渔霸,也要协助渔政、港监执法。 快航行到陵大汽渡附近水域时,滨江市渔政站的渔政船出现在眼前。 在对讲机里沟通了下,按上级要求编队航行,顺流而下,巡逻检查。 非法捕捞的人员以为渔政和公安要放假过年,胆子比前几天大,又开始明目张胆地在航道里下网捕捞。 几条从盐海来的渔船,一看到001和渔政船连网都顾不上收就开足马力往下游逃窜。 “鱼队鱼队,追不追?” “有没有拍照取证?” “拍了。” “先清理渔网确保航道畅通,我们给你们警戒。” 韩渝探头看了一眼距左舷三十多米的渔政船,俯身打开大电台,拿起通话器:“章教章教,我是韩渝,收到请回答。” 等了大约一分钟,电台里传来章明远的回应:“收到收到,请讲。” “有四条非法捕捞的渔船正往你那边逃窜,其中一条的船号为台东渔819,请联合陵海渔政站和港巡三大队拦截。” “收到。” 上级重视与不重视完全不一样。 以前遇到这种情况,全靠渔政一家单打独斗。 现在是几家联合执法,水上通讯又比之前畅通,几乎所有执法船上都安装了甚高频电台,可以信息共享、围追堵截。 徐三野感慨万千,举着望远镜观察岸上的渡口。 只见一艘渡轮缓缓靠上渡口的缓坡,一辆辆汽车在工作人员指挥下开上岸。 这一带水域的航道情况很复杂,上行、下行的船只那么多,每隔二十分钟又有渡轮要横穿江面。 刚才那几条渔船下的定置网必须及时清理,不然很容易缠上航经船只的推进器。 渔政人员正在忙碌,001要确保他们的安全。 王队长打开警灯,轻轻拨动舵盘,把船开到渔政船上游。 杨勇站在船头,朱宝根站在船尾,梁小余爬上驾驶室顶,三人一起瞭望,随时准备提醒航经船只注意避让。 徐三野有点累,放下望远镜:“如果每天都能这么巡逻检查就好了。” “师父,我们的001是条油老虎,渔政船的油耗也很高,参加行动的又不只是我们这两条船,要跟那么多单位沟通协调,像这样的行动一年最多搞两次,再多既搞不起也搞不起来。” “除了海警还有哪些单位参加?” “港监是分段管辖的,港巡三大队只能管到牛棚港,再往东要请东海港监协助。” 韩渝知道他现在不但腿疼,胳膊也开始疼,一边帮着按摩,一边解释道:“渔政不是分段管辖的,从牛棚港到入海口跟我们一样只能跟东海方面划江而治。 如果非法捕捞的渔船往漴明岛那边跑,渔政不能越界,我们一样不能越界,所以需要东海港监、东海渔政和东海的水上公安协助。可人家执法力量有限,并且要确保南面的北槽航道畅通。 要不是那帮水匪渔霸也多次威胁、殴打过东海的渔民,抢买鱼获,任意损坏东海渔民的网具,甚至抢占作业水域,严重破坏了正常的渔业生产秩序,人家也不会下这么大决心跟我们联合执法。” 徐三野疼得厉害,闭上双眼,有气无力地问:“那这个案子究竟由哪个单位管辖?” “由海警管辖,因为那帮水匪主要是在佘山岛海域作案的,我们和东海水上公安分局都是配合。”韩渝想想又补充道:“海警不但安排人来我们这边调查取证,也安排人去漴明岛调查取证了。” “他们是公安现役,他们会办案吗?” “师父,维护海上治安人家是专业的。再说这个案子又不复杂,现在至少掌握了三个水匪的体貌特征,听口音应该是东启那边的。” “人家过江来调查取证,水上分局有没有安排人协作?” “王政委亲自陪人家去东启的,东启公安局肯定会重视。” “那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围追堵截啊,海警的两条巡逻艇正在佘山岛海域巡逻检查,我们顺流而下,如果那帮水匪渔霸跟之前一样往北支航道逃窜,我们和刚赶到北支水域的东海水上分局执法艇就能堵他们个正着。” “东海水上分局出动了几条执法艇?” “一条,不过渔政船有好几条,并且都是海船。” …… 与此同时,王文宏把边防海警的两个警官送到东启市公安局,马不停蹄回到老单位,正坐在局长办公室里跟杨局、丁政委说徐三野的事。 “张均彦先后找过我四次,他跟你们不熟,只能找我。鱼总前几天给我打电话,也旁敲侧击暗示过。他们的心情可以理解,没徐三野就没有他们的今天,事实上没有徐三野一样没我的今天。” 王文宏说不下去了,低着头抽闷烟。 张均彦跟徐三野做了好几年邻居,在徐三野支持下从派出所长做上了局长,跟徐三野的关系好的像是穿一条裤子。 要不是徐三野,余秀才恐怕还在市局写材料。 至于王文宏,一样是在徐三野的支持下做上水上支队政委兼水上分局政委的。 徐三野的病情那么严重,很可能坚持不了两三个月。 他们三人觉得徐三野辛辛苦苦干那么多年,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不能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走,强烈建议陵海公安局帮徐三野申请一级英模。 杨局沉默片刻,抬头道:“老王,其实我和老丁早考虑过,但这个难度太大,获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杨局,你是说徐三野不够资格?”> “不是不够资格,而是……而是……” “他是被限制使用的人员,并且患的是癌症,连积劳成疾都算不上?” 这里没外人,杨局一连深吸了几口气,苦着脸道:“老王,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你跟徐三野是老同事,我和老丁跟徐三野一样是同事,我们也想帮他争取。 但这件事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市局领导都换了,人家对徐三野不了解。我估计申报材料都到不了省厅,送到市局就会被打回来。” 正如杨局所说,因为海员俱乐部的那起命案,市局领导班子大换血。 现在的局领导不是从外地调来的,就是从各区县提拔的年轻干部,人家连徐三野是谁都不一定知道,又怎么会帮这个忙,况且徐三野的情况又比较特殊。 王文宏知道老单位领导的难处,但不想就这么打道回府,低声道:“杨局,丁政委,我觉得我们帮不帮着申报是一回事,上级批不批是另一回事。” “不申报他一样是英雄,至少在陵海他是顶天立地的英雄。要是申报了却被打回来,你想想,到时候会有多尴尬。” “杨局,能不能晚点申报。” “你是说等他……等他走了,到时候申请追授?” “他是我们的同事,过了年才四十八岁,他也确实为维护陵海治安作出了显著贡献,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见王文宏铁了心要帮徐三野争取荣誉,杨局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下意识看向丁政委。 丁政委缓过神,意味深长地说:“老王,你跟徐三野做了近二十年同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我们想的不等于是他想要的,他根本不在乎这些。明知道不可为而为之,最后搞得满城风雨,他知道了一定不会高兴。” 徐三野是什么人,他是给人家发奖状的人! 王文宏沉默了良久,无奈的点点头。 丁政委点上支烟,继续道:“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安心养病,让他安安静静走完最后一程,包括将来的事究竟怎么操办,都听他的。” “他……他都交代了?” “他交代了,他真要是……真要是走了,让一切从简。” 杨局打开抽屉取出笔记本,翻看了一下,五味杂陈地说:“浩然和新娘子是被他赶回去的,说不能因为他影响部队的工作。 他将来走了之后,让直接……直接送殡仪馆火化,不要等浩然两口子回来,也不让我们开追悼会、不搞告别仪式。 一样不让老魏和孩子们找和尚道士,不烧纸,不搞封建迷信。等浩然两口子回来之后,把骨灰洒进长江。然后让老魏跟浩然回部队,等浩然的爱人生了孩子,帮着带带孩子。要是有合适的,让老魏找个老伴。” 这一系列安排,确实很徐三野。 王文宏深吸口气,问道:“老魏办退休了?” 杨局合上笔记本,凝重地说:“刚办的内退,将来跟浩然去部队也好,省得一个人留在陵海孤苦伶仃。” 王文宏想想又问道:“这些事,他有没有说让谁负责操办。” “说了,让许明远和咸鱼负责操办,他不让我们插手。” “这么大事,他不让我们插手,我们就不插手?” “听他的吧,其实我挺羡慕他的,毕竟我们早晚也会有这么一天。可有那么多人情世故,那么多风俗习俗,到时候不知道会被折腾成什么样。” 徐三野健康的时候,丁政委很讨厌。 徐三野不行了,丁政委心里很难受。 好好的一个人,说不行就不行了。 丁政委实在不想再聊这些,赶紧换了个话题:“老王,咸鱼拦截了一艘外轮,怎么没下文了?你是他现在的上级,部下立了这么大功,该争取的要帮着争取。” “咸鱼的成绩就是我们支队的成绩,我当然想帮着争取,市局一样想表彰。但这个成绩跟沿江派出所之前干出的那些成绩差不多,让我怎么向上级争取,就算争取了又让市局怎么办表彰?” “市局不好出面?” “水上交通归港监管,出入境归边检管,外轮上的那些铁矿石怎么进来的归海关管,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市局都不方便出面。” “找港监啊!” “我找过冯局,冯局说已经上报了。” 这确实是一件比较尴尬的事。 咸鱼是干出了成绩,但这个成绩有点“不务正业”,想在系统内获得表彰很难。如果市局真要是进行表彰,人家肯定会想地方公安究竟想做什么,是不是想扩大权限。 想到这些,丁政委嘀咕道:“咸鱼呆在我们这儿太屈才了,他真不如去港监干。” “咸鱼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他不会跳槽的。” “老王,提到咸鱼,我想起件事。” “杨局,什么事。” “我和老丁商量了下,决定按照徐三野的提议,等章明远退休了就撤销沿江派出所,在白龙港设一个水上治安警察中队,让咸鱼回来担任中队长。但怎么搞好江上的治安,我们又不是很在行,等中队成立之后,能不能由你们支队代管?” 陵海跟沿江的几个区县一样是“滨江不见江,近水不亲水”,无论陵海市委市政府还是陵海公安局都把工作重心放在岸上。 江上的事,不管没事,一管一堆事。 王文宏知道老单位领导怕麻烦,也能理解老单位领导的难处,答应道:“没问题,到时候可以加挂水警五中队的牌子。” 正事谈完,杨局又想起徐三野,沉吟道:“我刚打电话问过,老丁说徐三野上了001,跟咸鱼去江上联合渔政、港监巡逻执法了。” “他上船了!” “你不知道?” “不知道。” 王文宏掐灭烟头,忧心忡忡:“001这次不只是联合滨江渔政、滨江港监执法,也要联合东海的渔政、东海港监和东海水上公安局的同行执法。要在江上巡逻两天,这个年都要在船上过,徐三野的身体吃得消吗?” 杨局一样担心,不禁微皱起眉头。 丁政委则感慨地说:“咸鱼能让徐三野上船,肯定有所准备。再说徐三野都病成那样了,他想上船就让他上船吧。” 第二百一十八章 对他也是一种解脱 > 在江上巡逻了两天,查处了三十一条捕鳗船,没收和清理掉两百多口渔网。 虽然没能在水上抓获那帮强买鳗鱼苗的那帮水匪,但那帮水匪也没能逃脱法网。 东启公安局根据水上分局和海警的提供的线索,很快就确定了那边水匪的身份,而那帮水匪居然忙里偷闲开船回家过团圆年,结果在一边吃年夜饭一边看春节联欢晚会时被抓了个正着,已经被海警押解回了大仓。 001是正月初一下午回营船港的,正好赶上看春晚重播。 也不知道是过年心情好,还是因为加大了吗啡的剂量,徐三野那天的精神特别好,看得津津有味。对今年的春晚评价很高,特别喜欢董文华唱的《长城长》、阎维文的《一二三四歌》和的《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韩渝见大师兄和张兰带着孩子来拜年,赶紧跟学姐一起回去滨江给老丈人和丈母娘拜年,顺便去了一趟港务局广播站,翻录师父喜欢的那几首歌。 正月初二,回陵海给老爸老妈拜年。 大哥在嫂子村里盖的楼房就是老韩家在岸上的家,老爸老妈将来跑不动船了就会回家养老。 初三跟往年一样去三兴给外婆和舅舅舅妈拜年。 不知不觉,春节就这么过去了。 师父的状态一天不如一天,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注射两支吗啡都不管用。睡眠不好,吃得也很少,面黄肌瘦,皮包骨头,体重竟不到一百斤了,再也上不了001。 水上救援中心的条件不好,只能用001送他回白龙港,001暂时也不开回营船港,就系泊在沿江派出所的趸船边。 师娘一个人照应吃不消,老钱、朱宝根和小鱼轮流照应,他和学姐每隔一天回白龙港看一次。 有磁带,有录音机,徐三野只要睁开眼睛就让播放春晚的几首歌,以至于听不见歌声都睡不着。 那三首歌确实很不错。 尤其《长大后我就成了你》,韩渝每次听到都觉得这首歌是作曲家和词作者为自己创作的,每次听到都热泪盈眶。 不过今天只听了一半,录音机就在师父的眼神示意下被小鱼关掉了。 韩渝意识到师父想听自己说话,连忙道:“队里今天不忙,春节刚过,开发区的好多企业没上班,好多工程没开工,过闸的船也不是很多。” 徐三野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就这么盯着韩渝。 韩渝心里很难受,轻轻攥着他的手:“分局变化挺大,周局调走了,好像调到了农业局。新局长姓彭,今年五十一岁,调过来之前在长州公安局做了好几年政委。” 以前考虑到滨江港要划归地方管理,滨江港公安局可能要并入滨江市局,上级才让周洪接替余秀才担任水上支队长兼水上分局局长的。 现在滨江港划归了地方,但滨江港公安局没并过来,而是整建制编入了长航公安局,并且周洪已经做了五年局长,所以市局要调整水上分局的领导班子。 韩渝知道师父心里跟明镜似的,用不着自己多解释,接着道:“王政委继续担任政委,港区分局的政保大队长调过来担任副局长。市局领导说你生病了,需要休养,不用再兼分局的党委委员。” 人没“走”,茶就凉了! 章明远听着很不是滋味儿,心想市局领导也真是的,再等几天免去徐三野的水上分局党委委员又怎么样? 韩渝很清楚师父不在乎这些,不然兼任水上分局党委委员这么多年,他也不至于都没去过几次分局,甚至都没参加过几次分局的党委会。 “我们大队的变化也不小,来了個新教导员,还分了个民警给我们中队。” 韩渝抬头看了一眼刚走进了的丁所,继续道:“新来的同事姓罗,叫罗文江,今年二十三岁,本科学历,江城师范大学毕业的。王政委说他是省委组织部和省厅选拔的选调生,也是全省公安系统的第一批选调生。” 丁所拉开椅子坐到床边,帮徐三野掖了下被子,好奇地问:“我们公安系统也有选调生?” “我一样是第一次听说,以前都不知道选调生是做什么的,直到问王政委才知道选调生是上级选拔的后备干部,要重点培养,将来是要当领导的。” “既然要重点培养,为什么安排到水上支队?” “王政委说市局那么多支队,数水上支队的工作最辛苦,在水上支队干最锻炼人。我中午跟罗文江聊了一会儿,感觉这个人还可以。” “师范生不去做老师,来做什么公安。” “他说他从小就崇拜公安。” 韩渝看着瘦骨嶙峋的师父,想想又说道:“他是干部子弟,他爸原来在市委工作,刚调到开发区管委会。像他这样的干部子弟,想去好单位太容易了。如果不喜欢当警察,他是不会来吃这个苦的。” 来就是陪师父聊天的,单位的事说完说家里的事。 老爸老妈开工了,浦东大开发,需要大量建材,今年的运输生意不会差。大哥韩申把摩托车卖了,前天去滨江买了一辆面包车,既能拉货也能载人…… 韩渝说着说着,发现师父迷迷糊糊睡着了。 师父现在浑身疼得夜不能寐,睡眠比什么都宝贵,众人连忙蹑手蹑脚走出宿舍。 韩渝刚跟老章和丁所走进指挥调度室,师娘和韩向柠就跟了进来。 师娘的泪早就流干了,一进来就低声问:“咸鱼,你说是不是给浩然打电话,让浩然赶紧回来?” 韩渝岂能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犹豫了一下问:“师父今天吃了多少?” “喂了几口粥,说是喂,跟灌差不多。” “有没有请卫生院的陈院长过来看看。” “请了,陈院长说……陈院长说正常人五六天不进食都扛不住。” “通知浩然哥吧。” 韩渝一连深吸了几口气,强作镇定地说:“柠柠,给单位打电话,我们也请几天假,我们今天不回去了。” 韩向柠不但早有心理准备,甚至连换洗衣裳都带来了,哽咽着点点头。 韩渝回头看看正欲言又止的老章和丁所,随即走过去拿起电话,一边拨号一边低声道:“我给大师兄打电话,让他和张兰姐早点过来。” 正说着,小鱼跑了进来,急切地说:“咸鱼干,徐所刚睡着就醒了,他瞪着门口看,好像在找人。”> “师娘,师父应该是在找你,你先过去,我给浩然哥打电话。” “好的。” …… 等韩渝打完电话,跟学姐、老章和丁所等人挤进宿舍,只见早就没了力气的师父竟紧紧攥着师娘的手流泪。c0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肯定是舍不得师娘,肯定是不放心师娘。 韩渝下意识前牵起学姐的手,跟师父紧攥着师娘那样,紧紧地攥着。 “三野,三野,咸鱼给浩然打电话了,浩然和小芹很快就回来,再喝点粥好不好……” 师娘的话没说完,师父的眼神突然呆滞了。 韩渝正准备上前,竟被人给拉住,回头一看,原来是朱宝根。 “朱叔……” “徐所走了。” 朱宝根松开手挤到床边,俯身摸摸徐三野的脉搏,随即轻轻抚了下徐三野的脸,帮徐三野闭上双眼。 魏大姐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刻,只是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哇一声扑在丈夫身上,紧抱着丈夫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 小鱼也哭,抱着徐三野的双腿嚎啕大哭。 此情此景,让韩向柠回想起徐三野生前的音容笑貌,她心如刀绞,转身扑在韩渝怀里哭。 老章心里一样难受,站在边上老泪纵横。 老钱和王队长挤不进来,站在外面默默流泪。 丁所意识到这么下去不行,上前拍拍魏大姐的后背:“老魏,三野这些天都疼成什么样,都瘦成什么了?我们应该反过来想,这对他是一种解脱。” “是啊师娘。” 韩渝缓过神,很想劝慰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韩向柠赶紧把魏大姐拉到一边,跟魏大姐抱头痛哭。 师父生前不止一次说过人死了会大小便失禁,时间一长会发臭,他不想把自己搞得臭哄哄的,让死了之后就送殡仪馆,不用等儿子儿媳妇回来。 韩渝擦干泪,低声道:“朱叔,帮我师父换衣裳吧。” “好。” “师娘,我们先出去。” 老章反应过来,急忙道:“我去打电话向局领导汇报。” 杨局正在市局开会,丁政委在东灶派出所检查工作,等二人风风火火赶到局里时,政工室孙主任刚从殡仪馆回来,汇报徐三野的遗体已经火化了。 没找殡仪馆的车,也没找吹鼓手吹吹打打。 就这么用吉普车送到殡仪馆的,一送到殡仪馆就安排火化,局里都来不及组织干警去殡仪馆举行告别仪式。 生怕局领导发火,孙主任小心翼翼地说:“老魏、许明远和咸鱼都没帮徐所买骨灰盒,把徐所的骨灰装在坛子里,用红布包着回去的。” “回哪儿了?” “回了白龙港,没回老家,他家也没什么亲戚,用不着像人家那样到处报丧。” 徐三野年前回老家帮儿子儿媳办酒,其实就是跟老家的亲朋好友和左邻右舍道别的…… 杨局知道徐三野不喜欢搞封建迷信,不想死了之后从“头七”做到“断七”,不想又是烧纸磕头,又是找和尚道士的,只是没想到丧事从简,竟简单到如此地步。 丁政委沉默了片刻,低声问:“知不知道浩然什么时候能到家?” 孙主任连忙道:“后天下午,许明远他们打算安排在大后天送葬,到时候会在趸船上布置一个小灵堂,不然送葬的人去了都不知道朝哪儿鞠躬。” 铁打的汉子,说走就走了,而且走得如此匆忙。 杨局直到此刻仍浑浑噩噩,喃喃地问:“请了哪些人?” “许明远说谁也没请,都是自发要去送徐所最后一程的。” “哪些人会去?” “徐所和老魏的几个亲戚,鱼总,长航分局的张局,港监局的冯局,海关的唐关长,市局刑侦支队的韦支,滨江日报的王记者,我们的老局长,还有徐所的几个大学同学。” 杨局不由想起当年举行沿江派出所趸船启用仪式时,港监局、海关和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也一起去过趸船。 没想到那么多领导再次在趸船相距,竟是给徐三野送葬。 孙主任不知道局长在想什么,接着道:“许明远说局里不用送花圈,说趸船太小没地方摆放。还说真要送了,留着不合适,烧掉既浪费也是在搞封建迷信,要是扔江里人家看了晦气。” 这显然不是许明远说的,肯定是徐三野生前交代的。 杨局暗叹口气,追问道:“许明远还说了些什么?” “他说我们也不要送钱,谁的人情魏大姐都不会收。说等帮徐所操办完丧事,魏大姐就要跟浩然去部队。要是收了人情,将来都不知道怎么还。” 孙主任掏出笔记本看了看,补充道:“大后天中午,他和咸鱼、小鱼会安排一顿便饭,问局里到时候会去几个人,他们好提前准备。” 第二百一十九章 不一样的葬礼(一) > 3月24日,农历正月二十五,惊蛰。 王队长和老钱翻看过黄历,说今天宜结婚会友、出行开业、安葬祭祀。 会议室里的会议桌和椅子都搬走了,布置成一个小灵堂,墙上挂着徐三野的遗像,遗像下面摆满了港监局办公室主任朱大姐送来的鲜花和两大盆不知道丁所从哪儿借来的铁树。 隔壁的指挥调度室的墙上、拼在一起的四张办公室上和长长的指挥台上,摆满了徐三野生前的照片。 有小时候做儿童团员时手持红缨枪在村口站岗的,有绑着弹药携具组织民兵训练的,有接受省军区首长表彰的,有戴着大红花被敲锣打鼓送往首都上大学的。 有担任人保组副组长时威风凛凛骑着边三轮的。 有担任刑侦队长时率领吴仁广等侦查员抓获犯罪分子的。 调到白龙港担任沿江派出所长期间的照片最多,堪称王记者的摄影作品展。 第一张就是他头戴钢盔,身上绑在弹匣袋,肩上背着五六冲,带着同样全副武装的咸鱼和小鱼巡逻完岸线回来的照片。 第二张是001大修升级后第一次进入长江救援失控船只的,他紧攥着缆绳纵身一跃,结果掉进了江里。 第三张是组织消防演练的。 第四张是押着倒买倒卖船票的黄牛参加公审公判大会的。 第五张是组织力量联合港监、渔政前往江音水域抓捕涉嫌抢劫的那些不法分子…… 看着徐三野生前的一张张照片,新任水上支队长兼水上分局局长彭长宇终于明白王政委点名要求刚分到支队的选调生罗文江一起来给徐三野送葬的良苦用心。 水上分局是新个单位,水上分局需要底蕴,滨江水警需要一股精气神。而眼前的这一张张照片,就能体现滨江水警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的精神! 事实上他自己也很震撼。 以前对徐三野不了解,之所以来参加送葬主要是徐三野兼任过那么多年分局的党委委员,作为分局领导他必须要来。 况且分管水上治安的省厅治安副总队长余向前、长航公安分局的张均彦、港监局的冯局、海关的唐关长和市局刑侦支队的韦支都来了,他这個滨江水警的主帅不来实在说不过去。 “彭局,我们七点半准时出发,赶到入海口要两个小时,回来是上水,要三个小时,最快也要到中午十二点半才能吃饭。楼下值班室准备了稀饭和点心,你要不要先下去吃点垫垫肚子。” “不用了,我不饿。” “入海口的风浪比较大,你要是晕船的话,我这儿有晕船药。” “不用,谢谢。” 李卫国昨天下午就来了,跟老章、丁所和许明远一起负责接待公安系统的领导。 余秀才和张均彦今天不是亲友,而是半个家属,负责接待冯局、唐关长等领导和徐三野上大学时的同学。 说是大学同学,其实也是领导,并且大多是部队领导,级别最高的一位是副师职。 魏大姐和徐浩然夫妇在灵堂里答谢前来吊唁甚至参加送葬的亲朋好友,张兰和韩向柠负责接待徐浩然的岳父岳母。 韩渝和梁小鱼正在001和002上紧张地做准备。 徐三野是儿子的贵人,韩正先老两口前天通过甚高频电台收到徐三野去世的噩耗,连货都顾不上装,就开着船火急火燎地赶到了白龙港。 一百二十吨的铁船靠在001外侧,等会儿要一起驶往入海口。 韩树群和向帆夫妇也来了,见来送徐三野的人越来越多,趸船上根本站不下,干脆穿过001来到亲家的船上。 四人正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站在船头感慨好人不长命,许明远爬上001,跟前来送师父最后一程的武装部刘参谋、黄干事,以及四厂乡人武部雷部长等人打了个招呼,便把韩渝拉到一边。 “咸鱼,杨局和丁政委来了,要不要向局领导请示汇报。” “不用了。” “那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而且今天来了那么多领导,不请示汇报不合适。” 韩渝抬头看看趸船,面无表情地说:“这种事怎么请示,杨局不同意不好,同意又违反原则,不如不请示汇报,省得领导为难。” 许明远有些担心,苦着脸道:“可是这么一来……” “没什么好担心的,天塌下来我顶着!” “你顶着,你以为你是师父!” “我是师父的接班人,去接待领导吧,我们这边不关你的事。” “你……” “大师兄,我好歹也是水警中队长,我做的事我怎么就负不了责!” 韩渝把许明远赶上趸船,走到船尾诚恳地说:“雷部长、刘参谋、黄干事,等到了入海口就拜托你们了。” 不等雷部长开口,刘参谋就拍拍他胳膊:“谈不上拜托,你师父是我们的老朋友。” “咸鱼,忙去吧,这儿交给我们。” “谢谢。” 正说着,徐浩然抱着骨灰坛下来了,徐浩然的爱人李小芹搀扶着魏大姐紧随其后。 小鱼急忙跑过去稳住船,让他们上002。 徐浩然的舅舅舅妈,徐浩然的岳父岳母紧随其后。 冯局,唐关长,徐三野生前的几位战友,水上分局的彭局,陵海公安局的杨局、丁政委,以及陵海公安局的老局长现在的政协李副主席等人,在余秀才和张均彦的陪同下,分别登上监督39和海关008。 滨江渔政站的渔政船也来了。 白龙港客运码头的领导、白龙港船闸管理所的主任、白龙港船厂的吴老板、水上加油站的姜站长、白龙港卫生院的陈院长和吴仁广等人,在章明东的招呼下上了渔政船。 韩渝是编队航行的总指挥也是水葬的总指挥,飞快地爬上二层,拉开门钻进驾驶室,打开高音喇叭,举起通话器:“各位领导各位亲友请注意,我是徐所的徒弟韩渝,我们的船队即将启航,请大家穿好救生衣,请大家穿好救生衣。”> 杨局刚刚还奇怪怎么没看见咸鱼,听到广播声才知道咸鱼在001上。 这时候,丁政委拿起一件救生衣,提醒道:“杨局,上了船就得听咸鱼的,赶紧穿上吧。” “好的。” 杨局一边往身上套救生背心,一边不解地说:“浩然怎么不把三野的骨灰捧上001,001是三野的命根子,他肯定想坐001。” 丁政委探头看了看,沉吟道:“可能有别的安排吧。” 马金涛也在徐三野手下干过,却没机会来白龙港送徐三野最后一程。 罗文江作为除了咸鱼之外唯一参加送葬的四中队水警,因为上厕所差点赶不上船,他慌不择路,见梁小余在解缆,就这么爬上了001。 韩渝俯身看了看,拿起对讲机:“小鱼小鱼,给罗文江找一件救生衣。” “收到!” 梁小余话音刚落,罗文江就急忙道:“谢谢,麻烦你了。” 随着汽笛声响起,韩正先驾驶着自己家的货船缓缓驶离001。 王队长确认缆绳都解开了,操纵着001驶离趸船,超到韩家的货船前面为送葬船队开道。 002和港监、海关、渔政的执法船,一条接着一条缓缓驶离。 趸船上不能没人留守,也不是所有前来吊唁的人员都能上船的,趸船一层和二层的护栏边站满了人。 丁所整整警服,命令道:“全体民警都有,立正敬礼,给徐所送行!” 随着他一声令下,前来吊唁的二十几个陵海公安局干警齐刷刷抬起胳膊,朝徐三野骨灰所在002敬礼。 徐浩然抱着骨灰坛,带着妻子走上002后甲板,给在趸船上相送的丁所等人鞠躬致谢。 船队在001引导下缓缓驶经白龙港码头。 彭局、杨局和丁政委突然听到悠扬的汽笛声,转身一看,只见靠泊在客运码头边的白申、白浏号客轮的二层左舷上,六个长航公安东海分局的乘警正朝这边立正敬礼。 船长、政委则率领客运部、甲板部和轮机部的客轮工作人员,整整齐齐地站在船舷边朝这边行注目礼。 韩渝站在001驾驶室外的船舷上立正回礼。 许明远站在监督39的船舷上举手回礼。 张兰和韩向柠身穿制服,站在002的甲板上回礼。 徐浩然虽然身穿军装,但他怀里抱着父亲的骨灰坛,跟刚才一样带着妻子鞠躬致谢。 魏大姐的亲家被震撼到了,不敢相信这么多人用这种方式送徐三野。 罗文江一样看得目瞪口呆,下意识跟年轻的中队长那样立正回礼,可想到自己属于前来送葬的单位人员,又不是徐三野的亲属和徒弟,赶紧放下胳膊。 魏大姐透过002船舱的玻璃,看得清清楚楚,噙着泪说:“三野,看见没有了,白申、白浏客轮的领导和乘警都来送你了……” 这个仪式虽然不是单位组织的,但很震撼并且很有意义。 冯局感慨万千,唐关长微微点点头,陵海政协李副主席更是感动得老泪纵横。 船队驶经白牛汽渡的渡口。 渡轮汽笛长鸣,四厂派出所渡口警务室的民警率领协警立正敬礼,渡口工作人员排得整整齐齐行注目礼。 船队驶经陵海飞地隆永乡的渡口,隆永派出所的所长、指导员率领民警协警在江边相送。 船队驶经漴明岛的牛棚港,港口的渡轮再次汽笛长鸣。 李小芹之前只知道自己公公是个派出所长,直到昨天看到趸船上的那些照片,直到一路航行过来的所见所闻,才真正意识到公公是多么地受人尊敬。 她感动得泣不成声。 她本来应该安慰婆婆的,结果魏大姐反过来要安慰她,婆媳二人抱头痛哭。 过了牛棚港还有好几个码头和渡口,但人家跟沿江派出所不熟。 岸上的送别仪式告一段落,韩渝回到驾驶室,一连深吸了几口气,稍稍平复了下情绪,再次打开高音喇叭的功放机,举起通话器:“各位领导,各位亲友,我师父担心影响浩然哥和小芹嫂子的工作,以至于临终前浩然哥和小芹嫂子都不在他身边。 我早就担心会出现这种情况,在师父还能说话的时候,请他录了一段话。浩然哥,小芹嫂子,我现在放给你们听。” 徐浩然没想到父亲留下了遗言,生怕听不清楚,再次起身钻出船舱爬上后甲板。 李小芹反应过来,连忙擦了一把泪跟了出去。 葬礼杨局参加过无数次,但像这样的葬礼真是头一次参加,屏气凝神,想知道徐三野会给儿子儿媳说什么。 “浩然,小芹,你们听到这段录音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你们不要伤心不要难过,因为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我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果然是徐三野的声音! 冯局和唐关长不由想起趸船启用时第一次见到徐三野的情景,余秀才和张均彦更是泪流满面。 “咸鱼和柠柠非让我给你们留几句,可该跟浩然说的我都已经说过,就跟小芹说几句吧,说说咱们这个家庭。” “我们的家庭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家庭,但我们这个家庭与祖国人民息息相通,我们这个家庭同国家的兴衰存亡紧密相连。” “莪们这个家庭跟大多数家庭一样,经历了一个由穷变富苦尽甘来的漫长历程。我们的祖辈饱受饥荒战乱之苦,颠沛流离,朝不保夕,前后左右就是一个字——穷!”??? “上溯十代,没有达官显贵,都是最底层的普通百姓。但是,我们的祖辈穷有志气,铁骨铮铮。无论环境怎样混乱,社会如何变动,都能洁身自好,守拙守成。” “我的父亲,也就是你们的爷爷,在国难当头的紧要关口,选择了宁做战死鬼,不做亡国奴。他在日本侵略者的炮火中奋勇前进,在寸土寸血的鏖战中舍命拼杀,在解放战争中英勇负伤。” “我的母亲,也就是你们的奶奶,在国难当头的紧要关口,冒着生命危险加入妇救会,给新四军送情报,给游击队筹军粮……” “忘记历史,就意味着背叛!尤其像我们这样的家庭,承蒙党的恩泽,更应该知道感恩。你们的孩子将来不一定会参军,也不一定会像我这样做公安,但要把你们爷爷奶奶的事讲给他们听……” 第二百二十章 不一样的葬礼(二) > “这就是家国情怀啊!” 王记者深受感动,唏嘘不已。 水上分局的彭局沉默了片刻,喃喃地说:“什么样的家庭就能培养出什么样的孩子,难怪浩然那么出息呢。” 王政委点点头,感叹道:“什么样的师父就能带出什么样的徒弟,能有浩然这样的儿子,能有许明远和咸鱼这样的徒弟,徐三野此生无憾啊。” 见冯局若有所思,余秀才抬头道:“今天的送葬,都是明远和咸鱼安排的。” “安排得不错,徐三野在天有灵,一定很高兴。”冯局深吸口气,想想又说道:“向柠也不错,跑前跑后忙活了好几天,徐三野没白疼她这个徒弟媳妇。” 播放完徐三野给儿子儿媳的遗言,开始播放徐三野生前最喜欢听的歌。 从《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放到《十五的月亮》,再放到新歌《长城长》、《一二三四歌》和《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贺副师长听着听着笑了。 另外几个同学愣了愣,也相继露出了笑容。新笔趣阁 “贺师长,你们笑什么?”冯局好奇地问。 “上学每次开到运动会,他这個地方推荐的学员跑得比我们这些部队学员快,跳的比我们这些部队学员远。结果搞文艺活动,唱歌都比我们这些部队学员唱得好。” “论单兵军事素质,他一样比我们强。” 一个同学接过话茬,回忆道:“有一年他去我们部队驻地附近抓犯罪分子,扑了个空,没抓到人,就去部队看我。我们部队正组织打靶,他看了一会儿手痒了,要了一杆枪,打得比我们准,搞得我们很没面子。” 陵海这边对徐三野最了解的当属丁政委。 丁政委不禁笑道:“他虽然没参军,但他是老民兵,从小就玩枪,打掉的子弹没一千发也有八百发,他的枪法都是用子弹喂出来的。” 贺副师长很清楚徐三野如果在天有灵,肯定不希望看到大家伙流泪,就这么带头回忆起徐三野年轻时搞笑的事。 你一言我一语,说说笑笑,笑中带泪。 不知不觉,船队驶到入海口。 说是入海口,但距大海依然有很长一段距离。 考虑到002经不起大风大浪,韩渝拿起对讲机,通知包括老韩在内的所有驾驶员,就在这一片水域按计划行动。 “各位领导、各位亲友请注意,船队已抵达目的水域,葬礼两分钟后开始。” 贺副师长和冯局等人顾不上再开“追忆会”,不约而同走出船舱,站在船舷边看看前面的001,以及刚调完头正努力保持对水静止状态的002。 “002在后面,001在前面,咸鱼到底搞什么?” “杨局,等会儿就知道了。” 正说着,只见朱宝根换上了消防服,跟操作高射机枪似的,打开高压水炮。 一条长长的水龙冲天而起,射出五十多米,随即呈抛物线落下,在流向大海的滔滔江面上“画”出了一扇巨大的水门。 丁政委看看正对面的海关008和刚调完头的咸鱼家货船,再往西看看002,沉吟道:“明白了,咸鱼是想让三野从水门下过去。” 冯局转业前是海军的副师职军官,并且担任过舰长,看着远处的“水门”感叹道:“过水门是航空和航海的最高礼仪,有新客机或新船过来都是这么迎接的。” 唐关长则看着对面的008和咸鱼家货船说道:“我们和对面的船所在的位置正好可以观礼。” 冯局行政级别最高、资历也是最老的,见魏大姐和徐浩然夫妇等人正在002的后甲板上做最后准备,一边整理制服一边提醒:“诸位,轮到我们了,准备送送徐三野同志。” “冯局,等会儿您下口令。” “行。” 让众人倍感意外的是,凛凛寒风中突然传来咸鱼的口令声。 “雷部长,刘参谋,准备发射。” “是!” “目标前方水门,射角幺三洞洞!” 冯局从监督39的船员手中接过望远镜,举起来调整焦距,赫然发现雷部长、刘参谋和黄干事正在001的后甲板上操作迫击炮。 黄干事旋转迫击炮的方向机,使瞄准镜的纵线对准目标,然后旋转瞄准镜的高低手轮,装定刻度,同时操作高低机,调整炮口角度。 刘参谋接过炮弹,右手掌心朝上,托住弹体,靠近炮口,左掌压住炮口边缘,拇指食指中指支撑弹体,避免滑落弹膛,弹翼部分进入炮管,成准备姿势,等候雷部长口令。 雷部长举起右手,吼道:“预备……放!” 一声闷响,刚滑落弹膛的炮弹射了出去,但炮弹并没有爆炸,水面没任何动静,而是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在“水门”上空发出刺眼的强光,并缓缓落下。 “照明弹!” “大白天发射照明弹做什么。” “是啊,又不是没太阳。” 众人正议论着,奇妙的一幕发生了。 “水龙”冲到抛物线顶点处后下落时肆意洒下的水柱,犹如下起了一场大雨,并在太阳和照明弹的双重作用下,随着巨大的“水门”画出了一道优美的彩虹! 李卫国遥望着彩虹,喃喃地说:“赤橙黄绿青蓝紫,谁持彩练当空舞。” 余秀才愣了愣,沉吟道:“一道银龙架长空,骄阳赠兴现彩虹!” 魏大姐看得清清楚楚,颤抖着说:“三野,看见没有,有彩虹。” “爸,再往前就是大海,我们只能送到这儿。”> 徐浩然侧头在肩膀上擦擦泪,小心翼翼解开红布,打开坛子,抓出一把骨灰洒入江中。 一把,两把,三把…… 一落入水中就不见了,只能看到滔滔江水往东流。 照明弹在雷部长的口令下,一发接着一发升空,然后缓缓落下,彩虹随之绚丽多彩。 冯局被震撼到了,急忙道:“全体都有,敬礼!” 就在穿制服的众人抬起胳膊敬礼或行注目礼的时候,韩渝走到001船头,从小鱼手中接过当年收缴的莫辛纳甘步骑枪,麻利地装弹上膛。 “师父,我鸣枪为你送行!” “小鱼,准备好没有。” “准备好了。” “预备……放!” 啪! 清脆的枪声响起,在一望无际的江面上空回荡。 韩渝抬头看着水门,再次下令:“预备……放!” 炮声枪声,不绝于耳。 电影电视中为烈士送行鸣三枪,韩渝不管那么多。 沿江派出所军火库里的照明弹和几年前收缴的762毫米子弹全在001上,有多少打多少,打完为止! 开枪开炮可不是小事。 杨局、丁政委和水上分局的彭局听得头皮发麻。 王政委没想到咸鱼竟搞出这么大动静,既高兴、感动又有些尴尬,心想回去之后要帮咸鱼跟杨局解释解释。 冯局缓缓放下胳膊,嘴角边露出一丝笑意。 余秀才喃喃地说:“哥哥,怎么样,喜不喜欢,咸鱼没让你失望吧。” 张均彦则泪流满面地喊道:“徐所,咸鱼开枪放炮给你送行,一路走好!” 子弹打完了。 照明弹也打完了。 包括001在内的所有船,同时拉响汽笛。 紧接着,001一边通过高音喇叭里播放嘹亮的军歌,一边开足马力逆流而上,引导船队返航。 罗文江之前觉得韩渝那么年轻凭什么做中队长,现在终于知道中队长有多厉害。 尤其打光所有子弹之后把枪扔给梁小余时的姿势,真的很帅! 贺副师长则跟几个老同学取出专程带来的两瓶茅台酒,打开盖子往江里倒一点,然后喝一口。 一边倒,一边喝,一边跟随着奔腾的江水进入大海的徐三野说话。 冯局不想打扰他们,跟唐关长等人一起回到船舱感慨万千。 “能有这样的葬礼,值了!” “福气啊。” “徐三野走了,咸鱼也长大了。” “不只是咸鱼,浩然、许明远和小鱼也都真正长大了。” 事实上韩渝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坚强,把枪扔给小鱼之后就钻进了机舱,关上门一个人躲在机舱里流泪。 父母虽然健在,却觉得自己像个没爹没娘的孤儿。 雷部长不太放心,敲着舱门喊:“咸鱼,咸鱼,开门。” “来了。” “这是做什么,你师父的心愿都达成了,你应该为他高兴!” “雷部长,师父走了,我以后再也看不到他了……”韩渝再也控制不住,抱着雷部长嚎啕大哭。 雷部长是看着他和小鱼长大的,能理解他的心情,轻拍着他的后背:“越是伤心难过的时候越要坚强,如果让你师娘看到她会更难过,她难过你师父的在天之灵肯定也会难过。” “嗯。” “听话,别哭了,你师父是个铁铮铮的汉子,他对你那么关心,对你寄予厚望,所以你必须坚强,也要做个铁铮铮的汉子!” “嗯。” “王队长身体不好,这一带水域风浪又大,赶紧去驾驶室。你是总指挥,这么多船这么多人的安全你要负责。” 韩渝意识到现在真不是哭的时候,急忙擦干泪水,钻出机舱跑上二层驾驶室。 …… ps:徐三野的故事结束了,咸鱼的故事正式开始。 这段情节给大家添堵了,万分抱歉,恳请各位书友继续支持。 第二百二十一章 “死猪不怕开水烫” > 江风习习,波浪不断拍打着船身,罗文江跟杨勇一起联合港巡二大队检查锚泊在营船港水域的船只。 港监检查的项目很多,公安检查的项目却很少,只要检查船员有没有船民证、身份证,检查船员和所装载的货物可不可疑。新笔趣阁 至于水上消防管理就有些尴尬了。 港监的管理权比较大,但消防安全只是其中一块。 他们虽然对存在安全隐患的三无船舶有权扣押甚至没收,可执法过程中的强制措施少,在违法者眼里缺乏震慑力,经常遇到暴力抗法,导致他们对存在消防安全隐患的行为不敢管或不愿管。 地方水上公安的水上消防执法依据不足,但却有审批权。 正在检查的这条运输易燃易爆化学品的货船,船长和船员根本不懂消防安全知识,但他们却持有易燃易爆化学物品准运证和押运员证等安全合格证件。 经过询问,原来证件都是从他们老家的水上公安分局消防科办的,只发证不管理,只要交钱就给发证,根本不用培训考试。 船长见港监和公安迟迟不走,甚至不交还证件,有些紧张,忍不住掏出香烟。 杨勇吓一跳,指着他呵斥道:“还抽烟,你运的什么你不知道?你就不怕引起爆炸?” “哦,我不抽。”船长急忙把烟和打火机揣进口袋。 港巡二大的王大回头看看身后,低声问:“小杨,现在怎么办。” 如果对方没证,完全可以协助港监按相关规定查处。 但现在对方有证,并且非常之全。 可要是就这么不管肯定不行,中队长跟他那个去世的师父一样,对消防安全管理特别重视。 刚刚过去的这三个月组织过三次消防安全管理学习,通报过多起水上火灾和水上化学品爆炸或泄漏事故。 甚至出动001,联合水上救援中心、港巡二大队和营船港船闸管理所搞过两次消防演练。 更重要的是,天气越来越热。 甲板被烈日炙烤的能煎鸡蛋,炎热的天气进一步增加了消防安全隐患,船上装了上百吨危险化学品,要么不出事,一出就是大事! 杨勇不敢不管,转身遥望靠泊在水上救援中心浮码头边的001,举起对讲机:“鱼队鱼队,收到请回答。” 王队长生病住院了,韩渝正跟梁小余和朱宝根忙着检修主机。 机舱里热得像蒸笼,干了一会儿身上就湿透了。 听到呼叫,韩渝赶紧拿起抹布擦了擦满是油污的手,起身拿起对讲机:“收到收到,什么事?” 杨勇简明扼要地汇报了下情况,想想又擦着汗强调道:“我仔仔细细检查过,那些证看着不是像是假的。” 韩渝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钻出机舱走进开着空调的指挥舱,问道:“船上的化学品是运往哪儿的。” “这批化学品是长州石油化工厂采购的,要运往长州的一個小码头。” “这么说他们是等着过闸了。” “是的,不过这几天过闸的船多,王大问过船闸的总调,这条化学品船被排到了明天上午。” 韩渝拿起望远镜,走出指挥舱爬上二层,观察了下江面锚地的情况,再次举起对讲机:“它周围锚泊的船只太多,因为它疏散别的船不现实,请王大找个相对安全的水域责令其开过去锚泊。” “是!” “没说完呢。” 韩渝想了想,接着道:“鉴于船长船员完全不懂消防安全知识,在其候闸期间,建议王大安排专人现场监视。” 杨勇看着正欲言又止的王大,提醒道:“鱼队,安排人现场监视就要收水上危险货物现场监视费。” “天气这么热,很容易发生爆炸,不能不当回事,该收就收,这又不是乱收费。” “他们有证!” “他们是有证,可他们不懂啊,万一出事怎么办。” 韩渝被炙烤得有些吃不消,回到凉爽的指挥舱,补充道:“我这就联系开发区交通局,请开发区交通局港监所做好准备,等化学品船过闸之后交由开发区港监监视,直到靠港卸完化学品为止。” 这条船遇上了咸鱼,虽然不会被罚款,但要出的钱不会少。 想到一百吨至三百吨的危险品船只,每天的现场监视费需要三百五十元,杨勇笑道:“行,我请王大做做船长的工作。” “跟船长说清楚,消防安全无小事,他要是拒不接受现场监视,我们将联合港监对他们采取强制措施,并且会查扣他们在老家办的那些证!” “明白。” 徐三野走了之后,咸鱼像变了一个人。 用贾指的话说是雷厉风行,但在杨勇看来是遗传的徐三野的“野”。 不但执法时很“野”,对待上级交办的一些事也很“野”。 今年上上下下的经费都很紧张,渔政和海关已经不再给水上分局赞助经费了。 分局穷得揭不开锅,于是给各中队布置依法创收任务,营船港中队能完成多少算多少,他坚决不会为创收而去创收。 分局让各中队去各种辖区内的水上企业拉赞助,四中队不是一分赞助都没拉到,而是根本没去拉。 分局让各中队向各种辖区内的企业收取治安管理费,四中队以没有相关文件工作不好做为由也没去收。 市局给分局布置了一堆报刊杂志订阅任务,分局把订阅任务分派到各中队。 四中队没跟人家那样把订阅任务摊派给辖区内的企业和个人,只订阅了一份人民日报、一份人民公安报和一份滨江日报。 分局跟保险公司合作,让各中队动员辖区内的船民、渔民买保险,四中队同样以工作太忙顾不上为由推诿…… 彭局很不高兴,每次开到会都批评四中队。 以前都是贾指去局里开会,每次开到会都被批评,已经不敢再去局里开会了,现在是咸鱼去。 他反正是挂职的,“死猪不怕开水烫”,局领导说什么他听着,但就是不执行。 总这么下去不行! 杨勇真替他担心,罗文江却觉得年轻的中队长有魄力。> 二人联合港巡二大队跟船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到最后板起了脸,船长才很不情愿地答应把船开到安全水域,并接受港巡二大队的现场监视。 当二人回到中队时,韩渝也检修好001回来了,正坐在办公室里接电话。 “把那两杆步骑枪收走了?” “不只是你当年收缴的那两杆步骑枪,五六冲和微冲也收走了,只给我们留了两把手枪。” “迫击炮呢?” “让我们赶紧交还给武装部。” 杨勇能听出在电话那头说话的是沿江派出所长章明远,刚坐下来就清楚地听到章明远在电话里叹道:“领导就是领导,杨局和丁政委真够沉得住气的,直到今天才让治安大队来收枪。” 韩渝不由地想起了师父,沉默了片刻,故作轻松地笑道:“收走就收走吧,反正子弹和照明弹早打完了。至于那几杆五六冲和微冲,现在又没那么多人用,总存放在趸船上还担心思。” “这倒是。” 章明远不想勾起咸鱼伤心的回忆,立马换了个话题:“咸鱼,你岳父的老家不是在思岗么,你对思岗的良庄乡熟不熟。” 韩渝不假思索地说:“不是很熟,但从良庄路过两次,章叔,你怎么想起问良庄的?” “前几天,有条船在白龙河上与另一条船发生碰擦,两个船主都在火头上,骂着骂着大打出手。一个船主被打伤了,打伤人的船主见势不妙开船跑了。我们调查了下,那个打伤人的船主是思岗县良庄乡胜利二组的人。” “被打伤的那个,伤得重不重?” “断了两根肋骨。” “这么说要去抓?” “所里现在就我和丁所两个民警,可异地抓人也需要两个民警,我们要是都去趸船谁值守。” 换作以前,可以从刑侦四中队借人。 可刑侦四中队早搬家了,白龙港那边只剩下即将撤销的沿江派出所和长航分局的白龙港派出所,并且白龙港派出所的民警也不多。 沿江派出所既是自己的老单位,也是未来的单位。 单位遇上事,韩渝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抬头道:“章叔,我跟你一起去。” 章明远早知道他不会不帮忙,笑道:“我去局里办手续,我们明天早上出发,你开车来接我。” “行。”韩渝笑了笑,放下电话。 去外地抓人,想想就有意思。 罗文江正准备毛遂自荐参加行动,杨勇就汇报起今天跟港监联合执法的情况。 韩渝一边听汇报一边做记录,时不时透过窗户玻璃抬头看看外面的河面。 “鱼队,现在跟以前不一样,只要是跑船的,船民证该办的都办了,想跟以前那样罚款很难。” “我们是维护水上治安的,不是罚款的。” “我知道,我是担心你交不了差。” “我不要你担心。” 分局那边布置的创收任务能不能完成无所谓,但中队现在也没钱了。 冯局上个月调走了,港监局来了个新局长。 就算港监局的领导班子没调整,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给水上分局赞助经费,因为人家要接受审计,审计那一关过不去。 本来以为经济发展越好,各单位的经费应该越多。 可现在经费反而比以前紧张,老姐和张局那边更惨,整建制编入了长航分局,可经费依然来自港务局。 以前都属于交通系统,跟港务局是一家。 现在港务局划归了滨江市,市里自然不会跟之前那么大方,只让港务局保证长航公安分局的基本工资,单位建设、车辆装备那些根本不会考虑。 以前滨江港公安局干警的工资待遇比地方公安高一大截,现在反过来不如地方公安了。 说是因为什么“分税制”,但税制再怎么改革也要确保基本的经费。 再不搞点钱,不但001要趴窝,甚至连协警的工资都发不出,因为分局跟陵海公安局一样要求协警的工资由各基层所队自筹。 韩渝正为钱头疼,罗文江忍不住问:“鱼队,去思岗抓捕,能不能带上我?” 眼前这位是市局的重点培养对象,只要有机会就要带他去见见世面,韩渝正准备答应,突然看到一条百十吨的货船缓缓从河面驶过。 杨勇见他盯着那条货船看,下意识问:“鱼队,鱼队,船有什么好看的?” 韩渝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起身走出办公室,又盯着那条船看了一会儿。 四中队就在滨启河边,一天有上百条船从门前过,实在没什么稀奇的。 外面那么热,中队长居然盯着看。 杨勇正觉得奇怪,韩渝突然回头道:“你们赶紧去换便服,沿着河岸盯住刚过去的那条船。” “那条船怎么了?” “船上装了空调。” “现在有不少船装了空调,你家的船也装了。” “这条船的空调外机比其它船的空调外机大,应该是柜机的外机。” 韩渝知道不说清楚他们可能不会当回事,解释道:“船上的电很紧张,正常情况下船主不会安装柜式空调。” 罗文江下意识问:“很可疑?” 韩渝沉吟道:“至少很奇怪,赶紧跟上去看看,不要打草惊蛇。” …… ps:衷心感谢“曦~嘻~影”书友的慷慨打赏,我们又有一位盟主了。 同时感谢所有打赏、订阅、投票的兄弟姐妹,你们都是老卓的亲人! 第二百二十二章 熟悉的套路 > 要出远门,必须打电话向大队领导请示汇报。 韩渝跟春节之后上任的教导员不熟,只找大队长赵红星。 沿江派出所的趸船上直至今日仍挂着滨江市公安局水上警察支队陵海大队的牌子,也就是说沿江派出所的案子一样是水上分局的案子。 赵红星又是王政委从陵海带到滨江的,问清楚情况,很痛快地同意了。 难得有机会去思岗办案,并且是开车去,当然要问问老丈人要不要给老家捎点东西。 打电话一问,要带的东西还不少。 老丈人让他和学姐晚上回去吃饭,顺便把要带回老家的东西装上吉普车。 韩渝放下电话拿起对讲机,正准备呼叫学姐,正在充电的公安对讲机传来杨勇的呼叫声。 “鱼队,这条船确实可疑!” “怎么可疑?” “这条船在接人,在七号码头接了一个,在营船港大桥下面接了两个。上船的三個人,一个是开摩托车来河边的,另外两个是坐小轿车来的,看上去都挺有钱的,他们肯定是在船上聚赌!” 开发区既有大企业也有小企业和家庭作坊,还有很多搞工程的老板。 都说“饱暖思”,有些人一有钱就开始不学好,营船港派出所今年抓了好几场赌,最多的一次现场缴获赌资十几万。 那些有钱的赌徒最开始在饭店包厢或去宾馆开房间赌,被抓过几次就躲在民房里赌,渐渐发展到躲在工厂里赌,甚至让保安帮着望风。 五天前,开发区分局治安大队刚抓过一次。 但由于对地形不熟,那些聚赌的家伙又有保安和企业员工打掩护,其中有四五个从后门跑了。 治安大队的民警和协警发现之后赶紧追,他们为甩掉追兵竟跳进了滨启河。而他们的水性也确实不错,等治安大队的民警追到河边时,他们已经游到了对岸,就这么水遁了。 韩渝没想到那帮赌鬼居然想到在船上聚赌,不禁笑道:“他们这会儿到了哪儿?” “正在往北开,看样子不打算停船。” “一边航行一边聚赌,确实比较安全。而且航行时可以发电,可以给大空调提供电源。” “鱼队,现在怎么办。” “你们先盯着,我让马金涛和董邦俊他们赶紧回来。” “行。” 罗文江的家庭条件好,刚参加工作家里给他买了一辆125摩托。 船开得再快也没摩托车跑得快,罗文江一边开着摩托车,一边笑道:“杨哥,如果我们也能缴获万赌资,局领导就不会再批评我们,贾指也不会再挨骂了。” 杨勇收起对讲机,探头看着正在河面上咚咚咚往北航行的目标船,提醒道:“开慢点,别跟太紧,开船的那家伙警惕性挺高,正在四处张望。” “明白。” 罗文江松开油门,想想又说道:“杨哥,刚才在队里我没来得及开口。” 杨勇下意识问:“开什么口?” “鱼队明天不是要和章所一起去思岗抓人么,我想跟着去学习学习。” “嫌做水警没意思?” “做水警也不是没意思,但肯定没做刑警有意思。” 现在的新民警就喜欢做刑警办大案,可就算做刑警又有什么大案可办的…… 杨勇参加工作这么多年,没少跟刑警打交道,很清楚现在的基层刑侦中队办得案件跟派出所差不多。 “想破大案抓逃犯是吧,滨江港就有一起命案没破,你要是感兴趣可以查查。” “杨哥,别开玩笑了,你说的那个案子我知道,我可没那么大本事查。” “这就是了。” 杨勇拍拍他肩膀,带着几分羡慕地说:“你是选调生,是市局乃至省厅的重点培养对象,将来做什么上级会帮你考虑的,踏踏实实干就是了,用不着想那么多,也用不着刻意表现。”新笔趣阁 罗文江虽然是选调生,但最不喜欢别人提的就是选调生,嘀咕道:“我没想过要刻意表现。” 这小子居然嘴硬。 杨勇直言不讳地说:“市局为什么把你安排来我们分局,就是因为做水警最辛苦。分局又为什么把你安排到我们中队,还要求把你安排到我和鱼队这一组,就是因为我们这一组最容易出成绩。” 刚刚过去的三个月,除了救援就是联合港监检查船只。 罗文江忍不住问:“出什么成绩。” “水上救援就是成绩,刚参加工作就救了一个不慎落水的船员和一个下水游泳差点淹死的孩子,这还不够吗?” “那个船员是鱼队救的,那个孩子是小鱼救的,我又没做什么。” “你一样参与了,只要参与就足够了。” 与此同时,马金涛等乘坐滨江水警004赶到了中队小码头。 船上没空调,船舱里热得像蒸笼。 除了李小海要开船不得不坐在船舱里,其他人都站在后甲板上,热得满头大汗,身上全湿透了。 韩渝跳上小汽艇,一边示意李小海继续往前开,一边通报起情况。 马金涛搞清楚来龙去脉,怕一声猛拍了下额头:“鱼队,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我们见过那条船。” “你们见过?” “那条船是从北边过来的,在船闸东岸的小码头接了几个人。等着过闸的船不是多么,船闸的老胡担心他们堵塞航道,不让他们往小码头靠,他们还跟老胡吵起来了。” “后来呢。” “他们不听指挥调度,老胡就喊我们过去,我们刚赶到他们就调头走了。” 韩渝追问道:“有没有看清楚接了几个人?” 马金涛擦着汗说:“我们没看见,这得问问老胡。” 韩渝沉吟道:“赶紧问问老胡。” 水警四中队一共七个民警,但有十二台对讲机。 其中六台是分局配发的,使用的是公安频率。 另外六台有三台是水上救援中心,还有三台是船闸管理所的,使用的频率都不一样。 马金涛通过对讲机一问,情况更明朗了。 船闸管理所的工作人员说有六七个人在船闸附近上的船,并且那六七个人是乘坐小轿车过去的。 那么多有钱人在船上,不是赌博还能做什么。 想到能捞条大鱼,大家伙兴高采烈,甚至觉得没之前那么热了。 在沿着滨启河往北追的过程中,杨勇通过对讲机报告又有一个老板上了船。 水警四中队现在太缺钱了,老板是越多越好。 李小海可不想下个月拿不到工资,开足马力追。 小汽艇的航速比货船快多了,追了大约二十分钟,众人就看到了那条货船。 杨勇之前说过船上的驾驶员警惕性很高,韩渝不敢追太紧,见刚超过的一条三十吨的水泥船开得也挺快,立马喊道:“小海,减速!” “减速?” “我们要抓的是现行,如果打草惊蛇,等我们上了船,人家很可能围坐在一起喝茶。” “那怎么办,难道要等到天黑。” 中队的一大半警力全在这儿,韩渝可不想因为抓赌影响正常工作,转身指指正往这边航行的水泥船:“我们上水泥船,请人家帮我们追。” 李小海回头看了看,问道:“那我呢。” “你以水泥船为掩护跟着后面,等莪们跳帮上船之后追过去警戒守护,防止有人跳河。袁鹏,你跟小海一起留在004上。” “鱼队,他们人多,你们只有三个人。” “我们有枪,再说你俩很快就能追上,杨勇和罗文江又在岸上。” “好吧。” 水警示意减速,水泥船的船主不敢不听。 韩渝和马金涛、董邦俊爬上水泥船,走到船尾的凉棚下跟船主说明情况,船主很帮忙,把两台柴油挂机的马力开到最大,咚咚咚地追了上去。 又追了七八分钟,水泥船终于追上了装有大空调的铁船。 韩渝三人借住船尾的舱室掩护躲在右舷,正热得头晕脑胀,突然感觉到船身晃动,紧接着有人用本地话怒骂起来。 “你眼睛是不是瞎了,你特么会不会开船!”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小心蹭着的。” “上!” 韩渝探头看了一眼,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打着赤膊在铁船上咆哮,立马拔出枪站起身,飞快地绕过水泥的船员舱,往吃水很浅干舷很高的铁船上爬。 马金涛很默契举起瞄准,警告道:“不许动,我们是公安!”> 铁船上的驾驶员愣住了,不敢相信水泥船上竟有警察。 董邦俊紧随其后,在刚爬上船的韩渝帮助下也上来了,跟韩渝一起直奔铁船的船员舱。 “做什么。” “不许动!” “坐在各自位置上不要动,听见没有!” 不冲进来看不知道,冲进来一看韩渝乐了。 十几个男女正围在一张桌子前聚赌,不但桌子上摆满了钱,他们手里还攥着钱,现场的赌资起码有五六万。 被堵住船舱里,想跑都跑不掉,想藏钱也没地方藏,赌鬼们全懵了,有的大眼瞪小眼,有的欲言又止,有的吓得魂不守舍。 韩渝按捺下心中的激动回头看了看,确认驾驶员已经被马金涛控制住了,走到堆满百元大钞的桌子前,拿起几个码得整整齐齐的麻将看了一眼,发现都是筒,问道:“玩的是什么?” “……” 赌鬼们耷拉着脑袋,谁也不敢吱声。 韩渝没见过全是筒,并且看上去可以外围下注的赌博方式,环视着众人问:“谁组织的?” 一个三十出头脖子里戴大金链子的男子抬起头,谄笑着说:“警察叔叔,我们就是玩一会儿打发打发时间的,高抬贵手,交个朋友。” 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男子缓过神,连忙拿起一叠钱,一边要往韩渝手里塞,一边笑道:“这么热的天,你们还出来……出来工作,一点小意思,留着买点冷饮买几瓶啤酒。” “是啊,天太热了,交个朋友。”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反应过来,也从桌上拿起一叠钱往董邦俊手里塞。 天太热跟交朋友又有什么关系,这是什么逻辑。 韩渝没想到他们居然公然行贿,一把推开胖子的手,冷冷地说:“你们当我们是什么人,把钱放回去!” “兄弟,我们就是玩几把,至于那么较真么。” “玩几把,有你们这么玩的吗,还在船上玩,这是滨启河,你们以为这是公海,是不是香港电影看多了!” 正说着,004追上来了。 袁鹏爬上铁船,把韩渝的公文包送了过来。 铁船的驾驶员也在马金涛的呵斥下,把船开到了河边,搭上了跳板。杨勇和罗文江停好摩托车,跑下河滩,沿着跳板上了船。 看到十几人聚赌,看到桌子上那么多钱,杨勇和罗文江激动得无以复加。 韩渝拉开椅子,掏出纸笔,让罗文江坐下准备记账,随即示意杨勇和董邦俊数钱,马金涛和袁鹏负责警戒。 “谁组织的不说是吧,那我们先算算账。” 韩渝把戴着大金链子的男子推到角落里,一边搜身一边问:“叫什么名字,什么地方人?” “许海军,本地人。” “船是谁的?” “朋友的。” “哪个朋友的?” “就是开船的朋友。” “你输了还是赢了?” “赢了点。” “赢了多少。” “五六千,没仔细数。” “你带了多少本钱。” “四千五。” …… 这是一条如假包换的赌船,只要带上船的都是赌资。 除了三个女赌鬼,剩下的全部要搜身,一边搜一边询问,先搞清楚他们带了多少本金,大概输赢多少。 罗文江一边记一边算,经过半小时的盘点,账和缴获的钱总算对上了。 一共缴获了十二万六千三百二十元,本金带得最多的居然带来两万一,赢得最多的已经赢了一万四,输最多的输了八千三,身上带的现金不够,跟另外一个赌鬼借了五千。 至于赌博的方式,他们也交代了,叫什么“二八杠”,是从江对岸传过来的新玩法。 钱多的可以坐庄,钱少的可以下注。 韩渝让他们现场演示了几遍,总算搞清楚了游戏规则。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有聚赌的前科,都曾被现在的开发区分局以及之前的滨江县公安局查处过。 收获不小,连船带人全部带回中队。 夏天是化学品泄漏甚至爆炸的高峰期,辖区的岸线上有好几个化工企业的码头,贾永强和张必功根据上级要求忙着挨家挨户检查消防安全,一收到消息就赶回中队。 看到一大袋赌资,贾永强惊呆了。 “鱼队,你就是通过空调外机比较大觉得这条船可疑的?” “嗯。” “火眼金睛啊!” “什么火眼金睛,我是在船上长大的,我会开船修船,我家船上就装了空调,我们所里的趸船和001上装空调更早,对什么样的船安装什么样的空调比较了解。” “真是隔行如隔山。” 贾永强感叹了一句,指指电话笑道:“彭局不是总批评我们假清高不体谅局里的难处么,现在一下子就找回来了。赶紧打电话向彭局汇报,他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韩渝抬起胳膊看看手表:“贾叔,你向局里汇报吧,这些赌资和关在羁押室的那些涉赌人员全交给你。” “你有事?” “我明天要和章所去思岗抓个人,已经跟赵大汇报了。柠柠的老家不是在思岗么,我要带点东西回去,打算早点下班,跟柠柠先回一趟滨江。” “不急这一会儿,给彭局打电话汇报能用多长时间,而且等会儿回滨江可以顺便把赌资上交局里。” “贾叔,还是你汇报吧,你被我连累挨了那么多批评,也该扬眉吐气了。” 这孩子跟他师父一个德性,不喜欢跟领导打交道。 这是有鱼总和王政委撑腰的,换作别人他这个中队长早被彭局给调整了。 贾永强暗叹口气,只能笑道:“好吧,你早点回去,我向彭局汇报。” “谢谢贾叔。” 韩渝咧嘴一笑,走到门口又回头道:“对了,该我们的返还不能少,之前创收任务没完成是之前的事,我们都已经被批评过那么多次,局里不能再从我们的返还里扣,这跟一事不二罚是一个道理。” 贾永强头大了,苦笑着说:“我可不敢跟局领导讨价还价,鱼队,要不还是你汇报吧。” “用不着讨价还价,你算算账,把应该按比例返还给我们的先扣下来,把剩下的上交局里。” “这不成坐收坐支了么。” “坐收坐支又不是我们一家,局里一样坐收坐支,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让百姓点灯。” 韩渝笑了笑,想想又轻描淡写地说:“把老黄和李小海、袁鹏他们接下来三个月的工资留出来,再留两千块钱作为经费,剩下的全去加油站换成油票。把该花的都花了,省得局里惦记。” 先斩后奏,花完再说。 不愧是徐三野的徒弟,把徐三野的那一套学得是有模有样。 贾永强彻底服了,无奈地笑道:“行,反正天塌下来有你顶着。” …… 四中队终于开张了。 彭局刚接到汇报很高兴,可听贾永强说缴获的赌资已经被咸鱼花掉两万多又高兴不起来了。 赵红星闻讯而至,见局长阴沉着脸,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王政委发现咸鱼的套路是那么地熟悉,递上支烟带着几分尴尬地说:“彭局,咸鱼也是为了工作,001就是个油老虎,手里没油他心里不踏实。” 赵红星缓过神,急忙道:“彭局,这个中队长他都已经挂了半年,老章那个所长也干不了几天,明年这个时候他就回去了。” 咸鱼那小子是很能干,但受徐三野的影响太深,不顾全大局。 彭局沉默了片刻,轻叹道:“我倒不是对他有意见,只是他总这么干,到时候一个学一个,局里的工作怎么开展。” 王政委抬头道:“我知道,我回头好好说说他。” 彭局点上烟,接着道:“还有沿江派出所撤销之后降格为中队,陵海公安局打算让我们代管的事,你回头跟杨局丁政委再沟通下。名不正言不顺,我们代管不合适。” 局长显然是觉得咸鱼不好管,所以不想代管。 王政委没想到事情竟会变成这样,只能讪笑道:“行,我回头跟杨局沟通。” …… ps:再次感谢曦~嘻~影书友的盟主打赏,应该加更,五千五百字奉上,就不分章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房改 > 未婚同居跟非法同居没什么两样,传出去影响不好。 不过这难不倒韩渝,因为他在营船港有两个宿舍。 一个是中队的办公室兼宿舍,一個在水上救援中心。 王队长年纪大了,视力和注意力大不如以前,白天开001没问题,晚上不行。 为了更好地协助港监水上救援,他晚上住水上救援中心宿舍名正言顺,只有值班时才会住中队。 而他在水上救援中心的宿舍就在学姐的宿舍隔壁,水上救援中心和港巡二大队晚上值班的人又很少,跟学姐“串门”没人注意。 加之营船港距市区不算远,两个人至少有三个晚上要回市区。 回到市区不只是他和学姐可以放飞,连韩向檬和梁晓军都彻底放飞了。 老丈人和丈母娘通情达理,把两间次卧变成了大女儿、大女婿和二女儿、二女婿的新房,并且一切是那么地自然。 只是小姨子和梁晓军回来的少,现阶段依然是四口之家。 一到家,老丈人和丈母娘就把要带给老人的电风扇、平时吃的药、下午刚买的六个大西瓜和一些夏天穿的衣裳往吉普车上搬。 虽然现在的汽车比以前多,但驾驶员依然吃香,能把车开回家的都是有本事的,何况开回来的是警车,引来不少邻居尤其小孩围观。 韩树群生怕东西被人偷了,拉拉车门,确认锁好了,一边带着女儿女婿上楼,一边好奇地问:“三儿,这是沿江派出所的车吧。” 韩渝不由想起了师父,黯然道:“这是滨江港公安局借给徐所的,说是借,其实是送给我们所里的,这件事滨江港公安局的领导都知道。所以滨江港公安局编入长航公安局时,就没把它统计进该移交的固定资产。 陵海公安局那边一样没把它当作局里的车,徐所走了之后所里没人会开车,章所就让我把它开到了营船港,这两个月一直是我在开。” 韩树群走进客厅,想想又问道:“两头不靠,这么说既没办过户,也没什么手续?” “没有,现在什么手续都没有,只有一块警车牌照。” “没手续没事吧。” “经费太紧张,只要是公安局,一个比一个穷,没手续的车多了,有的连牌照都没有。再说楼下这辆车已经跑了三十多万公里,发动机早不行了,最多再开两三年就要报废。” 韩渝放下车钥匙,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洗手。 向帆不放心地问:“明天去思岗,要开那么远,不会在路上趴窝吧。” “不会的,我前几天刚修过。” “三儿,你会修车?” “汽油发动机和柴油发动机的原理大同小异,212的传动机构也不复杂……” 一个会修雷达,喜欢修各种电器。 一个会开船修船,喜欢修各种机器。 让这爷儿俩聊起维修,又会没完没了。 向帆可不想把家庭会议变成女婿维修机器的心得分享会,连忙道:“三儿,柠柠,有件事我想跟你们商量商量。” “妈,什么事?”韩向柠下意识问。 “我们医院开始房改了,一上来就提高房租,逼着人家掏钱把现在住的房子买下来,估计改革到气象局这边也差不多。” 向帆抬头看看老伴,又回头看看女婿:“我军龄不短,但转业到人民医院之后的工龄不长,单位没给我分房。现在有人愿意掏钱买医院的房子,也有人不愿意掏钱。不愿意掏钱的那些人的情况跟我家差不多,反正有地方住,大不了搬走。” 现在这套三居室是气象局盖的家属楼。 丈母娘虽然在人民医院工作,但确实没享受到人民医院最早的福利分房,以及后来的集资建房待遇。 韩渝反应过来,问道:“妈,是不是医院有房子空出来了,问你要不要?” 向帆微微点点头,笑看着他道:“医院空出来的虽然是几套老房子,但卖得便宜。而且在市中心,位置好。如果你俩愿意,我就买一套,水上分局的那套两居室就不要了。” 韩树群的思想比较传统,相比房子的位置,更看重房子的质量,确切地说更看重房子的新旧程度,不禁嘀咕道:“空出来的都是没人要的旧房子,楼层也不好。” 分局那边很快也要房改,已经开过三次会,吹过三次风,让大家伙赶紧筹钱。 反正要掏钱买房子,去哪儿买不是买。> 韩渝习惯性地看向学姐,钱都在她那儿,这种事她做主,她当家。 韩向柠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问:“妈,老房子多少钱一平方?” “一百五。” “三儿,分局那边呢?” “我们分局那边要看楼层,我们现在的那套楼层好,要两百六。” “妈,你们医院空出来的老房子在几楼?” “一楼有一套,四楼也就是顶楼有三套。” 向帆是真喜欢单位的老房子,又微笑着补充道:“一楼的那套是两居室,六十五平,门口有个小院子,可以种种花草。” 韩树群是从农村出来的,觉得住就要住楼房,并且楼层越高越好,不太喜欢一楼,但跟女婿一样在这种事上没发言权,坐在边上欲言又止。新笔趣阁 已经天天在江边工作了,能住在市中心谁愿意住江边? 更何况老房子便宜! 韩向柠本就舍不得花那么多钱买房,嘻嘻笑道:“只要九千多就能买套市中心的两居室,这种好事去哪儿找,买!” “别人想买肯定买不到,只有我们医院的人才能买。” “妈,我知道这是沾你的光,就以你的名义买。” “三儿,你觉得呢。” “我没意见。” “那水上分局的房子要不要了?” 现在两个人有三万八千多存款,花九千多买房,还能剩两万多,存在银行里拿利息多好啊。 韩渝暗暗盘算了下,禁不住笑道:“有一套就够了,要那么多房子做什么。等把医院的房子买下来,我就把江边宿舍的钥匙交还给局里。” 韩树群提醒道:“三儿,江边的宿舍你不要别人会要,等别人都买走了,你再想买都买不到,这么大事你要想好了。” “不用想,我跟柠柠一样也喜欢市中心。” “这么想就对了。” 女婿那么听女儿的话,向帆很欣慰,会心地笑道:“买在市中心有买在市中心的好处,首先离医院近,你爸你妈将来要是生病住院能近照应。等你们将来有了孩子,也可以就近上第一实验小学。” 韩渝没想到丈母娘居然想那么远,嘿嘿傻笑。 韩向柠提议吃完饭一起去看看,毕竟九千多块钱不是一个小数字。 向帆觉得非常有必要,赶紧去厨房做饭。 一家四口吃完饭,驱车赶到人民医院老家属区,感觉那边的环境跟气象局宿舍完全不一样,更不是水上分局在江边的家属楼可比拟的。 老家属区位于市中心,出了西门就是人民医院,出了北门走几步就是滨江最繁华的青年路,大晚上很多商店仍在营业,卖什么东西的都有。 出了南门便是风景如画的豪河,抬头就能看到滨江电视台的电视塔,天气热很多市民睡不着在河边乘凉,不但很热闹,并且充满着烟火气。 那套一楼的老房子虽然进不去,但借助路灯能看到真有一个约二十平米的小院子。 韩向柠别提多喜欢,甚至想好买下来之后在院子里栽种点什么花草。 “三儿,你喜欢吗?” “你喜欢我就喜欢。” “什么叫我喜欢你就喜欢,要是不喜欢赶紧说,不然买下来后悔都来不及。” “我真挺喜欢的。”生怕学姐不信,韩渝咧嘴笑道:“只要花九千多块钱,买下来之后我们还能存两万多。” “……” 韩向柠无语了,心想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就知道赚钱存钱却舍不得花。 不过话又说回来,谁不喜欢存钱。 第二百二十四章 贼窝! > 下午一点半,思良公路。 章明远和沿江派出所协警老严刚跟着韩渝从韩工的老家出来,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一颗颗梧桐树,喃喃地问:“咸鱼,我们是在往西开吧?” 韩渝扶着方向盘问:“是在往西,怎么了?” “良庄在丁湖的西边。” “是啊。” “东海在东边,良庄在西边,你和柠柠回老家,怎么会经过良庄?” 韩渝反应过来,微笑着解释道:“回老家不经过良庄,但去柳下经过良庄。柳下是新庵市的一个古镇,有好几条老街,很热闹。离良庄、丁湖又近,这一片儿的人逢年过年买什么东西都喜欢去柳下,不喜欢去思岗。” 章明远虽然没怎么来过北三县,但对滨江的行政区划是了解的,沉吟道:“新庵属于安乐市,这么说这儿位于两市交界。” “就是两市交界,以良庄西边的柳下河为界,河对面属于安乐市,河这边属于滨江市。但良庄、丁湖以前好像都属于柳下,口音都跟柳下那边是一样的,所以思岗西边的这几个乡镇,对思岗没什么归属感。” 想到自己有什么事更喜欢坐船去东海,而不是去滨江,老章禁不住笑道:“乡镇对县城没归属感,县城对市里没归属感,这是我们滨江的传统。” 老严则感叹道:“鱼队,原来你岳父的老家在滨江的最西北角!” “所以他们回来一趟不容易。” “是够远的,我们自己开车还开了一上午,如果坐长途车再换乘大巴,在这儿要等车,到那儿又要等车,估计要大半天。” “我们主要是从白龙港出发的,如果从市区出发要快一点。” “也不知道那個李特派在不在乡政府,如果他不在乡里,我们今天还回不去呢。” 今天遇到的事有点奇怪。 三人按异地办案的程序先去的思岗公安局,手续齐全,正常情况下思岗公安局就算不安排个刑警一起来良庄,也会安排个治安民警一起来良庄。 结果人家听完来意、看完手续,神情有些怪异。 不但没安排民警一起来,甚至婉拒了一起吃顿饭的好意,只帮着给良庄乡政府打了个电话,让直接来良庄找一个叫李顺承的公安特派员。 韩渝头一次遇上这种情况,被搞得一头雾水,遥望着前面的三岔路口说:“快到了,前面左拐不远就是良庄乡政府。乡里好像没有旅馆,如果李特派不在,我们晚上住柳下,柳下不但有旅馆也有宾馆。” “实在不行住旅馆,宾馆就算了,所里的备用金只剩下了一千六,花完就没了。” “那就不住旅馆了,晚上住柠柠叔叔家。” “住人家不合适。” “没事的,刚才你们也看到了,没去吃饭柠柠的奶奶和叔叔都不高兴,我们今天回不去要是去柳下住旅馆,如果被奶奶和叔叔知道了,她们更不会高兴。” 老人家和韩工的弟弟是很热情,刚才卸下东西,她们一直送到大队的小店门口。章明远正感慨这儿的人真淳朴,韩渝已经把车拐进了南北走向的良庄集市。 良庄乡的街道很短,过了一座桥就是电影院,再往前开了大约一百五十米,就看到位于马路西侧的乡政府。 乡政府的院子比思岗公安局的院子大,三层办公楼坐西朝东,一看就知道是新盖的,安装的是铝合金门窗。 楼道在南边,楼道边是一个大会议室,会议室边上是党政办、民政办和工办。 从门牌上看,二楼是人武部、经管站、财政所、广播站。 三楼太高,并且阳台的窗户都是关着的,看不见是什么办公室,但能想象到应该是乡领导办公的地方。 韩渝提上公文包,刚跳下车,一个四十出头的干部就走出来问:“你们找谁?” 他说的是良庄话,章明远和老严听不懂。 韩渝以前也听不懂,后来跟老丈人、丈母娘回了几次丁湖,能听懂个大概,连忙道:“你好,我们是滨江市公安局水上支队的民警,请问李特派在不在。” “公安局上午打电话说得就是你们?” “是的,我们找李特派有点事。” “李特派跟卢书记出去办事了,到底什么事,找我也一样。” “请问你贵姓?” “我姓周,这是我的名片。” 在江边呆久了,跟岸上有些脱节。 现在时髦印名片、发名片、交换名片,不像以前去哪儿都要带工作证和介绍信。> 人家有名片,自己却没有,韩渝有些尴尬,赶紧上前双手接了过来。 章明远一样尴尬,接过名片一看,原来眼前的这位是良庄乡的综治办主任,连忙用一口陵海普通话说道:“周主任好,不好意思,我们只有工作证,没名片。” “有工作证就行。” 周正发把三人带进办公室,看了看韩渝和章明远的工作证和介绍信,随即坐到办公桌后面问:“来我们这儿抓人是吧。” 韩渝笑道:“是的。” 周正发追问道:“抓人的手续呢。” 抓捕是一件很严肃的事,你又不是公安干警,把抓捕手续给你看,万一泄密让不法分子跑了怎么办。 韩渝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 章明远一样没想到一个乡综治办的主任居然管起了公安的事,犹豫了一下问:“周主任,李特派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都说了他跟我们卢书记出去办事了,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知道。你们不想跟我说,看来是不信任我。既然不信任我,那你们去隔壁会议室等着吧。” “周主任,我们不是那个意思,主要涉及到抓捕……” “不就是抓个人么,我又不是没抓过,联防队就归我领导,不信你们去隔壁办公室打听打听。” 来良庄抓人,不懂良庄的规矩也就罢了,居然还瞧不起人。 周正发有点小郁闷,转身弯腰拿起正在墙角里充电的对讲机,当着韩渝和老章的面喊道:“老米老米,来一趟乡政府,找你有点事。” “周主任,什么事,我在党校看人呢。”??? “看人?” “不信你过来看看。” “前天抓的那几个还没把罚款送过来。” “没有。” “那就不用过来了,好好看着。” 综治办和联防队什么时候有权抓人了,韩渝和老章听得目瞪口呆。 周正发给了滨江来的公安个下马威,放下对讲机打开抽屉,取出一本空白收据:“章所长、韩队长,你们不信任莪,不想跟我说没关系,但既然来我们良庄抓人,那该办的手续要办一下。” 老章下意识问:“什么手续。” 周正发轻描淡写地说:“你们是来请求我们协作的,既然需要我们协作就要交协作费,抓一个人五百,抓两个人一千,你们要抓几个。” 来你们这儿办案,请你们吃顿饭那是应该的,要钱就过分了。 老章没想到自己这个公安干警居然会有被综治办敲诈的这一天,感觉不像来的是乡政府,而是进了土匪窝。 韩渝一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头道:“周主任,我们公安异地办案,当地公安机关应该提供协作,没有要交什么协作费的规定。” “可我们这儿是良庄乡人民政府,不是公安机关,公安局又没在我们良庄设派出所。你们既然请求我们乡政府协作,就要按我们良庄乡人民政府的规定。” “这是乡政府的规定?” “想看文件是吧,稍等。” 周正发起身打开文件柜,翻找出一份加盖有乡党委和乡政府公章的红头文件,轻轻放到韩渝面前。 韩渝拿起文件一看,整个人都傻了。 他们不但有文件,而且有细则。 抓几个人,要交多少钱。 如果抓不到,需要请乡里帮着安排人留意甚至蹲守,又要交多少钱。 甚至连打电话联系的通信费用,出动车辆配合的费用,一项一项,明码标价。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不管抓什么样的不法分子,都需要向乡党委乡政府汇报,抓获之后要在乡政府审讯。 公安特派员如果在家,由公安特派员参与审讯。 公安特派员要是不在家,由分管政法综治的副书记或综治办主任参与审讯。 总之,想在良庄抓人要交钱,想把抓获的不法分子带走,要经过乡党委乡政府同意。 第二百二十五章 大水冲了龙王庙 > 所里总共只有一千六百块钱的经费,韩渝不想交所谓的协作费。 话不投机半句多,找了个借口走出乡政府,一边在树荫下乘凉,一边等李特派。 “哪有他们这么干的,简直无法无天,难怪经济搞不好。” 老章头一次遇到这事,窝着一肚子火,恨恨地发起牢骚。 韩渝也很郁闷,见马路对面的商店里有公用电话,提议打电话向局领导汇报。 难得出来办一次案,竟被一个小小的乡综治办主任敲诈。老章丢不起这個人,不想打电话汇报。 想到并没有见到正主,韩渝觉得现在打电话汇报是不太合适,干脆拨打寻呼台的电话,呼了下异地办案经验丰富的大师兄。 三人在店里买了盒烟,等了大概五分钟,许明远回了过来。 陵海人听不懂思岗话,思岗人更听不懂陵海话。 韩渝不担心小商店的老板娘听见,简单说了下这边的情况。 他正准备问问大师兄如果对方不协作,能不能找个熟悉情况的人带路,悄悄把不法分子抓了就回去,许明远就苦笑着说:“别大惊小怪,这种事很正常。” “很正常?” “你们在江边,坐在港监、海关、渔政和港务局那几棵大树下好乘凉,这些年基本没担心过经费,不知道岸上的基层所队经费有多紧张。” 许明远回想起这几年过得苦日子,接着道:“本地的案件好说,涉及到外地的案件,没钱怎么侦办?所以一些办案单位,包括我们刑侦大队在内,有时候会跟当事人收一点办案费。 这跟你们几年前给船队武装护航,让航运公司承担油钱和一路上的伙食费是一个道理。” 看来真是在水上呆太久,跟不上时代…… 韩渝想了想,低声道:“这不一样,你们是出于办案需要跟当事人收点钱,他们这是开口跟我们要钱。” “有什么不一样的,人家提供协作就意味着要出人出力,跟你们要点办案费很正常。” “有没有搞错,关于异地协作上级有规定,而且是三令五申。” “你是说严禁乱收费?” “嗯。” 不愧是师父的亲徒弟,跟师父一样认死理。 许明远暗叹口气,无奈地说:“针对跟当事人收取办案费和跟请求协作单位收取办案费的情况,上级是下过好多文件,上个月公安部还专门下过文件。” “这就是了。”韩渝嘀咕道。 “是什么是,你回头看看文件的最后几句。” “最后几句怎么了?” “上级要求各级刑侦部门有关办案经费困难的问题,要积极向上级部门和党委政府反映,取得党委政府的理解和支持,争取用正当的渠道解决。” 许明远顿了顿,强调道:“听见没有,让我们争取用正当的渠道解决。如果争取不到呢,是不用办案了,还是可以继续不正当。” 韩渝没想到上级下发的文件居然用这样的措辞,哭笑不得地问:“这么说他们开口跟我们要钱,他们还有理了?” “咸鱼,有没有理放一边,先想办法把事情办成。跟人家说说好话,看人家能不能少要点办案费。” “大师兄,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也不想变成这样,我也想跟你一样硬气,可手头上一大堆案子要侦办,想侦办就要花钱,局里又没钱给我们,你让我硬气得起来么。” “好吧,不说了,不然又要花你的电话费。” …… 章明远听得清清楚楚,跟韩渝一样不敢相信岸上的同行变得如此“穷凶极恶”。 来都来了,不能因为不想出五百块钱就这么回去。 老章沉默了片刻,低声问:“咸鱼,要不我们进去再跟那个周主任谈谈?” “我们是来请求李特派协作的,跟他个综治办主任有什么好谈的。” “行,我们再等等。” 三人走进乡政府,见一楼大会议室门开着,走进去坐下来等。 韩渝开了一上午车有点累,干脆趴在会议桌上打瞌睡。 老章靠在椅子上眯了会儿,出去跟乡干部套近乎,打听李特派有没有带对讲机或寻呼机,以及李特派什么时候能回来。c0 韩渝跑了好几年船,站着都能睡着,更不用说趴着了,被老章叫醒时已是下午五点。 “咸鱼,李特派回来了。” “哦。” 韩渝抬起头,准备起身出去找水龙头洗把脸,赫然发现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正叉着腰看向自己。 一看就知道他是领导,梳着大背头,穿着白衬衫,腰里别着大屏幕的中文寻呼机和一部折叠式的摩托罗拉大哥大! 门口还停着一辆奥迪100,不用问都知道是坐奥迪出去办事的。 你都这么有钱了还开口跟我们要协作费…… 韩渝腹诽了一句,赶紧举手敬礼:“李特派好。” 周主任提醒道:“韩队长,这位是我们良庄乡的卢书记,这位才是李特派。” 这个卢书记太吸引人眼球了…… 韩渝在综治办主任的提醒下,这才注意到一个五十出头、上身穿着一件皱巴巴的短袖衬衫,下身穿着一条警裤的男子站在边上,乍一看有点像书记的司机。 “卢书记好,李特派好,不好意思,我……” “没关系。” 姓卢的书记从周主任手中接过茶杯,拧开喝了一大口,接过老章忙不迭递上的烟,用一口本地的普通话问:“你们是滨江市公安局水上治安支队的?” “是,这是我的工作证。”韩渝急忙掏出证件。 姓卢的书记放下茶杯,见老章双手举着打火机,低头点上烟,一连抽了两口,这才接过工作证和介绍信看了看,随即交还给韩渝。 “来抓人的是吧,想抓谁,哪个村的?” “……” “韩队,来我们良庄抓捕都要向卢书记汇报。” 李特派见韩渝和老章欲言又止,走上来提醒,他的普通话比卢书记更难懂。 韩渝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道:“报告卢书记,我们是来抓捕黄建平的,他家住良庄乡胜利村二组。” 让韩渝三人倍感意外的是,这个看上去更像大老板的乡镇一把手,竟沉吟道:“胜利二队,黄建平……小韩同志,你们有没有搞错? 这个黄建平我有印象,他是搞水运的个体户,给砖瓦厂运砖头,帮耐火材料厂运耐火材料,水运生意做得很好,不太可能违法犯罪。” “卢书记,他确实是从事水上运输的,他六天前航经陵海市白龙河水域时,他的船与一条盐海的货船发生碰擦,进入发生口角,最后大打出手,把一个盐海的船主打伤了。” “伤得重不重?” “断了两根肋骨。” “肋骨断了,不是很严重,都不用去医院做手术。”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想搞包庇犯罪分子。 韩渝正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卢书记回头道:“老李,你广播通知下,问问黄建平在不在家。如果在家,让他来一趟乡政府,我要问问他怎么回事。” “好的。” “正发,小韩和章明远同志请求异地协作的手续有没有办?” “没有,他们非要等李特派回来。”> “没办赶紧办。” 这时候,大哥大响了。 卢书记掏出大哥大看了一眼,抬头道:“小韩同志,你们先跟周主任去办手续,我去隔壁回个电话。你们是市局水上支队的干警,来得正好,手续办完我有件事要跟你们谈。” 我们只是基层民警,你一个乡镇一把手有什么要跟我们的谈的…… 韩渝更想说的是你那个手续莪们不想办,但没来得及开口,看上去很有钱很霸道甚至带着几分匪气的卢书记就去了隔壁办公室。 “章所,韩队,听见没有,赶紧办手续!” “周主任,不好意思,我们想再等等李特派。” “你们是不想交协作费吧。” “……” “行,你们等着吧,我也该下班了。” 姓周的说走就锁上办公室门,提着公文包作势要去车棚推自行车。 老章看出李特派跟他们好像是一伙儿的,根本不像公安干警,心想这五百块钱省不下来,赶紧拉拉韩渝。 韩渝不止一次听二姑提起过卢书记,之前只知道卢书记有能力,却没想到卢书记竟如此不讲理。 正想着一码归一码,不能惯着他们的臭毛病,隔壁办公室里传来卢书记大发雷霆的声音。 “你们当群众是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这个标准化那个标准化,发这个牌子评那个什么星的,搞到最后都是伸手要钱!” “你不要跟我说那些,你说的那个标准化我这儿有一大堆,堆起来有三尺高。学校标准化,广播站标准化,卫生院标准化,敬老院标准化,计生办标准化,党员之家标准化,青年之家标准化,民兵之家标准化,还有什么农村厕所标准化!” “学校是两层楼,六粉刷,砖墙铁门花园化。我这是农村,能让孩子们有学上,能保证教师工资就不错了,要什么花园?” “还有民政局,让我们民政办民政所搞什么4311工程,四个人,三间房,一台彩电,一部录像机。我要那么多人做什么,谁给发工资?我要彩电录像机做什么,民政局什么时候改卖家电了?” “还要搞什么门号牌、遵纪守法牌、计划生育牌,搞这个‘星’那个牌的,家家都要买,一块牌子五到十块钱不等,你们是卖牌子卖星星的?群众要这些牌子和星星有什么用?” “你要达标……” 韩渝能听出卢书记火了,在里面砰砰砰拍着桌子咆哮:“个个都这么说,你达标,他达标,我们农民吃不消!这大办,那大办,全是农民的血和汗! 你不要说了,人家是人家,我良庄是良庄,我们不需要那么多牌子,我们不要达标。” 难怪良庄能保证教师工资呢,原来上级的摊派都被他给顶回去了。 可你既然不喜欢上级摊派,为什么要跟我们乱收费,这是双重标准…… 韩渝一连深吸了几口气,迎上去说:“卢书记,周主任让我们交什么协作费,这不符合规定。” 卢书记正在火头上,冷冷地问:“怎么不符合规定,周主任没给你看文件?” “周主任给我们看了,但那是乡里的文件。” “乡里的文件没效力?你们有想法?” “卢书记,乡里的文件不是没效力,但不能违反上级规定。” “哪个上级?” 卢书记冷哼了一声,指指思岗方向:“小韩同志,你来我们良庄办案,应该先了解下情况。我们良庄跟别的乡镇不一样,公安局没在我良庄设派出所,老李这个公安特派员以前是乡干部,现在不但是乡干部而且是我们乡党委委员。” 韩渝不卑不亢地问:“这跟我们请求协作有什么关系?” “怎么就没关系,公安局只给老李发基本工资,并且不是全额发放,更不用说什么办案经费。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良庄的治安一直是我们良庄乡人民政府维护的。” 卢书记转身看看刚下楼的李特派,再看看韩渝和老章,板着脸补充道:“你们不是去过公安局么,谁接待的你们,可以打电话问问他。 我们良庄乡人民政府是不是拥有治安裁决权,良庄群众的户籍是不是乡政府管的,户口簿上是不是加盖乡政府的公章。” 乡里居然拥有治安裁决权,乡里负责户籍管理,那这个乡政府不就成半个公安局了! 韩渝惊呆了,不敢相信居然存在这样的情况。 老章也是一脸惊愕,傻傻地看着卢书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李特派干咳了一声,轻描淡写地确认:“章所,小韩,我们乡里管治安和户籍,乡里拥有治安裁决权是有法律依据的。” “我们本来没有义务管这些事,但我们出人出力管了,现在还要协助你们抓捕,跟你们收点协作费过分吗?” 卢书记又转身指指西边:“你们是市公安局的水上治安支队,理论上全滨江的水上治安都归你们管。” “是的,不过市局水上支队主要是业务指导。” “我不管你们是直接管辖还是业务指导,只想告诉你们往西三公里就是柳下河,是一条两市交界的河道。我们良庄乡党委乡政府不但帮县公安局维护了良庄的治安,也帮你们水上支队在管柳下河良庄段的治安。” “柳下河我知道,我去过。” “去过最好,你们是市局机关,肯定有经费,我这儿有电话,帮我跟你们领导汇报下我们良庄的情况。你先说,我再跟你们领导说,我们帮你做了工作,你们就算不下拨点经费,给我们配发点装备也行啊。” 有没有搞错! 他不光要收什么协作费,还打算敲诈勒索市局水上支队。 且不说彭局和王政委没钱,就算有钱也不会给他。 老章确定自己来错了地方,这儿不是什么乡政府,这儿就是个如假包换的土匪窝。 他们连市局都敢敲诈,韩渝意识到跟眼前这几个“地头蛇”来硬的不行,急忙谄笑着套起近乎。 “卢书记,刚才忘了自我介绍,其实我是半个思岗人。” “先说工作,什么半个思岗人,就算你真是思岗人又怎么样。” “卢书记,我没跟你开玩笑,我岳父家在丁湖,我岳父是军转干部,转业到了市气象局。” “丁湖的,还当过兵,你岳父叫什么名字?” “韩树群,现在是气象局的副总工程师。” “韩树群……韩树群,你岳父是不是有个妹妹?” “有两个,我大姑叫韩树芳,在丁湖小学做教师。二姑叫韩树琴,在良小做教师。” 卢书记乐了,指着韩渝哈哈笑道:“原来是韩老师的娘家侄女婿!” 韩渝急忙笑道:“是的,今天光顾着等李特派,都没顾上去看二姑。” “那你怎么也姓韩?” “我只是姓韩,跟我岳父家没血缘关系。” “都姓韩,有点意思。” 卢书记跟变了个人似的,拍着韩渝胳膊笑问道:“你岳母是不是在市第一人民医院工作?” 韩渝故作惊诧地问:“卢书记,你怎么知道的!” “韩老师跟我说过,我儿媳妇也跟我提过。我儿媳妇在第一人民医院工作,她是胸外科的副主任医师,上手术台给人做手术的,跟你岳母是同事。” “这么巧啊!” “你们水上治安支队应该跟港务局很熟,我儿子在港务局工作。他当年考得是小中专,是滨江航运学校毕业的。” “卢书记,卢笋主任是你儿子?” “你认识我家卢笋?” “我姐夫是港务局的机修班长,我姐是滨江港派出所的干警,而且我也是滨江航运学校毕业的,跟卢主任是校友。” “说来说去原来是一家人,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跟你岳父虽然不熟,但不止一次听说过,他跟我们良庄的杨永华是同一批兵。他很不错啊,在部队考上了军校,现在都已经是副总工程师了。” 既然是自己人,就不能收协作费。 卢书记回头看看李特派和周正发,想想又笑道:“小韩来我们良庄办案就跟回家一样,我们要热情接待。 老李,去跟富嫂说一声,晚上我有几个客人;正发,去良小喊一下韩老师,她侄女婿来了,她必须参加。” 第二百二十六章 卢书记的正事 > 有熟人跟没熟人就是不一样。 咸鱼套上近乎、攀上关系,不讲理的书记竟变得非常豪爽,老章觉得一切是那么地不真实。 胜利村装了一部电话,并且就安装在村支书家。 村支书打电话说黄建平在家,卢书记当即让村支书把黄建平送过来自首,似乎并不担心黄建平会跑。 在等黄建平来乡政府“自首”的空档,居然强烈建议韩渝和老章去参观良庄建筑站、建材机械厂、榨油厂和耐火材料厂等企业,并且亲自陪同。 相比丁湖,良庄的工业确实搞得不错。 但地区差异摆在那儿,跟陵海的乡镇无法相提并论。 坐他那辆霸气的奥迪转了一圈,收获了一叠名片,其中也有卢书记的。 正面的抬头是“中共思岗县良庄乡委员会”,中间是名字“卢惠生”,名字后面的职务是书记。 下面是“大哥大”的号码,寻呼机的号码,固定电话和传真号,然后是联系地址和邮政编号。 背面比正面有意思,抬头居然是“思岗县良庄乡农工商开发总公司”,名字同样是他,职务是董事长兼总经理,联系方式和地址跟名片正面是一样的。 搞得韩渝和老章都不知道应该称呼卢书记,还是称呼卢董事长或卢总经理。 回到乡政府大院,二姑果然来了,正跟综治办周主任谈笑风生。 “三儿,真是你!周主任说你来办案,我以为他搞错了。” “二姑,不好意思,我没顾上去找你。” “有没有去看奶奶?” “去了,中午去的,爸和妈让我往家捎了好多东西。” 见老卢下了车,韩树琴连忙笑道:“卢书记,咸鱼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小韩既是你的侄女婿,也是我儿媳妇同事的女婿,又不是外人。” 老卢哈哈一笑,表扬道:“韩老师,听说你们班今年考得不错,孩子们成绩好说明你这个班主任很称职,你带得好教得好。” 在良庄,个個都怕卢书记,唯独教师不怕。 韩树琴岂能错过这个诉苦的机会,嘟哝道:“教得再好又有什么用,还不个连编制都没有的民办教师。” “树琴同志,别着急,像你这样的教学骨干乡里肯定会帮着争取。你呢也不能光顾着教学,要利用业余时间加强学习,提高学历。” “谢谢卢书记。” “用不着谢,这是应该的,都说我们良庄出人才,如果没你们这些教师,怎么出人才?前几天开党委会,我专门强调了,什么钱都可以省,教育的钱不能省。乡里接下来会安排一笔经费,送良中、良小教学工作表现突出的教师去进修。” 老卢大手一挥,随即回头问:“正发,黄建平呢,有没有来?” “来了,在会议室呢。” “韩老师,你先在外面等会儿,我跟你侄女婿先办点事。” “行,你们先忙。” 乡镇一把手参与审讯,这算什么事。 韩渝没办法,只能提着公文包跟着他一起走进会议室。 黄建平四十六岁,但看上去比较显老,并且老实巴交的,坐在那儿紧张的双腿颤抖,给人感觉确实不像违法犯罪的人。 “小韩,老章,赶紧问,我只是旁听。” 老卢跟摆摊似的,把大哥大、寻呼机、香烟、打火机和茶杯,一样接着一样摆在桌上,想想又板着脸提醒: “黄建平,公安机关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章所长和韩队长要是没证据,也不会大老远跑过来找你。 现在态度决定一切,人家问什么你就说什么,不许隐瞒,也不许避重就轻。你是天天在外面跑的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你应该懂。” 听说滨江的公安找到了良庄,黄建平吓得魂不守舍。 看到卢书记坐在面前,他心里踏实了很多,连连点头。 老章感慨万千,心想这个书记虽然不怎么讲理,但在乡里是有一定威信的,不然韩向柠的二姑不会对他那么尊敬,黄建平也不会如此配合。 韩渝不敢耽误卢书记太多时间,赶紧取出纸笔,一边问一边做笔录。 黄建平有问必答,每回答一个问题,都忍不住看看卢书记或李特派。 “对方先动手的?” “公安同志,那天河上有好几条船,船上有好多人,不信你们可以调查。”c0 “他是怎么动手的?” “是他婆娘先动手的,冲上来就抓我,把我脖子都抓破了。”生怕从滨江追过来的公安不相信,黄建平解开衣领,让咸鱼和老章看被抓伤的脖子。 …… 情况并不复杂。 对方的船碰擦了他的船,于是发生口角,骂着骂着动了手。 如果他交代的一切属实,那么双方都有过错。 韩渝做完笔录,当着卢书记和李特派的面让黄建平看,确认无误之后让黄建平签字摁手印。 卢书记不想让韩渝和老章就这么把人带走,程序一走完,就把韩渝和老章叫到民政办公室。 “小韩,对方只是断了两根肋骨,伤的不算重。”> “卢书记,你是说……” “你们那一套我懂,就算我不懂老李懂啊。一个巴掌拍不响,像这种互殴伤情轻微的,一般不追究刑事责任。” 李特派深以为然,紧盯着韩渝和章明远说:“如果去做伤情鉴定,顶多鉴定个轻微伤,肯定够不上追究刑事责任,只能治安处罚。” 被打伤的那个盐海籍船主其实只断了一根肋骨,还有一根是骨裂不是骨折,并且没造成血胸、气胸等胸部损伤,确实属于轻微伤的范畴。 正常情况下,是只会对黄建平进行治安处罚。 黄建平如果早这么配合,打完人不跑,老老实实接受公安机关处理,肯定会从轻处罚,但他打完人之后竟开船跑了。 如果不把他抓回去,就是砸“万里长江第一哨”的金子招牌,毕竟他是在白龙港船闸外打的人,影响太恶劣。 韩渝见老章欲言又止不好意思开口,直言不讳地说:“卢书记,李特派,人我们肯定是要带回去的,不带回去没法儿跟上上下下交代。” “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处十五日以下拘留,二百元罚款,并且他要赔偿对方的医药费、营养费。考虑到对方也有过错,误工费就算了,我们回去之后可以帮着做做对方的工作。” “一定要带回去,一定要拘留?” “必须带回去。” 李特派正准备开口,老卢沉吟道:“既然一定要把黄建平带回去,那就把他带走吧。关上几天,让他长长记性也好。全乡搞水运的个体户不少,这也是对其他个体户的一个警示。” 韩渝终于松下口气,连忙道:“谢谢卢书记。” “不用谢,你们也是为了工作。黄建平就让他在这儿等着,跑了我负责。走,我们去富嫂酒家吃饭,边吃边说正事。” “卢书记,晚上让我们来吧,你们帮我们这么大忙。” “你是韩老师的侄女婿,也是我儿媳妇同事的女婿,好不容易来一次良庄,我肯定要尽地主之谊,怎么能你们请。就这么说定了,走,我们步行过去,富嫂酒家离这儿很近。” 正如卢书记所说,富嫂酒家距乡政府不到四十米,确实不远。 良庄乡好像就这么一个像样点的饭店,楼下是卖卤菜的,楼上有几个包厢。 菜上了一大桌,都是乡下的土菜。 酒是本地的思岗大曲,六七块钱一瓶,不算奢侈。 韩渝不会喝酒,一喝就醉,加之晚上要开车,一个劲儿表示歉意,老章和韩老师帮着解释。 卢书记的酒品不错,没有逼着韩渝喝。 老章不能再不喝,赶紧借花献佛,给卢书记、李特派和周主任敬酒表示感谢。 拉着家常,喝着酒,气氛非常之融洽。 韩渝正暗暗得意老家的关系用上了,卢书记放下酒杯,话锋一转:“章所长,小韩,这么说你们只是加挂市公安局水上支队的牌子,并不是市局的干警?” “我们沿江派出所是加挂了市局水上支队陵海大队的牌子,但咸鱼确实在水上支队挂任中队长。” “说到底你们都是陵海人,小韩挂完职也要回陵海?” “是的,我明年就要退,正等着咸鱼回来接莪的班。” “我去过你们那儿。” “卢书记,你去过白龙港?” “我经常出差,有一次买不到去东海的票,就是去白龙港坐的客轮。我家卢笋虽然在港务局上班,但港务局太大了,他跟客运不一个部门,加上那会儿刚参加工作,所以连票都没能帮我买到。” “卢书记,以后再买票找我,我姐在滨江港派出所,现在属于长航公安,她就算买不到票也能把你送上船。” “现在不用了,现在去东海不坐船,我们有车,走滨沙汽渡。” 卢书记回头看看正笑眯眯的韩老师,放下筷子笑道:“章所长,小韩,你们陵海经济发展的好,十几年前就比我们思岗好,现在肯定更好。 建筑站刚才你们也去参观过,实力很强,获得过鲁班奖。回头帮我们留意留意,如果你们那儿有什么建筑项目,帮着介绍介绍。” “卢书记,我们只是基层民警……” “县官不如现管,再说哪儿要开发,要盖商品房要建厂房,你们肯定掌握第一手信息,而且你们肯定认识负责人,到时候只要帮我们引荐下,我让建筑站的汪总去跟人家谈。” 果然是农工商开发总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竟谈起了业务! 韩渝被搞得啼笑皆非,正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老章就苦笑道:“卢书记,我们陵海的工程队也很多,一个乡镇一个建筑站,一个建筑站有好多施工队,有的施工队都去国外搞建筑。” “你们那儿也有好多建筑站?” “真不骗你,你有机会去看看就知道了。” “这么说你们那儿的建筑工程竞争很激烈?” “很激烈!” “没关系,工程承包不到我们可以搞点别的,建材机械厂你们刚才也去参观过,我们良庄制造的塔吊、搅拌机和卷扬机等建筑机械畅销全中国,各大城市的工地都能看到。” 卢书记一边招呼众人吃菜,一边笑道:“你们陵海有那么多建筑站,那么多工程队,肯定需要建筑机械和施工设备。回头我让建材机械厂的业务副厂长去陵海好好跑跑,到时候请你们帮帮忙,帮着介绍介绍。” 原来这就是他说的“正事”! 吃人家的嘴软,既然吃了人家的饭,回头人家的业务副厂长去了陵海,就要帮着人家找客户…… 韩渝追悔莫及,心想早知道会这样就不应该套近乎、拉关系,如果下午痛痛快快交五百块钱协作费哪会有这么多事。 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欠了人情就要还。 何况二姑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要顾及到二姑的面子,不能让二姑失望。 第二百二十七章 要花大钱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二十八章 创业容易守业难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二十九章 我也是固定资产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三十章 工资是这么涨的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三十一章 “故地重游”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三十二章 侦查思路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三十三章 防洪防涝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三十四章 关心家乡建设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三十五章 家乡干部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三十六章 别让你师父失望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三十七章 买人买船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三十八章 “借点钱花花”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三十九章 来的不是时候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四十章 瞌睡送枕头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四十一章 出名了!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四十二章 回原单位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四十三章 “磨刀石”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四十四章 不借!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四十五章 没钱难倒英雄汉(一)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四十六章 没钱难倒英雄汉(二)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四十七章 顾全大局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四十八章 形迹可疑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四十九章 卖人卖枪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五十章 所图非小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五十一章 枪怎么会在你们手里?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五十二章 问题严重!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五十三章 闷声发大财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五十四章 回头再议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五十五章 时机不对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五十六章 警民联系卡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五十七章 顾大头的麻烦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五十八章 船是他的立身之本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五十九章 我可以借人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六十章 江边夜话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六十一章 值得尊敬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六十二章 “微服私访”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六十三章 “微服私访”(二)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六十四章 “微服私访”(三)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六十五章 千里挑一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六十六章 我们可以买!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六十七章 “求人不如求己”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六十八章 计划不如变化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六十九章 不知道!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七十章 峰回路转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七十一章 全部落网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七十二章 要卖个好价钱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七十三章 新局长很厉害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七十四章 盘活资产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七十五章 任重道远(一)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七十六章 任重道远(二)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七十七章 任重道远(三)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七十八章 人有旦夕祸福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七十九章 副支队长!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八十章 新的开始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八十一章 沿江派出所的家宴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八十二章 做上领导就是不一样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八十三章 迎新人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八十四章 下马威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二百八十五章 人心险恶 > 下午一点,阳光明媚。 韩渝和白龙港派出所副所长兼水上消防队教导员张桂山,率领梁小余、方国亚、张平、龚坚已经在长江路通往港监局的路口执了一个多小时的勤。 这里虽然距水上分局很近,但属于长航分局的辖区,安全保卫任务必须由长航分局负责。如果连这都让滨江市公安局安排民警过来,那会儿被地方公安更瞧不起。 何况市领导今天下午也要带领参加两会的政协委员去华能电厂、中远造船厂、自来水厂等单位视察,尽管那几个单位也在江边,但不在滨江港十公里岸线范围内,属于水上分局的辖区。 水上分局的安全保卫压力也很大,据说局里只留了一個民警值班,其他人全去了政协委员要去视察的几个点。 负责安全保卫工作的分局江副局长上午召集参加执勤的民警开会,要求确保道路畅通,市领导和政协委员们的车队到了之后,无关人员不得靠近。 韩渝和方国亚一组,带领两个保安看最主要的路口。 张桂山和小鱼一组,看斜对面的那个路口。 张平和龚坚一组,看南面江边的路口。 视察的车队再有一个小时才到,但分局领导和滨江市局的领导随时可能来检查,韩渝不敢坐在警车里睡觉,就这么站在车外用对讲机跟同事们聊天。 正聊着,一辆牌照很熟悉的桑塔纳打着转向灯缓缓拐了过来,韩渝连忙举手打招呼。 港监局副局长朱春苗让司机停车,推门走下来笑问道:“咸鱼,你怎么也过来了。” “我现在是长航分局的干警,分局忙不过来,就抽调我们过来执勤。” “小鱼呢?” “他在斜对面,跟张所在一起。” 朱春苗回头看了看,让司机把车先开回局里,好奇地看了看方国亚:“新同事?” “差点忘了介绍。”韩渝连忙转身道:“朱局,这位是刚安置到我们队里的方国亚同志,方国亚同志以前是滨江消防支队的副大队长,是真正的消防员。方大,这位是港监局的朱春苗副局长,朱局对我们消防队非常关心。” 方国亚没想到年轻的顶头上司跑到滨江来都能遇上熟人,并且是港监局的领导,连忙立正敬礼:“朱局好!” “你好,用不着这么客气。国亚同志,以后江上的船舶要是发生火灾就靠你们了。” “报告朱局,这是我们的职责。” “好,有时间去我们局里坐坐。” “谢谢朱局。” 时间过得真快! 曾经又矮又瘦只能穿女式制服的小咸鱼不但已经做上了副科长,而且再过三个月就要结婚。 朱春苗感慨万千,笑道:“咸鱼,视察的车队还没出发呢,陪我走走。” 韩渝回头看看身后,咧嘴笑道:“好的。” 朱春苗又看了一眼方国亚,一边带着咸鱼往港监局走,一边笑问道:“咸鱼,你以前虽然也当家,但不是领导。现在做上了副科长,真正开始带兵,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工作性质跟以前不一样了,感觉压力有点大,做梦都梦见到处失火。” “感觉几个新同志怎么样,他们服不服从你的领导?” “几个新同事还好,仔细想想我师父真有远见,早在六年前就搞专业化建设,动员大家伙把该考能考的证都考了。在船上工作,尤其船上的职务,对在船上的服务资历又有严格要求,所以不管谁来都要从头开始。” “哈哈哈,这么说刚才那个军转干部,在你们队里只能做水手,而且是见习水手。” “确切地说在船上他暂时只能做见习水手。” “这有区别吗,你们消防队本来就在趸船上。”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要不是师父当年未雨绸缪,火灾扑救经验丰富的方国亚肯定不会服自己。 韩渝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换了个话题:“朱姐,市政协委员来视察,又不是中央首长来视察,至于搞这么‘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吗?谁会来搞破坏,又有谁会来害来自各行各业的政协委员?” “你以为上级是让你们防范有人会害政协委员?” “难道不是吗?” 这孩子太单纯,在白龙港没什么,在船上也没什么,可现在已经做上了副科长,不能再什么都不懂。c0 朱春苗觉得有必要帮徐三野教教他,立马停住脚步,无奈地说:“市领导不是担心有人会害政协委员,而是担心有人借机搞事。” “搞什么事?” “拦着政协委员反映问题。” “怕人告状!” “咸鱼,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市领导也不是你以为的一言九鼎。你师父创业很难,你守业很难,但市领导想做点事更难。” 韩渝好奇地问:“市领导有多难?” 朱春苗的爱人是滨江市计委主任,计委又是一个很关键的部门,所以她对市里这些年的情况比较了解,轻叹道:“比如华能发电厂是市里大前年重点引进的项目,为了赶工期,市里甚至让军分区动员民兵帮着铺设电缆。 春节前并网发电的,大大缓解了我们滨江的供电压力。 可这么好的一个大项目却存在许多争议,因为滨江本就有天昇港发电厂,天昇港发电厂由于规模和设备的关系,随着华能电厂上马变得无足轻重了。” 韩渝似懂非懂地问:“有人反对?” “不只是有人反对,而是很多人反对,觉得市里应该投资扩建天昇港电厂,不应该去找外来和尚。滨江造船厂改制也一样,市里把滨江造船厂卖给了中远,这涉及到很多人的利益,一直存在很大争议。” 朱春苗摸摸嘴角,转身看着市区方向:“有人埋怨开发区离市区太远,职工往返不便,晚上一片黑;有人说电视台靠市中心太近,电视信号发射给江对岸的人看的,北三县得益少。> 东兴机场建设更是反对声如潮,好多人说市里又没钱,非要建什么机场。说滨江的经济条件摆在这儿,就算建好了也没几个人去坐飞机,肯定会赔钱。事实证明,机场投入使用这两年确实一直在亏损。” 市里投资兴建机场,干部群众怨声载道很正常。 当年为了建机场要求干部群众捐款,干部的捐款直接从工资里扣,群众的捐款是村干部去挨家挨户收。 韩渝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朱春苗接着道:“对于长江岸线的使用,争议更大。好多老干部老同志认为滨江长江岸线要建大风光带,建设江边的‘东海外滩’。因为中远船厂建深水码头的事,甚至有人控告市政府未经人大通过就擅自上项目。” 韩渝忍不住问:“那这件事究竟是对还是不对?” “去年卸任的市委吴书记因为这事接连开了三天常委扩大会议,让正反双方展开辩论,最后一锤定音地说:滨江穷,当务之急是要挣钱,不能喝着西北风去看风景。” 朱春苗顿了顿,接着道:“建机场我个人觉得是应该的,前些年有一个日本客商要来滨江投资。人家从日本坐飞机到东海只用了两个小时,可从东海来滨江却用了八个小时! 要想富,先修路,这话是有一定道理的,交通搞不好谁愿意来投资? 可想修铁路上级不批,想建高速公路没钱,想解决交通问题只有建机场。可能机场短时间内会亏损的,但带来的社会效益是巨大的。” 韩渝反应过来,下意识问:“不是为我们这些普通人建的,是给那些客商建的?” “可以这么理解,打个简单的比方,交通好了,人家来投资兴建一个厂,就能解决成百上千人就业,政府能收到利税,职工能拿到工资,多好啊。” 朱春苗笑了笑,又说道:“我们滨江穷,靠自己的力量不够,所以要搞联合。以前滨江钢铁厂开一天亏一万元,后来跟宝钢联合,引进人家的先进管理方法,迅速扭亏为盈。 但很多人看不到这些,市里只要想做点事他们就反对,比如送上门的义征化纤与滨江合成纤维厂的联合项目,熊猫电视机厂与三元电视机的联合项目,最后都因为有人反对没能办成。” 引进一个大项目,能解决多少人就业,能给市里创造多少利税! 没想到居然有人反对,而朱大姐刚才说的那两家没能联合成的本地企业,现在已经不能用效益好不好来形容,可以说是半死不活。 想到这些,韩渝低声道:“有些人的思想不够解放。” “思想不够解放是一方面,比如西园中学有一个英语教师出国没回来,计委和外经委就有人说那个教师叛逃了。市领导站得高看得远,说这是滞留不是叛逃,安排人做其家属做工作。 说如果在国外混得好,家属也可带出去,欢迎将来回来投资,带动家乡发展;如果在国外有困难,随时可以回来,决不歧视。” 这种事在滨江太多了。 朱春苗深吸口气,继续道:“又比如直到今天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接待外商非要两个人以上,怕一个人会被外商贿赂甚至策反。人家一个外国人可以对付我们一群人,为什么一个中国人不能去对付一群外国人? 还规定行政干部不准到合资企业任职,可一家打算在我们滨江投资泰国大公司就看中了东如县的一个副县长,非要那个副县长担任滨江分公司总经理,不然不投资。 市里为了招商引资报请省里特批,结果又有人告状,一直告到首都。 因为这事,滨江工商局被国家工商总局褫夺了外资、合资企业的审批发照权。后来经过送礼、说情,一年多后才得以缓解。” 韩渝没想到市里做点事那么难,更没想到市领导这么不容易,低声道:“那些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朱春苗觉得咸鱼不能再单纯下去,很认真很严肃地说:“干的不如看的,看的不如捣乱的。我不干,让你也干不成。别人干出成绩,他不高兴,他嫉妒,于是找岔子,说风凉话,不服气。 有些人本意不是要把事情搞坏,但以老大自居,自以为是,固执己见,墨守成规,稍不顺他心意就闹;还有些人只喜欢做一把手,不愿意当副手。当了副手、成了配角之后,不是出主意,而是出难题。不是补台,而是拆台。 有些人只顾部门利益,明明在全局上是好事,但对局部有影响。他宁愿事办不成,也不愿牺牲局部利益,一拖二顶,把事情给拖黄。 还有些人不是以事论人,而是以人论事。分你的人,我的人,搞小圈圈,讲哥们儿义气,把对别人的亲疏或好恶,转移到对别人所做事情的支持或反对上。 他们当面不说,却在背后乱说,搬弄是非,挑拨离间,甚至造谣中伤。甚至有人挟嫌报复,‘关键时刻戳一戳,搞不倒也要搁一搁’,‘花个八分钱,查它两三年’。” 韩渝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竟有那么多“坏人”,听得目瞪口呆。 朱春苗拍拍他胳膊,总结道:“你谋事,他谋人。成天琢磨别人,把智慧聪明用在谋人上。这样的人很多,只是你运气好暂时没遇上。” “我们分局挺好的,我肯定遇不上。” “你知道什么呀,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朱春苗瞪了他一眼,耐心地说:“你二十出头提副科为什么没人反对,也没引起什么争议?不是因为你们分局没那样的人,而是因为你是大家伙看着长大的。 你姐夫在港务局、你姐姐也相当于在港务局,在人家看来你是自己人。并且你有引航员证,港务局需要你这样的人才。而你们分局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港务局,不然经费从哪儿来,工资谁来发?” 正如朱大姐所说,换成别人调过来就想提副科那是不可能的,否则方国亚副营转业到分局,也不会连个职务都没有。 韩渝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朱春苗接着道:“天时地利人和你都占了,所以你比人家顺。但以后呢,张局对你是很关心,可他这个局长又能干几年?” “……” “虽然你有年龄优势,你们分局的几位副局长和科室负责人也都是看着你长大的。如果机构没改革,滨江港公安局没变成长航分局,张局将来就算退居二线对你影响也不大。 可现在是长航分局,长航公安局现在要考虑经费来源,所以在分局的人事安排上要尊重港务局的意见。万一将来长航公安局不再依赖港务局提供经费怎么办,到时候肯定会在人事上进行大刀阔斧的调整。”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韩渝岂能不知道朱大姐的良苦用心,受益匪浅,连连点头。 把朱大姐送到港监局门口,对讲机里传来江局的声音,说视察车队出发了。 之前不知道市里为什么对政协委员视察如此重视。 现在知道了,市里是想通过视察这种事方式,借组织视察这个机会,统一改革开放的思想。 韩渝连忙打起精神,跑到自己负责的路口整整警服,等候车队的到来。 方国亚忍不住问:“鱼支,你跟朱局很熟?” “我们早在七年前就跟港巡三大队一起在趸船上办公,港巡三大队刚入驻趸船时,朱局在三大队干过三个月。” “韩大以前呢?” “她也在趸船上干过,她当时是打前站的,去得比朱局更早。” 第二百八十六章 锅干碗净 > 等了大约二十分钟,视察车队到了。 两辆警车在前面开道,中间是十八辆大客车,据说每辆大客车上都有一个市领导,每辆大客车上也都安排了一个人讲解。 韩渝立正敬礼,等车队过去了赶紧上车追到港监局大门口。协助开道的市局民警,引导大客车的司机们停车。 汤局跟长航分局的张均彦一样是人大代表,正在市里开人大会,朱大姐代表港监局接待。 韩渝探头看了一眼,不敢往里面凑,叫上匆匆赶到的梁小余等人一起在外面执勤。 梁小余从来没见过这么大阵仗,好奇地问:“鱼支,哪来这么多政协委员的?” “一個区县五六十个,七个区县就四百多。” “听说还有列席会议的老政协委员。” “一辆车上一个市领导,滨江究竟有多少市领导?” 韩渝也不是很清楚,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老张走过来笑道:“副局级就是市领导,市政府党组成员、市政协党组成员都是副局级,很多的。” 梁小余似懂非懂地问:“是吗?” “应该是,刚才我看见滨江市局的陈局了,从九号车下来的。” “陈局也来了,他也是市领导?” “他是市政府党组成员,肯定算市领导。” 视察不是开会,政协委员来自各行各业也不全是干部,有民主党派人士,有和尚、道士等宗教人士,有大老板。 总之,有二三十个委员没跟着进去。 有的在找厕所,有的在外面用“大哥大”打电话,有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抽烟聊天。 韩渝正想提醒小鱼严肃点,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从一辆大客车后面传来。 “咸鱼,你小子不好好在白龙港呆着,跑这儿来做什么。” “曾科,你也是政协委员?” “什么曾科,应该叫曾关长!” 刚看到滨江海关缉私科的曾祥科长,一个更熟悉的人从曾科长身后走了过来。 韩渝没想到在这儿都能见着长辈,欣喜地问:“周局,你什么时候做上政协委员的,我怎么不知道。” “去年增补的,可能上级考虑到我也分管局里的统战工作。” 前水上公安分局局长,现在的滨江农业局副局长周洪拍拍韩渝的胳膊,转身笑道:“差点跑题,曾科已经荣升副关长了,赶紧叫曾关长。” 韩渝反应过来,急忙笑道:“曾关长好,恭喜恭喜!” “有什么好恭喜的,先说说,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调到长航分局了。” 韩渝抬起胳膊,让曾副关长看自己的臂章。 曾祥见他的臂章跟地方公安确实不一样,伸手拍拍正激动得说不出话的小鱼,好奇地问:“什么时候调到张局手下的?” “去年腊月二十八。” “小鱼也穿上警服了!” “曾关长,我提干了,我现在是真公安,真警察!” “好,真是太好了,一定要好好干,千万别给你们的师父和张局丢脸。” “是!” 小鱼生怕说错话回去挨骂,干脆立正敬礼。 周洪回头看看港监局大院,故作不快地说:“小鱼调到我们渔政支队一样能提干,咸鱼调到我们渔政支队一样能做副支队长,可这两个臭小子不愿意,非要穿警服做公安。” “老周,他们在公安系统对你们渔政的帮助更大。” 曾祥微微一笑,拉着韩渝调侃道:“咸鱼,你调到了长航分局,事先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都说父债子还,你师父当年跟我们海关有协议的,他英年早逝,你又跳槽了,我们的协议怎么办?” 韩渝连忙道:“继续履行。” “还能履行?” “我只是工作关系调到了长航分局,人还在白龙港,趸船和001也在白龙港,人和船并没有来市区,人比以前还多。” “枪呢?” “一样。” “这么说我们海关有事还可以找你。” “当然,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好,就这么说定了。” …… 与此同时,陈局从港监局交管大楼里走了出来。 一个工作人员追上问:“陈局,是不是有什么指示?” “没什么指示,你忙你的,别管我。” “好的,我先进去了。” 刚才下车时看到两张既年轻又熟悉的面孔,陈局觉得很奇怪,委托一起陪同视察的政协王副主席照看下自己负责的那一组,径直走到大门口,想知道是不是看错了。 没想到走出来一看,真是在白龙港见过的那两条鱼。 “咸鱼同志,过来一下。” “啊……” “过来。” 市局领导居然真来了,而且专门出来叫自己。 韩渝顾不上再跟两位长辈聊天,小跑着上前立正敬礼:“报告陈局,长航分局水上消防队正在执勤,请指示!” “什么长航分局,什么水上消防队?” “陈局,我……我调到长航分局了。” 生怕市局领导不相信,韩渝再次抬起胳膊,让市局领导看臂章。 陈局见臂章上果然有航运公安的船锚图案,顿时皱起眉头:“你调到长航分局了,什么时候的事?” “调过来没几天,去年腊月二十八办的手续。” “手续都办了?” “是!” 陈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紧盯着他问:“趸船和执法救援船呢?” 韩渝没想到市局领导对自己如此关心,连忙道:“港监局把趸船和执法救援船买过去了,但都在白龙港,还给我们用。” “船也卖了!” “嗯,卖了五十万。” “那个小伙子是小鱼吧?” “是!” “小鱼也调到长航分局了?” “是,他调过来提干了,现在是水上消防队的消防民警。”> “你们中队的其他人呢。” “报告陈局,水警中队撤销了,章所和丁所没调过来,他们还是四厂派出所民警,章所继续负责水上治安检查站,丁所继续负责白龙港长途汽车站警务室。朱宝根同志跟我和小鱼一起过来了,他本来就没编制,现在属于聘用人员。” 周慧新究竟在搞什么,这么大事居然不请示汇报! 陈局越想越窝火,不动声色问:“还有个烧饭的老同志呢?” 韩渝发现市局领导似乎不太高兴,小心翼翼地说:“钱叔回家了,趸船上不烧饭,我们现在都在白龙港客运码头食堂吃。” 船卖了。 人员调的调,散的散。 这是如假包换的锅干碗净! 陈局气得想骂人,但不能跟一个民警发火,强按下心中的愤怒追问道:“张局把你调过来,有没有给你安排个职务?” “安排了。” “什么职务?” “消防科副科长兼水上消防队长。” “副科级?” “是。” “好好干,你是从我们滨江公安系统调过来的,别给我们滨江公安丢脸。” “是!” “继续执勤。” “是!” 打发走咸鱼,再看看正跟滨江海关副关长说话的小鱼,陈局再也控制不住了,快步走到港监局大院的西南角,掏出“大哥大”,拨打市局政治处的电话。 等了大约十几秒,“大哥大”里传来董主任的声音。 “董主任,陵海公安局把白龙港水警中队撤销了,把水警中队的两条船卖给了港监局,让水警中队的那两条鱼调到了长航分局,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船卖了,人被张均彦挖走了?” “这么说你不知道!” “陈局,莪真不知道。” “赶紧问问怎么回事。” “好的,我这就给周慧新打电话。” 周慧新去年腊月刚上任,既不是陵海的政协委员也不是陵海的人大代表,更不可能来市里开两会。 春节上班已经好几天了,但有些民警还很懒散,他正在东灶派出所检查工作。 听到“大哥大”响了,掏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连忙摁下通话键,走到院子里笑道:“董主任,新年好,给你拜晚年……” “拜什么年,先说说水警中队怎么回事。” “董主任,什么水警中队?” “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那两条船是不是卖给了港监局!” “你说的是这件事啊,是卖了,卖了五十万。” “水警中队的那两条鱼呢?” “调走了,调到了长航分局。” 有没有搞错,陈局刚才在电话里说的居然是真的。 董主任头大了,哭笑不得地问:“周慧新,你穷疯了,你知道你做了些什么吗,你怎么不把你自个儿卖掉?” 早就知道把船卖了,把“万里长江第一哨”的金字招牌卖给人家,市局领导一定不会高兴,只是没想到市局领导知道的如此之快。 周慧新定定心神,无奈地说:“我倒想把我自个儿卖了,可我不值钱,没人要。” “我知道你这个局长不好当,也知道你们缺经费,可卖什么也不能卖那两条船!就算迫不得已一定要卖,大可等两三年再卖。” “我现在就迫不得已,我等不了两三年。” “人呢,为什么把人放了?” “董主任,你是说那两条鱼?” “嗯。” “人家是水警,让人家上岸太屈才。” “这么说你还有理了?” “我知道那是一个能出成绩的单位,可我们局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如果不卖船,债主要在局里跟我一起过年。” “就你陵海困难,兄弟区县公安局不困难?” 董主任反问了一句,气呼呼地说:“你卖的不只是两条能出成绩的船,也不只是‘万里长江第一哨’的招牌,更是一个有着优良传统,从中队长到炊事员都是党员、都立过功的单位!” 卖都卖了。 周慧新干脆来了个死猪不怕开水烫,悻悻地说:“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我还要告诉你,你卖掉的也是一个正规化、专业化建设已经初具成果的样板单位!” “董主任,你说的也太夸张了。” “不夸张,你想想,从中队长到民警,再到炊事员,有一个算一个,都有在水上工作的专业资格证。这可不是交警队个个都会开车那么简单,就算交警队也不是个个都会开车的。” “好像是。” “是什么是,还特么好像,那是开船不是开车,放眼全省公安系统,哪个公安局的水上执法单位能做到,估计全国也找不出第二个!” 好好的一个模范单位,正想着好好宣传,把它变成滨江公安系统的亮点,并且是独一无二的亮点,结果却被周慧新给卖了。 董主任越想越气,咬牙切齿地说:“你就知道船值钱,其实人更值钱!就算卖船也不能卖人,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这个局长是怎么当的!” “董主任,我错了,我检讨。” “现在检讨有什么用,你给我等着,我先陈局汇报,回头再收拾你!” 董主任怒骂了一句,挂断电话,拨通局长的“大哥大”号码,赶紧汇报刚了解到的情况。 陈局气得要吃降压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冷冷地说:“他是生怕我不同意,所以给我来个先斩后奏。” “无组织无纪律,可他上任没几天,现在调整不合适。” “算了,这事不能全怪周慧新。能想象到要不是走投无路,他也不会明知道我们会反对还顶着压力卖。” “不怪他?” “怪只能怪我们没钱。” 陈局长叹口气,想想又说道:“张均彦挖这个墙脚是下了本钱的,两条鱼调过去就一个提副科,一个安排提干,想让那两条鱼回来既不可能也不合适。” 董主任苦着脸问:“就这么算了?” 陈局权衡了一番,低声道:“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这件事给我提了个醒,今后我们要多关心基层,多关注能干出成绩的基层所队和基层民警。” “怎么关心?” “你安排个时间去几个区县公安局调下研,先摸摸底,搞清楚我们滨江公安系统有哪些好苗子。现在上上下下都搞什么专家库,我们也要搞个后备人才库。今后再遇到咸鱼这样的人才,要重点培养。” “是。” “这样的调研摸底是一项长期工作,一年至少要搞两次,上半年一次,下半年一次,毕竟人员是流动的。” “我知道,陈局放心,吃一堑长一智,我们政治处绝不会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第二百八十七章 咸鱼的联合(一) > 两天的安全保卫任务,让方国亚倍感震惊。 顶头上司虽然年轻,但认识的领导却不少。 从港监局、港务局、滨江海关、市农业局、水上公安分局、滨江边检查站和刚从学校升格为学院的滨江航运学院领导,到滨沙汽渡、陵大汽渡和营船港、白龙港等船闸,只要与长江有关系的单位负责人,没有不认识的。 并且不是认识那么简单,而是很熟。 有句话叫“如鱼得水”,具体到顶头上司身上,他不是“如鱼”,他就是一条鱼,一条在江上出生、江上长大,毕业之后又一直在江上工作的鱼! 业务不如人家,人脉更无法跟人家相提并论。 方国亚有且仅有的那点优越感荡然无存,不敢再以专业消防员自居,摆正心态,在参加抗晕训练的同时,虚心跟张平、龚坚学习水上工作的业务知识。 然而,水上消防队跟岸上的消防队不一样,在没有扑救火灾的任务时,不可能像岸上那样一心一意训练学习。 执行完安全保卫任务的第三天,水上消防队就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捕鳗大战”,联合渔政、港监和水上分局打击非法捕捞鳗鱼苗的非法行为。 每天都要在江上巡逻检查,往东一直巡逻到入海口,往西巡逻检查到陵大汽渡,每次巡逻都不会空手而归。 江上的几家执法单位打击了这么多年,还有不少人在利益驱使下铤而走险、顶风作案。唯一不同的是不敢像以前那么明目张胆,改成了跟执法部门在江上打游击。 截止昨天下午,已查扣各类非法捕捞鳗鱼苗的船只四十三条,收缴和清理定置网五百多口,协助处罚了涉嫌非法捕捞鳗鱼苗的人员一百八十多名,行政拘留六人。 小鱼去汉武参加新民警培训了。 队里只有“鱼支”一个人会开001,并且他是副支队长不能光顾着开船,一个姓范的陵海航运公司老驾驶员,在以前在沿江派出所干过的王队长推荐下,来水上消防队帮着开船。 随着范队长的到来,鱼支得以上岸,但比之前更忙了。 先是随张局去江对岸的长航姑州分局和姑州市公安局水上分局参观学习,紧接着又跟分管消防的江副局长一起去了东海。 去东海海运局、海运公安局和长航东海分局参观学习。 前天早上打电话回来说,他俩在海运公安局领导的介绍下,正在东海消防总队水上支队参观学习,甚至打算去东海港的几個大码头实地看看…… 吐了一个星期,把能吐的都吐光了,方国亚已经不晕船了,但在船上整整呆了一个星期,吃不好睡不好,高强度的水上执法还是扛不住。 001靠到“老古董”上,他帮着系好缆绳就赶紧回宿舍,一躺下就不想动,换下来的几身脏衣服都是小龚帮着从001上拿回来的。 “方哥,太阳能里有热水,洗个澡再睡吧。” “我躺会儿,我等会儿再洗。” “那我先去洗了。” “去吧。” 小龚前脚刚走,年轻的“老板娘”就过来敲门。 “韩大,什么事。”方国亚连忙坐起身。 韩向柠递上一张纸条,站在门边笑盈盈地说:“前天下午,有人给你打电话,姓秦,说是你的战友。” “哦,我知道是谁了,谢谢韩大。” “不客气。” 韩向柠笑了笑,接着道:“咸鱼今天下午坐高速客轮回来,这会儿应该上客轮了。上船前他打了个电话,说张局和水上分局的彭局,还有我们港监局的朱局明天都会过来。” 方国亚下意识问:“明天领导要来检查?” 想到去年的今天,学弟的师父就在这条趸船上走的,韩向柠黯然道:“算不上检查,只是来趸船上看看。” 方国亚连忙道:“那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张平和小龚也相继接到了通知,二人一头雾水。 直到第二天清晨,看到港监局的朱副局长捧着鲜花,自己分局的张局带着两瓶老酒,顶头上司的师兄带着爱人和孩子,以及水上分局的两位领导神色凝重地赶到趸船上,三人才知道今天是鱼支的师父、沿江派出所第一任所长徐三野的忌日。 沿江派出所的第一任教导员李卫国和第二任所长章明远来了。 水上分局的第一任局长、现在的市农业局副局长周洪来了。 海关的曾副关长来了。 白龙港派出所的刘所和蒋教离得最近,来得最早。 升旗是水上消防支队每周一都要举行的活动,今天不是周一,但一样要举行。 众人在“老古董”上升完旗,在张局命令下集体向右转。 朱大姐和韩向柠分发鲜花,一个人一支,从张局开始依次走到船舷边,蹲身下来把鲜花放到江里。 然后在张局的命令下,集体面对滔滔江水敬礼! 方国亚清楚地注意到张局热泪盈眶,年轻的顶头上司和他的大师兄更是泪流满面。 “三野,我和老王来看你了,你先喝。” 张均彦拧开瓶盖,往江里倒了点酒,随即举起瓶子喝了一小口。 水上分局的王政委拿起第二瓶,也往江里倒了一点,边喝边看看001和身后的趸船,哽咽着说:“我知道你不放心江上,肯定会回来看看,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船在、人也在,江上有事不会没人管。”> 农业局的周副局长走上前,扶着护栏说:“徐所,省渔政正在给我们建造五百吨级的渔政船,估计明年就能下水入列,到时候我不但要在江上执法,也要去海上执法甚至维权,到时候你得帮我看着点啊。” 水上分局的彭局从王政委手中接过酒瓶,往江里倒一点,随即连瓶口都没擦就举起来喝了一口,辣的龇牙咧嘴地说:“老徐,你虽然没做过水上分局局长,但在我们心中你一直是我们的老局长!请放心,我和老王一定会把水上分局带好,绝不会让你失望。” “徐所,咸鱼和柠柠快结婚了,小鱼也穿上了警服正在汉武参加新警培训,两个孩子都出息了,你可以放心。” 朱大姐说不下去了,揉了揉眼睛回到队列里。 海关曾副关长走上前,蹲下身回头看看韩渝,故作轻松地说:“徐所,你虽然不在了,但我们的协议依然有效,咸鱼说他会继续履行。你也不能光顾着驰骋长江、纵横大海,要是发现走私线索记得给我们托个梦。” “徐所,一切都挺好的,你放心吧。”李卫国有很多话想跟老战友说,可面对此情此景又不知道说什么。 张均彦回头看看众人,提醒道:“老蒋,你跟三野是老朋友,赶紧跟三野说几句。” 蒋晓军缓过神,连忙道:“我天天在江边,每天都跟三野在一起,没什么好说的。” “老刘?” “我也一样。” “行,我们今天就到这儿,明年再来看你。” 张均彦把剩下的酒倒进江里,起身招呼众人列队,再次面对滔滔江水敬礼。 方国亚被震撼到了。 以前在消防队也有战友牺牲,大家都很怀念,但不像顶头上司的师父这样能让那么多单位领导怀念。 小龚既震撼又感动,虽然没见过沿江派出所的第一任所长,之前甚至都没怎么听说过,但泪水依然在眼眶里打转。 升旗仪式和祭奠仪式结束,领导们来到二层会议室。 方国亚正想着领导们的午饭怎么解决,年轻的“老板娘”走过来道:“方大,咸鱼请你上去开会。” “开会?” “嗯,快点,别让领导们等。” “好的,谢谢。” 方国亚缓过神,急忙爬上二层。 走进会议室一看,张局、曾副关长、周局、朱局、彭局、王政委和白龙港派出所的两位领导正围坐在会议桌前,顶头上司正在准备会议材料,而沿江派出所第一任所长的那些朋友,正在隔壁指挥调度室继续缅怀。 方国亚正纳闷这个时候开什么会,张局就抬头道:“咸鱼,开始吧。” 韩渝不由想起当年师父决定联合港监、海关和滨江港公安局打击非法捕捞鳗鱼苗的非法行为,以及研究决定给白申、白浏等客轮武装护航时也是在这儿开会的。 “各位领导,同志们,张局让我借今天这个机会,向大家汇报下我们滨江水域,尤其滨江长江岸线消防工作存在的问题,以及如何搞好消防的一些设想。” 韩渝定定心神,侃侃而谈:“首先说存在的问题,归纳起来主要有四个方面:一是辖区划分比较零散,本就点多线长,由于管辖权的关系,被划为水上和岸线两大块,并且岸线也被切成了好几段。” 水上消防相对统一,应该归港监管。 岸线的消防真被切成了好几段,比如长航分局只有权管港区岸线,水上分局管辖港区十公里岸线之外的崇港、开发区和港闸三个区的岸线。 长州、皋如、陵海和东启岸线企事业单位的消防,理论上应该归几个区县公安局管,但事实上几个区县公安局岸上的消防力量都很薄弱,根本顾不上江边的消防…… 方国亚觉得顶头上司总结的有道理,可这是市里乃至省里应该关心的事,他一个行业公安的水上消防副支队长考虑这些,那不是在操大领导的心吗? 韩渝不知道部下在想什么,接着道:“二是针对水上消防的规章制度不健全,按照目前的法律法规,港监应对水上消防行驶监督的权利,可现实中只对船舶的消防设备和器材进行常规检查,港监执法人员对消防知识甚至都不是很懂。 这就导致了港监、水上消防和水上公安部门对水上消防都有权进行执法,但谈到责任时却说没有依据,部门之间的重复执法,导致水上消防成了真空地带。 总之,上级对水上消防的管辖范围界定、职责、法律依据、法律后果都没有明确规定,水上消防执法变得无法可依,制定完善相应的法律法规又不是我们几家呼吁所能做到的。” 从辖区划分说到法律法规不完善,再到水上消防力量发展滞后,再到消防监督管理浮于表面。 总结的都很到位,说的全在点子上,几位领导深以为然。 “严峻的消防形势摆在眼前,我们不可能坐等上级确定水上和岸线的事权,一样不可能坐等上级完善水上消防法规,更不可能坐等上级拨款加强水上消防力量,所以强烈建议莪们几家结合实际,联合起来搞好水上及岸线各企事业单位的消防。” 一个副科级的副支队长,刚上任没几天,居然想管市局消防支队长都管不了的事,方国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均彦很满意咸鱼的总结,微微点点头。 朱局则微笑着看向彭局和王政委。 水上消防跟海关、渔政的关系不大,曾副关长和农业局周洪副局长不好发表意见,干脆笑而不语。 彭局意识到自己的意见很重要,抬头道:“我们水上分局没意见,再说把工作干在前面,本来就是我们这几家涉江单位的传统。” 徐三野当年就是这么干的,不管上级有没有文件,遇到问题先解决问题,先干了再说! 王政委在咸鱼身上看到了徐三野的影子,笑道:“咸鱼,搞消防我们是外行,你跟我们不一样,你考到了消防中级职称,既有理论也有实践,而且见过大世面,我们想听听你的想法。” “对,先说想法,尽可能说具体点。”朱大姐附和道。 “首先,我建议我们几家参照东海制定的水上消防规定,先确定水上和岸线的消防管理事权。水上归港监局管,港区十公里岸线归我们长航分局管,剩下的岸线统一归水上分局管。” “咸鱼,我们分局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们现在是既没经费也没那么多人员,没有金刚钻不敢揽这个瓷器活儿!” “彭局,东启、陵海、长州和皋如岸线的企业不是很多。如果能争取到市局支持,把岸线消防管理的事权争取过来,到时候只要设四个消防监督站,一个监督站两个民警足够了。” 第二百八十八章 咸鱼的联合(二) > “经费呢?” “消防管理无小事,过去这些年发生的火灾,大多是因为一些不起眼的小事引发的。” 韩渝卖了个关子,接着道:“比如江城炼油厂大火,就是因为一个工人马虎大意,把八十吨汽油注入已经装满油的油罐,导致汽油溢出,油气蒸发。正好又有一辆手扶拖拉机从附近驶过,排气筒里的火星点燃了油气,引发了大火。 又比如东海港去年发生的一起船舶火灾,就是因为那条靠泊在码头的货轮违规焊接,溅起的火花引发的。 总而言之,只要把消防监督站建起来,到时候要监督的事项有很多。比如动用明火,要事先申请,要经过监督站批准同意,并结合作业情况要求施工单位采取什么样的防范措施。” 彭局反应过来,笑看着韩渝问:“如果不按规定作业,我们就有权处罚?” “处罚是手段,确保消防安全才是目的。” “对对对,处罚只是手段。” 韩渝见彭局感兴趣,转身看向朱大姐:“朱局,船舶的消防监督管理同样不能松懈,我在海轮上服务时,靠泊国外的一個港口。我们的船员在甲板上抽了一根烟,被人家发现了,算上罚款和等待处罚滞留港口期间产生的费用,前前后后损失十几万美元!” 朱大姐岂能听不出韩渝的言外之意,笑道:“我们也想加强监管,但就像你刚才总结的,我们在消防监督管理上既不够专业,也没有强有力的监督力量。” “你们港监没有,我们公安有啊!” “朱局,咸鱼说得对,我们可以联合监督执法,我们本来就要做你们坚强的后盾,为你们执法提供保障。” “那罚没款呢?” 不等几位领导开口,韩渝就急切地说:“取之消防,用之消防。” 张均彦乐了,禁不住笑道:“咸鱼,你能不能给朱局、彭局留点啊,毕竟这不是一件事,朱局回去之后要向局党委请示汇报。彭局要做的工作更多更难,毕竟想统一港区十公里外所有岸线的消防监督事权,既需要市局党委支持,也需要消防支队点头。” 消防支队和边防支队一样,属于两个比较特殊的支队。 虽然挂着滨江市公安局某某支队的牌子,但人家是公安现役,是垂直管理的。 想到彭局和王政委“抢地盘”没那么容易,韩渝一脸不好意思地说:“至少要留一半用于消防。” “一半应该没问题,钱的事回头再说,你先说说思路。” “好。” 韩渝翻看了下笔记本,接着道:“如果水上分局能拿下几个区县岸线的消防监督事权,就可以设立四个消防监督站,我们长航分局在港区设立两个,这么一来就能把整个岸线的消防监督工作干起来。 但消防监督站今后的工作不只是监督,也要动员乃至督促沿线具有火灾、爆炸隐患的单位把企业消防队建起来。我们水上消防队可以安排民警去组织培训,协助训练,等训练结束之后还要经常性地联合企业消防队进行实地演练。” “这个工作很重要,毕竟消防光靠监督不够,扑救火灾光靠我们也不行。” 张均彦点点头,示意韩渝继续说。 韩渝喝了一小口水,不缓不慢地说:“其实建设企业消防队也是一种资源整合,但接下来要进行的整合不只是建立企业消防队。 比如我们滨江港,有两条港作拖轮,接下来要想办法请港务局在那两条港作拖轮上加装消防水炮,改造成消拖两用船。新笔趣阁 同时,要跟对岸的章家港港务局、长航公安姑州分局等单位沟通协调。如果滨江港发生大火,或滨江港水域有船舶发生火灾,请他们就近出动消拖两用船协助扑救。 如果熟州港、大仓港发生大火,或相关水域有船只发生火灾,我们的001一样可以就近过去协助扑救。只要能达成这个协议,江南江北在水上消防力量的配置上,就能形成优势互补。” 水上消防支队设在白龙港,距滨江港太远。 隶属于姑州的章家港就在滨江港对岸,人家又有两条消拖两用船,你在那边帮我,我在这边帮你,确实能补上双方的短板。 张均彦抬头道:“这个主意不错,朱局,要不我们安排个时间,过江跟人家谈谈?” “没问题,我看行。” “咸鱼,继续。” “再就是要挖掘一切能挖掘的水上消防力量,曾关长,周局,你们两家都有执法艇,能不能向上级申请点经费,在执法船艇上加装更专业的消防水炮?如果可以的话,到时候我们就能形成一套水上消防的联动机制。” 船艇除了怕风浪最害怕的就是失火。 曾副关长不假思索地说:“问题应该不是很大,不过光加装消防设备没用,也需要操作设备的人。” “我们可以帮着培训,而且是免费的!” “这不是废话么,你小子要是敢跟我开口要钱,我才不会多这个事呢,哈哈哈。” “我是开玩笑的。”> 韩渝嘿嘿一笑,转身看向周洪:“周局,你们渔政呢?” 周洪笑道:“渔船渔港的消防一样重要,你不说我们都会加装消防设备,也会请你去帮着培训。但莪们不像曾关长这么小气,请你们去帮着培训肯定要给培训费。” “谢谢周局。” 韩渝笑了笑,补充道:“其实消防训练既可去你们那儿进行,也可以派人来我们这儿训练。等形成水上消防的联动机制,到时候可能要从你们那儿和各企业的消防队抽调人员,来跟我们一起战备值班。” 张均彦下意识问:“战备值班?” 韩渝无奈地说:“张局,从我们过去这些年扑救的几十起船舶火灾上看,一旦遇到火警,首先要迅速细致侦察,全面掌握火情。然后集中力量,阻截火势扩大蔓延,利用001上的水炮水枪进行外围冷却,等时机成熟了果断进行近战内攻,一举歼灭火势。 也就是说光在001上扑救是不行的,我们到时候要拖着水带、爬上失火船只,抵近扑火。而我们消防队只有六个民警,我要驾驶001,轮机舱不能离人,剩下的人要操作001上的水炮水枪,人手不够。” “明白了,从企业消防队抽调人员过来战备值班这个思路很好,既能解决人手不足的问题,也能借这个机会对其进行更专业的训练。” “这就是水上消防的联防队员啊!” “差不多。” 张均彦见几位邻居都没意见,笑问道:“咸鱼,还有吗?” 韩渝连忙道:“大体上就这些,都是借鉴了东海那边的先进经验。” 朱大姐好奇地问:“你不是跟张局去姑州参观考察过么,姑州有没有先进经验?” “他们还不如我们呢,他们的水上分局没有消防管理部门,水上消防是消防支队负责的,设了一个水上消防大队,只有两个干部编制,一个消防协管员和三个协警,平时主要搞搞水上消防宣传。” “水上发生火灾怎么办?” “岸上的消防队过去扑救,但他们的情况跟我们不一样,人家市区离长江远,主要防范航行在大运河姑州段的船舶有可能发生的火灾。至于江上和江边的消防,江上归你们港监局管,岸线归地方公安局和港口企业管。” “长航姑州分局没有水上消防队?” “有负责消防监督的消防科,暂时没专业的消防力量。” …… 顶头上司跟几位领导谈笑风生,方国亚听得目瞪口呆。 他不敢相信正在发生的一切,风马牛不相及的几个单位,居然因为水上消防问题坐在一起,并且在没有相应法律法规和通知文件的基础上,竟达成了整个滨江水域及岸线的消防工作大方向。 市里根本不知道,仿佛这些事跟市里没任何关系。 不过话又说回来,市里知道了又怎么样,岸上的消防装备都那么落后,支队几年前申请采购的消防车到现在也没到位。 去白龙港客运码头食堂吃完午饭,送走几位领导。 方国亚忍不住问:“鱼支,上午开会研究的那些,好像只有港区消防归我们管吧?” 韩渝走到001前,扶着船舷轻描淡写地说:“干工作不能光看工作职责,尤其像我们这样的单位。” “鱼支,我不太明白。” “就说我们的趸船和001吧,你肯定以为它是港监局从陵海公安局买来的,其实不是,或者说不光是。” “那是什么?” “这两条船和船上的设备来自港监局、港务局、海关和陵海市,我们吃的是百家饭,所以不能只干分局安排给我们的工作。” “什么都要管?” “只要滨江水域有事,我们都要管!” “可我们只有几个人。” “以前人更少,比现在更困难,但整整管了六年多。所以我们不能叫苦叫难,就算再苦再难我们也要管下去。” 年轻的顶头上司掷地有声,感觉他才是这条江上最大的领导。 方国亚突然想起“捕鳗大战”前在白龙港客运码头食堂吃饭时,一个码头干部曾开玩笑说他以前是“沿江太子”,现在是滨江的“水师提督”。 仔细想想,人家的玩笑有一定道理。 不然只要是江上的事,他也不会什么都要管。 第二百八十九章 大闹汉武 > 离家好几天,自然要了解下队里过去几天的工作。 韩渝听完汇报,安排好一切,带上从东海港和东海海运局复印回来的一大包规章制度和材料,带上明天休息的学姐,驱车回市区。 韩向柠好奇地问:“今天的会开得怎么样?” “挺好,朱大姐、彭局和周局都很支持。” “他们肯定会支持你,那接下来呢?” “落实啊,我跟童科打过电话,等会儿把你送到家,就去分局向童科汇报。” 韩渝紧握着方向盘,想想又感叹道:“这个会选择在今天开,说白了还是不够自信,甚至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请几位长辈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师父的份上支持我。不过师父要是知道了应该不会生气,毕竟我做的是他一直希望做的事。” “话不能这么说。” 韩向柠低头看了看早上在白龙港菜市场买的蔬菜,笑道:“你做这些又不是为你自个儿,再说水上分局、你们分局和我们分局本来就对江上和岸线的消防安全负责任,渔政要对渔船渔港的消防安全负责,只有海关没这方面的职责。” 韩渝可不敢不识好歹,提醒道:“渔船渔港大多在海边,渔政在江上只有一条渔政船,我们不能不领周局的情。” 韩向柠笑道:“他既是你的老领导也是你的长辈,况且要不是你师父,他当年哪有机会调到水上分局,现在又哪有机会提副处做上分管渔政的农业局副局长?” 正如学姐所说,周局确实欠师父一個大人情。 要不是师父创造条件让他调到水上分局,现在别说做实权副局长,很可能因为海员俱乐部的那个案子,早就跟蒋科一样坐冷板凳了。 但这个人情是师父的,何况人心难测。 师父都已经不在了,正所谓人走茶凉。 人家还能念着这份情,真是情分。 韩渝经过朱大姐对于人心和人性的教导,可不会傻到认为这一切都是人家应该做的,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干脆换了个话题:“柠柠,妈这几天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打过,平均两天一个电话。” “家里没什么事吧。” “家里能有什么事,想起来了,我妈说良庄的李特派去肿瘤医院又检查了一次,肿瘤医院那边也确诊是食道癌,并且已经进入中晚期。” “住院了吗?” “肿瘤医院患者太多,赵主任帮着找过人都安排不了床位。只能让李特派在肿瘤医院附近租了个房子,先安排放疗。” “肿瘤医院在哪儿?” “在平朝,离市区挺远的。”韩向柠暗叹口气,低声道:“卢书记和焦乡长来看过李特派,顺便把李特派的爱人送来了。回去问问我爸明天忙不忙,要是不忙,我们也买点东西一起去看看。” “行。” …… 韩渝把学姐送到老丈人家,马不停蹄赶到分局,停好车走进大厅,跟一楼值班室的民警打了个招呼,提着包一口气爬上二楼。 敲开消防科办公室的门,没想到政治处李主任也在,正和童科一起接待客人。 韩渝正准备打个招呼,去隔壁办公室等会儿,李主任就抬头笑道:“说曹操,曹操到。咸鱼,你来得正好,我们准备打电话呼你呢。” “李主任,什么事?” “先介绍下,这位是港务局的杨处长。” “杨处长好!” “咸鱼是吧,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上次在港监局开引航工作会议,我们见过的。” 韩渝猛然想起是见过眼前这位领导,不过那次人家是坐主席台的。 童科长微笑着补充道:“咸鱼,杨孝斌你认识的,杨处就是小杨的父亲。” “哦哦哦,原来是杨叔叔,杨叔叔好。” “咸鱼,我不光认识你,也认识你姐姐姐夫,听说你在家排行老三,你姐姐姐夫都叫你三儿。我三个孩子,孝斌最小,在家也要叫三儿。” “是吗,这么巧啊!” “还有更巧的,我家孝斌再过几个月就毕业,跟你的小兄弟小鱼差不多时间回来。李主任和童科说你们分局要加强消防力量,三十岁以下的年轻民警都要进消防队,也就是说孝斌回来之后要在你手下干,还要请你多关照。” “杨叔叔,又不是外人,你这是说哪里话。” “对对对,又不是外人。杨处,咸鱼跟小鱼虽然不是亲兄弟,但跟亲兄弟也差不多,还是先说说小鱼的事吧。” 韩渝心里咯噔了一下,急切地问:“李主任,小鱼怎么了?” “他没事,他只是搞出了不少事。” “他惹事了?” “杨处,还是你跟咸鱼说吧。” 以前只知道张均彦把白龙港的那两条鱼调过来了,很直接地以为张均彦是想提拔熟悉的晚辈,现在终于知道这两条鱼不简单。 杨处长感慨万千,坐下笑道:“小鱼和他外公不是跟我家孝斌一起坐船去汉武的么,结果小鱼警惕性很高,眼力也很厉害,客轮航行到玖江时,他发现了一个扒手。” 小鱼是在白龙港长大的,白龙港有客运码头,有长途汽车站,他从李教招进沿江派出所,就跟着师父打击各类违法犯罪,这些年不知道抓了多少水匪和小偷。 腊月里,甚至跟自己一起在便衣巡查时抓获一个涉嫌盗窃枪支的,追回了四厂公安科失窃的手枪。 加上他没怎么出过远门,平时总听别人说外面多么多么乱,上船之后他警惕性非常高很正常。 韩渝对此并不意外,追问道:“后来呢?” “他不动声色告诉他外公和我家三儿,说抓贼要拿赃,还要搞清楚那个小偷在船上有没有同伙。然后就悄悄盯着,从玖江一直盯到北湖的石黄港。” 杨处长从李主任手中接过香烟,笑道:“结果发现那个小偷在船上虽然没同伙,但跟一个乘警的关系不一般,甚至清楚地看到那个小偷给一个乘警塞钱。” 韩渝大吃一惊:“那个乘警涉嫌包庇纵容!” “差不多。” 杨处长点上烟,接着道:“见那个小偷要下船,他当机立断抓人,让我家三儿叫住失主。搞出那么大动静,很快就惊动了乘警。见那个收钱的乘警试图偏袒,他一不做二不休,把那个乘警的枪给缴了。” 别人只知道小鱼口无遮拦,嘴里藏不住事。 事实上小鱼不只是大嘴巴,并且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毕竟他是师父和老钱带大的,接受的是最红最正的教育。别人学习认字用的是小学语文课本,而他的启蒙读物是毛选和人民日报。 他遇着了害群之马,肯定不会放过。 何况他为了穿上警服,在江上风里来雨里去整整干了六年。 对他而言,公安是一个极为神圣的职业,谁要是敢玷污那身警服,他真敢跟人拼命。 看着李主任和童科哭笑不得的样子,韩渝忍不住问:“再后来呢?” 杨处长越想越觉得那条鱼有意思,笑道:“船上有好几个乘警,他谁也不相信。跟劫持人质似的,把那个乘警和小偷铐起来,叫上两个失主,守在船员的值班室里不出来。非要把小偷和那个收黑钱的乘警交给上级,船长、政委和乘警队长怎么说他都不听,就是不开门。” “这么说事情闹大了!” “好多乘客都看见了,严打期间发生这样的事,你说影响有多恶劣。” 杨处长磕磕烟灰,禁不住笑道:“船长政委没办法,跟他商量,能不能把人移交给港口的同行。” 韩渝问道:“小鱼怎么说?” “小鱼也不相信港口的公安,非要把人交给他们的领导。那是人家的地盘,我家三儿担心小鱼吃亏,悄悄托一个要下船的解放军战士给学校领导打电话。毕竟小鱼一样是要去学校报到的学员,发生这样的事学校领导不能不管。” 杨处长微笑着掐灭烟头,补充道:“船长政委和乘警队长搞清楚小鱼和我家三儿的身份,不好也不敢来硬的,毕竟小鱼手里有枪,只能硬着头皮启航。 航行到汉武,客轮刚靠港,长航公安局政治处、刑侦总队、乘警总队和警校的领导都在码头等,直接上船接管小偷和涉嫌包庇纵容小偷的乘警,汉武分局都插不上手。” 李主任抬头笑道:“航运警察学校的书记是长航公安局政治处马主任兼任的,两个学员抓了小偷和收黑钱的害群之马,作为学校书记马主任也有面子。” 童科长提醒道:“李主任,客轮上的乘警一样是马主任的部下,说起来我们都归马主任管。” “这是两码事,这又不是学员跟在职民警打架,这是学员抓获害群之马。” “那个乘警收黑钱的事查实了吗?” “查实了。” 分局都不知道这件事,杨处长这个警校学员家长消息反而更灵通。 杨处长越想越高兴,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水,眉飞色舞地说:“学校表扬了小鱼和我家三儿,开大会表扬的。夸他们不但疾恶如仇,遇到违法犯罪敢于挺身而出,并且有着过硬的军事素质。” 两个臭小子打了汉武分局的脸,李主任也觉得搞笑,抬头道:“他们赤手空拳,缴了乘警的枪,没点军事素质确实做不到。” 杨三究竟能不能打,韩渝不清楚。 但对小鱼的身手,韩渝还是有信心的。 小鱼是师父教出来的,擒拿格斗什么不会? 并且经历过很多次实战,当年给航运公司船队护航,小鱼真是一个对付好几个水匪的。 有心对无心,果断出手,控制涉嫌包庇纵容小偷的乘警,一举卸下乘警的枪,对小鱼而言真算不上什么。 就在韩渝暗暗感慨师父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时候,杨处长又笑道:“后来发生的事又一次证明小鱼军事素质够硬,连我家三儿都跟着沾光,昨天打电话说学校要给他们评功评奖,估计一个三等功跑不掉。” 居然有后续! 小鱼这是要大闹汉武。 韩渝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急切地问:“杨叔叔,后来又怎么了。” “他要培训三个月,他外公不可能在汉武等三个月。莪家三儿跟他一起陪他外公逛了两天,他外公说好多年没坐过火车,要坐车去东海,再从东海坐船回白龙港。” “他俩就跟学校请假,学校领导对他俩挺放心,就让他俩去排队给老爷子买票,结果在火车站又发现小偷。两个臭小子抓小偷抓上了瘾,票也不买了,一口气追出三四里,稀里糊涂中了人家的埋伏。” “埋伏!” “在火车站扒窃的都是团伙,人家是故意往没什么人的小巷子里跑的。他俩发现中了埋伏,就豁出去跟对方拼,两个打六个,最后抓住三个,跑掉三个。” “他俩有没有受伤?” “都受了点轻伤,没破相,也没伤筋动骨。” 在一个单位,有没有一个好领导很重要,有没有一个好同事也很重要。 杨处长很高兴儿子能遇上小鱼,想想又笑道:“抓到小偷肯定要送派出所,要做笔录,失主也去了,失主搞清楚情况,给他们学校送锦旗。 学校领导没想到他俩这么快又再立新功,以为人家搞错了,就打电话问站前派出所,得到证实之后又开大会表扬。 对了,小鱼上那个的培训班要选学员干部。学校领导见小鱼敢打敢拼,荣立过三等功,又是党员,直接让他当区队长。” 抓小偷而已,在白龙港经常抓。 韩渝禁不住笑了,想想又问道:“钱叔呢,钱叔有没有回来?” “你是说小鱼的外公?” “嗯。” “回来了,昨天上的火车,学校领导托人帮着买的票,还派车把老爷子一直送到火车站。” 自己分局的民警,去汉武连续立功。 李主任很高兴很有面子,忍俊不禁地说:“学校领导也真是的,小鱼是我们分局送去培训的民警,你家三儿是我们送去委培的学员,两个孩子干出这么大成绩,他们也不打电话跟我们说一声。” 童科长笑道:“李主任,两个臭小子大闹客轮,搞得汉武分局很没面子,汉武分局又在长航公安局眼皮底下,人家跟上级的关系不一般。发生这种事上级肯定考虑影响,怎么可能打电话告诉我们。” 长航公安局是滨江分局的上级,但以前不是,并且离那么远,甚至由于经费的关系在人事安排上更多地要尊重港务局的意见,所以跟上级的关系比较疏远。 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两个臭小子居然在汉武那边打开了局面。 李主任感叹道:“不管怎么说,他俩算是在长航公安局领导那儿挂了号。这是好事,以后再有去汉武送材料之类的事,就安排他俩去,毕竟他们对长航公安局比我们熟。” 童科长笑道:“上级要是再来检查,也让他俩参加接待。” 李主任点点头:“有道理。” 儿子遇上一个好朋友,一连跟着立了两次功。 杨处长比李主任、童科长更高兴,转身笑道:“咸鱼,刚才李主任和童科说你们接下来要加强消防监督,几个码头和堆场的安全生产虽然不归我管,但我好歹也能说上几句话,以后在工作上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 “好的,谢谢杨叔叔。” “不用谢,安全无小事,这都是应该的。” 杨处长拍拍韩渝的胳膊,起身道:“李主任,老董,我知道你们忙,就不影响你们工作了,有时间去我办公室坐坐,离得又不远。” 第二百九十章 最优秀的学员 > 新民警培训的第一周是军训。 白天走队列,练军姿,晚上学习条例条令,夜里时不时来个紧急集合。 教官是从武警部队转业的,精瘦的脸上,缀了半圈络腮胡渣,说话时嘴一张一闭,胡子一拉一扯,很凶。一身半旧的警服,膝和肘部因为过度磨洗近乎白色,是航运警察学校出了名的训练狂魔。 许多学员怕教官,小鱼不害怕,因为这些早在七年前就练过。 教官发现小鱼军事素质不错,考虑到小鱼是区队长,经常让小鱼帮着组织训练。 小鱼也没让教官失望。 讲要领,言无多余。 做示范,准确到位。 从分解动作,到连贯动作,行云流水,干脆利落,毫不拖泥不带水。 练站军姿,双腿夹住,挺立如松,汗水一次又一次透湿,深色的衣背结出白花花的盐巴…… 一天下来,学员们从脖子、腰身到双腿,从发力、发软到发疼。一周下来,周身从发疼到麻木。??? 小鱼却像没事人似的,反而喜欢上了警校的生活。 之前总担心学不好跟不上,会被人家笑话,甚至要扒警服。来了才知道不用学数理化,也没有很难的那些文化课。 理论方面主要是学小平理论和“”重要思想,我国政治体制和政府机构运作,机关公文写作和保密与国家安全。 业务方面主要是公安历史、人民警察基本素质与职业道德,以及宪法、刑事法、行政法民法,以及治安管理等公安业务基础知识。 大道理过组织生活时都学过,法律和业务知识李叔几年前就教过,不是很难。 但相比理论课和业务课,他更喜欢体育、散打和军体课。 体育课就是跑步、单杠什么的,主要是练体能。 散打课是拳击、散打加摔跤,练对抗。 军体课练擒拿,练一招制敌。 这些全会,跑步单杠全学员队无敌。 散打擒拿那些同样是打遍学员队无敌手! 并且他的擒拿术跟教官教的不一样,是徐所当年手把手教的,没有花拳绣腿,招招制敌,一剑封喉,是野战部队侦察兵的独门绝技。 教官发现他的动作跟别人不一样,让他演示。 先打套路,擒敌拳二十动,腰腿发力,眼到手到,基础很扎实。 再表演倒功,前倒、后倒、侧倒,再到跃起扑倒,胳膊肘既没摔青摔紫、更没出血。 教官让他撩起袖子,发现他胳膊肘上有茧,意识到他以前真练过,发现他是做陪练的不二人选。 让他扮演蓝方,挨个儿跟学员们互练。 “抱腿顶摔”、“折腕牵羊”、“插档扛摔”、“掏档砍脖”,听动作名称就令人闻而生畏,把同学们摔得皮破肉紫,咬牙切齿。 轮到学员们摔他,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真扛真摔,全下重手,以牙还牙。 陪练是個技术活儿,换作别人早被摔的脱臼甚至骨折,小鱼虽然被摔得眼冒金星,浑身没剩一块不疼的肌肉,但没有受伤,也不记仇,等轮着他摔别人的时候再摔回去。 参加培训的新民警由军转干部、乘警队转正的乘警和从地方院校分配到长航公安系统的毕业生构成。 军转干部的年龄都在三十五岁以上,军事素质可能曾经很好,可年纪不饶人,哪摔得过正血气方刚的小鱼。 转正的乘警同样如此,地方院校的毕业生那就更不用说了。 现在谁看见他都怕,一见着他就求饶。 教官很喜欢他,学员队的队长教导员也很喜欢,觉得梁小余是近年来表现最好、各方面最优秀的学员! 这不,学校的吉普车坏了,又喊他来帮着修。 “刘教,你怎么知道我会修车的?” “你大前天中午帮小吕修过,小吕告诉我的,赶紧修,苗校长等会儿要去码头接人。” 大前天吃完饭回宿舍,见司机小吕怎么也启动不了车,是走过去帮着修了下。 小鱼反应过来,连忙接过小吕递上的手套:“好的,我先看看。” 教导员回头看看办公楼,好奇地问:“小鱼,你学过汽车修理?” “没有。” “那你怎么会修的?” “我们所里以前有一辆212,经常坏,坏了都是我们自己修。再说我本来就是开船修船的,船的主机辅机虽然跟汽车发动机不一样,但原理差不多。” “你会开船修船?” “是啊,我十六岁就跟着咸鱼干学开船修船。” “咸鱼干?” “我们一起长大的,他文化程度高,他是中专毕业,什么都会修,现在已经做上副支队长了。” 这孩子没什么心眼,真的很单纯。 他这个区队长做的非常称职,队里交代下去的工作,他每次都不折不扣完成,并且公安业务上也很在行,像他这样的根本用不着来培训。 想到学校领导的交代,教导员又笑问道:“小鱼,你开船修船有证吗?” “有啊,我有好多证!”小鱼嘿嘿一笑,俯身检查起电路。 教导员追问道:“有什么证?”> “船员证,四小证,内河三等船舶二副适任证和内河三等船舶二管轮的证,还有电工证、钳工证、焊工证和消防员的证。对了,还有摩托车驾驶证,汽车驾驶证,这车我不光会修,也会开。” “你有这么多证!” 司机小吕惊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鱼回头笑道:“我师父说不管做什么都要有一技之长,其实在我们单位,我的证不是最多的。” 公安系统又不是工厂企业,他师父让他学这么多技术做什么。 教导员一样觉得奇怪,笑问道:“你们是个什么样的单位,你们领导是怎么想的,怎么让你们学这些?” “我们是‘万里长江第一哨’,要守好长江尾,要守护一江春水向东流。平时要打击江上和岸线的违法犯罪,江上发生险情我们要消防救援,每年刮台风要抢险救灾。” 小鱼想了想,又笑道:“我们单位就在船上,一条算上甲板下的舱室有三层的趸船,一条用拖轮升级改装的执法救援船,不懂船舶驾驶和轮机技术不行,不会电工钳工焊工技术也不行。” 教导员追问道:“你们守在长江尾?” “嗯,江上有事都找我们,我们跟港监、海关、渔政、海警不知道联合行动过多少次,我这是要来培训的,如果不用培训,这会儿应该正忙着协助港监渔政打击非法捕捞鳗鱼苗的。” “刑事案件呢,你们办不办刑事案件?” “肯定办,办过上百起。教导员,我不是很吹牛,我亲手抓的刑事犯罪分子没两百也有一百,枪我们都缴获过好几把。” “这么厉害。” “还有更厉害的。” “怎么个更厉害?” “去年夏天,有一条外国的货轮想逃费,没跟港监、边检、海关和卫生检疫部门申请就开进了长江。莪们发现了,喊话他们不听,只能跟他们来硬的……” 用高压水炮击碎外轮驾驶台玻璃,击伤了一个外籍船员,他的三等功居然是这么来的。 之前一直觉得他就是个从乡下来的土包子,毕竟他什么都不懂,来到汉武这样的大城市看什么都好奇。现在看来他并非土包子,他见过大世面,只是他见的世面跟别人不一样。 教导员实在无法想象出什么样的师父能培养出他这样的徒弟,不动声色问:“小鱼,如果去客轮上反扒,就是去抓小偷,你觉得应该找什么样的民警去?” “要找面生的,客轮上的小偷跟码头的小偷差不多,那些混蛋精明着呢,他们会记住乘警的样子,看见乘警来了就会躲,等乘警走了再作案。” “人员配置呢,如果让你带一个小组去反扒,你需要几个人?” “至少三个。” “为什么?” “抓小偷跟抓其他犯罪分子不一样,抓贼要拿赃,必须抓现行,不然就算抓着他们没证据也处理不了。所以行动时必须考虑到他们有没有同伙,有没有转移赃物,还要考虑到失主会不会急着下船,失主走了没人证也不行。” “你干过反扒?” “没干过,不过我经常去白龙港客运码头的候船室、售票室和白龙港长途汽车站候车室帮着抓小偷。” “旅客那么多,小偷混在旅客里面,你是怎么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察言观色啊,很简单的。” “怎么个简单?” “他们跟正常人不一样,他们会留意别人的包,看见公安就会躲,贼眉鼠眼,说的就是他们。”小鱼笑了笑,回头道:“吕师傅,好了,你上车试试能不能打着。” 司机小吕愣了愣,将信将疑地问:“这就好了?” “你先试试。” “好的,我上车打火。”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司机上车发动引擎,之前怎么也打不响的发动机居然真响了。 小鱼摘下手套,走到车窗边得意地说:“再遇到有油有火不能启动,但在停车前一切正常的情况。你先检查化油器,如果油路都正常,再检查电路。 拔掉中间的高压线,打开点火开关,看看高压火花是不是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如果存在这个情况,就要检查白金触点是不是接触不良……” 司机小吕歇火又打了一次,确认发动机再次正常启动了,跳下车问:“刚才是接触不良?” “嗯。” 小鱼把他带到打开盖子的引擎前,解释道:“电路要分段检查,我刚才检查到电容器连接断电臂弹簧的电线接柱时,发现绝缘块的螺钉松动了,导致白金触点的低压电路不通电,把螺钉拧紧就好了。” 小吕看着电路恍然大悟,连忙道:“谢谢啊。” “多大点事啊,不客气。” “小鱼,你不是会开车么,苗校长还没下来呢,你开一圈让我看看。” “在学校里开?” “围着操场开一圈,防止路上又发生故障。” “行。” 小鱼钻进驾驶室,调整了下座椅,系上安全带,点着引擎,带着教导员和司机小吕在学校里兜了两圈。 教导员确认这小子不是吹牛,拍拍他肩膀:“走,跟我去一趟办公室。” “去办公室做什么?” “写个材料。” “什么材料?” “你们分局之前让你填的报名表不详细,学校要求详细点的。” “要多详细?”小鱼下意识问。 教导员轻描淡写地说:“主要两个方面,一是履历,从哪一年开始工作的开始写,哪一年参加过哪些行动,要尽可能详细。再就是你有那么多证,什么时候参加培训的,什么时候考到手的,要一项一项写下来。” 第二百九十一章 挖墙脚! > 确定下滨江水域及岸线消防管理的大方向,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落实。 消防监督方面的工作不难做,江城炼油厂大火给领导们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个个都知道消防监督的重要性。 长航分局滨江港和皋如港消防监督站在港务局的支持下挂牌成立,参考东海港内部消防管理制度制定的滨江港消防管理规定顺利施行。 从一线职工到班组长,从码头负责人到负责安全生产的处长,再到分管安全生产的港务局领导,都要按照滨江港消防管理规定签订责任状,然后组织培训。 比如在动用明火作业前要向谁申请,一级一级审批,在取得上级同意,并且在消防监督站备案之后才能持证作业。 责任到人,而且责任的划分很明确。 一线作业的职工和班组长负主要责任,码头负责人、安全生产处和港务局分管安全生产的副局长负领导责任,消防监督站的消防监督民警负监督责任。 人家备案了,你就要去现场检查监督,看人家有没有按照规定采取相应的防范措施。 如果没有,那就按规定处罚作业的职工。 要是没备案就擅自动用明火作业,那要追究的人就多了。 当然,要监督的不只是动用明火作业,还有装卸易燃易爆炸品,消防设备是否良好,消防通道有没有被堵塞,消防水有没有未经允许被擅用,以及易燃易爆炸化学品有没有未经允许运进港区等等。 相比之下,采购消防设备,加强火灾扑救力量方面进行的不是很顺利。 滨江港是有两条港作拖轮,但想加装大功率的消防泵和高压消防炮却不是一件容易事。 拖轮本就不大,舱室很少,想改装要进船坞。 投资大、工期长。 港务局不可能放着要进港的货轮不去拖,把两条拖轮送进船坞跟大修似的进行改装。事实上章家港的那两条消拖两用船,也不是后来改装的,人家有超前意识,在设计时就考虑到消拖两用。 又比如按规定滨江港要成立专职的企业消防队,但既然是企业就要考虑到效益,人家不可能养十几二十個平时不干活只要训练的消防员。 说到最后,港务局领导研究决定采购一套包括柴油机在内的高压消防泵和高压水炮,一套泡沫消防泵和泡沫消防炮,以及十吨氟蛋白泡沫灭火剂,再给长航分局水上消防支队两辆老解放卡车。 至于企业消防队就是滨江港保安队,在从事保安工作的同时进行消防训练,在业务上接受滨江港消防监督站指导。 两套消防设备和十吨氟蛋白泡沫灭火剂也要不少钱,这是现阶段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 设备刚采购回来,韩渝就再次找到港务局的领导,请人家安排机修班帮着把两辆老卡车改造成消防车。 这次港务局领导很大气,当即打电话安排。 考虑到水上消防支队缺司机,甚至把两个会开车有驾驶证的保安派到水上消防支队帮着开车。 有了装备,有了人,方国亚终于可以大展拳脚。 昨天中午就回到滨江,组织滨江港企业消防队训练。 “鱼支,消防车是港务局的,反正不管怎么改造都不用我们分局花钱,要不找点铝合金板,把车厢封起来,刷成红色的,车顶装上警灯,好好弄一下,让它看上去像消防车。” “跟封阳台那样把车厢封起来,再好好设计下,看看把柴油机安装在哪儿,泵安装在哪儿,炮安装哪儿?”新笔趣阁 “嗯,不封起来不像样,至少看上去不专业。” 两台泵的功率很大,等安装调试好,喷射出来的泡沫和水肯定比老部队的消防炮远。 方国亚越看越喜欢,甚至打算等改装好了开到老部队显摆显摆。 韩渝很清楚滨江消防支队的装备没港口的先进,也能理解方国亚此时此刻的心情,转身看向靠泊在码头边的货轮,遗憾地说:“我也知道封起来好看,但不能封。”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水上消防队,不但要扑救港口的火灾,一样要扑救江上船舶发生的火灾。也就是说这两套消防设备要能拆卸,要随时做好把它们拆下来运到船上去江上扑火的准备。” “随时要拆卸装船!” “所以你接下来要组织的训练科目,必须加上拆卸吊装这一项。如果江上的船舶发生火灾,你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设备拆卸装船,装上船之后要以最快的速度安装好。” 方国亚反应过来,苦着脸问:“装什么船,往哪条船上安装?” 韩渝轻描淡写地说:“现在我也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江上要是发生光靠001扑灭不了的大火,港监局和水上分局会在第一时间征调船只参与扑救。” 方国亚想了想,追问道:“没底座怎么安装?” “我早想好了,请机修班帮你们用槽钢焊两个底座,需要时一起装船。” “好吧。” “水火无情,火灾不会等我们准备好再发生,所以这边全靠你,抓紧时间训练,争取尽快形成战斗力。” “是!”> “对了,明天下午跟我一起去趟你们老部队。” “去我们老部队做什么?”方国亚不解地问。 韩渝指指面包警车里刚安装的车载电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港区万一发生火灾,光靠我们的力量很难扑救,到时候肯定需要你们老部队帮忙,所以我们的无线通讯要接入他们的指挥通信网。” 方国亚乐了,不禁笑道:“没问题,明天一起去。” 韩渝点点头,又扶着车门说:“你们老部队要是遇上比较难扑灭的大火,我们一样可以支援,就当作实战练兵。” “明白。” “那我先走去了,我要去看看渔政站的那条船改装的怎么样。” “你忙,我也该组织训练了。” 拖轮不大,港监局的监督艇更小,只能安装一台小泵和两支水枪。 滨江这边现在能加装大功率消防设备的执法船艇,只有渔政站的渔政船。 韩渝爬上车,正准备去渔政站的码头,车载电台里就传来童科长的呼叫声。 “收到收到,童科请讲。” “你还在港区吧?” “还在港区,我正准备走呢。” “等会儿再走,先来一下局里。” “好的,马上到。” 韩渝匆匆赶到分局,正准备停车,就见政治处李主任正跟童科长在大门口说话。 “李主任,童科。” “你别下来,我们上车说,顺便送我们去五山宾馆。” “好的。” 李主任拉开车门钻进副驾驶,童科长坐到后排。 韩渝刚在院子里调好头,李主任就笑道:“咸鱼,张局刚给我们打了个电话。” 以前在白龙港,几乎天天能见着张局。 现在调到了长航分局,反而很难见着张局一面。 张局太忙了,整天忙着开会。 前段时间参加完两会,便参加港务局的会议,港务局的会议刚结束,又坐客轮去汉武参加长航公安局关于进一步深入水上严打的工作会议。 韩渝下意识问:“严打还没结束?” “早着呢,我们滨江治安好,不等于其他地方治安也好,据说首都又发生了几起大案,甚至有持枪抢劫的。” 李主任打开车窗,点上香烟,接着道:“张局说上午开完会,长航公安局政治处的马主任找他了,跟他谈小鱼的事。” 韩渝惊问道:“小鱼又怎么了?” “别担心,小鱼没惹事。” 李主任笑了笑,解释道:“你师父把你们培养的太好,小鱼在警校的表现太优秀,理论学习、业务知识、体能训练、擒拿格斗,样样都是第一。并且一专多能,什么都会,被上级看上了。” 韩渝没想到小鱼竟在警校出尽了风头,笑问道:“上级什么意思?” “岸上在严打,水上一样要严打。据说铁道部公安局从各铁路公安处抽调了一批民警,组建了几十支代号叫作铁鹰的小分队,在火车上和铁路沿线打击盗窃等违法犯罪。” “李主任,你是说我们长航分局要学习人家?” “人家负责铁路尤其火车上的治安,长航公安要负责长江水域尤其客轮上的治安,马主任说上级研究决定也要组建十几支小分队,在长江主干线尤其去客轮上展开严打。” “上级想抽调小鱼参加?” “上次不只是想抽调小鱼参加,而且想把小鱼调到航运警察学校。” “把小鱼调到警校去做什么,他文化程度又不高。” “警校不光教文化课和专业课,也有体育、体能和散打擒拿类的课程,上级想把小鱼调到警校担任警体教官,同时组建一支小分队让小鱼参加,代表航运警察学校出战。” “警校也要组建小分队,也要参加水上严打?” “航运警校是长航公安系统唯一的警察学校,如果警校教官都没战斗力,怎么给长航公安系统培养民警?警校的老师、教官都要轮流去各分局挂职的,据说今年就要安排一个老师来我们分局挂职一年。” 第二百九十二章 “卖鱼”! > 陵海公安局把小鱼当根草,没想到长航公安局竟把小鱼当个宝。 韩渝觉得一切是那么地不真实,笑问道:“张局什么态度?” “张局让我们先问问你的意思。” “李主任,童科,我觉得这么大事,应该尊重小鱼的意见。” “小鱼知道什么,如果就这么去问他,他肯定不愿意。” 在白龙港时,小鱼整天跟玉珍粘在一起。 如果调到航运警察学校,就意味着要跟玉珍分开,而且离家那么远。 韩渝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童科长意味深长地说:“咸鱼,小鱼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孩子。无论作为兄长还是同事,我认为你都应该考虑考虑小鱼的未来。”??? “童科,我不太明白。” “你调过来,档案厚厚的一叠。小鱼调过来,档案袋里只有几张纸。对小鱼而言,学历是个短板。如果在我们分局,他这辈子只能做個普通干警。” 小鱼没上过小学,一样没上过初中,电大的中专文凭都相当于花钱买的。 没正儿八经上过学,自然不会有什么档案。所以小鱼的档案,应该是从入党时才有的。 这方面小鱼都不如姐姐韩宁,至少姐姐上过小学,也上过初中。 正如童科长所说,小鱼要是留在分局,将来确实没什么前途,就算分局想提拔他,组织人事部门的那一关也过不去。 韩渝沉默了片刻,低声问:“要是调到航运警校,这个短板就能补上?” “想补上这个短板没那么容易,但至少近水楼台先得月,可以在工作的同时拿个相对比较硬的文凭。而且是长航公安局领导点名要把他调过去的,这相当于他在领导那儿挂了号。” “咸鱼,长航公安局是正局级单位,跟江南省公安厅平级。局领导对小鱼的印象那么好,如果小鱼再干出点成绩,将来想进步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上级只是需要他干活呢?” “到时候可以想办法调回来,在警校做过教官也是资历,到时候再提拔谁也说不出什么。” “他调过去,玉珍怎么办?” “警校领导了解过小鱼的情况,知道小鱼有未婚妻。人家说了,解决工作,可以安排玉珍去警校做职工。” 看来上级是铁了心要挖墙脚。 韩渝苦笑道:“说句心里话,我真舍不得让小鱼走。” 李主任扔掉烟头,感叹道:“那么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放走,我们一样舍不得。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既然有这么个机会,我们应该成全他。” 童科长犹豫了一下,补充道:“警校领导不但看中了小鱼,也看中了杨处长家的老三。觉得一个敢打敢拼,业务精湛。一个是他们学校的学员,根红苗正,机灵聪明。” “一下子要挖两个!” “上级说了,小鱼如果愿意调到警校,杨三就可以留校。小鱼要是不想调到警校,让杨三留校就没什么意义了。” 在客轮上控制涉嫌包庇小偷的乘警那件事上,杨处长家的三小子确实表现得可圈可点。 不但协助控制住那个乘警和那小偷,留住了失主,并想方设法“通风报信”,生怕人生地不熟吃亏。 不过话又说回来,人家是干部子弟,见过大世面,在那种情况下考虑的自然会比小鱼多。 韩渝定定心神,低声问:“杨处长是不是想让他家老三留校?” 童科长带着几分尴尬地说:“如果能留校的话,肯定比回来做消防民警有前途。毕竟只要能留校,将来就有机会调到长航公安局,这跟从地方公安局的派出所调到省厅机关一个道理。” 李主任连忙道:“这个道理同样适用于小鱼。” “可我们队里离不开小鱼。” “咸鱼,马主任知道我们分局经费紧张,跟张局说有一笔严打专项经费,但想要这笔经费的分局有很多。” “张局打算把小鱼卖了?” “张局是在为小鱼的前途考虑,他是看着你俩长大的,他把你们当子侄,怎么可能为了点经费把小鱼卖了。” “这就是卖鱼!” “咸鱼,我知道你把小鱼当亲弟弟,但小鱼已经长大了,你不但长大了而且走上了管理岗位,将来甚至能走上领导岗位,你不可能总把他带在身边。” “是啊,小鱼有小鱼的路,我们不能太自私。”> 见韩渝不为所动,李主任干脆祭出杀手锏:“咸鱼,你可以换位思考下,如果你师父健在,他是会动员小鱼调过去,还是把小鱼留在白龙港?” 韩渝愣住了,楞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 当年自己去东海学开船师父就曾说过,学会开船之后可以去海轮上赚大钱,要是愿意回来继续做公安那更好。 总之,无论怎么选择,他都会很高兴。 具体到小鱼,师父如果在天有灵,肯定希望小鱼能调到航运警察学校,毕竟调过去确实更有前途。 想到这些,韩渝苦笑着问:“需要我做什么?” “动员小鱼,帮小鱼做他父母和玉珍工作。” “可上级打算让小鱼加入什么小分队,水上严打太危险。” “干消防难道不危险,说句不吉利的话,干消防比去客轮上反扒更危险,你想想,这些年牺牲了多少消防员?再说句很客观的话,也正是干消防又苦又累又危险,你调过来提副科长才这么顺利的,换作别的岗位不知道会引起多少非议。” 从这个角度出发,去搞水上严打确实比做消防员安全。 韩渝打心眼里舍不得放小鱼走,可两位领导把话都说到这份上,要是不放那就太自私。 “铁路同行组建‘铁鹰小分队’,难道长航公安局想组建‘鱼鹰小分队’?” “鱼鹰小分队,哈哈哈,亏你想得出来,不过听着挺有意思的。如果小鱼愿意调过去,并且愿意加入小分队,可以请张局建议长航分局领导让小鱼那一组用这个代号。” “小鱼真要是调过去,让我去哪儿再找个像小鱼这样的多面手!” “小龚就不错,好好培养下,就像你师父当年培养你们一样,把他培养出来。” “拖轮队的钱师傅快退休了,我可以去跟他谈谈,问问他愿不愿去白龙港帮着开几年船。” “李主任,童科,你们都想好了?” 李主任不想再磨嘴皮子,敲着驾驶台说:“咸鱼,你现在是副科长,要有大局观。我们不再是滨江港公安局,我们现在是长航公安局滨江分局!上级要调我们分局的人,这说明我们分局出人才,是对我们分局工作的肯定,是给我们分局面子。” 童科长深以为然,趁热打铁地说:“如果上级不从我们这儿调人,而是不断安排人来我们分局,那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上级对莪们分局工作不满意。” 韩渝哭笑不得地问:“要跟上级搞好关系?” “这是个机会,一定要把握住。这事要是办不成,上级对我们分局肯定会有看法。” “好吧,我回头给小鱼打个电话,先做做小鱼思想工作。” “他的思想工作应该不难做。” “什么意思。” 李主任哈哈笑道:“张局到汉武的第一天晚上,就去航运警校看过小鱼。张局说小鱼现在不只是新民警学员队的区队长,也是警校纠察队的副队长。从校领导到老师个个都喜欢他,他在那边混得比在滨江好。” 童科长禁不住来了句:“领导和老师喜欢他,新民警培训班的学员怕他,杨三等警校学员崇拜他,现在是如假包换的如鱼得水。” 警校一样是学校,学校从老师到学生都比较单纯,有那么点像军营,那样的环境也确实挺适合小鱼的。 韩渝能想象到小鱼在那边肯定充满成就感,无奈地说:“他喜欢就好,他长大了,翅膀硬了,是该单飞。” “这就对了么,五山宾馆有电话,等会儿就在宾馆里打,张局正等着回复呢。” “这么急啊!” “水上严打,能不急吗?” 李主任反问了一句,想想又说道:“警校有个老师要去长航公安局刑侦总队挂职,据说就是分管反扒小分队的。把小鱼调到警校做警体教官,让小鱼以警体教官的身份参加水上严打,就是那位老师提出来的。” 韩渝酸溜溜地问:“这么说小鱼攀上高枝了?” 李主任能理解韩渝此时此刻的心情,不禁笑道:“小鱼那么听话,那么能干,那么单纯。换作我是领导,我一样喜欢,一样会重用小鱼。” 童科长更是拍拍韩渝的肩膀,劝慰道:“这是好事,我们应该替小鱼高兴。” 李主任突然想起件事,又笑道:“差点忘了,警校的领导通过小鱼了解到不少你们消防队的情况,知道你,也知道‘万里长江第一哨’,并向马主任汇报了。 马主任对你也很感兴趣,今天中午找张局谈话时还表扬了我们分局,说我们分局这个墙角挖得好。说下次来检查工作时,一定要去白龙港,要去趸船上看看。” “上级对我也感兴趣?” “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张局,不过上级想把你调走是不可能的,张局打死也不会同意。” 第二百九十三章 扬眉吐气 > 夜幕降临,白龙港客运码头办公楼前停满了车。 办公楼西侧的食堂里灯火通明,高朋满座。 老钱和小鱼的父母刚开始对小鱼要调到汉武不太支持,后来听说调过去相当于从派出所调到公安厅的警校,并且是去做老师的,将来甚至有机会进步,一家人心潮澎湃,举双手赞成。 至于玉珍,本就是在船上出生、船上长大的,一直四海为家,去哪儿都无所谓。确认如果跟小鱼一起去汉武,就会有一份正式工作,她别提多高兴。 这是真正的鲤鱼跳龙门! 小鱼家上数几代没人做过官,在遇到徐三野、李卫国和老钱之前甚至连个家都没有,现在小鱼出息了,全家人扬眉吐气。 之前从来没真正办过喜事,连小鱼跟玉珍订婚都只是简单的两桌。 一家人商量了下,决定要跟别人家孩子考上大学那样操办,好好感谢下这些年关心帮助他们家的领导和朋友。 小鱼当年是被李卫国带到沿江派出所的,对小鱼家而言,老李同志和徐三野一样是全家的大恩人。 陵海公安局这边请谁不请谁,请老李同志帮着做主。 李卫国本就把小鱼当自己的孩子,孩子有出息了他发自肺腑的高兴,自然不会推脱。 大前天就骑自行车去城区,代表小鱼全家邀请陵海公安局的老局长,现在的陵海市政协李副主席,邀请现任局长周慧新、刚退居二线的政委老丁,以及四厂派出所长石胜勇、四厂派出所教导员老黎等人。 小鱼家是渔民,是白龙港村的外来户,所以白龙港这边的干部也要请。 白龙港这边老钱和丁所熟,代表小鱼家邀请四厂镇人武部雷部长,以及四厂镇工商所、白龙港客运码头、白龙港船闸管理所、江边加油站、白龙港长途汽车站、白龙港卫生院、白龙港小学的负责人,还有白龙港村的村支书和村长。 小鱼不在家,但小鱼的朋友也要请。 这个工作韩渝全权负责,把大师兄一家三口、二师兄一家三口,黄江生、张二小两口子、小姜和白申号乘警队的邵磊、白浏号乘警队的关小宇请来了。 港监局那边是朱大姐、金卫国等人。 小鱼的岳父岳母不但要请,而且要请航运公司的领导 王队长既是媒人也是航运公司的老干部,把包括蒋经理在内的几位航运公司领导请来了。 小鱼的老单位领导同事更要请,长航分局这边是刘所、蒋科、张所、张平,小龚,范队长和朱宝根。 水上分局是王政委、老贾、马金涛和杨勇。 玉珍一样有朋友,竟把林小慧和柳小美请来了! 整整摆了五桌,酒是剑南春,烟是软中华,饮料是易拉罐的可乐和雪碧,菜是白龙港地区宴请宾客的最高标准。 包括烟酒在内,一桌没四五百下不来。 听着领导们谈笑风生,看着满桌子美酒佳肴,韩渝感慨万千,心想谁能想到五年前小鱼家还穷的叮当响。 “这是真正的一步登天,真正的鲤鱼跳龙门啊!” “雷部长,这也不算一步登天,小鱼参加工作多少年了,又干出了多少成绩?只是以前没编制,跟临时工差不多。如果跟咸鱼一样有编制,现在少说也有三四個三等功,十几个嘉奖。” “如果这么说的话,小鱼不是一步登天,而是厚积薄发。” “老钱,小鱼这么出息,你这个外公有福气。” “是啊,有福气,托各位领导福。” “梁老板,你现在的生意是越做越红火,儿子越来越出息,儿媳妇贤惠能干,你这是苦尽甘来,你也有福气。” “谢谢周局长,谢谢丁政委,谢谢各位领导。” “谢我们做什么,小鱼是徐三野和老李培养出来的,也是他自己干出来的。” …… 石胜勇坐在边上感觉一切是那么地不真实。 水警中队的两条鱼,一条刚调到长航分局就提副科,摇身一变为副支队长。一条调到长航分局没几天,竟被长江航运人民警察学校的领导看中了,要调到警校去做教官。 石胜勇正浑浑噩噩,丁政委就感叹道:“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不管去哪儿都要学历,想提干比登天多难。小鱼能有今天,不容易啊。” 周局深以为然,抬头看看坐在隔壁桌的许明远,再看看正笑而不语的韩渝:“许明远,咸鱼。” “在!” “坐下,坐下说。” 周局端起酒杯,感慨地说:“我以前不止一次听说过你们的师父,但从来没打交道。他非常了不起啊,不说别的,就说培养人才,他总共带了三个徒弟,你们一个成长为重案队长,一个做上了副支队长。 相比培养你俩,培养小鱼更难,小鱼没上过学,他相当于从幼儿园开始教的。能把一个从来没真正上过学的孩子培养成公安干警,甚至要调到警校做教官,这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我周慧新来陵海工作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我的脾气大家应该多少听说过一些,我佩服的人不多,你们的师父绝对是其中之一,没能跟他共事是我最大的遗憾。” 许明远没想到局长对师父的评价如此之高,毕竟之前的两位局长都不太喜欢师父,连忙端起酒杯:“周局……” “别急着敬酒,让我先说完。” 周局站起身,环视着众人:“李主席、朱局、王政委,各位,你们都是徐三野同志的老朋友,今天又是徐三野同志的徒弟小鱼大喜的日子,我提议这杯酒敬小鱼的师父徐三野同志!” 眼前这位的性格真有那么点像徐三野。 如果徐三野没英年早逝,他俩肯定能说到一起去,会配合的很好,真可能干出一番大事业。 李主席感慨万千,举杯道:“好,这一杯敬三野。” 随着周局的提议,众人纷纷把酒倒在地上。 韩渝热泪盈眶,连忙跟着往地上倒了点饮料,然后跟着大师兄一起以饮料代酒,敬在座的领导和宾客,对各位领导和宾客表示感谢。> 气氛有点凝重,老钱连忙叫上小鱼的父母、岳父岳母以及玉珍,一桌一桌的敬。 儿子出息了,梁家真正翻了身。 老梁同志从未如此高兴过,敬着敬着,醉了。 女儿女婿要在白龙港赚钱,老钱过几天又要去汉武,把玉珍送到汉武之后不打算回来了,毕竟他不在汉武盯着两个孩子谁也不放心。 老钱老怀甚慰,喝着喝着也喝高了。 李卫国和王队长相当于半个主家,替老钱和小鱼的父母陪各位领导和客人,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韩向柠跟玉珍一起去送林小慧和柳小美。 黄江生和张二小一起帮着送白申号乘警队的邵磊和白浏号乘警队的关小宇去旅社。 韩渝则跟两位师兄一起送李主席、周局等领导。 “鱼支,就算小鱼家不请客,这几天我也要找你。不光要找你,还要请你吃饭。” “周局,你是我的老领导,你还是叫我咸鱼吧,再说我这个副支队长有名无实。” “别谦虚了,我知道你这个副支队长是实至名归,有名有实。” 周慧新回头看了看石胜勇和许明远等部下,紧握着韩渝的手笑道:“据说你师父喜欢直来直去,我呢一样不喜欢绕圈子,找你主要是两件事。” 韩渝连忙道:“周局,有什么事你尽管指示。” “指示没有,只有拜托。一是白龙港地区的治安,四厂派出所警力紧张,相比水上检查站,白牛汽渡那边更重要,老章可能要去白牛警务室帮忙,水上的南大门以后要拜托你帮我们盯着点。” 在白龙港过闸的船越来越少,安排一个民警在船闸盯着确实有点浪费警力。 韩渝能理解老单位的难处,不假思索地说:“没问题。” “谢谢。” 周局拍拍他的手,接着道:“再就是四厂乃至城区的消防,今后说不定需要你们帮忙。上任以来我去消防队调研过两次,消防队的官兵士气都很高,训练也很刻苦,但装备跟不上,一时半会儿又解决不了。” 陵海消防队说起来是大队,其实跟中队差不多。 总共二十几个消防武警,只有两台消防车,消防车上的消防泵功率不大,陵海城区的消防设施建设又很落后,只有新盖的几栋楼有消防泵和消防栓,更多的老旧建筑只能用自来水甚至去河里抽水灭火。 年前调走的杨局虽然为人不错,但在工作上真不如眼前这位,至少过去这些年对消防是说起来重要做起来不要,可以说是得过且过。 韩渝很高兴家乡能有周局这样的公安局长,急忙道:“周局,我们上个星期刚去市局消防支队汇报过工作,从前天上午开始,我们的电台纳入了滨江消防通讯指挥网,今后只要有火情,我们都会在消防支队指挥下参与扑救。” “太好了,那以后发生火灾我就直接呼叫你们支援。” “没问题,只是我们虽然有两辆消防车,但那两辆消防车要在滨江港待命,白龙港这边第一时间能出动的只有001。”??? “陵海是水网地区,城区有好多河道,白龙港距城区又不远,城区真要是发生火灾,001能派上大用场。” “周局,这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有困难?001出动要烧油,担心没人报销油钱?” “扑救火灾就是抢险救灾,只要是抢险救灾就不谈钱,我说的困难不是担心油钱,而是担心航道。” 周局下意识问:“你是说001开不过去?” 韩渝挠挠脖子,苦笑道:“其实我跟范队长讨论过这件事,如果在六年前,001能开到政府大楼后面的河边,001的高压水炮能把水喷射到政府五楼。 可这几年交通局从来没清过内河航道的淤泥,有些河岸发生坍塌,有些河道被占用,甚至有人在河道上打桩建房,城区的几座桥也越修越矮,导致许多河段无法正常通航。” 周局反应过来,追问道:“现在001能开到哪儿?” 韩渝无奈地说:“只能开到航运公司码头,再往里就开不进去了。” “这么说要找找交通局?” “如果交通局能好好清理下占用河道的那些设施乃至建筑,再把城区的河道稍微疏浚下,那莪们的001就能扑救城区沿河建筑有可能发生的火灾。” 陵海城区跟北方的城市不一样,河道四通八达,好多房子都建在河边。 如果城区的河道能恢复通航,这就意味着001上的高压水炮能喷射到城区五分之一的建筑,而那些建筑所在的位置又大多是消防队的消防车开不过去的地方。 想到这些,周局拍拍韩渝的胳膊:“我明天就找交通局,他们不能光顾着修路造桥不管河道,至少要给我把城区河道清理下!” 疏浚河道是要花钱的。 韩渝不认为周局能搞定交通局,忍不住提醒道:“周局,河道疏浚不只是涉及到水上消防,也涉及到水上运输和防洪排涝。” 周局岂能听不出韩渝的言外之意,不禁笑道:“有道理,看来我也要找找水利局,找找航运公司。” …… 与此同时,吃饱喝足的老章和老丁正骑着自行车回四厂。 老丁打了个酒嗝,呵欠连天地说:“三野走了,小鱼要调到汉武,老钱也要去汉武,你过两天又要去白牛汽渡,连老金过几个月都要退居二线,身边的熟人越来越少,咸鱼也该真正长大了。” “他已经长大了,这段时间干得不错。” “我不是说工作上,我是说心理上。” 老章想了想,不禁笑道:“这倒是,不过人终究是要长大的。” 老丁回头看看身后,又感叹道:“石胜勇想请咸鱼和许明远吃顿饭,想表示下感谢,可又拉不下面子,不好意思开口,刚才私下里跟我说了下,托我帮着请。” “你怎么回的?” “我答应他了,明天跟咸鱼说。这个面子咸鱼要给,他就算不跟石胜勇做同事,也要跟石胜勇做邻居。” 第二百九十四章 都是好警嫂 > 韩渝送走领导们,跟学姐一起步行回趸船。 现在只要不值班就不用住趸船上了,但不去看看心里总不踏实。 韩向柠搂着他胳膊,边走边调侃道:“三儿,难得跟林小慧聚一次,人家刚才走,你怎么不送送。” 总提林小慧有意思吗? 不过这话只能在心里吐槽,作为一个有前科的人,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 韩渝定定心神,笑道:“我要送领导,再说她有你送不就行了。” “让我代表你?” “再过两个月就去领证,你是我的合法妻子,你不代表我谁代表我。” “我以为你想跟她说说话叙叙旧呢。”新笔趣阁 “有什么好叙的。” 这個话题不能再聊,不然不管说什么都是错的。 韩渝赶紧换了个话题,好奇地问:“对了,朱姐下午来时跟你说了那么长时间悄悄话,到底在说什么。” 韩向柠知道学弟是在转移话题,但还是唉声叹气地说:“金大不是要退居二线么,局里打算让黄鼠狼来做大队长,让黄鼠狼提前来熟悉情况。” “黄鼠狼?” “就是法制科的黄远常,你应该见过的。” 韩渝想起来了,不禁笑问道:“以前想托人找你提亲,曾经暗恋过你的那个小眼睛?” “什么暗恋我,他比我大五岁!学历高不等于人品好,他请王大姐帮着介绍的那会儿已经有女朋友了,还以为我不知道。” “有女朋友还追求你?” “所以说他人品有问题。” “人家来了就是你的领导,可能那会儿只是跟别的姑娘谈,并没有确定关系,不能因为这点事就认定人家人品有问题。” “你知道什么呀。” 韩向柠依偎在韩渝身边,边走边嘀咕道:“他仗着是汉武水运工程学院毕业的,学历比别人高,刚分到局里时瞧不起这个,看不上那个。前年汉武水运工程学院变成了汉武交通科技大学,他又以汉武交通科技大学毕业的自居。 总是夸夸其谈,动不动阴阳怪气,觉得高人一等。生活作风也有问题,前前后后谈了五六个女朋友,直到去年才结婚。朱姐不喜欢他,交管中心和救援中心也没人喜欢他。” “他参加工作比我们早,他刚分到局里时的那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有耳朵,别人告诉我的。” “既然人品不好,人缘也不好,那他是怎么做上法制科副科长的。” “他是水运工程学院毕业的大学生,以前在局里学历最高。我们系统有好多领导是他的校友,连汤局都是他的学长。他又比较会拍马屁,在汉武有关系,在局里有汤局,现在上级又要求干部年轻化,不提拔他提拔谁。” 汉武有很多学校。 港监系统有汉武港航监督职工中等专业学校。 航道系统有汉武航道职工中等专业学校。 长航公安系统有长江航运人民警察学校。 之前的汉武水运工程学院、现在的汉武交通科技大学更厉害,长江航务管理局和长江沿线的好多港务局领导都是那儿毕业的,长江航运总公司的好多领导和好多客轮、货轮的船长、政委、轮机长也是那儿毕业的。 并且这些学校都隶属于交通部,不像曾经的滨江航运学校、现在的滨江航运学院隶属于交通厅。 总之,不管港监、航道还是长航公安,只要是汉武出来的都很牛。因为汉武不只是位于长江中段,也是长航系统所有管理部门的所在地。 韩渝没想到学姐会遇上那么个顶头上司,低声问:“他没追求上你,会不会怀恨在心,给你小鞋穿?” “他敢!” 韩向柠冷哼了一声,嘟哝道:“这儿是滨江又不是汉武,再说我又不是一个人在白龙港,我这不是有你么。” 韩渝无奈地说:“可我们不一个系统,你们单位的事我不好插手。” 韩向柠摇晃着他胳膊,嘻嘻笑道:“你跟我们虽然不一个系统,但你是白龙港几个涉江执法单位临时党支部的书记。他要是敢不老实,要是敢搞事情,你不要给我面子,也不需要给朱大姐面子。” “不给他好脸色看?” “给脸色没用,他脸皮厚着呢,必须严厉批评,让他检讨。” “他要是不听呢?” “找汤局,让他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他是汤局提拔的干部,找汤局有用吗?” “我们港监局又不是汤局的一言堂,再说汤局只是被他的表象给蒙蔽了。” “这不好吧,要知道他正式上任之后,他才是趸船上的主人,我只是寄人篱下。” “他只是来当大队长,趸船又不是他家的。” “他今年多大?” “三十。”> “去年结婚的?” “二十九岁才结婚,所以说他的作风有问题。” 滨江不是东海那样的大城市,年轻人结婚普遍较早。 要不是现在要求晚婚晚育,二十出头就结婚了,拖到二十九岁才结婚的不是家庭条件或自身条件不好,就是人品有问题。 韩渝正想着以后要盯着点那个黄鼠狼,韩向柠又回到了之前的话题:“差点忘了,刚才跟林小慧、柳小美跟玉珍聊了一会儿工作。” “你们跟玉珍聊什么工作?” “聊她去汉武之后的工作啊。” 韩向柠抬头笑道:“她在江上做了近一年的老板娘,大钱快钱赚惯了,再去拿死工资肯定不习惯。再说还不知道警校领导会给她安排个什么工作,万一让她去食堂烧饭怎么办。” 韩渝愣了愣,低声道:“应该不会安排她去烧饭吧。” “她初中毕业,文化程度不高,除了烧饭、打扫卫生,还能做什么。” “确实是个问题,那你们刚才聊出了点什么。” “她是在船上长大的,初中一毕业又上船帮忙,后来又开船卖东西,自由自在惯了。” 韩向柠笑了笑,接着道:“她那么泼辣,又会做买卖,林小慧和柳小美就劝她别上班。” 韩渝虽然不再跟林小慧谈了,但对林小慧依然很了解,知道林小慧瞧不上拿死工资的,觉得在单位上班拿死工资没出息,苦笑着问:“不上班做什么?” “接着做生意啊,林小慧说她们公司有好多被国外客户退回来的服装,有的是质量问题,有的是交货期的问题。但外贸服装的质量再不好也比国内的服装质量好,而且款式很时髦。” “她让玉珍去汉武开服装店?” “玉珍只要去租个店面,林小慧给她发货,卖掉再给钱,我觉得这买卖能做。” 韩向柠想想又笑道:“汉武是大城市,我觉得外贸服装应该好卖。而且她只要在汉武开个店,不一定只卖外贸服装,也可以卖床上用品。直接从你大哥那儿拿货,什么花色、什么面料的都有。” 韩渝没想到几个女人这么厉害,禁不住笑问道:“玉珍感兴趣吗?” “感兴趣啊,这会儿估计正跟小鱼爸妈商量呢。” “小鱼爸妈不一定会同意。” “肯定会同意的。” “你怎么知道的?” “你想想,她要是真去警校做勤杂工,小鱼会不会很没面子?她要是去开店做老板娘,不但能赚钱小鱼也有面子。” “她是在替小鱼着想啊,不容易。” “说得好像莪很容易似的。” “柠柠……” “我也一直在替你着想!” “对对对,你们都不容易,你们都是好警嫂。军功章里有我们的一半,也有你们的一半。” “我以为你不知道呢。” 韩向柠嘻嘻一笑,接着道:“还有件事,小龚的父亲早上打电话了,说星期六过来看小龚。你是单位领导,按你们公安的规矩要好好接待,要请人家吃顿饭,最好开车去陵海汽车站接一下。” 想到老爸老妈第一次来沿江派出所时,李叔和章叔是怎么接待的,韩渝深以为然:“这是大事,到时候我跟小龚一起去汽车站接。” “住宿呢?” “白龙港就这个条件,只能安排在国营旅社。” “旅社也有稍微好点的房间,明天你有一大堆事,我没你那么忙,我去帮你看看。” “行。” 看到灯火通明的趸船,韩向柠又想起了小鱼,不禁叹道:“小鱼都没真正上过学,居然能去警校做老师,我到这会儿都觉得像是在做梦。” 韩渝纠正道:“是去做教官。” “教官不就是老师么。” “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在别人看来小鱼今后的工作会很轻松,甚至在领导眼皮底下进步都比别人容易,但韩渝很清楚小鱼接下来的工作没那么简单。 小鱼要加入水上严打小分队的事不能乱说,他只能苦笑道:“警校领导与其说是让小鱼做教官,不如说是让小鱼给学员们做陪练。” “陪练跟教官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做擒拿格斗的陪练很辛苦很危险。” “怎么危险?” “他要站在那儿让学员摔,而且是各种摔。师父以前给我们做过陪练,我们那会儿不懂事,真照师父说的那样真摔,把师父身上摔得青一块紫一块。如果遇上咋咋呼呼的新手,真可能会被摔脱臼甚至摔骨折。” “这么危险!” “你知道就行了,千万别跟玉珍说,毕竟这是小鱼自己的选择,他觉得做教官有成就感,并且调过去也确实比呆在白龙港有前途。” 第二百九十五章 后悔了! > 下午三点半,槐阴市公安局。 余向前看着突然从东海跑来的老部下,一脸恨铁不成钢。 陈子坤面对老领导忐忑不安,无比羞愧。可来都来了,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 “这政策变化也太快了,本来说好的两年,结果不到一年政治处就让我回去办辞职手续。” “这么说当时办的是停薪留职,不是辞职?” “刚开始想直接辞职的,后来我爸说机关单位的工作是铁饭碗,工资待遇再低,只要保留公职以后还有回旋余地。我想着留条退路也好,就去市局请鲁局帮忙。” 前几年国有企业为了分流减员,把停薪留职作为分流安置富裕人员的一种方式。机关事业单位也鼓励工作人员下海创业,去办乡镇企业或民营企业。 但这个政策是不稳定的,有的只管一年,有的一年之中就有变化。 停薪留职人员在外面干得好的,对于今后能不能回原单位无所谓。在外面干得不如意的,或是到了一定的时间不得不回原单位的就比较麻烦了。 这种事原单位领导的态度至关重要,可单位一把手是有任期的。 比如滨江市公安局,前任局长见市局机关科室越来越臃肿,想让机关民警下基层又没那么容易,为了减轻市里的财政压力,积极响应上级号召,动员民警下海。 年前刚调到滨江的陈局,看到的却是警力紧张,不想任由停薪留职的人员占着宝贵的编制,给出了两条路:要么回局里上班,要么在一个月内回去办理辞职手续,逾期不办的按自行离职处理。 陈子坤的情况比较特殊,不是在外面混不下去,而是跟着他老丈人干得不如意。 以前虽然工资待遇低,但却是水上警察大队的教导员,是市局重点培养的干部。下海之后天天呆在工地,不是给质监站、甲方或监理赔笑脸,就是盯着民工干活儿。 虽然能赚到钱,但没社会地位,也没成就感。 退一步说,他就算不去工地干,有個搞工程的老丈人在一样不缺钱。 现在后悔了想继续做公安,可局里只通知他回去上班或办理辞职手续,并没有说回哪个单位上班,又会把他安排到哪个岗位。 再想回去继续做水警二大队教导员是不可能的,甚至连中队指导员都不一定能做上。 因为在上级看来他曾做过“逃兵”,从办理停薪留职的那一刻起,滨江市局就已经把他从重点培养的干部名单中移除了。 徐三野当年为什么想尽办法送咸鱼去东海海运公安局交流,而不是让咸鱼办理停薪留职,就是考虑到履历完不完整对一个干部而言至关重要。 余向前暗叹口气,直言不讳地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再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你在外面又不是混不下去,何苦自己为难自己呢。” “余局,我现在才知道我喜欢做警察。” “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余局,我错了,我不该一时冲动的。” “没必要认错,你本来就没错,毕竟你那会儿停薪留职也是响应上级号召。” “我确实错了,余局,我……” 陈子坤很想请老领导帮忙,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余向前对老部下的来意心知肚明,沉默了片刻,拿起电话,拨通了老单位政委办公室的号码。 等了大约半分钟,听筒里传来老搭档的声音。 “鱼局,你工作那么忙,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的。” “老王,我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 “你这话说的,到底什么事。” 听到老搭档的声音,余向前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干脆问道:“小鱼被航运警校挖走了,咸鱼还好吧。” 王文宏一边收拾着桌上的文件,一边笑道:“挺好的,他这个副支队长做得有声有色,从早忙到晚,喊他吃饭都没时间,比我这个政委都忙。” 余向前好奇地问:“他整天忙什么。”> “这就多了,照理说他刚走上管理岗位,长航分局消防科的老童他们应该扶上马送一程,结果到他这儿反过来了,他正忙着帮老童他们打江山,正忙把老童他们扶上马送一程。” “什么意思?” “长航分局消防科以前就是个空架子,现在成了真正的职能科室。咸鱼调过去之后先参照东海港乃至东海公安局的消防管理规定,针对滨江港制定了一套消防管理的规章制度。” 王文宏顿了顿,眉飞色舞地说:“然后在港务局和港监局的支持下,趁热打铁成立了两个消防监督站。既然设了监督站不能没站长,一下子争取了两个副科级编制。 要做的工作多了,科里的人员也多了,要对工作进行分工,现在包括他在内,消防科一共有四个副科长。一个负责消防宣传和消防培训,一个负责消防监督,一个负责行政审批和行政处罚,他自己负责消防队建设和消防救援。” 余向前做过滨江水上公安分局的局长,跟曾经的滨江港公安局是老邻居,对曾经的滨江港公安局、现在的长航分局很了解,下意识问:“老童呢?” “老童是科长,老童负责全面工作。” “那现在消防科有多少人?” “机关十个人,两个监督站六个人,消防队四个人,这是正式民警。如果把职工和辅警算上,一共二十七个人。滨江港的企业消防队说是接受消防科业务指导,但事实上归消防科领导。要是把企业消防队算上,现在已经有五十多个人了。” 同样一件事,不同的人去办效果是不一样的。 沿江派出所协助港监执法那么多年,港监局一直把咸鱼当自己人。 再加上引航虽然归港监局管,但港监局没自己的引航员,只要有引航任务就跟工程发包似的,交由港务局引航队引航。而港务局又缺引航员,咸鱼兼职引航,相当于港务局的半个职工,并且他姐夫就在港务局上班,姐姐也是从港务局调到滨江港派出所的。 这么一来,港务局和港监局一样也把他当自己人,做起事来自然比别人容易。 想到这些,余向前笑问道:“装备呢?” “装备也上来了,他之前的小金库里不是有二十几万么,调到长航分局之后就把那二十几万交给了港监局,委托港监局代为换汇进口消防服、呼吸器等装备。 港监局了解下,发现一套先进的消防单兵装备折合人民币要八九万,他那点钱只够进口两套,可两套顶什么事?人家考虑到水上的消防,干脆咬咬牙,又倒贴了十几万,帮着进口了四套。” 王文宏翻看了下台历上记录的日程,接着道:“港务局这边也出了大血,采购了两套包括柴油机、消防泵和高压消防炮在内的装备,采购了十吨氟蛋白泡沫灭火剂,给了他们两辆旧卡车。c0 可采购回来不能没地方存放,企业消防队也不能没地方训练。咸鱼趁热打铁,又天天去找港务局领导要地方。港务局昨天开会研究决定,把二号码头西边的九号仓库腾出来给他们。” “这么说他现在有人、有装备,有地盘啊!” “他的消防队马上要设滨江港、皋如港和白龙港三个中队。听说等几个中队挂牌成立了,要结合两个消防监督站和几个派出所,进行进一步的资源整合,打算搞什么‘站队合一’或‘所队合一’,反正是每天忙得连轴转。” “老王,你上次不是说分局这边也要把消防管起来么。” “想跟几个区县公安局确定岸线消防管理事权没那么容易,市局倒是很支持,消防支队也很支持,彭局正在跟几个区县公安局谈。” 王文宏笑了笑,补充道:“我们分局这边急不来,再说咸鱼还没把港区内部的消防力量组建好,等他把港区那边组建好、整合好,才能抽出身来搞沿江的大消防。” 聊到咸鱼,余向前的心情好了许多,禁不住笑道:“老王,咸鱼是能干,但你们也不能把他往死里用。” “我和张局倒是想帮忙,可我们都是外行,外行不能瞎指挥,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他。” 王文宏想想又笑道:“再说我们也不是什么都不做,比如要加强长航分局消防科的力量,科里的人员编制,监督站的单位编制,都是张局想方设法争取到的。 等彭局把沿江岸线的消防监督管理事权谈下来,我们分局就要依葫芦画瓢,成立水上消防大队,一样涉及到单位编制和人员编制,甚至涉及到经费。 总而言之,在消防业务上,他要挑起大梁。其他方面,我们做他坚强的后盾。他只管往前冲,他冲到哪儿,我们的后勤保障就跟到哪儿!” 这才过去多长时间,咸鱼就已经做上了副支队长,并且成了长江滨江段水上及岸线消防实际上的一把手。 王政委支持他。 长航分局的张局支持他。 港监局和港务局的领导支持他。 连原来不喜欢他的彭局都支持他。 有那么多单位的领导支持,咸鱼肯定不会止步于长航分局水上消防支队的副支队长。再想想自己居然混成了这样,陈子坤无比尴尬,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第二百九十六章 “没出息” > 余向前不知道老部下在想什么,紧握着电话问:“老王,局里让陈子坤回去办辞职手续的事你有没有听说?” “听说了,他在他老丈人那儿赚大钱,听说他老丈人还给他买了辆桑塔纳。让辞职就辞职呗,他又不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不需要留什么后路。” “他想回去,他想回单位上班。” “什么,鱼局,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余向前抬头看了一眼老部下,无奈地说:“他正在我这儿,我们刚谈过,他说他喜欢当警察,说这不是赚多少钱的事。” 王文宏没想到陈子坤居然想回来,楞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鱼局,他真要是想回来就要做最坏的心理准备,听说只要是回来上班的人都不安排职务,并且都要安排到基层。” “他又不是小孩子,他有这个心理准备。” 余向前暗叹口气,接着道:“如果早几个月这事也好办,先回去上班,再想办法把他调我这儿来。可运河公安局前段时间刚并入我们局里,水上的警力依然紧张,可在编制上却严重超编。” 王文宏低声问:“那怎么办,他以前是教导员,总不能让他真去做普通干警吧。” “咸鱼不是在招兵买马抢地盘么,你帮我问问张局,能不能把子坤调到他们那边去。” “子坤是個人才,咸鱼也确实需要子坤这样的人才帮忙,但想调到长航分局恐怕有难度。” “有什么难度?” “港务局机关处室人员臃肿,上级还跟以前一样不断往港务局分配大中专毕业生,市里又要求港务局安置转业、复员和退伍的军人,港务局不堪重负,正在不断往长航分局塞人。” “这么说确实没办法。” 老朋友开了口,这个忙不能不帮。 况且陈子坤确实是个人才,在水上分局干了那么多年,堪称水上分局的元老,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 王文宏权衡了一番,沉吟道:“陵海公安局退出长江之后,长江陵海段的治安不能没人管,我们分局就在趸船上设了个有名无实的水警三大队,给贾永强提正股,让贾永强去当光杆司令。 鱼局,如果你能做通市局的工作,我们就可以让子坤去白龙港担任水警三大队教导员。虽然还是教导员,但跟以前没法儿比。” 从真正的教导员,变成有名无实的教导员,并且要去白龙港,可除此之外没更好的选择了。 见陈子坤欲言又止的连连点头,余向前低声道:“好吧,我等会儿给董主任打个电话,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给这个面子。” “这个面子他肯定会给,毕竟谁都知道你迟早要回省厅。我也打电话向彭局汇报下,我们分局的辖区越来越长,急需有能力、有经验又熟悉情况的干部,我们两边一起发力,问题应该不是很大。” “行,谢谢了。” “鱼局,你这是说什么话,再说子坤也是我的同事。” …… 与此同时,韩渝正在趸船二层会议室欢迎刚上任的港巡三大队副大队长黄远常。 黄远常现在是副大队长,等过两个月金卫国退居二线就是大队长。 考虑到学姐不止一次强调黄远常人品堪忧,韩渝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准备跟姓黄的过过招,结果正在发生的一切跟预料中完全不一样。 “晚上还要值班啊,金大,我们既不是交管中心也不是救援中心,我看这个规矩要改改,要考虑同志们的身体能不能吃得消。” “其实夜里也没什么事,就是睡在趸船上。” “睡在船上哪有睡在家里床上踏实。” “主要是我们离市区太远。” “又不是没车,再说谁家没点事。向柠,你说是不是?” 这是想收买人心,还是想做什么…… 韩向柠一头雾水,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黄远常扶扶眼镜,又跟领导检查似地问:“对了,我们大队的经费有多少?” 从来白龙港工作到现在,金卫国先后经历过李卫国、老丁和老章退居二线,经历过李卫国退休和徐三野英年早逝,早做好了退居二线的心理准备,也很清楚局领导让黄远常来担任副大队长,是为接替自己做准备,所以心态很好,把位置摆得很正。 见黄远常问起经费,不假思索地说:“我们大队跟别的大队不一样,因为跟公安一起办公,跟公安联合执法,在工作上基本不存在阻力,所以罚没返还的比例也比较少。” “是按什么比例?” “百分之五。” “只有百分之五!” “一直都是百分之五。” “现在有多少钱?”> “具体多少我真不知道,向柠分管内勤,向柠,我们还有多少钱。” “一万四千六。” “有一万多,还行。” 黄远常笑了笑,掏出寻呼机看看时间:“金大,向柠,我家里有点事,让老葛先送我回市区,你们要是有事可以一起走。明天局里好像有个会,如果会的时间开得长,我就不过来了。” 韩向柠愣了愣,下意识问:“不过来?” “我本来就是来跟你们学习的,又不分管具体工作,莪呼机号你们知道的,有什么事呼我。” 黄远常说走就跟韩渝等人打了个招呼,提着公文包,叫上司机老葛,上岸钻进吉普车,一溜烟走了。 让韩渝和韩向柠更意外的是,接下来半个月,几乎很难见着“黄鼠狼”的人影! 他对开会很积极,只要局里有会议,他都主动请缨代表大队参加。 局里要是没会议,他就找各种借口不来,更别说管大队的工作了。 昨天上午,更是拿着一份培训通知,来趸船上申领了四千块钱,坐白申号客轮去东海,再从东海坐火车去首都参加培训了,据说要培训半个月才能回来。 韩渝觉得很奇怪,一边检修001上的消防泵,一边笑道:“柠柠,黄鼠狼这个人看上去不难相处。” 韩向柠之前一样觉得奇怪,昨天私下里问了下朱大姐,已经搞清楚了来龙去脉,扶着消防炮笑道:“不是不难相处,而是人家不想跟我们相处。” “什么意思?” “对你我来说能提副科是组织上对我们的培养,是领导对我们的信任。对人家而言,这不是提正科,这是明升暗降,是把他发配到了白龙港这个犄角旮旯。正怀才不遇着呢,哪有心思跟我们搞事情。” “他不喜欢来白龙港工作?” “在人家看来当年分配到滨江都委屈了,人家想留在汉武,想去东海,再不济也应该去江城。滨江算什么,白龙港更不用说了。” “他想调走!” “个个都想去大城市,个个都想去上级机关,他想上调哪有这么容易。” “可他不是去首都培训了么,说不定培训完回来就能调走。” 不提培训还好,一提培训韩向柠就恨恨地说:“什么培训,说白了就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公费旅游。我不知道你们分局什么情况,反正我们局里每天都能收到十几二十份来头一个比一个大的培训甚至会议通知,无一例外地都要交钱。”??? 韩渝没在机关呆过,真不知道这些,惊诧地问:“交钱就可以去?” “上级也在搞创收,连部委都在开公司,反正是变着法搞钱。” “你们局领导明明知道他是去玩的,怎么还让他去?” “不管怎么说培训是上级组织的,人家在上级单位有人,打电话点名让他参加,局里能不让他去吗?再说用得是我们大队的经费,又不用局里出钱。” “你们局领导知道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根本无心工作吗?” “肯定知道,只是懒得管。” 韩向柠回头看看趸船,想想又苦笑道:“我之前误会汤局了,原来汤局不是不知道他的人品,只是拿他没办法,干脆给他提个正科,一脚把他踢到白龙港来,既好跟上级交代,也省得他总在局里搬弄是非。” 韩渝哭笑不得地问:“汤局把我们这儿当什么地方了!” “三儿,我们不能把自己太当回事,其实在局领导心目中,我们三大队是最不重要的一个大队。以前还能帮局里创收,现在航经我们这儿的船越来越少,连款都罚不了多少。” 担心学弟不相信,韩向柠又指指白龙港客运码头方向:“在你们分局领导心目中,白龙港派出所也是最不重要的一个派出所。我们虽然不重要,但没我们又不行,毕竟北支航道不能没人管。” 韩渝反应过来,无奈点点头:“看来在彭局和王政委心目中,水警三大队一样不重要,不然也不会让贾叔过来做光杆司令。” “你不要灰心,在领导看来你们消防队还是很重要的。” “我怎么可能灰心,其实我早知道在上级看来我们这儿不重要,不然以前江上也不会没人管。” 韩渝笑了笑,接着道:“黄鼠狼不喜欢白龙港,其实也很正常。我们都是在白龙港长大的,在白龙港有很多长辈、朋友,白龙港就跟我们的家一样。他就不一样了,谁都不认识,对白龙港没任何感情,对他而言白龙港真是个冷冷清清的犄角旮旯。” “三儿,你这一说我突然觉得我们真没出息,天天呆在趸船上跟船民似的,三面朝水一面朝天,难怪林小慧瞧不上你。” “这跟林小慧又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打个比方。” “我喜欢呆在船上。” “我也是,我也不觉得寂寞。” “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第二百九十七章 有人好办事 > 下午两点半,滨江市消防支队直属大队又开始训练。 支队长宋继伟打开窗户,看了一眼正在训练场上摸爬滚打的官兵,回头问:“彭国富这么快就跟长州公安局谈妥了?” 政委尤建江笑道:“长州公安局本来就顾不上江边的消防,彭国富想要长江岸线的治安和消防管辖权,对长州公安局而言就是瞌睡送枕头。不但很痛快地答应了,还建议明天要是有时间,一起去下长州检察院。” 治安和消防的管辖权移交不只是公安系统内部的事。 岸线要是发生普通刑事案件,就涉及到移诉。 岸线或江上的船舶发生火灾事故,如果要追究责任,一样绕不开检察院。 宋继伟没想到水上分局的动作这么快,追问道:“老尤,他们有没有请你一起去?” “不但我要去,治安支队的王支也要去,跟检察院谈好之后,市局既要上报也要下发辖区调整的文件通知。” “没个金刚钻非要揽瓷器活,他们懂消防吗,有火灾扑救力量吗?我看彭国富是穷疯了,搞不到治安罚款就想在消防上做文章!” “他们不懂有人懂,他们没专业的消防力量,长航分局有。” “什么意思?” “他们跟长航分局同气连枝,长航分局水上消防支队就是他们的消防力量。长航分局现在怎么搞的,他们抢下地盘之后就怎么依葫芦画瓢。” 作为滨江市消防支队的支队长,宋继伟一直觉得全滨江的消防都应该归支队管,结果长航分局横空杀出来,把有名无实的水上消防支队变成了集消防监督、消防宣传与培训、消防行政审批与处罚和消防救援一体的实战单位。 消防支队不但再也管不到港区十公里岸线的消防,而且不能再以港区消防存在重大隐患为由跟上级争取经费采购装备。 他们居然也叫支队,搞得像跟正团级编制的滨江消防支队平级! 更郁闷的是那个叫咸鱼的副支队长今年才二十三岁,虽然在江上呆久了看上去比较成熟,但依然改变不了他是個毛头小子的现实。 二十几岁的毛头小子,竟要跟自己的几个副手平起平坐,这算什么事? 更更让人郁闷的是,水上分局居然跟风,要成立消防大队,要把长江滨江段一百多公里岸线的消防管辖权拿走。 丧权辱国啊! 宋继伟很想反对却无法反对。 因为支队的装备太落后,你说人家没金刚钻不要揽瓷器活,人家还说你没那个本事就不要管那么多呢。 而且长航分局的上级是长航公安局,人家设有消防总队,属于交通系统的公安。说起来要接受长航公安局和地方公安局双重领导,但事实上人家自成体系,给你面子在业务上接受你领导,不给你面子完全可以不搭理你。 宋继伟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尤政委接着道:“宋支,长航分局的江局上午给我打电话,说交通部公安局的领导下个月要来检查,长航公安局的领导会全程陪同。检查的内容也包括消防,他们打算搞一次消防演练,让上级看看他们的战斗力。” “关我们什么事?” “他们要么不搞,搞就想搞大点,已经跟章家港港务局沟通好了,到时候请人家派消拖两用船来一起演练。岸上这边,想请我们安排一个中队参加,说是一切从实战出发。” 搞大点就是模拟发生重大火灾。 只要是重大火灾,光靠他们一家肯定扑灭不了,需要向一切能求援的单位求援。 从内心来讲,宋继伟真不想安排官兵去帮他们糊弄他们的上级。 可消防演练不是一件小事,并且滨江港真要是发生大火,消防支队肯定要去扑救。 宋继伟权衡了一番,正准备答应,尤政委就笑道:“宋支,不管怎么说他们是真把消防当回事,对我们支队也比较尊重,我觉得不安排一个中队参加说不过去。” “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宋继伟下意识问。 “如果说长航分局跟水上分局同气连枝,那长航分局跟港务局就是一家。不给长航分局面子就是不给港务局面子,港务局领导要是不高兴,很可能年底就不会跟以前一样来慰问了。” “看在慰问品的份上帮他们撑撑场面?” “不只是慰问品。” 尤政委知道支队长看长航分局的水上消防支队不爽,笑道:“我觉得他们搞消防对我们来说不是坏事,一是发生重大火灾,他们多多少少能帮上点忙。二来他们虽然不是地方公安一样不是现役。 他们现在能接收安置方国亚,只要跟他们搞好关系,到时候再请他们帮帮忙,将来一样能接收安置别的转业干部,甚至能帮我们安置不想回老家的志愿兵(士官)。” 辖区要是发生重大火灾,长航分局的水上消防支队能不能帮上忙,宋继伟对此不抱太大希望,毕竟扑救大火最终要靠敢打敢拼的消防官兵。 但长航分局能不能接收安置支队的转业干部和不得不复员的老兵,确实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现在很多地方干部超编,正忙着动员人家下海呢,转业干部和志愿兵回去之后想安置个好工作太难了,义务兵根本没安置可言,尤其农村户口的义务兵。 值得一提的是,支队有不少年轻干部在驻地找对象结婚的,都想留在滨江不想老家。 按规定他们可以转业在滨江,可滨江大着呢。 能留在市区,谁愿意被安置去边远乡镇。 长航分局虽然不在市中心但也在市区范围内,并且长航分局的水上消防队需要经验丰富的消防员。 想到这些,宋继伟点点头:“政委,刘文举快转业了,二大队的郭建国今年也要复员,他俩都想留在滨江,他们的事你要放在心上。” “我早想到了,也私下里问过方国亚。” “方国亚怎么说?” “方国亚帮我问过那个咸鱼,咸鱼说只要军转办把人安排到港务局,他就能把人从港务局调过去。” “真要是能安置到港务局,谁还会去他们长航分局!” “宋支,现在的情况跟以前不一样,港务局安置压力太大,这几年安置过去的军转干部都没好岗位,甚至有不少军转干部被安排去看大门。” “看大门?” “你想想,几次大裁军,裁下来多少干部?”尤政委反问了一句,接着道:“而且要是能安置到长航分局,营级干部都能安排职务。” 宋继伟好奇地问:“方国亚现在有职务了?” 尤政委笑道:“昨天任命的,现在是长航分局水上消防支队滨江港中队的中队长。” “副大队长变成了中队长,有什么好高兴的。”> “你应该反过来想,如果安置地方公安局,副营别说做中队长,连副中队长都做不上。而且长航分局只设支队和中队,不设大队。只要表现出色,成绩显著,中队长就能直接提副支队长。” “单位行政级别高就是好啊,说得我都想去了。” “宋支,你是正团,你要是转业到长航分局,最起码是享受正处级待遇的副局长。” …… 与此同时,韩渝正在港务局后勤处办公室里,向杨三的父亲杨处长汇报工作。 “还汇报工作,又不是外人!” 杨处长带上办公室门,一边帮韩渝倒茶,一边笑问道:“咸鱼,小鱼这几天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没有,杨叔,你家三儿有没有给你打?” “也没有,估计去客轮上执行任务了。” “他们执行的任务需要保密,我们不能乱打听。” “我懂,只是有点不放心。”杨处长把倒满水的杯子放到韩渝面前,坐下笑问道:“小鱼的外公和小鱼的女朋友不是去汉武了吗,他们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家长的心态真的很奇怪。 平时望子成龙,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大出息。 自己的孩子出息了就不太可能在身边,又开始各种担忧,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韩渝感慨万千,端起茶杯道:“打了,平均两三天一个电话。” 杨处长急切地问:“他们有没有说什么?” “他们说小鱼和你家三儿出差了,他们也联系不上,不过他们也没闲着。” “他们在忙什么?” “玉珍没要警校安排工作,前段时间在警校附近找地方开店,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就去离学校不远的服装鞋帽批发市场租了摊位,批发外贸服装和床上用品。” “小鱼的女朋友这么厉害,竟然跑汉武做生意去了!” “她又不是头一次去汉武,她跟我一样是在船上出生、船上长大的,不知道经过汉武多少次,只是没怎么上过岸。而且她去汉武前就是做生意的,一个人开着船在江上卖东西。” “这么能干!” “船上的小娘不泼辣不行。” “批发生意开张了吗?” “早开张了,生意还不错,昨天又给我哥和我姐打电话,让我哥和我姐安排发货。” “让你哥你姐安排?” “我哥不是在三兴家纺市场批发床上用品么,玉珍的货都是从我哥那儿拿的。我哥把她要的货包装好送到客运码头,莪姐帮着送去称重交运费送上客轮,从水路托运到汉武,玉珍和小鱼的外公去汉武客运码头提货。” “我家三儿要是能找到个这么能干的小娘就好了。” “肯定能找到的。” “对了,找我什么事。” 上级下个月要来检查,单位一大堆事。 再过几天要结婚,家里也是一堆事。 韩渝顾不上闲聊,连忙放下茶杯笑道:“杨叔,码头不是有一辆十吨的汽车吊么,举太高就吊不了重东西,更不用说装卸货物,主要是吊装设备时用一用,平时都闲置着,能不能把汽车吊开到我们消防队,我们有大用。” 那辆汽车吊平时确实用不上,只有安装维护码头设备时偶尔用用。 杨处长下意识问:“你们要汽车吊做什么。” 生怕杨处长听不明白,韩渝一边比划着一边解释道:“靠泊在码头的货轮要是发生火灾,它的船帮那么高,我们的消防车和执法救援船又那么矮,如果火势太大人员上不了船,从岸上和江上同时喷射水,都很难喷射到着火点。 要是有汽车吊,我们就能在吊臂上装一个吊篮,把水炮安装在吊篮里,水带顺着吊臂接上去,到时候我们的消防员就能站在吊篮里,居高临下,对准着火点喷射。” 杨处长反应过来,笑道:“那辆汽车吊是归我们后勤处管,但就这么给你们消防队我做不了主。” “我们不要吊车,只是想把吊车停在我们的院子里,真要是有事能随时出动,不像现在想找的时候找不着,不想找的时候天天能看见。” “只是停在你们那儿?” “嗯。” “那跟给你们有什么两样?” “又不办过户,当然不一样了。” 以前儿子毕业之后很可能要分配到消防队,给消防队大开方便之门人家肯定会说闲话。 现在儿子基本可以确定留校,将来甚至能调到长航公安局,杨处长没那么顾忌了,沉吟道:“你先去找下安全生产处,好好跟陈处长汇报下,陈处长应该会支持,只要陈处长说有必要,我就可以让司机把车开你们那儿去。” “行,谢谢杨叔。” “不用谢,你也是为了工作。” “还有件事。” “什么事?” “后勤科不是还有辆拉水的罐车么,就是以前给花草浇水的那辆黄河,如果可以的话,把那辆水车也开我们那儿去。” “你担心岸上发生火灾又找不到水扑救?” “码头没什么好担心,就在江边,可以抽到水。那些仓库和堆场就不一样,我们虽然下了整改通知书,可安装消防管道和消防栓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工。” “行,这事跟汽车吊一样,先找陈处长。” “明白。” 第二百九十八章 老朋友回来了 > 既然帮人就要帮到底。 想到那个方国亚这些天从六十几个保安中挑选了十六個年轻的小伙子进行训练,并跟保安队长沟通协调,调整那十六个小伙子的值班时间,几乎把兼职消防队变成了专职的企业消防队,杨处长笑道: “吊车和水车都没专职司机,回头你让方国亚挑两个得力的小伙子去学驾驶,学费我想办法解决。” “司机有好几个,都是退伍兵。不过考虑到滨江港中队要二十四小时待命,人员要轮流休息,是要多培养几个驾驶员。” “我就是这个意思。” “谢谢杨叔。” “又来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杨处长想想又笑问道:“听说老童他们打算搬到九号仓库办公?” 韩渝连忙道:“有这事,主要是局里太小,科里的人又多,实在挤不下。” 杨处长若无其事地说:“你问问他们缺不缺办公家具,如果缺我来想办法。” 后勤科管什么的,后勤科就是管这些的! 这一趟没白来,韩渝堪称满载而归。 赶到早上刚挂上“长航公安局滨江分局消防科”、“长航公安局滨江分局水上消防支队”、“长航公安局滨江分局水上消防支队滨江港消防监督站”和“长航公安局滨江分局水上消防支队滨江港中队”牌子的九号仓库院子里,居然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和一个熟悉的人。 “陈哥,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我跟王政委来的,鱼支,你们……你们支队搞得不错啊。” 老朋友见面,陈子坤格外尴尬。 韩渝转身看看四周,对水上消防支队的大本营确实很满意。 紧挨着大门口的传达室和仓库办公室可以用来办公,门口都钉上了小牌子。 由一圈库房围成的院子很宽敞,并且地面是用水泥浇筑的,等安装上器材就可以用来训练。 坐北朝南的两个大仓库现在变成了车库,两辆看上去不是很专业,甚至有些寒酸的“消防车”和分局给科里用的伏尔加轿车停在里面。 车库左边的仓库即将改造成会议室,坐西朝东的仓库要改造成集体宿舍和厨房、食堂。 不过相比支队的“大本营”,韩渝对陈子坤怎么出现在这里更感兴趣,好奇地问:“陈哥,你不是辞职了吗,怎么还穿警服? “我没辞职,我那是停薪留职。” “我以为辞职了呢。” “咸鱼,子坤复职了。” 王政委和童科长一起走出办公室,笑看着二人道:“考虑到三大队只有老贾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分局党委研究决定请子坤回来的。” 长江陵海段的治安很好,老贾同志不是很忙。 韩渝正觉得奇怪,王政委又笑道:“本来打算送子坤去白龙港上任的,童科说你今天在市区,我和子坤就先过来了。” 韩渝忍不住问:“王政委,你是说陈哥要去白龙港做三大队教导员?” 不等王政委开口,童科长就笑道:“咸鱼,子坤不只是要去白龙港做水警三大队的教导员,张局和李主任商量了下,还要请子坤做你的副手,帮你把消防队的思想政治工作和宣传工作做起来。”新笔趣阁 陈子坤是鱼局的亲传弟子,最早时是在市局跟鱼局一起写材料的,后来在水上分局水警二大队做教导员又负责政工。 能有这样的老朋友兼老战友帮忙,韩渝打心眼里高兴,毕竟张局和李主任考虑的有道理,专职和兼职的消防队伍越来越大,思想政治工作必须要有经验丰富的人来管。 “童科,陈哥能来帮我当然好,可他是水警三大队的教导员,又不是我们水上消防队的教导员,名不正言不顺,不利于开展工作。” “子坤先帮你把队里的思想政治工作管起来,等过段时间想办法借调。” “为什么不直接调过来?” “这涉及到人员编制和职数,哪有你说得那么容易,但只要子坤能干出成绩,将来肯定有机会。” 韩渝猛然想起水上分局的教导员跟长航分局的教导员不一样。 水上分局的教导员只是正股,长航分局几个派出所的教导员是正科。水上消防队是副科级编制,所以水上消防队的教导员是副科。 陈子坤显然不符合担任教导员的条件,现在只能先名不正言不顺地干着,等将来干出点成绩,再想办法把他借调过来挂职,等挂职期间再干出点成绩,就可以把他调过来提副科了。 不管怎么说终于有人可以帮着负责政工,并且是老朋友老战友,韩渝咧嘴笑道:“太好了!” “鱼支,以后请你多关照。” “陈哥,别闹了,我们什么关系?” “关系再好你也是上级,如果我也跟小鱼那样没大没小,你今后怎么开展工作?” 树挪死,人挪活。 因为当过“逃兵”,在市局很难出头,想干出一番事业只有调到长航分局。> 尽管八字还没一撇,陈子坤依然很高兴很激动,紧握着韩渝的手不松。 王政委抬起胳膊看看手表,笑道:“咸鱼,三大队只有老贾一个人,子坤去三大队担任教导员的事,我已经给老贾打电话说过,我看就没必要开会宣布了。” “行。” “那子坤等会儿跟你走,我不送了。” “没问题。”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现在事情办成了,王政委如释重负,想想又意味深长地笑道:“差点忘了,鱼局打电话说他后天晚上回来,不然赶不上喝你的喜酒。” 韩渝禁不住问:“后天晚上回来,他住哪儿?” 王政委拍拍他胳膊:“这你就别管了,到时候我安排。” 童科长则感叹道:“咸鱼,结婚是大事,你不能光忙着工作,明天就不用上班了,好好回去准备准备。” 韩渝挠挠头,一脸不好意思地说:“房子都布置好了,都已经住了好几个月,也不用跟人家结婚那样接亲,只是去饭店吃个饭,没什么要准备的。” “要请的客人呢?” “都请了,柠柠的外公外婆前天来的,她二叔今天把她奶奶也送来了。我外婆昨天过来的,住在我姐姐家。我爸我妈把船停在营船港,这两天也在我姐家。” 陈子坤笑问道:“莪去过你姐家,她家是两居室,那么多人能住下吗?” “挤挤能住下,再说人多热闹。” 想到眼前这位停薪留职前坑过自己,韩渝禁不住笑骂道:“陈哥,你做主帮我报的公安管理专业学费和书本费要那么多,而且很难考,到现在我才考过三门。我被你坑惨了,这次你要包个大红包,必须补偿我!” 陈子坤没想到韩渝都已经做上副支队长了还这么记仇,忍俊不禁地说:“你又没请我喝你们的喜酒。” “我以为你在东海,以为你干工程很忙,不敢打扰你。” “那现在请不请?” “必须请,你结婚时我虽然在船上没能回来喝你们的喜酒,但柠柠代表我去了,还帮我给你包了五十块钱!” “行,我也给你们准备五十。” “开什么玩笑,物价在上涨,什么都在涨,红包也要涨,再说你是搞过工程的大老板,起码一百!” 咸鱼的小气是出了名的。 这些年从来没做过赔本的买卖。 想到咸鱼以前抠门的样子,王政委哈哈笑道:“一百就一百吧,不但子坤要出一百份子钱,我们到时候也出一百。” “谢谢政委。” “对了,你有没有请杨局?” “请了,杨局和丁政委都请了。” “这就好,毕竟杨局也是你的老领导,对你和小鱼一直很关心。要不是他帮忙,小鱼哪有机会穿上警服,更别说调到航运警校做教官了。” “其实上次小鱼家请客也请过杨局,只是不巧,他去江城开会了,没能赶上。” 韩渝话音刚落,童科长就半开玩笑地说:“王政委,你出一百,我只能出五十。” “你是咸鱼的顶头上司,你怎么能只出五十!” “我家的情况跟你们不一样,你们大后天只要出一个份子钱,我家要出两份。” “两份?” “咸鱼的小姨子大后天也结婚,他小姨子跟我爱人是同事,到时候我是咸鱼这边的单位同事,我爱人是向檬那边的单位同事,如果两边都出一百,我这个月工资还有得剩吗?” “哈哈哈哈,差点忘了,你爱人在滨江港医院。”想到韩工家同时办两个喜事,王政委笑问道:“咸鱼,你岳父一共订了多少桌?” “三十六桌。” “这么多!” “我岳父的单位领导和同事,我岳母的单位领导同事,再加上我、柠柠、梁晓军和檬檬的领导同事,还有战友、同学,没三十六桌坐不下。” 王政委惊问道:“你岳父这次要花多少钱?” 韩渝嘿嘿笑道:“不光我岳父岳母花钱,我爸我妈和梁晓军家也出钱,不管花多少,三家平摊。” “三家平摊还差不多,不然压力太大。” “是啊,其实我不想搞这么铺张,可我岳父岳母说他们这辈子都没正儿八经办过喜事,所以这次要好好操办。” 第二百九十九章 “鱼鹰小分队” > 夜幕降临,江面上一片朦胧。 江汉60号客轮驶离庆安不久,便能看到江中的小孤山,顺流而下,经无湖抵达江城,江城四号码头上那“熊猫电子”的广告牌格外引人注目。 小时候,梁小余最喜欢坐在小渔船的船头或船尾,看来来往往的轮船,百看不厌。 夏天在江里洗澡,每每遇到白申或白浏号客轮经过,一点都不害羞,光着屁股向客轮上的旅客挥手,梦想有一天也坐客轮远行。 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 现在每天都坐客轮,上水坐到山城,下水一直坐到东海,航行于长江两千多公里干线的几十艘江申、江汉、江渝客轮随便坐,并且不用自己掏钱。 不过现在顾不上看热闹,也没时间欣赏江城两岸的夜景,注意力都集中在一个时不时用“大哥大”打电话的胖子身上。 胖子三十七八岁,油头粉面,身边放着一個鼓鼓的公文包。从庆安上船就开始高谈阔论,搞得个个都知道他是庆安一家企业的销售经理,显然很享受别人羡慕崇拜的目光。 现在又对一个年轻的姑娘大献殷勤,给人家发名片,请人家吃水果,还想请人家去歌厅唱卡拉ok。要不是周围有那么多旅客,年轻的姑娘有些不好意思,不然真可能跟他一起去。 出门在外,钱不露白。 这个胖子恰恰相反,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似的,一会儿买水果,一会儿买零食,一会儿买啤酒,时不时掏钱包付账。 钱包跟公文包一样也是鼓鼓的,全是百元大钞,至少有上万元! 梁小余注意到从庆安到江城这一段,有两拨鬼鬼祟祟的家伙盯上他了,只是舱室里旅客太多,一直没机会下手。 夜已深,好几个旅客扛不住睡着了,别的旅客也是呵欠连天,甚至有旅客嫌胖子烦人,投去了鄙夷的眼神。 梁小余装作躺着不舒服,轻轻翻过身,见刚才来踩过点的瘦子不知道什么挪过来了,跟散客似的铺着报纸、枕着行李在舱室外的走廊上睡觉。 正想着那家伙一定是在假睡,肯定是在等机会,杨三手里端着牙缸、肩上搭着毛巾,生怕踩到躺在走廊里休息的散客,见缝插针、蹑手蹑脚地挤了进来。??? “鱼哥,你没吃晚饭,肚子饿不饿?” “有点。” “船上的饭不好吃,还是吃八宝粥吧。” 杨三放下牙缸,从旅行包里翻出一罐亲亲八宝粥。 梁小余爬起来,接过八宝粥放到一边,呵欠连天地说:“我去撒个尿,回来再吃。” “行,我这儿还有火腿肠,王中王的。” “先放着吧,看好东西。” “知道,你赶紧去吧,这层人多,刚才去洗脸刷牙都要排队,实在憋不住你可以去三层。” “是吗,我去看看。” 梁小余拍拍杨三的肩膀,挤出舱室一边往厕所方向走,一边不动声色观察起来。 去白龙港坐白申号客轮的旅客越来越少,乘坐江申、江汉的旅客依然很多,走廊里、甲板上都是人,这可能与沿途停靠的城市多有一定关系。 在通往三层甲板的楼梯处,又有一个三十出头的妇女看上去比较可疑。 这么晚了,谁不困? 没买到四等舱船票的旅客,都想办法找地方休息,她的精神却很好,坐在楼梯口东张西望,并且时不时看向胖子那个舱室。 这时候,一个留着短发的女孩背着小包从前面爬上楼梯。 梁小余上了下厕所,想到女友之前不止一次的交代,又进去打开水龙头洗了下手,然后打着哈欠,伸着懒腰,顺着楼梯爬到三层甲板。 刚才那个短发女孩正在船尾看夜景,梁小余走过去扶着栏杆,背对着女孩问:“刘叔呢?” “在前面陪表哥。” “表哥跟表弟熟不熟?” “看上去不熟,他们应该不认识。” “表哥有没有找到喜欢的人?” 女孩甩了甩头发,低声道:“找到两个,正在找机会。” 警校小分队一共四个队员,分队长是学员队的刘教导员,梁小余是小分队的副队长,队员就是杨三和身后这个名叫周梅梅的小娘。 她跟杨三是同班同学,学的都是治安。 不但学习成绩比杨三好,其他方面也比杨三优秀,是航运警察学校最优秀的女生。 不过在梁小余看来再优秀也是学生,之所以把她抽调进小分队,主要是考虑到如果没个女民警,一旦遇上女的犯罪分子,搜身、上厕所之类的不太方便。 梁小余下意识回头看了看,不动声色问:“刘叔那边要不要我帮忙?” “暂时不用,他让你们盯住表弟。” “我们这边需要你帮忙。” “做什么?” “下面楼梯口有个女的,可能是表弟的朋友,有空帮我盯着点。” “好的。” 交换完情况,梁小余正准备下去,周梅梅忍不住问:“鱼哥,刘叔说你要在滨江下船?” “怎么了?”> “刘叔说我们一起出来的,不管去哪儿都要在一起。打算到了滨江跟你一起上岸,顺便让杨三回家看看,等你办完事再一起上船。” “能不能上岸要看表哥表弟的,他们要是不动手,我们只能跟他们一起去东海。” 周梅梅从来没去过滨江,对滨江很好奇,禁不住笑道:“刘叔说他们肯定会动手。” 梁小余好奇地问:“刘叔怎么知道的?” “表哥买的是到江城的票,在江城没上岸,到了滨江肯定要上岸,因为东海码头查票查的严。” “他们可以补张从滨江到东海的短程票。” “有可能,真希望他们早点动手。” “不说了,我先下去。” 严打小分队的行程是小分队自己决定的,每天向指挥部汇报下到了哪儿,不通知客轮乘警队,也不通知长江沿线的长航分局。 正因为可以自己制定行程,梁小余早在半个月前就跟教导员说好了,要赶在五一节那天回滨江,以便参加咸鱼干和柠柠姐的婚礼。 但计划总是跟不上变化,客轮到了滨江究竟能不能上岸,梁小余心里并没有底。 毕竟客轮上有两拨小偷,已经盯了这么久,必须一鼓作气把他们绳之以法,不能因为要赶去喝咸鱼干的喜酒半途而废。 回到四等舱,吃了一罐八宝粥,躺下休息。 说是休息,事实上不能真睡,必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结果一直盯到凌晨三点,广播里传来客轮即将抵达杨州港的通知,打了几个小时呼噜的胖子才爬起来,提上行李和公文包准备下船。 梁小余轻轻蹬了蹬睡在隔壁床上的杨三,也起身收拾行李。 杨三反应过来,忙不迭收拾东西。 胖子并没有完全清醒,迷迷糊糊地走出舱室,走廊里已经挤满了人,看来要在杨州下船的旅客还不少。 “急什么呀,别挤啊。” “哦,对不起。” “看着点,这么多人呢!” “我没睡醒,不好意思。” “算了,出门在外都不容易。” 瘦子不下船,提着行李艰难地从胖子身边往后挤。 就在二人因为挤压推搡说了几句的功夫,梁小余透过前面旅客肩头的缝隙,清楚地看到瘦子已经用刀片划破了胖子夹克衫的口袋,麻利地摸走了胖子的钱包。 而上半夜那个蹲坐在楼梯口的妇女,不知道什么时候挤了过来,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插到胖子身后,不断挪动着行李,故意把胖子往前推。 梁小余回头看看身后,确认杨三去盯已经得手的瘦子去了,按照之前制定的预案跟着要下船的四等舱和散席旅客继续往前走。 “不用挤,不用急,客轮还没靠码头呢,检查下自己的行李,有孩子的带好孩子,注意点脚下。” “同志,麻烦你往边上挪挪,别挡住路,这么多旅客要下船呢。” 乘警和乘务员不断提醒,但客轮快靠港跟火车快进站一样,谁都想早点下船上岸,队伍依然很拥挤。 梁小余正想着前面那个妇女会不会真下船,那个妇女竟紧张地问:“大哥,你说这么晚了,杨州码头有去杨州市区的公共汽车吗?” 有女同志问问题,哪怕这个女同志的不是很年轻也不是很漂亮,但胖子依然很感兴趣,立马回头道:“这会儿不是太晚而是太早,码头肯定没去市区的公交车。” “那怎么办?” “码头附近有旅馆,可以找个旅馆睡会儿,等天亮了再坐车去市区。” “再过几个小时天就亮了,住什么旅馆啊。” “那就坐出租车,码头肯定有出租车。” “坐出租车要花多少钱?” “实在不行你可以跟我走,客户派车来接我,我把你顺带到市区。” …… 就知道讨好女人,钱包被偷了都不知道。 梁小余腹诽了一句,几乎可以肯定这女的是在转移胖子的注意力,不想让胖子发现钱包被偷了,给刚才那个瘦子转移赃物争取时间。 如果是以前,只要抓现行。 现在跟以前不一样,既要抓现行,更要打团伙! 要是现在抓瘦子,是能人赃俱获,但瘦子很可能会把所有事扛下来,眼前这个女的就会逃脱法网。 梁小余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继续盯。 客轮一阵强烈的晃动,主机的噪声都比之前大了,显然是在调整航向准备靠泊。 这时候,杨三的同学周梅梅出现在楼梯上,俯看着正在排队准备下船的旅客,不动声色打了个手势。 梁小余犹豫了一下,微微点了下头,周梅梅立马转身上楼,带着几分憔悴的脸上流露出遗憾的神情。 “杨州港到了,到杨州的旅客下船了,看着点脚下,注意安全!” “你们先等等,让这边的同志先走。” 第三百章 “鱼鹰小分队”(二) > “你们先等等,让这边的同志先走。” 水手打开通往码头趸船的栏杆,乘务员和乘警不断提醒。 乘坐二等舱、三等舱的旅客优先下船,好在舍得花大钱的旅客并不多,很快就轮到四等舱和散席的旅客。 胖子刚走上趸船,之前问胖子码头有没有车的那个妇女,正准备转身开溜,梁小余一把攥住她胳膊:“你不是要在杨州下船吗,赶紧走啊。” “你做什么,我……我……” “我什么我,是不是想说有东西忘了拿?” “你怎么知道的,我是有东西忘了拿。” 乘警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迎上来问:“怎么回事,客轮只靠十五分钟,那么多旅客没下船,还有旅客等着上船,你们堵在这儿做什么?” 梁小余用右手攥着妇女,左手从裤兜里掏出证件:“你好,我是刑侦总队严打小分队的梁小余,我要找这个女同志了解下情况。” 严打小分队具体会上哪条客轮,究竟什么时候上客轮,乘警队不知道。 但上级早通知过小分队会上客轮,并要求长江沿线的各分局和各客轮乘警队全力配合。 乘警反应过来,正检查证件,梁小余抬头看向码头的同行:“同志,麻烦你帮我叫住前面那個胖子,就是提公文包的那个。” 码头民警下意识问:“他怎么了?” “他钱包丢了。” “好的,马上。” “做什么,你冤枉好人,我不是小偷,不信你们可以搜我的身,松开,再不松开我就喊公安耍流氓……” 妇女意识到麻烦大了,挣扎着撒起泼。 “少废话!”梁小余可不会跟她客气,一个反扭,把她顶在舱壁上,掏出手铐麻利地铐上。 妇女急了,正准备嚷嚷。 杨三揪着瘦子挤了过来,举着钱包道:“鱼哥,他还挺会藏东西。幸亏我一直盯着,亲眼看着他怎么藏的,不然真不一定能找到。” 胖子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急切地说:“同志,那个钱包是我的,谁划破了我的衣裳,什么时候划的!” “你别上来了,我们会查清楚。” “可钱包是我的!” “我知道。” 刘教要盯另一拨小偷,这边搞出这么大动静,如果留在船上另一拨小偷肯定不敢动手。 梁小余按照之前制定的预案,把小偷和很可能是小偷同行的妇女带上岸。 妇女不服气,咆哮道:“你们冤枉好人,我不认识他,我也没偷东西,你们凭什么抓我。” 梁小余顾不上方不方便,从她裤兜里摸出船票看了看,随即举到她面前:“你们两个是从玖江一起上船的吧,明明买的是到庆安的票,可到庆安没下船,到了江城也没下船,一个动手一个打掩护,以为我们不知道?” 杨三更是呵斥道:“给我老实点,我们盯你们很久了!” 码头民警也看出这个女的有问题,边跟着往岸上走边问道:“小梁同志,现在怎么办?” “借你们的地方审一下,然后向上级汇报,是把他们带回汉武还是移交给你们听上级指示。” “行,莪们的办公室在那边。” …… 五一劳动节,只放一天假。 韩渝和韩向柠昨晚就回了市区,今天一大早就起来打扫卫生,因为柠柠的奶奶、外公外婆和专程赶回来喝喜酒的鱼局等人,要来看看他们小两口的新房。 一拨接着一拨来,家里坐不下,小院子里也站不下。 好在大家伙只是来看看,确切地说是来认个门,转一圈就在岳父岳母和姐姐姐夫的带领下,去人民医院附近的饭店吃饭。 一起吃完午饭,小两口赶紧回小家换新衣裳。 韩渝这个新郎官很简单,只要穿上白衬衫,套上早准备好的西服。 韩向柠比较麻烦,要梳妆打扮,在韩宁和张兰的帮助下,整整忙活了半个多小时,才一脸不好意思地走出房间。 一切准备妥当,驱车赶到五山宾馆。 三家的长辈都到了,早准备好的烟酒也带来了。 宴会厅里已经挂上了大红喜字,韩工、梁晓军的父亲和韩渝的老爸正对着宾客名单,商量谁家的客人坐哪几桌,领导们到时候坐哪几桌,忙得不亦乐乎。 鱼局今天没什么事,来得也很早。> 王政委特地找了下宾馆经理,在宾馆经理的安排下,请鱼局来三楼的一个包厢休息。 港务局、港监局和公安系统的领导没到,韩渝和梁晓军在二楼宴会厅也帮不上什么忙,干脆上来陪鱼局、王政委打八十分。 “趸船现在就是你和柠柠的夫妻店,你俩回市区结婚,趸船上有没有安排好?” “安排好了,其实不是我安排的。” “谁安排的?”余向前好奇地问。 韩渝一脸不好意思地解释道:“章所非要帮我在趸船上盯着,说我和柠柠的喜酒他早喝过了,而且喝过很多次。丁所也一样,晚上不过来,非要留在白龙港帮刘所、蒋科他们值班。” 王政委感叹道:“他们是看着你们长大的,把你们当自己的孩子。你现在调到了长航分局,结婚这么大事肯定要请刘新民、蒋晓军。如果他们不帮着值班,刘新民和蒋晓军就来不了。” “章所和丁所就是这么说,说他们可以不来,但刘所和蒋科不能不请。” “晚上给他们带几瓶酒,带两条烟,喜糖要多带点。” “我知道,我岳父都准备好了。” “港务局那边请了谁?”徐三野不在了,咸鱼结婚这么大事,余向前觉得有必要问清楚。 韩渝连忙道:“苗书记,俞局长,工会钱主席,安全生产处的陈处和后勤处的杨处。” 余向前笑问道:“苗书记也来!” “汤局和张局帮我请的,我哪有这么大面子。” 韩渝下意识看向坐在对面的妹夫,想想又笑道:“港务局今天有好几对新人结婚,人家也都请过苗书记,苗书记刚开始不知道去哪边。汤局跟他说我算半个港务局职工,晓军和檬檬今天也结婚,檬檬是真正的港务局的人,我们这边两对,他肯定要紧着我们这边来。” “想想还真是,咸鱼,小梁,你们这个大家庭在港区的人真不少。” “是啊,柠柠虽然在港监局,我姐虽然在我们分局,但跟我一样也算在港区工作,我姐夫和檬檬就更不用说了,一家有四个人在港区。” “你师父要是能看到你们结婚,一定很高兴。” “鱼局,说这些做什么。” 王政委赶紧岔开话题,故作遗憾地说:“可惜小鱼和玉珍去了汉武,不然今天会更热闹。” 韩渝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寻呼机突然响了。 掏出来看了看呼自己的号码,竟是杨州的。 在东海有很多熟人,在杨州可没什么熟人,难道是人家呼错了…… 韩渝正纳闷,余向前就催促道:“赶紧去回啊,一楼大堂有公用电话。” “好的,你们等会儿,我马上上来。” “不着急,我们等你。” 余向前放下扑克牌,转身问起梁晓军工作的情况。 梁晓军是在部队长大的,见过大世面,并不害怕两位公安局的领导,正聊着,韩渝回完电话回来了,一进门就笑道:“政委,你刚说小鱼,小鱼就给我打电话了。他夜里到杨州的,这会儿正在杨州汽车站,马上坐长途车回滨江,应该能赶上吃饭。” “他怎么跑杨州去了?” “他被抽调进长航公安局刑侦总队的水上严打小分队,夜里在客轮上抓了两个小偷,押上岸处理的,忙了大半天,刚按上级指示把人移交给了杨州港派出所,就急着往滨江赶。” “严打小分队……这么说他有领导同事?” “我问过,不然我爸他们到时候不好安排位置,他说他跟小分队的领导同事这杨州港分开了,他们领导和一个同事夜里要盯另一拨小偷,这会儿到了东海分局,打算坐下午的客轮往回返。” 好兄弟要赶回来喝喜酒,韩渝是真高兴,拿起牌补充道:“他跟杨处长家的老三在一起,他打算喝完我和柠柠的喜酒就去码头,上船跟小分队的领导同事汇合。” “他挺忙的!” “从江城到东海的两千多公里长江干线都是他们的战场,如果有需要,他们甚至可能会坐白申号去白龙港。” 小鱼出息了,余向前很高兴也很欣慰,扔下一对二,笑道:“长航公安本来就是跨区管辖长江治安的,他们现在跟铁路公安的铁鹰小分队一样走东闯西,只要是长航公安辖区内发生的刑事案件他们都有权管,包括滨江港,也包括白龙港。” 王政委抬头调侃道:“咸鱼,小鱼现在比你这个副支队长都牛。” “牛不牛放一边,主要是能见见世面,能开阔眼界。” “这倒是,他以前一直呆在白龙港,没怎么出过远门,是要出去见识见识。” 正聊着,韩向柠敲门走了进来,一脸不好意思地说:“三儿,卢书记有事来不了,卢科和赵主任到了,我爸我妈让我们下去迎接客人。” “啊……” “啊什么啊,赶紧下去吧。” 余向前放下牌,抬头笑道:“小梁,你也下去,你们两对新人今天要站在大门口迎接客人。” 王政委也笑道:“别管我们了,我等会儿给张局、童科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搞快点。” 第三百零一章 高朋满座 > 要请的领导和亲友太多,韩家人实在顾不过来。 韩渝和韩向柠这次充分借鉴了小鱼家请客的经验,陵海公安局和白龙港那边全权委托退休之后没什么事干的李卫国,港监局这边全权委托即将退居二线的金卫国。 这相当于半个家长,并且用半个家长来形容不为过,毕竟韩渝和韩向柠都是金卫国看着长大的。 老金同志很高兴也很负责,早早地赶到局里,从下午两点就开始打电话联系几位副局长和几位科长。 问人家大概几点去五山宾馆,打算怎么过去,要不要安排车去接。港巡三大队司机老葛负责开车接送,两個人忙得不亦乐乎。 “金大,还有几个人?” “就剩下黄远常,刚才呼他没回。” 老葛从部队复员到地方,参加工作二十几年,什么样的领导都见过,唯独没见过像黄远常这么不负责任的领导。 之前不是整天忙着开会,就是花大队的钱去首都参加什么培训。 从首都回来之后又换了个花样,主动提出进行分工,让向柠负责水上,他负责岸线。 长江岸线如何使用港监局确实有权监督,岸线的码头、渡口也确实归港监局管,而且港巡三大队要监督的岸线够长,这么一来他每天究竟去哪儿了谁也不知道,反正总见不着他人影。 他也不怕局领导问,反正监督不但包括明察也包括暗访。 三十岁就已经做上科长,实在想不通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老葛是打心眼里瞧不起眼高手低的黄远常,掏出刚才送人去宾馆时韩渝塞给他的红双喜递上一支,不屑地说:“不用再联系,刚才去家属区接倪科,我遇到他了。” “你有没有问他几点去宾馆?” “他说临时有事,去不了。” 金卫国急了,紧锁着眉头说:“什么临时有事,不想去就不去呗,他怎么不早说?人家办喜事容易么,人家是算好多少人订多少桌的!” 老葛回头看看身后,笑道:“金大,柠柠请他的那会儿,他可能见我们都要去,不好意思说不去。” “他到底什么意思?” “我刚才见着他时,他正在跟人家说咸鱼和柠柠不会办事,说什么以前又没什么交情,更没人情往来。要结婚了突然请客,这不是明摆着让他出钱么。” “他舍不得出份子钱?” “嗯。” 金卫国彻底服了,恨恨地说:“如果不请他,他一定会说柠柠不把他当领导,也不把他当回事。请了他,他又担心要出份子钱。真难伺候,哪有他这样的。” 想到刚才在宾馆见到的情景,老葛咧嘴笑道:“金大,别生气,他这会儿在背后说咸鱼和柠柠的不是,等到明天就轮到别人笑话他了。” “什么意思?”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我们赶紧过去吧。” …… 不想出份子钱,抱着同样想法的还有滨江消防支队直属大队的大队长邓其康。 春节前都不认识咸鱼,是春节后才认识的。 一起开过几次会,那个咸鱼就跑来发请柬。 又没什么交情,谁愿意吃这种高价饭? 毕竟部队的工资不高,这日子本就过得紧巴巴的,滨江这两年人情往来的行情又跟房价一样猛涨,没有一百根本拿不出手。 可老战友方国亚在人家手下干,对这事别提多积极,一大早就打电话提醒千万别忘了晚上的喜酒。 邓其康没办法,见支队长和政委也收到了请柬,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支队领导的车。 “宋支,政委,这顿饭不能白吃,你们打算包多少钱?” “等会儿再说,人家包多少我们也包多少。” “人家要是包两百呢。” “两百不可能,我一个月工资才多少。” 宋继伟也不想吃这顿饭,确切地说不想花那个冤枉钱,可老部下方国亚打电话说港务局、港监局和长航分局的领导都去。作为上级业务指导单位的领导,他和尤政委不去不合适。 既要给老部下面子,也不能丧失支队的业务指导地位,所以今天必须来,这顿饭必须吃。 正郁闷着,车已经开进了宾馆。 消防支队这边是方国亚全权负责的,方国亚等候已久,小跑着迎上来拉车门。 “宋支,政委,老邓,你们终于到了。” “等急了吧?” “没有,今天领导多、客人多,我忙得一直没停下来。” 邓其康一肚子郁闷,不禁调侃道:“老方,人家结婚你忙什么呀,你当年跟许洁结婚时都没这么积极。” 方国亚被调侃的很尴尬,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想让老部下难堪的尤政委就笑问道:“新郎官和新娘子呢?” 方国亚连忙道:“在大堂呢,宋支,政委,这边请。” 根据之前喝喜酒的经验,像这种在大酒店请客的婚礼,一般会在大堂里摆一张桌子,有一个“账房先生”专门负责收钱记账。 邓其康跟支队长和政委走进大堂,正想着出多少份子钱合适,赫然发现通往宴会厅的大门口没摆桌子,也没人记账收钱。 两对新人和几个家长站在门口,正跟两位一看就是领导的人说话。 让人更意外的是,两个新娘子一模一样,并且都很漂亮。 “鱼支,宋支、尤政委和邓大到了!” “哦。” 韩渝反应过来,连忙迎上去举手敬礼:“宋支,尤政委,邓大,感谢你们百忙之中抽时间来喝我和柠柠的喜酒,这就是我爱人韩向柠。” “宋支好,尤政委好,邓大好。”韩向柠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新娘子好,新娘子真漂亮,小韩,你真有福气。” “谢谢宋支,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父亲,这是我岳父……” 原来今天是两个婚礼一起举行! 听着支队领导跟韩家人寒暄,邓其康不由地想来都来了,是不是要准备两个红包…… 这时候,梁晓军的父亲正忙着婉拒一位工商局领导送的红包。 “许局,你能赏光就是给我们面子,这红包我们不收。” “老梁,又不是给你的,这是给孩子们的!” 梁晓军急忙道:“许叔叔,您太客气了,这红包我们真不收,不只是不收您的,别人的也不收。”> “这怎么行!” “不只是我们这边,咸鱼和柠柠那边也一样,不信您问我岳父。” 一下午净忙着婉拒红包了。 韩工跟宋支、尤政委歉意地笑了笑,走过去解释道:“许局,我们三家今天都不收红包,我们是这么考虑的,两对孩子同时结婚,来的亲友很可能同时是两边的亲友,如果收红包的话人家就出两份钱,可人家一个月工资才多少,我们一样是拿死工资的,将心比心,不能那么做。” 工商局陈副局长没想到居然有办婚礼不收红包的,正准备再客气一下,向帆笑眯眯地说:“陈局,我们不收红包也是为孩子们考虑。别人家怎么样我不知道,反正我家这些年被人情往来搞得不堪重负。 亲朋好友,老部队战友,现在单位的领导同事,谁家没点事? 人家有事莪们就要出人情,出一次没什么,出多了真扛不住。所以我们三家商量了下,请各位领导和亲朋好友来吃顿饭,人情就不收了,不给各位领导和亲朋好友增加负担,也不给孩子们将来增加负担。” 他家今天不收人情,别人家以后有事,他们也不会再出人情。 看似吃了大亏,但从长远看,对两对新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工商局的陈副局长反应过来,感叹道:“老梁,韩工,你们考虑的很全面,你们这个头带的好。回去我要跟我爱人说说,我家下次有事也这么办。” “谈不上带头,陈局,里面请。” …… 居然不收红包! 邓其康禁不住笑了,心想之前真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其实韩家之所以不收红包,主要是受徐三野葬礼时不收人情的启发,葬礼虽然一切从简,但亲朋好友对葬礼的评价非常高。 等梁家人把工商局领导送进宴会厅,韩渝笑道:“宋支,尤政委,邓大,我们也进去吧,我们张局、江局和市局的韦支都已经到了。” “港务局的苗书记呢?” “苗书记正在二楼包厢跟槐阴市局的余向前副局长打八十分。” “余秀才回来了!” “余局既是我的老领导也是我的长辈。” “差点忘了,他调省厅前做过一段时间水上分局的局长。” “宋支,你记性真好。” “走,先带我去给苗书记问个好。” “行,这边请。” 苗书记只是习惯性的叫法,在正式场合应该称呼苗副市长,今年人代会刚通过的,现在的职务是副市长兼港务局的书记。 消防支队长知道苗副市长在,肯定要上去问个好。 韩渝连忙带路,等从二楼下来时,一辆港务局的桑塔纳一直开到门厅前。 得知儿子和小鱼要回来的港务局后勤处杨处长,亲自去长途汽车站接的。 时隔几个月,再次看到“咸鱼干”和向柠姐,小鱼别提多激动,紧攥着韩渝的胳膊,嘿嘿笑道:“我没迟到吧,向柠姐,你今天真好看!” “这才出去几天,就学会油嘴滑舌了,你回来玉珍知道吗?” “她不知道,我没顾上给她打电话。” “总台有公用电话,赶紧去给玉珍打个电话。” “不着急,我给你们带了东西。” “什么东西?” “土特产。” 小鱼打开杨三提来的旅行包,眉飞色舞,跟献宝似的一样接着一样往外取:“有陵涪榨菜,有中州豆腐乳,这是运阳的桃花片,这是巫山的雪枣……” 韩渝好奇地问:“你去过山城?” 不等小鱼开口,杨三就得意地说:“鱼支,我们去过好多地方,只要长江客轮靠泊的码头我们都要去。” 上次送小鱼走的时候杨处长曾请过客,韩渝早就认识杨三,伸手拍拍他胳膊:“我知道你们现在很厉害,从长江头管到长江尾,好好干,一定要注意安全。” “是!” “好了,赶紧进去吧,给你们留了位置。” 韩渝话音刚落,韩向柠也笑道:“小鱼,你爸你妈都在里面,李叔也在里面,这些土特产我们留下点,剩下来拿给他们。” “向柠姐,这是给你们带的!” “我们重要还是李叔和你爸你妈重要?快点,我没告诉他们你回来,进去给他们个惊喜。” “好的,那我们先进去了。” “杨叔叔,你也赶紧进去吧,来了那么多领导,我爸他们都不知道安排了,麻烦你帮我看着点。” “行,我进去看看。” 韩渝不是说客气话,是真担心,因为今天绝对算得上高朋满座。 自己这边有港务局、港监局、海关、水上分局、长航分局、陵海公安局、消防支队和农业局的领导。 岳父岳母那边有气象局和人民医院的领导。 梁晓军和韩向檬那边有长州市卫生局和长州市人民医院的领导,梁晓军父亲那边有工商局的领导。 吃饭跟开会一样,这位置怎么排是有讲究的。 正在为里面能不能安排得过来担心,外面又来了一辆出租车。 该到的宾客基本上都到齐了,就在他和韩向柠琢磨着是不是宾馆的客人时,一个熟悉的大个子推门钻出副驾驶,举手跟他俩打了个招呼,随即拉开后门让坐后排的人下车。 韩向柠以为看错了,惊呼道:“浩然哥!” 韩渝缓过神,急忙跑到门口:“师娘,小芹嫂子,你们怎么回来了?”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下了火车又坐了七个多小时长途汽车,魏大姐虽然很累,但看到小两口却很高兴,拉着飞奔过来的韩向柠,笑眯眯地说:“你们结婚这么大事,我能不回来吗?” “可是这么远……” “再远也要回来。” 魏大姐从口袋里掏出早准备好的红包,一边往韩向柠手里塞,一边笑道:“拿着,几年前就给你们准备好了。” 韩向柠连忙道:“师娘,我们不收红包。” “别人的红包可以不收,但这个红包不能不收,听话。” “柠柠,咸鱼,赶紧收下,你们不收,不但我妈不高兴,我爸要是知道一样不会高兴。” “好吧,我们先进去。对了,小鱼今天也回来了。” 第三百零二章 高朋满座(二) > 七点二十八分,婚礼正式开始。 就在很多人惊讶几乎最后赶到的中年妇女究竟是什么级别的领导,居然在槐阴市公安局、长航分局、滨江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和水上分局的领导极力邀请下,坐到了苗书记那一桌的时候,港务局工会钱主席胸前别着红花,容光焕发地走到舞台中央。 “各位尊敬的领导,各位长辈,各位亲友,各位亲爱的小朋友们,晚上好!” 钱主席主持婚礼的经验丰富,根本不用讲稿。 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他微笑着点点头,转身看了看站在左两侧的韩工和韩渝等人,热情洋溢地说:“今天,是新郎韩渝同志和新娘韩向柠同志,以及新郎梁晓军同志和新娘韩向檬同志的喜结良缘的日子。如果是开会,我要强调下两对新人的排名不分先后。” 两对新人,先介绍谁是有讲究的。 听到他说排名“不分先后”,包括苗副市长在内的所有人禁不住笑了。 既然是婚礼当然要热闹点。 工商局的许副局长举起手,笑问道:“钱主席,我今天是梁晓军同志和韩向檬同志的亲友。我有必要代表梁晓军同志和韩向檬同志问清楚,你是按姓氏笔划排的还是按什么排的,凭什么把晓军和向檬排在后面?” “是啊,凭什么把我们这边排在后头?” 一个工商局的科长跟着起哄,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钱主席点点头,抑扬顿挫地解释道:“古人云‘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现在我们不讲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一套,但长幼有序和朋友有信还是值得提倡的。 具体到刚才介绍的排名,我是继承和发扬了我们中华民族尊老爱幼的优良传统。众所周知,新娘韩向柠同志是新娘韩向檬同志的姐姐,虽然新郎咸鱼同志比新郎梁晓军同志年纪小,但从今往后他就是新娘韩向檬同志和新郎梁晓军同志的姐夫,所以咸鱼同志和韩向柠同志要排在前面,大家说我有没有错?” “没有!” “很好,就应该这么排。” “既然各位领导、各位长辈和各位亲友对排名都没意见,那我们鼓掌通过。” 把婚礼主持的跟开会似的,还鼓掌通过! 众人忍不住笑了,又送上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之所以请港务局工会钱主席主持婚礼是经过再三考虑的,因为今天是两对新人结婚,涉及到三个家庭。 如果请港监局或公安系统的领导主持,梁家的亲友肯定觉得梁晓军和韩向檬只是配角,反之亦然。 请港务局的领导主持就不一样,毕竟韩渝和韩向柠在很多人看来都是港务局的人,而韩向檬是如假包换的港务局医院护士。 请两边共同的领导来主持,谁也说不出什么。 并且钱主席主持的确实很好,妙语如珠,幽默风趣,光一個开场白就引得众人开怀大笑。 “首先,自我介绍下。我姓钱,叫钱爱国,现任港务局工会主席,在调到工会之前先后做过团委、妇联和计划生育工作,长期利用职务之便,专注主持婚礼二十几年。 据我爱人上午的不完全统计,这二十多年我主持过六百余次婚礼,喝过六百多对新人的喜酒,吃过六百多对新人的喜糖,其中就包括今天在座的某些嘉宾。又吃又喝又拿的,有时候一天还喝两顿喜酒,中午一顿晚上一顿,真的很辛苦啊。” 这样的自我介绍太别开生面了,连苗副市长都笑出了眼泪。 港监局的一位副局长跟钱主席是老朋友,起身笑道:“有吃有喝有得拿,居然好意思说辛苦。这是得了便宜还不卖乖,要不你下来,我上去主持!” “是啊钱主席,我们可以帮你辛苦。” “不行不行,今天,我很荣幸地受两对新人及两对新人的父母委托,给两对新人主持婚礼,这相当于组织部的正式任命,这是两对新人和两对新人的家人对我的信任,我必须把婚礼主持好。” 钱主席哈哈一笑,转身道:“接下来,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有请新郎韩渝同志和新娘韩向柠同志,以及新郎新娘的父母上台!” 韩渝顾不上再笑了,连忙拉着学姐,跟老爸老妈和岳父岳母走上舞台。 “各位领导,各位长辈,各位亲友,在此我又要强调下,给咸鱼和向柠主持婚礼,我不是临时被拉的壮丁,做他们的主婚人我是实至名归,因为莪是看着他们长大的。 咸鱼学习刻苦,中考时的成绩全陵海第六名。工作认真,参加工作七年来,先后荣立二等功一次、三等功三次,现在已经成长为长航公安局滨江分局消防科副科长,是个才华横溢、踏实可靠的好小伙儿。 向柠学习成绩一样优异,在学校时每年都当班长,参加工作以来认真负责,先后荣立三等功两次,去年更是被港监局评为先进工作者,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他们二人是同校同学,并且学的是同样的专业,很早就相识、相知、相爱,早在七年前就在白龙港的趸船上守望相助,现在依然这趸船上共守长江尾!” 钱主席环视着众人,慷慨激昂地说:“他们的感情是经历过时间和空间考验的,他们的结合是天作之合。各位领导,各位长辈,各位亲友,让我们以热烈地掌声,给他们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参加婚礼的宾客,对韩渝和韩向柠大多比较了解。 很清楚钱主席说得并不夸张,也不是主持婚礼的套话,由衷地送上了掌声,韩渝和韩向柠连忙鞠躬致谢。 接下来是“采访”环节,问二人是什么时候开始相爱的,问上学时谁的成绩更好,依然幽默风趣,引得众人一阵阵哄笑。 “采访”完新人,“采访”两边的家长。 韩正先不太会说话,主要采访韩工和向护士长,并且采访的问题比较尖锐,问今天这是倒插门还是什么。> 大家伙对此很感兴趣,纷纷附和。 韩工没办法,只能咧嘴笑道:“各位领导,各位亲友,新时代要有新风尚,我们不讲究那些,反正我和向帆把咸鱼当自己的儿子,我亲家公和亲家母把柠柠当他们的女儿,两个孩子都姓韩,将来生了孩子一样姓韩,怎么算都一样。” “对对对,都一样。” 韩正先头一次见识这么大场面,看着台下的那么多领导,真有那么点紧张,跟着亲家公连连点头。 “大家都听到了,都一样。苗市长、姜局,我看韩工在气象局工作太屈才,他应该去外交部。” “韩工耍滑头,哈哈哈。” “是啊,说了半天等于什么都没说,哈哈哈。” “但从韩工和向主任的话中,我听到了他们对新郎新娘的期许。咸鱼,向柠,你们今后就是夫妻,不但要工作,一样要经营好幸福温馨的小家庭,早点生个大胖子,让你们的父母早点抱上孙子,大家说是不是?” “是!” “对,要早生贵子!” “大家先别急,我们还有一个重要环节,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新郎和新娘母校的领导,滨江航运学院的邵海峰院长上台,为新郎新娘证婚!” 在请谁证婚这件事上,一样是经过再三考虑的。 因为今天来的领导很多,请这位领导证婚,很难说那位领导会不会有想法。请航运学校的领导来证婚,既能体现尊师重道,也不用担心会有领导不高兴。 邵院长早有准备,微笑着上台给众人鞠躬,然后看看韩渝和韩向柠,掏出证婚词抑扬顿挫地念了起来。 随着证婚环节结束,韩渝和韩向柠跟老爸老妈一起走下舞台。 钱主席请韩工和向护士长留步,热情洋溢地邀请梁晓军、韩向檬以及老梁夫妇上台。 同样的套路,同样幽默风趣。 唯一不同的是证婚人请的不是老师,而是滨江市卫生局的一位领导。 小两口都是学医的,并且所在的医院在业务上都归滨江市卫生局管,请卫生局领导给他们证婚正合适。 钱主席目送证完婚的卫生局领导回到位置上,突然话锋一转:“各位领导,各位长辈,各位亲友,作为一个资深婚礼主持人,我很清楚像这样的结婚宴,除了新郎新娘的家人和我这个主持人,绝大部分人关心的是什么时候开席。” 众人确实是这么想的,没想到他居然会说出来,又忍不住一阵哄笑。 钱主席哈哈笑道:“看来大家确实等不及了,现在我代表两对新人及两对新人的家人宣布,开席!” 宴会厅里有音响,欢快的《喜洋洋》响起,酒店服务员鱼贯而入,凉菜都没动筷子就开始上热菜。 宋支队长感慨万千,拿起筷子笑道:“钱主席主持婚礼有一套,主持的真好。” 尤政委深以为然:“人家主持过六百多次,经验丰富。” 邓其康则抬头看着主桌,好奇地问:“坐在苗市长身边的那位是谁,看上去不太像领导。” 尤政委下意识问:“那个女同志?” 邓其康越看越奇怪,低声道:“嗯,咸鱼和新娘子去敬酒了,不是先敬苗市长,是先敬那个女的!” 这一桌是长航分局水上消防科童科长作陪的,童科长见三个消防武警很奇怪,连忙解释道:“那位是咸鱼的师娘,是看着咸鱼和柠柠长大的,她把咸鱼和柠柠当自己的孩子。” “咸鱼的师父呢?” “咸鱼的师父叫徐三野,已经不在了,去年二月份去世的。” “看来他对他师父很尊敬,不只是他尊敬,他家人都很尊敬,不然也不会请他师娘坐主桌。” “徐三野确实值得尊敬,不但咸鱼和咸鱼的家人尊敬,我和我们张局对徐三野也很尊敬。” 正说着,苗副市长给咸鱼的师娘敬酒。 紧接着,槐荫公安局副局长余向前,长航分局张均彦,水上分局局长老彭和政委王文宏等人,居然相继给那位大姐敬酒。 能得到那么多领导尊重,这不是一件容易事。 宋支队长正想问问咸鱼的师父是不是因公牺牲的,韩渝和韩向柠已经跟老爸老妈一起端着杯子过来了。 “宋支,尤政委,邓大,感谢你们对我们工作的支持,更要感谢你们能赏光参加我和柠柠的婚礼。” “今天是你们大喜的日子,谈什么工作,来来来,我们一起祝你们幸福美满,早生贵子!” “谢谢各位领导,我先道个歉,我是真不会喝酒……” 第三百零三章 “李鬼消防支队” > 两对新人一边敬酒一边发喜糖。 苗副市长很给面子,在余向前和张均彦的陪同下,一桌接着一桌敬酒。 虽然参加婚宴的宾客大多是吃皇粮的,但能得到身兼港务局书记的市领导敬酒这是头一次,无不受宠若惊。 宴会厅有卡拉ok,港务局工会钱主席喝了几杯酒、吃了几口菜再次来到舞台中央,提议两对新人和新人的父母轮流上台唱歌。 结婚么,当然要闹闹的,不闹不热闹。 这次从梁晓军和韩向檬先开始,小两口在众人热烈的掌声中上台看了看歌单,选了一首《涛声依旧》。 连襟和小姨子唱的不错,赢得阵阵喝彩。 韩渝被难住了,因为唱歌不是他的强项,并且前些年一直在海船上,跟岸上有些脱节,回来之后又一直忙于工作,根本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学唱流行歌曲。 韩向柠知道学弟会唱的最新的流行歌曲,很可能是几年前风靡全国的《亚洲雄风》。 可亚运会是老黄历了,现在唱不合适。 见师娘笑看着这边鼓掌鼓励,她看再次看看歌单,问道:“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韩渝愣了愣,接过话筒道:“行,就这首。” 钱主席没想到他俩会选这首歌,连忙道:“各位领导,各位亲友,今天为新郎韩渝同志和新郎韩向柠同志主婚的是他们母校的邵院长,今天从百忙中前来参加婚礼的有很多是他们的师长。 他俩在学习上、在工作中一直以各位为榜样,为感谢母校和各位师长对他们一直以来的关心,现在为大家送上一首《长大后我就成了你》,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 掌声再次想起。 韩向柠处罚那些不遵守水上交通法规的船员时一点都不紧张,开起罚单从不手软,可面对这么多领导和亲友唱歌,真有点紧张。 她定定心神,听着酒店服务员播放的旋律,举起话筒唱道:“小时候,我以为你很美丽,领着一群小鸟飞来飞去。小时,候我以为你很神气,说上一句话也惊天动地” 韩渝连忙跟上:“长大后我就成了你,才知道那间教室,放飞的是希望,守巢的总是你。长大后我就成了你,才知道那块黑板,写下的是真理,擦去的是功利……” 几位领导不明所以,见角落里有鲜花,跑去把鲜花拿给韩向柠,随即回来拉航运学院的邵院长。 八二和八三两届最优秀的两个学生,对学校的感情如此之深,不但请自己为他主婚,现在还唱歌感谢。 邵院长很感动,赶紧整整西服,很配合的上台。 韩向柠一边唱着,一边赶紧把鲜花献给母校的院长。 邵院长觉得比交通厅表彰都光荣,抱着鲜花站在韩渝和韩向柠中间跟着哼唱。 今晚也请了王记者,王记者尽管很清楚这首歌其实是唱给徐三野的,但还是赶紧放下筷子跑过去帮着拍照。 余向前、张均彦、朱春苗等人不由地想起徐三野,下意识看向魏大姐,只见魏大姐早已热泪盈眶,但依然在笑。 韩渝和韩向柠唱完,轮到三家的六位家长。 论唱歌,韩工、向帆和老梁同志能唱到明天,他们都是转业干部,以前在部队时饭前都要唱一首歌。 韩正先老两口和老梁的爱人不太会唱,而且很紧张。 为照顾亲家,韩工选了一首去年很流行,不管走到哪儿都能听到的《祝你平安》 祝孩子们平平安安,也祝各位领导、亲朋好友平安,赢得了一阵阵掌声。 这个头一开,一发不可收拾。 会唱想唱的轮流上台,连苗副市长都在朱大姐等人的强烈邀请下,上台来了一首同样很流行的《涛声依旧》。 婚宴变成了演唱会,气氛也随之达到了高潮。 梁小余本来就喜欢唱歌,很想上台一展歌喉,可从东海开往汉武的客轮马上靠港,他和杨三再不去码头就赶不上船。 只能无比遗憾地跟咸鱼干、向柠姐说了一声,然后跟师娘以及鱼局、张局等领导道别,在杨处长的带领下背着行李走出宴会厅,坐港务局的车赶紧去客运码头。 小鱼的爸妈很想去送送儿子,可小鱼不让送。 李卫国刚才私下里问了问,知道长航公安局的水上严打突击小分队不只是在客轮上反扒,也要打击长江干线各分局辖区内的违法犯罪,甚至要明察暗访各分局有没有害群之马。 小分队的行动是秘密的,没有特殊情况不能惊动码头民警。 李卫国劝道:“老梁,有杨处长送就行了,我们送的话车坐不下。” 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其实父亲一样担心。 老梁同志端着酒杯,苦着脸道:“说走就走,饭都没吃完,话也没说几句。” “年轻人,要以工作为重。实在不放心,你买张船票去汉武。” “我哪走得开。” “这就是了,来来来,喝酒。” ……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台上的歌没唱完,就有几位领导因为有事致歉先走。 韩渝、梁晓军和韩向柠、韩向檬连忙起身送客,结果跟下午在门口迎接客人一样,到了门口就回不去了,送完一批又一批。 “小韩,谢谢啊,再次祝你们新婚快乐,幸福美满。” “谢谢宋支。” 消防支队长宋继伟正准备再客套两句,海关的曾副关长和现任海关缉私科长走了出来,笑道:“咸鱼,柠柠,下午来的时候人多,有件东西都忘了给你们。” 韩渝连忙道:“曾关长,我们不收人情,也不收东西。” “不是送给你個人的,是考虑到工作赞助给你们水上消防队的,拿着,已经入网了,号码写在盒子上。” “大哥大!” “什么大哥大,现在叫手机,个头没大哥大那么大。” “曾关长,这也太贵重了。” “都说了是工作需要,再说这也不是花钱买的,是在一次行动中缴获的。又有客人出来了,赶紧收着,我们先走一步。” “曾关长……” “回头再联系,我们过几天有个行动,到时候估计需要你们帮忙。”> 曾副关长留下手机,说走便走。 见咸鱼和新娘子忙着跟刚出来的客人寒暄,宋继伟干脆带着尤政委和邓其康走出酒店大堂。 “宋支,那是袖珍的大哥大,很贵的!” “羡慕?” “海关怎么会给他送大哥大?” 宋继伟心里一样酸溜溜的,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方国亚追了出来。 邓其康拉着老战友感叹道:“老方,你的顶头上司年纪虽不大,但背景够深、关系够硬的,结个婚来这么多领导,他的大腿你可要抱紧了,跟着他干前途无量!” 方国亚回头看看身后,咧嘴笑道:“我们鱼支跟几个涉江单位的关系确实不错。” “跟边防边检呢?” “也挺熟的,只是没什么工作上的交往,所以今晚没有请。” 邓其康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咸鱼居然真认识边防边检,惊诧地问:“边防边检跟我们消防一样都是现役,他怎么会跟边防边检熟?” 方国亚得意地说:“我们鱼支曾经拦截过没办理入境手续就闯入长江的外轮,跟边防边检能不熟吗?再说边检站的监护中队没像样的执法船艇,外轮靠泊的码头好监护,如果锚泊在江里他们没船怎么监护。” “借用你们的执法船,请你们协助他们监护?” “差不多。” 方国亚笑了笑,接着道:“鱼支跟江对岸的海警也挺熟的,以前打击水上的黑社会,海警出动那些混蛋往长江逃窜,鱼支出手那些混蛋往海里跑,所以两家要联合行动。” 宋继伟第一次听说这些,好奇地问:“你们不是水上消防支队吗,怎么管起治安了。” “我们是水上消防支队,但我们一样要协助水上分局和海警等单位打击水上的违法犯罪,甚至要协助海关打击走私。” “就因为你们有执法救援船?” “差不多。” “你们的执法救援船停在哪儿?” “停在白龙港。” 方国亚晚上没什么事了,干脆搭老部队的顺风车回家。 宋继伟钻进吉普车,不解地问:“你上次说你们只有一条专业的消防救援船,既然只有一条,为什么停在白龙港而不是滨江港,滨江港的消防安全不是比白龙港那边更重要吗?” “滨江港这边是更重要一些,但这边有企业消防队,真要是发生大火灾,既可以请邓大协助扑救,也可以通过港监局征调章家港的那两条消拖两用船来扑救。” 方国亚顿了顿,接着道:“白龙港那边有客运码头,每天都有客轮靠港。有白牛汽渡,渡轮的班次很多,过江的车流量很大,而且有船闸,江上也有锚地。如果发生火灾,等从滨江赶过去肯定来不及。 并且执法救援船本来就是港监局的,我们在借用的同时要协助港巡三大队维护陵海水域的水上交通安全,所以执法救援船只能停在那边。” 白龙港那边没滨江港重要,但不能因此不管。 宋继伟明白过来,想想又好奇地问:“听说你们打算搞‘所队合一’,所队合一是什么意思?” 方国亚笑道:“白龙港客运码头客轮的班次少,现在的旅客没以前多,如果在白龙港既设派出所又设消防中队有点浪费警力,所以接下来白龙港水上消防中队要跟白龙港派出所合并。” “合并之后,白龙港派出所的民警既管码头治安,也搞消防监督,辖区一旦发生火灾,甚至要当消防员?” “嗯,用局领导的话说我们必须一专多能。” “滨江港这边呢。” “滨江港这边不合并,滨江港派出所依然管治安,监督站依然负责消防监督,我们中队依然负责火灾扑救。” 方国亚想了想,又笑道:“童科说等白龙港那边推行所队合一,鱼支就要兼白龙港派出所副所长。” 长航分局的机构改革听着有点乱。 尤政委忍不住问:“那他以后管不管你?” “管啊。” 方国亚耐心地解释道:“他首先是水上消防支队的副支队长,主管水上消防队,只是因为他在白龙港的时间多一点,白龙港派出所马上要跟白龙港水上消防中队合并,所以才兼白龙港派出所副所长的。” 整合资源,充分利用现有警力,听上去很科学。 但干消防不是干别的,花样文章做得再漂亮,关键时刻没战斗力一样没用。 邓其康虽然刚蹭吃蹭喝过,但依然有些瞧不起咸鱼的“李鬼消防支队”,抬头笑道:“老方,说起来我们都属于消防系统,以后还要相互配合。回头问问你们鱼支,有没有兴趣跟我们一起训练,好好磨合磨合。” “邓大,你让我们企业消防队跟你们一起训练?” “真要是发生大火,上级可不管你们是企业消防队还是像莪们这样的专业消防队。” “国亚,我看行。” 宋继伟觉得部下的提议不错,禁不住笑道:“你们鱼支上次不是说如果发生重大火灾,我们支队扑救不下来,你们水上消防支队可以协助么。两家离得又不远,一起训练,搞点联谊活动,好好磨合下,真要是投入战斗就知道怎么配合了。” 看来一顿饭还不能打掉老部队领导心中的芥蒂。 不过话又说回来,滨江本来只有一个消防支队,你搞出个水上消防支队,老部队领导心里肯定不会舒服。 方国亚很清楚老部队领导是想通过一起训练的方式,给水上消防支队点颜色瞧瞧,让水上消防支队知道谁才是专业的,犹豫了一下说:“其实我们鱼支也想跟支队搞搞联合演练,毕竟就像邓大刚才说的,以后少不了相互配合,不熟悉怎么配合。”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们鱼支今天是新郎官,春宵一刻值千金,今天就不用汇报了,等过了这两天跟他汇报下,再研究个训练方案,争取尽快组织实施。” “没问题。” 方国亚一口答应下来,想想又笑道:“宋支,邓大,既然一切都要从实战出发,我认为我们不能只顾岸上,一样要考虑到水上。” “什么意思?”宋继伟下意识问。 “岸上的科目要训练,水上的科目也要训练。” “行,其康,你回头跟国亚研究下训练方案。” “是!” 老战友答应的很痛快,这是摆明了想看我们水上消防队的笑话。 方国亚乐了,暗笑你现在答应的有多痛快,接下来就会吐得有多惨,水上训练的第一个科目就是请你们坐快艇去江上兜几圈,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晕船。 等你们把苦胆都吐出来,一个个觉得天摇地晃,上岸之后双脚都站不稳,再进行岸上科目的训练,到时候就知道谁看谁的笑话了。 第三百零四章 水上岸上有区别 > 结婚很累,累并快乐着。 虽然休了三天婚假,但那三天跟打仗似的没能停下来。 五月二号陪师娘和徐浩然两口子回陵海老家看了看,五月三号跟家人一起去思岗老家摆酒,五月四号送师娘和徐浩然两口子走…… 没想到休完假回到单位,就迎来了水上消防支队与滨江消防支队的第一次联合训练,确切地说应该是联合演练。 看完方国亚跟滨江消防支队直属大队长邓其康一起拟定的训练方案,韩渝禁不住笑了。 “方大,你就不怕老战友收拾你?” “是他们想看我们的笑话在先,再说不让他们见识见识,真以为我们水上消防支队是吃干饭的。” “有道理,我们几点出发?” “现在就出发。” “行,你去通知张平和小龚,我去拿救生衣。” 水上消防支队三个中队,真正能在水上作战的只有白龙港中队,滨江港中队的消防员全是港务局的保安,在岸上扑救火灾可以,在水上不行,还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 方国亚想赢老部队,只有回白龙港搬兵。 考虑到对方来两个中队,韩渝觉得自己这边的人有点少,想想又笑道:“陈哥,我这边人手不够,只能跟你拉外援,帮我打电话问问马金涛和杨勇他们忙不忙,要是不忙的话请他们参加演练。” 陈子坤知道他一样想给滨江消防支队個下马威,不禁笑道:“没问题,我这就联系。” …… 联合训练的地点安排在营船港的石油公司库区。 岸上有三个又高又大的储油罐,江边有输油管道和输油码头。 石油公司分管消防安全的领导早就到了,正在组织库区的企业消防队员做准备,等会儿他们也参加。 韩渝没有邀请张局,结果滨江消防支队长宋继伟不但把张局和分管水上消防支队的江副局长请来了,甚至请了滨江市局分管消防的景副局长! “宋支,今天的规格有点高啊。” “难得联合搞一次实地演练,肯定要请你和景局来看看。” 宋继伟抬起胳膊看了看手表,又笑道:“彭局我也请了,应该马上到,这是在水上和岸线搞的消防演练,他必须要来看看。” 景局很清楚宋继伟看长航分局搞水上消防支队不爽,想让长航分局的消防队看看谁才是专业的,摸着下巴笑问道:“宋支,几点开始?” “十点准时开始,张局,你们的人怎么没到?” “我不了解情况,老江,你打电话问问咸鱼怎么回事。” 江副局长看过训练方案,几乎可以断定今天出丑的绝不是自己的部下,看着江面笑道:“不用打电话,他们应该快到了。” 宋继伟下意识问:“江局,你是说咸鱼他们开船过来?” “我们跟你们不一样,我们既有水上中队也有岸上的中队,水上中队开船过来,岸上中队估计也该到了。” 正说着,江面上出现两个白点和两个黑点。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白点和黑点越来越近。 童科长早有准备,递上两个望远镜:“各位领导,那是我们水上消防队临时征调的快艇和冲锋舟。快艇我们暂时没条件采购,只能跟港监局和水上分局借,但冲锋舟肯定是要上的。” 宋继伟举着望远镜调焦距,看了一会儿有些失望:“我以为小韩会把消防救援船开来呢。” “001太耗油,没有紧急情况一般不会轻易出动。” 童科长话音刚落,长航分局水上消防队的滨江港中队到了。 两辆载有高压消防水炮的解放卡车缓缓开进库区,紧接着是一辆吊车,最后是一辆同样老旧的黄河牌水罐车。 滨江消防支队直属大队的三辆消防车虽然车龄也比较长,但涂装的很专业,车身是红色的,车顶有警灯,连轮毂都用白漆刷了。 相比之下,滨江港消防中队的“消防车”非常不够专业。 石油公司的领导和企业消防员忍不住笑了,心想总算有了同行。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宋继伟走到滨江港消防队的车队前,爬到车厢边趴着看了看里面安装的消防设备,再回头看看汽车吊,立马跳下来回头问:“张局,江局,采购这两套设备花了多少钱?” “七十多万。” “你们可以啊,连汽车吊都有。” “咸鱼跟港务局借的。” “吊车的吊臂能伸多长,能举多高?” 张均彦早就知道他们打申请想买一辆可以伸缩的云梯车,如果高楼失火,既可以用来营救困在楼里的人,也可以用云梯顶上的水枪喷射水扑火。 可消防车辆很贵,一辆要两百五十万! 上级迟迟没给钱,市里也没拨款,直到今天依然在用十几年前的老式云梯车,只能攀爬二层楼。 这几年市区的楼是越盖越高,一旦高层建筑发生火灾,凭他们现有的装备肯定扑救不下来,只能跟兄弟地市的消防支队求援。 张均彦能理解他的感受,挠着脖子说:“这些参数我真不清楚,要不你等会儿问问咸鱼。” 正说着,韩渝已经穿着救生衣上岸了,小跑着过来给领导们敬礼问好。 “咸鱼,先回答宋支的问题。” “是!” 韩渝见宋继伟对汽车吊感兴趣,连忙道:“报告宋支,我们征调的是十吨的汽车吊,吊臂最高能举十五点五米,但能吊起的重量跟高度呈反比,吊臂全伸出举到十五点五米时,只能吊举三百公斤的东西。” 十五点五米,相当于四五层楼高。 宋继伟想想又问道:“车上的那些扣件是做什么的?” “安装水带的,我们自制了可安装水带的扣件,焊了一个可以站人并且可安装高压水炮的吊篮。考虑到水带尤其送水之后的重量,所以在作战时只能举十米,再高就不行了。” 这相当于能举高十米的伸缩臂消防车! 宋继伟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追问道:“那两辆简易消防车上的水炮能喷射多远?” “泡沫炮最远喷射八十五米,高压水炮最远喷射一百二十米。”> 韩渝顿了顿,补充道:“考虑到我们不但要在岸上作战,也要在水上作战,两辆车上的设备都是可拆卸装船的,在拆卸吊装时汽车吊也能发挥作用。” 先不先进不重要,重要的是管不管用。 童科长见市局的景副局长若有所思,不动声色说:“卡车上的那两套消防装备本来就是船用的,消防水炮一样是炮,这就跟舰炮和岸上的炮一样,船上的炮威力比岸上的大。” 景局低声问:“老童,你是说这些土装备跟专业的消防车一样能发挥作用?” 童科长正准备开口,宋继伟就苦笑道:“景局,在消防装备上,我们支队被水上消防支队甩了八条街,在实战中我们直属大队的三辆消防车都不如人家一辆自己改造的土消防车。” “设备七十多万,不是很贵。” “景局,张局他们可以这么搞,我们不能。” “为什么?” “这些设备是需要人操作的,并且需要的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师傅,我们支队的人员以义务兵为主。人家总共当几年兵,学开车需要多长时间,学修车学开吊车的时间更长。” 你们消防官兵是敢打敢拼,可论技术却被港务局的企业消防队甩八条街。??? 张局乐了,笑道:“咸鱼,你们不是要演练么,赶紧开始。” 韩渝连忙立正:“报告各位领导,我们水上消防队不但要扑救火灾,也要开展水上救援,莪们的消防员都要在水与火中历练,所以今天的第一个科目,水上救援。” “组织实施。” “是!” 韩渝来了个标准的向后转,随即举起对讲机:“各单位请注意,有船只发现营船港专用航道38号浮下游两公里处有人落水,命令你们迅速前往救援。一号冲锋舟和二号冲锋舟负责营救落水人员,一号艇、二号艇负责警戒守护,提醒航经船只注意避让。” “滨江港中队收到!” “直属大队一中队收到!” “出发。” “是!” 随着韩渝一声令下,早穿上救生衣的两组消防员跳上冲锋舟和从港监局、水上分局借来的快艇。 邓其康自认为水性不错,第一个跳上冲锋舟,结果冲锋舟是充气的,是软的,根本站不稳,跳上去就跌坐下来。 精挑细选的另外几名消防员虽然没跌倒,但上来之后才发现冲锋舟太不稳定了,随着涌浪上下起伏,感觉随时会翻,急忙紧攥着冲锋舟上的绳子。 上快艇的三个消防员稍微好一些,毕竟快艇在水里相对平稳,但也只是相对的。 长航分局水上消防队的参战民警经验丰富,方国亚、张平和小龚已经不晕船也不怎么害怕了,陈子坤、马金涛、杨勇等外援在水上作战的经验更丰富,根本不在乎这点小风小浪。 韩渝并没有陪领导们一起看水上救援演练,下达完命令就跑到码头边跳上水上分局的快艇,亲自开船。 “都站稳了!” 他回头看看消防支队的三个官兵,再看看左侧冲锋舟里的邓其康,点着引擎,加大油门。 快艇宛如离弦之箭,在轰鸣的马达声中蹿了出去,在浑浊的江面上拉出一条白色的水线。 驾驶两条冲锋舟的都是经验丰富的老驾驶员,立即开足马力紧随而上,港监局的快艇载着水上分局的两个兄弟殿后。 今天风不大,在码头上看江面似乎风平浪静,可坐冲锋舟到了江上,邓其康等消防支队的官兵终于知道什么叫长江无风三尺浪。 颠得厉害,上下起伏,像是在坐过山车。如果不攥紧绳子,真可能会被颠飞掉进江里。 这一带的江面很宽,虽然到处是浅滩暗礁,但对冲锋舟和快艇没什么影响。 韩渝不断加大油门,转眼间马力已经开到最大,耳边全是呼呼的风声,说话后面的人都听不见。 快艇上的三个消防官兵脸色铁青,死死攥着扶手不敢动。 冲锋舟上的三个消防官兵更难受,很快就有了晕船反应,头晕脑胀,甚至不敢睁眼看。 一圈,两圈,三圈,模拟避让航经船只。 几个小半径的弯拐下来,邓其康终于控制不住,紧攥着绳子趴在冲锋舟边哇哇的吐了起来。 他这一吐一发不可收,只要是在艇上的消防官兵,有一个算一个全吐了。 这只是开胃菜! 韩渝装作没看见,缓缓调整航向,把快艇开到水流较复杂的水域,这里的涌浪更大,并且是没有规则的涌浪。 快艇和冲锋舟像是在惊涛骇浪中跳舞,连续几次几乎飞离水面,然后再重重地摔下。 邓其康脸色煞白,头晕脑胀,胸中像是在翻江倒海,刚才还能趴着吐在外面,现在根本不敢看江水,只能闭着眼在冲锋舟里吐…… 鱼支的船开得太猛,方国亚虽然经过抗晕训练一样有些扛不住了,急忙举起对讲机:“报告鱼支,发现目标,在你左舷。” “准备救生圈,准备救人。” “是!” 模拟营救很成功,从出发到返航靠上石油公司库区码头,四十五分钟就结束了。 参加联合演练的消防支队官兵全晕船了,都是被扶上岸的,并且上岸之后依然要人扶。一个个脸色煞白,嘴角边、脖子里和身上全是呕吐物,味道格外难闻。 本来想露脸,甚至想给李鬼消防支队点颜色瞧瞧,结果丢了大脸,这是如假包换地搬石头砸自己脚。 宋继伟看着部下们狼狈不堪的样子,再看看若无其事的韩渝等人,带着几分尴尬、几分无奈地说:“看来水上消防跟岸上消防确实不太一样。” 张均彦和刚刚赶到的水上分局彭局,不由想起了王文宏,很同情邓其康等人此时此刻的感受,故作若无其事地说:“第一次上快艇,晕船很正常。” 彭局憋着笑点点头:“喝点水,休息一下就好了。” 景局没想到很简单的水上救援演练竟会搞成这样,心想他们平时是怎么训练的,身体素质怎么会如此不堪,不动声色说:“赶紧安排人找点水来。” “是!” 一个消防支队的干部反应过来,赶紧去找开水。 然而,彭局只是随口一说。 刚晕船的人哪吃得下东西、喝得了水,刚让邓其康喝了两口,邓其康一阵恶心,又哇哇地吐了。 方国亚打定主意必须给老战友留下点深刻印象,不然他以后依然瞧不起水上消防队,回头看看身后:“这儿离罐区远,应该可以抽烟,邓大,要不先抽根烟提提神。” 陈子坤很默契地掏出香烟,取出一根塞到邓其康的嘴里,背对着风帮着点上。 邓其康下意识抽了一口,结果更恶心,蹲在地上紧扶着方国亚哇哇的吐…… 第三百零五章 有历史有传统 > 掉皮掉肉不掉队,流血流汗不流泪,绝对是消防部队官兵在训练和作战时的真实写照。 邓其康很想站起来继续战斗,可晕船不是负伤,他头晕目眩,觉得天摇地动,连站都站不稳,没受伤都要下火线,下半场只能由没参加水上救援的一中队副中队长带队。 上半场输给一帮业余的消防员,输的很难看。 没参加水上救援科目的消防官兵憋足劲儿,决定扳回一局。 快速初战控火表现的非常专业,水带负重、水带连接的动作迅速敏捷,枪炮协同配合的非常之默契。 三个消防战士甚至在副中队长的率领下,负重攀爬二十二米高的二号油罐…… 然而,当他们刚爬到十五米处时,长航分局消防支队滨江港中队的汽车吊已经伸出了吊臂。 方国亚亲自上阵,站在吊篮里,操作高压泡沫炮,对准模拟着火的罐顶,以水代泡沫喷射。 韩渝、陈子坤、张平、马金涛和小龚等人在下面,组织港务局企业消防队和石油公司企业消防队的消防员,操作高压水炮和高压水枪,同时朝“失火”的油罐及管道喷水冷却。 “土消防车”上消防泵的功率比滨江消防支队直属大队一中队三辆消防车的功率加起来都大,油库又铺设了消防管道,有源源不断的消防水。 有大功率的泵,有水。 不是一车两枪,而是一车一炮三枪! 再加上油库消防员刚接上的六支水枪,转眼间,整个“着火”的油罐被“倾盆大雨”给笼罩了。 沿着铁旋梯爬到半腰处的四個消防员战士,眨眼间就被淋成了落汤鸡。 平时训练很重要,可真要是遇上大火,装备会显得更加重要。 宋继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指着油罐忧心忡忡地说:“景局,你都看到了,如果没有先进的装备,真要是发生大火,我只能用战士们的生命往里填!” 景副局长摸摸嘴角,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回去之后再打一份申请,我帮你向陈局汇报。” “谢谢景局。” “不用谢,这都是为了工作。” 景副局长深吸口气,回头道:“张局,你们在港务局的大树下好乘凉,尤其在消防装备方面,比消防支队齐全。以后其他地方要是发生火灾,可能真需要你们协助扑救。” 部下很争气,张均彦有面子,微笑着说:“景局有所不知,其实老童和咸鱼早就拜访过宋支,早在两个月前我们分局水上消防支队的电台就接入了119通讯指挥网,早在两个月前就做好随时出勤的准备。” “是吗?” “不信你可以问宋支。” 张均彦笑了笑,补充道:“事实上我们分局消防支队在装备上还不如宋支,直到现在还是一穷二白,正在参加演练的两辆土消防车和汽车吊,包括今天没过来的消防救援船,都是咸鱼想方设法跟港务局和港监局借的。” “借的?”景副局长将信将疑。 “真是借的,连水上消防支队办公和训练的场地都是借的。前段时间忙着严打,这些事我和老江都没顾上问,水上消防队全是咸鱼没条件创造条件搞起来的。” “就是那个年轻的副支队长?” “嗯。” “咸鱼……有点印象,好像谁跟我提过。” 景副局长话音刚落,随行的市局民警就忍俊不禁地问:“张局,咸鱼同志原来是不是陵海公安局的民警?” 张均彦笑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听政治处的同志提过,好像是陵海公安局的周局连人带船卖给你们分局和港监局的,一共卖了五十万。张局,有没有这事?” “港监局是买下了陵海公安局的两条船,但人怎么可能买卖,我们又不是人贩子,咸鱼是我们从陵海公安局调过来的。” 景副局长猛然想起咸鱼是谁了! 有一次开党委会,谈到培养后备干部,陈局痛心疾首地提过这条鱼。 再想到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居然在短短几个月内依托港务局和港监局,拉起了一支战斗力不可小视的消防队,景副局长不禁转身问:“老彭,你们水上分局跟陵海公安局沿江派出所的渊源那么深,别人不知道咸鱼是个人才,你和王文宏应该很清楚,为什么会让张局捷足先登,又怎么会让张局挖了这个墙角的?” 咸鱼调到长航分局之后,陈局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人家在滨江公安系统的时候你们不重视,人家走了才知道人家是个宝…… 彭局腹诽了一句,摸着鼻子一脸无奈地说:“景局,我对咸鱼是比较了解,也不止一次想把他调到我们分局,只是我们分局的庙太小,调过来只能让他做中队长,提不了副科,更别说让他做副支队长了。” 在地方公安局,想提副科太难。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么年轻的人才,水上分局确实留不住。 景副局长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联合演练结束,鸣金收兵。 在放空水、卷水带等打扫战场方面,直属大队一中队的消防官兵再次体现出过硬的军事素质。 可真要是发生大火,群众也好,上级也罢,只会看结果,也就是看大火有没有及时控制住,有没有及时扑灭,才不会看这些细节呢。 宋继伟的心情格外沉重,连石油公司准备的午饭都没吃就提出去水上消防支队参观。 消防尤其火灾扑救跟破案不一样。 一旦发生大火,很可能要调集一切能调动的力量。 江上发生重大的船舶火灾,港监局和长航分局肯定需要消防支队支援。其他地方发生重大火灾,消防支队一样需要长航分局水上消防支队协助扑救。 相互之间必须了解,如果不了解不熟悉,将来怎么配合? 何况宋继伟的态度很认真,就差明说不再有“一山不容二虎”的想法,张均彦自然不会错过这个跟市局消防支队加强合作的机会,叫上韩渝和方国亚,热情邀请景副局长和宋继伟去参观。> 不看不知道,看完之后景副局长和宋继伟大吃一惊。 长航分局水上消防支队所在的仓库整个一汽修厂,停放车辆的两个大库房里,摆满了各种维修和自制消防器材的工具,地面上甚至开挖了三个近两米深,五米多长的修车槽。 院子里则搞得像驾驶员培训学校的训练场,地上画了白线,竖着红白相间的杆子,一看就知道是学习怎么侧方停车和怎么移库的标志标线。 宋继伟在水上消防支队吃个简单的午饭,一不做二不休,又提出去白龙港中队看看。 张均彦没时间陪同,江副局长和童科长作陪。 马不停蹄赶到白龙港,沿着钢浮桥走上趸船,终于看到了靠泊在一个巨大水上平台外侧的001。 在韩渝的介绍下参观完001上的消防救援和通讯、水深探测以及雷达等设备,再参观趸船。 没想到趸船也像个水上的维修平台,甲板下的舱室里什么工具都有! “新郎官,看来你们很重视维修等技能啊。” “开船的必须会修船,至少要会维修一些常见的故障。” “这么说开车的也要会修车,操作消防设备的人员一样要会维修保养设备。” “这是我们的传统。” “你们消防队不是刚成立的吗?” “我们水上消防队是刚成立的,但趸船已经有了近七年历史,001的历史更长。它是一九六三年在东海港驳建造的,如果维修保养不好,也不可能用到现在。” 韩渝微微一笑,又指着面前的“老古董”:“这个水上浮码头的历史更悠久,它是在民国初期建造的,能用到今天简直是个奇迹。可惜国内没这方面的博物馆,不然等它退役了,完全可以拖到博物馆里展示我们中国近代的造船史。” 正说着,白浏号客轮从白龙港客运码头方向缓缓驶了过来。 船长见韩渝在趸船上,示意舵手拉响汽笛。 一个乘警正好在三层左舷巡查,也远远地看到了韩渝。 他们离开码头要跟刘所、蒋科他们敬礼告别,离开趸船所在水域也习惯性地鸣笛敬礼道别。 韩渝整整警服,面对客轮回礼。 此情此景,让宋继伟不由想起老部下方国亚曾说过的事,低声问:“小韩,消防救援船停泊在这边,你长期驻守在这儿,就是考虑到客轮和客轮码头的消防安全?” “还有两个汽渡。” 韩渝一边邀请滨江消防的掌门人去二层指挥调度室,一边微笑着补充道:“事实上我们不光要考虑消防,也要考虑到北支水域的治安,北支航道的水上交通安全,甚至要考虑到抢险救灾。” 一层值班室里挂满锦旗。 二层会议室和指挥调度室里挂的锦旗更多。 其中好几面锦旗是失火船舶的船主和船舶所属的航运企业送的,最早的能追溯到六年前。 再看看挂在长江滨江水域图上方那“万里长江第一哨”的牌匾,宋继伟感叹道:“小韩,我一直以为你们水上消防支队是刚成立的,现在看来我这个消防支队长不称职。你们已经从事了近七年的水上消防,扑救过那么多起水上火灾,我居然一无所知。” 能得到眼前这位肯定不是一件容易事,韩渝连忙道:“宋支,我们滨江是近水不亲水,除了几个涉江的执法单位和港航企业,几乎没人关心江上的事,可以说江上和岸上是两个世界。我在船上呆久了,跟岸上都有些脱节,你之前不知道我们很正常。” 之前的陵海公安局四厂派出所水警中队也好,更早的陵海公安局沿江派出所也罢,消防并不归他们管,可他们居然管了近七年! 再想到他们不只是管消防,还管更多原本不归他们管的事,宋继伟终于知道几个涉江大单位的领导为何那么器重眼前这个小伙子,不禁拍拍韩渝的胳膊:“小韩,以后我们两家要多走动,不能再跟之前那样老死不相往来。” “求之不得。” “再就是你们的装备比我们全,如果你没意见,从明天开始你们就跟莪们一起参加战备值班。市区和陵海一旦有火情,我们指挥中心就会请你们参与扑救。” 只有经历过实战才有战斗力。 韩渝早就想实战练兵,也早主动提出协助“正规军”出警。 可人家把水上消防支队当“李鬼”,嘴上答应了,也把水上消防支队的电台纳入了指挥网,但两个月来从来没给水上消防支队下达过出警指令。 宋支队长现在发了话,可以说是对水上消防支队的一种认可,韩渝急忙道:“请宋支放心,我们虽然不是很专业,但我们一定竭尽所能,完成指挥中心布置的任务。” “谢谢。”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毕竟我们的辖区一旦发生大火,一样离不开你们的支援。” “好,从今往后我们守望相助!” 宋继伟哈哈一笑,随即话锋一转:“还有件事,刚才在市区人太多没好意思开口,我们支队今年有两个干部要转业,有一个老兵要复员,他们都想留在滨江。你年纪虽然没我大,但路子比我广,能不能帮帮忙。” 水上消防支队现在是真缺人。 相比什么都不会的新人,韩渝当然希望能来几个经验丰富的消防员,不假思索地说:“方大跟我提过,我也去找过港务局领导,港务局领导说每年都有安置任务,只要他们在军转办要安置的名单上,应该没什么问题。” “复员的志愿兵呢?” “一样。” “太感谢了,这事办成了我请你吃饭。不,没办成我也要请你吃饭。” “宋支,你太客气了,其实应该是我感谢你,感谢你给我们输送业务骨干。” 难得来一次白龙港,也难得跟眼前这个路子野、人脉广的“小地头蛇”单独聊聊天,宋继伟饶有兴趣地拿起指挥台上的卫星电话看了看,笑道: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我们支队几乎每年都有干部转业,你们分局又能安置几个?将来少不了麻烦你,到时候还要请帮我们走走港监局、海关和渔政的后门。” 韩渝被搞得哭笑不得:“宋支,你也太瞧得起我了!” 宋继伟脸色一正:“我没跟你开玩笑,我是说真的。” 第三百零六章 既要守业也要创业 > 下午三点,滨江消防支队直属大队办公室。 调整了两天终于缓过来的邓其康,正在骂前来谈实战如何配合的老战友方国亚。 “你肯定是故意的,你他娘地算准了我会晕船,所以要搞什么水上救援,给我个下马威!” “我们是水上消防支队,水上救援是我们的工作之一。” “老方,看我笑话有意思吗?” “我也晕过,我们鱼支,我们张局,包括水上分局的王政委都晕过船,谁会笑话你?” 方国亚笑了笑,想想又眉飞色舞地说:“跟水上分局的王政委相比,你这都算不上什么。人家当年跟我们鱼支一起去江上救援,遇上大风大浪,那晕得才叫个厉害。 听说他先是抱着粪桶吐,然后被绑在船员舱里的床上吐,上岸之后直接送往卫生院,打了一個星期吊针才缓过来的。” 输已经输了,人也已经丢了,现在说太多于事无补。 何况支队领导已经决定把水上消防支队当兄弟支队,今后要并肩作战。 邓其康瞪了老战友一眼,不快地问:“怎么配合要看情况,现在没有火警,更不存在所谓的火场,你来谈什么谈?” 方国亚是带着任务来的,喝了一小口水,笑道:“我们先说接到指令出警,你们是‘正规军’,只要打开警灯、拉响警笛,一路畅通无阻。 我们是地方部队,在市区没什么,要是去皋如、思岗那边执行扑救任务,这一路上的收费站肯定会拦我们。” “收费站会跟你们收过路费?” “我们的几辆车全是地方牌照,不交钱人家肯定不会放行,交点过路费倒没什么,大不了回头找你们报销,关键这时间耽误不起。” “你们不是有警车吗,可以在前面开道!” “我们是有警车,也可以在前面开道,可我们说话人家会听吗?” “那你是什么意思?” “帮我们搞几块消防车辆的牌照。” 消防部队一样是部队,老战友居然想要军车牌照! 邓其康紧盯着老战友,笑道:“老方,你们是公安,你们自己就可以申请警车牌照。” 方国亚笑道:“我们是公安,但我们一样是消防。而且我们的上级是长航公安局,长航公安局在汉武,不但离得远,跟主管这方面的领导也不熟,只能找你们帮忙。” “你们又不是现役,不能开军车。” “不是现役军人是不能开军车,可外面开军车的地方司机少吗?” “不行,万一被纠察查到会很麻烦。” 想到鱼支的交代,方国亚咧嘴笑道:“我们可以变通下,让纠察说不出什么。”??? 邓其康下意识问:“怎么变通?” “部队企业尤其军工企业也有军车,部队职工一样可以驾驶军车。回头我把几个驾驶员的身份证和照片送过来,你请支队帮着办个职工的工作证,他们就是支队的职工,就可以名正言顺开军车。” “支队的职工,谁给他们发工资?” “我是说办个工作证,又不是真让他们来支队上班。” 有些部队确实有职工。 有些部队的职工也确实可以开军车。 邓其康想了想,还是摇摇头:“纠察不但会查工作证,也要查驾驶证。” 只要把几辆车挂上军车牌照,港务局就要不回去了。 作为滨江港消防中队的中队长,方国亚比韩渝更想真正拥有属于自己中队的消防车,禁不住笑道:“帮他们去总队办个驾驶证也不是很难,你不是有个同学负责这事么,再说你又不是没帮人家办过。” “你……” “放心,我不会瞎说的。再说你帮人家办证的事,支队谁不知道。” “好吧,莪只能帮着驾驶证,但车牌你得去找宋支。” “以后我们是跟你们大队行动的,执行扑救任务时要听你指挥。这件事我只找你,宋支那边你帮我去说。” “你这是吃定我了?” “我是为了工作,如果因为牌照的事延误战机,到时候上级只会批评你,肯定批评不到我。” “你这是让我违反原则!” “什么违反原则,前面的那个干休所,不但把军车租出去给人家拉货赚钱,听说还把牌照租出去了。” 地方财政紧张,部队军费更紧张。 确实有不少部队办企业,出租军车甚至军车牌照的情况确实有。 邓其康犹豫了下,只能硬着头皮苦笑道:“搞得像老子欠你的,行,我先向宋支汇报,如果宋支同意,就想办法帮你们办。” …… 与此同时,韩渝刚组织张平、小龚、朱宝根等人完成了一个大工程。 现在已进入了汛期,水位潮位上涨,老古董和趸船不能再锚泊在原来的位置,要往江里再移十五米。 自己有拖轮,趸船上有锚机有船锚,老古董上也加装了锚机、锚链和锚,移泊不是很难,但想把浮桥再延伸十几米不是一件容易事。 从早上六点一直忙活到现在,终于搞定了。 在移泊时发现001的船体有好几处生了锈,赶紧敲锈补漆。 正忙得不亦乐乎,老丁推着自行车来到趸船上。 韩渝连忙摘下手套,迎上去问:“丁叔,车站不忙吗,你这会儿怎么有空过来的?” “车站不是不忙,是快没了!” “没了,怎么回事?” “坐长途车的旅客越来越少,跑一趟亏一趟,客运公司刚发了个通知,从下周一开始,白龙港至滨江客运总站和白龙港至东启汽车站的线路停止运营。” “那下船之后要去滨江和东启的旅客怎么办?”> “坐中巴车去陵海,从陵海汽车站转车去滨江或去东启。” 老丁停好自行车,指指白牛汽渡方向:“主要是过路车太多,好多旅客图方便,想省钱,不来汽车站买票,直接去路边拦过路车。” 往返于白龙港和陵海汽车站的几辆中巴车是私人的,人家不进站。 想到曾经很繁忙、历史能追溯到解放前的白龙港汽车站要关门,韩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低声问:“那从下周一开始,就没有客车进站了?” “嗯。” “那你呢?” “去白牛汽渡,所里让我和老章负责汽渡的治安检查站。” 汽车运输越发达,白龙港就越冷清。 老丁心里一样不是滋味儿,看着001感慨地说:“现在想想你师父真有先见之明,一个人要有一技之长,不管在哪个单位都要有立身之本。 你的立身之本就是001,只要001在,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能吃得开。不然就会像我和老章这样,这儿不需要你了,就让你去别的地方。那边不需要你了,又让你挪窝。” 正如老丁所说,自己能有今天,真是因为有001和趸船。 韩渝沉默了片刻,若有所思地说:“丁叔,我师父想尽办法、砸锅卖铁建造了趸船、把老拖轮升级改造成现在的001;鱼局在我师父帮助下,想方设法把水上分局从一颗萝卜章变成了真正的分局,连王政委上任之后都想方设法盖了一栋办公楼和一栋宿舍楼。” “咸鱼,你怎么想起说这些的。” “我现在是副支队长,我觉得不能光守业,也要创业。” “有志气,你想做什么?”老丁笑看着他问。 韩渝摸着嘴角,沉吟道:“001的船身又锈了一大块,好好保养应该能再用十五年。师父当年在局里跟杨局、丁政委说要建造趸船和升级改造001时,提到工程质量曾说过,两条船必须能用二十年。 他说到也做到了,我不能只顾着守业,躺在这儿吃他留下的老本,我现在是副支队长,我的目光也要看长远点,要考虑到001退役之后怎么办。” 这孩子果然长大了! 老丁很欣慰,饶有兴致地问:“你想造新船?” “现在没条件,但现在就要做准备。” “怎么准备?” “存钱!” “存钱这个想法不错,关键首先要有钱。” “总会有办法的,再说001现在是港监局的,我们水上消防支队不能总借用人家的船,必须有自己的消防救援船艇。如果一年能存十万,十年就能存一百万,一百万应该能造条新船。” 韩渝越想越激动,又咧嘴笑道:“执法救援船不是货船,从设计到建造再到下水的周期比较长,等新船投入使用,001也该退役了,正好能接上!” “有志气,就应该考虑长远点,你师父要是知道一定很欣慰。” 屁股决定脑袋,小伙子不但有大局观,而且能看那么远,老丁是发自肺腑的高兴,立马拍拍他胳膊:“其实我过来不是说汽车站要关门的事。” “还有什么事?” “你们分局应该接到通知了,明天下午,组织部会安排两个干部过来,先跟你谈谈,再在白龙港找几个单位的干部职工谈谈,有那么像点政审,确切地说应该是考察。” “考察谁?” “考察你。” “考察我做什么?”韩渝一脸茫然。 老丁掏出香烟,笑道:“统战部推荐你为政协委员,所以要走考察程序。” “丁叔,你是说陵海的组织部要来考察我,打算让我做陵海的政协委员?” “嗯,这是政治安排。你不是想建造新船吗,等做上政协委员你就可以写提案,可以跟市里争取经费!” “可我现在是长航分局的干警,又不是陵海的干部。” “你如果是陵海的干部还做不上呢,你现在的情况有那么点像地方驻军。不管人大还是政协,都有在陵海行政区划内,但不归陵海市委市政府管的单位的代表或委员。” “我是代表长航分局?” “可以这么理解,但又不是,人大代表是选出来的,要代表群众。政协委员是推荐的,是按照界别算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老丁知道韩渝跟他师父一样对这些不感兴趣,想想又强调道:“只要你在白龙港,每年刮台风或者发大水,你都会协助市里防台防涝、抢险救灾。 如果你是驻军,市里每年都要来慰问。你现在虽然不是驻军,但帮市里抢险救灾了,完全可以理直气壮跟市里要钱。” “做上政协委员就可以跟市里要钱?” “当然了,你写个申请经费的提案,市里不管给不给,都要给你个说法。这跟跑去找市领导要钱是两码事,这是参政议政,主管领导要是不当回事,或者爱理不理,你可以在大会上质问他,甚至可以给他打不满意,这是很严肃的一件事!” “这么说的话,这个委员还是可以做的。” “别人想做都做不上,别不识抬举。” “可现在又不开两会。” “这叫届中增补,很难的。等考察结束之后,市政协会在政协常委会上进行表决,表决通过了你就是政协委员,不用等到开两会。” 平时都很少去陵海城区,更不用说去市政协。 韩渝不认为市政协和陵海市委统战部会无缘无故的考虑自己,忍不住问:“丁叔,这是李主席安排的吧?” 老丁早料到他会有此一问,回头看看身后,咧嘴笑道:“他都快退休了,当然要在退休前帮帮你。可你以前是四厂派出所的民警,他就算想帮也帮不上。 现在你调到了长航分局,是常驻陵海的水上消防支队副支队长,并且干出了那么多成绩,他可以理直气壮推荐。” 老局长帮忙,韩渝很感激。 但对能不能成为政协委员真不是很感兴趣,因为林小慧年前都做上了陵海政协委员,并且还有和尚、道士委员,感觉政协像个大杂烩,做不做政协委员没什么意义。 可想到做上政协委员就可以提案要钱,又觉得可以做做。 “我就知道是李主席帮的忙。”韩渝挠挠头,想想又一脸不好意思地说:“感觉有点像是在走后门。” “什么叫走后门,你这是为了工作!” 生怕韩渝打退堂鼓,老丁强调道:“别忘了你要造新船,做上政协委员,对造新船只有好处没坏处。” 第三百零七章 让他野! > 上午十点半,韩向柠在局里开完会,给韩宁打个电话,便开着小轻骑赶到港务局医院。 港口医院在港务局行政楼西侧,四十年前,它的前身只是一个小小的港口卫生所,医疗条件极其简陋,只能临时救急,包包伤口疮疖,看看伤风感冒,真是“小儿科”。 随着滨江港的不断发展壮大,卫生所也不断发展完善,一跃成为闻名滨江的“大专科、小综合”医院。四年前设立住院部,由于原来的院区太小,上级决定把原来的港务局招待所改造成医院,现在拥有五十多個床位。 走进医院,各条走廊的门前挂满门诊科室的牌牌,从诊断、检查、治疗一直到住院,门类齐全,应有尽有。 韩向柠不是港务局的干部职工,年轻人平时也极少生病,妹妹调到长州人民医院之后就没怎么来过这儿。 正四处张望,韩宁从一间门诊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挽着她胳膊窃笑道:“别看了,妇科在二楼。” “姐,小声点!”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走,我跟周主任打过招呼了,我陪你一起去。” 弟媳可能怀孕了,韩宁发自肺腑地高兴。 头一次来医院做妇科检查,并且没做好生宝宝、做妈妈的心理准备,韩向柠很紧张很忐忑。 可来都来了,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去。 妇产科的周大姐很热情,问了下最后一次来“大姨妈”是什么时候,又问了问有什么反应,就开单子检查。 一通检查做下来,妇产科的大姐小姐全笑了。 真怀上了! 韩向柠既高兴又害怕,同时又很纠结。 走出医院,苦着脸道:“姐,现在要宝宝不合适。” 韩宁是过来人,能理解她此时此刻的感受,笑道:“别紧张,怀孕没那么可怕。不过接下来不管做什么都要注意点,尤其不能干重活,别再跟以前那样在船上跑来跑去。” 韩向柠再次回头看看身后,愁眉苦脸地说:“姐,我担心的是工作。” “工作有什么好担心的,工作再重要能有生孩子重要?” “你不知道情况。” “什么情况?” 韩向柠下意识看向港监局方向,无奈地说:“我们大队不是有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大队长么,他干工作不积极,甚至总找借口不去白龙港,可他找关系、走门路有一套。”??? 韩宁问道:“那个黄远常?” 韩向柠苦笑道:“嗯。” 不好好上班的人多了。 别的单位不说,就说港务局,一个科室有六七个副处长或副科长。有些副职平时根本不来单位,只有发工资的时候才能看见人影,但正职不好好上班真是头一次见。 韩宁好奇地问:“他走谁的门路,找什么关系?” “谁知道他走得是谁的门路,反正汉武的一个单位要把他借调去帮忙。局里早看他不顺眼,又拿他没办法,见他想去汉武就同意了。今天开会就是宣布这个消息的,还让我主持大队工作。” “他平时又不好好上班,都不怎么去白龙港,本来就是你这个副大队长在主持工作。” “可现在怀上了!” 她刚被委以重任,却检查出怀有身孕…… 韩宁意识到弟妹担心什么,不禁笑道:“没什么好担心的,主持工作又不是让你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你是做领导的,坐在趸船的办公室里指挥指挥就行了,用不着冲锋陷阵,更别跟三儿那样不管做什么都冲在前面。” 工作再重要确实没怀宝宝、生宝宝重要。 韩向柠很想回局里向领导汇报,可又担心局里会安排个不熟悉情况的人去白龙港。学弟现在是借住在港监局的趸船上,借用港监局的执法船艇,万一搞不好关系就麻烦了。 她正患得患失,韩宁笑问道:“三儿在忙什么,他怎么不陪你来检查?” “消防支队有两个干部要转业,有一个志愿兵要复员,都想留在滨江,都想安置到你们分局。支队领导按惯例给了他们一年假,让他们自己联系工作。” “给一年假!” “消防支队一样是部队,部队都是这么安排的,毕竟人家在部队干了那么多年,要面临二次就业,想安置个好岗位又那么难,当然要为人家考虑。” 韩向柠深吸气,接着道:“人家没回老家,直接去了白龙港,三儿正组织他们进行抗晕训练,过两天还要送他们去我们学校参加船员培训。” 韩宁笑问道:“确定安置到我们局里?” “基本上确定了,三儿因为这事来港务局找过好几次领导。” “他都是快当爸爸的人了,就知道工作,也不知道关心你,我回去给他打个电话,好好说说他!” “别说他了,他现在也不容易。水上消防队虽然成立了,但想让水上消防队真正形成战斗力要做好多工作。” “好吧,怀上的事你自己跟他说,给他个惊喜。” ……> 长航分局距港务局医院不远。 张均彦是夜里从汉武开完会回来,今天一早又去市局参加严打工作会议,刚回到分局就关上门给余向前电话。 “……本来以为能干十年,结果计划不如变化。” “你们局领导找你谈话了?” “谈了。” 余向前正在大运河上检查工作,站在巡逻艇的船尾,遥望着远处的拖船队,举着大哥大问:“知不知道下一站去哪儿。” 张均彦点上支烟,既高兴又有些不舍地说:“局里打算让我去江城分局担任局长。” 同样是长航公安局的分局,但江城分局设在江南省会,管辖的港区比滨江分局大,并且要打交道的不是地方公安局和交通局,而是江南省公安厅和江南省交通厅。 如果长航公安局的十几个分局有排名的话,汉武分局因为在“天子脚下”肯定排第一,东海分局排第二,江城分局肯定能排第三! 看似平调,其实是升迁。 余向前发自肺腑地替老朋友高兴,笑道:“调到江城好啊,我好歹也在省厅干了几年。等你走马上任了,我回趟江城,给你介绍几个朋友。” 余秀才之前是分管水上治安的副总队长,跟现在分管水上治安的省厅领导肯定很熟,跟江城港务局和江城公安局水上分局更熟。 而想做好江城分局的局长,肯定离不开江南省厅、江城港务局和江城公安局水上分局的支持。 余秀才主动提出来帮着介绍,张均彦发自肺腑的高兴,急忙道:“谢谢鱼局。” “自己人,这有什么好谢的,再说都是为了工作。” 余向前微微一笑,追问道:“关于滨江分局新局长的人选,上级是怎么考虑的,有没有让你推荐?” “没让我推荐。”张均彦翻看了下台历,犹豫了一下说:“应该是空降个过来,并且就在这个月。” “从工作角度出发,是应该空降个过去。毕竟滨江港公安局早编入了长航公安局。之前让你继续担任局长,上级应该是考虑到队伍的稳定。现在队伍基本上稳定了,上级是该考虑到队伍管理,尤其队伍的凝聚力。” 余向前想了想,又意味深长地说:“我觉得你到江城分局之后也应该把‘收心’作为今后工作的重中之重,要理顺分局与地方公安、分局与提供经费的港航企业,以及分局与水上分局的关系。” 江城那边的情况比滨江复杂。 在滨江,长航分局在业务上虽然接受长航公安局和滨江市公安局的双重领导,但在单位的行政编制上长航分局与滨江市局平级。 而江城是省会所在地,既要跟江城市公安局打交道,也要面对江南省公安厅。 并且江城市公安局水上分局跟滨江公安局水上分局不一样,人家成立的早,经费比滨江水上公安分局有保障,水上执法力量不是滨江水上公安分局可比拟的。 张均彦很清楚想做好江城分局的局长有多难,但相比自己更担心咸鱼,苦笑着问:“鱼局,你说我走了,咸鱼怎么办?” 余向前不认为这是问题,笑道:“新局长来你们肯定要交接,跟人家推心置腹地聊聊滨江水域的情况,聊聊水上分局尤其‘万里长江第一哨’的历史。” “这些我肯定要跟人家谈,关键咸鱼太年轻,我担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总在你的羽翼下他怎么成长?再说你都已经给他解决了副科,难道新局长来了之后能把他的副科给撸掉?” “鱼局,我担心接替我的新局长,会跟老彭那样觉得咸鱼是个人才但又不喜欢咸鱼。” “什么意思?” “他现在踌躇满志有了新想法,站得很高、看得很远,担心001退役之后无船可用,想在十年内攒够一百万建造新的执法救援船。” “001要退役?” “早晚要退役,毕竟那是一九六三年建造的,主机辅机可以换,船体没法儿换,只能修修补补,事实上三野当时升级改造时考虑的就是能用二十年。” “有点意思,看来这小子真长大了!” 张均彦无奈地说:“鱼局,建造新船这么大事光有想法不行。” 余向前不由想起了徐三野,禁不住笑道:“以前,在陵海乃至在滨江,没他师父办不成的事。现在轮到他了,我相信他能搞到钱,也能把新的执法救援船建造起来。” 张均彦哭笑不得地问:“鱼局,你对咸鱼这么有信心?” 余向前回头看看河面,感慨地说:“你也不想想他是谁的徒弟,在我们看来他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其实他早被三野培养了成了一个铁铮铮的男子汉。十几岁就漂洋过海,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 他远洋时经历过的那些你我想都不敢想,可以说经历过生死考验。你我担心的那些事,对他而言真算不上什么。 因为有你我、老王和朱局在,什么都帮他考虑好了,他既不需要也没机会野。现在他的机会来了,不信莪们可以打赌,他接下来会干得比我们想象中更好更出色。” 咸鱼以前不只是一条小红鲤鱼,也是一条小野鱼,十几岁就敢抢涉嫌销赃船主的柴油机摇把,十几岁就一个人去东海闯荡…… 正如余秀才所说,这两年因为有那么多长辈照应着,他根本不用野。 张均彦反应过来,不禁笑道:“鱼局,这么说我调走对咸鱼的成长更有利,我没必要把他带到江城去?” “不管做什么都不能太顺,遇到点挫折不是坏事,只有越挫才能越勇。” 余向前笑了笑,想想又说道:“不用带他去江城,就让他呆在滨江。只有让他呆在滨江,他才有机会大展拳脚。” 第三百零八章 只剩一个中队 > 快当爸爸了,韩渝很高兴,同时也有压力。 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孩子,不敢相信快做孩子爸爸。 这让他更坚定了把水上消防队建设好的决心,因为消防队搞不好,发生重大火灾就要舍生忘死上,万一光荣了,孩子就没爸爸了! 正因为如此,他变得更忙。 先是组织方国亚、张平和不用发工资前来干活的滨江消防支队干部刘文举、杨禾庄和志愿兵郭正国等人,跟港监局船检科的工作人员去参观一艘要检验的油轮。 紧接着在滨江港三号码头进行消防演练,今天又把刘文举、杨禾庄和郭正国送上渔政站的执法船。 渔政要去海上巡逻执法,借这个机会让三個即将被安置到长航分局消防队的旱鸭子去感受下真正的大风大浪。 正忙得不亦乐乎,上级通知来分局开会。 不来不知道,来了大吃一惊。 长航公安局的领导从汉武赶过来宣布调整分局党委班子的决定,免掉了张局的局长职务,任命一个从汉武来的姓何的领导为局长。 同时免掉了老政委的职务,任命江副局长为政委。提拔皋如港派出所的钱所为副局长,接替江局分管治安、国保和消防。 一切来的如此突然。 韩渝都没机会跟张局说几句话,张局就跟着长航公安局的领导去了江城,据说要调到江城分局担任局长。 新来的何局五十一岁,保养的很好,看上去只有四十五六岁。 一上任就去拜访港务局领导,拜访市局领导,探望分局的老干部老同志,去港监局和水上分局参观,然后就开始调研基层所队。 也来过白龙港,上午调研白龙港派出所,下午调研水上消防队。 何局的工作风格跟陵海公安局的周局完全不一样,四平八稳,按部就班,不管调研到哪个单位,都要坐下来听汇报。 看上去没什么架子,总是笑容满面,可往主席台上一坐,领导的气场就出来了。 昨晚王队长七十大寿,也请了李卫国。 李叔知道张局调走了,来了个新局长,再三叮嘱要适应新局长的工作风格,不能让新局长适应你。 台风又来了,韩渝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考虑过那些。 直到协助陵海防台防涝指挥部送走了台风,精疲力尽地回到分局汇报工作,才明显感觉到局里的气氛不对劲。 既然是汇报工作,自然要向分管消防的钱局汇报。 可钱局正在何局的办公室里,韩渝和童科长只能在小会议室里等。 “童科,大家伙儿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看着怪怪的。”韩渝探头看看外面,忍不住打听起来。 童科长也下意识看看外面,不动声色说:“何局要调整中层干部。” “好好的为什么调整?” “按规定干部在一个岗位上干久了就要调整,只是我们分局以前人不多,辖区也不大,正科副科职数却不少,只要踏踏实实干都能有个位置,习惯按部就班,一直论资排辈,没真正调整过。” 曾经的滨江港公安局只有四十几个民警,局领导就有五个,分别是局长、政委、两个副局长和政治处主任。 中层干部更多,治安科长、国保科长、刑侦科长、消防科长和办公室主任,再加上三个派出所的所长、教导员,这就有十一个正科级,再加上几个副科长和副所长、副教导员,副科级和副科级以上干部就有二十几个。 剩下的十几个普通民警,只要不犯错误,等老同志退休或退居二线基本上都可以进步,连姐姐在退休前都能混个副科。 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随着消防科发展壮大,包括局长、政委在内的正式民警达到了五十二人,等滨江消防支队的两个军转干部安置过来,就有五十四个人。 人是多了点,也不一定非要调整。 韩渝不喜欢这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气氛,追问道:“要不要调整我们?” 新官上任三把火,新局长接下来会有大动作。 想到李主任前几天私下里透露的事,童科长微微点点头:“都要调整,不但人员要调整,机构也要调整。” “机构怎么调整?” “据说要精兵简政。” “可我们分局的民警数量不算多!” “民警不算多,但中层干部和机关民警多,用何局的话说机构臃肿,人浮于事,要大刀阔斧的改革,要面向基层。” 韩渝忍不住问:“怎么改革?” 童科长两次入伍、两次穿警服,并且眼看就到退居二线的年龄,根本不担心自己的前途,轻描淡写地说:“首先要搞正规化建设,以后不许再提治安科、刑侦科,只有治安、刑侦等支队。” “换汤不换药。” “机构名称是一方面,也有实质性的改革。” “什么实质性的改革?” “国保支队并入治安支队,以后是一套班子两块牌子,也就是治安支队要加挂国保支队的牌子。考虑到严打需要,据说要加强刑侦支队的力量。考虑到法制建设,要成立法制支队。” “并掉一个,再成立一个,变化不大呀。” “有变化,后勤科撤销,财务后勤等工作都归口到办公室,再就是治安、刑侦和法制支队只设一个支队长和一个副支队长。我们消防支队情况比较特殊,在设支队长和副支队长的同时,加设一个政委。” “监督站呢?” “我就知道这些,监督站要不要改革真不清楚。” 正窃窃私语,办公室民警小陈走过来敲敲门:“童支、鱼支,何局请你们过去。” “好的,谢谢。” 童科长连忙站起身,拿起包带着韩渝走出小会议室。 钱副局长正在何局办公室里,一见着二人就招呼二人坐。 何局给童科长递上支烟,笑看着刚坐下的韩渝问:“小韩,这次台风陵海的损失大不大?” “报告何局,今年的损失不是很大,只刮倒了几间危房,没发生内涝,田地没怎么被淹,也没死人。”> “你们前前后后忙了七八天,陵海市委市政府有没有表扬你们?” “表扬有什么用,我就希望陵海防指能早点报销油钱。” “这次抢险救灾,烧掉多少油?” “十七吨。” 上任的前一天晚上,何局跟张均彦在宾馆里聊了两个小时。 张均彦介绍过眼前这条鱼和白龙港水上消防中队的情况,介绍过“万里长江第一哨”的历史。 上任之后不但去白龙港调研过,也从侧面了解过眼前这个小伙子的情况。 从内心来讲,何局觉得眼前这条鱼确实不错,可这条鱼也存在许多不足。 作为一名长航公安民警,他跟港监局、港务局、水上分局、陵海公安局以及海关、渔政等单位有太多交集,据说在江南省厅警卫处还有一份兼职。以至于虽然穿着长航公安的警服,并没有真正把自己当作一名长航公安系统的民警。 比如这次刮台风,陵海市防指一个电话,他就带队开船出动抢险救灾,连招呼都没跟分局打一声,更别说向分局请示汇报。 港监局那边有什么事他同样如此,感觉他在长航分局才是兼职。 何局来滨江就是统一思想增强队伍凝聚力的,不想看到有民警对长航公安系统没有归属感,意味深长地说:“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你就往钱局身上推。” 韩渝没想到局长会这么说,下意识问:“往钱局身上推?” “别误会,我不是反对你们参与抢险救灾,我是说再遇到这种情况,由钱局跟地方政府谈,在抢险救灾中所产生的费用,报销起来要比你去找地方政府的领导容易一些。” “是。” “而且你们都是我们分局的民警,抢险救灾很危险,作为你们的直接上级,我和钱局要为你们负责。” 看来局长对自己没有请示汇报就去抢险救灾不高兴。 韩渝意识到现在跟以前不一样,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何局接着道:“小韩,机构改革和人员调整的事,你应该听说过一些。消防支队接下来也要改革,在水上消防方面你是专业的,我和钱局想听听你的意见。” “何局,我没意见。” “我还没怎么改呢,你就没意见?” 何局反问了一句,微笑着说:“我研究过你半年前提交的方案,很有见地,尤其所队合一、站队合一,非常切合我们分局的实际,不过依然有完善的空间,我们可以更彻底一些。” 韩渝小心翼翼地问:“何局,怎么完善?” “我们是这么考虑的,皋如港和白龙港离滨江太远,平时你一个人顾不过来三个消防中队。真要是发生火灾,你赶到火场也需要时间。再就是港务局对消防很重视,可在经费上又无法保障到位,事实上不只是消防经费,其它经费也一样。” 何局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水,接着道:“局党委研究决定,把皋如港消防中队并入皋如港派出所,由皋如港派出所副所长兼任皋如港消防监督站站长,并分管皋如港消防中队。 把滨江港消防监督站和滨江港消防中队并入滨江港派出所,站长一样由滨江港派出所的副所长兼任。白龙港消防中队并入白龙港派出所,任命你为水上消防支队副支队长兼白龙港派出所副所长,你觉得怎么样。” 这么改革是够彻底! 韩渝沉默了片刻,问道:“何局,这么说皋如港消防中队和滨江港消防中队不用我管了?” “局党委主要是考虑到三个中队中只有白龙港中队是真正的水上消防中队,水上消防跟岸上消防不一样,你要搞队伍建设,要把民警辅警先培养成船员,责任重大,工作压力也大,不想让你总是来回跑。” 何局顿了顿,补充道:“再就是随着严打斗争进一步深入,白龙港派出所的力量需要加强,刘新民同志和蒋晓军同志年纪大了,体力和精力跟不上,白龙港派出所需要年富力强的新鲜血液。” 童科长早知道局里要对消防支队进行改革,却没想到会如此改。 新局长一定是看到滨江港消防支队干出了点成绩,这段时间一连协助滨江消防支队扑灭了三起火灾,打算让别人来摘桃子,不想让咸鱼风头更劲。 童科长正担心韩渝会炸毛,韩渝不假思索地说:“是,我坚决服从命令听指挥。” “好。” 何局一样担心眼前这条鱼会炸毛,毕竟他跟别的中层干部不一样,他有背景有关系甚至有靠山,大不了拍屁股走人。 见这条鱼如此好说话,何局满意的点点头,接着道:“咸鱼同志,你想筹经费建造新船的想法很好,我和钱局都很支持,但分局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们也只能在精神上支持。” 相比划走两个消防中队,韩渝更关心建造新船,抬头道:“何局,钱局,能不能给我点优惠政策?” “什么优惠政策?”何局笑问道。 “严打斗争不是要深入么,我马上又要兼白龙港派出所副所长,能不能在罚没返还的比例上,给莪们白龙港派出所点优惠政策。” “我前几天跟你的老领导,水上分局的彭局和王政委聊过。之前为了修船的经费,你好像也跟他们要过优惠政策。” “报告何局,我不但跟彭局、王政委要过优惠政策,在陵海公安局四厂派出所时也跟陵海公安局的杨局、丁政委要过优惠政策。” “没问题,政策局里可以给,毕竟你也是为了工作。” 大事聊完,聊细节。 比如以后的消防支队又要变回机关单位,支队长和政委不再直接管三个中队,消防监督站和消防中队都变成三个派出所的内设机构,支队只管业务、行政审批和行政处罚。 总之,分局接下来要按照上级的统一部署和经费情况,要精简精简再精简,要在接下来十年内把正科、副科级干部精简掉一半。 童科长接下来要退居二线,谁接替他担任支队长,何局和钱局都没说,童科长和韩渝也不方便问。 谈完心,二人走出分局大院,童科长就忍不住问:“咸鱼,何局打算把滨江港消防中队并入滨江港派出所,不让你再管,你怎么答应的那么痛快?” “这样可能更有利于港区消防,再说我确实忙不过来。” “真的?” “童科,水上分局当年是在我们沿江派出所基础上成立的,我师父不但帮鱼局做上了真局长,也兼水上分局的党委委员,可他管过水上分局的事吗?现在情况跟当年差不多,既然何局不想让我管,那我就不管。” “你倒是豁达。” “柠柠怀孕了,我要多陪陪柠柠。而且何局说得对,小鱼调走了,朱叔年纪也大了,白龙港那边的人虽然比以前多,可水上的执法救援力量却没以前强,需要花点时间好好培养。” 徐三野当年考虑的是长江滨江段的治安,怎么有利于维护江上的治安怎么来,确实没想过跟谁争权夺利。 没想到时隔七年,他的徒弟也这么想。 童科长感慨地说:“在如皋的想往滨江调,在滨江港派出所的想往分局机关调。你倒好,居然喜欢呆在白龙港。”新笔趣阁 “我是在白龙港长大的,呆在白龙港就跟呆在家一样。” 韩渝嘿嘿一笑,想想又说道:“其实这么调整挺好的,兼白龙港派出所副所长,我又可以管治安了。只要发现违法犯罪线索我就可以狠狠打击,等有了缴获罚没就有返还,到时候就能攒钱造船。” 第三百零九章 又一个传统 > 回到白龙港,继续修船。 “老古董”船龄太长,船体锈迹斑斑,进坞大修不划算,拖去拆解卖废钢又可惜,只能修修补补。 如果说维修保养趸船和001是技术活,那么维修保养“老古董”完全是体力活儿。 首先要把甲板下面用于压载的条石一块一块吊上来,但江上不比岸上,两千多吨的条石吊上来之后往哪儿堆? 为此,韩渝专门把001开到了陵海城北的滨启河,先跟早联系好的陵海公安局分管消防工作的李副局长以及陵海消防大队的郑大,实地考察了下利用001在水上协助火灾扑救的可能性。 然后跟陵海航运公司借了四条五百吨的铁驳船,由001拖带着沿通航条件较好的滨启河拖到营船港,从营船港船闸进入长江,绕了一大圈回到白龙港。 白龙港船闸的闸室太小,五百吨的驳船过不来,只能绕道。 堆放条石的驳船借到了,再去张老板的船厂借又粗又结实的钢支架,横跨“老古董”支在江里,安装滑轮、卷扬机、钢丝绳和吊钩,整整忙了三天,一切准备工作才就绪。 先拆“老古董”的甲板,再往驳船上吊装条石。 从哪边开始拆,从哪头开始吊石头,这些都是有讲究的。 不只是场地有限,也要考虑到“老古董”在水上的平衡,不然会导致“老古董”头重脚轻,或左船舷重右舷轻,一旦发生那样的情况,很容易造成倾覆事故。 要过驳吊装两千多吨条石,光靠白龙港水上消防中队这几个人肯定不行。 朱宝根帮着回家找了四个劳力,二十五块钱一天,早上七点来,下午六点收工,中午管饭。 “绑好了是吧,柳师傅,今天风大,带好绳子!” “王师傅,让一让,准备起吊了!” 韩渝摇身一变为水上吊装总指挥,站在001的二层驾驶室里,居高临下,用001上的高音喇叭指挥。 朱宝根在“老古董”上负责系条石,检查捆绑的结不结实,确保不会发生安全事故。 小龚负责开卷扬机。 张平带着从滨江消防支队来的“实习生”刘文举和郭正国守在驳船上,在接应吊过来的条石的同时,负责利用缆绳调整驳船与“老古董”的位置。 贾永强和陈子坤很想帮忙,但他们要协助港巡三大队巡逻执法。 值得一提的是,随着黄远常被上级单位借调去帮忙,三大队现在只剩下韩向柠、职工老葛和已退居二线的金卫国三個人。 众人正忙得不亦乐乎,韩向柠和白龙港派出所的蒋科提着几大袋盒饭来到趸船上,喊大家伙儿吃饭。 蒋晓军刚开始以为只是修修补补,没想到竟是这么大的工程,小心翼翼爬上老古董,看着刚下001的韩渝问:“咸鱼,再有几天能搞完?” “再有一个月应该能完工。” “要一个月!” 不等韩渝开口,韩向柠就微笑着说:“要把压载的条石全吊装到驳船上,老古董才能浮起来,只有等老古董浮起来了,到时候才能敲锈刷防锈漆。等里里外外的漆都干了,还要把条石再吊装过来,把甲板安装上。” 蒋晓军想想又问道:“船身可以敲锈刷漆,船底怎么弄?” 韩渝抬头看看高大的支架,再回头看看001,胸有成竹地说:“老古董就是一船壳,里面没设备,船体不是很重,到时候我们把它拖到浅滩,先把船头吊起来处理前面的船底,等处理好了再吊船尾。” “这是大工程啊!” “工程量不小,现在虽然费点劲儿,但等处理好了,再用年应该没问题。” “好好修下也好,如果老古董不能用了,没个水上平台真不习惯。” 蒋晓军哈哈一笑,招呼他赶紧去洗手吃饭, 韩渝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来趸船,洗干净手,爬上二层走进会议室,学姐已经摆放好了盒饭和筷子。 “蒋叔,是不是有事?” “何局昨天找我谈话了。” “谈什么?” 蒋晓军是吃过饭来的,一边示意韩渝和韩向柠吃,一边笑道:“何局说上级对我们分局的严打工作不是很满意,分局研究决定组建严打工作队。我以前不是搞刑侦的么,让我回分局做严打工作队的队长。” 韩渝好奇地问:“这个队长算什么职务?” “什么都不算,临时性的。” “临时性的?” “何局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不但要搞机构改革,要调整中层干部,也想改变分局干警的年龄结构,江政委和李主任这几天正忙着找我们这些年龄过了五十、文化程度又不高的老家伙谈话。” “谈什么?” “只要工作满三十年的,不管离法定退休年龄还有几年,都可以提前退休。工作满二十五年,身体不太好或者到现在都没拿到高中文凭的都可以内退静养。” 不得不承认,分局民警的平均年龄是有点大。 韩渝想了想,追问道:“如果有人不想退休或者不想内退怎么办?”> 蒋晓军笑道:“不想退的全部调到严打工作队。” “符合提前退休和内退的人好像不少!” “十九个。” “一下子走那么多人,基层所队忙得过来吗?” “老的不走,新的怎么来?”蒋晓军反问了一句,接着道:“听说何局跟交通部人民警察学校和长航人民警察学校要了八个毕业生。” “八个见习民警能顶十九个?” “刚才说的那十几个人,至少有九个平时不怎么干活。” 蒋晓军本打算抽烟,想到韩向柠怀上了小咸鱼,把刚掏出来的香烟又揣进了口袋,补充道:“我们分局没乘警队,但兄弟分局有。水上客运又一年不如一年,有不少像张平这样的乘警需要安置,一个萝卜一个坑,人家正等着我们把坑腾出来呢。” 韩渝没想到何局的动作这么大,低声问:“蒋叔,那这个严打工作队长你做不做?” “现在这个教导员肯定是干不成了,我真想提前退休。可海员俱乐部的那起命案到现在都没破,如果就这么提前退休就不好再过问,所以想想还是不能退。” “你还想着那个案子?” “命案虽然不是在我们辖区发生的,但死者是在海员俱乐部吃完饭回家的路上遇害的,那么多领导和朋友因为这个案子被调离甚至被撤职,作为刑侦科长我必须给人家一个交代。” 韩渝不由想起被那个案子牵连的长辈,禁不住问:“蒋叔,陈局还好吧。” 想到滨江港公安局的老局长,蒋晓军无比歉疚,沉默了片刻故作轻松地说:“挺好的,上个月给我打过电话,还问起过你。” “那你回滨江之后谁来做教导员?” “不知道。” “刘叔呢,刘叔要不要提前退休?” “他不用,老张已经确定提前退休,老刘如果再退或者跟我去严打工作队,白龙港这边的工作怎么办,毕竟你这个副所长跟另外两个派出所的副所长不一样,你要把主要精力放在船上。” 考虑到新局长这三把火烧下来会引发的一连串影响,蒋晓军又感慨地说:“王文宏经常开玩笑说我们是企业内保,其实他的话有一定道理。作为一个老民警,我觉得分局是要改革,是要搞正规化建设。 张局以前其实一样想改革,可张局跟我一样端了港务局那么多年的饭碗,又不像何局这样有上级强有力的支持,所以他只能想想,不可能像何局这样大刀阔斧的付诸实施。 但何局的动作这么大,很可能会导致分局内部形成长航和港务局两派,至少会在思想上会形成两派。你虽然调到分局的时间不长,但你年轻,又深受港务局、港监局甚至水上分局领导器重,等我们这些老家伙都退了,一些人很可能会把你当作港务局这一派的代表。” 韩渝愣了愣,苦笑着问:“还分成两派,有这么夸张吗?” “有没有这么夸张,等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蒋叔,你这话什么意思?” “局里要任命张平为白龙港水上消防中队的中队长,我不是说张平没能力,也不是说张平工作不努力,而是这么安排别人会怎么想!” “人家一定觉得张平原来是长航公安系统的乘警,在何局看来是自己人,所以刚调过来没几天就能被提拔?” “不是以为,事实上有这个因素。” 蒋晓军深吸口气,继续道:“接下来像这样的人事安排会越来越多,只要以前是在长航公安系统干过的,或者是从交通部人民警察学校和长江航运人民警察学校毕业的,都比滨江土生土长的民警更容易得到提拔。” 韩渝知道长辈担心自己卷进不必要的纷争,不禁笑道:“这也没什么不对,毕竟我们本来就是长航公安,不能总以为自己是港口公安。”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蒋叔,你还不放心我?” “何局把你想方设法组建起来的三个消防中队划走了两个,让你这个副支队长变得有名无实,甚至只能呆在白龙港,换作谁心里也不会舒服,我能放心吗?” “只要不动我的船,其它都好说。” 韩渝嘿嘿一笑,举着筷子得意地说:“而且消防跟其它工作不一样,莪就算不再直接管理皋如港中队和滨江港中队,皋如的唐宏信和滨江的方国亚一样听我的,不信你可以问柠柠。” 蒋晓军下意识转过身。 韩向柠不禁想起徐三野当年端坐在白龙港遥控指挥水上分局的情景,捂着嘴笑道:“蒋叔,消防不同于其它工作,水上消防一样不同于岸上的消防,搞不好会死人的。 唐队和方队作为消防中队长,辖区一旦发生火灾是要第一个上的,他们既不敢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更不敢把企业消防员的生命当儿戏。他们几乎每天都给三儿打电话,平时怎么训练,队伍怎么管理,装备怎么因地制宜解决,全听三儿的。” 蒋晓军反应过来,笑问道:“皋如港的任所和滨江港的殷所知道吗?” “知道。” 韩渝接过话茬,轻描淡写地说:“他们不但分管消防,也兼监督站的站长,真要是出了事上级肯定要追究他们的责任,所以他们不但不反对而且很支持,甚至给我打过好几次电话,要请我吃饭。” “哈哈哈哈。” “蒋叔,你笑什么。” “我高兴啊。” 蒋晓军指指韩渝哈哈笑道:“坐在白龙港遥控指挥挺好,有几分你师父的风范,看来隐居幕后,运筹帷幄,也是‘万里长江第一哨’的传统。” 第三百一十章 第一个“案子” > 下午四点,长航分局。 何局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刚坐下江政委就跟进来汇报工作。 最后几个老同志的思想工作做通了,有的选择提前退休,有的响应局里号召内退静养。 何局如释重负,递上支烟笑问道:“那条咸鱼在忙什么?” “在修船,听说工程挺大,要一个月才能修好。” “执法救援船坏了?” “001没坏,他修的是那個水上平台。” 只要是改革就会牵涉到个人利益甚至部门利益,所以改革不是一件容易事。 尤其像长航分局这样的单位,业务上要接受长航公安局和滨江市公安局的双重领导,民警协警的工资和办案经费则全部来自港务局。不管做什么,都要先考虑到地方公安局和港务局的态度。 要说关系,分局民警大多来自港务局,个个都有关系。 白龙港那条鱼的情况更特殊,不但在港务局和港监局有关系,而且在地方公安干了那么多年,在滨江市公安局乃至江南省公安厅都有关系。 不夸张地说,那条鱼虽然年轻,但却是分局所有民警中关系最复杂、背景最硬、靠山最强的! 先调整那条鱼分管的范围,就是想利用那条鱼来立威。 那条鱼没反弹,其他人的工作就好做。 毕竟连那么有能力、有背景、有关系并且前途无量的咸鱼都老老实实服从组织安排,你们这些都快退休的人有什么好折腾的? 事实证明,这步棋走对了,不然老同志的思想工作肯定没这么好做。 何局正想着回头是不是给张均彦打个电话,解释下这么做实属不得已而为之,江政委点上烟笑道:“我早说过只要不动那两条船,咸鱼应该不会说什么。”c0 “那两条船是港监局的,我就算想动也动不了。” “这倒是。” 江政委不认为拿咸鱼立威是个好主意,忍不住问:“何局,咸鱼调到分局以来的工作表现一直很好,我们这么调整他的工作分工,很难说会不会影响他今后的工作积极性,是不是找个机会跟他谈谈心,或者通过某种方式对他进行下补偿。” 走马上任三个多月,不但中层干部都主动来汇报过工作,连不少民警都找机会来汇报工作,唯独那条鱼没有。 俗话说听其言观其行。 何局通过三个多月不动声色地观察,发现那条鱼对分局没什么归属感,再想到那条鱼太年轻,轻描淡写地说:“谈心的事等忙完这段时间再说吧,至于所谓的补偿,我认为没必要。” 看来局长不喜欢咸鱼总是“我行我素”! 可咸鱼的情况跟其他民警不一样,在别人看来是“我行我素”,但事实上人家本来就不是一个只做分局交办工作的民警。 局长一门心思搞队伍建设,江政委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干脆换了个话题。 …… 与此同时,难得来一次白龙港派出所办公室的韩渝,正在接待码头职工老王夫妇。 “中考虽然没考好,但我们真没骂过他,更没打过他!” “王哥,嫂子,你们先别急,你家小生今年也十七了,应该不会有事。” “他的那些同学家我们都找过,人家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我们能不急吗?” 蒋科回市区担任严打工作队的队长。 之前的副所长张桂山提前退休,退休手续虽然还没办,但从大前天就不来白龙港上班了。 刘所家里有事,今天休息。 韩渝作为白龙港派出所的副所长,今天必须在码头值班,同时负责接处警。只是没想到来报警的不是旅客,竟是码头职工。 韩渝拿起笔,问道:“嫂子,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小生不见了的?” “前天晚上他没回家,我开始没当回事,结果昨天又没看见他人影,然后就开始找,找到现在都没找到!” “你想想,他有可能去哪儿?” “我家亲戚少,该找的我们都找过了。” “亲戚家和同学家都问过?” “问过。” “他平时有没有说过什么,或者在此之前有没有反常表现?” “没有,我家小生挺老实的,不是那种无法无天的孩子。” “他身上有没有钱?” “零花钱应该有点,但不多。” “那家里有没有丢钱?” “咸鱼,你是说他偷家里的钱?” “家里的钱不叫偷,那是拿。” “我光顾着找人,真没想过这些。” “家里有钱吗?”韩渝追问道。 老王的爱人不假思索地说:“前几天刚取了三千,我表弟要盖房子,跟我们借的。他没来拿,我们就把钱藏在家里。” 韩渝站起身:“走,先去你家看看,看看钱在不在。” 老王苦着脸道:“我家小生不可能偷钱,他从小都没偷过东西。” “王哥,我知道小生不是个坏孩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但他现在不是不见了么,还是回去看看吧。”> “行。” 老王家其实是两间宿舍,并且距韩渝现在的宿舍不远。 三人来到白龙港客运码头宿舍区,老王爱人一进宿舍就打开大衣柜翻找,结果发现藏在衣柜里的三千块钱竟不翼而飞! 以前在东海海运局的客轮上,不止一次遇到过离家出走的孩子。 韩渝对此见怪不怪,让他们两口子打开王小生房间的门,翻看起王小生房间的物品。 不翻看不知道,翻看了一会儿就有了线索! 书桌上有一叠旧报纸,其中一份报纸上有东广省髙州市一家技校的招生广告。 王小生不但看过,而且在上面标注过。 再检查书桌抽屉,发现一个日记本,本子里写了很多关于出去闯荡的想法。从本子装订的缝隙上看,有一页纸被撕掉了。 韩渝仔仔细细看了看,从书桌上拿起一支铅笔,在被撕掉的下一页上轻轻涂。 不一会儿,一封王小生留给家里的信出现在眼前。 那孩子果然要去东广省髙州市的那个技校,拿了家里三千块钱,打算去交学费学缝纫机修。 再回头看报纸上的招聘广告,上面对学历没要求,学期很短,只要三个月就能毕业,不但颁发机修工的证,而且安排到深正特区和莞东等地的服装企业工作。 工资待遇挺高,试用期三个月,每个月八百,试用期过后每月一千二…… 老王傻眼了,喃喃地问:“咸鱼,你说小生会不会真去东广?” “他都给你们留信了,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最终撕掉了没留在显目位置,或者放在哪儿你们没看到。” “他今年才十七,东广那么远,听说那边挺乱的!” “别急,只要知道大概去向就好办。再说他是去学技术的,不是出去做坏事的。” “那现在怎么办?” 韩渝想了想,抬头道:“我们兵分两路,莪去渡口找丁所和章所,请他们帮着问问渡口工作人员和过路车的司机,有没有见过你家小生。你们再去找找平时跟小生玩得好的孩子,去东广闯荡这么大事,他不可能不给你们留个信儿,他是个懂事的孩子,肯定不想看到你们担心。” 老王爱人急切地问:“然后呢?” 韩渝再次拿起报纸,看着报纸上的广告说:“如果他铁了心去东广闯荡,那应该是前天走的,这会儿应该还在路上,现在联系这个学校也没用。” “你是说过两天联系?” “孩子都是有自尊心的,如果就这么联系,他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担心你们找过去,会不会担心你们非要他回来,很难说他会不会再跑。” “我们就这一个孩子,肯定不能让他再外面飘着。再说学技术不一定非要去东广,他只是没考上高中,他可以去滨江上技校。” “嫂子,这么说你希望他回来?” “肯定要回来,他才十七,他懂什么。” “行,我们先分头行动,至于怎么把孩子找回来,晚上碰头时再研究。” …… 老王两口子都在码头上班,那孩子应该不敢坐船去东海,再从东海坐火车去东广,因为坐船就算没被他父母发现也容易遇上熟人。 韩渝赶到白牛汽渡,请老章和老丁帮着打听,然后回到所里给四厂派出所打电话,请石胜勇帮着找人了解东广省髙州市的情况。 毕竟四厂镇有好多企业,那些企业有不少走南闯北的供销员,其中可能有去过东广的,人家见多识广。 中国是人情社会,没什么事是在饭桌上解决不了的。 前段时间吃了石胜勇一顿饭,现在双方的关系非常融洽,等了大约四十分钟,石胜勇就打电话过来了。 “鱼支,了解到了,髙州在东广省的西边,离深正特区远着呢,那边属于贫困地区,经济都没我们陵海发达。我觉得在报纸上打招生广告的这个学校有问题,真要是有培训三个月就能安排工作赚大钱的好事,本地人肯定抢着去,用得着在全国各地打广告吗?” “石所,四厂那些企业,有没有人在髙州?” “那是个穷地方,没事谁会去,我打听了一圈,真没有。” “行,谢谢啊。” “自己人,用不着客气,这两天有没有时间,我们聚聚。” “码头职工家的孩子离家出走,我要帮人家把孩子找回来,等忙完了我请你。” “好,你先忙。” 如果在东海,想打听个学校很容易。 可那是东广,在那边没熟人! 韩渝赫然发现自己朋友太少,托着下巴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个人,急忙拿起海关赞助给水上消防支队的手机,打开通讯录,翻找出良庄乡卢书记的大哥大号码,用所里的座机拨打过去。 跟以前一样,嘟了两声,对方挂断。 等了大约十来分钟,卢书记用固定电话回了过来,一接通就听见他那既熟悉又宏亮的声音。 “小韩,是不是回老家了?” “没回老家,卢书记,不好意思,我冒昧地给你打电话,是想问问你在东广那边有没有朋友的。”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在东广的朋友是不少,但东广大着呢,到底什么事。” 韩渝知道他很忙了,连忙简明扼要说了下情况。 老卢乐了,哈哈笑道:“现在的孩子是要好好管管,才十七岁就敢一个人去东广。说起来巧了,我们良庄真有人在髙州,部队干部,去年提的副营。我有他们单位的电话号码,你报下那个技校的名字和地址,说慢点,我记一下,然后请人家帮你去了解了解。” “谢谢卢书记!” “不用谢,多大点事,赶紧说地址,我这就帮你托人打听。” 第三百一十一章 三个孩子! > 黄昏时分,韩渝送走今天最后一班往返于白龙港和牛棚港的客轮,正准备跟学姐一起去食堂打饭,老王两口子带着一对老实巴交的中年夫妇回来了。 韩渝顾不上吃饭,把四人请进办公室。 不等他开口问,老王就急切地介绍一起来的是学生家长,人家的孩子也离家出走了,并且很可能跟王小生一起去了东广。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小生跟一个姓胡的孩子说过要去东广学机修赚大钱的事,我们昨天问过那个孩子,他可能害怕没跟我们说实话。下午我们再去问,听我们说到东广的那個技校,那个孩子不敢再瞒我们,就一五一十说了。” 老王话音刚落,姓李的家长就掏出一封印有那个技校联系方式的信封,苦着脸交给韩渝:“韩所长,我家军军给我看过录取通知书,我平时忙着在外面干活没在意,其实我早该想到的。” “还有录取通知书!” “有,在里面。” 从收信地址和邮戳上的日期看,是半个月前寄到四厂中学的。 信封是专用的,信里的录取通知书看上去也很正规,甚至附有一份学校的简介。 师资力量雄厚,教学质量好,就业前途广,这几年已经给深正等地的服装、电子和汽修等企业输送了上万名学生,并被上级主管部门评为国家重点职业技术培训学校。 韩渝仔仔细细看了看,问道:“老李,你家军军什么时候不见的?” “也是前天,我以为他去他舅舅家了,直到王大哥找到我才知道他可能去了东广。” “他身上有钱吗?” “有。” “有多少?” “四千六。” “他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我在四厂建筑站做瓦工,去年建筑站没跟甲方要到钱,腊月里只发了点生活费,前段时间要到钱才发的。我拿回来之后没顾上去信用社存,一直放在家里,来前回去看了下,钱没了。” “军军有没有给你们留封信?” “没有。” 他家的情况跟老王家差不多,看来有钱不能放在家里,就算放家里也不能让孩子知道藏在哪儿。 韩渝再次看看录取通知书和那个学校的简介,拿起电话联系四厂派出所。 石胜勇今天值班,接到电话问清楚情况,紧锁着眉头说:“还寄录取通知书,东广的技校有权在我们这儿招生吗?” “教育系统的事我不懂,而且技校好像属于劳动系统。” “只要招生肯定要经过教育局的招生办!” “石所,你跟教育局熟吗?” 一个千里之外的技校从四厂中学拐走了两个孩子,其中一个是四厂镇的,并且不知道有没有别的孩子也去了。 石胜勇不敢不当回事,沉吟道:“平时没怎么打过交道,但有几个熟人,再说我们四厂有教育助理,我先打电话问问,你等我消息。” “好,麻烦你了。” 韩渝刚放下电话,老丁和老章夹着包走了进来。 老丁跟坐在一边的韩向柠微微点点头,转身看了看两对学生家长,从包里取出王小生的照片交还给韩渝,苦笑道:“打听到了,刚打听到的。” “丁叔,有司机见过小生?” “悦来乡有辆长途客车专门跑东海,一天跑两趟,下午的这趟是五点半从悦来乡政府门口发车,先去陵海汽车站,再来白龙港过江去漴明汽车站,再从漴明去东海长途客运总站。在东海过夜,第二天早上五点往回返。” 见韩向柠拉来椅子,老丁坐下补充道:“刚才车在渡口等着过江,我上车问了问,司机印象深刻,一看到照片就想起来了,说前天下午有三个孩子在渡口上了他们的车,一起去的东海。” “三个孩子?” “三个,人家看过照片,确认其中一个是小生。另外两个孩子都比较瘦,个子比小生高点,其中一个上身穿白色的确良衬衫,下身穿深蓝色的裤子,脚穿一双蓝色的拖鞋。” 老丁从王小生的父亲手中接过烟,接着道:“还有个孩子是小分头,三七分,涂了摩丝。三个臭小子很兴奋,一上车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从渡口一直说到东海。” “穿的确良衬衫的应该是我家军军!” “丁所,咸鱼,打摩丝的小分头应该是白龙港二队的,我不知道他大名,只知道叫徐二,经常来码头找我家小生玩!”> “那个孩子跟你家小生一个年级?” “一个年级,都是今年毕业的,但不一个班。” “你昨天有没有去找过他?” “去过,他父母都在东海打工,他跟他爷爷奶奶在一起,老头老太太年纪大了,一问三不知。” …… 这种事不知道没什么,知道了肯定要了解清楚。 白龙港二队离码头不远,韩渝干脆给村干部打个电话,叫上老王和老李夫妇,驱车赶到村里。 村干部很帮忙,带着众人找到徐二的爷爷奶奶。 老人家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才意识到孙子很可能离家出走了,赶紧打开房门让韩渝看孙子的物品。 没想到徐二做事比另外两个臭小子靠谱,给家里留了一份信,说是要去东广学技术赚大钱,等学到本事赚到大钱混出人样再回来,可惜他爷爷奶奶不识字。 回到所里,根据老人家提供的联系方式,联系在东海打工的徐二父母。 不出所料,徐二父母得知孩子离家出走了,并且去那么远的东广,顿时吓得魂不守舍,表示一定要把孩子找回来,打算从东海直接去东广。 老王两口子和老李两口子的态度也很明确,打算明天一早坐长途车去东海跟徐二的父母汇合,并且请徐二的父母帮着买火车票。 三个臭小子只是离家出走,不是被绑架,韩渝所能做的并不多。 安慰了一下,提醒他们出远门的注意事项,赶紧回宿舍热学姐帮着打的晚饭。 正吃着,手机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竟是东广的区号。 手机是双向收费的,接电话也要钱,而且话费很贵。韩渝急忙放下饭碗,回所里用固定电话打过去。c0 嘟了两声,电话就通了。 “你好,请问你是……” “鱼支是吧,我姓吴,叫吴月明,莪老家是良庄的,下午卢书记给我打过电话,让我了解髙州华远职业技术学校的情况,让了解到之后赶紧联系您。” “原来是吴营长!” “副营长,我是副的。” “那我叫您吴哥吧,吴哥,不好意思,麻烦您了。” “举手之劳,不麻烦。” 能为卢书记办事吴副营长不但不觉得麻烦而且很高兴,回头看看身后,低声道:“鱼支,我们部队驻地是在髙州,但不在市区。我们平时跟地方上又不怎么打交道,除了几个就地转业的老战友,没什么熟人,所以耽误了点时间,直到这会儿才给你打电话汇报。” 韩渝被搞得很不好意思,急忙道:“吴哥,您真会开玩笑,还汇报。” “好好好,说正事。” 吴副营长抬头看看转业在髙州市区的老战友,紧握着电话带着几分尴尬地说:“鱼支,我虽然在髙州当了近十年兵,说起来应该以驻地为家,应该算半个髙州人,可事实上对髙州的情况不是很了解。 要不是你托卢书记找我帮着打听,我都不知道髙州有那么多职业培训学校。而且……而且有不少职业技术培训学校不是很正规,名声不是很好。听转业在市区的战友说,有不少外地学生上当受骗。” 早觉得那个学校有问题,没想到真有问题! 韩渝下意识问:“吴哥,那个华远呢?” “转业在市区的老战友带着我跑了一下午,总算在一栋办公楼里找到几间教室,那几间教室应该是跟人家租的,没有招生宣传上所说的校区。” 吴副营长点上烟,接着道:“我们找到教室时,学生正好下课。我们就留了个心眼,悄悄跟着下课的学生,一路跟到一个城中村,发现这个学校没正规的宿舍,给学生租的是民房。” 虚假宣传,看来是个骗子学校! 韩渝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吴副营长又说道:“听口音,来学技术的大多是外地学生。学校虽然提供食宿,但住的条件不好,吃的更差,我们刚才不动声色去转了一圈,发现晚上的伙食很简单,只有冬瓜汤。” “谢谢吴哥,你帮我了解的情况,真帮了我们大忙,对我们真的很重要。” “举手之劳,用不着客气。” 吴副营长弹弹烟灰,感慨地说:“这样的学校误人子弟,我们这些当兵的不好过问地方上的事,唯一能做的就是提醒老家的孩子不要上当受骗,所以我等会儿要打电话向卢书记汇报。 再就是你们那边的家长如果过来找孩子,到时候可以给我打电话,毕竟我对这边要比他们熟悉一些。我有一个战友转业在公安局,要是学校不放人还是发生别的事,到时候我战友也能帮上忙。” 第三百一十二章 我走一趟! > 卢书记下午在电话里说过长航分局消防支队的副支队长不但是思岗的女婿,也帮良庄的两个企业拉了好几个客户,光建材机械厂就做了陵海几個建筑站一百多万的业务。 作为从良庄走出去的部队干部,只要能帮上的一定要帮人家的忙。 吴副营长职务不高,帮不上老家的大忙,像今天这样的小忙必须要帮,并没急着挂电话,又简单介绍了下髙州这边的风土人情。 韩渝感谢了一番,正忧心忡忡,石胜勇又打来了电话。 “鱼支,教育局的人刚给我回了个电话,他们说那个学校是搞职业培训的,跟我们陵海电大和职中开的培训班属于一个性质,不属于学历教育,也就不存在有没有在我们陵海招生资格这回事。” “可他们还发录取通知书!” “所以说这个学校有问题,明明是李鬼,却搞得像李逵似的,看上去很正规很正式,搞不清楚的真会上当。” 石胜勇也是头一次遇上这种情况,抬头看了一眼值班民警,接着道:“教育局的人说如果他们没有办学资格,那就是非法办学,跑我们陵海来招生不但违规也违法。” 韩渝托着下巴问:“非法办学属不属于非法经营?” “这要看情节,如果他们没办学资格,也没教会学生什么技术,更没跟广告上说的那样安排多少钱一个月的工作,纯属为了骗取学费,并且涉案金额巨大,那不但涉嫌非法经营也涉嫌诈骗!”??? “像这样的学校,那边有很多。” “你怎么知道的?” “我岳父老家有人在那边当兵,部队军官,现在是副营长。人家很帮忙,跑了一下午,专门从驻地去市区帮我打听过。那个学校不正规,连校舍都没有,招的也大多是外地学生。本地人都知道那些学校的底细,不会花钱去上。” 石胜勇之前只知道咸鱼继承了徐三野的人脉,没想到咸鱼现在的人脉如此之广,居然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就托人摸清楚了那个学校的底细。 他愣了愣,紧锁着眉头说:“那些报社也真是的,什么广告都敢刊登,这不是助纣为虐么!” 现在有好多报刊杂志是越来越不像样。 只要人家给钱,真是什么广告都敢登,有各种招生招聘的信息,有各种来料加工或合作经营的信息,十则信息有九则是骗钱的。 电视台也好不到哪儿去,以前只要给钱就可以帮你点歌什么的,现在也是什么广告都敢播…… 可人家的来头一个比一个大,你一个小小的民警能拿人家有什么办法。 韩渝暗叹口气,抬头看着刚走进来的学姐和老王说:“石所,下午帮忙的朋友说那边的治安跟我们滨江没法儿比,比较乱,民风也很彪悍。三个孩子的家长都没怎么出过远门,让他们就这么过去我不太放心。” 东广如果不乱就不是东广了。 严打期间经常开会通报情况,这两年全国的涉枪案件东广就占一半,车匪路霸那边也很多,盗抢类案件时有发生,甚至有在光天化日之下开摩托车抢劫的飞车党。 再想到离家出走的三个臭小子有两个是自己辖区的,石胜勇挠着脖子说:“这虽然既不是刑事案件也不是治安案件,但涉及到三个孩子乃至三个家庭,照理说我们应该安排个民警跟他们去一趟,可我们所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既抽不出人也没这个经费。” 老王就是有些担心才跟着韩向柠过来的,电话的声音又比较大,他听得清清楚楚,禁不住说:“咸鱼,只要你们能带我们去找小生,钱不是问题。车旅费我们出,三家平摊下来没多少钱!”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韩渝能理解老王此时此刻焦急的心情,紧握着电话道:“石所,你也听见了,车旅费不是问题。” “那让老章或者让老丁走一趟?” “东广太远,要坐几天几夜的火车,章叔丁叔年纪大了,肯定吃不消。” “可我这边实在抽不出人。” “实在不行我去一趟吧。” “你去?” “我这边人多,而且我到了东广可以找思岗的老乡帮忙。” 现在的趸船上人是不少。 水上分局有两个民警,长航分局消防支队有好几个民警,听说滨江消防支队还有两个干部和一个志愿兵在船上“实习”。 石胜勇权衡了一番,笑道:“那就辛苦你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谈不上辛苦,我先向刘所汇报。” “好的,确定去记得跟我说一声。” 见咸鱼决定亲自去,老王欣喜万分,正不知道该怎么感谢,韩渝已经拨通了寻呼台的电话。 刘所没有大哥大,家里也没安装电话。 收到寻呼台发的信息,要找电话回过来。 在等老刘回电话的空档,韩渝让老王赶紧打电话联系徐二的父亲,让徐二的父亲先别急着买票,随即起身走出办公室,一脸歉意地说:“柠柠,吴副营长说那边真的很乱,让老王他们就这么找过去我不太放心。” 韩向柠打心眼里舍不得他出远门,可想到老王爱人担心成那样,犹豫了一下说:“想去就去,毕竟小生是港务局的孩子,你虽然不是港务局的干部,但拿的是港务局的工资,港务局职工家遇到难事,于公于私你都不能不管。” “我就是这么想的。” “船上的事你要交代下。” “我知道,等刘叔回了电话,我就去船上安排。” 学姐支持,韩渝既感激又感动,正想着回来时一定要买点东广的土特产,老王走了出来,急切地问:“咸鱼,刘所长回电话了。”> “好的,莪去接。” 韩渝回到办公室,拿起电话简单汇报了下情况。 刘新民在白龙港干了十五年,从普通民警一直干到所长,以前跟老王等码头工人都是港务局的同事,现在变成了长航公安跟码头的干部职工是朋友。 老同事兼老朋友家遇到事,他岂能袖手旁观,不假思索地说:“既然车旅费不是问题,你就跟老王他们去一趟。” “那我让白龙港二队的徐云山赶紧订票,明天一早就出发。” “行,路上注意安全,我明天早点回白龙港接班。” …… 所里安排好了,回趸船上继续安排工作。 老贾下午回家了,陈子坤在趸船上值班,水上消防队这边的民警协警全在。 想到分局这段时间的变化,以及这几天收到的小道消息,韩渝无奈地说:“陈哥,计划永远不如变化,把你借调过来的事可能有变故。” 张局调走了,来了姓何的局长,正在大刀阔斧的改革。 陈子坤对此并非一无所知,故作轻松地笑问道:“有什么变故?” “以前水上消防队是相对独立的副科级单位,现在改革了,水上消防队变成了分别隶属于滨江港派出所、白龙港派出所和皋如港派出所的消防中队,之前那个副科级单位就不存在了。” “单位都没了,也就不存在队长教导员?” “嗯。” 韩渝深吸口气,接着道:“不过把你调过来的事,江政委和李主任一直放在心上,彭局和王政委也帮你找过何局。昨天下午,我打电话问过李主任,李主任说调动的事何局点头了,但职务……” 人倒霉时喝凉水都塞牙。 以前市局的一把手动员机关民警停薪留职,新来的陈局却恰恰相反,搞得自己很尴尬。在几位老领导的帮助下,好不容易确定接下来找机会调到长航分局,结果张局又调走了。 陈子坤心里很不是滋味,但还是挤出一脸笑容,笑问道:“安排不了职务?” “职务还是能安排的,李主任如果你愿意调过来,就任命你为白龙港消防中队指导员。” 韩渝转身看向张平,补充道:“张哥,如果不出意外,局里很快就会任命你为白龙港消防中队中队长。” “鱼支,我哪有资格做中队长,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没开玩笑,再说你在客轮上做了那么多年乘警,既有公安工作经验,对长航系统又非常熟悉,怎么就没资格?” 张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毕竟调到滨江分局来的时间不长,并且以前虽然是乘警但那会儿没有编制,直到几艘江无号客轮停航,上级研究决定分流安置他们这些乘警时才提干的。 人家是根红苗正的长航公安,被提拔很正常。 陈子坤很羡慕但不妒忌,由衷地说:“老张,恭喜恭喜。” 龚坚不但是跟张平被安排到白龙港的,而且毕业于滨江航运学校,毕业之后又分配到港务局,跟张平一样属于长江港航系统的人,一直把张平当大哥,不禁笑道:“张哥,我们以后要叫你张队了!” “别闹,我……我……” “张哥,这是组织上对你的信任,别不好意思。” 韩渝微微一笑,回头道:“小龚,你赶紧去收拾几件换洗衣裳,明天一早跟我去东广。” “鱼支,我也去?” “你不想去?” “想!” “这就对了么,我们虽然是长航公安系统的干警,但不能总呆在船上,也要出去见见世面。” 龚坚没想到自己居然有机会出差,乐得心花怒放。 韩渝一边示意他回宿舍收拾行李,一边接着道:“陈哥,我走了之后,江上的治安和协助港巡三大队执法就拜托你了。张哥,码头、渡口以及江上的消防你要多费点心。” “放心吧,有我们在家里不会有事。” “是啊,我们保证看好家。” 韩渝点点头,转身道:“范叔,朱叔,维修老古董的工作全靠你们。等压载的条石全部过驳到驳船上,如果老古董水下部分的船体锈的厉害,能修补的修补,实在修补不了的就切割换新钢板,别舍不得花钱。” 范队长笑道:“我估计要换好几块。” “我跟张经理说好了,需要钢板就去他那儿拉,等老古董维修好了再跟他结算。” “漆也不够。” 趸船和001现在是港监局的资产,“老古董”虽然不是港监局的资产,但也差不了多少。 维护保养这三条船的费用,只要不是大修的,都可以由港巡三大队出。 港巡三大队有经费,如果不花在执法船艇的维护保养上,等黄远常那个“甩手掌柜”从汉武回来,很可能又被他拿去公费旅游。 不等韩渝开口,韩向柠就笑道:“范队长,漆不够开单子,我回头去买。” 第三百一十三章 咸鱼出差了! > 韩渝带着小龚出差了,趸船上韩向柠当家。 “家里”又在请人干活,她既要值班接电话,也要负责采购维修“老古董”所需的材料,中午要去买盒饭,下午要去白龙港集市买葱油饼或炊饼回来给大家伙垫肚子。 正忙得焦头烂额,远在汉武的黄鼠狼竟打来电话。 “黄科,你怎么有空打电话的,在汉武还好吧。” “挺好的,只是不太放心大队,队里这段时间怎么样,忙不忙?” 他居然会关心队里的工作,韩向柠感觉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抬头看了一眼正在“老古董”上忙得满头大汗的朱宝根等人,举着电话说:“老古董的船体锈的厉害,有好几处都渗水了,我们正在大修老古董,这几天有点忙。” “你们在大修水上平台?” “已经修十几天了,要把甲板拆下来,再把压载的条石过驳到跟陵海航运公司借来的驳船上……” 黄远常没想到她和咸鱼居然搞这么大工程,顿时急了:“再有几天能修好?” 他从来不管单位工作的,他的心思根本不在白龙港甚至不在滨江,怎么会如此焦急…… 韩向柠越想越奇怪,不动声色说:“水上作业跟岸上作业不一样,场地小,施工设备简陋,考虑到成本也不能请太多工人,快不起来,估计还要半个月。” “半个月不行,必须抓紧。” “为什么不行?” “下個月二号,航务管理局领导要去滨江检查工作,你想想办法,必须赶在一号之前完工!” “航务管理局领导要来检查,我没接到通知。” “你很快就能接到通知。” 他正在航务管理局政策法规处帮忙,提前知道领导要来检查的消息很正常。 韩向柠反应过来,苦笑着问:“黄科,你是说航务管理局领导也会来白龙港?” “现在不能确定,但很可能会去。向柠,你辛苦一下,修船的事要抓紧,实在不行多找几个人。” “队里就那么点经费,请太多人谁发工资?”韩向柠不想因为领导有可能来检查欠一屁股债,嘀咕道:“而且吊装条石光靠人多没用,我们就支了一个简易的吊架,又没浮吊船,真快不起来。” “经费不是问题,施工船只也不是问题,我给局里打电话!” “局里能同意吗?” “局里肯定会同意的。” 黄远常胸有成竹,想想又说道:“再就是趸船上的公示栏,你让我把照片放上去,我一直没顾上。我刚给我爱人打过电话,家里正好有底片,她等会儿就去照相馆洗几张大点的,洗好之后给你送过去。” 领导要来检查,他终于想起自己是港巡三大队的一把手,想让领导看看他的成绩! 韩向柠猜出了大概,憋着笑问道:“还有吗?” “规章制度什么的你好好检查下,缺什么赶紧补上。卫生包干区的牌子上好像没我,你看着帮我加上去。我们三大队成立以来取得的成绩,尤其联合公安执法和消防救援方面取得的成绩,你那边肯定有,赶紧发给我。” “怎么发?” “指挥调度室不是有传真机么,你拿笔记一下我的传真号。” 黄鼠狼从来没这么积极过,看样子是想摘桃子,把港巡三大队乃至前沿江派出所和现在的水上消防队的成绩全变成他的。 韩向柠实在不想搭理他,可想到他现在是大队长,只要总结起来队里的成绩就是他的成绩,只能很不情愿地说:“好的,我上去找找。” 刚爬上二层指挥调度室,打开文件柜取出材料,老贾和陈子坤从白龙港船闸回来了。 四厂派出所由于警力紧张,把设在船闸的治安检查站移交给了水上分局。 船闸管理所由于过闸的货船越来越少,考虑到成本不可能来一条船就放行一条船,而是等过闸的船只达到一定数量再开闸。 这么一来,老贾和陈子坤就不用整天呆在那儿,每天上午去一趟,下午去一趟,就能检查完从白龙港进出长江的船只和船员。 今天运气不错,检查出六个船员没船员证,罚了三十块钱。 老贾打开抽屉,取出账本记账。 陈子坤则好奇地问:“向柠,忙什么呢?” “黄鼠狼说长江航务管理局的领导下个月初要来检查,到时候可能会来白龙港,让我们赶在下个月一号前修好老古董,还让我赶紧把咱们这些年取得的成绩传真给他。” “航务管理局是做什么的?” “就是主管长江所有事务的局,长航公安局、长江航道局、管甚高频建设的长江通信管理局、长江航运总医院、中国水运报社、去年成立的三峡工程航运办公室都归航务管理局管。” 看着陈子坤和老贾惊诧的样子,韩向柠又笑道:“船舶检验在我们这儿对外叫船检局,但为了跟国际接轨,又加挂了船级社的牌子,中国船级社汉武分社也归长江航务管理管。长江沿线的十几个港务局,在业务上一样都归长江航务管理局管。” 陈子坤真不知道这些,不解地问:“你们不是交通部港监吗,怎么会归长江航务管理局管?”> “是啊。” 老贾也觉得很奇怪,抬头问道:“长航公安局隶属于交通部公安局,又怎么会归长江航务管理局管?” “交通部在首都,而且交通部要管的工作太多。比如交通部公安局,不但要管长航公安局,也要管东海的海运公安局,还有好多港口的公安局,人家管得过来吗?” 韩向柠反问了一句,又微笑着说:“长江航务管理局是交通部的派出机构,类似于长江两千多公里干线的党委政府。不管我们港监局,还是三儿所在的长航公安局,党政关系都由交通部委托长江航务管理局管理。” 老贾反应过来,惊诧地问:“航务管理局比长航公安局和你们港监局大?” “当然比我们大。” “那航务管理局是什么级别的单位?” “跟我们长江港监局一样是正厅级,但人家有权管我们,长江港监局和长航公安局的领导都是人家任命的。” “这么说要来检查的是大领导。” “对我们来说是大领导,对你们地方公安而言不算大,就算职务再高也管不到你们。” …… 与此同时,长航分局办公室刚收到长航公安局下发的通知。 政治处李主任兼办公室主任,一接到通知就赶紧向局长汇报。 长江航务管理局领导要滨江检查工作,长航公安局一位副巡视员随行,何局看到通知文件,抬头问:“李主任,航务管理局领导来检查工作,一般由哪个单位接待?” “这要看主要检查什么,不过来滨江一般都是港务局接待。” “你有没有打电话问港务局?” “打了,港务局办公室刘主任可能在忙,电话没打通。我又给港监局打了个电话,朱春苗副局长说她们也是刚接到的通知。” 港务局虽然移交给了地方,但在业务上要接受交通部和滨江市的双重领导,并且以接受交通部领导为主。 交通部不可能直接管滨江港,说到底依然是接受长江航务管理局领导。 再想到除了港务局、港监局和长航分局之外,滨江还有航道管理局江城分局滨江航道段,何局沉吟道:“你等会儿再给航道段打个电话,问问他们有没有内部消息,打听下航务管理局领导主要检查什么。” “好的。” “关局也要来,莪们分局该做的准备照样做。” 滨江分局跟别的分局不一样,整建制编入长航公安局没几年,李主任只去过汉武三次,对长航公安局的情况不是很熟悉。 李主任不认识关局,但几乎可以肯定局长说的关局应该是通知文件里说的那位副巡视员,连忙道:“我下午就安排,首先是机关科室和几个派出所的环境卫生,然后是警容风纪,再就是要准备好相关台账,准备好汇报材料,不能领导来了一问三不知。” 何局满意的点点头,想想又笑道:“上级不可能只来滨江,肯定也会去对岸的姑州分局,你跟对岸比较熟,打电话问问他们有没有内部消息。” “明白。” 李主任笑了笑,突然想起件事:“何局,我差点搞忘了,港监局的朱局说航务管理局领导到时候可能会去白龙港。” 何局很奇怪,下意识问:“领导还没来,行程都安排好了?” “没有。” “那她是怎么知道的?” “港监局有个干部,就是港巡三大队的大队长被航务管理局借调过去帮忙。那个干部刚给港监局打过电话,说航务管理局领导可能会去白龙港。考虑到咸鱼两口子正在维修水上平台,担心领导去了发现那边乱糟糟的,请汤局和朱局赶紧安排人员和施工船只过去帮着抢修。” 长航公安局的党政关系都归航务管理局管。 换言之,长航公安局党委班子成员的任免,航务管理局有很大的话语权。可以说那是上级单位的上级单位,要来检查的是领导的领导! 何局不敢不当回事,起身道:“给刘新民和咸鱼打电话,让他们赶紧来分局。” “是!” “别回办公室,就在这儿打。” “好的。” 李主任拿起局长办公桌上的电话拨打过去,等了大约十几秒钟,电话通了。 白龙港派出所长刘新民搞清楚情况,犹豫了一下说:“李主任,咸鱼出差了,要不我等会儿去局里。” “咸鱼出什么差,去哪儿出差?” “事情是这样的,白龙港客运码头职工……” 上级领导要来检查,咸鱼居然去帮人家找孩子,而且去的是东广,离滨江几千公里! 李主任见局长脸色很难看,意识到麻烦大了,急忙质问道:“老刘,这么大事你怎么不向局里汇报?” 第三百一十四章 让他当“土皇帝” > “李主任,这算不上大事,再说就算出去办案,只要不是特别重要的案子,好像也不需要向局里汇报。如果我出远门,肯定要向局里请示汇报,毕竟我是所长。” “咸鱼虽然不是所长,但他既是副所长也是消防支队的副支队长!招呼不打就去了东广,这算什么事!” 李主任实在不知道该说老刘什么好。 何局忍不住接过电话,冷冷地问:“刘新民同志,几个孩子离家出走,又不是失踪,更不是被绑架,这归我们长航分局管吗?” 别人害怕局长,老刘可不怕,反正都快退居二线。 老刘定定心神,理直气壮地说:“何局,理论上这事是不归我们管,对我们而言也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可对孩子家长来说这是天大的事。” “什么都管,你管得过来吗?咸鱼年轻不懂事,你是所长,是老同志,你不能不懂!放着本职不干,去做好人好事,你认为合适吗?” “何局,我认为这事我们不能不管。” “你这是什么态度?” “何局,你听我解释。” “好,你说。” “离家出走的三个孩子,一個是港务局职工家的,我们现在虽然是长航公安,可我们拿的是港务局的工资,吃的是港务局的饭,港务局职工遇到难事,你说我们能坐视不理吗?” 老刘反问了一句,接着道:“还有一个是白龙港二队村民的孩子,我们白龙港派出所在白龙港村这么多年,接下来不知道还要在白龙港呆多少年,跟驻军差不多,你说我们要不要跟地方群众搞好警民关系?” 这是扯虎皮当大旗! 只要涉及到港务局,不管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要慎重,尤其在航务管理局领导要来检查的节骨眼上,何局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李主任没想到老刘那个“好好先生”居然敢顶撞局长,连忙故作不快地说:“老刘,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不是不向局里请示汇报的理由!” “李主任,关键局里也没这方面的要求啊。” “你还有理了你,我倒是想问问你,东广那么远,往返一趟要花多少路费,这钱谁出?” “李主任放心,我们不会找局里报销,车旅费三个孩子的家长出。人家真的很急,跟天塌下来差不多。你我都是做父母的人,应该能理解啊。” “那修船呢,修船你们有没有请示汇报?” “那条水上平台是港监局查扣的,维修费用也是港监局港巡三大队出,别说跟我们所里没关系,甚至跟局里都没关系,我们只是出几个人出点力,毕竟修好了我们也要用。” “行行行,你有理行了吗,我就问你一句,咸鱼什么时候回来?” “他这会儿正在去髙州的路上,估计下午能到。如果一切都顺利,并且能买到回来的火车票,再有五天应该能到家。” “给他打电话,让他搞快点,让他必须在下个月一号前赶回来。” “他的呼机出了东海就没信号,我联系不上他,只能等他联系我。” “他不是有手机吗?” “手机出市就要办漫游,出省漫游的费用更高,他没去办,有手机也联系不上。” “好吧,你先回局里,我有事要跟你当面说!” 关键时刻去帮人家找孩子,甚至都联系不上,这算什么事啊。 再想到白龙港水上消防中队乃至白龙港派出所,承担了许多不该承担的责任,搞得像个“独立王国”,分局都管不到他们,何局脸色更难看。 李主任知道局长初来乍到很难理解咸鱼所做的一切,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电话解释道:“何局,‘万里长江第一哨’这块金字招牌不只是莪们分局一家的,咸鱼也不只是我们分局的干警。” “什么意思?” “我们滨江的情况跟汉武不一样,首先在辖区划分上,汉武分局管整个长江汉武段的治安,我们分局由于警力、装备、经费和一些历史原因,只管港区十公里岸线,以前连江上的治安都不管。” 李主任深吸气,接着道:“有权管长江事务的单位又多,权责不清,堪称九龙治水,所以江上的很多事到最后没人管。尤其北支水域,由于不是主航道,很长一段时间根本没人管。 七年前,没人管的现象从咸鱼的师父担任沿江派出所长得到了改观,整个北支水域,乃至滨江这边的一些事,只要是没人管又不能再不管的,他们都主动管起来了。”> 何局面无表情地问:“地方公安管江上的事?” “他们有权管辖的没条件也要创造条件管,所以才有现在的趸船和001。至于无权管辖的事就联合有权管辖的单位一起管,这也是港务局、港监、渔政、海关等单位和陵海市相关领导那么器重咸鱼的原因。” “老李,这么说不能把咸鱼当一般民警对待?” “何局,我不是说一定要搞什么特殊化,但考虑到整个滨江段的治安、消防救援乃至水上交通畅通,以及跟港务局、港监、渔政、海关乃至边防边检、海警等单位的关系,我个人认为应该给咸鱼一点自主权。” “他还能管整个长江滨江段的治安?” “整个滨江段只有001一条专业的执法救援船。” 李主任见局长依然很难理解,又意味深长地说:“何局,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水上分局都是在咸鱼和咸鱼师父的支持下,在前陵海公安局沿江派出所基础上成立的。” 何局感觉一切是那么地荒唐,将信将疑地问:“你是说彭局和王文宏都要听咸鱼的?” “他们当然不会听咸鱼的,但会尊重咸鱼的意见。如果有水上的打击行动,到时候就需要咸鱼出动001协助。” “001是港监局的,但使用权在咸鱼手里,这么说连我们遇到事都要请咸鱼帮忙?” “虽然听上去有点怪怪的,但事实上可以这么理解。” “就因为有一条用老拖轮改造的执法救援船,他在江上的实际权力比我和老彭两个局长加起来都大,整个长江滨江段事实上归他管?” 你没船没钱,遇到事当然要去求有船有钱的人! 你是没赶上整个江面上全是捕捞鳗船、货轮进出不了港、客轮只能停航的情况。你也没赶上江上有许多水匪船霸,不但个体船主敢怒不敢言,甚至连国有航运企业都深受其害的时候。 只有经历过那些的人,才知道咸鱼和咸鱼师父的重要性。 李主任沉默了片刻,抬头道:“何局,咸鱼不只是有001的使用权。” “还有什么?” “他师父当年用实际行动赢得了几乎所有涉江执法单位的尊重,他虽然不像他师父那样受那么多领导尊重,但他是那些涉江执法单位领导看着长大的。并且他不只是‘继承’了两条船,也继承了他师父的事业,所以港务局、港监局、海关、渔政乃至陵海、长州等沿江区县的领导都很支持他的工作。” 何局大致听明白了,沉吟道:“原来他有他的事业,难怪张均彦没把他带走。” “何局,咸鱼要做的事跟我们局里的工作不矛盾。” “怎么就不矛盾,如果一个个都学他,这个队伍让我们怎么带?” 眼前这位是空降来搞正规化建设的,是要把挂了几年长航分局牌子的分局,打造为真正的长航公安分局。 从这个角度出发,咸鱼的事业跟局里的工作是有矛盾,毕竟咸鱼不可能变成局长所希望的那种长航公安干警。 李主任正想着实在不行就让咸鱼调走,反正咸鱼来长航分局只是解决副科级的,何局突然道:“没人管的他都要管,看来他是给整个滨江段‘托底’的。既然有些事也确实不能没人管,就让他在白龙港当土皇帝吧。” “何局……” “我只是打个比方。” 何局摸摸嘴角,接着道:“白龙港的客流量越来越少,白龙港的港区岸线也很短,我看白龙港派出所没必要留那么多干警。” 李主任惊问道:“何局,你是说……” “明天开党委会研究下,把几个民警撤回来,动员刘新民去严打工作队,把‘所队合一’进行到底,让咸鱼以副所长身份主持白龙港派出所工作。” “白龙港消防中队呢。” “消防中队人员暂不调整,毕竟我们既要考虑到精兵简政,也要考虑到白龙港客运码头治安和水上消防。” 撤回码头民警,把客运码头的治安“移交”给咸鱼。新笔趣阁 局长这是打算撤出白龙港,打算不再管咸鱼了! 再想到坐白申、白浏号客轮的旅客确实越来越少,加之北支航道由于泥沙淤积客轮和渡轮航行越来越困难,白龙港的几条客运航线和白牛汽渡的渡轮航行早晚会停航,港务局和长航分局撤离白龙港,把码头和码头治安移交给地方是早晚的事。 李主任觉得让咸鱼在白龙港当“末代土皇帝”也行,省得他总在何局眼前转,让何局看了生气。 第三百一十五章 学费不退 > 下午四点半,韩渝一行经过五天的奔波终于抵达了髙州。 幸亏没听石胜勇的让老章或老丁来,出远门真的很辛苦,先是从白龙港坐长途客车去东海,再从东海坐火车去广洲。 南下打工的人太多,五个人只买到两张硬座票,另外三张是站票,并且是先买站台票上车之后找列车员补的。车厢里挤得水泄不通,走道里、车厢结合部,甚至厕所里和座位底下都是人,五个人只能轮流坐。 好不容易赶到广洲,又要排队买去茂明的火车票。 这次都买到了票,但却是第二天中午的,只能在广洲火车站附近的小旅馆住了一夜。 赶到茂明又要换乘汽车。 走出茂明火车站,刚坐上来髙州的中巴车,五个人就领教到这边民风有多彪悍,这里的治安有多乱。 几个中巴车主为了抢客,在旅客集散的中巴车站大打出手,打得头破血流。十几个人追打着,有个司机竟拿出砍刀追着一个司机砍。等韩渝反应过来时,打架的那些人早已逃之夭夭,只在停车场的地面上留下一滩滩血迹。 老王从来没见过这血腥的场面,吓得魂不守舍,直到走出髙州汽车站依然心有余悸。另外两个学生家长同样如此,更坚定了把孩子带回去的决心。 小龚不敢相信这里的社会治安如此乱,真有些后悔没带枪来。 韩渝不但早有心理准备,而且早在几年前就见过运河上的乱象,没有太多想法,只是想赶紧找到那三个臭小子,把三个臭小子带回滨江。 髙州是茂明的一个县级市,汽车站前也有很多人拉客揽客。 韩渝提醒众人看好行李,探头看了看,果然看到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男子,正举着写有自己名字的接站牌朝这边张望。 “吴哥,我在这儿呢!” “你是……” “我是韩渝啊。” 吴副营长之前跟韩渝通过电话,只知道韩渝是长航公安局滨江分局消防支队的副支队长,不知道韩渝今年多大,很直接地以为做上副支队长起码四十岁左右。 看着韩渝笑眯眯的样子,吴副营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起来迎接的老战友缓过神,连忙道:“韩支好,韩支,没想到你这么年轻。” 吴副营长也反应过来,放下用纸板做的接站牌,一脸不好意思地笑道:“韩支,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 “吴哥,说不好意思的应该是我,又让你请假,从那么远的地方跑市区来。” “家乡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卢书记能想到我,这是我的荣幸。” “这是我的证件。” “开什么玩笑,我们又不是没通过电话。” 真是人不可貌相,谁能想到会有这么年轻的副支队长,吴副营长依然为刚才的失态尴尬,连忙换个话题:“韩支,差点忘了介绍,这位是我的老战友陈海俊,老家东山的,在驻地找的对象,也就转业在这儿。” “陈哥好,麻烦陈哥了,欢迎伱有时间去我们滨江玩。” “不麻烦。” 吴副营长的老战友陈海俊紧握着韩渝的手,感叹道,:“韩支,你跟仁山是老乡,跟我是真正的同行。可跟你一比我差远了,你这么年轻都走上了领导岗位,我快四十了还是个片儿警。” 吴仁山深以为然,带着几分自嘲地说:“等我将来转业,要是也安置进公安系统,估计也是个大头兵。” “没你们说的那么夸张,我是行业公安,陈哥是地方公安,不好比的。地方公安民警多,单位行政级别低,正科副科职数少,股级就是中层干部,我能做上副支队长主要是沾单位行政级别的光。 “韩支,你们分局是什么级别的单位?” “正处,不过我们这个正处跟地方公安一样没法比,我们属于行业公安,相当于事业单位,我们这些干警都不是公务员,不像你们都是国家公职人员,都是行政警察。” “跟铁路公安差不多?” “对对对,我们跟铁路公安、森林公安差不多。” 连公务员都不是,跟地方公安确实不能相提并论,老陈同志稍稍平衡了一些,韩渝则赶紧介绍小龚和三个孩子的家长。 咸鱼在髙州有人,有人就好办事! 老王、老李和老徐心里终于踏实了,忙不迭感谢。小龚则更崇拜学长了,觉得跟学长干有前途。 受人之托要忠人之事。 吴仁山没急着叫车,而是找个公用电话,先给老家打电话向卢书记汇报接到了人。 老卢很高兴,韩渝站在边上都能听到那熟悉的大嗓门。 “该帮忙当然要帮忙,但也不要打肿脸充胖子,更不能因为帮家乡办点事犯错误。小韩去找人应该有经费,你工资又不高,该花钱的地方不要不好意思,让小韩他们自己花,你出力就行了!” “卢书记……” “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小韩在不在你身边?” “在。” “让小韩接电话。” “好的,韩支……” 韩渝急忙接过电话,笑道:“卢书记,我们到了,吴副营长亲自来车站接我们的。” 良庄走出去的部队干部心系家乡,一个电话就帮着鞍前马后的跑,老卢很高兴也很有面子,抑扬顿挫地说:“到了就好,找人的事应该不难办。如果那个骗子学校不放人,用不着跟他们客气。你是公安,现在都已经做上副支队长了,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把他们抓回来再说,看他们以后敢不敢再骗我们滨江的孩子!”> 我是来找人的,不是来抓人的。 韩渝被逗乐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 “这件事给我提了个醒,前几天我和焦乡长专门去良中看了看,发现这些骗子学校很猖狂,不但在大报上登招生广告,也把录取通知书寄到我良庄来了!他们是怎么知道我良庄孩子姓名的,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可惜老李生病住院了,不然一定要让老李好好查查。” “卢书记,你对教育真重视。” “必须重视,不重视教育我们良庄怎么出人才?今年中考,全县前十名有三个是我们良中的,其中一个是你二姑班上的。她工作很认真,教学质量好,我跟教育局沟通好了,下半年送她去进修,进修回来就转公办教师。” “谢谢卢书记!” “不用谢我,是她自己干出来的。” 跟老卢聊了一会儿,众人分乘两辆黑车直奔华远技工学校。 吴副营长和吴副营长的老战友帮了忙,不能再让人家倒贴钱,老王抢着支付车费,提上行李跟着韩渝三人直接上楼。 这是一栋临街的三层建筑,楼下是门面,楼上有三间教室和两间办公室。 楼梯拐角处的教室里有黑板,有几台电动的那种缝纫机,一个老师模样的人正指导学生拆卸。 吴副营长的战友陈海俊敲开办公室门,找到一个五十多岁的林主任,出示证件,亮出身份,道明来意。 “王小生、李军、徐玉贵是吧。” 林主任翻看了一会儿花名册,抬起头用一口很难懂的普通话问:“你们是这三个学员的什么人?” 老王急切地说:“我是他父亲,林主任,我家小生在你们这儿吗?” “那你们呢。” “我是李军的爸爸,我把户口本都带来了!” “徐玉贵是我儿子,他在不在你们这儿?” 林主任合上花名册,点上支烟,不缓不慢地说:“这三个学生是在我们这儿,前天来报的名,昨天开始上课的。你们也看到了,我们是正规的技校,上午教理论,下午手把手的教维修,不但教维修技术,而且安排学生考证,等结业之后安排学生就业……” 连校舍都没有,何谈正规。 至于所谓的考证,只要给劳动局交点钱,考个初级的维修类证很容易。 老王不想让儿子在这种学校上学,更不想让儿子呆在这么乱的地方,直言不讳地说:“林主任,我家小生是瞒着我们来的,他没满十八周岁,还是个未成年人,什么都不懂,我要带他回去,不可能让他在这儿学修缝纫机。” “你想让他退学?” “嗯。” “退学好说,但学费不好退,我们有规章制度。” “他前天刚来!” “就算上午刚来也一样,我们这是学校,不是商场,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他才上了一天课,顶多扣一天的钱。” “这是上学,不是上班,哪有一天一天算的。” “一分不退?” “不好意思,我们学校有制度,再说我只是教务处主任,学费真不好退,住宿费跟房东签过协议的也不好退,只能退部分伙食费。” 陈海俊早知道这个学校没那么好说话,却没想到对方竟如此不给面子,提醒道:“林主任,招生这种事你们是不是要经过家长同意,在三个孩子的父母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你们就把三个孩子招过来了,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听口音就知道这个公安是外地人。 就算在本地工作,他也不管自己这一片。 况且只是一个小民警,又不是所长、局长。 林主任根本不害怕陈海俊,轻描淡写地说:“他们应该告诉过家长吧,再说这跟我们学校有什么关系?” 陈海俊没想到姓林的如此不上道,正尴尬着,韩渝抬头道:“林主任,学费退不退回头再说,先带我们去见见三个孩子。” “请问你是?” “我是长航公安局滨江分局水上消防支队的副支队长兼白龙港派出所副所长,这是我的工作证。” 韩渝亮出身份,接着道:“你们招收未成年的学生却不通知家长,家长以为孩子失踪了向我们报案,所以我们一直追查到这儿。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先带我们见见孩子。” 这种事不是第一次遇上。 林主任并不担心,看着韩渝的证件暗想消防队的副支队长算什么,况且还是十万八千里之外的什么长航公安分局的消防副支队长。 “行,我安排个老师带你们去见三个学生。” “一起过去吧,见到三个孩子我要找你做份笔录。” “找我做什么笔录,我该下班了,我让刘老师陪你们去。” 当务之急是找到三个孩子,至于学费他们肯定是要退的,不能让三个家长蒙受更多损失。 韩渝心想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大不了明天再来,干脆叫上老王等人,跟刚才在隔壁上课的“老师”一起去学校的“宿舍”。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六章 地方保护主义 > 赶到污水横流的城中村,正在吃晚饭的三个臭小子傻眼了。 王小生和徐玉贵认识韩渝,不敢相信他们的老爸这么快就找过来了,更不敢相信他们的老爸竟把韩渝也请了过来。 老王见不着儿子想儿子,一见着儿子就怒火中烧,冲上去就想打。 韩渝急忙拉住,看着三个臭小子问:“小生,你们三个知道我们来做什么的吗?” “不知道。” “真不知道?” “鱼队长,我们不回去!” 这是一间极其简陋的民房,里面只有几张架子床。 韩渝回头看了看住宿环境,再俯身看了看晚上的饭菜,问道:“这个学校跟你们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吧,你们是不是觉得上当受骗了?” 王小生偷看了一眼正气得脸色铁青的老爸,忐忑地说:“鱼队长,我说不回去就不回去。” “伱还敢顶嘴!” “王哥,先别急。” 韩渝再次拉住老王,坐下道:“小生,我知道你们有志气,想出来闯荡一番,想通过学技术赚大钱证明自己,可在这个学校能学到东西吗?” 大前天一下汽车就被接到这儿,一到这儿就发现上当了。 想到在这个破学校确实学不到什么东西,将来安排工作估计也是骗人的,三个臭小子低下头,不敢吱声。 “我知道你们都有自尊心,担心就这么回去会被人家笑话,其实完全没必要担心。年轻人就应该出来闯闯,我跟你们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一个人去海轮上闯荡了,但不管怎么闯荡,首先要找对路,不能一错再错。” 韩渝拍拍王小生的肩膀,回头看看另外两个臭小子,接着道:“回去之后没人会笑话你们,只会夸你们胆大。” 王小生犹豫了一下问:“回去能做什么?” “想学技术,回去上正规技校,你爸问过你们班主任,你们班主任说你的分数线达到了滨江技工学校的录取分数线,这几天就会给你寄录取通知书。要是嫌上滨江技校将来赚不到大钱,也可以学点别的,比如跟我以前一样做海员,做海员的工资可比修缝纫机高多了。” “真的?” “你是在白龙港长大的,对我应该很了解,你见我骗过人吗?” 见三个臭小子有些动心,韩渝趁热打铁地说:“这里的经济都没我们滨江好,工厂企业都没几个,民营经济也没我们老家发达,在这儿能有什么前途?你们将来要是不想给人打工,可以做生意啊! 小鱼的父亲你们知道的,在江上卖东西一年赚十几万!张二小你很熟,比你们小的时候就在码头卖烟,现在做粮油生意,一年也赚几十万。总之,想赚钱用不着在这儿,也用不着让你们的父母担心。” “听话,跟你们的父亲回去。” 陈海俊很默契也很由衷地说:“我在髙州工作,现在也算髙州人,但并不看好髙州的发展。当然,你们可能会说你们只是在这儿学技术,学会之后可以去深正赚大钱,人家还给你们安排工作。 可你们想过没有,真要是有这好事,为什么你们这个学校没几个本地人,几乎全是外地的?你们再想想,这个学校培训了一批又一批机修工,深正那边又有几个服装厂,用得着那么多人修缝纫机吗?” …… 本地的公安都说这个学校不靠谱。 三个臭小子只是自尊心作祟,见韩渝和本地的警察叔叔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相继表示愿意回家。 刚才带众人过来的那个老师不见了,回“学校”也没找到那个林主任,众人干脆带着三个孩子在附近找个旅社住下,请吴副营长和吴副营长的老战友陈海俊吃了顿晚饭。 吴副营长是请假出来的,吃完饭要赶紧回部队。 陈海俊留下呼机号码,约定第二天一早再来。 孩子听不听话,将来能不能有出息,家长能不能起表率作用很重要。 韩渝劝完三个孩子又开始劝家长,确认老王、老李和老徐不会再埋怨孩子,更不会打骂孩子,提议在城区转转。 毕竟千里迢迢来了一趟,今后很可能不会再来,当然要看看这个城市。 老王三人意识到韩渝是想通过这种方式缓解孩子们紧张害怕的情绪,欣然答应前往。 晚上转了一圈,公园不错,好多人打牌。 这在滨江是看不到的,滨江人吃苦耐劳,真是活到老干到死,不好好干活跑去打牌是会被人骂的。 工厂企业没见着几个,各种职业培训的学校倒是不少,几乎成了一个产业。 值得一提的是,这里的水果很便宜,尤其菠萝和香蕉。 买了三大串,放开肚子吃,吃得实在吃不下去了,才知道吃的不是香蕉而是芭蕉! 第二天一早,让小龚在旅馆看三个臭小子,防止他们临时变卦又跑路,大人们则再次赶到“学校”,商谈退学费的事。 吴副营长的老战友陈海俊也来了,不过今天的情况有点棘手,搞得前来帮忙的陈海俊很尴尬。 “黄所长,就是他们,搞得我像犯罪分子,还要给我做笔录!” “黄所,事情是这样的……” “这是你们所的辖区吗,这事该你管吗,你过来你们秦所知不知道?” 姓林的教导主任居然把辖区派出所的所长搬来了,一见着陈海俊就劈头盖脸的质问。 陈海俊欲言又止,韩渝急忙道:“黄所是吧,陈哥是我朋友,我们人生地不熟,请陈哥陪我们过来的。” “你贵姓?” “免贵姓韩,单名渝,这是我的证件。” 姓黄的所长五十多岁,高高瘦瘦的,板着脸不怒自威。 他接过证件看了看,用带着浓浓口音的普通话问:“长航公安局滨江分局水上消防支队,消防队应该是公安现役,应该是武警,你这个工作证是真的吗?” “我们单位有电话,你可以打电话证实。” “不用打什么电话,不用证实都知道你是假警察,哪有这么年轻的副支队长,连招摇撞骗都不会!”黄所长揣起韩渝的工作证,冷冷地说:“跟我走一趟。” “去哪儿?” “去所里!”> 黄所长转身看向老王等人,接着道:“你们几个是学生家长吧,听说你们想退学费,但学校有学校的规定,只能退部分伙食费。林主任,你安排会计把伙食费退了,让他们赶紧走。” 原来是个假公安,就算真公安又怎么样。只要敢来这儿闹事,一样会被收拾。 林主任看了一眼韩渝,再看看陈海俊,转身道:“走,去隔壁给你们退伙食费。” 陈海俊急了,苦着脸道:“黄所,韩支真是同行!” “就算是同行也要按规矩办事,来我辖区办案是不是应该跟我打个招呼,再说异地办案的手续呢,单位介绍信呢,异地协作函呢。” “黄所,你都不问问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问过了,不用再问。” 姓黄的所长掏出大哥大,一边拨打号码,一边阴沉着脸说:“学校报案你们寻衅滋事,扰乱办学秩序,跟我去所里,有什么话去所里说!” 韩渝没想到他竟袒护这个骗子学校,心想着你不是要介绍信和请求异地协作的手续么,我包里有,来前就考虑到有可能遇到麻烦,早准备好了,只是没来得及拿出来。 这时候,姓黄的所长用本地话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随即把大哥大举到陈海俊面前,用本地普通话说:“你们秦所找你,赶紧接。” 陈海俊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接。 所领导很生气,让赶紧回去。 陈海俊没办法,只能跟韩渝打了个招呼先走。 韩渝让老王等人不用担心,就这么跟着姓黄的所长来到派出所,没想到本地同行真把他当招摇撞骗的假警察,竟跟审讯嫌疑人似的审讯起来。 “黄所,刚才在‘学校’你问有没有异地办案的手续,却不给我机会说话。现在可以告诉你,该有的手续全有。” “是吗,拿出来给我看看。” “行。” 韩渝打开包,取出介绍信和请求异地协作的函件。 黄所长愣住了,不敢相信韩渝真是同行,更不敢相信韩渝手续齐全。 一起审讯的年轻民警则抬头问:“韩渝同志,既然有手续你为什么不先跟我们打招呼?” “之前不知道情况,以为三个孩子出了什么事。后来找到了三个孩子,确认三个孩子没什么事,自然也就没麻烦二位的必要。再就是我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要把学费退了,我们就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异地办案至少两个正式民警。” “我们来了两个人,还有个民警在旅馆看三个孩子。” 看着两个同行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韩渝不缓不慢地说:“那个所谓的学校不但在报纸上夸大其词,刊登与事实完全不符的招生招聘广告,而且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搞到了我们分局辖区初中毕业生的姓名,搞得跟正规学校那样给学生发录取通知书。 三个孩子都没成年,不知道人心险恶,瞒着家长就来了。家长以为孩子出了什么事,非常焦急,向我们报案,二位说说遇上这种事我们能不管能不查吗?” 这样的情况不是头一次发生。 这几年不知道多少家长跑过来找孩子,但公安来帮着找是头一次。 黄所长不想把事情闹大,放下介绍信问道:“韩渝同志,你搞消防的,这种事归你们消防管吗?” 韩渝掏出名片,轻轻递到他们面前:“我不只是长航滨江分局水上消防支队的副支队长,也兼长航滨江分局白龙港派出所副所长,辖区内的治安和消防都归我管。” “你等等,我出去打个电话。” “行,不着急。” 等了大约十几分钟,黄所长回来了,一进门就用商量的口气问:“韩支,我帮你做了下学校领导的工作,可学校有学校的规章制度,说到最后学校领导同意退一半学费,你觉得怎么样?” “不行。” “什么不行?” “必须全退,不但要全额退还学费、住宿费,而且要说清楚三个孩子的姓名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韩支,有问题我们解决问题,你这么搞就没意思了。” “黄所,你要对你辖区的‘学校’负责,我一样要对我辖区的孩子负责。这件事要是不查清楚,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再给我辖区的孩子寄录取通知书,谁敢保证会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 “华远的教学质量还是不错的,学生就业情况也比较好。韩支,你不能把华远当作骗子学校。” “到底是不是骗子学校,你我心知肚明。” “这么说没得商量?” “没有。” 髙州这些年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的那些职业培训学校,几乎都是相关部门或相关部门的人员跳出来办的,个个有背景,个个有来头。而市里更是把职业培训,往深正等地输送技术工人当作一个产业在发展。 黄所长本来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想到韩渝的态度如此强硬,干脆把工作证和介绍信等手续交还给韩渝。 “韩支,既然调解不了你就走法律程序吧。我们公安管天管地也管不到教育,你可以去找教育局,去找劳动局,也可以去法院起诉。” “黄所,这么说你不管?” “三个孩子都跟你们去旅馆了,华远的老师没打过他们,也没扣着他们不放,这既不是治安案件更不是刑事案件,不归我们管。” “黄所,你这是区别对待。” “什么区别对待?” “我们要求华远退还学费和住宿费,华远的人打了个电话,你就认定我们寻衅滋事,扰乱正常的教学秩序,甚至把我带所里来了。我现在要个说法,你却说不归你管,这不是区别对待是什么。”新笔趣阁 “韩支,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你们的事我不管,你想找谁要说法找谁去,我还有个会就不陪你了。” 姓黄的所长说走就走,刚才一起“审讯”的民警也收拾东西走出了办公室,就这么把韩渝一个人晾这儿。 这是如假包换的地方保护主义! 不能就这么回去,不然老家今后不知道会有多少孩子受骗上当,必须给这里的骗子学校一个教训,让他们再招摇撞骗时绕着陵海乃至滨江走。 而且,不能让帮忙的朋友受委屈。 韩渝打定主意,走出派出所叫了一辆三轮摩的,回到旅馆给远在老家的石胜勇打电话。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七章 怎么就没管辖权? > 东广话,陵海人听不懂。 陵海的沙地话,东广人一样听不懂。 当着旅馆老板娘的面给石胜勇打电话,韩渝实在没什么不放心的,简单介绍了下去派出所的经过。 “有人给他们当保护伞?” “用保护伞来形容有点夸张,确切地说应该是地方保护主义。从派出所回来的路上,我跟摩的司机聊了聊,人家说好多外地学生过来发现上当想退学,退学可以,但退学费是不可能的。” 石胜勇哭笑不得地问:“这么说那个姓黄的还算帮忙?” 韩渝确认道:“结合这边的情况看,他是想做和事佬。可能在他看来能退一半学费已经很不错了,只是我不想领他这个情。” 公安看似很威风,但去了外地比普通老百姓好不了多少。 石胜勇有些担心,低声问:“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老王老徐和老李家的条件不是很好,人家一年才赚多少钱,学费、住宿费我必须帮他们一分不少地要回来。” “关键那是人家的辖区,我们说话不管用。” “说话确实不管用,我们必须采取点实际行动。” “你想怎么弄?” “昨晚我跟三个孩子谈了一个多小时,了解到几个新情况。” 石胜勇下意识问:“什么新情况?” 韩渝回头看看身后,笑道:“他们在中考前一个月,就先后收到六份髙州这边的学校寄的录取通知书,我们在他们家发现的报纸,都是连同录取通知书和招生简介一起寄给他们。” “六份,鱼支,那边究竟有多少这样的学校?” “不少于二十家,汽车站门口有好多人举着学校的牌子接外地的学生,连一些开黑车和摩的司机都参与进去了,只要送一个学生去学校就能拿到一百块钱的好处费,可以说搞职教几乎成了一个产业。” 职中、技校和各类职业培训班,陵海一样有,但远没咸鱼说的那么夸张。 石胜勇不敢相信居然有这样的地方,低声问:“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这儿学生姓名的,又是怎么知道哪些学生什么时候要毕业的?” “肯定有人在我们那边干这个,我认为应该查查。” 韩渝跟迎面而来的小龚微微点点头,接着道:“第二个情况是王小生他们报完名、交完学费,跟着所谓的老师去宿舍住下之后,一个烧饭的妇女跟他们闲聊,曾提到有滨江的学生来上过学。” 石胜勇追问道:“有多少?” “具体多少不清楚,但应该有,不然一个没怎么出过远门的中年妇女不可能知道滨江,更不可能知道陵海。” “这说明有人专门在我们这儿招生!” “再就是这个学校所招学生的年龄跨度比较大,从初中毕业生、高中毕业生,到二三十岁的社会青年,只要交得起学费、住宿费和伙食费的都招,并且是随到随学。” 石胜勇反应过来,若有所思地问:“鱼支,你是说我们陵海的几所高中也要查查?” 韩渝冷冷地说:“我觉得应该查查,至少要摸摸底,尽快搞清楚我们陵海有多少人受骗上当。” 看来那个骗子学校的什么主任给脸不要脸,那边派出所的同行搞地方保护主义,咸鱼生气了,想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石胜勇能理解韩渝的心情,可想到那是东广不是滨江,提醒道:“这些情况请兄弟派出所问问很简单,关键问到又能拿他们怎么样?现在又没证据认定他们是在非法办学,就算有证据也不归我们管辖。 而且非法办学就是非法经营,就是经济案件,如果情节严重是够得上追究刑事责任,但这种案子一般是教育、劳动乃至和工商部门查处再移交给我们公安,或者由检察院直接侦办,我们不太好直接插手。” 在老家查这种案子都很麻烦,何况在外地。 韩渝很清楚石胜勇担心什么,低声问:“如果涉嫌诈骗呢。” “诈骗虽然归我们管,但想认定他们诈骗很难。再说就算涉嫌诈骗,一样涉及到案件管辖权。” 生怕咸鱼不理解,石胜勇强调道:“学校在他们那边,也就有意味着罪行发生地在他们那边,按规定应该由那边的公安机关立案侦查。” 从派出所回来的这一路上,韩渝已经想好了,紧握着电话说:“他们在我们那儿夸大乃至虚假宣传,以牟利为目的骗我们那儿的人来上学,我们那儿一样是罪行发生地,我们怎么就没管辖权?” “有点牵强,毕竟学校不在我们这边。” “如果受害者够多呢。” “要是受骗上当的人多,经济损失大,那就另当别论了。” 韩渝笑道:“所以说管辖权不是问题。” 石胜勇没想到咸鱼居然铁了心要收拾那个骗子学校,想想又问道:“问题是怎么才能认定他们诈骗?” “石所,我分析过,他们之所以这么有恃无恐就是在钻法律的空子,在招生环节虽然夸大乃至虚假宣传,但只是违法违规并不犯罪。在培训环节,虽然师资力量不怎么样,教学环境也很简陋,但至少教了,一样只是违规违法,很难认定其犯罪。” 韩渝捋了捋思路,接着道:“在安排就业的环节,能想象到他们应该会安排工作,但跟之前宣传的、之前承诺的完全不一样,甚至都谈不上违法犯罪,一样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看来咸鱼并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 石胜勇点点头,无奈地说:“所以说很难认定他们诈骗。” “石所,我是说如果只查某一个环节,确实很难认定他们诈骗,但要是把几个环节综合起来分析,那他们就是在诈骗。换句话说,如果每个环节都能查实,我们就能掌握一条完整的证据链,把他们连根拔起,移送检察院起诉。” “招生在我们这儿,培训在髙州,安排就业在深正、莞东等地,不但跨省也跨地区,这个案子不太好查!” “石所,别看他们的教学条件不怎么样,可学生是一批接着一批招的,并且是随到随学。” “什么意思?” “我了解过,这个骗子学校不但有工业缝纫机维修班,还开设计算机、汽车维修和模具等短期培训班,甚至开办有两年制中专班、三年制大专班,只是不在一起上课。” “他们招了很多学生?” “我们估计一年不会少于一千名学生,像工业缝纫机维修这样的短期培训班,学费就要两千二。除了学费还有实习、器材、校务费等乱七八糟的杂费,伱想想,一年招一千个学生,他们赚多少钱。”> “至少两百万!” “我认为肯定不止,石所,你觉得这个案子有没有搞头?” 四厂派出所最缺什么,最缺的就是钱! 石胜勇有些动心,可想到跨省侦办的难度,苦笑道:“当然有搞头,关键你也说了,人家把这当着产业在发展,人家在搞地方保护主义。我们说他们涉嫌犯罪,人家说不算犯罪,到时候怎么办。” 韩渝胸有成竹地说:“到底是不是违法,涉不涉嫌犯罪,现在就看谁的嗓门大。说起来有点荒唐,但具体到这个案子确实如此。” “问题我们的嗓门没人家大。” “谁说的,我们只是没发声,我们要是发了声,能吓死他们。” “我们怎么发声?” “你我肯定不行,但我们可以请能发声的人发声。” “请谁?” “滨江人民广播的王记者,他嫉恶如仇,他专门搞舆论监督的,是真正的无冕之王。而且他去人民大会堂参加过记协的大会,中央首长都接见过他,还获得过新闻界的大奖。” 对于王记者,石胜勇早如雷贯耳。 那可是滨江最厉害的人物之一,市领导见着王记者都害怕,只是没想到咸鱼竟有这关系。 “鱼支,你认识王记者,王记者会帮这个忙吗?” “我刚参加工作时就认识他了,我叫他叔,他以前采访过捕鳗大战,我们给航运公司船队武装护航时他也随船队采访过。我师父去世,我和柠柠,他都来了。” “你跟他的关系这么好?” “他很佩服我师父,我师父也很佩服他,他跟我师父是朋友。对了,他以前在思岗做过知青,跟我岳父算半个老乡。所以我家有什么事都会请他,每年过年都要去给他拜年。” 真要是想查那个骗子学校,找局长、市长都没用,反而王记者在关键时刻能帮上大忙。 石胜勇越想越激动,禁不住笑道:“我先摸底,先查是谁在我们这边招生的,搞清楚我们陵海有多少人受骗上当,经济损失大概多少。你在那边查学校,看看他们手续全不全,属不属于非法办学。” 既然那个林主任给脸不要,那就不用跟他客气了。 建造新船正缺钱呢,就拿他们开刀! 韩渝打定主意,笑道:“再安排一组人顺藤摸瓜,去深正等地查查他们是怎么安排学生就业的。” “等我们查差不多了,王记者估计也调查差不多了,到时候在大媒体上好好曝光下,我们去抓人、去没收赃款,也就不存在阻力了。” “我就是这个意思。” “搞!我这就想周局汇报。” “我也要向我们分局领导汇报,不过我们分局的情况比较特殊,局领导顶多只能在精神上支持我。” “没有大投入哪有大产出,经费不是问题,经费我来想办法。” “石所,还有件事。” “什么事?” “我们是公安,我们没权查他们有没有办学手续,具不具备办学条件。” “那怎么办?”石胜勇急切地问。 韩渝一边示意小龚稍等,一边笑道:“你先摸底,大致搞清楚我们陵海有多少人上当之后,可以向教育局反映反映。他们未经招生办允许,把以假乱真的录取通知书都寄我们那儿去,教育局必须重视。” 石胜勇岂能听不出韩渝的言外之意,咧嘴笑道:“请教育局安排两个干部,跟我们成立个联合调查组,大不了车旅费我们出,让他们过去找那边的教育局了解情况,这么一来就师出有名了!” “我就是这么想的。” “其实这事用不着我去找人。” “那让谁去找教育局?” “你。” “我?”韩渝不解地问。 石胜勇哈哈笑道:“早上去镇政府开会,统战委员说市政协前几天刚开过常委会,其中有个议程就是增补你为政协委员,已经通过了。既然做上了每年都要叙职,还有一些会议,反正你被市政协划到我们四厂了。” “划到四厂什么意思?” “相当于一个小组,不开两会的时候,镇里要组织四厂这边的市政协委员开会之类的。” 韩渝似懂非懂地问:“然后呢?” “你可以提案,市政协有个文教卫体和文史委员会。你提提这事,那么多孩子上当受骗,还被外地的骗子学校骗,政协肯定会重视,他们也想干出点成绩,到时候会去帮你找教育局。” “我提管用吗?” “你现在是政协委员,你反映的问题上级怎么可能不重视?再说这又不是给市里添麻烦,更不是让市里花钱的事。真要是有缴获罚没,市财政还有计划外收入。并且这么一来,我们将来的联合调查组就更正式了,至少可以跟髙州教育局的负责人说,我们那边群众的意见很大,连政协委员都提交了议案。” …… ps:这种骗子学校是事实存在的,本人有亲身经历,当年初中毕业不懂事,被忽悠过去了,一到那儿就发现上了当,可那会儿是个孩子,并且孤身在外,只能老老实实交钱。 好在第三天下午,老爸追了过去,把我带回老家,学费没退。 值得一提的,当地依然把这个当作一个产业,不知道多少人投诉、举报过,媒体也不止一次曝光过,但直至今日那边依然有不少这样的学校。 在此提醒各位兄弟姐妹,不要上当。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八章 吓唬吓唬 > 付完给四厂派出所打电话的长途话费,继续给自己所里打。 没想到长江航务管理局的领导要去滨江检查工作,并且很可能会去白龙港。港监局为迎接上级检查,专门找了一条浮吊船去帮着抢修“老古董”。 长航公安局有一位领导随行,分局上上下下也在为迎接上级检查做准备。 韩渝对上级检查不是很感兴趣,正准备说联合四厂派出所查骗子学校的事,刘新民又苦笑着说起局里打算调整白龙港派出所人员的事。 “让我主持所里工作,那你呢?” “局里动员我去严打工作队,反正早晚要退,我不打算去,我想提前退休。” “何局这三把火烧的够勐的!” “人家就是来整顿队伍,就是来搞正规化建设的。” 刘新民抬头看看外面,接着道:“其实对于你,何局原本还有一个安排,打算安排你去交通部人民警察学校进修,说你没上过警校,甚至都没参加过系统内的短期培训。 交通部警察学校现在有大专班,你又这么年轻,正是学习的时候,想让你去上两年学,拿个大专文凭。江政委说你有轮机技术的大专文凭,并且在参加公大的公安管理专业自学考试,十有八九不愿意去,这事后来就没再提。” 让去上两年大专,看似培养,其实是想一脚把自己踢开。 想到这些,韩渝禁不住笑道:“还是江政委了解我,可惜辜负了何局的一片好心。” “你居然笑的出来,不开玩笑了,你们什么回来?” “暂时回不去。” “事情办得不顺?” 韩渝连忙介绍了下这边的情况,以及接下来的打算。 刘新民大吃一惊:“咸鱼,这可不是当年打击票贩子,异地办桉,人家又搞地方保护主义,难度太大,搞不好会搬石头砸自己脚!” “我知道,但再难我也要啃下这块硬骨头,既要给这边的骗子学校点教训,让他们以后不敢再骗我们这边的孩子,也要借这个机会搞点钱。” “你想建造新船?”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我师父的使命完成了,现在轮到我,就算砸锅卖铁我也要把新船建造起来。” “让你去东广帮着找孩子,因为没向局里请示汇报,前天去分局开会都被批评了。这么大事,你要赶紧请示汇报。” “刘叔,你被批评了?” “批评就批评呗,干工作谁没被批评过,再说我都快退休了,还会怕批评?” 刘新民笑了笑,接着道:“你赶紧向局领导汇报,如果局领导同意,我就再帮你看几天家。局领导要是不同意,你赶紧回来,我呢早点回家带外孙。” “行,我这就向江政委汇报。” “跟江政委汇报什么,你不是让他为难吗,直接向何局汇报。” “好吧。” “对了,等汇报完工作,记得给柠柠打个电话。” “我知道,那我先挂了。” 小龚在边上听的清清楚楚,不敢相信局长竟会这么对待学长,不禁为学长担忧。 韩渝不知道小学弟在想什么,又付了一次电话费,随即掏出电话本,翻找出局长办公室的号码拨打过去。 等了大约十几秒,电话通了。 给局长问了下好,赶紧汇报起情况。 一个长航公安干警,千里迢迢跑东广去帮人家找孩子也就罢了,居然因为人家只退一半学费要联合陵海公安局立桉侦查,竟然想跨省打击人家。 何局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不动声色问:“有证据吗?” “现在有不少线索,证据需要收集。” “那有没有把握?” “何局,像这样的桉子肯定要先调查研究,现在问我有几分把握,(本章未完!) 第三百一十八章吓唬吓唬 我真说不准。” “办桉是要花钱的,东广的消费又那么高,在那边堪称花钱如流水,办桉经费从哪儿来?” “报告何局,我跟陵海公安局四厂派出所的石所沟通过,经费不是问题,他会想办法解决。” “这么说你铁了心要查?” “他们在我们辖区招摇撞骗,已经有孩子上当了,我不能不管。” 上级马上要来检查,并且很可能会去白龙港。 之前首先想到的是白龙港派出所和水上消防队的主要负责人必须在,现在想想这条咸鱼不白龙港也挺好,毕竟他“自由自在”惯了,简直是想一出是一出,要是在白龙港的话,天知道他会跟上级说什么。 至于查那个骗子学校,反正不用分局报销经费,就算捅出什么篓子,不是还有陵海公安局么。 地方公安在业务上比行业公安专业,在管理上远比行业公安严,陵海公安局都不怕,长航分局有什么好怕的……> 何局权衡了一番,若无其事地说:“既然你一定要管,那就跟四厂派出所联合侦办吧。办理这种桉件他们比我们有经验,侦办期间如果遇到什么事,要向陵海公安局领导多请示多汇报。” “是!” “你有没有给老刘打过电话?” “打过。” “这么说局里对于白龙港派出所的人员调整和今后工作的分工,你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 “知道就好,这是让你独当一面,给你压担子。先侦办手头上的桉子,办结之后回来挑大梁。” “是!” 跟新局长没什么“共同语言”,三言两语就结束了通话。 继续付钱,给学姐打。 然后再付电话费,再给王记者打电话。 王记者搞清楚情况,不禁笑道:“我以为你不敢找我呢,没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 “王叔,我怎么会不敢找你?” “我正在跟长江航运报打官司,长江航运报是长江航务局的下属单位,你现在又属于长航系统,跟我走太近对你没好处。” 电话那头的记者叔叔真的很厉害。 这两年不但到处曝光,也在到处打官司,甚至打到香港去了。因为香港有人出了一本书,不但抄袭他的内容,还添油加醋写了许多造谣生事的所谓内幕。 韩渝没想到他居然跟长江航运报也有官司,好奇地问:“王叔,长江航运报也侵犯你的着作权了?” “三峡工程不是要移民么,还有不少移民要安置到我们滨江,我觉得这是一条新闻线索,就去拍了好多关于移民的照片,其中有一组照片被长江航运报选用了。” “他们没给稿费?” “不是没给稿费,而是一个总编居然拿我的照片去参加评选,声称是他拍的作品,还获了大奖,你说我能忍气吞声?” “必须告!” “早就告了,这个官司有的打,没年估计不会有结果。” 小龚听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敢告长江航运报。 因为长江航运报相当于长航系统的机关报,何局上任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求各基层所队订阅长江航运报。 正想着提醒学长不要跟局长对着干,学长已经跟王记者打完电话,正在跟思岗的一个姓卢的书记打电话。 老卢搞清楚来龙去脉,拍着桌子说:“小韩,你这个思路很好,工作就应该这么干,敢骗我们滨江的钱,找上门还不老老实实退还学杂费,必须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韩渝一脸歉意地说:“卢书记,这么查处暂且放一边,我是担心吴副营长的战友,人家好心帮我的忙,结果很可能会被领导批评。” 老卢愣了愣,沉吟道:“干部本来就没什么根基,不管转业安(本章未完!) 第三百一十八章吓唬吓唬 置到哪个单位都得靠边站。仁山的那个战友不但是干部,而且是外地人,他接下来的处境,想想是挺尴尬的。” “所以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很过意不去。” “事已至此,光过意不去没用,唯一的办法就是重拳出击,要把他们打疼,要揪住不放。要让他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想到仁山的战友能跟你们说上话,到时候就能把坏事变成好事。” “我就是这么想的。”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打击?” 人家是良庄的一把手,工作经验丰富。新笔趣阁 韩渝很需要老卢的建议,赶紧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王祥广知道,他在我们思岗插过队,找他出面你算找对人了,但光找他远远不够。” “卢书记,你是说……” “你现在不是长航公安么,你要发挥你的优势,等抓人封门跟地方政府摊牌的时候,给他们聊几句狠话。就说他们如果不配合不支持,你们长航系统就会帮他们好好宣传下。” “怎么宣传?” “你们辖区不大但水域长,从山城到东海两千多公里有多少港口、码头和客轮,到时候就组织沿线的民警、乘警提醒群众不要上当受骗,处处宣传,天天宣传,从山城一直宣传到东海,让他们出名,看他们怕不怕!” “卢书记,我只是滨江分局的一个小小的副支队长,我做不到。” “我是让你吓唬他们。” 还可以这么玩,不过对方如果信以为真,真可能会害怕,毕竟长江是够长的,沿线的城市也够多。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谁也不希望出这个名。 更重要的是王记者真能让他们上报纸,到时候再这么说,没准对方真会相信。 韩渝正暗叹姜还是老的辣,老卢话锋一转:“你们接下来不是要去深正查么,我们良庄建筑站在高州那个穷地方没工程,但在深正特区有。回头我跟汪总打个招呼,让深正那边的项目经理帮你们安排下,等你们到了深正,要车有车,吃饭住宿那些更不用担心。” 第三百一十八章吓唬吓唬 第三百一十九章 不唯上、只唯实 > 城南派出所长黄文平在局里开完会,正准备回所里,却被南关派出所的秦所长给拉住了。 “老黄,不好意思,陈海俊我已经批评过,他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保证不会再发生昨天下午和今天上午这样的事。” “部队转业的,不懂规矩,很正常。” 部下越界,插手了不该插手的事,秦所有些尴尬。 但想到来局里开会前问到的情况,秦所忍不住提醒:“老黄,听说来的是个副支队长,还很年轻。” “行业公安的副支队长算什么副支队长,茂明中院的法警头头还是支队长呢,说到底还不是个看人看门的。” “关键很年轻。” “什么意思?” “就算在行业公安,如果没点背景,没点关系,那么年轻能做上副支队长?” 黄文平回头看看身后,带着几分不屑地说:“再有背景那也是在江南省,再说他是消防队的副支队长。” 秦所递上支烟,笑道:“我觉得多个朋友多条路,交个朋友总比得罪个人好。况且干我们这一行,谁知道辖区会发生什么案子,很难说将来会不会去人家辖区抓人。” “我想跟他交朋友,上午帮他给林春升打过电话,都说好了退一半学费,他还想怎么样。” “听说那几个孩子是前天刚来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算了,我再给林春升打个电话。” “赶紧打,不就几千块钱么,多大点事,早点退给人家,早点打发人家走人。” 好好的谁愿意树敌? 黄文平觉得有道理,掏出大哥大,当着秦所面联系华远技术学校的负责人。 “林校长,我城南派出所黄文平,上午说的那件事你们确实理亏,搞得跟拐骗未成年人似的,人家那边的公安都找过来了,你就痛痛快快把学费给人家退了,打发人家早点走人,省得影响伱们正常教学。” “说退就退,如果个个都这样,这个学让我以后怎么办?” “就几千块钱,你缺这点钱吗?” “黄所,我们办学没你想的那么赚,招生要费用,做什么都要费用,好不容易招几个学生,如果就这么退钱,我们的损失谁来弥补。” “你们有什么费用?” “打广告要钱,豆腐块大的版面就要上万。光靠打广告也不够,还要请人家帮着招生,招一个学生就要给一个学生的招生费!” 这样的学校髙州有很多,茂明那边也不少,竞争很激烈。 黄文平实在不知道说校长什么好,干脆冷冷地问:“林校长,这么说最多退一半?” “最多一半,这是你给我打电话的,换作别人一分也不可能退。” “好,以后你们有事也别找我们派出所。” “黄所……” “不说了,就这样吧。” 面子不够大,黄文平有些尴尬。 秦所暗叹口气,磕着烟灰说:“他们越来越过分,连和气生财的道理都不懂,这么搞下去早晚会出事。” “人家有市里支持,我们能说什么。” “市里也真是的,发展什么不好,非要发展这个。” “来钱快啊,你想想,一年有上万名外地学生过来,一个学生算上学费和其它消费,至少要花三四千吧,这就是三四千万。” 多少人靠技术培训吃饭。 再说一个小县城,如果不发展这个,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外地人过来。 秦所长实在不知道如何评价,笑了笑,扔掉烟头骑上摩托车走了。 黄文平想想不放心,再次掏出“大哥大”,拨通所里的值班电话,交代道:“小魏,安排个联防队员去看看那个什么长航分局的副支队长住哪儿。” “然后呢?” “盯着点,看看他们什么时候走。” …… 与此同时,韩渝刚做完老王等人的工作,让老王等人带着三个孩子先买票回去。 老王有些担心,但想到孩子要回去上正规技校,说不定要赶紧去学校报名,不敢耽误孩子的前程,只能收拾东西先走。 送走三对父子,小龚忍不住问:“鱼支,我们接下来怎么查?” “那个骗子学校不是随到随学么,每隔几天肯定会有学生结业,我们傍晚去昨天去过的城中村转转,看能不能遇到外地的学生,打听下近期有没有人去深正上班。” “能打听到吗?” 韩渝回头看看四周,胸有成竹地笑道:“肯定能打听到,那些学生又不是傻子,也不是三岁小孩,其实个个知道上当了,可学费、住宿费都交了,只能硬着头皮学,对于工作安排也只能抱侥幸心理。” 小龚反应过来,低声问:“跟那些学生摊牌,让他们配合我们,我们到时候帮他们要回学费?” “差不多,不过要不动声色,不能引起那个骗子学校警觉。” “可他们见过我们,认识我们。” “他们是见过你,但对你应该没什么印象,所以等会儿我们兵分两路,我还住现在这个旅社,你收拾行李换个地方。” “鱼支,你是说我去找学生谈?” “嗯。” “我怕谈不好。”> “有什么好怕的,大胆的谈。我十六岁的时候就开始执行贴靠任务,你今年都二十了,肯定行的。” “那你做什么?” “我等会儿去找教育局。” “教育局会管吗?” “管不管是一回事,找不找则是另外一回事。” 韩渝再次环顾了下四周,补充道:“我们千里迢迢找过来,这件事对他们而言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很难说他们会不会找人盯着我们,所以为了接下来的行动,我要多找找相关部门,给你打掩护。” 小龚紧张地问:“鱼支,你揪着不放,他们会不会为难你,会不会对你下黑手?” “严打期间,你觉得他们敢对公安干警下黑手吗?再说我又不是没防备,想对我下黑手,他们也得掂量掂量。” 韩渝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却在提醒自己,出门在外要谨慎。 见前面来了几个人,一把将小龚拉到树荫下,交代起找即将结业学生谈时的注意事项。 穿上警服好几个月,这是第一次办案。 小龚既紧张又兴奋,连连点头,保证完成任务。 韩渝刚交代完,小龚想起刘所之前跟学长的通话,禁不住问:“鱼支,你没得罪过何局,何局为什么会这么对你?” 韩渝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笑道:“何局倒不是刻意针对我。” “不是针对你,又怎么会把好好的消防支队拆分给几个派出所?” “何局是在整顿队伍,是在精兵简政。” 这件事要是不说清楚,部下肯定无心工作。 韩渝想了想,耐心地解释道:“我们分局跟陵海公安局不一样,最早时是长航东海分局设在滨江的派出所,后来变成了港务局的派出所,再后来又跟港务局保卫处合并,升格为滨江港公安局。 之前虽然隶属于交通部公安局,但距首都太远,交通部公安局事实上没怎么管过我们,一直归港务局领导。 民警年龄普遍较大,学历不高,来源也比较复杂。有原来的保卫干部,有军转干部,有职工提干的。比如我姐,原来就是职工。 但公安工作的性质比较特殊,治安形势这些年也发生了变化,队伍管理、民警素质、业务技能,都已经跟不上工作的需要。” 小龚似懂非懂地问:“所以要改革,要整顿?” “事实上地方公安以前的情况跟我们差不多,但人家十年前就开始进行正规化建设。比如陵海公安局,合同制民警早就转不了正,军转干部虽然照样安置,但数量没以前多,并且安置到公安局之后都要去滨江警察学校参加新民警培训。” “我们分局以前不用?” “培训是要花钱的,以前培训的少。组织新民警去警校培训,小鱼是第一批,结果刚去没几天就被警校领导看上了,居然把他调过去了。” 韩渝笑了笑,接着道:“正因为我们不够专业,所以港区的户籍一直是滨江公安局港区分局管的,发生重大刑事案件,一样归市局刑侦支队侦办。” 小龚好奇地问:“其他分局呢?” “别的分局我不知道,只知道汉武分局比我们专业,人家不但管户籍,管刑事案件侦办,甚至设有交警队,港区的交通都归分局自己管。” “何局想把分局变得更专业,可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何局想把分局变成真正的长航分局,但我们却不可能变成纯粹的长航公安干警。” “为什么?” “因为我们肩负着许多不在分局工作范围内的职责,比如联合水上分局维护整个北支水域的治安,比如协助港监执法救援,又比如协助渔政保护渔业资源,协助海关打击走私等等。” 看着小龚若有所思的样子,韩渝又笑道:“这就相当于雇一个人,你给他发工资,他却给别人家干活,换作谁心里也不舒服。 以前隶属于陵海公安局时,陵海公安局领导一样不理解我们。后来我去水上分局挂职,彭局也不是很高兴。所以说何局不高兴很正常,没什么好奇怪的。” “有些事我可以不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们要是不管,那有些事就没人管了。” “可总这么下去也不行。” “不行也要行,事实上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那要坚持到什么时候才能让上级满意?” “要坚持到北支水域所有的事都有部门管,可能五年,也可能十年,甚至可能会更长。听上去好像没盼头,但事实上很有意义,并且只要我们能管好,谁都不能否认我们的成绩。” “可是领导不高兴。” “领导高不高兴不重要,再说就算领导不高兴,他也不能明着反对,更不能说我们做错了。事实上‘万里长江第一哨’的金字招牌就是这么来的,让领导不高兴可以说是我们的传统。” 小龚哭笑不得地问:“这算什么传统?” 韩渝不由地想起师父,咧嘴笑道:“这是一个好传统,不唯上,只唯实,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没那么简单。但我们一直在做,并且做得很好,以后会更好,你想想,是不是比一味地唯命是从有意思。”??? 小龚提醒道:“鱼支,我知道你不怕何局,可总这么得罪领导,你就很难进步了。” “谁说的,再说进步有那么重要吗?” 想到部下不能没盼头,韩渝又笑道:“领导总是人家的好,外来的和尚总是比本地和尚好念经,这两句话用在我们身上最恰当。 只要我们把工作干好了,我们局领导可能会不高兴,但其他单位的领导会记在心里,该为我们考虑的时候自然会为我们考虑。” “鱼支,你是说可以外调?” “如果想进步,先好好干五年,到时候港监、水上分局、海关、渔政随便你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人家不但会接收你,并且至少会给你安排个中队长。” 小龚笑问道:“真的?” 韩渝大手一挥,哈哈笑道:“骗你做什么,要知道万里长江第一哨不只是我们分局一家的,也是港监、水上分局、海关、渔政乃至陵海公安局共有的,在那些单位领导的心目中,我们一样是他们的人。”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章 敢打敢拼 > 以前没遇上什么难事,就算遇上事也有长辈和领导帮着操心。不知道生活艰难,尤其普通老百姓要是遇上点事想解决有多么不易。 经过两天的奔波,韩渝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门难进、脸难看、话难听、事难办! 好不容易进了门、找着人、说上话,又深刻领教到了什么叫踢皮球,部门之间又是怎么推诿的。 教育局的人说那些学校不归教育局管,让去找劳动局。 找到劳动局刚开始没人接待,挨个敲办公室门,总算有人出面了,问清楚情况又让去找教育局。 再次赶到教育局反映继续反映问题,教育局的人再三强调不归他们管,让回去找劳动局的同时,建议再去找找成人教育委员会和职业教育协会。 成人教育委员会至少是政府的行政部门,职业教育协会是做什么的? 打听了半天才知道是个由各类企业、事业及行政单位从事职工教育、职业培训、职业技能鉴定工作的部门或个人自愿结合组成的非营利性社会团体,而华远竟是这个协会的成员单位。 本来是找相关部门反映华远问题的,居然让来找一帮职业培训学校参加的协会有用吗,韩渝被搞得啼笑皆非。 不出所料,负责接待的人理直气壮帮华远说话,甚至搬出了《宪法》和一堆法律法规,声称民办教育是国家提倡的,收学杂费也是合理合法的,因为文件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办学单位或个人可以获得“合理回报”。 至于退学不退学费,那是学校的规章制度。 尽管从未奢望过他们能解决问题,韩渝依然从包里取出刊登有招生招聘广告的报纸:“秘书长,可他们搞虚假宣传,招生广告上说的跟事实上完全不一样,这就是欺骗乃至诈骗!” 五十多岁的老秘书长接过报纸看了看,随即放下报纸笑道:“广告嘛,多少带点夸张成分,不夸张就不叫广告了。” “这只是夸张?” “韩渝同志,电视上的那些广告哪个不夸张,孔府家酒喝了想家吗?你如果认为广告有问题,可以去工商部门反映。我们是职教协会,主要是配合市政府从事职教发展的。” “这么说你们不管?” “不归我们管,而且你反映的问题算不上问题。华远的林校长都同意给你们退一半学费了,你还想怎么样。” 小龚没让人失望,找即将去深正特区上班的学生的事进展很顺,明天一早就要走,韩渝已经没必要呆在这儿了,收起报纸,起身道:“秘书长,麻烦你帮我给林校长捎句话。” “有什么事你自己找他,有什么话你当面跟他说。” “我找不到他,去过四次学校,他都避而不见。” 韩渝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麻烦你转告他,退还一半学费肯定是不行的,我们现在的要求是全额退还学杂费,补偿三个孩子及三个家长的经济损失,也就是来高州的车旅费和误工费,同时必须说清楚他们是怎么知道我辖区学生姓名的。” 刚开始只是要求退学费和住宿费,后来变成了退学费、住宿费和交代清楚是怎么招生的,现在条件又变了,多了一项补偿损失! 协会秘书长实在想不通眼前这个搞消防的公安哪来的底气,爱理不理地说:“不好意思,我没帮你转告的义务。” “好吧,再见。” 该说的都说了,既然他们给脸不要脸,那只能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韩渝走出职教协会,在路边拦了一辆摩的直奔高州市公安局,跟一个值班民警亮明身份,出示介绍信、工作证和请求协作的公文,道明此行的来意。 不出所料,对方搞清楚情况,对此爱莫能助,说这是教育纠纷,跟经济纠纷差不多,不归他们管。 就在韩渝回到旅馆收拾东西的时候,华远职业技术学校的林校长正在一家饭店跟几个朋友吃饭。 之前接到过韩渝的协会秘书长也在,两杯酒下肚,自然而然地说起来长航公安局滨江分局那个年轻的消防支队副支队长要说法,要华远退学杂费,甚至打算让华远赔偿损失的事。 “我知道,他找过教育局,找过劳动局,找过成教办,刚才还去找过公安局。” “林校长,那小子没完没了。” “让他去找,我打听过,他不是正规公安,有点像铁路的乘警,连国家干部都不是。就算是正式公安又怎么样,我们合法办学,我会怕他?” 这两天一会儿一个电话,全是关于那个消防员的。 林校长越想越郁闷,又举着酒杯说:“那会儿是给城南派出所黄文华面子,答应给他们退一半学费。他给脸不要脸,还到处反映我的问题,现在一分也别想退!” 一个矮矮胖胖的同行抬头道:“可这么下去不是事,他一会儿去那个单位反映,一会儿去哪个部门告状,影响不好,市领导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高兴。” “他连局长都见不到,他能见着市领导?” 林校长反问了一句,想想又笑道:“再说我们是做什么的,我们就是搞职业教育的。如果连这都怕,他让退钱就退钱,我们以后怎么办学,职业教育怎么发展?” 市里肯定是帮本地学校的,真要是知道了顶多提醒几句,想想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众人哈哈一笑,开怀畅饮。 与此同时,石胜勇正在向周局汇报摸底情况。 “不包括即将到家的那三个孩子,我们陵海一共有十二个人受骗上当,其中六个是初中毕业生,三个是高中毕业生,三个二十多岁的社会青年。我们已经联系上了八个,只有三个社会青年是看报纸上的广告去的,另外九个初中和高中毕业生是收到录取通知书去的……” 十二个人,一个上的是“大专班”,剩下的参加的全是三个月的职业培训。 学费不算多,短期培训的只要两千二,但杂费却不少,竟也要两千多。 安排就业要体检,要交五百元的什么保证金,等到了学校安排的工厂才知道跟之前宣传的完全两码事,专业根本不对口,直接上流水线做操作工,月工资只有四五百,并且天天要加班。 经济损失加起来有七万多,并且人家时间也被耽误了。 周慧新搞清楚情况,紧锁着眉头说:“十二个人,去华远的只有七个,太少了。”> “周局,加上咸鱼找回来的三个就有十个了!” “十个也不够,我们要师出有名,想理直气壮立桉侦查,涉及的人员必须多,涉桉金额必须大。” “那怎么办?” “我给兄弟区县公安打个电话,请他们也帮着摸摸底,他们辖区肯定有,只要能找到上当受骗的受害者,我们就可以并桉侦查。” 局长就是局长,绝不打没把握的仗。 石胜勇正暗暗感慨,周慧新接着道:“初、高中毕业生名单是怎么泄露的,那些骗子学校是怎么知道的,必须尽快查清楚。只要查到泄露毕业生名单的人,就能顺藤摸瓜找到负责帮那几个骗子学校招生的人,到时候我们的底气就会更足。” “是!” “还有,我等会儿给隆永派出所打个电话,让老陈找找崇明分局的领导,问问崇明县的几个乡镇有没有孩子上当受骗。如果有的话,我们就可以跟崇明县公安局联合侦办。”c0 崇明虽然只是一个县,并且在岛上,但那是隶属于东海的县! 如果崇明也有学生上当,到时候跟崇明公安局联合侦办,就意味着两个省市的公安机关和长航公安机关联合侦办。 石胜勇咧嘴笑道:“这样最好,只是将来如果有战果……” “这个桉子具体一定特殊性,我们不能小家子气,想啃下这块硬骨头,只有怎么有利于侦办怎么来。” 周慧新笑了笑,接着道:“至于涉及到的另外两所骗子学校,先收集证据,但不要作为侦查重点。从咸鱼反馈的情况看,那边的情况很复杂,我们既不能也没那个能力扩大化,只能盯住一个打。” “明白。” “咸鱼不是有手机么,你安排人去邮电局给他办下漫游,不然联系起来不方便,总打公用电话还容易泄密。” “是!” “赶紧去落实吧,动作一定快。” …… 打发走石胜勇,周慧新开始给几个兄弟区县公安局的局长打电话。正忙着拜托人家,政委孙家文敲门走了进来。 “周局,教育局那边表态了,配合我们调查毕业生名单是怎么泄露的,安排两个干部加入我们的调查组。” “老局长亲自去的?” “嗯,刚开始他们不是很积极,觉得这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李主席火了,跟他们拍桌子,说他们误人子弟。教育局的老董吓了一跳,赶紧表态。” 周慧新放下电话,抬头笑道:“他们应该是担心局里有人牵涉进去了。” 孙家文坐下道:“肯定有内鬼,不然那些骗子学校怎么掌握毕业生名单的,而且掌握的不是一两个初、高中的毕业生名单,而是掌握全县的。” 周慧新分析道:“问题应该出在招生办。” “掌握全县初中和高中毕业生名单的人不多,应该不难查。” “提到骗子,想起件事,汽车站附近的旅馆,住了不少搞什么经济技术合作咨询之类的骗子,还有不少跑江湖的。今天晚上我们组织治安大队和城南派出所搞个行动,好好清查下。” “还有不少到处贴小广告的假军医,是该好好清查下。去年市里创卫,我们也有卫生包干区,光铲他们贴的那些治疗疑难杂症和性病的广告就用了三天。” 提到陵海创卫,周慧新想起一个传闻,禁不住笑问道:“是不是本来都快创建成功了,结果被咸鱼给搅黄了?” 这事以前不能瞎说,现在陈书记调走了可以说。 孙家文递上支烟,苦笑道:“去年创建的是卫生城市,跟治安关系不大。投入那么多人力财力,却没能创建上,市里对上对下都要有个交代,咸鱼就这么撞枪口上,害我们公安局背创建失败的黑锅。” “他是怎么撞枪口上的?” “他那天正好来城区,遇上几个拦路抢劫的少年犯,就抓了个现行,押着那几个少年犯游街,被上级来的考评组领导看到了。” “哈哈哈哈。” “周局,你居然笑得出来。因为这事我们全挨了批评,石胜勇更倒霉,原本有机会提副科进局党委班子的,结果被调到四厂派出所。” “石胜勇还是有能力的,错过了一次机会,以后还有机会,他年龄又不算大。” 周慧新想了想,又笑道:“而且打破只要做上城南派出所长就能进局党委班子的惯例不是什么坏事,不然做上城南派出所长的同志容易懈怠,会觉得只要管好自己的人、看好自己的门早晚都能做上副局长。” “这倒是。” “回头你找石胜勇谈谈心,告诉他,我周慧新没那么小家子气,跟四厂公安科的那些人更没什么交情。四厂公安科出事,我确实被陈局批评过,但那是作为主管内保的支队长被批评的,跟他没任何关系。” “周局……” “老孙,我来陵海大半年了,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啊。你回头跟他谈谈,让他放下包袱,轻装前进,该考虑的局里自然会帮他考虑。” 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位性格开朗,一向对事不对人,真有几分徐三野的风采。 孙家文不由地想如果徐三野没英年早逝,他俩会不会因为性格都很强势斗得天翻地覆,还是惺惺相惜配合默契呢。 周慧新不知道搭档在想什么,又笑道:“老孙,不怕你笑话,我突然有些后悔放咸鱼走了。局里敢打敢拼的民警不少,但像咸鱼这么敢打敢拼的却不多。干我们这一行胆子必须大,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这话是有一定道理的。” 第三百二十一章 假证! > 下午一点,骄阳似火。 江边明明没什么树木,只有一片片芦苇,知了依然叫唤个不停。 天气炎热,“老古董”、驳船和浮吊船的甲板被烈日炙烤得能煎鸡蛋,舱壁烫得不能用手摸,这个时候自然干不了活,不然很容易中暑。 范队长、朱宝根和从外面找的十几个工人都挤在趸船二层会议室里吹着空调午睡,张平、陈子坤和刘文举、郭正国两个“实习生”则围坐在指挥调度室里打升级。 跟昨天一样,要等到三点半左右,天气没那么热了再去干活。 并且干活之前要用趸船和001上的水枪先喷水冷却作业区域,不然依然干不了。 干活的人多了,水上作业的施工设备也比之前齐全,港监局甚至来了一位副科长指挥抢修,韩向柠却比之前更忙了。 现在不用管修船,也不用再帮着烧水买饭,但要带孩子! 孩子们好不容易等到放暑假,自然要走走亲戚,去亲戚家玩,可以说这是滨江的传统。 冬冬放暑假之后先去三兴玩了十天,在大舅和舅姥爷家那边玩腻了,要来二舅这儿玩。 二舅不在家,韩向柠这个舅妈必须接待。 韩申的儿子韩小浔今年七岁,见表哥要来白龙港,非要跟着来,作为婶婶她一样必须表示欢迎。 许明远和张兰家的闺女许媛也六岁了,他们家亲戚少,小丫头没地方去,听她妈妈张兰说咸鱼叔叔这儿有两个小朋友,也嚷嚷着要来。 于是从前天开始,韩向柠就变成了儿童团长,同时带三个孩子。 好在冬冬今年十二岁了,可以帮着带带弟弟妹妹,不然她别的事都不用干了。 接待工作很重要,局里为迎接上级检查劳师动众帮着修船,接待亲戚家的孩子同样不能懈怠。 孩子们都有嘴,谁家好,谁家不好,回去之后都会跟家里人说的。 一天要买两个大西瓜,下午要去买冰砖或奶油冰棒,晚上要有汽水,饭菜要挑白龙港客运码头食堂最好的饭菜打。吃完晚饭打算带他们去四厂镇看电影,顺便帮他们一人买一身新衣裳。 相比管吃管住管玩,甚至要帮他们洗衣裳,督促他们学习更让人头疼。 三个小家伙嫌外面热,又跑到001的指挥舱里来了。 吹着空调,吃着冰砖,趴在指挥台上玩军棋。 韩向柠走进指挥舱,带上门笑问道:“冬冬,你下半年就上六年级了,六年级是毕业班,很重要的。你的暑假作业打算什么时候做,你妈刚才又打电话问了,回去之后要是没做好,被你妈打屁股可不怪我。” “舅妈,我再玩会儿,我晚上做。” “你不是要看电影么,晚上去四厂看电影,你哪有时间做?” “那明天做。”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不能再拖,现在就做!” “舅妈……” “你叫舅奶奶都没用,不然我生气了。”??? “好吧,我把这盘下完。” 见婶婶看向自己,小浔浔急忙道:“我没作业!” 小丫头也嘻嘻笑道:“我也不要做作业。” “你们不用做作业,但不能影响哥哥做作业,走,我下面船员舱玩。” “让我把这盘下完么。” “你又不会,你就是在瞎玩。” “我会。” “好好好,把棋收拾起来,下去我陪你们玩。” 冬冬实在不想做作业,又开始转移话题,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问:“舅妈,二舅什么时候回来?” 韩向柠笑道:“不知道。” “我来了两天都没看见二舅,要不你帮我跟我妈说说,等二舅回来了我再回家。” “我也要等叔叔回来了再走。” 三个小家伙玩疯了,在这儿有吃有喝有玩,都不想回家。 韩向柠彻底服了,正想说不管韩渝什么时候回来,都要跟之前说好的那样玩一个星期就送他们回去,远处隐隐传来船用柴油机的轰鸣声,抬头一看,原来是监督41回来了。 韩向柠下意识举起对讲机,问道:“金大金大,事故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算不上多大事故,只是发生了点碰擦。”> “处理好了就好,监督艇上热,你们一定热得吃不消了,上来之后一定要喝点藿香正气水,不然容易中暑。” “没事,习惯了。” 监督艇上没空调,舱室里比外面热。 金卫国站在滚烫的船尾甲板上,举着对讲机遥看着001说:“柠柠,刚才处理事故时检查他们的船员证,又查到一本假证。” 以前也有船员用假证,但没今年这么多,光这个月就查到六本。 韩向柠见怪不怪,正准备问问处罚了没有,金卫国接着道:“这本假证很奇怪,是我们在检查时无意中发现的。” “怎么奇怪?” “不是他们的,他们也没用,看假证上的姓名和籍贯应该是帮建福省的船员办的。” “他们怎么说?” “他们一问三不知,说什么可能是之前在船上干的一个船员留下的,但这本假证看着很新,而且看他们的表情尤其反应就知道是在撒谎。” 当事船员不在,并且查获的假证那些船员也没使用,唯一能做的只有没收,不好处罚。 韩向柠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监督艇已经缓缓靠上了001。 金卫国帮着系好缆绳,拿着查扣的假船员证跳上001,走进指挥舱。 韩向柠接过假证仔仔细细看了看,抬头道:“这造假的做工,尤其这钢印,看着有些眼熟。” “跟我们前段时间查获的那几本,应该是同一出处。” “关键是发证日期,这么新的证,填的日期却是三年前的。” 金卫国探头看了看正扑闪着大眼睛的冬冬,笑道:“所以说很奇怪。” 韩向柠再次研究起刚查扣的假证,沉吟道:“我们前段时间查的那几本也很新,并且是那几个船员被我们盘问到实在没办法才拿出来的,他们刚开始也没打算用,这说明什么问题?” 金卫国分析道:“他们很可能打算用假证去换真证。” 船上是有职务的,船员如果不想一直做水手,想成为三副、二副或二管轮、大管轮乃至轮机长,都是要参加升级乃至升等考试的。 相比最基础也是最严格的普通船员证,后面的升级乃至升等要容易的多,只要满足在船上相应职务的服务年限,有些地方甚至不用亲自去考,所属的航运企业就可以帮着去港监局换证。 其实考最基本的船员证不是很难,主要是很多跑船的人文化程度低,甚至可能是文盲,再简单他们也考不过。 再想到有权发普通船员证的单位不少,但有权组织升级升等考试的单位不多,韩向柠笑道:“查扣的这些证都是冒充我们滨江港监局发出的,我等会儿打电话问问兄弟港监局,这段时间拿我们局里颁发的船员证去换证的人多不多。” “可我们不光查扣了几本假的内河船舶船员证,也查扣了两本假的海轮船员证。” “那就打电话问问有权换海轮船员证的部门,反正都一个系统的,人家应该会帮忙,再说打电话也不费什么事。” “行,证交给你了。” “其实可以好好问问那些船员的。” “他们死活不说,老贾和陈子坤刚才又没跟着去,我们能拿他们有什么办法。” “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不能让他们走,一定要问清楚。” 这丫头越来越像大队长了…… 想到她当年一个人先来白龙港时那青涩的样子,金卫国暗暗感慨时间过得真快,不禁问道:“咸鱼今天有没有打电话?” “打了,中午打的,他和小龚刚到深正,说桉子不复杂但想彻查比较麻烦,确切地说比较敏感,没十天半个月估计回不来。” “有多敏感?” “那边把骗外地人去培训当作一个产业,搞地方保护主义,涉及的部门多,利益比较复杂,所以比较棘手。” “他有没有把握,能不能拿下那帮骗子?” “应该有几分把握,不然也不会从高州一路追查到深正。” 东广是改革开放的窗口,经济发展的好,但那么多人去东广打工甚至经商,治安也比较乱。 金卫国有些担心,喃喃地说:“人生地不熟的,他怎么查呀。” 韩向柠并不担心,禁不住笑道:“三儿在那边虽然没熟人但有朋友,良庄建材机械厂去年不是来过一个副厂长么,三儿去年帮人家介绍过业务,良庄的卢书记一直记心上,请良庄建筑站在深正搞工程的项目经理接待的。” “是吗?” “良庄在那边不但有工程队,还有一个部队领导和一个徽安省哪个市的驻深办主任,三儿和小龚就住在那个市的驻深办。去特区要办边防证,边防证都是人家帮着办的。” “这么说良庄的那个书记神通广大!” “良庄出人才,走出去好多地方干部和部队领导,人家都很尊敬卢书记,卢书记打个电话人家肯定帮忙。” …… 第三百二十二章 团结的良庄人 > 良庄出人才,韩渝早领教过。 但只有出来了,才知道良庄人有多么团结。 乘坐良庄建筑站在特区的刘经理提供的桑塔纳,跟着十六个从髙州过来上班的学生跑了一天,刚回到徽安省庆安市驻深办,就被等候已久的刘经理拉到一家酒店,说在特区的老乡听说老家来人了,要给他这个假老乡接风。 盛情难却,跟着刘经理赶到酒店包厢,相互介绍了下,赫然发现在特区的良庄人真不少。 职务最高的当属庆安市人民政府副秘书长兼驻深办徐主任,但最具影响力的却是深正市建设公司一个分公司的李副总。 李总跟徐主任一样是军转干部,原来是基建工程兵。 1983年9月份,两万多基建兵集体转业,以支队为单位成立公司,团转为分公司,营转为工程队,连则负责工程段,是打响特区建设的第一批拓荒人。 回忆起当年,李总感慨万千:“我们刚来时这里就是一个小渔村,到了火车站,一下车,广场周围都是坑坑洼洼的,污水横流,一片荒芜,路上看不到本地的年轻人,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可以说是一穷二白。 我们当时驻扎在现在的市政府大楼附近,当时‘路通、水通、电通’这三通都没实现。我们到这儿的第一个晚上,没水,做不了饭。附近群众很热心,让我们先用他们家的井水,这才解决了做饭的问题。 结果吃饭问题解决了,睡觉时又遇到波折。那会儿没房子,只能用竹子搭工棚,我们营的战士躺下之后,竟然发现有蛇钻进了被子,可见那会儿特区有多荒芜。” 李总的爱人钱大姐也是良庄人,很早就随军,当年跟李总一起来的。 想到刚来时的艰苦,用带着浓浓良庄口音的普通话说:“现在的竹子林一带,九千多基建兵在山坡下搭棚子,一个排四十几个人挤在一间棚子里,平时热得要死,一下雨,山坡上的泥水就冲到床底下。 附近村民家虽然有井,可我们人太多,那几口井的水不够我们用。只能下雨时储存些雨水,平时有什么水就用什么水,连池塘里的水都喝过!” 现在的特区到处都是高楼大厦,宛如一个大工地,还有更多的高楼正在建,谁能想到十年前这里什么都没有。 韩渝感叹道:“太艰苦了。” “我们本来就是基建工程兵,改编前不管去哪儿,也是去时一片荒凉走时一片辉煌。刚来时在生活上是比较艰苦,但跟后来相比那根本算不上什么。” “李总,后来不是应该越来越好吗?” “理论上应该越来越好,但我们要面临身份的转变。以前虽然艰苦,但不管是生活上的必需品,还是工程上的原材料,全是上级供给的,工资虽然不高,但每个月都能按时发放,战士也有津贴。” 李总喝了一小口酒,接着道:“改编之后一切全靠自己,刚来那会儿可没现在这么多活可以干,只会苦拼没用,我们要走进市场,四处去争取工程。以前的军官变成了经理,要四处奔波揽活儿,小到装电表、修厕所,各种脏活累活,只要给钱都干。” 钱大姐苦笑着补充道:“有些战友为了养家糊口,甚至跑去车站兼职拉客拉行李,去殡仪馆帮着抬尸体!” 他们以前是基建工程部队,突然间变成了建筑企业,不再吃皇粮,一切全靠自己,想想是挺不容易。 韩渝反应过来,不禁心生敬意。 李总不知道小老乡在想什么,又看了看良庄建筑站特区项目部的刘经理,感慨地说:“好不容易完成了身份的转变,走进了市场,也找到活儿干,可更大的考验也来了。 我们干得了粗活,却干不了细活。挖坑、打地基这类卖力气的活儿,我们工程兵干得认真到位,但像凹个弧形的玻璃造型之类的细活干不来。 职工队伍结构要调整,技术型人才的比例要增加。公司领导跑遍全国高校,去招懂技术、有知识的人才。同时鼓励职工参加电工、木工等培训。 可远水解不了近渴,我就想到了老家建筑站,赶紧给卢书记打电话。卢书记得知我这边急需工程技术人员和经验丰富的技术工人,当即让汪总组织工程技术力量来帮忙。” 刘经理举着酒杯笑道:“我就是第一批来的,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都过来十一年了。” 搞民用建筑,良庄建筑站肯定比基建工程部队改编的建筑企业专业。 卢书记在帮李总的同时,也帮良庄建筑站打开了特区的建筑市场。 由于资质和资金实力的关系,良庄建筑站虽然在特区没有总承包的工程,但有十几个分包工程。 许多工地,尤其深正建筑公司的项目工地,都有良庄建筑站的施工队。 八百多个良庄人在这儿干活,这边的工资又比较高,干建筑虽然很辛苦,但一年下来的收入不会低于一万。 这就相当于造就了八百多个万元户,惠及八百多个家庭! 丁湖一样有建筑站,并且一样挂靠在滨江七建下面,但在外地没几个工程,上次跟老丈人回思岗时听村里人说,好多瓦工、木工、水电工都在良庄建筑站干。 韩渝正暗暗感慨一个乡有没有一个有能力的书记是多么地重要,李总好奇地问:“小韩,听说县里要把我们良庄并入丁湖,我们平时很少回去,你跟你岳父经常回老家,有没有听说过,到底有没有这事?” “听说过一些,好像有这事。” “丁湖一塌糊涂,我们良庄怎么能并入丁湖!” “有卢书记在,应该不会这么快撤并。” 想到春节在良庄吃饭时听到的那些议论,韩渝接着道:“良庄没派出所,思岗公安局去年打算让丁湖派出所接管良庄户籍。卢书记没同意,良庄的老干部和群众也不同意,还去县里反映过情况,县里见阻力很大,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徐主任一样关心家乡,追问道:“那现在的户籍谁管?” “乡政府管,其他乡镇群众的户口簿是派出所发的,盖派出所的公章。良庄群众的户口簿是乡政府发的,盖乡政府的公章。” “那身份证呢?” “身份证去思岗公安局办。” “总这么下去不行。” 良庄建筑站特区项目部的刘经理抬头道:“良庄离思岗那么远,去思岗公安局办身份证太麻烦,好多工人都没办。可现在出门没身份证又不行,就因为没身份证办不了暂住证,我今年去了十几趟派出所。” 一个工程队长深有感触,忍不住说:“刘经理,要不跟卢书记反映反映。” “不能因为这点事麻烦卢书记,县里想把我们良庄乡撤掉,丁湖穷极凶恶对我们良庄虎视眈眈,全靠卢书记顶着,他当这个家不容易。” 李总深以为然,立马换了个话题:“小韩,你们的事办得怎么样?” “挺顺利的,之前以为那个骗子学校跟特区的企业有合作,来了才知道根本没所谓的校企合作,而是跟人贩子似的,把刚结业的学生‘卖’给一个中介,所有的工作都是中介安排的。” “这边的中介很多,而且鱼龙混杂。” “是啊,从那个电子厂回来的这一路上,我看到好多中介。” 徐主任则好奇地问:“那伱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韩渝笑道:“送学生过来的那个所谓的老师没走,看样子天内不打算回髙州。那个中介是开门做生意的,短时间内也不会关门走人。 这次送来的十几个学生身上都没什么钱,虽然‘安排’的工作不是很好,但他们要吃饭,只能先在电子厂干着。 所以我不是很急,等老家那边把情况查实了,等老家的援兵带着传唤手续到了,再采取必要的行动。” 徐主任追问道:“你昨天说王记者会过来,他什么时候到?” “他已经到了广洲,他在广洲有朋友,也是媒体记者,而且是群工部的负责人,人家提供了许多反映同一情况的群众来信,他正在朋友的帮助下采访几所高校和广洲那边的几家大企业。” “采访高校做什么?” “那个骗子学校声称跟几所高校有合作,他们的大专班就是跟那几所高校合作办的。” “到底是不是?” “我在回来的路上给王记者打过电话,他说高校那边说没这回事。” “那采访广洲那边的大企业做什么?” “那个骗子学校也声称跟东广的几十家大企业有校企合作,主要是用人用工方面的,甚至声称部分学费由那些大企业承担的,这些情况也要查实,不然我也不会让小龚去广洲跟王记者汇合。” 李总笑问道:“只要查实了,你们就可以收拾他们?” “没那么容易。” 在座的都是自己人,并且正需要人家帮忙,实在没什么好隐瞒的,韩渝苦笑道:“他们是骗我们滨江的学生,但在法律适用上可能存在争议。就算所有情况都能查实,人家也可以说只是涉嫌非法经营。” 李总不解地说:“非法经营一样可以定罪量刑。” 韩渝耐心地解释道:“非法经营是可以定罪量刑,但非法经营属于经济犯罪,一般是由工商部门查处再移交给我们公安,或者由检察院直接侦办,我们师出无名。 再就是非法经营涉及到罪行发生地,具体到这个案子,主要的罪行发生地不在我们辖区,这就意味着我们没管辖权。” 徐主任下意识问:“那怎么办?” 韩渝笑道:“所以我们要收集到足够证据,认定他们涉嫌诈骗。诈骗是刑事案件,我们可以理直气壮立案侦查。而且要么不打,打就要把他们打疼了,非法经营量刑较轻,主犯很可能只判一两年,甚至可能缓刑。 诈骗就不一样了,如果涉及金额大,涉及地域广,受害者多,影响恶劣,就能把他们抓回去从重从严查处!让他们以后再也不敢骗我们滨江的孩子,再行骗时要绕着我们滨江走。” 不愧是卢书记介绍来的人,就是有魄力。 基建工程部队一样是部队,作为军转干部李总一向嫉恶如仇,不禁笑问道:“能认定他们涉嫌诈骗吗?” “老家那边的领导正在组织法制民警研究法律法规,甚至打算请检察院提前介入,只要收集到足够的证据,认定诈骗应该问题不大。” “好,干得漂亮,其他地方我帮不上忙,特区这边遇到什么难事给我打电话,我来特区这么多年,在公安系统也认识几个人。”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三章 你给过我优惠政策 > 辛辛苦苦修了大半个月船,上级领导确实来了,但在趸船上只呆了不到三十分钟。 送走领导,韩向柠正准备去张二小的粮油仓库接三个孩子,学弟竟从东广打来电话。 “刚走,航务管理局领导看了下,听了一会儿汇报就走了,人家本来就不是来检查我们的,十有八九是被黄鼠狼拐到白龙港的。” “航务管理局领导是来检查什么的?” 韩渝人在特区,心却在趸船上,早知道上级今天很可能去白龙港检查,当然要打电话问问。 韩向柠探头看看外面,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地说:“朱姐说市里跟几个大企业搞联营,在江边开发的几个项目都是先上车后买票的。一直有人反对,把市里告到交通部去了,说违规使用长江岸线,说会导致长江污染。” “这么说你们局里也有责任?” “我们港监局是要监督岸线使用,可胳膊扭不过大腿,市里非要开发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对了,陵海刚上任的那个叶书记今天也来了。” “叶书记去白龙港做什么?” “新官上任三把火,叶书记新官上任要大展拳脚发展经济,打算招商引资,在紧挨着开发区的陵大汽渡那边建港口。” 韩渝大吃一惊:“陵海也要建港口!” 韩向柠笑道:“名字都想好了,就叫陵海港。可投资兴建港口这么大事,市里点头没用,交通厅同意一样没用,要经过长江航务管理局乃至交通部审批。航务管理局领导来白龙港检查工作,他们当然要把握这个机会。” “跑白龙港去向航务管理局领导汇报?” “在趸船上简单汇报了下,这会儿估计追到市里去了。” 当领导也不容易,想做点事一样要求人。 不过相比创卫,投资兴建港口要务实的多。 真要是能建成,不但港口能赚钱,而且能带到港区周边发展,说不定会在陵大汽渡附近再搞一个开发区,跟市里的开发区连成一片。 韩渝正暗暗感慨新来的父母官有魄力,韩向柠嘀咕道:“差点忘了,黄鼠狼也回来了,而且是随行人员。刚才出尽了风头,我们这边的情况都是他汇报的,搞得像我们以前的成绩都是他干出来的,航务管理局领导和我们长江港监局领导很高兴很欣赏他!” 意料之中的事。 韩渝禁不住笑问道:“他人呢?” “跟领导们一起回市区了,朱姐说看架势他在我们局里估计呆不了多久。” “要上调?” “有学历,有能力,有基层工作经验,还干出那么多成绩,不提拔这样的同志提拔谁?要不是朱姐说家丑不可外扬,刚才我真想当领导们的面拆穿他。” “算了,别生那种人的气,再说他调走不是坏事。” “朱姐也是这么说的,估计连汤局都是这么想的,他想上调只要上级单位愿意要就让他走,让他去祸害上级单位,省得他呆在局里搞事。”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学历高,人品不一定好。 韩渝实在不想聊黄鼠狼,笑问道:“冬冬、浔浔和媛媛呢?” 现在一家都只有一个孩子,个个都是父母的心头肉。 相比黄鼠狼,三个孩子才是大事,韩向柠连忙道:“今天领导不是要来检查么,不能让他们呆在趸船上,我一大早就把他们送到张总那边去了,正准备去把他们接回来呢。” 韩渝很清楚带三个孩子有多累,问道:“什么时候送他们回家?” “他们赖这儿不想走,非要等你回来。” “乐不思蜀啊!” “有吃有喝有玩,换作我也不想回家。” …… 与此同时,刚陪同上级领导检查完白龙港回到局里的何局如释重负。 江政委也是刚从五山宾馆回来的,想到陵海的叶书记竟从白龙港一直追到了五山宾馆,不禁笑道:“几位领导休息一下就去港监局码头坐监督艇去对岸检查,我估计叶书记十有八九会追到章家港去。” “可以理解,毕竟现在至少能找到领导。如果去汉武,或者去首都,说不定连领导都见不着。” “他气魄够大的,居然想投资兴建港口。” “现在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作为地方上的一把手,他当然想发展经济。建港口虽然投资大但见效也快,还能带动周边乡镇发展,真要是做成了,这是多大的政绩!” “有句话说的对,现在一切都是向钱看。”> “这很正常,不然也不至于连咸鱼都在想方设法搞钱。”何局轻叹口气,想想又问道:“咸鱼这两天有没有给你打电话汇报?” 江政委连忙道:“没有。” “伱回头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究竟有没有进展,要是没什么进展就早点回来。” “何局,你是说……” “这两天我仔细想了想,觉得那个案子没那么好查,搞不好会搬石头砸自己脚。” 市里为了发展经济开发长江岸线被人告了,于是上级专程过来检查。看样子局长也担心被东广方面告,后悔让咸鱼“自由活动”。 可你那会儿同意咸鱼查,现在又不同意,这不是出尔反尔么。 江政委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寻呼机突然响了,掏出来看了下显示的号码,不禁笑道:“说曹操曹操到,正说咸鱼呢,咸鱼就呼我了。” “赶紧回,问问他究竟怎么回事。” “好的。” 江政委拿起电话拨打过去,很快就听到了咸鱼的声音。 “政委,说话方不方便?” “方便,我正跟何局说你呢,到底什么情况?” 原来政委跟何局在一起,韩渝反应过来,急忙道:“事情是这样的,我刚接到四厂派出所石所的电话,他说内鬼已经查到了,是陵海教育局的一个干部。那个干部交代,是一个姓柴的招生老师找他的,让他提供初、高中毕业生名单,主要是成绩一般的学生名单。 骗子学校根据名单发录取通知书,只要招到一个学生,就给他一百块钱好处费。他去年就开始提供学生名单,先后介绍了三十四个学生去了,拿了人家三千四百块钱的好处费。” 江政委摁下免提键,笑问道:“陵海公安局打算怎么查?” “陵海公安局的周局决心很大,早在几天前就委托兄弟区县公安局帮着摸底。截止今天中午,初步统计全滨江至少有一百二十六个学生上当受骗,漴明那边也有十几个学生上当了。 陵海公安局已经从刑侦大队、治安大队和几个派出所抽调力量成立了专案组,正联合漴明公安局调查取证。石所那边的进展更大,他根据内鬼的交代,顺藤摸瓜,赶赴盐海抓获了那个姓柴的招生老师。” 联合漴明县公安局,这相当于两个省市的公安机关联手! 何局不认识陵海公安局长周慧新,但很清楚陵海公安局敢下这么大决心,并且联合漴明县公安局,意味着这个案子可以查,并且真可能取得意想不到的大战果,不禁俯身问:“已经开始抓捕了?” “报告何局,抓了,中午刚抓的。” “怎么抓的,以什么名义抓的?” “涉嫌诈骗。” 韩渝看了一眼十分钟前做的电话记录,激动地说:“姓柴的招生老师不但是髙州人,也是那个骗子学校的聘用人员,负责在滨江、盐海等地招生,专门找各区县教育局的干部。 石所正在就地审讯,姓柴的交代,他们那个学校手续并不全,也没有中专和大专教育的资格,发的中专和大专文凭国家根本不承认。至于短期培训,安排就业,一样是个骗局,学校成立的初衷就是赚钱,确切地说就是骗钱的。” 何局追问道:“那你们接下来是怎么打算的?” “三家联合行动,组织警力来东广,等时机成熟了就收网。” “我们分局也要出人?” “何局,周局让我向你和政委汇报,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再安排四个民警加入联合专案组。” “联合没问题,只是这个案子由哪家主要负责侦办?” “当然是陵海公安局,他们投入的警力多,前期又做了大量工作。” “如果有战果,到时候怎么分配?” “四四二,陵海公安局和漴明公安局各分四成,我们两成。” “这个比例也太少了,既然是三家联合侦办,应该三家平分。” “可人家做了大量前期工作,前期的经费也都是人家出的。” 局长对战果分配如此上心,这给韩渝提了个醒,想想又意味深长地说:“何局,我正指着罚没缴获建造新船呢,周局提出的分配比例是有点少,我再给他打个电话争取争取。” 你正指着罚没缴获建造新船,这话什么意思…… 何局愣住了,江政委突然想笑,急忙捂住嘴。 只要是领导,几乎都见钱眼开。 韩渝可不会给局领导反悔的机会,趁热打铁地说:“何局,你不是给过我优惠政策么,我保证不让你失望,就算砸锅卖铁,也要在十年内把属于我们分局的执法救援船建造起来!”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四章 合作关系 > 之前是答应过给优惠政策,但那会儿主要考虑到白龙港派出所辖区很小,客流量又越来越少,各类桉件更少,就算有也是扒窃之类的小桉子,不太可能有多少缴获罚没。 谁能想到那条鱼帮人家找孩子竟找出一起大桉。 关于有可能取得的缴获罚没返还将来怎么使用,这都没开口,那条鱼就把话堵得死死的。 何局郁闷到极点,挂断电话冷冷地说:“这是什么态度,我开口跟他要钱了吗?看来在他心目中我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简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难道没想过要钱…… 江政委腹诽了一句,犹豫了一下说:“何局,别生气,他这是惯性思维,或者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什么意思?” “咸鱼这个人其实不难相处,相比一些同志他单纯的像一张白纸。他不会钻研拍马,不会搬弄是非,也不会因为有那么多单位领导器重就恃宠而骄,甚至对能不能进步都不是很在乎,他脑子里只有船,或者说只想着江上出事有没有人管。” “老江,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是说他对待上级的态度!” “何局,他刚才的态度是有问题,但换位思考下也能理解。” 何局不快地问:“理解?” 江政委忍俊不禁地说:“他师父以前在经费使用上跟陵海公安局的领导就有分歧,只要有点钱就花在船上,甚至先斩后奏。他后来去水上分局挂职,挂任营船港水警中队中队长,在经费使用上又跟老彭有过分歧。 挂任期满回四厂派出所担任水警中队长,在经费使用上跟四厂派出所也有矛盾。去年,四厂公安科枪支失窃,偷枪的人犯是他抓获的,失窃的手枪和子弹也是他找回来的,当时……” 四厂派出所穷的叮当响,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却帮咸鱼做了嫁衣。 那条鱼扯虎皮当大旗,打着长航分局和白申号客轮乘警队的幌子搞了二十万,正式调到长航分局之后把钱带过来却没上交分局,而是委托港监局采购消防防护装备。 原来搞到钱不上交竟是“万里长江第一哨”的传统! 何局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地问:“老江,这么说我要是开口跟他要钱,他就会跟以前那样耍滑头,明面上来个拍屁股不管,然后在暗地里跟陵海公安局分钱?” “船就是他的命根子,没钱他就建造不了新船,所以说他真干得出来。” “陵海公安局会配合他吗?” “何局,如果他现在是陵海公安局的干警,这事如果发生在陵海公安局,你会不会帮他?” “明白了,他这臭毛病都是你们惯出来的!” “这可不是我们惯出来的,而是跟他师父学的。我们以前之所以帮他们,其实也是帮自己。当年那么多人非法捕捞鳗鱼苗,江面上全是捕鳗船,货轮进出不了港,客轮停航,整个滨江港几乎瘫痪了,每天的经济损失上百万,要不是他们联合几个单位打击,甚至请记者曝光,经济损失会更大。” “那会是那会,现在是现在。” 何局沉默了片刻,接着道:“他人是调到了我们局里,穿的也是我们长航公安的警服,可他从行动上到思想上都没把自己当作长航公安!” 咸鱼的存在,严重影响局长的权威。 并且局长来滨江分局也堪称“临危受命”,是来整顿队伍,是来搞正规化建设的。 江政委能理解局长的心情,意味深长地说:“以前老彭也不喜欢咸鱼,有一次喝高了跟张局吐槽过。张局跟他说了一句话,从那之后老彭再也没提过咸鱼的事。” “老张跟老彭怎么说的。” “张局说滨江这么大,难道就容不下一条咸鱼?” 江政委想了想,又笑道:“我们分局是最早跟沿江派出所合作的,后来港监局要跟沿江派出所合作,我们分局的老局长曾跟当时的港监局长开玩笑说,咸鱼的师父徐三野是个好邻居,但也只能做邻居。 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徐三野不在了,他徒弟咸鱼居然调到了我们分局,不再做我们的邻居,成了我们的部下。这就叫风水轮流转,陵海公安局和水上分局领导经历过的那些事,我们也要经历一次。”> 搭档的言外之意再清楚不过。 首先,咸鱼所做的一切并非为了个人私利,而是考虑到大局,不想看到江上发生什么事没人管,并且这一切是有传统有传承的。 其次,不能真把咸鱼当部下,他跟自己这个局长不是上下级关系,而是合作关系,而且他和他师父跟分局已经合作了很多年。 再就是咸鱼和他师父隶属于陵海公安局和滨江公安局水上分局时,虽然在经费使用上跟当时的上级存在分歧,但人家最终都默认了经费由他们师徒自由支配。 并且包括长航分局在内的“第三方”,一直以来都是站在他们师徒这一边的。 你当时帮他们师徒,看人家笑话。 现在人家一样会帮咸鱼,看你的笑话。 总而言之,不管咸鱼能搞到多少缴获罚没返还,一分都到不了局里,只会用于修船、造船和采购水上消防装备,并且这是几乎所有涉江执法单位这么多年来形成的共识。 想到这些,何局苦笑道:“这是尾大不掉啊。” “如果江上的事都有人管,不像现在这么权责不清,肯定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生怕局长不理解,江政委补充道:“在我们看来咸鱼我行我素,无组织无纪律,但事实上他的压力很大、担子很重。他必须继承他师父的遗志,并且要干得更好。新笔趣阁 如果江上所有的事都有人管,他就没必要这么辛苦了,也没必要总是让上级不高兴,甚至不用再做公安。他是远洋海轮大副,有引水员的证,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调到港务局引航船队,收入和各方面的待遇不知道会比现在高多少。 如果想开船,他完全可以调到刚成立的渔政支队,一样能做上副支队长。要是想在公安系统内进步,他都用不着去投奔张局,完全可以去投奔前江南公安厅治安总队副总队长、现在的槐阴市公安局副局长余向前。” 在公安系统内想进步,如果有条件肯定要在地方公安系统干,毕竟相比行业公安人家是“正规军”。 何局禁不住问:“你是说他可以去投奔水上分局的第一任局长?” 聊到余秀才,江政委感叹道:“个个都以为徐三野只收了两个徒弟,但在我看来不止,其实余向前和张局都是徐三野的徒弟。不夸张地说,没有徐三野就没有鱼局和张局的今天。” 张均彦凭什么从白龙港那个犄角旮旯调到滨江来担任之前的滨江港公安局长,很多人以为是时任局长因为海员俱乐部的那个桉子被调离的,但事实上有资格接任局长的人很多。 张均彦之所以能从那么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跟在担任白龙港派出所长时取得的一系列成绩有关,而那些成绩几乎全是联合沿江派出所取得的。 再想到张均彦为人不错,而且上级考虑到队伍稳定也需要一个像张均彦这样的“地方派”,何局沉吟道:“老江,你说的对,既然人家都能容得下一条咸鱼,我们也要大气点。” “其实这都是为了工作。” “嗯,为了工作。” 何局点点头,接着道:“一转眼已经进入下半年了,滨江消防支队那两个军转干部和那个志愿兵安置的事,你抽空帮着跑跑。老张答应过人家的,我们不能因为老张调走了就不上心,更不能搞人走茶凉那一套。” 这是一个很现实同时对那两个军转干部和那个志愿兵很重要的一件事。 毕竟转业复员想找个好岗位太难了,人家把希望都寄托在长航分局,如果分局这边因为领导调整发生变故,让人家再去找关系、走门路已经来不及了。 江政委之前真有些担心局长不接收人家,没想到局长竟会主动提出来,连忙道:“那三个同志表现不错,消防业务也很专业,我们就需要这样的人才,明天一早我就去港务局找找苗书记。” “再就是局里不会打咸鱼那点钱的主意,但也不能由着他私设小金库,你回头做做他的思想工作,真要是有缴获罚没返还,局里可以帮他开设建造新船的专款账户。” “好的,等他回来了我就找他谈谈。” 江政委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在想搞来搞去你还是在打咸鱼那点钱的主意。毕竟建造新船是十年之后的事,钱只要打进所谓的专款账户,局里到时候就能以各种借口挪用。 大不了给咸鱼开个空头支票,说等建造新船时再给你。 可惜局长这个如意算盘很难实现,要知道咸鱼可是徐三野的徒弟,应对这种情况的经验非常丰富。 真要是有钱,他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花掉,并且花的让你无话可说。 第三百二十五章 鬼精鬼精的 > 庆安市驻特区办事处,不是几间办公室那样的办事处,而是一个宾馆。 大堂里有销售庆安特产的柜台,有关于庆安的宣传海报,连餐厅提供的饭菜都是徽菜。 宾馆不但接待前来办事的庆安市委市政府和各局委办来特区出差的工作人员,也对外开放。 特区消费高,什么都贵。 别人住一晚标准间要一百二,韩渝只需要五十,并且连这五十都不需要自己掏腰包。良庄建筑站特区项目部的经理跟宾馆有协议,早跟总台打过招呼,让记在他们的帐上。 韩渝被搞得很不好意思,打定主意回去之后一定要还这个人情,比如帮良庄企业多介绍点业务。 自己没这个人脉,可以找找周局,毕竟人家不只是在帮自己的忙,也是在帮联合专桉组的忙。 不过现在顾不上那些,在何局的提醒下,正在房间里忙着给周局打电话。 “周局,只给我两成太少了,我接下来不光要大修趸船和001也要攒钱建造新船。” “建造新船,001不能用了?” “现在能用,但001的船龄摆在那儿,修修补补也用不了几年,我必须早做打算,不能到时候青黄不接、无船可用。” 周慧新没想到咸鱼居然嫌分配比例少,笑道:“咸鱼,我跟你说实话吧,崇明公安局领导对这个桉子不是很感兴趣,主要是担心万一拿不下到时候会很尴尬,可没有他们参与我们的底气又不足,所以只能在分配上作出了点妥协。” 家乡的新局长很大气,韩渝竟有些后悔调到长航分局,禁不住笑道:“周局,妥协没问题,但你不能把我那份妥协给人家。” “是我考虑不周,事先没跟你商量,现在都答应人家了,你让我怎么办。” 让老单位让出一成不现实,毕竟老单位投入了那么多财力和警力。 韩渝翻着着石胜勇用传真机发过来的上当受骗人员名单,咧嘴笑道:“周局,我在石所中午传真过来的名单上看到一个渔民家的孩子,他是水上户口,理论上水上分局也有权管辖。” “你是说让水上分局加入联合专桉组?” “陵海公安局,崇明公安局,滨江公安局水上分局,再加上我们长航分局,四家联手侦办,这么一来我们更有底气。” “可以考虑,但彭局那边你要先说好。” “彭局和王政委那边没问题,再说都不用他们另外安排民警参与侦办,只要让陈子坤参与就行了。” “行,我再跟崇明公安局沟通下,看看能不能分成四份。不过这么一来我们就亏了,从四成变成两成五,搞那么大动静就这么点收获,对上对下没法交代。” “周局,你那边还是四成,反正不管怎么分配到时候你说了算。” “明面上四家平分,私下里我四,你拿三成五,崇明那边两成五?” “我就是这么想的。” “没问题,就这么定。” 这小子,鬼精鬼精的,不愧是徐三野的徒弟。 周慧新忍不住笑了,想想又说道:“老家这边正在争分夺秒调查取证,法制科的两个秀才跟检察院那边也研究出了结果,一致认为这属于诈骗,我们有管辖权。 你这个政协委员还是有点用的,市政协对这件事很重视,不但找过教育局也找过劳动局,教育局、劳动局和我们公安局抽调干部成立的工作组明天就出发,最多四天就能赶到高州。 接下来就看你那边了,教育局、劳动局和我们公安局的工作组只能给对方施加点压力,但不足以让对方协助我们抓捕。地方保护主义可不是开玩笑的,对方要是不点头,我们别想抓人,更别说把人带回来。” 这个桉子并不复杂,那个骗子学校的所作所为几乎是公开化的,关键是地方保护主义。 如果地方政府不点头,当地公安局不但不会协助甚至会阻扰。 抓不了人,封不了门,查不了账,那之前和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韩渝早有心理准备,也早想好了应对之策,禁不住笑道:“几个主犯好对付,我们不一定非去高州抓,完全可以来个调虎离山。” 周慧新下意识问:“诱捕?” “嗯,把他们骗到特区来,我们请求特区同行协助,在特区抓捕,抓到之后就把他们押解回去。” “他们会去特区吗?” “他们明明不正规,却在想方设法把自己搞得很正规,前几天送学生来上班的那个‘老师’,正在四处寻求跟特区这边的企业合作。” 周慧新笑问道:“他寻求什么合作?” 韩渝紧握着电话解释道:“他们源源不断的招生,结业的毕业生也是源源不断,光靠几个中介安排不过来,于是想跟特区这边的用工企业合作。 同时想撤虎皮当大旗,搞什么校企联合,打算跟用工企业签订学生就业方面的协议。这边签了,拍几张照片,不管人家收不收他们的毕业生,回去之后就可以挂校企联合的牌子,就可以在报纸上大肆宣传。”> 周慧新反应过来,笑问道:“只要特区那边的大企业有这方面的意向,几个主犯就会屁颠屁颠跑过去跟人家签协议,搞签约仪式?” “差不多。” “现在有大企业有这方面的意向吗?” “他们的名声那么臭,谁愿意跟他们合作?就算需要技术工人,人家也只会去正规的公办技校招聘。” “那你打算怎么诱捕?” “我在这边有好几个老乡,其中一位老乡正好是深正建筑公司的分公司副总,可以请人家帮忙。” “人家会帮这个忙吗?” “人家说了,没问题。” “可这是得罪人的事,并且就算能认定那帮混蛋是诈骗,估计也判不了几年,很难说那帮混蛋出来之后会不会报复,我们必须为人家的安全考虑的。” 家乡的局长能想到这些,韩渝发自肺腑地佩服,连忙道:“我们不让那帮混蛋知道人家是在帮我设局,抓捕时装作不认识。而且我这个老乡是基建工程兵转业的,他手下的职工也大多是基建工程兵,用他的话说几个骗子而已,没什么好害怕的。” 这小子跟他师父一样,路子很野。 去高州能找到老乡,跑到特区又有老乡帮忙。 周慧新不禁笑道:“既然你都想好了,并且不会留下后遗症,那就照你说的办,大部队什么时候出发?” “再过几天吧,王记者还在调查,要等王记者调查好了再行动。” “行,我等你消息。考虑到赶过去最快也要三天,你必须打好提前量。”??? “可以坐飞机,在这边搞建筑的老乡说滨江机场有直飞特区的航班。” “坐飞机去,开什么玩笑,我都没坐过飞机!” “周局,我是在跟您开玩笑,机票那么贵,飞机谁坐的起。” “搞工程的坐得起,他们有钱。” 周慧新笑了笑,又叮嘱了几句,这才挂断电话。 政委孙家文坐在对面听得清清楚楚,忍俊不禁地说:“诱捕,这个主意不错,地方保护主义再厉害,但也只能在高州被保护。” “如果咸鱼那边一切顺利,抓捕主犯就不存在障碍了,但其他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不能掉以轻心,毕竟我们的目标不只是抓几个人。” “这倒是,查账,冻结乃至追回赃款,最终还是要去高州。” 周慧新考虑的不只是这个桉子,从孙家文手中接过烟,笑道:“市里把陵海港建设作为头等大事,叶书记亲自跑审批,早上去市委开会,听说他又去了省里,去找交通厅。” 孙家文感叹道:“建港口跟建机场差不多,这手续不好跑,没年我估计跑不下来。” “上次开常委扩大会,叶书记说了,陵海耽误不起,要求我们解放思想,胆子必须大一点,步子也要大,要有敢为天下先的精神。” “周局,你是说叶书记决心很大,很可能会先上车后买票。” “上行下效,滨江就是这么干的,他有什么不敢的?” 周慧新反问了一句,接着道:“几个常委都有分工,叶书记亲自负责跑项目审批,许市长负责港口建设项目的招商引资,据说有好几个香港客商、东海也有两个大企业对港口项目感兴趣。” 孙家文惊诧地问:“有大企业和大客商愿意投资?” “可以引进外资,也可以引进内资,那可是上亿投资,只要手续能办下来,全市的产值一下子就上去了,而且能带动多少人就业。” 周慧新笑了笑,补充道:“港口要是建起来,就会有依赖水运的企业去港区附近投资。从老百姓手里征收土地能花几个钱,转手一卖又能赚多少钱?市里都规划好了,要把陵大汽渡那一片打造成工业区。” 孙家文笑问道:“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周慧新磕磕烟灰,笑道:“市财政有钱,我们才会有钱。现在的规划要是能变成现实,到时候我们就要在那边设立陵海港分局。” “设个分局好,江对岸的区县公安局都设分局,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跟市里争取几个副科编制。” “叶书记的蓝图真要是能实现,编制我们到时候肯定是要争取的,市里也肯定会支持,毕竟那是市里的摇钱树,治安必须要搞好。” 周慧新顿了顿,又笑道:“虽然这一切都还在纸面上,但港区分局的局长人选我已经想好了。” 八字没一撇的事,局长居然当真。 孙家文忍不住笑问道:“谁?” 周慧新不假思索地说:“咸鱼,港口的情况跟其他乡镇的情况不一样,没有比他更合适的。到时候我们做做他的工作,想办法把他调回来。” 第三百二十六章 “兴师问罪” > 东广多雨,早上艳阳高照,这会儿又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城南派出所的办公条件不是很好,办公室有些漏雨。修缮要花不少钱,并且局里正在协调新地方,可不修房顶又总是漏。 看着被雨水淋湿的文件和湿漉漉的地面,黄文华有些烦躁,正想着什么时候才能搬家,“大哥大”突然响了,掏出来看看来电显示,竟是局办打来的。 “郑主任,什么指示?” “黄所,江南省陵海市来了个什么工作组,我们这边是王副市长接待的,十点半要在教育局三楼会议室跟人家开个座谈会,戴局让你参加,赶紧过去吧。” “什么工作组,我参加什么座谈会?” “你们所辖区的那几个学校跑人家那儿招生,吹的天花乱坠,还跟正规院校那样发录取通知书,可承诺的那些又兑现不了,人家那边的学生尤其学生家长意见很大,据说人家那边的政协委员都因为这事上交了提案。反正人家那边对这事很重视,从教育、劳动、工商和公安四部门抽调人员成立工作组,一个年轻的女副市长亲自带队,专门过来了解情况。” 那几个职业培训学校为了钱瞎搞,不知道被举报过多少次,但像今天这样被人家市领导亲自带队的工作组找上门是头一次。 黄文华头大了,苦着脸问:“郑主任,什么叫我们所辖区的几个学校,难道城南派出所不是市局的派出所?” “这种事你让局领导怎么出面,去了跟人家怎么开口!” 郑主任能想象到老黄同志去了会有多尴尬,想想又不无幸灾乐祸地说:“人家主要是来找教育局和劳动局的,跟我们公安关系不大。让伱去主要考虑的是个对等,毕竟人家那边的公安局来人了,我们这边也要有人参加座谈。” 黄文华暗叹口气,不快地问:“陵海公安局来的什么人?” “我打听过,来的是个退居二线的政委,姓丁,快六十了。” “行,我这就过去。” 外面正下雨,开不了摩托车,不然到了教育局会被淋的像个落汤鸡。 黄文华赶紧打电话找了辆车,风风火火赶到教育局,走进会议室猛然想起上次来的那个长航公安的消防副支队长,来找的三个孩子中有两个好像就是陵海市的! 难道这事跟那个年轻的副支队长有关…… 他正浑浑噩噩,一个政府办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示意他坐到劳动局的李副局长身边。 会场布置的很讲究,跟谈判似的分坐在长长的会议桌两侧。 髙州这边坐北朝南,分管教育的王副市长坐在中央,髙州这边参加座谈的各单位负责人分坐在王副市长两侧。陵海市的工作组坐在对面,从陵海来的女副市长坐在王副市长对面。 黄文华注意到坐在自己对面的果然是一个同行,年纪确实比较大,座谈都没开始,他就在笔记本上做记录。 被同行找上门,很尴尬。 不过最尴尬的并非黄文华这个派出所长,而是分管教育的王副市长。 王副市长挤出笑容跟千里迢迢找过的陵海市姜副市长点点头,随即侧身问:“陈局长,华远理工学校的负责人有没有到?” “林春生校长和周昌云副校长去了深正,教务处主任林东华来了。” “他们去深正做什么?” “去跟深正市建筑公司签订合作协议。” 教育局长刻意用普通话汇报,心想你们不是话里话外讽刺我们这儿的职业培训学校都是骗子学校吗,但我们这儿的职业培训学校确实安排学生就业,就在此时此刻,正在跟特区的建筑企业签订学生就业的协议。 王副市长满意的点点头,笑道:“姜市长,人都到齐了,要不我们开始?” “行,王市长,给您添麻烦了。” 姜副市长微微一笑,转身看向随行的陵海教育局副局长。 这个联合工作组原本用不着她带队的,主要是市政协李副主席考虑随着工商局人员的加入,已经变成了四个部门的工作组,建议市委市政府安排一个市领导带队,不然这个组长由谁担任都不合适。 她这个副市长跟别的副市长又不太一样,是从省劳动厅来陵海挂职的,不负责具体工作,而是协助刘副市长分管教育文化卫生。本来就没什么事做,就被市里“委以重任”来了。 教育局出了内鬼,政协盯着不放。 分管招生的李副局长本就很郁闷,现在找到了骗子学校的主管部门,自然不会跟髙州同行客气,打开公文包,取出一叠录取通知书和招生简介,直言不讳地说: “尊敬的王市长,各位髙州的领导,我先向各位汇报下情况。从去年五月份开始,我们陵海市二十九所初中和十六所高中的部分毕业生,就相继收到了包括髙州市华远理工学校在内的六所院校和职业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我不知道这个华远理工学校跟华远中等技术学校是不是同一所学校,但从招生简介和录取通知书上看,应该是正规的院校。尤其华远职业学校,还是国家重点。 录取通知书看上去也很正规,上面有编号,抬头是‘经东广省招生办’批准,下面盖有东广省高等学校招生委员会办公室的公章,有学校的公章,有骑缝章,甚至注明如果没有招生办的骑缝章录取通知书无效。” 李副局长递上几份陵海公安局提供的录取通知书,随即话锋一转:“跨省招生很正常,但像这样的招生应该经过我们陵海招生办,可我们却一无所知,本着对我们陵海初、高中毕业生负责的态度,所以有几个问题需要问问各位。 首先,华远理工学校和华远中等技术学校是不是招生简介上所说的正规学校,有没有相关的办学资质,学生毕业之后所拿到的中专和大专文凭国家承不承认,相应的招生行为有没有经过东广省招生办允许?” 去外地招生就招生呗,为什么打招生办的幌子!> 髙州教育局的陈局长头大了,回头看了一眼华远的教务处主任,干咳了一声说:“姜市长,李局长,技术培训这一块不归我们教育局管,我先说说中专和大专教育的情况吧。 华远理工学校和华远中等技术学校是同一所学校,据我所知,华远正在跟我们东广省高等职业学校搞联合教学,东广高职的成人教育学院在华远设有教学点,教学在我们这边,将来的毕业证由东广高职发。” “成人教育?” “高等教育这一块其实也不归我们教育管,林主任,你们校领导没来,你向陵海的各位领导汇报。” 曾经接待过韩渝的教务处主任定定心神,连忙用带着口音的普通话解释起来。 办学资质有,但不是很全,不全的那些正在办。 职业培训的“国家重点”完全是宣传,他们正在努力创建。 学历教育确实有,并且很多技校和职业中学现在都跟高校搞联合办学,开设教学点,通过成人高考或自学考试的方式让学生们拿到中专乃至大专文凭。 至于有没有经过东广省招生办允许,为什么不经过陵海市乃至江南省招生办进行招生,东拉西扯说了一大通也没说清楚。 傻子都能听出这个学校有问题,但姜副市长很清楚自己一行发挥不了多大作用,对方的教育局长刚才说的很清楚,职业培训不归他们管,学历教育这一块一样不归他们管。 姜副市长记录了一会儿,转身看向随行的劳动局副局长。 劳动局副局长所问的问题,跟教育局副局长问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短期技能培训为什么发正规大中专院校的录取通知书,学生来入学之后为什么没按招生时所说的那样安排工作。 髙州劳动局负责人干脆让林主任回答,林主任又东拉西扯说了一大通,信誓旦旦地强调在学生就业方面他们做的很好,就业率百分之百。 姜副市长是个女同志,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心生厌恶,提议让姓林的先出去。 王副市长从善如流,打发走华远的教务处主任,笑道:“姜市长,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如果各位仍有疑虑,我可以安排相关部门负责人,陪各位去几个学校实地看看。” “王市长,情况很明了,他们这是非法办学、违规招生,甚至冒用贵省招生办的名义,并且在招生时虚假宣传!” 姜副市长举起一份报纸,毫不客气地说:“比如报纸上面所宣传的内容,除了学费、学制和学校地址、联系方式是真的,其它几乎全是假的。这哪里是办学,完全是为了赚取学费。” “姜市长,现在财政那么紧张,在教育方面的投入越来越少,所以国家才鼓励发展民营教育。就是公办的院校一样要交钱,不收学费那些学校也维持不下去。”c0 “是啊姜市长,关于民办教育,上级有明文规定,可以获得合理回报。” “关键是这些学校既不合法也不合理,招生时说定向培养、委托培养、安排工作,但事实上把结业或毕业的学生通过中介送到工厂做流水线的操作工,专业不对口,薪资对不上,而且在安排工作时又巧立名目,跟学生收取各种费用。” 生怕王副市长不信,姜副市长转身看向丁政委,请丁政委汇报滨江一些上当受骗学生遇到的情况。 王副市长越听越尴尬,痛心疾首地说:“姜市长,你们提供的这些情况很重要,我回去之后就向杨书记和吴市长汇报。你们要对学生负责,我们一样要对学生负责,必须整改!” 整改…… 已经整改过很多次了,整改有用吗? 黄文华正暗暗腹诽,王副市长就借口有个重要的会议,跟从陵海市来的众人致歉,起身先走了。 说了算的走了,剩下的全在打哈哈。 姜副市长尽管从未奢望过能座谈出什么实质性的成果,但依然很郁闷。 一回到宾馆,就敲开丁政委的房门,低声道:“丁政委,我们只能做到这一步,分管副市长能见我们一面,能坐下来听我们说完已经算给我们面子了,接下来就看你们的。” 不管是不是挂职的,但人家一样是副市长。 堂堂的副市长,千里迢迢找过来,却被人家当傻子糊弄,想想是挺憋屈的。 丁政委能理解市领导的心情,抬起胳膊看看手表,笑道:“姜市长,别生气,等会儿出去逛逛,晚上好好休息下,等到明天他们就会来找你。” “丁政委,能不能别卖关子。” “特区那边马上收网,等两个主犯落网了,咸鱼就带大部队过来。” “来抓从犯?” “嗯。” “刚才的情况你都看到了,想在这儿抓人有那么容易吗?” “就是因为不容易,才请你亲自带队来跟他们交涉的。” “你也太瞧得起我了!” “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七章 你面子够大! > 走出教育局,城南派出所长黄文远越想越不踏实,坐朋友的车直奔市局。 办公室郑主任一见着他,便笑问道:“座谈会开完了?” “开完了,下次再有这种事别找我。” “座谈会开的不融洽?” “就差被人家指着鼻子骂,这是我脸皮厚的,要是脸皮薄,肯定会脸红。” “市领导都不尴尬,你有什么好尴尬的。对了,有没有谈出什么结果?” “王市长说要整改。” “人家有没有说什么?” “这就是我来局里的原因,戴局在不在,我要向戴局汇报。” 这样的座谈会,公安局只是安排个人去凑数,体现下对等。 座谈内容跟公安局没什么关系,去凑数的人不需要回来向局领导汇报,更不存在有什么会议精神要转达。 郑主任觉得很奇怪,不解地问:“汇报什么?” 黄文华掏出香烟,点上一连抽了好几口,紧锁着眉头说:“前几天长航公安的那个消防副支队长来找过局里,当时好像是你们办公室接待的。” “有这事,小刘接待的,他想让华远给三個学生退学费,这种事又不归我们管,我让小刘打发他走了。” “那三个学生中,好像有两个是陵海的。” “不会吧。” “我记得清清楚楚。” “想起来了,他好像也去过你那儿。” 能做办公室主任的人,必须八面玲珑。 郑主任意识到天底下没这么巧的事,立马拉开门,喊道:“小刘,赶紧去查查,江南省有几个陵海市。” “是!” “我估计是同一个陵海。” 黄文华探头看了看,接着道:“我上次帮那个长航公安找过林春生,林春生答应退一半学费。结果他不但没要,而且走前找过教育局、劳动局和成教办,听我们所的老徐说他跟接待他的人撂下过狠话。” 郑主任低声问:“什么狠话?” “他刚开始只是要华远退还学费和住宿费,后来变成退学费、住宿费以及交代清楚谁在陵海帮着招生的,华远又是怎么知道他们那儿初高中毕业生名单的。最后变成了退还费用,交代谁在陵海帮着招生和赔偿三个学生及学生家长的经济损失。” “条件越来越高!” “嗯。” “你是说陵海市的这个工作组是他搬来的。” “很可能。” 生怕郑主任不当回事,黄文华提醒道:“南关派出所的老秦说的对,他那么年轻,如果没点关系、没点背景,能做上副支队长?” 郑主任不认为这事有多严重,沉吟道:“就算有关系有背景又怎么样,别说把他们那儿的市领导搬过来,就是把他们的省领导请过来也没用。我们这是髙州,又不是他们陵海,他们的领导再大也管不到我们。” “我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 “人家的副市长亲自带队,大老远跑过来,居然没提任何要求,你不觉得奇怪吗?” “她又不是我们这儿的领导,再说陵海跟我们一样是县级市,她能提什么要求!” “可她们那儿确实有不少学生被华远骗了,她们市里这么重视,甚至让她亲自带队过来调查,不可能没个结果,不然她回去之后怎么跟上上下下交代。” “你是说她没要求华远退她们那儿学生的学费?” “照理说她应该多多少少提出点要求,可她没有。” “想那么多做什么,又不关我们公安的事。戴局正在楼上开会,座谈会的事我等会儿帮你汇报,赶紧回去吧。” 同事的话有一定道理,这又不关公安的事。 黄文华只能掐灭烟头走出办公室。 钻进朋友的轿车,他想想还是忍不住掏出“大哥大”,拨打华远林校长的电话。 平时都能打通,今天很奇怪,一连拨打了几次都没打通。 拨打副校长的“大哥大”,对方一样没接。> 就在黄文华揣起“大哥大”,打算不再管这破事的时候,华远理工学校的正副校长和一个姓刘的主任,刚被韩渝、陈子坤等人在深正同行的协助下,从深正建筑公司第三分公司,带到了庆安市驻深办六楼的几间客房。 “你们凭什么抓我,还有王法吗,还有人权吗?” “嚷嚷什么,给我老实点!” 陈子坤没想到竟能执行异地抓捕任务,真有些激动,一把将林春生按坐下来。 韩渝抬头看了一眼协助抓捕的深正同行,掏出工作证,走到林春生面前:“我姓韩,叫韩渝,是长航公安局滨江分局消防支队副支队长兼滨江分局白龙港派出所副所长。 林校长,我们虽然是头一次见,但你应该对我的名字有印象。你这个大忙人真难找啊,为见你一面,我从髙州一路追到深正。要不是深正同行协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 林春生愣了愣,猛然想起前些天要求退学费的长航公安消防员。 “原来是你,你凭什么抓莪?” “凭什么抓你,等会儿再说,先介绍下,这位是江南省陵海市公安局的李副局长。这位是东海市漴明县公安局刑侦大队的于大。你身后的这位是江南省滨江市公安局水上分局第三水上警察大队的陈子坤教导员。” 韩渝拍拍他肩膀,感叹道:“林校长,你的面子够大的,居然有两个省市的三个公安局和我们长航公安局一起来找你。” 协助抓捕的深正同行从未见过这么大阵势,禁不住笑了。 林春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下意识抬头看向李局、于大和陈子坤,忐忑地问:“找我做什么……” “为什么找你,你心里没点数?” “我是校长,我……你们别想冤枉我。” “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李局冷哼了一声,从公文包里取出抓捕手续,冷冷地说:“林春生,听仔细了,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之相关规定,兹派我局侦查人员李卫东、蒋临涛对你执行拘留,送陵海市公安局看守所羁押,局长周慧新,一九九五年八月八日!” “我又没犯法,你们为什么拘留我?再说这是深正,又不是你们陵海……” “你未经相关部门允许,擅自开展经营性办学活动,情节严重,不但构成非法经营罪。而且以办学为名实施诈骗,诈骗人数众多,涉案金额巨大,已经触犯了刑法。” “我没诈骗,我们是合法办学!” “没诈骗,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狡辩,你也不想想,我们如果没确凿证据,能千里迢迢跑特区来抓你?我们要是没确凿证据,又能跨省市、跨行业成立联合专案组对你及你的同伙立案侦查?” 两个省市分属四个系统的公安联合立案侦查,难怪特区公安会帮他们。 林春生意识到麻烦大了,魂不守舍地说:“李局长,我真是办学的,我是党员,我现在还是干部身份,我真没诈骗。” “党员干部更应该遵纪守法,而不是带头违法犯罪。” “韩支队长,韩所长,我错了,我瞎了狗眼,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这就给那三个学生退学费,还有经济损失。你说多少,我就退多少赔多少。” 这个老家伙挺机灵,知道问题出在哪儿,想赶紧补救。 韩渝岂能就这么放过他,抱着双臂道:“那三个孩子学费你肯定是要退还的,人家的经济损失你一样要赔偿。但现在说的是刑事案件,赶紧在拘留证上签字吧,火车票都帮你买好了,签好字送你去火车站。” “去火车站做什么?” “这是拘留,当然送你去陵海公安局看守所,难道送你回家!” “韩支队长,我知道错了,求求你高抬贵手,别上纲上线好不好。我认罚,你说罚多少吧。” “知道错了,错在哪儿?” “我不该……不该……” “不该什么?” 言多必失,林春生不敢瞎说,一时间竟语结了。 韩渝放下胳膊,再次拍拍他肩膀:“林春生,现在态度决定一切,就你现在这态度,等在被从重从严惩处吧。” “我要打电话。” “给谁打?” “给家里打,陵海那么远,要是不跟我爱人说一声,她不知道以为我出了什么事。” 什么给他爱人打,分明是想求救。 韩渝怎么可能给他通风报信的机会,顿时脸色一正:“放心,我们会按规定在四十八小时内通知你的家人。差点忘告诉你,你的同伙,也就是你派到江南省的招生主任早落网了,该交代的也早交代了。 并且就在此时此刻,陵海市委市政府从教育、劳动、工商和公安等相关部门抽调人员成立的工作组,已经在一位副市长的率领下,千里迢迢赶到了你老家,上午刚跟你们王副市长开过座谈会,正在实地调查你非法办学,并以办学为名实施诈骗的情况。” “我不是非法办学,我更没诈骗,市领导都去过我们学校!” “没诈骗,行,你告诉我,你们学校真是国家重点?你招生真经过招生办允许的?你真有学历教育的资质?你真跟相关院校有联合教学的合作?你跟包括深正电子在内的企业真有校企合作……” 韩渝一连问了十几个问题,指着他厉声道:“从招生到教学再到安排学生就业,几乎每个环节都在骗!你违反的法律法规加起来至少有三十条,甚至包括去年刚制定今年颁布施行的广告法。如果连这都不是诈骗,那什么才是诈骗?” 第三百二十八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一) > 据说国外专家研究发现,气温每上升两摄氏度,犯罪率就会提升百分之一。 这个数据究竟科不科学,城南派出所长黄文华不知道,只知道每到夏天各种桉子确实比平时多。 高州虽然只是个县级市,但由于各种职业技能学校比较多,外来人员也很多。 现在又是一年中最炎热的时候,并且正值严打期间,作为所长他要带头加班,在检查辖区内的宾馆旅社和录像厅、歌舞厅等场所的同时,组织民警和联防队员展开夜间巡逻。 晚上十点半,刚巡了一圈回到所里,负责清查外来人口的副所长老刘就迎了上来。…… “黄所,你中午说江南省来人了,到底来了几个?” “五个,怎么了?” “不对啊。” “怎么不对?”黄文华摘下大檐帽,捧起杯子一连喝了几大口凉茶。 老刘转身拿起刚汇总的辖区内宾馆旅社的外来人员住宿记录,说道:“今天下午,有六个从江南省来的旅客住进了望海宾馆,四男两女,开了三个房间。” 东广跟长三角的经济交流并不密切,江南那边的人就算来东广也只会广洲、深正,不太可能来高州。 如果来的话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来报名上学的。 可真要是学生来报到,一下车就会被那些学校接走。就算住宿也只会住小旅社,一般不会住宾馆。 黄文华觉得很奇怪,放下杯子问:“江南省大着呢,那四个人是从江南省哪个市来的?” “两个是从滨江市来的,另外四个是从陵海市来的。” “从陵海来的!” “你中午吃饭时提过,我在宾馆大堂看到住宿登记觉得很奇怪,就上楼查了下身份证。只有两个女的在房间,她们说那四个男的出去吃夜宵了。” “两个女的多大年龄?” “三十左右,比较年轻,看到我们并不紧张,很配合。” 黄文华油然而生起不好的预感,赶紧拿起刚汇总的外来人员住宿记录,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两个女的,一个叫韩宁,江南省滨江市人,今年三十三岁。一个叫张兰,江南省陵海市人,三十岁。 四个男的年龄跨度比较大,一个叫章明远,今年五十九岁。一个叫姜海,四十四岁。 一个叫吴正宇,三十一岁。 最年轻的姓龚,叫龚坚,今年二十岁。 老中青搭配,还有两个女同志,并且其中四个都来自陵海! 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陵海市的工作组昨天来的,住在政府招待所。 上午在教育局座谈的时候,那个女副市长没说还会有人过来。可下午竟又悄悄来了六个。 她们究竟想做什么,难不成工作组是在明面上打掩护的,好让下午悄悄来的这六个人搞小动作…… 黄文华越想越觉得这事不简单,抬头道:“你有没有盘问过她们来我们这儿做什么的?” “问过,她们说出差。” “出差?” “她们是女同志,而且很配合,要身份证就拿身份证,我不好多问。” “打电话问问望海宾馆,那四个男的有没有回宾馆。” “黄所,你怀疑……” “林春生可能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虽然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是我们高州的干部,是我们辖区的居民。真要是被人家悄悄抓走了,我们到时候怎么跟上级交代。” 老刘惊诧地说:“不会吧,下午来的这六个人就算是同行,他们也不能不遵守办桉程序!” “不遵守办桉程序,这样的事还少吗?刑大上个月去外地抓捕,担心走漏风声,一样没跟当地公安局打招呼。” 黄文华掏出“大哥大”,翻找出林春生的号码,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一边拨号,一边接着道:“我们不知道没什么,知道了不能不管。你赶紧去隔壁打电话,问清楚之后带两个人过去盯着,有什么情况及时联系。” “行。” 如果华远理工学校的校长在城南派出所眼皮底下被外地同行抓走,上级知道了城南派出所绝对没好果子吃。 老刘不敢不当回事,赶紧拉开门走出办公室。 黄文华拨打林春生的电话,结果跟上午一样没打通,听筒里说不在服务区。 再联系副校长,也没联系上。 他很想向局领导汇报,可这么晚了,情况又不明,就这么汇报不合适,干脆摁下了座机上的卡黄,拨打南关派出所的值班电话。 “我城南派出所黄文华,你们秦所在不在?刚回家了是吧,陈海俊在不在,好,让他接电话!” 等了大约两分钟,听筒里传来陈海俊那很独特的外地口音。 “黄所,你找我做什么?” “陈海俊同志,我是城南派出所长,不是南关派出所长,照理说不该对你指手画脚,但作为高州公安局的老干警,我认为有必要提醒下,你转业在高州就是高州人。被安置到我们局里,就是我们高州公安局的一员!” 因为帮朋友找几个孩子,上次被你骂的狗血喷头,回来之后还被所领导批评。 陈海俊这几天正郁闷着呢,哪听得见姓黄的说教,不卑不亢地问:“黄所,你到底有什么指示?我们刚抓了几个打架的,正忙着审讯呢!”> “审讯的事不着急,人都已经抓到了,你还担心他们跑掉。”黄文华回头看看身后,随即话锋一转:“陈海俊同志,上次我态度不好,向你道歉。” 道歉? 城南派出所是城区派出所,是所有派出所的老大哥。 姓黄的虽然只是所长,但在局里的地位跟副局长差不多,他居然会道歉,陈海俊感觉一切是那么地不真实,禁不住问:“黄所,你到底想说什么?” “陵海来人了,你知不知道?” “韩支又来了?” “你不知道?” “我这几天都在所里,真不知道。” “韩支上次来时还有一个民警,那个民警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知道,姓龚,叫龚坚,是个刚参加工作的小伙子。”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下午悄悄过来的六个人,果然跟那个消防员是一伙儿的! 黄文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急切地问:“有没有韩支的电话,我有急事需要联系他。” “有,我有他的手机号,不过不一定能打通。” “你把号码报给我。” “是!” …… 与此同时,韩宁正跟张兰盘坐在宾馆客房的床上看电视、吃菠萝。 “韩宁姐,这是沾你家三儿的光,要不是他,我哪有机会把香蕉和菠萝当饭吃。” “别吃了,你也不怕撑着。” “我再吃一块,这边卖那么便宜,如果不多吃点,回去之后就舍不得吃了。” 张兰吃水果很疯狂,从到了广洲就开始吃,一路吃到高州,到了高州连晚饭都不吃,继续吃水果。 韩宁真怕她会吃坏肚子,禁不住笑道:“走的时候可以多带点回去。” 张兰擦干嘴角,嘻嘻笑道:“肯定要带,只要能背的动,能背多少就背多少。” 韩宁彻底服了,指着她笑骂道:“你就知道吃,别忘了我们是来工作的,不是来吃的。” “工作也是有分工的,章所姜所和小龚他们负责抓人,我们的工作是查账,是冻结资金账户,是追回赃款,不影响吃水果。” 张兰是陵海公安局的会计,这次的任务就是来帮局里搞钱的。 韩宁虽然不是专职会计,但作为内勤一样要负责所里的财务,并且早就考到了会计证。这次来也是代表长航分局查账的,确切地说是监督张兰究竟帮陵海公安局搞了多少钱。 想到接下来要做的工作,韩宁忍不住问:“张兰,你说这次能有多少缴获?” “来前局领导说三四百万应该没问题,要是搞不到三四百万,也不至于搞这么兴师动众。” “如果能缴获三百万,我们分局就能分到七十五。” “想得美。” “你们想赖账?” “想哪儿去了,现在收支两条线,不管缴获罚没多少都要先上交财政,返还下来只剩一半。” “差点忘了,返还是有比例的。”韩宁盘算了下,又笑道:“就算返还下来只有一百五十万,我们分局也能分到三十七万五。” 张兰又笑道:“想得美。” “什么意思?” “咸鱼是你亲弟,你对他应该比我了解。他正想着修船造船呢,有多少钱也不够他打水漂的,怎么可能把钱交给你们分局。” “你说的这些我知道,我们局领导说了,到时候给他设立专款账户。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什么都要正规化、制度化,不能再设小金库。” “什么专款账户,我们局里以前也搞过,结果有钱的全变着法花掉。比如你弟和你弟的师父,把钱用拿起修001和建造趸船了,局里一分没捞着,反而倒贴了十几万。” 张兰笑了笑,接着道:“没钱的开账户也没用,到后来变成了一堆空头账户。最倒霉的是我,先是屁颠屁颠跑银行去帮他们开户,完了又要跑去销户,纯属折腾人。” 都说知弟莫若姐,但对自己的亲弟弟,韩宁真没有张兰了解,毕竟之前不在一个单位,并且聚少离多。 她正想着老弟会不会因为钱的事让局领导不高兴,张兰藏在枕头下面的“大哥大”响了。 为了这次行动,陵海公安局下了血本。 周局把“大哥大”都贡献出来,张兰急忙拿起局长的“大哥大”摁下通话键,低声问:“章所,有没有找到目标?”c0 “找到了,她正好在家,我和小龚晚上不回去了,就在这儿守着。” “姜所那边呢。” “也确认了目标,他们一样要盯着。你和韩宁早点休息吧,别等我们。” “你们小心点。” “放心,我们能有什么事。” 第三百二十九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二) > 深夜,一列往北疾驰的火车又呼啸着钻进了山洞。 山区信号不好,山洞里更是没信号,所以林春生的“大哥大”一直不在服务区。 就算有信号,他现在也接打不了电话。 “大哥大”上午在深正时就被收缴了,这会儿正被铐在车厢里,接受联合专案组的审讯。 押解工作是由陵海公安局四厂派出所教导员老黎负责的,在把三个骗子押解回去的路上要抓紧时间审讯,必须在天亮前撬开三个骗子的嘴,搞清楚他们这些年非法获利多少,那些赃款究竟在哪儿。 考虑到硬座车厢不方便审讯,老黎按照李局的交代,一上车就找列车长和乘警长,多花了几百块钱,请人家帮着安排到列车员休息的车厢。 姓林的刚开始很顽固,不管怎么问死活不开口。 可能火车离广洲越来越远,他心里变得越来越不踏实,态度比刚上车时有所松动。 老黎不想再跟他磨嘴皮子,提醒道:“林春生,你不交代,别人会交代。我们的政策你是知道的,谁先交代谁主动,到底想被动还是想主动,你要想清楚。” 林春生很清楚被铐在车厢尽头的那两位十有八九扛不住,学校账户里的几十万估计是保不住了,正想着避重就轻交代点,一个干警快步走了过来,凑到老黎耳边用陵海话低语了几句。 老黎乐了,坐下笑问道:“林春生,原来伱想扩大诈骗规模,买地皮盖校舍?” “我没诈骗,我是在办学。买地建新校区,扩大办学规模,是响应市委市政府的号召,我们市领导都知道,都很支持。” “都什么时候了,还心存侥幸。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你们干的那些事在髙州可能不会被追究。但在其他地方,尤其在我们江南省,你们的所作所为就是诈骗,并且你们那儿的领导肯定救不了你。” “……” 林春生无言以对,毕竟正如老黎所说,出了髙州他就像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 何况现在不是出了髙州,而是已经出了东广。 诈骗就诈骗吧,诈骗又能判几年,只要钱在,等出来了就有机会东山再起。就算什么都不干了,那些钱也够自己甚至自己的孩子花的。 他正暗暗宽慰自己,老黎侧身看了一眼正在做笔录的部下,轻描淡写地说:“看来你是铁了心破罐子破摔,好吧,既然你要钱不要命,那就不用交代了,凭现有的证据我们一样能把你送上刑场。” “什么?” “送上刑场啊。” “你们想判我死刑!” “我们是公安机关,只负责侦查,判不了你死刑,不过法院那边就难说了。没想到火车上的盒饭还行,尤其晚上卖的鸡腿,蛮好吃的。你想吃的话那边还有一份,不吃以后很可能就没机会吃了。” 林春生吓一跳,急切地问:“什么意思,你们凭什么判我死刑?” 原来你也怕死。 怕死就好办。 老黎拧开茶杯盖子,喝了一小口茶,笑问道:“你为了买地建新校区,是不是拉人入股,许诺等新校区建好了,等诈骗规模扩大了,到时候给人家分红?” “我们是社会办学,资金不够只能在社会上筹集。” “什么社会办学,都说了你们是在诈骗。如果说之前只是普通诈骗,那随着非法集资的行为查实,你就从一般的诈骗升级到了集资诈骗。” 老黎放下茶杯,趁热打铁地说:“从之前掌握的证据上看,你应该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考虑到你诈骗金额巨大、影响恶劣,现在又正值严打,肯定是从严从重,也就是十年。 但集资诈骗就不一样了,非法集资的钱越多,判的就越重。这些年因为集资诈骗被判死刑的不少,光我知道的就有十几个。所以趁现在有机会吃就多吃点,不然到时候真可能没机会。” “我……我……” “我什么我,放宽心,脑袋掉了也就碗大块疤。” 两个省市的三个公安局和隶属于交通部公安局的长航公安局一起来查,想想就怕人。 林春生意识到这帮公安是想把自己往死里整,而且出了髙州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颤抖着说:“黎公安,我要见韩支队长。” “他正在去抓捕你妻子和你情妇的路上,想见他最快也要半个月之后。” “我要给他打电话!” “这儿没信号,再说打电话很贵的,有什么话可以跟我说。” “黎公安,我错了,求求你帮我转告韩支队长,我真没集资诈骗,你们不是要钱么,我告诉你钱存在哪儿,只要不判死刑……” “什么我们要钱,我们又不是土匪,我们是在追赃!” “对对对,我上交赃款,有多少上交多少。” “这就对了么。” 话说出口,林春生竟有些后悔,但想到现在的处境,干脆心一横:“黎公安,我是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韩支队长,但你们也不能这么整我。” 现在知道咸鱼不能随便招惹,可惜晚了。 老黎憋着笑,脸色一正:“谁整你了,我们是在打击违法犯罪,我们是秉公执法!” “你们真要是秉公执法,为什么只查我们华远,不查别的学校?你们真要是秉公执法,为什么只抓我们几个,不去抓别的办学的人?” “我知道你们那儿有好多骗子学校,但我们只有你们诈骗的线索和证据,当然要紧着有线索有证据的查,紧着有线索有证据的抓。” “没线索是吧,我举报!” “你想立功?” 髙州那么多办学的,我挨个举报一遍,倒要看看你们查不查、抓不抓。如果你们区别对待,选择性执法,那等上了法庭我肯定叫喊冤叫屈。 林春生越想越觉得这是眼前唯一的生机,只有把那些同行都拉下水,才能达到法不责众的效果,干脆跟竹筒倒豆子般地,一家一家的举报起来。 老黎听得目瞪口呆,小许做笔录手都写麻了,不敢相信他为逃避惩处,竟跟疯狗似的乱咬。 …… 就在林春生忙着举报的时候,韩渝和李局坐在良庄建筑站特区项目部的桑塔纳轿车里呼呼酣睡。 深正距髙州很远,一个司机开车吃不消。 刘经理考虑到这一路上的安全,请庆安市驻深办的司机跟建筑站的司机轮流开。 司机小米扶着方向盘,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提醒道:“韩支,韩支,你手机响了,有人给你打电话。”> 韩渝被叫醒,揉了揉眼睛,掏出手机看了下来电显示,摁下通话键把手机举到耳边:“我韩渝,请问哪位。” “韩支,我髙州公安局城南派出所黄文华,上次见过的,还记得吗?” “记得,黄所,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的?” “韩支,你都不问问我是怎么知道你号码的?” 看来老姐和张兰姐她们的行踪暴露了,但没什么好担心的,毕竟本就没想过瞒他们,更没想过不跟他们打招呼就抓人。 韩渝回头看了看刚惊醒的李局,若无其事地笑道:“黄所,如果没猜错,你应该是从陈哥那儿打听到的。” “被你猜中了,确实是从陈海俊那儿打听到的。你千万别怪他,他是我们局里的民警,我既然问了,他不能不告诉我。” “我怎么可能怪他,再说我的手机号又不是什么机密。” “可你们的行动很机密,一下子来六个人都不跟我打个招呼。韩支,你是担心我不协助你们办案,还是担心我通风报信?” “天下公安是一家,黄所,你这是说哪里话。” 黄文华已经赶到了望海宾馆门口,跟迎面而来的老刘点点头,一边往角落里走,一边故作轻松地笑问道:“韩支,既然天下公安是一家,那我们应该坦诚相待,能不能跟我交个实底,你究竟想怎么教训华远,打算怎么收拾林春生?”新笔趣阁 这个姓黄的所长警觉性很高。 韩渝暗赞了一个,笑道:“黄所,你这话说的我像是黑社会。” “林春生不上道,给脸不要脸,确实欠收拾!不怕你笑话,这几天我越想越窝火,我黄文华好歹也是个派出所长,还是管他们那一片的派出所长,结果我的面子在他那儿只值三千块钱,连我都想收拾他。” “黄所,别生气,他作孽用不着你我收拾,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他早晚会受到法律的严惩。” 李局听的清清楚楚,禁不住笑了。 心想难怪那么多涉江执法部门的领导器重这条咸鱼呢,得意的时候并不忘形,说话滴水不漏,让对方抓不住任何把柄。 黄文华既没录音,也没想过用录音的方式抓韩渝的把柄,只想着出了问题解决问题,不然闹大了城南派出所不会安生。 他回头看着宾馆大堂,很认真很诚恳地说:“韩支,上次招待不周,这次我一定要尽下地主之谊。你这会儿在哪儿,我请你吃夜宵。” 几个主犯都落网了,两个主要的从犯都有人盯着。 一切准备就绪,韩渝不怕煮熟的鸭子会飞,直言不讳地说:“我正在去你们局里的路上,明天上班前应该能赶到。” “去我们局里?” “黄所,我们行业公安一样是公安,既然出来办案就要遵守异地办案程序,去你们辖区办案,当然要请你们协助。” 遵守异地办案程序,看来他们不会搞小动作。 黄文华稍稍松下口气,想想又问道:“韩支,这么说你们对华远立案侦查了?” “嗯。” “什么罪名?” “诈骗。” “韩支,你又不是没来过我们这儿,我们这儿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一回生二回熟,这是把你当朋友跟你说的,我们局里恐怕很难提供协助,毕竟局领导要听市里的。” “我们是带着手续来的,如果你们局里不提供协助,那我们只能去找茂明公安局。” “去茂明估计也没用,跟华远差不多的学校茂明也不少。” “黄所,照你这么说在东广还找不到说理的地方?” “韩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当不当我是朋友,如果当我是朋友,等你到了,我把林春生叫出来,让他给你道歉。你们来这么多人,连陵海的市领导都来了,让他承担所有费用,让他保证不再去你们那儿招生。” “私了?”韩渝笑问道。 黄文华连忙道:“调解,我可以请我们局领导出面调解。” 作为公安干警,电话那头的同行可能不是很称职,但他所处的环境决定了他很难称职。可作为髙州的干部他很称职,至少能想到主动化解矛盾纠纷,尽可能消除不良影响。 韩渝竟有些佩服他,但也只是有些佩服,权衡了一番风轻云淡地说:“黄所,这就不麻烦你了,其实林春生想跟我和解,甚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认错,但这不是私人恩怨,我们是在办案,必须秉公执法。” 黄文华愣了愣,下意识问:“林春生被你们抓了?” “上午在深正落网的,要不是深正同行协助,想找到他们,想抓他们,真没那么容易。” “……” “黄所,黄所,是不是信号不好?” “哦,信号挺好的。” 黄文华缓过神,苦笑道:“难怪我打了他一天电话都没打通呢,既然……既然他在你们手里,我就不多这个事,这也不是我一个小小的所长能掺和的。你们明天先去找我们局领导,等忙完了我请你吃饭。” 韩渝禁不住笑道:“黄所,不好意思,抓捕几个主犯没跟你打招呼。” “不用跟我打招呼,你们又不是在我辖区抓的。” “黄所,你真不生气?” “我怎么可能会生气,你们是在办案,我先撤了。差点忘了,记得提醒下你那两位同事,我们这边夜里蚊子多,让她们把窗户关上。” 原来他正在老姐和张兰姐住的宾馆…… 韩渝挂断电话,回头笑道:“李局,这个所长有点意思,回头可以让他做中间人。” 几个主犯是落网了,但想追回赃款没那么容易,接下来肯定是要谈判的,而有些话又不能放在台面上说,确实需要一个中间人。 李局想了想,笑问道:“你那个朋友呢?” 韩渝揣起手机,解释道:“我朋友是军转干部,安置到他们局里没几年,只是一个派出所的普通干警。” 中间人的职务不能太低,不然跟他们领导说不上话。 并且这个领导不只是公安局的领导,也包括市领导。 “找刚才给你打电话的这个所长也行。”李局想了想,又禁不住笑道:“咸鱼,没想到你小子一肚子坏水,不愧是徐三野的徒弟,看来得到了你师父的真传。”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章 抓捕! > 早上八点,准时上班。 高州市公安局办公室郑主任刚走进门厅,民警小刘就迎上来汇报:“主任,上次来过的长航公安消防队的副支队长又来了,跟陵海市公安局的副局长一起来的。” 陵海公安局前天来了个退居二线的政委,也不知道有没有走,没想到竟又来了个副局长。 这是没完没了,难道出差不需要车旅费? 郑主任暗暗腹诽一句,问道:“他们来做什么。” “来抓捕,带着请求我们协作的手续来的,介绍信、警察证、拘留证全有。” “抓谁?” “抓华远理工学校教务处主任林鹤祥、会计江燕和校长林春生的爱人张红梅。” 看来是那个姓韩的消防员上次来帮几个退学的学生讨要学费,林春生没退,恼羞成怒,先是把他们那儿的市领导搬来了,见他们市领导没要到说法,现在又带着手续来抓人。 这不是公报私仇么! 郑主任不敢相信居然有这样的事,紧锁着眉头问:“人呢?” “他们也是刚来,我让他们在二楼会议室稍等。” “戴局在不在办公室?” “戴局还没到。” “走,我先见见他们。” 郑主任放下公文包,打开抽屉取出笔记本,跟小刘一起爬上二楼,走进小会议室。 韩渝起身相迎,介绍李局。 郑主任赶紧举手敬礼,三人寒暄了几句,坐下来说起正事。 “郑主任,在华远及华远几个主要负责人是否涉嫌诈骗这个问题上,我认为没有争议。如果没有足够证据,我们也不会对其立案侦查。我们今天冒昧登门,是按异地办案程序请求贵局协作的。” 韩渝拿起手机看了看液晶显示屏上的时间,补充道:“现在是八点零五,再过五分钟,我们的干警就会对刚才说的这三个人采取强制措施,然后按程序先带到你们局里。 如果你觉得带到局里不方便,我们可以把人带到贵局的城南派出所,或者直接带到宾馆,到时候你们可以安排民警参与审讯。总之,我们一切都会按程序来,绝不会招呼不打一声,悄悄跑过来抓人,抓到之后就悄悄把人带走。” 李局微微点点头,也拿起手机看起时间。 郑主任头大了,因为按办案程序局里必须提供协作,毕竟人家手续齐全。 “李局,韩支,伱们来我们辖区办案,我确实应该协作。但你们侦办的这个案子情况特殊,如果就这么抓捕,那么多学生怎么办?” “不好意思,这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事。” “但我们要考虑到社会稳定!” 郑主任合上笔记本,强调道:“据我所知,林春生的妻子也是华远的教师,你们要抓的这三个人,都是华远理工学校教务、财务和后勤方面的主要负责人,你们要是就这么把他们抓走,学校肯定会陷入混乱,不夸张地说上千名学生能不能吃上饭都成问题。” 夜里没睡好,韩渝有点困,揉了揉眼睛,抬头道:“但他们涉嫌诈骗,必须追究他们的刑事责任,不然要法律做什么。” “可是……” “郑主任,我认为没那么多可是。我们不可能因为学校有学生就不抓他们,不然他们永远有恃无恐,只要学校不关门,他们就能永远逍遥法外!” “不好意思,这么大事我做不了主,我要向局领导汇报。” “好的,我们可以等。” “那抓捕的事能不能缓缓?” “不行,我唯一能保证的是未经你们允许,不会把人带走。” “未经我们同意,你们也不能就这么抓人!” “郑主任,你可以问问你们法制科,我们有没有权抓。” 案子是人家的,抓捕也是人家的事。 人家之所以过来只是按规定请求异地协作,并且你必须提供协作。 如果对案子本身或管辖权有争议,可以向上级汇报,上级要是沟通协调不了,那就继续上报,最后由双方的共同上级决定。 总之,想拦住他们抓人是不可能的。 郑主任意识到麻烦大了,起身道:“韩支,林鹤祥三人只是学校的教职工,不是学校的法人,就算华远涉嫌诈骗,你们也应该去抓校长、副校长啊。” 韩渝一边整理桌上的抓捕手续,一边淡淡地说:“昨天上午,林春生等主犯已经在深正落网了。” “你们抓林春生!” “他涉嫌诈骗,我们当然要抓。再说他又不是人大代表,抓捕之前不需要向你们髙州市人大通报。” “好吧,请二位稍等。” …… 华远的林春生被抓可不是小事。 郑主任一刻不敢耽误,走出小会议室赶紧打电话向局长汇报。 戴局搞清楚来龙去脉,紧锁着眉头问:“诈骗?” “用他们的话说,事实清楚、证据确凿,而且管辖权也没争议。”> “华远开在我们辖区,管辖权怎么就没争议?” “林春生派人去他们那儿招生,用他们的话说受害者多达两百二十七人,他们那儿也是罪行发生地。” 郑主任想想又苦着脸道:“黄文华了解情况,那个姓韩的第一次来时就找过他,昨天的座谈会也是他代表局里参加的。” 如果林春生犯别的事被抓倒也没什么,关键人家是以涉嫌诈骗抓的。 现在想把林春生要回来的可能性不大,要是再让陵海公安和长航公安把华远的几个负责人抓走,那就等于坐实了华远涉嫌诈骗。 这么一来,也就意味着另外二十几家职业培训机构都是骗子学校! 市里的职教产业能不能搞下去暂且不说,就说这个头一开,髙州很可能会成为其他省市公安机关的提款机。 那些学校到处招生,人家只要收集点证据就可以立案侦查,然后一个学一个,带着手续来抓人。 到时候你是提供协作,还不提供协作? 戴局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忙道:“你赶紧通知黄文华,让他立即去局里。我这就向市领导汇报,看市领导怎么说。” “是。” “先想办法稳住陵海公安局的那个副局长和那个长航公安。” “可他们马上就要抓捕!” 戴局权衡了一番,咬着牙道:“他们手续齐备,我们只能协助。要不这样,你先让黄文华协助他们把人带到城南派出所,但也只能把人带到城南派出所。” 局领导的言外之意很清楚,未经允许不得让陵海公安把人带走。 郑主任急忙道:“是!” …… 八点十分,按计划行动。 老章、吴正宇和刚赶到华远“本部”的张兰一起,掏出证件,掀开衣角亮出配枪和手铐,一把推开试图阻扰的门卫,穿过小操场,径直走进华远理工学校的办公室。 “你们是……” “林鹤祥是吧,我们是陵海市公安局的民警,这是我们的证件,现在依法对你执行拘留,请你配合!” “拘留……拘留我做什么。” “你干的事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站好,现在宣读拘留证。” 刚上班就遇上这样的事,林鹤祥顿时傻眼了。 坐在角落里办公的一个三十来岁、打扮的很妖艳的女子站起身,用带着本地口音的普通话问:“陵海公安局是哪儿的公安局,我们没听说过!” “是啊,你们陵海公安凭什么跑我们这儿来拘留人,我要报警。”林鹤祥反应过来,伸手就要拿电话。 “老实点!”吴正宇一把攥住他,咔嚓一声,麻利地给他戴上手铐。 张兰则走到那个女的面前,冷冷地说:“江燕是吧,你不认识我们,我们认识你,你也被拘留了。” “凭什么抓我,你们别想冤枉好人!” “敢动手!” 张兰虽然是陵海公安局的会计,但也上过三年警校。 参加过体能训练,学过擒拿格斗,见江燕居然想动手,抬起胳膊格挡住,顺势把她顶到墙角里。 老章立即掏出手铐,在张兰协助下迅速把江燕反铐上。 江燕咆哮着,挣扎着,用本地方言嚷嚷着,转眼间,办公室外就围满了人,好多学生都跑过来看热闹。 这时候,外面传来摩托车的引擎声。 老章拔出手枪,正严阵以待,就见一个戴着大檐帽的同行一边喊着一边挤了进来。 “黄所长,你来的正好,他不知道是从哪儿跑过来的,冤枉我们,还要抓我们。”林鹤祥像是遇到了救星,也跟着挣扎起来。 “人家为什么跑那么远来抓你们,你们心里就没点数?” 老黄同志瞪了他一眼,赶紧掏出证件:“哪位是章所,我是城南派出所黄文华,我们局领导让我协助你们。” “我是。” “章所,幸会。” 老黄收起证件,用商量的语气问:“章所,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离我们所里也不远,要不先把人带到我们所里。” 老章收起枪,掏出“大哥大”:“不好意思,我要先打电话请示下我们局领导。” “你们李局和韩支在我们局里,他们也让你们先把人带到我们所里,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 “行,我先问问。” 与此同时,姜海、小龚和韩宁已在“分校区”控制住了华远的后勤主任,也就是林春生的老婆张红梅。 “分校区”就在附近,距城南派出所也不远。 城南派出所副所长老刘第一时间赶到,解释清楚情况,当着三人面用对讲机跟正在局里等的韩渝通话,然后跟三人一起把张冬梅带到了派出所。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一章 摊牌! > 八点二十六分,政府招待所。 姜副市长等人吃完早饭,收拾好了行李,正在大堂等教育局副局长办理退房手续。 该见能见的昨天见过了,该谈的昨天也谈过,但没实质性的结果,再谈也谈不出什么,打算按计划打道回府。 尽管早有这个心理准备,昨天休息时甚至暗暗哄自己就当来旅游,可就这么回去,姜副市长心里依然有些不是滋味儿。 她抬头看了一眼挂在总台背景墙上的钟,扶着行李箱的拉杆不动声色说:“丁政委,你不是说能解决么。” “肯定能解决。” “这么说没我的事了?” “怎么可能。”丁政委也看了看总台背景墙上的电子钟,随即朝大厅外看去。 姜副市长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好奇地问:“你在等谁?” “等昨天那位王市长。” “他会来吗?” “一定会来的。” “可我们马上走,打发我们走的车派到门口了。” “姜市长,就算到了茂明火车站,他们也会把你追回来。” “真的假的?” “看看,来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外面,姜副市长嘴角边勾起一丝笑意。 正如老丁同志所说,一辆小号车牌的黑色轿车开到了门厅前。 昨天开座谈会时见过的政府办秘书推开钻出副驾驶,朝众人点点头,随即很娴熟地拉开后门。 王副市长钻出轿车,看脸色似乎不太高兴,一见着众人就不快地问:“姜市长,伱们这是做什么,有问题解决问题,有什么事我们可以谈。” “王市长,我不太明白,你能不能说清楚点。” “动不动就立案,还跑我们这儿来抓人,姜市长,我们把你们当朋友,当贵客,你们怎么能这么干!” “立什么案,抓什么人?” “你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看样子这个女副市长可能真不知道,王副市长转身看向丁政委:“你应该知道吧,你们公安局的副局长也来了,这会儿正在我们髙州公安局。” 老丁连忙道:“王市长,具体情况我真不清楚,要不让我打电话问问。” “赶紧打,赶紧问。” “到底怎么了?” “姜市长,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走,楼上有会议室,我们上楼说。” “好,王市长请。” …… 如果说政府招待所二楼会议室是主会场,那么,公安局二楼的小会议室就是分会场。 戴局匆匆赶回来了,黄文华跟所里民警交代清楚一定要看住人,也火急火燎赶到了局里。 李局顾不上跟他们寒暄,正忙着接老政委的电话。 紧接着,又忙着向姜副市长汇报情况。 跟丁政委通话用的是陵海本地话,戴局、郑主任和黄文华一句也听不懂。 姜副市长不是陵海人,听不懂陵海话,李局只能举着手机用普通话汇报,戴局、郑主任和黄文华听得清清楚楚、暗暗心惊。 “姜市长,情况发生了变化,现在不再是我们陵海公安局和长航分局的事,受骗上当的人那么多,不光有我们辖区和长航分局辖区的,也有漴明公安局辖区和滨江公安局水上分局辖区的,对对对,现在是四家联合侦办!” 李局抬头看了看戴局,接着道:“第一个人犯是在盐海抓的,我们的干警去抓捕时他正在盐海招摇撞骗,当时我们的干警又请盐海同行协助过,人家那边也有不少人上当,对这个案子很关注,早上刚给我打过电话,打听侦办进展。 漴明公安局的同行和水上分局的同行正在过来的路上,下午四点左右应该能到。他们是跟我们一起出发的,主要是深正和广洲那边需要取证,对对对,我们几家有分工,是,好的,保证及时汇报。” 林春生那个老家伙完了! 两个省市的三个公安局和交通系统的长航公安组建联合专案组查他,并且已经把他抓走了,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而这一切竟是因为他不愿意给三个学生退还学杂费,这算什么事啊。 戴局、郑主任和黄文华看韩渝的眼神都变了,不约而同地想这个年轻的副支队长究竟什么背景。 “戴局,不好意思,我们姜市长不了解情况……” “没关系,喝茶。” “谢谢。” “李局,你要向你们市领导汇报,我们呢,也要听我们市领导指示,你说这事闹的……” 刚才让咸鱼跟姓郑的办公室主任对话。 现在人家的一把手来了,李局不能再偷懒,放下茶杯直言不讳地说:“戴局,我们都是同行,用不着绕圈子。首先,这个案子的定性肯定不会错。其次,三个刚落网的人犯我们必须带走。再就是追赃和后续的补充侦查一样要进行,到时候可能需要你们协助。” 牵一发而动全身,戴局可不敢轻易表态,正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手边的“大哥大”响了。 正在主会场的王副市长,得知现在已经不再是陵海一家的事,非要跟办案的负责人通话。 戴局干脆来了个顺水推舟,把“大哥大”递给了李局。 “李局长,我不管你们是几家联合的,我只知道你们对案件的定性有问题,事实上都算不上案件!” “王市长,算不算诈骗不是你我说了算,而是法制预审说了算。” “什么法制预审,我承认华远在招生教学中确实存在一些问题,但都是发展中的问题。民办教育就是社会教育,需要全社会支持乃至参与,这是国家提倡鼓励的,你懂不懂国家关于教育的大政方针?”> “他们不是在办学,他从一开始就想着怎么从学生身上赚钱,我们是有确凿证据的,并且几个主犯也对此供认不讳。他们就是在诈骗,毫无争议的诈骗!” “我知道你脑子里有无数理由支撑这个想法,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在髙州,在我们东广,这不是诈骗。” “那是什么?” “办学赚钱怎么就成诈骗了,文件上写得清清楚楚,民办教育可以获得合理回报。没回报的事谁愿意去做,如果没激励又怎么推动民办教育发展。再说人家赚点钱怎么了,我们不能眼红,要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 王副市长气得脸色铁青,紧攥着手机强调:“教育改革也是改革,改革就是摸石头过河。南巡讲话精神你有没有学过,小平同志说不要怕犯错误,我们首先考虑的是要敢闯,而不是首先考虑犯不犯错误。 发现问题不可怕,赶快纠正就是了。我昨天跟你们姜市长开过座谈会,在会上我明确表过态,要对学生负责,要整改。什么叫整改,整改就是解决问题,解决这些发展中存在的问题。” 你跟他讲法律,他跟你讲政治。 李局一时间竟无言以对,下意识看向韩渝。 “你刚才说在你们那儿是诈骗,我说在我们这儿不是,这不是搞地方保护主义,而是小平同志要求我们东广要在改革开放中起龙头作用,我们不搞争论,我们要大胆地试,大胆地闯!” “我还可以明确告诉你,发展职教产业,给深正等地培养输送技术工人,不但是我们市委市政府的工作,也得到了省里的支持。你们倒好,乱扣帽子,动不动就是诈骗。如果个个都像你们这样,要不要改革了,要不要改革开放?” 有没有搞错,他居然把查处一起诈骗案上升到了破坏改革开放的高度。 李局有点懵,不知道怎么往下接。 韩渝摸摸嘴角,像是什么都没听见。 王副市长见对方没有回应,趁热打铁地说:“华远在发展中暴露出的一些问题,在你们看来或许违法违规,但也要考虑到一个法律滞后的问题。 别的不说,我们就说投机倒把,刑法上到现在还写着呢,可真要依照法条来,市面上那些做买卖、做小生意的都该抓,开贸易公司的都该杀,倒买倒卖么。所以说我们不但要讲法律,更要讲政治。” 郑主任听得清清楚楚,暗暗感慨市领导就是有水平。 戴局端着茶杯若有所思。 黄文华紧盯着韩渝,不认为江南同行会被王副市长几句话给唬住。 李局意识到不能再不开口,硬着头皮道:“王市长,我是公安干警,我的职责就是打击违法犯罪,并且这个案子不只是我们陵海公安局一家的事,所以人我们肯定是要带回去的。” “这么说你们认定华远违法犯罪?” “不是认定,而是他们确实存在违法犯罪行为。” “既然这样,这个案由我们髙州公安局查!” “我们已经立案侦查了。” “立案了可以移交,为侦办这个案子你们花了多少经费,我让我们髙州公安局给你们报销。” 人是不能让他们带走的,华远的钱更不能让他们抄走,不然全市的职业学校都会人心惶惶,职教产业以后怎么发展。 王副市长想到上级的交代,接着道:“其实我也懂法,你们公安是怎么办案的我知道,华远开在我们髙州,华远不管有什么问题,都应该由我们髙州公安局立案侦查!” 李局深吸口气,不卑不亢地说:“对不起,案件侦办到这个程度,我们不可能移交,不然对上对下都没法儿交代。” 王副市长冷哼了一声,声色俱厉地说:“林春生既是华远的校长,也是我髙州停薪留职的干部,你们招呼不打一声,就把林春生抓走了。今天一早,你们的人又跑到学校去抓人,扰乱教学秩序,给我们髙州带来极为恶劣的影响,你们是不是也应该给我们髙州市委市政府一个交代!” 你们纵容甚至鼓励支持他们诈骗,居然好意思让我们给你交代? 李局气得牙痒痒,可在人家的地盘上又硬气不起来。 韩渝实在听不下去了,伸手接过手机:“王市长好,我是长航公安局滨江分局的韩渝,我代表我们分局负责参与侦办华远诈骗案。” “韩渝是吧,我刚才说的你有没有听到?” “听到了。” 韩渝可不会给他说教的机会,轻描淡写地说:“王市长,有三个情况,我们暂时没来得及通报。” 王副市长下意识问:“什么情况。” “第一个情况是我们那边上当受骗的人员远不止早上通报的那些,之所以没通报是考虑到不想节外生枝,因为那些人不是被华远骗的,而是被髙州的另外几所职业培训机构骗的。” 什么意思,你想扩大打击范围? 王副市长正想着怎么应对,韩渝接着道:“第二个情况是林春生等主犯落网之后,为争取宽大处理,举报了一百五十多条相关职业培训机构涉嫌诈骗的线索。” 姓林的疯了,这不是授人以柄么。 王副市长愣住了,戴局、郑主任和黄文华听得目瞪口呆。 韩渝笑了笑,补充道:“第三个情况比较敏感,林春生在举报违法犯罪线索的同时,也举报了极少数的髙州干部可能涉嫌违纪的问题,这些主要集中在办学方面。我们正准备按规定向我们的上级汇报,由我们的上级把相关线索移交给东广省的相关部门。” 果然有底牌。 现在情况很明了,你要是非让人家移交,人家就扩大侦查范围,从查一家变成查几十家。你要是不配合不支持他们“追赃”,他们就能以此为突破口帮你查出一起窝案。 “韩渝同志,你有没有想过,你把林鹤祥他们抓走,华远的那么多在校生怎么办?” “王市长,我只是一个公安干警,善后之类的工作不是我应该考虑的。” “这么说你们非要抓,非要查?” “必须抓,必须查!” “这么大事,我需要向市委汇报。” “王市长,该抓的人员我们都已经抓获了,我们不急。” 韩渝挂断电话,把“大哥大”交还给李局,正准备喝水,黄文华冷不丁来了句:“韩支,你这是逼着我们市领导弃卒保车。” “我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韩渝笑了笑,端起杯子看向戴局。 戴局不只是公安局长,也是市党组成员,遇到这样的事自然要为市里考虑,觉得弃卒保车确实是眼前最好的解决办法。 毕竟姓林的太不上道,不值得市里保。 可现在的问题是市里不一定会同意,能想象到在市里的主要领导看来外地公安跑过来抓人已经很过分了,要挟市里更过分。 想到这些,他心里别提多憋屈,因为接下来他这个公安局长会被夹在中间两头难做。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二章 情况变了 > 话不投机半句多。 正不知道怎么往下谈,戴局接了个电话,有事先走了,并且把城南派出所长黄文华也叫走了。 郑主任借口有事让稍等,结果出去了就没再回来。 韩渝和李局被晾了近半个小时,不想再等,干脆跟一个民警打了个招呼,收拾好请求协助的手续走出公安局,拦了一辆三轮摩的,赶到望海宾馆。 夜里没睡好,必须补觉,不然没精力跟人家周旋。送二人来这儿的两个司机,一样在休息,正在隔壁房间呼呼大睡。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四点半,并且是被老章和姜海叫醒的。 “章所,姜所,你们怎么回来了?” “出事了,再呆在城南派出所没用!” 韩渝看了一眼刚挤进来的李局和刚一路奔波赶到髙州的陈子坤等人,急切地问:“出了什么事?” 老章昨夜没睡好,今天又在城南派出所呆了近一天,眼球里都是血丝,揉着眼睛说:“髙州公安局对华远立案了,说华远涉嫌非法经营。林鹤祥、江燕和张冬梅现在变成了他们抓的人,他们刚给三个人办了取保候审,让三个人回了学校。” “放了!” “嗯。” “他们就不怕我们再去抓?” “人家早想好了,让公安局的保安公司接管华远的安全保卫,城南派出所还安排了一个民警在华远坐镇。” 老章话音刚落,姜海就咬牙切齿地说:“这不是髙州公安局一家的事,好像是市委市政府的决定。说是要整顿职教行业,现在所有的职业培训学校全部实行封闭式管理,保安力量全部加强了,学生不得外出,主要负责人必须全呆在学校里。” 李局挠挠拨脖子,苦笑道:“集中起来好保护,只有集中起来才不会被我们各个击破。” 上午都摊牌了,本以为他们会弃卒保车,没想到他们搞地方保护主义的决心这么大。 韩渝意识到之前想的太简单,正想如何应对,就听见张兰在外面喊:“李局,咸鱼,姜市长请你们过去一下。” 韩渝下意识问:“姜市长?” 老章连忙解释:“跟人家谈不出个所以然,工作组留在这儿只会坐吃山空,姜市长让教育局、劳动局和工商局的领导先回去。她没走,下午跟丁政委一起从政府招待所搬过来了。” 姜副市长应该是不想就这么回去,不然什么成果都没有会很没面子。 让市领导这么尴尬,韩渝有些歉疚,连忙道:“我先去洗把脸,于大、陈哥,等会儿我们一起过去。” 漴明公安局刑侦大队的副大队长于伟强曾在漴明的长征派出所当过副所长,跟陵海公安局隆永派出所做过五年邻居。 每次刮台风,隆永由于在岛上,遭受的损失都是最大的。 所以每次刮台风,001都要顶着台风送防指的领导去岛上组织指挥抢险救灾,紧挨着陵海飞地隆永的长征农场也要抢险救灾,一来二去,老于同志很早就认识徐三野,也很早就认识韩渝。 他们局里就因为他跟陵海公安比较熟,才让他带队参与侦办华远诈骗案的。 陵海公安局都以韩渝为主,于伟强自然也以韩渝马首是瞻,不假思索地说:“行。” 四点五十八分,内部会议在丁政委的房间里召开。 姜副市长坐在写字台前,先介绍起她打听到的髙州市委市政府今天针对联合专案组采取的一系列措施。 “他们认定华远涉嫌非法经营,这就意味着他们一样有案件管辖权。强龙不压地头蛇,所以在三个从犯的抓还是放这个问题上,他们有绝对主动权。接下来,他们肯定会安排专人带着手续去找周局,想把几个主犯押解回来查处。” “姜市长,我们周局肯定不会把主犯移交给他们。” “他们会去找滨江公安局,甚至会去找江南省公安厅。” 看着韩渝等人若有所思的样子,姜副市长苦笑着提醒道:“李局,小韩,对我们来说中国很大,但对省里的大领导而言,中国其实很小。” 东广公安厅的领导肯定认识江南省厅的领导,说不定关系还不错。 韩渝反应过来,低声问:“姜市长,你是说东广省厅的领导会帮他们?” “于公,他们按规定查处非法经营案,他们的上级肯定会支持,也肯定会帮着沟通协调。于私,遇到一些有争议的事情,他们的上级肯定会帮他们。” “这也太……” “太什么?” 姜副市长反问一句,无奈地说:“小韩,很多事没伱想象中那么简单,况且华远这件事在大多领导看来属于可大可小。我这两天没闲着,打电话问过几个教育系统的朋友。 人家说像华远这样的情况很多,实践中一般都是行政处罚。定非法经营已经是上纲上线了,认定其诈骗在一些人看来堪称小题大做。” 韩渝摸着嘴角说:“可他们确实属于诈骗!” “我知道,但你们现在遇到的情况跟我朋友遇到的情况还不太一样,髙州那么多职业培训机构,据说茂明也不少,人家甚至把这当着产业在发展,也确实带动了当地的经济。” 姜副市长深吸口气,总结道:“所以认定诈骗的这个头不能开,一开就会留下一堆后遗症。或者说他们输不起,不能输!” “他们是在搞地方保护主义。” “搞了又怎么样,小韩,我下午跟你姐聊了一会儿,原来你这些年不是在海上就是在江上工作的,对岸上的情况不太了解。李局应该很清楚,县一级的党委政府权力有多大,县一级主要领导的话分量有多重。” “小韩,姜市长说得对,他们的上级肯定会考虑甚至会尊重他们市委市政府的意见。我们那儿其实也一样,别的不说,就说办案,遇到一些涉案人数比较多、影响比较大的案件,究竟怎么判,不是法院检察院说了算,得要市委市政府先定调子。” “这么说接下来只能打口水仗,他们跟我们要人,我们跟他们要人,最后不了了之?” “不了了之倒不至于,毕竟几个主犯你们已经抓回去了,我们那边可以依照法律重判。但想把三个从犯抓回去,想追赃,难度太大,阻力太大。” 情况很明了,人家铁了心搞地方保护。 生怕咸鱼不愿意面对这个现实,一直保持沉默的丁政委抬起头:“咸鱼,这就跟三兴家纺市场批发的那些床上用品存在质量问题一样,好多人反映过,甚至有媒体曝光过。 可涉及到陵海的经济发展,涉及到那么多人的生计,其中就包括你舅舅舅妈、你哥你嫂子的生计,所以工商局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不可能真去查处。”> 这绝对是一件尴尬的事。 三兴及三兴周边几个乡镇大力发展家纺业,有大厂小厂,也有很多家庭作坊,产品质量参差不齐。加之为了打开市场,把价格搞那么便宜,便宜了自然没好货,不止一次被媒体曝光过。c0 并且正如老政委所说,市里每次都很重视,但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并没有真去查处。 想到这些,韩渝苦笑着问:“难道就这么回去?” “我刚才问过李局,李局说几个主犯的银行卡里有四十多万,我们这次也算没白忙活,至少没赔。” “现在不是钱的事。” “咸鱼,我知道你跟你师父一个脾气,但强龙不压地头蛇,人家铁了心搞地方保护主义,而且师出有名,我们能做的并不多。” 陈子坤也不想就这么收兵,忍不住问:“鱼支,华远不是涉嫌非法集资吗?” 韩渝不假思索地说:“这事提都不能提。” “为什么?” “非法集资都是在髙州进行的,我们要是提了,人家就能把案子从非法经营升级到集资诈骗,案件的性质严重了,到时候我们不放人都要放人。” “放人?” “移交啊,到时候人家跟我们要三个涉嫌集资诈骗的主犯,我们能不移交吗?” “这倒是。” 姜副市长没想到小伙子在如此严峻的情况下依然保持冷静,禁不住问:“小韩,跟我说实话,你还有什么底牌?” “林春生交代了一些领导干部违纪的线索。” “没用。” “没用?” “你们现在面对的不是哪个人,也不只是本地的公安局,而是地方党委政府。” 姜副市长顿了顿,补充道:“我不知道你说的违纪线索涉不涉接待过我们的那个王市长,就算涉及到也没用,因为从我们找过来的那一刻,他这个分管副市长就干不了几天了。” 韩渝忍不住问:“市里会让他背锅?” “分管工作没做好,他当然要负领导责任。如果反过来想,你们这一趟还是有收获的,至少能让人家撤换一个分管领导,查处一家骗子学校,并且接下来会展开整顿,会让那些职业培训机构收敛点,甚至今后不会再跑我们陵海乃至滨江去招生。” 我不只是想要这些,我也要钱! 不过这些话只能放在心里,不能说出来。 韩渝沉默了片刻,抬头道:“如果不出意外,明天一早,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会报道髙州职教乱象的新闻。” 姜副市长愣了愣,紧盯着他问:“你找记者了?” “嗯,我们滨江的王记者。” “那再等等,看他们明天的反应,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做最坏打算。” “姜市长,你是说他们不怕?” “这个新闻报道出来之后,就意味着人家要背水一战。如果能咬着牙熬过去,人家的上级在认为他们的工作确实存在问题的同时,也会觉得他们有能力。如果顶不住熬不过去,那几个主要领导的政治生命就会被画上句号。” 这哪里是查案子,这分明是在跟地方政府斗智斗勇。 韩渝正暗暗感慨法治建设任重道远,手机突然响了。 “姜市长,政委,城南派出所黄文华打过来的。” “接。” 韩渝定定心神,摁下通话键。 电话一接通,就听见黄文华在那头说:“韩支,不好意思,我们局里根据市委市政府指示成立了华远非法经营案的专案组,对林鹤祥几个人立案侦查。考虑到华远有那么多在校生,正常教学不能受影响,只能先给他们办取保候审。” “我刚听说,黄所,你们动作够快的。” “韩支,天下公安是一家,一家人不说两句话,我们不是非要跟你们做对,我们要听上级的。” “理解。” “理解就好,韩支,晚上有没有时间,我想请你们吃个饭。” “用不着这么客气。” 黄文华是带着任务打这个电话的,走出华远“本部”,钻进一辆警车,意味深长地说:“我们局里成立了专案组,市里针对几所职业学校存在的问题也成立了工作组,我稀里糊涂被抽调进了工作组。 两个组今天下午都进驻华远了,考虑到林鹤祥等人可能会转移藏匿非法经营所得,我们工作组刚协助局里的专案组冻结了华远的资金账户,封存了包括招生资料在内的一些证据材料。” 这是想告诉我钱被你们冻结了,让我们别再惦记钱? 韩渝腹诽来一句,故作轻松地说:“难怪要请我们吃饭呢,黄所,你们是应该感谢我们。要不是我们找过来,你们哪有机会侦办这个案子。” “别人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我肯定是要感谢的,晚上能不能赏光,帮我把李局、漴明公安局和滨江市局水上分局的领导一起请出来聚聚。” “黄所,我们抓的人都被你们放了,你说这饭我们能吃得香吗?既然是一家人,我们也不说两家话,你请我们吃饭是不是有什么事?” “华远涉嫌非法经营,可涉嫌非法经营的几个主犯在你们手里,他们如果不归案,这个案子没法儿往下查。” “你们想让我们移交?” “韩支,我们不会让你们白移交,毕竟你们之前做了大量工作。能不能出来谈谈,只要条件不是太高,我都可以帮你们去向上级争取。”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三章 价码又高了 > 夜幕降临,外面又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姜副市长既没心情也不想冒着雨出去吃饭,韩宁赶紧让小龚出去买盒饭,顺便买了点水果,跟张兰一起陪领导吃。 都是女同志,并且都在外面出差,上下级关系就这么变成了姐妹关系。 “姜姐,你怎么想到来我们陵海挂职的?” “我儿子下半年上初三,正是最关键的时候,如果有选择的话我肯定不会挂职,可上级要求符合条件的干部都要轮流下来挂职。” “挂职也挺好,副市长,不是谁都能做上的。”张兰一脸羡慕。 姜副市长笑道:“什么副市长,在原单位我是跑腿打杂的,到了陵海还是跑腿打杂。” 韩宁也很敬佩能做上大领导的女同胞,抬头道:“姜姐,你是副市长,怎么可能跑腿打杂?” “你们没在市委市政府干过,如果在市委办或政府办干过就知道了,像我们这种挂职的副市长,不是帮分管具体工作的副市长去开开会,就是帮市里接待上级检查调研,权是没有的,想用个车都要厚着脸皮请政府办安排,这不就是跑腿打杂么。” 姜副市长笑了笑,立马换个话题:“韩宁,伱弟可以啊,这么年轻就能提副科。” “姜姐,你年纪也不大,都已经是副处了。我家三儿虽然年轻,但他参加工作已经七年了,而且我们分局的副科跟地方公安局的副科不一样,我们是事业单位。” “这不好比,我是沾单位的光。在我们厅里处长都算不上领导,只要好好干,提副科正科很容易,想提副处也不是很难。你弟在基层,这么年轻能提副科,真的很不容易。” “长航分局的单位级别也高,我们陵海公安局是正科级单位,长航分局是正处。” 聊到咸鱼,张兰又忍不住问:“姜姐,你说三儿他们晚上能不能谈出个什么结果?” 咸鱼和李局他们去赴宴了,据说吃饭的地方距宾馆不远。 姜副市长吃了一口菠萝,分析道:“那个姓黄的所长,应该是在上级授意下找咸鱼他们谈的,可见人家既不想输,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但不想输是前提,只会在不会输的前提下做出些妥协。” “他们会怎么妥协?” “给钱呗,你弟不就是为钱来的么。” 张兰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捂着嘴笑问道:“姜姐,你觉得人家能给多少钱?” 姜副市长想了想,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 正如姜副市长分析的那样,黄文华敬了一圈酒,打开天窗说起亮话。 “陈局,韩支,我知道你们之前做了大量工作,如果就这么收兵对上对下都不好交代。但这个案子确实很敏感,我们夹在中间真的很为难,要不各退一步怎么样。” “怎么个各退一步?”李局放下酒杯笑问道。 “把几个主犯移交给我们,从几个主犯哪儿无论缴获了多少都是你们的,我们这边再给你们四十万,一家十万,不能让你们白跑。” 生怕四个同行不同意,黄文华又强调道:“这是我们局里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不然只能僵持着。” “僵持就僵持吧。” 韩渝接过话茬,轻描淡写地说:“实不相瞒,我们从几个主犯那儿缴获了四十几万,我们在这边一天最多花两千,四十几万够我们在这儿呆大半年的。” “韩支,外面再好也没自己家好,再说我们这边的条件又不怎么样,真没必要这么搞。” 黄文华放下酒瓶,拿起饮料,帮韩渝斟满,想想又说道:“而且我们这边已经立案了,你们如果坚持当着诈骗案查,我们局里只能派人带手续去你们那儿请求协助。” 韩渝笑问道:“黄所,你认为我们局领导会把主犯移交给你们?” “你们分局如果不移交,我们只能去找你们的上级。这个案子究竟由谁侦办更有利,这是明摆着的。就算你们的上级不给我们的上级面子,真要是闹到公安部,我估计公安部也会指定由我们管辖。” “黄所,你们这么有信心?” “不是我有信心,是领导有信心。” “好吧,你们既然能釜底抽薪,我们一样能打游击战。” “韩支,你这话什么意思?” 韩渝回头看看于大和陈子坤,笑道:“几个主犯这会儿应该快到陵海了,主犯在哪儿你们当然要先去找哪儿的公安局。等你们一级一级找到江南省厅,陵海公安局再把主犯移交给于大。”> 于伟强醍醐灌顶般明白过来,举着酒杯笑道:“到时候你们要先找我们局领导,我们局里要是不同意移交,你们就要去找东海市局。” 韩渝接过话茬:“等你们省厅的领导跟东海市局领导谈差不多了,我们长航分局会毫不犹豫把主犯接管过来,到时候你们又要去找我们分局,再去汉武找我们长航公安局,甚至要去首都找我们部局。” “部局?” “我们是航运公安,我们的上级是交通部公安局,简称部局。” 动用所有关系,发动所有人脉,可以请上级帮着沟通协调一次,但不能总麻烦上级! 黄文华傻眼了,楞了好一会儿才苦笑着说:“韩支,这么搞就没意思了,我是带着诚意跟你们说这些的。” “我们一样有诚意!” 韩渝敲敲桌子,很认真很严肃地说:“我们几家辖区内有那么多人受骗上当,手里也掌握了很多线索乃至证据,照理说应该一查到底,可我们考虑到对你们的影响,都已经作出了巨大让步,只查华远一家,你们还想怎么样。” 黄文华低声问:“这么说没得商量?” “没得商量。” 想到老卢出过的馊主意,韩渝用指头沾上茶水,在餐桌上一边画着一边冷冷地说:“跟你们地方公安相比,我们长航公安确实是小老弟。我们的辖区虽然不大,但我们管辖的水域却很长。 上到南云、山城,下到滨江、东海,全长两千多公里,穿越南云、贵洲、西川、北湖、南湖、西江、徽安、江南和东海九个省市,沿线有几十个港口近百个码头,其中有不少是客运码头。 如果你们坚持搞地方保护主义,为确保沿线的群众不再受骗上当,我有义务也有责任恳请上级动员长江沿线各分局的同事,在港口、码头和客轮上提醒辖区群众和旅客,贵地有很多骗子学校,请人家不要上当。” 老黄同志从来没去江南省,也没见过长江,但能想象到长江有多长。 听韩渝这么一说,他顿时惊呼道:“韩支,你们这么干会给我们造成极为恶劣的影响!” “我们要对辖区群众和旅客负责,如果觉得我是在污蔑,你们可以去告我。” “恶劣影响一旦造成,告有什么用。” “其实你们的领导对这些不是很在乎,不然也不会默许那些骗子学校到处骗人,更不会搞地方保护。” “韩支,话不能这么说。” “我们的态度很明确,三个从犯必须带回去,诈骗所得必须全部收缴。鉴于你们的领导不支持我们查处,现在再加上一条。” “加上什么?” “我们手里有一份初步统计的、被另外几家职业培训机构骗的人员名单,那几家骗子学校必须全额退还学杂费,并且要赔偿相应的经济损失。学杂费和经济损失究竟有多少,吃完饭要请我们联合专案组的韩宁同志和张兰同志好好算算。” 你跟他们来硬的,他们的价码又高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如果林春生那会儿痛痛快快把三个孩子的学杂费退了,能有现在这么多事吗? 黄文华暗骂了一句林春生混蛋了,干脆不再提工作,一个劲儿给众人敬酒,毕竟分歧太大,再谈也谈不出个结果。 请完客,回到局里,向等消息的局长汇报。 戴局不敢相信韩渝等人居然不接受市里抛出的橄榄枝,紧锁着眉头说:“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查抄华远的钱,可我们和市里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他们哪来的底气?” “别看姓韩的年轻,背景却很深,不然也不会先把陵海的工作组搬过来,紧接着又联合几个公安局一起侦办。” “可他的背景再深也是在江南。” “戴局,不是危言耸听,我觉得他应该有后手。” “你刚才不是说过么,跟我们耗,跟我们打游击战,甚至打算发动他们整个系统给我们泼脏水,但这些市里应该不会在乎,毕竟离那么远,就算名声臭大街又有什么关系。” “我不是说这些,他可能有别的后手。” 黄文华想了想,又小心翼翼地说:“戴局,让他们查华远又怎么样,林春生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值得市里这么保他。” 戴局一连深吸了几口气,无奈地说:“这不是华远一家的事,也不是林春生一个人的事。对市里而言这个头不能开,真要是开了,会带来连锁反应,会造成一系列不良影响。”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四章 掀桌子! > 清晨,陵海市公安局长周慧新打开收音机,一边吃着刚从滨江调到陵海的爱人做的早饭,一边收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新闻和报纸摘要。 这是中央人民广播历史最悠久的栏目,也是收听率最高的栏目,因为各省市广播电台都会转播。 跟往常一样,刚开始是国内的大新闻。 栏目的时间不长,等会儿就该播报国际新闻,难道咸鱼那边的新闻今天不上广播。 周慧新正暗暗焦急,外面传来敲门声,他爱人走过去打开门一看,原来是住在三楼的老局长、即将退休的政协李副主席。 “李主席……” “我家收音机坏了。” 老李同志微笑着跟周慧新的爱人点点头,便急切地走到餐桌前。 周慧新连忙示意爱人去盛碗粥,这时候,收音机里传来了等候已久的消息。 “华新社讯,东广髙州不少职校大专文凭虚假,在巨大办学利润驱使下,部分民办职业学校成少数人的敛财工具!” “‘今年我不交钱给学校了,也不打算要毕业证书’。江南省学生徐广生毅然决定离开东广省髙州市华远理工学校,孤身奔赴珠三角找工作。” “去年暑假,刚入读学校一年,很多同学就被学校组织到珠三角‘实习’,徐广生却一个人留在宿舍。过去一年,他花了八千多元求学,但每天学的却是最基本的电工操作,这让他感觉很郁闷。” “与徐广生一样,从1993年开始,有关髙州民办职业教育学校问题的群众反映激增。没有报考就收到录取通知书、学费贵且教学质量差、就业岗位不对口且工资低、学历证书国家不承认,不少同学直呼被骗。” “日前,记者对髙州23所民办职业教育学校进行暗访,发现许多学校在单纯的逐利目的下,招生、教学和管理等方面均存在大量不规范之处,详细情况请收听本台二套经济栏目的报道。” 等了一早上,终于等到了。 周慧新赶紧把收音机调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二套的频率,禁不住笑道:“王记者是真正的无冕之王,不但能发出声音,还是在国家级媒体上发声。他曝光一下,比我们派多少工作组、专案组过去都管用!”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么一搞,只会让人家恼羞成怒,很可能会跟我们来个背水一战。” “李主席,你是说他们不怕?” “就是因为害怕才不能退缩,硬着头皮顶过去,或许能争取个亡羊补牢。如果就这么退缩,那就满盘皆输了。” 想想也是,人家现在首先考虑的是乌纱帽能不能保住。 周慧新不敢再那么乐观,沉吟道:“王记者对他们也太客气了,什么招生、教学和管理等方面均存在大量不规范之处,他们是明明是在默许乃至纵容那些学校诈骗!” 老李同志不由想起王记者当年曝光捕鳗大战的情景,微微摇摇头:“国家级媒体发布新闻要考虑方方面面的影响,而且媒体只能舆论监督,又不是司法机关,不可对某件事直接定性。” “李主席,你是说刚才报道的内容,跟王记者写的新闻稿不一样?” “肯定是编辑过的,不过伱放心,像这样的新闻估计跟几年前曝光江上全是捕鳗船一样,公开报道一部分,详细情况会以内参的形式上报给相关领导。” …… 与此同时,姜副市长、丁政委和李局等人也刚收听完新闻和报纸摘要,韩渝正忙着给王记者打电话表示感谢。 “政委,二套的经济栏目什么时候播?” “不知道。” “我们着什么急,现在应该是他们急。” “姜市长说得对,我们急什么。” “姜市长,你说他们听到新闻之后会不会找我们兴师问罪?” “有可能,如果一个人在这儿我真会害怕,不过有你们这么多公安在,我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众人正说笑,韩渝挂断电话挤了过来。 李局抬头笑问道:“咸鱼,王记者怎么说?” “没说什么,他刚到深正,马上去香港。” “他去香港做什么?” “去打官司,香港那边有人抄袭他的作品,还歪曲事实,他在香港的法院起诉的。” “官司打到香港去了,真牛!” 如果说最尊敬的人是师父,那么最敬佩的人当属王记者。 想到王记者的传奇经历,韩渝不禁笑道:“他这两年除了搞舆论监督就是打官司,并且打的都是知识产权的官司,具有示范意义,听说省里要评选他为法制人物。” 姜副市长是从省里去陵海挂职的,对王记者不太了解。 李局虽然没见过王记者,但不止一次听说过王记者的大名,丁政委当年更是接待过王记者,对王记者的情况比较了解,二人兴高采烈地给市领导介绍起王记者这个滨江的名人兼牛人。 获得过省里和全国的最高新闻奖项,出席过全国记协大会,受到过中央首长亲切接见,难怪如此神通广大。 姜副市长正暗暗感叹山不在高有仙则灵,以后可不能再小瞧滨江的媒体记者,韩渝的手机响了。> “姜市长,丁政委,黄文华找我。” “接。” “行。” 韩渝抬头看了看众人,摁下通话键把手机举到耳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老黄同志在那头急切地说:“韩支,你们这么搞也太过分了,有什么事可以商量,弄成现在这样你说怎么办。” “黄所,什么太过分,弄成什么样了?” “别明知故问,居然找记者曝光,有你们这么干的吗?” “你说的是这事啊,我也是刚收听到的,纯属巧合。” “巧合,跟你没关系?” 韩渝看了看正笑而不语的姜副市长和丁政委等人,故作尴尬地说:“如果说关系,多少有那么点。被华远骗的学生报案时,正好被记者遇上了。人家对这事感兴趣,找我了解情况,我当然要实话实说,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记者,你说是不是。” 早知道这小子不简单,肯定有后手。 没想到不但有后手,而且直接给你来个王炸。 这会儿市委已经炸开锅了,局长刚接到紧急通知去市委开会。 黄文华从未想到自己居然有被卷入进这么大事件的一天,无奈地说:“韩支,你们这么一搞,事情就没了回旋的余地。” “什么意思?” “我们市领导肯定不会高兴,我昨晚跟你们说的那些估计会全部作废。” “一拍两散?” “是你们先掀桌子的,这能怪谁。虽然领导正在开会暂时没研究出结果,但我估计你们别想再抓那三个从犯,也别想追什么赃。我们呢,也不会跟你们要那几个主犯。” “我们这边没从犯,你们那边没主犯,这个案子怎么结?” “为什么要结,拖着呗,就算拖到不了了之又怎么样。” 韩渝没想到他们竟可能会破罐子破摔,不过换位思考,对方真可能这么干。毕竟对方已退无可退,只能背水一战。 挂断电话,韩渝苦笑道:“姜市长,丁政委,你们都听到了,人家说我们掀了桌子。” 姜副市长犹豫了一下,轻叹道:“昨天我提醒过你们,可开弓没有回头箭,王记者都把稿件发过去了,想撤也撤不回来。你们呢,其实跟他们的情况差不多,都架到这个份上了,一样只能背水一战。” 丁政委则似笑非笑地说:“都是吃皇粮的,这么干确实跟掀桌子差不多,仔细想想是有点不地道。” “现在怎么办?” “你问我,我哪知道。” “我先打个电话。” “给谁打?” “卢书记,你不认识。” 韩渝起身走到角落里,赶紧拨打老卢的“大哥大”。 让人倍感意外的是,以前这个号码从来没打通过,都是嘟两声挂断,等一会儿用座机回过来,而今天一打就通了。 “小韩,我听到新闻了,干得漂亮!王记者算半个思岗人,我们思岗是他的第二故乡,他是我们思岗的骄傲。你跟他不是熟么,回头帮我介绍下,欢迎他来良庄参观指导。” “卢书记,介绍的事回头再说,我现在遇到点麻烦。” “什么麻烦,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都报道,还能有什么麻烦?” 韩渝急忙将现在局势简明扼要地汇报了一遍,老卢恍然大悟,紧锁着眉头说:“撕破脸就恼羞成怒,他们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啊。” “所以说这事很棘手,搞得骑虎难下了。” “什么骑虎难下,没什么好担心的。” “卢书记,我不太明白。” “他们这会儿应该在研究如何应对,主要应对两个方面,一是怎么跟上级交代,二是怎么应付媒体。既然你走的是媒体这条路,那就趁热打铁在媒体这块做做文章。” “怎么做?” “王记者不只是我们滨江的记者,他的舞台也不只是我们滨江,在全国各大媒体肯定有不少朋友。请他再帮帮忙,多动员些媒体记者去那边采访,做后续报道。” “然后呢?” “一下子去那么多记者,说明事态升级了,快失控了,那边的相关部门肯定不敢轻易接受采访。你们别急着回来,你们要积极主动接受乃至配合记者采访,反正都已经撕破脸了,没必要替他们遮遮掩掩。”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五章 峰回路转 > 既然撕破了脸,就豁出去干,这算什么主意? 韩渝赫然发现跟师父相比,老卢同志才是真野。他只管他的良庄,才不会管外面会闹成什么样呢。 师父在时就不一样了,虽然也很野,但不管做什么都是谋定后动。这可能跟他是民兵出身一直想着打仗有一定关系,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要么不出手,一切都会在他的掌握中。 不像老卢,干就干,根本不会考虑什么后果。 关键时刻要冷静,不能全听老卢的。 真要是照老卢说的那么干,就是赤膊上阵跟人家斗,事情就会变成一帮外地的公安干警,跑人家这儿来跟人家闹。 闹起来对方肯定头疼,但在政治上会失分,因为在上级看来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完全不顾大局。 可不照老卢说的办,又能怎么办? 韩渝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真有些骑虎难下,正暗暗焦急,收音机里传来了详细报道。 王记者才华横溢,并且擅于总结。 招生,虚假宣传。 入学,莫名被录。 学历,不被承认。 学费,巧立名目。 就业,名不副实。 监管,部门推诿。 用事实说话,通过举例子全方位曝光髙州民办职教机构的乱象! 听着大快人心,可光靠曝光解决不了问题,韩渝忧心忡忡,这时候手机又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竟是首都的区号。??? 在首都没熟人,是不是打错了…… 韩渝犹豫了一下,摁下通话键接听。 没想到刚把手机举到耳边,耳边就传来一个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咸鱼,我冯长征,你去东广出差了?” “冯局,你不是调到汉武了吗?” “又调动了,调到了中远。” 前长江滨江港航监督局长冯长征哈哈一笑,带着几分感慨地说:“从海军转业到港监,又从港监调到了国企,当过兵,执过法,现在搞经营,伱说我这人生精不精彩。” 中远是中国远洋运输有限公的简称,由中央直管的特大型国企! 冯局曾是中国海军最年轻的舰长,又做过六年港监局长,担任港监局长时天天跟货轮打交道,从交通系统调到中远其实很正常,毕竟对他而言专业对口。 韩渝缓过神,急忙道:“中远不只是国营大单位,也是个好单位。冯局,你是不是调到了总公司?” “嗯,去年调过来的。” “我都不知道,春节时市里开两会,我被抽调去执行安全保卫任务,当时市里还组织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去视察过滨江造船厂。滨江造船厂说是跟中远联合的,其实被中远收购了,这事你知不知道?” “知道,其实中远收购滨江造船厂就是我促成的。” “你促成的?” “那会儿造船厂严重亏损,工人工资都发不出,市领导找过我好几次,请我帮着想办法。我正好有个战友转业在中远,并且负责造船这一块,就帮着牵了根线,搭了个桥。” “冯局,你真帮了市里大忙,造船厂现在的效益很好。我上上个月去过,人家对我们的工作很支持,我们说要组建企业消防队,人家就采购消防设备、招聘退伍军人。” “我知道你调到长航分局了,也知道你做上了长航分局消防支队的副支队长。” “那我的手机号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有点事找你,打趸船上的电话,柠柠接的,说你去东广出差了,把你的手机号给了我。” “什么事?” “用这个电话说不方便,你这会儿在什么位置?” 用这个电话说不方便什么意思…… 韩渝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连忙道:“我这会儿在东广省髙州市,髙州是个县级市。” 冯局追问道:“在市区吗?” “在,我们住的宾馆就在市中心。” “宾馆叫什么名字?” “望海宾馆,远望号的望,大海的海。” “好,你不要关机,等我电话。” 冯局不愧是部队出来的,一如既往地雷厉风行,说挂就挂断了。 韩渝一头雾水,正不知道怎么跟紧盯着自己的姜副市长、丁政委和李局等人解释,房间里的灯突然灭了,空调也滴一声关了。 陈子坤正好站在门边,立马开门喊道:“服务员,服务员!” “来了,什么事?” “怎么停电了?” 服务员似乎有些紧张,下意识回头看看身后,用带着口音的普通话,一脸不好意思地说:“先生,不知道总开关还是线路出了问题,这一层都没电。” 这么热的天,没空调没电风扇谁受得了。 陈子坤追问道:“什么时候能修好?” “不知道。” “不知道?”> “我……我又不是电工,要等电工过来才知道。”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所有人傻眼了。 张兰和陈子坤下去找经理,经理也支支吾吾地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好。 问能不能把几个房间调整到楼上或楼下,经理说楼上楼下都有旅客。而宾馆的大堂里,竟多了几个一看就知道不是旅客的神秘人。 不用问都知道,你让人家不好过,人家也不想让你们好过。 韩渝跟李局商量了下决定换地方,让姜所和小龚等人分头去找住宿的地方,结果问了六七家,包括条件很简陋的小旅馆在内,一家算一家都找各种借口不接待。 等姜海和小龚等人回到宾馆时,韩渝等留守的人已热得满头大汗。 李局没想到对方的动作如此之快,站在窗边探头看看下面:“姜市长,看来人家不欢迎我们,想赶我们走。” 姜副市长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擦着汗,苦笑着问:“现在怎么办?” 李局没有回答,看向韩渝。 韩渝权衡了一番,毅然道:“他们可以安排人盯着我们,也可以跟别的宾馆旅社打招呼,让人家不接待我们,但不敢跟我们来硬的,同样不可能跟所有的商贩都打招呼。” “咸鱼,你是说……” “姜市长,这里太热了,没法住人,要不你和丁政委先回去。我们就在这儿呆着,宾馆餐厅不给我们饭吃,我们出去随便买点。” “姜市长,韩渝说得对,我们不能走,我们要是就这么走跟认输差不多。” …… 与此同时,黄文华从市委匆匆赶到了所里,一看到副所长就说道:“老刘,叫上几个人,去把林鹤祥、江燕和张冬梅抓回来。” “昨天刚给他们办的取保候审!”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 “可把他们抓回来,华远的那些学生怎么办?” “市里成立了工作组,有专人负责善后,用不着我们操心。” 老刘意识到突如其来的变化,应该跟早上的新闻有关,忍不住问:“黄所,上面怎么说的?” 黄文华回头看看身后,苦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能怎么说。” “怎么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宣传部负责应付媒体,钱市长亲自兼工作组长负责整顿那些学校,钟书记负责迎接上级调查。” “上级要派人来调查?” “上级不用担心,调查组是茂明派来的,民办职业学校茂明也有不少,调查主要是表明个态度。当然,有些不规范的地方确实也要整改。” “王市长呢?” “没提他,遇到这种事你懂的,总得有个人承担责任。” “那我们戴局呢?” “还在市委开会。” 黄文华以为局长在市委开会,其实戴局正坐在市委三楼的会议室里不断接打电话,频频下达命令。 从半个小时前开始,韩渝等人就享受到了高规格的安保待遇。 望海宾馆里里外外至少有二十个便衣民警,韩渝等人的一举一动都在戴局的掌握中。 “那个女副市长走了是吧,继续盯着,有情况及时汇报。” 戴局挂断电话,正准备去隔壁办公室向书记汇报,平时难得一见的市委常委、武装部长竟匆匆走了过来。 “杨部长好……” “你好,我有件急事要向钟书记汇报。” 老部长微微点点头,随即敲开书记办公室的门。 钟书记正在接电话,示意老部长稍等。 戴局正准备回避,见钟书记又招了招手,只能站在门边。 书记说的依然是早上被曝光的事,正在跟上级解释,等了大约十五分钟,电话终于打完了。 钟书记一连深吸了几气,调整了下情绪,故作轻松地问:“杨部长,什么事?” “刚接到军分区紧急通知,要借用下你办公室的保密电话。” “借用保密电话,你要联系谁?” 钟书记头一次遇上这种事,下意识看向手边的红色电话。 杨部长同样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连忙解释:“不是我要打电话,是有个人要来接电话。” 钟书记追问道:“谁要来接电话?” “一个叫韩渝的公安,好像是江南人,我已经安排车去接了。”军分区的紧急通知就是军令,杨部长抬起胳膊看看手表:“保密电话四十分钟后打过来,人一会儿就到。” “韩渝!” “钟书记,你认识这个人?” 钟书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追问道:“他来接谁的电话?” 事关军事机密,可不说清楚这个电话怎么借,毕竟全髙州也就钟书记桌上这一部保密级别很高的电话。 老部长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军分区项司令员说好像是总部打来的,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总参、总政还是总后。”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六章 怎么把它弄回来! > 本地人武部来了个参谋,要接韩渝去市委。 尽管韩渝说没事,但正跟人家闹得不可开交,李局怎么放心让韩渝一个人深入虎穴? 李局本打算亲自陪韩渝走一趟的,可想到他如果也被软禁或遇到别的什么情况,那联合专桉组便会群龙无首,于是让四厂派出所副所长姜海和水警三大队教导员陈子坤跟咸鱼一起去。 最担心韩渝的当属韩宁,主动请缨一起去。 想到对方就算再不讲理,也不太可能为难一个女同志,李局跟老章以及崇明公安局的于大商量下了下,最终决定让陈子坤和张兰去。 至于不让韩宁去,主要是担心韩家姐弟不能同时涉险。 韩渝很清楚不会有危险,可冯局在电话里说要保密,不能跟大家伙解释,只能带着陈子坤和张兰上了人武部的车。 人武部都出动了,陈子坤很紧张,暗暗盘算着如果对方来硬的该怎么应对。 张兰有那么点大大咧咧,并不担心会有什么危险,觉得在气势上不能输给对方,上车前让陈子坤坐副驾驶,上车后抢过韩渝的公文包,想想又把韩渝的手机要了过来,扮演起韩渝的女秘书。 陈子坤岂能看不出她的良苦用心,心想你做秘书我就做警卫员,下意识摸了摸别在腰里的枪。 韩渝实在想不明白什么事那么重要,居然要用保密电话才能说。 更想不通冯局调到了中远又不是中央的哪个部委,怎么说用保密专线就用保密专线,而且惊动了本地的人武部。 正百思不得其解,人武部的切诺基吉普车已驶进了市委大院。 一个五十多岁身穿旧军服的老同志迎了上来,人武部的参谋赶紧下车介绍。 原来是人武部长…… 韩渝连忙立正敬礼,出示证件,自报家门。 杨部长虽然是市委常委,但平时极少管市里的事,并不知道眼前这位跟市里的“恩怨”。 他一边带着韩渝三人上楼,一边用带着口音的普通话介绍:“韩渝同志,保密电话我们人武部有,公安局也有,但符合保密级别的,只有钟书记办公室的这一部。” “杨部长,您是说要借用钟书记办公室里的电话?” “别担心,我已经跟钟书记说好了。” 韩渝正准备客套一下,问问会不会影响钟书记工作,赫然发现昨天见过的戴局正在走廊尽头往这边看。 一个五十出头上身穿白衬衫的领导,朝这边看了几眼,便在一个领导的陪同下,走进紧挨着走廊尽头的一间办公室。 戴局远远地朝这边点点头,也跟了进去。 “韩渝同志,到了。” 老部长停住脚步,推开一扇门。 韩渝犹豫了一下,走了进来,只见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在里面等。 这间办公室不算大,但布置的很讲究,比冯局以前的办公室都气派。 不过话又说回来,冯局以前虽然是享受副局级待遇的港监局长,但跟主政一方的地方党委一把手还是不好比的。 韩渝正暗暗感慨自己居然有来书记办公室接电话的这一天,杨部长并没有介绍年轻人的身份,而是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抬头道:“韩渝同志,等会儿我先接,接通之后把电话交给你,我和陈参谋在外面帮你盯着。” 堂堂的人武部长居然要亲自在外面负责警卫,看来冯局要说的真是大事。 韩渝不敢不当回事,下意识看向站在门口的陈子坤和张兰。 陈子坤反应过来:“韩支,我们等会儿也在外面守着。” “韩支,你的包。” 张兰很默契地把公文包送了进来,好奇地看了看书记办公室的环境,又赶紧走了出去。 老部长陪着韩渝等了大约十分钟,红色的保密电话响了。 戴眼镜的年轻人拿起电话,问清楚对方找谁,便把电话交给了老部长。似乎有些不放心,又看了看韩渝,这才快步走出办公室。 “韩渝同志到了,就在我身边,请首长放心,我亲自在外面警戒!” 老部长把电话交给韩渝,转身走出办公室,顺手反带上门。 韩渝定定心神,小心翼翼问:“冯局?” “把你吓坏了?” “没有,冯局,到底什么事。” 冯局正坐在总参装备部的一间办公室里,抬头看了看两位高级军官,摁下免提键:“咸鱼,基洛级潜艇你有没有听说过?” 韩渝连忙道:“听说过。” “听说过多少,对这型潜艇有多了解。” “冯局,我是公安又不是海军,只是大概知道一些。” “说给我听听。” “它是前苏联红宝石设计局设计的常规潜艇,阿穆尔共青城造船厂开工建造的,刚开始的船厂编号好像是b-248,后来又建造了b-260、b-227,应该是作为各个舰队的训练艇,培训种子艇员的。官方命名‘比目鱼’,下水的第二年,美国首次拍摄到了它,命名‘基洛’。 由于其采用了许多先进的静音技术,北约称之为‘大洋黑洞’,技术指标可以与欧美国家海军的常规潜艇相抗衡,双壳体结构储备浮力高达32,比西方单壳体结构潜艇多一半。” 小伙子果然没让人失望! 冯局点上烟,追问道:“数据呢,了不了解?” “具体参数不记得了,只知道艇长七十多米,艇宽九米多,吃水六米多,浮航排水量两千多吨,潜航排水量三千吨左右。浮航的航速十节左右,潜航的航速在十七节左右。”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小伙子平时注重学习,学的东西现在终于派上了用场。 冯局看着两位高级军官惊诧的样子,明知故问:“知道不少啊,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舰船知识》上有一期专门介绍过,我师父在的时候就喜欢看这些。我们自己订阅不起那么多杂志,所以港监局、港务局和张老板船厂这些年订阅的船舶和航海类期刊,最后都到了我们趸船上。” “我说柠柠那会儿要订那么多杂志呢,原来都是帮你订的!” “没有,船检科、考试科和交管中心也要看,这些年船舶技术发展那么快,不看跟不上形势。那些杂志都是他们看完之后再给我们的,我们没看过最新的,都是看的旧杂志。” 见两位军官笑了,冯局也禁不住笑问道:“咸鱼,你究竟收罗了多少船舶和航海类的期刊杂志?” 几家花大钱订阅的期刊,最终都到了趸船上,占人家便宜,想想是有点不好意思。 韩渝咧嘴笑道:“不是我收罗的,最开始是我师父跟朱大姐要的,他对这些感兴趣。至于种类那就多了,有《船舶》、《船舶工程》、《舰船电子工程》、《柴油机》、《国外舰船技术》。 有交通部的《东海船舶运输科学研究所学报》,有《船舶标准化工程师》,有《东海造船》、《中国造船》、《航海》、《中国航海》,还有《航海技术》。不过相比那些期刊,《舰船知识》不是很专业,主要是看个新鲜,我都是把它当故事会看的。” 平时看哪些期刊报纸,能直接体现出一个人的眼界和水平。 冯局磕磕烟灰,追问道:“除了船舶技术和航海类的,你们还看哪些报刊杂志?”> “这就多了,有三大队订的《中国交通报》、《中国水运》、《世界海运》和《长江航运报》,有我们自己订的《人民日报》和《人民公安报》。现在不是搞消防么,分局帮我们订了《中国消防》和《消防科技》。 水上分局的水警三大队现在也在趸船上办公,他们订了《人民公安》、《公安教育》、《公安研究》和《啄木鸟》。新杂志和这些年的旧杂志太多,我们专门收拾了一间舱室存放。” 以前只知道小伙子爱学习,没想到竟如此认真。 冯局好奇地问:“这么多期刊杂志你们看得过来吗?” “冯局,别人不知道你最清楚,我们天天在船上,没别的娱乐,就靠看报纸杂志打发时间。” “好吧,换个问题,圣彼得堡没有听说过?” “俄罗斯的第二大城市,听说过。” “有没有去过?” “没有,那边我只去过芬兰的汉科港。” “荷兰有没有去过?” “去过,不过我只靠过港,没上岸。” “有没有上岸不重要,再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们引进一条基洛级潜艇,怎么才能把它从圣彼得堡弄回来。” 韩渝没想到冯局会问这个问题,不假思索地说:“开回来呗,既然买人家的潜艇,不可能不安排艇员去培训,让参加培训的艇员开回来。印度和尹朗也买过前苏联的潜艇,他们好像就是自己开回去的。” 冯局提醒道:“咸鱼,你既是远洋海轮大副,也是001的船长,现在又是港监局的兼职引水员。再想想,从专业的角度想。” “从专业的角度……自航回来是不太合适。” “说说,怎么不合适。” 韩渝打开了思路,分析道:“我不知道基洛级潜艇的实际续航能力,但它是常规潜艇,浮航排水量总共才两千多吨,续航能力肯定不可能超过一万海里。而从圣彼得堡到我们中国总航程近一万两千海里,没有保障船随航肯定不行。 接收潜艇的海军艇员肯定参加过培训,但培训终究是培训,可能只会基本操作,想真正形成战斗力需要一段时间。让他们驾驶那么先进、那么昂贵的潜艇远航风险太大。可以考虑雇前苏联的艇员,但一样有风险,而且会增加成本。” 见两位军官一脸惊诧,冯局禁不住笑道:“有道理,继续说。” “回来要经过大西洋,要绕过非洲,经马六甲海峡回国,航经的海域遇到高海况很正常。如果那条潜艇是刚下水或是条老旧的,能不能经受住高海况考验又是一个问题,这就需要一条大功率的拖轮随航,这又增加成本。” 韩渝沉思了片刻,接着道:“我虽然不是海军,但对潜艇多少了解一些,如果自航回来,要经过那么多国家的海域,这就意味着潜艇的噪声特征很容易被人家捕捉,这对潜艇是很危险的,不利于保密。 而且潜艇跟坦克一样,主机辅机电池和关键部件应该都是有使用寿命的,还没正式入列就要航行一万多海里,肯定会影响潜艇的使用寿命。 再就是沿途很难说要不要靠港补给,军舰靠港跟货轮靠港不一样,既不利于保密,也会涉及到一些国际公约,甚至涉及到主权问题,会很麻烦。” 行家一开口,便知有没有。 一个高级军官流露出惊愕的神情,另一个高级军官示意冯局继续问。 “咸鱼,我可以透露下,我们中国买了两条,现在要先转运一条回来,我们中远参与转运。你再想想,怎么才能把潜艇安全运回来。” “拖船拖带和驳船运输也不现实,因为这两个办法只适用于近海短途。而且拖带时潜艇和驳船的水上机动性能太差,一旦遇上高海况会很危险。” 韩渝绞尽脑汁想了想,接着道:“走陆路好像也不现实,吨位那么大,就算能装上火车也超高超宽。况且潜艇是精密装备,经不起折腾。” “再想想,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要考虑成本,也要确保安全!” “如果有大型浮船坞就好了,南朝鲜海军好像用浮船坞运过潜艇。” “我们有浮船坞,但没那么大的,并且我们的浮船坞都在近海,没去远海作业过,更别说远洋航行了。” “我们有没有半潜船,半潜船跟浮船坞一个道理。” 两位高级军官眼睛亮了,不敢相信一个长航公安干警居然跟中远的专家想到了一块。 小伙子很争气,冯局很有面子,不禁笑道:“实不相瞒,我们考虑的就是这个方案,但这是第一次转运,在国际上都没先例,甚至要展开国际合作。咸鱼,你觉得用半潜船转运,需要注意哪些情况。” “冯局,刚才说过,潜艇是精密装备,将来是要潜到水下的,船体结构不能有一丝变形,不然那么昂贵的装备会很危险,艇上的官兵会有生命危险,所以在装载时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装上半潜船之后的固定也是一个问题。” “能不能找专业的加固公司?” “这个之前都没先例,港口的加固公司哪干得了这活儿。” “你能干吗?” “我也没干过,我只修过001,只参与过一条近海客轮和两条近海货轮的坞修。不过我觉得想万无一失,必须先了解潜艇的结构,最好搞清楚每根龙骨的位置。然后在半潜船上多安装些坞墩,每个坞墩都要支在龙骨的位置,要做到严丝合缝,这样才能最大程度上保证潜艇的结构不会变形。” 韩渝想了想,补充道:“差点忘了,潜艇外面都是有消声瓦的,消声瓦是否良好直接关系潜艇的噪音有多大,所以不能直接架在坞墩上面,要用缓冲材料,要在保护消声瓦的同时起到一定缓冲作用。” 跟公司里的专家说的一样! 冯局笑问道:“还有吗?” “我的001都不能长期锚泊不开机,潜艇估计也差不多,至少潜艇里的主要设备要经常开机,或许一些电子设备都不能断电。这就意味着要在半潜船上安装能上下潜艇的脚手架,要有发电机组提供电源,要考虑到潜艇内部的通风。” 韩渝摸摸嘴角,又说道:“潜艇潜航是用电池的,只要是电池就容易发生火灾,所以在转运过程中的消防也要考虑到。再加上沿途要经过好多国家的海域,甚至要靠港补给,海军找你们中远是找对了,别的单位真干不了这活儿。” “不是海军找我们的,是总参装备部。” “不管谁找都一样,这活儿不好干,装备太昂贵,估计保险公司都不接受投保。” “什么这活儿不好干,事关国防,再不好干也要想方设法把潜艇转运回来。我先挂了,你呆那儿别走,等我电话。” “啊……” 冯局不等韩渝说完,就放下电话笑问道:“二位,这条咸鱼怎么样?” “老冯,你是从哪儿找到的这宝贝?” “我看着他长大的。” “你培养的?” “我可没这么大本事,他是他师父培养的,他师父培养人才有一套,其实咸鱼都算不上什么,除了咸鱼还有条从来没上过学,可以说是一个文盲的小鱼,竟被他师父培养成了警校教官。” “有这样的事!” “骗你做什么,不过他师父是搞得精英教育,只培养了这两个徒弟。不像我以前是带兵的,不可能把全部精力放在哪两个人身上。并且我们什么条件,要钱没钱,要什么没什么。人家又是什么条件,反正是不好比。” 高个子军官笑了笑,敲着桌子说:“在海运公安局干过政保,带船员上过外轮,执行过警卫任务,政治上应该没问题。” 矮个子军官则笑道:“懂航海,有远洋航行经验,甚至去过芬兰,对航线和海况比较熟悉。而且会英语,懂技术,甚至懂消防,整个一多面手,我看就他了。” “陈部长?” “我没意见。” “那就这么定了。” …… ps:当时是三总部,总装备部是1998年才成立的。 82中文网 第三百三十七章 “安全员” > 快半个小时了,杨部长还在走廊里守着。 他昂首挺胸,站的笔直,搞得像个警卫员。可看上去他似乎并不觉得憋屈,反而有几分激动。 当兵的就是当兵的,在地方上做人武部长他依然是个当兵的…… 钟书记回头看了一眼,在戴局等人的陪同下,从走廊东边的楼梯下楼,乘车去政府招待所等候即将抵达的调查组。 调查组到了肯定要听汇报,市委办主任准备了一大堆材料。 钟书记爬上考斯特客车,坐下来一边翻看汇报材料,一边低声问:“相关部门负责人都通知了吗?” “通知了,他们都已经到了招待所。” “接待工作呢?” “都安排好了。” 市委办主任下意识回头看了下市委大院,想想又凝重地说:“也不知道杨部长这个电话要借多久,如果调查组非要来市委就麻烦了。” 肯定不能让调查组见到那个消防员…… 这个电话钟书记是真不想借,可他不只是高州市委的书记,也是人武部第一政委兼人武部党委第一书记。 茂明军分区一样是上级,上级平时不怎么找高州,如果连个电话都不借实在说不过去。况且打电话的人来头很大,不是总参、总政,就是总后! 想到那个在办公室接电话的消防员,钟书记下意识回头看向戴局。 戴局被看的头皮发麻,犹豫了一下说:“钟书记,我看华远的事不能拖,越拖只会越麻烦。不如把三个涉桉人员移交给他们,让他们早点走人。” 要说高干子弟,钟书记遇到过两个。 可那些高干子弟再飞扬跋扈,也只敢在非正式场合活动。 正在接电话的那个消防员完全颠覆了之前的认知,你给出一个条件,他立即加码。你刚断了宾馆客房的电,他就搬出更大的靠山,通过正式途径“征用”你的办公室。 回头看看事情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就知道不能再跟他们耗。 人家先是把一个地方政府的工作组搬过来了,紧接着又跟两个省市的三个公安局成立什么联合专桉组,今天一早居然在中央人民广播台上曝光,现在更是惊动了军方最高层。 一个小小的高州,怎么跟他玩? 官大一级压死人。 这是如假包换的以权压人。 钟书记暗叹口气,阴沉着脸说:“华远可以让他们查处,但有三点要跟他们说清楚。” 戴局可不想因为华远的事搞得灰头土脸,急忙问:“哪三点。” “一,必须要快;二,仅限于华远,不得扩大范围;三,不管怎么查处,也不管将来怎么判,都不得再大肆宣扬!” “可他们说他们那边有不少人上了另外几所学校。” “靠边停车,你回去跟他们谈,实在不行可以做出点让步。” “是!” …… 与此同时,韩渝再次接到了冯局的电话。 “抽调我参加转运,冯局,有没有搞错。” “没搞错,总参装备部的领导正在联系交通部公安局,他们肯定会支持,你不用担心你们分局不同意。” 圣彼得堡那么远,这一去没三个月回不来。 韩渝不再是之前那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孩子,苦着脸道:“冯局,柠柠怀孕了,我快做爸爸了。” 冯局真不知道这些,下意识问:“怀孕几个月?” “三个月。” “怀孕三个月了,这个时候让你出差是不太合适,但现在国家更需要你。”冯局想了想,又说道:“柠柠是我带的兵,她刚参加工作就在我手下干,我对她很了解,我相信她能理解。” “冯局,现在的问题不只是柠柠怀孕了,我手头上有个大桉子,并且我要负责具体侦办。” “会办桉的公安干警很多,但能胜任转运任务的人员很少。” “怎么可能很少,海军有那么多经验丰富的舰长。” 都已经跟人家夸下了海口,必须让这小子参加行动。 冯局探头看看外面,确认周围没装备部的人,无奈地说:“咸鱼,你虽然没在海军干过,但你应该知道由于军费紧张、装备落后,海军舰艇的远洋只是突破第一岛链进入太平洋,并且这样的远洋训练一年也搞不了几次。” 海军舰艇吨位都很小,能进入太平洋已经很不容易了。 韩渝反应过来,追问道:“海军没有胜任转运任务的舰长舰员,中远应该有不少经验丰富的远洋船长。” “如果只是远洋航行,那能胜任的船长确实不少,但我们需要的不只是懂航行的船长。” “还需要什么。” “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已经联系了荷兰的一家航运公司,他们有半潜船,刚跟我们签了承运合同。”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那家公司既然敢承运应该有这个能力。” “但那是潜艇,你知道为买这艘潜艇,谈判有多艰难吗?你知道为买这艘潜艇,国家花了多少宝贵的外汇!并且事关国防,你说上级能放心把潜艇就这么交给一家外国的航运公司?” “那多派几个人上船。” “这不只是上船的事,也涉及到装载。” “冯局,我不太明白。” 冯局意识到不说清楚不行,解释道:“荷兰的这家航运公司很小,只有几个人,上级不太放心。” 韩渝低声道:“为什么不找大点的,有实力的航运公司。” “欧美航运公司有实力,你说能找他们帮我们运潜艇吗?” 冯局反问了一句,苦笑道:“俄罗斯倒是有几家实力不错的航运机构能承运,可他们开出的是天价,我们雇不起。所以在派多少人出国参与转运上,一样要考虑到经费。” 说到底还是穷,并且涉及到政治和安全。 韩渝正暗暗感慨买潜艇不容易,想安全运回来一样不容易,冯局接着道:“你懂技术,能监督装载;懂航海,有远洋航行经验,熟悉航线和海况,能监督航行安全; 你在万吨海轮上做过见习大副,会英语,知道怎么跟外轮船长船员打交道,也知道靠港时怎么跟港口方交涉; 你十六岁就加入公安系统,十八岁就成为预备党员,并执行过警卫任务,政治上绝对可靠,能确保人员安全。 要知道参加转运的有海军艇员,有俄罗斯专家,也有几个国内的船舶专家。俄罗斯专家我们不管,但其他人去多少就要回来多少。” 海军这些年出了不少事,并且出的都是大事。 这次要去那么远,要运那么重要、那么昂贵的装备回来,方方面面上级必须考虑到,不然绝不会放心。 韩渝沉默了片刻,低声问:“这么说我去的话,一个人能顶几个人?” “多去一个人,就要多花一个人的钱。” “可我既不是海军官兵,也不是中远的工作人员。” “现在是了,你以我们中远代表的身份参加转运行动。” “中远代表?” 这件事很复杂,但必须说清楚。 冯局理了理思路,解释道:“咸鱼,老外的性格你很清楚,他们的字典里就没有谦虚这个词。比如在装载加固上,你说他们干得不对,他们肯定不会高兴,会认为你质疑他们的专业技术,甚至可能撂挑子不干。> 又比如在航行上,我们要是安排个经验丰富的老船长过去,他们的船长大副一定不会高兴。可我们能不监督他们作业?能不安排人盯着他们航行?所以需要一个具有沟通经验和沟通能力的人。” 跟老外打交道是不容易,这方面韩渝深有感触。 冯局趁热打铁地说:“并且装船之后,半潜船上有好几拨人,有海军官兵,有俄罗斯专家,有荷兰航运公司的船长大副和机工水手。 按国际惯例,我们的海军官兵、我们的专家和俄罗斯专家只要上了人家的船,在船上都要听船长的。可运输的是潜艇啊,怎么可能事事听他们的,所以需要一个人沟通协调。”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要么不答应,答应下来责任重大。 一旦出了什么事,就是国家的罪人。 韩渝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冯局话锋一转:“你接下来要担任转运期间的安全员,要负责装载安全、航行安全、人员安全、消防安全。总之,要见机行事,排除万难,把潜艇安全运回来!” “冯局,我担心胜任不了。” “如果你胜任不了,那我只能亲自上阵,你说我现在学英语来得及吗?” “冯局……” “咸鱼,以前有什么任务,上级总会说这是组织上对你的信任。现在我要告诉你,让你参加转运,是国家和人民对你的信任!” 冯局知道一旦接受这个任务,咸鱼要承受多大压力,想想又感慨地说:“你师父要是在,如果知道你执行这样的任务,他一定会很骄傲。” 师父为什么没条件也要创造条件培养自己,不就是为了这一刻么。 韩渝一连深吸了几口,问道:“我愿意参加转运,什么时候出发。” “要赶紧办签证,你的护照在哪儿?” “在分局,刚来的何局知道我有护照,让上交到政治处。” “你的船员证和适任证应该在港务局吧。” “是的,在港务局。” “我联系他们,让他们赶紧送到滨江机场,用航空包裹托运过来,然后安排人去帮你办签证。” “那我呢?” “广洲今晚有飞首都的航班,我安排东广分公司的同志给你订机票,总参装备部的同志会联系茂明军分区,请人家安排车送你去白云机场。” “这么急啊!” “赶紧移交手头上的工作,我帮你给柠柠打电话,请她理解支持。” 韩渝正准备说我在高州遇到了麻烦,不能就这么走,冯局又挂断了电话。 刚走出书记办公室,人武部杨部长的呼机响了。 “韩渝同志,我先回个电话。” “好的,不着急。” 陈子坤和张兰迎了上来,二人正准备问究竟谁打来的电话,究竟有什么事,戴局快步迎了过来,远远地就伸出右手。 “韩支,电话接完了?” “刚接完,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麻烦。” 不用打听都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背景深不可测,十有八九是个高干子弟,而且不是一般的高干子弟。 戴局紧握着韩渝满手老茧的手,竟有点小激动,转身笑道:“不麻烦,韩支,前面有个会议室,我们进去坐坐,再聊聊。” “戴局,不好意思,我们住的宾馆停电了,我要赶紧去找个住的地方。” “不用找,电路已经修好了。” “你怎么知道的?” “刚听说。” 戴局带着几分尴尬地笑了笑,把韩渝拉进会议室,带上门一脸歉意地说:“韩支,天下公安是一家,我们是一家人,我就不跟你说两句话了。华远的事我们做的确实不到位,现在已经认识到了,你能不能别放在心上。” 韩渝下意识问:“认识到什么?” 戴局连忙道:“多大点事啊,至于惊动上级么。韩支,如果看得起老哥,我们交个朋友。” 明白了,应该是借用书记办公室的保密电话吓坏他们了。 韩渝突然觉得更应该参加转运行动,毕竟冯局尤其总参装备部的领导帮了专桉组大忙,阴差阳错地帮着唬住了对方。 韩渝越想越有意思,憋着笑问:“这个朋友怎么交?” “三个从犯立即移交给你们,冻结的账户立即解冻,由你们冻结。相关的证据材料,也一并移交!你们千里迢迢赶过来,作为公安局长我必须尽下地主之谊,晚上我来安排,请大家伙聚聚。” “那你们的桉子呢?” “非法经营的那个?” “嗯。” “其实跟你们是一个桉子,华远太过分,必须从严从重,我们这边撤销,由你们查处。” “可现在的问题不只是涉及到华远。” “只要有名单,该退还的学杂费全部退还!” 韩渝很想再要点,但生怕刚才接的电话跟这个桉子没任何关系的事会穿帮,加上要赶紧去广洲,不敢也没时间节外生枝,不禁笑道:“戴局,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这是我的荣幸,以后只要在高州,不管遇到什么事,直接给我打电话。” “说起来真有一件事。” “什么事?” “我一个朋友,也就是你们局里的民警陈海俊,因为陪我找那三个孩子听说被批评了。” “陈海俊这个同志我很了解,军转干部,干得很不错,像这样的同志我们委以重任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批评,肯定是误会! “是误会就好,就怕不是误会。” “肯定是误会,我们前段时间刚开过党委会,研究科所队长调整,正准备把他调到城南派出所担任副教导员呢。” “有这事?”韩渝故作惊诧地问。 如果说之前只是想解决问题,那么现在戴局是真想交韩渝这个朋友,顿时脸色一正:“考察程序都走完了,就差宣布任命。” 让帮忙的朋友受委屈了,当然要帮朋友找回来。 韩渝趁热打铁地问:“既然这样,那就让他协助我们查处华远。” 有个熟人好说话,戴局求之不得,一口答应道:“没问题,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这时候,杨部长敲开门,走进来道:“韩渝同志,上级指示我们送你去广洲白云机场,你好像是晚上七点的飞机,我们要赶紧出发,不然赶不上。” “行,我回宾馆收拾东西。” “韩支,你这就走?” “戴局,请你们协助的事我待会儿跟李局说,我有紧急任务,要赶紧去首都。” 刚交上朋友就要走,戴局竟有些遗憾,连忙道:“我送送你。” 82中文网 第三百三十八章 他有什么关系? > 上午十点二十四分,长航分局。 何局放下电话,布置完上级紧急交办的工作,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刚开始以为咸鱼在东广惹了祸,被人家告到了部局,真吓了一跳。等长航公安局领导传达完部局的命令,终于松下口气,取而代之的是震惊。 江上要么不出事,一出就是大事,就会惊动党中央。比如发生重大安全事故,又比如当年发生的捕鳗大战。 江政委在江边干了那么久,经历过那么多事,对部局紧急抽调咸鱼去执行任务,虽然很意外但不是很震惊,赶紧给白龙港派出所长刘新民打电话,让本打算提前退休的刘新民再坚守三个月岗位,无论如何也要站好最后一班岗。 “要护照,要船员证和适任证。老江,部局这是打算让咸鱼出国?” “应该是,不然要护照做什么。” 江政委打完电话,想想又笑道:“其实也不奇怪,我们总呆在江边,总觉得航运公安就是我们长航公安,但事实上航运公安不只是我们长航,还有海运公安局和好几个港口公安局。” 真是当局者迷,何局猛然反应过来:“你是说部局要抽调咸鱼去海轮上执行任务?” “应该是。” “咸鱼在部局有关系吗?” “咸鱼在部局能有什么关系,别说咸鱼没有,就是张局在部局也没几個熟人。陈局跟部局倒是挺熟,可那是多少年前的事。” 何局不解地问:“那部局是怎么知道咸鱼的。” 江政委坐下笑道:“部局知道他很正常,当年我们联合沿江派出所打击倒汇套汇的,他那会儿刚参加工作,虽然是沿江派出所的民警,但参与侦办了,那个案子又具有一定特殊性,部局给他评过三等功。 再后来被张局和鱼局送到东海海运公安局学习,在学习交流期间表现好,部局又给他记了一个三等功。评功评奖,上级肯定要看材料,第一次评时他年纪那么小,上级对他肯定印象深刻。” 交通部公安局相当于交通系统的“公安部”。 在隶属于交通部公安局的所有公安局中,长航公安局管辖的水域绝对是最长的,两千多公里,横跨九个省市。但在交通部公安局的地位,却远不如东海海运公安局和东海港、田津港等几个大港口的公安局。 有政治因素,也有经济因素。 这跟在长航公安局的众多分局中,汉武分局和东海分局永远排在前面是一个道理。 想到这些,何局沉吟道:“差点忘了,他在东海海运公安局干过四年。” 江政委笑道:“不但干了四年多,而且干得很好。据说海运公安局的领导很喜欢他,不止一次想把他调过去,可他身在福中不知福,非要回白龙港。” “个个都想去大城市,想调到东海多难啊!” “其实他真要是想去东海,根本不用往海运公安局调。他那么多证有一半是在东海拿到的,可说他这个远洋海轮大副是东海海运局培养出来的,完全可以留在海运局开船,或者带队外派。” 作为一个老长航公安,何局很清楚远洋海轮大副有多么吃香,禁不住笑道:“真有你们的,居然培养出这么个怪胎。如果说他的大师兄余秀才是个学者型民警,那么他就是个技术型民警,并且专攻的是船舶和航行技术,不是别的技术。” “何局,你总结的很到位,他师父当年就是想把他培养成最会开船、最懂航运的干警,哈哈哈哈。” “可惜他师父英年早逝,没能看到这一天。” 何局轻叹口气,又问道:“老江,你说他被抽调过去执行任务,会不会不回来了?” 江政委对咸鱼很了解,不假思索地说:“不可能,他肯定会回来的。” “为什么不可能。” “他有他的使命,他要是不回来趸船和001怎么办,江上要是出了什么事没人管怎么办?再就是他擅长的专业有些鸡肋,至少在我们公安系统比较鸡肋。上级现在需要他,不等于以后还需要。” “就像江南省厅警卫处平时不需要他,只有遇上水上警卫任务才会抽调他去帮忙那样?” “差不多。” 江政委笑了笑,笃定地说:“只有在滨江,他才能大展拳脚,也才能体现出他的价值。” 何局点点头:“这就好,部局真要是把他调走,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 与此同时,陵海公安局政委孙家文正在局长办公室里,听局长跟远在东广的李局通话。 “几个原则性问题已经谈妥了,三个从犯刚移交给了我们,还要安排车送我们去广洲火车站,我们吃完午饭就押解三个从犯往回返。考虑到有不少后续工作,我让老章、姜海和张兰留在这儿……” 从语气上能听得出老李同志很激动。 事实上孙家文和局长一样激动,终于把这根硬骨头啃下了,简直一波三折,非常不容易。 让人更激动的是,刚冻结的两个对公账户和六个个人银行账户里,竟有六百三十多万。虽然其中有两百多万集资款,但就算刨去这两百多万还有四百多万。 谁能想到这一切居然是咸鱼跑到人家市委接了个电话解决的。 周慧新忍不住问:“老李,咸鱼到底找的谁,去人家市委接的什么电话?” “不知道。” “你没问?” “问了,他说要保密。” “他人呢?” “刚走。” “去哪儿了?” “去广洲的机场,人武部安排车送他去的,说是要去执行紧急任务。” “什么紧急任务?” “不知道。” “他手机能打通吗?” “这会儿应该能,不过用不着你给他打,他肯定会给你打的。” “行,我等他电话。” 周慧新放下电话,抬头道:“当地武装部接他去市委接电话,又派车送他去坐飞机,送他去执行紧急任务。老孙,咸鱼在部队有熟人,跟部队有关系吗?” 孙家文愣了愣,下意识道:“他天天呆在江边,经常跟消防支队、边防、边检打交道,去年还跟海警联合打击过非法霸占捕捞作业海域、强买强卖鳗鱼苗的水匪。” “我们滨江的消防支队和边防、边检可帮不了他那么大忙,再说消防也好,边防边检也罢,都是公安现役。武装部的上级是军分区,军分区的上级是省军区,跟公安现役是两码事。” “是啊,不一个系统。” “你再想想。”> “想起来了!” 孙家文猛拍了下额头,笑道:“他跟部队是没什么关系,但徐三野路子野,徐三野当年上北大时有好多部队推荐去的同学。徐三野水葬时,来了好几个部队领导,听说有一个是副师职。” 周慧新点点头:“这就好解释了,他是徐三野的关门弟子,徐三野的人脉他都能用上。” “要说人脉,这些人脉对徐浩然可能更有用,毕竟浩然在部队。” “现在什么职务?” “去年是副连长,现在什么职务不知道。” “听说那孩子是高中直接考上军校的,他今年多大?” “不是二十八就是二十九。” “二十八九了,怎么还是个副连长。” “他这个副连长跟别的副连长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难道是电影里演的特种部队?” “这倒不是,他是军部警卫连的副连长。” “军部警卫连的副连长还可以,毕竟天天在首长眼皮底下。如果只是基层连队的副连长,那再过几年提不上去只能转业。如果转业回老家,并且安置到我们公安,到时候说不定要在咸鱼手下干。” 看似开玩笑,但事实上真有可能。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除非能干到副师,不然早晚都要转业。 而军转干部不管在部队时干得多好,到了地方上都要从头开始,尤其营级和营级以下的干部,这几年转业到地方公安局只能做普通干警。新笔趣阁 徐浩然虽然学历比咸鱼高,参加工作比咸鱼早,但现在只是副连长。 咸鱼现在都已经是副支队长,要是调回地方公安局,就算因为资历的关系进不了区县公安局的党委班子,也相当于区县公安局的副局长。 等到徐浩然转业,咸鱼肯定能做上真正的局领导。 咸鱼领导徐浩然…… 二人正觉得有些搞笑,桌上的电话又响了。 有些领导接电话非常讲究,非要等一会儿再接,以此体现工作很忙。 周慧新没那么多讲究,拿起电话举到耳边:“你好,我陵海公安局周慧新,请问哪位?” “周局,我韩渝啊!” “我正等你电话呢,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周局,不好意思,刚才忙着交代所里和消防中队的工作,直到这会儿才给你打电话。” “没事没事,先说说你现在什么情况。” “我正在去广洲的路上,上午接到通知,要出差执行一个任务。任务比较急,时间也比较长,估计要两三个月才能回来,华远诈骗案只能拜托李局。” “案子的事不用担心,你到底要去哪儿执行什么任务?” “不能说,要保密。” “哪个上级通知你的?” “我们部局。” “交通部公安局?” “嗯。” “既然要保密,我就不问了。” “谢谢周局。” 韩渝看着外面的景色,一脸不好意思地说:“周局,有你坐镇指挥,有李局组织侦办,案子我没什么好担心的,就是担心……” 周慧新很清楚咸鱼担心什么,立马笑道:“不用担心,这么大的案子,没两三个月办结不了。就算能在两个月内移诉,检察院审查起诉、法院审理宣判也需要时间。 只有等法院的判决下来,冻结的赃款和有可能的罚款才能上交国库,钱到了国库财政局才会按比例返还。总之,该走的程序必须走,我们不搞坐收坐支那一套。依法创收的部分,等你回来再分配。” 韩渝禁不住笑道:“谢谢周局!” 那么多钱,让长航分局的领导看得见摸不着想想挺有意思的,周慧新忍俊不禁地问:“咸鱼,拿到钱你打算怎么花,总不能再去换油票吧。” 韩渝早想好了,嘿嘿笑道:“油票不能换太多,存几十万油票不像话,私设小金库也不现实。我打算先换001的主机辅机,顺便把001上的消防水炮换个功率大点的,至少要能喷射一百二十米。” “这要花多少钱?” “二十万左右。” “那剩下的钱呢?” “我要建造新船,但新船不是有了钱就可以直接让船厂建造的,要做大量前期工作。” “什么前期工作?” “首先要设计,要么不造,造就建造最先进的,要集水上执法、拖带救援和水上消防集一体,要保证建造好之后能用三十年。现在的货船越造越大,所以新建造的执法救援船功率也不能小,反正设计很重要,花钱请人家设计。” “你打算花几十万设计!” “船舶设计费用本来就不便宜,一般占总造价的百分之三至百分之七,如果不当回事是要出大事的。去年徽安的一个造船厂,建造了一条全回转拖轮,就是存在设计缺陷,刚下水试航就沉了。” 咸鱼那点钱花在船上就等于花在江上,对陵海公安局乃至陵海市委市政府都只有好处没坏处。 确认钱不会被长航分局搞走,周慧新笑道:“这么说的话,这几十万是不能省,要找有实力的大单位设计。跟人家说说,把船体设计大点,多设计几个舱室。不能像001,只有一个指挥舱,还那么小。” 只要跟船有关的都不便宜,有多少钱都不够花的。 韩渝苦笑道:“莪也想建造大点的执法救援船,可我没那么多钱,建造不起。” “你那是十年计划,一年搞几十万,十年就是几百万。设计大点,肯定没问题。要有前瞻性,懂不懂。” “行,我到时候看情况。” 老家的这位新局长有意思,看热闹不嫌事大。 不过韩渝觉得他的话有一定道理,001确实太小,直接影响续航能力,而且抗风浪的性能也不行,比海轮差远了。 如果真有那么多钱,真可以考虑一步到位,按近海港作拖轮的标准,设计建造一条既可以在江上执法,也可以去海上救援的执法救援船! 第三百三十九章 要考虑经费 > 韩渝早在几年前就坐过飞机,从东海直飞香港,去香港的九龙仓货柜码头,替换被外国船长和船东赶下船的船员。 所以对坐飞机不是很稀奇,反而有些害怕。 这可能跟自己从事的行业有一定关系,船在江上或海上航行虽然存在风险,但作为高级船员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掌控。 坐飞机就不一样了,一上飞机就等于把生命交给了人家,这跟开车的驾驶员害怕坐别人开的车是一个道理。 但去首都这是头一次,一想到在电视里、课本上见过无数次的天安门,想到故宫,想到万里长城,真的很激动。 只是这些天太累太困,又乘坐的是晚上的航班,一上飞机就迷迷糊糊睡着了,被空姐叫醒才知道马上降落,赶紧收起小桌板,把座椅调整到原来的位置。 深夜十一点二十七分,飞机安全落地。 拿上随身行李,下飞机上摆渡车,赶到“到达”的出口,只见身穿白色短袖衬衫的冯局正在外面等。 “冯局,这么晚了,你怎么亲自来接!” “我还亲自吃饭呢。”冯长征拍拍他胳膊,笑问道:“怎么就一个包,没别的行李?” “没有,我是去东广出差的,东广那么热,只要带几件换洗衣裳。” “首都也不凉快。”冯局抢过包,转身笑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车在停车场,我们去车上说。” “好的,包我自己拿。” “我把你从那么远的地方找过来,帮你提下包是应该的。” 韩渝急忙道:“伱是领导。” 冯局哈哈笑道:“不去深正不知道钱少,不来首都不知道官小。在首都像我这样的真算不上领导,要不是考虑到孩子们在这儿,我才不会调过来呢。” 他儿子也当过兵,不过是陆军,转业在首都的一个单位,儿子儿媳和孙子都在这边,调过来能全家团聚。 韩渝打心眼里为冯局高兴,忍不住问:“冯局,你在中远负责什么?” “海运企业也相当于国防后备力量,我主要负责跟老部队打交道,说忙不忙,说闲也不闲。再说我都五十七了,又是从交通系统调过来的,不能占人家的位置。” “工资待遇呢?” “工资待遇还可以,只是不太习惯这边的气候。夏天热的要命,冬天冷的要死,春天到处飘柳絮,秋天一刮风满天沙尘,空气那么干燥。论气候环境,真没长江沿线的城市好。” 首都是够热的,一出来就热出了一身汗。 二人来到停车场,一个中年司机赶紧拉开车门。 冯局钻进轿车,一边示意司机开车,一边说起正事。 “咸鱼,你的护照已经收到了,明天一早帮你去办签证。中远跟其他单位不一样,那么多分公司,几乎每个月都有人出国,最迟后天中午就能办下来。等签证办好了,就帮你订去慕尼黑的机票。” “去慕尼黑?” “首都没直飞赫尔辛基的航班,要去慕尼黑或者法兰克福转机,其实也可以先去莫斯科,从莫斯科转机。但从慕尼黑转机要方便一些,机票也便宜一些。” 韩渝追问道:“几个人去?” 冯局递上一瓶矿泉水,轻描淡写地说:“就你,没别人。” “让我一个人去!” “一个人不敢出远门?” “我又不是没出过国,只要会说英语,一个人转机应该没问题。主要是那么重要的工作,安排我一个人去合适吗?” 司机政治可靠,冯局并不担心会泄密,微笑着解释道:“这既是一个任务,也是一个业务。总参装备部和海军相当于货主,我们中远相当于货代。货主囊中羞涩,所以我们不管做什么都要考虑经费,考虑成本。” 韩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将信将疑地问:“大钱都花了,还在乎这点小钱。” “在乎。” “真的假的?” “真不骗你,说出来你可能不敢相信,为把潜艇安全转运回来,总参装备部、海军和我们中远成立了一个转运工作小组,包括总参的翻译在内,一共只有四个人。” 韩渝惊诧地问:“四个人,要做这么大的事?” 冯局点点头,很认真很严肃地说:“海军的同志跟你一样是临时抽调进来的,他半个月前在法国参加防务展,一接到命令就一个人坐飞机赶赴圣彼得堡。经费紧张,他们不管做什么都要省,能吃方便面绝不会下馆子,因为下馆子不但贵还要给人家小费。 他们在国外遇到的困难也是无法想象的,我们花两亿多美元引进两条潜艇,救活了他们一个船厂乃至一个城市,可在验收、试航、交接时,人家还给我们设置重重障碍,甚至刁难我们。” 跟老外打交道是不容易。> 可不买不行,谁让咱们技不如人呢。 韩渝沉默了片刻,低声问:“交接了吗,潜艇这会儿到了哪儿?” “交接了,刚找拖轮拖出了列宁水道。不过也不是一帆风顺,圣彼得堡市正召开欢送会,可他们的港监部门居然找各种借口,想罚我们的款。转运工作小组的同志在欢送会上提出强烈抗议,总算把这事摆平了。” 冯局深吸口气,接着道:“那边找出租车太贵,转运小组的同志为节省经费,租了一辆面包车跑那边的各个部门,办理租用拖轮和离港出境的各种手续,同时要为艇上的官兵和专家提供后勤保障。” 能想象到转运工作小组的人员在国内都是领导,可人家在国外却四处奔波,该抗议的时候要抗议,该求人的时候要低头求人,并且人生地不熟,甚至都没多少经费,一分钱要掰成两半花。 韩渝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儿,低声问:“我去跟转运工作小组汇合,去跟转运工作小组的领导报到?” “你直接去承运潜艇的航运公司,转运工作小组的同志也会过去,等把潜艇安全装上半潜船,他们会先坐飞机回国。” “他们先回国?” “人家要向上级汇报,要为验收乃至接收第二条潜艇做准备。” “我和接收潜艇的海军艇员跟船回来?” “嗯,还有两个俄罗斯专家和两个我们国内的船舶专家。” “中远这边呢?” “就你一个人。” 冯局把车窗摇下一道缝隙,掏出香烟点上,一连抽了好几口,接着道:“只安排你一个人去,一是考虑到经费,二是考虑到去太多人,人家的船长、船员肯定不会高兴,甚至不会同意。 毕竟光海军艇员就几十个,再加上两国的四个专家,吃喝拉撒睡全要在人家的船上。 而人家是条跟特种货轮差不多的半潜船,又不是客轮,已经给人家添了很多麻烦,不能再给人家带来更多麻烦。” 半潜船其实也是一种货轮,货轮上有船员舱,但那是为货轮的高级船员和机工水手准备的。 一下子去那么多人,海军官兵可以将就下住在潜艇里,四个专家不能将就,毕竟潜艇的住宿环境是出了名的差。并且潜艇里肯定不能生火做饭,这就需要用半潜船的厨房乃至冷库。 不夸张地说,连厕所都要借用人家的。 原本为几个人准备的生活设施,现在要让那么多人用,无疑会给人家带来各种不便,而外国人对这些又很注重。 同时也涉及到一个保密问题,如果中远这边多安排几个人去,肯定只能在潜艇外面呆着,上级绝不会允许无关人员上潜艇,其中就包括自己这个“安全员”。 韩渝大致搞明白了,上级之所以抽调自己这个民警参加转运,主要考虑的是自己虽然什么都不精,但什么都懂点。 一个人当几个人使,既不用给船方添更多麻烦,也能节约经费。 冯局不知道咸鱼想在什么,笑道:“明天上午,总参装备部的领导要见你,下午没什么事,可以休息半天。你带的衣裳太少,出海很冷,明天下午我安排人带你去买几身衣裳。” “我……我身上就带了六百多块钱。” “别担心,经费再紧张也不差买衣裳的钱,再说真正紧张的是外汇。差点忘了,你这是帮我们中远干活儿,我向公司领导汇报过,公司领导说了,任务完成之后按远洋大副出海的标准给你补贴。” 谁也不会嫌钱多,况且这活儿不好干。 韩渝咧嘴笑道:“谢谢冯局。” “你应该是第一次来首都吧。” “是。” “想不想去看看天安门?” “想,我还想看升旗。” “没问题,我等会儿安排个人,明天一早带你去天安门广场看升旗,看完升旗再去总参装备部。”新笔趣阁 想到自己是航运公安,并且是被交通部公安局抽调来的,韩渝问道:“冯局,我要不要先去部局报到?” “不用,明天一早我给你们部局打电话,告诉他们你已经到了。” “那我一个人去赫尔辛基,公司是不是先给我预支点美元。我知道机票公司会帮着订,但出门在外身上不能没钱。” “放心,上级早想到了,给你准备了两千美元。” 两千美元够做什么…… 韩渝愣住了,但想到转运工作小组都那么省,又觉得两千美元不少了,毕竟机票中远帮着订,等到了赫尔辛基跟转运工作小组汇合之后就不用再担心钱,这一路上花钱的地方不多。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章 搞经费他差远了! > “冬冬,起床了!” “浔浔,听话,赶紧洗脸刷牙吃早饭,高老师马上到。” “婶婶,高老师来做什么?” “来督促你们做作业!” 每天早上,韩向柠都跟打仗似的,叫醒一个再叫第二个。 相比冬冬和小浔浔,许媛要乖巧的多,也可能是跟韩向柠一起睡的原因,每天都起的很早,这会儿更是乖巧地把换洗衣裳塞进前几天刚买的洗衣机。 本以为来玩一个星期就各回各家,结果张兰在东广出差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李局倒是想让韩宁跟大部队一起回来的,可长航分局的领导不放心钱,非让韩宁跟张兰一起回来。 她俩不在家,姐夫和大师兄又那么忙,把冬冬和许媛送回家没人带,冬冬和许媛不回去,小浔浔自然也不会回家。 带三个孩子真的很累,每天都要帮他们洗一大桶衣裳。 考虑到修“老古董”最终是局里花的钱,大队账上还有点经费,韩向柠干脆买了一台洗衣机,省得再跟前段时间那样搓洗。 白龙港一样是韩向柠的“家”,在这里有好多朋友,比如张二小的未婚妻、白龙港小学高校长的女儿高小琴,比如白龙港客运码头的售票员陈兰兰,又比如白龙港船闸管理所的秦大姐。 朋友们都能帮上忙,尤其高小琴,学生放暑假老师一样放暑假,请她帮着管孩子再合适不过。 冬冬那么顽皮,一看见高老师就变的老老实实。 韩向柠放下刚从白龙港集贸市场门口早点铺买的包子,取出前天买的榨菜和咸鸭蛋,打开电饭锅,一边帮小鬼们盛稀饭,一边叮嘱道:“等会儿我要去局里办事,你们吃完早饭要听高老师的话,好好学习,好好做作业。” 许媛抬起头,扑闪着大眼睛问:“婶婶,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我也想去。” “我是去工作的,伱去做什么,听话,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 正说着,高小琴到了。 韩向柠正想问问她有没有吃早饭,白龙港派出所长老刘也跟着走了进来。 “高老师,你来这么早啊。” “在家也没什么事。” 高小琴知道刘所长不会无缘无故来找韩向柠,微微一笑,转身看向正想躲的小冬冬。 好姐妹用不着客套。 韩向柠拿起毛巾擦擦手,抬头笑道:“小琴,我就把他们交给你了?” “你忙你的,这儿有我呢。”高小琴嘴上说着,目光依然停留在不但不好好做暑假作业,而且不好好吃饭的小冬冬身上。 小冬冬吓得不敢直视,急忙走到书桌边坐下,拿起一个包子老老实实啃了起来。 趸船上有空调,又要带孩子。 自从韩渝出差之后,韩向柠一直住在趸船上。 她赶紧跑进水房打开洗衣机盖子,确认该洗的衣裳都在里面,然后放水打开电源,忙完之后才把老刘请进港监值班室。 “柠柠,咸鱼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打了,昨天打的,这会儿应该上飞机了。去哪儿不知道,执行什么任务他也不说,他不说我不好多问,只知道接下来两个月不会再打电话了。” “坐飞机去执行任务,还去那么长时间……” “刘叔,不说他了,你有没有给蒋叔打电话,我说的那件事他觉得可不可行?” “打了,他说这是交通系统的事,分局出面帮你们查肯定没问题,只是……只是这个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涉及那么多船员,搞不好会惊动交通部,不是我们小小的白龙港派出所和港巡三大队能查的。” 韩向柠苦着脸问:“如果让你们分局查,我不是白忙活了么。” 老刘回头看看身后,笑道:“这个案子让不让我们分局查,你们局领导说了算。将来如果有缴获罚没,缴获罚没怎么花,你们局领导的态度也很重要。” 韩向柠愣了愣,窃笑着问:“只要我们汤局说缴获罚没的钱要用来修船,你们何局就不会说什么?” “分局要抽调警力侦办,也不能让分局白干,多多少少要给一点。” “明白了,我等会儿去跟汤局和朱大姐说。” “这事你有没有跟咸鱼商量?” “没有,这是我的工作,跟他商量做什么。” 韩向柠嘻嘻一笑,又眉飞色舞地说:“论搞经费,他比我差远了。我开成千上万罚单的时候,他只能罚人家五块。我没告诉他,我要给他个惊喜!” 这是如假包换的志同道合、夫唱妇随。 咸鱼想修船,也想建造新船,却苦于没钱。 她一直放在心上,现在甚至要帮咸鱼搞钱。 老刘很欣慰,不禁笑道:“你先去向你们局领导汇报,不过一定要保密。” “我知道,说不定局里就有内鬼,这事我连金大都没告诉。” “知道就好,赶紧去局里汇报吧,有消息给我打电话。” …… 三儿恨不得把天捅破了,才搞了几十万。 修船开船你是专业的,但在搞经费方面他差远了! 韩向柠越想越激动,去二层指挥调度室拿上公文包,叫上三大队职工兼司机老葛,请老葛开车送她去市区。 赶到局里已是上午九点半,局领导们刚开完会。 她先找到朱大姐,关上门汇报情况。 朱春苗大吃一惊,急忙带着她敲开局长办公室门。 “小韩什么时候来的?” “汤局,柠柠有个非常重要的情况要汇报。” “非常重要?”> “而且需要保密。” 汤局从未见朱春苗如此严肃过,立马招呼二人坐下,低声问:“什么情况?” 见朱大姐看向自己,韩向柠连忙打开公文包,取出一叠假适任证书和假服务簿,汇报道:“汤局,这些是我们三大队这两个月在巡逻执法时查获的,伪造的水平很高,几乎能以假乱真。” 汤局接过两本,一边仔仔细细的看,一边示意她继续。 “假证不稀奇,我们这些年查获不少,但伪造的这么逼真的不多。而且这些假证的发证日期,都填的是三四年前。所以我怀疑办理假证的那些船员,会不会用这些能够以假乱真的假证,去兄弟港监局或海监局考取真证。” 万事开头难,这句话同样适用于船员考取证书。 最难的是最初考取证书,只要考到了,无论升级升等还是用内河船舶的证书换取海轮证书都相对容易一些。 这有点类似于没有初中毕业证,就参加不了中专自学考试一个道理。 汤局放下手中的假证,抬头问:“然后呢?” 韩向柠一脸不好意思地说:“我不是怀孕了么,金大和葛叔不让我去江上巡逻,我呆在趸船上也没什么事,就给兄弟港监局和海监局打电话,问人家近期有没有持我们局里发的证的船员去他们那儿考试。” “人家怎么说。” “我打了好多电话,没想到真蒙着了。南海海监局考试科的同志说从去年九月份到今天七月,有两百多个建福、西广和我们江南的船员,持徽安埠蚌、西江景得镇、江南杨州等三个省五个地方港监局,以及我们滨江港监颁发的内河船员资格证,去他们那儿考取海船丁类证书。” 汤局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紧锁着眉头说:“按程序他们收到报考材料之后,要给我们发函,请我们核实。只有收到我们的回函,他们才能确认报考材料的真实性,也才能组织那些船员考试。” 韩向柠再次打开公文包,取出一份传真件,轻轻放到局长面前:“人家给我们发函了,我们也回函了。” “朱大姐,考试科是你分管的,这事你知道吗?” “不知道。” 朱春苗伸出胳膊,指着回函传真件上的公章,低声道:“这封回函柠柠刚才给我看过,我用我们的印戳跟这上面的比对过,看着很像,几乎可以假乱真,但仔细看还是不一样,不是我们局里出具的。” 局里没有在假回函上盖章,汤局稍稍松下口,想想又不解地问:“可人家给我们发过函,人家给我们发的函去哪儿了,有没有收到?” “不知道,这不是一件小事,我没查问,不敢打草惊蛇。” “你是说南海海监局给我们发的函,被人截走了,而且以我们的名义发了一封回函?” “应该是,肯定是,不然这封回函是从哪儿来的。” “谁干的,吃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截留公函!” 如果是局里的干部职工干的,那滨江港监局就在系统内出名了。 朱春苗能理解局长的心情,急忙道:“我认为问题不一定出在我们局里,南海海监局不但给我们发函核实,也给三个省的五个地方港监局发过函,并且都收到了回函,这说明什么问题?” 汤局沉吟道:“说明问题也可能出在他们那边,甚至可能出在邮政系统。” “出了问题就解决问题,汤局,我建议立即上报交通部,同时联合长航分局展开调查。我们要是不上报,南海海监局也会上报。” “必须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如果局里出了内鬼,局里及时上报,并联合长航分局展开调查,那局里就能争取主动,总比被人家追过来查好。 汤局觉得朱大姐的话有道理,伸手就要拿电话。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朱大姐连忙道:“汤局,这件事要保密,知道的人不能多,要不我们这边就让向柠负责追查。” 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跑风的危险。 汤局权衡了一番,紧盯着韩向柠问:“小韩,你的能力我是放心的,不然你也发现不了这么重要的情况。但这件事涉及那么多省市,说不定要出差,你现在怀孕了,经得起折腾吗?” 机会难得,岂能错过。 韩向柠立即站起身,说道:“汤局,我只是怀孕,又不是生病。我小芹嫂子怀孕好几个月还从北河省坐火车来陵海参加三儿师父的葬礼。她生完孩子不到两个月,又跟浩然哥陪三儿的师娘坐几天几夜火车回来喝我和三儿的喜酒。” 在她和咸鱼的婚宴上,汤局见过魏大姐,也见过徐浩然小两口。 见部下表了态,汤局微微点点头:“行,这个任务交给你,需要局里怎么配合,直接找朱局。” “是!” “至于长航分局那边,我先给何局打个电话,请他安排两个民警协助你。” “汤局,我跟长航分局熟,我想请蒋科帮我们查。” 这个人汤局有点印象,低声问:“上次去喝过你们喜酒的白龙港派出所教导员?” “汤局,蒋科是老刑侦,他以前是滨江港公安局的刑侦科长,现在抽调到了分局担任严打工作队的队长,不再是教导员了。” “既然是老刑侦,那应该没问题。对了,你怎么不让咸鱼查?” “他出差了。” “还在东广,他没回来?” “又有一个新任务,还要保密,具体去哪儿了,做什么,我都不知道。” “好吧,那就请蒋科帮忙。” 韩向柠激动的无以复加,趁热打铁地说:“汤局,现在有了线索,我相信只要顺藤摸瓜,肯定能捣毁制假证的窝点,也能抓到贩卖和使用假证的人。如果有罚没缴获,到时候能不能把罚没缴获的钱给三儿建造新船?” 咸鱼想建造新船的事,几个涉江执法单位的领导个个知道。 至于有可能的缴获罚没,按惯例应该是公安的,咸鱼现在又是长航分局的消防支队副支队长兼白龙港派出所副所长。 给咸鱼建造新船,肥水没流外人田。 况且咸鱼建造新船,对港监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汤局想了想,意味深长地说:“我肯定没意见,但长航分局那边你要做工作。” “这个工作应该不难做,我不会一分不给,不会让他们白帮忙。他们要是嫌少,我就去找水上分局。” “行,我先给何局打个电话。朱大姐,你待会儿跟小韩一起去跟何局谈。” “行,这事也只能去他们那边谈,在我们局里谈不合适。” …… ps:此海监非彼海监,这个海监局是交通系统的海监局,在内河和地方上叫港监局,后来机构改革,交通系统的海监局和港监局,统一改称海事局。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一章 阵容强大 > 长航分局,小会议室。 何局和江政委正在热情接待朱春苗和韩向柠。 一个既是港监局副局长也是市计委主任的爱人,一个是长航分局的警嫂,并且咸鱼刚被部局紧急抽调去执行任务,分局本就应该多关心,必须要热情接待。 搞清楚来龙去脉,何局不假思索地说:“朱局,小韩,这是我们交通系统的事,找我们就行了,找什么水上分局。” 韩向柠是在部队长大的,本就大大咧咧,再说又不是长航分局的民警,并不害怕何局,直言不讳地说:“何局,如果有缴获罚没,我想把缴获罚没交给咸鱼建造新船。” 何局愣住了,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条件。 江政委禁不住笑了,暗暗感慨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朱大姐放下茶杯,意味深长地说:“何局,咸鱼是你的部下,新船真要是能建造起来,也是你们分局的资产。” 办假证的案子,又能有多少缴获,正在跟陵海公安局联合侦办的诈骗案才有搞头…… 何局不想跟一个女同志计较,不禁笑道:“小韩,你这是夫唱妇随,想帮伱家咸鱼筹钱修船是吧,我和江政委怎么可能不支持。” “何局,江政委,这么说你们同意了?” “同意,再说我们本来就给过你家咸鱼优惠政策。” 何局哈哈一笑,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我们分局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民警不少,经费不多。如果只是在滨江协助你们查,用不着花多少钱,一切都好说。如果要出差,那这个费用你们要帮着想办法。” 不等韩向柠开口,朱大姐就笑道:“何局放心,经费不是问题,不管去哪儿查,所有经费全部由我们承担。” “有钱就是好,朱局,要不咱俩换换,你来做长航分局局长,我去你们港监局做副局长。” “何局,你真会开玩笑。” “我真不是在开玩笑,我们分局的经费确实很紧张,不然也不至于连点车旅费都要厚着脸皮跟你开口。” “港务局主要是连续开工了几个大项目,等项目建成投入使用,手头上没现在这么紧了,到时候港区会比现在大,治安压力和消防压力也会比现在大,一定会加大对你们分局的投入。” “但愿吧。” 长航公安在经费上严重依赖港航企业,不只是滨江分局一家。 何局不想再聊那些,看着韩向柠笑道:“小韩,汤局和朱局对你那么器重,让你挑大梁,负责调查那些假船员证究竟怎么回事。你是个女同志,照理说应该让你姐韩宁配合你的。 可她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前段时间跟你家咸鱼去东广查诈骗案,一时半会儿估计回不来。不知道你跟治安支队的刘小燕熟不熟,如果熟的话,我让刘小燕同志配合你。” “熟,我跟刘大姐早就认识了。” “好,除了刘大姐,你还需要几个人。” “何局,这件事涉及到几个省市,调查取证比较麻烦,可能要兵分几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严打工作队协助我们调查。” 严打工作队,可以说是一个安置老同志的临时工作队。 平时主要是换上便服,在售票室、候船室和客运码头附近抓小偷,隔三差五去几个货运码头、堆场或港务局的几个项目工地蹲守。 老蒋是个老刑侦,对工作很负责,刚开始一个月组织八个老同志抓了十几起现行,港区尤其客运码头的治安状况明显好转。 现在小偷不敢再来了,想严打也没得打。 毕竟滨江分局的严打工作队不是长航公安局的严打小分队,只能在自己辖区打击各类违法犯罪,无权跨区执法。 想到老同志们现在也没什么事做,何局一口答应:“没问题,你们先回去,我让老蒋去找你们。” 韩向柠连忙道:“何局,我们港监局人多眼杂,甚至可能有内鬼,不适合办案。你们分局以前是滨江港公安局,跟港监局一样,都是随着‘政企分开’从港务局独立出来的,不少民警以前跟我们局里的干部职工做过同事,把办案地点设在你们这儿一样不合适。” “小韩,可以啊,看来你也能做公安!” “我是警嫂,是你们分局的民警家属,你们是怎么办案的我多少知道一些。再说我们一样要执法,我一样是执法人员。” “差点忘了,你不但是警嫂,也是港巡三大队的副大队长。既然你考虑保密,究竟把办公地点设在哪儿,你安排。” 假证,对公安而言是小案子,但对港监局来说这是大案。 来前汤局表过态,经费不是问题,刚才朱大姐也强调过。 韩向柠回头看看朱大姐,笑道:“设在白龙港太远,设在港区也不合适,都是熟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很容易泄密。我想去市区找个宾馆,去市区办公。” “我没意见,朱局,你怎么看?” “柠柠,要不去八一宾馆吧,那是军分区的招待所,比较清静,港区这边的干部职工也不怎么过去。” “行。” …… 朱大姐的爱人跟军分区熟,帮着打了几个电话,办公场所很快就安排好了,不但有住宿的地方,人家还提供了两间办公室和一间小会议室。 韩向柠则忙着给大哥和嫂子打电话求援,韩申听说她实在忙不过来,赶紧开面包车去白龙港,把三个小家伙再次接回三兴。 公安出去办案要有两个正式民警,港监执法同样如此。 考虑到至少要有两个正式干部参与调查,朱大姐跟汤局商量了下,把刚发展为入党积极分子正在市委党校学习的法制科干部小孔,悄悄抽调进联合调查组。 汤局后来想了想,又觉得韩向柠虽然有能力但终究太年轻,由她带队出差请求兄弟港监局或海监局协助,人家很可能会以为长江滨江港航监督局对这件事不重视。 干脆把刚退居二线,不用上班也不再记考勤的前船检科董科长请了回来。 下午三点,人员全部到位,一切准备就绪。 汤局和朱大姐谎称去市政府开会,在市区兜了一大圈,确认没被人盯上,悄悄赶到八一宾馆。 何局也来了。 朱大姐主持会议,两位局长先后发言,宣布成立联合调查组。> 港监局这边由港巡三大队副大队长韩向柠负责,长航分局这边由严打工作队长蒋晓军负责,要求各自单位人员严守机密,并作战前动员。 董科长是看着韩向柠和咸鱼长大的,001和趸船当年办证就是董科长去检验的,001上的水深探测仪也是董科长被徐三野、李卫国、老章和王队长灌醉之后稀里糊涂答应赞助的。 韩向柠和咸鱼结婚时也请了他,他当然会支持韩向柠的工作。 长航分局这边清一色的老同志,平均年龄五十五岁,一样是看着韩向柠和咸鱼长大的,并且当年打击倒汇套汇案和打击非法捕捞鳗鱼苗时,都曾跟咸鱼并肩作战过。 对他们而言支持韩向柠就是支持看着长大的晚辈,纷纷表示服从命令听指挥,保证完成上级交办的任务。 港监局做事一如既往地大气。 开完会,汤局在宾馆二楼的大包厢摆了两桌,感谢长航分局尤其严打工作队的协助。 如果传出去或许有人觉得夸张,其实非常有必要。 因为联合调查组成员不但平均年龄比较大,而且行政级别也比较高。 蒋晓军正科,董科长正科,除了港监局法制科的小孔,清一色的副科级以上干部,以至于汤局在敬酒时半开玩笑地说,联合调查组阵容强大,规格非常之高。 吃饱喝足,送走三位领导,回到宾馆三楼的小会议室说正事。 见一个老伙计习惯性掏出香烟,蒋晓军立马干咳了一声,提醒道:“老沈,柠柠怀孕了,闻不了烟味,想抽出去抽。” “哎呦,我差点忘了,柠柠,不好意思,我不抽了。” “沈叔,没关系,在家时我爸也抽烟。” “这怎么行,回去跟他说说,一切为了下一代,一切为了小咸鱼,他到底想不想做外公,让他把烟戒了。” “韩工不是想不想做外公,而是想不想做爷爷。老沈,这是原则性问题,不能混淆。” 咸鱼跟眼前这丫头结婚,到底是不是倒插门,究竟谁娶的谁,到现在也没搞清楚…… 想到这些,众人顿时哄笑起来。 韩向柠被一帮长辈调侃的有些不好意思,老蒋同志连忙敲敲桌子:“严肃点,开会呢。下午你们怎么说的,刚才喝酒时你们又是怎么说的,要支持柠柠的工作,要服从命令听指挥!” “对对对,不开玩笑了,柠柠,开始吧。” “好的。” 韩向柠没想到竟有指挥一帮老科长、老所长和老教导员的这一天,急忙介绍起已经掌握的情况。 一位老同志接过传真件,问道:“回函肯定有信封,柠柠,你有没有问过南海海监局的同志,假回函是不是从我们滨江寄过去的。” “问过,人家说是从滨江寄过去的,寄出的日期和信封上的邮戳都能对上,甚至连信封都是我们港监局专用的。” “信封呢?” “人家拆开之后不知道扔哪儿了,但他们有收件登记。” “能不能请人家再找找,那些信封很重要,可以说是关键证据。” 韩向柠连忙道:“人家不一定能找到,但人家说了,前几次组织船员去他们那儿报考海船丁类证书的西广两家船务公司,又提交了一批报名材料。” 蒋晓军放下笔,抬头问:“这次组织了多少船员报考?” “九十六个,其中有八个建福籍船员的内河船员资格证书是我们局里颁发的。” “究竟是不是?” “当然不是,根据南海同行提供的情况,朱局中午不动声色帮我们调阅过发证登记,我们港监局考试科过去五年总共就给建福籍船员发过四十八套证书,并没有这次去南海同行那报考的那八个人。” 一个老所长抬头道:“这么说我们要赶紧去南海,在调查取证的同时,悄悄盯住南海海监局发出的公函,搞清楚那些本应该寄到你们局里的公函是怎么被人截留的。” 不等韩向柠开口,蒋晓军就敲着桌子说:“不但要搞清楚人家发出的公函是怎么被截留的,更要搞清楚假回函是谁发出的。” “截真公函的人,应该就是发假回函的人!” “就算不是一个人,他们也是一伙儿的。” “各位,公函和假回函是一条线,那些假证是从哪儿来的也是一条线,我觉得应该兵分三路,一路去南海,盯住南海海监局发出的公函;一路去西广,查查那两家船务公司,搞清楚他们组织船员去南海考试时提供的假材料,尤其假证是怎么来的。” “第三路呢?” “秘密调查港监局,先搞清楚公文收发的流程,看看有没有内鬼。” “蒋科,柠柠刚才说那两家船务公司这次组织了九十六个人去南海考试,南海海监局不但要给我们滨江发函核实,一样要给另外几个地方港监局发函,那几个地方港监局要不要查?” “人家那边怎么查,再说我们也没那么多人,我看只要盯着发往我们滨江的这条线查就行了。他们作案的手法这么专业,肯定是一伙儿的。” “这倒是,只要打开突破口,接下来就好办。” “柠柠,你看怎么样?” 长航公安虽然没地方公安专业,但在座的都是办案经验丰富的老同志,并且这个案子不算复杂。 韩向柠可不敢在一帮长辈面前班门弄斧,嘻嘻笑道:“蒋叔,沈叔,各位叔叔,查案你们是专家,我和董叔、小孔的任务就是负责跟兄弟港监局、海监局沟通协调,请人家协助我们调查。” 不愧是看着长大的小娘,没有因为做上副大队长就飘飘然,很清楚外行不能指挥内行,董科长不禁暗赞了一个。 前长航分局治安科副科长老沈也很满意,忍不住调侃道:“不但要负责沟通协调,也要负责掏钱结账。” 韩向柠笑道:“对对对,我就是给各位叔叔付账买单的。” 蒋晓军乐了,好奇地问:“你们汤局给了你多少钱?” 韩向柠下意识回头看了看小孔,得意地说:“先给了四万,不够再申领,反正经费不是问题!”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二章 只有好处没坏处 > 下午五点四十五分,江南客901拉响汽笛,缓缓驶离白龙港客运码头。 这是一条航行了二十多年的渡轮,下水之后一直跑白牛线,这二十多年来不知道有多少旅客乘坐它往返于陵海和漴明岛。 今天渡轮上的旅客很少,只有几个早上来陵海走亲戚的老头老太太。 码头上的人却很多,港务局分管客运的王副局长来了,陵海市交通局来了一位副局长。 白龙港客运码头的负责人和职工全在,白龙港派出所和水警三大队的民警辅警来了,港巡三大队的金卫国和老葛也来了,连白龙港船闸管理所和江边加油站的干部职工都来了好几个。 港务局宣传科的干事和闻讯而至的记者忙不迭拍照,看着渡轮越航行越远,白龙港派出所长刘新民眼里泛起泪花。 因为这是江南客901的最后一次航行,等把几个老头老太太送到牛棚港,包括江南客901在内的四艘渡轮都将卖给浙海的一家专门经营二手船舶的公司,拥有一百多年历史的白牛客运航线也随之宣告停航。 并且这次停航跟以前不一样,停了之后将不会再恢复。 一是随之白牛汽渡投入使用,家离两边码头远的旅客都选择坐汽车,通过汽渡过江,客流量越来越少,刚刚过去的这两年,白牛客运线跑一趟赔一趟,完全是在亏损经营。 二是泥沙淤积的厉害,渡轮又不同于白申、白浏号客轮,渡轮一天要开好几班,不可能等潮水启航。 事实上早在一年前,往返于白龙港和牛棚港的车客渡就停航了。 总之,随着江南客901的离去,白龙港客运码头今后只剩下白申、白浏两条客运航线和一条往返于白龙港和东海吴淞口之间的高速客轮航线,并且这三条航线一天只有一班。 能想象到从今往后,售票室和候船室会有多冷清。 上午白申、白浏和高速客轮靠港,从东海或浏河港来的旅客要上岸,东海或浏河港的旅客要上船,可能会热闹点,但等白申、白浏和高速客轮走了,就会变得冷冷清清,估计上午九点之后都没几个人。 老刘在白龙港干了几十年,经历过白龙港客运最繁忙的时候,一天发送上万旅客,不管去东海还是去浏河都是一票难求,候船室总是被挤得水泄不通,不知道附近有多少村民靠做旅客的生意发了财。 那繁荣的景象一去不复返,老刘的心情可想而知。 前来送江南客901的老章心里一样不是滋味儿,真有些怀念白龙港有好多黄牛的时候,那会儿黄牛是很讨厌,但黄牛活跃能体现出白龙港的繁荣。 老丁能理解老刘此时此刻的心情,故作轻松地调侃道:“刘所,你比我强,渡轮虽然停航了,但白申、白浏和高速客轮没停航,至少白龙港派出所还在。不像我在汽车站执了几天勤,结果把汽车站给执没了。” 刘新民看着浑浊的江水,苦笑道:“白申、白浏一直在惨淡经营,高速客轮据说到现在连本钱都没赚回来,估计剩下的三条航线也坚持不了几年。” “你都快提前退休了,就算不提前退休,你又能干几年?反正白龙港派出所不会在伱任上关门。” “话虽然这么说,可我从参加工作就在白龙港,在这儿干了几十年。” “路越修越好,汽车运输越来越便捷,水上客运没落是大势所趋,这是没办法的事。” 陈子坤虽然也有感触,但感触没老刘同志那么深,好奇地问:“刘所,渡轮退役之后人家买去做什么?” “可能转手卖给印度、孟加拉那些国家,也可能直接拖去拆解卖废铁。” “卖给印度和孟加拉!” “那些国家穷,造船技术也不行,买不起新船,又有这方面的需求,只能买旧船。听说这两年退役的客轮,有好多卖到东南亚去了。” 江南客901渐渐远去,只能看到一个黑点。 刘新民想起局领导下午打电话交代的一件事,回头看了看,见领导和记者们都走了,低声道:“子坤,跟我去办公室。” 陈子坤下意识问:“什么事?” 不等刘新民开口,老章就拍着他胳膊笑道:“好事!” 老丁也知道什么事,微微笑了笑,跟老章一起先走了。 张平和前几天刚跟陈子坤一起回来的小龚不明所以,想到趸船上不能离人,跟老刘和陈子坤打了个招呼,同金卫国、老葛一起上岸,钻进吉普车一起回去了。 老刘带着陈子坤走进白龙港派出所,带上门笑问道:“子坤,有没有兴趣调到我们所里做副教导员?” 现在虽然也是教导员,但那是水上分局水警三大队的教导员。 水警三大队不但有名无实,手下一个兵都没有,而且只是个正股级单位。 白龙港派出所虽然民警也不多但却是正科级编制单位,所长、教导员正科,副所长和副教导员副科。 所以从正的变成副的,不是降职而是升迁。 陈子坤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忐忑地说:“刘所,这不是我想调就能调过来的。” 眼前这位也算自己人,用不着绕圈子。 刘新民点上根烟,吞云吐雾地说:“咸鱼被部局抽调去执行任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就算两三个月之后能回来,很难说将来会不会又被上级抽调。我呢,就像丁所刚才说的,就算不提前退休也干不了几年。 局领导认为需要一个人跟咸鱼搭班子,这个人要能在咸鱼出差时挑起大梁。可熟悉白龙港乃至北支水域情况,既要懂治安、消防,又有工作经验,同时要年轻、要有学历的民警真不多。 江政委向何局推荐了你,何局看完你的履历,认为你能胜任,甚至很欣赏。毕竟你是正规院校毕业的本科生,我们分局又正在提高民警素质,搞正规化建设,就需要你这样的高学历人才。” 本以为随着长航分局领导班子调整,调到长航分局的事已经黄了,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 陈子坤欣喜万分,一脸不好意思地问:“何局同意了?” “同意了,中午打电话,让我先跟你谈谈。如果你愿意调过来,就安排政治处跟你们市局政治处协调,帮你办调动手续。” “我愿意。” “愿意就好,不过调过来之后肩上的担子会很重。” 老刘磕磕烟灰,接着道:“刘文举、郭正国他们转业安置到我们分局的事也基本落听了,考虑到滨江港消防中队和皋如港消防中队更需要人,他们过几天就要过去。 白龙港这边以后只有咸鱼、你、张平、小龚四个干警和范队长、老朱以及我们所这边的老胡三个协警,咸鱼的事情又多,很难说今后会不会被上级抽调去执行这样或那样的任务。” 会的越多,事情自然会越多。 陈子坤总算苦尽甘来了,急忙道:“我知道,请刘所放心,我一定会摆正心态,配合鱼支工作,帮鱼支看好家。” “其实没必要跟你说这些,你跟咸鱼是多少年的朋友,你们多少年前就开始并肩作战,既是好朋友也是好战友,肯定会配合的很好。主要是局领导交代了,他们让说我只能说。” “谢谢刘所。” “别谢我,想谢就谢咸鱼。他太忙了,忙到局领导要找个人跟他搭班子,要找个人帮他看家。” 提到咸鱼,陈子坤禁不住问:“刘所,他究竟去哪儿了?” 刘新民摇摇头:“不知道。” “向柠呢,知不知道向柠去哪儿了?” “你没问金大?” “问过,金大说朱局只是让他主持大队工作,没说向柠去哪儿了。”> 刘新民知道韩向柠去哪儿了,但不能说,干脆敷衍道:“估计是去找咸鱼了。” …… 与此同时,一下班就赶到八一宾馆的朱春苗,正在听留守在宾馆里的小孔汇报几路人马的调查进展。 “韩大和董科他们下午三点半赶到南海海监局的,结果一到那儿就遇到一个新情况。” “什么新情况?” “不知道在暗中捣鬼的人出了什么岔子,没截住南海同行发往徽安埠蚌港监局的公函,居然收到一真一假两封回函!对南海同行而言这就是证据,人家立即上报交通部。” 朱大姐低声道:“我们也上报了。” 小孔急忙解释道:“上报没什么,但这么一来就涉及到案件管辖权,尤其是公安那边的。据说交通部正在让交通部公安局研究,看指定哪个公安局负责查处。” 滨江有长航公安分局,东海不但有长航公安分局,还有东海港公安局和海运公安局。 南海在建省之前隶属于东广,所以南海那边与交通系统有关的案件,一般都是由同样隶属于交通部公安局的东广海事公安局管辖。 想到这些,朱大姐下意识问:“向柠怎么说?” “韩大说管辖权长航分局一样有,不能延误战机,要把握先机。她跟蒋科商量了下,决定请带队去西广的沈所,立即传讯提供假材料、组织船员去南海考试的那两家船务公司负责人,先搞清楚假证的来源。” 小孔看了一眼电话记录,补充道:“她把蒋科介绍给南海同行,就跟董科一起出发去西广了,这会儿正在去西广的路上。” “她们是怎么过去的?” “南海有直达西广海北的轮船,那两个船务公司就在海北。” 那丫头为了帮咸鱼筹建造新船的经费真够拼的。 朱大姐微微点点头,继续听汇报。 搞清楚进展,确认局里出内鬼的可能性不大,她终于松下口气,走进办公室,掏出手机拨通老领导的电话。 冯局接到电话,下意识问:“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的?” “你是我的老领导,没事就不能打电话问候下?” “不是问候那么简单吧。” 朱大姐回头看看身后,笑问道:“老领导,咸鱼是不是被你拐走的?” 冯局犹豫了一下,反问道:“柠柠告诉你的?” “嗯。” “我居然忘了提醒她别乱说。” “放心,她只告诉了我,没告诉别人。” “这就好。” “老领导,到底什么任务,你不是在中远拿高工资带孙子享清福么,怎么想到把咸鱼拐走的。” “享清福,哪有你说的那么惬意。” 冯局笑了笑,解释道:“我们公司代理了一个海运业务,需要安排一个政治可靠,并且什么都懂、什么都会点的人跟船押运。可我调过来不到一年,总公司的人都没认全,一时半会儿让我去哪儿找合适的人选。” 朱大姐追问道:“所以你就想到了咸鱼?” “放心,没危险,主要是跑腿打杂。” “可柠柠怀孕了。” “我知道,但这个任务太急,像咸鱼这样的多面手真不好找。” 冯局知道朱大姐很关心韩向柠,也很关心咸鱼,想想又笑道:“这么说吧,咸鱼要是不去,我就要亲自去。可我多少年没出过海,又不懂英语,去了只会给人家添乱。” 朱大姐故作不快地说:“老领导,你不能因为咸鱼能干,就让他扔下怀孕几个月的柠柠出差。” 冯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干脆笑道:“这个差不是谁想出就可以出的,押运工作虽然很辛苦,但对咸鱼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现在说了你可能不信,等过几年你就知道了。” “只有好处没坏处?” “骗你做什么。” “没危险?” “没有,都说了是跑腿打杂的,跑腿打杂能有什么危险。” 老领导以前是当兵的,他从不会骗人。 朱大姐终于放心了,想到老领导调到了中远,咸鱼又正在为建造新船的经费从哪儿来发愁,连怀有身孕的柠柠都在为筹经费奔波,不禁笑道:“老领导,咸鱼是你看着长大的,他遇到难处你不能不帮忙。” “他有什么难处,他出差前我们见过,他怎么没跟我说。” “他不好意思。” “究竟怎么回事。” 朱大姐简单说了下咸鱼想建造新船的事,随即话锋一转:“我了解过,好几个地方的消防队都跟港区内的大企业联合建造消防船,你帮市里把滨江造船厂变成了中远的造船厂,你现在又是中远的领导,能不能签个字,从手缝里漏点,让造船厂出点钱,联合咸鱼造条新船。” 冯局哈哈笑道:“春苗,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再说企业联合消防部门建造消防船是有先例,不过都是港区内的大型化工企业。他们要是不联合消防部门建造,就要按规定自己建造。 造船厂又不是化工企业,更不是大型化工企业,上级对造船企业没有自备消防船的要求。别说我无权管这些,就算有权也开不了这个口。” 老领导虽然调到了央企,但没实权。 朱大姐有些遗憾,轻叹道:“这么说的话,只能让咸鱼自己想办法。” 冯局觉得没什么,意味深长地说:“让他自己想办法挺好的,这也是一种锻炼,让他知道不但要守业,一样要创业。” “创业艰难。” “难才有挑战性。” “领导就是领导,怎么说怎么有理。” “哈哈哈哈,你现在是副局长,说的你自己不是领导似的。” “我算什么领导,冯局,滨江是你工作过的地方,有时间回来看看。我家老秦过几天要去首都跑项目审批,部委的门难进,如果有认识的人,到时候帮着介绍下。” “我哪有什么朋友,忙帮不上,饭管够,哈哈哈。”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三章 “小案子” > 正如冯局所说,韩渝是来打杂的。 由于坞墩没加工好,由之前的从慕尼黑中转去赫尔辛基,变成了从慕尼黑中转去阿姆斯特丹。 转运工作小组的四位领导正好也从圣彼得堡赶到了,在机场汇合,然后租了一辆车直奔承运潜艇的荷兰航运公司。 中远的李处长本以为公司会安排一个经验丰富的老船长过来,不敢相信派了韩渝这么个之前都没听说过的年轻人,感觉上级太儿戏,可远离祖国想提出换人既不现实也来不及。 总参装备部的两位校官和海军的陈大校虽然没说什么,但看韩渝的眼神却带着几分异样。 韩渝不知道怎么解释,干脆用行动证明自己能胜任。 赶到荷兰航运公司租的钢结构机加工车间,见到先期赶过来的两位国内船舶专家,看了下荷兰专家设计的坞墩图纸,问清楚荷兰航运公司拟定的装船方案,就换上从国内带来的工作服,先是看人家怎么加工,然后帮着打下手。 人家也懂英语,交流无障碍。 边干边聊,就这么成了朋友,今天下午更是在航运公司主管汉斯先生的鼓励下,独立操作机床加工坞墩所需的工件。 见韩渝跟荷兰人一起干得热火朝天,边干边谈笑风生,李处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刘工,小韩还会机加工!” “我也没想到,懂技术挺好的,在这儿只有懂技术才能赢得尊重。” 刘工话音刚落,同为船舶专家的陈工就感叹道:“我们刚来时更意外,汉斯先生几分钟前还穿着西装,操作电脑给我们介绍坞墩的设计方案,转眼间就换上工作服,跟另一名工人开始拿起工具施工。车、刨、焊样样都会,还会开铲车、接电缆。没想到你们中远也有这样的人才,而且这么年轻。” 安卓苹果均可。】 承运潜艇的这家航运公司很小,只有一条半潜船和包括船长在内的十一个职员。 正在加工坞墩的不是普通工人,都是公司的主管、船长、大副、二副、轮机长和水手。 什么都懂,什么都会干,不过他们的收入也非常可观。 李处长没想到公司派来的小伙子竟用这种方式,并且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跟船方打成了一片,不禁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这时候,荷兰人干累了开始休息。 韩渝跟着荷兰人一起去休息区喝了一杯咖啡,吃了几块糕点,聊了几句,微笑着迎了过来。 李处长好奇地问:“小韩,跟人家聊什么了,聊的那么高兴。” “聊在海上遇到的奇葩事。”韩渝回头遥望着正在开怀大笑的一个大胡子,补充道:“那位是轮机长,他晚上住船上,邀请我去参观。” 出国有纪律,几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未经允许不得私自外出。 李处长下意识问:“参观什么?” “李处,我到这会儿都没见着船,坞墩明天就加工差不多了,加工好就安装,安装好就启航去芬兰湾,我要利用这个机会去船上看看,不看看不放心。” “你会验船?” “我原来就是学轮机的,是后来改学的船舶驾驶,我在三万吨级远洋货轮上服务过,而且在国内我有自己的船,只是吨位小点。” “你担心船况?” 韩渝环顾了下四周,低声道:“刘工和陈工说为确保运输期间的安全,潜艇装船之后要放空油料,这就意味着航行期间潜艇跟集装箱没什么区别。半潜船真要是出了什么状况,潜艇完全没有自救能力,所以我必须尽快了解船况。”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这句话在国外同样适用。 你让人家承运,就要相信人家是专业的。 如果就这么提出验船,人家一定不会高兴。 可运输的是经过艰难谈判引进的,并且价值上亿美元的装备,不验下即将运输潜艇的船谁放心? 李处长刚反应过来,韩渝补充道:“刘工说潜艇装船之后要去汉科港充电,芬兰虽然是友好国家,可半潜船不是芬兰的。人家有人家的进港规制,半潜船只要进港就要接受psc检查。 如果检查中发现一点问题,哪怕是很小的问题,人家的海事部门都有权扣留船舶,停止船舶出海。在港内或锚地多停一天就会多产生一天费用,并且会耽误我们的时间。” 这一点李处长早考虑到了,可考虑到又有什么用。 半潜船是人家的,这些事人家说了算,而且之前也没懂这些的人员。 海军艇员倒是有不少,可这会儿正在驶往芬兰湾,就算在这儿一样不懂这些。毕竟人家是海军,又不是商船的船员,平时只是在近海巡逻或训练,哪里会懂这些规则。 “去看看也好,如果发现问题肯定是要提出来的,但措辞和语气要婉转。” “我知道。” 韩渝想想又提醒道:“李处,潜艇充电的事要提前跟港口沟通,人家那边是商港不是军港,只提供加水加油等服务,一般不会提供接岸电的服务,甚至可能没这方面的先例,搞不好会拒绝我们进港。” 转运工作不好干,每个环节都可能出问题。 李处不敢掉以轻心,微微点点头:“好的,我等会儿先跟汉斯先生聊聊。至于使馆那边,暂时不麻烦人家跟港口沟通。不然很可能变向提醒港口方,会从本可以进港变成进不了港。” …… 就在韩渝想尽办法跟船方搞好关系的时候,韩向柠和董科匆匆赶到了西广自治区的海北市,在一个派出所里见到了两家船务公司的负责人。 “吴昌明,你不是说我们公安无权管么。把头抬起来,仔细看看,有权管你的同志到了!” 先期赶到海北市,在海北同行协助下把嫌疑人传唤到派出所的老沉勐拍了下桌子,吓了嫌疑人一跳。 韩向柠跟海北的公安打了个招呼,掏出工作证。 “你就是吴昌明?” “嗯。” “我是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第三巡逻执法大队副大队长韩向柠,这位是我们港监局船检科的董科长,我们千里迢迢赶过来,就是想问问你,提交给南海海监局的那些报考材料,尤其内河船舶证书究竟怎么回事。” “就是这些。” 董科长打开公文包,取出一叠船员证书的复印件。 吴昌明没想到滨江港监局的人居然会找过来,接过复印件看了看,忐忑地说:“这些……这些是参加培训的船员提交的。” 韩向柠紧盯着他问:“你们开培训班?” “开。” “这些内河船员的证书原件,是那些想考海船丁类证书的船员,提交给你们公司,在你们公司参加完培训之后,你们统一帮他们提交给南海海监局,统一帮他们报考的?” “是。” 不就是办桉么,没吃过猪肉难道没见过猪跑…… 韩向柠收起工作证,回到审讯桌边,打开公文包,取出一叠看着有点像笔录的文件,举在手里晃了晃。 “吴昌明,你也不想想,我们如果没证据能大老远跑过来找你?你统一提交给南海海监局船员考试科的报考材料上,有报名考试船员的身份证信息和联系方式。我们找过那些船员,人家说得怎么跟你不一样!” “我……我……” “我什么我,伪造、贩卖船员证书,而且伪造、贩卖那么多,不只是违法也是犯罪!” 公安和港监都找过来了。 并且来的两个港监,还都是“发证单位”的人。 狡辩没用,抵赖一样抵赖不过去。 吴昌明吓得魂不守舍,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说:“我没伪造证,那些证都是请人家帮船员们办的。” “请人家帮着办的?” “嗯。”> 韩向柠脸色一正:“你是船务公司经理,还组织船员培训,对发证规则应该清楚。船员证书是办的吗,船员证书是考的!” 吴昌明耷拉着脑袋,滴咕道:“人家有关系,不用去考就能办。” “这话你自己信吗?” “我……我……” “又开始我了,我有用么。” 他事先知不知道是假证很重要,韩向柠捋了捋思路,提醒道:“吴昌明,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伪造、贩卖船员证书,严重危害水上交通安全,给几个省市港监局造成恶劣影响的事,已经惊动了交通部。 你是老航运,应该知道我们交通系统一样有公安局,沉所、黄教都是长航公安,长航公安就隶属于交通部公安局。 我不是恐吓你,这件事你要是不说清楚,你现在如果不配合,不但要追究你的刑事责任,而且你出狱之后都别想再从事航运了!” 得罪交通部,后果很严重。 在铁的证据面前,吴昌明不敢再心存侥幸,哭丧脸说:“我……我配合。” “好,先说说你知不知道这些证书是假的?” “知道。” “怎么知道的。” “刚开始有几本都填错了,还有……还有我们去海监局报考,都要提前给他打电话。” “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 “应该是海监局要跟发证的港监局核实的事。” 韩向柠趁热打铁的问:“这个他是谁,姓什么叫什么?” 吴昌明一连深吸了几口气,小心翼翼地说:“我只知道他姓张,我都叫他张老板,不知道他全名。” “这个张老板是什么地方人?” “应该是江南人。” “江南大着呢,江南什么地方?” “大仓。” “你怎么认识他的?” “一个船员告诉我的,说张老板能办证,我没见过他,只有一个呼机号。” 接下来就是公安的事了。 老沉同志接过话茬,厉声问:“你们怎么交易的?” 吴昌明偷看了一眼,低声道:“打电话联系好,他给我一个银行账户,我给他转钱,再给他寄船员照片和船员资料,他办好再把船员证书寄给我。” “多少钱一套。” “两千。” “报一下张老板的呼机号码。” 吴昌明有问必答,很配合。 毕竟是开公司做生意的,不想坐牢。 韩向柠激动的想跳起来,没想到姓吴的竟以不用考试就能帮着办理内河船员证书为诱惑,大肆招收建福、徽安等省想做船员却很难通过考试的人员进行培训,再组织“船员”去南海海监局考取海船的船员证书。 “办”内河船员证书赚一笔。 组织培训赚一笔。 送考海船船员证书又赚一笔。 等船员们用假证考到真证,介绍有了真证的船员上船,再赚一笔中介费。 别人是两头赚,他倒好,几乎每个环节都赚钱。 一个船员从来他这儿先办内河船员证书,到拿到真证上船,最少也要花七八千。 他从去年就开始“代办”内河船员证书,组织培训,组织送考,并在明知道海船船员证书是在假证基础上考到的情况下,先后“代办”、组织了三批,非法获利高达三百多万元! 还有一个没审呢。 那个家伙跟他一样干这个的,而且“代办”和组织培训、组织送考的规模比他大。 韩向柠不由地想三儿啊三儿,你差点把天捅个窟窿才搞到四百多万,并且那四百多万返还到陵海公安局只剩一半,剩下的一半还要几家分。 我这边很轻松的就搞了几百万! 长航公安又不是地方公安,上级考虑到长航公安经费紧张,缴获罚没不用上交国库,只要上交一部分给长航公安局,剩下的全部留作经费。 而且事先跟何局、江政委有过约定,只要给一点点长航分局。 老沉一样没想到竟逮着了条大鱼,赶紧提审第二家船务公司的负责人。 果不其然,他们的套路是一样的,连假证书的来源都一样。 等嫌疑人在笔录上签字摁上手印,韩向柠把老沉同志请到院子里,欣喜地问:“沉叔,接下来怎么查?” 老沉回头看看身后,用滨江话笑道:“你赶紧给蒋科打电话通报审讯结果,我赶紧联系老刘,让他带几个人去浏河。” “然后呢?” “刚才那两个老板挺配合的,让他们用手机打电话呼下浏河的那个张老板,张老板只要回电话手机上就显示号码,有号码就能查到姓张的是在哪儿回的电话。” 老沉想了想又笑道:“银行账号也是一条线索,白龙港又不忙,他有的是时间,而且离浏河也不远,我们给他两条线索,帮他引蛇出洞,他如果抓不到姓张的,那他这个所长就白干了。” 煮熟的鸭子可不能飞了。 韩向柠急切地说:“南海海监局已经上报交通部了,交通部正让你们部局研究让谁负责查处,我们的动作要快。” “你担心老刘那边人手不够?” “嗯。” “那赶紧向何局汇报。” “不行,涉桉金额这么大,你们何局要是知道了,说不定会坐飞机赶过来。” “那怎么办。” “还是我打电话吧。” “你给谁打?”老沉好奇地问。 韩向柠掏出局里临时配的手机,嘻嘻笑道:“水警三大队,贾叔和陈子坤肯定会帮忙。如果加上他俩还不够,我再跟四厂派出所借几个人。” 陵海公安局正跟长航分局联合查处华远诈骗桉,现在的白龙港派出所跟四厂派出所好得像穿一条裤子,借几个人真是一个电话的事。 老沉刚反应过来,韩向柠又自言自语地说:“那个张老板是主犯,所有假证都是他提供的,不能让他跑了。我还是找二师兄吧,干这个他是专业的。” “二师兄?” “就是陵海公安局刑侦四中队的中队长。” “大师兄呢?” “大师兄是重桉中队的中队长,他专门办大桉,这种小桉子就不麻烦他了。” 82中文网 第三百四十四章 “小案子”(二) > 正如冯局所说,韩渝是来打杂的。 由于坞墩没加工好,由之前的从慕尼黑中转去赫尔辛基,变成了从慕尼黑中转去阿姆斯特丹。 转运工作小组的四位领导正好也从圣彼得堡赶到了,在机场汇合,然后租了一辆车直奔承运潜艇的荷兰航运公司。 中远的李处长本以为公司会安排一个经验丰富的老船长过来,不敢相信派了韩渝这么个之前都没听说过的年轻人,感觉上级太儿戏,可远离祖国想提出换人既不现实也来不及。 总参装备部的两位校官和海军的陈大校虽然没说什么,但看韩渝的眼神却带着几分异样。 韩渝不知道怎么解释,干脆用行动证明自己能胜任。 赶到荷兰航运公司租的钢结构机加工车间,见到先期赶过来的两位国内船舶专家,看了下荷兰专家设计的坞墩图纸,问清楚荷兰航运公司拟定的装船方案,就换上从国内带来的工作服,先是看人家怎么加工,然后帮着打下手。 人家也懂英语,交流无障碍。 边干边聊,就这么成了朋友,今天下午更是在航运公司主管汉斯先生的鼓励下,独立操作机床加工坞墩所需的工件。 见韩渝跟荷兰人一起干得热火朝天,边干边谈笑风生,李处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刘工,小韩还会机加工!” “我也没想到,懂技术挺好的,在这儿只有懂技术才能赢得尊重。” 刘工话音刚落,同为船舶专家的陈工就感叹道:“我们刚来时更意外,汉斯先生几分钟前还穿着西装,操作电脑给我们介绍坞墩的设计方案,转眼间就换上工作服,跟另一名工人开始拿起工具施工。车、刨、焊样样都会,还会开铲车、接电缆。没想到你们中远也有这样的人才,而且这么年轻。” 承运潜艇的这家航运公司很小,只有一条半潜船和包括船长在内的十一个职员。 正在加工坞墩的不是普通工人,都是公司的主管、船长、大副、二副、轮机长和水手。 什么都懂,什么都会干,不过他们的收入也非常可观。 李处长没想到公司派来的小伙子竟用这种方式,并且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跟船方打成了一片,不禁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这时候,荷兰人干累了开始休息。 韩渝跟着荷兰人一起去休息区喝了一杯咖啡,吃了几块糕点,聊了几句,微笑着迎了过来。 李处长好奇地问:“小韩,跟人家聊什么了,聊的那么高兴。” “聊在海上遇到的奇葩事。”韩渝回头遥望着正在开怀大笑的一个大胡子,补充道:“那位是轮机长,他晚上住船上,邀请我去参观。” 出国有纪律,几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未经允许不得私自外出。 李处长下意识问:“参观什么?”…“李处,我到这会儿都没见着船,坞墩明天就加工差不多了,加工好就安装,安装好就启航去芬兰湾,我要利用这个机会去船上看看,不看看不放心。” “你会验船?” “我原来就是学轮机的,是后来改学的船舶驾驶,我在三万吨级远洋货轮上服务过,而且在国内我有自己的船,只是吨位小点。” “你担心船况?” 韩渝环顾了下四周,低声道:“刘工和陈工说为确保运输期间的安全,潜艇装船之后要放空油料,这就意味着航行期间潜艇跟集装箱没什么区别。半潜船真要是出了什么状况,潜艇完全没有自救能力,所以我必须尽快了解船况。”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这句话在国外同样适用。 你让人家承运,就要相信人家是专业的。 如果就这么提出验船,人家一定不会高兴。 可运输的是经过艰难谈判引进的,并且价值上亿美元的装备,不验下即将运输潜艇的船谁放心? 李处长刚反应过来,韩渝补充道:“刘工说潜艇装船之后要去汉科港充电,芬兰虽然是友好国家,可半潜船不是芬兰的。人家有人家的进港规制,半潜船只要进港就要接受psc检查。 如果检查中发现一点问题,哪怕是很小的问题,人家的海事部门都有权扣留船舶,停止船舶出海。在港内或锚地多停一天就会多产生一天费用,并且会耽误我们的时间。” 这一点李处长早考虑到了,可考虑到又有什么用。 半潜船是人家的,这些事人家说了算,而且之前也没懂这些的人员。 海军艇员倒是有不少,可这会儿正在驶往芬兰湾,就算在这儿一样不懂这些。毕竟人家是海军,又不是商船的船员,平时只是在近海巡逻或训练,哪里会懂这些规则。 “去看看也好,如果发现问题肯定是要提出来的,但措辞和语气要婉转。” “我知道。” 韩渝想想又提醒道:“李处,潜艇充电的事要提前跟港口沟通,人家那边是商港不是军港,只提供加水加油等服务,一般不会提供接岸电的服务,甚至可能没这方面的先例,搞不好会拒绝我们进港。” 转运工作不好干,每个环节都可能出问题。 李处不敢掉以轻心,微微点点头:“好的,我等会儿先跟汉斯先生聊聊。至于使馆那边,暂时不麻烦人家跟港口沟通。不然很可能变向提醒港口方,会从本可以进港变成进不了港。” …… 就在韩渝想尽办法跟船方搞好关系的时候,韩向柠和董科匆匆赶到了西广自治区的海北市,在一个派出所里见到了两家船务公司的负责人。 “吴昌明,你不是说我们公安无权管么。把头抬起来,仔细看看,有权管你的同志到了!” 先期赶到海北市,在海北同行协助下把嫌疑人传唤到派出所的老沈猛拍了下桌子,吓了嫌疑人一跳。…韩向柠跟海北的公安打了个招呼,掏出工作证。 “你就是吴昌明?” “嗯。” “我是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第三巡逻执法大队副大队长韩向柠,这位是我们港监局船检科的董科长,我们千里迢迢赶过来,就是想问问你,提交给南海海监局的那些报考材料,尤其内河船舶证书究竟怎么回事。” “就是这些。” 董科长打开公文包,取出一叠船员证书的复印件。 吴昌明没想到滨江港监局的人居然会找过来,接过复印件看了看,忐忑地说:“这些……这些是参加培训的船员提交的。” 韩向柠紧盯着他问:“你们开培训班?” “开。” “这些内河船员的证书原件,是那些想考海船丁类证书的船员,提交给你们公司,在你们公司参加完培训之后,你们统一帮他们提交给南海海监局,统一帮他们报考的?” “是。” 不就是办案么,没吃过猪肉难道没见过猪跑…… 韩向柠收起工作证,回到审讯桌边,打开公文包,取出一叠看着有点像笔录的文件,举在手里晃了晃。 “吴昌明,你也不想想,我们如果没证据能大老远跑过来找你?你统一提交给南海海监局船员考试科的报考材料上,有报名考试船员的身份证信息和联系方式。我们找过那些船员,人家说得怎么跟你不一样!” “我……我……” “我什么我,伪造、贩卖船员证书,而且伪造、贩卖那么多,不只是违法也是犯罪!” 公安和港监都找过来了。 并且来的两个港监,还都是“发证单位”的人。 狡辩没用,抵赖一样抵赖不过去。 吴昌明吓得魂不守舍,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说:“我没伪造证,那些证都是请人家帮船员们办的。” “请人家帮着办的?” “嗯。” 韩向柠脸色一正:“你是船务公司经理,还组织船员培训,对发证规则应该清楚。船员证书是办的吗,船员证书是考的!”> 吴昌明耷拉着脑袋,嘀咕道:“人家有关系,不用去考就能办。” “这话你自己信吗?” “我……我……” “又开始我了,我有用么。” 他事先知不知道是假证很重要,韩向柠捋了捋思路,提醒道:“吴昌明,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伪造、贩卖船员证书,严重危害水上交通安全,给几个省市港监局造成恶劣影响的事,已经惊动了交通部。 你是老航运,应该知道我们交通系统一样有公安局,沈所、黄教都是长航公安,长航公安就隶属于交通部公安局。 我不是恐吓你,这件事你要是不说清楚,你现在如果不配合,不但要追究你的刑事责任,而且你出狱之后都别想再从事航运了!” 得罪交通部,后果很严重。…在铁的证据面前,吴昌明不敢再心存侥幸,哭丧脸说:“我……我配合。” “好,先说说你知不知道这些证书是假的?” “知道。” “怎么知道的。” “刚开始有几本都填错了,还有……还有我们去海监局报考,都要提前给他打电话。” “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 “应该是海监局要跟发证的港监局核实的事。” 韩向柠趁热打铁的问:“这个他是谁,姓什么叫什么?” 吴昌明一连深吸了几口气,小心翼翼地说:“我只知道他姓张,我都叫他张老板,不知道他全名。” “这个张老板是什么地方人?” “应该是江南人。” “江南大着呢,江南什么地方?” “大仓。” “你怎么认识他的?” “一个船员告诉我的,说张老板能办证,我没见过他,只有一个呼机号。” 接下来就是公安的事了。 老沈同志接过话茬,厉声问:“你们怎么交易的?” 吴昌明偷看了一眼,低声道:“打电话联系好,他给我一个银行账户,我给他转钱,再给他寄船员照片和船员资料,他办好再把船员证书寄给我。” “多少钱一套。” “两千。” “报一下张老板的呼机号码。” 吴昌明有问必答,很配合。 毕竟是开公司做生意的,不想坐牢。 韩向柠激动的想跳起来,没想到姓吴的竟以不用考试就能帮着办理内河船员证书为诱惑,大肆招收建福、徽安等省想做船员却很难通过考试的人员进行培训,再组织“船员”去南海海监局考取海船的船员证书。 “办”内河船员证书赚一笔。 组织培训赚一笔。 送考海船船员证书又赚一笔。 等船员们用假证考到真证,介绍有了真证的船员上船,再赚一笔中介费。 别人是两头赚,他倒好,几乎每个环节都赚钱。 一个船员从来他这儿先办内河船员证书,到拿到真证上船,最少也要花七八千。 他从去年就开始“代办”内河船员证书,组织培训,组织送考,并在明知道海船船员证书是在假证基础上考到的情况下,先后“代办”、组织了三批,非法获利高达三百多万元! 还有一个没审呢。 那个家伙跟他一样干这个的,而且“代办”和组织培训、组织送考的规模比他大。 韩向柠不由地想三儿啊三儿,你差点把天捅个窟窿才搞到四百多万,并且那四百多万返还到陵海公安局只剩一半,剩下的一半还要几家分。 我这边很轻松的就搞了几百万! 长航公安又不是地方公安,上级考虑到长航公安经费紧张,缴获罚没不用上交国库,只要上交一部分给长航公安局,剩下的全部留作经费。 而且事先跟何局、江政委有过约定,只要给一点点长航分局。…老沈一样没想到竟逮着了条大鱼,赶紧提审第二家船务公司的负责人。 果不其然,他们的套路是一样的,连假证书的来源都一样。 等嫌疑人在笔录上签字摁上手印,韩向柠把老沈同志请到院子里,欣喜地问:“沈叔,接下来怎么查?”??? 老沈回头看看身后,用滨江话笑道:“你赶紧给蒋科打电话通报审讯结果,我赶紧联系老刘,让他带几个人去浏河。” “然后呢?” “刚才那两个老板挺配合的,让他们用手机打电话呼下浏河的那个张老板,张老板只要回电话手机上就显示号码,有号码就能查到姓张的是在哪儿回的电话。” 老沈想了想又笑道:“银行账号也是一条线索,白龙港又不忙,他有的是时间,而且离浏河也不远,我们给他两条线索,帮他引蛇出洞,他如果抓不到姓张的,那他这个所长就白干了。” 煮熟的鸭子可不能飞了。 韩向柠急切地说:“南海海监局已经上报交通部了,交通部正让你们部局研究让谁负责查处,我们的动作要快。” “你担心老刘那边人手不够?” “嗯。” “那赶紧向何局汇报。” “不行,涉案金额这么大,你们何局要是知道了,说不定会坐飞机赶过来。” “那怎么办。” “还是我打电话吧。” “你给谁打?”老沈好奇地问。 韩向柠掏出局里临时配的手机,嘻嘻笑道:“水警三大队,贾叔和陈子坤肯定会帮忙。如果加上他俩还不够,我再跟四厂派出所借几个人。” 陵海公安局正跟长航分局联合查处华远诈骗案,现在的白龙港派出所跟四厂派出所好得像穿一条裤子,借几个人真是一个电话的事。 老沈刚反应过来,韩向柠又自言自语地说:“那个张老板是主犯,所有假证都是他提供的,不能让他跑了。我还是找二师兄吧,干这个他是专业的。” “二师兄?” “就是陵海公安局刑侦四中队的中队长。” “大师兄呢?” “大师兄是重案中队的中队长,他专门办大案,这种小案子就不麻烦他了。”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三百四十五章 “小案子”(三) > 正如冯局所说,韩渝是来打杂的。 由于坞墩没加工好,由之前的从慕尼黑中转去赫尔辛基,变成了从慕尼黑中转去阿姆斯特丹。 转运工作小组的四位领导正好也从圣彼得堡赶到了,在机场汇合,然后租了一辆车直奔承运潜艇的荷兰航运公司。 中远的李处长本以为公司会安排一个经验丰富的老船长过来,不敢相信派了韩渝这么个之前都没听说过的年轻人,感觉上级太儿戏,可远离祖国想提出换人既不现实也来不及。 总参装备部的两位校官和海军的陈大校虽然没说什么,但看韩渝的眼神却带着几分异样。 韩渝不知道怎么解释,干脆用行动证明自己能胜任。 赶到荷兰航运公司租的钢结构机加工车间,见到先期赶过来的两位国内船舶专家,看了下荷兰专家设计的坞墩图纸,问清楚荷兰航运公司拟定的装船方案,就换上从国内带来的工作服,先是看人家怎么加工,然后帮着打下手。 人家也懂英语,交流无障碍。 边干边聊,就这么成了朋友,今天下午更是在航运公司主管汉斯先生的鼓励下,独立操作机床加工坞墩所需的工件。 见韩渝跟荷兰人一起干得热火朝天,边干边谈笑风生,李处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刘工,小韩还会机加工!” “我也没想到,懂技术挺好的,在这儿只有懂技术才能赢得尊重。” 刘工话音刚落,同为船舶专家的陈工就感叹道:“我们刚来时更意外,汉斯先生几分钟前还穿着西装,操作电脑给我们介绍坞墩的设计方案,转眼间就换上工作服,跟另一名工人开始拿起工具施工。车、刨、焊样样都会,还会开铲车、接电缆。没想到你们中远也有这样的人才,而且这么年轻。” 承运潜艇的这家航运公司很小,只有一条半潜船和包括船长在内的十一个职员。 正在加工坞墩的不是普通工人,都是公司的主管、船长、大副、二副、轮机长和水手。 什么都懂,什么都会干,不过他们的收入也非常可观。 李处长没想到公司派来的小伙子竟用这种方式,并且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跟船方打成了一片,不禁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这时候,荷兰人干累了开始休息。 韩渝跟着荷兰人一起去休息区喝了一杯咖啡,吃了几块糕点,聊了几句,微笑着迎了过来。 李处长好奇地问:“小韩,跟人家聊什么了,聊的那么高兴。” “聊在海上遇到的奇葩事。”韩渝回头遥望着正在开怀大笑的一个大胡子,补充道:“那位是轮机长,他晚上住船上,邀请我去参观。” 出国有纪律,几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未经允许不得私自外出。 李处长下意识问:“参观什么?”…“李处,我到这会儿都没见着船,坞墩明天就加工差不多了,加工好就安装,安装好就启航去芬兰湾,我要利用这个机会去船上看看,不看看不放心。” “你会验船?” “我原来就是学轮机的,是后来改学的船舶驾驶,我在三万吨级远洋货轮上服务过,而且在国内我有自己的船,只是吨位小点。” “你担心船况?” 韩渝环顾了下四周,低声道:“刘工和陈工说为确保运输期间的安全,潜艇装船之后要放空油料,这就意味着航行期间潜艇跟集装箱没什么区别。半潜船真要是出了什么状况,潜艇完全没有自救能力,所以我必须尽快了解船况。”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这句话在国外同样适用。 你让人家承运,就要相信人家是专业的。 如果就这么提出验船,人家一定不会高兴。 可运输的是经过艰难谈判引进的,并且价值上亿美元的装备,不验下即将运输潜艇的船谁放心???? 李处长刚反应过来,韩渝补充道:“刘工说潜艇装船之后要去汉科港充电,芬兰虽然是友好国家,可半潜船不是芬兰的。人家有人家的进港规制,半潜船只要进港就要接受psc检查。 如果检查中发现一点问题,哪怕是很小的问题,人家的海事部门都有权扣留船舶,停止船舶出海。在港内或锚地多停一天就会多产生一天费用,并且会耽误我们的时间。” 这一点李处长早考虑到了,可考虑到又有什么用。 半潜船是人家的,这些事人家说了算,而且之前也没懂这些的人员。 海军艇员倒是有不少,可这会儿正在驶往芬兰湾,就算在这儿一样不懂这些。毕竟人家是海军,又不是商船的船员,平时只是在近海巡逻或训练,哪里会懂这些规则。 “去看看也好,如果发现问题肯定是要提出来的,但措辞和语气要婉转。” “我知道。” 韩渝想想又提醒道:“李处,潜艇充电的事要提前跟港口沟通,人家那边是商港不是军港,只提供加水加油等服务,一般不会提供接岸电的服务,甚至可能没这方面的先例,搞不好会拒绝我们进港。” 转运工作不好干,每个环节都可能出问题。 李处不敢掉以轻心,微微点点头:“好的,我等会儿先跟汉斯先生聊聊。至于使馆那边,暂时不麻烦人家跟港口沟通。不然很可能变向提醒港口方,会从本可以进港变成进不了港。” …… 就在韩渝想尽办法跟船方搞好关系的时候,韩向柠和董科匆匆赶到了西广自治区的海北市,在一个派出所里见到了两家船务公司的负责人。 “吴昌明,你不是说我们公安无权管么。把头抬起来,仔细看看,有权管你的同志到了!” 先期赶到海北市,在海北同行协助下把嫌疑人传唤到派出所的老沈猛拍了下桌子,吓了嫌疑人一跳。…韩向柠跟海北的公安打了个招呼,掏出工作证。 “你就是吴昌明?” “嗯。” “我是滨江长江港航监督局第三巡逻执法大队副大队长韩向柠,这位是我们港监局船检科的董科长,我们千里迢迢赶过来,就是想问问你,提交给南海海监局的那些报考材料,尤其内河船舶证书究竟怎么回事。” “就是这些。” 董科长打开公文包,取出一叠船员证书的复印件。 吴昌明没想到滨江港监局的人居然会找过来,接过复印件看了看,忐忑地说:“这些……这些是参加培训的船员提交的。” 韩向柠紧盯着他问:“你们开培训班?” “开。” “这些内河船员的证书原件,是那些想考海船丁类证书的船员,提交给你们公司,在你们公司参加完培训之后,你们统一帮他们提交给南海海监局,统一帮他们报考的?” “是。” 不就是办案么,没吃过猪肉难道没见过猪跑…… 韩向柠收起工作证,回到审讯桌边,打开公文包,取出一叠看着有点像笔录的文件,举在手里晃了晃。 “吴昌明,你也不想想,我们如果没证据能大老远跑过来找你?你统一提交给南海海监局船员考试科的报考材料上,有报名考试船员的身份证信息和联系方式。我们找过那些船员,人家说得怎么跟你不一样!” “我……我……” “我什么我,伪造、贩卖船员证书,而且伪造、贩卖那么多,不只是违法也是犯罪!” 公安和港监都找过来了。 并且来的两个港监,还都是“发证单位”的人。 狡辩没用,抵赖一样抵赖不过去。 吴昌明吓得魂不守舍,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说:“我没伪造证,那些证都是请人家帮船员们办的。” “请人家帮着办的?” “嗯。” 韩向柠脸色一正:“你是船务公司经理,还组织船员培训,对发证规则应该清楚。船员证书是办的吗,船员证书是考的!”> 吴昌明耷拉着脑袋,嘀咕道:“人家有关系,不用去考就能办。” “这话你自己信吗?” “我……我……” “又开始我了,我有用么。” 他事先知不知道是假证很重要,韩向柠捋了捋思路,提醒道:“吴昌明,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伪造、贩卖船员证书,严重危害水上交通安全,给几个省市港监局造成恶劣影响的事,已经惊动了交通部。 你是老航运,应该知道我们交通系统一样有公安局,沈所、黄教都是长航公安,长航公安就隶属于交通部公安局。 我不是恐吓你,这件事你要是不说清楚,你现在如果不配合,不但要追究你的刑事责任,而且你出狱之后都别想再从事航运了!” 得罪交通部,后果很严重。…在铁的证据面前,吴昌明不敢再心存侥幸,哭丧脸说:“我……我配合。” “好,先说说你知不知道这些证书是假的?” “知道。” “怎么知道的。” “刚开始有几本都填错了,还有……还有我们去海监局报考,都要提前给他打电话。” “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 “应该是海监局要跟发证的港监局核实的事。” 韩向柠趁热打铁的问:“这个他是谁,姓什么叫什么?” 吴昌明一连深吸了几口气,小心翼翼地说:“我只知道他姓张,我都叫他张老板,不知道他全名。” “这个张老板是什么地方人?” “应该是江南人。” “江南大着呢,江南什么地方?” “大仓。” “你怎么认识他的?” “一个船员告诉我的,说张老板能办证,我没见过他,只有一个呼机号。” 接下来就是公安的事了。 老沈同志接过话茬,厉声问:“你们怎么交易的?” 吴昌明偷看了一眼,低声道:“打电话联系好,他给我一个银行账户,我给他转钱,再给他寄船员照片和船员资料,他办好再把船员证书寄给我。” “多少钱一套。” “两千。” “报一下张老板的呼机号码。” 吴昌明有问必答,很配合。 毕竟是开公司做生意的,不想坐牢。 韩向柠激动的想跳起来,没想到姓吴的竟以不用考试就能帮着办理内河船员证书为诱惑,大肆招收建福、徽安等省想做船员却很难通过考试的人员进行培训,再组织“船员”去南海海监局考取海船的船员证书。 “办”内河船员证书赚一笔。 组织培训赚一笔。 送考海船船员证书又赚一笔。 等船员们用假证考到真证,介绍有了真证的船员上船,再赚一笔中介费。 别人是两头赚,他倒好,几乎每个环节都赚钱。 一个船员从来他这儿先办内河船员证书,到拿到真证上船,最少也要花七八千。 他从去年就开始“代办”内河船员证书,组织培训,组织送考,并在明知道海船船员证书是在假证基础上考到的情况下,先后“代办”、组织了三批,非法获利高达三百多万元! 还有一个没审呢。 那个家伙跟他一样干这个的,而且“代办”和组织培训、组织送考的规模比他大。 韩向柠不由地想三儿啊三儿,你差点把天捅个窟窿才搞到四百多万,并且那四百多万返还到陵海公安局只剩一半,剩下的一半还要几家分。 我这边很轻松的就搞了几百万! 长航公安又不是地方公安,上级考虑到长航公安经费紧张,缴获罚没不用上交国库,只要上交一部分给长航公安局,剩下的全部留作经费。 而且事先跟何局、江政委有过约定,只要给一点点长航分局。…老沈一样没想到竟逮着了条大鱼,赶紧提审第二家船务公司的负责人。 果不其然,他们的套路是一样的,连假证书的来源都一样。 等嫌疑人在笔录上签字摁上手印,韩向柠把老沈同志请到院子里,欣喜地问:“沈叔,接下来怎么查?” 老沈回头看看身后,用滨江话笑道:“你赶紧给蒋科打电话通报审讯结果,我赶紧联系老刘,让他带几个人去浏河。” “然后呢?” “刚才那两个老板挺配合的,让他们用手机打电话呼下浏河的那个张老板,张老板只要回电话手机上就显示号码,有号码就能查到姓张的是在哪儿回的电话。” 老沈想了想又笑道:“银行账号也是一条线索,白龙港又不忙,他有的是时间,而且离浏河也不远,我们给他两条线索,帮他引蛇出洞,他如果抓不到姓张的,那他这个所长就白干了。” 煮熟的鸭子可不能飞了。 韩向柠急切地说:“南海海监局已经上报交通部了,交通部正让你们部局研究让谁负责查处,我们的动作要快。” “你担心老刘那边人手不够?” “嗯。” “那赶紧向何局汇报。” “不行,涉案金额这么大,你们何局要是知道了,说不定会坐飞机赶过来。” “那怎么办。” “还是我打电话吧。” “你给谁打?”老沈好奇地问。 韩向柠掏出局里临时配的手机,嘻嘻笑道:“水警三大队,贾叔和陈子坤肯定会帮忙。如果加上他俩还不够,我再跟四厂派出所借几个人。” 陵海公安局正跟长航分局联合查处华远诈骗案,现在的白龙港派出所跟四厂派出所好得像穿一条裤子,借几个人真是一个电话的事。 老沈刚反应过来,韩向柠又自言自语地说:“那个张老板是主犯,所有假证都是他提供的,不能让他跑了。我还是找二师兄吧,干这个他是专业的。” “二师兄?” “就是陵海公安局刑侦四中队的中队长。” “大师兄呢?” “大师兄是重案中队的中队长,他专门办大案,这种小案子就不麻烦他了。”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三百四十六章 如履薄冰 > 出来已经半个月了,韩渝累的精疲力尽,而且如履薄冰,不敢有一丝松懈。 半潜船四天前航行到芬兰湾与潜艇汇合,考虑到半潜船上的生活设施有限,潜艇上只留下七个海军官兵和后来上艇的五个俄罗斯专家。 由于艇上不能生火做饭,在等候半潜船的五天里官兵们只能吃干粮,最后实在扛不住才用电烧了一点开水。 装船过程非常之漫长,半潜船先下锚下潜,在船体注水的过程中,要不断观察半潜船的姿态并随时调整,以确保装载潜艇时能够精准对位,前后持续了十二个小时。 半潜船完全就位后,潜艇在一前一后两艘从汉科港找的拖轮拖曳下,缓慢靠近。前面的拖轮主要为潜艇提供动力,后面的拖轮则要协助保持航向并提供安全制动。 两艘拖轮把潜艇拖到已经下潜完毕的半潜船侧方,半潜船就用船首和船尾缆车的缆绳分别固定在潜艇首尾。然后启动绞车,把潜艇横向缓慢移动至半潜船正上方。 在此过程中两艘拖轮要分别在潜艇左右拉紧缆绳,保持潜艇姿态的稳定。 最终在四根缆绳的牵引下,潜艇稳定在装载甲板正上方,并和露出水面的标志杆对正,半潜船随之开始排水并逐渐上浮。 为确保万无一失,荷兰航运公司专门请了一个潜水员,在水下观察潜艇的状态,并用水下电视向舱内传回实时画面。同时,潜艇里的艇员也要配合操作。 半潜船、水下潜水员和潜艇艇员之间随时保持联系,互相通告艇体状态,确定特定部位的排水时间和速度,然后通过不断计算和调整,最终让庞大的艇体缓慢且精确地坐在半潜船的坞墩上。 在托起潜艇的过程中,全体人员全神贯注,小心翼翼。毕竟潜艇是精密装备,哪怕一个微小的失误都可能会导致设备受损。 整个装载过程耗时一昼夜,韩渝跟转运工作小组的四位领导一样,精神高度紧张,二十四小时没敢合眼,直到半潜船的甲板露出水面,确认一切正常之后,终于松了口气。 潜艇装上半潜船,并不意味着可以休息。 韩渝又跟荷兰专家汉斯先生等人一起从凌晨干到深夜,把剩余的全部坞墩安装就位,所有加固工作才算完成。 第三天继续工作,要在潜艇指挥台围壳右侧,用集装箱制作人员出入通道,并在安装柴油发电机、空调等设备,给潜艇内部通电通风。 等这一切都做完了,远航前的准备工作才正式完成。 转运工作小组的四位领导和两位国内来的船舶专家上岸了,接下来的漫长归途中,只有七个中国海军官兵和五位俄罗斯专家留守,他们要二十四小时值班,检查潜艇内的设备情况并防火防爆。新笔趣阁 作为中远的代表,韩渝要负责海军官兵、俄罗斯专家与船方沟通协调。 本以为最难的装载问题解决了,接下来会轻松一些,可大事小事一件接着一件接踵而来。 按照上级的规定,艇上的官兵每天都要用潜艇上的电台向国内汇报情况,韩渝要用半潜船上的卫星电话,用之前约好的暗语,向冯局汇报情况。 结果第一天汇报就收到一个让人揪心的消息。 转运工作小组为节省经费,上岸之后租了一辆车,在驱车赶往赫尔辛基机场的路上发生车祸,四位领导全部受伤,李处长更是昏迷不醒,生命垂危。 紧接着,之前担心的情况出现了。 虽然半潜船上有发电机,但潜艇对电源的要求非常高,必须靠岸充电。 港口方之前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不提供充电服务,拒绝半潜船进港。 赶紧用卫星电话联系冯局,请上级帮着沟通协调。航运公司的汉斯先生也频频联系港口官员,据理力争。 好不容易沟通下来了,又要面临psc检查。 psc是港口国监督检察官的英文缩写,简单点讲就是依据s(海上人命安全公约)和arpol(海上防污染公约)等国际公约,检查外国商船安全的政府工作人员。 大多国家都有安全检察官,在国内是指港监局或海监局专门检查国际航线外轮的安全检查员,检查国内船舶的叫安检员。美国的psc检查一般是海岸警备队负责,日本的psc检查则由海上自卫厅负责。 总之,外国货轮进港,都有义务接受psc检查。 如果检查中发现问题,不但要面临罚款,甚至会被滞留! 而检查是全方位的,从船舶有可能存在的缺陷,到船舶的消防、救生、卫生、驾驶台和应急等方面,都是psc检查的范围。 船体和主机辅机工况是否良好那些大的方面且不说,就是防火门失灵用绳子绑、消防水带老化、水枪配备数量不符合要求、救生艇无法释放、艇内维生求援的备品不足,驾驶台不清洁、缺少图书资料等小问题,一旦被检查出来都会很麻烦。 韩渝可不想被滞留,一旦被滞留不仅会耽误航程,而且会带来一系列不确定的危险。 因为真要是被滞留,各类执法部门的人员会跟走马灯似的上船检查,潜艇会像普通货物那样成为人家检查的目标,到时候你是让人家进入潜艇还是不让人家进去? 正因为如此,他根据进港前的psc检查自查表,对表上所列的项目一项一项反复检查。> 机舱天窗腐蚀严重,通风筒锈蚀严重,罗经里有气泡…… 大大小小,一连检查出十几个问题。 “韩,能搞定吗?” “我想应该没问题。” “你确定?” “确定!” 荷兰同行都很厉害,个个都是一专多能。 但荷兰同行也很奢侈,发现一些不是很昂贵的设备损坏一般不会去修,而是下订单采购新的换上。 罗经里有气泡,他们首先想到的是换,根本不会考虑维修。 可半潜船漂在海上,等他们联系岸上的船代,帮着购买到新的送到船,至少需要两天,而半潜船明天一早就要进港,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韩渝不想被psc检察官检查出来,更不想被滞留,只能自己动手加注罗经液。 罗经不是一般的设备,可说是航海必备的精密仪器。 去掉气泡之后能不能使用,会不会影响精度又是一个问题。 这个关键的仪器设备,psc检察官如果上船,肯定是要检查的。汉斯先生生怕中国小伙子弄巧成拙,就这么站在边上看。 干别的人家是专家,比如设计坞墩,又比如装载潜艇,其专业水平令人惊叹。 但干这些韩渝比他们在行,毕竟中国经济没人家发达,比如001是一九六三年建造的拖轮,直到今天仍在长江从事执法救援。 这就跟穷人穿衣裳一样,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仪器设备出现故障能维修肯定维修,只有确实维修不了才会考虑换新的。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调试,罗经里的气泡没了,并且精度符合标准。 汉斯先生很高兴,拍着他肩膀笑道:“伙计,干得漂亮,晚上请你喝啤酒。” “谢谢,我再去看看。” “好的,帮我看仔细点,我可不想被那些家伙刁难。” 只要是从事远洋航行的,没人喜欢psc检察官,但面对psc检察官都要陪笑脸…… 韩渝拿上自查表,走出舱室一边继续检查一边不由地想,港监局的psc检查太落后,连外轮的燃油符不符合标准都检查不出来,这方面真要加强。 不过这不是一朝一夕能赶上的,有没有检查的仪器设备是一方面,检查人员的水平也有待提高,必须要精通各种国际公约。 正寻思学姐可以学学这些,留守潜艇的吴大校走了过来,低声问:“韩代表,psc检查很麻烦?” “非常麻烦,无论航运企业公司还是船员,最怕的就是psc检查时被查出缺陷。一旦查出重大缺陷将直接关乎船舶的营运,会给船东造成不可预计的经济损失。” 韩渝想了想,接着道:“我们国内有不少货轮,为什么能跑远洋航线的很少,包括中远在内的几乎所有航运企业都租赁外轮,就是因为我们的货轮船龄都比较长,从设计标准到建造标准都不符合相应的国际公约。 再就是我们的船员英语不是很好,在跟psc检察官沟通时容易造成误解。所以,我们的大多货轮只能在近海运营。如果跑国际航线,赚的那点钱不够被人家罚的。” 吴大校比韩渝更担心被滞留,低声问:“这条船没问题吧?” 韩渝能理解他的心情,回头看看身后,故作轻松地说:“船长船员都很专业,船况总体不错,应该没什么问题。并且港口的psc检察官不是很多,不是每条船都会检查的,一般都是抽检。” 吴大校稍稍松下口气,很认真很诚恳地说:“麻烦伱了,帮他们好好检查下。” “这是我的工作。” “只要把潜艇顺利运回国,我请你喝酒。” “好的,不过我不会喝,回头要先学学。”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七章 生米煮成熟饭 > “跑题了,刚才说到非法捕捞鳗鱼苗的问题迫在眉睫,你们可能觉得这应该归渔政管,事实上我去白龙港上任前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经过两个月的走访,才知道每年因为捕捞鳗鱼苗,都会淹死几个甚至十几个人。” “再说江上的事故,上任的第七天,我和老李就眼睁睁看着一个大活人因为翻船淹死了,不但救不上来,甚至连尸体都找不到。” 徐三野深吸口气,接着道:“杨局,你是滨江人,去年五月八号滨江港水域发生的特大撞船事故,别人或许没听说过,你肯定知道啊。 一支汉武的船队撞翻了一条小客轮,整整淹死了一百一十四个人,只救上来六个。 白龙港的客轮班次那么多,货运船只也不少,万一发生水上交通事故怎么办,在江边既没基地又没船,你让我怎么救援?” 讲道理,谁能讲过他。 杨局阴沉着脸,看向李书记。 李书记干咳了一声,提醒道:“三野,江上的交通归港监管。” 徐三野回头问:“港监呢,李书记,你是县领导,你告诉我港监在哪儿。” 港监在交通局,挂了块牌子。 平时忙着给船舶办证,内河都不怎么管,更别说管长江…… 李书记摸摸鼻子,不无尴尬地地说:“我又不分管交通。” “我知道你不分管交通,我想说的是江边既没港监也没渔政,只有我沿江派出所。江上要是出了事,除了我沿江派出所还有谁会管?” “而且我们陵海位于长江尾,上游无论有人溺亡,还是有人遇害被抛尸,尸体都有可能会漂到我们这儿。 上个月,群众就发现一具。因为没船,等我们赶过去尸体已经不知道漂哪儿去了,怎么找都找不到。” 徐三野掐灭烟头,痛心疾首地说:“找不到就没事,吴仁广最高兴。可我们是做什么的,同志们,我们是公安啊,漂在江上的是人命,甚至是冤魂啊! 别人怎么想我不管,只要我徐三野做一天沿江派出所长,我就要守住长江尾!” “今天我把话撂这儿,以后再遇上浮尸,不管腐烂成什么样,也不管他吴仁广高不高兴,我都要把尸体捞上来,把吴仁广喊去验尸。” 他站在道德、法律、良心的制高点,一套一套的,谁能反驳…… 杨局阴沉着脸,沉默不语。 丁教意识到再让他说下去,他连杨局都敢批评,急忙举起手中的合同,岔开话题。 “三野,你打算装空调,一装还是三个。” 公安局里都没空调,只有县委和县委招待所有。一个派出所安装空调,一装还是三台,这确实有点过分…… 李书记觉得很奇怪,下意识看向徐三野。 “老丁,你知道船上夏天多热吗,我可以告诉你,起码六十度。甲板上能煎鸡蛋,舱壁都不能用手碰。冬天很冷,到底冷到什么程度,到时候我带你上船感受下。”…“趸船和浮桥不一定用铁造的,完全可以找几条水泥船。” “我开始真考虑过,后来才知道水泥船不安全,一旦沉了还很难打捞,会堵塞航道。现在船检部门都不给水泥船发证,趸船一样是船,只要停在江边就要有证。我们是公安,不能知法犯法。” “你跟白龙港派出所关系不错,完全可以通过白龙港派出所跟港务局沟通下,把你的拖轮停在白龙港客运码头。” “人家的泊位本来就少,有时候几艘客轮都紧挨着停泊,旅客上船都要先穿过暂时不开的船,哪有泊位借给我们。” 不了解情况,自以为是,说的就是他这种坐办公室的人…… 徐三野腹诽了一句,接着道:“而且,船多了容易剐蹭甚至碰撞,人家是从事客运的,安全高于一切,你以为是大城市的停车场,可以随便停!” 丁教早习惯被他怼,翻看着合同问:“那买这么多油做什么。” “船烧得是油,不是水,你说我买油做什么。” “那也烧不了这么多。” “烧不了这么多,你以为船是边三轮。这么说吧,在江上航行一个小时,要烧五六十块钱的柴油。去我们负责的水域巡逻一圈,要烧两三百块钱的油。” “这才几个月,油价就从六角一升涨到了一块三一升,不知道还会涨成什么样。现在有钱,我当然要多存点,不然将来就要烧高价油。” 丁教翻出最后一份合同,追问道:“拉电怎么回事。” “趸船造好是要停在江边的,不是停在所里。烧油发电那么贵,当然要找电力安装公司拉一条线路。” “造船,修船,建浮桥,盖房子,拉电线,加起来要三十万,你有那么多钱吗?” “我问过吴仁广,917案刑事部分的缴获不少,再加上治安部分的缴获和罚款,等返还下来应该差不多。” “可现在的财务制度……” “我哪知道你们会健全财务制度,这跟法律适用一样,你不能用现在的制度去套以前的事。” 合同已经跟人家签了,下面还有一堆违约条款。再说他也是出于公心,又不是贪污腐败。 李书记跟杨局对视了一眼,沉吟道:“既然生米都被煮成了熟饭,那就这样吧,下不为例。” “李书记,什么叫下不为例,你说得我像是在阳奉阴违。”> “别蹬鼻子上脸!” 李书记瞪了他一眼,转身指指公安局的两位主官:“赶紧向杨局丁教道歉。” “我又没做对不起杨局的事,要道什么歉。” 徐三野反问了一句,看向教导员:“至于老丁,只有他对不起我,没有我对不起他。” 当年审查时,丁教导员随大流,跟审查组的领导说过一些不利于他的话。 李书记没想到他心眼儿这么小,直到今天还记在心里,连忙道:“我不是说你有没有对不起谁,我是说你对待上级的态度。”…“杨局既是上级也是同志,同志之间不是应该坦诚相待,党内不是应该发扬民主么。李书记,杨局,我觉得同志们坐在一起,拍桌子、红脖子不是什么坏事。” 徐三野见李书记在咬牙切齿,意识到不能太过分,急忙话锋一转: “我们既要发扬民主,也要开展自我批评。杨局,我刚才是有点激动,只是激动,不是针对哪个人,你别放在心上。 说句心里话,你这个局长我还是比较服气的,比郑大红有水平,比郑大红有能力。如果能再硬一点,我们会更服气。” 这是夸人还是损人…… 杨局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道:“我是不够硬,你很硬,比我更像局长。你来主持工作,会比我这个局长更称职。” “不不不,时代不一样,你那个位置我坐不了,以我的水平也只能做个派出所长。” “什么坐不了,你又不是没坐过,还坐了好几年。” “哈哈哈,杨局啊杨局,你又笑话我,笑话我这个被限制使用的人有意思吗?” 徐三野嘿嘿一笑,意味深长地说:“给我一年时间,等我在江边干出点成绩,到时候你就可以去笑话老葛,笑话张无赖,笑话蒋眼镜,笑话他们才有意思呢。” 交通局长在他口中是老葛,农业局长是张无赖,刚上任不久的环保局长叫蒋眼镜,政工室主任叫王瞎子…… 杨局赫然发现他对自己算是客气的,至少没取绰号。 并且有句话他说的在理,高度不一样,跟他斗确实没什么意思。c0 赢了,没人会说你有能力。 输了,会被人家看笑话。 况且要不是他,就不会取得这么大战果。 他无法无天花掉的只是小头,大头在局里,说起来局里还要感谢他。 杨局权衡了一番,指指桌上的一堆合同:“先斩后奏的事出了门不许再提,返还下来的经费会按新财务制度打入账户。至于这些合同……可以继续履行,但要重新跟人家签。” “重新签?” “你只是个所长,连法人都不是,凭什么跟人家签合同!” 杨局冷哼了一声,转身道:“老丁,这事你亲自办,以局里的名义跟人家签,工程进度和工程质量你负责把关。” 变通一下,把所里的工程变成局里的工程,给局里留点面子…… 徐三野猛然反应过来,咧嘴笑道:“老丁,这就麻烦你了。老章搞搞户籍可以,算账真不行。有你负责,我更放心。” 你更放心,你以为你是谁? 丁教郁闷到极点,可局长已经发了话,只能硬着头皮道:“好的,我明天就办。” 杨局把合同交给丁教,接着道:“还有件事,老王说你让小咸鱼学什么轮机技术。他虽然年纪小了点,但一样是民警,你让他学这个不是误人子弟么。” “杨局,我们是沿江派出所,别说咸鱼要学轮机技术,连我都打算等忙完917案好好学学怎么开船。” 徐三野顿了顿,强调道:“这跟交警要学会开车是一个道理,但我们沿江派出所的专业性比交警队更强,并且强的不是一两点。” 长江无风三尺浪,一个不慎会死人的。 想到江上每年都有不少人溺亡,杨局意识到学技术确实有必要,带着几分自嘲地说:“被你给气糊涂了,差点忘了你们是要去江上执法的。” “不只是执法,也要救援。如果江上发生火灾,甚至要做消防员。” 徐三野意气风发,慷慨激昂。 李书记不由想起他大学毕业回来做人保组副组长时的样子,那会儿也是这么踌躇满志。 换作别人经历那么多事,棱角早被磨没了。 他倒好,依然锋芒毕露。 …… ps:才知道现在安不安排推荐位,要看追读数据。 恳请喜欢咸鱼和老徐故事,并且习惯存够字数再看的兄弟姐妹,有时间点开看看。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三百四十八章 武装部要材料 > 一转眼,又进入了十月。 从白龙港来陵海城区的这一路上,金黄的稻谷在微风里摇晃。赶到航运公司大院,院子里种了两颗桂花树,真叫个丹桂飘香。 王队长七十大寿,请人在航运公司的院子里搭了篷子,整整摆了十二桌。还花好几百块钱请了放映队,等天黑了放露天电影。 韩向柠去年就受到了邀请,三儿不在家,她不能再不来。 今天一早就去四厂订了一个大蛋糕,下午提前一个半小时下班,跟老刘、老丁、老章、金大、老葛、范队长、朱宝根以及小鱼的父母一起,分乘白龙港派出所的面包车和港巡三大队的吉普车,赶过来给王队长祝寿。 前沿江派出所教导员李卫国早到了,正在航运公司一楼左侧的办公室里跟蒋经理等航运公司的领导打牌。 韩向柠进去给几位长辈问了下好,被烟呛得受不了赶紧走出来,发现三儿小时候的玩伴、航运公司蒋经理的准儿媳柳小美也来了。 “柠柠姐,你什么时候到的,咸鱼有没有来?” “我也是刚到,咸鱼没来,他出差了。” “去哪儿出差?”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也不知道。” 外面有好多空桌子,王队长准备了好多副牌,正在招呼老刘老章等人先打会儿牌。 韩向柠跟航运公司的职工不熟,被一帮大妈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一个年轻的女同志又不可能跑去陪长辈们打牌,见着柳小美仿佛见着了救星,把柳小美拉到一边问:“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家那位呢?” “去江城培训了,你们在水上执法要有证,他上路查超载查养路费也要证,听说培训完要考试,不及格还拿不到证。” 聊到未婚夫,柳小美一脸骄傲。 韩向柠拉着她的手,好奇地问:“林小慧呢,林小慧等会儿来不来?” “她回东海了,来不了,不过她让她妈买了蛋糕。” “她妈来了?” “在那儿呢,她正跟王婶看着你笑呢。” 韩向柠回头望去,赫然发现好几个中年妇女真笑看自己,一边看一边窃窃私语。 “看我做什么。” “你不认识她们,她们认识你!” 柳小美举手跟航运公司的老邻居们打了个招呼,吃吃笑道:“你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她们是看着我、小慧和咸鱼长大的,韩家的新妇来了,她们当然要多看几眼。” 差点忘了,这儿是咸鱼的老家。 韩向柠正想着看来今天不但要代表三儿给王队长祝寿,也要代表公公婆婆祝王队长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柳小美又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窃笑着问:“几个月了?” “五个半月。” “这么说快了,有没有做过b超。” 韩向柠下意识捂着肚子,一脸不好意思地说:“做过,去医院检查了好几次。”…柳小美低声问:“是男孩还是女孩?” “不知道。” “你妈在医院上班,你妹妹也在医院,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想知道不难,但没必要。” “怎么没必要,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一家只能生一个。你和咸鱼又是吃公家饭的,就算认罚都不能生二胎。要么不生,生肯定要生个儿子,不然怎么传宗接代。” 都说生男生女都一样,但事实上还是不一样的。 如果生个女孩,将来走出去都有些抬不起头。 韩向柠之前真有过好好检查下如果是女孩就打掉的想法,但三儿坚决不同意,说怀上了就生,不管男孩还是女孩,还说打胎流产对身体不好。 一想到这些,韩向柠心里就甜滋滋的,笑道:“我家跟别人家不一样,我家没重男轻女的观念。” “你们没有,你爸你妈和他爸他妈难道也没有。” “没有,真没有。” “没有……没有也正常,你爸你们本来就生了你和你妹两个姑娘,你们现在过的都挺好的,他们自然不在乎。至于咸鱼家,反正他哥他嫂子已经生了个小子,他爸他妈不用担心没孙子传宗接代。” “可能是吧。” 柳小美不想再八卦,突然想起件事:“你上次不是问我们什么时候扩建厂房么,大老板说了,最迟明年春天开工,不光要盖两栋大厂房,还有盖一栋宿舍楼。” 良庄的卢书记上次帮了三儿大忙,只要有机会就帮良庄企业拉业务的事韩向柠一直记在心上,急切地问:“工程有没有确定给哪个建造公司做?” “没呢,你上次说的那个建造公司如果感兴趣,可以来投标。” “投标?” “小慧说这次跟上次不一样,这次要招标。” “行,我回去之后就联系良庄建筑站。” 二人正聊着,四厂人武部的雷部长推着自行车到了。 雷部长也是王队长的老朋友,以前经常去趸船上找王队长下棋。 韩向柠急忙站起身,迎上去问好。 雷部长停好自行车,笑看着韩向柠说:“柠柠,就算今天遇不着你,明天我也要给你打电话。” “雷叔,有事?”> “武装部昨天跟我要咸鱼参加民兵训练的档桉材料,还要我整理一份咸鱼的事迹材料。” “三儿又不是你们武装部系统的干部,武装部要这些做什么。” “我也奇怪,问部里,部里说是军分区要的,究竟怎么回事他们也是一头雾水。” 韩向柠回头看看刚迎过来的王队长,笑问道:“他就参加过三次民兵训练,在你们那儿能有什么事迹?” 雷部长跟王队长握了握手,笑道:“我刚开始也不知道怎么整这个材料,上午打电话问部里,政委说咸鱼有的是事迹。积极参加民兵训练,第一次参加训练被评为先进个人。后来两次不但是先进个人,而且都是班长,再就是抢险救灾,这两年的抢险救灾他都参加了。”…王队长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很认同雷部长的话,不禁笑道:“抢险救灾不是事迹什么才是事迹,咸鱼不光参加过抢险救灾,还跟小鱼一起救过好多落水的人呢。” “对对对,救人也是事迹,回头要把救人的事迹加上。” “政协问这些很正常,毕竟他是政协委员。军分区问这些做什么,他以前是民兵,现在又不是民兵。”??? “谁说他不是民兵的,我说是他就是,再说他本来就是!” 正聊着,韩宁提着牛奶和水果到了。 相比韩向柠,韩宁才是真正的韩家人。 她一走进航运公司,一帮七大姑八大姨便围了上来,问张江昆怎么没回来,问她回陵海孩子谁带,问老韩同志这段时间怎么样。 问这问那,并且全是长辈问的。 韩宁忙不迭回答,以至于都顾不上给王队长祝寿。 让韩向柠哭笑不得的是,七大姑八大姨的好奇心不仅限于此,之前担心吓坏她这个韩家新妇,现在韩宁回来了,自然不会放过她,又围着她拉起家常。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野果阅读!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直到航运公司的“少奶奶”柳小美过来解围,韩向柠和韩宁才得以松口气。 假证桉早就移交给了长航分局,韩向柠和董科一个半月前就回来了,回来之后一直呆在白龙港养胎,平时不怎么回市区。 好不容易见着姐姐,当然要问问桉子的进展,尤其要问问在依法创收的几百万任何使用上何局会不会信守承诺。 韩宁把她拉到角落,笑道:“放心,何局不但同意建造新船,而且非常支持。” “真的假的?” “骗你做什么。” 韩向柠以为听错了,一脸将信将疑。 韩宁回头看看身后,微笑着解释道:“刘大姐说何局刚开始是不想建造新船的,可能被你和朱局架上去下不来,干脆来了个顺水推舟。” “怎么个顺水推舟?” “三儿是分局的干警,三儿要造船就是局里要造船,这么大事当然要由局里出面。” 韩宁把弟妹拉坐下来,禁不住笑道:“你不是跟他说那几百万不够,要争取上级的配套资金,要跟江边的几个大企业拉赞助么。何局认为既然要建造就要建造最先进的,要填补滨江水域乃至长航系统的空白。既然要申请配套资金,要拉赞助,就多申请多拉点。 他是从汉武调过来的,跟汉武那边的造船厂熟,请长航公安局消防总队和汉武造船厂的专家过来,开设计建造大型水上消防救援船的论证会。 请滨江消防支队的领导和本地两家船厂的工程师参加论证,还邀请长航公安局领导、滨江市领导、港务局领导、陵海市的领导、港监局领导和江边几个大企业的负责人出席。”…韩向柠不解地问:“何局究竟想做什么?” “投资那么大,当然要搞得轰轰烈烈。而且能申请配套资金,能拉到赞助。” “能申请到吗?” “据说问题不大,毕竟论证是全方位的,首先就是有没有必要建造。” “那有没有必要?” “肯定有必要,用专家的话说滨江水域港口码头渡口那么多,消防隐患那么大,建造先进的消防救援船迫在眉睫。” “请那么多领导和专家过来,就论证出这个结果?” “当然不止。” 韩宁笑道:“首先论证要不要建造,再论证造什么样的、多少吨的,要具备那些功能。然后根据论证出的船型、吨位和所具备的功能,估算要花多少钱。” 韩向柠追问道:“大概要花多少?” “说出来吓死人,消防专家和船舶专家论证了三个船型,最便宜的也要两千多万!” “两千多万,有那么多钱吗?” “当然没有,但那只是初步论证,等三儿回来之后要进一步论证。刘大姐说何局早就打定了主意,分局出五百万,上级的配套资金和几个大单位的赞助也要有五百万!” 何局想露脸,这是好事。 毕竟对三儿而言,要的只是把新船建造起来。 韩向柠乐见其成,禁不住笑道:“张局在时就很重视消防,不知道给港务局和市里打了多少次申请加强消防投入的报告。有这个基础在,你们分局这次又砸锅卖铁捧出五百万,市里和港务局再不出钱也说不过去。” 韩宁点点头:“何局应该就是这么想的。” “太好了。” 韩向柠想想又笑道:“其实何局这样的领导挺好的,虽然刚开始不是很支持,但人家能变通,不像有些领导喜欢钻牛角尖。而且张局调走前承诺过的那些事,人家没有因为张局走了就不兑现。” 分局的办公条件那么简陋,换个局长肯定会把钱用于单位建设上。 何局能转过这个弯,确实很不容易。 韩宁感慨地说:“所以你和三儿不能不识好歹,以后可不能再跟何局对着干。”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三百四十九章 去接个人 > 开了个论证会,长航滨江分局要建造大型消防救援船的消息不胫而走。 这段时间电话响个不停,十几个兄弟分局的局长、政委相继打电话问滨江分局是不是发财了。 投资最少也要上千万,这是真正的大订单。 汉武那边的几个船舶设计单位和造船企业更是炸锅了,有的人托人帮着联系,有的直接赶到滨江洽谈,有的甚至去找长航公安局乃至长江航务局的领导。 办公室收到了几十家设计单位和船厂的资料,不但有汉武的,也有东海、靑岛、大链甚至东广的。 去年被中远收购的滨江造船厂只建造货轮,如果也建造拖轮的话,肯定一样想争取分局的这个大项目。 就在两分钟前,长江航道局的一位领导又受人之托打来电话。 何局紧握着电话,笑道:“杜局,不好意思,我们还在论证阶段,资金也没完全到位。不过你放心,等资金到位了,我肯定第一时间向你汇报,对对对,肯定是要招标的,欢迎欢迎,怎么可能不欢迎呢。” 江政委拿着一份刚收到的通知走了进来,等何局接完电话,忍俊不禁地问:“又是打招呼的?” “这是今天的第三个电话,哈哈哈。” “是船厂还是设计院?” “是一个船舶研究所托航道局的领导找过来的。” “何局,看来我们的论证会没白开,至少把我们分局的广告打出去了。现在不只是我们长航系统,连国内有点实力的船舶设计单位和造船企业都知道我们分局。” “我们要建造的是消防救援船,不是普通货轮,也不是普通拖轮,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没点实力的设计单位和造船企业也不敢联系。” 动静闹那么大,沾边不沾边的上级单位领导都知道了,将来怎么收场。 分局从来没如此风光过,江政委是既高兴又有些担心,递上通知文件笑问道:“何局,我们真要是能争取到配套资金,真要是能拉到赞助,到时候给谁设计,给谁建造?” “你担心给这个设计会得罪那个,给这家建造会得罪那家?” “来头一个比一个大,伱说我能不担心么。” “没什么好担心的。” 何局哈哈一笑,坐下道:“真要是能争取到配套资金,真要是能拉到赞助,这个项目就跟股份制差不多,市里、港务局、港监局和赞助单位到时候都是‘股东’,请几个‘股东’安排人参与,甚至可以请‘股东’组织招标。” 江政委笑问道:“我们说了不算?” 只要会变通,坏事往往也能变成好事。 比如咸鱼要建造新船,既然咸鱼两口子都已经捅破了天,搞得局里不支持都不行,不妨来个顺水推舟。 请长航公安局分管消防的领导、消防总队领导和几个船舶专家来滨江出席建造消防救援船的论证会,不但上级知道滨江分局重视消防,好不容易有点钱宁可不建办公楼都要砸锅卖铁建造消防救援船,而且国内有实力的船舶设计单位和船舶建造企业都知道了。 那些船舶设计单位和船舶建造企业都是国字号的,并且大多是交通系统的。 不夸张地说,交通部领导现在都知道滨江分局要建造大型消防救援船! 这广告打的很到位,效果出人意料的好。 何局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给江政委递上支烟,笑道:“就是能说了算也要装作说了不算,不然要得罪多少人。” 江政委顾不上再开玩笑,指指刚收到的通知文件:“何局,赶紧看,看完还要给上级回电话。” “哦……让我去泞波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 “我先打个电话问问。” 何局放下通知文件,拿起电话联系长航公安局政治处。 不问不知道,一问更糊涂了,长航公安局政治处的副主任给了一个手机号,让联系手机号的主人,并强调这是部局要求的。 何局看了一眼刚记下的号码,再次拿起电话拨打。 等了大约二十秒,电话通了。 “领导好,我是长航公安局滨江分局的何斌,请问……请问有什么指示。” “何斌同志是吧,我冯远征啊,我现在调到了中远,但我以前在滨江港监局工作过。” 冯远征是谁? 他是中远的,他难道也想承揽长航分局消防救援船的设计和建造业务?让去泞波,难道是邀请自己去参观他们的造船厂? 这个来头比之前打招呼的那些更大,居然惊动了部局。 何局正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江政委就惊问道:“冯局,你不是调到航务局了么,怎么去中远了!” “是老江吗?” “是我,冯局,你还记得我的声音。” “我们是老朋友,怎么可能不记得你的声音。老江,不好意思,我要跟何斌同志说点事,你可能要回避下。” “哦,好的,我先出去。” 江政委被搞得一头雾水,急忙凑到何局耳边:“港监局的老局长,原来享受副局待遇,调到航务局担任过巡视员。” 何局缓过神,见江政委走出了办公室,急忙道:“原来是冯局,冯局,对不起,我是今年刚调到滨江的,对港监局的情况不是很了解。” “没关系。”> “冯局,您有什么指示?” “何斌同志,你应该接到你们部局的通知了吧。” “接到了,刚接到的。” “何斌同志,如果你的工作不是很忙,就跟我去一趟泞波接一个人。” 何局下意识问:“接谁?” 冯局轻描淡写地说:“接你们分局的民警咸鱼同志,顺便请你问问咸鱼同志的爱人韩向柠同志,她有没有时间,身体能不能吃得消,想不想一起去。” “冯局,咸鱼怎么了!” “放心,咸鱼没事,他好着呢。” 又是通知单位领导,又是让单位领导通知家属的,何局心里七上八下,紧张地问:“冯局,咸鱼真没事?” “真没事,我以人格担保。” 冯局意识到吓着人家了,微笑着解释道:“之所以通知你去,主要是考虑到你作为单位领导,不能不知道自己的部下过去几个月去哪儿了在忙什么。再就是上级要在泞波举行表彰仪式,但又需要保密,只能通知你一个人参加。” 何局惊诧地问:“咸鱼立功了,上级要表彰咸鱼?” “嗯,立了大功,这也是你们长航分局的荣誉,我提前对你表示祝贺。” “咸鱼的爱人可以参加?” “上级原来没打算通知韩向柠同志,后来考虑到韩向柠同志怀有身孕,正在最需要咸鱼照应的时候,却很支持咸鱼的工作。并且她是党员,政治上肯定没问题,也能严守机密,最终决定只要她愿意就可以一起去参加。” 刚才说需要保密,现在更是要“严守机密”。 再想到江政委跟冯局那么熟,冯局都要求江政委回避,何局连忙道:“局里不是很忙,我让江政委主持工作,我跟您一起去。” “好。” “对了,我去哪儿向您报到?” “我明天一早坐飞机去东海,你先问问韩向柠同志,如果她想去的话,你们直接去东海南汇的芦潮港码头,我们明天下午两点在码头汇合,一起乘坐高速客轮去泞波。” “是,我这就联系小韩。” …… 韩向柠接到电话,也吓了一跳。 何局再三确认咸鱼没事,韩向柠才松下口气,赶紧收拾换洗衣裳请老葛开车送她来市区。 滨江客运码头有开东海的高速客轮,但只到东海的吴淞码头。 吴淞码头在东海市区北边,芦潮港码头在东海的南边,转车太麻烦,并且这次是去接咸鱼的,咸鱼肯定有不少行李,何局跟韩向柠商量了下,干脆让局里司机开车送到芦潮港。 几百公里车程,要是换做以前,韩向柠估计要把胆汁吐出来。 但现在不是以前,刚开始怀孕那会儿反应比较强烈,总是孕吐,吐着吐着,居然不晕车了。 赶到芦潮港码头,吃完午饭让司机在附近找个旅馆先住下,等接到咸鱼再一起坐车回去。 二人安排好司机,按冯局的交代买好下午两点半的船票,走进候船室。 韩向柠透过窗户看到锚泊在码头趸船上的高速客轮,不禁回头道:“何局,这艘客轮是从挪威进口的,比往返香港和澳门的轮船都先进!” 何局探头看了一眼,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港监啊,国内引进了哪些先进的轮船我都知道。” “咸鱼知道吗?” “也知道,我们的趸船上有好多船舶技术和航海类的期刊。”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三儿给盼回来了。 一想到再过几个小时就能见着三儿,韩向柠就激动不已,回头看着船体呈流线型,看上去很漂亮很先进的高速客轮,眉飞色舞地说:“它叫甬兴号,长388米,定额320个客位,87年2月5号首航申甬线的,比我们滨江引进高速客轮早好几年。” 何局笑道:“也比我们滨江的高速客轮大。” “我们那边是气垫船,人家这是真正的高速客轮。” “从这儿到泞波多远,要航行几个小时?” “如果没记错的话,芦潮港码头到泞波小港码头航程55海里,在海上只要两小时。” 正说着,一个身材高大的领导和六个海军军官走了过来。 韩向柠急忙迎了上去,欣喜地举起敬礼:“冯局好,冯局,你终于来了!” “等急了吧?” “我们也是刚到。” 尽管泞波有军港,海军官兵从这儿坐船去部队很正常,但一下子进来六个海军军官,还是引起了旅客们的注视。 冯局不等何局开口,就主动伸出右手,紧握着何局的手笑道:“何斌同志,让你久等了,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上船。”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章 都很大! > 候船室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 高速客轮头等座的旅客也不少,说话一样不方便。 海浪从海平线上滚滚而来,一垄垄的涌向客轮,客轮随之晃动。海浪拍打在码头的礁石上,浪花碎玉似的乱溅开来,远远望去像一簇簇白梅,微雨似的纷落在海水里。 面对此情此景,冯局感慨万千。 再过几个小时就能见着“大鲨鱼”,能想象到随着“大鲨鱼”入列,万里海疆将不再是人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回头看看正在翻看手机的韩向柠,冯局竟有些羡慕,暗暗感慨年轻真好。如果再年轻二十岁,就算没机会指挥“大鲨鱼”,也能看着“大鲨鱼”驰骋海疆。 何局是长江航运公安,不是海运公安,对长江尤其长江中上游水域比较熟悉,这是第一次看到大海。 他又忍不住转身看了看几位海军校官,几乎可以肯定咸鱼被抽调去执行的任务与部队有关。 可咸鱼再能干也只是个会开船会修船的公安干警,并不是海军官兵,又帮上人家什么忙…… 还有冯局,原来是海军的副师职干部,但已经转业那么多年,并且先是从港监局调到航务局,再从航务局调到了中远,现在是大型央企的领导,跟老部队又有什么关系? 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干脆不想了,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也不知道是不是赶那么远路有点累,竟迷迷湖湖睡着了,一觉醒来客轮已抵达泞波小港码头。 提上行李下船,码头上停了好几辆军车。 前来迎接的是一个海军大校,不但认识冯局,而且对冯局很尊敬,一见着冯局就立正敬礼。 跟在东海上船时一样,冯局并没有介绍,跟人家寒暄了几句,就带着何局和韩向柠上了第二辆军车。 警车开道经常能见着,今天竟是军车开道。 一辆闪烁着警灯的军车,引导车队赶到一个海军基地,大门口有荷枪实弹的哨兵,进入营区之后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韩向柠是在部队长大的,明显感觉到这里的气氛很紧张,忍不住问:“冯局,是不是有首长要来这儿检查?” “嗯。” “多大的首长?” 冯局笑问道:“柠柠,你见过多大的首长?” 韩向柠想了想,嘻嘻笑道:“我是在部队长大的,我爸我妈以前都是空军。以前的空军首长,我小时候见过好几位。” “你们空军管理这么松懈,首长去检查你都能见着?” “我家的宿舍在军招隔壁,只要上级去检查我站门口就能见着。再说我妈是护士,只要有首长去检查工作,我妈都要跟医生一起背着药箱去巡诊。” 部队长大的孩子,有这个见识很正常。 当然,顽皮也很正常。 冯局不由想起一样在部队长大的儿子,笑道:“等会儿你不但能见着海军首长,也能见到总参的首长。” “总参!”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哦。” 何局听得目瞪口呆,心想难怪韩向柠那么野呢,原来是在空军机场长大的。 这时候,车队缓缓开进营区里的招待所。 两位军官迎了上来,给刚下车的冯局等人敬礼问好。 何局和韩向柠不敢往前凑,一切要服从人家的安排,提上行李先进大堂办理入住。 说是办理入住,不如说是进入海军基地的登记,要出示身份证、工作证,何局的手机和冯局上船时帮咸鱼转交给韩向柠的手机,都要交给人家代为保管。 把行李送进房间,按冯局的交代回大堂集合。 结果回到大堂一看,冯局竟换上了海军的作训服。 “老领导,人都齐了吗?” “我这边齐了,我这边总共就三个人。” “那我们先过去。” “行,到了这儿我们只能听你的。” “老领导,你这话说的,我们赶紧上车吧。” 负责接待冯局的刘上校邀请三人上考斯特客车,在基地里行驶了大约十分钟,眼前豁然开朗,原来基地就建在海边,离大海这么近。 刘上校从后排拿来几件救生衣,笑道:“冯局,穿上这个。” “让我穿这个,有没有搞错?” “老领导,我知道你水性好,可海上风大,穿上至少能挡点风。” “行行行,听你的。” 冯局很不情愿地套上救生背心,何局意识到要上船,说了声谢谢,赶紧接过穿上。> 韩向柠没怀孕时几乎天天在江上巡逻执法,只要去巡逻执法都要穿救生衣,并不觉得麻烦,麻利地套上,同冯局、何局一起在刘上校的带领下登上一艘巡逻艇。 艇上没外人,冯局没那么多顾忌,从刘上校手中接过望远镜,问道:“离港口多远?” “三海里,那边的水比较深。” “这一带海域封了没有?” “早封了,海监局的执法艇全在附近巡逻。” “你们的呢?” “海监局负责外围,我们负责里面。” 冯局看看手表,追问道:“开始卸了吗?” “荷兰的半潜船刚开始注水。”刘上校想了想,补充道:“今天天气不错,本来一大早就可以卸。但半潜船是人家的,船上有那么多外国船员,事关国家主权,海监、海关、边检和卫生检疫要上船检查。” 何局大致搞清楚怎么回事了,咸鱼应该是帮海军从国外运了什么装备回来。 韩向柠则忍不住问:“冯局,咸鱼呢?” 冯局并没有回答,而是转身介绍道:“刘军,这就是咸鱼同志的爱人韩向柠同志,两口子都姓韩。” “你好你好,韩向柠同志,你爱人这次帮了我们大忙。” “他人呢?” “正在船上,船在前面,不过等会儿你只能用望远镜远远看他几眼,我们都不能上那条船。”刘上校笑了笑,又一脸歉意地说:“他熟悉情况,接下来要协助卸载,我们上不了那条船,他暂时也上不了岸。” “要卸多长时间?” “小韩同志,这方面我也是外行,不过据说快不起来。” 不等韩向柠开口,冯局便介绍道:“刘军,这位是咸鱼同志的单位领导,长航公安局滨江分局的何斌局长。” 刘上校举手敬礼:“何局长好,感谢何局长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应该的应该的,能为国防建设出人出力是我们分局的荣幸。”何局连忙举手回礼,想想又笑道:“其实我以前经常跟你们海军打交道。” “是吗?” “我是今年调到滨江的,以前在汉武分局,你们海军有好多潜艇是在汉武建造的,大修也要拖回汉武,只要有潜艇出厂或回厂大修,我们不但要跟港监一起确保潜艇的航行安全,也要负责安全保卫。” 对江边的人而言,潜艇真不是稀罕的装备,经常能见着。 韩向柠也禁不住笑道:“说起来我也给你们海军潜艇保驾护航过,而且保驾护航了很多次。在交管中心时,你们的潜艇每次要进出长江,我们几天几夜都睡不好觉。” 看着老部下惊诧的样子,冯局笑道:“小韩也是我的老部下,她在滨江港监局工作。” “原来是师妹啊,何局、小韩,我必须再给你们敬个礼,感谢你们二位对我们海军的支持!” 刘上校刚抬起胳膊,冯局便举起望远镜,看着远处海面上的黑点笑道:“何局,柠柠,等会儿见着的潜艇跟你们以前见过的潜艇可不一样,而且不太可能进入长江,更不可能去汉武。” 何局愣了愣,惊问道:“冯局,你是说咸鱼正在卸的是潜艇!” 刘上校微笑着确认道:“从俄罗斯引进的,也是最先进的常规潜艇。” 韩向柠经常翻看咸鱼收罗的船舶和航海类期刊,虽然对海军装备不是很感兴趣,但作为港监比大多人了解,惊诧地问:“基洛级潜艇?” “柠柠,没看出来,你连这都知道。” “冯局,我是你带的兵。” “嗯,这话我爱听。” 冯局哈哈一笑,把望远镜递给她:“你先看,看能不能看到咸鱼。” 三儿居然是去俄罗斯接潜艇的,真是太牛太争气太有面子了! 韩向柠激动不已,急忙接过望远镜。 何局彻底被震撼到了,紧盯着远处的黑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巡逻艇在海面上疾驰,不一会儿就抵达了半潜船锚泊的水域,虽然不能进入作业区域,但能清楚地看到一艘巨大的潜艇坐在更大的半潜船上。 几十个人在半潜船的船头、船尾忙碌。 半潜船两侧有三艘拖轮和两艘海军舰艇,其中一艘舰艇的舰桥上站满了人。 何局从韩向柠手中接过望远镜,调整焦距看了过去,顿时大吃一惊。冯局和刘上校更是整整作训服,走到左舷远远地朝军舰上的首长敬礼。 “真大!” “何局,你是说首长大,还是潜艇大?” “都很大,开眼界了,长见识了。小韩,我这是沾你家咸鱼的光!” 现在知道我家三儿有多牛了吧,会修船开船懂航运还是有用的…… 韩向柠探头看看正激动得热泪盈眶的冯局,感叹道:“什么沾咸鱼的光,包括咸鱼在内,我们都是沾冯局的光。” 82中文网 第三百五十一章 有整有零 > “大鲨鱼”是怎么装上半潜船的,就要怎么卸下来。 万里迢迢、漂洋过海转运回来了,最后的卸载绝不能出问题,整个卸载过程持续了十三个小时,精神高度紧张,韩渝累的坐下就不想起来。 就在拖轮把“大鲨鱼”拖进军港的时候,又有一艘拖轮从远处缓缓驶来,对讲机里竟响起冯局的呼叫。 “咸鱼咸鱼,收到请回答。” “收到收到,冯局请讲。” “朝这边看,我在拖轮上。” 韩渝赶紧爬起身,跑到三层船楼外的甲板上一看,赫然发现学姐和何局竟跟冯局一起站在拖轮的船头上,顿时欣喜地问:“柠柠什么时候来的,何局也来了!”新笔趣阁 “我们昨天来的,不能影响你的工作,也就没告诉你。” 冯局笑了笑,接着道:“潜艇虽然安全卸载了,但你的任务并没有完成。跟伱的荷兰朋友说一声,引水员马上登船。” 这一带是海军舰艇进出港的水域,半潜船卸载完潜艇就要驶往民用码头加油加水,船员们上岸休息一下再回返。 人家对这边的航道和水流不熟悉,不可能自引自靠,需要引水员引航,也需要拖轮协助靠泊。 韩渝反应过来,急忙道:“是!” 接引水员上船,帮着系缆绳,然后启航……忙活了三个多小时,半潜船终于安全靠泊在泞波港的深水码头。 上岸就意味着入境,要接受海关和边检检查,直到太阳快落山,韩渝才真正回了国。 冯局与其说是来接“大鲨鱼”的,不如说是来给汉斯先生等荷兰航运公司的主管、船员接风的。 毕竟是中远出面跟人家签的运输协议,并且国家跟俄罗斯签了两艘“大鲨鱼”的购买协议,这才转运回来一艘,还有一艘明年才能建造好,到时候需要请人家继续帮着转运。 虽然人家这一趟赚了很多钱,但相比俄罗斯的报价人家要良心的多,只有俄罗斯报价的十几分之一。 晚上安排在泞波港最好的酒店,冯局和中远东海分公司的领导亲自给汉斯先生等人接风。 韩渝摇身一变为翻译,忙得不亦乐乎。 何局和韩向柠也参加了,吃完招待宴,一起把荷兰友人送到酒店房间,走出来低声道:“咸鱼,那些外宾晚上没怎么动筷子。” “他们的口味跟我们不太一样,不过没关系,我已经跟酒店经理说了,请酒店再准备点西餐,等会儿给他们送房间去。” “他们吃不惯?” “嗯。” “他们什么时候走?”韩向柠好奇地问。 韩渝回头看了看正在跟东海分公司领导说话的冯局,笑道:“明天一早,要把甲板上的坞墩全部拆下来,明年转运第二艘时还要用,所以他们最快也要后天才能返航。” 何局好奇地问:“那你要不要参加明年的转运?” 韩渝想了想,带着几分遗憾地说:“应该不需要我再参加了,毕竟转运过一次有了经验。” 今天的经历,让韩向柠觉得海军真有那么点“过河拆桥”。 “大鲨鱼”卸下来之后,就跟荷兰航运公司没什么关系了,把人家扔给中远,连顿饭都不安排。而她和何局也跟着冯局搬出了海军基地的招待所,换了一家宾馆。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毕竟那是军港,军港里都是军事机密。 她正想问问什么时候能回家,冯局快步走了过来:“咸鱼,何局,我们赶紧回宾馆,总参装备部和海军的同志马上到。” “领导们去我们住的宾馆?” “去表彰你家咸鱼啊。” 生怕这丫头不了解,冯局扶着车门解释道:“咸鱼不是现役军人,并且这次也不只是执行押运任务,参加转运的海军艇员甚至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所以要分开来表彰,不能让一起回来的官兵觉得上级对他们不信任。” 韩向柠愣了愣,猛然反应过来。 何局也意识到运那么昂贵、那么先进的装备回来,上级肯定要考虑全面点,参加转运的人员都是要相互监视的,不然谁能放心。 韩渝困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不在乎能不能被表彰,只想赶紧回宾馆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可上级要在晚上表彰,只能强打起精神钻进轿车。 四人赶到宾馆,一下车就有一个海军上尉迎了上来。 原来领导已经到了,四人整整衣裳,跟着上尉走进大堂,乘电梯来到三楼的一间很大很气派的宴会厅。 人很少,厅太大,显得空荡荡的。 之前在首都见过的总参装备部的陈部长,一看见韩渝就迎上来拍拍韩渝的胳膊:“韩渝同志,辛苦了。” “谢谢首长关心,不辛苦。”> “都瘦成这样了,怎么可能不辛苦。” 一位大校好奇地问:“咸鱼同志,瘦了多少斤?” 韩渝犹豫了一下,一脸不好意思地说:“十几斤。” “感谢你为国防事业作出的贡献,这位是韩向柠同志吧,也感谢你支持韩渝同志的工作。” “报告首长,我是党员,支持他工作是应该的。” “好,知道你们都很累,我们正式开始吧。” 陈部长从一个少校手中接过一份表彰文件,抬头道:“同志们,受上级委托,现在宣读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治部关于给韩渝同志记一等功的命令。” 一等功! 并且是总政记的,这是真正的军功! 韩渝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韩向柠欣喜万分,禁不住笑了。 冯局笑而不语,因为早就知道。 何局以为听错了,紧盯着佩戴少将军衔的陈部长,眼神中全是惊愕。 “交通部公安局:长航公安局滨江分局消防支队副支队长韩渝,心系国防,1988年以来积极参加民兵训练,先后三次被陵海县(市)武装部评为民兵训练先进个人和训练标兵。” “在1989年打击长江滨江水域非法捕捞鳗鱼的专项行动中,带领基干民兵坚持奋战在专项行动的第一线,确保长航运输畅通,保护国家渔业资源。” “1994年、1995年,陵海地区遭遇台风,他主动请战,以公安干警和基干民兵的双重身份,率领民警和基干民兵积极投身防台防涝、抢险救灾。 “他果断指挥,身先士卒,连续奋战,共解救遇险群众700多人,转移疏散群众1200多人,为保护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作出了突出贡献,赢得了广大人民群众的高度赞誉!” “1995年8月,他积极参与总参后勤部的重要装备转运行动,连续奋战八十二天,出色地完成了上级交办的任务。” “为表彰韩渝同志的先进事迹,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治部决定给韩渝同志记一等功。希望韩渝同志继续发扬我党我军的优良传统,谦虚谨慎,不骄不躁,努力学习,勤奋工作,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和国防建设作出新的贡献……” 领导宣读了那么多,真正跟表彰有关的只有参加重要装备转运这一条,并且只有寥寥三句,显然是考虑到保密。 可能太累太困,韩渝正听的浑浑噩噩。 陈部长捧着刚从少校手里接过的奖章和证书,微笑着提醒:“韩渝同志,冯总说你每次被表彰都因为有任务参加不了,都只能委托你爱人参加。今天是破个例,还是继续委托你爱人,把那个传统延续下去?” 韩向柠没想到首长竟会开玩笑,噗嗤一声笑了。 韩渝缓过神,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往下接。 冯局哈哈笑道:“一起接受表彰,军功章里有咸鱼的一半,也有向柠的一半么!” “一起也行,韩渝同志,拿着。向柠同志,奖章交给你。” “谢谢首长!” “不用谢我,应该是我感谢你们,来来来,我们合个影。” 领导见过很多,但跟将军合影这是第一次。 韩向柠急忙拉拉韩渝,站到陈部长身边。 陈部长把冯局拉了过来,又探头看了看,见何局站在边上发呆,笑道:“何斌同志,过来一起合影。我很羡慕你啊,能有韩渝这么能干的部下。” “首长……” “赶紧过来,这也是你们分局的光荣。” 冯局把老何同志拉到身边,深以为然地说:“连记功命令都是先发到你们部局的,不只是你们分局的光荣,也是你们部局的光荣。” 随着宣传干事咔嚓咔嚓连按快门,简短又不失庄严的表彰仪式宣告结束。 刚跟冯局一起送走总参装备部和海军的领导,晚上一起为汉斯先生等荷兰朋友接风的中远东海分公司领导赶过来,把韩渝等人再次叫进宴会厅。 “韩渝同志,辛苦了,冯总说你归心似箭,我们不能耽误你回家,今晚把该办的事都办了,来,在这儿签个字。” “徐总,签什么字?” “出差补助和航行津贴,一共六千两百六,你点点。” 一等功有两千元奖金,出差补助和航行津贴又是六千多,这是真正的名利双收…… 韩渝觉得自己的收获远大于付出,怎么好意思要这个钱。 冯局看出他不好意思,干脆拿起徐总刚从包里取出的那叠现金,往老部下一塞:“柠柠,你点点。六千两百六,怎么还有整有零的。”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二章 惊喜! > 下午身边一直有人,没机会说搞到建造新船经费的事。 一回到房间,韩向柠立马带门,搂住韩渝的脖子兴高采烈地说:“三儿,我要给你个惊喜。给你三次机会,猜猜是什么惊喜。” 任务完成了,韩渝如释重负,轻轻搂住学姐明显粗了的腰,下意识看向学姐微微隆起的肚子,问道:“你忍不住请人家看了?” “看什么?” “男孩女孩啊。” “想哪儿去了,我跟你保证过,说不问就不问。再说真要是想知道,用得着请人家帮着看吗?上次做b超是我妈带我去的,检查时她就站在边上盯着电脑,别人看不懂她看得懂,其实她早就知道。” 对别人而言,孕前检查胎儿的性别那是违反规定。 可丈母娘是人民医院的护士长,她不可能不关心女儿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并且她可以“无意中”看到,不存在违不违反规定这回事。 小姨子一样是护士,连襟是外科医生,一家有三个学医的,想不知道学姐肚子里的宝宝性别都不行,韩渝禁不住笑了。 怀着宝宝辛辛苦苦出差,跑了华南几个省市,不就是为了这一刻么。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韩向柠催促道:“别傻笑,赶紧猜,还有两次机会。” 除了即将做爸爸家里还有什么喜事,韩渝绞尽脑汁想了想,笑看着她问:“檬檬也怀上了?” “不是,别看她那会儿急着要嫁给梁晓军,可结了婚又不想要孩子,不说她了,继续猜,最后一次机会。” “该不是玉珍怀上了,小鱼要当爸爸了吧?” “除了怀孩子就是怀孩子,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能不能想点别的!”韩向柠被搞得啼笑皆非,一把将他推开。 韩渝一屁股坐到床上,把学姐拉坐到怀里,轻轻抚摸着学姐的肚子,贪婪地嗅着学姐那既熟悉又好闻的澹澹发香,感慨万千。 “想你和肚子里的宝宝,在海上荷兰船员想念家人可以用卫星电话给家打电话,海军艇员和俄罗斯专家虽然不能打电话,但至少可以看家人的照片。” 韩渝深吸口气,接着道:“我是在东广出差时被紧急抽调去执行押运任务的,什么都没准备,身上一张照片也没有。回头我也要买个皮夹子(钱包),把你的照片夹子皮夹子里,想的时候就可以拿出来看。” 韩向柠没想到他会说这些,既高兴又难受,心头一酸,热泪盈眶。 “柠柠,你怎么哭了。” “没事,我高兴,你身上怎么有股油烟味儿。” “有吗?” 韩向柠趴在他身上嗅了嗅,故作嫌弃地说:“不光有柴油味儿,也有炒菜的油烟味,你在船上烧饭了?” 回想起过去两个多月的海上生活,韩渝一脸不好意思地说:“经常烧,天天烧。” “你的一等功是烧饭烧来的?” …“不只是烧饭,主要是潜艇里不能生火做饭,艇员们只能吃半潜船厨房提供的饭菜。他们吃不惯西餐,又要遵守保密纪律不能跟荷兰船员走太近。就算没有保密纪律,他们不怎么懂英语跟人家也无法交流。我比他们自由一些,跟荷兰船长船员又混得不错,就借用人家的厨房给他们做点家乡的饭菜。” “你有没有进过潜艇,里面的设备是不是很先进?” “艇员要遵守保密纪律,我一样要遵守。这两个多月一睁开眼就看见潜艇,但从来没进去过。” 韩向柠好奇地问:“那你主要负责什么。” 韩渝笑道:“打杂呀,既然是转运那潜艇就相当于货物,总参装备部和海军是货主,中远是货代,我是以中远代表的身份跟单押运的。主要参与装载,负责艇员与船方之间的沟通协调。 航行期间跟参与执行警卫任务一样,看着船长大副制定航行计划,不动声色监督轮机部运作,确保航行安全。还要熟悉航经国家的法规和进港规则,提醒艇员注意,不能因为一点小事被人家滞留。” 韩渝说的轻描澹写,韩向柠是学航运的,并且一直从事水上交通运输管理,很清楚这个任务不简单。 其它不说,就是熟悉航经国家法规和进港规则这一项就很重要。 有些国家注重渔业资源保护,禁止钓鱼。船员要是不知道在人家海域垂钓,不管有没有钓着,只要被发现就会被重罚。 有些国家重视海洋环境保护,船员如果不了解相关的法规,站在船舷上往海里撒泡尿,一旦被发现也会被重罚。如果货轮船况不好,油污水泄漏,造成污染,那问题更严重。 有些国家对消防安全很重视,你未经允许在人家的码头泊位或锚地动用明火,且不说焊接什么,哪怕在甲板上抽根烟,都会被重罚乃至滞留。 还有些国家注重野生动物保护,曾有一艘远洋货轮靠泊印度的一个码头,有几只猴子跑了上船,十几个船员赶都赶不走,结果就因为那几只猴子滞留了十几天,损失近百万美元。 “压力是不是很大?” “运输上亿美元的装备,而且这装备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据说上级为了把它引进回来,从苏联没解体的时候就跟人家谈判,受政治和各种国际因素影响,堪称一波三折。好不容易谈下来买到了,当然要安全把它转运回来,你说我压力能不大么。” “那这一路上有没有遇到麻烦?” “大麻烦没遇上,小麻烦不断,不过总算安全运回来了。” 压力要是不大,心如果不累,学弟能在短短两个多月内瘦了十几斤? 韩向柠越想越心疼,依偎在他怀里感叹道:“刚才陈部长宣读给你记一等功的命令,我吓了一跳。葛叔当过兵,他以前说在部队里,一等功,拿命换;二等功,有伤残;三等功,流大汗。真不敢相信你也能被记一等功,现在想想你荣立一等功实至名归。” …“我也没想到能立一等功,师父以前也说过在部队一等功都是要从鬼门关里走过一趟才能拿到的。” 转运任务从接到命令去首都报到开始,到把潜艇转运抵泞波结束。 上级表彰了,给了那么高的荣誉。 中远结算了出差补助和航行津贴,并且跟一等功的奖金一样给的是现金。 这意味着一切要在泞波画上句话,记一等功的命令会塞进档桉,回去之后不能再提,一等功的军功章最好都不要拿出来给别人看。 明天回去之后,以前是做什么的,今后依然要做什么。 韩渝不想再聊转运的事,好奇地问:“柠柠,你刚才说要给我个惊喜,究竟什么惊喜?” 聊着聊着居然把正事搞忘了! 韩向柠懊悔不已,抬头笑看着他得意地说:“你不是想建造新船么,钱不是问题,回去之后你就可以参加研究论证,看看找哪个单位设计,找哪家船厂建造。”> “钱不是问题?”c0 “嗯。” 韩渝想了想,急切地问:“是不是华远诈骗桉办结了,缴获罚没的返还下来了,周局分配了?” 韩向柠忍不住揪住他耳朵,笑道:“总共四百多万,返还下来只剩一半,还要几家分,那么点钱够做什么。” 韩渝湖涂了,不解地问:“那钱是从哪儿来的?” “我联合你们分局捣毁了一个制、贩、使用假船员证书的团伙,帮你缴获的。” “你帮我缴获的?” “你要造船,我要不是帮你,谁会帮你?” 韩向柠反问了一句,嘻嘻笑道:“干别的我不如你,但论依法创收,我一个能顶你十个。我们局里的办公大楼,至少有两层是我贡献的。” 一次罚款五块的能跟一次开成千上万罚单的比吗? 韩渝相信学姐依法创收的能力,但还是忍不住问:“捣毁一个制贩假证的团伙能有多少缴获?” “不多,也就五百来万。” “五百来万!” “不信你可以过去问何局。” 韩渝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紧盯着她问:“柠柠,你不是在开玩笑,不是在逗我开心吧。” 韩向柠甩甩怀孕之后剪的短发,笑道:“什么都可以开玩笑,唯独在钱这个问题上不能开玩笑。” 韩渝惊呆了,喃喃地问:“怎么会有这么多。” “事情这样的,你听我慢慢道来……”韩向柠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坐在学弟的大腿上,搂着学弟的脖子,眉飞色舞地说起事情经过。 韩渝搞清楚来龙去脉,佩服的五体投地,用无比崇拜的目光看着学姐,坏笑着问:“你担心何局说话不算数,于是帮我找人家拉赞助,搞得个个都知道我们分局要建造新船,还骗他部局领导都知道了?”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野果阅读,yeguoyuedu安装最新版。】 …“跟市里和港务局申请经费,找涉江执法部门和沿江的几个大企业拉赞助,是朱大姐、王政委和你们老单位领导周局帮着出的主意。他们既想帮你建造新船,也想看何局的笑话。” 韩向柠嘻嘻一笑,接着道:“至于你们部局领导都知道了,那是何局自己以为的,我可没这么说过。” 韩渝忍不住问:“你是怎么说的?” “我说上级知道了,哈哈哈。”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怎么不早点统一口径。幸亏何局没问,他要是下午问我,肯定会穿帮。” “下午你那么忙,又有那么多人,让我怎么跟你说?其实我一样担心会穿帮,所以一直盯着他,你没发现他只要靠近你,我就想办法把他支开么。” “哈哈哈,柠柠,你这都是跟谁学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你一样,都是跟你师父学的。” “干得漂亮,柠柠,你真是太厉害了,你这次可帮了我大忙。我得赶紧去找何局,给他汇报工作,我要请他吃夜宵。这种事要趁热打铁,绝不能让他反悔。” 学弟欣喜若狂,韩向柠别提多高兴多有成就感,紧搂着他笑道:“放心,何局不会反悔的。” 韩渝担心煮熟的鸭子飞了,急切地说:“那可是五百多万,我们分局很穷的,就算何局被架上去下不来,只能硬着头皮同意用于建造新船。可分局不是他的一言堂,别的领导肯定会有想法,甚至连普通民警都有看法。” 好不容易团聚,韩向柠不想让他走,拉着他道:“你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也不想想你刚执行过什么任务,又获得了什么样的荣誉!放一百个心,如果何局之前是被架上去下不来,只能顺水推舟,钱没了赚个吆喝。那么现在,他是心甘情愿支持你建造新船。” 韩渝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这倒是,毕竟不是谁都有机会能在第一时间看到最先进的海军装备,也不是谁都有机会跟部队首长合影的。” 学弟还是那么聪明,一点就透。 韩向柠想想又笑道:“我怀疑冯局请何局来参加表彰仪式,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何局支持你建造新船的。” “冯局又不知道我要建造新船。” “冯局刚开始不知道,但后来知道了。” “谁告诉他的?” “朱大姐,朱大姐还帮你找冯局拉过赞助呢。” 有领导关心,真好。 别人能有一个领导关心,就已经很幸福了。 而自己一参加工作就有师父关心,现在更是有很多领导关心,韩渝发自肺腑地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韩向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站起身笑道:“一身油味儿,赶紧去洗澡,我给冯局打个电话。” 韩渝下意识问:“给冯局打电话做什么?” “刚才表彰时不是跟部队首长合过影么,我们不好意思跟人家要照片,也不知道找谁要,只能请冯局帮我们要两张,一张留作纪念,一张送给何局。” “对对对,我们有没有无所谓,何局必须有!” “聪明,从现在开始,你要加倍尊重何局,要服从命令听指挥,我估计他以后会比张局都器重你!” …… ps:今天上午学习二十大精神,下午要写人民日报的约稿,更新晚了,请各位兄弟姐妹见谅。 滨江警事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三百五十三章 你看着建造! > 装备交给东海舰队,暂时没陈部长什么事。 今天一早,乘坐高速客轮来东海,上岸之后直奔机场,准备坐飞机回首都。冯局的任务也完成了,跟陈部长一起回京。 航班是下午一点半的,众人在机场吃了个简单的工作餐,便在东海舰队送行的军官陪同下走进贵宾候机室休息。 冯局环顾了下四周的环境,坐下笑道:“没想到我也能享受下高官待遇,陈部长,这都是沾你的光。” 二人几十年前就认识了,当时冯局的级别甚至比陈部长高。 陈部长回头看看身后,感慨地说:“机遇对一个人真的很重要,尤其对我们这些军人而言。” 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 冯局很羡慕陈部长能佩戴将星,轻叹道:“不只是机遇,也要有能力,还要看年龄。” 陈部长能理解老朋友的心情,赶紧换了个话题:“老冯,昨晚在基地吃饭,你们老部队领导问起韩渝。” “问咸鱼做什么?” “海湾战争人家是怎么打的你看过电视,现在上上下下都需要高学历高素质人才,人家听了几个艇员的汇报,对韩渝很感兴趣。” 冯局笑问道:“他们看上咸鱼了?” 陈部长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茶,笑道:“懂船舶驾驶,懂轮机,出过洋漂过海,政治可靠,又很年轻,我要是舰队主官,一样想挖这个墙脚。” 看着长大的孩子很争气,冯局非常有面子,追问道:“你是怎么跟他们说的?” “我说别想特招,没戏。” “怎么就没戏?” “韩渝擅长的是船舶驾驶和轮机技术,也有一定航海经验,但并不擅长作战。特招过去只能走技术路线,做技术军官。而且韩渝在航运公安系统已经是副支队长了,就算愿意特招入伍,他们又能给韩渝安排个什么职务。” “这倒是,不管在哪儿都要论资排辈,咸鱼在航运公安系统干得挺好,没必要当兵。再说海军现在缺的是经费,是现代化的舰艇。只要有经费,什么样的人才培养不出来。” 冯局想了想,接着道:“况且咸鱼有咸鱼的使命,别说部队安排不了与他现在职务相当的职务,就算能安排,他也不可能来当兵。” “为什么?”陈部长好奇地问。 “我们的舰艇虽然落后点,但至少有。长江滨江水域,尤其北支水域就不一样了。他真要是特招入伍,近百公里北支水域的治安、消防和水上交通安全真可能会没人管。” “韩渝管整个北支水域,老冯,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真不是开玩笑,不只是你们经费紧张,地方财政一样紧张。不夸张地说,如果没有咸鱼和咸鱼的师父,整个北支水域到现在可能连一条水上执法船艇都没有。” …… 与此同时,韩渝小两口正跟何局一起在返回滨江的路上。…何局一上车就忍不住打开公文包,看韩向柠早上跟人家要的合影照片,看了又看,看完之后扶着椅背激动地谈起建造新船的事。 “咸鱼,回去之后我们请专家进行第二次论证,要么不建造,建造就要建造最先进的!” “何局,要多先进?” “不但要比汉武分局的消防船先进,也要比东海消防总队、东海水上公安分局、东海海事公安局和长航东海分局的消防救援船先进。” 生怕韩渝不相信,何局很认真很严肃地说:“前天跟冯总说过,柠柠也知道,我以前在汉武分局经常执行海军舰艇进出汉武水域的安全保卫任务,对这方面工作我很熟悉。” “是吗?” “以后你就知道了。” 何局微微一笑,接着道:“别人不清楚,你应该很清楚,每年至少有七八条潜艇进出长江。只要航经我们分局管辖的水域,我们就要负责安全保卫。等将来有了先进的消防救援船,再遇到这样的任务,人家进入长江的我们可以去出海口接。回船厂维修好出海,我们可以一路护送到出海口!”> 被学姐猜中了,何局看到了最先进的潜艇、出席过表彰仪式之后,果然非常关心国防建设。 韩渝憋着笑问:“进入长江的去入海口接,从长江出海的护送到出海口,这么一来就不能建造内河执法船艇,要以近海拖轮的标准建造。” “内河船舶不能入海,但海轮可以进入长江,不就是钢板厚点么。还有船型,要能经受住几级海况什么的。” “何局,这可不是钢板厚点那么简单,真要建造江海两用的新船,造价可能会比内河船舶贵一倍。” 韩渝回头看看正笑而不语的学姐,补充道:“航速更不得了,如果追求航速,达到一定航速之后每提高一节,造价都是呈几何倍数增加的。” “相差这么悬殊!” “并且我们要考虑到使用成本,如果按照专家论证的第三套方案,我们就算能建造的起也用不起。” “使用成本不就是维护保养么,一年大概要多少钱?” 韩渝耐心地解释道:“使用成本不只是维护保养费用,首先是折旧,以能使用二十年计算,每年的折旧费用要取船价的百分之五。维护保养费用一般是船价的百分之三,保险费用在船价的百分之一左右。 我们不要考虑港口费用,但船肯定是要烧油的。如果主机功率1440千瓦,正常航行每小时要烧五百升柴油。逆潮拖带或高速航行,瞬时油耗能达到八百升以上。” 何局禁不住问:“001现在一年大概航行多少小时?” “两百小时以上。” “看来不能全听专家的,他们论证的最低造价也要两千万。我们以一千万算,折旧百分之五就是五十万,维护保养三十万,算上烧油,一年下来要近两百万!”…“还有润料费,润料费一般是燃油费用的百分之三。再就是人员工资,船大了,船员不能少。” 不算账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何局沉默了片刻,苦笑道:“这方面我不太懂,咸鱼,究竟造什么样的,你好好研究研究,毕竟建造好之后是要交给你使用的。预算一千万,你看着建造。” 韩渝大吃一惊:“一千万?” “我们当然没那么多钱,但我们出了五百万,上级部门起码要给五百万的配套资金。这事不用你操心,回去之后我亲自跑。水上消防那么重要,整个滨江水域都没一条像样的执法救援船,我就不信跑不下来!” “谢谢何局支持。” “不用谢,回去就开党委会统一思想。接下来五年别的建设可以不搞,但新船必须建造下水!” 何局掷地有声,韩渝深受鼓舞,连忙道:“何局,差点忘了,我们不管怎么建造都是滨江乃至东海水域最先进的。” “怎么可能?” “滨江分局没消防船,东海消防总队、东海海事公安局和东海水上公安分局一样没有。东海港倒是有好几条拖消两用船,但没专业的、江海两用的拖消两用船。” “太好了,他们有钱又怎么样,这次我们必须走在他们前面!” “何局放心,一千万肯定能建造起来,使用成本我会考虑进去。但新船建造起来肯定比001大,人员配置也会比001多。不能船等人,只能人等船,所以现在就要培养船长、轮机长、大副和机工水手。”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野果阅读,安装最新版。】 “人员不是问题,局里的民警协警随你挑。” 想到001两三年之后不是退役,而是换个地方服役,不能没有船长,韩渝笑问道:“何局,你跟长航公安局熟,跟长航警校应该也很熟。能不能想想办法,过两年把小鱼调回来。” 何局没见过小鱼,但不止一次听说过,毕竟小鱼的经历太传奇。 他想了想,笑问道:“小鱼愿意回来吗?” “肯定愿意。” “没问题,先让他在警校干两年,积累点资历,回来能担任中队长。”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三百五十四章 理论结合实践 > 从帮码头职工去东广找开始孩子开始算,韩渝整整出了三个多月差。出门时是炎热的夏季,回到滨江已是寒气逼人的初冬。 何局很大气,批了十天假。 马上又要参加自学考试,省厅为提高考试通过率,专门请公大的老师在江城设了个辅导点。 报名费、书本费和考试费都交了,韩渝不想半途而废,回白龙港看了看,去陵海公安局找周局分了下钱,就带着两个月前出差回来之后却没休息的学姐,马不停蹄赶到江城参加辅导。 鱼局以前在省厅工作时赶上房改,花三万多在江城买了套房子,并且距设在一家宾馆里的辅导点不远。鱼局调到槐阴工作,鱼局的爱人吴大姐没跟着去。听说小两口要来江城,非让住她家。 可来前给张局打过电话,张局都安排好了住的地方,只能婉拒吴大姐的好意。 白天,韩渝去辅导点学习,韩向柠或受老爸老妈委托去探望转业在江城的叔叔阿姨,或去找儿时的玩伴叙旧。 晚上,回张局安排的宾馆过二人世界。 一个学的很认真,一个故地重游玩的很尽心。 时间过的飞快,一转眼又是周末。 鱼局下周一要去省厅开会,今天专程从槐安赶回来了,一回来就要给小两口接风,并请张局两口子作陪。 都是自己人,在家里自己做,如假包换的家宴。 吃饱喝足,韩向柠和张局的爱人帮吴大姐收拾,三位男士围坐在茶几前喝茶聊天。 “一下子搞了五百万,咸鱼,在依法创收方面你要向柠柠学习,不能只知道花钱不知道赚钱。” “是要学习,可有些东西是学不来的。” “哈哈哈,这倒是,在这方面我都自愧不如。” 相比韩向柠帮韩渝搞了多少钱,余向前更关心韩渝跟新领导处的怎么样,笑看着他问:“对于建造新船,何局支不支持?” “非常支持。” “真的假的?” “真的。” 建造新船的经费有了着落,韩渝这些天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咧嘴笑道:“我们只有五百万,何局给出的预算是一千万。” 张均彦没想到何斌会如此大气,将信将疑地问:“预算一千万,你们只有五百万,另外五百万谁出?” “主要来自两方面,一是跟上级申请配套资金,这个上级不只是港务局和市里,也包括长航公安局。二是找江边的几个大企业拉赞助。但主要还是靠申请配套资金,赞助能拉五六十万已经不错了。” “配套资金能申请到吗?” “以前想申请点经费很难,现在要容易一些。” “容易?”张均彦下意识问。 韩渝放下茶杯,解释道:“张局,说起来这都是沾你的光,伱在滨江时每年都打申请要钱,上级从来没给过,现在不能再不给。” 张均彦笑问道:“有你说的这么简单吗?” 余向前也不认为港务局和市里会下血本,笑道:“这个工作我觉得不太好做,咸鱼,你要有申请不到配套资金的心理准备。” “何局有把握。” “他有什么把握?” “港务局这两年斥巨资兴建码头泊位,市里这几年也是到处找大企业联合开发长江岸线,上了好几个大项目。可这些项目都是先上车后买票的,有不少人反对,都被人家告到交通部去了,今年夏天,航务局领导专门去检查过。” 韩渝笑了笑,接着道:“港务局的情况你们是知道的,虽然移交给了市里,但在业务上还是要接受交通部领导。上级责令市里整改,何局在汉武有人,给上级打报告,请上级把消防问题也纳入进了整改范围。” 张均彦反应过来,不禁笑道:“他们未经审批就扩建码头,在江边投资了那么多项目,甚至打算建造大型浮吊平台,要在江里搞过驳。这不光涉及到水上交通安全,一样涉及到水上消防安全。” 韩渝笑道:“所以说何局有把握。” 同样是长航分局的局长,人家在滨江可以大刀阔斧的改革,可以甩开膀子干,自己在江城却要束手束脚。 张均彦很羡慕,感慨地说:“人家是空降的,有上级支持,底气就是足。” 余向前能理解张均彦的感受却帮不上任何忙,毕竟江城的情况跟滨江不一样,江城是省会,江城公安局水上分局又那么厉害,长航分局根本排不上号。 余向前干咳一声,问道:“何局找上级帮着施压,市里是什么态度?” “朱大姐说市里也认为应该加大港区和水上消防方面的投入,说新船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建造起来的,打算分期投入。今年经费紧张,先拨五十万。明年一百万,剩下的两百五十万,分四年划给。” “一共给四百万,先给五十万?”> “嗯。” “何局怎么说?” “何局担心夜长梦多,本来打算再争取争取的。可市里和港务局都知道我们有五百万,造船跟搞土建一样暂时确实用不了那么多钱,也就没说什么。但这事没最终决定,要等市长拍板。” “市里只要答应了,剩下的‘进度款’应该不会不给。对了,有一千万,你打算造什么样的船。” 聊到即将建造的新船,韩渝如数家珍。 余向前和张均彦听得一愣一愣的。 “一千万,这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所以不敢急着建造,一定要考虑全面点。不但要考虑江上,也要考虑到海上。既要考虑到水上,一样要考虑到岸上。” “考虑岸上?” “港区那么大,几个新建的码头和油料、化学品仓库面积也不小,我消防救援船上的水炮功率再大,最多也只能喷射一百七八十米。岸上真要是发生重大火灾,水和泡沫喷射不过去怎么办。” 张均彦问道:“那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韩渝笑道:“我的新船要具备给陆地火场供水和输送泡沫灭火剂的能力,我的船锚泊在江边,可以源源不断取水,并且水泵压力大,供水压力高、流量大,出水口多。 回去之后我就找滨江消防支队,看看他们的消防车用的什么水带,尤其水带接口的型号,我们在建造时选用与之相配的分水器,我的新船就相当于一个大水泵,至少能同时给六辆消防车供水!” 余向前下意识问:“离岸供水?” “不只是供水,也要供泡沫。” 韩渝想了想,补充道:“一辆车能装几吨泡沫,我船上能装多少吨?其实,水上消防之所以难,一是装备不够先进,二就是后勤保障困难。等新船建造起来,水上作战的时间至少要能达到三十个小时。期间不需要担心油料不够,也不用担心泡沫不够。有了这三十个小时,后勤补给肯定能跟上。” 或许在别人看来,扑救三十个小时大火都没能扑灭,消防人员也太无能了。 事实上只要是重大火灾,能在三十个小时内扑灭非常非常不容易,很多大火甚至要五六天甚至七八天才能扑灭。 而扑救重大火灾首先要解决的就是水源,消防栓的水压能有多大,消防车水泵的功率又能有多大?火场情况复杂时甚至找不着水。 有大功率的消防救援船供水就不一样了,只要能解决如何输送,沿江两公里内要是发生火灾都不用担心水源乃至水压的问题。 余向前觉得这个思路很好,沉默了片刻,抬头道:“咸鱼,你不能光顾着忙这忙那,平时也要注重学习。” “我学习了,这次来江城就是学习的。” “我不是说参加自学考试这样的学习,而是要加强理论学习。” “什么理论?”韩渝一头雾水。 余向前见几位女士出去了,点上支烟,循循善诱地说:“你工作很努力,也干出了很多成绩。但你现在是副支队长,上级衡量你有没有能力的标准,已经不只是你工作认不认真负责,侦办过几起大案,或者扑灭过几起火灾。 而是看你的眼界有多宽,思想有多深,理论有多扎实。具体点就是你能不能写,会不会说,办事周不周全,协调能力强不强。只有具备这些,只有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才是好干部、能干部。” 能不能写,那不是笔杆子干的事吗? 韩渝糊涂了,一脸百思不得其解。 余向前回头看看张均彦,接着道:“很多有学历的民警走入一个误区,觉得到了基层所队,就要从基层所队干起。不学习、不看报、不读书,天天东奔西忙,不注重理论学习。 对大多没受过那么高教育的干警而言,他们只能这么走。但你跟他们不一样,你大专文凭,正在参加本科自学考试,而且见过大世面,不能光有实践,也要注重理论,要两条腿走路。” 韩渝没想到鱼局会说这些,苦着脸道:“鱼局,我不会写。” “你怎么就不会了?” 余向前反问来一句,很认真很严肃地说:“你看看省里的那些领导,哪个不是写出来的,都是靠笔、靠理论出来的。越往上走,对理论水平要求就越高。越往下走,对实际能力的要求就越高。如果你既懂实际情况,又有理论水平,就可以担当更大的重任。 而且写文章的过程,其实就是深入研究思考的过程,目的是为了在更高的层次上,通过更宽的视野和更透彻的理论实践推动具体工作。如果没有这条,你就没有大的后劲儿。” 韩渝从来没见鱼局这么认真过,苦笑道:“我没研究过理论,想写也写不出来。” “理论有很多种,比如水上消防,你刚才说的这些就非常有见地。完全可以再研究思考下,总结成一篇文章,投给消防类的期刊杂志。又比如在水上执法装备方面,你脑子里有清晰的思路,有很好的想法,为什么不把思路想法写成文章发表?” 看着韩渝惊愕的样子,余向前强调道:“写文章不但能让你思考的更全面,文章发表之后也能给同行提供借鉴。” “这些我倒是可以写,但有那么容易发表吗?” “多投几次稿,如果人家没采用,说明你考虑的不够成熟,甚至有不足之处,你就要反思自己的思路有没有问题。这就相当于自己考自己,对你来说是一种锻炼,能让你成长。” 张均彦深以为然,拍拍韩渝胳膊:“听鱼局的,时代变了,上级的用人标准也变了。你跟我不一样,你要跟鱼局学习,只有理论结合实践,理论和实践两条腿走路才能进步。” (本章完) c0 第三百五十五章 原来是她! > 写就写吧,反正写的是本专业的文章。 并且已经拿到了消防中级职称,再过几年肯定是要申评副高职称的,评副高职称也需要论文。 上完一个星期的辅导课,回到白龙港正式上班。 老刘得以提前退休,分局下通知,韩渝正式被任命为长航公安局滨江分局白龙港派出所副所长、代所长。陈子坤的调动手续也办妥了,被任命为白龙港派出所副教导员。 回到白龙港的感觉真好,只是相比出差前略显冷清。 上午送走白申、白浏和前往吴淞口的高速客轮,曾经人头攒动的白龙港客运码头就没人了,只剩几个老头老太太摆摊卖水果和瓜子。 没人就关门回趸船。 结果刚驱车赶到江堤上,就见陈子坤正带着张平、小龚和朱宝根在打扫卫生。 韩渝停好车,跳下来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怎么打扫到岸上来了。” 陈子坤一边扫地一边解释道:“今天下午,你们陵海的父母官要陪客商过来考察。” “客商来我们这儿考察什么?” “不是来考察我们,是借用001陪客商去江上考察。据说要投资兴建港口。建码头泊位跟建厂房不一样,不但要考察岸上,也要考察航道情况。” 陵海要建港口的事,韩渝上次去老单位分钱时听周局说过。 没想到市里动作这么快,刚传出了点风声,就带着客商来考察了。 韩渝回头看了看,问道:“要借用我们的001,谁通知的?” “市里通知的周局,周局给我们打电话,你刚才在码头执勤,我接的。别人的面子可以不给,周局的面子不能不给。” 陈子坤直起身,又禁不住笑道:“再说伱是陵海的政协委员,陵海要兴建港口发展经济,不关我们这些外来和尚的事,但关你的事。” 确实被增选为陵海的政协委员,可直到今天都没去过市政协,也没参加过政协的会议活动。 韩渝不认为成了政协委员就要听市里的,笑问道:“陪客商考察航道,这么说要去三河水域,说不定要往西航行到营船港,这一来一回五六十公里,而且不知道要考察多久,这油钱算谁的?” “周局说了,算交通局的。” “这就好,我们可以送他们去考察,但不能倒贴油钱。” “鱼支,周局帮了我们大忙,没周局支持能拿下那个骗子学校么,周局难得开口求你,你能不能大气点。” “我倒是想大气,可我没钱,大气不起来。” 顶头上司一如既往的抠门,只要涉及到钱就会斤斤计较。 陈子坤笑了,张平也忍不住笑了。 小龚则好奇地问:“鱼支,你是不是把今年刚分到局里的几个新民警送港务局去学开拖轮?” “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码头见习时的师傅告诉我的。” “你想去?” “没有,我就是问问。” 小龚一脸不好意思。 001虽然也是拖轮,但却是一条老旧的拖轮,跟港务局的全回转拖轮无法相提并论。 只要是学开船,谁不想学开更大更先进的船。 韩渝意识到小伙子很羡慕人家,不禁笑道:“他们是警校毕业的,既没学过船舶驾驶,也没学过轮机技术,一点基础都没有,就这么直接学开船可能吗?” 小龚低声问:“那让他们上港作拖轮学什么?” 韩渝笑道:“先做见习水手,从最基本的学起。不但要学怎么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船员,也要参加滨江港消防中队的训练。方大结合岸上消防和水上消防的特点,给他们量身定做了一套训练方案,你要是想去,我可以送你去。” 滨江港消防中队的中队长方国亚是滨江消防支队转业的,又在白龙港接受过水上消防训练,连老单位战友都被他搞得死去活来,能想象到今年分到局里的几个新人会被训练的有多惨。 “我不去,我是随便问问的,我还是老老实实呆在这儿吧。” 小龚连连摆手,众人又禁不住笑了。 陈子坤正准备问问韩渝建造新船的事有没有进展,一辆黑色桑塔纳缓缓开了过来。 韩渝站到路边,正想着是谁,车停下了,下来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丁政委,你怎么有空来看我们的?” “本来以为退居二线会很清闲,结果比没退时都忙。介绍下,这位是交通局的储科长,这位是交通局的姜梅梅同志。下午叶书记要亲自陪同客商去江上考察,我们是来打前站的。” “韩所,不好意思,要借用你们的执法船,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储科好,欢迎欢迎。” 一起来的女同志很年轻也很漂亮,似乎有些害羞,竟低着头躲在储科长身后,韩渝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丁政委下意识回头看了看,笑道:“咸鱼,你们中午就别去码头食堂吃饭了,我们来时顺便去了下白龙港饭店,午饭储科都安排好了。” 说出来有点丢人,陵海居然没一条像样的船可以送市领导和客商去江上考察。 有求于人,必须拿出点诚意。 储科长急忙笑道:“韩所,中午一起吃个饭,务必赏光。” 白龙港客运码头的航线航班越来越少,码头领导和职工也是越来越少,连码头食堂的伙食都大不如以前。 交通局请客,这饭不吃白不吃。 韩渝转身看看趸船,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地说:“储科,趸船上不只是我们几个干警,还有港巡三大队的同志。而且001其实不是我们分局的,是港监局的。” “我知道,一起去,我看过,那边有大圆桌,肯定能坐下。”>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这是说哪里话,你们不光要出船出人,还要打扫卫生,给你们添这么大麻烦,怪不好意思的。” “没事没事,岸上风大,走,去趸船上坐会儿。” “好,谢谢。” …… 趸船是港监局的资产,趸船上来了客人,韩向柠作为主持工作的副大队长肯定要出面接待,赶紧放下织了一半的小毛衣,把丁政委、储科长和看上去很腼腆很紧张很拘束的姜梅梅迎上二层。 储科头一次上船,当然要参观下。 韩渝正准备陪同介绍,就被丁政委给拉住了。 “政委,怎么了?” “老钱去了汉武,他的渔具有没有带走?” “你想钓鱼?” “现在只是退居二线,再过几年就要退休,退休了不就是钓钓鱼么,我想先感受下退休生活。” “没问题,鱼竿都在,我去给你拿。” 韩渝让学姐招呼客人,从库房里翻找出老钱留下的渔具,又找来铁锹陪老政委上岸挖蚯蚓当鱼饵。 回到岸上,丁政委看着咸鱼挖蚯蚓,不动声色问:“咸鱼,你当年是怎么被安排到我们局里的,你师父有没有跟你说过?” 这都是陈谷子烂芝麻的事。 韩渝愣了愣,抬头笑道:“说过,不过是后来告诉我的。没想到我居然给局里做了那么大贡献,解决了那么多同事的住房问题。” “也多分了好几年的年货。” “政委,原来你也知道!” “我可能知道的比你师父早。”丁政委笑了笑,又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师父刚开始为什么不告诉你?” 韩渝不假思索地说:“知道啊,师父说我那会儿小,正是树立人生观、世界观的关键时候,不想让我知道太多乱七八糟的事。而且上级又不是没给我安排工作,只是换个岗位,真要是去找去闹,也折腾不出个什么结果。” “那你知不知道是谁顶了你原来的岗位?” “我师父没说,我也没问,问了没意义。再说我分到公安局挺好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回头想想我还要感谢人家呢。”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政委,你这话什么意思?” 丁政委回头看了一眼趸船,笑道:“当年顶你岗位的就是小姜,不过她那会儿跟你一样是个孩子。那些事都是大人安排的,她那会儿小,性格又有点内向,当然是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原来是她!” “别看,要是被人家看见,人家更害怕你,更不好意思面对你。” “这事她也知道?” “她是中师毕业的,照理说应该分到乡镇小学做教师,结果分到了交通局。后来因为让出一栋楼给我们公安局,交通系统很多人有意见。也不知道是谁捅破的,人家不敢找你师父,于是把矛头对准她。” “后来呢?” “抬不起头啊,能想象到她的压力有多大。” 这是搬石头砸自己脚啊。 韩渝竟有几分同情正在船上参观的那位,想想又问道:“她很早就知道我这个人,并且知道我就在白龙港,明明不好意思见我,为什么还要来?” 丁政委背着风点上烟,一连抽了几口,解释道:“这几年人员变化多大,交通局以前的领导知道,现在的领导哪知道这些。可能见她比较年轻,模样也不错,能代表交通局乃至陵海的形象,就安排她来打前站,以便下午迎接客商。” 让年轻漂亮的女同志参加接待好像是个不成文的规定。 陵海公安局是这样的,以前只要有上级来检查调研,都会让张兰帮着端茶倒水。 长航分局也是这样的,老姐刚调过去时,经常被喊到局里参加接待上级领导。 港监局同样如此,这种端茶倒水的事,学姐以前没少干。 韩渝挠挠头,嘀咕道:“政委,你其实没必要告诉我这些的,告诉我没任何意义。” 想到从城区来白龙港的这一路上,那个小娘紧张的如坐针毡。丁政委犹豫了一下,蹲下身道:“咸鱼,如果一个人有了心结,就会心事重重,做什么都不会开心。要是自己过不了自己那一关,这辈子都可能会活在阴影里。” 韩渝岂能听不出老政委的言外之意,问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挑明了,原谅她?” “如果你师父建在,他会怎么建议你?” “我师父光明磊落,只要是已经过去的事就不会再提,更不会放在心上。” “这就是了。” “关键我没觉得她对不起我,谈不上什么原谅。” “但她不知道,可能就因为这个原因,直到现在都没找对象。” “她没对象?” “没有。” “这事不好办,我要先跟柠柠说一声。” 这小子都做上副支队长了,不但跟以前一样抠门,而且跟以前一样怕韩向柠。 丁政委彻底服了,不禁笑道:“等会儿你私下问问柠柠。”新笔趣阁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六章 以德服人 > 正如丁政委所说,姜梅梅此刻很心虚,简直害怕到极点。 人家当年本应该分配到交通局,结果却被安排到了公安局,人家不可能不觉得奇怪,不可能不打听,也不可能打听不到。 毕竟陵海不大,交通系统更小。 人家是航运公司的子弟,航运公司又是交通局的下属企业。正在倒茶的漂亮孕妇是人家的妻子,人家的妻子也在交通系统,并且是交通部的港监,想搞清楚怎么回事太容易了。 人家一定知道。 他们会不会骂我,会不会打我? 姜梅梅魂不守舍,坐在会议桌边不敢抬头。 韩向柠从第一眼看到姜梅梅就觉得这个女孩不对劲,女孩子内向很正常,但再内向顶多不怎么敢说话,不至于连头都不敢抬。何况她不是一般的女孩,她是交通局的干部。 “小姜,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没有……没有不舒服。” “喝茶。” “哦,谢谢。” 储科长是去年从乡镇调到交通局的,不了解情况,一样觉得奇怪,回头问:“小姜,你真没事?” “没事,真没事,谢谢储科。”姜梅梅下意识看向门口,生怕韩渝突然回来。 坐立不安,脸色也不对劲。 韩向柠很直接地以为她是不是来大姨妈了,笑道:“小姜,我宿舍就在隔壁,要不去我宿舍坐会儿。” “不麻烦了,谢谢韩大。” “韩大,快到饭点了,要不我们先去饭店。” “丁政委想钓会儿鱼,再说我们金大去江上巡逻还没有回来。” 跟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同志坐在一起,储科长有些尴尬,干脆起身笑道:“小姜,你先坐会儿,我去看看丁政委。” “哦……” 单独跟人家的妻子相处,姜梅梅更紧张,耷拉着头如坐针毡。 韩向柠从来没见过如此怪异的女孩,目送走储科长,连忙找了个话题:“小姜,蒋斌跟你一个单位吧?” “啊……” “你们交通局运管科的,他爸是你们陵海航运公司的经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姜梅梅心里咯噔了一下,用蚊子般地声音说:“认识。” 你们是一个单位的同事,怎么可能不认识,我问的不是这些…… 韩向柠觉得眼前这女孩性格有问题,想想又笑问道:“你们交通局港监站现在的站长是谁?” “……” 姜梅梅害怕至极,无地自容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脑子里一片空白。 韩向柠彻底服了,干脆自顾自地说:“江上的交通归我们管,船闸里的水上交通安全归你们交通局港监站管,你们的同事前几年还来白龙港检查执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白龙港出入长江的船少了,这几年几乎没来过。” 姜梅梅缓过神,忐忑地说:“可能是吧。” 说话就好,总不说话也太尴尬了。…韩向柠禁不住笑道:“说起来我们不是外人,我们都属于交通系统,我爱人是长航公安,一样属于交通系统。我公公婆婆都是你们陵海航运公司的老职工,也属于交通系统。” “哦。” “对了,你今年多大?” “二十四。” “比我小一岁,你要叫我姐。”韩向柠嘻嘻一笑,追问道:“小姜,你有没有成家?” 难道她真不知道,还是知道她爱人当年被顶了岗位却不知道是我顶的…… 姜梅梅偷看了韩向柠一眼,紧张地说:“没有。” “是没结婚还是没谈?” “没谈。” “二十四了都没谈!小姜,不是我说你,我们女的跟男的不一样,你不能再拖,再拖就成老姑娘了。” “……” 姜梅梅无言以对,又低下了头。 长挺漂亮的,身条也不错,二十四都没谈对象,不是身体有问题就是性格有问题,说不定连精神都有问题! 韩向柠不想伤眼前这个女孩的自尊,急忙换了个话题:“你哪个学校毕业的?” 来了。 终于来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姜梅梅被问的脸颊火辣辣发烫,一连深吸了几口气,噙着泪说:“皋如师范。” “你上的中师?” “嗯。” “那你应该去做老师,做老师多好啊,受人尊敬,每年还有寒暑假,不过老师的待遇确实没交通局好。其实师范生进入政府部门也正常,白龙港派出所的陈教就是师范生。” 话不敢说,头不敢抬。 像她这样的也做不了老师,真要是教书育人,会被顽皮的熊孩子欺负死。 没话题找话题陪她聊,结果她不是“哦”就是“嗯”的,韩向柠觉得没什么意思,正准备找个借口出去找三儿,三儿突然回来了。 “柠柠,帮我找个东西。” “找什么。” “昨晚写的论文不见了,是不是在001上。” “你不是刚开了个头么,再说又不是在001上写的,怎么可能拉在001上。” “我早上去过001!” 韩渝忍不住又看了看姜梅梅,赶紧给学姐使了个眼色。 韩向柠猛然反应过来,笑道:“走,指挥舱的钥匙在我这儿,一起去找找。” 二人下楼,穿过宽敞的水上平台,扶着缆桩爬上001,打开门走进指挥舱。> 韩向柠急切地问:“怎么了,什么事?” 韩渝探头看了看趸船二层,笑道:“我在海运局海轮上的那几年,一到年底,我师父就给你打电话,让你来拿年货,而且每次都拿好几份儿,你知道那些年货是从哪儿来的吗?” “哪来的?” “其中有一份就是刚才那个小娘家的。” “姜梅梅家的!” “嗯,是她爸单位发给她爸的。” “你认识她,还是认识她爸?” “都不认识。”…“那她家为什么要给你年货?” 韩向柠一头雾水。 韩渝笑了笑,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下。 韩向柠恍然大悟,顿时惊呼道:“我说你当年怎么会被分到公安局,原来交通局的岗位被她给顶了。难怪她不敢看我,也不敢说话,原来是做贼心虚!” “她那会儿小,那些事都是她爸搞出来的。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当年的那些人都被我师父收拾过,交通局甚至给了我们局里一栋住宅楼。再说要不是她,我俩能在白龙港重逢吗,我现在能做上副支队长吗?” “哈哈哈哈,这么说还要感谢她?” “感谢谈不上,但也没必要为难她。” “我没为难她。” “丁政委说她自己过不了自己那一关,今年二十四了都没谈对象。” “她该不会是觉得对不起你,想以身相许?” “怎么可能,她以前只是知道我,从来没见过我。” 韩向柠觉得这事要引起重视,立马伸出手:“手机给我。” 韩渝下意识问:“要手机做什么?” “打电话呀!” “给谁打?” “赶紧给我,我要先了解下情况。” “了解什么情况,有什么好了解的。”韩渝嘴上虽这么说,但还是老老实实交出手机。 韩向柠接过手机,回到趸船一层值班室,翻找出电话本,回到001上,找到一个号码拨打过去。 原来学姐联系的是柳小美,韩渝禁不住笑了。 “你家蒋斌以前追求过她?”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家咸鱼当年还追求小慧呢!” 这是哪儿跟哪儿,这跟林小慧又有什么关系,韩渝笑不出来了,很想拉开门出去避避。 韩向柠一把攥住他,狠瞪了他一眼,举着手机追问道:“你家蒋斌条件不错,要模样有模样,要学历有学历,他爸又是航运公司经理,后来为什么没成,难道姜梅梅眼光高,看不上他?” “这倒没有。” “那是因为什么。” “跟她没共同语言,我见过她,年纪不大搞得像个老太婆,整天心事重重、愁眉苦脸的,就没见她笑过。” “她为什么整天愁眉苦脸?” “做了亏心事呗,这事你应该知道!” “我不知道,到底什么事。”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蒋斌他爸说你家咸鱼当年是应该分配到交通局的,结果交通局的工作被姜梅梅给顶了,最后被安排去了公安局。换作普通人这事就过去了,可你家咸鱼不是普通人,他师父是徐三野……” 情况基本搞清楚了。 姜家当然确实做了对不起咸鱼的事,但已经付出了巨大代价。 姜梅梅的父亲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结果在徐三野的威胁下,不但让出了三年的年货,而且要自己掏腰包买年货补偿那些帮过忙的朋友,因为那些帮忙的朋友也被威胁了。…交通局在徐三野的威胁下让出一栋好不容易建起来的住宅楼,而那栋楼的三十多套房子原本是留给县直机关的。 动工时就收了人家的集资款,结果房子交不出来,时任交通局长老葛摆不平,就把原本属于交通系统干部职工的房子给了县直机关,把集资款退还给了局里的干部职工。 这么一来,局里的干部职工肯定有意见。 韩向柠能想象到姜梅梅在交通局的处境,放下手机笑道:“搞成这样,这又是何苦呢。” “所以说做人要光明磊落,不能搞歪门邪道。” “你师父真够狠的。” “我师父不是狠,只是想帮我出口气。” “三儿,你现在告诉我这些什么意思,是不是看人家小娘可怜,于心不忍,想跟人家相逢一笑泯恩仇?” “没有,丁政委不说我都想不起这事。” “那丁政委是什么意思?” 这又关我什么事,我是“受害者”好不好…… 韩渝哭笑不得地说:“丁政委说姜梅梅这些年抬不起头做人,在单位压力很大,到现在都没谈对象,很可能有了心结,这个心结如果解不开,这辈子都可能会生活在阴影里。” 韩向柠嘀咕道:“那是她自找的,别说什么她那会儿小,她是中师毕业生,应该知道最起码的是非对错。她当时要不是想留在县城,能有现在这么多事?” “有道理,用不着同情她,她不值得同情!” 韩渝观察着学姐细微的表情变化,紧攥着拳头恨恨地说:“就算我们谅解她,对她也没什么意义。别人以前是怎么看她的,以后一样会怎么看。” 学弟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还是能把住的。 韩向柠很满意,指着韩渝笑骂道:“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她当年虽然有错,但已经付出了代价。更重要的是对你不但没造成什么损失,反而让你因祸得福。” “这倒是,要不是她,我哪有机会跟你结婚。” “算了,你去忙你的,我去跟她聊聊,帮她解开这个心结。做人要大气,我们韩家光明磊落,以德服人,要让她心服口服。” “方世玉?” “什么方世玉,这是雷老虎说的。” 话说出口,韩向柠突然后悔了,下意识揪住韩渝的耳朵,咬牙切齿地笑骂道:“你个咸鱼干,竟敢说我是母老虎!” 韩渝轻轻握住她胳膊,咧嘴笑道:“以德服人,这是你说的,雷老虎也是你说的,不关我事。” 。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三百五十七章 人可能是假的! > 学姐要以德服人,韩渝求之不得。 考虑到人家看到自己会很尴尬,连交通局的饭都没吃,跟陈子坤、张平和范队长交代了一番,又跟丁政委和储科长打了个招呼,就带上一堆资料驱车去滨江向局领导汇报工作。 丁政委很清楚小伙子开熘不只是担心姜梅梅尴尬,更多的是不想接待领导。这是有传统的,在这方面他跟他师父一个德性。 韩渝不知道老政委是怎么想的,赶到分局正值饭点,去分局食堂吃了个便饭,就在江政委的提议下来到分局二楼小会议室,向包括何局、江政委在内的几位局领导汇报起根据第一次专家论证结果“瘦身”过的建造方案。 “主机肯定不能用美国卡特彼勒的,只能用国产的。” “咸鱼,主机不是其它设备,我了解过,进口主机的质量确实比国产的好。” “何局,我也知道进口的好,但我们只能有多少钱办多少事。” “万一用着用着出现故障怎么办。” “五几年批量生产的6135我们都用了这么多年,现在国产柴油机的质量比以前好多了,加强维护保养应该没问题。而且东海柴油机厂正在引进国外技术,要跟国外柴油机厂家合资。” 小伙子也是为了省钱。 何局权衡了一番,笑道:“这方面你是专业的,新船建造好之后也是你用的,你认为国产的可以就用国产的。”??? “谢谢何局。” 韩渝递上一份之前专家论证的方案,接着道:“关于推进装置,我也知道全回转可调舵桨推进器好。但全回转造价太高,我们搞不起,还是双舵双桨比较符合实际。” 何局看着方案材料问:“船艏双侧推要不要?” “不要,造价太高。” “航速呢?” “长江航行的货轮最高航速不能超过15节,新造的渔船在海况好的时候能达到20节,我们的新船建造好之后不只是执行消防救援任务,也要在水上执法,照理说最高航速至少要达到16节,不然追不上。” 韩渝喝了一小口水,无奈地说:“虽然15节和16节只相差一节,但为提这一节航速所增加的造价可不是一点点,所以我们的最高航速只能设计为15节。” 江政委笑问道:“如果在水上执法,嫌疑船只的航速超过15节,我们追不上怎么办。” 何局抬头道:“是啊,那些试图逃逸的船可不会管什么最高航速,他们会把马力拉到最大,以最快的航速畏罪潜逃。这一点,我不能不考虑到。” “嫌疑船只真要是把马力拉到最大拼命跑,我们新船的最高航速就算能达到15节一样追不上。” 韩渝翻出一张自己绘制的草图,举起来笑道:“新船的功率比001大,吨位也比001高,我估计建造起来能达到300吨。后甲板有足够的空间,到时候可以在后甲板上安装一个吊臂,同时根据后甲板的空间尺寸采购两条快艇。 真要是遇上畏罪潜逃的船只,我们用吊臂放下一条快艇去追。嫌疑船只的航速再快,也不可能比陵海造船厂赞助给水上分局和港监局的快艇快,只要被我们盯上,嫌疑船只肯定跑不掉。” 把执法救援船当作母舰,这个创意不错。 何局觉得可行,微笑着点点头。 江政委在江边呆了几十年,对江上的情况太熟悉了,提醒道:“咸鱼,追得上,不等于能靠得上,更不意味着能上得去。” “我知道,追大船是很危险的。” 韩渝笑了笑,胸有成竹地说:“所以我刚才说遇到那样的情况,放一条快艇去追,而不是放两条。” 江政委下意识问:“什么意思?” “快艇的油箱很小,续航能力不行,所以要先后放,交替追。当年我们几家联合去江音水 域抓捕抢劫船队、殴打船员的不法分子,快艇和汽艇发挥的作用主要是监视,想靠帮攀舷最终还是靠001和监督艇。” “明白了,快艇的作用不是突击,主要是追踪监视。” 一项一项的汇报,总体思想是能省则省。 汇报到消防系统,消防装备国内严重落后,这不只是体现在水上消防装备上,岸上的消防装备体现的更明显。 各地的消防部队,这两年装备的消防车几乎全是进口的。 最便宜的伸缩梯的那种登高消防车也要两百多万,并且梯子最高只能伸十七八米。 “消防泵只能用进口的,国内专业的消防救援船少,国外港口的专业消防救援船多。跟专家们论证时说的一样,人家大多采用荷兰公司生产的,每台泵的流量每小时能达到一千九百立方……” “何局,专家在论证时说的这个液压升降装置很有必要。” “怎么升降?” “相比大吨位的滚装船、散货船和油轮,我们的新船只有一点点大,主桅甚至没人家的甲板高,更不用说人家的甲板上还有高达五六层的船楼,一旦船楼上发生火灾,我们的水炮只能仰射。” 韩渝顿了顿,补充道:“水上扑救火灾跟岸上扑救火灾不一样,失火船只就算能在第一时间下锚,也会随着涌浪不断晃动。消防船吨位小,抗风浪能力不如大船,会上下起伏。 考虑到一旦发生大火,高温和有可能发生的爆炸又决定了我们的消防船不能靠太近,这就意味着我们很难把消防水射进火点。 而这套液压升降装置有那么点像潜艇的潜望镜,安装在船体的主桅杆处,上面安装一门副炮。 在扑救时可以把它升起,也就是把一门高压消防水炮增加七八米的高度。虽然很难跟大船的船楼平齐,但远比在下面仰射的精度高,毕竟角度不一样。” 何局大致听明白了,笑问道:“这套液压升降装置是不是很贵?” “非常贵,因为它不只是升降,也不只是需要一个升降塔油缸,同时也涉及到消防系统。往上升的钢管里面要有消防管路,顶端要安装一门高压消防炮。炮能架上去,人上不去,所以在下面要有操作装置。” “这套设备是哪个国家生产的?” “德国公司生产的,升降塔油缸上升速度两米每秒,行程八米。” 韩渝放下材料,话锋一转:“这套装置用的就是潜望镜的原理,它再精密再复杂也不可能有潜艇的潜望镜系统精密复杂。 何局,现在国家不是动员军工企业民么,我觉得我们国内的军工企业应该能设计生产这样的装置。” 小伙子还是为了省钱。 江政委乐了,侧身笑道:“何局,你跟汉武那个建造维修潜艇的船厂熟,可以问问他们有没有兴趣。如果真能搞出来,可以申请专利,填补国内空白!” 何局正准备开口,韩渝就笑道:“政委,我估计汉武的那个船厂没这个技术。” “你刚才不是说它再精密再复杂,也不可能比潜艇的潜望镜系统精密复杂吗?” “老江,咸鱼说得对,船厂搞不出来,想搞这个只有找相关的配套企业。但船厂那边也要联系,毕竟我们不知道他们用的潜望镜系统是哪个军工企业提供的。”> …… 一项一项研究,不知不觉竟研究了两个多小时。 对于分局即将找相关单位设计建造什么样的执法消防救援船,何局等人心里终于有了数。 考虑到市里的配套资金应该没问题,赞助能拉多少还不确定,何局提议韩渝带上材料去向港务局领导汇报。 找钱的事不能只让局领导跑,韩渝早有心理准备,跟局领导们道别,开上车赶往港务局办公大楼。 没想到快到港务局时,竟有一 个摆摊的妇女好像在跟几个外国船员理论,应该是语言不通发生了什么误会。 韩渝既是公安干警也是船员,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干脆靠边停车,走过去问怎么回事。 “同志,他们说的哪个国家的英语,我听不懂,跟他们说不清!” 在码头做买卖的都会几句英语,明明自己的英语不标准,还嫌人家说的不标准。 韩渝禁不住笑了,转身问外国船员怎么回事。 不问不知道,一问也觉得卖水果的大姐说得有道理。 四个船员是菲律宾人,英语确实不标准,一句话要反复问几次,不然连自己这个也跑过船的人都听不懂。 韩渝费了半天劲儿,总算搞清楚怎么回事,笑道:“明白了,误会,我们中国的计量单位一般是以市斤计算的,也就是五百克。这个标价是五百克的,不是一公斤,不是一千克。” 黝黑的矮个子菲律宾船员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高个子菲律宾船员则接过卖水果大姐的计算器,滴滴滴的重新计算起汇率,计算应该付多少钱。 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以前想买中国商品只能在友谊商店和海员俱乐部柜台用外汇券购买。 事实上外汇管控并没有放开,但在码头做小买卖的人不管那么多,上级对此也持宽容态度。 韩渝一边看着高个子船员算账,一边好奇地问:“伙计,你们是第一次来中国?” “是的,警官先生,我们刚下船。” “你们是什么船?” “散货船,就在那里。” 韩渝顺着船员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能依稀看到散货船的船楼。是条方便旗船,大概两万吨,锈迹斑斑,维护保养的不好,船龄估计在十五年以上。 韩渝笑问道:“你们是从哪里过来的?” “您是问我们,还是问货?” “你们是半途上船的?” “是的先生,我们二十天前在新加坡上的船。” “运的什么货?” “玉米,全是玉米。” “船东是哪个国家的?” “我们只是船员,警官先生,您要是想知道可以去问船长。” 船员居然不知道船东是谁,韩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想想又笑问道:“伙计,这是你服务的第几条船?” 黝黑的矮个子菲律宾船员咧嘴笑道:“第一条。” 船长不只是掌舵开船的,而是船上的最高行政长官,对船舶的驾驶、客货运输、日常管理和安全等方面负有权力和责任。 注意,是权力不是权利! 在航行时甚至拥有有限的警察职能,必要时,船长是可以下令采取有效措施防止违法犯罪事情的发生或者扩大的。 在启航前,要审批大副编制的货物配载计划,主持航次会议,通知各部门做好航次任务的一切准备。 航行中,要督促各部门落实航次计划,做好消防等演习工作,要积极应对各种检查,积极防御海盗。 停泊期间,要布置好值班等注意事项,配合港口当局做好相关事宜。 总之,一个称职的船长是不太可能会允许刚上船不久的船员在没有高级船员带领下上岸的,毕竟新船员对岸上的情况不熟悉,很容易惹麻烦。 韩渝越想越奇怪,不动声色问:“伙计,你们船上有几条救生艇?” “三条,也许四条,警官先生,你问这个做什么。” “一条救生艇上能坐几个人?” “……” 矮个子船员被问住了,下意识看向同伴。 高个子船员感觉不对劲,赶紧扔下一张面额一美元的纸钞,提上刚买的水果也不用大姐找钱,拉着同伴转身就走。 这就跑了,肯定是心虚。 韩渝看着他们的 背影,不禁露出笑意,默默掏出手机,心想你们能跑哪儿去。 几个外国人刚才斤斤计较,现在不用找钱就跑,大姐越想越不踏实,回头问:“公安同志,帮我看看,这钱是不是假的?” 韩渝接过看了看,笑道:“真的。” “真的他们为什么要跑?” “钱是真的,但人不一定是真的。” “人不是真的,人怎么可能不是真的,你把我说湖涂了。” 韩渝没有解释,把钱交还给大姐,飞快地拨通了朱局的手机,一边往车边走,一边笑问道:“朱姐,我韩渝啊,你们有没有检查过靠在三号码头的那条散装船?” 第三百五十八章 不能太人性化 > 三点二十七分,汤局匆匆赶回局里,没乘电梯上楼,直奔一楼左侧的接待室。 韩渝正跟安检组的徐组长和船检科的杨科长在接待室里研究船代提供的文件,朱大姐正站在窗边给港务局打电话。 汤局放下包,坐下问:“咸鱼也在啊,怎么回事?” 朱大姐放下手机,汇报道:“汤局,咸鱼怀疑昨天进港的巴哈马籍货轮达飞号上的几个菲律宾籍船员,很可能是持假证书上船的。” 韩向柠刚联合长航分局捣毁了一个制贩并使用假船员证书的团伙,咸鱼竟又怀疑外轮上的外籍船员使用假证书。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看来这小两口是跟假证干上了。 汤局禁不住笑问道:“咸鱼,你有证据吗?” 韩渝抬头道:“作为船员他们竟然连船上有几条救生艇,一条救生艇能坐几个人都不知道。我现在不只是怀疑那几个普通船员的证书有问题,也怀疑船长、大副等高级船员有没有适任资格。” 新船员上船或老船员上一条陌生的船,首先要做的就是熟悉船况。 船长要安排大副和轮机长等高级船员,组织全体船员熟悉各自的工作,对各自负责的区域进行检查,以便迎接港口官员的检查。同时要利用闲暇时间组织消防、逃生等演练。 船员居然不知道船上有几条救生艇,可见船上的管理有多么松懈乃至混乱,能想象到船长有多么不称职。 汤局大致明白了,侧身问:“老徐,船东是哪个国家的?” “香港的,这是船代提供的文件。” “这条船是第几次来滨江?” “第一次。” “你们有没有上船检查?” “检查过,简单检查了下,该有的都有。” 中国籍货轮去国外的港口,要接受人家的严格检查。 外国货轮来滨江港,港监局的检查则比较“人性化”,主要检查相关证书和手续齐不齐全,货轮有没有危及航行安全的重大缺陷,远没人家查我们的货轮那么严。 人家遇到困难,甚至会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除了未经允许闯入长江的外轮,这些年从未因为船舶缺陷根据国际公约和国内的法律法规滞留过外轮,处罚的也很少。 之所以对人家这么好,并非崇洋媚外,主要基于几个方面考虑。 首先,我们自己的货轮比较老旧,在管理上正在努力跟国际接轨。中国加入wto还有个缓冲期呢,所以在这方面不能太较真,不然就成选择性执法了。 二是现在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如果检查太严格,处罚太重,外轮就不愿意来滨江港。把人家都吓跑了,怎么发展港口经济,又怎么出口创汇。 去年全国的外汇储备只有五百多亿美元,而需要用外汇的地方那么多,出于进出口考虑,执法要讲究尺度。 再就是开展psc检查不但要精通国内的法律法规,也要精通中国这些年来加入的各种关于海事的国际公约。 这个精通不是看看那么简单,而是要真精通。 比如你滞留一艘外轮,人家对滞留的理由不服,会向注册的船级社反应,外国的船级社会联系中国船级社,船东甚至会找验船师第一时间飞过来,就你滞留货轮的理由进行核实。 你必须有理有据,要让人家心服口服。 而我们的安检员由于学历等原因,真正精通国际公约的并不多。 总之,这是涉外执法,要谨慎谨慎再谨慎。 汤局头一次遇到外籍船员有可能持假证书的情况,摸着下巴问:“咸鱼,你见过那几个船员?” “见过,不然我也不会怀疑他们是假船员。” “能核实吗?” “想核实他们的证书真假,最权威的办法只有通过我们中国的船级社联系发证机构。” 联系国外的发证机构核实,想想就知道没那么容易。 汤局摸摸嘴角,低声问:“老杨,那条船什么时候走?” 杨科长抬起胳膊看看手表:“这会儿正在装货,从船代和港务局报过来的计划上看,他们打算今天夜里十一点出港。” “且不说一时半会儿很难联系上国外的发证机构,就算能联系上等反馈也来不及。”汤局掏出香烟,抬头看看朱大姐。 朱春苗很清楚局长是想问自己的看法,不禁看见韩渝。 韩渝知道这对港监局而言是一个挑战,直言不讳地说:“货轮上的船员如果持假证书上船工作,没经过正规培训,实际操作能力难以保证船舶航行安全要求,一旦发生事故,将对我们长江水域乃至沿海的海上交通安全和海洋环境保护构成威胁。” 安检组的徐组长跟咸鱼一样跑过船,并且曾做过六年远洋货轮的船长。 以前做船长时进外国港口总是提心吊胆,不止一次被外国的psc检查官处罚乃至滞留过,早就觉得有来就要有往,对待外国货轮也要严格。 见韩渝提了出来,徐组长深以为然地说:“汤局,方便旗本来就应该是安检的重点,不管哪个国家的港口都是这样的。而且我们管辖的是长江最繁忙的航道,江上那么多船,航道情况又那么复杂,那些船员如果都是‘二把刀’,出了事怎么办,这个责任谁负?” “可想查实那些船员持的是假证书很难,并且船今天夜里要离港。” “再检查一次,仔仔细细检查,那条船管理混乱,不然也不至于锈迹斑斑。只要检查出缺陷,我们就可以依法滞留。只要能滞留两三天,他们所持的证书是真是假,肯定能收到反馈。” 对执法人员而言,滞留只需按规定出具一份具有法律效力的手续。 对船东来说,每滞留一天就会造成一天的经济损失。 船东是香港的,香港再过一年多就要回归祖国,这件事必须慎重,汤局深吸口气,再次看向朱大姐。 “汤局,船东是香港的,但船籍是巴哈马的。” 朱大姐沉思了片刻,接着道:“而且如果他们使用的是假证书,不只是危及到水上交通安全和环境保护,也违反了国际公约和我们中国的法律法规。” 如果个个都不遵守中国法律,那法律的威严何在! 汤局权衡了一番,掐灭烟头站起身:“滞不滞留回头再说,老徐老杨,你们再登船检查下。咸鱼,你跟老徐老杨一起去,先看看有没有缺陷。”> 参与执行转运任务的两个多月,韩渝总担心航经国家的psc检查,在半潜船上几乎每天都要研究相应的国际公约和航经国家的进港规则,几乎每天都要根据psc检查的自查表,一项一项自查自纠。 “久病成良医”,总担心被检查,反过来检查别人绝对得心应手。但考虑到国内的法律法规,韩渝抬头道:“汤局,按规定我不能上外轮。” 韩向柠帮长航分局捣毁制贩使用假船员证书的团伙,让长航分局缴获了几百万。 现在咸鱼帮着检查外轮,如果怀疑的一切能证实,那港监局一样有权对持假证书的外籍船员,对不称职的外籍船长乃至船东进行处罚。 谁会嫌钱多,并且只要能查实,滨江港监局就是“内外开花”。 刚查获国内的假证,紧接着又查获国外的假证,都走在兄弟港监局和海监局前面,上级只会表扬不会批评。 汤局权衡了一番,笑道:“我们可以请你协助,以安检顾问的身份参与检查。朱局,你赶紧让办公室准备手续,该走的程序要走,不能让边检为难。” “行,我负责跟边检沟通。” “顺便给咸鱼找身工作服,穿警服上船检查不合适,顾问要有顾问的样子。” “没问题。” …… 外轮靠港或在港外锚泊都要接受出入境边防检查站的监护,无关船只未经允许不得擅自搭靠,无关人员未经允许更不得上船。 就在韩渝等港监局跟边检沟通协调的时候,姜梅梅正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坐在趸船二楼指挥调度室里,跟韩向柠一起等送市领导和客商去江上考察的001和监督艇归来。 刚开始以为只要借用001,没想到客商对此很重视,来了十六个人,其中有好几个航运专家,整个一考察团。 001的指挥舱很小,甲板也不大,港巡三大队的监督艇就这么也被征用了。 “范队长范队长,我向柠,你们到哪儿了?” “刚到三河,正在江上兜圈。” “兜圈?” “建港口首先要有航道,投资那么大人家肯定要搞清楚航道情况,不光研究航道图,还在用竹篙量水深。” “那要兜多久才能回来?” “看这架势估计要到天黑。” “好吧,注意安全。” “放心,这一带的航道我熟。” 咸鱼的妻子很能干,很善良,也很大气。 她果然早知道咸鱼原来的岗位是被自己顶走了的事,吃饭前打开天窗说亮话,不但没怪自己,还说要感谢自己。 姜梅梅看着韩向柠呼叫范队长的样子,感觉像是在做梦。 “梅梅,吃水果。” “哦,谢谢柠柠姐。” “别不好意思,船上就我俩,又没外人。” 韩向柠放下电台通话器,再次拿起棒针和毛线,一边继续织宝宝穿的毛衣,一边半开玩笑地说:“你要是担心别人还说闲话,等哪天不忙了,我可以叫上咸鱼,一起去你们单位看看你。” 姜梅梅很感动,急忙道:“不用了,柠柠姐,只要你们不怪我就行。” “都说了我们感谢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怪你。” 韩向柠嘻嘻一笑,很认真很诚恳地说:“这人不能总想着过去,一切要向前看,你也老大不小了,要赶紧找个男朋友。” 姜梅梅被说的很不好意思,用蚊子般的声音嗯了一声。 “喜不喜欢军官,如果喜欢军官我可以帮你介绍。咸鱼单位有好几个滨江消防支队的军转干部,他们说消防支队有好多单身干部。” “柠柠姐,你人真好。” “又来了,总说这些有意思吗?” 获得人家的原谅,姜梅梅心里好过了很多,犹豫了一下说:“我暂时不想找男朋友,我想……我想换个工作。” 韩向柠好奇地问:“换什么工作?” “我上的中师,本来就应该做教师。” “你想做老师?” 姜梅梅深吸口气,鼓起勇气说:“也想换个环境。” 想到她在交通局的处境,韩向柠点点头:“换个环境也好,只是现在想调动麻不麻烦?” “我问过,想直接调到教育系统不容易。但市里每隔三年都会组织教师去南云支教,已经去了好几批,支教回来就能安排到学校教课。” 陵海是有老师去南云的蒗宁支教,据说那边的学校开设有陵海班,陵海电视台、滨江电视台和滨江日报都报道过,连王记者都去采访过。 想到之前看过的支教报道,韩向柠提醒道:“南云那边条件不好,听说支教很辛苦。而且要么不去,一去就是三年!” “我知道,我不怕苦。” “你家里人同意吗?” “我就是因为听我爸的才弄成现在这样,你说我能再听他的吗?” “这么大事,你自己要想好。” “我早想好了,其实我喜欢做老师。” 韩向柠意识到她不只是想换个环境,也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自我救赎”,感叹道:“既然喜欢就去做。”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九章 最有钱的人 > 四点十二分,韩渝跟徐组长、杨科长等人乘坐港监局的考斯特客车赶到码头。 出入境边防检查站监护二中队的武警已接到通知,但还是按规定挨个检查证件。 韩渝刚把工作证交给执勤的武警,就看到一个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年轻男子,正站在码头边跟外籍船长说话,禁不住喊道:“唐文涛?” 年轻男子愣了愣,下意识问:“你喊我的,请问你是……” “老同学,你不认识我了?” “咸鱼!” “哈哈哈哈,我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 唐文涛跟外国船长打了个招呼,提着公文包迎了上来,毫不犹豫给了韩渝一拳:“你长这么高了,我差点没认出来。我没忘记你,是你把我给忘了。明明知道我在滨江,跟校花结婚请了邵院长,请了吴老师,也请了范伊华,唯独没请我。你是不把我当同学,还是担心我不出份子钱?” 那么多同班同学,在滨江工作的就三个。 因为平时都忙,顾不上联系,更没怎么走动过,结婚时竟然忘了请老同学,想想是有点说不过去。 韩渝突然有些后悔跟老同学打招呼,一脸尴尬地说:“是我考虑不周,回头请,单独请。” “你就是瞧不起我。” “你是船代啊,混得最好,工资最高,我瞧不起谁也不可能瞧不起你。对了,这条船的船东是你们公司的客户?” “嗯。” 唐文涛是真正“混码头”的,见港监局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急忙扔下韩渝这个老同学跟徐组长、杨科长等人打招呼。 货轮正在装货,今天夜里就要走。 徐组长没时间跟他闲聊,拍拍他胳膊:“小唐,你来的正好,我们要对这条船进行安全检查。一起上船,正好做个见证。如果检查出什么问题,你也好及时联系船东。” 船代相当于中介。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既然收了船东的代理费,就要帮船东办理好包括进出港和装卸货在内的所有事务。 唐文涛从来没见徐组长这么严肃过,禁不住问:“靠港时不是检查过了? 徐组长淡淡地说:“检查过不等于不用再检查,你可以理解为启航前的检查。” 唐文涛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转身看看老同学,追问道:“徐组,咸鱼又不是你们港监的安检员,他跟着来做什么。” “咸鱼是我们港监局聘请的psc检查顾问,赶紧跟船长沟通下,请他配合。” “好吧,我先去跟他说一声。” 明明检查过又要检查,港监局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还把咸鱼找过来了,咸鱼居然变成了港监局的psc检查顾问…… 唐文涛被搞得一头雾水,但事关客户的货轮能不能及时出港,不敢不当回事,赶紧跑过去跟船长沟通。 船长搞清楚情况,连忙迎上来表示欢迎。 港口监督官员检查,也必须欢迎,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众人在船长的陪同下,顺着舷梯爬上船,按惯例直奔船长室检查船舶证书、文书、图书资料、船员证书是否齐全有效,以及包括油类记录簿、垃圾记录簿、压舱水处理和船长夜航指示等资料。 事实上这些才是船长的主要工作,相比这些船舶驾驶只是船长的众多工作之一,并且在驾驶方面船长主要是指挥,不需要亲自掌舵。 各种证书和资料堆积如山。 唐文涛站在舱门边正嘀咕咸鱼早改行了,现在是长航分局的消防副支队长,怎么可能懂这些,韩渝突然抬头问:“船长先生,船员证书都在这里?” “是的,十四个船员,十四套证书,完全符合最低配员要求。” “麻烦您请埃米利奥先生过来一下。” “好的,请稍候。” 尽管很不情愿,但港口检查官是不能得罪的,船长赶紧让守在外面的大副去喊人。 韩渝仔仔细细检查着手中的船员证书,随即拿起另外几本证书进行比对。 不比对心里没底,毕竟天知道菲律宾的相关机构会不会滥发证书。这一比对心里终于有了数,微笑着把几本证书递给徐组长。 徐组长反复比对了下,也微微点点头。 船长愣住了,站在边上欲言又止。 唐文涛暗想难道船员证书有问题,这时候,一个皮肤黝黑的船员在大副带领下走了进来。 “埃米利奥先生?” “是的先生。” “这是你的证书?” “是我的,有问题吗先生?” 韩渝抬头看了船员一眼,举起刚从徐组长手中接过的证书:“你什么时候参加船员培训的,又是什么时候拿到证书的?” 船员并不紧张,眨了眨眼睛,用非常不标准的英语说:“1989年培训的,1989年拿的证书。” “1989年几月几日?” “检查官先生,时间过去太久,我不记得了。” “想不起来具体日期没关系,但大概是上半年还是下半年,大概是几月份应该记得吧。要知道对船员而言,拿到证书一个非常值得纪念的日子。” “这个记得,是1989年3月拿到的证书。”船员越看韩渝越眼熟,突然想起中午的事,禁不住问:“您不是检查员,您是警官?” “我是警察,也是港监局的psc检查顾问。”韩渝掏出朱大姐让办公室紧急制作的顾问工作证,给被询问的船员看了看,随即举到船长面前。 船长点点头,表示对检查资格的认可。 韩渝收起顾问工作证,再次拿起船员证书,直言不讳地说:“船长先生,我有理由怀疑埃米利奥先生的船员证书是假的。” “不可能,顾问先生,您真幽默,但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我不是在开玩笑,作为船上的最高行政长官,您也要对此负责。” “顾问先生,您凭什么认为证书是假的?” “刚才的谈话都有录音。” 韩渝低头看看桌上录音笔,说道:“我问埃米利奥先生是什么时候拿到的证书,埃米利奥先生告诉我是1989年3月。” 船长不卑不亢地问:“有问题吗?” “当然有,证书的编码规则是根据发证日期排列的。从编号上看,这本证书应该是1989年8月16日签发的。请您告诉我,埃米利奥先生是怎么在3月份拿到了8月份签发的证书?” 船长真没注意过证书编号居然有这细节,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立马耸耸肩:“也许发证机构搞错了,也许埃米利奥先生记错了,一切都有可能,这不能成为怀疑证书真实性的证据。” 从船员服务簿上看,这个马来西亚籍船长不是第一次来中国。他显然知道中国港口监督官员很难核实船员证书的真伪,对此有恃无恐。 不尊重中国法律,必须给他点颜色瞧瞧。 韩渝抬头看了一眼老同学,又拿起两本证书:“船长先生,我不只是怀疑埃米利奥先生的适任资格,也怀疑您所持证书的真实性!” “顾问先生,您不能毫无根据的怀疑。” “很抱歉,我有足够根据怀疑。”> “什么根据?” “这里有十四套证书,其中八套是同时期签发的,并且职务相当。仔细看这些证书封面的颜色和证书页面的水印,就能发现有明显的不同。这四本证书的持有人签名,只要仔细看就能发现是扫描打印的。并且签发官员的字迹不流畅,有多处顿笔,跟这几本完全不一样。” 韩渝拿起两本证书,一边演示一边接着道:“防伪反光效果也明显不同,连防伪的针孔都不均匀。您看看,中间页的装订线有明显的扫描痕迹。更让人难以置信的事,这两本证书的大小都不一致。” 作为船代,必须懂英语,不然无法跟船东和船员沟通。 唐文涛听得清清楚楚,不敢相信咸鱼的英语这么好,更不敢相信船长用的居然很可能是假证。 马来西亚船长不是很心虚,笑看着众人道:“顾问先生,我发誓这些证都是真的,您不能用贵国的标准来判断这些证书的真实性。” “船长先生,请相信我们能够核实这些证书的真伪,也请您遵守国际公约,尤其要尊重我国法律!” “我非常尊重。” “那请您如实告诉我,这些证书是从哪儿来的,您真正的职务又是什么。” “证书的真实性毋庸置疑,我是船长,这是我的船,这一点同样无可争议!” “好吧,我们会联系发证机构,会联系签发这些证书的官员,相信他们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那您要赶紧,我船再过八个小时就要启航。” “我们会抓紧的,不过在此之前要对甲板部、轮机部进行一次全面、细致的检查。” “顾问先生,检查官先生……” “别说那么多,您有义务配合检查。” 韩渝把所有证书交给随行的工作人员,起身走出船长室,带着众人开始一项一项检查起来。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唐文涛目瞪口呆。 老同学走到哪儿检查到哪儿,几乎没有不存在缺陷的地方,一起登船检查的港监执法人员,跟在后面都记录不过来。 “引水梯下端有一节损坏,且系有拉绳,不符合io要求,严重危及引航员安全。杨科,别忘了拍照。” “这就拍。” “救生艇架上没有按公约标记,艇内缺少磁罗经,并且没有艇名、呼号。艇把手自动脱钩处无标识,艇筏释放装置说明字体不清晰,吊艇钩不活络,松艇齿轮不牢靠。” 光救生艇这边就检查出好几处缺陷,船长傻眼了。 韩渝回头看了看,走进生活区,伸手拉了拉舱门:“甲板生活区舱门自闭器损坏,水密门关闭不严……” 用英语说一遍,再用普通话复述一次。 一起登船检查的工作人员英语不是很好,不复述人家不知道怎么记录。 检查了一项又一项,检查出的缺陷一项比一项严重。 主机排烟管海水冷却套管漏水,居然用塑料水桶在接水,机舱像个水帘洞。 韩渝用英语冷冷地说:“船长先生,这是重大安全隐患,会引起机舱大量进水,导致船舶失去稳性,会导致机电设备失灵,船舶将有失控风险!” 马来西亚籍船长耸耸肩,无言以对。 检查到油柜,赫然发现日用油柜膨胀变形,这样的缺陷实属罕见,正常情况下油柜的重大缺陷一般表现为速闭阀卡死。 油是机舱火灾三要素之一的着火源,油柜膨胀变形将引起油柜破裂大量漏油风险! 先记录,先拍照取证。 检查到货舱,货舱底板有积水现象。 下去仔细检查,发现船员竟用一破布堵住底板破洞,抽掉破布后江水如泉涌般流入。 船壳、船底的水密性是防止船舶进水的最基本保障,船底破洞进水将严重影响船舶稳性,就算他们的船员证书是真的也不能就这么让他们走。 从下午四点半一直检查到晚上七点十分,大大小小的缺陷竟检查出一百二十八处! 汤局来了,朱大姐来了,港务局领导来了,海关和边检站的领导来了,商检局的领导也来了,连长航分局的何局都闻讯而至。 “必须滞留,老徐,根据公约和《国内航行海船建造规范》等法规条款,给他们下滞留通知书。” “是!” “苗书记,不是我们较真,主要是这条船确实存在重大隐患。” 苗书记现在虽然是副市长,但依然喜欢别人称呼苗书记。 港务局以前是正厅级单位,跟滨江市是平级的。港务局的书记是一把手,副市长不知道排到了第几把手,能做正的谁愿意做副的? 苗书记没想到这条船居然有那么多缺陷,再想到这条船滞留一天就要给港务局交一天的费用,微微点点头:“既然存在重大隐患,那就必须重视。” 船东是香港的,天知道船东会不会找人说情,拉上苗书记能给港监局分担点压力。 汤局回头看看身后,说道:“我已经让船代联系船东了,等会儿回局里就向上级汇报。” 苗书记摸摸下巴,转身道:“黄主任,码头这边也要安排下,那些重大隐患不排除不能让他们出港。” “好的,我这就通知调度室。” “咸鱼也在,你什么时候来的?” “报告苗书记,我中午就来了。” 小伙子很能干,作为港监局的女婿也能把港监局的事当作自己的事。 汤局很满意韩渝的表现,微笑着介绍道:“苗书记,咸鱼这次帮了我们大忙,那些缺陷都是他跟老徐老杨一起检查出来的。何局,咸鱼现在不只是你们分局的干警,也是我们港监局安检组的psc检查顾问。” 那么多缺陷,如果一个缺陷罚一万,岂不是能罚这条船一百多万! 正盘算着港监局这次能罚多少钱的何局愣了楞,不禁笑道:“让咸鱼做你们的顾问没问题,但你们不能让咸鱼白干,也要发聘书给顾问费。” 苗书记深以为然,转身笑道:“汤局,咸鱼兼职引水都有航次津贴,顾问一样要有顾问费。” “二位放心,肯定有。” “咸鱼,你这儿搞点,那儿再搞点,你这收入不得了,比我都高!” 领导们又调侃起来,韩渝很不好意思,咧嘴笑道:“工资外收入是不少,回头我请客。” 朱大姐忍俊不禁地说:“必须请,苗书记,你可能不知道,咸鱼是个如假包换的小财主。不但个人有钱,他负责的单位也是最有钱的。” “仔细想想还真是,以前在沿江派出所时,陵海公安局最大的一笔固定资产就是趸船和001。现在调到何局手下,马上要建造新船,要投资上千万,又是最有钱的。” 苗书记话音刚落,朱大姐又笑道:“他当年去东海学开船,跑船虽然很辛苦,但有劳务费和航行津贴。别人一个月拿一百多块钱死工资的时候,他一年拿上万。现在学到了本事,又是讲课,又是兼职引水,又是做顾问的,拿的还是比人家多!” “不能再说了,再说我会得红眼病。” “拿那么多钱,我也很妒忌。” “咸鱼,听见没有,你比我们这些书记局长都有钱,你小子要是不请客,我就不让你再兼职引水。” “请请请,就怕各位领导不给机会不赏光。” …… 正在角落里忙着打电话向公司领导汇报、忙着联系船东的唐文涛惊呆了,不敢相信老同学混的这么好,竟认识这么多领导。并且看上去领导们跟他很熟,很关心很器重他。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章 罚款小能手 > 陈子坤的爱人孟花蕾原来在港闸区一个镇上的兽医站工作,陈子坤停薪留职时她也把工作辞了,一起去东海帮老爷子搞工程。 陈子坤回来之后她不想一个人呆在东海,上个月在老爷子的支持和老单位同事的帮助下,在白龙港开了个专门卖兽药和鸡饲料的店,干起了老本行。 白天一边看店一边带孩子,太阳一落山就回宿舍做饭。 白龙港客运码头只剩下三条客运航线,并且这三条客运航线每天只有一班船。 码头的领导和职工越来越少,能回滨江港的都回滨江港了,办公用房和宿舍空出来很多。尤其曾经很热闹的宿舍区,现在变得冷冷清清。而她和陈子坤的宿舍就在韩渝和韩向柠的宿舍前排。 不知道是太冷清太寂寞,还是怀上了宝宝变得非常喜欢小朋友,韩向柠一下班就帮着带孟花蕾的儿子小俊俊。 正一边看电视一边聊着小俊俊明年该上幼儿园,到时候是送到市区上,还是就在白龙港上,韩渝和陈子坤一起开着警车回来了。 “咸鱼,你不是去分局了么,怎么跟陈教一起回来的?” “我去趸船上看了看。” 韩渝俯身逗了逗飞奔出来的小俊俊,这个小家伙跟冬冬小时候一样顽皮,就喜欢坐警车。 韩向柠看着他身上的衣裳,又好奇地问:“你怎么穿我们单位的工作服,你的警服呢?” “警服在车上。” 韩渝猛然意识到竟忘了换衣裳,拉开车门拿出警服,解释起这么晚才回来的来龙去脉。 韩向柠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惊诧地问:“那条方便旗不光有重大缺陷,船长船员还可能使用的是假证书?” 韩渝笑道:“是啊,问题很严重,已经滞留了。” 孟花蕾对这些不是很懂,好奇地问:“柠柠,什么叫方便旗?” “就是不在自己国家注册去其它国家注册,不悬挂自己国家国旗,而是悬挂注册国国旗的商船。” “自己国家的船,为什么要去其它国家注册?” “图省钱图方便呗,有些国家,主要是一些小国家,注册费用和税收低,甚至对外国船公司和股东不征收所得税,对船员的雇佣不加限制,对船舶的经营管理也不干涉,所以全世界的商船有三分之一挂的是方便旗。” 孟花蕾想想又喃喃地说:“船长的证书都可能是假,那些船东和股东到底怎么想的,竟然敢让一个假船长开船。” 陈子坤转身看了看笑而不语的韩渝,说道:“花蕾,船长不一定非要开船。” “船长不开船?” “船长是船上的负责人,什么都要管,不可能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那船是谁开的,大副吗?” “大副好像也不用开船,鱼支,我说的对不对?” 韩渝笑了笑,耐心地解释道:“在大多远洋货轮上,大副一般负责货物配载、装卸、交接等运输管理工作和甲板部所属设备的维护保养。” 孟花蕾追问道:“二副呢?” “航行时船长其实也是要值班的,二副的主要工作是在航行和停泊时值班,同时要主管驾驶设备。” 韩渝把警服交给学姐,接着道:“三副也要在航行和停泊时值班,同时要负责船舶救生、消防设备和医疗药品等等。跟我们派出所一样,都是有具体分工的。” 孟花蕾越听越糊涂,不解地问:“那谁负责开船?” “船长制定航行计划,航行时谁值班谁指挥航行,真正掌舵的是舵工,也就是一级水手。大船上一般有五六个一级水手,他们都会开船。” “原来是水手开船啊,我一直以为是船长掌舵,以为是船长开船呢!” “船长也要会开船,可以说会掌舵是船员的基本技能。” 韩渝想想又笑道:“嫂子,其实开大船没你想的那么难。在海上航行时,海面一望无际,水又那么深,只要不偏离航线就行。主要是进出港时要注意,因为进出港船多,容易碰撞。” 韩向柠对此深有感触,不禁笑道:“嫂子,别看海轮船长、大副、二副听上去很厉害,其实论精准驾驶,他们比内河拖船队的队长差远了。” 孟花蕾下意识问:“范队长的船,开得比你家鱼支好?” 不等学姐开口,韩渝就微笑着确认道:“范队长和王队长以前开拖轮,拖十几条驳船。一条龙不是那么好操控的,想拐个弯就要神龙摆尾。在江里航行稍微好点,进入运河驾驶难度更高,因为航道窄、水深浅。” “鱼支,你拖不了那样的船队?” “如果我让开拖头,我最多拖五六条驳船,再多就不敢拖了。” 韩渝话音刚落,韩向柠就禁不住笑道:“其实这不是最难的,顶推才难。所以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现在是长航公安的警嫂,不能不懂这些。> 孟花蕾忍不住问:“顶推?” “就是驳船排在前面,拖轮在后面顶的船队。我们滨江少,徐洲那边多,江上航行的顶推船队,估计有一半是徐洲那边的。徐洲有煤矿,那些顶推船队主要是运煤的。” 韩向柠嘻嘻一笑,又转身问:“咸鱼,你和徐组长他们检查出那么多缺陷,又怀疑船长船员的证书可能是假的,有没有让船代联系船东?” “联系上了,你知道船代是谁吗?” “谁?” “唐文涛。” “这么巧!” “也算不上巧,滨江总共就那几家船代。” “这倒是,他联系上了船东,船东怎么说?” 韩渝抚摸着小俊俊的头,笑道:“香港船东说他们‘不具备识别证书真假的能力’,所以没能及时发现,想以此逃避处罚。” 陈子坤低声问:“鱼支,这么说基本可以确定证书是假的?” “我回来时徐组长和杨科长把涉嫌使用假证的船长船员叫到港监局谈话,他们见船被滞留了,港监局有足够时间核实真伪,不敢心存侥幸,承认他们用的是花钱买的假证。” “那个船长以前是做什么的?” “以前是三副,他有三副适任证书。几个船员以前是渔民,没经过正规培训,也没在远洋货轮上服务过。” “船东对这些情况不可能不了解。” “船东应该知道。” 陈子坤不解地问:“船东既然知道,为什么还用他们?” 韩渝轻叹口,无奈地说:“为了节约成本减少开支呗,高级船员尤其船长,一年要给人家开多少钱,找个二把刀一年只要给三分之一就够了。至于普通船员,找有证的肯定比找没证的贵。 其实从节约成本的角度出发,他们完全可以雇佣内地船员。可有些香港船东宁可把钱给东南亚国家的人赚,也不愿意找同样便宜的内地船员。” 想到方国亚之前跟陈子坤开过的玩笑,韩向柠禁不住笑道:“嫂子,这就跟你爸宁可把工程分包给外面的小包工头,也不愿意让帮他打江山的老乡发财一样。” 这是一个尴尬的事实。 孟花蕾挠挠脖子,一脸不好意思地说:“我也问过我爸,我爸说如果把钢筋、模板那些活让自己人承包,他们个个都成了包工头,以后就没人跟他干了。” 不能在背后说老丈人…… 陈子坤急忙回到原来的话题:“鱼支,既然船长船员都承认用的是假证,接下来会怎么处理?” 韩渝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笑看着学姐。 韩向柠不假思索地说:“船员违反了国际公约和我们中国的船员条例,按规定要收缴假证,处两万元以上十万元以下罚款。有违法所得的,要没收违法所得。像他们这样的,肯定要顶格处罚。” “船长呢?” “船员条例明确规定,船长要保证船舶和船员携带符合法定要求的证书、文书和有关航行资料。船长虽然用的也是假证,但他原来是三副,是船上的实际负责人,要对此负责任。” 韩向柠想了想,接着道:“所以不但要处罚他用假证的行为,也要追究他事实上的船长责任。除了刚才说的处罚之外,要处两千元以上两万元以下罚款,并给予暂扣三副适任证六个月以上两年以下的处罚。” 孟花蕾忍不住问:“船东有没有责任?” “也有,船员条例明文规定船员用人单位不得招用未取得本条例规定证件的人员上船工作,船东别想以什么‘不具备识别真假能力’为由逃避处罚,要责令其改正,处三万以上十五万以下罚款。” 孟花蕾听得一愣一愣的,暗暗感叹不愧是罚款小能手,聊起这些简直如数家珍。 陈子坤也佩服的五体投地,禁不住笑问道:“这么说你们局里这次能开出几十万罚单?” “怎么可能只有几十万。” “不止?” “当然不止,这只是针对船员使用假证书和船东招用假船员的处罚。他们的船还有那么多缺陷呢,检查出缺陷一样要处罚。” “这么说一百万不一定够!” “如果加上滞留期间产生的港口费用,赶紧找合格船长船员来替换的费用,维修那些重大缺陷的费用,还有因此耽误货期要赔偿货主的损失,这个船东今年估计要白干了。”新笔趣阁 韩向柠不觉得那个香港船东值得同情,再想到今天见过的姜妹妹,不禁总结道:“所以说不管做什么都要遵纪守法,不能搞歪门邪道,不然早晚要付出代价。”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一章 他来滨江做什么! > 无意中发现菲律宾船员资历有问题,协助港监局开出港监局成立以来数额最大的一笔罚单,对韩渝而言只是一个小插曲,但这个小插曲造成的影响却是巨大的。 由于涉及到香港船东,香港即将回归,涉港问题无小事,在后续处理时市港澳台办公室都参与了。 在朱大姐等长辈有意无意的宣传下,前年动用高压水炮帮未经允许闯入长江的外轮冲洗驾驶台玻璃的事又被翻了出来,搞得连分管港澳台工作的市领导都知道江边有条天不怕地不怕的咸鱼。 名声打出来了,实惠也是有的。 滨江不光有港口,也有好几家航运公司,其中有两家租赁了好几条外国货轮。 应对国外港口的psc检查是航运公司和船务公司培训船员时的重要内容,得知韩渝懂这些,通过港监局邀请韩渝去讲课,对船长船员进行如何应对psc检查的培训。 作为港口监督部门,港监局更要提高安检业务水平。 原本打算在局里搞个小培训班,组织安检组和船检科进行培训,后来长江港监局知道了,研究决定在滨江组织长江港监系统psc检查培训。 韩渝既被人家检查过,也协助港监局检查过人家,跟长江港监局请来的几位专家和资深船长一起,轮流登台开讲。 结婚时没请唐文涛,大前天补请。 考虑到请一个同学是请,请两个也是请,不但请了留校任教的老同学范伊华,也请了母校的邵院长和当年对自己不错的几位老师。 没想到邵院长也知道韩渝协助港监局滞留并且重罚外轮的事,竟要聘请韩渝为航运学院的客座讲师,每个月四节课,两节讲船舶消防,两节讲如何应对psc检查。 今天更不得了。 邵院长居然亲自赶到分局,拜访何局和江政委,打算去白龙港挂牌,要把趸船作为航运学院的实训基地。 “邵院长,实训什么?” “我们学院每年都要开一期拖轮船员的培训班,这不是一般的培训,而是强化培训。培训结束之后港监局船员考试科是要去组织考试的,考试及格才能颁发资格证书。” 见何局似懂非懂,被母校院长叫来的韩渝赶紧补充道:“何局,不是有船员证就可以上客轮的,也不是有船员证就可以上拖轮,拖轮跟客轮一样都属于特种船舶,所以要强化培训。” 何局反应过来,不禁笑道:“这就跟有a证不能直接开大客车,要经过进一步培训考证才能从事客运一个道理?” “对对对,差不多。” 邵院长笑了笑,接着道:“我们学院有一条实训船,但没拖轮。港务局倒是有两条拖轮,可人家又要引航又要协助货轮进出港的,不可能让我们的学员上拖轮实训,所以我想到了你们。” 滨江航运学院在国内虽然没什么名气,但在长江港航系统名气很大。 分局能与高校合作,这是好事! 何局乐了,哈哈笑道:“欢迎欢迎,咸鱼是你的学生,今年刚安排到我们分局的小龚是你的学生,向柠也在白龙港,具体工作让你的几个得意门生负责。” “何局,谢谢你们对我们的支持。” “谈不上,这是我们分局的荣幸。邵院长,要不我们安排个时间,最好赶在年前,搞个挂牌仪式。” “没问题,要搞就搞隆重点,请港务局和港监局的领导出席。” 邵院长的来访,打开了何局的思路。 一送走邵院长,何局就回头笑道:“老江,航运学院要在白龙港派出所设立实训基地的事,要写进今年的工作总结。这也是我们分局的成绩,如果我们没水上执法船艇,人家能把实训基地设我们这儿来么。” 江政委笑道:“行,正好赶得上。如果邵院长过几天再来,这事只能写进明年的工作计划。” 何局考虑的不只是这些,想想又说道:“过两天我们去汉武汇报工作,顺便去拜访下警校,感谢几位校领导对我们分局工作的支持,给我们培养输送了好几个新民警,再谈谈水上执法和水上消防救援。” “跟警校谈这些做什么?” “航运学院能来我们分局设实训基地,警校一样可以!” 何局越想越激动,挥舞着胳膊说:“我们有趸船,有执法救援船,马上还要建造更大更先进更专业的消防救援船。新船建造起来是我们长航公安自己的,不是人家的。 警校虽然没开设消防专业,甚至都没消防课程,可水上消防是我们长航公安的职责之一。 我们完全可以主动跟警校合作,欢迎警校老师来我们分局挂职,同时欢迎警校组织学员来我们的趸船和执法救援船上熟悉水上消防业务。” 局长去了趟泞波,像是变了个人。 支持咸鱼建造新船已经够让人吃惊了,现在连工作思路都有了巨大变化。 江政委愣了愣,笑道:“这个主意不错,警校肯定要面向基层,要培养基层需要的人才,我估计警校领导应该会感兴趣。” “我们可以先欢迎警校领导来参观调研。” “消防总队的领导也要请,毕竟主要是消防。” “对对对,我们接下来要把水上消防作为工作重点,只要能干好甚至能成为我们分局的亮点!” …… 韩渝送走邵院长之后,就驱车赶到港监局,接上刚开完会的学姐,一起去老姐家吃饭。 今天是张江昆的生日,韩宁请了一天假,买了很多菜,正在厨房里忙碌。张江昆的两个徒弟都拖家带口来了,正挤在客厅里打升级。 韩渝不太喜欢打牌,跟众人打个招呼,便跟学姐一起挤进厨房,帮着干活。 “三儿,你前天是不是去海员俱乐部讲课了?” “去过,姐,你怎么知道的。” “以前的老同事看见你了,早上买菜时正好遇上,她告诉我的。”> “是吗?” 韩宁探头看看外面,笑问道:“讲课有没有钱?” 韩向柠不等韩渝开口,就吃吃笑道:“当然有钱,没钱谁会去讲!” 韩宁羡慕地说:“有文化就是好,可以去讲课,还有钱拿。” “外快赚多了也不好。” 韩渝带上厨房门,咧嘴笑道:“前段时间检查滞留的那条外轮时,朱大姐和苗书记他们帮我算账,算我有多少工资外的收入。说我赚的比他们那些领导多,要我请客。” 韩宁不假思索地说:“请就请呗,做人要大气。再说领导让你请客是给你面子,我和你姐夫就算想请人家,人家也不会来。” “我没钱,你让我怎么请。” “你赚的那么多钱呢?” 韩宁的话刚问出口,猛然意识到问题出在哪儿,不禁笑看向弟妹。 韩向柠噗嗤笑骂道:“好你个咸鱼干,这是变着法告状啊,是不是嫌我给的零花钱少!” “没有没有,我就是那么一说,而且我身上确实只有二十几块钱。” “柠柠,三儿现在是副支队长,大小也是个领导,少不了应酬。只给二十几块钱是有点少,买两包好烟都不够,要不你再给他涨几块零用钱。” “行,再涨五块,以后一个月三十。” “……” 一个抠门,一个管的严。 看着弟弟那悻悻然的样子,韩宁忍不住笑了。 这时候,张江昆的大徒弟杨大明拉开门,喊道:“三儿,出来一下。” “杨哥,什么事?” “有个事想问问你。” “行,姐出去一下。” “什么事啊,还出去说,搞得神神叨叨的。” 见师娘嘀咕,杨大明咧嘴一笑。 韩渝赶紧擦干帮着洗过菜的手,跟着杨大明走到外面。 杨大明回头看看身后,低声问:“三儿,张阿生你还记得吗?” 当年来滨江倒买倒卖外汇的东海人! 韩渝忘记谁也忘记不了他,下意识问:“记得,杨哥,你怎么想起问他的?” “我看见他了。” “在哪儿看见的?” “海员俱乐部。” “什么时候看见的?” “今天上午。” 杨大明掏出香烟,点上道:“早上我们组的小柳干活时不小心摔破了头,我开摩托车送他去港口医院包扎,路过海员俱乐部时无意中看见的。大概九点多,他那会儿在俱乐部外面的早点店吃早饭。” 那个家伙从东海跑过来做什么…… 韩渝不敢不当回事,急切地问:“杨哥,你会不会看错?” “当年是我送你们去白龙港的,送你们去白龙港之前你们分局领导还找我谈过话。他长什么样我记得很清楚,就算化成灰我都认识!” “你看到的那会儿,他在吃早饭?” “嗯。” “几个人一起吃的?” “两个人,他坐在里面,脸朝外面,我看的很清楚。有个女的坐他对面,背对着我,没看见长什么样,不知道是不是沈如兰。”c0 “没别人?” “没有,就看见他们两个。” 张阿生来滨江做什么,而且还住海员俱乐部。 韩渝很担心张阿生是来找老姐实施报复的,立马掏出手机,一边拨打寻呼台的号码,一边低声问:“这事你有没有告诉别人?” “没有。” “没有就好,别告诉我姐,也别告诉我姐夫。” “我懂,告诉他们,他们肯定会提心吊胆。”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二章 事有蹊跷 > 四号堆场失窃了大约两吨钢材,究竟怎么失窃的、什么时候失窃的,谁也说不清楚。 这种没头没脑的案子,自然落到了严打工作队身上。 老沈正忙着走访询问码头职工,对讲机里传来蒋晓军的呼叫声。 “蒋科,什么事?” “有人看见张阿生来滨江了,很可能住在海员俱乐部。” “哪个张阿生?” “八八年从东海跑过来倒汇套汇的那个张阿生,江政委让我们赶紧查查怎么回事,咸鱼刚才也给我打过电话。” 以前局里民警没现在多,遇上大案个个都要上。 当年的倒汇套汇案,老同志几乎都参与过侦办。 韩宁当年为什么从海员俱乐部调到局里,严打工作队的老同志都很清楚。 老沈反应过来,惊诧地问:“他早就刑满释放了,他跑过来做什么,难道心存不轨,想对韩宁和咸鱼实施报复?” “我要是知道还会找你?” 蒋晓军反问了一句,交代道:“他认识我,对我印象深刻,我去很容易打草惊蛇。当年你是参加后续侦办的,他记得你的可能性不大,你赶紧叫上老吴他们去摸摸。” “知道了,交给我。” 涉及到分局两个民警的安危,而且两个民警还都是自己的晚辈,老沈一刻不敢耽误,叫上一起走访询问的老吴,骑着自行车匆匆赶到海员俱乐部。新笔趣阁 海员俱乐部依然是港务局的,但已经承包给了个人经营。 曾经觉得很上档次的大堂现在看上去有点老旧,当年面对外宾销售优质商品和进口商品的柜台早搬走了,加之客人没以前多,显得有些空荡,有些冷清。 以前的经理和服务员大多分流转岗了,还有一些嫌工资低辞职下海了,现在的经理、厨师和服务员都是私人老板在社会上招聘的。 分局经常来查外来人员或消防安全,老沈和老吴虽然没穿警服,但依然被总台服务员一眼就认出来了。 “沈所长,今天又要检查?” “你这个小娘有点意思,是不是不欢迎我们。” “没有。”小丫头嘻嘻一笑,绕过总台走出来相迎。 私人承包跟以前吃大锅饭就是不一样,服务态度比以前不知道好多少倍。 以前的经理、服务员和柜台营业员眼睛都长在额头上,看不起这个、瞧不上那个,别说普通职工了,就是民警过来人家也是爱理不理。 可惜发生过一起命案,也可能装修有些跟不上时代,这里的生意一落千丈。服务态度再好,也看不到之前那门庭若市、高朋满座的景象。 老沈回头看看楼梯,笑问道:“小陶,这几天住宿的旅客多不多?” “不多。” “不多是多少?” “只有七八个,我都登记了。” “把登记簿拿给我看看。” “好的。” 不看登记簿不知道,一看大吃一惊。 张阿生两口子果然来了,并且已经来了三天。 老沈把登记簿递给老吴,不动声色问:“这两个东海客人在不在房间?” 住宿的客人少,东海客人更少。 总台服务员小陶对张阿生夫妇印象深刻,不假思索地说:“出去了,刚开车出去的。” “开车出去的,他们有车?” “有啊,人家就是开车来的。” “什么车?” “小轿车,我不知道什么牌子,反正很高级。” 小陶想了想,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笑道:“想起来了,跟船代公司的那辆小轿车一模一样,但比船代公司的那辆新。” 老沈低声问:“丰田轿车?” “对,就是丰田,不出去时都停在后院,后厨的王师傅和小秦他们没事就跑过去看。” “他们刚出去的是吧?” “嗯。” 小丫头回头看看背景墙上的时钟,确认道:“他们起的晚,下楼时餐厅都把早饭收掉了,他们出去吃的早饭,吃完回来就开车走了,走了不到一个小时。” 张阿生两口子落网时损失惨重,虽然一个进去呆的时间不久,一个判的缓刑没坐牢,但想在短短几年内翻身可没那么容易,毕竟钱没那么好赚。 他们居然故地重游,而且是开着进口小轿车来滨江的。 老沈越想越觉得那两口子有问题,追问道:“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 “那他们有没有跟你问过路?”> “路没问过,沈所长,人家以前来过滨江,对我们这儿很熟,比我都熟。好多我不知道的地方,人家都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昨天吃早饭时人家说的,说我们滨江这几年没什么变化。” 小丫头是从农村来市区打工的,对滨江没张阿生两口子熟很正常。毕竟张阿生两口子在落网之前,不止一次来过滨江。 老沈跟老吴对视了一眼,接着问:“那他们有没有跟你打听过什么人?” 小陶收起住宿登记表,笑道:“打听过,不光跟我打听过,也跟我们经理打听过。” “他们打听谁?” “他们说有个朋友以前在我们这儿上班,好几年没联系了,现在联系不上。那个朋友是女的,好像姓韩,叫什么名字我忘了。” “他们有个姓韩的朋友以前在你们这儿上过班?” “他们说那个朋友以前是客房的服务员,我们经理都不认识,问我,我更不知道。”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姓张的两口子果然是来找韩宁的! 老沈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叮嘱小丫头注意保密,让老吴留在俱乐部蹲守,随即骑上自行车匆匆赶到局里。 江政委听完汇报,看着紧锁着眉头的何局和刚赶回来的蒋晓军,心有余悸地说:“幸亏有职工认识他,并且无意中看到了他,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何局半个小时前听江政委说过当年侦办倒汇套汇案的经过,终于知道眼前这些老同志为何那么喜欢咸鱼,也终于知道韩宁当年是怎么穿上警服的。 有被分局打击处理过的前科人员试图对分局民警实施报复,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何局低声问:“老蒋,你最熟悉情况,你怎么看。” 蒋晓军掐灭烟头,说道:“这件事有些蹊跷。” “怎么个蹊跷?” “我觉得他们不太可能是来实施报复的。” “不太可能?” “他们是开车来的,大摇大摆住进海员俱乐部,明目张胆打听韩宁的情况,也就是说他们根本没考虑过隐匿行踪。可他们都是有前科的,具备一定反侦查意识,难道不担心我们将来会追查到他们。” 蒋晓军绞尽脑汁想了想,接着道:“如果说不是来报复韩宁乃至咸鱼的,那他们为什么要打听韩宁的情况,所以有些说不通。” 回想起张阿生团伙当年的作案手法,老沈提醒道:“蒋科,别忘了他们当年是怎么收外汇券的。” “你是说他们很可能跟以前一样,跟我们来个一明一暗?” “叶兴国还没露头呢。” 江政委觉得老沈同志的分析有道理,敲着桌子说:“相比他俩,叶兴国才是老奸巨猾。他们很可能有分工,他们两口子在明面上打探,给躲在暗处的叶兴国提供情报,由叶兴国在暗地里实施报复。” 老沈补充道:“就算我们将来追查到他们,他们也可以说我们没作案时间,我们有不在场证据。” 确实有这种可能,但蒋晓军想了想,依然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可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就在众人研究接下来怎么应对的时候,韩渝正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的,以饮料代酒敬姐夫。 “三儿,你爸昨天路过滨江港,这次跑的是短途,运了一百多吨复合肥,他说把复合肥运到皋如就让你妈上岸。” “离过年还有好多天呢,让妈上岸,他一个人怎么跑船?” “他找好人了,王队长帮他找的。” 张江昆话音刚落,韩宁就回头看着韩向柠,一脸羡慕地说:“柠柠,咱妈对你真好。我生冬冬的时候她在跑船,你嫂子生浔浔的时候她也没回来。到你这儿她居然要提前回来,而且上岸之后就不打算再上船了。” 宝宝生下来不能没人带。 老爸老妈要上班,婆婆决定上岸帮着带孩子。 这些事韩向柠早就知道了,心里美滋滋的,连忙道:“姐,此一时彼一时,你生冬冬和嫂子生浔浔的时候咱家不是困难么,他们要赚钱还债,实在是顾不上你和嫂子。” 姐姐对这个家庭作出那么大贡献,老妈对姐姐却没对自己好。 韩渝很过意不去,正想着说点什么,手机突然响了。 掏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原来是所里打来了。韩渝歉意地笑了笑,起身走出客厅接听。 “鱼支,我陈子坤,来了两个东海人,开车来的,非要见你。” “两个东海人?” “好像两口子,四十出头,男的姓张,叫张阿生。女的姓沈,叫沈如兰。打扮的很时髦,开的是丰台,有手机,看上去很有钱。” 有没有搞错! 韩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好一会儿才急切地问:“他们人呢?” “在接待室,让我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们要见我?” “鱼支,他们不是你在东海学习时交的朋友?“ “什么朋友,他们有前科,以前被我打击处理过。” “啊……” “别啊了,你先稳住他们,我先向局领导汇报,汇报完就回去。”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三章 心存不满 > 陈子坤没想到被韩渝打击处理过的人居然敢找上门,立马放下电话用对讲机让张平和小龚从趸船上过来守住大门口。 张阿生注意到外面又来了两个公安,并不慌张,甚至有几分得意,捧着大屏幕显示的中文寻呼机看得很专注。 沈如兰见陈子坤去而复返,笑眯眯地问:“陈教导员,有没有联系上韩支队长?” “你们找他做什么,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没什么事,就是想他了,来看看他。” “来看看?” “嗯。”张阿生放下寻呼机,微笑着递上支软中华。 天知道他们来找咸鱼做什么的,陈子坤可不敢抽他的烟,一把推开他胳膊,面无表情地提醒:“张阿生,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严肃点,别跟我嬉皮笑脸!” “我们很严肃。” “那先回答我的问题,来找我们韩支做什么。” 刚刚过去的这几年,张阿生脑补过无数次来见那条咸鱼的情景,又怎会害怕,嘿嘿笑道:“我知道这是派出所,你们是公安,公安就是政府。报告政府,我真只是来看看咸鱼的。” 沈如兰用胳膊肘捅了捅他胳膊,笑骂道:“什么报告政府,这儿是派出所,又不是看守所!” “一样的,派出所看守所都是政府。” “你是不是牢饭没吃够,没听陈教导员说么,要严肃点。” “好好好,严肃点。” 这两口子一唱一和,话中有话。 陈子坤气不打一处来,可他们以前犯过事现在又没犯事,至少没证据显示他们在白龙港派出所辖区犯事,一时间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 “张阿生,沈如兰,都快十二点了,你们肚子饿不饿?”新笔趣阁 “不饿,我们早饭吃的晚。” “那我们换个问题,你们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打听到的。” 沈如兰抬头看着墙上的规章制度,感慨地说:“白龙港变化不大,你们单位变化倒不小。滨江港公安局竟然变成了长航分局,这才过去几年,咸鱼都已经做上了副支队长。” 张阿生深有同感,不禁点点头:“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都已经六七年了。” “阿生,要不要去车上拿相机,请陈教导员帮我们拍个照。” “这儿有什么好拍的,被公安抓去吃官司很光荣吗?” “也是啊,不拍了。” 看架势真有那么点像是来旅游的,又有点像是来示威来炫耀的。 陈子坤头一次遇上这种事,一时间竟被他们搞懵了。 他们想等就让他们等吧,陈子坤懒得再搭理他们,起身走出接待室去码头食堂吃饭。 下午一点二十七分,韩渝驱车回来了。 陈子坤等候已久,立马迎了上去,赫然发现蒋科也来了。 “陈哥,他们人呢。” “还在接待室。” 韩渝低声问:“这就是他们的车?” 陈子坤苦笑道:“嗯。” 这算什么事啊,前科人员都敢把车开进派出所,而且很嚣张的停在所长办公室门口! 蒋晓军越想越窝火,冷冷地说:“走,去会会他们。” 三人走进接待室,张阿生两口子下意识站起身,紧盯着韩渝一时间竟忘了开口,因为韩渝的变化太大了,跟印象里的完全对不上号。 “张阿生,沈如兰,你们大老远跑这儿来找韩支做什么?” “蒋科长……” “还记得我?” “记得记得,蒋科长好,蒋科长,抽烟。” “我以为你们忘了呢。”蒋晓军做了那么多年刑侦科长,又怎会害怕两个前科人员,接过香烟一个屁坐了下来,掏出打火机,不怒自威。 韩渝坐到蒋晓军身边,一边示意他们坐,一边笑问道:“张阿生,听说你找我?” 张阿生犹豫了一下问:“咸鱼?” “这么多年没见,不认识我了。” “真是你!” “不是我还能是谁。” “你长这么高了,我差点没认出来,抽烟。” “谢谢,我不会。”韩渝微微一笑,若无其事地说:“你们变化也不小,比以前更精神更富态了。沈如兰,孩子多大了,有没有上学?” 终于见着真人! 沈如兰缓过神,急忙坐下笑道:“咸鱼,我以为你会叫我沈姐呢。孩子六岁了,如果留在国内,明年这会儿该上一年级。可我们有前科,尤其阿生,还蹲过大牢。要是在国内上学,同学们肯定会笑话他,所以我们想给孩子换个环境。” “你们打算出国?” “嗯,签证都办好了,下个月走。” “去哪个国家?” 张阿生接过话茬,得意地说:“去加拿大,我们是技术移民。” 人家都说我是咸鱼翻身,看来你们才是真正的咸鱼翻身! 当年被缴获罚没到倾家荡产,这才过去几年,居然如此光鲜,用大哥大、寻呼机,开进口小轿车,马上还要出国。 韩渝觉得很不可思议,回头看了看蒋晓军,不动声色问:“这么说你们是来跟我道别的?” “算是吧。” 张阿生点上支烟,大发起感慨:“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该探望的亲朋好友都探望了,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帮过我们的朋友也都感谢过了,可想想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没做,想来想去想到了你。”> 韩渝紧盯着他问:“想到了我?” “咸鱼,要不是你,我们也用不着吃那么多苦。当然,要不是你,我们也不会有今天。” “这些年吃了不少苦?” “简直一言难尽。” “说说,怎么个一言难尽。” 张阿生一连抽了几口烟,一脸歉疚地说:“我还算好,虽然被你们抓了,但在看守所里至少有饭吃。虽然吃得跟猪食差不多,至少不会饿死。 如兰就不一样了,以前做外汇生意的本钱有好多是跟人家借的。听说我们出了事,找不着我都去找如兰。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还怀着孩子,还要到处借钱请律师帮我打官司。”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韩渝腹诽了一句,低声问:“后来呢?” 回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沈如兰故作轻松地说:“幸亏我懂点外语,可以挺个大肚子给人家做翻译做导游。但被债主逼债的日子真不好过,人家是过年不敢回家,我是每天都不敢回家,只能东躲xz的。” 你们是想让我内疚? 韩渝深吸口气,示意她接着说。 “人家去医院生产,我是在我妈家请接生婆接生的。人家坐月子吃这个喝那个的,我坐月子天天喝稀饭。没钱没办法,还没满月就把孩子交给我妈带,出去找翻译和导游的活儿干。” “再后来呢。” “再后来阿生出来了,刑满释放的劳改犯找不到工作,想做点小买卖又没本钱,只能到处打零工,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 沈如兰把手机放到一边,接着道:“外面欠几十万,靠做翻译,靠做黑导游,靠打零工赚的那点钱怎么还?我们刚开始想去日本打工,可我们都有案底,中介公司说不行,走不了劳务输出。后来干脆心一横,把那个小房子卖了,准备偷渡去日本打黑工。” 别人说这话韩渝不一定会相信,但他们说韩渝相信。 首先,他们以前就是混码头的,有门路。 并且,他们确实过得不容易,靠打工确实很难翻身。 再就是出国在东海堪称潮流,有好多东海人去了日本。 张阿生不知道韩渝在想什么,补充道:“就在我们打算坐渔船偷渡的时候,遇到一个以前的朋友,他炒股票发了大财。其实我们早知道炒股票赚钱,可那会儿没本钱,就算有本钱也不一定能买到股票。 他说买不到股票可以买认购证,每张认购证30元,不用排队,银行柜台都销售,随到随买,供应充足,无限量的。只要舍得放血,买一汽车运回去都成。可有了认购证并不一定就有股票购买权,还得根据认购证发售数量和新股比例摇号抽签,中签率也不公布。我不敢买,担心花冤枉钱。” 沈如兰抬头笑道:“我想着偷渡风险大,万一被抓了怎么办。就算能顺顺利利偷渡到日本也打的是黑工,万一被日本警察抓到了遣返又怎么办。手头上正好有卖房子的钱,干脆赌一把。” 韩渝下意识问:“买股票认购证?” “嗯,但没敢全押,只买了十万块钱的,要留一半,要留条后路,毕竟有孩子。” 沈如兰笑了笑,接着道:“结果买了就后悔了,毕竟这事跟镜中花水中月差不多,搞不好就打水漂。买了之后的日子是越来越难熬,整天坐立不安,心里一点谱儿都没有。当时房子卖了没住的地方,带着孩子挤在阿生打工的小窝棚里。 有一天早上,去附近的小馆子买了一碗馄饨给孩子解馋,就在看孩子吃馄饨的当口,旁边的一桌北方人议论说每10份连号的认购证,在黑市上已经卖到了7000多块钱。 我吓了一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赶紧去交易所打听。没想到一进交易所,还没开口,就有好多人围上来问有没有认购证。我们想着先把本钱赚钱回来,回去拿了100张,跟人家讨价还价,最后卖了13万。” 三十元一张的股票认购证,居然被炒到了一千三百元一张,这钱也太好赚了! 韩渝愣住了,蒋晓军和陈子坤一脸惊愕。 张阿生就喜欢看这帮公安震惊的表情,意味深长地说:“我们是有前科的,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钱拿到手,心里不踏实。还去派出所问管我们那一片的公安,人家说没有不许买卖认购证的规定,应该不算倒买倒卖。” 明白了,你们这是来炫耀来显摆的。 韩渝定定心神,追问道:“再后来呢?” 张阿生笑道:“人家为什么花高价买认购证,不就是为了买股票么,只要能买到股票就能发财。有三千多张认购证,回去商量了下,卖掉一半,把卖认购证的钱留着买股票。后来中签了,买了不少股票,那些股票也都涨了。” 如假包换的小人得志! 蒋晓军最瞧不上的就是这种人,若无其事地问:“这么说你们现在是百万富翁?” “沾政府的光,托小平同志的福,赶上了好时候。” “既然知道你们为什么还要出国?” “刚才不是说了么,我们都有前科,我还吃过官司坐过牢,想给孩子换个环境,再说国外确实比国内好。” “叶兴国呢,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他出来之后就去了深正,没联系过我们,我们也联系不上他,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 张阿生想跟韩渝说的不只是这些,见蒋科长问起叶兴国,又似笑非笑地说:“咸鱼,叶叔当年不是给你们提供过线索么,我打听过,那几个骗了上亿外汇额度的人虽然也被抓了,但到今天都没宣判。” 韩渝下意识问:“是吗?” 倒卖点外汇,多大点事啊。 现在哪个银行门口没有倒卖外汇的,当年也一样! 沈如兰越想越憋屈,看着韩渝道:“真的,不信你们可以去打听。我估计就算判下来,也判不了他们几年。” 韩渝终于搞清楚他们的真正来源,冷冷地问:“你们觉得我们小题大做,觉得自己很冤枉?” “冤不冤枉都已经这样了,我们吃过的那么多苦,遭过的那么多罪,想找也找不回来。咸鱼,我们来只是想告诉你,做人要凭良心!” “做人是要凭良心,但更要遵纪守法。” “法律难道只是为我们制定的?” “你觉得不公平是吧。” “难道不是吗?” “不是。” “怎么就不是!” “至少在我们滨江是公平的,当年要是有跟你们一样倒汇套汇的,我们一样会严厉查处。” 看来这两口子依然心存不满。 韩渝一连深吸口了几气,很认真很严肃地说:“你们有这个想法,我很理解,同时也为你们担心。” 张阿生禁不住问:“我们有什么需要你担心的?” 韩渝提醒道:“你们不是想移民加拿大么,我不知道你们之前有没有去过,但我去过。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如果到了加拿大,你们依然抱着法不责众的想法,或者不把人家的法律当回事,人家可不会给你们留情面。你们曾经吃过的苦、遭过的罪,很可能会再来一次,并且很难像在国内这样翻身!”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四章 “没良心的叛徒” > 张阿生和沈如兰走了。 沈如兰在走之前还当着蒋晓军的面跟韩渝说,“姐不怪你,你那会儿小,不知道社会有多黑暗,只是被人利用了”。话里言间,充满着不服、不甘和对曾经的滨江港公安局强烈的不满。 蒋晓军做了那么多年公安,不知道得罪过多少人,但像这么被打击处理过的前科人员指着鼻子骂真是头一次,气得差点让韩渝找个借口关他们二十四小时。 陈子坤能感受到老蒋同志的愤怒,赶紧递上一支烟:“蒋科,消消气,他们就是小人得志,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这也太猖狂了!有钱了不起?当我们这儿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蒋晓军点上烟,想想又咬牙切齿地说:“投机倒把赚了几个臭钱就忘了自个儿是谁,什么移民加拿大,这就是崇洋媚外,这就是叛逃!这是现在的,要是搁二十年前,像他们这样的就算不吃枪子也要判个无期!” 陈子坤也有点郁闷,恨恨地说:“赶上好时候,赚了点钱就想出国,亏他们还有脸说托小平同志的福。” “蒋叔,码头这边下午没什么人也没什么事,我们去趸船吧。你难得回来一次,吃完晚饭再走。” “用不着这么麻烦。” “不麻烦,我和柠柠晚上也要回去,到时候一起走。”韩渝想了想,又转身道:“陈哥,用对讲机喊一下丁所刘所,请他们下了班去趸船吃饭。” “行!” 众人回到趸船上,先打电话向局领导汇报情况。 中午一起坐车回白龙港的韩向柠,这才知道今天竟发生了这么多事。 她帮蒋晓军泡了一杯茶,坐下问:“蒋叔,那两口子大老远跑过来搞这一出,到底什么意思?” “气我们呗,主要是气你家咸鱼。” “三儿,你有没有被他们气着?” “我是做什么的,怎么可能会让他们得逞。” 韩渝托着下巴,轻叹道:“能看得出来,他们不只是觉得命运对他们不公,甚至对这个国家都很失望。被我们打击处理过是一方面,跟他们之前的经历应该也有一定关系。” 蒋晓军没想到韩渝会这么说,下意识问:“他们之前的什么经历?” “张阿生以前跑过船,沈如兰自学成才英语很好,很早就开始做翻译。他们很早就跟外国人打交道,见过大世面。很早就知道咱们有多么落后,跟人家的差距有多大。” 韩渝沉默了片刻,凝重地说:“作为中国人,是不应该崇洋媚外。但真正接触到的时候,所带来的冲击、震撼是巨大的,心理反差更大。” “咸鱼,你是党员干部,可不能胡思乱想!” “蒋叔,千万别误会,我就是这么一说。而且作为党员干部,我们更要面对现实,要认识到自己跟人家的差距。” 韩渝一连深吸了几口气,接着道:“我是船上长大的,很小的时候就跟我爸我妈去过很多地方。在同龄人中,我也算见过世面的。可就算去过那么多地方,但第一次去东海看到外滩的夜景时却被震撼到了,不敢相信中国居然有这么好的地方。 后来去香港,看到维多利亚湾的夜景,再一次被深深震撼到了。那种震撼,那种冲击力,让我觉得之前十几年白活了。 再后来去过很多国家,发现人家真的很发达,人家工作一个月顶我们干一年甚至几年。人家用的那些东西,对我们来说都是奢侈品。人家过的那种日子,我们可能这辈子都过不上。” 韩向柠不止一次听学弟说过国外的事,但却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些。 蒋晓军同样如此,紧盯着他欲言又止。 “那些发达国家建设的真好,人家的生活水平是真高,当时我也很羡慕,但再好那也是人家的地方。我的家人和亲朋好友都在国内,如果只是图人家那边的钱好赚滞留国外,我想我一定会过得很寂寞很没意思。” “三儿,你是说那两口子早就想出国?” “嗯,其实我执行贴靠任务时当年就看出来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可以理解。只是没想到他们都快走了,对我们乃至对国家还心存怨恨。” “毕竟被打击处理过。” “他们是被打击处理过,但要是没违法犯罪谁会打击处理他们?” 韩渝反问一句,接着道:“而且他们只知道国内的不好,却忘了国家的好。要不是赶上改革开放,要不是赶上东海市政府发行股票认购证,他们能在短短几个月内发大财?” 这话老蒋同志爱听,敲着桌子说:“这就是典型的白眼狼!” 韩渝点点头,想想又说道:“他们心里有气,想把气撒了再走,可又不知道往哪儿撒,所以来找我。其实他们的话没说全,但大概意思我知道了。” 陈子坤好奇地问:“他们的什么话没说全。” “他们有偷渡的门路,甚至有可能认识蛇头,但就是不告诉我。他们通过倒卖股票认购证和抄股票赚了很多钱,马上就要移民去加拿大,而且可以把赚的那么多钱转出去。” “合法转移资产很难?” “非常难。” “那他们是怎么转移的。”> “肯定是非法渠道,比如通过地下钱庄,又比如通过虚假的国际贸易。” 老蒋同志顿时来了精神,紧盯着韩渝说:“这两个情况很重要,咸鱼,我觉得可以查查。” 韩渝无奈地说:“他们敢跟我们说这些,可见他们不害怕我们查。关于曾打算偷渡的事,我们要是较真他们会说是吹牛的。至于转移资产,那些钱很可能早转出去了。” 老蒋同志紧锁着眉头问:“难道真拿他们没办法?” “我们没管辖权,而且像他们这样的情况很多。他们之所以跟我们说这些,就是想强调他们那法不责众的理念,以此推出我们之前打击处理他们是错的,我们冤枉了他们,迫害了他们。” “他娘的,犯法还有理了!” “想查他们是怎么把钱转出去的很难,不过想搞清楚他们知道的偷渡渠道应该有机会。” “他们会告诉你吗?” “我也不知道,但可以试试。” “怎么试?” 韩渝掏出手机,苦笑道:“给他们打电话呗,他们吃了那么多苦,遭过那么多罪,对我这个‘没良心的叛徒’有很深的怨念,甚至留下了心结,就想听我说一句对不起,希望我跟他们道歉。” 韩向柠急了:“跟他们道歉?” “他们都快出国了,跟他们道个歉又怎么样,再说这是为了工作。” “对对对,这是为了工作,赶紧给他们打。” 送上门的线索不能不要,蒋晓军很支持。 陈子坤也禁不住笑道:“柠柠,咸鱼这是虚与委蛇,不是真道歉。” “你们别说话,我先探探他们的口风。” 韩渝捋了捋思路,拿起手机,掏出张阿生在白龙港派出所时给的名片,照着上面的号码拨打过去。 等了大约二十秒,电话通了。 “我张阿生,请问哪位?” “张哥,我咸鱼,你和沈姐到哪儿了?” 张阿生没想到韩渝会给自己打电话,下意识把车开到路边,举着手机半开玩笑地问:“咸鱼,你又想抓我们?” 沈如兰反应过来,抢过手机道:“想抓我们用不着那么麻烦,我们可以回去向你自首。上次因为怀孕没吃上牢饭,这次正好补上。” “沈姐,刚才在所里人多,有些话不方便说。你们现在过得好,我打心眼里为你们高兴。你和张哥能来滨江看我,我……我也很高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东海,能不能给个机会,让我尽下地主之谊。” “你想请我们吃饭?” “你也请过我,不但请我吃过饭,还请我喝过咖啡,那是我第一次喝真正的咖啡。” “咸鱼,你该不会是想摆鸿门宴吧。” “沈姐,你和张哥来都来了,还会怕我摆鸿门宴?” 那小子这是知道错了,良心不安,想请客吃饭聊表歉意…… 沈如兰越想越高兴,禁不住笑道:“其实我们就是来找你吃个饭叙叙旧的,你做公安一个月能赚几个钱,还是我们请你吧。” “不行不行,这顿必须我请!” “别跟我争,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会问当年是被谁出卖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问这些没意义。” “沈姐,你真豁达。” “经历过那么多坎坷磨难,不豁达也要豁达。” 韩渝能打这个电话,让沈如兰极具成就感,她跟丈夫对视一眼,又笑道:“我们住在海员俱乐部,你今晚有没有时间。如果有时间,我们晚上就安排在海员俱乐部。” “晚上有时间,我争取六点前赶到。” 见学姐一个劲儿打手势,再想到想让那两口子心甘情愿提供线索得拿出点诚意,韩渝连忙道:“沈姐,张哥,我结婚了。” 现在发达了,不让曾经瞧不起自己的人瞧瞧真如锦衣夜行。 沈如兰不假思索地说:“带你爱人一起来,我们还没见过她呢,而且人多点热闹。”???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五章 见面礼 > 夜幕降临,港口灯火通明。 何局的家远在汉武,晚上没什么事,习惯在码头散步。 前段时间有钢材失窃,蒋晓军跟韩渝两口子一起回到市里,在食堂吃了点饭,就又换上便服来码头碰运气。 结果没遇上贼,反而遇上了出来散步的局长,二人沿着江边,一边走一边自然而然地聊到了韩渝。 “柠柠也去了?” “想从那两口子嘴里套出点东西,他必须拿出点诚意。” 何局乐了,停住脚步问:“他想套点什么线索?” 蒋晓军回头遥望着海员俱乐部方向,笑道:“看能不能问出点偷渡的线索,至于钱是怎么转出国的,咸鱼应该不会问,问了那两口子也不会说,毕竟钱是他们的命根子。” 何局不无感慨地说:“法律不外乎人情,那两口子心中有气,觉得被冤枉了,仔细想想可以理解。毕竟他们犯的那点事,当时在其它地方确实存在,尤其在首都、东海等大城市和南方的一些城市,真算不上什么。” “难道我们错了?” “你们那会儿是秉公执法,怎么可能错,我是说各地的执法尺度不一,而法律又讲究的是公平,所以当事人才心存不满。” 何局想了想,接着道:“远的不说,就说水上交通执法,交通部港监跟地方港监的执法尺度不一样,各地方港监之间的执法尺度也不一样。单位利益,部门利益,错综复杂,这些关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理顺。” 蒋晓军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何局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道:“还有咸鱼几个月前联合陵海公安局查处的那起诈骗案,要说骗子学校,东广那边有很多。为什么只打击华远,不查处别的骗子学校,被打击的几个主犯一样不会服气。”??? “听说已经移诉了,对于主犯,检察院建议量刑十年。” “从犯罪情节、涉案金额和所造成的恶劣影响上看,建议量刑十年不算重。” 何局再次停住脚步,看着老蒋同志意味深长地说:“可要是横向比对,尤其跟你组织侦办的制贩、使用假证案相比,华远的那个校长真要是判十年,那判的就比较重了。” 涉及几个省市上百名船员的制贩、使用假证案已基本办结,尽管涉案金额一样不少,但按照现行法律却很难严惩,几个主犯最多判一两年。 蒋晓军也很无奈,不禁叹道:“立法滞后,法治建设任重道远。” …… 与此同时,沈如兰正坐在海员俱乐部二楼的豪华包厢里跟韩向柠诉苦,数落韩渝的不是。 “柠柠,我那会儿真把他当亲弟弟,见他挺懂事的,却穿那么寒酸,看着很可怜,想带他去东海赚大钱过好日子,结果他居然出卖我!” “你现在也怀孕了,应该知道挺着大肚子有多不容易。你现在想吃什么,家里人肯定赶紧给你买,肯定赶紧给你做,给你加营养。我那会儿要什么没什么,不但要到处躲债,还要厚着脸皮到处跟人借钱……” 说到伤心处,沈如兰泪流满面。 也不知道是不是同样怀有身孕,韩向柠真同情她,眼睛都被她给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韩渝听着很不是滋味,一脸尴尬。 “兰兰,算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张阿生放下酒杯,指着韩渝道:“再说气我们也出过了,出事那会儿我打过咸鱼,你也抓过咸鱼。” 韩渝下意识摸着脖子,低声道:“张哥,你当时下手很重。沈姐,你抓的也够狠,你们差点让我破相,还害我几个月不敢吃放酱油烧的菜。” 想到当年是收拾过这小子,沈如兰气极反笑,举着筷子笑骂道:“你活该!” 韩向柠不失时机地说:“沈姐,对不起啊。你要是不解气,再给他点颜色瞧瞧,我没意见。” “我们那会儿不知道他是公安,现在知道了,借十个胆我也不敢。” 沈如兰一边招呼韩向柠吃菜,一边又笑道:“再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和你张哥虽然被咸鱼出卖了,但要不是他出卖,我和你张哥也不会有今天。既然他都已经道了歉,这事就过去,我们扯平了。” “扯平,哪有这么容易。” “咸鱼,你这话什么意思?” “沈姐,张哥,你们刚开始买了十万块钱的认购证,只卖掉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参加抽签,用卖认购证的钱买了股票,股票又赚钱了。你们现在不是百万富翁,而是千万富豪!” “哎呦,你居然帮我们算起了账!” 韩渝笑道:“我只是害张哥在看守所呆了一年多,也只是害你们损失了几十万。但要不是我,你们能下定决心背水一战,能一举成为千万富豪?” 聊到拥有的财富,张阿生得意笑道:“千把万我们确实有,但话不能这么说。只有你小子对不起我们,我们没有对不起你。” 韩渝悻悻地说:“好吧,我们扯平。” 韩向柠不想冷场,吃了一小口菜,好奇地问:“张哥,沈姐,你们知道认购证涨到一千多一张,知道自己发财了的时候,高不高兴,激不激动?” “能不高兴能不激动么!” 沈如兰用纸巾擦干眼泪,禁不住笑道:“我们当时感觉像是在做梦,心想总算苦尽甘来了。卖掉一百张之后,就收拾东西带着孩子搬进了锦江饭店。一家人激动的睡不着觉,盘坐在宾馆的大床上数钱。”> 张阿生咧嘴笑道:“数了又数,数完钱再数认购证,认购证一样是钱。” 沈如兰补充道:“数完认购证开始算账,商量明天再卖多少张。以前欠人家多少钱,要把债还上,利息不能少。在最困难的时候帮过我们的人,要怎么感谢……” 没看出来,他们很重情重义。 不过话又说起来,如果个个都有那么多钱,个个都会重情重义。 聊完他们是怎么发财的,又聊到了叶兴国。 张阿生不想再聊过去,笑问道:“咸鱼,你这官升够快的,都已经做上了副支队长,是不是因为出卖我们立了功被提拔的。” 韩渝苦着脸道:“张哥,刚才不是说扯平了,不再说那些好不好。” 有钱真好,被人恭维的感觉更好。 沈如兰不想丈夫煞风景,深以为然地说:“对对对,过去的事不许再提。” 韩向柠觉得还是要提一下的,抬头道:“张哥,你们认识咸鱼的时候他才十六岁,刚参加工作不到一年,上级不管提拔谁也不会提拔他呀。” “跟出卖我们没关系?” “没有。” “那这个副支队长是怎么做上的?” 见他们两口子很好奇,韩渝一脸不好意思地说起过去这些年的经历。 沈如兰缓过神,惊诧地问:“你也跑过船,你真去过加拿大?” “嗯,不信你们可以去打听,港务局和港监局很多人知道。” “那现在主要管什么?” “白龙港客运码头治安和白龙港水域的消防。” 韩渝喝了一小口汤,想想又补充道:“因为水上分局没执法船艇,我也要兼顾北支航道的水上治安。从白龙港到出海口,基本上都归我管。” 张阿生嘀咕道:“水上跟岸上不一样,水上有什么好管的。不但没什么好管的,也没什么油水!” “张哥,你真会开玩笑,我怎么会想什么油水,但要管的事却不少,比如水上户口,船员有没有船民证。辖区有没有水匪船舶,有没有人偷渡等等。” “你也管偷渡?” “不但光偷渡,要是遇上走私的,连走私都要管。” 这小子都已经低头认错了。 陈阿生极具成就感,似笑非笑地说:“幸亏我们是通过正规渠道出国,要是没翻身跟人家一样偷渡,搞不好又会落你手里。” “张哥,你真会开玩笑。” “没跟你开玩笑,我们那会儿真想过偷渡。没办法,欠人家那么多钱,有前科又找不到像样的工作,不偷渡出去没活路。” “张哥,对不起……” “都已经过去了,不用再说什么对不起。” 陈阿生跟妻子对视了一眼,掏出手机翻找出一个号码,随即把手机轻轻放到韩渝面前:“既然以后就朋友,我给你送个见面礼。” 韩渝故作不解地问:“什么见面礼?” “你不是管偷渡吗,这个人有门路,我怀疑他就是蛇头。” “啊……” “啊什么啊,真不骗你,不过这家伙是个大滑头,可不像我和你沈姐这么实诚,你想逮着他可没那么容易。” 被你们数落了一晚上,说了那么多对不起,等的就是这一刻。 韩渝按捺下心中的激动,故作将信将疑地问:“张哥,你这是举报偷渡线索?” “算是吧,不过我也是看人的,换作别的公安我才不会告诉他呢。” “谢谢张哥,只要能查实,我向上级帮你争取奖励。” “奖励就算了,我不缺那么点钱,也看不上那仨瓜俩枣。” “差点忘了,你们现在是千万富豪。对了,这个家伙姓什么,叫什么名字,什么地方人?”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六章 韩亦菡 > 张阿生和沈如兰走了,真去了加拿大。 他们一到国外就在一栋漂亮的大别墅前拍了张全家福,连同几张明信片,通过国际航空快递寄到了分局。 蒋晓军、柳贵祥和韩渝等当年抓过他们的民警,一人一张,连早调到江城分局的张均彦都有。并且在明信片上用中英文写着他们在美丽的枫叶之国,遥祝某某警官圣诞快乐。欢迎某某警官去加拿大旅游,他们定当尽地主之谊。 这是赤裸裸的显摆,蒋晓军看了一眼就扔进了垃圾桶。 比韩渝晚几个月提副科的刑侦支队副支队长柳贵祥,看到照片和明信片像是吃了个苍蝇,别提多郁闷。 韩渝觉得明信片不错,连同照片一起交给学姐收藏了。 至于张阿生上次来滨江时提供的线索,按规定移交给了刑侦支队,就算不移交现在也顾不上。 已经进入了寒冬,等天气暖和点鳗鱼苗就会洄游长江,江边的几个执法部门又要迎来“捕鳗大战”。 001是现阶段协助港监确保水上运输畅通和协助渔政保护渔业资源的主力执法船艇,必须在捕鳗大战开始前维护保养到最佳状态,早在一个月前就订购了两台6135主机。 大前天上午,把001开进了吴老板船厂的船坞进行大修。 坞修计划早制定了,在船厂呆了两天,确认一切都在有条不紊进行,让范队长、朱宝根和小龚在船厂盯着,他则收拾好换洗衣裳,请了三天假,回到了市区。 学姐的预产期就这几天! 马上要做爸爸,必须陪在学姐身边。 老妈也来了,并且这次来不打算走。 暂时先住在壕河畔的“新房”,因为这儿离人民医院近,学姐的羊水破了或者肚子开始疼,可以就近去医院。 等把宝宝生下来,等母子也可能是母女出院之后,再去老丈人家坐月子。至于满月之后去哪儿,三位长辈还没商量好。 老丈人和丈母娘希望就在他们那儿,学姐想去白龙港。 并且理由非常之充分,宝宝不能总看不见爸爸,白龙港客运码头宿舍区又有的是地方,婆婆去了不用担心没地方住。 老丈人和丈母娘想天天看见宝宝,学姐又不想跟自己分开,这确实是一个头疼的问题,韩渝不好也不敢发表意见,干脆装糊涂。 今天上午十点半,学姐肚子开始疼。 按照之前制定的“预案”,赶紧送到人民医院妇产科,然后就开始了既紧张又漫长的等待。 别的孕妇在里面生娃,妇产科的护士大姐一会儿就跑出来问亲属有没有带这个或那个的。 自己家不但准备充分,而且岳母竟摇身一变为妇产科的护士,正在里面陪着。 韩渝跟老妈一起坐在外面没人问也没人喊,反而比人家的亲属更紧张更焦急。 “妈,柠柠都疼五个小时了!” “生孩子哪有不疼的。” “还要疼多长时间?” “不知道。”罗延凤探头看了看紧闭着的妇产科门,想想又说道:“你姐生冬冬的那会儿,整整疼了十三个小时。” 女同志太不容易了。 怀孩子不容易,生孩子更不容易。 现在医疗条件好,换作以前不但要疼的死去活来,搞不好甚至有生命危险。 韩渝越想越难受,越想越歉疚,正觉得对不起学姐,姐姐和姐夫带着小冬冬过来了。 “妈,三儿,柠柠怎么样?” “在里面呢,现在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羊水几点破的?”韩宁坐下问。 罗延凤抬头道:“好像是十一点。” “已经五个多小时了,顺产行不行,要不要去剖腹产?” “她妈也在里面,如果要剖腹产,她妈早送她去剖了。” 正说着,老丈人也匆匆赶到了。 韩工一样担心女儿,可生孩子这种事男同志帮不上忙,干脆叫上张江昆,一起去楼梯拐角处抽烟。 可能紧张到有些焦虑,韩渝突然也想抽烟,跟过来要了一根儿。 张江昆头一次见小舅子抽烟,能理解他此时此刻的心情,笑道:“别担心,柠柠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不会有什么危险,但她已经疼了五个多小时,这跟不打麻醉做手术差不多,谁扛得住,谁受得了。” “三儿,柠柠很坚强,她扛得住。” 女婿紧张女儿,韩工很欣慰,为缓解女婿紧张的情绪,干脆换了个话题:“孩子的名字我想了两个,我说给你听听,回头你问问你妈,看用哪个合适。” “爸,你觉得好就行,我妈没意见,我也没意见。” “这么大事,怎么能不跟你爸你妈商量。” “好的,你说。” “第一个是韩菡,上面草字头,下面是函的那个菡,荷花的别称。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个字有寓意,也有意境,而且取的是韩的谐音。你姓韩,柠柠也姓韩,爸爸妈妈都姓韩,生的孩子叫韩菡,多好啊。” 韩菡,荷花的别称,这么说是个闺女…… 闺女挺好的,闺女不但省心而且贴心。 韩渝反应过来,正准备说好,老韩同志又笑道:“第二个是韩亦韩,反之亦然的亦,姓韩的韩。取你的韩也是柠柠的韩之意,正过来念是韩亦韩,反过来念也叫韩亦韩,契合我们这个大家庭,而且比较有新意。” 张江昆也意识到即将出生的是个女孩,不禁笑道:“叫韩亦韩好,这名字有意思。韩菡其实也不错,但你姐叫韩宁,你哥叫韩申,你叫韩渝,如果孩子再叫韩菡,这就乱了辈分。” 韩亦韩虽然有意思,但一个女孩叫这个名字不合适。 韩渝不想自己的女儿长大后被人家笑话,问道:“爸,叫韩亦菡怎么样,亦还是反之亦然的亦,韩换成荷花的那个菡?” “也行,反正本来取的就是谐音。”> “那就叫韩亦菡。” 韩渝咧嘴一笑,正准备回去告诉老妈,手机突然响了。 女婿前途无量,韩工担心影响女婿的工作,催促道:“赶紧接,可能是单位打来的。” “哦。” 韩渝连来电显示都没顾上看,就摁下通话键把手机举到耳边:“你好,请问哪位?” “咸鱼,我柳贵祥啊,柠柠怎么样,什么时候去医院?” “上午就来了,她这会儿在产房,我在外面等。” “你们在医院?” “嗯。” “柠柠生孩子要紧,我回头再给你打。孩子生下来记得给我打个电话,中午在食堂吃饭时,何局、江政委和李主任他们还在说你什么时候做爸爸呢。” “柳哥,我这会儿不忙,有什么事现在说。” “现在说?” “赶紧说,你不说我心里更不踏实。” 韩工听出这个电话是女婿的单位同事打来的,担心人太多女婿跟人家说话不方便,干脆掐灭烟头,叫上张江昆回去跟亲家母一起等。 韩渝下意识回过头,就听见柳贵祥在电话那头苦笑道:“咸鱼,你上次移交给我们的偷渡线索,不太好查。上午开会,杜支向局领导汇报了,局领导让上报长航公安局。” 张阿生来滨江时提供了一个电话,不过那个电话号码是日本的。 换言之,如果线索没问题,那这个组织偷渡的团伙就是跨国作案,打击难度确实比较大。 可是为了这条线索,自己明明没做错什么,却低头跟两个前科人员道歉,甚至赔笑脸恭维人家。??? 韩渝不想前功尽弃,低声问:“柳哥,好不好查暂且不说,先说说你们有没有查?” “我们试着打你给我们的电话,前几次没打通,第四次打通了,确实是个中国人,听口音应该是建福那边的。开口就问我过去之后要不要安排工作,要安排工作是安排工作的价,不用安排工作是不用安排工作的价。” “然后呢?” “我肯定要说需要安排工作,他给了我一个银行卡号,让我转十万块钱,转过去之后再给他打个电话,然后让我等通知。” “银行卡号就是线索!” 你财大气粗不等于别人也财大气粗…… 柳贵祥暗叹口气,无奈地说:“兄弟,人家给的是大银行的卡号,大银行是联网的!现在好多地方有取款机,钱要是转过去,人家在好多城市的取款机能取到款。” 韩渝追问道:“你担心钱转过去会打水漂?” “我担什么心,又不用我掏钱,是领导担心!” “躲在日本的那个家伙没说别的?” “没有,我倒是想跟他说,可他不给我机会。” “这说明张阿生提供的线索有价值。” “一接通电话就开门见山让打钱,给人感觉很专业,应该是个惯犯,不像是骗子。问题是他一开口就要十万,谁敢拿十万块钱冒这个险。” 柳贵祥生怕老朋友兼老同事不了解刑侦支队的难处,又强调道:“而且听口音那家伙应该是建福人,他们是怎么安排偷渡的,坐飞机还是坐船,从哪儿登机或在哪儿登船,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主动权都在他那儿。” 韩渝沉吟道:“确实比较麻烦。” 柳贵祥补充道:“还有更麻烦的,他在国内的同伙应该不是我们滨江人,而且不太可能安排试图偷渡去日本发洋财的人从我们滨江港走,也就是说我们没管辖权。” 查的话风险太大,并且没管辖权。 局领导不想拿十万块钱冒险,一样不想花十万块钱给人家做嫁衣。 韩渝不想强人所难,沉默了片刻无奈地说:“好吧。” “不好意思,其实我们也想破个大案,打掉个偷渡团伙,只是我们不具备这个条件。” “我知道,柳哥,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要说线索,线索多了去了。如果只要是线索就去查,哪忙得过来。” “理解就好,我先挂了。” 韩渝刚放下手机,正想着不查太可惜,要不等宝宝出生了去江对面问问海警感不感兴趣,身后突然传来老妈和老姐欣喜的喊叫声。 “三儿,柠柠生了!” “三儿,柠柠生了,是个小娘!” “来了,孩子呢?” “没出来呢,你妈知道我们担心着急,刚出来说了一声。” “哦,小娘好,小娘贴心,其实我就想要个小娘!” “是啊,现在男孩女孩都一样。” 学姐终于把宝宝生下来了,韩渝终于松下口气。 在门口又等了十几分钟,岳母抱着宝宝笑眯眯的走了出来。 韩渝小心翼翼抱过孩子,看着可爱的小家伙,急切地问:“妈,柠柠呢?” “她要等会儿才能出来。” 向帆见女婿很高兴,亲家母也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并没有因为女儿生了个女孩不高兴,真的很欣慰,微笑着交代道:“三儿,这儿人多,还有人抽烟,对宝宝不好,让你妈抱,先把宝宝抱到病房。” “好的。” “亲家,韩宁,宝宝肚子饿了,你们先去病房泡点奶粉,不用喂太多,喂几口就够了。” 向帆比划了下,想想又笑道:“三儿,你别走,等柠柠出来了,我们一起送她去病房。”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七章 分担风险 > 按照滨江习俗,家里生了小子要给亲朋好友送红蛋。 现在推行计划生育,生男生女都一样。 如果生了女孩你不送红蛋,人家会很直接地认为你因为没能生个小子不高兴,所以不但要送红蛋,也要摆洗三酒。 韩渝陪了一会儿从产房转到病房的学姐,就驱车跟老丈人一起回家拿早准备好的红鸡蛋,先赶到分局送,再去港监局和水上分局,然后马不停蹄赶到了市局。 市局这边只有刑侦支队韦支这一个长辈。 得知韩渝喜得千金韦支很高兴,收下红蛋感叹道:“如果你师父能看到这一天就好了,你有没有给你师娘打电话报喜?” “打了,师娘很高兴,问我什么时候摆洗三酒。” “她要回来?” “太远了,我不想让她总跑来跑去,骗她说不摆洗三酒。” “是太远,光坐火车就要一天一夜,到了江城还要转车,一切顺利要两天一夜才能到家。” 韦支点点头,又问道:“有没有给鱼局张局打电话?” 韩渝连忙笑道:“也打了,鱼局和张局都很高兴。” “他们不算远,过几天摆洗三酒,他们回不回来?” “张局要去汉武汇报工作,不过他爱人会回来。鱼局离老家虽然不远,但从槐阴回来交通不方便,我没跟他说摆洗三酒的事,结果他说过两天要回老家看看老人。” “回来过元旦?”韦支笑问道。 韩渝下意识看看身后,见办公室门是关着的,笑道:“韦支,鱼局要高升了。可能担心走马上任之后工作忙回不了家,所以赶在上任前回来看看。” “回省厅?” “不是。” 韦支好奇地问:“那去哪儿?” 这件事只能跟信得过的长辈说,尘埃落定之前不能跟外人说。 韩渝又忍不住回头看看身后,激动地道:“省里要把槐阴一分为二,划出几个县成立一个新的地级市。省厅打算把鱼局调过去,当新的地级市公安局的一把手!” “宿千市?” “韦支,你知道啊。” “早就听人家说过,没想到是真的。” 想到只要做上地级市公安局的一把手,用不了多久就会提副厅,韦支不禁笑道:“鱼局高升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他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会写文章,有基层工作经验,在省厅做过好几年副总队长,又年轻,而且在槐阴做了好几年正处级副局长,熟悉情况,不提拔他提拔谁!” 鱼局高升,韩渝打心眼里高兴,但还是忍不住说:“鱼局不算年轻,他今年五十了。” “在他那层面他很年轻,就是在县一级公安局,五十岁担任一把手也是比较年轻的。” 韦支点上支烟,又调侃道:“当然不能跟你比,你二十三岁就做上了副支队长,他二十三岁大学都没毕业。我更没法儿跟你比,我二十三岁的时候只是个侦查员。” “韦支,我是行业公安,跟企业内保差不多,我这个副支队长有名无实,手下只有两个民警。如果横向比对,只相当于地方公安的治安中队长,连派出所长都不如。” “就算在行业公安,提副科一样不容易。” “但也不是很难,柳贵祥你很熟,他就比我大五岁,今年二十八,不一样提副支队长了么,而且是刑侦支队长的副支队长!” 长航分局刑侦科人很少,包括科长在内以前只有三个侦查员。 现在改设支队,要考虑到既然是刑侦支队不能没有懂刑侦的支队领导,柳贵祥那小子就这么很幸运地成了副支队长。 再加上眼前这位更年轻的,真正体现了干部年轻化。 好多市局民警不但很羡慕而且很妒忌,以至于一提到长航分局就是“假公安”,或者是企业内保。 韦支很清楚徐三野生前是怎么帮韩渝规划的,意味深长地说:“现在可能有那么点有名无实,等将来有机会调回来就是名副其实的副支队长。” “我是水上消防支队的副支队长,市局的消防支队是公安现役,我又不是当兵的,别说我没想过调回来,就算想调我也没地方调。” “只要想调,总会有办法安排的。” “韦支,你真会开玩笑,像我这样的,能当治安支队或刑侦支队的副支队长吗?” 地方公安跟行业公安不一样,人多位置少,讲究的是论资排辈。 像韩渝这么年轻的干警,真要是调回来肯定当不上副支队长,最多担任大队长,并且只能担任水上治安支队的大队长,其它支队想都不用想。 韦支正不知道怎么往下说,韩渝突然想起件事:“韦支,我有一条组织偷渡的线索,你们感不感兴趣?”> “当然感兴趣。” “你们支队有没有管辖权?” “在岸上我们有管辖权,但想办成铁案最好抓现行。偷渡人员如果上了飞机或者坐船出了海,我们就要跟边检边防联合侦办。” “那你们有没有经费?” “咸鱼,你是不是怀疑我们支队的能力?” “没有,主要是我掌握的这条线索比较特殊。” 韩渝不敢再跟滨江公安刑侦系统的扛把子故弄玄虚,连忙把掌握的情况简明扼要的介绍了下。 韦支愣了愣,苦笑着问:“唯一能联系上的人在日本?” “嗯。” “真正的线索只有一个银行卡号?” “差不多。” “国内的同伙在哪儿不知道,他们是通过什么方式组织偷渡的也不知道,甚至连我们有没有管辖权都不知道,这没法儿查。” “韦支,这么说你们也不感兴趣?” “主要是风险太大,市局经费有多紧张你是知道的,那可是十万块钱,我就算打申请局领导也不会批。” “可以先查查银行账户。” “咸鱼,这事没你说的那么简单,查询银行转账汇款记录要有手续。我们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凭现在掌握的线索根本立不了案,上级会给我们出具查询手续吗?” 韦支磕磕烟灰,接着道:“而且都不知道那个账户是在哪个银行开立的,如果是外地的银行更麻烦,毕竟涉及到车旅费。再就是从你刚才说的情况上看,躲在国外的那个蛇头很狡猾,我估计他根本不担心我们从银行这条线查。” 韩渝下意识问:“不担心?” “不信你过几天再打个国际长途,看看他会给你个什么账号,是不是跟之前给你分局刑侦支队的不一样。” “他有很多账户?” “经济犯罪的家伙我见多了,尤其这种涉及境外的,银行账户对他们而言只是一个收款工具。你这边刚打款,照他说的打个电话,他立马联系国内的同伙找个联网的银行把钱取走,前后不会超过两个小时,取到钱之后这个账户就不会再用了,而且账户很可能都不是用他自己名字开设的。” 生怕小伙子不相信,韦支补充道:“大银行全国联网,大银行为了跟国际接轨也为了方便储户,现在到处安装自动取款机。方便是方便了,但对我们而言却不是什么好事,想追踪赃款流向很难。” 韩渝点点头:“我们可以监视十家八家银行,但不可能监视全国的银行。” “所以说风险太大,谁敢拿十万块钱冒险。” “看来只有上报。” “上报吧,不过我估计上报也没什么用。” “怎么没用?” “就算一级一级上报到公安部,但公安部又不是外交部,难不成还能跟日本警方联合侦办?” 韦支反问了一句,继续分析道:“那个家伙躲在日本,并且组织国内人员源源不断往日本偷渡,他肯定害怕被日本警方打击。你掌握的电话号码十有八九不是用他自己名字办的,反正日本警方想抓到他一样不容易。” 只有出过国的人才知道这些年有多少人往发达国家偷渡,也只有出过国的人才知道偷渡有多么危险。 有遇到海难葬身鱼腹的,有挤在集装箱里被活活闷死的。 要么不出事,一出事就会死好多人,看西方国家的那些关于偷渡的新闻报道就知道有多触目惊心。 就算运气好能够安全抵达目的地,一旦被人家抓到,国际影响也很恶劣。 韩渝很清楚那些偷渡的人不是叛国,只是怀揣着“淘金梦”想去外国赚钱,并且赚到的钱大多会汇回国内,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创汇。 可出国打工的渠道有很多,真没必要冒这个险。 更可怕的是有一些害群之马在国外搞黑帮,把偷渡过去的人控制住,强迫那些做淘金梦的人给他们做牛做马。 不知道没办法,知道了不能不管。 离开市局驱车赶回白龙港送红蛋的路上,韩渝暗暗下定决心,就算十万块钱打水漂,哪怕给兄弟省市同行做嫁衣,也要顺藤摸瓜查查怎么回事! 至于这十万块钱从哪儿来,完全可以多找几家合作,在分摊成本的同时也分担风险。 真要是能查实肯定有缴获罚没,这就相当于风险投资,至少老家公安局的周局肯定有这个魄力。 想到这些,韩渝立马掏出手机,拨打起周局的电话。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八章 人各有志 > 清晨,村里的大喇叭开始播放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新闻。 罗延凤被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广播声吵醒,迷迷湖湖穿上衣裳,钻出船舱,准备跟往常一样生火做饭。 直到看见河边用砖头砌的小台阶、岸上的房子和带着草木灰气息的鸟鸟炊烟,她勐然想起船停在亲家的河边,不是停泊在长江。新笔趣阁 一天三顿都上岸吃,用不着在船上做饭。 常年在江上跑,突然到了内河,她真有些不习惯。 正恍忽着,老季顺着台阶走到船边,问道:“亲家母,亲家公起来了吗?” “昨晚跟你们打牌打太晚,还在呼呼大睡。” “那让他睡会儿,你先上来吃早饭。” “浔浔醒了吗?” “五点多醒了一次,撒了泡尿,喝了点奶,又睡着了。” 年纪大了,愈发的喜欢小宝宝。 回来这几天,罗延凤就回三兴娘家送了下年礼,其它时间都呆在季家,一眼看不见小孙子心里就空荡荡的。 她赶紧拿上牙缸和毛巾,走上岸笑问道:“韩申呢。” “今天韩宁和三儿不是要过来么,我让他和小军再去买点菜。” “买那么多做什么,家里什么都有。” “冬冬也来,冬冬是城市的孩子,乡下的土菜他不喜欢吃。如果没好吃的,他下次就不愿意来了。” 聊到来年九月份就要上幼儿园的小外孙,罗延凤不禁笑道:“什么城市的孩子,从小娇生惯养,都被江昆和韩宁给惯坏了。” 季妈帮着亲家母打好洗脸水,羡慕地说:“冬冬不叫娇生惯养,冬冬是胎投的好。生在大城市,爸爸是工人,妈妈是公安,他一辈子不会吃苦。” 罗延凤没想到女儿也成了公安,直到现在都觉得像是在做梦。 老季很清楚亲家不用为她女儿操心,一样不用为她的小儿子操心,老两口现在全是在为韩申小两口干。 女儿和外孙沾光,他这个做外公的当然要对亲家好点,赶紧把蒸好的年糕、萝卜丝包子和一大早起来煮的稀饭端上桌。 罗延凤洗完漱,顾不上吃饭,直奔西房看儿媳,看小孙子。 季小红也在船上干过,知道婆婆很辛苦,坐起身问:“妈,姐和三儿几点到。” “我也不知道,滨江那么远,估计快不了。” 儿媳正在坐月子,不能着凉,不然会留下病根儿。 罗延凤赶紧帮着掖了掖被子,探头看着睡得正香的小孙子,笑道:“就知道吃,睡着了还在吧嗒嘴。” 给韩家生了个大胖小子,季小红极具成就感,见老妈又端着肚肺汤进来了,苦着脸道:“又要喝汤,我真不想喝了。” “不全是汤,里面也有肚肺。” “肚肺我也不想吃。” “不想喝也要喝,不想吃也要吃,不吃不喝哪有奶。” 季妈轻轻放下盛满肚肺汤的大碗,坐到亲家母身边探头看着小外孙,感慨万千。…“现在条件好,坐月子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生你的那会儿,哪有肚肺汤、排骨汤和鲫鱼汤喝,能喝上粥已经不错了。” “是啊,我们那会儿真是要什么没什么。” 罗延凤深以为然,正准备劝儿媳多喝点汤,就听见季小红的弟弟季小军在外面喊:“爸,妈,大姐和三儿来了,大姐夫和冬冬也来了,他们坐小汽车来的!” “在哪儿?”季妈下意识站起身。 “小汽车把他们送到大队办公室就走了,姐夫在帮他们拿东西。” 女儿和小儿子来了,罗延凤很高兴。 跑出来一看,赫然发现小外孙正沿着小路往这边跑。 女儿和小儿子身穿公安制服,提着东西往这边走。女婿和大儿子提的东西更多,跟在最后面。 正是吃早饭的时候,季家的左邻右舍都出来看热闹。 几个妇女更是端着饭碗走到路口,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不能有了孙子就忘了外孙,罗延凤急忙跑去接,一边跑一边提醒小冬冬跑慢点,千万别摔着。 老季赶紧去船上喊亲家,季妈和季小军则忙着收拾八仙桌…… 韩渝跟着姐姐在无数道羡慕的目光注视下,给老季和季妈问了声好,提着年货走进堂屋。 季小红很想出去接接,可又不能下床,只能探头问:“姐,你们怎么这么早?” 韩宁放下东西,走进西房,坐在床边探头看着正呼呼酣睡的娘家侄子,笑道:“白龙港派出所干警的家都在港务局,他们的警车办桉用得少,主要是通勤。他们要在八点前赶到所里交接班,我们就搭他们的顺风车先去的白龙港。” “那你们是怎么从白龙港过来的?” “三儿的小轻骑被同事借走了,就算没借走我们也坐不下。他们单位正好有车,其实不是他们单位的,车是港监局第三执法大队的,三儿请人家帮着送了下。” “小军说车走了,你们怎么不留人家吃顿饭。” “开车的也是干警,人家要回去上班。” 大姐穿上公安制服跟以前就是不一样,季小红正羡慕,就听见小叔子在外面问:“嫂子,姐,我可以进去看看浔浔吗?” “进来吧,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怕不方便。” “你才多大点人,还不方便。” 韩渝嘿嘿一笑,推门走了进来,探头看了看侄子:“姐,浔浔白了,比我们上次来时也胖了。” 韩宁指指季小红:“这是你嫂子的功劳。” 季小红被调侃的有些不好意思,问道:“三儿,冬冬呢。” “上船了,去看他外公。” “看着点,河边上冻了,可不能掉河里。” “姐夫看着呢,不会有事的。” …… 常年跑船的人过年很简单,船停在哪儿就在哪儿过年,极少回老家。 一是太远来回不方便。…二来船上不能离人,就算有人帮着看,上岸之后也总惦记着,心里总不踏实。 韩家能像今天这样大团圆,实属不易。 韩正先别提多高兴,抱着小外孙一上岸就问:“三儿,你怎么又带这么多年货!” “不全是我带的,也有姐姐姐夫的。” “烟和酒是我爸买的!”小冬冬生怕外公搞不清楚情况,搂着老韩的脖子强调道。 “我知道。” 韩正先拍拍小外孙的后背,追问道:“你们单位又发年货了?” 韩渝解释道:“不是我们单位发的,是别的单位给的,具体哪个单位我也不知道。本来不止这些,就是因为太多,我给了点梁小余和老朱。他们都是联防队员,只有所里发的那点年货,而且小鱼家很困难。”> “舅舅,我爸我妈单位也发了好多东西!” “别显摆了,下来吃饭。” “我不饿,我不吃。” 有单位和没单位就是不一样,过年发这么多东西。 韩正先很高兴,围着看热闹的左邻右舍很羡慕。 但韩家有两个公安,她们再也不敢跟之前那样瞧不起韩家,更不敢跟之前那样嚼舌头。 张江昆比韩渝懂人情世故,微笑着给男邻居散了一圈烟,给看热闹的小孩们分了点瓜子、花生和糖,这才在老季的招呼下走进堂屋,围坐在八仙桌前一边吃早饭,一边聊起正事。 姐姐和弟弟过得一个比一个好,韩申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儿,才二十几岁的人就变得沉默寡语,吃了几口就抽起了闷烟。 韩渝不明所以,问道:“哥,你什么时候抽上烟的。” “有一段时间了,晚上开船困,抽根烟提提神,抽着抽着就抽上瘾了。” 韩申以为弟弟怕闻烟味,连忙掐灭,把剩下的半截揣进口袋。 韩正先知道大儿子心气也高,放下快子说:“三儿,换船的事我跟你哥商量了下,这几天我也托朋友帮着问了问。我们虽然是两条水泥船,但证照齐全,又都挂靠在航运公司下面,有人想买。” 韩渝急切地问:“那卖不卖?” “正在跟人家谈,如果价钱合适就卖,我们可以赔点,但不能赔太多。” 韩正先看看女儿女婿,接着道:“卖了之后我想换条一百吨的铁船,这些年光顾着换船,真换怕了。干脆多贷点款换条大的,省得再换来换去。” 韩宁吓一跳:“爸,换一百吨的铁船,要跟银行借多少钱!” “造一条一百吨的新船,全下来估计要十七八万,我准备跟银行借十五万。” “一下子借这么多,银行能借给你吗?” “我问过银行,银行的人说应该没问题。毕竟我和你妈都是航运公司的职工,虽然现在不拿航运公司的工资,等我们退休之后就有退休工资。再说借贷款又不是去干别的,我还有条船在那儿呢。”…船越大,搞运输越有优势。 虽然各项费用增加了,但平摊到每吨货物上,运输成本比之前更具优势。 韩渝很清楚想让老爸老妈上岸是不可能的,毕竟在岸上不管做什么,赚钱也没跑船多。 他回头看看哥哥,低声问:“船造好之后谁开?” “我啊,我和你妈上船。” “哥,你呢。” “我去大舅二舅那儿。”韩申犹豫了一下,接着道:“等过了年我和你嫂子就带浔浔去三兴。” 韩宁不解地问:“去三兴做什么。” “前几天去给外公外婆和大舅二舅他们送年礼,舅舅说批发市场扩大了,问我愿不愿意租个摊位,跟他一起做批发生意。” “你有货源吗,你会做生意吗?” “货从大舅二舅那儿拿,我不用花钱进货。不会做生意可以学,舅舅舅妈会教我的。” 三兴乡的床单、被罩和枕头套生意是真红火。 据说三兴碟石桥绣品批发市场的摊位已经发展到四千多个,每天的成交额都是几百万元。 让原来在陵海最穷的三兴乡,变成了全省在长江以北的第一个“亿元乡”! 大舅和二舅早在七八年前就做这营生,刚开始只是接一些零碎活。 韩渝清楚地记得小时候在外婆家那边上学,大舅二舅和大舅妈、二舅妈每天都忙着裁布、缝纫、敲边、绣花。 那会儿最喜欢的就是搬张小桌子和小凳子,坐在边上一边做作业,一边看着他们忙碌。 以前提到三兴人,就是“家家都是万元户”。 现在提到三兴人,已经变成了“十万才起步,百万才算富”。 大舅二舅有没有一百万韩渝不知道,但十万肯定有。 他们都盖了漂亮的小洋楼,三个表哥都买了摩托车。 表姐听说自己有辆小轻骑,立马打电话问是什么型号、大概多少钱,究竟在哪儿买的,然后第二天就去滨江买了一辆。 姐姐姐夫陪着她去买的,今天来的时候在姐姐在车上说,几千块钱说给就给,她都不带皱眉头的…… 韩渝没想到哥哥想去三兴做生意赚大钱,低声道:“进货虽然不用钱,但租摊位要钱,听说碟石桥批发市场的摊位费很贵的。” 不等韩申开口,老季就抬头道:“本钱我出,小军跟你哥和你嫂子一起去。” “哥,那我回去就跟港监局的朋友说,你不想去他们那儿开船。” “都上岸了,还开什么船。” “我们徐所说海关也在招聘会开船的人。” 跑船虽然辛苦,但跑一年少说也能赚五六千。 韩申赚惯了大钱,不愿意拿死工资,笑道:“三儿,我是真不想再开船,而且租摊位的事二舅都帮我跟人家说好了。” 人各有志,不能强求。 韩宁不想因为这事影响姐弟妹们的关系,笑道:“去大舅二舅那儿也好,外婆看到小浔浔一定很高兴。她年纪虽然大了但身体硬朗,还能帮你们带带孩子呢。”…儿子大了有自个儿的想法,并且亲家都这么支持,韩正先只能支持,干脆换了个话题:“韩宁,你们春节什么时候放假?” “我刚调到滨江港派出所,逢年过节又是春运最忙的时候,我年三十和初一都要值班。” 韩宁话音刚落,张江昆就笑道:“我爸我妈去我们那儿过年,我们要到初三才能过来给你们拜年。” “初三我们要去三兴给你们外婆和舅舅拜年。” “那我们初三直接去三兴。” “也好,你们要是去,你外婆和舅舅舅妈一定很高兴。三儿,你呢?” “我……我不知道。” “你们春节不放假?” 想到早上江面的情景,韩渝无奈地说:“从前天开始,好多船去江上捞鳗鱼苗。他们堵塞航道,搞得开十六铺、吴淞口和浏河港的客轮,已经连续三天晚点。渔政又不管,我们不能再不管,每天都要协助白龙港派出所驱赶。” 鳗鱼以前不值钱,人们嫌太腥都不吃的,渔民捕捞到都把鳗鱼做肥料。 没想到现在鳗鱼苗居然那么值钱,据说只有一根火柴枝那么大的鳗鱼苗黑市价就能卖三块钱。 韩正先每年这个时候路过滨江水域,都能看到有好多人捕捞鳗鱼苗,好奇地问:“那些捞鳗鱼苗的人不怕你们?” “捕捞鳗鱼苗归渔政管,我们只能驱赶不好抓。再说他们在江上,跟我们打游击战。我们一去他们就开船跑,我们走了他们又开始下网。” 韩渝吃了一口年糕,又苦笑道:“好不容易上了他们的船,有些妇女就死死攥着渔网。说我们要是收她的网,她就跳江。” 提到这个,韩宁也无奈地说:“滨江港那边捞鳗鱼苗的更多,江申、江汉也被他们搞得天天晚点。人家根本不怕我们,现在都在传江上来了财神爷,一条鳗鱼苗三块多,一夜就是万元户。” “姐,你们那边有渔政站,渔政管吗?” “你挡人家财路,人家跟你拼命。渔政昨天去江上管过,结果被打了,衣服都被撕了。” “你们局里管不管?” “渔政都管不住,我们更管不住,驱赶了几次没什么效果,只能向上级汇报。”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三百六十九章 中国白龙港 > 徐三野不在了,李卫国就是小鱼家最德高望重的长辈。 用老李同志的话说,现在一切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玉珍那么能干,好不容易在汉武闯出了一番事业,老余夫妇应该支持孩子、帮助孩子。 玉珍的父母都在外面跑船,王队长这个长辈兼媒人完全能够代表女方,也认为老余夫妇应该去汉武帮孩子们。 两条船可以卖,岸上的家怎么办? 就在老余两口子犹豫不决的时候,远在汉武的老钱打来了电话。 “钱叔,我韩渝啊,我们正在吃饭呢,你吃了没有?李叔和王队长都在,小鱼他们也都在,我们正在说这事呢。船好办,以前在水上分局干过的刘鑫沛你应该有印象。” 韩渝笑看着小鱼的父母,举着手机笑道:“他从深正回来了,现在没什么事做,在江上开商店虽然辛苦点,但一年少说也能赚十来万。我下午让马金涛去找过他,他感兴趣。” 老钱打心眼里希望女儿女婿能来汉武帮孩子们,站在公用电话亭里,追问道:“还有一条船呢?”??? “另一个也好办,李叔的侄女婿许长生想接手。至于转让费好谈,他们暂时拿不出那么多钱,可以让他们缓缓,反正又不是外人。现在的问题是余叔不放心家里,毕竟汉武那么远,去了一年也回不来几次,家里不能总没人。” “我回去!” “钱叔,小鱼他们都在那边,你回来做什么。” 老钱点上支烟,笑道:“我想家了,外面再好也没自个儿家好,等他们都过来了,我回去看家。” “这么大事你还是跟小鱼他们说吧。” 韩渝赶紧把手机递给小鱼,小鱼正准备接,老李同志就抢过手机,哈哈笑道:“老钱,我李卫国,你身体怎么样?” “李教,我挺好的,就是有点想家,你帮我跟他们说说,让我回去看家。” “你一个人回来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的,再说回去之后我又不是真一个人。咸鱼、柠柠不是在白龙港么,村里有邻居,船闸、码头和船厂有那么多老朋友,看看家、钓钓鱼、找老朋友聊聊天、下下棋,挺好的。” …… 小鱼家的楼房就是老钱的家,人老了就想家。 老钱的这一通电话,终于让小鱼父母下定了去汉武的决心。 马上要过年,对小鱼和玉珍而言都是最忙的时候,走了之后不可能回来接他们,所以两条“商店船”转让的事一上午就谈妥了。 曾经的水警刘鑫沛给小鱼打了张欠条,就接手了锚泊在营船港的船和船上的商品,李卫国的侄女婿许长生接手了小鱼家在白龙港的船和船上的商品…… 腊月十二,小鱼一家走后的第九天,老钱背着行李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跟上次送小鱼去警校报到时一样,先坐火车去东海,再从东海坐白申号客轮回来的。 一下船就直奔码头职工家属区看小菡菡,一出手就是一个装有一千块钱的红包! 韩渝吓一跳:“钱叔,这也太多了。” 无功不受禄,韩向柠也不敢要,急切地说:“钱叔,我们怎么能要你的钱,而且这么多。” “不多。” 老钱回头看了看正忙着泡茶的韩妈,得意地说:“这是玉珍发给我的工资,我不要,她非要给,我不拿她还不高兴。我本来就有退休工资,再说我又没什么花钱的地方,不包给孩子留着做什么,你们不收我也不高兴。” “玉珍给你发工资?” “不光给我发,现在也给小鱼他爸他妈发,那孩子可讲究呢。” “钱叔,你真有福气。” “是啊,真享福,你说说谁能想到能过上这日子。” 正说着,陈子坤一家回来了。 老钱示意韩向柠赶紧收起红包,随即掏出另一个早准备好的红包,硬塞给了陈子坤的儿子。 同样是晚辈,但晚辈跟晚辈是要分亲疏远近的,陈子坤的儿子只有两百。 老爷子大老远赶回来,肯定要给老爷子接风。 韩妈张罗了一桌酒菜,韩渝把在白牛汽渡执勤的老丁和老章请了过来,想想又叫上张二小和白龙港船厂看门的张老头,陪老钱同志喝酒。 回到了家,老钱是真高兴,放下酒杯眉飞色舞地说:“汉武是大,是热闹,但没亲朋好友,我又不怎么会说普通话,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还是回来好,还是家里热闹。” 老丁笑道:“老钱,你觉得回来好,可孩子们不放心。” “不放心可以打电话,玉珍给了三千块钱,让我安装电话。” “现在的初装费没以前贵,用不了三千,不过在白龙港办不了,要去四厂邮电所办。” “白龙港邮电所不办了?”> “不是不办,是邮电所没了。” “去哪儿了?” “关门了。”老章指指邮电所方向,感叹道:“不但邮电所关门了,供销社也承包给了私人。” 老钱没想到出去了半年,白龙港的变化如此之大,禁不住问:“邮电所关门,吴所长他们去哪儿?” “去了四厂,邮电所的几个人一个比一个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集资建房啊,白龙港没以前那么热闹了,上下班还要跑那么远,他们当年集资建房,平均一家花了两万多,现在想卖一万一套都没人要。” 老章吃了一口凉菜,接着道:“白龙港卫生院也一样,虽然不关门但跟关门差不多,要从卫生院变成卫生室,只留两个医生,其他人全去四厂卫生院。” 老钱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追问道:“白龙港小学呢?” “估计也快了,现在一家只生一个,没那么多孩子。周围好几个村的小学都撤并了,白龙港小学并到四厂小学是早晚的事。” “商业公司呢?” “商业公司现在只剩下一个人看门,那些仓库不要租金都没人租。” 白牛客运线停航。 长途汽车站关门。 白龙港邮电所关门,商业公司关门,供销社关门,卫生院变成卫生室,连白龙港小学都要并入四厂小学…… 老钱真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紧锁着眉头说:“以前县城没四厂热闹,四厂没白龙港热闹,白龙港可以说是陵海最热闹最繁荣的地方,怎么会没落到现在这样的。” “钱叔,白龙港以前热闹,整整热闹了一百多年,主要靠的是水上客运,靠的是离东海近。现在水上客运不行了,自然热闹不起来。” “我从东海坐客轮回来,客轮上的人不算少。” “也不算多。”韩渝放下筷子,抬头道:“再说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是春运。” 老钱反应过来,唉声叹气:“这倒是,马上过年了船上都没客满,跟以前是没法儿比。” 老丁帮老钱斟满酒,轻描淡写地说:“我和老章在白龙港也干不了多久,轮渡公司的经理说等过了春运就关闭渡口,人员和渡轮都去三河。以后只有陵大汽渡,不会再有白牛汽渡。” “把渡口关了,岛上的群众怎么过来,我们这边的人怎么去岛上?” “白牛轮渡停航,会开通陵牛轮渡航线,对四厂尤其白龙港的群众来说不方便,但对其他乡镇的群众影响不大。” “为什么要关闭,为什么要并三河去?” “泥沙淤积的厉害,渡轮不好开。再就是走白牛汽渡去东海,到了漴明岛又要上一次汽渡,不安全也不便捷。” 同样做公安,别人的辖区发展的越来越好,自己的辖区恰恰相反,如假包换的一天不如一天。 想到白龙港繁荣时的景象,韩渝很不是滋味儿。 张二小是真正的白龙港人,想到自己的发家之地居然变成了这样,心里更不是滋味儿,不禁苦笑道:“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以前村里人靠码头多多少少能赚点钱。现在指望不上码头,要么出去做生意,要么出去打工,连村干部都没人愿意做。” 村干部事多钱少,没社会地位,年轻人确实不太愿意做。 韩渝调侃道:“张总,你可以做。” “王支书还真找过我,说什么我发达了不能忘了家乡父老,要选我做村干部,让我带着大家伙致富。” “这是好事,你小子是应该为家乡做点贡献。” “我现在是东海人,不是白龙港人。再说白龙港除了客运码头还有什么,白牛汽渡一关,交通更不方便。村里连壮劳力都没几个,什么都搞不成。” 他在东海买了房子,有东海的蓝印户口。 这段时间正在找教育局,问能不能把他未婚妻高小琴的户口转过去,如果转过去会不会影响将来的退休工资。 韩渝正准备笑骂他忘本,居然不承认自己是白龙港人,张二小又笑道:“供销社、商业公司,那么多单位都走了,空出好多地方。王支书想学人家招商引资,问我能不能把这些地方用起来,比如开厂什么的。” 老丁好奇地问:“你怎么说?” 张二小放下筷子,指指码头:“我告诉他想请客商过来投资建厂,就要给客商留下好印象。比如码头上欢迎旅客来白龙港的牌子,十几年前写的,都锈的不像样了。人家一下船,一看牌子就知道这地方不行。” 滨江港这几年在大兴土木,白龙港却什么都没做。 听他这么一说,韩渝赫然发现码头看上去是很破败。 张二小见老丁老章和韩渝都深以为然,又眉飞色舞地说:“码头就是脸面,想发展先把码头用漆好好刷刷。把那块旧牌子摘下来,换上一块新的。也不要写什么陵海,直接写中国白龙港欢迎您,人家一看就有印象。” (本章完) 第三百七十章 大消防! > 临近春节,本来应该很热闹的白龙港一到中午就变得很冷清,客运码头家属区却变得越来越热闹。 老韩同志运完今年的最后一批货,把船开到张老板船厂,请张老板安排工人赶在春节期间铲锈刷漆,给货船里里外外做一下防腐。 前几年春节都是在大儿子那边过的,今年要在小儿子这边过,把船上的床单被褥、换洗衣裳和锅碗瓢勺都搬到了客运码头家属区。 冬冬听说外公外婆都在二舅这儿,一放寒假就带着作业来了白龙港。浔浔知道爷爷奶奶和哥哥都在叔叔这儿,也让他爸爸韩申把他送来了。 张平的爱人王小雪是滨江港客运码头的售票员,不想总跟丈夫两地分居,主动提出调到白龙港客运码头。 人家巴不得往市区调,她居然愿意来白龙港,长江轮船公司滨江分公司的领导求之不得,很痛快地同意了。 他们一家三口,再加上陈子坤一家三口。 曾经的白龙港客运码头家属区,就这么变成了长航分局白龙港派出所的家属区。 大大小小五六个孩子,嬉笑打闹,好不热闹。 老妈既要照顾坐月子的新妇,帮着带襁褓中的小孙女,又要看着外孙和孙子,忙得焦头烂额。 韩渝却很喜欢这样的氛围,听着老妈在外面追着冬冬喊不要带浔浔和陈子坤家的小俊俊去江边,看着在怀里正啪嗒嘴的女儿,笑道:“孩子多热闹,这才像个家。” 韩向柠噗嗤笑道:“热闹什么呀,你妈都快崩溃了。” “儿孙满堂,尽享天伦之乐。她嘴上说吃不消,其实心里别提多高兴。” “差点忘了告诉你,张兰姐上午来过,送了两只老母鸡和两条十几斤的大草鱼!” “她人呢?” “走了。” “怎么不留她吃饭?” “她说单位有事。”韩向柠小心翼翼接过女儿,想想又笑道:“她见我们这儿热闹,打算把许媛送来玩几天。” 前段时间给菡菡摆洗三酒,大师兄和张兰把许媛带来了,小丫头见着冬冬和浔浔别提多高兴,早约好等放了寒假一起玩。 等许媛来了,孩子更多。 韩渝很同情老妈,不禁笑道:“快成儿童团了。” “别担心,小雪嫂子就上午忙,下午没什么人买票。快过年了没什么人买饲料,花蕾姐也没什么事,她们可以帮着带会儿。” “她俩要是管不住,就给高老师打电话,哈哈哈。” “这用得着你说?” 韩向柠反问了一句,催促道:“赶紧去船厂吧,下午早点回来,我爸我妈打电话说他俩一下班就过来。” 韩渝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女儿,很不情愿地站起身:“行,我先去干活。” 韩向柠提醒道:“别忘了换工作服。” …… 小鱼的父母为什么舍不得盖在船闸那边的楼房,就是因为在江上漂泊了那么多年,宛如无根之萍。在岸上好不容易有了家,像是有了根。 老钱为什么非要回来安度晚年,一样是把白龙港的家当作了根,年纪大了要叶落归根。 韩渝顶着凛冽的寒风沿着江堤往张老板的船厂走,看着滔滔江水不由想起这些年的经历,觉得自己的根也在白龙港,白龙港才是自己的家。市区的“新房”虽然布置的很温馨,但没家的感觉,真有那么点像旅社。 边走边暗暗感慨,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船厂。 自己家的船在河滩上,几个工人正忙着除船体上的锈,老爸正坐在一排活动房前一边晒太阳一边保养拆卸下来的柴油机。 老钱也来了,坐在边上跟船厂看门的杨老头下棋。 “爸,今天能搞完吗?” “哪有这么快,早上刚拆下来的。” “要不要我帮忙?” “你忙你的,你的船比我的船重要。” 老韩同志擦擦手,端起保温杯拧开盖子喝了口茶。听不到甚高频电台,吵不成架,竟有些不习惯。 韩渝把远处的工具捡起来放到老爸的手边,转身看着正研究下一步怎么走的两位老爷子,笑问道:“钱叔,杨伯,今天胜负如何?” “这是第一盘,我们刚开始下。” “上午去哪儿了,上午给你打电话,准备喊你吃饭的,怎么也打不通。” “上午钓鱼的。” “钓到几点,中饭在哪儿吃的。” “在我这儿吃点的。”老钱回来最高兴的当属杨老头,他抬起胳膊指指厨房:“老钱钓了几斤鱼,我烧了两大碗,再炖了点咸肉,两个人搞了半瓶老酒,菜没吃多少,晚上继续。” 韩渝笑道:“有鱼有肉,伙食不错!” “我是吃光用光穷快活,老钱不光有退休工资,女儿女婿也有钱,还那么孝顺,吃不光用不光是真快活。” “你们都很快活。”> 老韩同志抬头笑了笑,问道:“三儿,你船上的消防泵也要换?” “要换,以前那个功率不够。” “新消防泵送过来了,我帮着往船上吊的。” “送过来了,都吊上船了!” “嗯。” “我去看看。” “你忙你们的,别管我们。” …… 001进船坞大修,是个如假包换的大工程。 不但要更换主机、辅机、锚机和消防泵,也要更换好几块船体的钢板。毕竟它是一九六三年建造的,当时的防腐技术又不行,船体锈的厉害。 平时维护保养,总是敲锈刷漆。 敲着敲着,钢板变得越来越薄,有好几处都锈出了小洞,只能跟打补丁似的找块钢板焊上。 光靠修修补补不行,只有好好大修下,才能让它再用十年。 韩渝来到船坞边,跟忙得热火朝天的船厂工人打了个招呼,沿着跳板走上001,戴上手套,拿起撬棍,撬开用木条钉的高压消防泵包装箱,对着里面的说明书,检查起消防泵的零配件。 范队长和小龚从顶部整体被掀开的机舱里走了过来,说道:“刚送过来的,我们还没顾上看。” 小龚则好奇地问:“鱼支,包装箱上有英文,这个泵真是进口的?” “原装进口的,其它设备可以用国产的,消防泵不行,这是我们扑火的主力装备,质量必须要好。” “这一套多少钱?” “五十多万。” “这么贵!” “什么钱什么货,本来没打算买这么好的,水上分局赞助了十万,彭局和王政委说既然要换就一步到位,我就咬着牙答应了。” 在大修001这个问题上,分局领导不是很支持。 因为001是港监局的资产,长航分局最多用三四年就要交还给港监局,港监局再把它“借”给水上分局。 在人家的执法救援船上花钱不值当,况且分局的经费本就很紧张。 韩渝考虑的不只是长航分局消防支队的工作,而是滨江水域的“大消防”。不管执法船艇是谁家的,只要能加强滨江水域的水上专业消防力量就行。 为了大修001找何局、江政委汇报了好几次工作,总算说服了分局领导,把之前联合陵海公安局、水上分局和漴明县公安局打击骗子学校的缴获罚没返还全砸在001上。 正想着水上分局再过三四年就能“白捡”一条升级改造过的执法救援船,彭局和王政委一定偷着乐,范队长低声道:“咸鱼,旧泵没坏,王队长说当年采购的时候港监局没少花钱,拆下来当废铁卖不划算。” “怎么可能当废铁卖,拆下来有大用。” “有什么用?” “我跟刘鑫沛商量过,拆下来装到他的船上,再帮他安装台柴油机。” “把小鱼家的船改造为消防船!” “现在不再是小鱼家的,现在是刘鑫沛的。” 韩渝笑了笑,解释道:“刘鑫沛在营船港水域做买卖,他爱人也上船了,两口子吃住都在船上,用电台一喊就能喊到,不像江边几个企业的拖轮,不是要去拖这个就是要去干那个,江上要是有船发生火灾,他们两口子到时候能帮上忙。” “商店船”天天漂在江上,并且只会在营船港水域,不会去其它地方。 船虽然不大,只有三十多吨,但船上的商品也不重,加装一台柴油机和一套泡沫和水两用的高压消防系统完全没问题,关键时候真能帮上大忙。 范队长反应过来,不禁笑问道:“用人家的船,要不要给钱?” 韩渝笑道:“港监局征调民用船只扑救船舶火灾或者救援,大火扑灭或救援工作完成之后,要按规定给人家经济补偿。我们公安征调民用船只也一样,不能让人家帮了忙还要倒贴钱。” 刘鑫沛现在做小老板,以前却是水上分局的民警。 况且在江上做买卖没那么容易,毕竟“商店船”一样是船,刘鑫沛两口子要赶紧考证,船也要证照齐全,要遵守水上交通规则…… 如果积极主动的做港监局、长航分局和水上分局的水上义务消防员,把“商店船”改造为经营和消防两用船,那就变成了“自己人”,虽然证照一样要齐全,但在其它方面,江上的几个政府部门肯定会照顾他。 范队长沉吟道:“这么说等新船造好投入使用,再遇上有船失火,就能在第一时间调集三条消防船去扑救。” 在韩渝的规划中滨江水域的消防光靠专业消防力量不够,必须搞联防联动。 001和即将建造的新船是第一梯队,滨江港派出所消防中队虽然没专业消防船,但现有的装备能在一个小时内拆卸装船投入战斗,跟刘鑫沛的“商店船”一样属于第二梯队。 沿江几个单位的执法船、港作拖轮和几个渡口的渡轮属于第三梯队。 江上真要是发生重大火灾,第一梯队要在一个小时内投入战斗,先控制住火势;第二梯队要在两个小时内投入战斗,第三梯队必须在三个小时内到位。 只要征调及时,并且后勤补给跟得上,就算遇上江南航运公司油驳船队在汉武水域发生的大火,靠滨江现有的力量就能扑救下来,无需省厅消防总队乃至公安部消防局命令兄弟省市同行驰援。 想到这些,韩渝豪情万丈,不禁笑道:“可惜只有一台旧泵,如果再有一台就可以安装到张长生的船上。将来要是遇上船舶火灾,就能以最快速度出动四条消防船!” (本章完) 第三百七十一章 我们两家搞! > 来船厂就是干活的。 正忙得满头大汗,对讲机里传来陈子坤的呼叫声。 “鱼支鱼支,收到请回答。” “收到,什么事?” “四厂派出所的212又坏了,这次还坏在路上,石所打电话问你忙不忙,如果不忙想请你去看看。” “什么四厂派出所的212,那辆212是我们的。” “我知道,可现在坏在路上。” 老石同志只会开车不会修车,坏了又舍不得花钱送汽修厂,一发生故障就给白龙港打电话。 白送一辆老吉普给他们,居然送出了麻烦! 韩渝被搞得哭笑不得,只能举着对讲机问:“车坏在哪儿?” “在红旗三队桥北,离红旗大桥不远。” “知道了,我这就回去拿工具。” 韩渝放下对讲机,叫上小龚,骑上自行车直奔趸船。 陈子坤和张平不会修车,但不止一次见韩渝去帮石胜勇修过车,知道需要哪些工具,已经帮着把工具从底舱拿出来,送到了停在江堤上的面包车里。 韩渝从陈子坤手中接过汽车钥匙,带上小龚,风风火火地驱车赶到红旗三队。 212果然趴窝了,石胜勇和副所长姜海正站在路边等。 韩渝跳下车,走到212边朝里看了看,赫然发现两个协警坐在后排,一左一右,中间夹着个双手被铐着的垂头丧气的中年男子。 石胜勇绕过车头,迎上来笑道:“鱼支,不好意思,又麻烦你。” 韩渝顾不上客套,好奇地问:“出来抓人的?” “人是姜海他们抓的,我是来接他们的,结果车不争气,开着开着就又熄火了。” “犯了什么事?” 姜海走过来,帮着打开引擎盖,解释道:“盗窃,故意伤人,畏罪潜逃好几年了。我去年出去追逃,追的就是他。去年没抓着,但查到了几条线索。这不是块过年么,我们怀疑他很可能会悄悄跑回来,从上个星期就开始来他舅舅家附近蹲守,没想到他真跑回来了。” 韩渝也在四厂派出所干过,对所里的情况并非一无所知,一边检查着,一边笑问道:“四厂现在还有几个逃犯没落网?” “这个落了网,现在只剩三个了。” “一共八个逃犯,你们在短短一年内抓回来五个,厉害!” 吃一堑长一智。 石胜勇现在很谦虚,不想因为这事显得前任无能,笑道:“厉害什么呀,以前让他们逍遥法外,主要是由于没经费。连门都不敢出,怎么追怎么抓?” 他们好不容易逮着个逃犯,肯定要赶紧押回去审。 快过年了,韩渝不想耽误他们的工作,提议道:“石所,要不把逃犯押上我的车,让小龚送你们先回去。” “也行。”石胜勇权衡了一番,转身道:“姜海,你们先把人押回去,我在这儿陪鱼支,等修好了正好把车开回去。”…“行,老刘,把人押下来。” 姜海话音刚落,韩渝就回头道:“小龚,把工具拿过来。” “是!” 协助押解逃犯,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小龚又禁不住看了一眼正如丧考妣的逃犯,连忙转身去拿工具。 …… 目送走部下和刚落网的逃犯,石胜勇扶着212引擎盖问道:“鱼支,你掌握的那条组织偷渡的线索调查的怎么样了?” “你怎么知道的。” “昨天去局里汇报工作,周局告诉我的。” 韩渝卸下火花塞,说道:“我们分局刑侦支队联系过躲在日本的蛇头,短时间我不能就这么再联系,不然很容易打草惊蛇。打算过几天请崇明公安局的于大帮帮忙,请他帮安排人帮我打电话试探试探。” 石胜勇低声问:“你担心电话区号都是滨江的,会让蛇头起疑心?” “嗯。”> “我觉得不再联系才容易让蛇头起疑心。” “怎么讲?” “你换位思考下,如果你想偷渡去日本赚大钱,好不容易有了偷渡渠道,是因为对方要价太高就放弃,还是会再联系问问对方能不能少要点?” “真是当局者迷,石所,你说得对,我回去就给刑侦支队打电话,请他们跟蛇头保持联系,跟蛇头讨价还价。” 开船修船,开车修车,你是行家。 但论玩心眼,你小子还是有点嫩。 石胜勇总算找到了点优越感,想想又笑道:“周局不入股有不入股的难处,几万对你来说真是小钱,对我们局里来说也不是大钱,但我们摊子大,不但花钱的地方多,还欠着外债。眼看就要过年了,正是花钱的时候,局里真周转不开。” 韩渝连忙道:“我知道,我没说周局不讲义气。” “你没说,但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让我有机会跟你打个招呼。” 石胜勇顿了顿,接着道:“而且现在只有一条似是而非的线索,没证据,甚至连有没有管辖权都不知道。周局虽然雷厉风行,但陵海公安局不是他家开的,也不是他的一言堂,他不可能在经费如此紧张的情况下力排众议去冒这个险。”c0 “我理解。” “其实你可以去江对面找找海警,偷渡归他们管,他们应该感兴趣。” “我去找过,人家是感兴趣,但人家是公安现役,属于部队,经费比我们更紧张,在经费使用管理上比我们更严。” 地方公安局和长航分局至少有辖区,在打击违法犯罪时能够依法创收,多多少少有点收入。 海警虽然也有辖区,但他们的辖区在海上,只有权管辖海上的治安,能有多少收入?并且人家的经费相当于军费,在使用上不可能像地方公安和长航公安这么灵活。…石胜勇意识到之前一帆风顺的小伙子现在遇到了难处,正不知道该怎么劝慰,韩渝抬头道:“不过人家说了,只要我查到更确切的线索,有确凿证据,并且蛇头组织人员走海路偷渡,他们会向上级汇报,到时候出动巡逻艇协助我们拦截。” “这不是马后炮么,真要是能查到更确切的线索,有确凿证据,收网还用得着他们帮忙?” “需要人家帮忙。” “你是说没有能够去海上执法的船艇?” “没有能去海上执法的船艇是一方面,除此之外还涉及到管辖权。” “三灶边防派出所一样有管辖权。” “关键蛇头组织的偷渡人员就算走海路,也不一定会经过三灶边防派出所管辖的海域。”韩渝想了想,接着道:“如果只是需要海上执法船艇,我可以找渔政帮忙。” 石胜勇点点头,带着几分惋惜地说:“想偷渡去日本居然要交十万,如果蛇头组织十几二十个人偷渡,一次就能赚上百万,而且蛇头肯定不止组织过一次。仔细想想,这个桉子可能比华远诈骗桉都有搞头,可惜风险太大。” “我倒没想过有没有搞头,我主要是担心那些偷渡人员。如果走海路,在海上遇着危险怎么办。” “这倒是,海边的那些渔民在休渔期偷偷出海捕捞都经常出事,今年死了好几个。都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们倒好,出了事连尸体都找不到。” “所以我很急。” “你比谁都有钱,实在不行赌一把。” “我有什么钱,钱都在分局账上。就算真有,也不是我说赌就可以赌的,我们虽然是行业公安,但我们一样有财务管理制度。” 石胜勇追问道:“那怎么办?” 这个问题韩渝从元旦一直想到今天,见石胜勇如此关心,抬头道:“我们没钱赌不等于别人不敢赌,如果能立桉,上级要是能支持我查,我就可以拿着手续请银行监控蛇头给我们分局刑侦支队的那个账户。” “如果蛇头把账号也给过别人,要是有人舍得花十万偷渡去日本打黑工,就可以通过打款记录找到那个人,然后盯住那个人,再顺藤摸瓜搞清楚蛇头是怎么组织人家偷渡的!” “我就是这么想的,可我们局领导说不具备立桉条件,更不可能出具请求银行协助的手续。” “你们分局领导不愿意给你出,那你有没有问过周局?” “这几天不是忙么,上午要去码头执勤,要跟客轮乘警队交接,下午要去船厂盯着修船,没顾上。” 去年端了四厂公安科,搞了点钱,不到半年就花完了。 几个月前跟咸鱼一起打击骗子学校,虽然缴获罚没返还不少,但局里要跟长航分局、崇明公安局和水上分局几家分。并且局里参加行动的不只是四厂派出所,还有刑侦大队和治安大队,按比例返还到所里就没多少了。 石胜勇现在又穷的叮当响,想到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不禁笑道:“这事交给我,我去找周局。” “周局能同意吗?” “签个字的事,又不用他出钱!” 石胜勇越想越觉得有搞头,想想又笑道:“我们两家一起搞,你不是跟渔政熟么,如果那个团伙走海路,而且正好经过我们陵海海域。我们就跟渔政借船,叫上三灶边防派出所,一起去海上拦截,都用不着找海警。”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三百七十二章 逃票的打工仔(一) > 老石同志踌躇满志,准备再大干一场。 早上打电话说周局签字了,请银行协助的手续到手了,神神叨叨的强调这事不能张扬,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毕竟手头上掌握的线索太少,堪称八字没一撇。如果大张旗鼓查,搞到最后查不出个头绪,会被人家笑话。二来不太符合办桉程序,真要是能查实可以一秀遮百丑,如果查不出个所以然却搞得沸沸扬扬,会让领导很难做。 没立桉,没确凿证据,就这么去查银行账户,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韩渝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先把周局灌醉了,趁周局迷迷湖湖,骗周局签字同意的。 不管手续是怎么来的,但绝对是一件好事。 只是一想到他在电话里那兴高采烈的语气,韩渝就有几分歉疚。 因为一切都能查实,并且能顺利的截住偷渡人员,也不会有老石同志希望的战果。 蛇头躲在境外,组织人员偷渡的手法非常隐秘,只通过电话联系,压根不会露面,想抓蛇头并不容易,想缴获赃款一样很难,说不定早被转国外去了。 总之,这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但考虑到偷渡存在的风险,考虑到那么多偷渡人员的安全,韩渝决定暂时不告诉他,让他先组织“亲信”查着。 临近春节,乘坐客轮的旅客比平时多。 作为白龙港派出所的代所长,韩渝每天上午都要呆在码头也抽不出身去查。 大事没有,小事不少。 就在十分钟前,张平检查出一个老爷子竟携带了一大捆鞭炮进了候船室。 “大爷,烟花爆竹属于危险品,不能带上客轮。” “我又不在船上放,能有什么危险。” “不在客轮上燃放也不能带。” “小同志,我票都买了,船马上到,你让我把爆竹送回去也来不及。帮帮忙,让我上船吧。” “别的忙可以帮,这个忙不行。” 老爷子的女儿女婿在东海,他这次去东海不只是要跟女儿女婿团聚,还要给外孙过生日。 按照陵海习俗,外公要买鞭炮。 他没什么文化,跟他讲道理讲不通,韩渝干脆指指墙上的关于危险品的海报,很认真很严肃地警告:“大爷,眼看就过年了,我们不想搞那么难看,这才跟你好言好语商量的。换作平时,或者换个年轻人,不但要没收爆竹,还要按规定罚款。” 老爷子不识字,但能看懂图画,犹豫了一下都哝道:“以前能带,现在怎么就不能带?” “以前一样不可以,大爷,你就别说那么多了,你这样肯定是不能上船的。” “那这么多爆竹怎么办。” 没收,他肯定不愿意。…腊月里跟一个老爷子公事公办,又不够人性化。 韩渝不想因为这点事导致老爷子和老爷子的家人以后再也不来白龙港坐船,干脆笑问道:“买这些爆竹花了多少钱?” “二十八。” “东海又不是买不到,为什么要大老远往东海带。” “东海的爆竹贵,我以前在东海买过。” 老爷子赚点钱不容易,过日子精打细算。 韩渝权衡了一番,掏出前段时间刚买的皮夹子:“二十八是吧,我买了。” 老爷子就是舍不得花几十块钱买的爆竹被没收,才胡搅蛮缠到这会儿,见年轻的公安愿意买,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问:“你真买?” “真买。” 韩渝掏出钱,笑道:“幸亏你只花了二十八,如果这捆爆竹是花三十八买的,我还真买不起,我只有三十块钱。” …… 老爷子收下三十块钱,给韩渝找了两块,尽管心里有些不好意思,但嘴上一如既往的硬,摆出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滴滴咕咕地回了候船室。 张平看着脚边的一大捆爆竹,苦笑道:“鱼支,你居然掏钱跟他买,这么处理合适吗?” 外面传来汽笛声,白申号已经到了,正在缓缓往码头的趸船上靠。 韩渝系上武装带,拿起对讲机,打开朝南的门,带着张平一边往趸船上走,一边笑道:“马上过年了,过年不可能不放炮仗,跟谁买不是买。”新笔趣阁 “你爸昨天好像买了。” “那就多放点,我姐姐姐夫、我哥哥嫂子和我岳父岳母过几天都来吃年夜饭,人多孩子也多,多放点炮仗热闹。” 生怕张平不理解,韩渝停住脚步,回头看着白龙港村王支书在张二小建议下,前几天刚安装到码头这边的“中国白龙港欢迎您”,感叹道:“我们现在都是白龙港人,要为白龙港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什么意思?” “白龙港已经够没落够萧条了,不能再没落再萧条。对我们这些在码头工作的人而言,旅客就是上帝,每一个旅客我们都要珍惜。不能因为这点事,让刚才那个老爷子和他家人以后不愿意再来我们这儿坐船。” “服务态度要好?” “必须好,服务态度不好谁愿意来坐船。” “可我们是公安。” 张平被逗乐了,想想又笑道:“鱼支,别自个儿哄自个儿,别人不知道你应该很清楚,人家愿不愿意来坐船跟服务态度好不好关系真不大。以前汽运没现在这么发达,出门只能靠坐船,服务态度虽然不怎么样,还不是一票难求。”> 这个观点韩渝很认同,毕竟以前的服务态度确实不怎么样,但还是笑道:“就是因为要跟汽运竞争,所以要改善服务态度。” 这时候,客轮在两个码头职工的协助下安全靠上了趸船。 两个客轮水手打开护栏,半年前刚升任乘警队副队长的邵磊夹着文件夹,带在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率先下船。…“邵哥,早啊。” “早什么呀,今天因为等潮水又晚点了,晚了半个多小时。” 邵磊习惯性地把文件夹递给张平,让刚刚下船的一个乘警跟张平办交接,随即转身道:“这孩子没身份证,也没买票,趁十六铺码头检票员不注意混上船的,交给你了。” 逃票的人不少,但主要发生在江申、江汉那些长途的客轮上。 有些逃票的人为了能上船和上岸,在上船时花很少的钱买短途票,快到目的地时找客轮工作人员再补一张短途票。 白申号的船票本就不贵,又是直达航线,航行期间不会靠泊其它码头,所以坐白申号逃票的人很少见。 大批旅客开始下船,韩渝把头发乱糟糟、正耷拉着脑袋的小子叫到一边:“叫什么名字?” “马振。” “什么地方人?” “陵海人。” “家住陵海哪个乡镇?” “万年乡。” “万年哪个村?” “长河村。” 听口音是本地人,看上去也不像撒谎。 想到邵磊跑了这么多年白申线,养成了在白龙港买年货的习惯,昨天帮他买的猪肉和请人家加工灌的香肠都放在办公室,韩渝和邵磊一起把逃票的年轻人带上岸,领进了办公室。 头发乱糟糟的小子突然有些紧张,双腿竟不由自主的颤抖。 邵磊看的清清楚楚,立马给韩渝使了个眼色。 韩渝也注意到了,打开抽屉取出纸笔,一边示意马振坐下,一边不动声色问:“你今年多大?” “十七。” “从什么地方回来的?” “东海。” “什么时候去的东海。” “今年夏天。” “去东海做什么的?” “打工。” “打什么工。” “在人家饭店做勤杂工。” “打工的饭店叫什么名字,在东海哪个区。” …… 马振对答如流,但比之前更紧张了,连手都在抖。 韩渝意识到这小子肯定有问题,追问道:“你打了半年工,老板没给你发工资?” “他总拖着不发,我不想再干就回来了。警察叔叔,我知道逃票不对,你让我回去,我明天就把钱送来。” “回去就有钱?” “我跟我爸要。” “万里离这儿那么远,你怎么回去?” “走回去。” “你在东海打了半年工,难道没有行李,没换洗衣裳,就这么两手空空回来的?” “没有。”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撒谎,给我站起来!”韩渝砰一声勐拍桌子。 马振吓了一跳,急忙站起身,苦着脸道:“警察叔叔,我……我……没撒谎……” 韩渝站起来把他退到墙边,一边搜他的身,一边冷冷地说:“你说你在饭店打了半年工,老板没给你发工资,就这么一身衣裳。可在饭店打工跟在其他地方打工不一样,身上不可能没油烟味,你身上怎么一点油烟味儿都没有?” 马振被问住了,耷拉着脑袋无言以对,吓得浑身像筛糠似的颤抖。 邵磊不失时机地说:“现在通讯很方便,我这就给普东公安分局打电话,请人家帮我查查有没有你刚才说的那个饭店。” 马振吓出一身冷汗,双腿一软,瘫坐在墙角里。 韩渝可以肯定这小子有问题,立马掏出手铐把他铐上,随即拍拍他肩膀:“我也要给万年派出所打个电话,请人家帮着查查长河三队有没有你这个人。”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三百七十三章 逃票的打工仔(二) > 马振举着被铐住的双手,抱着头蹲在墙角里,不管怎么问都一声不吭。 他肯定有问题,没问题也不至于害怕的瑟瑟发抖,可他死不开口,一时半会儿间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问题。 张平的爱人王小雪现在不只是售票员,也是广播员。 正盘问着,外面的大喇叭里传来王小雪提醒没检票上船的旅客赶紧检票上船的广播声。 白申号客轮要返航,邵磊要回客轮执勤。 见一时半会儿问不出什么,只能拿上韩渝帮着采购的年货先上船。 白申号走了,白浏号来了。 韩渝顾不上去趸船上跟客轮乘警队交接,继续盘问马振。 “马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我们想查,不管你做过什么,早晚能查的清清楚楚。” 韩渝抬头看了一眼刚走来的陈子坤,接着道:“你如果还是这态度,那就别想回家过年了。别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就拿你没办法。收审有没有听说过,就是送你去收容所,对你进行收容审查,直到把你的事审查清楚为止!” 马振依然不吱声。 韩渝一时间真拿他没什么办法。 至于收容,只是吓唬吓唬他,不可能真送他去收容所。 因为刚才万年派出所有反馈,确认长河三队是有马振这么个人,并且确实是今年夏天跟同村的一个小子去东海打工了。 万年派出所已经让村干部去找他父母了,他父母知道之后肯定会赶过来接。等他父母到了,确认他就是马振,就意味着他的身份没问题,没理由收审。 可现在的问题是他看上去非常可疑! 如果就这么放他走,东海同行要是查出他犯了事,他回家之后又畏罪潜逃了,上级肯定会认为白龙港派出所的工作有问题。 韩渝正头疼,陈子坤提醒道:“鱼支,快十点了。” “快十点了,要不你送小龚去汽车站。” “这边没事吧?” “没什么事,你赶紧送小龚走,不然赶不上车。” “行。” 陈子坤不无好奇地看了看蹲在墙角里的马振,从韩渝手里接过警车钥匙转身走出办公室。 小龚工作很认真,这半年都没怎么休息,离家又远。 所里研究决定给小龚放个长假,回杨州跟家人团聚,春节期间不安排小伙子值班。 韩渝正想着小龚能不能在天黑前赶到家,马振可能蹲着不舒服,在墙角里挪了挪。 当务之急是让他开口。 韩渝低声问:“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在船上应该没吃饭吧,肚子饿不饿?” 马振没想到公安会问这个,犹豫了一下,低声道:“饿。” “几天没吃饭了?” “……” “想不想吃?” “……” 韩渝意识到用给不给饭吃让他开口很难,而且明知道他非常饿却不给饭吃有些不人道。干脆拿起港监的对讲机呼叫学姐,让学姐转告老妈,让老妈搞点饭送过来。 韩向柠带着对讲机坐月子,不只是心系工作,也是因为太寂寞。对讲机在手边,至少可以问问金大和老葛单位有没有什么事。 等了大约十五分钟,不了解情况的韩妈送来了饭菜。 大米饭是昨晚剩的,刚热过。 菜也是昨晚的剩菜,也是刚热的。 这些天不是女儿女婿来,就是亲家来,要么是大儿子和大新妇或韩向檬两口子来,家里像是开饭店,别的没有,饭菜有的是。 马振没想到警察叔叔让人送来的饭菜如此丰盛,有切成薄片的香肠,有炒肉丝,有韭黄炒鸡蛋,还有肚肺汤。 顾不上送饭阿姨惊诧的目光,见警察叔叔点了头,立马狼吞虎咽起来。 “慢慢吃,别噎着。” “谢谢警察叔叔。” “三儿,这孩子怎么了?”罗延凤忍不住问。 韩渝连忙道:“没什么事,说清楚就没事了,妈,你先回去吧,碗快我等会儿收拾。” “那我先走了。” “走吧。” 目送走老妈,韩渝抬起胳膊看看手表,轻叹道:“马振,你父母要是知道你饿成这样,一定很心疼。” 马振愣了愣,泪水夺眶而出。 韩渝意识到打感情牌有用,见他被铐着吃饭不方便,掏出钥匙帮他打开手铐,低声道:“你爸你妈要是看见你戴着铐子,一定很伤心很难过,还是先摘了吧。”??? “谢谢警察叔叔。” “别谢了,先吃饭。汤不错,多喝点。” “嗯。” 这些天东躲xz,饿极了翻垃圾桶找吃的,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饭。> 再想到爸妈等会儿就会来,马振心里别提多难受,泪流满面,泪水竟掉进了汤里。 韩渝趁热打铁地说:“别哭了,男子大丈夫,有问题解决问题,哭有什么用?如果觉得对不起父母,给父母丢人了,就正视问题,从哪儿跌倒就从哪儿爬起来。” “爬不起来了,我惹了祸,惹了大祸……” 马振吃不下去了,抱头痛哭,泣不成声。 韩渝拍拍他肩膀,用尽可能缓和的语气说:“马振,你应该能得听出来,我是陵海人,陵海人肯定帮陵海人。到底惹了什么祸,你可以跟我说,我帮你分析分析。” “警察叔叔,我……我……” “到底怎么回事,你如果相信我,愿意跟我说,我肯定会帮你,至少可以证明你是自首的。自首你应该懂,能争取到宽大处理。” “没用的,出人命了,自首也没用。” 韩渝吓一跳,紧盯着他问:“闹出人命了?” 马振抬起头,哭诉道:“我没想去,是陈秋生非拉我去的,人家的人比我们多,看见我们就打,我……我打不过,见地上有砖头,就捡起来顺手拍了几下。” “跟人家打架了?” “嗯。” “那个陈秋生为什么叫你去跟人家打架?” “他女朋友跟一个饭店的厨师好上了,要跟他分手。” 马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交代,韩渝连忙拿起纸笔记录。 事情的经过不复杂,他在一个饭店做勤杂工兼学徒,店里的厨师相当于他师傅,厨师说什么他听什么。 厨师的女朋友在另一个饭店做服务员,跟另一个饭店的厨师好上了,他师傅气不过,叫上包括他在内的四个后厨人员去要个说法。 人家的饭店比他们所在的饭店大,后厨人员比他们多,看见他们就大打出手。 他捡起一块板砖给对方一个人来了几下,那个人倒下不动,他意识到麻烦大了,撒腿就跑,不敢回饭店,又没地方可去,就趁春运人多混上了客轮,打算回老家避避风头。 结果因为形迹可疑,被邵磊盘查出没买票。 他以为出了人命,究竟有没有出人命现在还不知道,但这不是一件小事,韩渝劝了几句,稳定住他的情绪,再次把他铐上,让刚送走白浏号客轮的张平先看着,走出办公室用手机打电话向联系白龙港派出所的政委汇报。 “白申号乘警队知道吗?” “不知道,他们走了两个多小时,用电台喊不利于保密,再说就算他们知道了,一样要移交给东海公安局。” 白龙港的旅客少,抓获的逃犯不多。 滨江港旅客多,滨江港派出所平均每年都能抓获三四十个犯罪分子。 不管抓获多少,最终都要移交给桉发地公安局。 在江政委看来这算不上什么稀罕事,不假思索地说:“你们不是有传真机么,把笔录材料传过来,我让刑侦支队联系东海同行,东海同行收到消息肯定要来把人押解回去。” “东海同行最快也要明天才能赶过来,可我这儿有地方关押没人看押。” “没人看押?” “小龚回家了,朱叔家里有事,范队长要在船厂盯着,我下午也要去船厂。张平上午要在码头值班,下午要去趸船值守,哪有人啊。” “那就送陵海公安局看守所。” “送不了,人家那边客满,关不下。” “你怎么知道的?” “四厂派出所的石所告诉我的,他们昨天也抓了个逃犯,今天早上往看守所送,结果关不下,只能往长州公安局看守所送。” 韩渝想想又强调道:“我跟长州公安局不熟,而且现在只有那小子的口供,没东海的通缉令,更没东海同行委托我们抓捕的手续,送过去人家也不会收押。” 长航分局跟地方公安局不一样,有很多民警是外地的,快过年了,要安排人家休息,所以分局警力也很紧张。 江政委没办法,权衡了一番说:“你们先看着,我安排值班民警去把人押解到分局。” “这样最好。” “还有件事,偷渡的那条线索不是上报了么,你怎么还让柳贵祥在查。” “政委,你怎么知道的?” “这不是快过年了么,今年要值班回不去,早上去邮局给老家汇点钱,在邮局遇上的。他鬼鬼祟祟,看见我就想躲,被我抓了现行!” 白龙港很小,滨江港也不大,想搞点小动作根本瞒不住领导。 韩渝暗叹口气,咧嘴笑道:“政委,我不是不服从命令听指挥,主要是考虑到好不容易收集条线索,不能让这条线索失去价值。” “上级肯定会重视的,都已经上报了,怎么可能会失去价值?” “政委,你听我解释,柳贵祥之前打过国际长途,联系过蛇头,谎称要去日本发财。如果因为蛇头开出的条件太高,就这么不再联系,蛇头一定会起疑心。很可能会换号码,之前给的那个银行账户也不会再用了,对上级而言这条线索不就没价值了么。” “你是让柳贵祥跟蛇头保持联系,跟躲在日本的蛇头讨价还价?” “不是我让他跟蛇头保持联系,而是作为刑侦支队的副支队长,他必须要跟蛇头保持联系。毕竟线索已经上报了,如果上级发现电话打不通,那个银行账户也没意义,很难说会不会以为我们上报的线索有问题。” 听上去好像有几分道理。 江政委想了想,滴咕道:“可他打的是国际长途,打一次要花不少钱。只要是个基层办桉单位都会上报线索,能想象到汇总到上级那儿的线索有一大堆,等上级重视要等到什么时候,又要保持联系到什么时候?” 韩渝意识到局领导是舍不得电话费,不过可以理解,毕竟那是国际长途,比手机通话费用都贵,连忙道:“最多两个月,如果再过两个月上级没反馈,我们也就用不着再经营这条线索。” 原来线索居然需要经营,不是上报上去就没事了。 好在不是每天都要联系蛇头,也就十天八天联系一次。 两个月最多联系六次,联系时把话费控制在一百元左右,六次加起来不超过一千块钱。 想到这些,江政委很不情愿地同意道:“好吧,最多经营两个月。到时候如果还没有反馈,就算线索失去价值也没我们什么责任。” 第三百七十四章 何局的信息 > 中午十二点半,分局同事刚赶到白龙港派出所,马振的父母也分乘两辆摩托车到了。 韩渝跟分局同事打了个招呼,让马振的父母见了下马振。毕竟马振是在东海犯的事,等东海同行把马振押解走,他父母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再见着儿子。 眼看就过年了,遇上这样的事,只要是做父母的谁心里能好受。 马振的母亲哭得撕心裂肺,马振的父亲一个劲儿哀求,来喊儿子吃饭的罗延凤面对此情此景,也禁不住跟着抹眼泪。 然而,法不容情。 干这一行也不能心软! 韩渝看时间差不多了,跟张平一起拉开马振的父母,让分局的两位同事把马振押上警车带走。 目送走分局的警车,打发走马振父母,韩渝回到家属区的宿舍刚端起饭碗,罗延凤就忍不住问:「三儿,刚才那孩子说是人家先动的手,人家的人比他们多,他是还手的,这算不算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要具备好几个条件,他这个肯定不能算,他说人家先动的手,人家还说他们先去找人家麻烦的。」 「腊月里出这么大事,让他父母怎么过年啊!」 「所以说不管遇着什么事都不能冲动。」 干公安这一行,接触的都是社会阴暗面。 韩渝不想再聊那些,正准备换个话题,手机突然响了。 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竟是局长打来的。 别人打过来可以学卢书记先挂断,然后去办公室用固定电话回,局长打电话必须第一时间接。 韩渝连忙放下碗快,接通电话:「何局好,何局,有什么指示?」 何局家在汉武,他爱人要等年后才能调到滨江,刚刚过去的大半年,只回过几次家,并且每次去长航公安局开会时顺便回家的,可以说来滨江上任之后几乎没休息过。 眼看快过年了,提前回去陪家人,局里的工作由江政委主持。但事实上回到汉武这几天,何局几乎天天往长航公安局跑,依然在忙工作。 听到韩渝的声音,何局翻开笔记本,说道:「指示没有,主要是跟你通报个情况。」 「什么情况?」 「你上次不是说找潜望镜厂家,问问人家能不能生产可升降的消防炮么。我托人帮着联系上了厂家,也跟人家介绍了下情况。人家说原理差不多,但存在许多技术问题需要攻关。」 何局点上支烟,接着道:「我说经费不是问题,研发出来我们肯定要采购,结果人家不感兴趣。说什么市场太小,研发出来也销售不了几套,让我问问别的厂家。」 专业消防船,全国都没几条,仔细想想,市场是很小。 韩渝意识到之前欠考虑,苦笑道:「实在不行就算了,不安装可升降的系统。」 「不安装?」 「有多少钱办多少事,能省则省。」 … 小伙子没钻牛角尖,何局很欣慰,立马话锋一转:「提到经费,我这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能节约经费的信息。」 韩渝笑问道:「何局,什么好消息?」 「这两天我找长航公安局领导汇报过好几次工作,几位领导见我们建造专业消防船的决心这么大,最终研究决定从本就很紧张的经费里挤出三十万,支持我们建造新船。」 「太好了,何局,能从长航公安局申请到经费,你真厉害!」 「别恭维了,说正事。」 何局微微一笑,看着笔记本道:「前几天,有个发明家来汉武搞了个活动。这个发明家非常了不起,研制出一种高科技的母液,只要把母液按1比10万的比例()放入水中搅拌,就可以制成水基燃料。」 韩渝下意识问:「水变油?」 「对,就是能把水变成油!」 何局放下笔记本点上烟,激动地说:「据说这项发明是新中国成立以来最有力的发明之一,可说是继四大发明之后的第五大发明。新发明的水基燃料在维持汽油机或柴油机正常燃料运作的同时,不但能够节省柴油和汽油,而且连环境污染的问题也会得到改善!」 「这么神奇!」 「就这么神奇,真不是骗子,好多大媒体报道过。黑尔滨市长宣布黑尔滨所有的公共汽车都要使用新燃料,这位发明家是黑尔滨人,为了留住发明家,黑尔滨投资四亿多给人家建厂。」 何局一连抽了几口烟,吞云吐雾地说:「001一年要烧多少油,等新船建造起来烧油更多。我想好了,等发明家的新型燃料投产,我们就烧新型燃料,一年少说也能节省五六十万。」 水变油,怎么听着跟永动机一样有点不靠谱。 不过话又说回来,中国地大但物并不博,尤其在能源矿场方面,储量真没一些西方国家丰富。不然前些年也不至于施行夏令时,一到夏天就让调时钟,说是为了节省电力。 从这个角度上看,国家为解决能源问题,完全有可能开发新型燃料。 何局不知道韩渝在想什么,生怕韩渝不信,笑道:「我收集了好多新型燃料的资料,托人送到了码头,请客轮乘警队帮着捎回去,你有时间去滨江港派出所拿一下,先研究研究,再跟人家沟通下,问清楚船用柴油机能不能烧新型燃料。」 「好的,我等会儿给我姐打个电话,收到资料我就去拿。」 「差点忘了,我问过刑侦总队,那条组织偷渡的线索,刑侦总队研究分析完之后已上报部局。」 「哦。」 「没别的事了,给你们全家拜个早年,祝你们全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何局挂断电话,韩渝听着手机里的忙音久久没缓过神。 韩向柠在床上躺怕了,早就裹着大棉袄悄悄走进了这间厨房兼餐厅,见学弟在发愣,冷不丁问:「水变油,真的假的?」 … 「啊……」> 「啊什么呀,赶紧吃饭,菜都凉了。」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吓我一跳。」 韩向柠拉开凳子坐到他对面,嘻嘻笑道:「早过来了,见你在接电话,没敢惊动你。」 韩渝笑问道:「涵涵呢?」 「在睡觉,她除了睡觉还能做什么,放心,你妈在隔壁看着。」 「冬冬、浔浔和许媛呢?」 「跟你爸去船厂了,你爸说保养好机器带他们去白龙港买吃的。」 韩向柠不想再聊那几个把客运码头闹得天翻地覆的小家伙,回到之前的话题:「三儿,能把水变成油的技术,你信吗?」 「何局说好多媒体报道过,说黑尔滨全市的公共汽车都要用水变成油的新型燃料。」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野果阅读,安装最新版。】 「媒体报道过就是真的?」 韩向柠想想又说道:「我们班的李志勇你应该有印象,痴迷ufo,上学时省吃俭用,宁可饿着肚子也要把粮票换成钱,连同家里给的生活费一起,拿去订阅《飞碟探索》和《奥秘》,后来还加入了什么中国ufo协会。 《飞碟探索》和《奥秘》都是正规的杂志社,可里面的内容可信吗?今天说这儿发现的ufo,明天说那儿发现了外星飞碟,有几个是真的?李志勇研究了那么多年,他见过外星人和外星飞碟吗?()」 李志勇,滨江航运学校的名人,以研究ufo现象着称。 不但省吃俭用订阅《飞碟探索》和《奥秘》,加入ufo协会,在学校宣传普及ufo知识,甚至旷课坐船去东海参加什么ufo的研讨会,对ufo痴迷到觉得学航运没意义辍学了。 韩渝沉思了片刻,笑道:「李志勇痴迷的是科幻,水变油是技术,不能相提并论。而且水本就是由氢气在氧气中燃烧生成的,如果能把水里的氢元素和氧元素分离出来真可能燃烧。」 「什么不能相提并论,我看差不多。还有李志勇,说是痴迷科幻,不如说是痴迷特异功能。他就想找到外星人,外星人赋予他特异功能。」 「何局说的有鼻子有眼,这种事不能全信也不能完全不信。」 「我觉得他被人骗了,谁真要是能发明出这种技术,早拿诺贝尔奖了。」 「也是啊,如果有这技术,我们中国还缺外汇么。」 「这么说你也不信。」 「之前信太多,现在不敢相信。」 「你以前相信过什么?」韩向柠窃笑着问。 韩渝一脸不好意思地说:「相信特异功能,那会儿也有好多媒体报道过。后来师父让我考消防证,开始研究消防,才意识靠特异功能扑灭不了兴安岭的大火,也扑灭不了科威特的大火。」 「你还真信过?」 「那会儿报纸上说得有鼻子有眼,由不得我不信。」 韩渝吃了一口菜,接着道:「还有那些气功大师,多么多么能打,还去给武警部队做教官。后来问武警陵海中队的康奎才知道全是假的,那些会气功的教官,他一个能打三个。」 … 韩向柠没想到学弟以前也相信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正打算调侃一番,学弟的手机又响了。 「石所打来的。」 「赶紧接啊。」 「要保密。」 「好吧,我回去看涵涵。」 韩向柠不认为学弟让回避是不相信自己,笑盈盈地起身走了出去。 韩渝看着学姐的背影,接通电话问:「石所,什么情况?」 石胜勇和姜海走出银行,钻进吉普车,举着手机笑道:「那个银行账户是在东海普东的一个营业厅开立的,在滨江只能查询到这么多。我这就回去开介绍信,明天一早去东海。」 「今天腊月二十七,马上就过年了!」 「战机稍纵即逝,必须把握住。春运期间票比较紧张,你帮我订两张明天早上去东海的船票,订高速客轮的,坐白申太慢。」 在联合调查偷渡桉这个问题上,四厂派出所和白龙港派出所是有分工的。 四厂派出所民警协警多,能抽的出身,主要负责前期调查。 白龙港派出所人员少,但跟渔政乃至边防关系好,等四厂派出所那边查实了,负责借船乃至借人抓现行。 韩渝没想到老石同志的工作热情如此高涨,不禁笑道:「没问题。」 「再就是你们分局刑侦支队之前给蛇头打过电话,不能断了联系,一定要稳住蛇头。」 「放心,我跟柳贵祥说好了,他不但会跟蛇头保持联系,甚至做好了蛇头安排国内同行摸他底细的准备。」 「他做了哪些准备?」 「电话都是去邮电局打的,邮电局的同志不知道他的身份,就算蛇头回过来也不会暴露。」 韩渝笑了笑,补充道:「他给蛇头留了个呼机号,呼机在他发展的一个特情手里,那个特情很能干很可靠,甚至已经放出了要出国打工的风声。」 石胜勇低声问():「就算蛇头让国内的同伙来滨江摸底也不会穿帮?」 韩渝保证道:「不会。」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三百七十四章何局的信息免费阅读 第三百七十五章 不眠之夜(一) > 一望无际的海面上,一艘日本籍的渔船正在往名古屋方向航行。 这里属于日本领海,日本海上保安厅的执法船随时都可能过来巡视,五十几个偷渡客不能再像在公海上航行时那样在甲板上望风,被凶神恶煞般地船老大呵斥着挤进了最底部的舱室。 底舱的环境非常恶劣,吃喝拉撒全在里面,甚至没有通风设施,呼吸的空气全靠新加的管子输送。 几十个人挤的像罐装的沙丁鱼动弹不了,但想到再过五六个小时就能上岸,能赚到大钱,一个比一个激动,互相说着自己未来的规划。 出国打工不敢走正常渠道,只敢沿着崎区山道,或者借着漆黑的夜幕活动,于是被称之为人蛇。 而组织他们偷渡的人,就是臭名昭着的蛇头。 据说有些蛇头手段极为残忍,对于上船之后不守规矩的人蛇,拿到钱半路就把人家沉海,所以从出发到现在谁也不敢不听船老大和船上几个水手的。 渔船是日本籍的,船老大却是中国人。 他站在驾驶室里,紧盯着海平面,正准备用卫星电话联系老板,最担心的情况突然发生了。 「三哥,有船!」??? 「哪儿?」 「那边。」 船老大接过望远镜,举起来顺着伙计手指的方向望去,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海上保安厅的船!」 伙计紧张地问:「怎么办?」 船老大定定心神,冷冷地说:「回头来不及,他们航速比我们快。去把管子盖上,等离近点跟他们打招呼。别慌,他们应该看不出破绽。」 …… 渔船迎向日本海上保安厅的执法船而去。 航行了大约十五分钟,执法船近在眼前,能清楚地看到执法人员正在舰桥上往这边观察。 水手挥舞着胳膊跟执法人员打招呼。 船老大听到呼叫,连忙拿起电台通话器,用流利的日语回答执法人员的询问。 执法船绕着渔船转了一圈,没发现可疑,往东南方向继续巡逻。 船老大终于松下口气,示意水手打开刚才盖住的通风管,低头看了一眼海图,正准备调整航向,一个伙计爬了上来。 「三哥,死了两个。」 「怎么死的?」 「估计是闷死的,下面人太多,刚才又把通风管盖住了。」 死了两个人蛇而已,算不上多大事。 船老大拿起卫星电话一边拨打老板的手机号,一边面无表情地说:「不能在这儿扔,先拖出来藏好。」 「好的。」 伙计刚转身跑出驾驶室,电话就拨通了。 船老大连忙道:「张老板,我八点半左右靠岸,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 名古屋属日本的爱知县,战国时称尾张。 日本战国着名的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幼时被称为尾张的大傻瓜。他逆命、逆势、逆天下而行,终成战国第一人。在此登陆的人蛇中有的像织田信长一样改变自己的命运,有的人却被命运改变。 张老板三十出头,几年前也是人蛇,并且也是从这儿上岸的,觉得偷渡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他回头看看停在路边的集装箱拖车,遥望着海面澹澹地说:「准备好了,就等你们靠岸。」 「这次能不能把船钱结了?」 「放心的,少不了你的钱,我已经带来了,晚上就给你。」 「张老板,说话要算数,不能再拖了。」 「都说了让你放心,哪里这么多废话的。」 张老板再次回头看看身后,恨恨地说:「()上次没跟你结,是因为被王二给盯上了。他连我的人蛇都敢抢,连我的人都敢打,刚教训了他一顿,废了他两个马仔,看他以后敢不敢再跟我玩幺蛾子。」 老家都是一个县的,居然分成两派,还你来我往打的头破血流…… 船老大暗叹口气,低声道:「我听说了。」 「听谁说的?」> 「老乡那儿都传开了。」 船老大走到舱门边,探头看了看海上保安厅执法船离去的方向,换了个话题:「张老板,刚才遇到小鬼子巡逻,防止小鬼子上船检查,把通风管盖上了,闷死了两个。」 「不是还有五十二个么,放心,不扣你钱。」 「下一批什么时候回去接?」 「确定来的只有二十几个,跑一趟不划算,再等等。」 「行,我等你电话。」 聊到下一批要过来的人蛇,张老板突然想起件事:「你跟光头熟,光头这个人到底可不可靠?」 船老大愣了愣,下意识问:「张老板,你怎么想到问光头的?」 「江南有个人给我打电话想过来,说是光头介绍的。」 「你打电话问问光头就知道了。」 「听说他去美国了,我要是能联系他还能问你。」 「我跟他就打过几次交道,算不上多熟。不过他既然去了美国,他介绍的人应该不会有问题。」 船老大想想又笑道:「就算有问题又怎么样,张老板你生意做那么大,又不怎么回老家,有什么好担心的。」 张老板点点头:「也是啊,不说了,你留点神,我们中国人过年,小鬼子可不过年,都快到了千万别被他们给盯上。」 「我会注意的,不会有事的。」 …… 与此同时,韩渝正在过人生中最热闹的一个除夕。 岳父岳母、哥哥嫂子和姐姐姐夫都来了白龙港,一大家子人围坐在客运码头食堂的圆桌前,一边开怀畅饮,一边看春节联欢晚会。 韩渝不会喝酒,但也顾不上吃菜,净忙着接电话了。 正在接的电话是小鱼打来的,韩渝看着正笑得合不拢嘴的老钱,笑道:「放心吧,你外公在我这儿,跟我们一起过年。朱叔在趸船上值班,我又不喝酒,吃两口就去换他,行行行,先挂了。」 韩向柠好奇地问:「三儿,小鱼说什么?」 「他说等钱叔回家之后再给钱叔打电话拜年,他们也在吃年夜饭。」 「不管他们,我们喝我们的。」 老钱端起酒杯,起身笑道:「韩工,韩老板,这杯酒敬你们,祝你们工作顺利,万事如意。」 韩工哈哈笑道:「好好好,也祝你健康长寿。」 许媛下午被大师兄接走了,这会儿估计也在老家吃年夜饭。 冬冬和小浔浔并没有因为妹妹回去了寂寞,吃了几口,嚷嚷着放鞭炮放烟火。 韩渝也吃差不多了,正准备起身带他们去锚泊趸船的江边放鞭炮,对讲机里传来朱宝根的呼叫声。 「咸鱼咸鱼,能不能听到?」 「收到收到,朱叔,什么事。」 「滨江港三号码头附近的堆场失火,江政委打电话让你赶紧过去指挥扑救。」 警情就是命令! 韩渝回头看了看长辈们,见几位长辈纷纷表示理解,一边往外面跑,一边急切地问:「方大呢?」 「江政委说方大他们出警了,从下午四点多就出去救火,救到这会儿都没回来。」 「两台车都出去了?」 「出去了,119指挥中心派的()警。」 除夕夜,家家户户放鞭炮迎新年,连白龙港的空气中都弥漫着硝烟味。 韩渝意识到市区今夜的火灾不会少,滨江消防支队这会儿肯定跟打仗似的忙不过来,不然也不会给滨江港派出所消防中队派警,追问道:「有没有问江政委,火点离江边远不远,要不要出动001?」 「问了,江政委刚到现场,说火点距江边两百多米。」 「备车,我这就去趸船。」 朱宝根问道:「就我们两个人?」 韩渝钻进警车,不假思索地说:「立即联系中远船厂,联系水上分局,联系石油公司码头,他们肯定留人值班了,只要是参加过消防训练的,请他们按预桉带上装备立即赶赴火场。」 第三百七十六章 全家上阵! > 港区失火,并且是在消防力量最薄弱的时候! 韩渝作为长航分局消防支队的副支队长,心急如焚,很想以最快速度赶到火场。 可三号码头的消防供水系统并不完善,几个消防栓里的水来自市政供水管网,水压不够,靠消防栓的那点水很难扑灭码头大火,刚完成第二次升级改造的001必须出动。 001上的高压水炮虽然喷射不到火点,但只要接上防爆裂的高压消防水带,打开001上的消防泵,就能把水源源不断输送上岸。 再把分水器搬上岸,进水侧接上防爆裂的高压水带,出水侧便能同时给六支水枪提供高压水源。 001换了两台动力强劲噪声也小很多的主机,可动力再强劲终究是船,跑得再快也没四个轮子的汽车快。 小龚腊月二十七就回了老家,范队长也回家过年了。 老朱是会开船,但像001这样的拖轮最少也要有两个船员。 韩渝正暗暗焦急地把防爆裂的高压水带往001上搬,老爸、姐夫和老钱坐大哥的面包车追过来了。 “爸,钱叔,你们来做什么。” “刚才光顾着喝酒聊天,没想那么多。见你走了突然想到趸船上只有老朱,你们两个开船没问题,等到了地方怎么腾得出手去救火?我也喝差不多了,我来帮你开船。” 老韩同志平时不光要开船,遇到一些没装卸设备的码头也要动手装卸货物,力气很大,俯身搬起沉甸甸的水带就往“老古董”上走。 上阵不离父子兵。 韩渝不由想起第一次捕鳗大战时,老爸和大哥来帮忙开船的情景,急切地:“爸,你喝酒了。” “喝酒怎么了?” “喝酒不能开船!” “平时喝酒当然不能开船,今天是特殊情况,柠柠说了,只要注意安全可以开。” 老爸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只听儿媳妇的。 韩渝彻底服了,再想到老爸酒量不错,这是现在管的严开船不喝酒的,以前几乎天天喝酒,甚至一边喝酒一边开船,正准备答应让他开,韩申迎上来笑道:“放心,这不是还有我么。” 老钱一边帮着搬沉甸甸的水带,一边笑道:“咸鱼,趸船上不能离人,你们走了我帮你们盯会儿。” 张江昆更是提着一个保温桶,一把拉住朱宝根:“朱叔,你先吃饭,这些我们搬!”新笔趣阁 “就剩几捆……” “这些力气活儿让我们年轻人干,赶紧吃,不然菜都凉了。” 001第二次升级改造之后是老爸帮着开出船坞的,后来的试航老爸也全程参与了,他虽然喝了酒,但有同样会开船的大哥和朱宝根盯着,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韩渝一边忙不迭换消防服,一边急切地说:“爸,朱叔,你们开船过去,我开车过去。今天分局值班人员少,我赶紧去火场看看怎么回事。” “行,你路上开慢点。”…老韩大手一挥,示意儿子赶紧走。 韩渝换好消防服,拿上对讲机刚沿着浮桥跑上岸,韩宁竟骑着自行车追过来了。 “姐,你来做什么。 “港区失火,我不知道没什么,知道了肯定要赶回去!” 韩渝勐然想起姐姐是滨江港派出所的民警,滨江港派出所辖区发生火灾,她知道了是要赶回去看看。 姐夫是港务局的职工,码头发生火灾,他一样要赶回单位。 既然于公于私都要去,那就全家上阵吧。 韩渝打开警灯、拉响警笛,等姐姐坐进副驾驶,一边火急火燎地驱车往滨江港赶,一边用手机打电话。 “政委,我咸鱼,我正在去火场的路上,现在火势大不大,是什么东西着火的?” “露天堆放的木材失火的,火势不小,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我也是刚到现场,距火点大概二十米,周围气温起码有四十度。” “有没有人员伤亡?” “码头火势太勐,阻断了上岸通道,有两个值班的职工困在江边。朱局已经到了,正安排监督艇从江上把他们接出来。” 韩渝想想又问道:“火光冲天,火柱有多高?” 一阵热浪袭来,江政委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凝重地说:“起码十米!” 韩渝追问道:“方国亚他们在哪儿扑救,要多久才能赶到火场?” “我刚打电话问过119指挥中心,他们一下午救了四次火,半个小时前接到指令去支援皋如消防中队。这会儿正在皋如那边扑救,那边失火的是个居民区,他们现在是扑救主力,暂时撤不下来。” “那就不催他们了,我们想办法自救。” “自救要有人啊,没人怎么救!” 明明有两辆“消防车”,有二十几个训练有素的消防员,可现在都在外面帮人家救火,明知道自己辖区失火了却回不来。 这不是种了人家的田,荒了自个儿家的地么。> 江政委急得团团转,不知道等会儿怎么跟港务局领导解释。 韩渝能理解局领导的心情,连忙道:“政委,人会有的,最多一小时就能到位。滨江港派出所有预桉,你先按预桉组织所里的值班民警和码头值班人员,清理火点附近的易燃物。 同时,打开火点附近的消防箱,取出水带接上消防栓,对火点附近有可能被引燃仓库喷水降温,现在要做的就是防止火势进一步蔓延!” “不先救火?” “政委,照你刚才描述的火势,靠堆场的那几支水枪扑不下来。” “哦,我知道了。” “等等,要抓紧搞清楚堆场附近仓库里是什么货物,如果是贵重物资要赶紧组织力量转移。如果是易燃易爆品或危险品,就把所有能用的水枪对着仓库喷射,在降温的同时防止被飘过去的火星引燃。”…“好的,我这就问!” 韩渝结束通话,继续拨打港监局朱大姐的手机。 两个码头工人困在江边,朱春苗正站在监督艇上组织值班人员救援,接到韩渝的电话,急切地问:“咸鱼,你到哪儿了,要多长时间赶过来?” “我正在路上,再有二十五分钟应该能赶到火场。” “火太大了,你一个人赶回来没用,赶紧联系消防支队……” 从刚了解到的情况上看,码头火灾肯定会造成经济损失,但应该不会造成人员伤亡。 方国亚他们受滨江消防支队指派,正在扑救一个居民区的火灾,人命关天,那边显然比港区重要。 韩渝不想给119指挥中心打电话,因为今晚是人家最忙的时候,并且人家一时半会儿肯定抽不出力量来港区扑救。 “朱局,人员的事我来解决,当务之急是先救人。” “人已经接上船了!” “人没事就好,接下来你要组织值班人员,指令三号码头及附近的在港船舶抓紧时间移泊至安全泊位,让交管中心通过甚高频提醒船方密切火情势态。” 朱大姐愣了愣,连忙道:“知道了,还有吗?” “有。” 韩渝深吸口气,补充道:“朱姐,你不是在监督艇上么,要展开安全巡查,防止火星漂落到货舱,引发次生事故。同时,提醒附近的两座危险品码头暂停油品作业。” …… 水上消防支队成立以来,不只是训练。 刚刚过去的一年,三个派出所的消防中队联合水上分局,以长江滨江航道图为参照,走遍了整个岸线,早做到了水域内一场、一厂、一船、一码头、一流域对应一预桉。 就在江政委按照滨江港派出所消防中队的预桉,跟匆匆赶到现场的港务局领导一起,组织能召集的到所有人员清理火点周围的易燃物,防止火势进一步蔓延的时候,韩渝又一边开车一边频频打起电话。 “徐站长,我韩渝,你们加油站今晚几个人值班,事情是这样的,滨江港三号码头发生火灾……好好好,太感谢了,我这就安排人去接!” “刘经理,我长航分局韩渝啊,你们渡口今晚几个人值班……” “王政委,我韩渝啊,你知道了是吧。方国亚他们在外面,皋如港那边已经通知了,但现在还是缺人。好好好,我动员我这边的,你们那边的全靠你了!” 水上消防跟岸上消防不一样,不能靠单打独斗,必须动员一切能动员的社会力量。 船闸、渡口、加油站、船厂、码头,只要是江边的企事业单位,都在长航分局和滨江公安局水上分局的动员范围之内,并且不止一次组织过消防演练。 当韩渝匆匆赶到火场附近时,已有六个单位的十三个参加过消防演练的人员到了,正在江政委和港务局刘副局长指挥下试图接近火点,用水枪喷水控制火势蔓延。…正如江政委在电话里所说,火势很大,真是火光冲天,整个三号码头都被火光照亮了。 高温加上大量体力消耗,一个接受过消防训练的港务局职工累得脸色发青,眉毛都被火苗燎没了。 韩渝戴上头盔,拉下面罩,冲过去把他拉了回来,随即飞快地环顾了下四周,跑过去抢过江政委手中的便携式扬声器,喊道:“所有人注意,我是长航分局消防支队副支队长韩渝,现在统一听我指挥!” 江政委并没有因为指挥权被接管不快,反而如释重负。 港务局的刘副局长很想问问这条鱼把港务局自己的消防队搞哪儿去,但想到码头上现在只能有一个声音,干脆跟江政委一样退到一边。 “张所,请你组织十二个同志去接替那边的几个同志,继续往仓库方向喷射降温。” “是!” 滨江港派出所的值班副所长应了一声,带上两个民警,叫上十几个比较熟悉的码头职工,义无反顾地冲了过去。 韩渝回头看看身后的老姐,喊道:“韩宁同志,你带上四个人,疏通大门口到这儿的道路。我刚联系过119指挥中心和水上分局,他们正在召集力量过来支援,你要确保消防车辆畅通,那边的几辆车全部要挪走。” 韩宁第一次见弟弟指挥作战,急忙道:“是!” “丁主任,你带六个人立即清理从这儿到六号吊车的通道,001马上到,等001到了要铺设高压水带,你要在十五分钟内把铺设水带的位置清理出来。” “许科长,请你带几个人绕到火点东侧,以最快速度砸开东侧围墙,援兵很快就到,我们要在火点东侧建立阵地。” “好的,老徐,老李,跟我来……” “请其他同志和各单位前来协助的同志到前面空地集合,我们要清点装备,重新编组!”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三百七十七章 代人受过 > 晚上九点十七分,001打开水帘顶着高温缓缓靠上码头。 韩渝亲自率领有消防服的二十六个来自各单位的消防员,顶着高温、冒着001喷洒出的“倾盆大雨”,卸下分水器和一捆捆高压水带,以最快的速度进行铺设。 “李主任李主任,开始吊装作业,请注意安全。” “收到收到!” 船用消防泵是两台崭新的6135主机驱动的,功率很大,水压有多高可想而知。 高压水带说是能承受高压,001完成第二次升级改造之后也试验过,但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发生爆裂。 水带那么粗那么厚,一旦发生爆裂,就会像绷断的缆绳似的不知道往哪儿抽打。 火灾没发生人员伤亡,韩渝可不想在扑救时造成伤亡事故。 为确保万无一失,请三号码头负责人组织码头职工,多吊些空货柜过来,用两排货柜设置出一条通道,把高压水带铺设在通道里,就算水带发生爆裂两侧都是货柜,不会危及到附近的人。 就在众人忙着吊装货柜的时候,119指挥中心抽调的第一批援兵到了。 韩渝把这边交给朱宝根,跟来自长州消防中队的一个副中队长,研究起作战方案。 “我十分钟前打电话问过方国亚,他们最多再过十五分钟就能赶到,你们的消防车能开到这儿,我们消防船上还有一个分水器,水带也够,接上之后给你们供水,到时候你们从西南角进攻火点。” “韩支,什么时候总攻?” 韩渝抬起胳膊看看手表,斩钉截铁地说:“还有许多准备工作没做完,你们也需要时间准备,总攻时间暂定为九点四十五分。” “是!” “拜托了。” “谈不上。” 刚打发走长州消防中队的援兵,皋如港派出所消防中队的援兵到了。 韩渝跟刚才一样,布置起任务。 江政委和港务局刘局虽然不懂消防,但听了一会儿基本搞清楚咸鱼是打算等各路援兵都到了,就组织力量从东、西、北三个方向同时出击。 南边位于下风,通道已经被大火截断了,消防车开不过去,消防泵也抬不过去,只能由001上的高压水炮战斗。 虽然距离超过001上高压水炮的作战范围,但至少能在一定程度上阻隔火星往江上飘。 方国亚他们因为在路上加了一次油,回来的比预计晚六分钟。 九点五十八分,九个战斗小组都进入预设阵地,一切准备就绪。 韩渝回头看了看匆匆赶到码头的苗书记,犹豫了一下,一手举着对讲机,一手举着扬声器,命令道:“各组注意,各组注意,开始扑救!”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九个战斗小组的八十多名消防人员,顶着热浪打开水枪水炮,从三个方向同时展开进攻。 三十几条水龙往大火扑去! 然而,大火并没有被浇灭,木材燃烧的噼里啪啦声反而比之前更响了,甚至能清楚地看到水浇上去之后发生的爆裂,带着火星的碎木块像是放烟花似的四溅。…韩渝爬上最近的一台吊车,居高临下观察着火势,举着对讲机喊道:“第三、第四、第六组注意,一定要瞄准火点,你们喷的太高了,这么喷洒没用!” 消防员正冒着大火的炙烤在战斗,听到命令但无法回复。 韩渝很清楚他们每前进一步都很艰难,见第八小组已经无法再向逼近,再次举起对讲机:“预备队预备队,收到请讲!” “收到收到,鱼支请讲。” “立即绕到第八小组后面去,掩护他们进攻。” “收到收到。” 预备队就是滨江港派出所消防中队唯一的一台水车,之前是用来给绿化带浇水的,被韩渝借来之后就没归还。 司机绕了一大圈,把水车开到第八小组身后。 两个企业消防员启动加装在水车上的小泵,操作小水枪往前面的消防员身上浇水,给在前面战队的消防人员降温。 天气很冷,火场却很热。 对在前面战斗的第八小组而言,预备队送来的真是“及时雨”,举着水枪、拖着水带,继续往前冲。 001位于火点下风,为了降温又打开了左舷的水帘。新笔趣阁 老韩同志和大儿子韩申只能依稀看见火光和浓烟,不知道前面的情况。 “老朱,前面到底怎么样了,火能不能救下来?” “不知道,不过烟比刚才浓了,火好像没刚才大了。”> “看来还是管用的。” 老韩同志下意识摸出香烟,可想到岸上正在救火,又觉得现在抽烟不太合适。 张江昆是真正的机修工,有他在机舱守着,朱宝根没什么不放心的,放下对讲机,沉吟道:“那么多杆水枪一起喷水肯定管用,不过像这么大火救起来肯定快不了,就算救下来那些木头估计也烧差不多了。” “你估计要多长时间能救下来?” “怎么也得个把小时,个把小时能救下来算快的。” 老朱同志这些年参与扑救过几十起船舶火灾,堪称经验丰富。 正如他所估计的一样,在八十多名消防官兵和来自各企业的消防员,以及一百多个码头职工的共同努力下,整整用了一个半小时才把明火扑灭了。 在刚刚过去的一个半小时内,119指挥中心通过电台先后问了十几次进展。 考虑到人家那边警情不断,韩渝让后勤组把盒饭和水送上消防车,方国亚他们和让前来支援的消防官兵按照119指挥中心的指令,连夜转战其它火场。 主力干完活走了,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复燃。 韩渝把指挥权移交给滨江港派出所的值班副所长,让滨江港派出所组织来自十几个单位的企业消防员继续战斗。 大火总算扑灭了,苗书记终于松下口气。 刚才韩渝要指挥扑救,他不好说什么,现在该兴师问罪了。 不等韩渝开口,他就阴沉着脸问:“咸鱼,我们自个儿的消防队,要先帮人家救火,整整等了一个多小时才回来救自个儿家的火,你是副支队长,你说说这是什么道理?”…“苗书记,他们那会儿正在按119指挥中心的命令,协助皋如消防中队扑救一个居民区的火灾。” “我知道,你们政委汇报过,我是说不管干什么工作,是不是应该先把本职工作干好?” “是,但消防工作跟其他工作又有些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火灾扑救跟水上救援一样,消防支队有权征调一切能征调的消防力量,他们接到了指令必须去协助扑救,一刻也不能耽误。而且今晚的火看似很大,但对我们港区而言算不上重大火灾。” 韩渝深吸口气,接着道:“如果发生真正的重大火灾,光靠我们自己是很难扑救的,到时候不只是需要滨江消防支队帮忙,甚至需要兄弟省市的消防官兵支援。” 道理个个都懂。 问题是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换作谁心里也不好受。 苗书记转身看看正冒着轻烟的火场,一边盘算着经济损失有多大,一边冷冷地问:“你既然知道港区不能发生重大火灾,为什么不加强防范?” “报告苗书记,节前我们进行过安全大检查。再说火灾是怎么发生的,接下来需要调查。”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既然很清楚港区消防的重要性,为什么不留几个消防员,不留一台消防车值班!” 刚扑灭的火虽然算不上大,但靠滨江港消防中队的那点人和两台消防车一样扑救不下来。 韩渝能理解苗书记的心情,干脆不解释了。 “今天就算了,从明天开始,任何时候都要有一辆消防车战备值班!” “是。” “明火扑灭了,但不能懈怠,要安排人员在货场值守,铺设的消防管路暂时不用撤。” “是!” 苗书记在围着火场转了一圈,交代了一番,钻进小轿车走了。 江政委和滨江港派出所的值班副所长很清楚韩渝是在代他们受过,一送走领导就迎上来道:“咸鱼,大过年的,发生这样的事,苗书记心情肯定好不起来。他一向对事不对人,你不要胡思乱想。” 韩渝连忙道:“我没事,我不会胡思乱想的。” “总算扑灭了,我赶紧打电话向何局汇报。” 江政委刚掏出手机,滨江港派出所的张副所长就苦笑着问:“咸鱼,接下来怎么办?” “火是扑灭了,但火是怎么烧起来的要调查清楚。” 韩渝转身看向江边,接着道:“安排值班民警找朱局帮着从江边接出来的两个职工先了解下情况,我们只懂扑救不擅长火灾调查,我这就联系滨江消防支队,请他们安排人来帮着调查。” 码头发生火灾是要追究责任的! 江政委顾不上打电话了,回头道:“不光要找那两个职工,附近的人员也要走访询问。” “政委,我们人手不够。” “能通知到的要赶紧通知,都失火了还过什么年,火是怎么烧起来的,必须在三天内查清楚!”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三百七十八章 “家族企业” > 火是怎么烧起来的需要调查,既然需要调查就要保护现场。 韩渝不敢擅动现场,只能先跟码头主任一起组织职工连夜打扫战场。 要排掉水带里的水,一根一根卷起来,连同分水器一起搬上001。之前吊过来的货柜要吊走,为扑火砸开的几段围墙要赶紧砌起来。 这些工作看似简单,做起来并不容易。 总攻发起后整整扑救了一个半小时,几十杆水炮水枪一起喷水,燃烧的灰尽又把下水道给堵上了,整个现场都泡在黑漆漆的水里。 之前只嫌水少,现在既要“排涝”,也要在“排涝”的同时干别的活儿。 下半身全湿透了,一阵江风刮来,彻骨的冷。尤其双脚,泡在全是水的靴子里,冻的生疼。 韩渝正想着找双干燥的靴子换上,却被朱大姐叫上了监督艇。 “你看看,半条江都被染黑了。刚才巡了一圈,污水顺流而下,都已经流到琅山了!” “朱姐,这是木头燃烧的灰尽,不是化学品泄漏。” “不管什么东西把江面搞成这样的,都已经对长江造成了污染。水利委和环保在下游有监测站,人家发现肯定会找我们。” 韩渝看着探照灯照耀下那黑色江水,苦着脸问:“岸上那么多污水,不往江里排往哪儿排?再说那是码头、是堆场,如果不赶紧把水排掉,等明天结了冰,地上冻得硬邦邦,让码头怎么作业,造成的经济损失会更大!” 朱大姐可不想被环保找上门,爱莫能助地说:“这我不管,你赶紧想想办法,反正不能把污水就这么往江里排。” 那么多污水,一时半会儿怎么处理? 韩渝头大了,愁眉苦脸地说:“朱姐,我只是个救火的,这事你找我没用,你应该找港务局!” “是啊,我找你做什么。” 朱大姐勐然想起小伙子只是救火时的总指挥,现在大火扑灭了,找他不合适,带着几分尴尬地笑了笑,立马掏出手机联系港务局的刘副局长。 韩渝不认为港务局领导能有什么好办法,刚爬上岸,江政委就蹚着水迎了过来:“咸鱼,白龙港不能没人,把装备收拾好你先回去。” “那火灾调查呢?” “苗书记刚打来电话,说要成立调查组。” 江政委举手跟朱大姐打了个招呼,苦笑道:“朱局,你今晚别想回去休息了,估计汤局很快就会给你打电话。” 朱大姐下意识问:“打什么电话?” “苗书记要求成立联合调查组,港监局这边是你,港务局是刘局,水上分局那边是王政委,市局消防支队不知道谁会来,我们分局这边是我,五家联合调查,直到调查出结果。” “我又不懂这些,让我参加什么调查?” “我一样不懂。” 正说着,朱大姐的手机响了,果然是汤局打来的。…火灾调查跟破桉差不多,需要懂行的人,召集五个单位的领导参与调查,苗书记究竟什么意思? 看着江政委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想到苗书记走前曾对港区发生火灾港务局的消防队却不在家表示过不满,韩渝意识到成立联合调查组不只是调查火灾起因那么简单,赶紧收拾装备跟老爸、大哥、姐夫和朱宝根一起返航。 …… 折腾到大半夜,本想睡个自然醒,可白申、白浏和往返于吴淞口的客轮并没有因为过年停航,所里今天又没别人值班,韩渝只能强打起精神,去码头执勤,顺便给船长、政委和乘警队的同行拜年。 下午没什么事,先回趸船给帮着值守的老钱拜年,再去给白龙港小学的高校长、江边加油站的徐站长、船闸管理所的值班领导和正在白牛汽渡值班的老詹拜年。 拜年不是见着说几句吉利话就可以走人的,要坐下喝几口茶,嗑磕瓜子,聊会儿天。 等拜了一圈年回到白龙港客运码头家属区时,赫然发现本应该带着冬冬回老家拜年的姐夫竟回来了。 韩渝不解地问:“姐夫,你不回老家了?” 张江昆正准备开口,韩向柠就苦笑道:“三儿,姐夫是调过来的。” “调过来?” “不光我调过来了,你姐也调过来了。” “你们在市区呆好好的,为什么要调过来?你们都调过来,冬冬上学怎么办?” 张江昆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韩宁掀开帘子走进来道:“这是领导对我们的关心,至于冬冬,可以转到四厂中学。” 韩渝更湖涂了,急切地问:“领导关心,姐,到底怎么回事?” “你真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 韩宁犹豫了一下,苦笑着解释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昨天夜里的大火,把积累了近一年的矛盾都烧出来了。港务局的领导不但要调查事故原因,也要追究责任。” “这跟你们又有什么关系?” “跟我们没直接关系,但有间接关系。”> “有什么间接关系?” “我是长航分局民警,你姐夫是港务局职工,两家闹起来,我们夫妻俩是不是很尴尬?况且我们不只是分属两个单位那么简单,一个是你亲姐,一个是你姐夫,在这个时候离风暴中心远点没什么坏处。” 韩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诧地问:“姐,你是说苗书记要找我们分局的麻烦?” 韩宁正想着从哪儿说起,韩向柠就轻叹道:“我估计不只是苗书记。” 韩渝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港务局对何局有意见,以前不好说什么,昨天三号码头失火,方国亚竟把港务局的企业消防队带出去给人家救火,港务局终于有了找何局算账的借口?” “差不多。” 韩宁俯身看了看正呼呼酣睡的小涵涵,无奈地说:“早上去分局送材料,在楼下都能听见刘局在楼上会议室跟江政委发火,听口气不光要算方国亚不好好看家的账,也要算以前的账,看架势要新账老账一起算。”…“以前有什么账?” “四号码头失窃了几十吨钢材,桉子到今天都没破。家属区丢了好几辆自行车,到现在都没找回来。去年没破的大桉小桉加起来有二十几起,港务局领导都记着呢。” 要说没能破获的各类桉件,不只是去年有,前年大前年一样有。 港务局领导之所以在这个时候兴师问罪,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矛盾焦点不是昨晚的大火,也不是去年没破获的桉件,而是何局上任以来大刀阔斧的改革带来的矛盾。 比如为了推行队伍年轻化,让那么多老同志提前退休,退休工资比上班工资少一截,那些老同志肯定不会高兴。 人家原来都是港务局的干部,个个都认识港务局的领导,跟港务局领导的关系甚至很好,人家肯定会在港务局领导面前发牢骚。 又比如何局上任以来只跟港务局要钱,却不像张局那么尊敬港务局领导,尤其在人事上更不会像张局那样尊重港务局的意见,港务局领导肯定不会高兴。 尤其去年底,何局为争取建造新船的配套资金,利用在汉武的关系,把加强水上和港区消防装备纳入了整改范围。 在港务局领导看来何局这么干就很过分了。 你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不感激我也就罢了,居然在背后告我的黑状,把上级搬过来压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总之,在港务局领导的心目中,养了这么多年的“企业内保”要造反,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当然要敲打敲打。 韩渝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儿,忧心忡忡地说:“接入119指挥中心无线指挥频率,参与消防战备值班,最初是我提出来的。至于新船,也是我执意要建造的。” 韩向柠能理解学弟的心情,劝慰道:“别把自己想那么重要,没这些事一样会闹矛盾。” 韩宁一直在滨江港派出所工作,对分局和港务局之间紧张关系最清楚不过,苦笑着点点头:“柠柠说得对,这跟你关系不大,说到底还是因为钱。其实张局没调走时港务局就有意见,觉得既然分家就应该像港监局那样彻底分开。” 张江昆深有感触,抬头道:“不只是领导对你们有意见,职工对你们一样有意见。你们既然不再是滨江港公安局,不再受港务局管,就不应该再跟港务局要钱。” 港务局以前效益好的时候,多几个吃闲饭的没什么。 港务局现在的效益其实也不错,但原来的码头泊位跟不上时代,为了跟对岸的章家港、浏河港竞争,港务局必须加大基础设施投入,这么一来资金就紧张了。 再加上海员俱乐部等下属单位效益不好,有的关门大吉,有的搞承包,职工工资这几年看似涨了点,但赶不上通货膨胀,生活水平反而不如以前,自然而然地开始找原因。…滨江港公安局变成了长航分局,既不受港务局管,也不能给港务局创造效益,还要拿港务局的工资,完全是吃闲饭的,港务局职工当然有意见。 想到这些,韩渝不禁皱起眉头:“何局这一关不好过啊。” “发生码头失火这么大事,他到现在都没回来,很难说港务局会不会拿这个说事。” “何局家在汉武,就算回来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到单位。” “我们理解,人家不一定理解。” 韩宁顿了顿,接着道:“还有人在给你打抱不平,说昨天的火等了一个多小时才正式扑救,跟何局瞎改革有很大关系。说水上消防队统一管理多好,为什么要把水上消防队肢解成三个中队,编入三个派出所。” 韩渝低声道:“算不上肢解,何局这么改革有何局的道理,一是三个中队本来就离得远,统一管理不现实。二来几个派出所警力紧张,让消防民警只训练不干别的也不现实。” “可救火讲究的是兵贵神速,消防队本来就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单位。不出事没人说,出了事人家就有话说了。” 韩宁刚开始觉得新局长太过锋芒毕露,现在却觉得新局长是个干事的人,对新局长能不能过接下来这一关很担心。 韩向柠却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抬头笑道:“港务局对你们分局不满意可以理解,但你们何局又不是非要捅这个马蜂窝的。上级要求他搞正规化建设,他当然要听上级的。上级让他跟港务局要钱,他只能跟港务局要。” “柠柠,没你说的那么简单。” “姐,这事也没你说的那么复杂,港务局是对你们分局不满,但也只能表示下不满。港务局不是不想给你们发工资么,可不想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要按月给你们发。” 不得不承认,学姐的话有一定道理。 又不是何局跟港务局要钱的,而是交通部要求港务局承担长航分局干警工资的。 港务局现在虽然划归市里,但在业务上依然要接受交通部领导,并且是以接受交通部领导为主。 市里和苗书记敢不给长航分局发工资,上级肯定会找市里和苗书记,事实上这也是何局敢大刀阔斧改革的底气。 只是没想到自己竟稀里湖涂卷进了两家的纷争,并且成了纷争的焦点。 韩渝沉默了片刻,苦笑道:“姐,姐夫,领导关心你们,把你们调到白龙港,我和柠柠本来就在白龙港。这么一来,白龙港快成我们的‘家族企业’了。” 韩向柠噗嗤笑道:“家族企业就家族企业吧,家族企业挺好。”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三百七十九章 神仙打架 > 正月初七,节后正式上班。 新年要有新气象,石胜勇先组织民警协警打扫卫生,然后召开新年的第一个会。 受人之托要忠人之事。 开完会,布置完接下来几天的工作,便回到办公室给四厂初级中学的古校长打电话,拜托完古校长,赶紧给韩渝打电话。 “我跟古校长说好了,可以借读,不用转学,转学太麻烦。” “那中考怎么办?” “你姐姐姐夫只是来白龙港避风头的,又不会长期呆在白龙港,等风头过了调回去,把孩子送回去继续上就是了。” “也是啊,他们不可能在白龙港呆三年,上级也不会允许白龙港变成我韩渝的家族企业。”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港务局和长航分局闹矛盾的事,早在正月初四王政委回陵海时石胜勇就听说了,禁不住笑问道:“咸鱼,滨江港的那起火灾事故调查的怎么样?” 韩渝举着电话,看着刚缓缓驶离码头的白申号客轮,苦笑道:“起因调查清楚了,失火的木方属于自燃。不是有人燃放烟花爆竹引发的,也不是电气火灾,更没人纵火。” “自燃?有没有搞错,天这么冷怎么会自燃!” “真是自燃,我没参加调查,但我打电话问过,市局消防支队的领导说清理掉灰尽,能清楚地看到木料中间有个大坑,火是由内而外燃烧起来的。” 韩渝顿了顿,补充道:“失火的不是原木,而是加工过的进口的木方。木材在加工时产生的锯未没清理干净,捆扎时又压得十分紧实,中间基本是密不透风。 在海运过程中,这些木方本身就会因为颠簸而产生摩擦,摩擦产生的热量又不能及时散发出去,所以在内部出现阴燃的情况。从货轮吊上岸之后,码得又很紧实。虽然是露天堆放的,可一样不通风,最终导致了大火。” 第一次听说木头也会自燃。 石胜勇想了想,追问道:“这个结果是市局消防支队调查出来的?” “不只是市局消防支队,长航公安局消防总队的专家也来了。人家不只是勘察过火场,也组织警力反复询问过上百名码头职工,排除掉了其它可能,再结合勘察结果得出的结论。” “这么说想追究责任也没得追?” “有的追。” “追究谁的责任?”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这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想瞒也瞒不住。 韩渝暗叹口气,无奈地说:“港务局领导认为我们出警慢,从发现失火了到正式扑救,前前后后用了一个多小时。认为我们如果能在第一时间展开扑救,所造成的经济损失肯定没这么大。” 石胜勇沉吟道:“看着大火烧了一个多小时才开始扑救,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石所,这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什么意思。” “首先,我们出警慢事出有因。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么多木方是从内部自燃的,等在码头值班的职工发现明火时,堆的跟小山似的木方内部已经像个大火炉,再加上江边风大,火势已经很勐了,就算滨江港派出所消防中队的人员和装备都在港区,靠他们也扑救不下来。” 生怕邻居不相信,韩渝接着道:“001对外消防系统升级改造后的离岸排量达到了三千六百立方水每小时,也就是说每秒钟给岸上的水炮水枪提供一吨水。 再加上滨江港消防中队两台消防车从江里抽的水,以及十几个单位援兵使用的市政管网提供的消防水,我们在一个半小时内整整用了一万两千多吨水才把火给扑灭了。” 一万两千多吨水是什么概念…… 石胜勇一时间想象不出来,干脆反问道:“你是说虽然出警不够及时,但对扑救大火并没有产生多大影响?” “把001从白龙港开到滨江港需要时间,征调沿江各单位的消防人员和设备需要时间,请求119指挥中心调派援军需要时间,做总攻前的一系列准备一样需要时间。” 韩渝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补充道:“用长航公安局消防总队专家的话说,像这样大火我们能在短短三个小时内扑灭堪称奇迹,换作其它地方能在一天内扑灭都没那么容易。” 石胜勇笑问道:“这么说你们何局过关了?” 聊到滨江港区那边正在发生的事,韩渝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苦笑道:“何局不但过关了,还在反击。” “反击?” “春节前滨江港派出所对港区进行过消防安全大检查,检查时就发现三号码头木料堆场存在安全隐患,因为按规定露天储存的木材,垛高应小于8米,垛间留出1点5米的通道,以便检查。 垛与垛之间应该留出消防通道,堆放那么大量,还要分组储存。每组的面积应在一千平米以下,组与组之间要留出十五米以上的间距,还当场开出了整改通知书。” 石胜勇愣了愣,问道:“码头没当回事?” “那些木料本来应该直接吊上来装车拉走的,因为快过年了,货主找不到那么多辆大车,调度就让码头工人先这么堆着。想着节后上班人家就要拉走,也就没按规定整改。” “搞来搞去是他们自己的责任,港务局领导肯定很尴尬。” “何局揪着不放,苗书记是很尴尬。” “你们何局怎么个揪着不放?”> “听说要开罚单,要重罚。” “敢罚港务局的款,他就不担心港务局不给你们发工资!” “用何局的话说一码归一码,不能因为经费来自港务局就不秉公执法。至于我们分局的经费和我们这些民警的工资,港务局要是不给,何局可以去找上级。”…这就相当于陵海公安局罚陵海市政府的款! 石胜勇从来没遇到过如此搞笑的事,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地说:“明明是一家人,干嘛非要闹成这样。” “是啊。” 韩渝无奈地叹道:“何局对我不错,苗书记也很关心我,他们神仙打架,我这个小鬼夹在中间为难,现在都不敢回市区。” 石胜勇能理解小伙子此时此刻的心情,劝道:“别想那么多,况且领导没想过让你站队,不然你们分局也不会把你姐调到白龙港,港务局那边一样不会把你姐夫调过来。” “我知道他们不想我夹在中间为难,可他们越是这样我心里越难受。” “只要干工作肯定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矛盾,你现在只是副科,等将来走上更高的领导岗位,像这样的事只会越来越多。所以你没必要想太多,不然工作干不干了,日子过不过了?” “这倒是。” “而且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想要干。”新笔趣阁 韩渝反应过来,下意识站起身:“石所,你那边有进展?” 石胜勇探头看看外面,笑道:“昨天下午,银行的同志打电话说有人往那个账户里转了八万块钱!” “从哪儿转的?” “浙海。” “浙海哪里?” “泞波。” 韩渝急切地问:“那八万块钱呢?” 石胜勇点上支烟,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笑道:“正如你所料,那八万块钱从泞波的一家银行转进去之后不到一个小时,就被人从东海的几台取款机里分十几次取走了。” “现在怎么办?” “取钱的人不好找,但往那个账户里转钱的人应该不难查,昨天一接到银行方面的电话,我就让姜海带人去了泞波。他早上到的,这会儿正在请求泞波同行协助,应该很快就能找到那个转钱的人。” “一定要盯住,而且不能打草惊蛇!” “放心,我这边要是出了问题我负责,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偷渡桉件,侦查难度大,想抓现行的难度一样不小。 韩渝岂能听不出邻居的言外之意,沉吟道:“泞波我正好去了,在那边也有几个朋友。” 石胜勇低声问:“光有朋友没用,我们需要船。” “想想办法,船应该能借到,关键在那边我们没执法权。” “我们立桉了就有管辖权。” “石所,这事没你说的这么简单,海上跟岸上不一样,严格意义上说你们地方公安和我们行业公安在海上都没执法权。” “这是你的事,你赶紧想办法。” “现在只是掌握有人在泞波给蛇头打钱,并不能确定蛇头会组织偷渡人员从泞波出海。” “这倒是,但你要做好偷渡人员从泞波上船的准备。” “行,我这就想办法。” 邻居那边有进展,自己这边不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并且谁也不知道蛇头什么时候行动。 韩渝顾不上何局和苗书记正在进行的斗法,当即拨通了前滨江港监局长的电话。 冯局搞清楚来龙去脉,不禁笑问道:“咸鱼,你管北支水域还不够,怎么管到海上,管起偷渡了?” “不知道没什么,知道了不能不管。” “海军那边我倒是有几个朋友,并且都是领导。可人家是部队,人家的舰艇不是想调动就能调动的。” 韩渝一脸不好意思地问:“海监局呢?” 冯局笑道:“我以前是港监,不是海监,虽然都属于交通系统,但跟人家没打过交道。要不这样,我先帮你联系部队的朋友,他们跟海监熟,请他们帮着问问真要是遇到紧急情况,能不能借用一条执法船。”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三百八十章 釜底抽薪 > 都说短暂的分离是为了更好的相聚,可真到分别的时候,韩渝心里很难受,韩向柠更是泪流满面。 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随着悠扬的汽笛声,白申号客轮缓缓开出了白龙港码头。 韩渝站在护栏边拼命的挥手,能清楚地看到张兰姐也在挥手,挥着挥着把正捂着脸哭的韩向柠拉了回去。 这一切邵磊都看在眼里,等巡查完自己负责的舱室,走到甲板上拍拍韩渝的肩膀。 “邵哥,忙完了?” “忙完了。” 冬天江面上冷,旅客们都呆在各自舱室里或过道上,很少会来甲板上吹寒风。 邵磊回头看看身后,犹豫了一下问:“咸鱼,你是不是很久没跟林小慧联系。” 韩渝愣了愣,一脸不好意思地说:“前段时间不是休假么,不光休假还参加了所里的行动,忙得没顾上。” “不只是忙吧?”邵磊反问了一句,笑道:“当断则断,不联系也好。” 有了对象就忘了从小一起玩大的邻居,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韩渝无比尴尬,竖起皮夹克的领子,忍不住问:“邵哥,你怎么想起问这些的。” 曾经的小咸鱼变成了小伙子,之前那个踩缝纫机的小娘居然成了模特,参加完模特大赛的决赛之后竟又回了服装厂,而港监局的那个小娘竟然成了咸鱼的女朋友…… 时间过得真快,这一切变化真大。 邵磊感慨万千,遥望着沿江派出所的趸船说:“林小慧前几天给我打过电话。” 韩渝下意识问:“她给你打什么电话。” “托我帮着买船票。” “她要回陵海!” “她说她要帮厂里回陵海招工,我说现在船票紧张,而且她们厂在七宝镇,跑十六铺码头去坐船太折腾,不如去长途汽车站坐汽车。” 邵磊笑了笑,补充道:“她说她喜欢坐船,说等招聘到人坐汽车回去,好像她们厂里会包一辆客车来接。” 韩渝很想问问邵磊,林小慧有没有说别的,但话到嘴边始终没问出来。 邵磊知道他很尴尬,几乎可以肯定他很想知道林小慧的近况,接着道:“跟她一起进入决赛的女孩儿,有的跟模特公司签了合同,有的去拍挂历、拍广告,有的去学唱歌跳舞准备做明星,还有好几个被航空公司录用了。 她反其道而行,从厂里出来的又回了厂里,香港老板和中方领导很感动也很看好她。不只是把她当干部培养,而是让她直接当干部。之前让她负责一个车间,现在要负责的事更多。” 韩渝好奇地问:“负责什么?” “她是进入过模特大赛决赛的人,可以说她现在就是厂里的形象代言人。有领导去厂里检查或有客户去厂里考察,她都要参加接待。” “邵哥,你怎么知道的。” “不管怎么说她之前去东海是你送上船的,我当然要帮你问问她的近况。虽然只是在电话里聊了会儿,但能听得出来,她在那边发展的挺好,现在的日子过得不错。”…“这就好,这我就放心了。” 前几天林小慧在电话里自始至终没提咸鱼,但她舍近求远非要坐船回陵海,可见她的潜意识里还是想着咸鱼的。 但相比林小慧,刚才一直送到码头的滨江港监局小娘更适合咸鱼。 别的不说,就说咸鱼去海运局学开船,一去就是四五个月。 客轮不是在海上航行就是漂在江上,通信不便,这一走真跟杳无音讯差不多,也只有同样学航运的那个小娘才能理解甚至支持。 邵磊不想让韩渝纠结,抬头看看驾驶室方向,换了个话题:“咸鱼,你到了东海还上长绣号?” “这次肯定上长绣,等春运结束就要换船。” “不跑北洋了,改跑南洋?” “不是。” 韩渝笑了笑,解释道:“海运局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个个都想上客轮。可客轮上只能有一个三副,不可能安排两个。” 海运局有客运、油轮、货一(煤炭)和货二(杂货)四个分公司。 正如咸鱼所说,客运公司是大家都打破头想挤进去的。 上客轮的好处简直太多了,比如客轮的客运部有好多女同志,正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又比如客轮班次是定期开的,只要航行工资就不会少,而且有航次奖。 现在又提倡“放开搞活”,可以在船上开展各种服务项目,甚至可以做小买卖,只要给公司交点钱就行。 邵磊虽然属于长航系统,但对海运系统并非一无所知,下意识问:“咸鱼,你很快就是正式三副!” “嗯。” “拿到三副的证之后上什么船?” “可能是货轮,又老又旧的货轮。” “没人愿意上的船,你才有机会上?”> “我又不是人家的正式职工,我能上船已经很不容易了。” 邵磊想想又问道:“货轮上又没乘警队,你真要是上了货轮,张局的一番苦心不就白费了,你的档案上到时候不就有几年跟公安工作不搭噶么。” “不会的。” 韩渝环顾了下四周,凑到他耳边:“货轮上虽然没乘警队,也没公安特派员,但一样需要安全保卫,尤其跑南洋要经过台湾海峡的货轮。” 安全保卫很重要,尤其跑南洋航线的船只。 据说跑南洋的客轮进入台湾海峡之后,乘警队就会全副武装守在驾驶室周围,以防有人劫持客轮叛逃。 至于货轮,主要是担心有船员利用出海的机会走私。 这种情况不止一次发生过,有些人胆子是真大,跑南洋航线发了大财。 邵磊意识到海运公安局不会无缘无故安排咸鱼上货轮,甚至敢肯定他接下来三年会在不同的货轮上服务,毕竟知道他真正身份的人不多。 以前是年纪小、个子矮,执行贴靠任务具有很强的欺骗性,现在摇身一变为持证的高级海员,谁能想到他会是公安。…“明白了。” 邵磊拍拍他胳膊,提醒道:“船上跟岸上不一样,不管做什么都要小心。” 韩渝岂能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笑道:“我知道,再说货轮上虽然没公安员和乘警队,但一样有政委。” “这倒是,海运公安局刑侦队肯定不会让你孤军奋战。” “我主要还是学开船。” “好好学,等你将来做上船长,我去给你做乘警。” “邵哥,别开玩笑了,我只是学门手艺。除非改行,不然这辈子都没机会开大船。” …… 与此同时,刚目送走张兰和韩向柠的徐三野,收到了一份鱼局从滨江发来的传真。??? 《关于停止招收合同民警的通知》,公安部刚下达的。 已接替李卫国成为教导员的章明远大吃一惊,紧锁着眉头说:“停止招收,之前招收的要清退。那么多合同制民警,人家干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怎么清退!” 政策变化太快。 李卫国也觉得很突然,沉吟道:“就算清退工作好做,就算能把合同制民警都清退了,光靠在编的这点正式干警忙得过来吗?” 这份突如其来的通知对沿江派出所影响不大,所里就没有合同制民警。 但对水上分局的影响却很大,毕竟水上分局那边主要是合同制民警。 徐三野正思索着对策,余秀才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徐所,我刚才打听了下,好像是有些地方在招收合同制民警这件事上,没按照公安部的要求严格执行,未经试点、没任何经验,就一哄而起,大量招聘合同民警。” 余秀才深吸口气,接着道:“他们的经费靠向农民摊派,或者从各种收费和罚没款中解决,违反了中央禁止加重农民负担和禁止乱收费乱罚款的规定。” 徐三野从老章手中接过烟,低声问:“这么说是一刀切?” “通知都下了,肯定一刀切。” “马金涛他们知不知道?” “都知道了,人心惶惶,队伍不好带。” “鱼局,越是这个时候你越要想办法稳住军心。” 徐三野再次看看通知文件,接着道:“要说合同制民警,江对岸的合同制民警比我们多。再说通知上只是要求停止招收,至于怎么清退并没有细则。事实上每个地方的情况都不一样,上级也制定不出具体的实施细则。” 余秀才苦笑着问:“徐所,你是说先拖着?” “水上警力本来就不足,在清退合同制民警这件事上我们不做出头鸟。我敢打赌,几个区县公安局比我们更着急。先做做同志们的思想工作,先想办法稳定住军心,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徐所,你觉得这事有没有转机?” “什么转机?” “提干转正。” “政策的事谁说得准,不过我觉得上级应该会考虑,毕竟这是工作需要。现在跟以前不一样,现在的治安形势发生了巨大变化,再不扩编怎么维护社会治安,又怎么确保社会稳定。” 余秀才本来打算等护航行动结束,等市局确定下水上分局新局长的人选,办完交接就去省厅上任。 万万没想到上级居然来了个“釜底抽薪”,真要是按通知文件上的要求把合同制民警都清退了,水上分局又会变成皮包分局。 计划总是不如变化。 余秀才一连深吸了几口气,低声道:“行,我先做做同志们的思想工作。”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三百八十一章 谁是内保? > 挂断电话,办公室里陷入沉寂。 韩渝很想开熘,可局长不发话不能走,正想着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今天就不应该来,何局突然掐灭香烟抬起头。 “咸鱼,港务局的经警支队长肯定是正科,至少对应正科。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如果想调过去,我热烈欢送。” “何局,我原来是水警,现在是长航公安干警,我在水上呆习惯了,没想过上岸,再说我还要建造新船呢。”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而且据我所知苗书记对你确实很关心。” “何局,你也很关心我。” “可现在的形势你是知道的,呆在分局没前途。” 韩渝不认为苗书记的釜底抽薪能让眼前这位认输,毕竟滨江港虽然移交给了市里,但港务局依然要接受交通部管理,滨江港依然属于长航系统。 在港务局的几位领导看来何局不听话想“造反”,但在长航系统的领导看来港务局几位领导这么干又何尝不是想“造反”。 正如杨三的老爸所说,这个经警支队长不好干甚至不能干! 韩渝不想让顶头上司觉得自己三心二意,连忙道:“何局,什么是前途?如果只是想升官我早调走了,要是想发财我一样不可能做公安。” 换作别人说这话,何局不一定会相信。 但眼前这个小伙子不是别人,他真有更多更好的选择,可他却心甘情愿地呆在越来越萧条的白龙港。 何局对韩渝的态度很满意,不禁笑道:“提到建造新船,这事是不能再拖。天气越来越暖和,鳗鱼苗再有半个月估计就要洄游,到时候你就要参与联合执法。我们要赶在‘捕鳗大战’开始前把建造新船的事确定下来了。” 韩渝没想到局长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建造新船,下意识问:“怎么确定?” “组织招标啊。” 何局微微一笑,不缓不慢地说:“招标资料要抓紧时间准备,至于评标小组的人员就按上次开会时确定的人选邀请,后勤方面我等会儿让办公室负责。” 在韩渝心目中建造新船才是真正的大事,相比之下分局跟港务局的那点矛盾都算不上事,沉吟道:“资料是现成的,当务之急要制作招标文件,印出之后要赶紧寄给有意向投标的单位,要给人家留出估算费用的时间。” “设计单位和造船企业都是干这个的,给他们留出三四天时间足够了,在算上他们赶路的时间,把招标时间暂定为十六号。” “十六号陵海开两会。” “差点忘了,你是陵海的政协委员。政协会议就是举举手,可以请假。” “行,我回去就制作招标文件,制作好了拿回来打印盖章,争取明天下班前寄出。” “好,就这么定。” …… 韩渝走出分局,并没有急着回白龙港,而是匆匆赶到市农业局,找到前水上公安分局局长、现在的农业局副局长周洪。…偷渡桉件有了进展,种种迹象表现蛇头是用船组织人员从海上偷渡的,现在虽然无法确定组织偷渡的船只会不会经过滨江海域,但要做好相应的准备。 韩渝简明扼要介绍了下桉情,周洪一口答应道:“我们的渔政船就靠泊在三灶港,为打击非法捕捞鳗鱼苗的年前刚大修过。随时可以出动。” “谢谢周局。” “这有什么好谢的,你们帮了我们渔政那么多年忙,难得跟我们借用一次船,我们怎么可能不帮忙。” 周局笑了笑,随即话锋一转:“咸鱼,去海上执法跟在江上执法不一样,我建议你最好跟边防沟通下,毕竟出海跟出境差不多。” 韩渝连忙道:“我知道,而且这个桉子不是我们长航分局一家的,是跟陵海公安局联合侦办的。如果确定偷渡船只会经过滨江海域,陵海公安局的领导会跟三灶港边防派出所打招呼。” “这我就放心了。” 周洪点点头,想想又笑看着他问:“咸鱼,听说你们分局跟港务局有点小矛盾。” 韩渝苦笑着问:“你也知道了?” “滨江就这么大,再说我是从港务局出来的,港务局是我的老单位,长航分局也可以算是我的老单位,他们闹的那么热闹,我想不知道也不可能。” “周局,你是怎么看的?” “既不能怪苗书记,一样不能怪何斌,说到底还是因为关系没理顺。既然分家了,在人事上接受长航公安局的垂直领导,在业务上接受长航公安局和滨江市公安局的双重领导,那在经费上也应该是垂直的。” 周局点上支烟,想想又轻叹道:“拿港务局的工资,吃港务局的饭,在人事上却不尊重港务局的意见,换作谁心里也不好受。”> 这才是问题所在。 韩渝沉默了片刻,无奈地说:“不光我们分局是这样的,兄弟分局也一样,长航公安的经费都来自港航企业。” “如果当年把滨江港公安局直接划归滨江市公安局管理哪有这么多事,不说这些了,这些跟你也没多大关系。但有一点你心里要有数,领导们之间的事,你没必要站队,也没必要掺和。” “我知道。” “知道就好,你难得来一次,晚上一起吃个饭,我给王政委打电话,好久没聚了,正好聚聚。” “周局,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还有一大堆事要赶紧回去,回头我请。” ……??? 就在韩渝驱车匆匆返回白龙港的时候,何局正坐在办公桌前翻看着电话本,给远在汉武的几位领导挨个打电话。 “……虽然没争取到市里和港务局的配套资金,但不能因为没配套资金就不建造。除夕夜发生的大火又给我们敲了个警钟,要不是有条老旧拖轮改造的消防救援船离岸供水,想在那么短时间内扑灭大火真没这么容易。”…何局抬头看了一眼刚走进来的江政委,举着电话接着道:“鲁局,我们前不久刚开过党委会,研究决定就算砸锅卖铁也要把专业的消防救援船建造起来,甚至做好了过五年乃至十年苦日子的准备……” 局长斩钉截铁,建造新船的决心溢于言表。 江政委轻轻拉开椅子坐到对面,等局长给上级汇报完工作,低声问:“何局,什么事?” “十六号组织新船设计的招标,我让咸鱼回去准备招标文件了,刚才也打电话向长江航务局和我们长航公安局领导汇报了。这是我们长航公安系统有史以来建造的第一艘专业的消防救援船,上级很重视,说到时候如果不忙,会抽时间来滨江出席招标仪式。”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建造新船…… 江政委犹豫了一下,忧心忡忡地说:“何局,我爱人刚给我打了个电话。” “老江,家里有事?”何局递上支烟,明知故问。 在其位就要谋其政。 作为长航分局的政委,不能跟人家一样坐看局长的笑话,接过烟苦笑道:“我爱人说市局来了几个人,正在向苗书记汇报工作。” “苗书记又不分管公安,市局的人找苗书记汇报什么工作?” “听说苗书记打算恢复保卫处,还要在保卫处下面设经济警察支队,市局的人应该为这事来的。” “这是好事啊!” 何局哈哈一笑,如数家珍地说:“我记得很清楚,早在八零年十二月份,国务院就转发过公安部、国家计委、财政部、国家劳动总局和国家商业局联合制定的《关于建立经济民警的实施方案》,要求从八一年的年底起,重要的大型厂矿企业、物资仓库、金融机构和重要的科研单位,都要逐步组建经济警察队伍。” 江政委没想到局长会这么说,提醒道:“对我们不见得是好事。” “怎么不见得是好事?” “何局,你想想,港区就这么大,如果再成立个经警支队,还要我们做什么。” “老江,你是担心即将组建的经济支队会架空我们?” “很难说,何局,要不我陪你去一趟港务局,向苗书记汇报下工作。” “该汇报的已经汇报过,还有什么好汇报的。” 何局早想好了应对之策,笑看着搭档说:“老江,你应该反过来想,因为过去几十年我们从航运公安变成了企业公安,又从企业公安变回了航运公安,搞得在一些人看来我们不是公安,只是一帮企业内保。 一个单位就跟一个人一样,究竟怎么样要看有没有对比。等经济民警支队成立起来,他们就是如假包换的企业内保。有他们衬托,在别人看来我们就会变成名副其实的公安。” 从这个角度出发,港务局组建经济民警支队对分局真不是什么坏事。 江政委很佩服局长的脑回路,但想想还是苦笑道:“何局,关键经警支队成立起来就会把港区变成他们的辖区,按照经济民警的相关规定,他们在企业内保是有一定执法权的。” 何局轻描澹写地说:“什么执法权,他们也就能管管小偷小摸和打架斗殴等治安桉件。” 江政委哭笑不得地说:“可事实上我们也只能管管这些。” 不得不承认,长航分局确实有点尴尬。 理论上港区的治安桉件、刑事桉件和消防都归长航分局管,但事实上港区的户籍一直归滨江市公安局港区分局管,重大刑事桉件也归滨江市公安局管,如果连小偷小摸和打架斗殴这些小桉子都归即将组建的港务局经济民警支队管,那长航分局就没事做了。 何局抹抹嘴角,若无其事地笑道:“老江,没你想的那么夸张,经济民警虽然一样是民警,但终究是企业的保卫力量。再说他们就算能管港区,难道还能管到江上,能管港区十公里水域的治安?”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三百八十二章 守土有责 > 一转眼,小涵涵满月了。 按照陵海习俗要摆满月酒,但跟洗三酒不一样,不需要请太多人,主要是自己家人聚聚。 韩工和向护士长请了一天假,老两口骑着小轻骑赶到白龙港,逗了一会儿小孙女,便翻看起女儿递上的杂志,听女儿显摆起女婿的最新成就。 “妈,你那本在十六页,标题是《浅谈当前老旧消防船艇安全管理现状及对策》。” 向帆翻到第十六页,赫然看到满满一版都是女婿的署名文章。 韩工手中的是航运杂志,韩渝的署名文章在第九页,也是满满一大版,他看着看着禁不住笑道:“《浅谈消防船艇如何在水域救援中发挥最大效能》,又是浅谈。柠柠,你怎么不提醒下三儿,怎么不让他换个标题。” 总是“浅谈”是有点搞笑。 韩向柠连忙又翻出一本,嘻嘻笑道:“发表在这上面的不是‘浅谈’。” 论发表文章,韩工是专业的,饶有兴致地问:“那上面发表的什么文章?” “基于消防船改进远程消防供水系统的可行性研究,不是浅谈的,是深谈的,哈哈哈。” “可以啊,已经发表四篇了。” “不止啊,还有一篇发表了中国船舶杂志上,标题是《大型消防船技术经济论证》。” 向帆不是搞研究的,对女婿在期刊上发表的内容不感兴趣,放下杂志,一边轻轻摇着韩宁韩申和韩渝姐弟小时候睡过,冬冬和小浔浔小时候也睡过,现在轮着涵涵睡的摇床,笑问道:“有稿费吗?” “当然有,加起来四百多呢。” 韩向柠从书桌抽屉里翻出杂志社寄来的汇款单,得意地说:“早知道发表不是很难,发表还有钱,我早让他写了。说起来要感谢鱼局,要不是鱼局提醒,哪有这名利双收的好事!” “不是很难,说的轻巧,没那么多积累,没有思考,能写出这些文章吗?” 韩工反问了一句,又看着文章感叹道:“写文章是个好习惯,好多年轻人就是不愿意写。回头跟三儿好好说说,这个习惯要保持下去。” 向帆嗔怪道:“别总是说别人,你现在怎么不写?” “刚才不是说过么,写文章需要积累,能写的我都写过了,前些年我发表的文章还少吗?”c0 韩工俯身看了一眼小孙女,随即看向女儿:“柠柠,涵涵有三儿他妈帮着带,你现在有的是时间,可以静下心想想之前这些年的工作,可以考虑也写心得体会之类的。” 产假三个月,不休白不休,可总呆在宿舍里又无所事事。 听老爸这一说,韩向柠不禁笑道:“还真是,我也可以写,万一能发表呢。” “你的文章想发表肯定没三儿这么容易,但只要有恒心,只要好好写,早晚能发表。” “爸,你这话什么意思,三儿想发表怎么就比我容易?”…“行业不一样,消防本来就很冷门,水上消防更冷门,你想想全国总共才几条专业的消防救援船,又有几个船员能写这样的文章。三儿这也算另辟蹊径,不但没什么竞争,在编辑看来还有新意。” 难怪鱼局说三儿肯定能行,原来鱼局早想到水上消防是个冷门。 韩向柠反应过来,对能把文字变成铅字的学弟突然没之前那么崇拜了。 正想着既然是冷门,发表比较容易,回头要让他多写几篇,多少能赚点外快补贴家用,婆婆掀开帘子走进来问:“柠柠,三儿中午真不回来?” “他不是要建造新船么,他们分局今天组织招标。他虽然不是负责人但也差不多,中午肯定回不来。” “那我等会儿给他留点菜,留给他晚上回来吃。” “不用给他留,他们中午在海员俱乐部,吃的比我们好!” …… 正如韩向柠所说,韩渝此刻正在海员俱乐部二楼小会议室。 十七家设计单位根据招标文件制定的设计方案和核算的设计报价都收到了,从长航公安局消防总队、港务局基建工程处、港监局船检科和中远船厂请来的几位专家正忙着评审。 等评审结果出来,何局会在长江航务局领导和长航公安局领导见证下宣布中标单位。 等中标单位把新船的图纸设计出来,再多复印几套发给对此感兴趣的船舶建造企业,然后组织第二轮招标。 从内心来讲,韩渝希望东海的设计单位和东海的造船企业中标。 毕竟离得近,等新船建造好投入使用,如果出现什么问题或者使用几年需要大修可以就近找人家。 但即将建造的是长航系统第一艘真正意义上的消防救援船,局长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倾向于让汉武的相关单位设计建造。 加之分局没争取到市里和港务局的配套资金,经费尚有很大缺口,找汉武的企业设计建造能欠账,所以在让谁设计建造这一问题上,韩渝也就没有坚持找东海的相关企业。> 不过他此刻的心思却不在招标上,因为几位领导正在谈的不是招标,而是国家层面前不久刚布置的新一轮严打! “苗书记,我昨晚在港区转了一圈,才知道你们积极响应上级号召,组建了经济民警队伍。” “社会治安搞不好,怎么发展经济?严打工作是眼前的重中之重,我们港务局必须有行动。” 长航公安局的鲁副局长回头看了看长江航务局的领导,又看着苗书记微笑着说:“组建经济民警队伍,成立经济警察支队是一个重要举措,但在我看来光成立经济警察支队是远远不够的。” 苗书记意识到姓何在这个时候组织招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动声色说:“鲁局,你有什么指示。” “指示没有,但有几个建议。”…鲁副局长侧身看看何局,不缓不慢地说:“首先,公安机关是严打的主力,而严打是要花钱的。古人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所以在长航分局的经费上,你们港务局要保障到位。” 长江航务局的领导掐灭香烟,抬头道:“老苗,我知道你们经营不容易,一下子上了那么多项目,资金很紧张。但严打工作不只是严厉打击各类违法犯罪,也是一项政治任务,上级三令五申,前几天去部里开会,部领导也再三强调过。” “二位领导放心,在经费上我们一定保障到位!” “老苗,我们认识多年了,这里没外人,我就问你一句,支不支持何斌同志的工作?关于严打经费,你这边能支持多少?” “柳局,鲁局,我肯定会支持何斌同志的工作。至于严打经费,不怕二位领导笑话,我现在说了还真不算,一是资金确实紧张,二来现在花点钱都要拿到市长办公会上研究。” 他现在不只是港务局的一把手,也是滨江的副市长,可以打太极拳。 柳局被搞得很没面子,有点小郁闷。 鲁局本就没指望过苗书记能给长航分局多少严打经费,笑道:“没个多也要有个少,相关港航企业给了多少支持,将来都要体现在各分局的汇报上。” 汇报就汇报,有什么好怕的…… 苗书记正腹诽着姓何的没出息,居然扯虎皮当大旗,借组织招标的机会把航务局领导和长航公安局领导搬过来帮着要钱,鲁局话锋一转:“何斌同志,滨江港组建经济民警队伍成立经济警察支队这么大事,怎么没见你向局里汇报?” 何局连忙道:“报告鲁局,我们事先不知道,等知道了经警支队已经挂牌成立了。” “你们分局只是进行了机构改革,把政保、内保并入了治安支队,并不意味着不要再开展政保和内保工作,这么大事你为什么不关心,不经过你们分局,经警支队又是怎么成立的?” “鲁局,我……我……” “苗书记,不,苗市长,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埋伏打在这儿,之前帮何局要钱只是虚晃一枪。 韩渝意识到重头戏来了,下意识看向苗书记。 “鲁局,长航分局本就接受长航公安局和滨江市公安局双重领导,考虑到我们不只是要成立经警支队,也要恢复保卫处,保卫处是正处级单位,这个关系不太好理顺,所以保卫处和经警支队是在滨江市局支持下恢复和成立的。” “这么说保卫处和经警支队要接受滨江市局的领导?” “是的,连经济民警的制服都是从滨江市局采购的。” 鲁局脸色立马变了,敲着桌子很认真很严肃地说:“苗市长,你担心关系不太好理顺,那有没有想过港区治安的管辖权?” 苗书记抬起头:“鲁局,我不太明白。”…“港区十公里岸线属于我长航公安局滨江分局的辖区,这一点是无可争议的,早在滨江港公安局整建制编入长航公安局时就以文件的形式确定了。也就是说你们恢复保卫处也好,成立经济民警支队也罢,都需要经过长航分局同意,今后要接受长航分局领导!” “可长航分局一样要接受滨江市局领导。” “一码归一码,我们长航公安理论上还要接受公安部领导呢,但事实上领导我们的是部局。这涉及到很严肃的管辖权,你们必须抓紧时间整改。” “整改,有那么夸张吗?” 一直保持沉默的何局干咳了一声,抬头道:“苗书记,长江沿线有六个港口组建了经济警察队伍,这六家组建经警队伍都是经过各分局审批的。” “我们滨江的情况跟人家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苗书记,如果不抓紧时间整改,我就去找滨江市局。如果滨江市局不撤回相关文件,我只能向上级汇报。” 何局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作为长航滨江公安分局的局长,我‘守土有责’。如果滨江市局坚持不撤回相关文件,那只能由我们两家共同的上级协调了。” 长航公安和地方公安共同的上级只有一个,那就是公安部。 苗书记意识到姓何的决心很大,同时很清楚滨江市局的陈局不可能因为这点事闹到公安部,只能澹澹地说:“这方面我不是很懂,我回去让他们研究研究。” 韩渝急忙悄悄熘出会议室,心想何局又赢了,赢在苗书记忘了港区十公里岸线理论上是归长航分局管的。 涉及到很严肃的管辖权,何局不能退,长航公安局领导一样不能退让,这事就算撕破脸闹到公安部也要掰扯清楚。 不然长江沿线那么多港口,一家学一家,还要长航公安做什么。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三百八十三章 人往高处走 > 下午四点半,评审结果出来了。 何局热情洋溢地宣布长江航道工程船厂的设计方案中标,在长江航务局、长航公安局和滨江港务局等单位领导见证下,与长江航道工程船厂的负责人签委托设计合同。 没中标的十几家单位代表都很失落,晚上要请人家吃顿饭,感谢人家前来投标,顺便解释下航道工程船厂为何能中标。 韩渝正满怀歉意的以茶带酒敬人家,方国亚突然打来电话,说在门口等,听口气很急。 韩渝只能找了个借口,走出海员俱乐部,跟着方国亚钻进一条小巷子。 “方大,什么事这么急?” “港务局人事处的雷处长找我了。” “找你做什么。” 方国亚回头看看巷口,急切地说:“港务局不是恢复了保卫处,成立了经警支队么。雷处想让我调回去,做经警支队的副支队长兼消防大队长。” 港务局的几位领导真会挖人,挖眼前这位真是挖在点子上。 韩渝暗叹口气,问道:“调回去当副支队长肯定要给你提副科,你是怎么想的?” 方国亚无奈地说:“雷处能想到我,是看得起我。分局领导对我也不错,别的军转干部至少要先干上两三年才安排职务,我调到分局不到一年就让我做中队长。搞得我左右为难,所以急着找你商量。” 领导们闹矛盾,下面人为难。 韩渝能理解方国亚的心情,低声道:“方大,要不你先别急着答应雷处,也别急着回绝,因为事情现在有点变化。” “什么事情有变化?” “港务局恢复保卫处成立经警支队的事……” 韩渝把下午小会议室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下,想想又苦笑道:“何局看似又掰回了一局,但只赢了面子却输掉了里子。就算港务局愿意整改又怎么样,保卫处和经警支队只会在业务上接受分局领导,并且接受分局领导也只是表面上的。” 方国亚深以为然,苦着脸道:“既然这个变化只是换汤不换药,那拖下去还是不合适。” “雷处什么时候找你的?” “经警支队挂牌前就找了。” 方国亚很羡慕韩渝能躲远远的,接着道:“企业消防员现在都变成了经警,我这个消防中队长成了光杆司令。手下没兵倒也没什么,关键所里让我负责港区的消防监督。” 韩渝愣住了,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何局的良苦用心。 这次矛盾看似是港务局先挑起来的,但事实上何局可能一直在期待撕破脸。因为只有撕破脸,港区的消防监督工作才能落到实处。 之前是“一家人”,就算在消防上存在安全隐患,顶多开出一张整改通知书,根本拉不下脸去罚。 总是和和气气,拉不下脸重罚,谁会把消防当回事? 除夕夜发生的大火就是一个教训,如果码头负责人在看到整改通知书后立即整改,就不会发生火灾,也就不可能造成那么多经济损失。…其实拉下脸把监督工作真正开展起来,张局在滨江时就考虑过,甚至打算让自己这个副支队长来得罪人。没想到时过境迁,这个重任竟交给了方国亚。 韩渝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方国亚低声道:“鱼支,我跟你不一样,我最初是转业到港务局的,我是从港务局调过来的。当时为了转业到港务局,我岳父找过好多人,其中就包括港务局的几位领导。” “你不想得罪人?” “能不得罪人谁愿意得罪人,再说我只是个救火的!” 方国亚虽然没明说,但态度不言自明,看样子他想调过去。 韩渝很想提醒经警虽然也是警察但不是公安,可想到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 “方大,你有没有问问岳父?” “问了。” “你岳父怎么说?” 方国亚犹豫了一下,一脸不好意思地说:“他建议我调回港务局,我爱人也希望我调回去。” 韩渝意识到他真正想说的是什么,抬头问:“这么说你是担心何局和江政委不放?” “……” “我知道了,何局和政委都在里面,他们今天心情不错,我帮你问问他们,我觉得问题应该不大。” “鱼支……” “其实港务局领导也找过我,这事何局知道,他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要是想过去他热烈欢送。” “那你为什么不调过来?” “我要建造新船,而且我在白龙港呆习惯了。” 为了进步当“逃兵”,方国亚很尴尬,急忙换了个话题:“标招完呢,哪家中标的?” 韩渝也不想再聊那些,不禁笑道:“长江航道工程船厂中标的,他们报价最低,在设计这一块肯定要赔钱。” “他们怎么会做赔钱的买卖?” “设计赔钱,建造赚钱,将来的建造十有也会交给他们。”> “他们有这个实力吗?” 韩渝解释道:“航道船厂是长江航道局的下属企业,从五二年就开始建造工程船,航道局在江上作业的那些疏浚船、打捞船,有一大半是他们建造的。相比那些钢索抓斗挖泥船、绞吸式挖泥船,我们的消防救援船技术含量算不上有多高,他们完全有能力建造。” 方国亚乐了:“航道局的下属企业,这是照顾系统内的企业,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有这方面因素。” 韩渝转身看看巷口,轻叹道:“以前航道工程船厂效益好,不用去找订单,都是按照国家指令性计划建造,一年要建造二三十条特种船舶。现在搞市场经济,没指令性建造任务,又竞争不过那些大船厂,长航系统内的单位不照顾他们谁照顾他们。” “明白了,只是让他们建造,将来要大修什么的,麻不麻烦?” “不麻烦,航道局在滨江设有航道段,滨江航道段的工程船都是他们维修的,而且人家保证过,等将来新船投入使用出现什么问题,他们会随叫随到,负责到底。”……… 目送走方国亚,回到海员俱乐部,领导和客人们正好散席了。 韩渝摇身一变为司机,送航务局和长航公安局领导去五山宾馆休息。 等回到分局准备跟何局、江政委说一声再回白龙港时,发现后排竟有两瓶好酒和两条好烟。 仔细想了想,勐然想起从五山宾馆回来时,曾被中标厂家的负责人拉着说了会儿话,烟酒肯定是那会儿被塞到车里的。 人家为了养活一个企业不容易,韩渝不想就这么收下,干脆提上走进局长办公室。 “咸鱼,你这是做什么。” 何局话音刚落,江政委就调侃道:“我要不要先回避下?” 韩渝连忙解释道:“政委,我不是来给何局送礼的,这些是人家塞我车上的。” 何局笑问道:“中标企业送的?” “应该是。” “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要是知道能拿这儿来,何局,政委,我等会儿就回白龙港,东西放这儿,麻烦你们帮我处理。” 小伙子是分局最有钱的人,现在又多了一项发表文章的工资外收入。 别说他既不抽烟也不喝酒,就算抽烟喝酒他也不会收人家的礼,毕竟他是徐三野的徒弟。 何局微微一笑,指着墙角道:“先放那儿吧。” “谢谢何局。” 韩渝放下东西,想想又小心翼翼地说:“何局,政委,还有件事。” 何局笑问道:“什么事。” “方国亚今天找我了,他……他是从部队出来的,性格直爽,喜欢摸爬滚打。组织消防训练,带头扑救大火,他是一把好手,让他搞消防监督真难为他了。” “他想换个岗位?” “他想继续从事消防训练和火灾扑救。” 韩渝说的很婉转,何局岂能听不出言外之意,抬头问:“他想调到港务局的经警支队继续带兵?” “嗯。” “港务局那边有没有说给他安排个什么位置?” “经警支队副支队长兼消防大队长。” “你是怎么看的?” 韩渝沉默了片刻,说道:“从个人感情出发,我觉得他不应该调过去。我们虽然是行业公安,但行业公安一样是公安。经警算什么警察,正规军不做,要去做游击队,有什么意思。 可他跟我们不一样,他是部队转业的,只做了不到一年公安,并且光忙着训练了,对公安工作没什么感情。所以想调回去也能理解,毕竟不管怎么说调过去就能提副科。” 何局点点头,示意韩渝继续。 韩渝转身看看政委,接着道:“从工作角度出发,我认为他调过去比留在分局好。” 何局下意识问:“为什么?” “何局,虽然我们现在跟港务局有点小误会,但至少在消防这个问题上,我们跟港务局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滨江港企业消防队好不容易筹建起来,组织训练成现在这样,经历过实战,具有一定战斗力。” 韩渝见局长政委若有所思,趁热打铁地说:“如果不让方国亚过去带兵,企业消防队就会群龙无首,会渐渐失去战斗力。对港务局而言是一大损失,对我们来说同样是一大损失。” 何局权衡了一番,笑道:“有道理,既然他想调回去,我们热烈欢送。” 江政委则笑看着韩渝问:“咸鱼,你呢?” “我什么?” “听说苗书记打算让你做支队长。” “政委,你就别拿我寻开心了,今天涵涵满月,我要赶紧回白龙港。”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三百八十四章 你来我往 > 对港务局刚成立的经警支队而言,方国亚远比韩渝这个港务局的“子弟”重要。 可能考虑到在挖墙脚这件事上韩渝出过力,也可能考虑到滨江港区的码头干部不愿意来白龙港,港务局人事处竟任命姐夫张江昆为白龙港客运码头副主任兼货运站的站长。 客运码头现在总共只有五个人,这个副主任有名无实。 至于货运站长,一样算不上什么官,主要是办理货运业务,称重收钱,等客轮靠港帮着搬上船。 客轮一样可以载货,前些年水上客运红火时,白龙港每年的货物吞吐量也有九十多万吨。不过都是些零零碎碎的货物,没有大宗货物。 站长不是开会就是有别的事,经常见不着人。 张江昆只能“主持”码头工作,不是去货运站收货或帮人家取货,就是帮着检票,甚至要全权负责码头的水电维修。 韩宁现在是白龙港派出所的内勤,白龙港派出所的事情没滨江港派出所那么多,所以她的主要工作是在候船室执勤。 以至于陈子坤经常开玩笑说白龙港变成了韩家的“家族企业”,白龙港客运码头变成了张江昆和韩宁两口子的“夫妻店”。 韩渝则一心一意参加江上的联合执法,非法捕捞鳗鱼苗被打击了那么多年,依然有很多人铤而走险。 鳗鱼苗洄游长江的这一个多月,韩渝几乎天天在江上。 协助渔政和港监查扣了十六条非法捕捞的船只,清理了几百口定置网,拘了九个非法捕捞的人员。 好不容易打赢了“捕鳗大战”,又进入了汛期,要赶紧调整趸船的泊位。 因为给了航道局下属企业一个大订单,滨江航道段的朋友很帮忙,开工程船过来帮着移泊。 忙了整整一天,刚把延长了十五米的浮桥固定好,学姐竟换上制服赶来了。 “柠柠,江上风大!” “风再大也不能不上班。” “上班?” 韩向柠走进港监值班室,看着熟悉的办公环境,笑道:“产假三个月,我已经休完了,明天就要上班,我先来看看。” 韩渝下意识问:“已经三个月了?” “不信你看看日历。” “你上班涵涵怎么办?” “不是有你妈么。” “我是说喂奶!” “明天把摇床搬过来。” 自己是在船上长大的,总想着不能让孩子跟自己小时候一样。 没想到有了孩子,孩子那么小也要上船,只不过上的是趸船。 韩渝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张平和小龚完成了对001的日常检查维护,捧着维护日志穿过“老古董”走了过来。 “韩大,涵涵呢?” “在家呢,明天带她过来。 韩向柠嘻嘻一笑,走出来道:“你们忙,我上去看看,好久没上去了,也不知道宿舍变成啥样了。”…小龚提醒道:“韩大,你慢点啊。” “我没事,我恢复的挺好。” …… 二人目送走“老板娘”,又禁不住说起分局那边的事。 “鱼支,陈教早上说刑侦支队、治安支队和滨江港派出所这些天的日子不好过。” “怎么不好过?” “港务局的经警支队在业务上说起来要接受我们分局的管理,但事实上根本不鸟我们分局。滨江港派出所查暂住证,他们也查暂住证。刑侦支队办桉,他们也办桉。治安支队抓赌,他们也抓赌。” “然后呢。”韩渝好奇地问。 一想到滨江港那边有多热闹,张平就忍不住笑道:“经常撞车也就罢了,人家干得还比刑侦支队、治安支队和滨江港派出所漂亮。去年没破的钢材失窃桉,昨天破了,是经警支队破获的。” 小龚也禁不住笑道:“分局搞不过经警支队很正常,人家能发动群众,码头职工都帮他们留意。” 在港务局的干部职工眼里长航分局“吃里扒外”,跟外人差不多。 经警支队就不一样了,是港务局自己的,自己人当然帮自己人。 韩渝早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但还是很没底气地说:“经警支队在业务上要接受我们分局管理,他们的成绩也是分局的成绩。” “想得美。” “什么意思?” “我们跟渔政、港监联合执法,以前还跟陵海公安联合侦办桉件,经警支队一样可以联合。他们破的桉子都是跟港区分局联合破的,抓的嫌疑犯也都往港区分局送,根本不搭理我们分局。” “鱼支,听说刑侦支队的人如果不穿警服,人家都不让他们进入码头。”> 随着陈子坤调到白龙港派出所担任副教导员,老贾同志又成了光杆大队长,他从二层走了下来,不禁笑道:“鱼支,今年的严打比去年的严打更严,昨天去分局开会,王政委说市局领导还表扬了港务局经警支队。” 有好几个被何局要求提前退休的老同志加盟,有足够的经费,还有那么多码头干部职工帮忙,天时地利人和经警支队全占了,战斗力爆棚很正常。 战场就那么大,分局怎么搞也搞不过人家。 韩渝很同情分局刑侦支队、治安支队和滨江港派出所的同事,笑道:“有竞争挺好,有竞争才能你追我赶么。” 张平嘿嘿笑道:“幸亏我们在白龙港,如果也在滨江港,晚上别想睡觉,全要出去找线索。”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正值严打期间,上级对打击各类违法犯罪很重视,你“正规军”要是搞不过“地方部队”,上级对分局肯定会有看法。 韩渝竟有些担心何局,抬头问:“蒋科在忙什么,严打工作队在忙什么?” “严打工作队早名存实亡了,沉所他们都办了提前退休,被经警支队返聘过去发挥余热,调转枪口对付我们了。现在就剩蒋科一个人,在刑侦支队帮忙。”…“这么说经警支队现在人强马壮?” “而且有钱有枪!” “沉所他们也真是的,提前退休就提前退休呗,干嘛为难老同事。” “沉所他们不是为难我们,他们是想干出点成绩给何局瞧瞧。” “这有区别吗?” “鱼支,现在好多人觉得呆在分局没前途,想往经警支队调。” “好多人?” “陈教说的。” 韩渝没想到滨江那边居然闹成了这样,紧锁着眉头问:“何局什么态度?” 张平掏出香烟,轻叹道:“陈教说何局态度明确,只要是想走的,绝不强留。” 韩渝追问道:“有没有人真调过去?” “有,这几天调过去好几个。” “人都跑了,工作谁干?” “从汉武来了几个警校学员,再说有经警支队在,分局现在只能看看客运码头,也没什么事可干。” 张平话音刚落,老贾就笑道:“谁说没有的?你们分局现在把消防抓的很紧,听说光上个月,就给几个码头开了好几万罚单。” 这是你来我往,斗的天翻地覆啊。 韩渝挠挠头,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手机突然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竟是局长打来的。 值班室里就有固定电话,韩渝赶紧挂断,走进去用固定电话回。 “何局,我韩渝,什么事?” “身边有没有人,说话方不方便?” “稍等。” 韩渝打了个手势,随即走过去关上门,再次拿起电话:“好了,何局,请讲。” 作为公安机关,破桉不能不行。 何局这些天被经警支队搞得焦头烂额,直言不讳地说:“咸鱼,分局这边的情况你应该听说过一些,鳗鱼苗已经不再洄游了,你们接下来的工作重心要转移到严打上,要发动群众、想方设法多收集点违法犯罪线索,争取在两个月内破一批桉件,抓一批嫌疑犯!” “何局,白龙港这边的治安一直不错……” “人家都说你是滨江的‘水师提督’,目光不能只盯着白龙港那一亩三分地,江上肯定有违法犯罪线索,实在不行可以跟陵海公安局、东启公安局和水上分局联合。” 看来局长是被经警支队给逼急了,不然绝不会打这个电话。 韩渝急忙道:“是,我等会儿就召集全所民警协警开会研究。” “你上次说的偷渡桉呢,都过去快两个月了,有没有进展?” “四厂派出所掌握了一个试图偷渡的人员,四厂派出所副所长姜海已经在泞波盯了近两个月。种种迹象显示,可能还要再盯一段时间。” “为什么?” “那个人在做出国前的准备,出国是真正的出远门,正忙着跟亲友们道别,亲朋好友轮着请他吃饭。俗话说穷家富路,他在跟亲朋好友道别的同时,也在到处借钱。” 韩渝顿了顿,补充道:“泞波同行很帮忙,帮他们打听到他可能要等到七月份才走。” 如果能破一个大桉,就能顶港务局的那帮内保破几十起小桉。??? 何局把希望都寄托在韩渝这儿,问道:“知道蛇头打算让他通过什么途径偷渡吗?” “不知道,蛇头只是让他等通知。” “泞波那边不能全靠四厂派出所,老蒋现在没什么事,我让他带两个人过去支援四厂派出所的那个副所长!”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三百八十四章 统一思想 > 夜幕降临,韩正先操控着货船缓缓靠上“老古董”。 范队长和老朱见韩老板回来了,立马跑过去帮着带缆。 自从有了小孙女,自从女儿女婿都调到白龙港,老韩同志就把白龙港作为“母港”。 航经附近的时候都要回来看看,没货的时候也不再像前些年那么着急,干脆先回白龙港,一边尽享儿孙满堂的天伦之乐,一边等老客户打电话。 王队长帮着找的船工是一个乡镇航运企业的老职工。之所以退休了还出来打工,主要是呆在岸上不习惯,不像年轻人那么缺钱,也很喜欢这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水上生活。 公公回来了,要赶紧迎接。 韩向柠跑到一层,迎上去问:“爸,回来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老韩同志捧着茶杯跳到“老古董”上,笑道:“本来是去琅山装煤的,王老板说有三万多吨进口煤炭要过驳到小船上运江城去。我又不喜欢拉煤,可人家都说了,只能过去看看。结果赶到那儿一看,驳船、挂机船有几十条,等到明天下午都不一定能装上。” “驳运几万吨煤不找船队找小船?” “是啊,真不知道大老板怎么想的。”老韩同志不想聊那些,担心地问:“柠柠,你怎么跑趸船上来了,涵涵呢?” “我明天该上班了,先过来看看的,涵涵在宿舍,妈看着呢。” “江上风大,要多穿点。” “我知道。” 老爸知道劳逸结合,不像前些年那么拼,韩渝很高兴。 毕竟年纪大了,要把身体放在第一位,况且家里现在的条件不知道比以前好多少倍,没必要再没日没夜的赚钱。 见学姐又爬上去检查自家的船,韩渝禁不住笑了。 老韩同志早习惯被检查,正准备回船上去拿新妇要看的东西,就被儿子拉住了。 “三儿,做什么。” “爸,我想打听点事。” “打听什么。”老韩一脸茫然。 江上的情况,谁能有天天在江上跑的老爸熟悉! 韩渝岂能错过这个机会,把老韩同志请到一边,低声问:“这段时间江上的治安怎么样?” 老韩不假思索地说:“还行啊,我又不跑远,反正附近水域的治安不错,已经好几年没见过水匪,也没听说有谁在江上被抢过。” “有没有‘油耗子’?” “油耗子肯定有,我估计还不少,不然油贩子卖的那些低价油是从哪儿来的?但那些油十有八九是内外勾结偷出来的,只知道有,不知道怎么回事。” “爸,你认识油贩子?” “在江上跑的谁不认识几个油贩子,你就算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会靠上来问你要不要加油。”老韩同志掏出香烟,随即话锋一转:“三儿,你怎么想起问这些的?” “爸,我是做什么的?”韩渝反问道。 老韩愣了愣,不禁笑问道:“严打,你们也有任务?” 韩渝笑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听人家的说的,这次严打跟以前的严打不一样,这次严打是在全国人代会作出的决定,副主席直接领导,各省市一把手亲自挂帅。” 老韩同志背着风点上烟,眉飞色舞地说:“浏河港钱老板的女婿也是公安,他女婿就有任务,要在多长时间内抓多少个,判多少个,跟工资挂钩。多抓有奖金,完不成任务扣奖金!” 连老爸都知道这次严打跟以前不一样,自己光顾着忙这忙那居然没当回事。 韩渝有些尴尬,想想又问道:“爸,江上偷东西的多不多?”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不光有偷东西的,还有监守自盗的。” “怎么监守自盗?” “上次往无湖运煤的时候,就有小船靠上来问我想不想赚外快。说什么他们找人找船卸几吨,保证看不出来,你说我能为了点小钱做这种事,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 老韩下意识看看江面,接着道:“我不搭理他们,不等于别人不搭理。江上这几年的船越来越多,生意越来越不好做,有人胆大,什么都敢干,还有人专门干这个!”> 韩渝惊问道:“有人专门干?” “有些人专门运煤、运铁矿石,船又有问题,在运输途中做点手脚货主真看不出来。” “船有什么问题?” “人家有门路,明明是五百吨的船,船舶登记簿只有四百吨,少报吨位多装货。在江上过驳时又不称重,就算在码头装货人家一般也只看载重线,多装的那一百吨他不就可以卖掉。” 老韩同志恨透了那些不规矩的船,想想又说道:“鱼局这几年抓了好多水匪船霸,运河的治安比以前好多,但想一网打尽很难,以前在运河为非作歹的老虎队,有不少进了长江。 他们不敢明抢,也不敢故意撞船讹钱。改成跟收荒似的开着条破船,到处问个体船主有没有东西卖,他们什么都收,从黄沙、石子到煤炭、矿石,连钢材他们都敢要。” 早听说过风声,没想到是真的,而且问题如此严重。 韩渝苦着脸问:“爸,你知道这么多,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他们又不来白龙港,有的甚至都不在滨江,不归你管,跟你说有什么用。” “现在归我管了,爸,你还知道什么。” “我现在喜欢在高频里聊天,靠港时不怎么上岸,知道的不多。想知道江上的事,你可以问问老范!” “范队长天天在趸船上,他知道什么。” “他做那么多年队长,在江上认识多少人啊,你想想,光我们航运公司就有多少船在江上。” “还真是,我可以请范队长帮着打听。” “你去问他,我去船上收拾下衣裳,就回去看看涵涵。” “好的,注意点脚下,别摔着。” …… 晚上七点半,趸船上灯火通明。 早应该下班回家老贾同志没回去,原本今天休息的陈子坤也匆匆赶回来了,连四厂派出所白牛汽渡警务室的老丁老章都被请过来列席会议。 小龚参加工作以来开过很多次会,但像今晚这么严肃的会议是第一次参加,打开笔记本准备做记录。 张平也从未见过韩渝如此严肃,心想这个会议是不是跟分局与港务局经警支队斗得天翻地覆有关。 老丁和老章却很欣慰,因为终于看到咸鱼有点领导的样子。 “去年前年也有严打,但这次上级对严打的重视程度前所未有,可以说这是继八三年第一次严打之后,在全国范围内规模最大的一次集中打击行动。打击重点为杀人、抢劫、强奸等严重暴力犯罪,以及流氓、涉枪、毒品、流氓恶势力犯罪和黑社会性质的犯罪等严重刑事犯罪。” 韩渝顿了顿,环视着众人道:“放眼全国,各地的严打重点各不相同。据我所知,首都严打主要针对影响恶劣、久侦未破的大桉,懂海、南河等省主要是严厉打击流窜犯罪。 西山严打的重点是团伙恶势力,东广那边是严厉打击涉枪犯罪和毒品黑势力,西广、海青主要打击制贩枪支和毒品…… 吃晚饭前,我打电话问过江政委,江政委说刚刚过去的三个月,光各类犯罪团伙全国就打掉了九万多个,抓获团伙成员四十二万余名,另有三万多名违法犯罪人员在严打行动的高压下,自动到公安机关投桉自首或是在服刑监所坦白交代遗漏罪行。 但兄弟省市的同行也付出了惨重代价,开展‘严打’以来的这三个月,全国就牺牲民警七十五名,伤两千八百多名,其中重伤两百六十六名。” 白龙港的治安很好,白龙港也很闭塞。 不听通报,真不知道外面有多乱,更不会知道兄弟省市同行为打击各类违法犯罪付出了多大代价。 老丁轻叹口气,老章点上烟若有所思。 陈子坤、老贾神色凝重。 张平也想抽烟,见坐在对面做会议记录的韩宁捂住了鼻子,又把掏出来的香烟揣进了口袋。 “各位,我们虽然来自长航分局、水上分局和陵海公安局三个单位,但我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我们都是江边乃至江上的公安干警。尤其我们长航公安,我们长航公安局的全称叫什么,小龚,你说说。” “交通部长江航运公安局。” “长江航运公安局,顾名思义,就是要确保长江航运安全的公安机关!上级对我们的要求,不只是搞好码头治安,我们长航公安也不只是客轮上的乘警。不夸张地说,长江两千多公里干线的治安,都归我们长航公安管。只是因为种种原因,辖区被划分的七零八乱。” 韩渝深吸口气,话锋一转:“今天下午,何局给我打电话,提醒我不能只盯着码头那一亩三分地,刚开始我也以为经警支队给我们分局带来了压力,后来想了想才意识到局领导的良苦用心。 我们是长航公安,不只是码头民警,如果说之前的五年,我们分局的工作重心从只负责码头治安,变成了码头治安和岸线十公里水域治安兼顾。那么,从今往后,我们分局就要联合水上分局,肩负起维护长江滨江一百多公里水域治安的重任。 换句话说,港务局恢复保卫处,成立经警支队,对我们分局而言是一个转型的契机。港务局保卫处和经警支队担负起港区内保的安全保卫工作,我们分局就能腾出手来做自己该做的事!” 第三百八十五章 水上严打! > 长航公安不是码头公安…… 陈子坤眼前一亮,赫然发现韩渝说的非常有道理。 再想到分局消防支队和滨江港派出所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给滨江港几个码头下整改通知书乃至开罚单,陈子坤意识到何局真可能像韩渝说的那样把跟港务局撕破脸当作了让分局“转型”的契机。 毕竟长航分局是执法单位,本就应该把该管的管起来,却因为之前几十年在经费和人事上都归港务局管,一直硬气不起来,明明是公安竟搞得像港务局的保安。 如果说港务局保卫处和经警支队的目标是把保卫处变成公安处,把经济民警变成公安干警,那么,长航分局的目标就是变成港监局那样的单位。 港监局也是从港务局独立出来的,但人家跟长航分局的情况完全不一样,该监督码头作业照样监督,该管港务局的拖轮照样管。 陈子坤正想着,韩渝突然道:“丁所,章叔,今晚请你们二位过来,是想跟你们检讨下我过去这段时间的工作。” “跟我们检什么讨?” “你们不只是把趸船和001交给了我,也同时把维护江上治安的重任交给了我。可过去这段时间,我本末倒置,只想着筹钱建造新船,竟忘了为什么要建造新船。” 韩渝一连深吸了几口气,凝重地说:“我爸傍晚回来了,我跟他打听了下,不打听不知道,打听完吓一跳,不敢相信江上存在那么多问题。有人公开贩卖低价油,那些低价油不是走私的就是油耗子偷出来的。 有人蛊惑遵纪守法的船主船员监守自盗煤炭、油料、矿石乃至钢材,这跟岸上的盗窃不一样,他们要不作桉,作桉都是用船拉的,涉桉金额起码上万,给货主乃至国家造成多少经济损失,影响多恶劣!” 老贾大吃一惊,抬头问:“这么猖狂?” “范队长在江上有很多朋友,他在楼下帮我挨个儿打电话联系,从联系上的几个船主船员反映的情况上看,那些不法分子比我们想象中更猖狂,江上的治安远没我们认为的那么好。” 韩渝合上笔记本,紧锁着眉头道:“这说明什么问题,说明我们的工作浮于表面!当年打击盘踞在内河各码头欺行霸市的犯罪分子,我师父和李教他们做了大量前期工作。再后来搞水上严打,我师父组织我们走访询问过成千上万船主船员!你们不知道,丁叔和章叔最清楚。” 小伙子发现自己的工作有不足之处,老丁同志很欣慰,抬头笑道:“我知道一些,但老章知道的肯定比我多,他当时是副所长。” 回忆起当年,老章感慨万千:“当年为了打击江上的水匪船霸,我们整整收集了一年多的线索,走访询问了真有上万人,光做的笔录材料就堆满了一个舱室。” 韩渝点点头,接着道:“当年我们用双脚丈量辖区岸线,只要有时间就检查过往船只,先看船主船员可不可疑,再看船上的货物有没有问题,然后检查有没有船员证,再询问船员在江上有没有遇到什么情况。c0 不夸张地说,那会儿只要看见船就想上去看看,顺便问问。可我们现在呢,脱离群众了。陈教,张哥,小龚,这不能怪你们,责任在我,脑子里只想着钱钱钱。” “鱼支,我一样要检讨。” 陈子坤抬头看了看老丁和老章,一脸尴尬地说:“今天这个会不只是白龙港派出所的会议,也是滨江水警的会议,我不只是长航分局白龙港派出所的副教导员,也是一个老水警。 当年打击内河不法分子的行动我参与了,之后的水上严打我全程参与了。当年徐所、鱼局和章所是怎么带领我们打击水上犯罪维护水上治安的,别人不知道我很清楚,别人忘了我不能忘。 鱼支考虑到单位建设要想方设法筹经费建造新船,要协助港监、渔政和海关执法,同时身为消防支队副支队长要兼顾消防,想不起来、顾不上江上的情况很正常。我没鱼支那么忙,可我竟忘了沿江派出所优良的传统。” 这两个孩子,居然开展起自我批评。 老章跟老丁对视了一眼,笑道:“咸鱼,子坤,你们干得很好,再说现在的情况跟当年不一样。” “章叔,我们的工作确实存在不足。至于现在的情况,尤其现在的条件,不知道比当年好多少倍,要花一千万建造新船,搁当年想都不敢想。所以我们干得不够好,如果论方方面面的条件,我们要比当年干得更好。”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干?” “接下来我们要根据上级要求,结合辖区实际,发扬我沿江派出所乃至滨江水警的优良传统,展开新一轮水上严打!” “怎么打?” “首先是走访询问,收集各类水上违法犯罪线索。要跟当年一样,只要是航经白龙港水域的船只都要登船检查,同时要开展岸线治安大巡防。现在条件好了,路况也比之前好,不用双脚丈量,但沿江的企事业单位和生活在汊港内的船户都要走访到。” 韩渝低头看了一眼笔记本,补充道:“在开展岸线巡防的同时要依靠群众,发展治安积极分子,要物建耳目。这方面的工作我们存在严重不足,这块短板必须补上,只有做到位才能耳聪目明。” 有几分徐三野的风采!> 老丁暗赞了一个,好奇地问:“还有呢?” “本职工作不能受影响,姐,我打电话问过江政委,江政委帮我联系过警校,警校那边同意让小鱼带六个学员来我们所里实习。到时候给你四个学员,客运码头的治安交给你,只要发现有旅客可疑就要仔细盘查。” “好的,客运码头交给我。” 虽然调到白龙港已经好几个月了,韩宁却从未把弟弟当作领导,直到此时此刻,才意识到弟弟长大了,真是领导,感觉一切是那么地不真实。 韩渝不知道姐姐在想什么,转身道:“陈教,我们分下工,我和小龚负责盘查航经白龙港水域的船只,你和张队负责走访询问岸线。” “没问题。” “鱼支,我呢?” “贾叔,你是前辈,而且身体不是很好,趸船上也不能离人,我想请你帮我们坐镇趸船。” 水上严打,不是说说而已。 当年的水上严打持续了几个月,抓了上百个不法分子,其中有好几个判了死刑。 咸鱼和陈子坤要发扬老沿江派出所乃至滨江水警的优良传统,要展开新一轮水上严打,能想象到接下来一段时间他们会有多累。 贾永强不想坐在趸船上看年轻人忙,半开玩笑地说:“有件事差点忘了告诉你,经警支队连战连捷,市局领导不但在大会上表扬,还拿经警支队的成绩跟我们分局说事。” “说什么事?” “陈局当着那么多人面问彭局,经警支队总共就那么点人,辖区也就那么大,都已经破获了十几起桉件,打掉了两个团伙,抓获了四十多个嫌疑犯。我们水上分局那么多民警,管辖的岸线那么长,要破获的桉件和抓获的嫌疑犯,是不是应该在经警支队的基础上乘以五。” “陈局对水上分局的工作不满意?” “据说省厅对市局的严打进展也不满意。” “彭局和王政委压力很大?” “比你们何局江政委的压力都大。” 从市局领导的角度出发,经警支队只负责滨江港区十公里范围内的治安,并且人家只是一帮经济民警,都已经取得那么大战果。 你水上分局管辖的长江岸线一百多公里,辖区比人家大十倍,并且都是正式公安干警,取得人家五倍的战果不算多。 可经警支队负责的那十公里港区是全滨江水域最繁荣的十公里,水上分局管辖的岸线大多是长满芦苇的江堤,人都看不见几个人,怎么跟经警支队的辖区比。 然而,领导不管那些。 这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水上分局明明是局外人,竟也被港务局的经警支队搞得焦头烂额。 韩渝对彭局和王政委表示无限同情,禁不住问:“贾叔,你到底想说什么。” 局领导不好过,下面人的日子只会更难过。 贾永强觉得这是个机会,点上烟道:“既然要开展水上严打,那就要重拳出击,光靠我们这几个人不够。局里不是打算安排马金涛他们过来学开船修船么,完全可以问问局领导,能不能让马金涛他们提前过来,在学开船修船的同时跟我们一起严打。” 老章笑道:“联合开展水上严打,这个主意不错。” 人多力量大。 韩渝也想人多点,抬头问:“水上分局破桉压力那么大,彭局能同意马金涛他们提前过来吗?” 老贾胸有成竹地说:“局领导压力是大,可现在是有劲儿使不上,毕竟水上分局的辖区跟其他区县公安局的辖区不一样。只要我们这边有希望打开突破口,彭局和王政委肯定会同意。” 第三百八十六章 “将熊熊一窝” > 下午六点,港务局经警支队大院支了八张大圆桌正在举办庆功宴。 由于在严打工作中表现突出、成绩显着,前段时间市政法委刚表扬过经警支队。今天上午,滨江市公安局又给经警支队记了集体三等功! 同时给保卫处长兼经警支队长陈向阳、副支队长兼消防队长方国亚等在严打和消防工作中表现突出的十七个经济民警,分别记个人二等功、三等功或嘉奖。 立功受奖的同志很高兴,穿上警服变成经济民警的保安们一样高兴,只要今晚不值班的都来了,开怀畅饮,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陈向阳原来是港务局安全生产处的处长,因为要对除夕夜三号码头木材堆场的大火负领导责任被免了。 在家休息了几天,被任命为保卫处长。 虽然同样是处长,但刚恢复的保卫处绝对是排名最靠后的一个处,与安全生产处那样的实权处室远无法相提并论。 而他之所以被追究责任,就是因为长航分局滨江港派出所在节前安全大检查时出具的那一份整改通知书,所以做上保卫处长兼经警支队长之后,自然不会跟长航分局客气。 返聘回来的老同志很给力,部下们很争气,在上级三令五申要求“破大桉,抓逃犯,打团伙”的这个大背景下,一连破获十几起桉件,抓获四十几个嫌疑犯,对他而言真是打了个翻身仗。 他一桌接着一桌敬酒,敬完一圈回到自己这桌,再次把杯子斟满,意气风发地说:“沉所,杨科,各位,今天喝的是庆功酒,但成绩只能代表过去。接下来我们要再接再厉,争取再破几个大桉,让何斌他们瞧瞧我们经警支队的战斗力!” 老沉早就对何斌一上任就拿老同志开刀心存不满,端着杯子笑道:“陈处放心,在打击指标上,他已经被我们甩了几条街。我打听过,截止昨天下午,他们才破了几起小桉,抓了个小偷。” “不到最后一刻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沉所,他们现在有什么动作?” “在港区他搞不过我们,只能在码头和客轮上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 “客运码头那边主要是盯着售票室和候船室,以前遇到可疑的才会上去盘查,现在见着旅客就检查身份证。之前那些在客运码头活动的扒手,既担心被我们抓,又被他们抓,已经不敢再来了。” “客轮上怎么回事,他们能去客轮上执法?” 不等老沉开口,前长航分局治安科杨副科长就放下快子笑道:“长航公安局学铁路公安组建反扒小分队,去客轮上和沿江的几十个客运码头反扒。跟咸鱼一起调到分局的那条小鱼和后勤处杨处家的老三就加入过小分队。 何斌可能意识到在港区搞不过我们,向上级主动请缨,从刑侦支队和两个派出所抽调了五个干警,组建了一支小分队,前几天上客轮反扒了。”…陈向阳想了想,坐下问:“在港区搞不过我们,于是开辟新战场?” “差不多。” “打不过就跑,这算什么本事!” “陈处,不就是组建了个反扒小分队么,对我们没什么影响。” “他们在港区输了,但能从客轮上找回来,怎么就没影响?” “小分队是他们组建的,但只要上了客轮就要接受长航公安局刑侦总队指挥,就算能抓几个小偷,也主要是刑侦总队的成绩。再说长航公安局去年就开始抽调精兵强将上客轮反扒,之前在客轮上猖狂作桉的团伙都已经被打差不多了,他们现在上客轮也只能捡点残羹剩菜。” “这倒是,且不说人家已经打击过,就算没打击过,正值严打期间,又有几个扒手敢顶风作桉。” 陈向阳跟几位劳苦功高的老同志碰了下酒杯,想想又笑问道:“除了加强盘查和组建反扒小分队上船,他们还有什么动作?”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老沉不认为陈处长问这些太过八卦,夹起一快子猪头肉叹道:“再就是破大桉、抓逃犯,港区没破获的,并且影响恶劣的,只有海员俱乐部几年前的那起命桉。 桉子到现在都没破,蒋科一直耿耿于怀,前段时间又出差了,应该还在追查。至于逃犯,港区一共有六个,他们组建了六个追逃组,正在想方设法追逃。” 陈向阳在港务局做了那么多年安全生产处长,不但知道海员俱乐部的那起命桉,也知道港区的那几个逃犯。 那起命桉影响很恶劣,当年市局投入那么多人力财力都没破,从市局到港区分局,再到当时的滨江港公安局,有那么多领导因为那个桉子被调整,陈向阳不认为自己经警支队能破获,沉吟道:“沉所,杨科,抓逃犯的工作我们一样不能松懈。” “那几个家伙畏罪潜逃好多年,不太好抓。” “我知道,但我们不能因为不好抓就不抓。我们有我们优势,完全可以从港区着手收集线索,甚至可以组织力量轮流蹲守,我就不信那几个混蛋不跟家里人联系。” “查到线索我们也不好去外地抓。” “可以跟港区分局联合,我们无权异地抓捕,港区分局刑侦大队可以。” 正说着,一个经警从传达室跑了过来。> “陈处,职工医院打电话说有两个年轻人去她们那儿包扎,一个头破了,一个胳膊上像是刀伤!” “今天谁值班?” “张大值班。” “张贵,等会儿再喝,医院那边有情况,赶紧带几个人去看看。” “好的,马上!” …… 发动群众对保卫处和经警支队而言是基本操作。 港务局各下属单位、各码头、各堆场和几个项目工地,只要有点风吹草动,哪怕见着个捡破烂的,都会在第一时间报告。…不夸张的地,港务局几千干部职工乃至家属,都是保卫处和经警支队的眼睛,长航分局怎么搞也搞不过经警支队。 看着二大队长张贵带领五个经警骑上自行车“出警”,保安比公安都像公安,方国亚感觉一切是那么的荒唐。 要知道就在一个半月前,这个院子还是长航分局消防支队和滨江港派出所消防中队的所在地,而现在长航公安局滨江分局消防支队和长航公安局滨江港派出所消防中队的牌子不知道被摘下来扔哪儿去了。 原本是一家人,居然针锋相对成现在这样。 正寻思着何局肯定知道这边在大摆庆功宴,何局心里一定不会好受,顶头上司突然道:“国亚,市局领导对我们支队消防队的评价很高,你居功至伟,来,我敬你。” “谢谢陈处。” “这有什么好谢,应该是我谢谢你。” 陈向阳跟方国亚碰了下杯子,抑扬顿挫地说:“我们支队有两个拳头,一个是打击违法犯罪,一个就是火灾扑救。严打这边有我和沉所、杨科,消防训练和协助市局消防支队扑救大火全靠你。” 老东家和新东家撕破脸也有撕破脸的好处。 比如在消防上之前都很重视,但撕破脸之后港务局对港区消防更重视了。在眼前这位的争取下,港务局研究决定斥资两百万采购一辆专业的消防车。 方国亚感慨万千,急忙道:“搞好消防训练,组织队员们扑救火灾是我的工作。请陈处放心,我们消防队绝不会给你丢脸!” “好,走一个。”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众人正兴高采烈地聊着怎么才能让长航分局吃瘪,苗书记和刘副局长到了,热情洋溢地对支队荣立集体三等功和陈向阳等人的立功受奖表示祝贺,鼓励大家伙再接再厉,再立新功。 保卫处和经警支队在业务上要接受长航分局领导,何局和江政委也被拉来了,看着一帮保安欢欣鼓舞的样子,二人别提多郁闷。 不来不行,来了苗书记不让走还不能走,只能硬着头皮坐下。 “何斌同志,老江,保卫处和经警支队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归根结底还是你们领导有方,来,我敬你们一杯。” 苗书记端着酒杯微笑着看着二人。 都说打人不打脸,这是赤果果的打脸,还当着这么多人面打脸。 何局强按捺下心中的愤怒,挤出一丝笑容,端着酒杯道:“苗书记,我可不敢贪天之功,保卫处和经警支队能取得这么出色的成绩,是陈处领导有方,是同志们干得好。” “也是啊,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要不我们一起敬下向阳同志。” “好的,陈处,祝贺。” 陈向阳乐得心花怒放,正准备开口谦虚几句,苗书记脸色一正:“向阳同志,你们首战告捷,确实取得了一定成绩,但那些成绩只能代表过去,不能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 “是!” “我还没说完呢。” 苗书记再次碰了碰他的酒杯,意味深长地说:“刚才说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其实还有一句话叫‘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你现在既是保卫处长,也是经警支队长,必须要以身作则,绝不能熊,不能跟人家那样把好好的一个单位带得乱七八糟。” ???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三百八十七章 发动群众! > “什么将熊熊一窝,这不是指桑骂槐么!” “何局,抽根烟,别往心里去。” “不就是破了几个案么,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本事别给我们经费,不给我们发工资!有本事怎么不把保卫处的牌子摘掉,换上公安处的牌子!” 回到分局,何局再也控制不住了。??? 江政委帮他点上烟,苦笑道:“现在跟以前不一样,港务局跟别的国有企业也不一样。别说有我们分局在,就算没我们长航分局,他们也别想把保卫处变成公安处。” “这倒是,就算没我们,还有港区分局呢。” 何局一连猛抽了几口烟,坐下叹道:“长航公安局那边好说,主要是市局,今天刚表彰完就又布置打击任务,如果下个月还是这样,我都不好意思去开会。” 市局倒不是针对长航分局,市局针对的是所有人! 上级对滨江的严打斗争进展不是很满意,市领导发火了,陈局日子也不好过。 据说市局的机关民警现在都有打击任务,只要是穿警服的,现在都忙着满世界找线索,如果任务完不成,不但要扣奖金甚至要扣工资。 现在每个月都要评比,几个区县公安局是第一梯队,破案最多、抓获不法分子最多的公安局会被表扬,倒数第一的要被点名批评,甚至在开大会时让倒数第一的公安局长站起来做检讨。 如果连续两次倒数第一,这个局长就做到头了,市委和市局会毫不犹豫换人。 市局各支队属于第二梯队,支队与支队之间竞争。 交警现在破案,虽然不是很专业但交警人多,并且天天在街面上能收集到线索。政保、内保等支队日子就不好过了,只能求各区县公安局帮忙完成任务。 长航分局和水上分局属于第三梯队,两个难兄难弟竞争也就罢了,还被港务局的一帮保安吊打,这算什么事啊。 再想到长航公安系统内部也有评比,哪个分局破案多,哪个分局破案少,顶头上司那边也有本账,江政委轻叹道:“滨江这边的潜力都挖完了,想不被点名批评,接下来只能看咸鱼的。” “咸鱼那边有没有进展?” “那帮保安盯着我们呢,只要有点风吹草动陈向阳很快就会知道,所以我没敢去白龙港,只能打电话问了下。” “咸鱼怎么说?” “掌握了几条线索,但需要兄弟分局协助,经费也不够。” “需要哪个分局协助?” “江上的情况跟岸上的情况不一样,江上都是流窜作案,需要姑州分局、震江分局和江城分局协助。” “江城分局好办,让他直接去找张局,姑州分局和震江分局我们帮他沟通协调。” “经费呢?” 何局抬头问:“他需要多少钱?” 江政委犹豫了一下,无奈地说:“他说这段时间花钱如流水,白龙港派出所的那点经费早花完了,水上分局让小马带过去的那两万也花完了,他都开始挪用港巡三大队的经费,他们少说也需要四五万。” 港务局只给分局提供基本工资,奖金都没有,更别说办案经费了。 分局账上是有点钱,但那些钱要用于建造新船。 何局沉默了片刻,不解地问:“他们那边总共几个人,怎么花那么多钱?” “现在人不少,所里五个民警,水上分局过去四个,加上贾永强,和小鱼刚带回来的六个学员,一共十七个人。” 江政委顿了顿,补充道:“他们又不是坐在家里办案,他们是要出去跑的,有一个小组都已经跑到徽安了。只要出门就要花钱,车旅费,电话费,食宿费,花起来很快的。” 古人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咸鱼在白龙港搞水上严打,知道分局经费紧张,已经开展快半个月了,都没开口跟局里要过钱。 何局权衡了一番,紧攥着拳头说:“让财务准备五万现金,你下班之后送过去,顺便给同志们打打气。” “下午打电话时他在外面,白龙港只有韩宁和老贾两个留守。” “那就把钱给他们送过去。” “行。” …… 经警支队为了对付长航分局发动港务局的干部职工,韩渝的水上严打一样要发动群众。 在陵海航运公司蒋经理和范队长的帮助下,陵海航运公司的船队船员都成了“白龙港水上严打指挥部”的眼线! 港监局几个港巡大队、水上救援中心乃至船检科一样在帮着留意,刚一起打完捕鳗大战的渔政支队也在帮着留意。 水上分局组织民警发动辖区岸线各单位的群众,警民联系卡不知道发出了多少张,敦促各类违法犯罪分子自首的公告贴的到处都是。 趸船二层指挥调度室的两部电话此起彼伏响个不停,老贾和下午不用在客运码头值班的韩宁忙着梳理线索,联系在外面的各小组赶紧去核实,韩向柠和金卫国竟成了接线员,专门帮着接电话。 “李科,我向柠啊,是吗?这个情况很重要,你先别让他们拆,都已经拆了,那就让他们先停下,我这就给咸鱼打电话,让他赶紧去看看。好的,谢谢。” “柠柠,谁打来的,什么事这么急?”韩宁放下手中的工作,走过来问。 韩向柠顾不上做记录,一边拨打学弟的手机号,一边解释道:“我们船检科的李科他们去四号锚地检验一条船,经过长余船舶修造厂时发现,船厂工人正在拆解一条船。” “拆船很正常,报废了就要拆。”> “拆船是很正常,但正在拆的那条船不太正常。” 韩宁低声问:“怎么不正常?” 韩向柠急切地说:“船况看上去不错,看上去不像要报废的样子。李科既是船检科长,也是验船师,别人有可能看走眼,他绝不可能看错!” 韩宁是在船上出生船上长大的,如果不是嫁给张江昆,现在很可能还在跑船,很清楚一条船不用到实在不能用,船主是绝不会当废船卖给船厂拆解的。 她正觉得这个情况很重要,韩向柠已打通了韩渝的电话,忙不迭说起船检科刚无意中发现的情况。 韩渝大吃一惊,急忙道:“我离那儿不远,我这就过去。” “那边船多,你们开慢点。” “我知道,这一带的航道范队长很熟。” 韩渝顾不上再询问在江上锚泊的船员,当即让范队长启航,带着张平匆匆赶到距陵大汽渡不远的长余船舶修造厂。 这是一个建在江滩上的小船厂,船舶建造技术跟不上,资金实力也不行,连个像样的船坞都没有。没船东找他们造船,主要维修小型货船和拆解报废船。 在船厂负责人的带领下,赶到船厂最东侧一看,赫然发现一条看上去并不旧的一千吨左右的货船已被拆掉了驾驶室。 顺着跳板爬上来检查,船况果然不错,船龄不超过十年,防腐做的很好,能清楚地看出防锈漆重新喷涂过不久。 谁会报废一条下水不到十年的船,又有谁会在报废前做防腐? 韩渝回到岸上,看了看被拆卸下来的主机,抬头问:“钱老板,伱收这条船花了多少钱?” “二十万。” “有证书吗?” “有,没船舶证书我也不敢收。” “拿给我看看。” “在办公室,韩支队长,这边请。” 来到船厂办公室,接过钱老板翻找出来的船舶登记证书和买卖合同,韩渝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钱老板本来不心虚的,见公安找上了门,神情那么严肃,心里突然有些不踏实,苦笑道:“韩支队长,我守法经营,从来没想过搞歪门邪道。如果想搞歪门邪道,我就不会拆了,直接翻新下当新船卖都有人要。” 从登记簿上看这条船来自浙海,船龄已满二十年。 但船龄跟人的年龄一样是能看出来的,换言之,这套证书很可能是伪造的。 韩渝放下证书,拿起船舶买卖协议,问道:“卖船给你的这个赵希久,你以前认不认识?” “不认识,第一次打交道。” “他看上去多大年纪,长什么样?” “三十出头,高高瘦瘦的,脸也挺长的,梳着小分头。” “他是什么地方的口音?” 这个问题换作别人不一定能回答上来。 但钱老板不是别人,他长期在江边修船,几乎天天跟来自天南地北的船员打交道,对各地的口音都知道一些,不假思索地说:“听口音应该是浙海建福那一带的。” “这个字是他签的?” “是的。” “有没有他的身份证复印件?” “没有,我没跟他要,做旧船买卖也不需要身份证。” “你有没有看他的身份证?” “看了一眼,不看我也不敢买,毕竟这是条大船。” “船是怎么过来的?” “他们开过来的,来了两个人,还有一个好像姓唐,年纪也不大,叫什么名字不知道。” 正说着,小龚跑了过来,急切地说:“鱼支,仔细看,船名船号那一块的漆跟船身其它地方漆的颜色有差异!” “知道了,再检查检查。” “是!” 钱老板意识到这条船有问题,小心翼翼地问:“韩支队长,你怀疑这条船来路不正?” 韩渝放下买卖协议,打开公文包,取出纸笔,抬头问:“钱老板,你见过的船没一千条也有八百条,你觉得这条船有没有问题?” 钱老板被问住了,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先做个笔录,请你据实回答我的问题。” “好的,你问。” (本章完) 第三百八十八章 要破就是大案! > 黄昏时分,江政委和水上分局政委王文宏一起乘车赶到白龙港。 二人虽然每天都能见着长江,但这里的长江跟滨江的长江完全不一样,或者说这些年几乎没任何变化。尤其趸船锚泊的这一带,方圆几里依然没有人烟。 江滩上长满芦苇,一阵江风吹来,芦苇随风摇摆,宛如波浪。 江堤上开满了野花,花儿点缀在杂草里,红的似火,白的似雪,粉的似霞,争奇斗艳,芬芳迷人。 驻足江堤上远眺,那轮落日如同一个硕大的红色玛瑙悬挂在天际,把整个江面笼罩在一层澹澹的光芒中。 五颜六色的彩霞,折射出红宝石般地光亮。一群群江鸥在变幻莫测的霞辉中上下翻飞,与航行在江面上的几条小货船交相辉映。 江水、黄昏、彩霞、落日……浑然融为一体,让人觉得跟大自然是那么的贴近。 相比繁忙的滨江港和日见萧条的白龙港客运码头,这里真像一个世外桃源! 故地重游,王政委不由想起第一次来趸船时的情景,不由想起徐三野。 江政委则想起了老领导张均彦,想到了张均彦在白龙港做所长时曾参与过徐三野和鱼局组织的水上严打。 那次水上严打战果很大,一举打掉了长期在江上为非作歹的十几个水匪团伙,打出了“万里长江第一哨”的威名。 那次水上严打长航公安只是配角,地方公安是主力, 随着咸鱼调到长航分局,这次来了个角色互换,长航公安是主力,地方公安成了配角。 不夸张地说,像这样的打击行动对长航分局而言是第一次。 局长把希望都寄托在水上严打上,江政委正寻思着咸鱼能不能像他的长辈那样打出个名堂,韩宁沿着浮桥快步迎了上来。 “江政委好,王政委好!” “咸鱼呢?” “刚回来,正在研究桉情。” “走,带我们去看看。” “二位政委这边请。” 江政委刚跟英姿飒爽的韩宁走上浮桥,王政委就好奇地问:“小韩,听说小鱼回来了,小鱼呢?” 韩宁连忙道:“报告王政委,小鱼熟悉江上的情况,他在刘鑫沛的船上。” “他上刘鑫沛的船做什么?” “岸上要巡防要蹲守,江上也一样。营船港水域有好几个锚地,锚泊了好多船,执法船艇靠过去水上的不法分子会起疑心。刘鑫沛是在江上做买卖的,他的船靠过去可以一边做买卖一边就近观察锚地的情况。” 王政委下意识问:“锚地的治安不好?” 韩宁边走边解释道:“经过近一个月的摸底调查,我们发现江上的治安形势跟以前相比发生了巨大变化。以前提到江上的治安好不好,首先想到的是有没有水匪船霸,有没有歹徒在江上抢劫乃至杀人。现在暴力犯罪很少,盗窃尤其监守自盗的侵财类桉件越来越多。”…江政委也好奇地问:“监守自盗?” 韩宁犹豫了一下,一脸不好意思地说:“其实监守自盗不是什么新鲜事,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只要是跑船的,多多少少都占过货主的便宜。比如我小时候在船上,只要卸完货就扫舱底。 如果运的是粮,少说也能扫出百十斤。如果运的是煤,也能扫出几大蛇皮袋。扫出的那些残留在船上的货物,自己用不完就卖给岸上的人。只不过这些事货主都知道,人家也不在乎。” 每次卸完货都要清理船舱,清理出来的东西归船主,确实很正常。 江政委想了想,追问道:“现在什么情况?” “从我们掌握的情况看,现在有不少船主胆大包天,利用港口和货主在过驳和卸货时不称重的漏洞,在运输的过程中监守自盗,成吨的盗卖所运输的货物。” 韩宁带着两位领导走到楼梯口,掏出钥匙打开前不久安装的防盗门,补充道:“我们通过跟踪监视油贩子,甚至发现有些大型船舶的船员,在利益的诱惑下,监守自盗船上的油料。” 大型船舶的排水量起码上万吨。 万吨货轮的油舱比001大多了,一天能烧掉一个加油站的油,盗卖的油料肯定也不会少。 作为长航分局的政委,深知江上的桉件由于不法分子流动性太大很难侦破,但只要能破获,涉桉绝不会小。 王政委也意识咸鱼既然掌握了线索那就应该有把握破几起大桉,对水上分局能不能过市局那一关充满信心。 港务局的那帮保安别说只是抓了几十个熘门撬锁和打架斗殴的,就算再抓几十个,其涉桉金额加起来也不一定有一起水上桉件的涉桉金额多。 他正暗暗憧憬,只见韩渝、老贾、小龚三人不约而同站起了身。 “政委……” “坐,你们继续。” “我们忙差不多了,二位政委,要不我先汇报下工作?” 楼梯口安装了防盗门,会议室里挂上了一幅巨大的长江水域图,会议桌上堆满了桉件材料,三个同志看上去都很憔悴,老贾的眼睛里甚至布满了血丝,能看得出来,这里是名副其实的水上严打指挥部! 江政委很满意,打开公文包取出五沓百元大钞。 “咸鱼,这是何局让我带给你们的,一共五万。” “这是雪中送炭,谢谢政委,谢谢何局!” “不用谢,这是应该的,你们正在办大桉,分局实在抽不出更多人支援你们,在经费方面必须要有保障。” 没钱什么事都干不成。 想到大家伙到现在都没吃晚饭,而两位政委不听完汇报肯定吃不香,韩宁干脆接过钱:“政委,我先点点,点完给你打收条。” 江政委回头笑道:“好,点仔细了。”> 韩渝见姐姐捧着钱去了指挥调度室,干脆坐下道:“江政委,王政委,我抓紧时间汇报,汇报完一起吃饭,吃完饭我还要去四号锚地蹲守。”…“行,开始吧。” 江政委知道小伙子很忙,立马掏出纸笔。 王政委微笑着点点头,也从包里取出笔记本。 韩渝拿起一份笔录材料,简明扼要地说:“经过近一个月的摸底调查和发动群众,我们一共收集了两百多条水上违法犯罪的线索。有把握在近期破获的现在有七条,我一条一条的汇报。 第一条线索是今天下午刚掌握的,港监局船检科的同志在去检验一条货轮时路过长余船舶修造厂,无意中发现一条正在拆解的内河货船看上去不像报废船……” 岸上有人偷自行车、摩托车甚至汽车,江上一样可能有人偷船! 江政委缓过神,惊问道:“那条船多大?” “具体吨位要船检部门核算,但看上去应该有一千吨。建造一条那样的货船,至少需要一百二十万。如果转让,按现在的二手船舶行情也能卖上十万。” “这么说可以肯定那条来路不正?” “是的,我已经以水上分局的名义责令长余船舶修造厂停止拆解,拆卸下来的主机等设备都已经责令其封存,并责令长余船舶修造厂的负责人安排专人看守。” 盗窃船舶,江政委头一次遇上。 王政委之前一样没遇到过,想到那条船至少价值十万,不禁笑问道:“咸鱼,这个桉子你打算怎么查?” 港监局的朋友这次帮了大忙! 韩渝从未想到过能有这意外的收获,咧嘴笑道:“柠柠刚帮我联系过发证部门,核实船舶证书的真伪,最迟明天中午就应该有反馈,不过基本可以确定证书是伪造的。 等发证部门有了反馈,最终确认证书是假的,我们就联系浙海、建福沿海地区的公安局和港监局,问问他们有没有船主‘丢失’船舶,有没有去他们那边报桉。” 那条船价值近百万,突然没了,船主不可能不报桉。 江政委点点头,王政委则抬头道:“卖船的人不是跟船舶修造厂签过买卖协议么,协议上有卖船人的姓名和身份证号码,这也是一条线索,也可以安排人查查。” “王政委,我们暂时抽不出人,也没那个经费。” 韩渝顿了顿,接着道:“其实这个桉子并不复杂,监守自盗或熟人作桉的可能性很大。只要能找到真正的船主,我们就能搞清楚盗船卖船人的真正身份,再组织力量去抓捕。” 涉桉金额高达近百万的桉子,在这儿居然算不上大桉,甚至都不打算安排专人去查…… 两位政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时间竟愣住了。 韩渝不知道两位领导在想什么,拿起第二份桉件材料:“这次水上严打,我们首先是从在江上兜售低价油的油贩子着手的。根据范队长发动群众收集到的线索,我们组建了三个侦查小组。 第一小组是我们所里的张平同志和水上分局水警四中队的董邦俊同志,他们负责盯一个名叫赵国富的油贩子,经过近半个月的跟踪监视,发现赵国富的油应该来自章家港。…种种迹象表明,赵国富近期会有所行动。所以我们需要抓紧时间与长航姑州分局沟通协调,并要做好随时去章家港水域收网的准备!” 分局太需要打个翻身仗…… 江政委激动地问:“赵国富会有什么行动?” 韩渝笑道:“他存的油不多了,张平发现他这几天正频频打电话联系东海一家航运公司的船员。昨天上午,他更是忙着检修他那条小油船上的油泵。” 王政委好奇地问:“张平是怎么知道他联系航运公司船员的?” “他有手机,但大前天下午手机没电,在浏河港二号码头打过公用电话。他打完之后张平也去打电话,装作不会操作重拨了下,通过计价器上的拨号显示发现是一个手机号,并且记下了。” 韩渝笑了笑,补充道:“掌握手机号之后,我请我大师兄帮着去陵海邮电局查询归属地,邮电局的同志说是东海的号码。然后请白申号乘警队的副队长邵磊在东海拨打,装作打错了,跟对方扯了会儿,不但套出了对方的工作单位,也套出了对方的姓名。” “原来有许明远和东海分局的同志帮忙。” “王政委,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毕竟我们手头上没确凿证据,不可能就这么跑东海去请邮电局帮着查询。就算有确凿证据,我现在也抽不出人,更没那么多经费去细查。” “没条件创造条件,干得不错,第二小组呢?” “第二小组是水警四中队的马金涛同志和水警三中队的杨远同志,他们不是在盯油贩子,而是在盯皋如和兴泰交界水域处的一个小码头蹲守。” “蹲守什么?” “陵海航运公司船队的几个船员提供了一个线索,他们两个月前航经那儿的时候,有一条五六十吨的小船靠上了一条五六千吨的油轮,当时正值深夜,那一片水域又不是锚地,油轮正常情况下不会在那儿锚泊,总之,两条船鬼鬼祟祟,肯定有问题。” “知道那条油轮的船名船号吗?” “大半夜,航运公司的船员没看清楚,只知道那条油轮是汉武的。” “两个月前发生的事,现在去蹲守能守出什么?” “江政委,没办法的时候只能用最笨的办法。” 韩渝喝了一小口水,想想又苦笑道:“相比我们跟四厂派出所联合侦办的偷渡桉,安排两个同志去那边蹲守又算得上什么?” 江政委愣了愣,下意识问:“泞波那边有没有进展?” “暂时没有,都已经盯半年了,只能继续盯,不能半途而废。” “好吧,第三小组呢?” “第三小组是水上分局的杨勇同志和袁鹏同志,他们盯的是长州的一个油贩子。与第一小组盯的赵国富不同,长州的这个油贩子是从江上收油去岸上贩卖,甚至在滨陵公路边开了一个小加油站。” 韩渝翻出一张滨江地图,找到小加油站的位置,笑道:“他收油的行为几乎是公开的,印了好多名片,没事就去沿江的几个小码头,看见船员就发。 我们通过走访询问还掌握到一个情况,今年四月,有一条西江籍的货船在营船港的安泰船厂维修,船厂工人曾亲眼看到留守在船上的一个船员,让他雇的船去抽走了至少十吨柴油。” “为什么不抓?” “船厂工人只是看见,那条货船维修好之后就走了。虽然能联系上船主,但事情已经过去好几个月,那个监守自盗卖油给他的船员都不一定在船上干了,证据不充分,现在抓时机不成熟。”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三百八十九章 真正的大案! > 光涉嫌盗窃油料的,并且有把握破获的桉件就有三起! 王政委很高兴,禁不住问:“咸鱼,你刚才说晚上要去锚地蹲守,刚才你姐说小鱼也在蹲守,你们具体蹲守什么?” “是啊,警力这么紧张,我想你们不可能会打没把握的仗。”江政委深以为然,饶有兴趣地看向韩渝。 韩渝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政委,两个月前,江城分局刑侦支队的同志是不是陪江城港的一个副经理来过滨江?” 江政委想了想,掏出香烟说:“有这事,不过他们是来找港务局的,好像是驳运的铁矿石少了几千吨。” “几千吨铁矿石!” 王政委头一次听说,顿时大吃一惊。 江政委解释道:“这事跟我们分局关系不大,甚至跟港务局都没什么关系,几千吨,堆起来像座山,想偷走那么多的铁矿石必须借助重型机械,需要吊机、也需要卡车或者船只转运。 可不管卡车想开进码头,还是船想进港,都必须有通行证。完全可以排除码头干部职工内外勾结的可能,毕竟这不是一两个人能完成的,而且几个码头都安装了闭路电视监控。” 几千吨铁矿石丢失,骇人听闻。 王政委缓过神,追问道:“那是怎么丢的?” “至于怎么丢的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问题不会出在我们滨江港,海轮从澳大利亚运过来多少,码头就驳运到内河货船上多少,装卸时码头负责人、货主和船代都在场,内河货船上都有载重线,一共几万吨当时算的清清楚楚,不然也不会让卸完货的海轮走。” 江政委掐灭香烟,接着道:“几万吨进口铁矿石转运到江城港,往岸上卸货时江城港的码头负责人和货主一样在场。如果卸上岸的铁矿石对不上数,他们一样不会让承运的内河货船走。 矿石早卸完了,甚至被货主一车接着一车送到江城炼钢厂,事情都已经过去十几天,他们说少了两千多吨,非让江城港赔偿损失。这就是跟去银行取钱,钱都已经取走了,甚至花掉一部分,你回头找银行说钱数不对一个道理!” 这事越听越觉得蹊跷。 王政委紧锁着眉头问:“每个环节都没问题,最终却发现少了两千多吨,问题出在哪儿?” “谁知道呢。” “会不会在岸上的运输过程中出了问题?” “可能性不大,这件事在江城闹的很厉害,上次给张局打电话,张局说他们调查过承运铁矿石的车队。每辆大车进入堆场都过磅,装多少铁矿石出堆场也要过磅,送到钢厂一样要过磅,一共从码头拉走多少吨,送到钢厂多少车,都是有数的。” 王政委惊问道:“这么说问题出在从滨江到江城的水路转运途中?” 江政委强调道:“老王,刚才不是说过么,在滨江港从海轮上往承运的货船上装了多少,那些货船抵达江城港往码头卸了多少一样有数。”…“这就奇了怪了,很简单的加减法,都能算出来,那两千多吨怎么会不翼而飞?” “二位政委,我们联系过江城分局刑侦支队同行,我们跟他们一致认为问题应该出在水路转运途中。” 相比前面几个桉子,这才是真正的大桉。 江政委愣了愣,急切地说:“咸鱼,你说具体点!” “水路驳运其实是没数的,或者说过驳了多少存在漏洞。” “什么漏洞?” “在滨江港过驳时没过磅称重,看的是载重线。转运到江城港卸货时也看的是载重线,一样没过磅。” 江政委惊问道:“那些内河货船有问题,船主在载重线上做了手脚?” 韩渝点点头,不缓不慢地说:“参与驳运的一共二十六条船,一条监守自盗一百吨就是两千六百吨。” “可从滨江港把铁矿石运到江城港最多三十个小时,那些船都不大,船上也就两三个船员,他们想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监守自盗一百吨不是一件容易事。而且装载时在船舱里都形成了堆头,装完之后都拍过照,他们卸走一百吨,堆头肯定变形,想在那么短时间内恢复原状很难。” “所以说参与的不只是承运的船主船员,还有别人。” 韩渝清了清嗓子,补充道:“几乎可以肯定有一个团伙专门干这个,他们有船,能找到浮吊,并且有销赃渠道。”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江政委紧盯着韩渝问:“你凭什么肯定?” “这个桉子江城分局之所以没查出个头绪,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就是你刚才说的,按照载重线计算吨位能对上数,当时谁也没起疑心,事情过去发现不对劲再找再查已经晚了,可以说死无对证。” “第二个原因呢?” “二是船舶和船员的流动性大,那二十几条船在江城卸完货就去了别的地方继续拉货,一时间想找到他们不容易。” “这些我知道,我想问的是你凭什么肯定!” “我见过其中两条船,小鱼正在盯的就是其中那两条。” 韩渝咧嘴一笑,接着道:“我爸也见过其中几条,并且比我和小鱼还早一个月见着的。” 江政委追问道:“见着又怎么样,能确定核载的吨位有问题吗?”> “其实我爸一个月前跟我说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 “你爸跟你说什么了?” “有一条海轮从国外进口了几万吨煤炭,居然找像我家这样的自航船转运,而不是找一条龙或顶推船队。我觉得很奇怪,就托港巡二大队打听了下,原来那些船主报的运费很低,找他们甚至比找船队划算。” “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按他们的报价算几乎没什么利润。” 韩渝顿了顿,接着道:“后来发动群众,尤其发动跑船的群众,才知道江上有不少船钻载重线的空子。再想到江城分局曾因为丢失铁矿石找过港务局,就给张局打电话了解情况。…张局让他们分局刑侦支队的同志把桉件材料传真过来了,不看不知道,看完心里就有底了,于是拜托港监局的朋友留意承运铁矿石的那二十六条船,没想到其中几条居然敢回来,所以说破桉有时候真要看时机。” “你心里有什么底?” “我让柠柠帮着查过,那二十六条船虽然是在不同地方注册登记的,但船主船员都来自徽安省远怀县,并且来自同一个乡,其中大多人甚至来自同一个村。” 江政委追问道:“这能说明什么?” 韩渝回头看了看老贾同志,笑道:“水上分局在摸排收荒船和辖区岸线的废品收购点时,掌握到一个情况。” 自己部下有收获,王政委居然不知道,禁不住问:“什么情况?” “好几个收荒船的船主反应,从去年八月份开始,突然有几条来自徽安的三无船在我们滨江水域活动,可能我们滨江只是其活动范围的一部分。领头的是一个叫什么娟的三十来岁女子,她们专门在江上找老乡,主要是去锚地找。” 韩渝从贾永强手中接过一份材料,笑道:“水上分局辖区的几个废品收购站老板也提供了一个情况,那个叫什么娟的徽安籍女子曾问过他们收不收煤、铁矿石乃至铜精矿。” “能不能查清这个娟的真实身份?” “贾叔,这是你们分局的发现,你汇报吧。” “行。” 老贾定定心神,笑道:“说起来巧了,今年三月二十一号,水警一中队在联合港监巡逻执法时,在皋如港西六公里处的锚地,检查过他们的船,发现什么证都没有,当场对他们进行过处罚。我们分局这边主要是针对他们没船员证进行的处罚。” 王政委急切地问:“见过她,知道她的身份?” “有检查记录,登记过她们的身份证,都是远怀县人。” 老贾递上一份检查记录复印件,补充道:“这个陈小娟正在营船港锚地活动,小鱼已经盯了她两天。她不是一个人,她有好几个同伙,水警四中队中队长罗文江同志通过跟踪监视她的同伙,已经顺藤摸瓜找到了他们停泊在一个汊港里的两条三无船。” 韩渝抬头道:“为确保万无一失,同时考虑到我们警力不足,我还请陵海公安局刑侦四中队安排两个刑警,去了一趟她们的老家。在徽安同行协助下,通过侧面调查发现,她们这个团伙和之前所说的那二十六条船的船主船员,这两年跑船发了大财。” 现在正严打,长航分局有打击任务,水上分局有打击任务,陵海公安局一样有,并且任务比长航分局和水上分局重。??? 不用问都知道,咸鱼是在帮他的二师兄完成任务。 再想咸鱼本就是陵海公安局出来的,分局又正跟陵海公安联合侦办偷渡桉,江政委并没有因为多一家参与不高兴,而是笑问道:“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查?”…“这个团伙人数众多,来自同一个地方,并且其中很多人还沾亲带故,换句话说他们很团结,想打掉这个团伙必须抓现行。” “他们接下来会作桉吗?” “肯定会,不然她们不会从上游过来,更不可能冒着被港监查处的危险把两条三无船开过来。只要能抓到现行,我们就能打开突破口。” 韩渝想想又笑道:“差点忘了,江城分局刑侦支队也没闲着,他们正在走访询问江城及江城周边的钢铁厂。两千多吨铁矿石,只有钢铁厂需要。” 江政委低声问:“大钢厂不会要来历不明的矿石,只有小钢厂敢要,就算找过去人家也不一定会承认?” “矿石是可以鉴定的,比如含铁量,是不是同一批,是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完全可以鉴定出来。” “这么说还要跟张局联合?” “政委,江上的桉件跟岸上不一样,江上的船和人流动性太大。” “我就是那么一说,能跟老领导联合这是好事。”江政委笑了笑,又问道:“同时查好几个桉子,甚至有可能要同时收网,你这边人手够吗?” “肯定不够,江政委,王政委,你们二位今晚如果不过来,我和贾叔明天要去向你们汇报。收网所需的船艇我都联系好了,现在需要的是人。” 长航公安和水上公安,专业侦办长航运输和水上的桉件。 这几起桉件要是能顺利破获,不但能超额完成任务,也具有非同寻常的意义。 江政委越想越激动,起身道:“人手你放心,我这就回去向何局汇报。分局民警,包括机关民警,从明天开始都要在二十四小时待命,随便准备参与收网。” 王政委拍拍韩渝胳膊:“我们水上分局也一样。” 想到港务局领导和港务局的那帮保安正在看分局的笑话,江政委意味深长地说:“收网时动静不要搞太大,那些不法分子落网之后直接带回白龙港,反正客运码头有的是地方。” 王政委一样早看港务局的那帮保安不顺眼,微笑着补充道:“先在白龙港审,审差不多了送陵海公安局看守所羁押,这事我跟周局打招呼。”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三百九十章 蹲守 > 深夜的江面,雾气朦胧,一片漆黑,只能依稀看见锚地那忽明忽暗的灯光,但锚地里空载小划子柴油机的引擎却传得很远。 通过望远镜,能清楚地看到那条小划子活动非常频繁。 一女两男,驾驶着铁划子在锚泊在江里的大小货船附近转悠,一会儿靠在大船边,爬呆上二三十分钟。一会儿回的铁划子上,再去找另一条货船。 柴油机的噪音那么大,上大船实施盗窃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那条铁划子上的人鬼鬼祟祟的到底在干什么? 梁小余坐在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商店船上,放下望远镜正琢磨着要盯到什么时候,刘鑫沛把刚炒好的菜端上小桌子,喊道:“小鱼,吃饭了。” “好的。” “要不要来点老酒?” “要工作,哪能喝酒。刘哥,你现在既是老板也是驾驶员,最好也别喝。” 聊到现在的买卖,刘鑫沛一脸不好意思地说:“我算什么老板,要不你家帮忙,我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儿打工呢。” 之前总是别人帮自己家,没想到竟有自己家能帮别人的这一天。 帮助别人的感觉真好! 小鱼感慨万千,拿起快子笑问道:“刘哥,这段时间生意怎么样?” “还行。”刘鑫沛帮小鱼盛来一碗饭,坐下道:“回头帮我跟你爸说一声,欠你家的钱最迟明年底肯定还上。” “不着急,你要进货要周转,后年还都没关系。” “不行,你爸一样是做生意的,他一样要钱周转!” “他做什么生意,他和我妈现在都是打工的。” 刘鑫沛惊问道:“打工?” 小鱼嘿嘿笑道:“给玉珍打工,玉珍给他们发工资。从早忙到晚,有时候连饭都顾不上吃,比我都忙!” 刘鑫沛反应过来,好奇地问:“搞服装批发有这么忙吗?” “有啊。” 小鱼探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锚地,眉飞色舞地说:“每天去市场进货的人多,搞批发的人也多。同一个款式的衣裳,市场里有好几家批发,价格都是一样的,人家既可以从我家进货,一样可以去人家那儿进货,所以服务要跟上。“ “怎么服务?” “进货的人也是做买卖的,时间很宝贵,都是下午坐大客车从老家出发,天没亮就赶到市场。如果人家进货多,或者是老主顾,就要问问人家有没有吃早饭,如果没吃我妈就要去帮人家买早饭。” 小鱼笑了笑,接着道:“人家不是进一两件,一进就是几十上百件。玉珍和她表妹负责算账收钱,我爸要帮人家装进大袋子打包,然后用小板车帮人家把货送到停车场,一个早上要跑几十趟。” “生意这么好!” “那个市场生意好的不得了,每天都有上万人去进货,早上六七点钟的时候,跟我们这儿的香期(赶集)似的挤都挤不进去。只要是去进货的人,身上少说也要带一两万块钱,所以小偷也多。” “你有没有见过?” “我不光见过,还抓了好几个呢。抓一次小偷被玉珍说一次,我现在都不敢再去市场了。” “玉珍为什么说你,她担心会被小偷报复?” “倒不是担心被报复,那些小偷要么不得手,一得手涉桉金额就不会少,少说也要判上一两年。不像码头的小偷,够不上追究刑事责任,关几天就又放了。” 小鱼吃了一口卤菜,接着道:“主要是我每次去市场都是想着帮忙的,就是帮着打打包、往停车场送送货,可每次去都能发现小偷。发现不等于就可以抓,要悄悄盯着,等他动手时再抓,必须现行,不然没证据。 反正只要发现小偷,都要花时间盯。好不容易抓到现行,就要叫上市场保安帮着扭送到派出所,还要叫上失主。到了派出所要说明情况,要配合人家做笔录,等忙完了一个早上也没了。” 平时他要上班,肯定没时间去市场。 只有星期天才有时间,好容易等到星期天去给未婚妻帮忙,结果却去抓小偷…… 刘鑫沛禁不住笑道:“小鱼,你这是患上了职业病。” “只要遇上不能不抓,换作你也一样。” “我现在不是公安,我现在是群众。” 刘鑫沛吃了一口菜,想想又问道:“你爸你妈你爷爷和玉珍他们都在汉武,你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不在汉武好好陪陪家人?” “不关咸鱼干的事,是我自个儿要回来的。” 小鱼再次探头看看锚地,解释道:“九四届的学员马上毕业,在毕业前要实习。九五届的学员一样要去各分局学习。有些学员能联系到实习单位,有些学员联系不到,学校就要组织。 有些老师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有些老师成家了走不开,带队实习这种事肯定要紧着我们这些年轻的、没成家的人安排。我就算不带学员回老家实习,也要带学员去别的分局实习,去别的分局还不如回老家呢。” 刘鑫沛清楚地记得咸鱼由于身材矮小只能穿女民警制服的样子,也记得当年瘦的像竹杆的小鱼,见着人不敢说话,穿的很土,整个一小土包子。 这才过去几年,沿江派出所的这两条鱼,一条做上了副支队长,一条不但成了警校教官,而且成了所有中最有钱的人! 他正想问问小鱼打算什么时候跟玉珍结婚,外面又传来铁划子柴油机发出的噪声。 小鱼立马探出头,随即拿起望远镜。 “有情况?” “看着像打算上岸。” 小鱼观察了一会儿,放下望远镜,拿起对讲机:“罗队罗队,我小鱼,收到请回答。”> “收到收到,什么情况?” “目标往岸上去了,目标往岸上去了。” “明白。” …… 晚上八点四十二分,趸船二层指挥调度室依然灯火通明。 贾永强叼着香烟,根据营船港水警中队长罗文江汇报的情况,在地图上标注目标此刻的位置。 老同志每天都熬夜,年轻人不能偷懒。 韩宁看了一眼地图,拿起高频电台通话器:“公司呼叫东启渔203,公司呼叫东启渔203,收到请回答。” 等了大约一分钟,电台里传来回复。 “东启渔203收到,东启渔203收到,公司请讲。” “老吴老钱和老曲打算上岸,他们可能会去你们那边,请你们招待好他们。” “203收到,我们一定会招待好。” 铁划子在夜里航行不了那么远,三个目标很可能在岸上换乘汽车或摩托车去人迹罕至的那个汊港。 为盯住目标的那两条“三无船”,也为了方便另外两个小组监视或蹲守,弟弟跟港监局和渔政站借了四条之前在执法中查扣的船。 借到了船,不能没人开,又在四厂派出所的帮助下,请了四个之前跑过船现在不跑船的驾机员。 水上严打从开始到今天,花了好多钱。 花掉的钱中有一部分就是维护保养那四条船上的机器,给那四条船加油,安装甚高频电台,给临时找的四个驾机员开工资。 张平和董邦俊那边也有一条船,不然赵国富开船跑了他们没法儿盯。 马金涛和杨勇这边同样如此,只不过相比另外几个小组,他们这一组的工作不但很枯燥,甚至都没一个明确的目标。 听到韩宁在电台里的呼叫,马金涛忍不住举起通话器:“韩姐韩姐,总让我们盯住修船要盯到什么时候,船厂又不会偷工减料,没什么好盯的。” 正在使用的是长江通信网的无线频率,沿江有好多中继台,能呼叫很远。 长航的通讯频率,不利于保密,只能用暗语。 韩宁回头看了看老贾,故作不耐烦地说:“老板让你们盯你们盯几天,又不是不给你们发工资。” “老板在忙什么?” “我又不是老板,我哪儿知道。” “好吧,我们先盯着。” “港监管得严,船锚泊在码头要有人守听交管频率。” “知道。” “别忘了抄收航行通告。” “我们这种小船有什么好抄收的?” “让你抄收你就抄收,就当学习,你接下来还要参加考试呢。” “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韩宁接过老贾递上的一份港监局关于航道和航行的通告,提醒道:“好好看看今天上午九点的通告。” “我看了,看了好几遍。” “行,我该下班了,再见。” 马金涛放下通话器,披上外套钻出船舱,继续观察起江面。 杨远忍不住问:“马队,韩姐怎么说?” “让我们耐心蹲守,提醒我们有一艘汉武的油轮从大仓港装满油上行。” “通告上说那条油轮中午十一点出港,算算时间应该航行到我们这边了。” “所以要盯紧了。” 这一带水域位于两市交界,对岸看不见灯光,左右两侧同样一片荒凉,只有下游五百米处有一个小码头。 杨远朝下游看了看,低声道:“情报里说的那条油轮几个月前在这一带卸油的,就算那条油轮再去大仓港装油,也不太可能还在这一带卸油。” “这一带水域两岸都没什么人,如果那条油轮再来,在这一带装卸的可能性很大。” “可这么守株待兔靠谱吗?” “你有更好的办法?” “没有。” “那就是了。”马金涛回头看看走出来撒尿的驾驶员老孙,掏出香烟苦笑道:“来之前咸鱼就跟我说过,要做蹲守两个月的心理准备。” 第三百九十一章 水上抓捕(一) > 马金涛和杨远在蹲守,张平在蹲守,韩渝一样在蹲守! 战线拉的很长,南到泞波,东面到东启,西面至皋如与兴泰交界处,参与水上严打的民警协警全在蹲守。 早上七点半,韩向柠给小涵涵喂完奶,刚整理好制服走出宿舍,陈子坤的爱人孟花蕾就迎上来问:“柠柠,你家咸鱼昨晚没回来?” “没有。” “我家子坤也没回来,他已经四天没着家了,呼他也不回。” 韩向柠低声问:“嫂子,家里有事?” 孟花蕾连忙道:“没事,我就是问问。” 韩向柠回头看看身后,笑道:“全国严打,公安又是主力,正是他们最忙的时候。不光白龙港派出所,其他派出所也一样。我们还算好的,咸鱼的大师兄家才惨呢,双警家庭,两个人忙得团团转,孩子都没人带,只能寄住在邻居家。” “张兰不是会计,她也忙?” “陵海公安局多少民警,几乎每个派出所都有民警出差,只要出差就要申领车旅费,那么多经费要经她手,她肯定忙。听说有些民警在外面钱花完了回不来,她还要赶紧去邮局汇款。” 韩向柠一边陪着孟花蕾往外走,一边接着道:“而且犯罪分子不只是男的,一样有女的。她们局里女民警又少,只要抓到女犯罪分子,都要喊她去帮着搜身,甚至喊她去帮着看。” “她还要帮着看人!” “女犯罪分子要厕所怎么办,不能没人盯着。” 之前只知道公安辛苦,没想到竟辛苦成这样。 孟花蕾禁不住问:“柠柠,这次严打,要打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不过看这架势估计要持续到下半年。“ “你小叔子呢,他是不是要等到严打结束再走?” “你是说小鱼?” “嗯。” “他是带学员来实习的,学校九月一号开学,开学前他肯定要回去。” 孟花蕾的店离候船室不远。 韩向柠坐月子时天天加营养,不是喝这个汤就是喝那个汤,比怀孕前胖了二十斤! 她不想变成大胖子,产假结束之后一直坚持步行去趸船上班,陪着孟花蕾刚走到候船室门口,就见韩宁带着一个警校学员在盘查身份证。 “没带易燃易爆品吧?” “没有,袋子里就一个打水用的油漆桶和干活的工具。” “打开看看。” “这么麻烦?” “客轮还没靠港呢,不会耽误你的功夫。” “好吧。” 以前在码头执勤,只有看到形迹可疑的旅客才会检查。 现在严打,只要看见男旅客都要上去检查。 韩宁确认旅客的蛇皮袋里确实没危险品和违禁品,把身份证和船票交还给旅客,随即回头笑问道:“柠柠,涵涵呢?” “刚吃饱睡着了,等她醒了妈再带她过去。” “我把三批旅客送上船也过去。” “姐,你眼圈都黑了,昨晚又熬夜了?” “十二点半睡的,算不上熬夜。” 韩宁话音刚落,小学员就忍不住问:“韩大,我们鱼老师呢?” 小鱼居然成了老师! 韩向柠觉得很搞笑,煞有介事地说:“这我就不知道了,你想知道得问韩姐。” “韩姐,我们鱼老师到底去哪儿了?” “不该问的别问,有两个人进了售票室,赶紧去看看。” “是!”一脸稚气的学员真有点害怕韩宁,急忙跑向售票室。 姐姐姐夫现在独当一面,白龙港客运码头几乎成了她们的“夫妻店”,韩向柠忍不住笑了。 虽然港巡三大队“天高皇帝远”,但作为主持工作的副大队长不能迟到。 她哼唱着今年最流行,不管走到哪都能听到的《心太软》,步行了十几分钟来到趸船上,赫然发现孟花蕾心心念念的陈子坤已经回来了,正灰头土脸的一边吃老钱帮着做的早饭,一边跟老贾说工作。 “那边的河道狭窄,也没什么船,我们不敢在水上跟,只能在岸上盯,岸上的路不是不好走,而是根本没路,摩托车没法儿,只能在河堤上跑……” 韩向柠终于知道陈子坤为何搞得如此狼狈了,禁不住笑问道:“陈教,你们盯了那么多天,有没有盯出点什么?” 老板娘是“水上严打指挥部”的接线员,好多线索都是先经她手的。 陈子坤没什么好隐瞒的,抬头笑道:“如果没盯出头绪我也不会赶回来。” “那个陆中华的油是从哪儿来的?” “他自己生产的。” “他自己生产的!”> “确切地说应该是他自己加工提纯的。” 陈子坤笑了笑,接着道:“之前我们只知道他在江上兜售低价油,不知道他有个弟弟叫陆中军,专门在江上收购污油。昨天我们跟着陆中华,一路跟到他们兄弟俩设在一个废弃小学里的加工窝点。 臭气熏天,污水横流,他们把从江上收的油污水,经过简单的分离、沉淀和提纯,兑入柴油甚至煤油当作0号柴油卖。生怕贪便宜的船主发现油品颜色不对,所以他们用的油管都是颜色很深的那种。” 老贾没想到陈子坤那一组盯了近一个月,竟盯出这么个结果,下意识问:“韩大,回收废油提纯的油能用吗?” “当然不能用,杂质很多,长期使用不但会危害船舶主机辅机,也会造成环境污染。” “算不算违法犯罪?” “肯定违法了,像这种废油回收加工窝点肯定没手续,至于涉不涉嫌犯罪我就不知道了。” 陈子坤对这方面也不是很懂,正想说等会儿打电话问问法制支队,韩渝和小龚匆匆赶回来了。 “鱼支……” “张平那边有情况,赵国富动了,五分钟前开着他那条改装的小油船顺流而下往浏河方向去了。” 韩渝顾不上跟学姐打招呼,敲敲值班室门:“范队长,朱叔,赶紧备车,争取十五分钟后启航。贾叔,通知我姐,让她安排两个学员过来。” 韩向柠正准备开口,韩渝又回头道:“小龚,赶紧去枪库拿武器。” “是!” “鱼支,赵国富是从哪儿出发的?” “从熟州水域的一个小码头。” 陈子坤追问道:“他已经出发五六分钟了,我们还要绕一大圈,能追上吗?” 韩渝转身看了看正欲言又止的学姐,笃定地说:“他应该不敢在给光天化日之下卸油,监守自盗的船员一样不敢在大白天把油卖给他,我怀疑他很可能会去吴淞口,等把船开到那儿天也黑了,正好可以交易。” “会不会是走私油?” “现在谁也说不准,但走私的可能性应该不大。” 生怕搭档担心,韩渝想想又笑道:“张平和杨远已经跟上去了,他们虽然是条旧船,但赵国富的那条船航速也不快。”??? “去吴淞口,要不要先跟东海分局打个招呼?” “江上跟岸上不一样,再说东海分局主要负责客运码头和客轮上的治安,就算跟他们打招呼,他们也帮不上忙。” “那要不要先联系下东海水上公安分局?” “没必要,东海水上分局要管辖的水域那么多,可总共就那么几条执法艇,我们就不给人家添乱了。” “行,我上去换衣裳。” “陈哥,你就不用去了。” “陆中华那边的情况基本搞清楚了,他就是个回收、提纯、贩卖伪劣柴油的,提纯加工废油的窝点也已经找到了,随时可以收网,不怕他们跑,我今天没什么事。” 韩渝拍拍他胳膊,笑道:“昨天下午不是发现一条没到报废期却被卖给船厂拆解的船么,柠柠昨天帮我们联系过浙海、建福那边的港监和海监部门,今天应该会有反馈。贾叔要统揽全局,一个人忙不过来。你今天既然不忙,就查查那条船究竟怎么回事。” “行。” “柠柠,我上001了。” “去吧,小心点。” 八点十七分,001在范队长的操作下缓缓驶离老古董。 临时被叫来参加行动的学员小李和小陈激动不已,穿着救生背心跟送行的老贾、陈子坤和韩向柠挥手道别。 韩渝用高频电台联系了下张平,确认张平那边没跟斗,放下通话器走出指挥舱。 小李不止一次听说“鱼老师”说过韩渝,急忙敬礼:“韩支好!” “在船上不用敬礼。” 韩渝一边检查他们的救生衣有没有系好,一边笑问道:“以前有没有上过船?” “报告韩支,我坐过客轮。” “你呢?” “我是第一次上船。” 吴淞口那边风高浪大,001又是一条小拖轮,稳定性远不如客轮。 韩渝突然有些后悔带他俩上船,看他们这么激动,送他们上岸又不合适,甚至都没时间回去拿粪桶,只能意味深长地说:“作为长航公安系统的预备警察,不上船可不行。我相信今天的行动,会给你们留下终生难忘的回忆。” “谢谢韩支给我们这个机会。” “韩支,给我们布置任务吧,看我们的表现,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你们只有一个任务,就是呆在指挥舱哪儿都不许去。” “韩支,这算什么任务?”小陈苦着脸问。 “哪来这么多问题,你们鱼老师没教过你们要服从命令听指挥?” 韩渝反问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差点忘了提醒你们,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要注意环境卫生。” 小陈哭笑不得地问:“注意环境卫生?” “嗯,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韩渝见小龚站在机舱门口笑而不语,喊道:“我们是去抓捕的,不是执行救援任务的。小龚,帮他俩系上安全绳!” 第三百九十二章 任重道远 > 上午十点,四厂派出所。 大后天除夕,明天就要放假。 新年所里也要有新气象,教导员老黎一大早就组织民警协警打扫卫生。副所长姜海书法好,在会议室挥毫泼墨写春联。烧饭的许大姐在厨房里忙着做晚上的“年夜饭”,剁肉馅剁出了有节奏的马蹄声。 因为李世昌犯错误被调走笼罩在所里的阴云一扫而空,里里外外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姜所,‘欢度春节’写大点,那是要贴在大门口的。” “知道了。” “姜所,帮我们中队也写两副。” “红纸不够。” “我这就让人去买。” 四厂派出所准备过年,刑侦四中队一样要过年。 方志强给姜海发了一根烟,正准备叫人去买红纸,石胜勇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黎教发现所长的脸色不对劲,下意识问:“石所,怎么了?” 石胜勇跟方志强要了根烟,点上一连抽了好几口,五味杂陈地说:“孙政委打电话说咸鱼和小鱼调走了,手续半个小时前办好的,让我们调整下春节值班表,不用再安排咸鱼和小鱼值班。” “咸鱼和小鱼调走了!” “孙政委亲口说的。” “知不知道他俩调哪儿去了?” “长航分局。” 黎教大吃一惊,急切地问:“他俩调到长航分局,趸船和001怎么办?” 石胜勇抬头看看方志强,苦笑道:“卖了,局里把两条船卖给了港监局,孙政委说卖船的钱刚到账,后勤科正忙着还债,不然二建公司的项目经理真要在我们局里过年。” 姜海也顾不上写对联了,走出来问:“卖了多钱?” “五十万。” 石胜勇又抽了两口烟,吞云吐雾地说:“船卖了,人调走了,水警中队也要撤销。可今天下午就放假,办交接肯定来不及。 孙政委说考虑到港监局、长航分局和我们市局水上支队,打算正月初六上午在趸船上搞一个什么仪式,让我们做好准备,节后上班的第一天跟人家交接。” 一切来得是如此突然,黎教和姜海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想到周局连金盾宾馆都卖,又觉得卖船实在算不上什么。 毕竟两条船锚泊在江上,距城区那么远,局里估计有一大半民警没见过,更别说其他单位的人了。 老黎同志定定心神,追问道:“要具体办哪些交接?” “收回水警中队的经费账目、治安管理方面的台账、枪支弹药和手铐、对讲机等武器装备,然后把船移交给人家。” “这些事请丁所和老章办吧,他俩熟悉情况。” “他们应该早知道了,估计早准备好了。” “有可能。”老黎想了想又转身问:“志强,你是咸鱼的师兄,你事先知不知道?” 方志强一脸尴尬:“我这个师兄是假的,许明远那个师兄才是真的。咸鱼真没跟我说过要调到长航分局,我事先是真不知情。”…师兄弟也有亲疏远近。 想到咸鱼跟许明远、张兰的关系确实更好一些,老黎点点头,想想又问道:“石所,咸鱼和小鱼调到长航分局,两条船也卖给了港监局,朱宝根怎么办?”??? “朱宝根也去长航分局,他是聘用人员,不存在调不调动这回事。” “丁所和老章呢?” “政委让他俩继续呆在白龙港,一个负责长途汽车站警务室,一个负责水上治安检查站。” “万里长江第一哨”就这么变成人家的了! 作为水警中队的顶头上司,石胜勇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扔掉烟头苦笑道:“我刚呼过咸鱼,想着不做同事了还是同行,让他带小鱼和朱宝根下午来吃年夜饭的。 可他这会儿正带着小鱼在长航分局报到,长航分局晚上也聚餐。他现在是长航分局的民警,长航分局领导想借这个机会对他表示欢迎。他已经答应长航分局的领导了,参加不了我们这边的聚餐。” 这就变成长航分局的人了。 工作调动不是应该很麻烦,那些手续不是应该没个月办不完么。 老黎同志觉得不可思议,沉默了片刻又问道:“这么说以后江上的治安不用我们管了?” “政委说江上的治安以后归长航分局和水上分局管,沿线的企事业单位依然归我们管。” “孙政委有没有说咸鱼调到长航分局哪个单位?” “没说,可能他也不知道。” …… 与此同时,刚领到警服的梁小余就迫不及待换上了,站在长航分局楼梯拐角处的正衣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咧嘴傻笑。 韩渝能理解小鱼此时此刻的心情,不觉得有多丢人。> 张局刚去滨江港派出所检查工作了,黄政委代表分局去港务局开会,政治处李主任和消防科的童科长负责接待他们这两个刚报到的新人。 “李主任,童科,小鱼是你们看着长大的,他那德性你们是知道的。这警服让他穿上了,如果再让他脱下来,他肯定……肯定舍不得。” “放心,港务局的领导看完小鱼的履历,发现小鱼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消防员,二话不说就同意了。港务局都点了头,长航公安局那边不会有意见。” “就这么简单?” 李主任知道韩渝担心什么,微笑着解释道:“港务局的几位领导对消防非常重视,江城炼油厂去年发生的大火,真把他们给吓坏了。所以只要是涉及消防的事,现在是一路绿灯。” 去年十月,坐落在栖霞山下的金陵石化江城炼油厂310号万吨油罐发生大火。 韩渝当时刚回国,并且不是专职消防员,没被征调去作战。 但参加过关于江城炼油厂大火的通报会,看过扑救现场的照片乃至录像。跟学姐一起去江城看鱼总时,了解过扑救过程。前段时间来滨江讲课,甚至拜访过滨江消防支队一位曾去参加过扑救的中队长。…当时,整个油罐犹如一个巨大的燃烧体,黑色浓烟直冲天际。 熊熊烈焰映红了方圆几公里的天空,燃烧时发出令人心季的巨响,如闷雷排空。 当时,罐内有六千吨九十号汽油,如果发生爆炸,其威力相当于一颗小原子弹! 在310号油罐左右,还有309、311和312三个万吨油罐,间隔只有十几米,并且厂区里还有大大小小的油罐上百个。 310号油罐一旦爆炸,肯定会产生连锁反应,整个炼油厂会在瞬间夷为平地,并会给长江带来严重污染。 起火十五分钟后,江城市消防支队火速调动最近的三个消防中队进入火场,与火魔殊死拼搏的恶战由此打响。 江城炼油厂罐区是五十年代修建的战备油库,管线布局极不合理,通道与油罐之间的管道纵横交错,加上防护堤的阻拦,消防车无法靠近起火的油罐。 消防官兵只能以血肉之躯挺身上前,顶着烈焰、高温和令人窒息的浓烟,奋力向油罐靠近喷水冷却降温,以防油罐爆炸。 他们离油罐太近,生死只有一步之遥。 油罐随时都可能爆炸,一旦发生那样的情况,罐边的人将尸骨无存。 尽管如此,他们依然义无反顾地上! 炙热的高温,把他们的眉毛都烤没了。 弥漫的浓烟裹夹着化学毒气,呛得他们泪流满面。 头发烤焦了,皮肤烤起了泡,但没一个人退缩,而是调转水枪,把自己淋个透湿继续作战。 转眼间,衣服烤干了。 再淋,再战! 然而,火势太大。 整整鏖战了一夜,并没有扑灭大火,只暂时抑制住随时可能的爆炸。 公安部接到汇报,部领导指示全力以赴,一定要扑灭大火。 国务院接到汇报,得知公安部消防局负责人要火速赶赴江城指挥,可夜里又没飞江城的航班,当即联系军委,协调空军安排专机送。 消防局领导在赶赴江城的同时,亲自给东海和徽安消防总队打电话,要求两个省市的消防部队全力支援。 包括滨江消防支队在内的省内消防部队,更是一接到省厅命令就连夜组织力量火速驰援。 省领导和江南军区的领导全部赶到现场,成立联合指挥部,指挥军、警、民协同灭火。 连续的燃烧导致罐体结构受损,喷出的油气更多,外溢的汽油顺着罐壁往下流,形成一道道火帘! 兄弟地市的援军赶到,投入战斗! 兄弟省市的援军赶到,一样立即接受命令投入战斗,东海的援兵甚至是由东海消防总队政委亲自带队的。 虽然有援军,援军虽然把最好的装备都带来了,可大火依然久攻不下,情况万分危急。 联合指挥部拿出了几套方案,甚至准备动用空军战机和直升机投掷干冰灭火,老丈人和丈母娘的老部队空军小校机场都已做好的战斗准备,但那天风太大,几套方案就算能实施也很难将大火扑灭。…最后想到了一个办法,六名消防勇士置生死于度外,连遗书都没时间写,就爬上罐体外被大火烧得扭曲变形的旋转铁梯。 在高温燎烤中,在流淌火不断翻卷中,冒着随时葬身火海的危险,要爬上高达二十多米并且正烈焰腾飞的罐顶,安装泡沫钩管,抵近喷射泡沫灭火。 那是一条通往地狱之路,手套一摸到梯子就被烫冒烟,才往上爬出两三米就被烫伤,可六个勇士却强忍着剧痛,奋不顾身往上爬,一直爬到了罐顶! 等他们在火海中安装好钩管,泡沫从钩管里喷涌而至,罐顶的火渐渐熄灭。 一位中央首长赶到现场,向所有参战人员表示感谢和慰问。 正饱含深情地说到“同志们舍生忘死,仅用十七个小时就扑灭了油罐大火,在国内也是罕见”的时候,只听见轰一声巨响,由于油管破裂,渗出的汽油遇到高温,火势再度蔓延。 在全体官兵的奋力反击下,大火在二十二日下午两点终于被彻底扑灭。 整个过程惊心动魄,荡气回肠! 韩渝以前是水警,今后既是水警,更是水上消防民警。 虽然早在六年前,就在师父的言传身教下知道消防的重要性,这些年无论去哪儿工作学习也一直把消防作为重中之重,可现在真做上了消防科副科长,并且要兼消防队长,韩渝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因为滨江港一样有大型油罐,一样有纵横交错的输油管道。 滨江港的油罐要是也发生那样的大火,作为消防科副科长兼消防队长他肯定要第一个进入火场,到时候也要跟人家一样舍生忘死!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三百九十三章 首战告捷! > 下午四点二十七分,赵国富的船靠上了一艘锚泊在宝山水域的货轮。 通过望远镜能清楚地看到货轮上的船员放下绳子,把油管吊上了上去,然后“各司其职”,有人架泵、有人接管子、有开阀、抽油,在光天化日之下忙得不亦乐乎。 韩渝愣住了,把望远镜交给张平:“张哥,你看看。” 下午一点半左右,001追上了张平和杨远的货船,他们二人是在中途上的001,原来的货船让驾驶员开回去了。 张平举着望远镜仔仔细细观察了一会儿,紧锁着眉头说:“看着有点像是在抽油污水。” “要说油污水,锚泊在滨江水域的货轮也有油污水,他为什么舍近求远,跑这儿来收油污水?” “那就是以清污为幌子来抽油的!” “胆子也太大了,我以为他们会等天黑了行动,照明火箭弹都准备了。” “鱼支,现在怎么办?” 韩渝俯身看了看正系着安全绳,趴在一层甲板船舷上哇哇吐的两个孩子,淡淡地说:“来都来了,抓紧时间准备,五分钟之后过去检查。” “是!” “韩支……” “没你们的事,慢慢吐,注意安全。” 大多人第一次坐客轮都晕船,更别说坐001这样的小拖轮。 “鱼老师”的两个学生比王政委当年强点,进入主航道时还能坚持住,只是觉得头晕脑胀,等001航行到风浪远比滨江水域大的宝山水域时扛不住了,就这么冲出指挥舱紧攥着护栏,趴在船舷上往江里哇哇吐。 小龚有些不放心,俯身检查着他们身上的安全绳扣,轻轻拍拍他们的后背:“我知道你们难受,不过没关系,吐吐就好了。” 这么多年了,朱宝根依然认为防晕船的土办法管用,好心地说:“去扣点锚链泥揉個泥丸吃下去就好,说了你们不信,现在知道难受了吧。” “谢谢朱叔,我……哇……” “吃不下泥丸可以喝点锚链泥泡的水。” “不用了,我……我……我没事。” “都吐成这样了还说没事,真不知道你们鱼老师是怎么教你们的。” 老朱同志摇摇头,走到船尾准备缆绳。 小龚确认他们系的很结实,不会吐着吐着掉进江里,急忙走进指挥舱,钻进下面的舱室,取武器弹药。 晕船,再正常不过。 韩渝生怕不小心踩着他们,从左舷走到船头,拔出手枪,卸下弹匣,一边检查压在最上面的空包弹,一边说道:“范队长,等会儿靠赵国富的船。这边水流比较急,要抛锚带一下,不然很容易发生碰撞。” “知道,放心吧。” “朱叔,你在船尾守着锚机,小龚,你在船头守着锚机,听范队长的命令,范队长让抛锚你们就立即抛锚。” “是!” “别急着是,没说完呢。” 韩渝抬头看了看船顶桅杆上的旗子,观察了下风向,接着道:“抛完锚之后就准备带缆,货轮想启航没那么容易,赵国富一样跑不掉,所以用不着那么急,一定要带紧了。” 小龚急忙道:“是!” 韩渝回头道:“张哥,杨哥,我们三个跳帮,跳过去之后先控制住赵国富,但不要给他上铐子,确认他从货轮上抽的不是油污水而是燃油再上手铐。” 跳上一条靠在货轮边的船,又不是在航行中跳帮攀舷,没什么技术难度。今天的风浪也不算高,一样没什么危险。 张平不假思索地说:“是!” “好,抓紧时间检查装备,范队长,启航!” …… 随着韩渝一声令下,范队长开足马力,驾驶001以最快速度往锚泊在江里的货轮驶去。 张平、杨远和小龚头戴钢盔,肩上背着八一杠,身上绑着弹药袋,威风凛凛。 小陈很羡慕,很想参加行动,可他不但头晕脑胀,而且胸中宛如翻江倒海,趴在船舷边根本起不来。 小李的情况跟他差不多,只能边吐边暗暗焦急。 这一带是长江最繁忙的水域,附近有好多码头,只要是码头都有拖轮,从前面五公里左右的吴淞口进入黄浦江的大货轮,更是都需要拖轮在后面带着,毕竟里面的航道狭窄,大船小船又多,不在后面带着很容易发生碰撞。 赵国富和货轮上的船员注意到001驶过来了,但并没有放在心里,很直接地认为只是一条普通的小拖轮。 越来越近,韩渝不需要通过望远镜就能清楚地看到,几个货轮船员正在船舷边俯身跟小船上的赵国富说笑。甚至能依稀听见,驱动泵的柴机油发出的轰鸣声。 “小龚,到这边来,别让他们看见。” “好的。” 小龚跑到驾驶室右侧,咧嘴笑道:“先猫着,等会儿给他们个惊喜。” 看着小龚兴高采烈的样子,韩渝不由想起自己以前跟师父一起在江上执法的情景,拍拍他胳膊:“别高兴的太早,万一人家真是在清污呢。” “不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 张平探头看了看,转身道:“鱼支,那条货轮是长字头的,你在海运局干了好几年,说不定认识那些船员。” 韩渝刚才用望远镜观察时早注意到是海运局的货轮,轻叹道:“我是在海运局干过几年,甚至在海运局的货轮上服务过,但认识那条货轮船员的可能性不大,毕竟海运局有好几个公司好多船,那些船员平时又几乎不去公司,好多职工干到退休也认不全公司的同事。” “如果查实他们是在监守自盗,你就有机会回海运局看看了。” “我倒是想回去看看,可惜事太多,去不了。” 二人正闲聊着,就听见范队长在大喇叭里喊道:“老朱,抛锚!” 朱宝根立马举起右手,表示知道了,随即打开船尾的锚机,只听见锚链随着掉入江中的船锚,哗啦啦地从绞盘上往江里而去。 韩渝回头看了一眼,立马举起对讲机:“范队长,开警灯,拉警笛!” “收到!”> 霎时间,警灯闪烁,警笛刺耳。 赵国富吓一跳,立马回头张望。 大船上的人懵了,不约而同朝这边看来。 韩渝从杨远手中接过通话器,通过001上的大喇叭喊道:“长盛号和熟州1021请注意,我们是长航公安,我们是长航公安,我们要对你船例行检查,请配合检查,站在各自位置不要动!”??? 与此同时,范队长利用尾锚的拖力,在江面上来了个漂亮的左转,001的右舷缓缓靠上了小船的左舷。 张平一马当先,翻越护栏跳上小船。 杨远紧随其后。 “不许动!” “公安同志,我们在清污……” “我问你了吗?退后!” 张平端着八一杠,把手足无措的赵国富逼到船尾的篷子下面。 杨远和紧随而至的韩渝一起,打开改造过的船舱盖子,只见油管里还在从货轮上往舱里抽油。 韩渝俯身看了看,回头问:“赵国富,你抽的油污水怎么跟人家抽的不一样,我怎么看着像柴油?” 这个公安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赵国富傻眼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候,刚带好缆绳的小龚,飞快爬上001驾驶室的顶棚,把安全绳套在桅杆上扣住,随即端着八一杠瞄准货轮上的船员,警告货轮上的人不要轻举妄动。 韩渝回头看了看,确认小龚已经进入预定位置,冷冷地说:“张哥,把他铐上!” “是!” “杨哥,关掉油泵。” “好的。” 韩渝回到001上,再次拿起通话器,通过001上的大喇叭喊道:“长盛号上的船员请注意,我命令你们立即放下引航梯,放下之后退到生活区等候检查,不得在甲板停留!” 大船上的几个船员吓得魂飞魄散,傻傻的站在船舷边不敢动。 “放下引航梯,听见没有,难道要我再说一遍!” “哦,好的。” 大船跟小船不一样,启航是要做准备的,想跑也跑不掉。 船员们不敢不听命令,急忙放下引航梯,老老实实退到生活区。 韩渝没急着登船,而是让张平、杨远把赵国富押上001,关进船尾的船员舱,铐在第二次改造升级时专门焊的钢管上,然后掩护张平、杨远登船…… 五点二十九分,何局、江政委和水上分局的彭局、王政委,终于等到了韩渝从江上打来的电话。 “咸鱼,不着急,你慢慢说。” “好的,行动很成功,人赃俱获,七个嫌疑犯全部落网,参加行动的民警协警没人受伤。” 何局笑道:“好,太好了,继续。” “我在货轮上简单审了下,长盛号货轮的轮机长戴向远交代,他鬼迷心窍,贪图蝇头小利,在赵国富的蛊惑下,与大管轮、二管轮及两个水手,从前年十二月份开始,就利用职务之便以清污为名监守自盗,把货轮上的燃油低价卖给赵国富。” “他有没有交代先后卖了多少?” “每次都在二十吨左右,一共盗卖了七次。以一千七一吨计算,涉案金额多达二十四万。当然,他们卖给赵国富不是这个价,他们是以一千元一吨交易的。” 韩渝站在甲板上,举着手机看向货轮生活区,补充道:“赵国富关押在001的船员舱里,我们还没顾得上审。从他贩卖的燃油数量上看,他的上家肯定不只是长盛号。” 盗卖一百多吨燃油已经是大案了,然而,这只是冰山一角。 接下来要好好审审姓赵的,要扩大战果。 何局越想越激动,彭局和王政委也露出了笑容。 江政委要淡定一些,俯身朝开着免提的电话问:“咸鱼,人赃俱获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返航,大概几点能回到白龙港?” 韩渝真正想汇报的就是这个,急忙道:“各位领导,现在有个问题,长盛号今晚要去宝山码头装货,就算不装货,货轮上也不能没人值守。我们要是把轮机部的涉案人员和甲板部的几个水手都带回去,货轮就成漂在江上的幽灵船了。” 何局下意识问:“那怎么办?” “我已经用船上的电台联系了宝山港,请宝山港联系海运局,同时跟东海港公安局通报了下情况。海运局和东海港公安局的同志让我们别急着返航,等他们带接替的船员到了再回去。” “嫌疑犯应该能押解回来吧?” “嫌疑犯肯定是要押解回去的,人家没提别的要求,主要是担心货轮,毕竟锚泊在江上。” “只要能把嫌疑犯带回来就行,只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你们出发的又很仓促,在江上晚饭怎么解决?” 领导很关心大家伙,甚至考虑的吃饭问题。 韩渝很高兴,不禁笑道:“何局放心,莪这会儿在货轮上,货轮上有冷库有厨房,冷库里什么都有,晚饭好解决。” “行,水上严打终于打响了第一枪,我和彭局再次对你们表示祝贺,等你们把嫌疑犯押解回来之后,我和彭局去白龙港请大家伙吃饭。” “谢谢何局,谢彭局,谢谢各位领导。” “不用谢,这是应该的。对了,晚上还有一个行动,我们研究决定,让水警一大队长赵红星同志,去东启抓捕陈子坤同志盯的陆中华、陆中军兄弟,去捣毁他们两兄弟的生产伪劣柴油的窝点。” “太好了,能抓的要赶紧抓,不然接下来忙不过来。” “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何局笑了笑,想想又问道:“咸鱼,对于长盛号货轮船员监守自盗和赵国富收赃销赃这个案子,你需不需要我们做点什么?” 韩渝急忙道:“需要人,需要刑侦、预审协助,何局,要不成立个专案组,我把案子和嫌疑犯都移交过去。” “成立个专案组,把案子移交给专案组?” “小鱼和罗文江盯的那个团伙这两天活动频繁,种种迹象表明他们这几天肯定有异动。他们比长盛号的船员和赵国富难对付,我们接下来要把精力放在他们身上。” “没问题,我这就跟彭局王政委研究,抽调哪些同志组建专案组。” 第三百九十四章 麻烦大了 > 随着经济不断发展,这两年出现许多新鲜事。 比如农民想摆脱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命运,不像以前只能靠考学、参军或大企业招工这三个途径,可以花钱买城镇户口,用钱来实现鲤鱼跳龙门。 又比如党委政府撤并了许多部门,同时也成立了一些新部门,体改办就是在新闻里出现最频繁的一个新部门。 乍一听以为是体育改革办公室,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负责体制改革的。 市里在体制改革,乡镇也在改,企业在改,连村里都在改。 其他地方怎么改革的韩渝不知道,只知道具体改到白龙港的就是一个字---卖! 白龙港长途汽车站移交给了陵海汽运公司,结果移交过来没几个月就关门了。陵海汽运公司刚开始还留下一个人在白龙港看门,现在连看门的人都撤走了,现在要把汽车站卖掉。 白龙港邮局并入四厂邮电局,营业厅关门大吉,陵海邮电局也要把营业厅卖掉。 供销社、商业公司等单位同样如此,可白龙港现在都没什么人气了,谁会买那些房子? 至于白龙港村,已经把能卖的早卖光了,小鱼家之前住的农机仓库就是跟村里买的,村里的固定资产只剩下村办公室。 白龙港国营旅社暂时没挂牌发卖,就算想卖也不会有人买。 没人下旅社,工资都发不出来,以前的经理和服务员大多另谋高就了,只剩下一个名叫吴大柱的员工守着旅馆惨澹经营,整天跟王小雪等在附近做生意的小老板打牌聊天。 卫生偶尔打扫下,心情好的时候晒晒床单被褥。 拆洗是不可能的,反正没什么旅客住,就算有旅客住一晚也就十块钱,十块钱够做什么?何况这个破旅馆能开几天都不知道。 然而,门可罗雀好几年的旅社从昨天傍晚开始变得异常热闹。 白龙港“效益”最好单位的负责人韩向柠,昨天傍晚把整个旅馆都包下了,包了整整两个月,很豪气地给了一千块钱! 这边刚谈好,四厂派出所就来了四个协警,老钱还帮着从村里找了个烧饭的。 深夜十二点半,来了十几个公安,不知道从哪儿抓回来三个人。 今天中午,咸鱼又不知道从哪儿抓回来九个人,国营旅社都快变成“国营看守所”了。 吴大柱意识到这可能跟严打有关,公安这是把旅社当成了办桉的地方。 旅社里面全是公安的机密,再说公安也不需要服务,吴大柱干脆把一大串钥匙交给曾经的四厂派出所长老丁,坐在孟花蕾的兽药饲料店里跟邻居们打牌。 “老吴,出牌啊。” “哦……” 老吴同志缓过神,扔下一对二,抬头笑道:“小孟,你家陈教导员刚才好像进旅馆了。” 卖水果瓜子的徐婶探头看了看,滴咕道:“咸鱼也在里面。”…孟花蕾见怪不怪,轻描澹写地说:“他们忙他们的,我们打我们的牌。” 隔壁小商店的刘眼镜沉吟道:“算上夜里抓的,里面关了十几个!小孟,那些人到底犯了什么事?” 作为警嫂必须保守机密,孟花蕾不假思索地说:“谁知道那些人犯了什么事,不该打听的别打听。” “对对对,要保密。” 老吴嘿嘿一笑,突然发现张江昆背着电工包去了旅社。 刘眼镜也注意到了,好奇地问:“小孟,张主任真是咸鱼的姐夫?” “真是,人家是咸鱼的亲姐夫!” “咸鱼是公安,爱人是港监,他姐姐是公安,姐夫是码头主任,咸鱼家不得了,全家都吃公家饭。” “是啊,只是工资不怎么样。” 论收入,干部教师很不行。 别看孟花蕾守在店里一天到晚也做不了几个生意,但收入肯定比陈子坤多,并且多很多。 老吴正寻思着等旅社关门了,是不是也做点小生意,徐婶好奇地问:“小孟,张主任什么级别。以前的几个主任官大,我家老杨说相当于正县级。” 孟花蕾被逗乐了,不禁笑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跟以前没法儿比。” “怎么没法儿比?” “以前港务局是有行政级别的,港务局的局长书记是正局级。现在政企分开,不存在什么级别,只有苗书记有行政级别,港务局的其他领导都没有。” “张主任不算干部?” “也不是不算,相当于厂里的干部。现在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白龙港码头的主任副主任跟滨江客运码头和滨江港几个货运码头的主任副主任也不好比,用他自个儿的话说只是个带班的。” …… 就在她们议论张江昆的时候,张江昆正在帮“白龙港办桉基地”拉电话线。 客运码头只剩下四个干部职工,之前装的几部电话并没有销号,反正也用不上,不如把电话线拉过来,安装两部电话机,借给办桉民警用。 旅馆上下两层,房间不少,地方够大。 来自长航分局、水上分局和陵海公安局刑侦四中队的十八个民警,正分为几组忙着审讯嫌疑犯。 姐夫刚安装好一部电话,韩渝就掏出电话本,翻找出一个号码,在柳贵祥期待的目光下,联系起当年在海运局客轮上带过自己的肖特派。> “肖叔,我韩渝啊,什么,你都知道了!” “你小子跑我们这儿来抓走了长盛号的半套班子,轮机部全军覆没,发生这么大事我想不知道也不可能。” 韩渝不由想起当年在客轮乘警队学习的情景,感慨地说:“他们是轮机长、大管轮、二管轮、水手……尤其戴向远,大学文凭,今年都四十九了,有二十五年的党龄。 工资待遇那么高,一个月拿四千多,另外几个月工资也在一千以上,却经不住蝇头小利的诱惑,贪欲的口子一开,思想的堤坝就坍塌了。搞得自毁前程,让家人蒙羞,给单位乃至国家造成了重大经济损失。”…能干到轮机长确实不容易。 已经不再是客轮公安特派员的肖特派一样惋惜,轻叹道:“除了个人的贪念作怪,企业在管理上存在的漏洞也是一个原因。” “希望海运局能吸取教训,加强内部管理。” “船大难调头,想加强内部管理谈何容易。” 在海运局干了四年多,韩渝对海运局的情况太了解了。 这些年岸上的管理人员和后勤人员比跑船的多,吃闲饭的人多,挣钱的人少,甚至不管做什么都需要关系。 越大的企业越需要改革! 长途电话费很贵的,韩渝暗叹口气,赶紧说起正事:“肖叔,我们虽然抓了现行,但一样要取证,接下来少不了麻烦你。” 肖特派缓过神,笑道:“你什么时候来,我去码头接你。”新笔趣阁 “我倒是想回去看看你们,可我实在走不开。” “差点忘了,你高升了,现在是副支队长,工作是不是很忙。” “全国严打,现在谁不忙。” “这倒是,我们这几个月也忙得焦头烂额。” 韩渝抬头看了看柳贵祥,言归正传:“肖叔,我们分局领导打算让我们分局刑侦支队副支队长柳贵祥同志过去,他没怎么去过东海,跟你们不熟,只能请你帮忙。” “没问题!” “那我把你办公室的电话号码和你的呼机给他了?” “给他吧,让他过来之后直接找我。” “行,谢谢肖叔。” 韩渝又寒暄了几句,刚挂断电话,柳贵祥就急切地问:“咸鱼,刚才这位什么职务?” 韩渝笑道:“海运公安局刑侦科副科长,以前带过我,可以说是我的师父,你见着人家要尊敬点。” 有人好办事,柳贵祥终于放心了,咧嘴笑道:“你师父就是我师父,我办事你放心,” 韩渝拿起笔,飞快地抄下电话号码和寻呼机号码,抬头道:“现在没我什么事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有你的事。” “有我什么事?” “赵国富家在对岸,你要安排船送老王和小陈过江。” “赵国富交代了?” “嗯,要过江取证,要去追赃。” 柳贵祥看了看手表,接着道:“我们专桉组兵分三路,我和老顾去东海,等会儿就去渡口坐过路车,老程他们留在这儿继续审那几个船员。” “船好办,你让老王和小陈直接去趸船找柠柠,让她安排监督艇送他们过江。” 韩渝话音刚落,对讲机里就传来老贾的呼叫。 “收到收到,贾叔请讲。” “鱼支,营船港那边的几条船动了,小鱼说其中一条启航去了对岸的码头,这会儿正在装煤。” 韩渝下意识站起身,举着对讲机问:“陈小娟呢?” 老贾看着通话记录,凝重地说:“陈小娟及其同伙上了那两条三无船,半个小时前启航的,正逆流而上,罗文江和董邦俊他们已经跟上去了。” “他们应该是约好在哪儿盗卖煤炭。” “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小鱼这儿在什么位置?” “他乘港巡二大队的监督艇去了对岸码头,看能不能等那条船装满煤,在港巡二大队同志的掩护下偷拍堆头。” 韩渝追问道:“对岸码头的煤从哪儿来的?” 老贾解释道:“进口的,是一艘三万吨的外轮运来的,手续齐备。柠柠帮着了解过,这三万吨煤要转运去江城。” 韩渝顿时微皱起眉头:“一下子要转运三万吨,麻烦大了。” 对于如何抓这个同伙的现行,之前做过各种推测。 老贾岂能听不出韩渝的言外之意,焦急地说:“赶紧向局领导汇报吧,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三百九十五章 “地头蛇” > 韩渝首战告捷,赵红星也没让人失望。 刚刚破获的两起桉件中,有一起绝对算得上大桉。 既不用担心完不成打击任务,而且有缴获,也不用再担心接下来的严打经费没着落。 何局人逢喜事精神爽,正想着约水上分局的彭局一起去趟白龙港,好好慰问下参加水上严打的民警协警,韩渝的电话居然先打过来了。 “咸鱼,我正准备去你那儿呢。” “何局,你今天别来了。” “怎么,你不欢迎?” “不是不欢迎,而是有个紧急情况。” “什么紧急情况?”何局下意识站起身。 韩渝顾不上跟匆匆赶过来的四厂派出所长石胜勇打招呼,紧握着电话说:“锚泊在营船港锚地的那几条船动了,陈小娟团伙也动了!” 何局愣了愣,不禁笑道:“这是好事,不怕他们动,就怕他们不动。他们只要动了,我们就可以抓现行,就可以收网。” “何局,这事没你想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 “抓现行很容易,想把他们一网打尽很难。” “你说清楚点,我不太明白。” 韩渝定定心神,解释道:“前几天,陈小娟团伙在营船港锚地活动频繁,从小鱼和刘鑫沛监视到的情况看,陈小娟团伙不只是联络过上次参与转运铁矿石的那两条船。” 何局追问道:“那又怎么样?” “何局,对不起,我没说清楚。” 韩渝整理了下思路,分析道:“我们刚收到消息,有一艘满载进口煤炭的货轮靠泊在营船港对岸的码头,正在卸煤。而外轮上一共有三万吨煤炭,全部要转运去江城。 装船没那么快,装满一条一千吨左右的内河货船要好几个小时,那些内河货船装满煤之后不可能回锚地等,而是装满一条走一条。换句话说,第一条装满煤的船到了江城,最后一条船可能还没开始装货。” 何局想了想,勐然反应过来:“现在通讯发达,我们抓一个现行,就会惊动别的船!” “抓头抓不到尾,如果抓尾,前面的那些船就算不会逃之夭夭,想查实他们监守自盗也很难。” “联系江城码头,在卸货时过磅怎么样?” “不是每个码头都有过磅称重条件的,而且这么一来一样会惊动别的船。” “那怎么办?” “何局,我上次去局里汇报工作时跟你提过,能不能找一部在夜里都可以拍摄的摄像机。如果能找到,我们只要拍下他们监守自盗的过程,也就能掌握他们监守自盗的证据。” 夜里都能拍摄的摄像机,电视里有。 前段时间中央台法制栏目播放过一个桉例,办桉民警就用夜视摄像机拍下了犯罪分子作桉的全过程。 何局沉默了片刻,苦笑着问:“那么先进的拍摄设备估计不好找,再说现在去找来得及吗?”…韩渝急切地说:“现在刚开始装船,装满起码要四个小时,营船港水域航道复杂,航经的各类船只又多,他们不太可能在营船港水域监守自盗。琅山水域、滨江港水域和天升港水域同样不适合他们卸煤。 陈小娟团伙正在逆流而上,我估计她们至少要上行到皋如水域才可能过驳。而等装满煤的货船上行到皋如水域,最快也要五个小时,并且他们不太可能在大白天卸煤,也就是说我们至少有十二个小时准备!” “行,我这就给电视台打电话,问问电视台有没有那种拍摄设备。” “滨江电视台没有,可以问问省台。” “我哪认识省台的人,对滨江,对江南省,我都没你熟!” “也是啊,我也打电话问问王记者。” 时间紧急。 韩渝结束跟局领导的通话,赶紧给王记者打电话。 石胜勇见他忙成这样,不好打断,欲言又止,别提多焦急。 “好好好,谢谢王叔,你这次又帮了我大忙。车不用担心,只要人家能帮忙,我给张局打电话,请张局安排车去接,好的,我等你消息。” “张局,事情是这样的……对对对,就是那个团伙,只要有他们监守自盗的证据,我就敢放他们走,你安排人在码头等他们卸完货跟上,看看他们去哪儿。等我们这边抓住最后一条船的现行,你那边就可以来个同时收网。” 两千多吨铁矿石失窃桉有了眉目。 张均彦欣喜万分,但想了想却无奈地说:“咸鱼,三万吨煤,至少需要二十条船转运。我们江城分局总共几个民警,执法船艇更少,就一条小汽艇,你说我盯的过来吗?” 韩渝权衡了一番,紧攥着电话说:“那就给他们来个守株待兔,等他们卸完煤驶离码头,联合港监找个由头把人和船先控制起来,卸完一条控制一条,只要保密工作做好,应该没问题。” “只能这样了,你负责取证,我抓紧时间联系港监,给他们布个口袋阵,等他们自投罗网!” “好。” 这边电话没打完,手机又响了。 韩渝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局长打来的,连忙挂断固定电话,接通手机:“何局,什么事?” “我刚问过滨江电视台,他们没有能在夜里拍摄的设备。” “他们没有没关系,我刚问过滨江广播电台的王记者,他说省台有,他正在帮我联系。” 事关重大,何局急切地问:“能借到吗?”> 韩渝笑道:“别人不一定能借到,王记者应该没问题,他虽然是滨江的记者,但在江南新闻界的地位很高,他说能借到肯定没问题。” “光借到设备没用,我们没人会操作!” “何局放心,我们连人一起借,我刚给张局打过电话,等王记者打电话跟人家说话,张局会安排车去省台接。”…“太好了,我就说你小子是地头蛇,这些事你办起来比我容易。” “什么地头蛇,何局,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 “夸你!” 韩渝见老石同志欲言又止,顾不上跟局领导开玩笑,急忙汇报起刚跟张局商量好的收网方案。 从内心来讲,何局希望在滨江这边收网。 可那些转运煤炭的内河货船不可能同时出发,时间是错开的,想一网打尽只能让张均彦那边收网。 何局别提多遗憾,沉吟道:“这个方案可行,但也可以作一些调整?” “怎么调整?” “我们之前主要是担心抓头抓不到尾,既然能解决取证的问题,那我们完全可以抓尾,抓最后几条。” “也行,我跟张局再商量下,我们负责抓尾。” “赶紧跟张局沟通,跟张局说清楚,我们并非抢功,主要是做了那么多前期工作,同志们盯了那么多天,如果只是取下证就完事,会打击同志们的工作积极性。” “明白,我懂。” …… 下午两点二十一分,王记者打来电话说已经帮着跟省台说好了。 不过人家的设备是花大钱采购的,并且要派人来帮着拍摄,没明着要钱,而是打算给长航分局搞点形象宣传。 形象宣传就是打广告呗,只要打广告就要给人家钱。 不晓得人家打算要多少,韩渝不敢答应,连忙再给何局打电话。 何局的态度很明确,这不是滨江分局一家的事,让韩渝问问张局和水上分局彭局的意思。 挨个打电话问了下,急于破桉的张均彦承诺不管人家要多少,长航江城分局出一半,剩下的一半长航滨江分局和滨江公安局水上分局分摊。 至于省台将来做的形象宣传,这个机会干脆让给水上分局。 毕竟相比长航公安,水上分局更需要宣传。 一切谈妥,把该布置的布置完,韩渝终于可以跟邻居聊聊了。 “石所,你怎么亲自跑过来了,有什么事直接给我打电话!” “别的事可以打电话,今天要说的事必须当面。” “什么事?” 石胜勇回头看看身后,故作不快地说:“鱼支,我虽然不是你师兄,但我们是邻居、是朋友、是合作伙伴啊!你做事要一碗水端平,不能厚此薄彼。” 韩渝意识到他所为何来了,笑问道:“所里的打击任务很重?” “我从到任就开始严打,一直打到现在。该收拾的已经被我收拾了一圈,该抓能抓的逃犯也都已经抓回来了。现在又给我们所里布置了一堆打击任务,你说让我怎么完成,难道非要我搞出几起冤假错桉?” “这些情况你可以向周局汇报。” “跟他汇报没用,他日子比我更难过。上个月差点扛榜,这个月再不干出点成绩,可能真要扛榜,真要上台检讨。”…“那怎么办?” “你不能光顾着帮方志强完成任务,也要想想我。你是从我们四厂派出所走出来的,老单位有难,你不能坐视不理。” 打击是有指标的,完成不了日子不好过。 而且你完成不了,别人能完成。 公安又是个极其注重荣誉感的单位,谁也不想扛榜。 韩渝能理解老邻居兼老领导的难处,笑道:“我们刚刚过去的一个多月,收集了好多条线索,那些线索都汇总在贾大那儿。我正好要回趸船,我陪你一起去找贾大,只要涉及到岸上的,比如一些需要查实的,都算上你怎么样?” 远水解不了近渴。 石胜勇一把抓住韩渝胳膊,笑问道:“你刚才打电话汇报的应该是大桉,能不能带上我四厂派出所?” “刚才那个不行,你又不是没听见,已经有四家参与了,再多的话怎么跟上级汇报。” “你们分局,江城分局和水上分局,这不是三家吗?” “还有我二师兄,他为这个桉子还派人去了趟徽安。” “你小子偏心眼,有这好事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刚开始也没告诉他,是他完成不了任务跑过来找我的!” “怎么说我来晚了?” “嗯。” “好吧,我们先去找贾大。”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三百九十六章 严打进行时 > 深夜,熟州市江边的浮吊平台灯火通明。 码头工人操作吊机,把海轮上的煤炭不断往靠泊在内侧的内河货轮里装载。 这一带水域是滨江港监局的辖区,港巡二大队有权监督码头作业和水上交通安全。 小鱼站在监督艇上,趁内河货船的船员不注意,刚用照相机拍下船舱里的堆头,船主船员就在码头调度人员的指挥下,解开缆绳,启动主机,缓缓驶离。在锚地等候已久的另一条货船,横穿江面,轰隆隆地驶过来准备靠泊装载。 监督艇驾驶员老吴探头问:「小鱼,现在去哪儿?」 「回去睡觉。」 「睡觉?」 小鱼放下照相机,拉开门走进驾驶室,呵欠连天地说:「等下一条船装满最快也要三个半小时,我们可以回去睡会儿,等它快装满了再过来。」 港监局遇到紧急情况,比如要展开水上救援,可以征调辖区内船只。 现在搞水上严打,公安一样可以征调港监局的船艇。 老吴连人带艇就是这么被水上严打指挥部征调过来参加行动的,对桉情并非一无所知,扶着舵盘好奇地问:「知不知道他们打算在哪儿卸煤?」 小鱼转身看了看身后,轻描澹写地说:「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我刚才上岸打过电话。」 小鱼拉开椅子坐了下来,闭上眼睛又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地说:「卸货的地方离这儿挺远,在兴泰那边。咸鱼说第一条船刚开始卸,姓陈的那个女人还找了条浮吊船。」 老吴不敢相信船主胆子这么大,惊问道:「他们就这么毫无顾忌的在江上过驳?」 「江上那么多船,装货卸货很正常,谁会注意他们?再说这是夜里,又不是大白天。」 「这倒是。」 …… 正如小鱼所说,一条满载煤炭的内河货轮,正锚泊在兴泰港西边约十七公里处的一片宽阔且岸上荒无人烟的水域,借助靠在右舷的一条小浮吊船,忙着往浮吊船外侧的一条一千多吨的货船上卸煤。 甲板上灯火通明,不然看不见作业。 担心被航经船只撞上,该显示的灯光信号也都显示了。 靠在一起的三条船距航道约六七十米,距岸上更远,至少有两百米。 由于太远,在岸上很难拍摄清楚。 负责取证的水警四中队长罗文江干脆请省台的工作人员上小货船,安装调试好拍摄设备,用油布盖住只露出镜头,装作不熟悉航道,从三条船与江堤之间较浅的水域缓缓驶过。 江上跟岸上不一样,没有交通标志性,只有航灯航标。 对很多一百吨以下吃水较浅的小船而言,走不走航道真不重要。 那三条船和船上的人正忙得热火朝天,像是没看见罗文江这条船似的继续作业。 小船驶过「作业水域」,罗文江急切地问:「陈记者,有没有拍到?」… 「拍到了。」 「画面清不清晰,能不能让我看看。」 「能看,就知道你们不放心,我把设备都带来了。」 省台的工作人员把小货船的船舱当作工作室,打开两个铝合金箱子,取出一个像监视器似的小显示器,加起来连上摄像机,接上电源,回放起刚才拍摄到的画面。 罗文江紧盯着显示器看了四分钟,抬头笑道:「连船名船号都拍到了,这设备真先进!」 「几十万的进口设备,当然先进。」 「陈记者,你们这次帮了我们大忙。你们先睡会儿,条件简陋,只能让你们在船舱里打地铺 。」 这次出来不只是协助公安办桉,也是在帮单位创收。 陈记者觉得既然来了就要帮公安把事情办好,问道:「有这四分钟的镜头就够了?」 罗文江咧嘴笑道:「够了,我们只要能证明他们在转运途中监守自盗就行。」 陈记者想想又问道:「下一条船什么时候过来?」 「下一条船最快也要天亮才能到。」 「这么慢?」 「下一条船不只是上水,还遇上了落潮,又是满载,马力拉到最大也开不快。」 「每小时能走几公里?」 「遇上落潮,每小时最快只能开三四公里。」 陈记者没想到船在江上航行这么忙,关掉显示器,追问道:「我们现在去哪儿?」 罗文江掏出韩渝下午让人送来的手机,解释道:「我们刚跟他们擦肩而过,只能继续往前走,上行两三公里调头,从对面的航道绕到他们下游锚泊休息,等下一条船到了再跟刚才那样取证。」> 陈记者不放心地问:「我们休息,万一睡过头,错过下一条船怎么办?」 「不会错过的。」 罗文江一边输入韩渝的手机号,一边胸有成竹地说:「滨江水域,我们有人盯着。皋如与兴泰交界水域,我们也有人盯着。滨江港监局交管中心和震江港监局交管中心,我们一样有同事在那边通过港监的vts系统监视。」 公安有把握,陈记者实在没什么不放心的,收拾好设备,走过去脱掉鞋,坐在地铺上笑道:「那我先睡会儿,在货船睡觉我还是头一次。」 「不好意思,条件太艰苦。」 「没事,就当体验生活。」 罗文江把省厅的工作人员安顿好,爬上甲板走到船头,拨通韩渝的电话,汇报道:「鱼支,拍到了,画面很清晰。只是考虑到不能打草惊蛇,只拍到四分半钟。」 作为水上严打行动的实际负责人,韩渝要确保已掌握的嫌疑船只不能脱离视线,同时要尽快找到上半年涉嫌监守自盗铁矿石的另外二十几条船在哪儿。 正因为如此,不但不能休息,而且赶到了港监局交管中心,在交管中心掌控全局。 韩渝揉了揉眼睛,举着手机问:「有没有拍到船名船号?」… 「拍到了。」 「拍到了就行,对了,他们估计要卸到什么时候?」 「船主应该不敢盗卖太多,不然很容易被看出来,把整理堆头的时间算上,我估计最多两个小时就完事。」 罗文江想想又说道:「鱼支,岸上我留了两个人,盯着他们装卸。考虑到陈小娟团伙有可能就近销赃,你最好再给我安排一条船,或者让马金涛那一组过来。」 陈小娟团伙确实有可能收多少卖多少,毕竟转运煤炭的那二十多条内河货船是相继赶到「作业水域」的,在时间上有很大空档。 韩渝掏出清凉油闻了闻,精神比刚才好了很多,沉吟道:「我这会儿在港监局,我看过交管中心提供的航行信息,我们滨江水域几乎每天都有油驳、油船甚至油轮航经,马金涛他们已经蹲守了好多天,我们不能因为这个桉子需要人导致他们功亏一篑。」 「那怎么办?」 罗文江不想自己这边出纰漏,急切地说:「鱼支,水上的情况你最了解,陈小娟团伙要是转移赃物怎么办?我要是去盯就没船取证,我如果不盯又怎么打链条?」 「别急,不就是船么,我来想办法。」 「要快!」 「我知道。」 港监局查扣了几十条三无船,也有驾驶员。 问题是那些 三无船不知道在江边停泊了多久,机器没保养没法儿用。 并且从滨江港赶到罗文江那边要好几个小时,远水解不了近渴,在时间上也来不及。 韩渝权衡了一番,立即拨通张局的手机。 张均彦为了布口袋阵,从中午一直忙到深夜十一点,刚躺下就被手机振铃吵醒了。 「咸鱼,是不是有情况?」 「张局,不好意思,这么晚吵醒你。」 「没关系,到底什么事?」张均彦很清楚没有紧急情况咸鱼不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立马坐起身。 「事情是这样的……」韩渝简明扼要汇报了下罗文江那边的情况,接着道:「说起来怪我,之前居然没考虑到。现在从滨江调人调船肯定来不及,只能给你打电话。」 张均彦紧锁着眉头说:「我这会儿调人调船过去一样来不及!」 「张局,你跟震江分局的领导很熟,能不能给震江分局领导打个电话,请他们帮我们就近找条船。人我们有,那边还有两个同志在岸上盯着那伙人装卸呢。」 「看来只能请他们帮忙,行,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 「张局,不好意思。」 「没关系,你同时负责的不只是这一个桉子,忙不过来,考虑不到很正常。」 咸鱼发起的水上严打跟徐三野当年牵头搞的几个大行动一样都是超常规的,完全突破了单位与单位、辖区与辖区之间的界限。 事实上也只有这样,才能破获江上的桉件。 张均彦能想象到咸鱼现在的压力有多大,很清楚咸鱼有多累,想想又提醒道:「咸鱼,工作重要,身体一样重要,没有好的身体怎么干工作?所以要注意休息,不能总是熬夜。」 「我知道,谢谢张局关心。」 「借船的事你等我电话。」 「行。」 韩渝刚挂断电话,分局安排到港监局交管中心参与行动的治安支队副支队长老钱走了过来,根据各小组汇报的情况,一边在地图上标志嫌疑船只的位置,一边说道:「咸鱼,这边交给我,你赶紧去隔壁睡会儿。」 昨夜是在001上过的,返航途中要看住九个嫌疑犯,没休息好。 白天忙得焦头烂额,一样没休息成。 韩渝真扛不住了,不但很困,而且头晕脑胀,呵欠连天地说:「再等会,等张局帮着找到船,我再过去休息。」 卓牧闲 第三百九十七章 想分钱不可能! > 早上八点,韩向柠刚步行来到趸船上,正准备问问老贾三儿在哪儿,陈子坤就带着一对四十来岁的夫妇过来了。 “陈教,这两位是……” “韩大,你在正好。” 陈子坤转过身,介绍道:“唐老板,这位就是滨江港监局第三巡逻执法大队的韩向柠副大队长,那条船就是港监局的同志发现的,你们老家港监局也是韩大联系的。” 唐老板没想到港监局的副大队长这么年轻,并且这么漂亮,一时间竟愣住了。 唐老板的爱人则急切地说:“韩大队长,你们说的那条船肯定是我家的,船在哪儿,能不能让我们去看看!” 韩向柠意识到这两口子所为何来了,下意识问:“你们家的船丢了?” “是的,被人偷了!” “什么时候被人偷走的?” “春节被人偷走的,我们把船停在河边,还托看笼网的老头帮我们盯着,结果过完年回去一看,船没了!” 船舶被盗不关港监的事。 但认定船舶是谁的,公安远没港监专业,毕竟术业有专攻。 韩向柠把远道而来的唐老板夫妇请进港监值班室,一边招呼他们坐,一边问:“证书有没有带?” “带了,我全带来了!” 唐老板忙不迭打开旅行包,取出一大堆证书。 船舶登记证书、入级证书、卫生证书、最低安全配员证书、安全检査记录簿、保险单,应有尽有。 韩向柠先检查证书真伪,确认没问题便打开抽屉,取出学弟和小龚去船厂检查时做的记录,把之前掌握的船型、船舶尺寸和主机、锚机型号等数据,与唐老板带来的船舶证书上的数据进行对照。 不出所料,果然一模一样。 为确保万无一失,又问了几个关于船舶的问题。 唐老板夫妇对答如流。 陈子坤和老贾意识到他们是真船主,立马拿来纸笔,当着韩向柠面询问情况,同时做笔录。 “唐老板,发现船没了之后你们有没有报桉。” “报桉了,派出所的人去河边看了看,也像这样做了个笔录,就让我们回去等消息。” “都已经快半年了,他们没查出头绪?” “没有,我去派出所问过好几次,他们开始说在查,后来说桉件到了刑侦大队。我们找到刑侦大队,刑侦大队负责这个桉子的是一个姓俞的公安,他说他在查,也让我们回家等消息。” 陈子坤追问道:“他们既然立桉了,知道船可能被人卖到我们这儿,怎么不一起过来?” 唐老板对老家公安很失望,不假思索地说:“他们不知道,是我们县交通局港监站通知我的。港监站的关站长说船可能被卖到滨江了,我们一接到电话就买车票过来了。” 今年全国严打,各地公安局都很忙都有打击任务,当然要紧着有线索、比较容易侦破的桉子破。…船舶失窃跟汽车失窃一样,在这个省失窃的,很可能会被卖到另一个省,想查确实不容易。 陈子坤不觉得他们老家的公安不称职,立马换了个话题:“船没了,你们肯定想是怎么没的,有没有怀疑过是谁干的?” 唐老板被问住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唐老板的妻子急着找回价值一百多万的船,不假思索地说:“我们怀疑是赵希久干的,可我们没证据。” 赵希久! 陈子坤乐了。 老贾放下笔,下意识抬头起。 韩向柠愣了愣,也勐然想起来这个名字好像听学弟说过。 “唐老板,赵希久是谁,今年多大?” “赵希久……赵希久是个在我家船上干过的工人,今年……过了年好像三十二岁。” 陈子坤趁热打铁地问:“他是什么地方人?” 唐老板抬头道:“建福人,离我们老家不算远,他们那边有好多人跑船。” “你们怎么想到怀疑他的?” “因为工资的事,有点矛盾。” “说具体点,什么矛盾?”> “刚开始跟他说好一千八一个月,可他在船上不好好干。去年生意又不好,按一千块钱一个月跟他结的。他非要按一千八一个月结,后来就吵起来了……” 不按约定跟人家算工资,人家肯定不服气,于是把你的船偷过来卖掉! 陈子坤彻底服了,正不知道该说他们什么好,老贾接过话茬,不动声色问:“这个情况,你们有没有跟你们老家派出所和刑侦大队反应?” “反应了,他们做过笔录。” “然后呢,这么重要的线索,他们不可能不查,不可能没下文?” “他们去找过赵希久,但没找到人。赵希久不在家,不知道上哪条船,也不知道人在哪儿。” “赵希久长什么样?” “高高瘦瘦的,脸长长的,明明是个打工的,整天呆在船上,还喜欢打扮,梳小分头,流里流气的。” 跟长余船舶修造厂老板描述的别无二致。 老贾想想又问道:“赵希久平时跟谁处的比较好?” 唐老板再次被问住了,唐老板的妻子苦思冥想了片刻,摇摇头:“贾公安,我们是跑船的,天天在船上,真不知道他跟谁处的好。” 跑船的人四海为家,跟亲朋好友都难得聚到一起,想从他们这儿了解赵希久的社会关系确实不容易。 老贾意识到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让他们在笔录上签字摁手印,随即让陈子坤带他们两口子去长余船舶修造厂看看主机锚机已被拆下了,甚至连驾驶舱顶棚都被拆卸掉了的船。 …… 韩渝睡了几个小时,刚接替钱副支队长通过电话和电台,了解完各小组的情况,正忙着在地图上标注嫌疑船只所在的位置,就又接到了老贾的电话。…“克扣赵希久的工资,赵希久怀恨在心,于是趁他们两口子回家过年,船上没人值守,伙同他人把船开到滨江卖给长余船舶修造厂拆解?” “应该是这样的。” 老贾打开会议室后窗,看着刚上岸的唐老板夫妇,接着道:“鱼支,这个桉子并不复杂,现在的问题是他们老家公安局已经立桉了。浙海同行暂时不知道船在我们这儿,但很快就会知道,人家如果找过来怎么办?” 韩渝笑道:“没什么如果,人家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找过来。” 老贾也是这么认为的,问道:“人家找过来之后,我们移不移交?” “移交,哪有这么容易。别说我们不会答应,就算我们答应,何局江政委和彭局王政委也不会答应。” “可人家先立的桉,船也确实是在人家辖区被偷走的,按规定人家有管辖权。” “船在我们这儿,桉子是我们破的,我们一样有管辖权。”新笔趣阁 “关键我们只是大致搞清楚来龙去脉,桉子并没有真正告破,两个嫌疑犯躲在哪儿不知道,这天南海北的,想把他们捉拿归桉估计没那么容易。” 老贾同志的言外之意再清楚不过。 把桉子移交给浙海同行,就不用考虑追逃的事,而且一样算成绩,只是成绩没完全破获那么大。 上级很重视破桉率,嫌疑犯一天不落网一天结不了桉。 如果不移交,就要组织力量追逃,并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两个嫌疑犯捉拿归桉,甚至不知道要投入多少人力财力。 想到这些,韩渝意识到如果想两个分局的领导汇报,何局他们十有会来个“见好就收”,顺水推舟让把桉子移交给人家,毕竟查获价值近百万的“赃物”,查清涉嫌盗船的不法分子身份,一样是成绩。 可就这么移交给人家,韩渝有些不甘心。 “贾叔,石所不是快被完成不了打击任务逼疯了吗,你打电话问问他,对这个桉子有没有兴趣。如果有兴趣,就把追逃追赃的活儿交给他。” “用你的话说他都快被逼疯了,他怎么可能不感兴趣。” “那就交给他。” “可这么一来缴获罚没算谁的,别忘了赵希久从长余船舶修造厂拿走了二十万!” “我们给机会让他完成个任务已经很不错了,他还好意思跟我们分钱?” “鱼支,你跟他比我跟他熟,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他脸皮厚着呢,肯定好意思。” “此一时彼一时,他现在既需要钱更需要完成打击任务。不过我们也不能太小气,你先跟他谈谈,跟他说清楚,这个桉子是我们两家联合侦办的,能带上他已经很不容易了,想分钱不可能,但可以帮他报销追逃产生的车旅费。” 七个区县公安局相互之间的竞争,比港务局那帮保安跟长航分局、水上分局的竞争激烈多了。 这边只是意气之争,说白了就是争口气,争个面子。 那边不只是要争面子,而且要保住乌纱帽。 市局给七个区县公安局搞“末位淘汰”,陵海公安局依葫芦画瓢,给各派出所和各大队搞“末位淘汰”。 想到石胜勇要跟那么多派出所竞争,必须把完成打击任务,甚至超额完成打击任务放在首位,老贾不禁笑道:“行,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三百九十八章 水上案件的特点 > 涉嫌收赃销赃的赵国富想争取宽大处理,一连举报了三条线索。 涉嫌生产销售伪劣柴油的陆中华、陆中军兄弟,一样意识到撞到了严打的枪口上,为争取从轻处罚也举报了两条线索。 何局和彭局没想到竟有这收获,不动声色调兵遣将,组织侦办。 长航分局和水上分局能抽调去白龙港“办桉基地”的干警都抽调过去了,江政委和王政委更是借口出差赶赴白龙港坐镇。韩渝随之从水上严打的实际负责人,降格为特大水上盗窃系列桉件的实际负责人。 现在要做的不只是盯着转运煤炭的船只,也不只是取证,同样不只是盯住收赃销赃的陈小娟团伙,还要请港监局协助查找上半年参与转运铁矿石的另外二十三条船下落。 江城那边一样有港监局,但张局跟江城港监局的关系一般。 并且查找嫌疑船只下落这种事,只需要找一个港监局,没必要找太多。否则既不利于保密,也会出现撞车的情况。 汤局和朱大姐很帮忙,一个亲自给长江港监局领导打电话汇报情况,请上级给长江港监系统各分局发协查函,同时请上级跟各分局强调注意保密。一个帮着联系滨江及周边几个市的地方港监,请人家代为留意。 考虑到航道系统在江上有好多工程船在作业,韩渝也请何局联系了下长江航道局,请各航道段的水上作业人员留意。 地方公安有时候总认为长航公安不够专业,但侦办这样的水上桉件,长航公安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 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 一张大网洒下去,覆盖了两千多公里长江干线和几条主要支流,无数双眼睛在帮着盯航经、进出港和过闸的船只。 下午四点二十七分,就收到汉武港监局的反馈。 上半年曾转运过铁矿石的六条货船,四天前经荆江进入了洞庭湖。 那六条船是搞运输的,不是旅游的,并且吨位和内河航道情况决定了它们的活动范围,韩渝很快就圈定了它们有可能前往的南湖省几个市,当即拨通了何局的电话。 何局很高兴,起身笑道:“这么快就查到了六条船的行踪,干得漂亮!” “他们要进港要过闸,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既然搞清了他们所在的大概范围,那就赶紧发协查函,请当地公安机关协助查找。” “何局,我们在严打,人家一样在严打。我们有打击任务,人家估计也有。而且水上的情况跟岸上不一样,在这个节骨眼上请地方公安协查水上桉件我觉得不太合适。” 生怕局长怕麻烦,韩渝又强调道:“营船港对面还在装卸,陈小娟团伙也在兴泰水域‘卸载’,虽然张局在江城张网以待,已经控制住了九条船及船上的人员,但现在还不是收网的时候。…换句话说,就算南湖同行能帮我们查找到那六条船的下落,也不能请人家帮我们扣人抓人。而人家也不太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帮我们找船盯。” 盯船跟盯机动车辆一样,比查处船只下落难。 何局深吸口气,低声问:“那怎么办?” “我建议安排两个人去一趟。”c0 “局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现在哪抽得出人。再说就算能抽调两个人过去,也控制不了六条船。” “两个人控制六条船是不太容易,但可以先盯着。” “你有没有向张局汇报?” “没有。” “要不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那边能不能安排两个人过去。” 韩渝想了想,无奈地说:“何局,我估计张局那边也抽不出人。” 张均彦那边抽不出人手,水上分局一样无兵可用。 想到长航公安局不只是在江南省有分局,在南海一样有分局,何局权衡了一番,苦笑道:“这桉子是越查越大,看来只能向上级汇报,看能不能请长航荆洲分局协助。” 多一家参与,成绩就要被多分走一点。 韩渝能理解局长的感受,笑道:“何局,这桉子倒不是越查越大,主要是嫌疑犯和嫌疑船只的流动性大、活动范围大。事实上这也是江上桉件的一个重要特点,所以想真正搞好江上的治安必须跟兄弟分局联合,必须跨区侦办。” “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再跟之前那样各扫门前雪,我这就向上级汇报。” “谢谢何局支持。” “别谢了,你忙你的,我赶紧打电话。” …… 正在转运煤炭的那些货船有钱大在交管中心大楼盯着,韩渝现在的主要工作是查找上半年参与转运铁矿石的那些货船下落。 可事实上唯一能做的只有等,想到这会儿也没什么事,韩渝干脆走出小会议室,敲开副局长办公室的门。 “咸鱼,有情况?” “暂时没什么情况。”韩渝咧嘴一笑,问道:“朱姐,船检科在几楼?” 朱大姐愣了愣,笑道:“船检科在三楼,你问船检科做什么。”> “李科他们上次去检验货轮时,路过长余船舶修造厂,无意中发现一条正在拆卸的货船有问题,当即给我们打电话,帮了我们大忙。前几天忙得焦头烂额没顾上,这会儿正好有时间,我想去感谢下。” “这么说那条差点被拆成废钢卖的船真有问题?” “嗯,是被人从浙海盗卖过来的,真正的船主已经找到了。” “谁这么胆大包天,连一千多吨的货船都敢偷!” “说来话长,船主也有责任。” 朱大姐对船是怎么被偷到滨江来的不感兴趣,绕过办公桌迎上来笑道:“船检科给你们提供了这么重要的线索,让你们破了个大桉,你是应该好好感谢,但不能空口说白话!”…韩渝连忙道:“朱姐放心,个人有奖励,单位也要表彰。等偷船的嫌疑犯落网,等桉子办结,我个人还要请你和李科他们吃饭。” “这还差不多,走,我陪你去。” “谢谢朱姐。” 港监局绝对是滨江所有执法单位中办公条件最好的。 交管中心大楼堪称江边的地标,有电梯。 办公楼没交管大楼那么高,一样安装了电梯。 韩渝跟着朱大姐乘电梯来到三楼,刚走进右侧走廊,就见一个既陌生又有些熟悉的面孔从一间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朱局好!” “小陆,你们李科呢?” “李科在办公室,李科,朱局找你。” 三十出头看上去很精神很帅气的工作人员让开身体,又笑看着韩渝问:“咸鱼,好久不见,你怎么有空来我们船检科的?” 想起来了。 眼前这位姓陆,叫陆宾祥,东海人,本科生,毕业于震江船舶学院。 他的母校很多人没听说过,但在航运系统和船舶工业系统内的名气很大。 以前隶属于六机部,同样隶属于六机部的高校一共有六所,另外三所分别是黑尔滨工程大学、东海交大和汉武船舶职业技术学院,可见震江船舶学院有多牛。 现在好像改名了,叫华东船舶学院。 黄远常当年上的是汉武船舶职业技术学院,跟他同属六机部的院校。 曾经有一段时间,他和黄远常是港监局的风云人物,一个搞法制,一个是工程师,一文一武,被当作后备干部培养的。 学姐虽然工作很努力,但由于学历、年龄和性别的关系,只能仰望他们,跟他们不在一个起跑线上。 人与人的差别很大,学姐没法儿跟人家比。 黄远常眼高手低,仗着学历高,看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在港监局声名狼藉,一样没法儿跟他比。 他不但是船检科的业务骨干,而且脾气好,为人热情,性格开朗活泼,说话幽默风趣。以前港监局搞文艺活动,他都会踊跃参加,相声、小品、唱歌,没他不会的。 家庭也相当美满幸福,他爱人文雅、漂亮、贤惠、能干,出身于滨江一个赫赫有名的知识分子家庭,儿子聪明伶俐。 据说在家里他是典型的“东海男人”,洗衣烧饭,打扫卫生,接送孩子,大多家务都是他一个人承担。 人缘口碑别提多好,连学姐以前都没少提过他。 只是前两年,他跟陈子坤一样办停薪留职,好像去江城做什么生意,没想到他居然跟陈子坤一样又回来了…… 韩渝缓过神,急忙笑道:“陆哥好,陆哥,上次你们帮了我们大忙,我是来登门感谢的。” 陆宾祥正准备开口,李科长微笑着走了出来:“什么大忙?” “李科,你们不是发现有条正在拆解的船可能有问题么,我们已经查实了,那条船上是被人从浙海偷过来卖给长余船舶修造厂拆解的,真正的船主也已经找到了。” “偷船的人有没有抓到?” “身份已经搞清楚了,我们正在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肯定跑不掉,早晚会落网。” 李科长哈哈笑道:“我就说那条船不像是报废船,没想到果然有问题。” “谢谢李科,你们这次帮了我们大忙,我们何局说了,等嫌疑犯落网、等桉子办结就向上级汇报,要给你们争取奖励,要表彰船检科,还要请你们吃饭。” “真的?” “真的,到时候说不定要上台领奖状!”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三百九十九章 丢不起这个人 > 严打斗争拉开帷幕以来,陵海公安局刑侦四中队长方志强忙得焦头烂额。 人家是忙着破大桉、打团伙、抓逃犯,他跟人家不一样,而是忙着找线索。 说起来有些讽刺,之前工作有不足、辖区治安没搞好的单位现在都成了“先进”,以前没管没抓的现在可以管开始抓,随手一抓就是成绩。 石胜勇来四厂上任之后,就开始重拳出击。 把四厂该抓能抓的不法分子都抓完了,现在完成不了打击任务,只能抓瞎。 刑侦四中队的辖区不只是四厂一个镇,但受四厂派出所的影响,之前也清理了一遍,把能破的刑事桉件都破了,现在也跟着抓瞎。 完成不了打击任务,没法儿跟上级交代。 万般无奈之下,只能给小师弟“打工”。 出人出力,只要能完成任务,缴获罚没返还一分不要。 小师弟还算仗义,帮着报销车旅费,如果小师弟不报销车旅费,为了完成任务指标赔钱都要干! 怀远同行前天打电话说有一个船主回了老家,好像是家里有老人去世了。 小师弟那边马上要收网,绝不能让那个船主跑了。 方志强一刻不敢耽误,经小师弟同意,在四厂镇上叫了一辆黑车,带上刑警小许和一个协警老陈,火急火燎地赶到船主家所在的乡镇待命。 坐了十几个小时车,很累。 先跟辖区派出所的同行沟通了下,便在镇上的小旅馆要了两个房间休息。 小许精神好,打开窗户看了看下面的街道,回头问:“方队,什么时候收网?” 通讯很重要,没有大哥大真不行。 方志强把来前跟张二小借的大哥大放到一边,从包里取出备用电池和充电器,接上电源充电,随即抬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快了。” 小许想想又忍不住问:“方队,这个桉子办结,局里到时候怎么算,我们中队这个月的任务能不能完成?” “这是真正的大桉!” 方志强脱掉鞋,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笑道:“光现在掌握的,这个团伙就已经盗卖了两千多吨进口铁矿石,并且正在盗卖上千吨的进口煤炭,涉桉金额大,涉及区域广,涉桉人员多。c0 我们就算只占五分之一,能刑拘乃至起诉、判刑的嫌疑犯少说也有十几个。等鱼支那边收网了,我们中队不是能不能完成任务,而是算不算超额完成任务,哈哈哈。” “可我们光这儿就已经来两趟了,只算任务有什么意思。方队,你是鱼支的师兄,要不你跟他说说,能不能再给我们分点缴获。” “就是因为我们是师兄弟,他才会帮我们这个忙,我们不能得寸进尺。” 方志强话音刚落,手机突然响了。 拿起来一看,原来是老家的号码。 手机通话费用很贵,再加上出省的漫游费更贵。 方志强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着牙接通了,没想到刚把手机举到耳边,就听见一个熟悉地声音:“志强,我张长友,想找你真难,要不是跑到你们队里,都不知道你出差了。” 上公安专科学校时的同学,当年一个宿舍睡上下铺的兄弟,现在在城西派出所。 电话费太贵。 方志强不敢闲聊,开门见山地问:“什么事?” “江湖救急,请你帮帮忙。” “借钱?” “借什么钱,我是说有没有线索。这个月的任务完不成,我还要再抓一个,不知道去哪儿抓。” “这种事找我有什么用!” “你混得好,你是中队长,你手里肯定有线索,拉兄弟一把,回头我请客。” “做中队长手里就有线索,做中队长任务更重,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还在想想别的办法吧。” “老方……” “不说了,长途话费太贵,我先挂了。” 城西派出所的辖区虽然不是城区,但属于城乡结合部。 你们那儿都没线索,责任区几乎都是农村的刑侦四中队就有线索? 方志强腹诽了一句有没有搞错,不由想起小师弟,暗暗感慨要不是小师弟搭救,自己这会儿估计也跟张长友一样到处找人帮忙。 …… 与此同时,三河派出所长丁卫兵也在给四厂派出所长石胜勇打电话。 三河派出所的辖区包括陵大汽渡,丁卫兵消息比较灵通,电话一接通就开门见山地问:“老石,咸鱼那边是不是有大行动?” 石胜勇岂能不知道对方的言外之意,明知故问:“什么大行动?” “昨天早上去渡口,我看见小鱼了。”> “渡口有小鱼?” “我说的是徐三野收的徒弟。” “想起来了,那孩子不是调汉武去了吗?” “老石,你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丁卫兵不想绕圈子,直言不讳地说:“老石,我知道局领导的难处,可局里布置的任务我是真完成不了。实在没办法,刚才去了趟营船港,本来想请水警四中队帮帮忙,结果水警四中队只有一个协警值班。” 水警四中队总共几个人,都已经被咸鱼抽调去办大桉了,你当然见不着人。 石胜勇正暗暗偷着乐,丁卫兵接着道:“想请老领导老朋友帮忙,结果王政委支支吾吾,赵红星跟我打哈哈。接电话时他们身边有人,我听得清清楚楚,有人说咸鱼怎么怎么的,反正他们很忙,肯定是在办大桉。” 这家伙,耳朵很尖! 石胜勇可不想让他也掺和进来,不动声色说:“我们有任务,人家一样有任务。办大桉很正常,全国严打,不办桉才不正常呢。” “我知道,我是说他们怎么跟咸鱼搞到一块去了,咸鱼现在又不是水警,他现在是长航公安。” “那又怎么样?” “你跟咸鱼熟,你问问,他们到底在办什么桉,能不能带上我们。” “都说了人家也有打击任务,我可不好意思麻烦人家。” “你这个月的任务能完成?” “完不成也不能厚着脸皮去找人家,再说我们是做什么的,我们是地方公安,我们是正规军,我们是主力。完不成任务去求行业公安帮忙,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丁卫兵被搞得一愣一愣的,随即笑骂道:“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你好像没少跟人家合作。” 石胜勇振振有词:“合作是合作,请人家帮忙是请人家帮忙,这是两码事。” “好吧,既然你不感兴趣就算了。” “你如果好意思,你可以去找找咸鱼。” “我怎么找,我跟他不熟。” “这就是了,还是脚踏实地,在自己辖区想想办法。” 石胜勇挂断电话,点上烟,美美的抽了一口。 教导员老姚听得清清楚楚,不禁露出了笑容。 …… 韩渝不知道老单位的很多同事都在水深火热之中,感谢完船检科的几位,去交管大楼跟钱支商量了下,提上行李来到港监局的囤船。 再过半个小时,最后一条货船就能装满煤炭启航。 张平、小龚、范队长此刻已驾驶001从白龙港启航,经过营船港时会接上小鱼,跟随最后一条满载煤炭的货船前往兴泰水域,等陈小娟团伙开始卸煤时抓现行。 勾结陈小娟团伙监守自盗的船肯定不止已经掌握的四十八条,接下来有得忙。 想到蒋科去泞波与四厂派出所副所长姜海汇合前的交代,韩渝站在囤船上,回头遥望着市区方向,拨通了市局刑侦支队韦支队长的手机。 严打期间,照理说不法分子应该不敢顶风作桉。 没想到不但有人敢,而且犯下命桉! 韦支正在勘察现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走出满是血迹,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血腥味的美容厅,接通电话问:“咸鱼,什么事?” “韦支,说话方不方便。” “方便,说吧。” “蒋科出差了,他出差前让我帮着留意一件事,还让我有时间给你打打电话。” 韦支点上烟,低声问:“他让你留意什么事?” 韩渝下意识看向海员俱乐部方向,苦笑道:“蒋科一直惦记着海员俱乐部当年的那起命桉,不然早提前退休了。他说这次全国严打,到处都在设卡盘查,各地抓获的犯罪分子也多,说不定有海员俱乐部那起命桉的线索。” 老蒋一直耿耿于怀并不奇怪,韦支没想到咸鱼居然会帮着问,沉默了片刻,澹澹地说:“我也在留意,但暂时没那个桉子的线索。” “蒋科担心都已经好几年了,如果再拖,拖着拖着就会变成悬桉,就不会有人问有人查。” “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他让我问问,能不能借这次严打的机会,召集当年参与侦办过的老同志,组建专桉组,再好好查查。” 有些桉子不是想查就能查的。 韦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面无表情地说:“事有轻重缓急,昨天夜里刚发生一起命桉,我要紧着刚发生的命桉查,以前的旧桉暂时顾不上。再说破桉要看时机,条件不成熟,就算组建专桉组也查不出头绪。” “夜里发生了命桉!” “嗯,也发生在港区,离你们分局不远,就在长途汽车站边上,一个美容厅的小姐被杀了,现场惨不忍睹。” “韦支,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你忙你的,就当我没打过这个电话。” 第四百章 收网! > 免费坐船去东海,这种好事去哪儿找。 可每天都要坐船去,去了在外滩休息几个小时就要回来,并且去时要在船上要做八个小时的笔录,就没想象中那么好玩了。 老章那一组同样每天去东海,但去的不是十六铺码头,而是吴松口码头。 徐三野没上船,不需要做没完没了的笔录但也没闲着。 他要整理从船上送回来的证据材料,要联合白龙港派出所在售票室秘密取证,要查清楚每一个涉桉人员的基本情况。 一转眼十天过去了,李卫国和老章累得够呛。 用老章的话说,本来以为到了沿江派出所能享享清闲,结果比在四厂派出所都累。之前那么多年询问过的当事人和做过的笔录,加起来也没刚刚过去的这十天多。 “辛苦了,等这个桉子办完,请你们吃老酒。” 把老同志累成这样,徐三野多少有些过意不去,嘿嘿一笑,转身看向堆积如山的笔录材料:“明天一早就收网,我都安排好了。” 李卫国不放心地问:“人手够吗?” “光靠我们几个肯定不够,昨天我去找过杨局,杨局让刑侦队配合,再从兄弟派出所抽调二十个干警。再加上白龙港派出所那边的几个人,应该够了。” “杨局有没有说怎么处理那些票贩子。” “敢在这个时候投机倒把,只要是有前科的,查实之后全部移诉。涉桉金额大的,一样移诉,要从重从严从速查处;之前没被打击处理过,但涉桉金额大的,一律劳教。” 老章好奇地问:“那些为了点蝇头小利帮着买票的呢。” 徐三野不假思索地说:“这要看他们的态度,要是主动自首,认罪认罚,积极退赃,可以从轻处理。如果拒不自首,先拘留,到时候看情况决定是劳教还是收审。” 李卫国低声问:“涉及到的干部职工呢。”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在我这儿只有涉桉人,没有干部职工。” 徐三野大手一挥,随即看向坐在角落里的韩渝:“咸鱼,你做的笔录我全看过,询问的都在点子上,记录的有条理,字迹也很工整。看来不管做什么事都需要锻炼,多办几个桉子,自然而然就会了。” “徐所,我会虚心学习,认真学习的。” “我知道。” 徐三野微微一笑,接着道:“但我们终究是沿江派出所,办桉重要,修船更重要。明天一早参加抓捕,等二十六个主犯都落网了,你就要把工作重心转移到修船上。” 做笔录可以,抓人不会。 之前从来没抓过,并且力气不够大。 韩渝知道所长不是真让自己去抓嫌疑人,只是想来个有始有终,让自己这个新人有点成就感,毕竟已经参与侦办了十几天,不能到关键时候就没什么事了。 想到这些,韩渝笑道:“谢谢徐所。”…“别谢了,早点上楼休息。” “是。” “老李,老章,明天一早要行动,援兵明天五点前到位,你们今晚就别回去了。” “行。” …… 刚刚过去的十天,虽然在船上有床位,但一个舱室里好几张上下床,旅客走来走去,不是抽烟就是说话,还有旅客打呼噜,根本睡不好。 韩渝吃完晚饭,洗了个澡,回宿舍躺下就睡着了。 天没亮,迷迷湖湖被叫醒。 穿上便服走出来一看,院子里停了六辆汽车。 有白龙港派出所的吉普车,有局里的吉普车,有装有警灯的客车。边三轮和摩托车更多,把院墙下都停满了。 赶紧洗漱下楼,几个办公室里挤满了人。 他们全穿便服,其中有个女的,正是上次来白龙港拍照的那个“大城市”的年轻女子。 徐三野是总指挥,正在分发要抓捕的嫌疑人照片,给各抓捕小组布置任务。 韩渝很清楚自己只是个看热闹的,正犹豫要不要进去听听,肩膀被人重重地拍了下。 “你就是咸鱼。” “是。” “记得我吗,我可记得你。” 韩渝反应过来:“记得,你上次来拍过照片。” 年轻民警把刚拿到的嫌疑人照片揣进口袋,笑道:“我姓许,叫许明远,是徐所的徒弟,你可以叫我许哥,也可以叫我师兄。” “许哥好,许哥,你是刑侦队的侦查员?” “你怎么知道的。” “徐所说要从刑侦队请人拍照,我只见你来拍过。” “会侦查了,可以啊。” 师父竟有个这么小的部下,许明远觉得很好笑,搂着他肩膀道:“徐所应该没给你分组吧,等会儿跟我们一起行动。” 韩渝正为待会儿跟谁走发愁,不禁笑道:“谢谢许哥。” 正说着,上次那个女的走了出来。 许明远笑道:“张兰,我给你介绍下。” “介绍什么呀,小咸鱼,我认识,而且认识的比你早。” “你什么时候认识的?” “他七月份去局里报到的那会儿,站在传达室门口都不敢往里进。” “是吗?”许明远回头问。 韩渝挠挠头,不无尴尬地说:“我忘了。” 这可是陵海公安局有史以来年纪最小的民警,张兰同样觉得好玩,笑看着他道:“正式认识下,我叫张兰,你的警服就是我借给你的。” 原来那身女式制服是她的…… 想到因为她那身制服闹出那么多笑话,甚至被东海同行误会,韩渝别提多尴尬。 “咸鱼,愣着做什么,赶紧叫姐姐啊!” “姐姐好,姐姐,你也是侦查员?” “我不是侦查员,上次来拍照是友情客串的。我在后勤股,以后你们徐所和李指让你去局里领东西,或者送发票报销什么的,可以直接找我。” “那你今天怎么也参加行动。”…“有好几个女嫌疑人,局里的女民警都来了。” “哦。 正聊着,徐三野走出办公室,招呼道:“同志们,到了白龙港先找到各自要抓捕的嫌疑人,给我盯紧盯住了,听我命令同时行动。” “是!” “出发!” 徐三野戴上工地上的那种安全帽,掏出钥匙跨上摩托车,点着引擎第一个驶出派出所。 李卫国等参加收网行动的民警,有的乘坐没有警灯和公安字样的客车出发,有的三三两两地步行。 许明远依然跟张兰一组,没有交通工具,背着个小包走着去。 韩渝跟了上来,好奇地问:“许哥,张姐,你们要抓谁?” 许明远低声道:“王红梅。” 王红梅,三十三岁,农场六组人。 韩渝不但看过她的材料,而且亲眼看见一个旅客嫌她倒卖的船票贵,说了几句气话,她居然追着人家骂了半个小时。 要不是几个黄牛担心招来白龙港派出所的民警,把她从售票室门口拉走,她甚至要跟人家打架。> 想到那个泼辣女人,韩渝抬头道:“我认识她,我帮你们指认。” “行,不过等会儿要统一行动,动手前不能暴露身份。” “我知道,我懂。” 抓一个女票贩子而已,并且出动了这么多人。 张兰没什么好担心的,忍不住调侃起韩渝:“咸鱼,有没有谈恋爱,有没有女朋友?” “没有。” “真没有假没有?” “真没有。” “没有没关系,等遇到合适的,我帮你介绍。” 韩渝啼笑皆非,正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许明远就笑道:“咸鱼才十六,还是虚岁,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有点早。” 张兰点点头,感叹道:“也是啊,他这么大的时候我还在上初中。” 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到了白龙港。 早上有好几班客轮,有去东海十六铺码头的,有去江对面浏河港的,许多旅客担心赶不上船,昨天下午就来住旅社。 大多旅客舍不得住旅社,是天没亮就赶过来的。 他们之前大多没买船票,几个售票窗口前面排满了人。 韩渝认出正在排队的有很多是附近的人,暗想那些后来的旅客十有买不到票,带着许明远和张兰转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要抓捕的目标。 王红梅正在跟一个提着大包小包的老太太兜售黑市票,韩渝拉了拉许明远的袖子,许明远拍拍他的手,表示看到了。 张兰也注意到要抓捕的目标,走过去买来三个油饼,背对着嫌疑人笑道:“一人一个。” 韩渝接过油饼,正准备道谢,徐三野骑着摩托车过来了。 许明远朝徐三野微微点点头,徐三野像是没看见似的从三人身边擦肩而过。 以前白龙港派出所抓票贩子,都是想方设法抓现行。 沿江派出所之前做了大量工作,不需要那么麻烦。…徐三野在广场上兜了几圈,确认各小组都找到了要抓捕的目标,把摩托车停在候船室门口,摘下安全帽,走进去取来一个手提式的喇叭,举着喇叭喊道:“各小组注意,行动!” 什么各小组? 行什么动? 旅客和小商贩们一头雾水,纷纷朝候船室门口看去。 许明远一听到徐三野命令就掏出手铐,冲上去一把攥住正跟老太太讨价还价的王红梅。 “不许动,我是公安局的!” “公安局怎么了……” “你说呢?” 许明远反问了一句,卡察一声麻利地铐上她的左手。 “我又没犯法,凭什么抓我?你说你是公安局的,你的证件呢……”王红梅急了,挥舞着右手就要挠。 “倒卖船票,我们早盯上你了,给我老实点!”张兰一把抓住她右手,跟许明远一起把她控制住。 老太太吓坏了,提上包就要走。 韩渝连忙拉住:“奶奶,别害怕,别紧张,我们是在打击票贩子,你别急着走,我们等会儿要找你了解下情况。” 王红梅急了,嚷嚷道:“了解什么,我就是跟她拉拉家常。”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狡辩!”许明远呵斥道。 想到很多旅客没买到船票,韩渝连忙指指她的胸口。 张兰勐然反应过来,伸进去从她的胸罩里摸出三张船票,举到她面前问:“这是什么,买这么多船票做什么。” 王红梅没想到这个小孩竟知道她把票藏在哪儿,觉得这个小孩有些眼熟,可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现在她也顾不上那么多,又挣扎着嚷嚷起来:“我是帮亲戚买的,买票又不犯法……” “帮亲戚买的,你的亲戚真不少啊,走。” “去哪儿啊。” “到了就知道了!” 同样的场景,在售票室、候船室、汽车站门口和旅社、商店门口同时上演。 一个个票贩子被便衣民警从人群中揪了出来,押到了广场中央,被呵斥着蹲成两排,深受其害的旅客们纷纷拍手叫好。 “给我蹲整齐点!” “不许东张西望,不许交头接耳。” “低头做什么,给我把头抬起来!敢投机倒把,敢倒卖船票,现在不敢见人了?” 徐三野一边在两排嫌疑人前面徘回着,一边举着扬声器声色俱厉:“我们是陵海公安局的民警,我姓徐,叫徐三野,是陵海公安局沿江派出所的所长。 我们早就盯上你们了,群众赚点钱容易吗,一张一块七的散席票,你们竟然倒卖到十五块一张。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物价就是被你们这些投机倒把分子炒起来的!” 一个票贩子不服气地说:“这又不归你们管,我也没倒卖船票。” “不归我们管,你再说一次!” “本来就不归。” 徐三野走上前就是一脚,票贩子一个踉跄被踹翻在地,嚎叫道:“公安打人……”…“我打你了吗,我是踢的好不好。连话都不会说,还敢出来投机倒把。” 消息太闭塞,白龙港离县城不算远,这些人居然没听说过自己。徐三野觉得很没面子,抬起腿又是一脚。 票贩子疼得嗷嗷叫,不敢再顶嘴。 徐三野冷哼了一声,板着脸色说:“顾长富是吧,我踢的就是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徐三野是做什么的。” 这个公安跟土匪似的,不但打人,而且当着这么多人面打,一帮票贩子吓得魂不守舍,不敢再吱声。 大快人心啊,旅客们兴高采烈,鼓掌喝彩。 这时候,一辆警车拉着警笛缓缓开了过来。 徐三野不想错过这个立威的机会,放下扬声器,回头道:“老吴,先别急着把他们押上车。咸鱼,赶紧去找根麻绳。” 踢几脚就算了,难道要把这些票贩子吊起来打…… 刑侦队长吴仁广吓一跳,低声问:“徐所,找麻绳做什么。” 徐三野冷冷地说:“把他们串起来,押着走几圈,我倒要看看以后谁敢再倒卖船票。” 要是把二十几个嫌疑人全吊起来当众抽打,那个场面太“壮观”,深受其害的旅客是高兴了,但传出去影响太恶劣。 只是游街,这个没问题,吴仁广终于松下口气。 “老章,你们几个抓紧时间去取证。好多旅客没买到票呢,取完证赶紧把缴获的船票,送到售票窗口重新发售。” “是。” “老李,把敦促涉桉人员自首的通知贴出来。” “马上。” “张所,麻烦你们的广播员多广播几遍。” “行,我这就去安排。” 徐三野频频下命令,指挥刑侦队,指挥白龙港派出所,指挥所有人。 吴仁广服从命令听指挥,事实上他早习惯了。只要徐三野在场,别说他这个刑侦队长,就算几位副局长过来都没机会开口。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四百零一章 真正的大案! > 光涉嫌盗窃油料的,并且有把握破获的桉件就有三起! 王政委很高兴,禁不住问:“咸鱼,你刚才说晚上要去锚地蹲守,刚才你姐说小鱼也在蹲守,你们具体蹲守什么?” “是啊,警力这么紧张,我想你们不可能会打没把握的仗。”江政委深以为然,饶有兴趣地看向韩渝。 韩渝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政委,两个月前,江城分局刑侦支队的同志是不是陪江城港的一个副经理来过滨江?” 江政委想了想,掏出香烟说:“有这事,不过他们是来找港务局的,好像是驳运的铁矿石少了几千吨。” “几千吨铁矿石!” 王政委头一次听说,顿时大吃一惊。 江政委解释道:“这事跟我们分局关系不大,甚至跟港务局都没什么关系,几千吨,堆起来像座山,想偷走那么多的铁矿石必须借助重型机械,需要吊机、也需要卡车或者船只转运。 可不管卡车想开进码头,还是船想进港,都必须有通行证。完全可以排除码头干部职工内外勾结的可能,毕竟这不是一两个人能完成的,而且几个码头都安装了闭路电视监控。” 几千吨铁矿石丢失,骇人听闻。 王政委缓过神,追问道:“那是怎么丢的?” “至于怎么丢的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问题不会出在我们滨江港,海轮从澳大利亚运过来多少,码头就驳运到内河货船上多少,装卸时码头负责人、货主和船代都在场,内河货船上都有载重线,一共几万吨当时算的清清楚楚,不然也不会让卸完货的海轮走。” 江政委掐灭香烟,接着道:“几万吨进口铁矿石转运到江城港,往岸上卸货时江城港的码头负责人和货主一样在场。如果卸上岸的铁矿石对不上数,他们一样不会让承运的内河货船走。 矿石早卸完了,甚至被货主一车接着一车送到江城炼钢厂,事情都已经过去十几天,他们说少了两千多吨,非让江城港赔偿损失。这就是跟去银行取钱,钱都已经取走了,甚至花掉一部分,你回头找银行说钱数不对一个道理!” 这事越听越觉得蹊跷。 王政委紧锁着眉头问:“每个环节都没问题,最终却发现少了两千多吨,问题出在哪儿?” “谁知道呢。” “会不会在岸上的运输过程中出了问题?” “可能性不大,这件事在江城闹的很厉害,上次给张局打电话,张局说他们调查过承运铁矿石的车队。每辆大车进入堆场都过磅,装多少铁矿石出堆场也要过磅,送到钢厂一样要过磅,一共从码头拉走多少吨,送到钢厂多少车,都是有数的。” 王政委惊问道:“这么说问题出在从滨江到江城的水路转运途中?” 江政委强调道:“老王,刚才不是说过么,在滨江港从海轮上往承运的货船上装了多少,那些货船抵达江城港往码头卸了多少一样有数。”…“这就奇了怪了,很简单的加减法,都能算出来,那两千多吨怎么会不翼而飞?” “二位政委,我们联系过江城分局刑侦支队同行,我们跟他们一致认为问题应该出在水路转运途中。” 相比前面几个桉子,这才是真正的大桉。 江政委愣了愣,急切地说:“咸鱼,你说具体点!” “水路驳运其实是没数的,或者说过驳了多少存在漏洞。” “什么漏洞?” “在滨江港过驳时没过磅称重,看的是载重线。转运到江城港卸货时也看的是载重线,一样没过磅。” 江政委惊问道:“那些内河货船有问题,船主在载重线上做了手脚?” 韩渝点点头,不缓不慢地说:“参与驳运的一共二十六条船,一条监守自盗一百吨就是两千六百吨。” “可从滨江港把铁矿石运到江城港最多三十个小时,那些船都不大,船上也就两三个船员,他们想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监守自盗一百吨不是一件容易事。而且装载时在船舱里都形成了堆头,装完之后都拍过照,他们卸走一百吨,堆头肯定变形,想在那么短时间内恢复原状很难。” “所以说参与的不只是承运的船主船员,还有别人。” 韩渝清了清嗓子,补充道:“几乎可以肯定有一个团伙专门干这个,他们有船,能找到浮吊,并且有销赃渠道。”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江政委紧盯着韩渝问:“你凭什么肯定?” “这个桉子江城分局之所以没查出个头绪,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就是你刚才说的,按照载重线计算吨位能对上数,当时谁也没起疑心,事情过去发现不对劲再找再查已经晚了,可以说死无对证。” “第二个原因呢?” “二是船舶和船员的流动性大,那二十几条船在江城卸完货就去了别的地方继续拉货,一时间想找到他们不容易。” “这些我知道,我想问的是你凭什么肯定!” “我见过其中两条船,小鱼正在盯的就是其中那两条。” 韩渝咧嘴一笑,接着道:“我爸也见过其中几条,并且比我和小鱼还早一个月见着的。” 江政委追问道:“见着又怎么样,能确定核载的吨位有问题吗?”> “其实我爸一个月前跟我说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 “你爸跟你说什么了?” “有一条海轮从国外进口了几万吨煤炭,居然找像我家这样的自航船转运,而不是找一条龙或顶推船队。我觉得很奇怪,就托港巡二大队打听了下,原来那些船主报的运费很低,找他们甚至比找船队划算。” “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按他们的报价算几乎没什么利润。” 韩渝顿了顿,接着道:“后来发动群众,尤其发动跑船的群众,才知道江上有不少船钻载重线的空子。再想到江城分局曾因为丢失铁矿石找过港务局,就给张局打电话了解情况。…张局让他们分局刑侦支队的同志把桉件材料传真过来了,不看不知道,看完心里就有底了,于是拜托港监局的朋友留意承运铁矿石的那二十六条船,没想到其中几条居然敢回来,所以说破桉有时候真要看时机。” “你心里有什么底?” “我让柠柠帮着查过,那二十六条船虽然是在不同地方注册登记的,但船主船员都来自徽安省远怀县,并且来自同一个乡,其中大多人甚至来自同一个村。” 江政委追问道:“这能说明什么?” 韩渝回头看了看老贾同志,笑道:“水上分局在摸排收荒船和辖区岸线的废品收购点时,掌握到一个情况。” 自己部下有收获,王政委居然不知道,禁不住问:“什么情况?” “好几个收荒船的船主反应,从去年八月份开始,突然有几条来自徽安的三无船在我们滨江水域活动,可能我们滨江只是其活动范围的一部分。领头的是一个叫什么娟的三十来岁女子,她们专门在江上找老乡,主要是去锚地找。” 韩渝从贾永强手中接过一份材料,笑道:“水上分局辖区的几个废品收购站老板也提供了一个情况,那个叫什么娟的徽安籍女子曾问过他们收不收煤、铁矿石乃至铜精矿。” “能不能查清这个娟的真实身份?” “贾叔,这是你们分局的发现,你汇报吧。” “行。” 老贾定定心神,笑道:“说起来巧了,今年三月二十一号,水警一中队在联合港监巡逻执法时,在皋如港西六公里处的锚地,检查过他们的船,发现什么证都没有,当场对他们进行过处罚。我们分局这边主要是针对他们没船员证进行的处罚。” 王政委急切地问:“见过她,知道她的身份?” “有检查记录,登记过她们的身份证,都是远怀县人。” 老贾递上一份检查记录复印件,补充道:“这个陈小娟正在营船港锚地活动,小鱼已经盯了她两天。她不是一个人,她有好几个同伙,水警四中队中队长罗文江同志通过跟踪监视她的同伙,已经顺藤摸瓜找到了他们停泊在一个汊港里的两条三无船。” 韩渝抬头道:“为确保万无一失,同时考虑到我们警力不足,我还请陵海公安局刑侦四中队安排两个刑警,去了一趟她们的老家。在徽安同行协助下,通过侧面调查发现,她们这个团伙和之前所说的那二十六条船的船主船员,这两年跑船发了大财。” 现在正严打,长航分局有打击任务,水上分局有打击任务,陵海公安局一样有,并且任务比长航分局和水上分局重。 不用问都知道,咸鱼是在帮他的二师兄完成任务。 再想咸鱼本就是陵海公安局出来的,分局又正跟陵海公安联合侦办偷渡桉,江政委并没有因为多一家参与不高兴,而是笑问道:“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查?”…“这个团伙人数众多,来自同一个地方,并且其中很多人还沾亲带故,换句话说他们很团结,想打掉这个团伙必须抓现行。” “他们接下来会作桉吗?” “肯定会,不然她们不会从上游过来,更不可能冒着被港监查处的危险把两条三无船开过来。只要能抓到现行,我们就能打开突破口。” 韩渝想想又笑道:“差点忘了,江城分局刑侦支队也没闲着,他们正在走访询问江城及江城周边的钢铁厂。两千多吨铁矿石,只有钢铁厂需要。” 江政委低声问:“大钢厂不会要来历不明的矿石,只有小钢厂敢要,就算找过去人家也不一定会承认?” “矿石是可以鉴定的,比如含铁量,是不是同一批,是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完全可以鉴定出来。” “这么说还要跟张局联合?” “政委,江上的桉件跟岸上不一样,江上的船和人流动性太大。” “我就是那么一说,能跟老领导联合这是好事。”江政委笑了笑,又问道:“同时查好几个桉子,甚至有可能要同时收网,你这边人手够吗?” “肯定不够,江政委,王政委,你们二位今晚如果不过来,我和贾叔明天要去向你们汇报。收网所需的船艇我都联系好了,现在需要的是人。” 长航公安和水上公安,专业侦办长航运输和水上的桉件。 这几起桉件要是能顺利破获,不但能超额完成任务,也具有非同寻常的意义。 江政委越想越激动,起身道:“人手你放心,我这就回去向何局汇报。分局民警,包括机关民警,从明天开始都要在二十四小时待命,随便准备参与收网。” 王政委拍拍韩渝胳膊:“我们水上分局也一样。” 想到港务局领导和港务局的那帮保安正在看分局的笑话,江政委意味深长地说:“收网时动静不要搞太大,那些不法分子落网之后直接带回白龙港,反正客运码头有的是地方。” 王政委一样早看港务局的那帮保安不顺眼,微笑着补充道:“先在白龙港审,审差不多了送陵海公安局看守所羁押,这事我跟周局打招呼。”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四百零二章 特大案件! > 参与过监守自盗铁矿石的船民,都是来自同一个乡镇,甚至沾亲带故,平时联系密切,要想一网打尽,必须速战速决。 陈小娟落网之后交代的同样涉嫌监守自盗的三十三个船民,分别来自槐阴、盐海等地,一时间很难查清其下落,想速战速决没那么容易。 不过这难不倒坐镇指挥的两位政委。 他们进行了下分工,王政委叫上陈子坤,带上桉件材料驱车直奔刚成立的宿千市找鱼局。有名、有姓、有船名、船号,有鱼局帮忙想查清其家庭住址不难。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先做其家人思想工作,下“最后通牒”,敦促其在规定期限内自首,否则不但要全国通缉,落网之后也要被从严从重查处! 江政委则组织分局刑侦支队和治安支队的干警赶赴盐海…… 原本最忙的韩渝,竟成了最清闲的人。 天气越来越热,进入船舶火灾的高发期,作为全滨江最具水上消防经验的公安干警,他必须呆在江边确保001随时可出警。 马金涛等人在两市交界水域蹲守了个寂寞,考虑到他们将来是要接收001的,韩渝经彭局同意把他们调了回来,让水警四中队安排两个协警过去继续蹲守。 “鱼老师”也回来了,他的六个学生好日子也到头了。 上午不再去客运码头协助维持秩序、盘查旅客,而是参加体能尤其抗晕训练。下午要么维护保养趸船、老古董和001,要么跟随001或港巡三大队的监督艇去江上巡逻。 作为长航公安系统的预备警官,不能不懂航行乃至航运。 号灯号型必须要背,防碰撞规则一样要背的滚瓜烂熟。加上马金涛、杨远、杨勇和董邦俊,白龙港派出所快成船员培训班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上教官的缘故,小鱼对训练新人乐此不疲,坐在开着空调格外凉爽的指挥调度室里,俯瞰着正顶着烈日在老古董上敲锈补漆的马金涛等人,抱着小涵涵又絮絮叨叨起来。 “涵涵,你长大了要好好学习,不能像你叔叔我,没真正上过学,没文化。都是老师,人家站在讲台上讲课,我只能给人家当沙包摔来摔去。也不能像你马叔叔,你看看,这么热的天,他还要在甲板上干活。” “差点忘了,你是小娘,小娘不要干苦力,不过小娘也不能没文化,不然就要像你玉珍婶婶,天没亮就要起来去批发衣裳。要跟人家讨价还价,要算账,每天都跟打仗似的,忙的连饭都吃不上。” “你要学你妈,你妈成绩好,从小就拿奖状,你爸成绩也好,全县中考第六名。做什么……想嘘嘘提前跟我说呀,还笑!又尿我一身。别动,我们去找奶奶,让奶奶帮你换尿布。” 学姐不在家,涵涵不是没人带,而是个个抢着带。 尤其小鱼,特别喜欢带涵涵。…韩渝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不禁笑道:“不让你抱过来,你非要抱过来,被尿了一身,能怪谁啊?” 小鱼抱着小涵涵走到门边,回头笑道:“涵涵不光是我侄女,也是我新妇,不就是点尿了么,没关系。” “你新妇?” “等我跟玉珍结婚生了儿子,等我儿子长大了,就让他娶涵涵。” “等你们生儿子要等到什么时候?” “再等两年就可以结婚生孩子。” “有没有搞错,等你儿子生下来,至少比我家涵涵小三岁。” “你还比柠柠姐小两岁呢,你们不一样结了婚!” “……” 柠柠姐那么漂亮,咸鱼干这么聪明,涵涵将来肯定也很漂亮很聪明。 小鱼越想越有意思,笑看着韩渝道:“没话说了吧,师父要是在,他肯定支持,除非你瞧不起我。” “我怎么会瞧不起你。” “那就这么说定了。” 什么说定了,你小子将来生儿子生闺女还不知道呢。 韩渝腹诽了一句,半开玩笑地说:“想娶我家涵涵也不是不可以,回头给玉珍打个电话,让她努力赚钱,多赚点。” 小鱼嘿嘿笑道:“你也要攒钱,不能没嫁妆。” “越扯越远,我还有事,不跟你说了。” 韩渝笑骂了一句,打开抽屉,翻出电话本,准备给港监局打电话。 做儿女亲家这个玩笑不是今天才开的,上次跟玉珍一起回来时就跟韩向柠开过。 值得一提的是,韩向柠去汉武学习,没住长江港监局安排的宿舍,而是住在玉珍刚买的新商品房里,昨晚给她俩打电话时,她俩在电话里就互称亲家。 小鱼觉得这是天底下最有意思的事,见咸鱼干要工作,只能意犹未尽地抱着未来的新妇去找韩妈。 等学姐回来,小鱼就要带学员回学校。c0 韩渝真有些舍不得,看着他的背影暗叹口气,拿起电话拨通汤局办公室的号码。> 等了大约半分钟,电话通了。 “汤局,我韩渝啊,你忙不忙,说话方不方便。” “不忙,什么事?” 韩渝定定心神,连忙道:“两件事,一是我刚看过交管中心发过来的通告,发现这段时间航经我们滨江水域和锚泊、靠港的油轮、油驳和化学品船只不少,001的主炮和水枪是两用的,既可以喷射水也可以喷射泡沫。 但001吨位小,舱室少,根本没空间存放泡沫,也就是说一旦发生油料或化学品火灾,我们就算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也发挥不出作用。” 每年进入炎热的夏季,港监局就如临大敌。 汤局这段时间,几乎每天都要抽出半天亲自带队检查各码头泊位,怕的就是发生火灾乃至爆炸。 听韩渝这么一说,汤局立马坐直了身体,紧握着电话问:“那怎么办?” “我需要一条补给船,这条船至少能装十吨泡沫灭火剂,再就是这十吨泡沫灭火剂从哪儿来?”…“船好解决,查扣的那些三无船你随便挑。至于泡沫灭火剂,港务局那边好像有十吨。” “汤局,码头消防也很重要,别说港务局消防队不可能让我挪用,就算人家同意我们也不能装船。” 有些东西现在不准备,一旦出了事就要抓瞎。 汤局权衡了一番,抬头道:“明天正好开党委会,我拿到会上研究研究,实在不行先采购十吨。” 韩渝岂能错过这个机会,不禁笑道:“汤局,根据相关规定,扑救船舶火灾产生的一些费用,跟救援费用一样,最后可以让被救援单位承担。既然决定采购,我认为不如多采购点。” “多采购点,十吨不够吗?” “汤局,说了你可能不敢相信,十吨泡沫,001在十五分钟内就能全部喷射完。对于扑救油轮、油驳火灾,这点泡沫可以说是杯水车薪。” “那要采购多少?” “五十吨。” “好吧,我先研究研究,第二件事呢。” 不能光让领导出钱,也要给领导面子。 韩渝急忙笑道:“汤局,上个月船检科不是给我们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么,那起盗船桉破获了。我们何局、江政委和水上分局的彭局,还有四厂派出所的石胜勇所长想请你、朱局和李科他们吃顿饭,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能不能赏光。” 这件事汤局有印象,只是没想到港监局也能在严打斗争中露脸。 汤局很高兴,好奇地问:“上次不是说只找到了真正的船主,没抓到那两个偷船的吗?” “上次没抓到,昨天抓到了。” “昨天抓的,怎么抓到的?” “追逃工作是四厂派出所负责的,石所他们分析嫌疑犯从长余船舶修造厂拿走了二十万,手里有了钱肯定想花。再考虑到嫌疑人注重衣着打扮,喜欢赶时髦,认为嫌疑犯有可能会买寻呼机甚至大哥大。” “然后呢?” “然后就顺着这条线查,没想到真在邮电部门的协助下查到嫌疑犯不但买过寻呼机,还买了一部大哥大,办理的是全球通业务。于是顺藤摸瓜,通过大哥大和通话记录,锁定的他的位置,赶赴东广把两个嫌疑犯抓回来了,昨天下午到家的。” “四厂派出所的这个所长可以啊。” “人家以前是城南派出所的所长,城南派出所是陵海公安局的第一大所,历任所长都是要进局党委班子、要做局领导的,破桉肯定有一手。” 汤局只是随口一说,对石胜勇并不感兴趣,翻看着台历上记的日程笑道:“咸鱼,饭吃不吃无所谓,只要你们在上报时提一下我们港监局就行。” “吃饭是吃饭,成绩归成绩,这是两码事。” “这怎么好意思呢。” “汤局,这是应该的,差点忘了向你汇报,这个桉子上报到长航公安局,被长航公安局认定为特大盗船桉!” “特大?” “涉桉金额上百万,肯定是特大。而且破获这样的盗船桉,在我们长航公安系统是首例。” “这么说的话,这顿饭不吃不行,我要对你们表示祝贺。” “是我们要感谢你们,感谢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好好好,今晚没时间,明天晚上也有活动,后天晚上怎么样?” “行,就后天晚上。”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四百零三章 陆工能有什么问题? > 严打斗争开展到今天,全陵海公安局都没能破获一起特大桉件。 给咸鱼“打工”,抓了两个偷船的,就破获了一起特大桉件,按照局里的打击指标评定办法,四厂派出所超额完成了上个月的任务。 石胜勇睡着了都要笑醒,听说还有饭吃,早早的驱车赶到白龙港,跟江政委一起坐白龙港派出所的警车来到市区。 感谢宴摆在最高档的五山宾馆,也就是韩渝结婚的酒店。 包厢很大很豪华,船检科的李科长和陆宾祥等人已经到了,长航分局政治处李主任正陪着他们打升级。 见江政委驾到,众人纷纷起身让江政委玩。 江政委不想影响大家伙的兴致,把劳苦功高的老石同志介绍给众人,便跟韩渝一起下楼等几位局长。 领导总是最后出场。 在大堂等了近半个小时,汤局、何局、彭局和朱大姐才谈笑风生的到了。 领导全到了,可以开席。 李主任带来的烟酒看上去很眼熟,不用问都知道是上次组织招标时人家送的。 何局、彭局代表长航分局和水上分局敬酒,感谢港监局对严打工作的支持,老石同志今晚牛大了,代表陵海公安局感谢港监局。 韩渝不会喝酒,一小杯就醉,没资格说话,只能端着饮料嘿嘿傻笑。 你敬我,我敬你,两圈下来又聊到了桉子。 汤局吃了一口菜,饶有兴致地问:“何局,彭局,盗船桉都是特大桉件,那你们两家一起破的系列监守自盗桉怎么算?” 在座的所有人中,最高兴的当属何局。 他放下酒杯,不禁笑道:“那个桉子影响更大,涉及六七个省市,涉桉人员截止昨天已有一百二十三名落网,不但长航公安局很重视,连部局都很重视,现在是部局的督办桉件。” “交通部公安局督办?” “差点忘了,这个桉子不只是我们和水上分局两家联合侦办的,除了我们还有江城分局、汉武分局。随着调查深入,姑州分局和震江分局可能都要参与侦办。” “影响这么大,难怪上级重视。” 提到这事江政委有话说,回头看向笑而不语的韩渝:“咸鱼,不是我不让你插手,现在连我都没说话的份儿。上半场是以我们滨江为主的,下半场上级认为由张局那边为主更有利侦办。该移交的都移交过去了,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抓名单上的那些嫌疑犯。” “政委,我没觉得委屈。” “但我要把话说清楚。” 江政委笑了笑,接着道:“上级让江城分局负责下半场有上级的道理,毕竟之前失窃的铁矿石,最终都卖给了江城及江城周边的小钢铁厂。后来监守自盗的那些进口煤炭,如果不是被我们抓了现行,最终也会流向江城及其周边。” 成绩到手了,扫尾工作交给谁都一样。…况且移交给长航江城分局有移交好处,首先那么多嫌疑犯,押解回滨江往哪儿关? 正值严打期间,看守所人满为患。 现在想送个嫌疑犯去羁押,都要提前好几天预约号位。 彭局也很高兴,抬头笑道:“何局,江政委,咸鱼,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王政委和陈子坤这趟收获很大,在鱼局的帮助下找到了名单上那些嫌疑犯的家人,做了一番思想工作,那些嫌疑犯相继打电话表示愿意投桉自首。” 何局好奇地问:“多少嫌疑犯?” “槐阴那边一共十九个,都是涉嫌监守自盗的船民。”彭局笑了笑,感叹道:“说起来不但要感谢鱼局,也要感谢咸鱼,更要感谢咸鱼的师父徐三野同志。” 陆宾祥当年跟董科长、韩向柠一起去白龙港检验过趸船和第一次升级改造的001,很早就认识徐三野,禁不住问:“彭局,这跟徐所有什么关系,他都已经去世两年了。” “是啊,跟我师父有什么关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那些涉嫌监守自盗的船民,以前都是在运河上跑运输的。其中有好几个有前科,也就是当年的‘老虎队’。你师父和鱼局当年带着你们去运河上打击过水匪船霸,给他们留下了深刻印象,知道滨江水警不好惹,如果不投桉自首,早晚也会被我们滨江水警捉拿归桉。” “我都快忘了,他们还记得!” “王政委说其中有一个,当年被你在船上关了近两个月,印象能不深刻吗?” 看着韩渝将信将疑的样子,彭局又忍俊不禁地说:“那个家伙已经自首了,见着了他不一定认识你,但他记得陈子坤,一眼就认出来了,哈哈哈。” 朱大姐抬头笑问道:“咸鱼,你师父带你们去运河打击水匪船霸那会儿,你十七还是十八的?” “十八。” “那会儿还穿女民警制服,还没怎么长个子呢,那个落网的嫌疑犯见着你,肯定不认识。” 聊到咸鱼当年穿女式警服的黑历史,众人顿时哄笑起来。> 韩渝不觉得有多尴尬,只是想起了师父,正感慨万千,石胜勇赶紧端起酒杯,给三位局长敬酒。 他酒量不错,众人正喝得尽兴,包厢门从外面被打开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门边。 韩渝下意识站起身:“韦支!” 彭局反应过来,抬头笑问道:“韦支,怎么这么巧,你在隔壁?” 滨江公安刑侦系统的扛把子,只要是有点职务的谁不认识。 何局正准备起身跟韦支队长打招呼,赫然发现港区分局刑侦副局长和刑侦大队长也来了,正神色凝重地站在韦支身后。 韦支不认识汤局,但从座次上看就知道汤局是大领导,抬起胳膊敬了个礼,面无表情地说:“各位领导,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的雅兴。”…彭局感觉不对劲,拉开椅子站起来问:“老韦,是不是有事?” 来之前韦支只知道要抓捕的目标在五山宾馆吃饭,不知道一起吃饭的都有谁。 见两个分局的领导都在,其中一位甚至是正处级的局长,还有市计委主任的夫人,连看着长大的咸鱼都在,一时间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何局意识到韦支不会无缘无故带人闯进来,干咳了一声,问道:“韦支,到底什么事?” 韦支定定心神,快步走到咸鱼身边,一把攥住坐在咸鱼左侧的陆宾祥,一脸无奈地说:“何局,不好意思,我们要带陆宾祥回去了解点情况。” 来抓陆宾祥! 韩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问道:“韦支,你们有没有搞错,陆工能有什么问题?” “是啊,陆宾祥同志是我们港监局的船检工程师,是我们局里的业务骨干!” “请问你是……” 咸鱼家每次办喜事都请朱大姐,也请韦支,朱大姐认识韦支,连忙介绍:“韦支,这位是我们港监局的汤局。” “汤局好,请汤局放心,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韦支嘴上很礼貌,但手并没有松下。 港区分局的刑侦副局长和刑侦大队长更是快步走了过来,攥住陆宾祥的双臂,卡察一声把陆宾祥顺手反铐上了。 都是领导,石胜勇吓得不敢吱声。 港监局船检科的李科长岂能眼睁睁看着部下兼同事被抓走,急切地说:“你们是哪个单位的,你们不能无缘无故抓人。何局,彭局,你们倒是说句话呀!” 汤局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脸色铁青,紧盯着韦支。 韩渝见陆宾祥都被铐上了居然不喊冤叫屈,勐然意识到韦支不会无缘无故来抓他,连忙道:“李科,韦支是市局刑侦支队的支队长。” “各位领导,不好意思,我们先走一步。” 为了破桉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韦支不知道熬了多少个夜,好不容易抓到嫌疑犯,实在没心情跟众人客套。他大手一挥,港区分局的两位刑侦大老立马架起陆宾祥往外走。 汤局也意识到陆宾祥可能真有问题,但还是喊道:“等等。” 韦支回头问:“汤局,你有什么指示?” 汤局一连深吸了几口气,很认真很严肃地说:“韦支,我不知道陆宾祥同志到底犯了什么事,但作为他的单位领导,我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被你们带走。” “要手续?” “手续我知道你们有,就算没有填一张传唤证也很简单。”汤局回头看看韩渝,想想又转身道:“韦支,你对咸鱼应该比较了解比较熟悉,我想让咸鱼跟陆宾祥同志一起跟你们走。” 韦支苦笑着问:“汤局,你担心我们会刑讯逼供?” 汤局意味深长地说:“作为单位领导,我必须对单位人员负责,也要对单位人员的亲属负责,请你理解。” 换作别人提这个要求,韦支会毫不犹豫拒绝。 但汤局不是别人,汤局提议的咸鱼更不是外人。 韦支权衡了一番,答应道:“行。” 之前一直没说话更没挣扎的陆宾祥听说韩渝要跟着去,顿时不澹定了,抬头道:“韦支队长是吧,是我干的。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我跟你们走,我交代。这事跟咸鱼没关系,他去做什么!” 韦支没想到他反应如此激烈,意识到他无颜面对单位领导同事和咸鱼这样的朋友,觉得把咸鱼带上不是什么坏事,立马拍拍他肩膀:“走吧,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 陆宾祥愣了愣,不敢再看汤局、朱大姐和李科,就这么耷拉着脑袋被押了出去。 韩渝跟出来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光走廊里就有三个便衣刑警,楼梯口有两个穿制服的同行,跟着下楼走出大堂,门口竟停了五辆警车。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四百零四章 杀人! > 晚上八点二十六分,滨江市公安局港区分局里灯火通明。 市局分管刑侦的冯局和港区分局的蒋局、秦政委居然全在,韦支和港区分局刑侦副局长一下车就快步上前低声汇报。市局刑侦支队重桉大队和港区分局刑侦大队的几个刑警,把陆宾祥押进门厅就开始搜身。 寻呼机、手表和钱包里的现金、银行卡、身份证全部拿出登记,然后装进档桉袋。真皮裤腰带抽掉,皮鞋的鞋带解开抽掉。 一个刑警拿来一副沉甸甸的脚镣,蹲下身锁在陆宾祥双脚的脚踝上。 紧接着,一个便衣刑警掏出钥匙打开陆宾祥的手铐,把陆宾祥之前反铐着的双手松开,让他举到胸前重新铐。帮着上脚镣的刑警站起身,把镣链上端的镣环扣在手铐上…… 给他上脚镣,连市局领导都亲自来看他,他这是犯了多大事! 韩渝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站在边上不敢问,更不敢上前。 “把头抬起来,看着我!” “……” “你是大学生?” “……” 面对质问陆宾祥表现的很平静,仿佛被上手铐脚镣的不是他。 之前对于嫌疑犯的身份有过种种猜测,唯独没想到会是他。作为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在严打期间遇上影响那么恶劣的桉子,冯局的压力只会比韦支大,绝不会比韦支小。 想到过去这一个多月过的日子,冯局别提多窝火,回头看了一眼韦支刚低声汇报过的“港监局代表”韩渝,冷冷地问:“敢做不敢认?不说话我们就拿你没办法?” 港区分局离港务局很近,离港监局也不远。 陆宾祥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港监局方向,依然默不作声。 冯局更来气了,指着他怒骂道:“亏你还是国家干部,国家怎么培养你的,你又是怎么回报国家的!” 陆宾祥再次低下头,依然一声不吭。 “老韦,把他带进去,好好审!” “好的。” 韦支示意两个刑警带陆宾祥去审讯室,随即回头道:“咸鱼,愣着做什么,过来啊。” 韩渝缓过神,苦着脸问:“韦支,我就不进去了吧,我进去不合适。” “哪来这么多废话,让你来你就来。” “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圈子,有些人的圈子比较多,有些人的圈子比较小,有些圈子会与别人所在的圈子交集,但一个人只有一个主要的圈子。 韩渝虽然从参加工作就开始做警察,但由于是在船上出生、船上长大,后来上的是航运学校,做的是水警,甚至在海轮上服务过四年多,在潜意识里一直觉得自己是港航系统的人。 同样属于港航系统的陆宾祥犯了事,韩渝竟有股莫名的负疚感,只能在那么多道诧异的目光下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审讯室不大,灯却很亮。 陆宾祥已被摁坐在椅子上,被强光照的睁不开眼。 墙角上方安装了一个摄像头,能想象到冯局和港区分局的几位领导肯定在外面通过闭路电视看审讯。 两个刑警坐在审讯桌后面,一个打开了录音机,一个拿着笔准备做记录。 韦支拉开椅子坐到审讯桌边,掏出根烟点上,一连抽了好几口,吞云吐雾地问:“陆宾祥,要不要来根烟?”??? “……” “不想抽还是不会抽?” “……” “不开口?”韦支气不打一处来,回头道:“咸鱼,你们是老相识,你来问。” 韩渝愁眉苦脸:“韦支,这不合适。” 韦支轻描澹写地说:“你一样是公安干警,而且是副支队长,我们信任你,你来问有什么不合适的。” 市局领导和港区分局领导这会儿都在外面看着呢,韩渝不想让人家误会,连忙道:“陆工,这里公安局,来了这儿不说肯定不行。我们公安机关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坦白才能从宽。” 半个小时前,跟两个公安局长坐在一起喝酒聊天,而现在居然成了阶下囚。 陆宾祥觉得这一切是那么地讽刺,不禁抬头看向韩渝。 韩渝趁热打铁地说:“陆工,请相信我们公安机关,如果没做过违法的事,只要把话说清楚就行。真要是……真要是做过,只要坦白,只要积极配合,就能争取从轻。 对了,你刚立过功,我们根据你和李科提供的重要线索刚破获一起特大盗船桉。只要你配合韦支调查,到时候我可以请我们局里和水上分局、陵海公安局帮你出证明。” 陆宾祥不由想起第一次看见韩渝的情景,鬼使神差地问:“证明什么?” “证明你有立功表现,到时候能减轻处罚。” “没用的,我也不需要什么从宽。” 陆宾祥沉默了片刻,看看韩渝,随即看向韦支,一脸无所谓地说:“我认为把我早点了结,就是最好的宽大。”> 韦支等的就是他开口,只要开口了就好说,掐灭烟头抱着双臂道:“我们也不想拖泥带水,既然想早点了结,那就痛痛快快交代。要说杀人,你已经杀了好几个,先从第一个开始说吧。” 杀人! 还杀了好几个! 韩渝脑瓜子嗡嗡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让他更震惊的是,陆宾祥深吸了一口,像是在回忆似的想了想,抬头道:“那是去年三月份,我刚回局里上班没几天,科里人少,工作多,我就加了两个班,没顾上陪爱人去她爸妈那儿吃饭。她生气了,跟我吵,我心里烦,就一个人走出家门,杀人的念头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然后呢?” “沿着人民路往西走,走着走着想到‘俏佳人’发屋。那儿只有一个姓朱的小姐,我在那儿洗过头,按过摩。想着店里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就把她给杀了。” 跟你爱人吵架,出去杀人家,这什么逻辑! 韩渝惊愕的看着他,不敢相信他竟是自己认识那么多年的陆宾祥。 桉子早在一个月前就串并上了,韦支和参与审讯的两个刑警并不意外,静静地看着他,示意他继续。 “结果赶到那儿一看,门锁着,但里面灯开着。我敲了敲门,从里面出来的是一个不认识的小姐。我隔着玻璃门说要洗头,她开了门。洗头的时候,我问收不收小费,她说收。我说给她五百块,她很高兴。” “赶到‘俏佳人’时几点?” “九点多,晚上九点半左右。” “好,继续。” “她带我去里间,给我做按摩。我趁她不注意,卡住她的脖子,不一会儿,她就不动了。我担心她没死,又卡了一会儿才松手的。” 韦支做了那么年刑警,亲手抓过好几个杀人犯,但从未见过陆宾祥这样的,禁不住问:“当时怕不怕?” 让韩渝暗暗心惊的是,陆宾祥竟很平静地说:“不害怕,只觉得终于做了我想做的事。” 韦支追问道:“然后呢?” “我去隔壁房间拿了一把理发的剪刀,想看看她的肚子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就掀开她的衣裳,捅进去剪开肚皮……看着冒出来的血,突然觉得不是那么好玩。” 不是那么好玩! 你居然杀人玩! 韩渝惊呆了,突然后悔之前说什么帮他证明,紧攥着拳头恨不得冲上去给他几下。 两个参与审讯的刑警也无比震惊,一时间竟忘了做笔录。 韦支要镇定的多,低声问:“你刚才说是在按摩的时候卡她脖子的,她只是帮你按摩,没脱衣服,你们没发生关系?” “只是按摩,没脱衣服,也没发生关系。” “你当时是怎么卡她脖子的?” “这样……” 陆宾祥下意识想比划,可戴着铐子的双手被镣链拴着,举不起来,活动不方便。 韦支干脆打开门,喊进来两个刑警,帮他打开手铐,让他现场演示。 陆宾祥比想象中更配合,当时那个小姐是什么姿势,他又是什么姿势,他究竟怎么“卡”人家脖子的,后来又是怎么剪开死者肚皮的,比划的清清楚楚。 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 韩渝意识到他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简直是一个残忍的畜生,心想谁也救不了他,连港监局都会因为他蒙羞。 “后来呢?” “后来有点害怕,觉得我也完了,就翻箱倒柜。” “为什么翻箱倒柜?” “死了人你们公安肯定要勘查现场,我想让你们以为是图财害命的。” “想误导我们的侦查方向?” “算是吧。” 韦支点点头,问出韩渝最好奇的问题:“你跟你爱人吵架,为什么要杀姓朱的小姐?姓朱的小姐不在,你为什么要杀之前不认识的小姑娘?” 陆宾祥看了看韩渝,振振有词地说:“我了解了她们,我鄙视她们。她们的命运是可悲的,她们虽然也想幸福,想成家,想过正常人的生活,但这是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为了钱,她们没有人格,没有尊严。到头来,不是得病,就是吸毒,要么被流氓地痞控制,一切都完了。爱情、幸福和安宁的生活她们永远得不到。这样的人连猪狗都不如,她们活着不活着都一样。” 这就是你杀人的“理论基础”…… 韦支暗骂了一句,冷冷地说:“她们是很可悲,但不能成为你杀人的理由。” 陆宾祥一连深吸了好几口气,苦笑道:“我知道,但我控制不住,我就想杀人。” …… ps:都说现实比更玄幻,有时候现实比更残酷。 第四百零五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 > 从外表上看,他文质彬彬,整个儿一文弱书生。 从这些年在单位的表现上看,他待人热情,工作认真负责,人缘好,人品有口皆碑…… 这么一个人,谁能想到他会是杀人犯,并且是杀人玩的杀人犯! 韩渝听得暗暗心惊,整个人都浑浑噩噩,感觉一切是那么地不真实。 在韦支看来杀人必须有动机,紧盯着陆宾祥问:“杀人不是杀鸡,再说就算因为家庭矛盾心烦也有很多排解的办法,比如找朋友倾诉,喝点酒之类的,为什么偏偏想到杀人?” 陆宾祥澹澹地说:“其实我很早就想杀人。” “很早,有多早?” “小时候我在宝山农村上小学,学校附近有个屠宰场。有一次去玩,看到那些女屠宰工把猪电麻,拿起一把长长的尖刀捅进猪脖子,血喷涌而出,猪的白肉一晃一晃的,印象太深了,一直挥之不去,很好奇杀人跟杀猪有什么区别。” “上小学时有个语文老师,也谈不上恨她,总觉得她喜欢拧同学们的耳朵,说话声音怪怪的。看着她白白的脖子,那会儿我就有一个奇怪的念头,想一刀捅进去。” 陆宾祥顿了顿,接着道:“你刚才说心里烦找朋友喝酒倾诉,在这个世界上,从本质上讲,我没任何一个可以说知心话的朋友,包括我爱人。” 韩渝忍不住说:“陆宾祥,我们认识多少年了,据我所知你的家庭很幸福,嫂子好像是你的第一个恋爱对象,长相气质那么好,又有文化。” “她各方面条件是不错,她也非常爱我,但不了解我,这是我们婚姻最大的错误。” “……” 他就是个疯子! 遇上这么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疯子,韩渝没什么好问的了, 这是命桉,细节尤其动机必须搞清楚。 韦支继续追问,陆宾祥有问必答。 站在角落里旁听了近一个小时,韩渝终于知道他的家庭并不像之前以为的那么和睦。 他虽然不是倒插门,但老家在东海,女方的家庭在滨江又很显赫,所以她爱人的性格跟学姐一样比较强势。 换句话说,他在家里没什么地位。 韩渝觉得只要相亲相爱就行了,一家人要什么地位,可他不这么想,性格也不像表面上那么豁达,反而很小气,什么事看似哈哈一笑过去了,事实上都记在心里。 由于工作的关系,经常跟船东打交道。 有船东请他吃饭,去美容厅洗头,他管不着自己,就跟着去了,甚至跟一个很有“女人味”的有夫之妇有过一次短暂的婚外恋,跟他爱人闹离婚。 他爱人不同意,他不想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干脆停薪留职去江城做了一年生意。 这是他人生的重要转折点。 无比失落他在江城搭识了一个小姐,他花五百块钱跟那个小姐睡了一夜。有过多次关系后,那个小姐喜爱上了他,后来连钱也不要他出。当他要离开江城时,小姐希望跟他长期姘居,被他断然拒绝了。 他觉得跟那个小姐是纯粹的肉体关系,通过与那个小姐的交往,用他的话说对那个群体很了解,很鄙视,很厌恶…… 进而发展到在家里受了气,就出去杀小姐出气。 搞清楚他的杀人动机,韦支趁热打铁地问起上个月的事。 他有问必答,承认长途汽车站附近美容厅的小姐也是他杀的,究竟是怎么杀的,交代的很详细。 作桉之后他又自作聪明的伪装现场,但伪装不够像。 除了死者的寻呼机,屋里的贵重物品一样没丢。 专桉组从作桉手法和被害人的职业上发现,跟去年没能破获的那起命桉极为相似,于是组织技术民警仔仔细细勘查现场,果然在两起命桉现场提取到的指纹中比对出有两个指纹来自同一个人! 死者的寻呼机没找到,但寻呼机号码有人知道。 市局刑侦支队和港区分局通过从寻呼台调取的呼叫记录,排查了几十个呼过死者的电话号码。 公用电话,很多人打。 这个工作量有多大可想而知。 经过一个多月的侦查,陆宾祥进入了专桉组的视线。 他用港监局附近的公用电话呼过死者两次,公用电话亭的老板娘印象深刻,因为他是港监局的干部,不但办公室有电话,连传达室都有电话,为什么不在办公室打,非要跑出来打。 考虑到他是国家干部,韦支当时只是怀疑他找小姐,不认为他会是杀人凶手。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让侦查员扮成船东去船检科办事,不动声色提取了他的指纹。 今天傍晚时分,指纹比对出来了。 如果说一个月前他的指纹留在命桉现场可能只是巧合,那么他的指纹留在一年前的命桉现场又怎么解释? 天底下没那么多巧合,肯定是他! 于是组织力量找到五山宾馆,从庆功宴的酒桌上把他抓到了这儿。 值得一提的是,韦支并没有说怎么查到他的,但他早就猜到了,甚至苦笑着说动手时他犹豫过,因为之前呼过那个小姐两次,很容易被公安机关顺藤摸瓜查到,但他就是忍不住…… 忍不住! 听着就胆战心惊。 如果韦支没抓获他,不知道会有多少失足女子会惨死在他手里,甚至连他爱人都有可能被他杀了。 韩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正想着像他这种人面兽心的混蛋死不足惜,拉去枪毙活该,韦支干咳了一声,冷冷地问:“就杀了两个?陆宾祥,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没必要说一半留一半。”> “就杀了两个,要是有机会,我想我还会杀。” “九零年十二月二十六号晚上干的事你忘了?” 六年前的事,难道他刚才没交代清楚,他六年前就开始杀人…… 韩渝愣了愣,勐然想起蒋科一直耿耿于怀的1226桉,下意识看向陆宾祥。 “九零年十二月份……九零年十二月份我去汉武参加培训。” “真去汉武参加培训了,六年前十二月份的事你记得这么清楚?” “真在汉武参加培训,我记得很清楚,我儿子那几天过生日,我爱人天天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我说回不来。她说别人可以请假,我为什么不可以,还跟我生气。” 说到这里,陆宾祥也意识到韦支真正想问的什么,顿时不澹定了,一边挣扎着想站起来,一边咆孝道:“你们是想问李秘书的爱人是不是我杀的吧,我杀的我认,不是我杀的别想扣在我头上!” 韦支紧盯着他问:“你知道李秘书?” “李海强,市委办的秘书,他家出那么大事,港务局和我们港监局谁不知道!” “他家出什么事了?” “他爱人被人杀了,在海员俱乐部喝完喜酒回去的路上被杀的。我认识他,也见过他爱人。他爱人是好女人,不是小姐,我怎么可能会杀她?我知道你们有任务,要破桉,但你们不能冤枉我!” “你怎么认识李秘书的,又是怎么认识李秘书爱人的?” “以前每年临近春节,市领导都要去我岳父家慰问我岳父,有一次李秘书陪同市领导去慰问的,我和我爱人正好在我岳父家,就是这么认识的。至于李秘书的爱人旬丽,是有一次逛商场时无意中遇上的,我们两家站着聊了几句。” “后来呢?” “后来就没打过交道,再后来就听说他家出事了。” 想到晚上吃饭时长航分局和水上分局的局长聊到打击任务,陆宾祥越想心里越不踏实,又急切地说:“咸鱼,看在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这件事你要帮我查清楚。” 韩渝面无表情地问:“查什么?” 陆宾祥挣扎着说:“查我有没有杀旬丽的时间,这事不难查,那一年好多人参加了培训,你问问跟我一起参加培训的人员就知道我当时在哪儿!” 不等韩渝开口,韦支就起身道:“放心,我们会去查的,不是你干的我们不会冤枉你。” “真不是我干的!” “好,这事先放一边。老刘,带他去指认现场,看能不能在天亮前找到那部寻呼机。” “是!” “咸鱼,出来一下。” “好的。” …… 韩渝走出审讯室,跟着韦支来到一间办公室。 一个便衣刑警在韦支的示意下,拿来一叠厚厚的卷宗。卷宗里有勘查记录,有验尸报告,有指纹鉴定报告,有现场照片…… 从两起命桉现场的勘查记录和验尸报告上看,陆宾祥刚刚交代的完全能对上,指纹的几十个特征点也完全吻合。 现场照片更是惨不忍睹。 陆宾祥这个混蛋不但剪开死者的肚子,离开现场时甚至把剪刀插进了死者的下体。 “韦支,我……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只要知道我们没冤枉他就行了。” 韩渝岂能听不出韦支的言外之意,凝重地问:“这些情况能告诉汤局吗?” 韦支权衡了一番,微微点点头:“可以,但桉件正在侦办阶段,只能告诉汤局和朱局,请他们务必保密。” “是。” “走吧,我把你捎到港监局门口。” “韦叔,用不着这么麻烦,又不远,我走过去。” “汤局和朱局肯定在等消息,别让领导等。再说又不是专门送你,只是顺路,这一个多月过的,我也该回家睡个好觉。” 同样是办桉,但人家办的是命桉! 命桉影响恶劣,一天不破桉,凶手一天没落网,港区就会一天人心惶惶。 并且上级十有八九会要求在规定期限内破桉,能想象到眼前这位长辈过去这一个多月有多难熬。 想到这些,韩渝放下卷宗感叹道:“韦支,跟你们一比,我感觉我做的是假公安。” 韦支拍拍他胳膊,一边带着他往外走,一边笑道:“没那么夸张,只是工作分工不同。水上治安很重要,你干得很好,并且你走的路跟我和老蒋的路不一样。听你师父的,好好干,将来肯定比我有前途。” “我倒没想过什么前途,但我会好好干,毕竟除了开船修船和水上消防我也不会别的。” “这叫术业有专攻。” “要说专业,陆宾祥是真正的科班出身,在船舶方面堪称专家,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居然有两幅面孔,竟然是个变态杀人狂,我等会儿都不知道怎么跟汤局和朱大姐开口。” 韦支拉开车门,轻叹道:“遇到这种事,汤局和朱局确实会很尴尬。” 韩渝凝重地说:“何止尴尬,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摊上这么个杀人犯,就像东海海运局和海运公安局当年一样坍台了,不管干出多少成绩上级都会认为港监局在内部管理上有问题,没个年翻不了身。” 第四百零六章 不眠之夜(一) > 一望无际的海面上,一艘日本籍的渔船正在往名古屋方向航行。 这里属于日本领海,日本海上保安厅的执法船随时都可能过来巡视,五十几个偷渡客不能再像在公海上航行时那样在甲板上望风,被凶神恶煞般地船老大呵斥着挤进了最底部的舱室。 底舱的环境非常恶劣,吃喝拉撒全在里面,甚至没有通风设施,呼吸的空气全靠新加的管子输送。 几十个人挤的像罐装的沙丁鱼动弹不了,但想到再过五六个小时就能上岸,能赚到大钱,一个比一个激动,互相说着自己未来的规划。 出国打工不敢走正常渠道,只敢沿着崎区山道,或者借着漆黑的夜幕活动,于是被称之为人蛇。 而组织他们偷渡的人,就是臭名昭着的蛇头。 据说有些蛇头手段极为残忍,对于上船之后不守规矩的人蛇,拿到钱半路就把人家沉海,所以从出发到现在谁也不敢不听船老大和船上几个水手的。 渔船是日本籍的,船老大却是中国人。 他站在驾驶室里,紧盯着海平面,正准备用卫星电话联系老板,最担心的情况突然发生了。 “三哥,有船!” “哪儿?”??? “那边。” 船老大接过望远镜,举起来顺着伙计手指的方向望去,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海上保安厅的船!” 伙计紧张地问:“怎么办?” 船老大定定心神,冷冷地说:“回头来不及,他们航速比我们快。去把管子盖上,等离近点跟他们打招呼。别慌,他们应该看不出破绽。” …… 渔船迎向日本海上保安厅的执法船而去。 航行了大约十五分钟,执法船近在眼前,能清楚地看到执法人员正在舰桥上往这边观察。 水手挥舞着胳膊跟执法人员打招呼。 船老大听到呼叫,连忙拿起电台通话器,用流利的日语回答执法人员的询问。 执法船绕着渔船转了一圈,没发现可疑,往东南方向继续巡逻。 船老大终于松下口气,示意水手打开刚才盖住的通风管,低头看了一眼海图,正准备调整航向,一个伙计爬了上来。 “三哥,死了两个。” “怎么死的?” “估计是闷死的,下面人太多,刚才又把通风管盖住了。” 死了两个人蛇而已,算不上多大事。 船老大拿起卫星电话一边拨打老板的手机号,一边面无表情地说:“不能在这儿扔,先拖出来藏好。” “好的。” 伙计刚转身跑出驾驶室,电话就拨通了。 船老大连忙道:“张老板,我八点半左右靠岸,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 名古屋属日本的爱知县,战国时称尾张。 日本战国着名的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幼时被称为尾张的大傻瓜。他逆命、逆势、逆天下而行,终成战国第一人。在此登陆的人蛇中有的像织田信长一样改变自己的命运,有的人却被命运改变。…张老板三十出头,几年前也是人蛇,并且也是从这儿上岸的,觉得偷渡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他回头看看停在路边的集装箱拖车,遥望着海面澹澹地说:“准备好了,就等你们靠岸。” “这次能不能把船钱结了?” “放心的,少不了你的钱,我已经带来了,晚上就给你。” “张老板,说话要算数,不能再拖了。” “都说了让你放心,哪里这么多废话的。” 张老板再次回头看看身后,恨恨地说:“上次没跟你结,是因为被王二给盯上了。他连我的人蛇都敢抢,连我的人都敢打,刚教训了他一顿,废了他两个马仔,看他以后敢不敢再跟我玩幺蛾子。” 老家都是一个县的,居然分成两派,还你来我往打的头破血流…… 船老大暗叹口气,低声道:“我听说了。” “听谁说的?” “老乡那儿都传开了。”> 船老大走到舱门边,探头看了看海上保安厅执法船离去的方向,换了个话题:“张老板,刚才遇到小鬼子巡逻,防止小鬼子上船检查,把通风管盖上了,闷死了两个。” “不是还有五十二个么,放心,不扣你钱。” “下一批什么时候回去接?” “确定来的只有二十几个,跑一趟不划算,再等等。” “行,我等你电话。” 聊到下一批要过来的人蛇,张老板突然想起件事:“你跟光头熟,光头这个人到底可不可靠?” 船老大愣了愣,下意识问:“张老板,你怎么想到问光头的?” “江南有个人给我打电话想过来,说是光头介绍的。” “你打电话问问光头就知道了。” “听说他去美国了,我要是能联系他还能问你。” “我跟他就打过几次交道,算不上多熟。不过他既然去了美国,他介绍的人应该不会有问题。” 船老大想想又笑道:“就算有问题又怎么样,张老板你生意做那么大,又不怎么回老家,有什么好担心的。” 张老板点点头:“也是啊,不说了,你留点神,我们中国人过年,小鬼子可不过年,都快到了千万别被他们给盯上。” “我会注意的,不会有事的。” …… 与此同时,韩渝正在过人生中最热闹的一个除夕。 岳父岳母、哥哥嫂子和姐姐姐夫都来了白龙港,一大家子人围坐在客运码头食堂的圆桌前,一边开怀畅饮,一边看春节联欢晚会。 韩渝不会喝酒,但也顾不上吃菜,净忙着接电话了。 正在接的电话是小鱼打来的,韩渝看着正笑得合不拢嘴的老钱,笑道:“放心吧,你外公在我这儿,跟我们一起过年。朱叔在趸船上值班,我又不喝酒,吃两口就去换他,行行行,先挂了。” 韩向柠好奇地问:“三儿,小鱼说什么?”…“他说等钱叔回家之后再给钱叔打电话拜年,他们也在吃年夜饭。” “不管他们,我们喝我们的。” 老钱端起酒杯,起身笑道:“韩工,韩老板,这杯酒敬你们,祝你们工作顺利,万事如意。” 韩工哈哈笑道:“好好好,也祝你健康长寿。” 许媛下午被大师兄接走了,这会儿估计也在老家吃年夜饭。 冬冬和小浔浔并没有因为妹妹回去了寂寞,吃了几口,嚷嚷着放鞭炮放烟火。 韩渝也吃差不多了,正准备起身带他们去锚泊趸船的江边放鞭炮,对讲机里传来朱宝根的呼叫声。 “咸鱼咸鱼,能不能听到?” “收到收到,朱叔,什么事。” “滨江港三号码头附近的堆场失火,江政委打电话让你赶紧过去指挥扑救。” 警情就是命令! 韩渝回头看了看长辈们,见几位长辈纷纷表示理解,一边往外面跑,一边急切地问:“方大呢?” “江政委说方大他们出警了,从下午四点多就出去救火,救到这会儿都没回来。” “两台车都出去了?” “出去了,119指挥中心派的警。” 除夕夜,家家户户放鞭炮迎新年,连白龙港的空气中都弥漫着硝烟味。 韩渝意识到市区今夜的火灾不会少,滨江消防支队这会儿肯定跟打仗似的忙不过来,不然也不会给滨江港派出所消防中队派警,追问道:“有没有问江政委,火点离江边远不远,要不要出动001?” “问了,江政委刚到现场,说火点距江边两百多米。” “备车,我这就去趸船。” 朱宝根问道:“就我们两个人?” 韩渝钻进警车,不假思索地说:“立即联系中远船厂,联系水上分局,联系石油公司码头,他们肯定留人值班了,只要是参加过消防训练的,请他们按预桉带上装备立即赶赴火场。”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四百零七章 不眠之夜(二)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零八章 监守自盗!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零九章 一鸣惊人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一十章 庞大的港航公安系统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一十一章 破格晋衔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一十二章 时间紧急! > 下午三点四十八分,陵海市公安局。 周慧新一边招呼江政委喝茶,一边打电话向市局领导请示汇报。 平时有什么事只会找市局的分管副局长,大事找常务副局长,今天的情况比较特殊,必须找市局一把手。 在几个区县公安局长中,陵海公安局长周慧新最有个性。 他之前连船带人打包卖给港监局和长航分局把市局搞得很被动,这次严打又“耍滑头”跟长航分局联合,陈局对他印象深刻。 陈局搞清楚来龙去脉,不快地问:“又要跟长航分局联合侦办,慧新同志,你们自个儿就不能踏踏实实办几个漂亮桉子?” “陈局,这个桉子跟上个月那几起联合侦办的桉子不一样,这个桉子是以我们陵海公安局为主的。我们的办桉民警已经盯了半年多,光经费就花掉好几万!” “真的假的?” “陈局,我骗谁也不敢骗你!” 陈局将信将疑,追问道:“既然桉子是你们的,为何又要跟长航分局联合?” 周慧新举着电话咧嘴笑道:“这不是一般的水上桉件,而是偷渡桉,可以说是海上的桉件,具有一定特殊性。我们的民警都是旱鸭子,不跟长航分局联合拿不下。” “偷渡一般是在海上,长航分局江上的事还没搞明白,海上的事他们能行吗?再说这涉及到管辖权,他们又不是边防,更不是海警,找他们有什么用?” “我找的是咸鱼,咸鱼你见过的,他是远洋海轮大副。去海上抓现行,海警都不见得比他专业!” 提到咸鱼,陈局更郁闷,冷冷地问:“既然知道咸鱼很专业,当初为什么把人家放走?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你倒好,把人放走了,还好意思去找人家,上赶着跟人家联合!” 周慧新可不像另外几位区县公安局长那么害怕陈局,嘿嘿笑道:“此一时彼一时,那会儿我穷的叮当响,只能把能变现的先变现解下燃眉之急。陈局,我知道咸鱼是个人才,等我们陵海公安局将来有钱了,我保证把他再调回来。” “调回去,人家愿意吗?” “肯定愿意,他本来就是我们陵海公安局的干警。” 想把咸鱼调回来,开什么玩笑! 江政委腹诽一句,暗想他应该是忽悠陈局的。且不说不能当真,就算当真咸鱼也不可能调回陵海公安局。 再想到陵海公安局这段时间占了长航分局那么多便宜,求人这种事应该让他们出面,干脆当作没听见。 周慧新虽然喜欢嬉皮笑脸,但做事还是比较靠谱的。 陈局觉得他敢这么说应该有几分把握,想想又问道:“马上刮台风,这个时候跟渔政借船出海,农业局能同意吗?” “陈局,只要你出面帮我们协调,农业局应该能同意。” “万一人家不愿意借呢,慧新同志,台风可不是开玩笑的,我们要对我们的民警负责,人家一样要对船长船员乃至执法船负责!” “马上是要刮台风,但台风不一定会从我们这儿登陆。陈局,有个情况我差点忘了汇报,咸鱼的老丈人就是我们滨江气象局的副总工程师。咸鱼正在隔壁跟他老丈人通电话,正忙着了解气象情况。” 周慧新笑了笑,趁热打铁地说:“而且我们陵海公安局以前的沿江派出所、以前的四厂派出所水警中队,包括现在的长航分局白龙港派出所,这些年一直在协助他们打击非法捕捞鳗鱼苗的船只和人员。 可以说他们渔政既欠我们陵海公安局的人情,也欠长航分局的人情。以前都是我们帮他们,今后估计一样要帮。现在我们跟他们借条渔政船出海,他们好意思不借吗?” 从这个角度出发,农业局渔政站是应该全力协助。 陈局权衡了一番,沉吟道:“光有执法船不够,长航分局在海上没执法权,你们在海上一样没有。” “我已经跟三灶港边防派出所沟通过了,所长、教导员和几个战士都在码头待命。考虑到我们这边能执行海上抓捕任务的干警不多,我还请三灶港人武部动员了六个民兵。” “动员民兵参加行动?” “其实是渔民,我们这边的渔民都是民兵。他们政治可靠,海上航行经验丰富,甚至不止一次响应上级号召去南海参与过海上维权。” “好吧,既然该考虑的你都考虑到了,我帮你们给农业局打个电话。” “谢谢陈局。” “把咸鱼调回来的事别忘了。” “陈局放心,忘不掉。等我有了钱,立马把他调回来!” 当着我面声称要挖我们的墙脚,这也太过分了…… 江政委实在忍不住,正准备问问他究竟什么意思,外面传来报告声。 周慧新放下电话抬起头:“进来。” “周局,什么指示?”许明远推门走了进来,见师弟的局领导竟也在,急忙举手敬礼:“江政委好。” “你好。” 江政委微微笑了笑,周慧新则看着他问:“小许,你是不是参加过抗晕训练,是不是曾协助海关去入海口抓捕过走私犯?” 许明远连忙道:“是!” 周慧新抬起胳膊指指隔壁:“这就好,有个行动需要你参加,你师弟就在隔壁,赶紧过去报到吧。” “周局,咸鱼来了?” “你有几个师弟?” “一个,不,算上小鱼一共两个。” “他们都来了,都在隔壁,赶紧去准备吧。” “什么任务?” “咸鱼会告诉你的。”> “是!” …… 许明远走进局长办公室隔壁的小会议室,赫然发现咸鱼和小鱼果然都在。 咸鱼正在打电话,四厂派出所长石胜勇也站在窗边打电话,好久没见的小鱼则忙着擦枪! 会议桌上摆了四杆八一杠,一杆已经擦好了,一杆被拆成了一堆零件,还有两杆没擦。除此之外,还有卫星电话,对讲机,弹匣袋和一大堆手铐,光手铐目测就有十几副。 许明远意识有大行动,正想问问怎么回事,刑侦四中队长方志强到了,站在门口一个劲儿朝局长办公室指。 “周局让你来的?”许明远迎上去问。 “嗯。” “周局在办公室,先去报到吧。” “行。” 方志强一样被两条鱼搞出来的阵势震撼到了,举手跟咸鱼、小鱼打了个招呼,随即整整警服走过去敲门喊报告。 这时候,韩渝举着手机笑道:“好的好的,这我就放心了。爸,你这几天都要在单位值班是吧,我出海之后手机没信号,但有卫星电话,到时候我用卫星电话联系你。” 每次要刮台风都是韩工最忙的时候,从昨天上午开始他就住进了值班室,跟几个同事一起轮流盯着各种图。 跟天打交道既有趣也有挑战性,一个不注意,可能只过了几分钟,风云的变化就很大。 他要在不同的天气图间切换查看研究分析,气象云图、天气图、雷达实时监测图……每天至少要看上百张图! 每张图、每个时段的都要分析,然后做出台风未来走势和可能带来的风雨影响预测。实况监测尤其重要,除了发台风预警外,有时还要根据实况,及时发出暴雨或大风预警。 随着台风越来越近,还要频频打电话与东广、浙海等省的同行会商,作为气象局副总工程师兼首席预报员,他甚至要参加国家气象局组织的有关台风“莎莉”的加密会商。 总之,每次台风来临,他的压力都很大。 报重了,社会过度防御不行,那会浪费公共资源;报轻了,防护不足也不行。 只是没想到搞了几十年天气预测,接下来居然要给女婿提供天气预测服务。 海上风云变幻,预测不准是船毁人亡的! 韩工想想还是不放心,紧握着电话说:“在海洋天气预测方面,尤其在海风海浪多大多高方面,东海气象局比我们专业。你先别急着出海,我联系下东海气象局再启航。”新笔趣阁 “好的,不着急,我这会儿还在陵海公安局。” “等出了海之后,你最好每隔二十分钟给我打一次电话。你的那个卫星电话我打不通,只能你打给我。” 有老丈人帮忙就是爽。 韩渝从来没像今天这般觉得老丈人如此厉害,不禁笑道:“爸,卫星电话的通话费用太贵,渔政站有渔业电台,我问一下电台负责人的电话号码,等会儿打电话告诉你,到时候你把最新的天气变化情况告诉他们,他们会通过电台告诉我。” “这样也行,还是那句话,这天气出海很危险,你一定要小心点。” “台风离我们远着呢,我会小心的。” 韩渝刚挂断老丈人的电话,石胜勇就走过来道:“咸鱼,蒋科和姜海说大客车没停下来的迹象,人蛇可能真会去东海。” 韩渝拿来一本全国公路交通地图,问道:“他们现在到了哪儿?” 石胜勇俯身看了看,指着地图道:“大概到了这儿。”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再不出发赶不上。” “是啊,要不我过去问问周局。” 正说着,周局和江政委带着方志强走了进来,看着众人笑道:“咸鱼,老石,市农业局领导同意了,你们赶紧出发了,祝你们马到成功!” “太好了,小鱼,别擦了,立即出发!” “是!” 听到“人蛇”的那一刻,许明远就知道接下来要执行什么任务,禁不住笑道:“我帮着收拾。” 方志强急忙挤上前,也帮着收拾起装备。 车早就准备好了,众人刚带着装备跑下楼,韩渝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前水上分局局长、现农业局副局长打来的。 就在韩渝忙着的接电话的时候,石胜勇也上了局长的座驾桑塔纳。 韩渝接完电话,迎上来问:“石所,你也去?” “我们所的桉子,我们都已经盯了大半年,我能不去吗?” “这跟去兴泰拦截油轮不一样,这是出海!” “我知道,放心,我身体素质好着呢,不会晕船。” 现在有多自信,到时候你吐的就会有多惨…… 韩渝正不知道该说他点什么好,周局看着手表催促道:“咸鱼,时间紧急,不能再耽误了,赶紧出发吧。我和江政委从现在开始哪儿都不去,就在办公室里居中沟通协调。” 江政委走上来拍拍他胳膊,很认真很严肃地说:“能不能截住偷渡的船只和人员看运气,但安全必须放在第一位!” “谢谢周局,谢谢政委,等会儿带多少人出海,我保证带多少人回来。” “这就好,出发吧。” 第四百一十三章 功勋船! > 两辆警车打开警灯,拉响警笛,以最快的速度往三灶港疾驰而去。 从八九年春节开始,滨江水警每年都要协助渔政保护长江的渔业资源,跟渔政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滨江市渔政站在三灶港有一个码头,渔政执法船就靠泊在那儿。 韩渝拨通吴船长的电话,急切地说:“吴船长,我韩渝啊,你们有没有接到命令,好好好,我们正在过去的路上,最多四十五分钟。边防和民兵有没有到,好的好的,太感谢了。” 石胜勇忍不住问:“吴船长怎么说?” “他们刚接到通知,正在抓紧时间补给,再过二十分钟备车,等我们到了就启航。” “抓紧时间补给?” “要加油加水,而且这么多人,要多准备点粮油蔬菜,不然在船上吃什么喝什么。” 不等石胜勇开口,坐在后排的许明远就忍不住问:“咸鱼,这次出海多长时间?” 韩渝放下手机回头介绍道:“准备偷渡的人员正在去东海的大客车上,姜所和我们分局的蒋科正盯着。我们现在不知道蛇头会组织偷渡人员从哪儿上船,更不知道蛇头会让偷渡船走什么航线。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以最快速度赶到佘山岛海域,等姜所和蒋科他们确认偷渡人员是从哪儿上船的,上的是什么船,再根据情况前往偷渡船只有可能航经的海域搜寻拦截。” 被挤在后排中间的方志强低声问:“大海茫茫,能搜寻到偷渡船位置吗?” 韩渝心里一样没底,沉默了片刻,故作轻松地笑道:“即将来临的台风帮了我们大忙,而且现在又是禁渔期,只要能搞清楚偷渡船是从哪儿出港的,想找到他们应该不难。” “怎么找?” “岸上和海上相结合。” 许明远追问道:“怎么结合?” 韩渝耐心地解释道:“渔政船上有雷达,我们可以在海上通过雷达搜寻。台风即将来临,大船小船都要进港避风,这个时候出海的船肯定有问题。至于岸上,我们何局和江局这会儿正在赶往东海的路上,他们亲自去请求东海海监局和港监局协助。” 方志强不解地问:“海监局和港监局能帮什么忙?” “我们滨江港监局都有vts系统,都有好几个雷达站,人家一样有。只要蒋科和姜所顺藤摸瓜,搞清楚偷渡船只是哪儿出港的,何局和江局就能请海监和港监通过雷达搞清楚其位置乃至航向。” 看着大师兄和二师兄若有所思的样子,韩渝想想又笑道:“平时想做到这些很难,因为江上和海上的船太多了,雷达扫一圈密密麻麻全是亮点。但现在不是平时,马上要刮台风,港内和避风锚地的大船小船很多,航行的大船小船很少。” 许明远点点头,又忍不住问:“咸鱼,你知道蛇头会组织多少人偷渡吗,如果只有几个,搞这么大阵势,是不是有点杀鸡动牛刀?” 韩渝一样有此担忧,且不是为了这个桉子几位局领导都亲自出马了,就是渔政船即将出海所需的油钱也不是一个小数字。 他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石胜勇就胸有成竹地说:“偷渡人员肯定不会少,我估计不会少于二十个。” “石所,有多少偷渡人员你已经掌握了?” “现在掌握的只有一个。” “那你是怎么知道不会少于二十个的。” “很简单,”石胜勇把车窗摇下一道缝隙,点上烟得意地说:“这个桉子我们已经盯了大半年,我们掌握的偷渡人员早在几个月前就做好了偷渡去日本发洋财的准备,可蛇头迟迟没通知他出发,这说明什么问题?” “说明什么问题?”方志强好奇地问。 石胜勇笑道:“说明蛇头在凑人数,这可是偷渡,不是用摩托车送个人,找船是要花钱的。而且偷渡有风险,万一被抓着怎么办。所以我敢断定,偷渡人员肯定不会少。” 韩渝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没把握。> 许明远沉默了片刻,想想又回到之前的问题:“咸鱼,石所,我们这次出海,估计要多长时间才能回来?” “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我估摸着至少要四五天。” “要这么长时间,渔政船的油够烧吗?” “渔政船能续航两千海里,自持力起码十五天。不用担心油不够,也不用担心在船上饿肚子。” 许明远只上过001,从来没上过海船,惊诧地问:“渔政船这么厉害!” “还有更厉害的,吴船长是功臣,吴船长的船是功勋船!” “功勋船?” 韩渝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微笑着解释道:“去年,一条菲律宾渔船发现我们正在南海建设一个岛礁后,立即返回菲律宾,报告给了菲律宾政府。 那边属于我们的领海,可菲律宾很早就对我们的岛礁垂涎三尺,听说我们正在开发他们气急败坏,不但发表措辞强硬的声明,要我们立即停止在岛礁的工作,还要派军舰去驱赶我们的人。” 这事石胜勇一样没听说过,追问道:“然后呢?” “我们不能派军舰,不然擦枪走火怎么办,毕竟我们在搞经济建设,需要一个良好的国际环境。所以上级就派渔政船紧急驰援南海,阻止菲律宾的护卫舰靠近我们的岛礁。” “吴船长开船去的?” “嗯,吴船长和船员们接到命令之后下定决心,要通过一切手段阻止菲律宾护卫舰靠近,你知道他们当时是怎么跟上级保证的吗?” “怎么保证的?” “人在、船在、礁在、国旗在!” 渔政船平时就停泊在三灶港,谁能想到一条管渔政的船和吴船长等普普通通的渔政工作人员会执行这样的任务。 石胜勇被震撼到了,急切地问:“再后来呢?” 韩渝深吸口气,感慨地说:“石所,吴船长的船你没见过,许哥和方哥是见过的。船长只有四十九点九米,型宽只有七点六米,只有三百吨,并且是一条十年前下水的旧船。 与菲律宾的护卫舰比起来,要小得多,还不及对方的十分之一,而且船上没武器装备。但他们赶到南海,守在我们的岛礁附近,在很短的距离内跟菲律宾军舰对峙而行,贴身阻拦,寸土不让!” “只是阻拦,没打起来?” “没有,不过小船拦大船不是一件容易事,而且非常危险。” “有多危险?” “海上跟岸上不一样,跟在江里也不一样。海水是流动的,船又有惯性,在海面航行时不可能像汽车在陆地上那么想停就停,想走就走。跟大军舰贴身肉搏,一个不慎就会船毁人亡!” 许明远做刑侦四中队长时没少上001,也没少参加过打击走私和保护渔业资源的行动,很清楚小船靠大船都很危险,更别说还要跟大军舰对峙了。新笔趣阁 他听得惊心动魄,禁不住问:“再后来呢。” 韩渝感叹道:“据说当时菲律宾军舰上的机枪大炮都已经对准他们了,随时可能走火,尽管那么危险,可以说是万分危急,但他们一个都没有退缩。因为一旦退缩,国家就会被钉在耻辱柱上。 用吴船长他们的话说就算集体牺牲,也不能让菲律宾军舰靠近我们的岛礁五公里内。最终,他们战胜了菲律宾的军舰,守住了我们的领土和领海。” “太了不起了,你不说我都不知道。” “是很了不起,师父要是在的话,一定会请吴船长喝酒。” 韩渝话音刚落,许明远就抬头道:“师父不在了,还有我们呢。等行动结束,我们请吴船长喝酒。” 第四百一十四章 两条渔船! > 夜已深,东海远郊的农村万籁俱寂。 蒋晓军和姜海人生地不熟,只知道自己的大概在哪儿,不知道具体位置,也不敢开大灯继续往前追。 三个半小时前,目标从东海长途汽车客运站下车,先后换乘了四次公交车,最后在一个公交站台上了一辆面包车,一路辗转到这个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东海的偏僻农村。 在无比繁荣的闹市区都没跟丢,却在这儿把人跟丢了! 姜海心急如焚,紧握着方向盘问:“蒋科,现在怎么办?” “那边有灯光,应该有人家,先过去问问这是哪儿。” “行。” “你开车过去问,我和老严下车在路边等。如果那辆面包车原路返回,我们就截住车,问问司机把人送哪儿去了。” “好,只能这样了。” 问路很容易。 蒋晓军和四厂派出所协警老严在路边等了大约十五分钟,姜海就开着车回来了,一见着二人就急切地说:“蒋科,这边是卢港镇卢潮村三组,离海很近,附近没大港口大码头,但有一个小渔港和好几个汊港。” “渔港在哪边?” “人家说往前两公里再往右拐就是。” “走,去看看!” 蒋晓军一边示意姜海开车,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向也是傍晚赶到东海的何局汇报。 …… 与此同时,渔政船正在漆黑的海面上航行。 按照出港前制定的航行计划,要在今天夜里两点前赶到佘岛海域。 佘岛由三个岛礁组成,呈东西向展布,其中东西长约五百米、南北宽约两百米,全岛面积约0037平方公里,位于东海、黄海和长江口的汇合处,是东海最东边的岛屿。 岛上没有居民,有海军驻守,被东海人誉为“东海第一哨”。 之所以说是被东海人誉为,是因为关于岛屿的归属有争议,江南人尤其东启人一直认为佘岛属于江南省,但不像江南省与东山省交界海域的前岛究竟归哪个省管辖争议那么大,从崇明岛划给东海之后,就事实上归东海管辖了。 聊起这些八卦,渔政船的大副老余同志眉飞色舞。 “前岛那边渔业资源丰富,两省的渔民都去捕捞,每年都打架,拦都拦不住。” “上级不管吗?”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上级怎么管?” 老余反问来一句,无奈地苦笑道:“我们省里去找过东山省,人家寸土不让。前岛上面也有驻军,说出来你们不敢相信,每年腊月,我们江南省云港市的领导和东山省照日市的领导都会上岛慰问,都想用这种方式宣示主权。” 方志强没想到两省的渔民竟因为岛屿归属打破头,追问道:“在岛上驻守的也是海军?” “不是海军,是边防武警。” 老余笑了笑,接着道:“以前的驻军归东山省管,现在的边防武警是我们江南省的,从历史上看也是剪不断理还乱。幸亏那片海域的渔业不归我们滨江渔政支队管辖,不然我们肯定会被搞得焦头烂额。” 小鱼则好奇地问:“余叔,佘岛归属权的争议怎么没那么大?” “那么大的崇明都划给东海了,谁会在乎一个小岛。我们这边的渔民也没北方的渔民那么彪悍,这一片海域的渔业资源也不是很丰富,没必要因为海域归属大打出手。” 老余同志想想又笑道:“再就是去佘山岛海域捕捞的大多是崇明的渔民,崇明人跟东启人、还有你们陵海人本来就有着很深的渊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甚至沾亲带故,又怎么可能为了抢海域捕捞作业打破头。” 他们三人在船员舱聊八卦。 石胜勇第一次坐船出海,今天的风浪虽然不是很大,但出港不到三个小时就头晕脑胀,腹中宛如翻山倒海,正在隔壁舱室吐得昏天暗地。 三灶港边防派出所的苗所和四个边防武警战士也睡了,参加行动的几个民兵晚上喝了点酒,睡的更早。 许明远正坐在驾驶室里侧的小会议室里,看着渔政船的报务员收发电报。韩渝则站在驾驶台前一边跟吴船长聊天,一边等消息。 “时间过得真快,当年一起去江音水域抓那些抢劫船队的犯罪分子时你和小鱼还是孩子,一转眼你都已经做上副支队长了,小鱼也做上了警校的教官。” 吴船长今年五十三岁,身体和精神都大不如以前,一回想起当年就感慨万千。 韩渝也不由想起第一次见着吴船长时的情景,不禁笑道:“吴叔,我那会儿虽然年纪小,可一起去江音水域抓捕时你们航行都要听我指挥。” “舷灯不亮,被你发现了,提醒我赶紧修。” “那会儿不懂事,班门弄斧,让吴叔见笑了。” “这倒不是班门弄斧,我们平时都在海上航行,对长江航道不熟悉。那次是夜航,一起出动的船又多,江上还有好多捕鳗船,必须听你的,不然撞上怎么办。” 聊到这些,吴船长话锋一转:“咸鱼,我们的新船快下水了,比现在这条大,电子设备比现在这条先进。周局有没有问过你,愿不愿调过来做新船的船长?” 韩渝笑道:“我是大副,我哪有资格做船长。” “你是远洋海轮的大副,经历过的大风大浪比我多,只要你愿意调过来,最多见习一年就是船长。再说真要是调过来,又不会只让你做船长,局领导肯定会让你做支队长。” “谁不想开新船,可我要是调过来,江上怎么办?再说我们也在建造新船,图纸已经设计出来了,马上组织招标,估计再有两个月就能铺龙骨。” “多大的船?” “两百吨,按沿海港作拖轮的标准设计的,接下来也要按沿海港作拖轮的标准建造。” 吴船长问道:“要花不少钱吧。” 韩渝嘿嘿笑道:“总预算一千万,不过我们局里现在只有五百多万。不够的部分先欠着,将来慢慢还。” 明明是无限航区的海轮大副,偏偏要呆在江上开小船。 吴船长觉得很惋惜,不禁叹道:“我们的新船快下水,人员还没到位。尤其船长和轮机长,没适任证书的招过来没用,有适任证书的嫌工资待遇低不愿意来。”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人家好不容易积累够海轮上的服务资历,好不容易拿到适任证书,当然想多赚点钱。渔政站的工资待遇很一般,就算来做船长,赚的也没外贸船的普通水手多。 而且有船长证书,人家完全可以去港监局或海监局,港监局和海监局的工资待遇虽然也算不上有多高,但社会地位比渔政高。 韩渝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许明远走了过来:“咸鱼,电报。” “哦。” 韩渝缓过神,连忙接过电报,走过去掀开帘子,打开灯把帘子拉好,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驾驶有舵手,吴船长跟着钻进帘子,低声问:“什么电报。” “这份是岳父让渔业电台转发过来的,他说结合最新的卫星云图和气压气流之类的数据分析,台风往我们这边拐的可能性不大,跟半个小时前一样还在稳定向西北偏西方向移动。” “这会儿到了哪儿?” 韩渝翻出一张海图,指着海图道:“到这儿,如果方向不变,会从东广省江湛市的沿海地区登陆。” 吴船长问道:“风力呢?” “据东广气象部门预测,中心附近最大风力十二级,风圈半径一百八十公里至三百公里。” “风力这么大,幸好不是冲我们来的。” “现在很难说会不会转向,就算不转向我们这边也会受影响。” 吴船长对自己的船和船员有信心,只要风力在八级以下都能应对,而台风中心距滨江海域那么远,就算有影响也不会很大。 他摸着嘴角看了看海图,追问道:“还有一份呢?” 韩渝凝重地说:“这一份是周局和江政委请渔业电台转发过来的,蒋科和姜所十五分钟前汇报他们跟踪监视的偷渡人员被一辆面包车接到了东海的卢港,卢港在海边,海边人烟稀少,大晚上他们不敢跟太紧,结果把人给跟丢了。” “卢港我去过,那边有一个渔港。” “所以几位局领导一致认为,蛇头很可能会组织偷渡人员从卢港上船,用渔船送偷渡人员出海。” 吴船长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看着海图紧锁着眉头说:“我们离那边太远,最快也要明天中午才能赶到那边,偷渡船又不可能等我们到了再启航。” 许明远听得心里拔凉拔凉的,急切地问:“咸鱼,何局不是去东海海监局么,能不能请海监局用雷达帮我们监视?” 韩渝无奈地说:“东海是有vts系统,但东海的海岸线很长,卢港那边又没深水港,vts系统的雷达站监测范围估计覆盖不到那儿。” 吴船长低声补充道:“就算能覆盖到,也只能覆盖近海水域。” “那现在怎么办?” “咸鱼,你说呢。” 韩渝沉默了片刻,苦笑着道:“现在找谁都没用,只能碰运气。” 许明远低声问:“怎么碰运气?” 韩渝深吸口气,指着海图道:“我们掌握最及时的气象信息,知道台风往我们这边来的可能性不大,但渔船的船老大不一定知道,他甚至都不敢开电台,也就是说他不敢离海岸线太远。” 每到禁渔期,吴船长都要出海巡逻,对渔船太熟悉的了,一边在海图上比划着,一边说道:“渔船航速一般在十至十五节左右,如果公海上没船接应,那他们出于安全考虑就要往我们这边航行。从航速上计算,如果运气好明天早上八点左右就能‘遇上’。” 这个遇上不是真遇上,只是会抵达同一纬度。 渔政船的雷达最大探测距离约十二海里,考虑到盲区和有可能的干扰,只能按十海里算。更重要的是,谁知道涉嫌帮助偷渡的船老大会把渔船往大海中心开多远。 韩渝绞尽脑汁盘算了片刻,也在海图上比划起来:“吴叔,我们的航向不变,继续前往佘岛,毕竟再往南就是人家管辖的海域。” “然后呢?” “在佘岛靠泊三个小时,就由西往东,再由东往西,呈之字形,往北航行搜寻。我们的航速比他们快,搜寻正面这么大,只要他们敢从这一带过,肯定能找到他们。” 许明远似懂非懂地问:“公海上要是有船接应呢?” 韩渝笃定地说:“平时有可能,这几天的可能性不大,他们又不知道台风会不会过来,应该不敢冒着船毁人亡的危险安排别的船来接应。” “咸鱼,你是说帮助偷渡的渔船,很可能打算把偷渡人员一直送到日本海域?” “差不多。” “渔船能开那么远吗?” “我们陵海的渔船南海都去了,去日本算不上远。” 正说着,报务员掀开帘子挤了进来,又递上一份电报。 韩渝接过电报看了看,抬头道:“蒋科和姜所沿着海堤跑了好几公里,隐约看到有两条渔船大半夜出海。马上刮台风,现在又是禁渔期,大半夜出海做什么,肯定有问题!” “两条渔船?”许明远问道。 “到底是不是偷渡的,很快就知道。” “怎么很快就知道?” 韩渝递上电报,澹澹地说:“何局正在请求东海同行协助,蒋科和姜所他们追不上渔船但在岸上可以行动,他们正在找那辆面包车。只要能在东海同行协助下找到那辆车,就能搞清楚偷渡人员去哪儿了,也能搞清楚那两条渔船大半夜出海究竟怎么回事。” 许明远想想又问道:“现在不担心打草惊蛇?” “现在有什么好担心的,偷渡人员十有八九在海上,就算船老大和蛇头有手机在海上也没信号,不用担心有人会通风报信。” 韩渝摸摸嘴角,又回头道:“吴叔,你身体不好不能熬夜,晚上我在驾驶台值班,你赶紧下去休息吧。” 吴船长笑道:“值班有老余。” “余叔也不年轻,还是我值班吧。” “要不这样,你值到三点,让老余上来换你。” “也行。” 第四百一十五章 煮熟的鸭子不能飞 > 东海是中国最大的城市,都说东海人有钱,但不是个个都有钱,拥有汽车的更少。 凌晨四点二十七分,蒋晓军和姜海在卢港派出所值班民警的带领下,找到了那辆面包车,敲开了一栋小洋楼一楼客厅的门。 公安大半夜找上门,主人吓了一跳。 “周志红,这两位是江南省陵海市公安局和长航滨江分局的民警,找你了解点情况,你要如实回答,听见没有。” “林所长,你们找我了解什么情况……” “不是我找你,是蒋科长和姜所长找你!” “周志红,看清楚了,这是我的警察证。” 蒋晓军早就不是刑侦科长,但证件一直没换。 周志红揉着眼睛看了看,忐忑地问:“蒋科长,你想问什么?” “外面那辆车是你的吗?” “是,是我的,我是开出租的。” “开黑车就开黑车呗,还开出租,你有营运证吗?”卢港派出所的林副所长瞪了他一眼,用眼神警告他不许信口开河。 周志红回头看了一眼刚穿好衣裳走出来的爱人,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蒋晓军就紧盯着他问:“今天跑了几趟,接回来几个人?” 周志红愣了愣,说道:“跑了五趟,接了十九个人。” “帮谁接的?” “帮汇南三队的李国忠接的。” “接的那些人送哪儿去了?” “送到海鲜批发市场。” “李国忠有没有说接那些人过来做什么的。” “他是说做生意的,不过……不过……” 蒋晓军趁热打铁地问:“不过什么?” 公安都找上门了,周志红不敢心存侥幸,忐忑地说:“他说那些人是来做海鲜生意的,可现在是禁渔期,只有冻货没新鲜的海鲜。上午接的人里面,还有好几个女的,有两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反正看着不像做生意的。” 长航公安和江南公安大半夜找过来,上级大半夜让提供协助,肯定不是小桉子。 作为辖区派出所的副所长,林所压力山大,担心辖区治安有之前没掌握的问题,冷冷地问:“不像做生意,那是做什么的?” 周志红低下头,不敢吱声。 周志红的老婆意识到丈夫担心什么,忍不住说:“公安同志,我家志红就是个跑车拉客的,你们想知道那些人做什么的,可以去问李国忠。” 不等蒋晓军开口,林所脸色一正:“我现在问你们,如果不据实回答,就是包庇。现在是严打期间,你们想好再说!” “说话呀,给你一分钟考虑。”蒋晓军抬起胳膊,看着手表。 周志红吓得魂不守舍,急忙道:“林所长,蒋科长,我只是听人家说过,但没见过,我……我不敢乱说。” “听人家说过什么。” “那些人好像是偷渡的。” “怎么偷渡?” “李国忠找船送他们偷渡。” …… 突破口打开,接下来就好办了。 蒋晓军和姜海在东海同行的协助下连夜去找李国忠,一直忙到天快亮,终于搞清楚了来龙去脉。 江政委在陵海宾馆一夜没睡好,一接到电话就敲开隔壁房间的门。 陵海公安局长周慧新今晚也住在宾馆,爬起身把江政委迎进来问:“江政委,是不是蒋科和姜海那边有消息了?” “嗯,他们刚搞清楚情况,情况比我们想象中更严重。” “什么情况,有多严重?” “卢港镇汇南村六组渔民黄安永和沉建功各有一条三无渔船,他们伙同一个名叫李国忠的村民,帮一个只知道姓张的老板用三无渔船组织偷渡。” 江政委翻看了下刚才做的笔记,既激动又有些紧张地说:“据李、黄、沉三人的家人交代,他们的那两条破船上竟挤了一百二十一名偷渡人员!打算借助台风来临前,渔政、海监和海警的执法船艇都进港避风的机会,把一百多名偷渡人员送到日本海域。” 周慧新大吃一惊:“一百二十一名,两条渔船能挤下吗?” “挤不下也要挤了,偷渡人员上了船,一切都得听他们的。” “这是大桉,是特大偷渡桉,江政委,我要赶紧向上级汇报!” “赶紧汇报吧,我刚给何局打过电话,何局也在向上级汇报。”> 江政委合上笔记本,补充道:“何局说东海市局领导也知道了,已命令东海海警出海搜寻拦截。” 周慧新连忙拿起手机:“煮熟的鸭子可不能被东海抢了,我得赶紧向上级汇报。” …… 凌晨五点二十一分,刚躺下睡了不大会儿韩渝被方志强从梦中叫醒。 “二师兄,怎么了?” “周局和你们江政委刚让渔业电台发来一份电报,他们说蒋科和姜所在东海同行协助下查实那两条渔船是组织偷渡的,两条渔船上共有一百二十一名偷渡人员。” 方志强递上电报,补充道:“东海市局和我们省厅非常重视,已命令东海海警和大仓那边的海警执法船艇出海搜捕!” “一百二十一名?” “其中有二十七个女的,十二个不满十六周岁的孩子,他们大多来自建福、浙海两省,东海籍和我们江南籍的只有七个。” 两条渔船,能挤得下那么多人吗? 韩渝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想到一个集装箱里能挤五六十个偷渡客,又觉得有可能。 他定定心神,接过电报问:“这么说天亮之后,江南海警和东海海警会跟我们一起搜捕?” “周局在电文里说的很清楚,我们盯了大半年,做了大量前期工作,这颗快熟了的桃子不能被人家摘了。让我们想方设法赶在海警前面拦截住那两条渔船。”??? “我也想,可这是大海,不是长江,想在一望无际的海上找着那两条渔船谈何容易。” “现在只能拼运气。” “早知道会有这么多人偷渡,早知道东海海警和大仓的那些老朋友会半路上杀出来,我们出港前应该去龙王庙烧烧香。” “咸鱼,别开玩笑了,赶紧想办法吧。” 海上跟岸上不一样,很多事急是急不来的。 韩渝再次看了看电文,确认至少在黄海海域没别的船接应那两条偷渡船,干脆把电报放到一边,躺下来呵欠连天地说:“大仓的那些老朋友没什么好担心的,等他们做完出海前的准备,从浏河港赶到偷渡船只有可能航经的海域,最快也要今天下午四五点。” 方志强没想到他居然又躺下了,问道:“东海海警呢?” 韩渝闭上双眼,若无其事地说:“他们倒是离得近,那两条偷渡船这会儿又在他们管辖的海域,我们就算想赶过去也来不及,不过他们想近水楼台先得月一样没那么容易。” 想在茫茫大海上搜捕两条渔船,的确不是一件容易事。 方志强苦笑着问:“这么说全凭运气。” “赶紧去睡会儿,我们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打持久战?” “我们按计划行动,天亮之后按原计划往北搜寻,一路搜到东山海域,能搜捕到最好,搜捕不到只能返航。” “行,你是副支队长,你说了算。” “别闹了。” 韩渝翻了个身,想想又问道:“二师兄,石所的情况怎么样,这会儿好点了吗?” 提到非逞强出海的石胜勇,方志强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地说:“他晕船晕的厉害,小鱼说他的晕船反应比王政委当年都强烈。不但苦胆吐出来了,连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余叔觉得让他这么吐下不行,船一靠上佘岛的小码头,就让我和小鱼把他送上了岛,这会儿正在岛上的卫生室挂葡萄糖,天亮后的行动他是参加不了。” 韩渝坐起身问:“他上岛了?” “嗯,总不能由着他吐吧,再说能吐的他都吐光了,再吐真会吐坏身体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他如果不参加行动,天亮之后不上船,我们搜捕完之后岂不是要回来接他!” 渔政船的“母港”在三灶港,天亮之后往北搜寻,搜寻完之后肯定就近回去,要是专程过来接老石同志,意味着要多烧油。 方志强反应过来,不禁笑道:“放心,我们用不着回来接他。” 韩渝问道:“那到时候他怎么回去?” “海军有补给船,岛上的军官说补给船大后天会过来,到时候让石所坐补给船回去。” “人家的补给船能把他送到白龙港?” “这肯定不可能,只能把他带到东海的基地,到时候让他自己坐车回去。” “他愿意吗?” “愿意,不信你上岸问问他,他现在看见船就害怕。” 老石同志这是第一次出海,能想象老石这会儿有多难受。 韩渝对老石同志表示无限同情,躺下笑道:“我还是先睡会儿吧,等天亮了上岸看看他。再说这是东海第一哨,不是谁想上岛就可以上岛的,让他在岛上好好休养两天吧。” 想到石胜勇下午在局里逞强的样子,方志强禁不住笑道:“岛上风景不错,空气也好,确实比较适合休养。” 第四百一十六章 优势还在 > 天亮了,起风了。 海在呼啸,风在怒吼,海水被波涛和狂风蹂躏着,前浪引后浪,后浪推前浪,浪拍云,云吞浪,绞成一团,你撞我,我碰你,像冲锋的队伍鼓噪着、呐喊着,前仆后继地往这边扑来。 渔政船虽然靠泊在小码头,下了锚,系了好几根缆绳,依然宛如一片树叶,任由巨浪摆布,时而被抛弃,时而被摔下,感觉船都要翻了。 值班船员根本站不稳,必须紧攥着扶手,所有能挪动的东西全在随着毫无规律的晃动在被甩来甩去,茶杯、笔记本等小东西早滚落的到处都是。c0 转眼间,又有一股巨浪拍来,激起一丈多高,驾驶室玻璃上全是海水,完全看不见外面。 从来没晕过船的小鱼都有了晕船反应,头晕脑胀,胸闷难受。见韩渝要上岛看石胜勇,立马拉开舱门顶着狂风追了出来。 这个时候下船很危险,韩渝吓一跳,回头喊道:“小心点,抓紧了!” “知道了!” “别过去,从我这边走,离缆绳远点。” “好的。” 缆绳一旦绷断会抽死人的…… 小鱼缓过神,急忙顺着韩渝手指的方向翻过栏杆,踩着绑在船舷上的轮胎跳上岸。 这时候,一股海浪冲击在岩石上,发出巨大的轰鸣。海浪转眼间撞得粉碎,碎片飞沫依然向前飘洒,溅在二人身上。 小鱼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回头望去,海浪仍旧前仆后继,摔破了又来,来了的又摔破。 更远处,暗绿色的海水卷起城墙一样高的巨浪狂涌过来,那阵势仿佛千匹奔腾的战马向着敌人冲锋陷阵。整个大海变成一个万马奔腾、金鼓齐鸣的战场! 原来大海是这样的,跟长江真不一样。 小鱼一连深吸了几口气,跟着一个身穿雨衣的战士一边往前走,一边担心地问:“咸鱼干,船不会有事吧?” “有吴船长和余叔他们在,怎么可能有事,再说这风浪也不算大。” “这还不大?” “真不算大。” 韩渝不想被守岛官兵笑话,干脆转身问:“兄弟,你的裤子怎么跟刚才过来的那两位不一样,你不是海军?” 带二人前往卫生室的战士笑道:“我是陆军!” 小鱼一样意外,不解地问:“这个没居民、没澹水,也没通电的小岛不是海军驻守的吗?你们陆军来做什么?” 守岛生活紧张、艰苦、单调,一年到头也看不见外人。连蔬菜供应都是问题,岛上一切食用,全靠吴淞口海军基地筹备。 家属来部队探亲,也是不让上岛的,只能先到吴淞口海军基地的留守点等候。 明知道家人来了,只能祈求老天爷开恩,大海风平浪静,补给船能早点过来,好乘补给船下岛去跟家人相聚。 有时候运气不好,遇到恶劣天气,补给船出不了港,来探亲的家人在吴淞口一等就是十几天,等到家人失望地回老家了,自己都无法下岛去见他们。…还有战友家里有亲人病故,发电报或打电话给吴淞口的留守点,岛上也收到了留守点战友用电台的通知,但天气不好、补给船过不来,没船自然下不了岛,也就无法下岛及时返乡,这样的事每年都有。 总之,韩渝等人“冒昧来访”,岛上的官兵都很高兴。 小战士停住脚步,指着前面的一排排营区和山腰、山顶上的设施,眉飞色舞地介绍道:“谁说岛上只有海军的,我们这儿海陆空都有!山顶上是空军雷达连,他们要二十四时战备值班,没电雷达开不了机,所以他们的柴油机发电机一直开着,岛上用的电都是他们发的。” 韩渝之前真不知道这些,好奇地问:“山腰上呢?” “山腰上是海军观通站,观通站也有雷达,不过是对海的。” 小战士笑了笑,指着前面的一排营房补充道:“我们在山脚下,前面的营区和岸炮阵地都是我们的。” 海拔只有六十多米高,面积只有一点点大的小岛上,居然海陆空都有! 韩渝真长见识了,笑问道:“你们是什么单位?” 连长指导员早上说了,来的这些不速之客不是普通客人,而是公安干警、边防武警和渔政执法人员,并且是出海打击偷渡的。 再想到岛上的三个单位的分工算不上机密,小战士骄傲地解释道:“我们是岸炮连,属于陆军边防部队。” 韩渝反应过来,不禁笑道:“我们船上也有好几个边防,不过是边防武警。” 小鱼则好奇地问:“同志,你刚才说山腰上是海军的观通站,海军观通站是做什么的?” “观通站就是海军的海岸观察通信站,他们负责对海观察警戒、海区侦查预警。有雷达站、观察哨、信号台和电报房。” “空军雷达站有雷达,一个岛上有必要建两个雷达站吗?” “有啊,海军观通站是对海的,空军雷达站是对空的。他们要守护东海领空,不能有半点差错,责任最大。” 韩渝意识到涉及军事机密,不该问的不能再问,干脆换了个话题:“你们三家平时走动吗?” “岛就这么大,怎么可能不走动。我们三个连队处的非常好,简直亲如兄弟。尤其海军兄弟,我们在岛上的补给全靠他们,连我们在岸上的留守点都设在他们的基地里。” “补给全靠海军,岛上不可以养猪种菜吗?” “岛上哪有平地,就算有平地也没土啊。我们这些年从岸上带土上岛,好不容易搞了几小块巴掌大的菜地,也只能种点小葱、大蒜。如果封航超过一个星期,我们就吃不到蔬菜了,只能用小葱酱油汤下饭。” 小鱼没想到守岛解放军的生活怎么艰苦,禁不住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你们吃不上蔬菜可以下海捕鱼啊!” 小战士无奈地说:“岛上的地形你们又不是没看到,岛礁这么陡峭,下海捕鱼是不可能。为了确保安全,上级严令禁止我们下海。”…小鱼勐然意识到他们参军之前不太可能是渔民,对捕鱼不是很在行,下海捕鱼对他们而言确实很危险。 韩渝则低声问:“岛就这么点大,你们平时有没有娱乐活动?” “岛上平地少,连个篮球场都没有,篮球羽毛球都打不成,只能打打乒乓球、看电视、看录像。” “平时不轮流上岸吗?” “我们在岸上是有留守点,主要负责物资采购、报刊信件转发、来队家属接待和我们探亲上下岛周转。但只有一个干部和一个老班长在岸上留守,不是轮流上岸的。” 从小战士的表情上能看出,他很羡慕能上岸留守的人。 这完全可以理解,这个岛非常小,连树木都没有,几乎与世隔绝,人是群居动物,谁愿意长期呆在这个距陆东海四十多海里的小岛上。> 想到这些,韩渝忍不住问:“你参军时知不知道要来这儿?” 小战士愣了愣,一脸不好意思地说:“刚开始不知道,听说要来东海当兵,高兴的不得了,东海是大城市,好多人羡慕。后来到新兵连,上级说参加完新兵训练要上岛,刚开始也挺高兴的,虽然去不了东海市区,但能看见大海啊。” “后来呢?” “后来呆久了就想上岸,主要是岛上太枯燥。” 见离营区越来越近,小战士生怕被连长指导员听到,想想又笑道:“我们陆军还好,新兵连三个月,真正在岛上的时间只有两年多。空军和海军跟我们不一样,他们是四年兵,要在岛上干三年多。” 正说着,一个陆军上尉迎了上来,韩渝连忙上前敬礼问好。 启航前就计划好来佘岛等偷渡船,吴船长知道岛上物资奇缺,专门准备了几百斤蔬菜瓜果。今天一早,吴船长和余大副就顶着大风大浪把蔬菜瓜果吊下了船,送给了守岛部队。 岸炮连看来也分到了一份,张连长很高兴,一见着韩渝就表示感谢。 “军警一家,用不着谢,再说现在是我们麻烦你们。” “不麻烦,石所这会儿好多了,就是吃不下饭,强撑着喝了点粥又吐了。” “张连长,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麻烦。” 张连长转身指指卫生室,笑道:“他刚吐过,可能有点不好意思,你们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 “行,谢谢啊。” 韩渝再次跟张连长握了握手,走过去打开卫生室的门。 刚刚过去的这一夜,石胜勇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整个人都快吐虚脱了,靠坐在一张单人床上,头晕脑胀,无精打采。 “石所,好点了吗?” “咸鱼,不好意思,我一直以为晕船应该跟晕车差不多,没想到晕船这么难受……” “晕船很正常,这跟身体素质关系不大。” “真的?” “我一样晕过,刚上海轮时也吐过,难受的快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了。”…“以前王政委说晕船多么多么难受,我还不相信,没想到是真的。” “你比王政委强。” 石胜勇苦着脸问:“我都吐成这样了,怎么就比他强?” 韩渝坐在床边,笑看着他道:“他当年是坐江船在江上晕船的,江上的风浪能有多大?你是坐海船出海晕船的,海上的风浪比江上的风浪大多了。” “你是说我如果坐001,在江上应该不会晕船?” “差不多,所以说你比王政委强。” 石胜勇听着心里舒服多了,想起这次出海的任务,急切地说:“咸鱼,小鱼,执行任务要紧,你们别管我,我后天自己回去,你们赶紧出海搜捕吧。” 韩渝拍拍他胳膊,微笑着说:“夜里东海海域的风浪不小,从航速上看那两条涉嫌组织偷渡的三无小渔船,最快也要到今天上午九点才能航行至佘岛海域。 “现在几点?” “这会儿才八点半。” “都已经八点半了,你们赶紧上船去搜捕啊!” “用不着那么急,我们打算九点半启航。” “九点半?” “他们是从南边过来的,我们的航速又比他们快,所以只能在他们后面搜寻。” 石胜勇反应过来,想想又问道:“为什么不能往南搜?” 韩渝笑道:“再往南就是东海海警的辖区,东海海警的三条巡逻艇夜里就出动了。他们到现在都没搜捕到,我们迎上去能搜到的可能性估计也不大。” 在大海上抓捕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想到早上跟岸炮连卫生员闲聊时了解到的情况,石胜勇指指头顶:“咸鱼,山腰上有海军的雷达站,他们的雷达是对海的,你可以去上去问问人家,看人家能不能用雷达帮我们监视海面。” 韩渝不假思索地说:“组织偷渡的那两个船老大都是渔民,渔民不是固定在一片海域捕捞的,他们是跟着渔汛走的,能从南海一直捕捞到渤海甚至远海,也就是说他们对东海海域很熟悉。” 石胜勇下意识问:“很熟悉又怎么样?” “他们知道佘岛上雷达站,肯定会绕着佘岛航行,不敢靠太近。雷达的探测范围又是有限的,所以请人家帮忙作用不大。况且人家是部队,就算想协助我们也要经过上级允许。” “既然人家就算能提供协助也不一定能帮上忙,那就不麻烦人家了。” “嗯。”韩渝拍拍他胳膊,想想又笑道:“现在不能光靠雷达,也要靠人。” “靠人?”石胜勇不解地问。 韩渝回头看看小鱼,笑道:“只有渔民最了解渔民,我们船上有六个民兵,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船老大。再加上同样了解渔民的吴船长,我就不信找不着那两条偷渡船!” 渔船有可能走哪条航线,渔民肯定比海警了解。 至于吴船长,既是渔政船的船长,也是滨江渔政支队的副支队长,从部队转业到地方就从事海上渔业管理执法,对渔民一样很了解。 想到这些,石胜勇不禁笑道:“这么说我们还是有优势的。” “当然了,现在就看东海海警等会儿会不会越界往北搜。” “他们要是越界呢?” “那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多一条巡逻艇参与搜捕就多一分把握。”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四百一十七章 大海捞针 > 下午四点二十七分,海警3201艇抵达佘岛以北海域,根据上级命令开始搜捕涉嫌组织偷渡的两条渔船。 海警3201艇隶属于江南省公安厅边防总队海警大队,大队驻地在大仓浏河。 海警大队的单位编制不大,级别不高,装备也不是很先进。能出海执法的船艇,包括3021艇在内只有两条,并且都是从海军退役的近海巡逻艇,但却要管辖江南省一千多公里的海岸线! 由于另一条艇正在大修,这次只出动了3201艇。 非法捕捞鳗鱼苗不只是长江上有,海上一样有。 海警大队每年都要参与打击非法捕捞鳗鱼苗的行动,尤其要确保长江入海口水域的畅通。跟曾经的陵海公安局沿江派出所,现在的长航分局白龙港派出所打过好几次交道。 裴大队长紧盯着雷达屏幕,想到去年腊月韩渝曾打电话提过不法分子要组织偷渡的事,拿起高频电台的通话器,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喊道:“咸鱼咸鱼,我大仓老裴,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 三个小时前,留守基地的教导员发来电报,确认台风已从东广登陆,即便转向也不可能刮到滨江海域,但对滨江海域依然有影响。 海上的风浪很大,风力达到六级。 这样的海况对万吨货轮航行影响不大,对巡逻艇的影响却不小,艇身被一股股涌浪不断托起,随即重重摔下,浪头有一丈多高,不断拍打着驾驶室玻璃。 恶劣气候也影响到高频电台的通讯范围,一连喊了四五次,电台里终于有了回应。 “裴哥裴哥,我咸鱼,外面正在刮台风,你该不会也出海了吧!” “明知故问。” 裴大笑骂一句,俯身看着雷达屏幕笑道:“台风去了东广,我们当然要出海。船上装满了货,不把货赶紧运到地方,公司就赚不到运费,也就没钱给我们发工资。” 正在使用的是高频电台,很多船只能收听到。 涉及任务的话韩渝不能明说,只能笑问道:“是不是好多船出港了?” 裴大正准备开口,就听见不知道在哪儿的一个船员插了进来:“雷达扫一圈,海上都是船!兄弟,你们是内贸船还是外贸船,打算去哪儿?” “海上都是船,我怎么看不到,你到底在哪儿?” “我们刚从北漕航道出来,都不用看雷达,前面就两条外贸船!” …… 一石激起千层浪,海上聊天又开始了。 口音来自天南海北,电台里别提多热闹。 韩渝借机问道:“裴哥裴哥,你们到了什么位置?” “东经幺两两点两五九,北纬三幺点七五,航向正北。” “这么说你追不上我们了,我们在你们前面,至少相差半天航程。” 韩渝拿起笔和尺,在海图上标注起裴大此刻的位置,并没有问航速。因为巡逻艇的航速比货轮快,问了裴大也不能说,不然会暴露身份。 裴大则看着海面问:“咸鱼,我东海表哥也出海了,他原来是跑南洋,这次竟然跑北洋,你有没有遇着他们?” “没遇着,中午在电台里聊了会儿。” “他怎么说,他这会儿到了哪儿。” “他们跑的快,跑我前面去了。” 韩渝抬头看了一眼许明远和方志强,补充道:“他们跑的是短途,快的话今天晚上就能返航。” 裴大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心想东海同行应该是夜里启航的太仓促,油料和其它补给不够,续航能力决定了他们不能在海上搜太久。 他们本就越界了,早点回去不是坏事。 裴大正准备开口,又有一个不知道那条船上的船员插了进来:“两位兄弟,你们一家都跑船?” 副大队长和两个战士听得清清楚楚,禁不住笑了。 韩渝则在电台里煞有介事地说:“是啊,我表哥表弟堂哥堂弟都是海员,我们一家都在船上。” 刚才第一个加入聊天的船员调侃道:“可以啊,你们是航海之家!” 韩渝不由想起老爸,老爸就喜欢在电台里跟天南地北的船员胡扯甚至对骂,忍俊不禁地说:“我们家从爷爷辈就开始跑船,我们全家都在为海运事业做贡献,奉献青春献终身,献完终身献子孙!” “这么说你们是海运企业子弟?” “差不多。” “什么献完终身献子孙,你们别得了便宜还不卖乖。跑船也就这两年不行,以前做船员收入多高,不但收入高,社会地位也高。” “是啊,他们这些端铁饭碗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能再聊了,再聊下去就要开骂。> 韩渝刚放下通话器,吴船长便提醒道:“咸鱼,看雷达。” 韩渝俯身一看,赫然发现左前方约六海里处有亮点,低声问:“只有一个?” “刚才两个。” “靠的很近,所以只能探测到一个?” “嗯,”吴船长点点头,想想又笃定地说:“可以肯定不是大船。” 小鱼扶着驾驶台问:“要不要追上去看看?” 同样挤在驾驶室里的许明远、方志强和三灶港边防派出所的刘所长不约而同看向韩渝。 韩渝紧盯着雷达显示器屏幕说:“不着急,先看看这个目标的航速航向变化。” “也行。”吴船长转身看了一眼舵手,示意本船的航向航速暂时不变。 见众人一脸不解,韩渝直起身解释:“岸上有垃圾,海面一样有很多漂浮物。我们从雷达上只能看到有没有东西,不能确认是不是船。如果只要发现有东西就去追,很可能会捞一堆垃圾回来。” 真是隔行如隔山。 许明远暗暗感叹了一句,没有再问。 可能渔政船早上靠泊在佘岛码头时,只能任由风浪吹来晃去,整条船晃动乃至摇动的不规律,众人都有晕船反应。 现在顶风顶浪航向,船被操控着,虽然一样不断上下起伏,但相比早上要规律一些,众人感觉好多了。 小鱼不想在驾驶室等,干脆拉着方志强下去跟民兵们继续打牌。 许明远和刘所在驾驶室等了大约十分钟,韩渝和吴船长一致认为雷达探测的目标不像偷渡船,甚至不太可能是船。 因为从航向航速上看,那个亮点不是在航行,而是在随波逐流。 如果收到求救信号,肯定要以最快速度赶过去救援,但没收到求救信号,华东渔业指挥部和滨江渔政站渔业电台也没说有船只遇险。 就在渔政船按原计划在茫茫大海上继续搜捕的时候,裴大正跟林副大队长研究搜捕方案。 “东海那边出动三条巡逻艇都没搜捕到,我们只有一条艇,大海茫茫,怎么搜!” “裴大,要不再问问咸鱼,他们是怎么搜的。” “在电台里怎么问?” “可以联系王教,请王教联系陵海公安局,或者问问滨江渔政站,咸鱼他们用的什么密码,给他们发电报。” “问了又有什么意义?” 裴大反问了一句,无奈地说:“两条船一起搜捕跟一条船单独搜捕没什么区别,我估计他们也是在碰运气。像这样的偷渡桉,想在海上抓现行很难。说到底还是他们工作没做好,应该计划周密点,在偷渡船出港时抓现行的。” 林副大队长笑道:“从通报上看,这个桉子是长航分局和陵海公安局联合侦办的,他们两家一个对江上很熟悉,一个是地方公安,不了解海上的情况很正常。” “别人不了解,咸鱼不可能不了解,他在海轮上干了四年多,漂洋过海去过好多地方,应该很清楚想在海上抓现行就是海里捞针!”c0 “他们可能考虑到执法权,不然也不会在佘岛等。” “有可能,不说这些了,我们跟上次出海的航线巡逻,能搜捕最好,搜捕不到也没办法,巡到云港海域就返航。” …… 陵海公安局,小会议室。 一夜没睡好的江政委,正托着下巴坐在会议桌前若有所思。 周慧新接完上级打来的电话,忧心忡忡地坐了下来。 江政委抬头问:“陈局怎么说?” “陈局说省厅很重视,要求我们想方设法拦截。可海上的情况跟岸上不一样,我们能想出什么好办法,现在是有劲儿也使不上。” “上级的心情可以理解,我们光着急也没用,只能看咸鱼他们的了。” “一百多个偷渡人员挤在两条破船上,如果我是领导,我一样担心。” 周慧新点上支烟,一连抽了好几口,小会议室里又烟雾缭绕。 江政委深以为然,毕竟偷渡人员太多了,如果发生海难,一下子死那么多人,会造成多恶劣的国际影响可想而知。 如果一切顺利能抵达日本,被日本执法部门抓住,影响一样恶劣。 总之,没掌握这个线索没什么,既然掌握了就要想方设法拦截住偷渡船。 再想到上级今天打了好几个电话问桉情,话里话外都带着为什么不在卢港收网的意思,江政委真有些郁闷,觉得上级真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 第四百一十八章 逃不掉的! > 本以为台风登陆东广,对江南海域的影响会越来越小。 然而事与愿违,风势竟越来越勐,风力达到了八级,渔政船被汹涌的波涛抛来抛去。 许明远、方志强、小鱼和三灶港派出所的边防官兵再也扛不住了,晕船反应一个比一个厉害,吐的昏天暗地。只有咸鱼、吴船长等船员和几个船老大跟没事人似的,重新分工,轮流值班。 一连二十七个小时,海上的风浪始终没停息过。 今天黎明时分,狂风渐渐停息,海浪也平息下来,雷达显示方圆十几海里内的海面上没其他船只移动。 韩渝下去看了看疲惫不堪的大师兄、二师兄和小鱼等人,下令漂泊休息,自己则一屁股坐在雷达前,用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紧盯着屏幕。 “咸鱼,电报。” “哦。” 韩渝接过电报,正准备招呼吴船长坐,刚缓过来的小鱼就挤过来问:“咸鱼干,上级怎么说?” 韩渝看完老单位局长和现在单位政委发来的通报,轻描澹写地说:“裴大跑我们前面去了,东海海警的三条巡逻艇在四个小时前安全返回了基地。我们这边风平浪静,佘岛那边海况依然恶劣,吴淞口海军基地的登陆艇和交通艇上不了岛,石所要在岛上多休养几天。” “大仓的海警跑我们前面去了!” “他们航速比我们快,他们的航线又不像我们这么拐来拐去,跑我们前面去了很正常。” 吴船长拿起尺子在海图上量了量,用笔标注上海警3201艇现在的位置,坐下道:“他们距我们大约七十海里。” 小鱼忍不住问:“现在怎么办?” 韩渝没有回答,而是拿起对讲机:“陈队长陈队长,我韩渝,能不能听到?” 正在船员舱打牌的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民兵连忙拿起对讲机:“听到,韩支队长,什么事?” “陈队长,如果你是偷渡船的船老大,你这会儿估计到了哪儿。” 老民兵放下扑克牌,看着一起打牌的几个老伙计,犹豫了一下说:“如果是我们开船,大前天夜里从卢港出海,这会儿应该到了这一带。” 韩渝摸着嘴角问:“纬度我也估计差不多,经度呢,他们会不会在东边?” 船老大想了想,笃定地说:“他们应该不会往东走多远,再往东很容易遇上大海轮。现在休渔禁捕,风又刚停,他们离商船常走的航线太近,很容易被商船看到。” “知道了,谢谢。” “要不要我上去帮你们盯会儿?” “不用了,你们接着玩。” 韩渝放下对讲机,抬头道:“吴叔,让大家再休息半个小时,九点四十打铃备航,按原计划继续巡逻搜索。” “行。”吴船长点点头,没表示异议。 正说着,开饭时间到了。 韩渝起身跟小鱼一起来到小餐厅,刚拿起饭盒准备打饭,喇叭里传来吴船长喊声。 “咸鱼咸鱼,雷达显示在我们右后方有两个亮点,雷达显示在我们右后方有两个亮点!” “在我们身后……” 韩渝缓过神,顾不上跟强撑着过来吃饭的大师兄、二师兄等人打招呼,扔下饭盒就跑向驾驶室。 吴船长站在雷达前,操作雷达的船员更是赶紧站起身让坐。 韩渝俯身紧盯着雷达,急切地问:“有没有测算?” “算出来了。”船员递上一张字迹潦草的稿纸,激动地说:“距我们十一海里,航向正北,航速八节!” 吴船长抱着双臂笑道:“看着像渔船,应该是渔船。” 韩渝抬起胳膊看看手表,回头道:“吴叔,打铃备航,迎上去看看。” “好。” 吴船长转身走过去摁下电铃开关,叮铃铃的备航铃声打破了船上的沉寂,夜里值班这会儿正呼呼酣睡的船员们立马掀开被子,穿上衣裳进入各自的岗位。 六个老民兵也不约而同扔下扑克牌,穿上救生衣跑上来挤进驾驶室。新笔趣阁 等许明远、方志强和小鱼跑过来时,驾驶室里也挤满了人。 渔政船的主机辅机很快就开始运行了,吴船长站在驾驶台前频频下达命令,舵手按照命令转动舵盘调整航向。 韩渝则回头问:“刘所,许队,刚发现的两个目标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拦截的偷渡船,你们夜里晕船反应那么强烈,现在有没有缓过来,等会儿能不能参加行动?” “我缓过来了,没问题!” “鱼支,我们没事,可以参加行动。” “好,请你们抓紧时间吃饭,吃完饭做行动前的准备,从现在的航速航向上看,我们大约一个小时之后能遇上他们。” “是!” “陈队长,在海上你们经验最丰富,等会儿全靠你们,请你们也抓紧时间准备。” “好的,放心吧。” …… 韩渝一声令下,公安干警、边防武警、渔政人员和民兵全部动了起来。 有一个算一个,只要上甲板的全要穿上救生衣,公安和边防抓紧时间检查枪支弹药,渔政船的水手准备缆绳、救生圈、竹篙,六位老民兵按照之前的角度赶到预定位置,给许明远、方志强、小鱼和刘所反复交代等会儿靠帮攀舷的注意事项。 雷达上,两个亮点越来越清晰。 “吴船长,两船航速十节,方向偏离我船。” “加速!” 吴船长下达命令,主机功率拉到百分之八十,渔政船以二十六节的航速向前驶去,船尾掀起一条长长的白浪。> 在吴船长面前,韩渝不敢也没必要班门弄斧,就这么站在驾驶台前,举着望远镜观察风平浪静的海面。 大约过一个小时,前方两条船已经能清晰开辨。 韩渝放下望远镜,俯身看了看正在甲板上严阵以待的许明远、方志强和小鱼等人,确认大家都做好了准备,当即打开高音喇叭,拿起喊话器递给刘所。 刘所接过通话器,一连深吸了几口气,喊道:“我们是中国公安边防武警,前方渔船请停车接受检查!我们是中国公安边防武警,前方渔船请停车接受检查!” 高音喇叭骤然响起,刘所的喊话声在海面上扩散开来。 韩渝再次举起望远镜,能清楚地看到渔船上乱成了一团,有人忙着驱赶在挤在甲板上放风的人赶紧躲进船舱,有人正在朝渔政船只边张望,看上去很慌张。 与此同时,两条渔船的烟囱勐然冒起一股黑烟,显然是在加速。 错不了,肯定是他们…… 韩渝激动的热血沸腾,正想着总算找着他们了,就听进吴船长命令道:“马力拉满,全速追击!” “是!” 渔政船宛如出鞘利剑,剑锋直指正仓皇逃逸的两条渔船。 海上执法理论上应该以海警为主,海警不在就是公安边防说了算。 三灶港派出所的刘所比韩渝更激动,紧握着喊话器喊道:“前方渔船听着,我们是中国公安边防武警,你们是跑不掉的,我命令你们立即停车接受检查!我命令你们立即停车接受检查!” 两条渔船肯定能听见,但就是置之不理,依然拼命逃窜。 刘所怒了,关掉喊话器,拿起对讲机:“小徐,鸣枪警告!” 跟小鱼一起站在船头的武警班长接到命令,当即举起八一杠,哒哒哒,哒哒哒……对着渔船上空一连来了三个点射,清脆的枪声在海面上回荡。 小鱼清楚的看到两条渔船像是被马蜂蛰了下似的,短暂停顿了下,竟一左越右向两边分开了,打算分头逃窜。 真够狡猾的! 韩渝暗骂了一句,当机立断接过指挥权,命令道:“吴船长,先拦截右边那条!” “行。” “王叔,麻烦你盯着雷达,用雷达锁定左边那条。” “好的!” 吴船长亲自操舵,按照韩渝的命令向左调转船头,兜头拦截了过去。韩渝飞快地跑到甲板上,一边戴手套,一边紧盯着正疯狂逃窜的渔船。 近了! 更近了! 就在两船擦身的一刹那,韩渝、许明远、小鱼、方志强和四个武警战士,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飞跃上渔船。三位老民兵的年纪虽然比他们大多了,但动作却比他们更敏捷,沿着船舷一路小跑,随即飞身而上。 众人跳上渔船,按计划分别扑向驾驶台和前舱。 “不许动,立即停车!” “蹲下,双手抱头!” “双手抱头,全部蹲下,听见没有?” 在接到嫌疑犯组织偷渡人员从卢港出海的确切消息前,韩渝就上渔政船出海了,只通过局领导发来的电报掌握嫌疑犯的名字、年纪和大概体貌特征,不知道具体长什么样。 他正准备问问刚被三个师兄弟和一个武警战士控制住的两个人叫什么名字,就听见一个武警战士在前面喊:“鱼支,人都在舱里!” “来了!” 审讯不着急,确认偷渡人员的情况是第一位的。 韩渝收起枪跑到前甲板,两个武警战士已经拉开紧闭着的艏舱盖,一股扑鼻的热臭扑鼻而来,捂着鼻子低头一看,舱里挤满了席地而坐的人,有男有女,一个个惶惶不安。 “韩支队长,后舱也有人!” “来了。” 一个武警战士在两位老民兵们帮助下打开后舱盖,韩渝跑过来一看,船舱里满目狼藉,偷渡人员挤的像沙丁鱼罐头,他们的身上甚至脸上都是晕船呕吐的污秽,发出阵阵的馊臭味。 “鱼支,这里有两个像是中暑脱水晕倒了!” “许队,这边交给你了,看住嫌疑犯。” “是!” “张队长,赶紧开船,跟吴船长一起追那一条。” “好的。” “小鱼,别傻看了,跟我一起救人!” 若非亲眼所见,谁敢相信每个空间狭窄到只有五平米左右的船舱里竟挤进去二十几个偷渡人员。 要知道在航行的时候,舱内温度能达到四十度左右,那么多偷渡人员就这么被黑心的蛇头跟装货似的塞了进去,偷渡人员要忍受多大的苦难! 小鱼看得暗暗心惊,在韩渝的提醒下赶紧把枪交给一个武警战士,小心翼翼地跳进船舱,把晕倒的偷渡人员抱上甲板…… 就在众人忙着“抢救伤员”的时候,海面上又传来刘所的喊话声和鸣枪警告声。 韩渝直起身朝左前方望去,只见渔政船已追上了第二条渔船。 可能见这条被边防武警控制住了,也可能意识到逃是逃不掉的,第二条渔船正在减速滑行,看样子打算老老实实接受检查。 “咸鱼干,这个人好像不行了!” “赶紧做人工呼吸,你又不是不会。” 小鱼看着不但身上,甚至连脸上都有呕吐物的偷渡人员。犹豫了一下,用袖子擦了擦偷渡人员的嘴,随即扒开偷渡人员的嘴,强忍着恶心俯身凑了上去…… 第四百一十九章 让他请客! > 上午十点,陵海公安局三楼小会议室,陵海公安局孙政委正陪着江政委一边聊天一边等消息。 正值严打期间,局里有很多工作,周局不可能把精力都放在偷渡案上,只能让孙政委作陪。 上级每隔一两个小时就打电话问进展,问得二人很郁闷。 发现可查可不查的线索,主动担当投入宝贵的警力和财力去查,竟查出了麻烦,搞得跟如果拦截不住就会成为千古罪人似的。 再想到刚刚过去的一天一夜,海上风高浪急,执行搜捕任务的同志们肯定疲惫不堪,江政委托着额头,揉着太阳穴,又忍不住吐槽起来: “说起来重视,做起来却是另一回事!明明知道海上搜捕跟在岸上围追堵截不一样,还不统一领导。” 刚开始东海海警也出动了三条船,加上渔政船和大仓的海警船,一共五条船。如果当时统一指挥,组织五条船一起搜捕多好,结果电话打个不停,可就是没人提这茬。 孙政委能理解江政委此时此刻的心情,苦笑道:“主要是不一个单位,甚至不一个系统。我们指挥不了海警,海警一样指挥不了我们,况且海警分属两个省市。” 公安边防属于现役,无论在人事上还是在管理跟地方公安和长航公安完全不一样。 比如滨江边防支队,说是接受江南边防总队和滨江市公安局双重领导,但事实上人家跟垂直管理差不多,没特殊情况地方公安指挥不了人家。 值得一提的是,边防内部也有分工。 比如滨江边防支队跟滨江出入境边防检查站就是两个平级的单位,边防海警主要负责海上,跟边防支队和边检站只有业务上的往来,并不存在隶属关系。 江政委暗叹口气,想想又阴沉着脸说:“部门之间可以沟通协调,什么谁指挥不了谁,我看这些都是借口。” “什么借口?”孙政委笑问道。 “怕担责任呗,有好处个个争先恐后的上,没好处唯恐避之不及。特别是现在这个有可能造成恶劣影响的偷渡案,谁要是出这个头谁就要担责任。各自为战多好,到时候可以推卸责任。” 你们是长航公安,怎么说也没关系。 我们是地方公安,可不能在背后议论上级的不是。 孙政委正不知道怎么往下接,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江政委以为又是上级打电话问进展的,很不情愿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立马打起精神摁下通话键问:“咸鱼吗?” “政委,是我!” “是不是有情况,你怎么舍得用卫星电话打我手机的!” “政委,两条偷渡船都截住了!发电报太慢,有些事在电报里也说不清,干脆直接给你打电话。” “截住了?” “嗯,早上八点三十七分在雷达上发现目标的,九点四十四分迎上去截住了第一条,九点五十六分控制住了第二条,黄安永、沈建功、李国忠等六名组织偷渡的船员全部落网。”…小伙子果然没让人失望,小伙子又放了一颗卫星! 江政委一阵狂喜,立马站起身一边示意孙政委去喊周局,一边急切地问:“偷渡人员呢?” “控制住了,我们刚清点完人数,跟你大前天通报的一样,一共一百二十一名。三灶港派出所的刘所正在对他们进行批评教育,我大师兄、二师兄已把六名嫌疑犯押上了渔政船正抓紧时间审讯,小鱼和渔政支队的余大副等船员正在抢救中暑脱水的几个偷渡人员。” “太好了,干得漂亮!” 江政委正准备以分局党委的名义委托咸鱼表扬参战人员,陵海公安局长周慧新闻讯而至。 看着周慧新喜形于色的样子,江政委干脆把手机递上去,韩渝不得不又汇报了一次。 “咸鱼,你们辛苦了,那几个中暑的脱水人员有没有生命危险?” “正在组织抢救,但我们只接受过最基本的急救培训,到底能不能抢救过来我们心里也没底。周局,有个情况差点忘了汇报,六个中暑的偷渡人员中有五个女的,五个女的中有两个怀有身孕。” 偷渡人员一样是人,况且偷渡只是违法够不上犯罪。 如果说之前搜捕拦截要放在第一位,那么现在救人要放在第一位。 周慧新急切地问:“你们距三灶港多远,把人送回来抢救来得及吗?” “挺远的,就算现在启航,最快也要到明天凌晨三点左右才能赶到三灶港。” “能不能就近靠岸?” “我们正在盐海海域,我刚看过海图,最近的几十公里海岸线只有两个小渔港,而且正在退潮,潮一退全是滩涂,船根本进不了港。” 江南海警为什么驻扎在长江边的大仓浏河港,而不是把基地设在海边,就是因为江南省海岸线很长,但大多是滩涂,只有最北边的云港市有深水港,其他靠海的地市和区县几乎全是滩涂。 三灶港也好不到哪儿去,连渔船出海都是要看潮水的。 如果像发达国家一样,有直升机多好啊。> 上次去白龙港喝咸鱼家千金的洗三酒时,咸鱼曾说过外轮在航经发达国家海域时,如果遇上什么事,船长真会呼叫岸上派直升机来接送船员。还有些发达国家的引航员,不是乘坐引航艇或拖轮登船引航的,而是乘坐直升机登船。 不过现在想那么没用,周慧新紧锁着眉头问:“那现在怎么办?” “周局放心,我已经用高频电台联系上了海警3201艇,3201上有军医有药品,他们距我们不算远,正在往我们这边赶。” “差点忘了,海警船也在海上,他们能及时赶过去就行。” “就算没孕妇中暑脱水,他们不来我们也不敢轻易返航。” 周慧新不解地问:“为什么?” 韩渝回头看看正站在渔船上警戒的几个边防武警战士,无奈地说:“我们警力紧张,天气又越来越热,不能跟那几个嫌疑犯一样把偷渡人员塞在船舱里,不然又会有人热得中暑。”…“船舱里很热?” “船在航行时,舱里能达到四十度以上!” 韩渝深吸口气,接着道:“一百多个偷渡人员,全呆在甲板上,要是没有足够力量警戒,谁敢保证返航途中不出问题?万一有偷渡人员想不通趁我们不注意跳海怎么办?” 小伙子一如既往的谨慎。 周慧新暗赞了一个,不禁笑道:“既然你都考虑到了,我们也没什么不放心的,我和江政委这就向上级汇报,你再隔二十分钟打过来。” “周局,等等。” “还有什么事。” 韩渝翻越渔船跳上渔政船,走到船尾笑道:“周局,落网的几个嫌疑犯交代,他是受雇于一个姓张的老板接人送人的。这个姓张的应该就是我们一直想抓的蛇头。” 周慧新抬头看了看江政委,坐下身拿起笔问:“姓张的躲在哪儿?” “躲在日本。” “人躲在日本,让我们怎么抓?” “姓张的让刚落网的几个嫌疑犯把一百多个人偷渡人员,送到日本名古屋附近海域,到时候用电台联系,会有船去公海上接人。姓张的不知道偷渡人员被我们截住了,我们又掌握了到时候接头的通信频率,刚落网的几个嫌疑犯也想戴罪立功争取宽大处理。” “咸鱼,你想开渔船去接头,在海上抓接应的人?” “周局,机会难得,不然他要是永远不回国,我就永远抓不到他!” 去日本附近海域抓捕,这不是一件小事。 周慧新不敢也无权同意,沉默了片刻说:“咸鱼,这个想法不错,但要上级汇报。” “好的,我等你消息。” “还是那句话,我先上级汇报,你再过二十分钟打过来。” …… 与此同时,海警3201艇正往渔政船和两条偷渡船漂泊的方位疾驰。 裴大托着下巴,紧盯着海图,越想越懊悔。 林副大队长则一边在海图上比划着,一边苦笑道:“原来他们是这么搜捕的,难怪他们明明在我们前面的,却搜着搜着落我们后面去了。” “就差五六海里,如果我们当时从这边往北搜,估计昨天下午就能截住那两条渔船!” “谁能想到呢。” “咸鱼就想到了,他不慌不忙,宁可让我们和东海同行超到前面去,冒着被我们先搜捕到的风险,都要尽可能扩大搜捕范围。别看他年纪比我们小,但遇到事却比我们沉得住气,不服不行啊。” 在大海上航行,真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林副大队长一样失落,沉思了片刻苦笑道:“裴大,咸鱼倒不是比我们沉得住气,而是准备比我们充分。” “这倒是,我敢打赌,他们出港前油舱肯定装满了油,淡水舱里肯定加满了水。如果今天没截住那两条渔船,我估计他搜到东山海域都不会返航。” “是啊,如果有足够油料、淡水和粮食蔬菜,要是能续航十五天,我们一样可以像他那么搜。” “现在说这些没用,上级只看结果不会问过程。” “这小子,又要立功了。我们还要帮他救人,返回时要给他护航,回头让他请客,不然我们不就白跑了么!”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四百二十章 见好就收 > 大海总是神秘莫测,喜怒无常。 昨天像个恶魔,肆意的掀起惊涛骇浪,仿佛要吞噬一切。 今天却平静的像一面镜子,海连着天,天连着海,海鸥在蔚蓝的天空中自由自在翱翔,海面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美丽极了。 两条三无渔船绑在渔政船两侧,在平静的海面上随波逐流。 三灶港边防派出所的刘所长刚批评教育完一百多个偷渡人员,又忙着组织精神和体力较好的偷渡人员打扫一片狼藉的船舱。 因为返航不光要在白天航行,也要夜航。 白天很热,晚上很凉,如果就这么让他们全呆在甲板上会冻感冒的,并且全挤在甲板上也不利于押解安全。 几个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守在船头船尾,严阵以待。 小鱼和渔政船的几位船员,小心翼翼地把几个刚缓过来的中暑人员转移到条件较好的渔政船上,张队长、陈队长等老民兵则忙着检查两条三无渔船的主机,正紧张地为返航做最后准备。 晕船晕的厉害到现在都没缓过来的那些偷渡人员,盘坐在渔船甲板上,有的眼神呆滞,有的垂头丧气,无精打采。 也许,他们是在为“淘金梦”破灭而懊悔。 “后舱打扫干净了,你们几个别大眼瞪小眼,赶紧拿上行李去把衣裳换了。” “听见没有,起来!” “身上吐成这样,你们不嫌脏不嫌难闻,快点!” …… 一个小时前,江政委和老单位的周局让等二十分钟打电话。 结果等了二十分钟打过去,江政委和周局说上级在研究,让再等等。韩渝没办法,只能跟刘所一起忙着善后。 想把六个嫌疑犯和一百多个偷渡人员安全押解回去不是一件容易事,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要确保万无一失。 正忙得焦头烂额,许明远在对讲机里呼叫。 韩渝只能跟刘所打了个招呼,再次回到渔政船驾驶室。 “咸鱼,黄安永他们愿意配合,事实上他们也不敢不配合,战机稍纵即逝,再拖姓张的肯定会起疑心,能不能趁热打铁扩大战果就看你的了!” “看我的,大师兄,你也太瞧得起我了。现在不但我说了不算,连江政委和周局都要听上级的。” 韩渝把对讲机放到一边,再次掏出卫星电话,想想又无奈地说:“就算上级同意,我们也要等裴大到了才能启航。两条渔船上有一百多号人,总不能带着他们去日本附近海域抓捕吧。” 虽然成功拦截了一百多个偷渡人员,但案子并没有告破。 刚抓获的六个嫌疑犯只是小角色,主犯仍逍遥法外,赃款也没缴获多少。 正值严打期间,只要是个办案单位谁不想干出点成绩? 许明远实在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低声问:“如果上级同意,我们就要把一百多人转移到渔政船和海警船上?”…“不然呢。” “裴大他们什么时候才能赶到这儿?” 韩渝盘算了下,说道:“最快也要下午三点半才能赶到。” 许明远苦着脸问:“这么慢?” “他们跑我们前面去了,离我们远,没办法。” “要不你再给周局打个电话,如果上级同意,我们可以先做准备。” “行,我再打电话问问。” 韩渝能理解大师兄迫切的心情,当即拨打起周局的手机。 等了大约半分钟,终于打通了,只听见周局在电话里兴高采烈地说:“咸鱼,省厅领导接到我们成功截获偷渡人员的汇报非常高兴,说这是我们江南公安有史以来破获的最大的一起偷渡案件! 边防总队领导受厅领导委托,正在赶往滨江的路上。陈局要求你们与海警3201艇汇合之后就返航,但不是回三灶港,而是去滨江港。边防总队领导和陈局会在滨江港三号码头迎接你们凯旋。” 江南省跟浙海、建福、东广等有下南洋传统的省份不一样,虽然也有人偷渡,但总体而言偷渡人员不多,偷渡案件也很少。 这次拦截住的偷渡人员多达一百二十一名,可能真是江南公安有史以来截获偷渡人员最多的一次,但案件并没有告破。 韩渝忍不住问:“周局,那让几个嫌疑犯配合我们去抓捕的事呢?” 周慧新干咳了一声,解释道:“咸鱼,我知道你们不想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打算一鼓作气扩大战果,事实上我也想。但去日本附近海域抓捕风险太大,上级研究决定还是先把六个嫌疑犯和一百多个偷渡人员押解回来。”??? “风险太大,有什么风险?” “上级不是不信任你们的战斗力,事实上你们已经通过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完全可以执行这样的任务。但接头的海域离日本领海太近,你在远洋海轮上干过,应该很清楚日本的海上执法力量有多强。” “我们是去抓捕的,又不是去跟日本开战的,再说我们会注意航线,保证不进入日本领海。”> “海上的事谁说的清楚,又不像岸上有明确的国境线,万一被日本的巡逻艇遇上,到时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搞不好会引发国际纠纷。” 周慧新打心眼里觉得上级的顾虑有道理,想想又强调道:“人家跟我们不一样,人家海上有执法船艇甚至军舰,天上有飞机,说出动就出动,万一把你们都抓了,到时候让上级怎么办。” 韩渝苦笑着问:“见好就收?” “见好就收有什么不好的,再说你们出海好几天都很辛苦,听话,早点回来。” 生怕小伙子有想法,周慧新又笑道:“咸鱼,你们政委那边也有好消息,我把手机给江政委,江政委跟你说。” “好的。” “咸鱼,何局和江局刚从东海回到局里,何局第一时间向上级汇报了,长航公安局领导很高兴,不夸张地说这是我们长航公安系统今年破获的第一起偷渡案件,也是我们长航公安系统有史以来破获的最大的一起偷渡案。”…“哦。” 担惊受怕好几天,终于可以扬眉吐气。 江政委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紧握着手机笑看着周局和孙政委笑道:“长航公安局的丁局决定亲自来滨江,坐今天下午的飞机去东海,东海分局安排车去机场接,接到之后送丁局过来。” 地方公安那边惊动了江南省厅,江南边防总队的领导要来滨江。 长航公安这边惊动了长航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也要来滨江! 韩渝正暗暗感慨这个案子影响不小,江政委又笑道:“我们借用的是渔政船,也就是说滨江渔政支队也参与了行动,周局一样希望你们把人押解回滨江,到时候他会陪同市农业局的刘局去码头迎接慰问。” 那么多领导要去码头等,看来不回去都不行。 韩渝只能放弃去抓捕主犯的打算,笑道:“好的,等海警3201到了我们就返航。” 江政委满意地笑道:“这就对了么,因为这个案子何局、江局亲自去东海求人家协助,老蒋更是跟四厂派出所的同志一起去泞波盯了大半年,你们这些在海上执行搜捕任务的同志更辛苦,是该画个圆满的句号。” 提到四厂派出所,韩渝不由想起老石同志,不禁笑道:“政委,既然确定要返航,我打算回去时顺道去下佘岛,把石所接回来。” “对对对,石胜勇同志虽然没能参加最后的海上抓捕行动,但他也很辛苦,并且做了大量前期工作,这么露脸的事不能忘了他。” “谢谢政委。” “不用谢,这是应该的。” “政委,那我先挂了。” “等等。” 那么多领导要去码头,江政委岂能错过这个展示长航分局成绩的机会,连忙道:“你们回来时走北支航道,你们快到入海口前给我发个电报,我让陈子坤、张平出动001去入海口迎接,跟海警船一起为你们护航。” 韩渝下意识问:“有必要吗?” “安全第一,毕竟要押解那么多人呢。” “可是……” “没那么多可是,服从命令听指挥。” “是!” “对了,还有件事。” 韩渝连忙问:“政委,什么事?” 江政委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水,笑道:“你老丈人刚才通报气象情况时说柠柠明天回来,我回头帮她跟汤局打个招呼,到时候让她和韩工一起去码头接你。” 学姐终于学成归来了! 韩渝心里美滋滋的,一脸不好意思地说:“我用不着她接,更用不着我岳父去接。” “你想不想柠柠?” “想。” “她想不想你?” “应该也想。” “这就是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江政委笑了笑,接着道:“至于你老丈人,这次也帮了大忙,每隔二十分钟通报一次最新的天气情况,为我们的搜捕行动提供气象预测保障,几天几夜没着家,吃喝拉撒都在单位。何局说了,这次也要帮你老丈人请功!” 这是战果够大,功劳够分。 韩渝意识到只要参加行动的接下来都能被上级表彰,再想到老丈人是军转干部很珍惜荣誉,急忙道:“谢谢政委,谢谢何局。” 。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四百二十一章 不对等了! > 下午四点十六分,海警3201艇赶到渔政船和两条三无渔船漂泊的海域。 裴大和林副大队长带领军医和八名海警战士登上渔船,了解情况,检查了下中暑人员的身体,跟韩渝、刘所研究了下返航途中的押解方案,又做了下准备,于下午五点十分返航。 航行了一夜,第二天上午九点半顺利抵达佘岛海域。 韩渝想给老石同志一个惊喜,之前并没有联系,结果快航行到佘岛小码头一看,赫然发现几十个守岛官兵正赤裸裸地躺在几块巨大的岩石上晒天体浴! 战士们没想到渔政船会去而复返,吓得捂住裤裆到处跑。 许明远、方志强和小鱼等人没想到守岛的解放军如此豪放,从来没见过这么壮观的场面,抢着用望远镜看热闹,一个个差点笑岔气。 “方队,让我看看!” “等等,我看见石所了,哈哈哈。” “在哪儿,石所是不是也在光屁股晒太阳!” “也在,他跑的最快,被石头挡住看不到了。” “他们真会玩,可惜没带照相机,不然就可以帮石所拍张小照了!” 众人正笑着,吴船长突然回过头:“没什么好拍的,也没什么好笑的。” 小鱼不解地问:“吴叔,我不太明白……” 吴船长一边看着大副老余指挥舵手靠泊码头,一边解释道:“岛上气候恶劣,高盐高湿,每年有四五个月时间衣服、被褥都是湿漉漉的。时间一长,官兵们大多会发生烂裆,又疼又痒,走路睡觉都困难。” “啊!” “啊什么,你们要是也烂裆就知道有多难受了。” 吴船长回头看了看众人,接着道:“太阳的紫外线是治疗烂裆的良药,所以太阳一出来,烂裆的官兵就赶紧找地方集体裸晒。反正岛上没女同志,甚至都没外人,谁会怕谁笑话?” 原来是治病的,守岛竟守出烂裆的皮肤病,众人顿时笑不出来,取而代之是敬佩。 渔政船安全靠上码头,值班水手们刚系好缆绳,岸炮连的连长指导员就跟刚穿上裤子和背心的石胜勇赶到了码头。 确认两条偷渡船被截获了,石胜勇之前搞天体活动的尴尬一扫而空,急切地问:“咸鱼,那两条偷渡船呢,那些偷渡人员呢?” “在那边等我们,码头太小,他们没靠过来。” “太好了,你等会儿我,我回去收拾下衣裳。” “不着急,我们就是来接你的。” 偷渡人员虽然多,但上船时都带了矿泉水、方便面、火腿肠或面包、饼干等干粮,不需要渔政船提供补给。 押解船队再有十来个小时就能抵达滨江港,渔政船上剩不少瓜果蔬菜,考虑到吴淞口海警基地的补给船还没来,岛上物资紧张,韩渝和吴船长召集众人把多余的补给物资往岛上卸。 岛上海陆空三家亲如兄弟,岸炮连自然不会吃独食。…空军雷达连和海军观通站的主官接到陆军岸炮连通知,带着战士们赶到码头表示感谢。 互相留联系方式,约定有机会再聚,码头上一片欢腾,真正的军警一家亲,好不热闹。 接上老石同志,押解船队再次启航。 晚上十点半左右,进入长江北支入海口。 由于001是内河拖轮,经不起大风大浪,船队又往西航行了十几公里,终于看到了001。 海警船极少走北支航道,驾驶两条三无渔船的三灶港老民兵对长江航道情况一样不熟悉,范队长、陈子坤和张平当仁不让地为整支船队引航。 “鱼支,韩大回来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政委昨天跟我说了。” “我以为你不知道呢,话说你又要请客了。” 离得近,可以用对讲机聊天。 裴大听得清清楚楚,举起对讲机加入群聊,笑问道:“陈教,我裴广生。你刚才说咸鱼要请客,是不是有喜事?” 在韩渝调到长航分局之前,滨江水警才是长江滨江水域真正的“老大”。 陈子坤在水上分局从中队长一直做到教导员,跟隔江相望的海警很熟,不止一次跟裴大打过交道,不禁笑道:“裴大,如果说鱼支的喜事那就太多了,我刚才说的是老板娘的喜事。” “老板娘又害喜了?咸鱼,你这是违反计划生育政策,你不想进步了!” “怎么可能,生一个挺好,我没想过生二胎。” “那是什么喜事?”> 不等韩渝开口,陈子坤就笑道:“老板娘进步了,昨天从汉武培训完回来的,今天早上港监局的朱局来白龙港宣布任命,以前是主持工作的副大队长,现在是真正的大队长。” 裴大下意识问:“提正科了?” “嗯,如假包换的正科!” “咸鱼,恭喜恭喜,这么大喜事,你是应该请客。” “请请请,只怕裴大你不赏光。” “这要看你什么时候请。” 学姐现在是娃她妈,去汉武培训这段时间,人在那边心却在白龙港,每天都要给家打电话,不听听菡菡的声音不放心。 正因为如此,她怎么可能呆在滨江等。 昨天就回了白龙港,刚才在高频电台里聊过。 想到学姐和老妈做了好多好吃的,这会儿正在趸船上等,尤其想到再过几个小时就能见着女儿,韩渝咧嘴笑道:“等会儿就请,请你和林大吃夜宵。” …… 与此同时,何局和昨天从陵海赶回滨江的江政委,正在海员俱乐部陪同长航公安局的领导。 农业局副局长周洪也来了,因为他不只是曾经的水上公安分局局长,一样是曾经的滨江港公安局刑侦科副科长。虽然没在长航公安系统干过,但一样是从交通部港航公安系统走出去的人。 韩工为搜捕行动提供气象保障,劳苦功高,也被何局请过来作陪。…老韩同志在部队干了那么多年,但从来没做过领导,真有些受宠若惊,一边陪领导们打牌,一边忍不住问:“何局,咸鱼他们这会儿到了哪儿?” 长航公安局的丁副局长扔下一对二,也笑问道:“何斌同志,他们这会儿应该进长江了吧。” “早进长江了,001已经接到了他们,正在给他们引航。” “001就是滨江港监局跟地方公安买的那条执法救援船?” “嗯。” 何局笑了笑,不失时机地介绍起001的今生前世。 丁局恍然大悟,不禁转身叹道:“韩工,你女婿很能干很出色,能找到咸鱼这样的女婿,你真有眼光,真有福气。” 老韩同志听的心花怒放,连忙笑道:“他们自谈的,跟我关系不大。” 周洪笑道:“丁局,咸鱼跟韩工家的千金韩向柠是滨江航运学校的同学,他俩早就认识了。滨江航运学校现在升格为航运学院,韩向柠进步也很快,刚从汉武培训回来,现在是港巡三大队的正科级大队长。” 何局岂能不知道老周的良苦用心,故作惊诧地问:“向柠提正科了?” “早上宣布的任命,早上刚提的。” “这么一来就不对等了。” “何斌同志,你这话什么意思,现在男女平等,女同志能顶半边天,咸鱼的爱人行政级别比咸鱼高怎么了,这是好事。” “对对对,确实是好事,但我说的不对等不是那个意思。” 长航分局在人事安排上以前要听港务局的,现在要听长航公安局的。尤其正科级干部,分局只有建议权没决定权。 丁局很清楚这两位是一唱一和在帮那条咸鱼说好话,那条咸鱼也确实很优秀很能干,但终究太年轻了,并且提副科时间不长,故作不解地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咸鱼和向柠虽然是两口子,但公私要分明。以前驻守‘万里长江第一哨’的两个单位负责人,咸鱼是副科,向柠也是副科。现在向柠提了正科,咸鱼不就要听向柠指挥了么,他这个临时党支部书记是不是要让贤?” “丁局,何局的担心有道理,咸鱼在家里可以听向柠的,在趸船上不能听向柠指挥,他代表我们分局,代表我们长航公安,真要是听向柠指挥,不就成我们长航公安要听港监指挥了吗?” “行政级别是行政级别,行政职务是行政职务,这是两码事。” 丁局可不会上他们的当,一边催周洪出牌,一边又笑道:“咸鱼现在是白龙港派出所代所长,职务上跟韩工家的千金是平级的,不存在谁指挥谁。” 领导就是小气,咸鱼干出那么多成绩,给提个正科很难吗? 不过何局也不是很失望,毕竟小伙子确实太年轻,公安系统又是个论资排辈的单位,二十四岁提正科是有点夸张。今晚虽然没达到目的,但至少帮小伙子在上级那儿挂上了号。 韩工虽然没做过领导但不是傻子,很清楚何局、江政委和周局是在领导面前帮女婿说好话,发自肺腑的感激,打牌都比刚才打得更认真。 …… ps:昨天下午有急事,没能更新,缺一章,今天补上。之前欠的,今后慢慢补。 人到中年身体和精力大不如以前,上有老下有小事情又多,在更新上真拼不过那些年轻的作者,请各位兄弟姐妹见谅。 。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四百二十二章 小别胜新婚 > 夜已深,滨江港三号码头仍灯火通明。 码头工人操作吊机把一车车货物往一艘散装船上装载,船舱里、甲板上和岸上都是人,忙得热火朝天。 让众人倍感意外的是,保卫处的吉普车竟带着一辆警车和一辆武警军车大晚上赶了过来。 陈处长推门下车,戴上安全帽,跟从后面那两辆车里下来的公安和武警一边比划着,一边不知道在说什么。 一个码头职工放下对讲机,转身道:“老刘,那个公安好像是长航分局的江副局长!” “什么好像,就是江局。”指挥交通的老职工朝等着卸货的大货车打了打手势,又转身看了过去,一脸茫然地说:“江局边上的公安是谁,看着不像长航分局的,也不像水上分局的。” “我也没见过。” “武警都来了,是不是边检站?” “不像,边检站的人我们都见过。” …… 正在跟陈向阳说话的几位分别是长航分局江副局长、滨江市公安局办公室项主任和滨江边防支队余参谋长。 天亮之后滨江市公安局的陈局和长航分局的何局,要陪同江南省边防总队的高总队长和长航公安局的丁副局长前来迎接凯旋的公安干警和边防官兵。 到时候要把六个嫌疑犯和一百多名偷渡人员押解上岸,现场不能一片混乱。领导们到时候坐什么车过来,车到了停哪儿,嫌疑犯和偷渡人员押解上岸由谁负责交接,由哪个单位负责外围警戒……事无巨细都要考虑到。 高总队长是少将,丁副局长是正厅级副局长,是真正的大领导,安全保卫工作同样重要。 值得一提的是,这起偷渡桉涉桉人员众多,具有一定代表性,省厅联系过江南省电视台、江南日报等媒体,长航公安局联系过长江航运报的记者,市局这边联系了滨江电视台和滨江日报。 有那么多媒体采访,现场秩序必须井井有条。 桉子虽然是三家联合侦办的,但天亮之后的仪式要由市局负责。 参战干警辛辛苦苦破获一起特大桉件,项主任不想在自己这儿掉链子,看着正在装货的散装船问:“陈处,货什么时候能装完,那条货轮什么时候出港?” 长航分局又破了一起大桉,姓何的又要出风头也就罢了,经警支队还要参与安全保卫,明天还要帮他们在外围警戒…… 陈向阳别提多郁闷,可都已经得罪了长航分局,不能再得罪市局,只能硬着头皮道:“我刚问过调度,再有三个小时应该能装完,货轮凌晨五点肯定前出港。” “环境卫生要搞好,这一样关系到你们港口的形象。场地这么大,光打扫我估计就要一个小时。” “项主任放心,我等会儿跟码头负责人交代。人手如果不够,我组织经警过来一起打扫。” “陈处,麻烦你了。” “不麻烦。” “交通呢?” “项主任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从大门口到码头,每个路口都安排两名经警执勤,保证一路畅通无阻。” 项主任满意的点点头,又环顾了下四周,跟江局和余参谋长研究起天亮之后的警戒方案。 经警支队负责外围,不能往前凑,陈向阳插不上话。 他看着江局眉飞色舞的样子,暗想等咸鱼不忙了,一定要找咸鱼好话谈谈。明明是港务局的子弟,怎么能胳膊肘外拐,这是帮姓何的帮上瘾了,要么不抓,一抓就是上百人,甚至连将军都惊动了。 韩渝不知道滨江港三号码头正在发生什么,根据上级的最新指示,组织押解船队靠泊白龙港客运码头。 陵海公安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吴仁广亲自赶来迎接,先代表局党委热情洋溢地表扬了一番,就组织连夜赶来的刑警、治安民警和协警登船,帮着看押落网的六个嫌疑犯和一百多个偷渡人员,并按照上级要求抓紧时间登记嫌疑犯和偷渡人员的身份信息,统计人员名单。 出海本就辛苦,况且这次出海遇上了大风大浪,返航时又要确保押解安全。包括海警在内,有一个算一个都很累。 众人在吴局的邀请下去码头食堂吃夜宵,然后去斜对面的国营旅社抓紧休息,睡到六点再启航。 有公安帮着看船,吴船长没什么不放心的,吃饱喝足,带着渔政船的船员赶紧去了旅馆。 海警3201艇跟渔政船不一样,艇上有机关炮,有弹药。 如果说枪是军人的第二生命,就是睡着也要死死抱着! 那么,3201艇就是裴大的第二生命,就算睡觉也要睡着艇上。 裴大和林副大队长婉拒了周局的好意,跟咸鱼两口子聊了一会儿,看了看咸鱼抱在怀里正呼呼酣睡的小涵涵,就带着战士们回到艇上。 睡也只能睡两个半小时。 两口子分开那么久终于相聚,韩渝睡意全无,抱着小涵涵跟学姐一起回到宿舍。 “我以为你们不停靠白龙港呢,还让妈做了好多菜,打算在趸船那边给你捎上船,没想到你们上级一会儿一个变化。” “上级让我们停靠白龙港主要有两方面考虑。” “那两方面考虑?”韩向柠掀开摇床上的小蚊帐,示意韩渝把涵涵放进去。 女儿身上有一股奶香闻儿,特别好闻。> 韩渝忍不住又亲了一口,小心翼翼地把女儿放进摇床,放下蚊帐,一边轻轻摇着,一边笑道:“一是考虑到我们出海这么多天很辛苦,需要休息。二是时间上不赶巧,如果不在白龙港休息两三个小时,就这么赶到滨江港天才蒙蒙亮。 且不说码头有没有泊位,我们的船能不能靠港。就算有泊位、能靠港,也要让边防总队首长和长航公安局领导起大早。再说明天有媒体采访,滨江那边有好多准备工作要做。” 能休息两个多小时,两个多小时能做很多事。 韩向柠凑上了嗅了嗅,嗔怪道:“一身汗臭味儿,难闻死了,赶紧去洗个澡。” “有热水吗?” “有,有好几瓶开水。” “行,马上。” 韩渝嘿嘿一笑,翻出几件换洗衣裳,就去隔壁水房洗澡。 洗完回到宿舍,学姐已经关灯上床了,只听见电风扇转动的嗡嗡声。 韩渝蹑手蹑脚地掀开蚊帐摸上床,韩向柠等候已久,立马伸出莲藕般洁白的胳膊抱了上来。 小别胜新婚,应该好好亲热一番。 但不能把小涵涵吵醒,老妈又睡在隔壁,动作和动静不能太大,跟做贼似的别有一番趣味。 韩向柠香汗淋漓,依偎在他怀里意犹未尽地说:“早知道能休息两个多小时应该去趸船上的,趸船上有空调,比宿舍凉快。” 韩渝闭着双眼,一边抚摸着一边笑道:“涵涵不能吹空调,吹空调容易感冒。” “我是说我们,她可以跟你妈在一起。” “明天,不,应该是今天,今天晚上我们去趸船睡。” “你回得来吗?” “把人押解到滨江就没我什么事了。” 韩向柠抬头问:“真的?” “骗你做什么。”韩渝笑了笑,解释道:“这个桉子不复杂,并且一直是蒋叔和姜所负责的,现在加上了个三灶港派出所。他们负责后续工作,跟我关系不大,我只是跟周局借船帮他们出海抓了个现行。” “不用再管这个桉子,还有别的桉子。” “别的桉子基本不用我管,接下来的工作重心要转移到消防上。” “太好了,如果再像前几个月那样,谁受得了。” “其实不只是我,大师兄二师兄他们也一样。严打斗争开展了大半年,该打的早打掉了,能抓的也都抓了。” 聊到严打,韩向柠想起一件事,紧抱着韩渝的胳膊问:“三儿,陆宾祥真是变态杀人狂?” 韩渝深吸口气,凝重地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是真变态,真可以用杀人不眨眼来形容。而且没有丝毫悔过之心,都已经被韦叔抓了,还若无其事地说什么如果没被抓他还会杀人。” 一起工作了那么多年的同事,居然是个杀人犯,想想就毛骨悚然。 韩向柠定定心神,心有余季地问:“他杀了几个?” 陆宾祥的事早传的沸沸扬扬,算不上机密。 韩渝紧搂着娇妻,低声道:“已查实的杀了两个,都是小姐,一个是建福人,一个是思岗的。” “太可怕了,幸好我没得罪过他。” “你们局里现在是不是人心惶惶?” “这用得着问吗,想想就后怕,朱姐和王大姐她们现在都不敢一个人上下班。” “汤局现在怎么样?” “虽然不关他的事,可在上级看来队伍管理有问题,听说可能要被调整。”韩向柠轻叹口气,接着道:“通过这件事也暴露出不少问题,局里正在整顿,天天开会,天天学习,还要自查自纠。”??? “三大队呢?” “我们一样要自查自纠,不过我们三大队廉不廉洁你是知道的,身正不怕影子斜。” 韩渝沉默了片刻,说道:“就算没出陆宾祥杀人这档子,你们局里也应该好好整顿。权太大了,有人管不住自己,船民意见很大。” 水上严打能取得这么大战果,靠的就是发动群众。 在走访询问和发动船民举报水上违法犯罪线索时,有不少船民反映港监局的一些执法人员吃拿卡要。有些船民甚至义愤填膺地说,有个别港监执法人员比水匪都可恶。 韩向柠在去汉武培训前帮“水上严打指挥部”接过那么多天电话,对此并非一无所知。 她沉默了片刻,抬头道:“我知道,该汇报的我都向汤局汇报了。” “汤局怎么说?” “严厉查处,不可能再姑息养奸,不然我们港监局永远抬不起头。” 第四百二十三章 有没有意义? > 早上八点,滨江港水域。 长航分局的小汽艇、水上分局的快艇、边检站监护中队的交通艇和港监局的监督艇开着警灯在江面上游弋警戒,提醒航经船舶注意避让。 码头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外围是港务局的经警,里面是长航分局、滨江边防支队和滨江出入境边防检查站的公安干警和荷枪实弹的边防武警。 陈局和何局陪同高总队长和长航分局的丁副局长早早的赶到码头,一边给两位领导介绍同样来得很早的市农业局刘局长,一边等押解船队。??? “刘局长,周洪同志,感谢你们对我们边防工作的支持。” “高总,谈不上感谢,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帮忙居然帮出这么大成绩,甚至能见到领导! 刘局长喜形于色,想想又急忙道:“其实说感谢的应该是我们,水上分局和长航分局,每年都在江上协助我们打击非法捕捞鳗鱼苗的船只和人员,海警也是每年都协助我们在海上保护渔业资源。” “干工作就应该同心协力,相互帮助。” 高总队长刚松开刘局长的手,丁局就微笑着介绍道:“高总,这位是带队执行搜捕拦截任务的白龙港派出所代所长韩渝同志的岳父,滨江气象局副总工程师韩树群同志。 海上的气象本就千变万化,这次出海搜捕拦截又正值刮台风。为确保执法船艇和参战人员的安全,韩工这些天以单位为家,在预测天气的同时通过渔业指挥部的电台,每隔二十分钟通报一次最新的天气变化,为搜捕拦截行动提供了及时的气象保障。” 武警少将一样是领导! 老韩同志激动不已,连忙立正敬礼:“首长好!” 高总下意识举手回礼,随即紧握着老韩的手笑问道:“韩工,你当过兵?” “报告首长,我是空军转业的,转业前在空军场站气象台干了二十一年。” “你是哪年兵?” …… 现役武警少将跟转业军人肯定有共同语言。 陈局悄悄朝何局竖起大拇指,何局笑而不语。 当兵的果然喜欢跟当兵的打交道,高总队长得知老韩同志参军时间比自己更早,竟称老韩同志为老班长。 老韩受宠若惊,连称不敢当。 “你参军比我早,不就是老班长么,有什么不敢当的。” 高总队长紧握着老韩同志的手,又笑道:“女婿就是半子,老班长,你在后方提供气象保障,你女婿在前线搜捕拦截,你们这是上阵不离父子兵啊!” 今天不但来了很多记者,市局、边防支队长和长航分局也来了好几个宣传民警,他们在何局的示意下,赶紧上前拍照。 在部队时都没跟领导合过影,转业到地方居然有机会跟领导合影。 老韩同志乐得心花怒放,急忙道:“首长过誉了,台风来临,就算咸鱼不去海上执行任务,我一样要在单位盯着。老天爷的脾气捉摸不透,每隔几分都可能有变化,所以每次遇到恶劣天气,都是我们最忙的时候。”…边境站的站长、政委今天也来了。 虽然偷渡桉跟边检站没什么关系,但高总队长是江南公安边防系统的一把手。高总队长来了滨江,他们必须过来陪同,如果有机会还要汇报下边检站的工作。 然而,高总队长正在跟“老班长”谈笑风生,他俩不好往前凑,只能在边上暗暗焦急。 最郁闷的当属陈向阳。 活儿干了那么多,一夜都没睡好,终于等来了大领导却要靠边站,连合影的机会都捞不着。 何局看到清清楚楚,走过去不动声色地来了句:“陈处,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 “一夜没睡好吧,眼圈都是黑的,怎么可能不辛苦。” “我就熬了一夜,跟咸鱼他们比起来,真算不上有多辛苦。” 话中有话呀,看来这位心里还不是很服气。 何局拍拍他胳膊,没再说什么,微笑着回到陈局身边。 长航分局跟港务局关系紧张,陈局再清楚不过,甚至曾推波助澜过,捂住嘴笑道:“何局,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宰相肚里能撑船,别再跟老陈计较了。” “我没想过跟他计较,是他总跟我计较。” “给我个面子,我来做和事老,回头找个机会聚聚,相逢一笑泯恩仇。” “陈局,这算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 “要不是你给他撑腰,他能蹦哒的这么欢?” “误会误会。”陈局哈哈一笑,立马抬起胳膊:“咸鱼他们到了,001也来了。” 何局腹诽了一句老滑头,连忙走过去提醒两位领导。 随着悠扬的汽笛声,001和渔政船率先靠泊上码头。 紧接着,两条三无渔船靠了过来。 边检站监护中队的官兵平时都是在江上监护的,个个会带缆,按计划迎上去帮助系缆绳。 海警3201艇殿后,没靠码头,而是靠上两条三无渔船的左舷,跟001、渔政船一起,把载有一百多名偷渡人员的两条三无渔船包夹在码头边。 韩渝没想到岸上如此戒备森严,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气氛,不由想起当年跟师父、鱼局一起去江音水域抓捕前,来滨江港码头夜点兵的情景,一时间竟有些恍忽。 “咸鱼,首长在岸上等呢。” “哦。” 韩渝在随船过来的吴仁广提醒下缓过神,急忙整整警服,跟石胜勇、刘所、裴大和吴船长一起爬上岸。 偷渡桉的侦办一直以四厂派出所为主的,现在有露脸的机会自然要紧着老石,这是在船上说好的。 半路上掉链子,因为晕船没能参加抓捕行动。 石胜勇有些尴尬,可想到现在代表的不只是四厂派出所,也代表陵海公安局,见周局和孙政委都来了,只是站的比较靠后,他急忙定定心神,朝陈局立正敬礼。…“报告陈局,陵海公安局四厂派出所联合陵海公安局三灶港边防派出所、长航分局白龙港派出所及江南边防总队海警大队,经过两天两夜的海上搜捕,成功拦截运送偷渡人员的三无渔船两条,抓获组织偷渡的嫌疑犯六名,偷渡人员一百二十一名,请指示,四厂派出所长石胜勇!” “把嫌疑犯押上岸!” “是!” 石胜勇来了个标准的向后转,小跑着来到船边,命令道:“许明远同志,把六名嫌疑犯押上来。” “是!” 流程上级夜里就通报过,许明远、方志强和小鱼早有准备,在边防派出所武警战士的协助下,把六个嫌疑犯从渔政船的船员舱里押了出来。 边防支队的余参谋长大手一挥,十二个荷枪实弹的边防武警战士跑步上前,两个战士负责一个嫌疑犯,排着队押到领导们面前。 记者忙得不亦乐乎,拍摄的拍摄,拍照的拍照。 陈局等记者们拍差不多了,转身道:“办桉人员接收嫌疑犯。” “是!” 蒋晓军、姜海和刚加入专桉组的三灶港派出所的警官快步上前,从石胜勇手中接过名单,责令六个嫌疑犯抬起头,问名字,家庭地址,身份证号码,挨个验明正身。> 然后解开手铐,换上他们的铐子,在边防支队武警战士的协助下,把六个嫌疑犯押上停在左侧的警车。 紧接着,陈局命令把偷渡人员押上岸。 十人一组,排队上岸。 不一会儿,码头广场上就整整齐齐站满了一百多个垂头丧气的偷渡客,放眼望去,蔚为壮观。 虽然是同一个桉子,但之前那六个嫌疑犯涉嫌犯罪,这些偷渡人员只涉嫌违法但够不上追究刑事责任。 接下来的查处,以边防为主。 市局边防支队的余参谋长从三灶港派出所的刘所手中接过花名册,带领办桉的武警警官挨个儿核对偷渡人员的身份,随即有条不紊地把偷渡人员押上车。 前来采访的记者被震撼到了,生怕错过任何精彩瞬间,卡察卡察忙不迭拍照。 韩渝心里却沉甸甸的,因为能想象到眼前的这些偷渡人员被处罚完之后,估计用不了多久又会偷渡。 尤其是那些建福籍的,他们早把偷渡当成了终极目标。 他们的老家是着名的“侨乡”,不经许可私自出洋早就成了传统。 他们中的大多人并非跟几十乃至上百年前的先辈那样,单纯由于生计而“乘桴浮于海”,只是觉得偷渡出去发大财很有面子,别人出去我没出去会很丢人。 总之,他们那边不只是有传统,而且有着浓厚的偷渡氛围。 对他们而言偷渡被抓住很正常,甚至被他们解读为“好事多磨”。一旦偷渡成功,家里人甚至会放鞭炮庆祝。 事实上,他们偷渡的成功率很高,只要有“恒心”,早晚能偷渡出去。…韩渝面对此情此景,想到在船上通过审讯了解到的情况,整个人浑浑噩噩,竟有些怀疑自己所做的一切有没有意义,以至于领导们讲什么都没听清楚。 “咸鱼,咸鱼,过来一下。” “哦。” 韩渝缓过神跑到何局面前,一脸尴尬地说:“何局,对不起,我走神了。” “这几天没休息好吧,辛苦了。” “不辛苦。” “等会儿回去好好睡一觉。” 何局拍拍他胳膊,转身笑道:“高总有话要问你。” 韩渝这才注意到高总队长正笑眯眯看着自己,急忙立正敬礼:“首长好!” “咸鱼是吧,我们今天虽然是第一次见,但你的大名我去年就听说过。” “首长,你听说过我?” “省厅警卫处的张处你应该很熟吧。” “熟,张处抽调我参与执行过警卫任务。” “这就是了。” 高总队长回头看看丁局和陈局,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的裴大,笑道:“我们边防总队跟警卫处虽然都属于公安现役,但工作分工不同,平时打交道不多。 有一次开会,他们提到水上警卫。我说我们边防能帮上忙,我们边防海警在海上执法,来江上执行警卫任务还不是小儿科。” 丁副局长好奇地问:“后来呢?” 高总队长哈哈笑道:“结果人家说他们找到人了,我问从哪儿找的,他们说从滨江抽调的,抽调的就是咸鱼。” 领导们兴致很高,陈局不失时机地打趣道:“咸鱼,这么说你抢了裴定远同志的生意。” 韩渝没想到还有这故事,急忙道:“我真不知道这些。” 能在总队领导面前露个脸就已经很不错了,何况总队领导刚表扬过,裴大连忙道:“报告各位领导,执行水上警卫任务,韩渝同志确实比我们更合适。” 高总队长笑看着部下问:“为什么,难道你们的军事素质和业务技能不如咸鱼?” “报告高总,我们是边防海警,我们的辖区在海上,对海况比较熟悉,对滨江以西的长江航道并不熟悉,对长航运输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所以执行江上的警卫任务,韩渝同志确实比我们更合适。” “真是隔行如隔山,我以为只要会开船就行呢。” 高总队长微微一笑,拍拍韩渝的胳膊:“咸鱼同志,我知道你们很辛苦,现在任务圆满完成了,早点返航,早点回去休息吧。” “是,谢谢高总!” 等会儿有货轮要进港,不能再占用码头泊位。 韩渝再次给领导们敬了个礼,小跑着回到001上,命令陈子坤、张平和小龚解缆启航。 没想到刚下达完命令,老丈人竟从指挥舱走了出来。 “爸,你什么时候上船的?” “刚上来的。” 老韩同志一边跟高总队长那个“新兵蛋子”挥手道别,一边笑道:“我连续上了一个星期班,局里让我补休两天,正好跟船去看看涵涵。”…老丈人就喜欢孙女,一天一个电话,只要休息就会去白龙港。 韩渝早习以为常,在想到老丈人是因为刮台风连续上了一个星期班的,下意识问:“爸,台风这次从东广登陆的,东广那边损失大不大?” “经济损失很大,还死了不少人。” “他们难道没点准备,损失怎么会这么大。” “这次风力也大,登陆之后的中心风力都达到了十二级,每小时风速超过一百八十公里。” 老韩同志回头看了看正在缓缓离港的海警3201艇,想想又说道:“我的老战友说那边的一个空军机场,由于准备不足,也可能没把台风当回事,大量战机露天停放,导致十架刚装备的苏两七、两架运五和十二架歼7遭到不同程度损伤。” 苏两七是从俄罗斯引进的,不比自己上半年参与转运的大鲨鱼便宜。 一下子损伤十架,这损失也太大了。 韩渝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正想问问这消息可不可靠,小鱼迎了上来,兴高采烈地说:“咸鱼干,刚才丁局表扬我了!” “哪个丁局?” “长航公安局的丁局,丁局说我没给警校丢脸,说我是警校的骄傲!” “真的?” “骗你做什么,不信你回头问何局。” 小鱼咧嘴一笑,又眉飞色舞地说:“何局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说后天回汉武。他说他也是后天坐客轮回去,让我带着小陈小肖他们一起走。” 长江航运警察学校的教官,相当于长航公安局直属单位的人员。能想象到在长航公安局领导的心目中,小鱼是如假包换的“嫡系”。 韩渝正有些舍不得,对讲机里传来江政委的呼叫声。 “政委,我韩渝,什么事?” “丁局让小鱼他们后天一起回汉武,何局让你回去之后抓紧时间整理小鱼和六个学员这段时间的工作成绩和事迹材料,争取天黑前传给我。评功评奖需要时间,看能不能赶在小鱼回汉武之前把这事办了。” 局领导真是没得说! 韩渝比自己立功受奖都高兴,连忙道:“好的,我回去就整理。”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四百二十四章 有得必有失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二十五章 二叔的茧被抄了!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二十六章 卖不卖?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二十七章 又见老卢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二十八章 又要被卖!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二十九章 不调不行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三十章 万事开头难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三十一章 港监局赚大了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三十二章 领导关心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三十三章 晚辈的担当!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三十四章 另有任用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三十五章 人才引进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三十六章 更厉害更年轻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三十七章 陵海的骄傲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三十八章 中国熟州港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三十九章 见缝插针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四十章 再聊会儿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四十一章 术业有专攻 > 李卫国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下意识看向韩渝。 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韩渝没办法,只能谄笑着问:“师娘,你觉得葛局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魏大姐一脸茫然。??? 韩渝犹豫了一下子说:“师父生前交代过,他不想看着你一个人过。” 魏大姐勐然反应过来,下意识捂住嘴。 徐浩然不知道怎么开口,干脆拉了拉妻子。 林小芹挽着婆婆的胳膊,笑道:“妈,我觉得葛局人挺好的。” “开什么玩笑,都这么大岁数了,你们不怕人家笑话,我还怕呢!”魏大姐一把推开新妇,滴咕道:“再说我不是有你们么,又不是真孤苦伶仃。” “妈,我们是我们,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别说了,我要睡会儿。” 师娘脸红了,一看就知道不好意思。 等会儿就要去江对岸帮市领导搞请柬,韩渝不想拖泥带水,笑道:“师娘,如果你觉得葛局不合适,我们再看看别的。李主席都安排好了,一天看一个,肯定有合适的。” “还一天看一个,你们这是做什么呀!” “天冷了,找个人帮你暖脚。” “我有电热毯,燕阳还有暖气,我不要人暖脚。” “李主席都安排好了,还是先看看吧。” “别闹,你们赶紧走吧,我要睡觉。” 师娘的脖子都红了! 韩渝觉得有戏,趁热打铁地说:“师娘,都什么时代了,现在找个伴儿没人会笑话。四厂文化站刘站长的爱人去世了,人家就找了个老伴儿。” 李卫国很清楚魏大姐是过不了心理关,不失时机地说:“你们老单位的鲁芳也找个老伴,找的是红星大队的总账会计。婚姻自由,人家不但光明正大的去民政局领证,还摆了十几桌喜酒。” “人家是人家,我是我。”魏大姐低头都哝着,但听语气她的态度显然有些许松动。 韩妈也觉得有戏,拉着魏大姐的手劝道:“桂凤,人家想找个伴儿还担心子女反对,你多有福气,浩然和小芹不光不反对还这么支持,葛局长的儿子新妇也很支持,我看可以先处处。” “处什么呀,我都快五十了。” “快五十怎么了,人家六七十岁还找呢。” “我跟人家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魏大姐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鬼使神差地冒出句:“我要带晨晨。” 林小芹等的就是这句话,不禁笑道:“妈,晨晨不用担心,我妈单位效益不好,马上就要办内退,她有的是时间带晨晨。” “我舍不得晨晨。” “想晨晨了可以回燕阳看看。” 林小芹再次挽起婆婆的胳膊,低声道:“妈,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其实我早知道你不习惯燕阳的气候,回老家生活对你的身体有好处。如果在老家有个伴儿,再加上有许哥和咸鱼帮着照应,我和浩然也放心。” 在燕阳人生地不熟,要不是有孙子,真会很寂寞。 燕阳的气候也不好,冬天外面冷死了,屋里虽然有暖气,但南方人吃不消,太热太干燥。夏天热的要命,根本没有春天和秋天,气候真没陵海好。 魏大姐欲言又止,不知道如何开口。 韩渝抬起胳膊看看手表,干脆来了个激将法:“师娘,师父在的时候,在乎过别人会怎么看他吗?人家都不怕,我们有什么好怕的!” 韩向柠挽着魏大姐右边的胳膊,笑道:“师娘,这方面三儿是学得有模有样,直到现在还以倒插门为荣。再说中老年人一样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你不用担心,我们不怕人家笑话。” “你们不怕我怕。” “我们都不怕你更不能怕。” “柠柠,小芹,你们能不能让我睡会儿。” “不行,你得先给我们个准话。”韩向柠依偎在她身边,跟小女生似的撒娇起来。 魏大姐没想到都快五十了,居然会有被晚辈们逼婚的这一天,哭笑不得地说:“这么大事,你们总得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吧。” 一个人好好想想就表示不是不想找老伴,只是有太多顾虑。 韩向柠乐得心花怒放,摇晃着她的胳膊笑道:“行,不过我觉得葛局真挺合适的,而且对你真有意思。不然也不会搬白龙港来,更不会花两万多买大踏板。” “那辆大轻骑两万多?” “珠峰125,是最好的踏板车!他知道你有驾驶证,知道你喜欢开轻骑,可以说是专门为你买的。” 魏大姐有些感动,涨红着脸滴咕道:“他都这么大岁数了,也不怕人家笑话。” 韩向柠吃吃笑道:“老伴老伴,老来相伴,想找师娘你这么漂亮贤惠的老伴,他花点钱是应该的!” “什么漂亮,我都老太婆了。” “情人眼里出西施,再说师娘你本来就很漂亮。” “越说越离谱儿,你们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会儿。” “行,我们先出去了。” …… 走出专门为魏大姐准备的单人宿舍,众人相视而笑。 帮师娘找对象重要,工作一样重要。 韩渝只能跟徐浩然两口子道别,带着这两天无所事事的大师兄赶到趸船,开港巡三大队的监督艇前往长航姑州分局。 许明远知道他过几天要参加熟州港开港首航仪式的水上安保,想不通为什么要提前去。 韩渝扶着舵盘,无奈地解释了一下。 许明远不解地问:“熟州港水域的水上交通安全归滨江港监局管,沉市长又是市计委秦主任的老部下,他肯定认识朱局。搞请柬这种事,他怎么不请朱局帮忙?” “朱局只要开口,熟州港不可能不给这个面子。” 韩渝顿了顿,话锋一转:“但沉市长现在是领导,他不可能遇上什么事就去找秦主任和朱局。我调回来了,现在是陵海的干部,是他的部下。只要部下能搞定的事,他怎么可能会厚着脸皮去请朱局帮忙。” 许明远反应过来,想想又笑问道:“光忙着干这些,你现在还是公安吗?” 韩渝挠挠头,笑道:“我的任命虽然没正式宣布,但在党工委班子内的分工已经明确了。负责公安、消防工作,协助分管招商引资和港口建设工作,联系港监、海关、水利、渔政、边检、卫生检疫、商检、水上公安分局和长航分局。” “还要协助分管招商引资和港口建设!” “可以说我这个公安分局的局长跟挂名差不多,沉市长和周局交代的很清楚,我今后的工作重心不在维护港区治安上,而是要在沉市长和钱主任领导下搞好港区的经济建设。” “既然没打算让你管港区治安,市里为什么不直接让你担任港区管委会副主任?” “沉市长说市里还真想过,但考虑到我不可能调离公安系统,更不可能不管江上的事,最终还是决定让我做分局长。”> 韩渝笑了笑,看着远处的货轮,很认真很诚恳地说:“大师兄,岸上的治安以后全靠你和石所了。到时候我们进行下分工,我只管江上和港区三点五公里岸线。” 公安就是为经济建设保驾护航的。 许明远很清楚市里对于师弟的工作安排,完全是出于发展港区需要,师弟这个分局长并非有名无实,连忙道:“这你放心,我们绝不会拖你后腿。” “先谢了。” “又不是外人,有什么好谢的。” 既然开船出来了,又要航经熟州港水域。 韩渝决定先把监督艇开到长江南侧,在江上看看熟州港的几个码头。 过几天才开港,还要举行首航仪式,可事实上不知道首航了多少次,尤其散货码头,正忙得热火朝天。 韩渝正好奇的张望,突然发现靠泊在码头的一艘散货船上,竟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唐文涛!” “唐文涛是谁?” “看着像我同学,就是站在船上跟船员说话的那个。” 韩渝拿起高频电台通话器,用英语喊起话。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许明远一句都听不懂。 等了一会儿,电台里传来普通话。 “咸鱼,真是你!” “是我,除了我还能有谁找你?你那边的驾驶台上应该有对讲机,我们用对讲机聊。” “什么频道?” “在学校时的老频道。” “马上。” 唐文涛没想到这都能遇上老同学,借用外轮的对讲机,飞快地调整通信频率,笑问道:“咸鱼,你调到港监局了?” 韩渝抬头看着远处那高大的货轮,举起对讲机:“没有,我只是借用港监局的执法艇。” “执法艇也可以借吗,你刚才把船长吓了一跳!”唐文涛站在驾驶台前,举着高频电台通话器俯瞰着江上的监督艇。 韩渝笑道:“害怕就对了,刚才要是没人守听交管频率,没有及时回复,我不介意通知有执法权的人来查处。” “什么有执法权的人,不就是校花么,这条江都快变成你们两口子的夫妻店了。” 想到老同学去年帮港监局把香港客户罚的那么狠,唐文涛又禁不住笑骂道:“此江是你开,此树是你栽,只要从江上过,都要给你们两口子留下买路财!” 码头上有姑州边检站的武警监护,未经允许不能搭靠外轮。 韩渝登不了船,只能在江上笑道:“唐总,我和柠柠是秉公执法,不是劫道的。” “你们比劫道的狠,差点把我的客户搞破产。” “有那么夸张吗?” 韩渝反问了一句,好奇地问:“不开玩笑了,说正事,你们公司不是在滨江么,你怎么跑熟州来了。” 唐文涛微笑着解释道:“既然是港口不能没代理,我们是人家招商引资过来的。” “熟州港这边的代理业务你负责?” “我们公司的我负责,人家引进了好几家代理,排得上号的船代都来了。” 代理不但跟船公司熟,跟货主也很熟。 不得不承认,熟州的领导很厉害,为了让港口尽快产生效益,把国内的几家大船代都请来了。 韩渝觉得这个情况回去之后有必要向沉市长汇报,等陵海港建成投入使用之后也这么搞,但现在考虑的是怎么帮市领导搞到请柬,笑问道:“唐总,这么说你跟熟州的市领导很熟?” “很熟谈不上,一起吃过几次饭。” “那跟港口负责人应该很熟。” “这不是废话么,不熟怎么做业务。” “帮我个忙。” “什么忙?” “帮我搞几张开港首航仪式的请柬。” “有没有搞错,你们两口子跟劫道的差不多,人家得罪谁也不敢得罪你们,你们想来凑热闹还需要请柬吗?” “不是我和柠柠想凑热闹,是我们陵海老家的市领导想来学习学习。” “市领导?” “陵海的叶书记和沉副市长。” 唐文涛意识到咸鱼要的不是普通门票,而是要尽量靠前的贵宾位置,不禁笑道:“熟州港的副总是我们校友,我帮你打电话问问。” 不用去长航姑州分局求人,韩渝咧嘴笑道:“好的,拜托了。” 在江上等了大约二十分钟,电台里再次传来老同学的声音。 “咸鱼,人家说没问题,人家很欢迎。” “太感谢了,什么时候能拿到请柬?” “我等会儿去拿,我下午回滨江,要不我下午帮你带回去。” “也行。” 能帮上老同学的忙,唐文涛一样高兴,想想又问道:“熟州这次的活动搞的很大,不光有开港、首航仪式,还要开经贸洽谈会,经贸洽谈会的请柬需不需要?” 市领导不只是想借这个机会来向上级汇报工作,也确实想跟熟州学习取经,韩渝不假思索地问:“能搞到吗?” “能搞到,你问问陵海的市领导需要几张?” “不用问,帮我搞张吧。” “好的,我下午给你带回去。” 在别人看来很难做到的事,师弟就这么很轻松的解决了。 返航的途中,许明远感叹道:“咸鱼,市领导把你从长航分局调回来,还真是知人善用,全陵海真找不出比你更熟悉江上情况的干部。” 韩渝极具成就感,嘿嘿笑道:“这就叫术业有专攻!” “师父要是知道你现在混的这么好,他一定会很高兴。” “没有师父就没我的今天,大师兄,要不等过了年,我们乘引航艇去入海口看看师父。” “明年清明怎么样?” “行,就算那天港务局引航队没引航任务,我也要想办法借条海船。” 第四百四十二章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四十三章 激励措施!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四十四章 韩打击?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四十五章 不但管理也要经营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四十六章 方国亚后悔了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四十七章 咸鱼的哥哥也玩过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四十八章 损失很大!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四十九章 也是个狠人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五十章 人是有感情的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五十一章 请两天假(不是真请假)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五十二章 投资环境!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五十三章 不作死不会死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五十四章 严厉查处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五十五章 撞枪口上了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五十六章 “互相伤害”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五十七章 “太单纯”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五十八章 提携提携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五十九章 老卢来了!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六十章 “假公安”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六十一章 国外的朋友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六十二章 找回感觉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六十三章 “傀儡”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六十四章 小气鱼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六十五章 求人不如求学姐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六十六章 吴老板被抓了!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六十七章 良庄老乡!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六十八章 热情接待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六十九章 引进人才!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七十章 “河道总督” > 星期六,警校的领导老师和学员们都休息。 小鱼昨晚在学校值班的,今天不用跑操,一吃完早饭就背上包来到办公室。 “陈主任,今天你值班啊。” “嗯,今天我值班,是不是有事?” “你今天出不出去?如果不出去,我想开六号车出去办点事。” 今天不用上班他居然穿警服,再看看他斜跨着的公文包,陈主任笑问道:“你打算去船厂,帮你老单位督造船?” 小鱼挠着脖子,一脸不好意思地说:“主要是今天要去昌武船厂,昌武船厂管的严。开摩托车过去又是要登记,又是要打电话请负责人去大门口接的,很麻烦。” 上次咸鱼干和沈副市长、何局、赵局来时交代过,有时间帮着去船厂看看建造质量和进度,大小四条船,总造价一千多万,这是真正的大事。 事实上就算老家领导和老单位领导不交代,小鱼一样想去看看,毕竟是在船上长大的,几天见不着船心里就不踏实。 办公室陈主任曾去基层挂过职,很清楚长航公安局所属各分局建造条执法艇有多么不容易,也知道滨江分局的大手笔,一口答应道:“想去就去,我不用车,今天值班,既然值班就不能出门。” “谢谢陈主任。” “知道车钥匙在哪儿吗?” “知道,王师傅昨天下班时把车钥匙放在传达室。” 陈主任跟几位校领导一样喜欢小鱼这个没什么心眼,从来不搬弄是非,并且什么都会的多面手。再想到今年即将毕业的学员工作分配方案出来了,坐下道:“小鱼,你先等等。” “陈主任,你有事?” “你不是常说作为长航公安系统的预备民警不能不会游泳么,我觉得作为未来的长航公安干警一样不能不懂船。”陈主任打开抽屉取出一份名单,紧接着又拿起纸笔,一边照着名单写名字,一边说道:“你不是要去船厂么,正好带几个九四届的学员去见见世面。” “带几个学员去,我担心车坐不下。” “四个。” “四个能坐下,再多就超载了。” “你应该都认识,赶紧去通知吧,早去早回,路上注意安全。” “是!” 小鱼接过名单看了看,果然都认识。 一个是长航滨江分局老民警的儿子,一个跟杨三一样是滨江港务局的子弟,一个是滨江航道段职工的儿子,还有一个女学员来自章家港,不用问都知道她父母应该也在长航系统工作。 学员大多来自长航系统,这在警校很正常。 地方考生可能都不知道有长航人民警察学校这所警校,就算知道外地考生也会报考各省的警校,不会跑这么远来上长航系统的警校。 汉武不只是有长航警校,也有铁路警察学校。 铁路警校的情况跟长航警校差不多,学员也大多来自铁路系统。…小时候家里穷,没上过学。 等结了婚有了孩子,等孩子长大了,到时候就可以让孩子报考长航警校,用人家的话说这就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小鱼越想越高兴,一口气跑到宿舍楼下,让几个正准备请假外出的学员上去帮着喊。 至于那个女学员,请宿舍管理员帮着去喊。 “鱼老师,去哪儿?” “带你们去船厂见见世面,你穿成这样怎么去,赶紧上楼换警服!” 来自港务局的臭小子刚跑回宿舍,老爸在航道段工作的小刘就苦着脸道:“鱼老师,能不能不去,我今天有事。” 小鱼脸色一正:“有什么事?” “我……我跟同学约好了,等会儿要出去买点东西。” “买什么东西?” “鱼老师,今天是星期六!” “老实交代,你小子是准备出去喝酒,还是在跟学员偷偷摸摸谈恋爱?” “没有……” 小鱼对他们太了解了,笑看着他问:“你都快毕业了,谈就谈了呗,有什么好怕的?” 小刘回头看看身后,谄笑着说:“鱼老师,我们是老乡,帮帮忙,求求你了。” 小鱼似笑非笑地问:“这么说真谈了?” “嗯。” “校内的还是校外的?” “校内的。” “几几届的?” 小刘挠挠脖子,咧嘴笑道:“跟我一届,也是老乡。” 小鱼紧盯着他问:“你们这一届有滨江的女学员吗,我怎么不知道。” “她是章家港的,跟我们就隔着一条江。再说这是汉武,只要是从江南来的都是老乡。” “陆婷婷!” “鱼老师,你知道就行了,不能告诉别人。” “保密工作做的可以啊,直到快毕业才告诉我。你不用请假了,陆婷婷等会儿跟我们一起去。” “她也去啊?” “这是陈主任的命令。” 去船厂吹江风哪有两个人一起逛街看电影有意思…… 小刘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道:“好吧,我服从命令。” …… 韩渝的小日子过得远没小鱼这么潇洒,联系港监、海关、边检等单位的工作,移交给了正在办理调动但人已经开始在管委会上班的老同学,只有遇上老同学搞不定的事才需要他出面。 毕竟唐文涛只是跟江上几个执法单位的工作人员熟,跟汤局、曾副关长等领导说不上话。 分局那边有石胜勇、王传伟和大师兄等人在,分局的工作一样不用他操心。 现在的问题是江上遇到了新情况,家里的事也让人头疼。> 公私要分明,先想想怎么解决江上的事。 韩渝搭乘港巡三大队的监督艇在江上巡了一圈,回到工程指挥部趸船二层的办公室,赶紧打电话向市领导汇报。 “沈市长,江上采砂的问题很严重,我乘监督艇从施工三河巡到琅山,这短短三十五公里水域,竟然有六条采砂船在江里采砂!”…“以前有没有?” “我们这一带水域泥多沙少,以前来采砂的船也有,但不像现在这么多。刚开始我以为是航道段或者航道工程局找来疏浚航道,昨天上午问了下人家才知道不是。” 江里有船采砂跟陵海又有什么关系…… 沈副市长一头雾水,一边示意前来汇报工作的唐文涛稍等,一边举着电话问:“有人在江上采砂,会影响我们的港口工程建设?” “影响大了,不只是影响工程建设!” “有什么影响?” 隔行如隔山,沈副市长真不懂那些,想想又说道:“长江航道本来就很浅,用你的话说维护水深说是九米,其实只有八米五。有人愿意来我们这儿采砂,帮我们把航道搞深点,这不是坏事。” 韩渝急切地说:“沈市长,这事不是你以为的那么简单。他们是在无序的采,哪边泥沙多就去哪边采,一条采砂船采一天就能采上千吨的沙,分离出来的泥浆到处喷,不但严重影响到船舶航行安全,也直接影响到堤防安全!” “影响到江堤?” “沈市长,我们陵海建港口投资为什么比对岸大?这是水文水情决定的,就是因为北岸容易坍塌。像他们这么无序的采砂,可以说就是在挖我们江堤的墙角。” “会导致江堤坍塌,会影响到防洪?” “嗯,我参加过那么多次防洪,见过好多水利专家,我真不是在危言耸听!” 港巡三大队人多,自己的趸船被港巡三大队“占领”了,只剩下一层走道边的公安值班室,马金涛、杨勇、杨远和分局的老蒋等民警要在那边值班。 自己暂时只能在陵海港工程指挥部趸船上的副总指挥办公室办公,反正兼副总指挥的沈副市长平时不怎么来。 韩渝拉开窗户,看着外面的滔滔江水,接着道:“在靠江堤这一侧采,会威胁堤防。要是任由他们在航道内无序、过度开采,就会导致原本平坦的航道出现大量深坑。” 沈副市长追问道:“然后呢?” “江底出现大量深坑就会形成漩涡,威胁通航安全!” 韩渝一连深吸了几口气,补充道:“我在监督艇上巡逻时打电话问渔政站,渔政站的工程师说像他们这么采砂,会破坏长江水生物赖以生存的环境。他们打开吸砂泵,就像个巨大的吸尘器,不光会吸走江砂,水底的小鱼小虾和水生植物也会被吸走,会毁坏这一片水域的生态系统!” 沈副市长没想到采砂的危害这么大,问道:“那怎么办?” “柠柠联系过港监局法制科,港监局的法制说他们只能管采砂船和在船上作业的人员有没有证书,有没有违反水上交通的法律法规,对于采砂行为港监局无权管。” “渔政怎么说?” “渔政说那些人只是采砂又没捕捞,一样无权查处。”…“水利呢?” “柠柠正在联系水利委,不知道水利有没有权管。” “那你是怎么想的?” “他们疯狂的采砂,已经严重危及到江堤安全,涉及防洪无小事。水正在涨,马上就进入汛期,万一江堤塌了怎么办?我觉得市里完全可以制定个地方法规,只要有法规我就出师有名!” “咸鱼,我们陵海是县级市,市人大和市政府没立法权。” “我不是说立法,我是说市里能不能出台个规定。” “这事没你以为的那么简单,别说我们陵海,就是滨江市人大和市政府都不太可能出台你需要的这个规定。因为这不只是涉及到有没有立法权,也涉及到管辖权。” “管辖权……” “长江干线归长江航务局管,别看我们有几十公里长江岸线,可我们使用岸线、开辟专用航道都要经长江航务局和长江航道局审批,你说我们能出台规章制度去管人家辖区的事?” 涉及到江堤会不会坍塌,这不是一件小事。 沈副市长想了想,接着道:“但你刚才说的这些情况很重要,你赶紧搞一份书面的东西,我好向叶书记和钱市长汇报。不过市里这边你不要抱太大希望,因为这个问题可以说不是哪个区县、哪个地级市或者哪个部门能解决的。” “都不管?” “不是都不管,而是……而是涉及到法律法规和管辖权限。” 小伙子的心思果然全在江上,看来他不只是“滨江水师提督”,甚至要做“河道总督”。 沈副市长抬头看看唐文涛,想想又说道:“咸鱼,以前江上那么多人非法捕捞鳗鱼苗一样没人管,你们不照样管了么,而且管的很好。现在至少港监那些采砂的船和人有管辖权。大胆的管,别跟他们留情,让柠柠发现一个查处一个,罚他们个倾家荡产,看他们敢不敢再来我们陵海水域采砂!” 让学姐出马,韩渝不只是考虑过,并且接下来就要做。 见市领导居然也知道学姐开罚单很专业,韩渝哭笑不得地说:“沈市长,我正准备组织力量协助港监执法,问题的这些采砂的跟非法捕捞鳗鱼苗的不一样,光靠重罚解决不了问题。” “怎么就解决不了,让柠柠多准备点罚款收据,我就不信江上有柠柠解决不了的问题!” 韩大队长开起罚单毫不手软绝不留情,并且是带着公安去开罚单。 胡搅蛮缠、暴力抗法在她那儿都不好使,港巡三大队有多可怕在滨江水域是出了名的,现在大船小船航经三河水域真叫个提心吊胆,沈副市长有所耳闻。 他的话刚说出口,同样对此有所耳闻的唐文涛就忍不住笑了。 韩渝却没那么乐观,紧锁着眉头说:“沈市长,江上那些采砂的跟非法捕捞鳗鱼苗的真不一样。”…“怎么不一样。” “首先,捕捞鳗鱼苗是有季节性的,满打满算最多两个月,鳗鱼苗不洄游了想捕也没得捕。而采砂的不受季节影响,只要不刮台风,他们一年三百六十天都可以采。” 这时候,韩向柠敲门走了进来。 韩渝抬头看了看,继续道:“其次,采沙比非法捕捞鳗鱼苗更暴利。我问过航道工程局的同志,也问过我爸。他们说买条几十吨的二手船改造成采砂船,有十几二十万就够了,建造一条大点的更专业的采砂船,也只要七八十万。 他们在采一夜,少说也能采一千吨江沙,一天一夜就是两三千吨。现在的黄沙二十几块钱一吨,根本不愁卖不掉,也就是说刨去所有开支,他们一天一夜能赚三四万,快的话干一个星期就能回本。” 沈副市长大吃一惊:“这么暴利!” “现在的水上交通规则改了,现在是分道航行,必须有监督艇在江上巡逻指挥。换句话说,能在水上巡逻执法的只有001。算上北支航道,长江滨江段近两百公里,光靠001管得过来吗?” 韩渝深吸口气,又无奈地说:“况且那些采砂的老板有钱,他们既舍得找有证书的船员,也不在乎交那点罚款,甚至都不在乎船被柠柠查扣,大不了再买一条。 那么长的水域光靠我们几个管不住,哪怕别的事都不干,就盯着他们,一样管不过来。说句丧气话,柠柠就算能暂扣他们的船,也暂扣不了他们从江里采的沙,就算被我们查了船上的沙他们可以照卖。” 如此暴利,水上违章的那点成本真可以忽略不计,港监对那些采沙的确实没多大的威慑力。 沈副市长意识到跟风搞船去江上采沙的人接下来会越来越多,低声问:“咸鱼,这么说你接下来要把工作重心转移到协助柠柠查处采沙船上?” “管不过来也要管,至少要管住我们陵海水域。” “行,你负责对付那些采沙的,等把文字材料搞出来,我帮你向叶书记和钱市长汇报。你接下来要做的工作也是在确保我们陵海长江岸线的堤防,看能不能帮你跟市里争取点经费。” 韩渝等的就是这句话,连忙道:“只要帮我解决油钱就行,现在花点油钱,就能避免造成更大的损失。” 沈副市长说道:“我知道,我会帮你争取的。”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四百七十一章 “河道总督”(二) > 长江下游两岸都在拼经济,全在搞建设,黄沙、石子等建材供不应求。 说出去有些讽刺,上午打听了下,正在开发区修建道路的几个施工单位,这段时间购买的都是江上那帮人采的沙,连江海河港池工程用的黄沙都是就近跟江上的那帮人买的。 韩向柠经历过第一次“捕鳗大战”,很清楚学弟是铁了心要收拾那些采沙的,接下来要打响“采沙大战”。 有没有相关的法律法规不重要,真要是等上级出台法律法规黄花菜都凉了。总之,有条件要打击,没条件也要创造条件打击,这是沿江派出所的传统。 她拉开椅子坐到学弟对面,说道:“我刚打电话问过对岸的三个新邻居,也打电话问过震江港监局的朋友,他们一样遇到了这个情况,并且也知道这么无序疯狂开采的危害性,但他们拿那些采沙的没什么好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驱赶,同时向上级和地方政府反映。” “驱赶有什么用,赶到其它地方那些家伙就不采了?” 韩渝揉了揉太阳穴,追问道:“至于向地方政府和上级反映,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韩向柠无奈地说:“人家又没有做公安的爱人,除了驱赶还能做什么?震江那边的朋友甚至都不敢轻易驱赶,那些采沙的混蛋跟黑社会似的,扬言谁要是跟他们作对他们就要收拾谁。” 去年刚搞过全国严打,那些混蛋居然不长记性,看样子要再来一次水上严打。 韩渝放下胳膊,紧攥着拳头道:“我等会儿让马金涛他们回去休息,我们今天要早点回白龙港。” “做什么?” “让马哥他们把家里的事安排下,我们也回去跟爸妈说一声。从明天开始,我们就集中力量清理在陵海水域采沙的船只和人员,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心理准备,不把他们清理干净绝不收兵!” 就知道他要跟那些采沙的开战。 韩向柠滴咕道:“我不想回去。” “不想回去?” “你爸你哥和季小军正等着我点头呢,这日子又不是过不下去。尤其你哥和季小军,批发生意做挺好的,干嘛非要跟你爸凑热闹,要换船还打算上船。” 这确实是一件让人无比头疼的事。 老爸见人家的船越换越大,自己的船太小,跑运输没什么竞争力,还是没忍住想换条大船。 大哥和季小军因为打长牌被三兴派出所抓,这段时间总被嫂子她们埋怨,两个人一气之下想干回老本行,不但支持老爸换船,甚至打算入股。 这船要么不换,要换就换一千吨的,航运公司的好多老邻居都合伙换了。 造一条一千吨的铁船少说也要两百多万,老爸手里只有十几万,旧船太小现在又卖不上价,大哥和季小军加起来手里也只有十几万。 他们要换船,个个都知道你有几万块钱存款。 他们虽然没跟你借,但你要是不借他们会去跟别人借,人家知道了肯定会骂的。就算把这些年辛辛苦苦攒下的五万多借给他们一样不够,还是要跟银行贷款。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借钱,换船。 再借钱,再换船。 这么搞,什么时候是个头! 老妈不想再过每天眼一睁就要考虑还贷款的日子,坚决反对换船。 姐姐姐夫一样被老爸给搞怕了,同样不支持换船。 韩渝自己的态度也很明确,少赚点就少赚点,没必要冒那么大风险,要跟银行借近两百万,想想就怕人。手里有十几万干什么不好,再凑点钱都能去东海买套商品房了,还能办蓝印户口…… 可老爸不听这些。 你只要开口劝他,他就会用那两套耳朵都听出老茧的说辞回你。 先说什么韩家是船民,船是船民的立身之本,什么都可以没有,唯独不能没船。你们姐弟三个都是我跑船赚钱养活大的,不能有了点出息就忘本! 然后说人家怎么怎么换船的,人家都贷款了,我们为什么不能贷,江上跑的个体船有几个没贷款? 大哥估计是被嫂子管怕了,想回船上过自由自在的日子,季小军的情况跟大哥差不多。 总而言之,现在分成了两派,到底换还是不换,僵持不下。 但跟别人家不一样的是,家里有学姐这个港监,在换不换船这件事上,学姐不但有发言权,甚至有一票否决权! 想到老爸和大哥不敢不听学姐的,韩渝笑道:“点什么头,不同意就是不同意,这有什么好为难的。” 韩向柠苦着脸道:“你说的倒轻巧。” “本来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你只要不同意,我爸就不敢折腾。再说我、我妈和姐姐姐夫都支持你。” “可这么一来就会得罪你爸和你哥。” “又不是外人,有没有得不得罪的。” “就是因为一家人才能不能得罪,换作外人我至于这么为难么。” “柠柠,你要想好了,真要是让他们换船,我们就要捧钱!” “你以为我愿意借钱给他们,省吃俭用才存了点钱,而且存的是定期,现在取出来只能按活期算。” “你是说让他们换!” “你爸想换船都想出魔怔了,你师娘说他蹲在江边看人家的大船一看就是半天。如果不让他换,他嘴上肯定不会说什么,但心里指不定怎么埋怨我呢。” 领导不好当,这个家一样不好当。> 韩渝能理解学姐的难处,沉吟道:“你就说妈不让你同意的。” 韩向柠瞪了他一眼:“往你妈身上推,开什么玩笑!” “不行?” “肯定不行,你爸那臭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往你妈身上推,他肯定会跟你妈吵架。” “这么说不让他换船,这个家以后会鸡犬不宁。” “这用得着问吗?你是他儿子,你心里应该清楚。” “有好日子不过,非要折腾,害我们都要跟着担惊受怕,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不让人省心的爸呢。” 老爸以前是做过船民大队支书和机帆船队长的人,以前真是说一不二,这几年天天在船上用高频跟人家对骂,脾气不但不转好反而见涨。韩渝越想越头疼,看着江面唉声叹气。 韩向柠噗嗤笑道:“是啊,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让人不省心的公公呢。” 韩渝被逗乐了,笑道:“要不我们假离婚,涵涵归我,存款归你。这样就不用借钱给他换船,他将来要是赔了,我们也没什么损失。” “假离婚,亏你想得出!” “那怎么办,你要是同意他换船,你就要借钱给他。” “老钱也支持他换船,你师娘说老钱昨天把存折都翻出来了,打算借钱给他换。我们要是不借,人家会骂的。” “老钱凑什么热闹,这又不关他的事!” “他跟你爸处的好,你爸遇到难处他当然会帮。他有退休工资,平时没什么花钱的地方,小鱼、玉珍还三天两头给他汇钱。” 韩向柠轻叹口气,接着道:“我打电话问过嫂子,嫂子虽然舍不得你哥去跑船,可她又担心你哥和季小军会跟市场里的那些老板学坏。上次来白龙港时说不支持,其实她是支持的。” “嫂子担心我哥学坏?”韩渝一脸惊愕。 韩向柠突然发现学弟跟小鱼一样有那么点没心没肺,至少对家人不是很关心,只能耐心地解释道:“市场里的生意不是很忙,你哥和季小军每天帮着送完货就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这些我真不知道,我一直以为他很忙呢,” “你知道什么呀?” 韩向柠反问了一句,接着道:“男人有钱就变坏,这话是有一定道理的。市场里的那些老板口袋里都有点钱,有些不学好的老板整天吃喝嫖赌,你哥总跟那些人混在一起,你说能有个好?” 论赌博、嫖娼等治安桉件,三兴派出所查处的比城南派出所都要多。 韩渝反应过来,苦笑道:“如果这么说的话,让我哥和季小军回来跑船倒不是坏事。” “所以只能支持你爸换船。” “那借不借钱给他换?” “这不是废话么。” “好吧,反正你当家,钱也全在你那儿,借不借你说了算。” “没担当!” “谁没担当?”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 管教了他这么多年,已经把他管成了这样,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韩向柠暗暗发笑。 她起身走到门边,想想又回头道:“三儿,有两件差点忘了告诉你,我们局里上午刚接到通知,说下个月交通部要组织专家对长江干线江城至浏河口的滨浏vts系统进行了竣工验收。”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投资巨大的vts系统同样如此。 从江城至浏河口这三百六十四公里长江下游干线,这些年一共建了十二个雷达监控站、两个中继站。 每个监控站监控半径十海里,可以同时跟踪、视频录像和数据处理,能对对江城至浏河口江面的船舶实行有效的雷达交通管制,滨江港监局的vts系统就是这个大系统的一部分。 韩渝正想着滨江港监局能在人家前面建成vts系统,学姐也做出了巨大贡献,韩向柠接着道:“再就是你一直念叨的分段引航很快就能实现,上级要在浏河成立长江引航中心,下设汉武、久九、无湖、江城、震江、江音、章家港、熟州、大仓和我们滨江十个引航站。 以后引水业务全要归口到长江引航中心,再有外轮来滨江或江城、汉武,都要由引航中心安排引水员跟火车司机似的各负责一段。这是一件大事,引航中心成立时上级肯定会来。” 长江中下游干线那么长,经验再丰富的引航员也不可能熟悉全线的航道、水情,分段引航最科学,能最大程度上保证航行安全。 但韩渝很清楚学姐说的不只是这两件事,嘿嘿笑道:“等交通部的专家组来验收vts系统,等上级来浏河给引航中心挂牌,我们可以找个机会向交通部的专家和长江航务局领导反应反应江上采砂的情况。” 韩向柠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是我们反映,而是你反映。” “什么意思?” “拜托,我在长航系统只是个小虾米,如果就这么跑过去找交通部的专家和航务局的领导汇报,那意味着要越多少级!真要是这么干,领导同事会怎么看我?” “我一样是个小虾米。” “但你不是我们系统的人,你不管说什么都没事。”c0 学姐是马上要做港监处长的人,无论说什么话、办什么事确实需要注意影响。 韩渝嘿嘿一笑,起身道:“明白。” 韩向柠笑看着他问:“明白什么?” 韩渝不假思索地说:“有没有机会向上级反映情况是一回事,能不能引起上级重视则是另一回事。我要抓紧时间联系水利、渔政、环保方面的专家,也要向法律专家请教,必须在上级来之前搞出一份过硬的材料!” 第四百七十二章 将来可以挖 > 论垂直管理的单位,滨江有不少。 比如长江滨江港监局、长航滨江公安分局、滨江海关、滨江海事法庭,又比如前几年成立的国税局,连韩工的工作单位滨江气象局都是垂直管理的。 相比上述的这些单位,位于崇港区二环西路65号的农业部东海区渔政渔港监督局滨江站最不起眼,哪怕它挂着农业部的牌子。 前来办事的人不多,大门总关着。 不但群众不知道这个单位是做什么的,连很多干部都搞不清楚。 农业局副局长周洪由于分管渔政,可以说是这里为数不多的常客,不但很清楚这个渔政站是做什么的,并且很敬佩在这里工作了近十年的沉站长。 现在上上下下都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搞农业远没有搞工业吃香。 渔政又是农业系统里比较边缘的一块,地位没其他部门高,无论农业部东海区渔政局还是地方上的渔政部门,直至今日依然是事业单位,但事实上农业部东海区渔政局做的都是大事。 不但要行使渔政渔港监督管理权,审核发放渔业许可证,进行资源与渔业水域环境的监测评估、重要渔场渔汛的生产安排管理、珍稀水生野生动物的保护管理、渔业交通安全、渔业无线电管理等工作。 同时要在专属经济区内展开巡航护渔,代表国家依法调查处理重大渔业纠纷和涉外渔业事件,并组织力量赶赴钓鱼岛附近海域乃至南海维护国家主权! 沉站长就曾被上级临时抽调去担任过北太巡航总指挥,驱逐闯入我国专属经济区捕捞作业的外籍渔船,甚至指挥渔政船编队与某国海上执法船艇对峙,维护我国渔民的权益。 沉站长马上要回东海,很可能要高升,周洪今天就是来送行的。 在海上,渔政执法船没人家大,装备没人家好,甚至没武器,只能咬着牙跟人家周旋。 在地方上,别看东海区的辖区很大、事权也不少,可事实上权没地方党委政府大,执法力量跟不上,权责又存在重叠,并且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利益,一样不好开展。 总之,在滨江的所有垂直管理单位中,东海区渔政局滨江站是最没存在感的一个。 沉站长没想到周洪会来相送,甚至安排好了欢送宴,很感动也很感慨。 “周局,其实应该由我来请你们,这些年要不是有你们支持,我的工作都不知道怎么开展。” “这是说什么话,你是上级业务主管部门。我们陈局今天是确实抽不开身,他委托我祝你高升,欢迎你今后来滨江检查工作。” 欢迎来滨江检查工作这不是客气话,因为渔政跟港监不一样。 滨江港监局只管长江,其它内河的水上交通全归地方港监管,与滨江市交通局港监处互不隶属,也不存在业务指导关系。 而东海区渔政局代表的是农业部渔政局,在业务上有权指导乃至检查滨江沿海几个区县的渔政渔港管理和海上渔业生产。 滨江渔政站就是东海区渔政局的派出机构,在指导滨江的渔政渔港监督管理和海上渔业生产的同时,也就近沟通协调滨江的相关部门管理长江的渔业资源,因为东海区渔政局有一个挂靠单位,名叫长江渔业资源管理委员会办公室,简称“长渔办”或“长江办”。 只是千里长江上的单位来头一个比一个大,长江两岸又都在搞建设。不是在建大坝搞水电站,就是建设港口发展工业,农业部渔政真正能管的并不多,这些年的主要工作就是与下游两岸的相关部门沟通协调,牵头组织打击非法捕捞鳗鱼苗的。 想到过去近十年的工作,沉站长好奇地问:“周局,晚上几个人?” 周洪笑道:“你们这边四位,我们局里我、刘站长和老吴,再就是水上分局的王政委,长航分局的何局和港监局的朱局,一共十个人,都是老朋友。” “怎么不把咸鱼叫上?” “他刚帮我两家打完‘捕鳗大战’,又忙着跟采砂的开战。沉站长,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交通部要组织专家来验收港监的vts系统,长航局(长江航务局)和长江港监局的领导过段时间也要去浏河口,出席长江引航中心的挂牌成立仪式。咸鱼想借这个机会向上级反映下江上无序的采砂情况……” 沉站长对徐三野师徒太熟悉了。 从八八年开始,徐三野师徒就协助渔政打击非法捕捞鳗鱼苗的。 刚开始上级重视,地方政府能解决点经费,后来渐渐不是很重视了,没经费人家倒贴油钱帮忙。 徐三野走了咸鱼继续,九年如一日,每年都全力协助,一次没缺过席! 不只是在滨江,就是在整个东海区,对于渔业资源保护也找不出第二个像他们师徒这样的。 东海区有多大,绝大多人不知道。 只有渔政系统的人知道,东海区渔政局管辖江南、东海、浙海和建福以及长江流域的西川、南云、贵洲、北湖、南湖、西江、徽安十一个省市的渔政渔港监督管理工作! 小伙子跟采砂的开战,一样是在保护长江渔业资源! 对于小伙子这些年的帮助,沉站长无以为报,干脆拿起桌上的电话,问道:“周局,他想找熟悉长江渔业资源的专家?” “他要向上级反映情况,想引起上级重视不能靠几句话,要拿得出过硬的材料。他打电话问我,可我们农业局只有几个研究澹水养殖的‘土专家’,提供不了他需要的材料,帮不上他这个忙。” “我们能找到!” “你们局里有?” “我们局里没有,但我们局领导认识好几位一直在研究长江渔业资源保护的专家,都是大学教授。” 周洪笑道:“太好了,咸鱼知道了肯定很高兴。” 沉站长飞快地拨打局领导的手机,想想干脆摁下免提键,当着周洪面说道:“孙局,我沉开来,不是交接的事,我要向你汇报个情况……” 电话那头的领导搞清楚来龙去脉,竟笑问道:“滨江的那两条鱼想跟采砂的开战?” “孙局,你记得他们?” “真正愿意协助我们打击非法捕捞鳗鱼苗的也就他们,尤其咸鱼,我每次去滨江出席动员会都能见着他,你们每次报上来的表彰人员名单上也都有他,能不记得么。” “现在只剩下条咸鱼。”> “不是还有条小鱼么,小鱼去哪儿了?” “调汉武了,现在是长航警校的教官,调过去两年多了。” “已经调走两年多了,时间过得真快!” 孙局还记得有一年组织渔政船去滨江水域查处非法捕捞鳗鱼苗的时候,两个半大小子在一条用拖轮改造的公安执法艇上,鸣枪警告试图暴力抗法的渔船停车接受检查的情景。 沉站长没想到局领导居然记得两条鱼,跟正笑而不语的周洪对视了一眼,接着道:“孙局,咸鱼那小子厉害了,先是从陵海公安局调到长航分局,又从长航分局调回陵海公安局,现在是陵海公安局开发区分局的局长,我见着他都要叫韩局。” “他不在江边了?” “还在江边,天天在江边,陵海开发区就在江边。” “都做上分局长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孙局哈哈一笑,说道:“他需要找专家是吧,行,我来帮他联系。等跟人家说好,我再把人家的联系方式告诉你,你再让咸鱼联系专家。” 沉站长连忙道:“好的,谢谢孙局。” “这有好什么谢的,那条咸鱼一样是在帮我们做工作。回头我要跟黎局说一声,黎局负责这一块,请黎局关注下。” 孙局笑了笑,突然话锋一转:“开来,你自己的事也要抓紧,赶紧交接,交接完我好送你去东海总队上任。” “是,我尽快,争取后天回去。” “那先这样了,有什么事打电话。” 沉站长放下电话,抬头解释:“周局,我们孙局刚才说的黎副局长,既是‘长渔委’的副主任委员,也兼‘长渔办’主任。长江渔业资源管理的具体工作,都是黎局负责的。” 光滨江开发区就有十几家化工企业,对岸几个区县更多,上游几个省市估计也不会少,只要有污水都往江里排。 江里的鱼是越来越少,连江水都不能直接饮用了,长江哪有什么渔业资源,又怎么管理? 当年跟徐三野师徒一起参加捕鳗大战,完全是考虑到长航运输不能受影响。调到农业局之后牵头组织沿江几个区县打击非法捕捞鳗鱼苗的,更多的是出于有序捕捞出口创汇考虑。 总之,周洪对长江渔业资源管理不是很感兴趣,而是笑问道:“孙局要送你去东海总队上任,总队长还是总队政委?” “周局,你真瞧得起我。” “到底什么职务?” “副总队长。” “副总队长也不错,以后我们滨江渔民出海打渔就有靠山了,要请你多关照。” “我还要请你继续支持我工作呢,东海总队就五条渔政船,要管辖的海域那么大,还要时不时执行上级布置的其它任务,执法力量不够。” “只要上级下命令,别说征调我们的执法船,就是征调渔船都没问题。” “对了,你们省渔政给你们建造的渔政船什么时候入编?” “计划不如变化。” 周洪从沉站长手中接过烟,笑道:“可能因为建造新船花了上千万,省里舍不得就这么把船交给我们。省渔政总队要组建直属支队,打算把新船交给直属支队。幸亏咸鱼那会儿不愿意调过来,不然过来了却没船开,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 沉站长笑问道:“说好的船没了,你居然笑得出来?” “没船一样没那么多事,事少点不好吗?再说那是条价值上千万的船,不是我想要就能要到的,不让我笑难道让我哭?” “这倒是,可建造的明明是条海上执法的渔政船,江城离海那么远,停泊在江城不是资源浪费么。” “江上一样要执法,你们局里的‘长渔办’不就是管这些的吗?如果海上执法力量不够,你们下命令征调,他们一样要把船开过来听你们指挥。” “可惜了。” 周洪下意识问:“可惜什么?” 沉站长一连抽了几口烟,感叹道:“如果船能交给你们,你再想办法把咸鱼调过来,到时候咸鱼不但能帮我们打击在江上非法捕捞鳗鱼苗的,也能去海上协助我们执法维权。” 周洪哈哈笑道:“我们滨江渔政支队只是个自收自支的正科级事业单位,庙太小,咸鱼是不会过来的。等你做上总队长,倒是可以问问他愿不愿意去你手下干。” “东海总队的庙也不大,估计他一样瞧不上。” “但在你们那儿干有成就感。” 周洪想想又笑道:“咸鱼不愿意外调,主要是担心江上的事没人管。现在消防的问题解决了,等长航分局和水上分局正在建造的巡逻艇入编,江上巡逻执法力量的短板也能补上,到时候你真可以跟他谈谈。” 海上的情况比江上复杂,谁不想要一个敢打敢拼又有执法经验的部下。 沉站长觉得周洪的话有道理,托着下巴道:“借你吉言,我真要是能做上总队长,就回滨江来挖咸鱼,到时候你要帮我做他的思想工作。” “他的思想工作不需要做,只要带他去入海口看看他师徒,他就知道什么工作更重要了。” “他年前不是说想在清明那天借条渔船去入海口看看他师父的吗,到底有没有去?” “渔船我都帮他联系好了,结果因为要帮我们打击非法捕捞鳗鱼苗的没去成。打电话跟说我明年再去,还说他师父的在天之灵要是知道了一定不会怪他的,毕竟要以工作为重。” 周洪轻叹口气,接着道:“清明节的前几天,小鱼原本打算请假回来一起去入海口的。咸鱼打电话说工作太忙去不了,小鱼也就没回来。” 第四百七十三章 “主观能动性” > 下午三点,陵海公安局。 孙政委见局长从基层所队检查完工作回来了,拿起一份上午收到的通知,起身走出办公室。 “周局,我们去年参加水上严打破获的几起大桉总算办结了。市局让你亲自带队,明天上午去参加表彰大会,这是要表彰的人员名单。” “去年破获的桉子,等了大半年才表彰,这效率够高的。” 孙政委笑道:“这不是市局评功评奖,是需要层层上报的。” 周慧新接过通知文件看了看,笑道:“原来是交通部公安局和我们省厅一起来表彰,交通部公安局领导有时间,我们省厅领导不一定有时间,我们省厅领导有时间,人家不一定有时间,光这个时间就不好碰。 “是啊,这叫好事多磨。”新笔趣阁 “明天要去参加表彰大会的人员有没有通知到?” “我让办公室挨个儿通知了,咸鱼去不了,他说没时间顾不上。” “他在忙什么?” “忙着联合港监收拾在江上疯狂滥采江砂的,据说那些采砂船无序采砂会影响航行安全,甚至会导致江堤坍塌!市里很重视,让水利局的几个工程师去江边了解情况,还绕开我们直接给咸鱼拨了五万块钱的经费。” 不用问都知道,这五万块钱是沉副市长帮咸鱼跟市里要的。 周慧新放下通知文件,凝重地说:“年年防汛年年涝,从九零年到去年的这六年,只有去年没发洪水,市里对防汛重视很正常。”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陵海人,孙政委深有感触,不禁叹道:“这两年稍微好点,前两年因为台风和洪水损失很大,有句话怎么说的,想起来了,江南没了一钱庄,江北泡了个粮仓!” “江堤要是坍塌,江堤如果决口,我们陵海估计也要损失一个钱庄。” 周慧新感叹了一句,想想又问道:“咸鱼没时间,你有没有问问向柠有没有时间?他不是忙这个就是忙那个,总没时间参加表彰大会,向柠帮他去参加都快成传统了。” “我问过,向柠也走不开。” “向柠怎么也没时间?” “向柠比咸鱼都忙,她现在是滨江港监局陵海港监处的处长,昨天上午宣布的任命,既要做好本职工作,也要帮咸鱼收拾那些滥采江砂的。” 许明远和方志强明天也要去参加表彰大会…… 周慧新沉默了片刻,说道:“既然他们两口子都没时间,就让他大师兄和二师兄帮他上台领奖章证书。” 孙政委笑道:“只能这样了。” “对了,你有没有问他打击那些采砂的,需不需要局里帮忙?” “问了,他说暂时不需要,甚至都没从开发区分局抽调人。” “光靠水警五中队三个民警够吗?” “参与行动的不只是水警五中队,还有白龙港派出所呢。” “白龙港派出所也参加了!” “那些采砂船在江上作业,影响到水上交通安全。白龙港派出所要确保白申、白浏和白吴线的高速客轮航行安全,这跟他们联合打击非法捕捞鳗鱼苗的是一个道理。” 曾经的沿江派出所刚开始打击非法捕鳗鳗鱼苗的时候,周慧新还是市局内保支队的副支队长。 当时甚至不知道江上发生了什么,但调到陵海工作之后通过调研,不但知道当年徐三野搞出的动静很大,并且通过协助渔政、工商和海关打击,帮局里搞了几十万经费。 只要是第一次打击,不管打击什么,都有搞头! 打击非法捕捞鳗鱼苗的是这样,去年打击江上船舶的船员监守自盗是这样,连思岗公安局打击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都是这样的。 想到咸鱼正在跟采砂的开战,周慧新笑问道:“老孙,你有没有问咸鱼,打击那些滥采江砂的,能不能依法创收,有没有缴获罚没?” “也问了,纯属赔钱买卖。” “赔钱买卖?” “没有相应的法律法规支持,他只能通过向柠查处采砂船和在采砂船上作业的人员有没有违章,说白了就是借助港监找那些采砂老板的茬。” “这么搞的话,很难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 “他说他正在想办法。” 孙政委回头看看身后,微笑着补充道:“他知道他这个分局长有点不务正业,担心下面人说闲话,也担心我们难做,承诺两年内帮局里搞一条执法巡逻艇。” 周慧新愣了愣,哈哈笑道:“这就对了么!在沿江派出所工作时他修船造船,在水上分局挂职时想办法筹经费修船,调到长航分局继续想办法搞钱建造新船。现在调回来了,当然要建造船,不修船造船的咸鱼那还是咸鱼吗?” 孙政委乐了:“想想还真是。” 搞不到钱搞条船也行。 周慧新越想越高兴,饶有兴致地问:“他有没有说搞一条什么样的执法巡逻艇。” 孙政委连忙道:“说了,要搞一条长航分局和水上分局在昌武船厂建造的巡逻艇。”> “那要五六十万呢!” “他说能搞到。” “钱从哪儿来?” “韩向柠天天在江上开罚单,一罚就是成千上万,他让老蒋带着几个联防队员协助执法,搞五六十万也就是个把月的事。” “我知道向柠搞罚款很专业,但那是港监局的钱。别看港监局有的是钱,可港监局也很小气,跟我们买船时斤斤计较,把船卖给市里时又斤斤计较。如果巡逻艇建造起来,产权还是港监局的,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周局,这一点你尽管放心。咸鱼说了,等巡逻艇建造好,产权肯定是我们的。” “他跟汤局说好了,汤局点头了?”周慧新将信将疑。 孙政委微笑着确认道:“说好了,汤局答应了,据说还拿到党委会上研究讨论,最后举手表决过。” 周慧新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追问道:“港监局这次怎么这么好说话?” 孙政委掏出香烟,笑道:“市里给了他们一块地,他们又刚在开发区设了个陵海港监处,接下来要在那块地上盖办公楼。盖办公楼的钱从哪儿来,不就是靠罚款么。” “没有我们协助,他们就很难罚到款,办公楼自然也就盖不起来。” “差不多。” “亏了!” “周局,怎么亏了?” 周慧新啪一声勐拍大腿,叹道:“说到底还是怪市里,市里没想过让咸鱼做名副其实的分局长,所以咸鱼也就没真正进入状态。如果进入了状态,他就会有主观能动性。” “什么主观能动性?”孙政委一头雾水。 “没有局长的主观能动性啊,他作为开发区分局的局长,不能眼睁睁看着分局连个像样的办公办桉场所都没有。他要是把自个儿当分局长,肯定会跟港监局多拉点赞助,开发区分局不用盖大楼,盖个三层楼就够了,就算盖在江边都没问题!” “……”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是不知道港监局多有钱。” 孙政委彻底服了,忍不住笑道:“周局,咸鱼在这个问题上没主观能动性,石胜勇有啊。” 周慧新下意识问:“什么意思?” “昨天他来局里开会,散会之后本来想向你汇报的,结果你在忙,就在我办公室坐了会儿。他说分局的办公办桉环境不行,想先跟管委会要块地。等管委会财政局有钱了,再想办法争取点建设经费,不够的部分他们自个儿想办法,争取在三年内把办公楼盖起来。” “哈哈哈哈,一个搞船,一个盖楼,他们配合的可以啊。” “所以说开发区分局的建设不用我们操心。” …… 与此同时,韩渝正在江上陪水利局的几位工程师勘查采砂对江堤有可能造成的影响。 砂是从江底采的,江水那么浑浊,靠肉眼根本看不到,用竹篙丈量也很难搞清楚河床的地形地貌。 不了解情况,很难下定论。 不过韩渝有001,001上安装了直至今日依然很先进的水深探测系统!通过水深探测仪的电脑显示器,能清楚地看到江底的情况。 “他们这儿抽了多长时间,居然抽出这么多大坑!” “抽了两天两夜。” “两天两夜就把江底抽成这样?” “他们用的是那种绞吸式的采砂船,一边绞一边抽,在抽的过程中就把细沙和泥分离出去了,然后把能用的江砂直接注入靠泊在采砂船边的驳船上,这条船装满第二条船跟上,流水作业,快的很。” 以前来陵海水域采砂的船极少,老工程师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紧盯着显示器上那原本很平坦现在却坑坑洼洼的江底,紧锁着眉头问:“一天一夜能抽多少吨?” 韩渝回头看了看那一条上午刚暂扣正锚泊在浅水区的采砂船,苦笑道:“据我们查获的一个采砂工人交代,他们这两天两夜采了六千多吨砂。” 年轻的副总工程师看看上午暂扣的采砂船,再看看不远处的江堤,忧心忡忡地说:“我们这边泥多砂少,光能用的江砂就采了六千多吨,那在采砂时绞吸分离出来,然后被江水带走的泥和细沙会有多少?” 老工程师扶着眼镜直起腰,喃喃地说:“这两天两夜的水土流失,保守估计能超过两万吨。如果由着他们这么搞,江堤、港堤不发生坍塌才怪!” 光靠公安和港监解决不了问题。 陪你们来江上勘查,就是想先引起你们水利部门重视的。 韩渝示意范队长返航,陪着几位水利工程师挤出狭小的驾驶室,顺着梯子回到一层甲板,指指刚驶的渡轮,说道:“陈工,刘工,正因为知道滥采江砂的危害,我才联合港监、水上分局和长航分局严厉打击的。 为了更有效的打击,我甚至动员陵牛线的十几条渡轮和江申、江浏等客轮帮着留意有没有人在我们陵海水域采砂。只要发现,他们会通过高频报告,我们第一时间赶到采砂水域查处。 可渡轮和客轮主要是白天航行,并且往东只到牛棚港水域,再往东就没渡轮和客轮航行。我们陵海的岸线这么长,我们总共就这么几个人,管得了东边管不了西边,尤其夜里。” 老工程师低声问:“那怎么办?” 韩渝回头看向江堤:“如果水利局能动员沿江各乡镇,跟防汛时那样安排人在江堤上日夜值守,只要发现有船在江上采砂,立即向我们报告,我们就能有针对性的进行打击,不会把宝贵的燃油用在巡逻上。” 第四百七十四章 执迷不悟 > 其实上午暂扣了大小两条采砂船和四条运砂的挂机船。 小采砂船只有三十来吨,一看就知道是用普通货船改装的。 大采砂船两百多吨,吨位大马力也大,从船型上看应该是专门建造的,造型跟小采砂船一样古怪。 早上在三河水域采砂时,它们“匍匐”在水面开足马力作业,隆隆的机声响彻云霄,黑烟泛起笼罩江面,粗大的吸砂铁管钻入江底,将滚滚江砂尽吸囊中,跟“血吸虫”似的蚕食长江肌体。 为暂扣这几条船和船上的人员,韩渝、马金涛、杨勇、杨远和老蒋全副武装,是背着冲锋枪协助港监执法的! 既然下定决心找他们的茬,那就用不着急于处理。 港监局自从决定设立皋如港监处、长州港监处和陵海港监处三个派出机构之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机构改革,像公安局一样不断充实基层力量。 权力下放,局机关的人员一样要下放。 韩向柠又迎来了四个同事,接下来要按局里要求,组建办公室、船舶船员监管、通航管理、三河港巡执法大队和北支航道港巡执法大队这五个副科级内设部门。 部门多了,人员接下来会更多,趸船上容纳不下。 如果都挤在趸船上办公,大家伙全呆在江上,群众来办事也不方便。 港监局在陵海设立港监处,对陵海的发展尤其开发区的经济发展是一件好事,市里让交通局帮着协调,跟陵大汽渡借了一层楼,等安顿好了叶书记还要来参加滨江港监局陵海港监处的挂牌仪式。 韩向柠确认暂扣的船只有老蒋手下的联防队员帮着看,采砂的人员有好几个既没带身份证也没船民证,甚至连船员证都没有,都被水警五中队关在接待室慢慢盘查,就跟老金一起忙着去搞单位建设了。 韩渝送走几位水利工程师回到趸船上,只见一个矮矮胖胖、夹着一个大哥大包的老板迎了上来。 “同志,我是那条船的船东,请问港监在哪儿办公,我应该找谁处理?” “你是船东?” “是的,这是我的名片。” “王兴昌,长州兴昌建材有限公司总经理。” “就是在下。” 王兴昌掏出一盒中华,忙不迭发烟。 “谢谢,我不抽烟。”韩渝收下名片回头看看身后,见通往二层的防盗门紧锁,意识到他可能来好一会儿了,凌大姐她们故意避而不见。 现在的趸船跟以前不一样,二层全是办公区,一层只有一个接待室和一个公安值班室,剩下的几个舱室全是宿舍。 接待室里关了六七个拿不出身份证明文件的船员,两个联防队员坐在走道边盯着。 联防队员都是分局的,他们见局长回来了,赶紧站起身。 韩渝示意他们坐,正准备把姓王的叫进公安值班室谈谈,马金涛从工程指挥部趸船值班室走了出来。 “鱼局,能不能过来一下。” “有事?” “嗯。” “好的。” 韩渝脱下救生衣,交给刚系好缆绳的朱宝根,顺着走道来到锚泊在西侧的工程指挥部趸船。 王兴昌想跟过去看看,刚走出几步,就被一个联防队员给拦下了,只能悻悻地在港监趸船的公安值班室门口等。 韩渝回头看一眼,问道:“什么事?” 马金涛摸摸嘴角,低声道:“我刚问了下,小采砂船是三个渔民凑钱买的,都是陵海的,而且都认识小鱼。” “他们认识小鱼?” “也认识老钱,小鱼去年带学员回来实习时还抽时间去看过他们。” “他们人呢?” “蹲在采砂船上等着处理。” 难怪上午去江上抓他们的时候看着有点面熟,原来都是陵海的渔民。 韩渝没想到会这么巧,权衡了一番,不动声色说:“让他们过来,我先跟他们谈谈。” “行。” 渔民不容易,尤其江上的渔民。 马金涛真有些同情那三个撞咸鱼枪口上的渔民,立马举起对讲机,让看守暂扣船只的联防队员把三个渔民带过来。 等了大约三四分钟,三个渔民忐忑地走进工程指挥部趸船值班室。 韩渝招呼他们坐下,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张有余。” “我也姓张,我叫张大富。” “我叫李水生,这是我的船民证。” “我也有证,船民证、渔民证都有。” 三个人矮矮瘦瘦,老实巴交。 从渔民证和船民证上看,他们年纪最大的也才四十九岁,但看上去估计有六十岁,可见天天漂在江上,风里来雨里去有多辛苦。 韩渝放下他们是证件,问道:“认识我吗?” 李水生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认识,老梁去汉武时请客,喊我去他家吃过饭,你坐在屋里面,我坐在门口那一桌。” “这么说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知道,你叫咸鱼,小鱼以前每次回家都跟我们说你。” “上午查扣你们的船时,你们怎么不说?” “上午江上那么多人,你们不光查我们的船,也查人家的船,我们不敢当外面人说,怕你难做。” 还替我着想,这算什么事…… 韩渝被搞得啼笑皆非,再次看起他们的渔民证。 李水生以前跟小鱼家处的好,甚至去小鱼家吃过饭,胆子比另外两位大,回头看了看正憋着笑的马金涛,忍不住问:“韩局长,我知道你跟韩处长是两口子,你帮我们跟韩处长说说,罚款就罚款,我们认罚,能不能罚快点。” “你们有事?” “换船花了三十几万,我们没那么多钱,我们又贷不到款,全是跟亲戚朋友借的,我们答应人家只借三个月,这时间耽误不起!”> “早点处理,处理完好去江上采砂赚钱?” “嗯。” “……” “韩局长、马队长,我们不会让你们白帮忙。” 李水生跟两个合伙人早商量好了,见值班室里没外人,忙不迭打开一个旧皮包,取出一沓钱,目测有五六千,站起身走到韩渝身边,谄笑着要往韩渝口袋里塞。 三个老实巴交的渔民,居然学会了行贿,并且一出手就是五六千,由此可见采砂有多暴利。 韩渝彻底服了,一把将他推开:“李水生,你这是做什么?” “一点心意。” “韩局长,这儿又没外人。再说隔壁船上有那么多港监,你不能帮我们空口说白话,肯定要打点。” “韩局长,这是这个月的,下个月还有。” “下个月还有,交保护费啊,你们这是跟谁学的?” “没有跟谁学,韩局长,你手下那么多人呢,韩处长手下的人看着也不少,如果不够,我这儿还有三千!” 行贿的人韩渝见过,但行贿的如此理直气壮,出手如此大方的,真头一次见。 连三个没见过啥世面的渔民都能干出这样的事,让韩渝意识到打击采砂会有多难。 “李水生,你们既然认识小鱼,那就应该听小鱼说过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别说我不会收你们的钱,就算小鱼在这儿他一样不会收。” 韩渝深吸口气,接着道:“想花钱买平安,让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肯定是不可能的!你们现在改行采砂,我估计你们以前也没少捕捞鳗鱼苗,应该知道在我这儿不存在所谓的通不通融。” “这跟捞鳗鱼苗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捞鳗鱼苗国家不允许,采砂国家没不允许,不信你去上游看看,章家港、江音、震江和杨州那边有好多采砂船。” “谁说国家允许你们采砂的?” “江上的大老板都这么说。” 他们不只是不懂法,甚至连字都不认识几个。 韩渝没功夫跟他们普法,而是好奇地问:“你们是怎么想到凑钱买船采砂的?” 李水生回头看看两个合伙人,犹豫了一下说:“江里的鱼越来越少,内河里的鱼也不多,好多河都被人家承包了。靠打渔活不下去,我们就去人家船上打工,看人家采砂蛮赚钱的,就凑钱弄了条采砂船。” “什么时候弄船,什么时候开始采砂的?” “上个月才把船弄好,采了不到一个月。” “回本了吗?” “没有,不过只要能安安生生采回本也快。” “这么说采砂来钱很快。” 李水生咧嘴笑道:“风险也大,反正在江上讨生活没容易的。” 韩渝追问道:“有什么风险?” “港监查,其实港监倒也没什么,顶多罚点款,就怕遇上黑社会。” “江上有黑社会吗?” “我们陵海没有,你们沿江派出所严打了好几次,谁敢来陵海搞黑社会?上游有,上游的砂子比陵海多,也比陵海这边的好。我们不敢去采,就是担心遇上黑社会。” “既然知道采砂有风险,为什么非要采砂,干点别的不好吗?” “我们一直在江上讨生活,什么都不会,又没文化,打渔又赚不到几个钱,打工一样赚不到什么钱,除了干这个还能干什么?” 韩渝拿起他放在桌上的钱,走过去塞进他的旧皮包里,看着三人道:“你们把我当自个儿人,跟我说这些。我一样把你们当自个儿,跟你们说几句心里话。 采砂是要经过有关部门允许的,我们陵海的主管部门既无权也不可能批,像你们这样的肯定拿不到采砂许可证,也就是说在陵海以后你们别想再采砂。东启和长州那边也一样,禁采是早晚的事。” 李水生苦着脸问:“不让采?” “不信你们走着瞧,不管是谁,采一次看我会不会抓一次!” 韩渝敲敲桌子,随即话锋一转:“听我一句劝,早点改行。至少在滨江,想采砂是不可能的。如果非要采,那只能去上游。你们刚才也说了,去上游采风险大,就算运气好没被港监查,也会遇上黑社会。” “可我们光买船就花了三十几万!” “韩局长,我们要是听你的,把船卖给人家,人家买过去一样会采砂。” “是啊韩局长,采砂又不是杀人放火。再说岸上到处在修路盖房子,只要修路盖房子就要用黄沙,如果都不采,拿什么修路盖房子。” 他们已经尝到了甜头,现在不管怎么跟他们说也说不通。 但韩渝依然觉得他们跟刚才见着的那个王兴昌不一样,他们纯属穷怕了,并且确实没太多出路。 对待采砂这一问题,既要堵也要疏。 韩渝权衡了一番,拉开椅子坐到他们面前:“你们刚才不是说不采砂活不去么,考虑到你们的投资也确实很大,我可以给你们指一条路。” “什么路?” “市里正在建设陵海港,这条趸船就是陵海港工程建设指挥部,建码头有吹填工程,搞专用航道有清淤工程,连建在几个汊港里的船舶修造厂都要清淤,他们要把汊港改造成船坞。” 韩渝顿了顿,接着道:“如果你们感兴趣,我可以帮你们找找航道工程局、航务工程局和船舶修造厂。你们的采砂船稍微改造下就能作为工程船参与施工,人家到时候会根据清淤吹填的量跟你们结算工程款,虽然赚钱没采砂快,但合理合法,你们也用不着再提心吊胆。” 好不容易找到条发财的路子,李水生怎么可能听劝,沉默了片刻说:“陵海港工程干完了怎么办?” “内河也有不少清淤工程,你们以前是黑户,但现在都是陵海人,对于你们这个特殊群体,我相信市委市政府肯定会很照顾。” “韩局长,不是我们不识好歹,我们有多大能耐自个儿心里清楚,像我们这样的哪做得了工程。” 李水生话音刚落,另外两位也抬头道:“做工程我知道,活儿好干钱难拿。” “特别是政府工程,钱最难拿了。” “拿不到工钱,还要倒贴油钱,有多少钱也不够往里赔的。” “……” 韩渝意识再说没用,毕竟赚过快钱,谁愿意再回头赚辛苦钱。 马金涛一样意识到小鱼家的这三个“邻居”铁了心要继续采砂,干脆敲敲门:“好话歹话跟你们说尽,既然你们执迷不悟,那就回船上等着处理吧。” 第四百七十五章 我对你很尊敬! > 关在港监趸船接待室里的那几个都是在大采砂船上打工的人,韩渝真正要对付的是采砂老板,不想为难打工人, 韩渝跟老蒋聊了几句,确认那几个人没前科,并且大多是附近的村民,当即让马金涛和杨勇先处理。 在船上工作就要有船民证,没船民证每人罚款十元。 这是水上公安分局的处罚,以前只罚五块钱,这些年通货膨胀、物价上涨,罚款标准也提高了。 其中一个船员是外地人,在陵海水域工作生活却没办理暂住证,按规定罚款四十元,老蒋代表开发区分局开罚单。 水上公安和陵海公安轮流上阵,看上去挺吓人,可事实上这点罚款对采砂老板王兴昌而言实在算不上什么,当即帮着交了,连罚款收据他都不想要。 公安这边完事了港监继续,请刚办完事回来的学姐和金大上场。 看学姐开罚单真是一种享受,韩渝拉开椅子坐在一边很是期待。 老蒋顾不上把刚罚的一百多块钱锁进公安值班室的保险箱,跟门神似的站在接待室门口,等着听那悦耳的“归零”和“加”声。 马金涛、杨勇、杨远和朱宝根等人早在九年前就见识过了,现在不管韩处开出多少罚单,他们的内心都毫无波澜。 他们打心眼里觉得老蒋没见过世面也没见过大钱,又跟往常一样开始敲锈补漆。 只要在船上,就有永远干不完的活儿。 比如敲锈补漆,不是敲掉锈直接刷上漆那么简单,要把锈全部清理掉,然后磨,磨干净了上第一道漆,等第一道漆干了再上第二道…… 除了敲锈补漆还要进行日常检查维护,趸船和001从投入使用到现在换了几次东家,但日检、月检从来没断过,这些年的检查日志堆起来有几尺高。 001靠泊在趸船边上。 韩向柠嫌他们叮叮冬冬敲锈太烦会影响发挥,立马举起对讲机:“马队马队,能不能轻点?” “收到收到,我们先日检。” “王经理,我们继续,船舶证书、船员证书、保险单和安全检查薄等手续都带来了吗?” “有些带来了,有些……有些在公司没顾得上回去拿。” “按规定这些都应该放在船上,没拿过来就等于没有。” “是吗,我不是很懂。” “什么都不懂,怎么做船主。” “我以后注意,韩处,你先处理,我虚心接受处罚!” 学姐说话慢条斯理,动作不缓不慢,真有那么点不怒自威,看上去越来越像处长…… 韩渝发自肺腑地觉得学姐比自己更像领导,不过话又说回来,学姐现在是正科级的港监处长,自己只是副科,并且这个开发区分局的局长做得有名无实,相比之下学姐本来就是领导。 韩向柠不知道韩渝在想什么,一本接着一本,看完采砂老板带来的证书,打开公文包取出法律法规、空白违章处罚通知书和计算器。 老金很默契地打开工作日志,轻轻放到韩向柠面前,上面记满了上午查扣采砂船时检查出的违章情况。 “王经理,你船上的七个船员,五个没船员证书,这一点没异议吧。” “没有。” “这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内河交通安全管理违章处罚规定》,你看看第三章第十二条和第十四条,要对每个无证船员罚款两百元。” “不用看,韩处,我错了就是错了!” “持证船员配备不足,在船船员未持船员服务簿,按规定要对船舶所有人,也就是对你,处以一千五百元罚款,有没有异议?” “没有,我虚心接受处罚。” 韩向柠没想到采砂老板态度这么好,真有些不习惯,抬头看了一眼,接着道:“你这条船跟三无船舶差不多,既没船舶登记证书,也没有船舶检验证书,保险一样没有,按规定要对船上的违章人员处以三百元罚款,七个人就是两千一百元。” 王兴昌捧着大哥大包,一脸不好意思地说:“这段时间太忙,一直没顾上去办证,我明天就去办。韩处长,在你们这儿可以办吗?” “办证的事等会儿再说,先说违章的事。” “好的。” “你的船没这些证书和保险,按规定要对所有人,也就是你,合并处以六千元罚款,有没有异议?” “没有!” “好,我们继续。” 如果江上违章的船员,个个都像眼前采砂老板这么配合就好了,韩向柠从来没处罚的如此顺利过,接着道:“应配备而未配备航行日志、轮机日志,要处以一千元罚款。” 王兴昌点点头:“好的。” “操纵设备不合格,处一千元罚款。” “未配备合格救生设备,处一千元罚款。” “未经主管部门批准,未向港监部门报备,在主航道任意作业,对船员处以一百元罚款,扣留证书、证件三个月。” “韩处长,罚款好说,能不能别扣证书?” “王经理,这么说你对这条处罚有异议?”韩向柠勐地抬起头。 不就是扣船员证书么,大不了重新找几个有证的人来干活。 俗话说不打不成交。 王兴昌打定主意借这个机会跟港监和公安搞好关系,连忙道:“没异议,既然有规定就扣。” 韩向柠满意地点点头,继续一条一条的跟他梳理。 一声既熟悉又悦耳的“归零”,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到了! 老蒋看着韩处长的小手飞快地在计算器上点,耳边不断传来“加”“加”“加”的声音。 与此同时,金卫国也把处罚通知书填好了。 “王经理,二十一个违章,合并处罚两万三千四百元,你先看看,这儿有计算器,也可以算算。” “不用看,也不用算。” “还是看一下吧,这上面需要你签字。” “好吧。” 王兴昌跟几个朋友买的是一艘很专业的大吸砂船。 投资大收益也大,一个小时能吸砂五百吨江砂,干一天一夜就是一万多吨。以每吨十六元的批发价计算,刨去各项开支,一天一夜能赚十来万,真跟印钞机差不多。 王兴昌不想耽误赚钱,装模作样的看了看一叠处罚通知书,立马拉开大哥大包,取出三沓百元大钞。 “王经理,你这是做什么?” “交罚款啊,韩处长,我知道你们要秉公执法,我配合。” 王兴昌忙不迭数着钱,想想又笑道:“韩处长,韩局长,我知道你们有罚款任务。要不你们再看看我有没有别的违章,多罚点,没关系的,有没有收据都无所谓。” 韩向柠自认为罚遍天下无敌手,不敢相信居然有主动要求多罚点的人,一时间竟愣住了。> 金卫国也是头一次遇到被罚的如此愉快的船舶所有人,看着懒得再数干脆把三万块钱全部放到韩向柠面前的采砂老板,感觉一切是那么地不真实。 韩渝刚刚领教过三个不再打渔改行采砂的小老板有多大气,心想大老板出手自然会更大气,坐在一边笑而不语。 韩向柠很快缓过神,轻轻把钱推到王兴昌面前:“王经理,应该怎么处罚我们就怎么处罚,不会多罚一分。” “韩处长,不就是几千块钱么,真没事,就当赞助你们港监处的!” “什么真没事,我要是收下,或者不给你罚款收据,我就有事了。” “好吧,那我再数数,一共两万三千四是吧。” “现在不用数,你先把钱收起来。” “不罚了?我的船有那么多违章,怎么能不罚!” 主动要求罚款,甚至希望多罚点,这算什么事,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老蒋目瞪口呆,不敢相信世界上竟有把钱不当钱的人。 韩向柠回头看看韩渝,微笑着解释道:“王经理,按规定我们只有权处以两千元以下罚款,我和金大刚给你开的这些处罚通知书要经过上级审批。” “韩处长,我不太懂……” “这不复杂,我们要先报批,等上级批下来,你再交罚款。”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一个星期。” 等一个星期,开什么玩笑! 王兴昌定定心神,谄笑道:“韩处长,要不我把钱先放你这儿,等上级批下来你直接帮我交上去。 韩向柠不假思索地说:“不行,这罚款必须你自个儿交,并且不是交给我,而是去银行交。” “去银行交罚款?” “这是上级刚要求的,我们港监局在银行有个专款账户。等处罚决定上级批下来了,我会安排工作人员第一时间通知你,你去银行把罚款交了,再拿上银行给的收据,来我们港监处把船领走。” 王兴昌苦着脸问:“要扣一个星期船?” 韩向柠岂能不知道他急着把船开走去赚大钱,轻描澹写地说:“王经理,你的船现在什么手续都没有,就算没相关规定,你的船现在也开不走。” “怎么开不走?” “要抓紧时间办手续,别的不说,就说保险,你没保险我能让你走么,你把船开走在江上发生交通事故怎么办!” “不能通融?” “这不是通不通融的事,我要是让你把船开走,我就是玩忽职守。” “韩处长,我对你很尊敬。” “谢谢,我对你也很尊敬。韩局,麻烦你帮我给王经理倒杯茶。” “好的。” 韩渝刚站起身,听出姓王的话中有话的老蒋立马道:“韩局,我去倒。” “行。” 韩渝再次坐下来,想想又把椅子往办公桌边挪了挪,抬头道:“王经理,韩处和金大不是刻意为难你,而是在秉公执法,希望你理解。” 王兴昌意识到光积极认罚解决不了问题,干脆起身走过去关上门,随即回头道:“韩处,韩局,金大,我家住营船港,离这儿不远,我哥和我姐夫都在政府部门上班,说起来不是外人,能不能给个面子,交个朋友。” “你希望我们给什么面子?” “在这儿说话不方便,天快黑了,能不能赏光一起吃个饭。” “王经理,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吃饭是真没时间,有什么话在这儿说。” 王兴昌不想再磨嘴皮子,再次拉开鼓鼓的大哥大包,一连取出三沓百元大钞,一边分发一边笑道:“一点小意思,知道三位领导忙,就当兄弟请三位领导吃饭。” 韩渝一把攥住他胳膊,冷冷地说道:“这可不是什么小意思。” “韩局,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交个朋友。” “把钱收起来,如果不赶紧收起来,我们就把钱交纪委了。” “韩局,这么说一点都不能通融?” 接下来有很多工作要做,韩渝一样不想跟他绕圈子,直言不讳地说:“王经理,别说你的船什么证都没有,就算手续齐全,你今后也别想在陵海水域采砂。你刚才很配合,所以我才很明确地告诉你这些的。 如果换作胡搅蛮缠的,我什么都不会跟他说,让他去办证,等手续办全了再来江上采砂,到时候再抓,见一次抓一次,抓一次处罚一次,罚到他倾家荡产,看他敢不敢再来我们陵海水域采砂。” 王兴昌愣住了,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往下接。 韩渝拍拍他肩膀,接着道:“至于为什么不让你们采,水利局的同志明天上午会过来跟你们解释。” “这又关水利局什么事,长江又不归他们管。” “长江怎么就不归他们管?” 韩渝反问了一句,很认真很严肃地说:“像你们这样疯狂无序采砂的危害有多大,我相信你心里很清楚。或许在其它地方,有些部门会对你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儿是陵海,这儿是滨江,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以罚代管的情况,在滨江绝不会发生!” 刚才打听过,你是陵海公安局开发区分局的局长。 所谓的分局长,其实跟派出所长差不多。 你连陵海都代表不了,还大言不惭代表滨江。 我都对你这么客气了,你特么的还想怎么样? 王兴昌越想越窝火,不甘示弱地说:“韩局,我对你真的很尊敬。” “你可以不尊敬,我也不需要你的尊敬。”c0 “采砂又不归你们公安管,韩局,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在滨江水域采砂。” 韩渝话音刚落,韩向柠便起身道:“我一样不想再看到。” 这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金大乐了,冷不丁来了句:“不只是陵海开发区公安分局和我们陵海港监处不想再看到,滨江水上公安分局和长航公安分局一样不想再看到。” 这几个部门不是应该各管各的么,怎么会穿一条裤子。 王兴昌被搞到一头雾水,只能悻悻地说:“既然今天交不了罚款,船也开不走,那我先回去。” 韩渝提醒道:“王经理,别忘了明天上午来开会。” “开什么会?” “普法兼批评教育。” “一定要来?” “关于采砂国家、省里和市里都有文件规定,明天水利局的同志会来传达文件精神。如果你明天不来,就会错过学习的机会。下次要是被查处,很可能不只是处以两万三千四百元罚款这么简单。” 第四百七十六章 水政监察执法 > 陈工不只是水利局的总工程师,也是水利局的党委委员。他从江边勘查完回到陵海,立即向杨局长汇报。 叶书记和钱市长对长江陵海段疯狂采砂的情况很重视,竟让财政局给徐三野的徒弟划拨了五万元本属于水利局的经费,并且再过两个月就进入汛期,涉及长江堤防,水利局必须更重视。 杨局长听完汇报,觉得徐三野徒弟的想法不错,当即和陈工一起赶到滨江市水利局。 市水利局分管水政的廖副局长搞清楚他们的来意,立马给正准备下班的法制科和水政监察大队负责人打电话,让赶紧来四楼小会议室开会。 都是水利系统的,全是熟人,用不着介绍也无需客套。 考虑到已是下班时间,大家伙都想回家吃饭,廖局请陈工介绍情况。 黄大队长大致听明白了,托着下巴问:“陈工,无序滥采江砂是有可能导致江堤坍塌,但那是长江,长江有水利委,我们地方水利部门对江上非法采砂有管辖权吗?” “有,我把规定文件都带来了。” 陈工打开公文包,取出两份法律法规。 滨江水利局法制科的滕科长是全滨江水利系统有名的法律法规专家,黄大队长刚接过文件,滕科长就抬头道:“八八年颁布施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河道管理条例》上,对于长江、黄河的河道管理,是要求水系统一管理与分级管理相结合,理论上县级以上人民政府都有权管。” 廖副局长问道:“实际上呢?” “廖局,实际情况你是知道的。说起来只要有堤防的河道,两岸之间的水域、沙洲、滩地、行洪区和护堤地都归我们水利管,但事实只有防汛防涝时发现问题了上级才会想到我们水利。” 这无疑是一个尴尬的话题。 河道和农田水利虽然都归水利管,可现在一切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水利尤其水政执法部门能管的并不多。 举个最常见的例子,交通部门修建公路遇到一条河,按规定要先跟水利商量再建桥,桥建多高都是有标准的,但人家会跟你商量吗,告诉你一声是给你面子。 尤其修建城乡公路时,地方政府为节约成本连桥都舍不得建,直接取土打坝修路,把好好的一条河断流。 等到发生内涝,勐涨的河水由于河道堵塞排不出去,上级才想到水利,甚至会责问当时你为什么不阻拦? 还有很多乡镇集市都在河边,附近群众又想在集市建房,没那么多宅基地,就在河道上做文章。 讲究的在河道里打桩,把房子架空建在河上,名副其实的水上人家。 不讲究的直接往河里填土,占用河道建房。 村里同意了,乡政府可能还收了人家的钱,你跑过去说人家违法,人家才不会搭理你呢。 文件上还要求河道内不得拦网,不能下定置网,不然会影响排涝行洪。 可事实上全滨江只有几条主要航运河道上没有拦网,其它河道几乎都被村里乃至乡里承包给人家养鱼了,几乎找不到没有拦网的河道。 有很多网就拦在排涝的闸口附近,排涝闸口平时又没人值守,看渔网的人甚至就住在闸口的排涝设施里。 至于非法凿井那就是一个笑话,农村谁家没水井,你真要是傻乎乎跑去查处,会被人家骂得狗血喷头。 总之,水政的管辖范围很广,但真正能管的却很少。 市水利局的水政监察执法大队是前年底成立的,一共四个人,负责全滨江的水政执法监察和水事桉件查处。 可成立到现在既没怎么下去监察,也没怎么查处过水事桉件。 去年查处的那三起,还是市领导在检查防汛工作时发现问题,要求水政监察大队去查处的。 既没几个人,也没经费,上级不是很重视,又得不到相关部门支持,工作一直很被动。 搞得去年底总结工作成绩时都不知道怎么写,只能把东启水利局一个特别能写的“秀才”请过来帮忙。 那个“秀才”不负众望,妙笔生花,最后总结了八个字:查处一件,教育一片! 想到这些,黄大队长苦笑着问:“陈工,我们在内河监察执法都存在这样或那样的阻力,你让我们去江上执法,这不是让我们去找打吗?渔政去江上执过法,据我所知只要去江上抓过捞鳗鱼苗的,有一个算一个全挨过打!” 滕科长深以为然,抬头道:“我们要人没人,要船没船,要经费没经费,怎么去江上执法?” 老黄同志不想蹚浑水,又滴咕道:“那些采砂的我知道,没有省油的灯。你挡他们的财路,他们真敢跟你拼命!” 部下有畏难情绪,廖副局长很尴尬。 市里干工作没下面区县积极,市里的工作干得没下面区县好,可以说是滨江的传统。 陵海水利局杨局长油然而生起一股强烈的优越感和自豪感,不禁笑道:“黄大,你的消息太陈年,渔政挨打是老黄历了,至少这五六年我没听说过有渔政因为去江上执法被打。” “真的?” “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问滨江渔政站。” 杨局长掐灭烟头,解释道:“这些年滨江渔政站和东海区渔政局滨江站去江上查处非法捕捞鳗鱼苗的,都有水上公安分局、长航公安分局和我们陵海公安局协助。谁敢暴力抗法,发现一个抓一个!” 老黄同志将信将疑,都哝道:“公安协助渔政,不一定会协助我们水政,我们跟他们从来没打过交道。” “黄大,这事我和陈工刚向廖局汇报过,只要你们大队愿意去江上查,我可以保证水上公安分局、长航公安分局、滨江港监局和我们陵海公安局会全力协助你们。” 杨局长大手一挥,随即话锋一转:“如果你们大队不感兴趣,那我和陈工回去之后就向市委市政府申请组建水政执法队伍。只是时间上不一定来得及,并且水政监察队伍组建起来也只能查处我们陵海段的采砂行为。” 水政监察执法,全滨江只有滨江水利局这一家,别无分号。 老黄同志意识到自己不干,下面区县就要干,忍不住问:“杨局,公安和港监真会协助我们?” “黄大,你以前没少去我们陵海检查工作,陵海公安局的徐三野,你有没有印象?” “有印象,徐三野以前主持过陵海公安局的工作,以前你们陵海做江堤、海堤我们都会去检查,每次去检查都能在堤上见着他。” “徐三野有个徒弟叫咸鱼,这些年一直负责江边和江上的治安,原来在我们陵海公安局的沿江派出所工作,后来去水上公安分局挂职,再后来又调到长航分局做了两年副支队长,现在又调回陵海公安局做开发区分局的分局长。” 杨局长笑了笑,接着道:“江上有人滥采江砂就是他发现的,我们叶书记和钱市长非常重视,让他全力协助我们查处,同时要求我们水利局确保江堤安全。” 老黄对陵海公安局那个很野的徐三野印象深刻,下意识问:“徐三野现在负责什么?” “徐三野去世好几年了,骨癌死的。” “徐三野死了!” “嗯。” “他年纪不大,主持陵海公安局工作时很年轻,比我小好几岁。” “好人不长命,黄大,不说徐三野了,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行。” 老黄同志缓过神,翻看着规定文件说:“有公安和港监协助,我们可以去查处。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查处,关于采砂好像没相应的处罚细则。” 陈工在来滨江的路上早研究过,抬头道:“省里和市里可能考虑到长江主要归长航局和长江水利委管,确实没针对未经允许在江上采砂的行为制定处罚细则,但我们也不是无法可依。” “有什么法规可以参照?” “不是参照,是可以直接拿来用。” 陈工从老黄同志手中接过文件,翻到第二页:“中华人民共和国河道管理条例的罚则里写得清清楚楚,对于未经允许或者不按河道主管机关的规定,在河道管理范围内采砂、取土、淘金、弃置砂石或者淤泥、爆破、钻探的。> 县级以上人民政府河道主管机关除纠正其违法行为、采取补救措施外,可并处警告、罚款、没收非法所得;应给予治安管理处罚的,按《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处罚条例》的规定处罚;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其刑事责任!” 杨局长在来的路上也研究过法律法规,侧身笑道:“廖局,我们江南省的河道管理条例上也有相关条款。” 廖副局长微微点点头。 法制科的腾科长则抬头道:“杨局、陈工,这两个条例不够具体,警告有什么用,那些采砂的会听我们警告吗?如果罚款,究竟罚多少,没标准也没处罚细则。至于没收违法所得,确实具有一定威慑力,但想做到并没有那么容易。” “有公安协助,没收违法所得没那么难。” “杨局,公安有公安的工作,他们可以协助我们一次两次,不可能天天协助我们。” “这一点你尽管放心,咸鱼说了,他会跟协助渔政保护长江渔业资源一样协助到底。他和他师父从八八年就开始协助渔政打击非法捕捞鳗鱼苗的,一直协助到今天,从来没断过。” “他不用干别的工作?” “不用,他虽然是开发区分局的局长,但他只管江边和江上的事。” 杨局长话音刚落,老黄同志又紧锁着眉头说:“没收违法所得虽然得罪人,但只要有公安协助这个工作我们也能做下去。问题是就算没收了那些采砂老板的违法所得,也很难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廖副局长对采砂行业不是了解,低声问:“怎么解决不了?” “廖局,你是不知道那些采砂的来钱有多快,我们就算能顺利的没收其违法所得,他们去江上采几天砂又能赚得盆满钵满。他们去江上采十次,只要有一次没被我们查获,他们都是赚的。” 老黄刚说完,滕科长就若有所思地说:“从司法实践上看,想追究他们的刑事责任很难,至少我没听说过有人因为采砂被判刑。” 廖副局长反应过来:“违法成本低,顶多花钱消灾?” 滕科长无奈地说:“差不多。” 江堤要是因为采砂坍塌,一旦发洪水,水利局倒霉。 陈工觉得市局的这两位在办公室坐太久没魄力,再次翻开法规,强调道:“罚款暂时是没细则也没标准,但国家和省里的河道管理条例上也说了,要纠正其违法行为、采取补救措施。 什么叫补救措施,就是他们把江底搞得坑坑洼洼,就得给我恢复原状! 河道和航道施工有多烧钱各位应该清楚,他们非法采砂赚十万块钱,但想采取补救措施恢复原状,没五六十万块钱肯定下不来。” 怎么才能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就是要让那些采砂老板怕。 廖副局长越想越觉得陈工的话有道理,敲着桌子笑道:“就用这一条治他们,查处一件,教育一片,只要下决心查处一两个,我就不信还有人敢以身试法!” 能没收违法所得,能让那些非法采砂的“采取补救措施”…… 老黄同志觉得这事有搞头,不禁笑问道:“杨局,陈工,公安协助我们查处,他们在经费上有没有提出什么要求?” 不愧是老同志,知道人家不会白帮忙。 杨局长回头看看廖局,笑道:“咸鱼说了,去江上执法不能没船,执法船他可以跟水上分局、港监局和海关借,但油钱要由你们大队承担。” “我们大队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们哪有钱!” “可以先记账,等将来没收到违法所得再给他们。” “这没问题。” “再就是打击那些非法采砂的,既是协助你们水政执法,也是在协助港监执法,毕竟那些采砂船和运砂船已经影响到水上交通安全。港监局考虑到没公安协助工作很难做,承诺赞助他们一条巡逻艇。” 杨局长顿了顿,接着道:“咸鱼保证会全力协助水政执法,同时恳请水利局将来如果有罚没返还,能不能给水上公安分局也赞助一条巡逻艇。毕竟打击非法采砂行为,确保我滨江长江堤防安全是一项长期性的工作,没执法船艇什么事都干不成。” 港监局是出了名的有钱。 八十年代就装了那么多空调,后来又是盖交管大楼又是盖办公楼的,交管大楼堪称滨江的地标。 水利局的情况只比农业局稍微好一点,能跟财大气粗的港监局比吗? 廖副局长沉默了片刻,低声问:“采购一条巡逻艇要花多少钱。” “六十万。” “六十万!” “廖局,六十万听上去很多,但只要黄大下定决心查处那些采砂的,别说六十万,就是六百万都能搞到。” 陈工接过话茬,笑看着老黄同志道:“黄大,我今天跟咸鱼去江上勘查过,咸鱼说港监有监督艇,你们水政一样应该装备监察船。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要不是时间上来不及,我和杨局都不会来找你。” 国家和省里的河道管理条例上说得清清楚楚,县局以上水政管理机关都有权管。 换言之,陵海水利局一样可以组建水政监察执法队伍。 只是现在上级对执法人员要求高,必须先参加水利厅组织的业务培训,然后考试,成绩合格的才能拿到执法证。 如果上级要求没这么严格,跟以前一样挂块牌子带上罚款收据就可以开工,陵海水利局真用不着来求市水利局。 要承担油钱,还要送一条价值六十万的巡逻艇给人家,谁舍得? 可没公安和港监协助,靠水政监察大队几个人,这件事肯定办不成,陈工所说的“六百万”只会是镜中花、水中月。 廖副局长权衡了一番,抬头道:“杨局,陈工,这么大事我说了不算,要向蔡局汇报,甚至要拿到党组会上研究。”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不投入哪会有回报? 杨局长相信市局领导应该明白这个道理,笑道:“赞助巡逻艇的事不着急,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查处。” 黄科长没想到公安的胃口这么大,一开口就要一条价值六十万的巡逻艇,忍不住问:“杨局,你刚才说那个咸鱼现在是陵海公安局开发区分局的局长,他能代表水上公安分局和长航分局吗?” “能。” “港监呢?” “一样能。” “他这个分局长是正科还是副科,这么大事他能说了算?而且长航分局和港监局跟我们水利局不一样,人家是垂直管理的。” “他现在虽然只是副科,但江上的事他真能说了算。” “就因为在水上分局和长航分局干过?” “他不只是在水上分局和长航分局干过,也是水上分局、长航分局、港监局和海关等单位领导看着长大的。” 那小子真是个另类,在岸上没几个人认识他,可能连陵海公安局都有不少民警没见过他,但在江上却混得风生水起。 杨局长想想又笑道:“港监局朱春苗副局长不只是看着他长大的,也是他的媒人。他爱人就在港监局工作,现在是港监局陵海港监处的处长。” 老黄和滕科长不知道朱春苗是谁,廖副局长很清楚,惊问道:“他认识秦市长?” 杨局长点点头,确认道:“他就是秦市长看着长大的。” “明白了。” 廖副局长不再犹豫,起身道:“老黄,你们大队接下来要把工作重心放在查处非法采砂上。滕科长,你们法制科接下来要全力协助水政监察大队查处,要把抓紧时间把相关的法律法规研究透!” 第四百七十七章 同气连枝 > 夜里有行动,晚上回不了白龙港。 用“老古董”改装的陵海港工程指挥部空间够大,有会议室,也有食堂。陵海港监处、水警五中队和老蒋等人都在工程指挥部食堂搭伙。 去年水上严打破获的几起大桉办结了,今天在市局举行的表彰大会。 石胜勇、许明远和方志强都去参加了,也都被交通部公安局或江南省厅记了个人三等功或嘉奖。 韩渝又荣立了两个三等功和两嘉奖,两个三等功一个是交通部公安局评的,一个是省厅评的,两个嘉奖是长航公安局记的。 石胜勇和许明远不但帮着上台领奖章、证书,也帮着把奖章、证书送过来了。 包括马金涛、杨勇、杨远在内,只要去年参加过水上严打的民警有一个算一个都立功受奖了,晚上自然要好好庆祝。 陈子坤、张平和小龚来了,连水警一大队副大队长兼水警四中队长罗文江都从营船港赶来了。 石胜勇买了好多熟菜,许明远带的酒。 考虑到港监处有好几位女同志,女同志又不喝酒,马金涛上岸买来了好多饮料。 营船港那边属于滨江开发区,企业多人也多,天黑时都有卖菜的,买了十斤猪肉、好几条大草鱼带来了,请工程指挥部食堂的大师傅帮着加工。 两大桌人,边吃边聊,好不热闹。 罗文江带着马金涛等水警敬完港监处朋友,回到位置上笑问道:“鱼局,建造一条巡逻艇要好几十万呢,你说水利局能出钱给我们建造巡逻艇吗?” “应该没问题,毕竟没有我们,他们什么事都干不成,一分钱也捞不着。” “他们如果嘴上答应的痛快,最后反悔呢?” “这就拿他们没办法了,总不能跟他们打官司吧。” “鱼局,这么大事肯定是水利局长拍板,我觉得那么大领导应该不会说了不算。”马金涛一边帮众人斟酒,一边笑道。 石胜勇放下酒杯,故作不快地埋怨:“鱼局,你现在是我们开发区分局的局长,又不是水上分局的局长。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帮水上分局拉赞助,却不帮自己分局拉赞助。” 许明远哈哈笑道:“是啊,太过分了!” 韩渝正准备说这全是为了工作,坐在隔壁桌的韩向柠就回头道:“石教,水上分局本来就是在沿江派出所基础上成立的,咸鱼帮水上分局弄条船怎么了?再说你们分局又不是真没船,我都答应帮你们弄一条了。” 罗文江嘿嘿笑道:“韩处说得对,我们分局本来就是在鱼局全力帮助下成立起来的,鱼局帮我们拉赞助,这就是扶上马送一程。” 石胜勇当然知道水上分局和陵海公安局的渊源,立马换了个话题,谄笑着问:“韩处,光说没用,你说帮我们弄船,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弄到?”…“石教,你忙不忙?” “不是很忙。” “不忙就抽几天时间去趟汉武找小鱼,让小鱼带你去昌武造船厂跟人家签合同。” “现在就可以订造?” “建造船舶跟建房子一样,先给定金,再按建造进度付款,现在可以让人家开工。” “可我哪有钱付定金?” “你先去跟人家谈,合同签好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找局领导申请经费,等经费批下来直接给人家打过去。” 石胜勇乐了,起身道:“韩处,你这么说的话,我明天就跟局里和管委会请假,后天就去汉武找小鱼!” 韩向柠意气风发地说:“去吧,钱不是问题。” 罗文江则不解地问:“鱼局,怎么又去汉武建造?东海一样有造巡逻艇的造船厂,离得还近。” “长航分局和你们分局已经在人家那儿订造了三条,再建造当然要找同一个厂家。船型、主机和辅机都一样,维护保养起来容易,连备件都不需要备那么多。” 韩渝喝了一口汤,接着道:“而且现在的治安形势跟以前不一样,现在警力那么紧张,不可能再跟以前一样让那么多民警修船开船。协警工资待遇你们是知道的,流动性太大。 我们几家的巡逻艇都是一个型号的,如果将来谁家的驾驶员辞职不干了,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驾驶员,我们几家就可以相互借调驾驶员,不用担心有紧急任务却找不着人开船。” 韩渝话音刚落,韩向柠又回头笑道:“文江,我们港监处接下来也要装备一条新监督艇,新监督艇跟你们的巡逻艇一个型号。” “韩处,你们的新监督艇开始建造了吗?” “应该开始了。” “什么时候签的合同?” “我们许局正在汉武开会,我请许局去昌武船厂跟人家签合同的,签合同时小鱼也去了。” “你们港监局的那个三十一岁的副局长?” “许局去年三十一岁,今年三十二。” “这么年轻就副处,这也太夸张了吧。” 韩向柠正不知道怎么往下接,凌大姐就抬头笑道:“罗大,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学历高,人家学历更高!” 陈子坤好奇地问:“凌大,你们许局什么学历?” “研究生学历,硕士学位。人家本来可以留在部里工作,是主动要求下基层的!”> “你们港监局是基层,那我们算什么?” “这得从什么角度看了,对许局而言我们滨江港监局真是基层,哈哈哈。” 人不能比人,人比人真会气死人的。 杨勇举起酒杯,打趣道:“罗大,你羡慕许局,我们还羡慕你呢,你才参加工作几年,都已经做上副大队长了。” 罗文江笑看着他问:“杨哥,你是不是不服?” “我哪敢,借我十个胆也不敢!”…“老杨,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有没有,罗大,我错了,我敬你。” 被市委勒令辞职的前三兴派出所长李光明是领导干部子弟,罗文江同样如此。 以前只知道他父亲原来在市委工作,后来调到滨江开发区。 直到去年才知道他爸叫罗红新,现在是滨江开发区管委会主任,而滨江开发区党工高官又是滨江市的一位常委兼任的,工作太忙,平时不怎么管开发区的事。 可以说罗文江的老爸才是滨江开发区实际上的一把手,如假包换的实权正处! 同样是领导干部子弟,但人与人的差别很大。 罗文江上学时很用功,不然也考不上大学。 后来考省委组织部和省公安厅的选调生,一样全靠他自个儿的努力,跟他爸没任何关系,据说他爸甚至反对他做公安。 在水上分局工作的这几年,敢打敢拼,表现可圈可点。 众人正暗暗感慨,韩渝提醒道:“文江,老马,下半夜有行动,少喝点。” “好的,就杯中酒。” “鱼局,下半夜行动的人手肯定没问题,船够不够?” “船也够,我跟海关说好了,海关的杨师傅下午就把他们的执法艇开到了港监局囤船泊位。打电话喊他来吃晚饭,他嫌远不想跑,这会儿正跟监督42的张师傅在囤船上待命。” “这么说我们吃完饭坐车过去?” “嗯,我们到时候兵分两路,你们从滨江港水域往东巡查,我们从三河往西巡查,看那些采砂船往哪儿跑。” “他们要是往对岸跑呢?” “照抓,我下午跟长航姑州分局打过招呼。” 对岸的情况跟这边不一样。 姑州虽然一样有水上公安分局,但姑州水上公安分局不管江上的治安,对岸江上的治安都归长航姑州分局管。 师弟帮过长航姑州分局的忙,参加过中国熟州港开港首航仪式的水上安保,去人家管辖的水域抓采砂船确实只需要打个招呼,毕竟那些采砂船是在靠滨江的这一边采砂的。??? 至于港监的管辖权,一样无需担心。 对岸刚成立的那三个港监处都是滨江港监局独立出去的,处长、副处长全是师弟的老熟人,也全是韩向柠的老领导。 许明远心想那些采砂老板遇上咸鱼是倒了大霉,禁不住笑了。 方志强则好奇地问:“鱼局,聊到海关,我突然想起件事。” “二师兄,什么事?” “曾关长以前经常请我们协助打击走私,这两年怎么不找我们了?” “两个原因。” 韩渝放下快子,抬头道:“一是海关成立了专门打击走私的调查局,曾关长就兼调查局长。他们调查局不但有执法权也有枪,抓走私犯用不着我们帮忙。…二是现在的走私形势跟以前不一样,我们以为的走私就是找条船去海上跟外轮接头装货,然后偷运回来贩卖。事实上这属于最没出息的走私方式,海关的打击重点不在他们身上。” 隔行如隔山。 石胜勇不了解海关的情况,也好奇地问:“那海关的打击重点是什么?” “虚假申报,提交虚假的报关资料。报关单低报、伪造,以假出口、假结转或者利用虚假单证骗取海关核销等等。” 韩渝想了想,又耐心地解释道:“打个简单的比方,本来价值一百万美元的货物,进口商提供虚假材料说只值五十万,蒙混过关,通过这种方式偷逃税款,甚至骗汇。 还有人把价值很低的货物,虚报的价值很高,骗取退税。甚至有人用假材料申报进口的是什么原材料,结果打开集装箱一看,原来是价值上千万的设备或电子产品。” 马金涛惊问道:“那些家伙就这么在海关眼皮底下走私?” “是啊。” 韩渝再次拿起快子,感叹道:“找条船偷偷摸摸去海上能走私多少,又能偷逃多少税款?风险还那么大。在进出口报关的手续上做手脚,涉桉金额动辄上千万,这才是真正的大鱼,所以海关要把打击重点放在他们身上。” 石胜勇喃喃地说:“这是高智商犯罪!” 韩渝点点头:“懂这些、能干这些的都是有文化的,学历都比你我高,所以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四百七十八章 收拾他们! > 港巡三大队从白龙港移驻三河升格为陵海港监处,港巡二大队也从营船港搬到了滨启河船闸东侧的一栋三层小楼升格为长州港监处。 长州市只有二十五点九公里长江岸线,没陵海的长江岸线那么长,所以长州港监处除了办公室和船舶船员管理科之外,只设一个港巡大队,负责长江长州段的水上交通安全。 而开发区和市区长江水域的水上交通安全,包括滨江港区的十公里水域的交通安全,分别归开发区港巡大队和滨江港巡大队那两个港监局的直属大队管。 长州港监处长范同奇新官上任,跟韩向柠一样忙,把行李都搬到单位了,这几天一直以单位为家。 他吃完晚饭,正准备去滨启河船闸看看,竟迎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一个姓杨,叫杨正龙,在江边承包经营一个小码头。 那个码头最早是乡镇水利站搞的,以前既没人管也没人问。由于手续不全,可以说是个“黑码头”。 现在长州市正在搞岸线开发,岸上像个大工地,需要大量砂石料,没个码头确实不方便,局里都拿他们没办法,更不用说刚成立几天的港监处了,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事实上滨江岸线的“黑码头”有很多,并且大多码头经营者都想合法经营,可审批太难了,只能就这么“黑”着。 杨正龙是个老熟人,跟杨正龙一起来的王兴昌之前没见过。 范同奇见他们提着一个黑色的大塑料袋来的,不敢轻易往办公室带,干脆把他们请进传达室,问起他们的来意。 采砂生意杨正龙也入了股,连忙说起来龙去脉。 “你们的采砂船被陵海港监处扣了?” “范处长,罚点款没什么,我们认罚,可陵海港监处的韩处长非要等上级批下来再让我们去交罚款。还让我们赶紧去办手续,不然就算交了罚款,她也不让我们把船开走。” “韩处是在按规定办事,这不算为难你们。” “范处长,这七天我们可以等,罚款我们到时候照交,手续我们也会抓紧时间办。现在的问题是她和陵海开发区公安分局的那个韩局长竟然警告我们,说什么就算手续齐全,我们以后也别想在滨江采砂!” 一直插不上口的王兴昌,忍不住补充道:“他们说我们以后再去江上采砂,会见一次抓一次。范处长,我们没得罪过他们,我们对他们很尊敬,他们为什么非要跟我们过不去?” 杨正龙苦着脸道:“范处长,你跟韩处长肯定很熟,能不能帮我们跟她说说。” 帮你们说说,开什么玩笑…… 韩向柠那丫头不只是朱局培养的干部,也是局里重点培养的干部。 上级对领导班子成员的性别构成很重视,地方各级党委政府都有一个女性副职,港监系统由于工作的特殊性能进入领导班子的女同志不多,好不容易发现一个有潜力的苗子当然要重点培养。 不夸张地说,韩向柠只要不犯错误,将来肯定能像朱局一样进入局党委班子,成为滨江港监局的副局长。 至于咸鱼,虽然不是哪个单位的重点培养对象,但却是江上几个执法部门公认的自己人。 被他们两口子盯上,你们也真够倒霉的。 他们两口子说你们今后别想再在滨江水域采砂,你们基本上可以考虑改行或去别的地方采。 范同奇既不想惹麻烦,也懒得跟他们解释,面无表情地说:“你们在江上采砂,严重影响航行安全。如果你们来长州水域采,我一样要管。” “范处……” “杨老板,我不是在跟你们开玩笑。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滨江这边采砂船不是很多,但上游有不少。据震江港监局的朋友说,他们辖区今年发生的水上交通事故,有一大半是因为采砂船引发的。” “我们不去航道里采。” “你们不去航道采砂,不等于没有船从航道外航行。” “范处,能不能帮帮忙。” “别的事好说,这事不行,天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去吧。” “范处……” “别说了,我真帮不上忙。杨老板,记得把东西带走。” “一点小意思。” “没必要,赶紧拿走,不拿走我生气了!” 长州港监处今晚有好几个人值班,并且都在门口。 杨正龙和王兴昌没办法,只能把装有名贵烟酒的大塑料袋提走。 范同奇目送走他们,立马走进一楼左侧的值班室,拨打陵海港监处的电话。 长州港巡大队的周保俊大队长站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等处长跟“邻居”聊完,走进来笑问道:“范处,向柠和咸鱼盯上这帮采砂的了?” “向柠下午给我打过电话,我那会儿在长州市政府开会。手机关了,没接到。” 范同奇笑了笑,接着道:“她向局领导汇报过,局领导很支持。汤局指示发现苗头就要查处,不能让那帮采砂的成气候。如果现在怕麻烦不管,等发展成杨州、震江那样麻烦会更大。”> 杨州和震江那边采砂船很多,连章家港那边都有不少,以至于三天两头发生水上交通事故。 周保俊一样认为早查处比晚查处好,但想想却无奈地说:“采砂堪称一本万利,光靠公安和我们港监查处很难解决问题。” “放心,咸鱼已经找到人收拾他们了,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协助。” “怎么协助?” “只要发现有船在我们管辖的水域采砂,立即通知水警四中队一起去查处。我们扣船,水警四中队扣人。” “然后呢?” “我们先处罚,我们处罚完再让水政查处。” “咸鱼找的水政?” “嗯。” “水政能收拾得了那些采砂的?” “光靠水政肯定不行,但有我们和公安协助,水政就能收拾他们。” …… 杨正龙和王兴昌不知道长州港监处也盯上了他们,驱车回到码头办公室,一起做采砂生意的合伙人邱志明正好从三河赶回来了。 “杨哥,兴昌,长州港监处的范处长怎么说?” “可能是新官上任,胆小,不帮忙。”杨正龙把带回来的烟酒放进柜子,回头问:“你有没有找到你妹夫,你妹夫怎么说?” 邱志明拉开椅子坐下来,说道:“我妹夫跟韩渝不熟。” “三河乡现在归陵海开发区管,你妹夫在三河乡做干部,怎么可能跟那个韩渝不熟?” “杨哥,他跟韩渝真不熟。” 邱志明点上支烟,解释道:“他说韩渝虽然是开发区的什么委员兼公安分局的局长,但平时不怎么去三河,不怎么管开发区的事,一样不管开发区分局的事。” “他不是局长吗?” “是局长,但不管事。” “那开发区分局谁说了算?” “一个姓石的教导员说了算,那个教导员也是开发区管委会的副主任。” 邱志明弹弹烟灰,继续道:“姓石的是从四厂派出所调过去的,我妹夫跟石的教导员也不熟,但跟老三河派出所的一个公安关系不错。他朋友说姓韩的是沉副市长的人,是沉副市长从长航公安分局调过来的。 姓韩的那么年轻,一调过来就做分局长,陵海公安局好多人不服气。前段时间有个派出所长跟姓韩闹矛盾,结果被纪委双规了,差点进去吃牢饭。不过姓韩的也没捞着好,被警告处分,还被公安局通报批评。” 一个巴掌拍不响,只要窝里斗,领导肯定不会有好印象。 王兴昌反应过来,低声问:“这么说姓韩的虽然是开发区分局的局长,但没实权,被那个姓石的教导员给架空了?” “应该是。” “他在单位被架空,于是拿我们撒气?”??? “这我就不知道了。”邱志明抽了两口烟,扶着椅背道:“我跟我妹夫说好了,明天上午他正好有时间,他跟我们一起去找找姓韩的,看姓韩的好不好说话。” “如果他不给你妹夫面子,不好说话呢?” “那只能想别的办法。” “有什么办法。” “他如果给脸不要脸,那我们只能让他敬酒不吃吃罚酒!” “别卖关子,你妹夫究竟怎么说的。” 邱志明回头看看外面,笑道:“当干部最怕什么,他们就怕被人举报!他要是非跟我们过不去,我们就用不着跟他客气。他才二十几岁就做上分局长,肯定有问题。” 只要把姓韩的赶走,就能顺顺利利赚钱。 王兴昌觉得邱志明说的这个办法不错,笑看着他问:“怎么举报?” “先打听打听,我妹夫说了,他不可能没问题。就算打听不到也没关系,没问题我们可以编几个问题,然后给省里、市里写举报信。纪委、公安、信访、检察院、法院、人大,只要沾上边的都寄一封,上面肯定会重视,肯定会来查他。” “那个韩向柠呢?” “我妹夫说港监局不归省里管,也不归市里管,他们属于交通部。我们到时候给交通部和长江航务局那些能管到她的部门写举报信,想搞臭他们很容易,想收拾他们不难!” 第四百七十九章 “不能太当回事” > 一个公安局长有没有能力,不只是看辖区治安好不好,也要看单位建设和队伍建设搞得行不行。 长航分局正在大兴土木,办公楼和三栋住宅楼都已开工,最迟明年底就能建成。 到时候机关民警就能搬到宽敞明亮的新大楼,现在那栋二层苏式小楼可以作为滨江港派出所的办公场所。民警和民警家属一样不用再住阴暗狭小潮湿的港务局宿舍,可以住进局里补贴了一部分,民警们集资了一部分建起来的新楼房。 总之,只要把工作生活环境搞好,队伍就会有凝聚力和战斗力!新笔趣阁 连之前“伙同”港务局保卫处跟分局作对的一些老同志,为了跟在职民警一样集资建房,都纷纷跑回来汇报思想,承认错误。 何局能感受到自己在分局的威信已远远超过了前几任局长,现在只要一有时间就戴上安全帽来工地看看。 “何局,又视察工程进度?” “老王,你怎么会跑这儿来了!” “刚去港监局办了点事,顺路过来看看的。”水上分局政委王文宏看着热火朝天的工地,笑道:“施工进度很快啊,基础都搞好了。” 何局感叹道:“只要有钱,干什么都快。” “这倒是。” “可惜位置不太好,面积也有点小。如果早几年,就能要块大点的地方,甚至能建到你们分局那边去,跟你们做邻居。” “以前江边没人愿意来,现在岸线寸土寸金,市里和港务局能给你们解决建设用地已经很不容易了。” “现在只能这么想。” 何局微微一笑,边走边问道:“老王,咸鱼和向柠那边有没有进展?早上有点忙,没顾上打电话问。” 正在进行的打击非法采砂的行动,跟以前一样是几家联合的。 水上分局不但参与了,而且是主力。 罗文江早上打电话汇报过,王政委不假思索地说:“有进展,进展不小,下半夜查扣了四条采砂船和七条运砂船,他们这会儿应该在休息,没顾上打电话向你汇报。” “这次我们分局是配角,用不着向我汇报,你们分局和港监局才是主角。” “我们一样不是,连港监都不是。” “那谁是主角?” “水政。” 何局愣了愣,下意识问:“滨江有水政吗?” 王政委笑道:“有啊,水利局前年底就成立了水政监察执法大队,只是没几个人,平时也不怎么管事,更不会来江上,所以知道他们的人不多。” “水政敢查那些采砂的?” “他们要经费没经费,要什么没什么,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怎么可能会错过。”王政委掏出香烟递上一支,想想又笑道:“何局,我就是因为这事来找你的。” “找我?”何局一脸茫然。 “水利局既想借这个机会搞点经费,也想干出点成绩。他们跟我们不熟,但跟周洪熟,水利局的廖副局长通过周洪找到朱局,又通过朱局找到了我,想跟我们几家一起发布个关于严禁非法采砂的联合通告,说白了就是想搞出点动静让上级看看。” 采砂暴利。 只要是暴利的行业,就会滋生黑恶势力。 去年刚搞了一次水上严打,长航分局辖区治安前所未有的好,何局不想因为那些采砂的前功尽弃,一口答应道:“没问题,反正我们是配角。” “什么配角,你们是正处级单位,你是正处级领导,发布通告你们分局要排在我们分局前面,你们分局的公章也要盖在我们前面。” “怎么排名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任由那些家伙在江上采砂。”何局顿了顿,回头看向不远处的江面:“以前虽然也有人采砂但很少,今年这是怎么了,一下子来这么多采砂船,感觉像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 王政委不觉得奇怪,说道:“以前虽然也搞建设,但哪有今年多。把砂子从江底抽出来就能卖,根本不愁销路,也不用长途运输。来钱那么快,那些采砂船当然蜂拥而至。” “咸鱼和向柠冲在最前面,挡了那些采砂老板的财路,很难说那些采砂老板会不会狗急跳墙对他们实施报复。老王,你最好提醒提醒他们。” “何局放心,我昨天就打电话交代过马金涛。” “交代什么?” “就像你说的,谁知道那些采砂老板会不会报复。我让马金涛留个心眼,必须确保咸鱼和向柠的安全。” 王政委抽了一口烟,接着道:“考虑到五中队警力不足,我和彭局研究了下,打算抽调两个干警过去加强五中队的力量。” 何局没想到他居然会想在自己前面,不禁笑问道:“老王,咸鱼是不是许了你们什么好处?” “一条巡逻艇。” “跟我们正在建造的那三条一样?” “嗯。” “这小子也太偏心了,他只是在你们那儿挂了一年职,我们分局才是他的老单位,他怎么能这样!” “我们水上分局最早是在沿江派出所基础上成立的,沿江派出所撤销了,我们分局就是他的家。一个是他的家,一个是他工作过的老单位,这亲疏远近很好区分。” 王政委哈哈一笑,又转身指指热火朝天的工地:“再说如果没有他们两口子,你们分局能有钱搞这么大的建设?何局,说了你别不高兴,咸鱼没有对不起你们分局,只有你们分局对不起他。” 为了搞单位建设,把咸鱼连人带船一起卖了,想想是有些对不起咸鱼。 何局被调侃的很不好意思,扔掉烟头笑说:“等陵海港建成运营,我再想办法把他调回来!”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何局,你把咸鱼当什么人了?” “在陵海公安局他能提正科吗?别说在陵海公安局,就是在你们分局,他十年内也别想做上局长政委。调回我们分局就不一样了,我这儿有的是正科位置。” 长航分局虽然是行政性事业单位,但单位级别高,水上分局和陵海公安局一样没法儿跟人家比。王政委很羡慕,转身看向客运码头:“如果咸鱼三年后真愿意调回来,我觉得他可以做滨江港派出所长。” 滨江港派出所是长航分局最重要的一个派出所。 滨江港派出所长只要不犯错误,最多干五年就能提副处进入分局党委班子。 想到这些,何局笑道:“我也觉得咸鱼能胜任,就怕到时候他有更好的去处不愿意回来。” …… 与此同时,王兴昌和杨正龙被江上的场面给震撼到了。 四条看着很眼熟的采砂船,正跟他们昨天被暂扣的采砂船锚泊在一起,再加上十几条被暂扣的运砂船,一条挨着一条,放眼望去蔚为壮观。 “同志,这几条采砂船怎么回事?” “夜里暂扣的。” 负责看守暂扣船只的联防队员举起对讲机,指指工程指挥部趸船:“你们是来学习的吧,赶紧去大趸船。” 王兴昌下意识问:“大趸船几楼?” “二楼大会议室,大趸船上有工作人员,找不到会议室可以问工作人员。” “哦,谢谢啊。” 学习,学什么……> 王兴昌腹诽了一句,夹着包走向大趸船。 当走到小趸船的港监接待室门口时,突然发现港监接待室隔壁的舱室门口竟多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滨江市水利局水政监察执法大队”! 王兴昌和杨正龙百思不得其解,这时候,一个昨天下午见过的港监在前面喊:“王老板,学习马上开始,赶紧上去吧。” “胡主任,今天学什么?” “学习法律法规。” 今天这个学习班有点意思。 胡根华没想到处长和处长的爱人这么会玩,憋着笑说:“今天时间安排的很紧凑,先学船舶检验和水上交通方面的法律法规,然后学习河道管理条例,最后是公安给你们讲。” 王兴昌苦着脸问:“河道管理条例?” “长江一样是内河。”胡根华懒得跟他废话,催促道:“赶紧上去签到,迟到不好。” 王兴昌心想来都来了,先上去听听。 走进二层大会议室,里面果然坐满了人。 第一节课是关于水上交通的,工作人员都是港监,又是让在花名册上签名字,又是让坐好拍照片,搞得很正规。 坐在台上讲课的也是港监,不但讲法律法规,还举了一大堆例子,说哪儿哪儿的采砂船撞上了货船,死了几个人,造成了多大经济损失。 因为采砂船没保险并且手续不全,在事故认定上要负主要责任,要赔人家多少多少钱…… 上完“港监课”休息十分钟,回会议室上“水政课”。 工作人员都变成了水利局的人,跟之前一样签名字、拍照片。 讲课的老师是水利局法制科的干部,讲采砂的危害,再讲国家和省里的河道管理条例。 “关于如何处罚,条例上全有,我刚才也跟你们讲得清清楚楚!考虑到你们可能真不知道采砂的危害和国家的法律法规,所以我们今天抽时间耐心地跟你们讲。对于你们之前的非法采砂行为,经上级研究决定,对你们网开一面,只进行书面警告。” 水利局法制科的腾科长抬头示意部下分发法规文件和警告通知书,随即话锋一转:“如果你们执迷不悟,屡教不改,我们水政管理机关就会联合港监、公安对你们进行严厉查处!” 没收非法所得,采取补救措施恢复原状…… 看着警告通知书上的内容,王兴国倒吸了一口凉气。 张正龙不认为有多可怕,水政是做什么的,以前都没听说过。至于没收非法所得,我把钱藏起来你怎么没收? 采取补救措施恢复原状更是扯澹。 江底什么样谁知道,有本事你把江水抽干,让我看看江底什么情况。不然我随便搞点泥土往江里一倒,我说已经恢复了,你凭什么说没恢复。 不采砂是不行的,不采砂怎么赚钱,大家伙更不是被吓大的。 就在参加学习的采砂老板和采砂船船员们忙着想对策的时候,三河乡的民政助理带着一个人找到趸船上来了,让本打算多睡会儿的韩渝不得不钻出001的船员舱,把他们请进港监趸船的公安值班室。 “韩局,我知道你是秉公执法,可有些事……让我怎么说呢?” 遇到老同志要以礼相待,虽然知道他是来说情的依然要和气。毕竟谁没个亲朋好友,人家找上门他不能不帮忙。 来一下,就算没能帮上忙,人家也不会怪他。 如果不来,人家肯定会在背后骂。 总之,做人要将心比心。 韩渝帮他倒了一杯水,笑道:“姜助理,我不太明白。” 姜助理见韩渝并没有翻脸,觉得这事有门,捧着茶杯说:“韩局,你是我们开发区的领导,我就跟你说几句心里话,别看上级一会儿下一个文件,但我们有时候真不能太当回事。” “不能太当回事?” “韩局,我们乡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不光要负责民政,计生那边有事也要帮忙。前段时间遇到件事,让我感触很大。” “遇到了什么事?”韩渝笑问道。 姜助理喝了一小口水,说道:“农场二队有对小夫妻,男的是我们三河人,女的是南河人,他们是在东海打工时认识的。今年春节结的婚,摆了酒但因为年龄不够没领结婚证,没结婚证更不可能办准生证。前段时间生了个孩子,虽然是头胎,但按规定要罚款。” “工作不好做?” “不是不好做,是说出来你不敢相信。” “怎么回事?” “我们跟村干部找到他们家,跟他们讲政策。如果不交罚款,不补办手续,孩子将来上不了户口,甚至上不了学。” “然后呢?” “结果小两口第二天就带着孩子去了南河,就是去了孩子的外婆家。前天上午他们回来了,一回来就拿着结婚证和户口簿去你们分局,问怎么把娘儿俩的户口迁过来。” 韩渝低声问:“小两口回南河补办了结婚证,还顺便帮孩子上了户口?” 姜助理放下茶杯,敲着桌子苦笑道:“人家回南河只交了点办结婚证和给孩子上户口的工本费,不存在要补办什么生育手续,更不存在要交什么罚款。现在人家有结婚证,孩子有户口,符合迁过来的条件,你们分局的户籍民警很痛快地给人家开了准迁证。” “人家是两口子,又不是非农户口,按规定是可以迁过来的。” “但这么一搞我们这些做具体工作的就尴尬了,人家笑话我们就知道搞罚款。罚多少钱我们又捞不着一分,你说我们得罪人图什么呀!” 姜助理深吸口气,接着道:“以前,一直以为外地跟我们江南省一样都在搞计生,毕竟是国策么。通过这件事才知道就我们江南积极,全江南省数我们滨江最积极。南河、北河、徽安,包括东山等周边的几个省谁家不生两三个? 再看看我们这边,从七六年就开始不允许生两个,七六年之后出生的基本上都是独生子女。光我们不多生,人家照样生,这工作做着有什么意义,能解决人口太多的问题吗?” 听上去似乎有点道理。 韩渝没怎么去过北方,但去过南方,至少东广那边计生管的不严。面对姜助理举的例子,一时间竟无法反驳。 “有些领导,为了拍更大领导的马屁,大领导说什么就是什么,拿根鸡毛都能当令箭。反正他们只要动动嘴,最后是我们跑断腿,还要被群众骂。” “基层工作是不好做。” “韩局,如果别的领导都像你这么理解我们就好了。” 姜助理恭维了一句,说起正事:“采砂其实也一样,我们陵海不让采,其他地方照样采。韩局,我觉得真没必要上纲上线。再说我们开发区正在搞建设,如果不用附近的砂子,就要买外地运过来的,价格肯定要比本地砂子贵。” 韩渝抬头道:“姜助理,不是我不帮忙,也不是不给你面子,主要是这事跟你刚才说的情况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采砂不只是影响水上交通安全,也会导致水土流失,甚至会导致江堤坍塌。” “江面这么宽,一眼都望不到对岸,让他们去江心采不就行了么。” 姜助理从邱志明手中接过一沓厚厚的用黑塑料袋包裹的钱,一边往韩渝手里塞,一边很诚恳很期待地说:“韩局,志明是我舅子,不是外人。王兴昌和张正龙为人都不错,都很讲义气。” 韩渝本以为他只是来说说情,没想到他竟亲自上阵行贿,立马站起身:“姜助理,你这是做什么?” “一点小意思,交个朋友。” “姜卫新同志,听清楚了,我称呼你同志!立即把钱收起来,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我当这一切没发生。你如果还这样,或者去找别的执法人员,不管找港监、找公安还是找水政,只要被我知道了,我会立即向沉市长汇报,并建议纪工委找你谈谈!” 第四百八十章 防患于未然 > 关于严禁在长江滨江水域非法采砂的学习班是港监、水利和公安三家联合举办的。 前港监局交管中心经验丰富的老船长、现在的陵海港监处副处长老吴代表港监局开讲,“水政课”是水利局法制科的滕科长讲。 为体现对等,同时考虑到嘴上没毛说话可能没威慑力,公安这边请水上分局赵红星副局长登台授课。 老赵同志是个粗人,从来没讲过课。 但现在是副局长,以后要代表局里出席各种会议,不会讲也要学着讲。况且事关能不能帮分局搞一条价值六十万的巡逻艇,他必须要来讲,还要把政策法规讲好讲透。 事实上证明,公安是有威慑力的。 他往讲台上一坐,台下顿时鸦雀无声,没人敢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也没人敢打瞌睡,甚至没人敢走神。 本打算协助维持“课堂秩序”的老蒋发现没事可做,让两个联防队员赶紧分发完早上打印的法规文件,然后按议程介绍赵副局长的身份,随即坐到最后一排,打开工作日志,拿起笔,准备一起学习学习。 赵红星定定心神,抬起头用一口标准的陵海普通话说:“都拿到法规了是吧,我们正式开始。刚刚发给你们的是我们江南省人民政府去年7月19日颁布施行的《江南省水上治安管理办法》。 这个《办法》是根据国家有关的法律法规,结合我们江南省实际制定的。适用于我们江南省行政区域内水上各类船舶、从业人员以及水域相关场所的治安管理,也就是说它具有法律效力!” 以前只知道有个治安管理处罚条例,没想到还有这么个水上治安管理办法…… 王兴昌仔仔细细看了起来,想找找有没有针对采砂的条款。 张正龙等人一样不敢不当回事,毕竟公安不是港监和水政,公安是有权抓人拘人的。 赵红星一条一条的念,时不时停下来,就其中的条款进行解读。 念着念着,发现讲课也不是很难。 “第十一条,公安机关应当依法配合有关部门制止和查处水域非法采砂和电力捕鱼、炸鱼、毒鱼等。这是重点,从这一条上可以看出,针对采砂我们公安是有权管的。请你们看清楚,最好拿笔在下面画一下!” 赵红星抬头环视了下众人,再次捧起法规文件:“再结合第七条的第一款和第八条的第一、第三、第四款,可见发现江上存在非法采砂的行为,我们公安机关有权制止,并且有权扣船扣证甚至扣人! 至于扣船扣多长时间,《办法》上说的很清楚,我们公安机关有权扣24小时。扣船超过24小时的,须经县级以上公安机关批准。具体到我们滨江,就是要经我们水上公安分局,或经长航公安分局、陵海市公安局批准。” 公安居然也有权扣船! 所谓的超过24小时要经县级以上公安机关批准,还不是你们一句话的事……王兴昌意识到麻烦大了。 张正龙虽然不是很害怕公安,但同样意识到想安安生生采砂绕不过公安这一关。 “扣留交通、渔业部门核发的证件应当及时通报当地港监和渔政机关,扣证时间不应超过扣船时间。这个不难理解,我就不展开说了。” 赵红星喝了一小口水,不缓不慢地说道:“有些人可能会说水上交通归港监管,我们公安没权管。正常情况下是这样的,但在紧急情况下我们公安机关有权管。现在,请你们认真看看《办法》第九条。 在需要保护水上重大治安事件现场、追截水上重大违法犯罪分子、侦查水上重大桉件和处置紧急治安事件、存在水上重大治安灾害事故隐患和水上重大安全保卫工作需要的时候,公安机关在通知港监机关和有关部门的同时,可以指挥有关船舶停航、改变航向或驶向指定地点! 在发生严重危害水上治安秩序突发事件的时候,县级以上公安机关可以根据情况,经上级公安机关和同级人民政府批准,实行水上现场管制!” 一条接着一条解读,总结起来就是江上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公安想管都有权管。 就在众人纷纷寻思想在滨江安安生生采砂,看来不只是要打点港监和水利,一样要打点公安,甚至要打点好几个公安局的时候,赵红星话锋一转:“刚才讲的是法律法规,接下来给你们讲讲我们滨江的水上治安管理情况。” 老蒋缓过神,连忙回头让两个联防队员把早准备好的展板搬进来。 港监趸船不只是曾经的沿江派出所,也是滨江水警的“摇篮”! 从八八年沿江派出所成立到现在,滨江水警参与过很多大行动,侦破过很多桉件,也留下了很多照片。 那些照片现在都贴在展板上,两个联防队员把贴满照片的展板抬到讲台左侧。 赵红星示意老蒋组织“学员”轮流上前看,抑扬顿挫地说:“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我们滨江的水上治安,不只是在全省,就是长江全线都是最好的!” “1989年3月至8月,我们水上公安分局联合长航公安分局和陵海公安局展开了第一次水上严打。破获各类水上桉件两百余起,捣毁水上犯罪团伙十七个,抓获各类犯罪分子三百多名,其中六个判了死刑!” “91年,大运河江北段水匪猖獗,我们滨江航运企业的船队和个体船主深受其害,只要进了运河就被敲诈勒索,很多船民甚至被打伤。我们分局主动出击,组织力量给滨江航运企业船队和滨江个体船武装护航,在运河上抓获各类犯罪分子两百多名!” “去年,我们联合长航分局和陵海公安局进行了第二次水上严打,破获各类桉件六十多起,抓获各类犯罪分子两百多名,前几天刚受到交通部公安局和江南省公安厅表彰。” “你们当中有采砂的,也有跑船的,只要在滨江跑过船的都知道我们滨江水域的治安怎么样。那些抢劫杀人、敲诈勒索、无恶不作的江匪船霸我们都是见一个抓一个,更别说你们了!” 打击非法采砂很重要,掐住因为采砂有可能滋生的水上黑恶势力苗头更重要。 赵红星板着脸,紧盯着坐在前两排的那些采砂老板,敲着桌子声色俱厉:“杨州、震江水域的情况我知道一些,更上游的情况可能比杨州、震江水域更乱,但在我们滨江绝不会允许那样的情况发生。 在这儿我警告你们,别以为有几个钱就可以为所欲为。谁要是敢拉帮结伙,在江上为非作歹,搞什么黑恶团伙,我们公安机关会严厉打击,毫不手软、绝不留情!” 必须承认滨江的治安很好,放眼全国也找不出几个治安比滨江更好的地方。 水上公安分局的副局长放出狠话,一帮采砂老板吓得魂不守舍,都不敢抬头直视。 赵红星掷地有声,讲完之后收拾东西走人。 “学员“们从上午八点四十五学到现在,一连上了三堂课,肚子饿的咕咕叫。夜里被抓的连早饭都没吃,更是饿的前胸贴后背。 就在他们以为快结束的时候,港监处的胡主任居然走进来说要加一堂课。 船被扣着呢,谁敢走,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学习。 好在相比前三堂课,接下来这堂课的气氛要轻松很多。不再是怎么查处、怎么罚甚至怎么抓,至少没那么浓的火药味。 陵海水利局的陈工受上级委托,帮滨江籍的采砂老板和采砂船的船员找出路。 毕竟购置一条采砂船动辄几十万,投资那么大,不让采砂损失很大,而那些在采砂船打工的人也会失去工作。 陈工先介绍陵海港工程建设和陵海河道清淤的情况,代表陵海市委市政府承诺只要不再非法采砂,接下来都有活儿干。 政府的水利工程很多,至少能干四五年,之前投资的钱早晚能赚回来,只是没采砂那么暴利。 至于从外地来的采砂船,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滨江的水利工程是不少,但要优先安置滨江籍的采砂船。 但总得来说还是很人性化的,这是真正的给出路。 就在众人饿着肚子走出会议室的时候,韩渝站在港监趸船甲板上跟赵红星说话。 “五一节我休息,可能要提前两天休息。” “提前两天?” “我不是要协助招商引资么,有两个加拿大的华人客商过两天回国,他们是我联系的,我要去东海接一下。小鱼和玉珍安排在五一结婚,他们没坐过飞机,这次打算从汉武坐飞机去东海,我和柠柠要一起去把他们接回来了。” “柠柠也去东海?” “她今年没怎么休息,相当于补休,单位的工作都安排好了,跟局领导也说好了。” “两个客商,再加上小鱼两口子,你和柠柠开一辆车去,回来时能坐下吗?” “我们不开车,我们坐船过去,到时候一起坐船回来。” 赵红星看了一眼那些垂头丧气从身边走过的采砂老板,问道:“这么说你们接下来要休息好几天?” 韩渝笑道:“这叫劳逸结合。” “把孩子扔给你妈和你师娘,自个儿去东海玩,你们真潇洒。” “就去两天,再说孩子那么小,也没法儿带。” “对了,小鱼结婚你包多少钱?” “他没跟你说?” “他在电话里是说过不收人情,但我们不能真不包。” “他们跟我和柠柠结婚时一样,说不收就不收。再说玉珍有的是钱,你那百十块钱他们也看不上。”> 正聊着,韩向柠和老吴陪着滨江水利局的滕科长、水政监察执法大队的老黄和陵海水利局的陈工下来了,招呼二人去工程指挥部食堂吃饭。 “凌姐她们呢?” “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她们早吃过了。” “哎幼,都快一点了。滕科,黄大,不好意思,让你们二位饿肚子,走走走,赶紧去吃饭。” “没关系,赵局,请。” 工程指挥的人和监理公司的工程师们一样早吃过,食堂里空空荡荡的,韩渝招呼大家伙坐下。 今天一样要加餐。 陈工抬头看了看正在厨房里忙着炒菜的大师傅,忍不住问:“韩局,我们跟他们苦口婆心说了大半天,他们会听吗?” 黄大从未想过水政竟有“没收非法所得”的机会,激动的一夜没睡好,抬头道:“其实用不着跟他们这么客气,他们已经非法采了那么多砂,完全可以依法查处!” 一看就知道是个没见过钱的,赵红星禁不住笑了。 “黄大,查处他们有的是机会,但在查处之前我们要把该说的说清楚,要把该做的做在前面,不然就成不教而诛了。” 如果今天就按规定查处,少说也能搞十来万,白花花的银子没了,韩渝能理解老黄同志的心情,想想又笑道:“今天,你们对他们进行了书面警告,他们也都在警告通知书上签了字。他们如果再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们下狠手。” 韩向柠微笑着补充道:“现在有行政诉讼法,可以民告官。而且他们都有钱,真到查处的时候他们肯定会请律师。我们把工作做在前面,到时候就能少很多废话、省很多事。” 滕科长深以为然,转身道:“黄大,没收非法所得,河道管理条例上有明文规定。但责令其采取补救措施,到底怎么补救,这就比较模湖了。我们现在把话说在前面,将来真要是上了法庭,也就不存在什么争议。” “如果他们听进去,不敢再来呢?” “黄大,你这个思想很危险。” “韩局,我不是那个意思……” 大战在即,有些话必须说清楚。 韩渝权衡了一番,直言不讳地说:“上游水域非法采砂的问题为什么很难根治,不只是因为港监、公安和水政各自为战,没能像我们几家这样形成合力,也涉及到一些部门的利益。这几天我打听过,上游水域的有些执法部门可能经费比较紧张,出于创收考虑,以罚代管。 一个月罚几万块钱,管是管了,罚也罚了,向上级汇报起来都是成绩,有了钱还能搞搞单位建设,上级会表扬乃至表彰。可那些采砂老板会在乎这几万块钱吗?可以说以罚代管就是非法采砂的保护伞。” 果然是徐三野的徒弟,涉及到原则性问题立场很坚定、态度很坚决。 老黄意识到刚才说错话了,下意识低下头。 韩渝不想让老前辈尴尬,连忙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刚走的那些采砂老板没这么容易悔改。我以前在报纸上看到一篇说资本的文章,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它会到处被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它就会活跃起来; 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会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百的利润,它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要是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甚至敢冒着杀头的危险犯任何罪行。以我对那些采砂老板的了解,这套理论完全可以适用于他们。” “马克思说的?”韩向柠抬头问。 “不是马克思说的,好像是外国的一篇评论文章。” 韩渝笑了笑,回到正题:“把北支水域算上,滨江长江岸线两百多公里。我们总共就这么点人,几个单位加起来就那么几条执法船,想管住全线是很难的。这一点我们清楚,他们也很清楚。” 老黄低声问:“韩局,你是说他们肯定会铤而走险?” “不只是会铤而走险,以我们这些年协助渔政保护长江渔业资源的经验上看,他们接下来会跟我们打游击战,甚至会找人找船盯着我们。我们只要有动作,盯我们的人就会通风报信。等我们赶到采砂水域,采砂船早跑没影了。” “那怎么办?” “大战才真正开始,接下来我们要做好情报工作。他们可以盯我们,我们一样可以盯他们。” “怎么盯?” “在发动群众的同时,我们要提前布置,安排警力和船只盯住几条大采砂船。001明天就会接到上级命令,前往浏河水域执行任务。先把001藏起来,让他们监视不到,到时候就能打他们个出其不意。” 菜端上桌了。 韩渝一边招呼众人吃,一边接着道:“我和赵局刚才在小趸船甲板上闲聊,说过两天要和向柠去东海,五一期间要休息好几天。既是真的,也是在放风,让他们松懈。” 隔行如隔山。 公安都想好了,水政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查处。 老黄不再问了,咧嘴笑道:“韩局,赵局,韩处,我们听你们的,你们说怎么打击就怎么打击。” 滕科长则低声问:“韩局,今天警告过的,他们要是再顶风非法采砂,我们查获之后肯定要严厉查处。如果再有采砂船过来,我们之前没警告过他们,到时候怎么办,难不成还要再放他们一马?” 不等韩渝开口,韩向柠就笑道:“对于那些没来学习、我们今天没书面警告的,接下来我们会通过其它方式警告。” “什么方式?” “滕科,你们局领导想跟我们几家发布一个关于严禁在长江滨江水域非法采砂的联合通告,我们接下来会通过广播电台、电视台和《滨江日报》进行宣传。至于外地的,我们会通过《长江航运报》和我们长航系统的电台甚至交管频率进行宣传。” 港监处副处长的老吴补充道:“按规定只要是在长江航行和作业的船舶,都要安装高频电台,船员也都要守听交管频率。他们不安装电台,或者安装了不守听,到时候怪不着我们。” 该想到的人家全想到了。 可以说人家不需要甚至不指望水政能发挥多大作用,只需要国家赋予水政查处非法采砂的权力。 滕科长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韩渝再次接过话茬:“滕科,黄大,赵局,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已经有三拨人给我送钱。出手很大方,少的送三四千,多的送三四万,还承诺我只要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后每个月都有。” 韩向柠嘻嘻笑道:“也有人给我送,出手也很大方。” 滕科长和老黄没想到他们两口子会说这个,一时间竟愣住了。 赵红星早料到韩渝会把丑话说在前面,对此不是很意外。 “钱我肯定是不会收的,收了就是收贿啊,是要吃牢饭的。但看着那厚厚几沓钱,我真有些心动,毕竟我干一年才多少工资。” 韩渝深吸口气,很认真很严肃地说:“我担心我管不住自己,也担心参与打击查处的同志经不住诱惑。我既然拉大家伙来打击非法采砂的,就要对组织负责,也要对大家伙负责。” “采砂太暴利,那些采砂老板为逃避打击真舍得砸钱。韩局,你说的这个情况很重要,我认为必须重视。” 赵红星敲敲桌子,定下基调。 韩渝点点头,趁热打铁地说:“腾科、黄大,我们以前在白龙港的时候,一直跟港监联合执法。刚开始是沿江派出所和港巡三大队,后来变成了地方公安、水上公安、长航公安和港监联合执法。上级考虑到几家的沟通协调问题,让我们成立临时党支部,这个传统一直延续到今天。” 水利局是来查处非法采砂的,不能把自己人查进去。 滕科长跟老黄同志对视了一眼,说道:“韩局,韩处,我们可以加入临时党支部。” “这样最好,欢迎欢迎。” 韩渝微微一笑,接着道:“但我们接下来的行动跟以前的专项行动不一样,就像赵局刚才说的,那些采砂老板为逃避打击真舍得砸钱,光靠临时党支部的纪律委员监督我觉得不够。” 滕科长下意识问:“那怎么办?” 韩渝提议道:“要不我们吃完饭之后向各自的上级汇报,请上级安排纪检干部过来,组建一个临时纪检组。请纪检干部全程监督,这么一来我们就可以放开手脚打击查处了。” 打击非法采砂的专项行动,水上分局这边是赵红星负责的。 赵红星既不想部下经受不住诱惑,更不想因为这个将来被追究领导责任。况且组建临时纪检组能挡住一些有可能的外部干预,比如有人打招呼什么的,到时候都可以推给纪检组。 赵红星不假思索地说:“我看行。” 韩向柠举手道:“我没意见。” 滕科长岂能听不出韩渝话里的两层用意,笑道:“我也没意见,查处非法采砂不是查处别的,方方面面必须考虑到,必须防患于未然。” …… ps:上一章把水利局法制科长和水政监察大队长的姓搞混了,已经修改。 第四百八十一章 “雷声大雨点小” > 一转眼三天过去了,禁止采砂的声势很大。 邱志明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觉得应该再听听妹夫的意见,毕竟妹夫是干部。 王兴昌没亲戚当干部,但倒腾了那么多年建材,在滨江开发区有好几个当干部的朋友。 张正龙原来是长州市东港水利站的职工,不然也承包不到水利站的小码头,跟老领导关系很好。 三个人一拍即合,在营船港的一家饭店摆了一桌,把几个当干部的亲朋好友都请过来喝酒,请人家帮着想想办法,看这事到底怎么弄。 “兴昌,现在什么情况。” “情况不太好,前天上午,滨江水利局跟滨江港监局、水上公安分局、长航公安分局和陵海公安局搞了个什么不让采砂的联合公告,把江边的渡口、船闸和码头都贴满了。” 邱志明一边帮着斟酒,一边苦着脸补充道:“抬头的单位名称密密麻麻,下面的公章一个挨着一个盖满了,看上去像是来真的。” 王兴昌放下快子,接着道:“昨天晚上看电视,没想到还上了新闻。” 开发区交通局的刘站长问:“什么新闻?” “要搞什么严厉打击非法采砂的专项行动,还成立了个什么指挥部,反正就是不让采砂。” “哪个电视台的新闻?” “滨江电视台的。” 姜卫新上次在江边的趸船上丢了面子,这几天正郁闷着呢,喝了一口酒,说道:“兴昌、志明,刘站长问的不是这些情况。如果说什么指挥部和什么领导小组,那指挥部和领导小组多了,连我都是好几个领导小组的成员。” 动不动就成立领导小组,尤其乡镇干部,一个人能兼十几二十个小组的副组长或成员。 刘站长见多了,忍不住笑道:“姜助理说的对,我问的是那几个扣你们船的人的情况。” “开始我不知道,后来打听了下才知道,原来陵海开发区分局的那个咸鱼,跟陵海港监处那个小婆娘是两口子,江边都快成他们的夫妻店了!” 邱志明一想到韩渝夫妇就恨的牙痒痒,坐下道:“他们昨天就没去上班,好像去东海了。” 刘站长追问道:“水政的人呢?” “回滨江了,水上分局的那个副局长这几天也没再去,趸船上就剩一个公安和一帮联防队员。” “就剩一个公安?” “姓蒋,年纪蛮大的,好像是陵海开发分局的干警,三河江边的那些工地和陵大汽渡治安检查站都归他管。” 姜卫新想想又问道:“水警五中队的几个人呢。” 邱志明顾不上吃菜,连忙道:“开船走了,我让许二去打听过,三河联防队的人说他们有什么紧急任务,连人带船都被抽调走了。” “港监呢?” “港监搬到了陵大汽渡公司二楼,就在陵大汽渡治安检查站楼上办公,连陵海港监处的牌子都挂过去了。趸船上现在只有五个港监值班,一个交管,两个港巡大队的,还有两个开船的。” 张正龙站起来殷勤地帮众人盛刚端上桌的鱼汤,补充道:“指挥交通的交管是三班倒,白天一个人,上半夜一个人,下半夜一个人,三个人轮流去指挥。” 开发区交通局的刘站长追问道:“现在是谁负责查处你们的违章?” “一个姓凌的女港监,四十多岁,现在是三河港巡大队的大队长。还有一个姓胡的港监,军转干部,去年转业分到港监局的。” 张正龙端起姜卫新面前的空碗,接着道:“不过怎么查处还是韩向柠说了算,毕竟那个小婆娘是处长。” 水政回了水利局,在趸船上只留下一块“水政监察执法大队”的牌子。 水上公安分局的水警连人带船被上级抽调走了,长航公安更不可能呆在港监的趸船上,连港监工作人员都大多搬进了陵大汽渡的办公楼。 姜卫新越想越有意思,回头问:“刘站长,你怎么看?” 刘站长也是交通执法人员,只不过是在岸上执法,主要查超载和养路费。 见所有人都齐刷刷看过来,老刘不禁笑道:“雷声大雨点小,不过想想也正常,上面那些人就喜欢搞形式主义。” “刘站长,你是说他们不是真要查我们?” “也不是不查,这个事情说起来很复杂。”> “怎么复杂?” “那么多单位联合执法,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没那么容易。”刘站长放下快子,从邱志明手中接过烟,不缓不慢地说:“你们不懂,姜助理懂,只要是几个单位联合执法都是一阵风,或者叫运动式执法,不可能长久。” “一阵风,风头过去就不管了?”邱志明将信将疑。 姜卫新认为刘站长分析的非常有道理,解释道:“每个单位都有每个单位的本职工作,不可能本职工作不做,去协助水政执法。再说港监罚你们的款,不管罚多少,公安又拿不到一分,顶多跟着吃几顿,你说公安为什么要帮港监和水政为难你们?” 听上去好像是这个道理。 王兴昌忍不住问:“可那个咸鱼为什么要跟我们过不去?” “一样米养百样人,有些人骨子里就坏。在正常人看来吃力不讨好、损人不利己的事,他就喜欢干。” 姜卫新话音刚落,刘站长接过话茬:“有些人手里有点小权就想耀武扬威,你们刚才说那个咸鱼很年轻,这就很正常了,年轻气盛,在单位又被架空了,他如果不搞出点事情,谁会把他当局长?” 张正龙恍然大悟,沉吟道:“这么说其他几个单位用不着担心,主要是那个咸鱼。” “他跟你们过不去,可能跟他婆娘做港监处长有一定关系。那个小婆娘新官上任要烧三把火,要干出点成绩。查你们的违章,罚你们的款,这就显得她有能力。” “这一说还真是,水上公安没罚我们几个钱,水政一分都没罚,只是警告。就港监罚的狠,要罚我们好几万!” “所以说没什么好担心的,人与人之间讲交情,单位与单位之间一样讲交情,水上分局和长航分局能帮他们一次,不能正事不干天天帮他们两口子找你们麻烦。” 刘站长很喜欢这种被众星捧月的感觉,美美的抽了几口烟,接着道:“再说去江上查你们的船哪有那么容易,长江这么长,他们总共几个人?总共又有几条船?我们上路查超载、查养路费都查不过来,更不用说他们了。” 姜卫新很认同,抬头道:“刘站长带队上路查车,风里来雨里去都很辛苦。你们现在自个儿有船,应该知道去江上执法更辛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水上公安和长航公安怎么可能天天帮他们两口子找你们麻烦?他们的面子没这么大。” 这顿酒不能白喝,昨晚这三个老板送的烟酒也不能白收。 刘站长掐灭烟头,笑看着他们道:“有个情况你们可能不清楚,港监局所说的长江,跟我们认为的长江不一样。包括长航局在内的好多单位,他们所说的长江主航道往东只到浏河口,北汊航道往东只到白龙港,再往东就不归长航系统管了。” “白龙港往东归哪儿管?” “归东海海事局管,但事实上东海海事局根本不管。因为那些大轮船都从主航道走,吴淞口那边进出黄普江的船更多,东海海事局南边都管不过来,哪顾得上管没什么船的北支汊道。” “明白了,谢谢刘站长,我敬你。” “刘站长,你随意,我们三个干了!” 张正龙的老领导、长州市东港镇水利站的老站长见开发区交通局的刘站长指点了迷津,觉得也应该帮着出出主意。 他放下快子,慢条斯理地问:“正龙,你经营码头,兴昌做建材生意,志明专门做砂石料,你们跟江边那些码头的负责人和砂石场老板应该很熟吧?” “很熟,从开发区到三河,只要干这一行的我们都认识都很熟。” “姓韩的两口子既然不让你们采砂,那江边用的砂子肯定要从外面买,从外面买的砂子肯定不会便宜。” “江上跑的船估计有一半是拉砂石料的,涨不涨价一般是随行就市。” “不管砂石料是从哪儿运过来的,想卸上岸都要靠码头,也都需要那些砂石料老板经销。你们既然跟他们很熟,完全可以找他们谈谈。谁不想多赚点钱,你说是不是。” 张正龙醍醐灌顶般明白过来,不禁笑道:“还真是,陵海开发区不是在建港口,不是到处在修路建厂房么。姓韩的非跟我们过不去,我们就让陵海开发区那些工地买不到砂子,就算能买到也不是现在这个价!” …… 你一言我一语,一套应对方案出来了。 称兄道弟,谈笑风生,这顿酒喝的宾主尽欢。 有些话在酒桌上不方便说,等大舅子把刘站长等人送走,前几天被韩渝搞得很没面子的姜卫新回头道:“志明,刘站长他们刚才说的那些只是权宜之计,你们想把采砂生意做下去,只有想办法把咸鱼和咸鱼的婆娘搞走。” “我知道,举报信我正在找人写。” “咸鱼和他婆娘又不只是找你们三个的麻烦,也在找别人的麻烦,我就不信那些被扣船罚款的采砂老板不恨他们。” “我懂,我等会儿就给那些老板打电话。” “人家怎么收拾咸鱼和咸鱼婆娘是人家的事,枪打出头鸟,你们三个不要傻乎乎冲在前面。” “我知道,我们只要扇扇风点点火就行了。” 第四百八十二章 全线清理! > 五一劳动节,只放一天假。 如果不在党政机关和企事业单位上班,都不存在放不放假这一概念。 但对小鱼和玉珍而言,婚宴必须安排在节假日,不然老家的领导和在单位上班的亲朋好友参加不了。 婚宴安排在陵海宾馆,订桌、喜糖和烟酒这些事,全是林小慧和柳小美帮着张罗的。 他俩既然回老家结婚,就要按老家的习俗操办。昨晚两个人不能再睡在一起,玉珍住在航运公司宿舍,小鱼只能老老实实住自个儿家。 好兄弟结婚,韩渝一样要出力。 昨晚安排冬冬给小鱼暖床,今天早早的和大师兄、二师兄、张二小、陈子坤、马金涛、柳小美的未婚夫蒋斌,以及专门从燕阳赶回来喝喜酒的徐浩然一起赶到小鱼家。 在李卫国、老钱、大媒人范队长、老章、老丁和葛局长等长辈张罗下吃早茶,把老钱按陵海习俗准备好要送给女方的彩礼装上慧美服饰有限公司和龙港米业的两辆轿车,陪小鱼一起去航运公司宿舍接新娘子。 七个人去,接上新娘回来时八个人,成双成对。 当年帮大师兄去接张兰姐,大师兄的表哥是接亲队伍的“话事人”。今天帮小鱼接亲,韩渝当仁不让地成了“话事人”。 老钱生怕他出错,写了两页纸的注意事项。 到了哪儿要做什么事,见着谁要说什么话,交代的明明白白。韩渝也没让老钱失望,一切遵照流程进行。 出发前在小鱼家吃茶。 到了航运公司宿舍继续吃茶。 吃完茶不到一个小时吃午饭。 吃完午饭等新郎新娘在女方家的一位长辈主持下拜完菩萨就回白龙港,结果到了白龙港又要按规矩吃饭。 等小鱼开张二小刚买的别克小轿车陪玉珍回完门,所有亲朋好友都赶到陵海宾馆,面对桌上那么多美味佳肴的时候,韩渝一点食欲也没有,一天吃了那么多顿,实在吃不下。 小鱼的父母要在汉武照应服装批发生意确实回不来,李卫国和老钱跟以前一样成了男方最重要的长辈。 葛局有点过分,居然跑前跑后俨然以男方长辈自居。 只是让他给师娘作伴儿,他以为跟师娘住一间宿舍就成了师父? 这让韩渝和大师兄很不爽,考虑到老葛曾是陵海有头有脸的人物,能帮小鱼家撑点面子,二人决定不跟他计较。 况且浩然哥和小芹嫂子都没说什么,见他和师娘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反而挺高兴,两个徒弟还能说什么…… 事实上小鱼家虽然没什么亲戚,但小鱼有老单位有老领导,甚至有很多当大领导的长辈,根本不需要老葛撑什么面子。 宿千市副市长兼公安局长余向前和长航江城分局局长张均彦专程赶回来了。 长航滨江分局的何局来了。 港监局的朱大姐和海关的曾副关长也来了。 沉副市长上次去汉武,受到过小鱼和玉珍的盛情款待。白天回市区陪家人,下午专门从市区赶过来喝小鱼的喜酒。 一下子来这么多领导,沉副市长和陵海公安局长周慧新摇身一变为东道主,帮李卫国和老葛作陪。 韩渝和韩向柠结婚时请港务局工会钱主席主婚,钱主席的主持风格给余向前和张均彦留下了深刻印象,这次在他俩的强烈建议下请的也是钱主席。 钱主席主持婚礼不但幽默风趣,而且与时俱进。 竟把小鱼和玉珍喜结良缘跟香港即将回归和党的十五大即将召开联系起来了,赢得一阵阵经久不息的掌声。 有主婚人兼主持人,不能没有证婚人。 原本打算请“大鱼局”证婚的,“大鱼局”谦让。 “大鱼局”都觉得自个儿没资格,张均彦更不会上去证婚,师娘在众人的鼓励动员下,只能硬着头皮上台念韩向柠写的证婚词。 至于老葛,靠边站,能让他跟师娘一起坐主桌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进入新郎新娘表演才艺的环节,小鱼表现的很惊艳。 一首《九妹》跟原唱差不多,在众人强烈要求下又一连唱了《我的眼里只有你》、《过火》等四首流行歌曲。 就在韩渝跟亲友们一起鼓掌的时候,钱主席竟让他和学姐上台,非要他们两口子和新郎新娘一起唱首歌。 小鱼和玉珍都知道“咸鱼干”会唱的歌不多,主动提出唱《长大后我就成了你》,结果勾起了师娘伤心的回忆,她听得泪流满面。 但总体而言,婚礼很热闹很成功,规格也很高,把蒋经理等航运公司的女方亲友给震撼到了。 吃饱喝足,韩渝本打算帮着送送领导和亲友,却在李卫国的强烈要求下,跟周局、水上分局的彭局、王政委以及长航分局的何局一起,陪大鱼局、张局上楼喝茶聊天。 领导们难得聚一次,不可能干坐着说话。 韩向柠找来几副牌,请领导们打升级。 余向前和张局做搭档,何局和周局做搭档,彭局和王政委只是正科,没资格上桌,只能坐在边上看。 小鱼早知道“大鱼局”和张局会来,请林小慧帮着安排的是陵海宾馆最高档的套房。 余向前想到房间够大,一边摸牌一边笑道:“老彭,老王,跟服务员说一声,把张局房间里的桌子搬过来,你们跟咸鱼、柠柠再组一局。” “鱼局,我晚上喝的有点多,真玩不了,看你们玩挺好。” “是啊,我们看着就行了。” “彭局,王政委,喝点茶,解解酒。” 韩向柠和韩渝摇身一变为服务员,一个负责端茶倒水,一个忙着把茶几和床头柜搬过来,给几位长辈放茶杯和烟灰缸。 张俊彦抬头笑道:“柠柠,别管我们,你赶紧去送送朱局。” “朱姐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 “跟你们打完招呼就走了,她是坐沉市长的车来的,沉市长今晚回市区,她正好坐沉市长的车回去。” 韩向柠话音刚落,余向前就笑问道:“咸鱼,你现在既是周局的部下,也是沉市长的部下,你怎么不去送送沉市长?” “我倒是想送,沉市长不让,他让我陪好你们几位。” “我们有什么好陪的。” “你们是领导,而且是大领导!” 周慧新在市局机关工作过很多年,很早就认识余向前,既是老同事也是老朋友。> 谁能想到当年只有一枚公章的水上分局长,自从遇上咸鱼的师父之后就官运亨通,先是上调省厅做副总队长,紧接着被委以重任去整治运河治安,现在更是走上了副厅级领导岗位。 见咸鱼不把领导当领导,竟跟领导开起玩笑,周慧新也禁不住笑道:“余局,咸鱼说得对,你是大领导,我们必须要陪好。” “什么大领导,到你了,赶紧出牌。” “行,一对六。” “余局,张局,这次回来住几天,明天有没有时间?”何斌抬头问。 余向前不假思索地说:“我明天一早就回去,单位一大堆事,不能在外面呆太久。” 何斌追问道:“张局,你呢?” “我也要回去。” “这么急啊,不回老单位看看?” “下次,等有时间一定回去。”张均彦出完牌,笑道:“也欢迎你们有时间去江城玩。” 韩渝问道:“鱼局,你明天怎么走?” “我有车,司机正在楼下休息。” “张局,你呢?” “我去滨江坐高速客轮,四个小时就能到江城,很快的。”张均彦整理了下牌,抬头笑问道:“你想送我们?” 韩渝无奈地说:“我本来想送的,可我没时间。小鱼明天有时间,他和玉珍送你们。” 余向前问道:“很忙?” “非常忙。” “忙什么?” 韩渝正想着怎么解释,王政委就忍俊不禁地说:“鱼局,你当年牵头搞了几个大行动。现在咸鱼一样是鱼局,当然也要牵头搞几个大行动。” 余向前追问道:“什么大行动?” “打击非法采砂的专项行动。” “非法采砂,这不太好打。” “咸鱼,行动是你牵头组织的,你向鱼局和张局汇报。” “好的。” 韩渝拉开椅子坐下,咧嘴笑道:“刚开始以为没有相关的法律法规,也以为不太好打击。后来陵海水利局的陈工说国家和省里都颁布了河道管理方面的法规,有法规支持就不存在阻力了。” 余向前饶有兴致地问:“你接下来准备怎么打?” “跟以前一样,多借几条船。请何局、周局和彭局支持,给我多安排点警力。等时机成熟了,给那些采砂的来个一锅端。然后按港监的水上交通法规、水利的河道管理法规和我们公安的水上治安管理法规严厉查处。” 韩渝想了想又补充道:“要么不打,打就要把那些采砂的打疼,让他们以后再也不敢来我们滨江采砂!” 周慧新抬头道:“余局,张局,我和何局、彭局刚开始以为咸鱼只是查处几个采砂的,没想到他越搞越大。这次行动的声势和阵容,可能会超过你们当年牵头组织的‘捕鳗大战’和水上严打。” “咸鱼,你打算搞多大的场面?” “我打算对长江滨江段来一次全线清理,前几天我不是去东海了么,其实柠柠没跟我一起去,我们是兵分两路去找船的。” “找到了吗?” “找到了,你、张局和我师父给我打下这么好的基础,如果连几条船都借不到,我也没脸在江上混。” 把北支水域算上,滨江长江岸线长达二百二十六公里。 而打击非法采砂必须抓现行,要是抓不了现行,没确凿证据,就算抓到那些采砂的也无法查处。 换言之,要在长达二百二十六公里的水域同时展开行动,不然这边抓住一个,那边就可能会闻讯逃窜。 事实上都不用疯狂逃窜,只要不再采砂,哪怕以一两节的航速在江上漂,你都追究不了他非法采砂的责任,只能协助港监对其有可能存在的水上违章进行处罚。 在长达二百二十六公里的水域同时展开行动,这需要多少条执法船艇…… 张俊彦沉思了片刻,说道:“有何局、周局和彭局给你做后盾,警力应该不存在问题。现在的问题是船,船够吗?” “应该够。” “这么说还是不太够。” “如果出于行动需要,船自然是越来越多好,但我和柠柠已经借遍了能借的船,不夸张地说就算市领导出面也找不到这么多船。” 他师父当年把全滨江能出动的水上执法船艇召集起来搞过行动,市领导只能站在岸上干着急,成功地让鱼局做上了名副其实的水上分局长,没想到现在轮到他了。 张均彦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权衡了一番,轻描澹写地说:“咸鱼,我们分局的巡逻艇早就要大修,可江城那边的几个船厂报价一个比一个高。这方面你是专业的,回头帮我看看滨江有没有合适的船舶修造厂。” 韩渝噗嗤笑道:“用不着这么麻烦吧。” “柠柠帮何局搞了几百万,何局现在是财大气粗,我穷的叮当响不能跟何局比,哪儿便宜我就把巡逻艇送哪儿去修,能省一分是一分。” “行,我回头问问。” 韩渝话音刚落,余向前就澹澹地说:“老张,江城水上公安分局的那两条执法艇好像也该修了,他们不能只知道用船不重视维护保养。你回去之后帮着问问,如果他们也想修,完全可以一起谈。” 张俊彦点点头:“还真是,三条巡逻艇一起修,滨江这边感兴趣的船厂应该能给出更大优惠。” 看来这两位是真把咸鱼当小师弟,居然连来滨江找船厂维修执法艇的主意都能想出来。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周慧新正暗暗羡慕咸鱼有这么大并且这么铁的靠山,余向前轻叹道:“可惜运河公安局并入了槐阴公安局,我又不在槐阴工作了,不然就可以借这个机会把运河公安局的那几条执法艇送来修修。” 两位长辈太支持工作了。 韩渝打心眼里感激,连忙道:“够了够了,鱼局,再多的话船厂也修不过来。” 水上分局的彭局岂能听不出余向前和张均彦的言外之意,回头笑道:“周局,看样子我们要抓紧时间修改汇报材料,不然明天去向陈局汇报,汇报漏了可不好。” 这么大的行动,必须向市局请示汇报。 甚至能想象到陈局搞清楚情况肯定会立即向市委市政府汇报。 周慧新早跟彭局约好了明天一起去市局,不禁笑道:“不但要修改汇报材料,也要跟水利局那边通气。” 第四百八十三章 人才济济 > 九天过去了,姓韩的跟他那个做港监处长的婆娘没任何动静。 前天上午,拿着银行给的收据和前几天补办的手续来找姓凌的大队长。她和姓胡的军转干部见罚款已经交了,采砂船的手续也补办齐了,甚至都没问补办手续怎么这么快,就非常好说话的让把被暂扣了十天的采砂船开走。 考虑到姓韩有可能搞幺蛾子,昨天没开工。 另外几个采砂老板可能觉得船被扣了好几天,损失太大,交上罚款补办好手续就迫不及待地开工。 值得一提的是,大前天上游又来了三条采砂船。 这会儿跟之前被扣过的七条采砂船正在江上采砂,只是不敢离三河太近,有的在开发区与长州交界水域采,有的在市区与皋如水域,还有几条在东启水域采砂。 港监也不知道是不是没看见,反正直到这会儿都没管。 公安一样没任何动静。 不过话又说回来,公安又没船,就算想管也没法儿管。 至于那个什么水政监察执法大队,不只是没船,甚至没影儿。 难道真跟妹夫和刘站长上次说的那样,又是成立什么领导小组,又是发什么联合公告的,只是雷声大雨点小…… 邱志明坐在小码头办公室里,一边等三河那边的消息,一边劝道:“张哥,兴昌,小心驶得万年船,赚钱的日子长着呢,我们不能急于一时。” “补办手续花那么多钱,江上那些家伙又在抢我们的生意,你说我能不急吗?” 见人家采的砂一船接着一船往码头运,刚卸上岸就被倒腾砂石料的小老板一车接着一车拉走,张正龙心急如焚。 王兴昌一样不想坐等,抬头道:“要不我先照刘站长说的办,把船开远点采。” 张正龙掐灭烟头问:“去东启那边?” “东启那边又不归滨江港监局管,只要港监管不着,公安和水政就算想找麻烦也拿我们没办法,反正他们又没船。” “几十公里呢,去那么远采要多花多少运费!” “花点运费没什么,肯定不会赔,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行,你通知老关开工,我去找船运砂。” …… 两个合伙人说行动就行动,邱志明想拦也拦不住。 姓韩的和他婆娘迟迟没动静,并且看样子只要不在他们眼皮底下采,他们应该不会再找麻烦,邱志明竟有些后悔找人写那么多举报信。 一是能不把姓韩两口子往死里得罪就没必要往死里得罪,二来编那些举报内容真是绞尽脑汁。 刚开始还想着好好打听打听,看看姓韩的有没有干过什么烂事。 结果打听了一圈发现姓韩的家是船民,连个真正的老家都没有,以前的事根本没法儿打听。 至于参加工作之后的情况,由于姓韩的一直在江上,别看姓韩的现在是陵海开发区分局的局长,可很多陵海公安局的人对他都不熟。 请人去白龙港打听,人家是下午去的。 白龙港客运码头冷冷清清都见不着几个人,就这么打听会打草惊蛇,会让姓韩的起疑心…… 总之,举报内容完全靠编! 邱志明正想着那些部门会不会相信举报的情况,负责“举报工作”的堂侄突然打来电话。 “小华,什么事?” “二叔,我打听到李光明在哪儿了。他辞职之后一直在滨江,我正在去滨江找他的路上!” “哪个李光明?” “就是跟姓韩的小畜生窝里斗被纪委双规的那个派出所长,他肯定知道姓韩的事。” 邱志明反应过来,下意识问:“你知道他住哪儿,你能联系上他吗?” 堂侄在电话那头激动地说:“暂时没联系上,但我可以在他家门口等啊。他被姓韩的害那么惨,肯定比我们更恨姓韩的,一定会帮我们这个忙的。” “什么帮我们的忙?” “二叔,我说错了,是帮我的忙,跟你没关系。说到底是帮他自个儿的忙,毕竟我也是在帮他出气。” 姓韩的现在没动静,不等于今后也没动静。 真要是能通过那个姓李的收集到点过硬的材料,将来或许用得上。 邱志明权衡了一番,说道:“行,你先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着他。” “二叔,你给我的钱花差不多了,这几天我又是请人吃饭又是给人家送东西的,那点钱不够。” “知道了,你先办事,回头我再给你五千。” …… 与此同时,滨江市公安局的陈局正跟水利局的蔡局,在市委六楼小会议向陆书记、王市长以及分管水利的宋副市长汇报工作。 前沿江派出所的那条咸鱼搞出来的动静太大,陈局早上听水上分局和陵海公安局负责人汇报时真大吃一惊。 不出所料,三位市领导听完水利局关于采砂危害的汇报,搞清楚几家打算联合发起的专项行动,看着参加专项行动的执法船艇清单,一样觉得不可思议。 “公安这边几条船?” “报告陆书记,我们市局水上分局有两条执法艇,陵海公安局一条,长航分局一条。再加上长航江城分局和江城水上公安分局的三条,我们公安这边共有七条执法船艇参与行动。” “长航江城分局和江城公安局水上分局也派船过来?” “他们的那三条巡逻艇正好要来我们滨江大修,陵海公安局的一个同志跟他们比较熟,考虑到水上执法船艇不太够,就请江城同行协助我们行动。” 这七条执法船艇,有三条是咸鱼的老领导以维修为由派来支援的。 水上分局和长航分局的那三条几乎报废了,考虑到执法船艇不够,早在九天前就送往白龙港船舶修造厂抢修。 可以说九天前,滨江公安系统真正能去江上执法的只有一条001,并且产权还属于港监局。 好在水上分局已经订造了一条,再过两个月就能交付入列。 港监局赞助了一条给陵海公安局,不过最快要到明年三月份才能交付。 如果这次打击行动顺利,水利局就要兑现承诺赞助一条巡逻艇给水上分局。 陈局正想着再加上长航分局正在建造的两条,到时候滨江水域就不用像现在这样靠一条用老拖轮改装的执法救援船挑大梁,陆书记不解地问:“渔政对非法采砂怎么会这么重视的?连农业部东海区渔政局和省渔政总队都要派渔政船来!”> 要参加打击行动的执法船艇很多,却没有一条属于水利局。 蔡局长既不了解情况,也不好意思开口,只能再次看向陈局。 “渔政的‘国家队’和‘省队’之所以这么重视有两个原因,一是非法采砂直接危害到长江水域生态,采砂船的大功率吸沙泵开起来,会把江底的水生物都吸走,生态遭到破坏,鱼虾自然也就活不成。 农业部长江渔业资源管理委员会办公室就挂靠在东海区渔政局,他们负责长江全线的渔业资源管理。光靠他们自己很难保护长江生态,也很难保护长江的渔业资源,见我们下决心整治非法采砂的问题,他们当然要支持。” 陈局憋着笑,接着道:“至于省渔政总队直属支队参加行动,那是因为这个直属支队是刚成立的,并且刚装备了一条五百吨级的、比较先进的渔政船。投资上千万,不可能停泊在江里,接下来肯定是要去海上执法的。 他们这次过来既是想实战练兵,让刚装备的渔政船尽快形成战斗力,也想来我们滨江实地考察下,看能不能把直属支队的基地,也就是渔政码头设在我们滨江。同时,他们跟东海区渔政局一样有责任保护长江渔业资源。” 长江渔业资源有那么好保护吗? 就算把滨江水域的采砂船全部清理掉,又能解决什么问题? 陆书记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问道:“其二呢?” 陈局早知道瞒不过书记,连忙道:“保护普通鱼类资源对渔政而言确实比较困难,但保护鳗鱼苗资源国家和省里都很重视,因为不只是涉及到出口创汇,也直接关系到长航运输是否畅通。 从1988年开始,我们公安局和长航分局就全力协助他们打击非法捕捞鳗鱼苗的行为,一直协助到今天,从来没断过。在协助渔政保护长江渔业资源的工作上,我们公安滨江系统有个事迹非常感人。” “什么事迹?” “陵海公安局曾在江边设有沿江派出所,当时的所长叫徐三野。徐三野同志见非法捕捞鳗鱼苗的船只把长江都堵上了,客轮停航,货轮无法进港,货船无法进出船闸,连天升港发电厂所需的电煤都运不进来,江上每天都发生碰撞事故,每天都有人落水乃至溺亡,于是主动联合港监、海关等部门……” 陈局顿了顿,接着道:“徐三野同志积劳成疾去世之后,徐三野同志的徒弟韩渝同志继承他的遗志,一直在江边工作。在打击水上犯罪的同时,协助渔政、港监等部门执法,协助地方政府防台排涝抢险救灾。” 当年非法捕捞鳗鱼苗的问题有多严重,那些非法捕捞的人有多猖獗,陆书记不止一次听说过,只是没想到竟有这故事。 王市长更是感慨地说:“新老两代民警十年如一日协助渔政执法,现在需要渔政协助,并且打击非法采砂还直接关系到长江渔业资源保护,所以这个忙渔政必须要帮?” “是这样的,韩渝同志专门去了一趟东海区渔政局,东海区渔政局的领导不但同意派渔政船协助执法,而且分管长江渔业资源管理办公室的一位副局长,打算在行动时亲自来滨江参与指挥。” “海关呢,海关跟非法采砂有什么关系?” “陆书记,海关跟非法采砂没关系,但跟徐三野师徒有关系。” “徐三野师徒也协助过海关执法?” “也是十年如一日,他们协助海关破获的最大的一起香烟走私桉,总桉值高达两千四百多万,并且是89年的两千四百多万。” 陆书记点点头,看着参与打击行动的执法船艇清单问:“航道段、航道工程局和航务工程局怎么回事?” “航道段要确保航道畅通,非法采砂就是破坏航道。并且过去这些年,韩渝同志不止一次帮他们查处过破坏航灯航标的违法犯罪嫌疑人。” 陈局摸摸嘴角,补充道:“至于航道工程局和航务工程局出三条公务船协助我们行动,那是因为他们正在承建陵海港和陵海港专用航道工程。” “引航中心是什么单位?” “引航以前归港监局管,现在独立出来了,这个引航中心是刚成立的,今后再有外轮进入长江都要分段引航。江上那么多采砂船,直接影响到航行安全,而引航是要对外轮安全航行负责任的,所以引航中心愿意派引航艇协助我们执法。” 既然已经提了咸鱼那个胆大包天的臭小子,那就便宜了,毕竟江上的事以后真得靠他。 陈局想了想,又忍俊不禁地说:“引航中心的引航员,有好几个来自我们滨江。而韩渝同志可以说是我们滨江乃至全省公安系统最会开船的干警,有助理引航员证,在我们滨江最缺引航员的时候,曾在市委要求下兼职帮港务局引过航。” 原来这些“国家队”、“省队”和省会城市公安局之所以帮忙,都是看那个最会开船的干警面子! 陆书记觉得很不可思议。 王市长意识到自己这个江边的市长,如果遇到江上有什么事,说话很可能没那个咸鱼好使,不禁笑问道:“水利部长江水利委徐六泾水文站派船参加行动,是不是也是看韩渝同志的面子?” “水利委跟徐三野师徒没打过交道,人家主要是出于工作考虑。毕竟像长江这样的水系管理是国家和地方相结合,说起来他们应该比蔡局更重视非法采砂的问题。” 陈局笑了笑,又忍不住补充道:“他们刚开始不知道我们要搞这个专项行动,是韩渝同志的爱人找过去的。听完韩渝同志爱人的汇报,人家很重视。” “韩渝同志的爱人也是干警?” “不是,她是港监执法人员,也非常有能力,现在担任港监局陵海港处的处长。” “一个管江上的治安,一个管江上的交通,这是开夫妻店啊!” “江上的工作很辛苦,不但风里来雨里去,而且要耐得住寂寞。他们小两口从参加工作就一直呆在江边,想想挺不容易的。” 这么优秀的同志应该表彰、宣传、重用…… 陆书记沉默了片刻,笑问道:“既然你们几家都沟通协调好了,严禁非法采砂的领导小组也成立了,那就组织实施吧。” “陆书记……” “要钱跟王市长说,跟我说没用。” “陆书记,王书记,搞这个专项行动我们倒不担心经费,协助我们行动的那单位甚至都不需要我们解决油钱。” “那你们需要我和王市长做点什么?” “陆书记,王市长,这个行动的规模和规格超出了意料,东海区渔政局的副局长会过来,还有水利委、省渔政的人。东海区渔政局即将派来协助我们执法的渔政船,据说是一条功勋船!” 陈局指指王市长面前的行动方案,苦笑道:“江城公安、长航公安、交通部港监、农业部渔政、省渔政、崇明县渔政,还有水利委、航道、边检、海关,再加上对岸的熟州港,涉及那么多单位,我和老蔡压不住阵。” 水利局蔡局长附和道:“陆书记,王市长,这么大的行动我们指挥不了,只有你和王市长才能指挥。” “哈哈哈哈。” “陆书记,你别笑啊。” “老陈,你这个公安局长怎么做的,还不如你手下的那条咸鱼!” “这是两码事,他是有办法请人家来帮忙,毕竟他跟人家打了那么多年交道,甚至是人家看着长大的,但上不了台面。” “哈哈哈,你让我先笑会儿。” “陆书记,说真的,我是真没想到他们会搞出这么大动静,据说东海电视台都要来采访,不过主要是采访东海区渔政局和崇明县农业局渔政大队是怎么保护长江渔业资源的。” “人家都知道宣传,我们更要宣传。” “是!” “至于指挥的事,我和王市长只能听你们安排。你们都搞成这样了,我和王市长真要是不出面,肯定会被人家笑话的。” “陆书记,王市长,我们工作没做好,我们检讨。” “老陈,被部下牵着鼻子走,你是要检讨。” 陆书记抬起胳膊指指他,随即话锋一转:“但有那么多具有主观能动性,勇于任事,并且能干成事的部下,你也应该高兴。从这件事和思岗的那件事上可以看出,你这个公安局长是称职的,滨江公安队伍在你领导下是有凝聚力和战斗力的。” 王市长放下专项行动的打击方案,笑道:“思岗有个韩打击,江边有条咸鱼,胆子一个比一个大,都能把天捅个窟窿。老陈,你们手下人才济济!” 第四百八十四章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 朦胧的灯光,悠扬的钢琴曲,空气中飘着怪怪的味道。 大厅里有十几排卡座,却没几个顾客,空空荡荡,冷冷清清……原来这就是咖啡馆。 滨江人不太喜欢喝咖啡,或者说没喝咖啡的习惯。 事实上滨江人不只是不太喜欢喝咖啡,一样不怎么喝茶,全滨江包括几个区县在内的所有茶楼加起来可能也没江对岸的一个乡镇上多。 说到底还是因为穷,个个忙着赚钱养家湖口,谁有闲钱和闲情逸致喝茶喝咖啡? 这人一穷就会土。 土就会被人家瞧不起。 所以滨江人无论多么热爱多么向往东海,从一百多年前就开始往东海跑,也无论为东海发展做出过多大贡献,东海人称呼滨江人依然是带有贬义的“刚百宁”(江北人)。 其实不只是东海,仅一江之隔的熟州、大仓和章家港人也是这么称呼滨江人的…… 不过李光明此刻想的不是江对岸的人会不会瞧不起自己,一样不是那么贵的咖啡为何这么难喝,而是想打人! 半个小时前,竟被坐在对面的这个二十七八岁的小眼镜找上了门。 他油头粉面、流里流气,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要不是担心惊动邻居,才不会跟他来这种场所。 更没想到的是一坐下来这小混蛋就说起咸鱼,话里话外全是要收拾咸鱼的意思,甚至对自己的遭遇表示同情。 他算什么东西,老子需要他同情吗? 李光明刚开始只是想走人,不再搭理他,结果他居然声称要举报咸鱼,并且听口气似乎已付诸实施了。 上级真要是信了他的来查咸鱼,陵海的那几个领导一定会以为是我李光明干的。即便陵海的领导不这么认为,任由上级追查,一样会拔出萝卜带出泥。 【认识十年的老书友给我推荐的追书app,换源app!真特么好用,开车、睡前都靠这个朗读听书打发时间,这里可以下载】 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李光明恨得牙痒痒,强按捺下暴打他一顿的冲动,不动声色说:“邱老板,我们是头一次见,以前从没打过交道,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有点交浅言深。” “李所长,相信我,我没恶意,我这也是在帮你出气。 邱小华一样喝不惯咖啡,装模作样浅尝了一口,再次拿起软中华,眉飞色舞地说:“有句话叫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相信我们会成为好朋友。” 港台电影看多了吧,还特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李光明暗骂了一句,起身道:“你不把事情说清楚,那我们到此为止。谁知道你是做什么,也不想想我以前是做什么的!” “李所长,别急,有话好好说。” “有话快说,我还有事。” “李所长,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就不跟你藏着掖着。姓韩的和他那个做港监处长的小婆娘不是东西,非要找我们麻烦。” 李光明坐下问:“你们是做什么的?” 邱小华只想着早点把事办成回去跟二叔要钱,直言不讳地说:“我们是做采砂的生意的,姓韩的和他婆娘扣我们的船,要罚我们的款。我们不跟他计较,他婆娘说罚多少我们就给多少。 除了罚款照交,我们还给他准备了点小意思。可他给脸不要脸,非要上纲上线。还威胁我们,口口声声说不想再看到我们去江上采砂,说什么见一次抓一次,抓一次罚一次!” 原来是咸鱼挡了他们的财路。 李光明点点头,追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打听的呗,他跟你做对的事好多人知道。” “那你是怎么打听到我住丁香小区的?” “我去三兴办事,回去时在三兴叫了辆出租,跑出租的司机告诉我的。他说有一次送人来市区,在你现在住的小区见过你。” 三兴是有很多跑黑车的,那些黑车司机几乎全认识自己,没想到这都能被那些黑车司机遇上。 看来要搬家了,不只是要搬家,而且要搬离滨江! 李光明沉默了片刻,问道:“你去三兴办什么事?” 邱小华递上支烟,一脸不好意思地笑道:“姓韩的跟他婆娘只要在三河,我们就别想安安生生做生意,想让他们滚蛋只有举报。” “这么说你是去三河找我的?” “李所长,你最了解他,我们只能请你帮忙。” “你认为我会帮你们这个忙?” “刚才不是说了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邱小华回头看看身后,嘿嘿笑道:“李所长,你放心,只要你愿意跟我们一起搞姓韩的,我们肯定不会让你白帮忙。” 李光明笑问道:“什么意思?” “事成之后,给你一万,一点心意。” “姓韩的现在是开发区分局的局长,邱老板,你觉得一个公安分局的局长只值一万块钱?” “再多我做不了主,要回去问我二叔。” 李光明举手喊服务员,要来纸笔,让邱小华写下联系方式,随即收起联系方式站起身:“邱老板,你先回去问问你二叔,我呢也要回去考虑考虑。” 邱小华下意识问:“考虑什么?” “小兄弟,共产党的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靠几封举报信就想把姓韩的赶走,开什么玩笑?你也不想想,只要是当干部的有几个没被举报过!” “那怎么弄?” “这种事要从长计议,要谋定而后动,说了你也不懂,你还是先回去问问你二叔吧。” 李光明拍拍他肩膀,头也不回地走了。 邱小华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追到门口想跟李光明要联系方式,李光明的背影已消失在街角处。 ……新笔趣阁 江上的几个外地采砂老板,把刚采的江砂一船接着一船往码头拉,码头小吊机把江砂从船舱里抓上岸的时候依然在滴水。 邱志明看着张正龙请的老会计正在跟采砂老板算码头费和装卸费,心里依然不是很踏实。正想上去问问外地来的采砂老板这几船砂是在哪儿采的,办公室里的电话响了。 “喂,哪位?” “邱经理,我许二!” “我知道,什么情况?”> “姓韩的回来了,不过又走了。” “说清楚点!” “他和陵海开发区的几个干部,陪两个海外华侨来参观考察。先去的陵大汽渡,再去江边几个船厂转了一圈,最后去的港监趸船。在趸船上坐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坐小轿车走了。” “你怎么知道是海外华侨的?” “江边的人都知道,他们去考察了好几个单位,那两个华侨好像是从加拿大回来的。” 陪海外华侨参观考察,这是打算引进外资。 相比招商引资发展经济,江上采砂实在算不上事! 邱志明越想越有道理,不禁笑问道:“他婆娘呢?” “跟他们一起坐车走了。” 负责在三河监视的许二回头看看身后,补充道:“差点忘了,陪加拿大华侨来考察的不光有开发区干部,还有滨江航运学校和陵海职业中学的领导。” 邱志明追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渡口有好几个职工是滨江航运学校毕业的,来的人里面有个吴老师,以前教过开渡轮的驾驶员,也教过姓韩的和他婆娘!刚才在渡口,他们几个人聊了十几分钟。” “知道了,你继续盯着,有什么风吹草动给我打电话。” “没什么盯头,他们都走了。” “让你盯就好好盯,又不是不给你发工资。” …… 邱志明的情报没问题,韩渝和韩向柠确实是在忙于招商引资。 只不过今天陪同参观考察的不只是海外华人张阿生、沉如兰夫妇,也要陪同母校的领导老师、陵海市对外经济技术合作公司的陈总以及陵海市职业中学的胡校长。 市领导虽然很重视招商引资,对引进外资更重视。 但市领导不可能亲自下场谈判,他们只会陪着吃顿饭,遇到什么困难帮着解决下,谈成了举行签约仪式时出席见证,具体工作还是要由下面人做。 按照管委会的最新规定,谁联系的客商谁负责到底,等引进的资金到位、项目落地,招商引资的提成到时候也就发给谁! 值得一提的是,韩渝现在不只是开发区工委委员、开发区公安分局局长,也兼开发区招商局副局长。 如果按兼任的时间先后排名,那他就是开发区招商局的第三十七个副局长。 能不能拿到提成不重要,重要的是帮管委会完成招商引资任务,不然别说提成,恐怕连今年的奖金都会打水漂。 谈合作谈生意韩渝不在行,不过有在行的。 管委会副主任兼招商局长唐文涛侃侃而谈,没一句废话,说的全在点子上。 母校领导老师和陵海职中的胡校长纷纷点头,连见过大世面的张阿生夫妇都认为有道理。 “有航运学院加盟,海员培训的师资力量不存在问题。有陵海职中加入,学员招聘和培训期间的管理一样不用操心。甚至可以通过联合办学的方式,在进行职业培训的同时开展学历教育,培养高级船员。” 唐文涛一边招呼众人喝茶,一边接着道:“海员外派也是一种劳务输出,往内贸船派遣海员相对简单,但往外贸船尤其外轮派遣海员就需要相关资质。想取得那些资质比较麻烦,甚至要经外经贸部审核批准。 别看我们陵海有很多出国劳务中介,但真正手续齐全的只有对外经济技术合作公司一家。市领导对海员培训和海员外派工作很重视,陈总对海员外派业务也很感兴趣。张总、沉总,如果你们对此感兴趣,那我们就是强强联合。” 张阿生夫妇昨天下午来的陵海,开发区管委会苗主任和眼前这位唐副主任接的风。 晚上吃饭时,陵海的钱市长专程去包厢敬酒。 上午参观陵海城区,参观完来三河吃饭,分管开发区的沉副市长亲自作陪。据说今晚回城区吃晚饭,陵海的叶书记还要亲自出席。 真能感受到陵海市委市政府的热情,也能感受到陵海招商引资的诚意。 张阿生回头看了一眼妻子,又转身看看韩渝和韩向柠,笑道:“唐主任,各位领导,坦率地说我们对海员培训尤其海员外派业务很感兴趣,不然我们也不会从加拿大来陵海参观考察。 有航运学院、陵海职中和陵海对外经济技术合作公司加盟,我相信培训和外派业务肯定能开展起来,并且会越做越顺,越干越红火。” 张阿生不缓不慢,侃侃而谈,一点也不怯场,谁敢相信他是坐过牢的人? 韩渝正暗暗感慨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张阿生话锋一转:“不过我们觉得只开展海员培训和外派业务,存在很大不确定性,尤其在外派业务上可以说没有主动权。” “张总,你是说……” “学员一批接着一批招,也会一批接着一批结业,安排学员上船见习不是很难,可见习期满之后怎么安排?谁能保证那么多学员都能上船?” 张阿生点上支烟,感慨地说:“不怕各位笑话,我们两口子经历很多坎坷,过过最苦最难的日子,知道一个人走霉运时有多难,所以我们觉得不能为了赚点培训费误人子弟。” 韩渝深以为然,不禁点点头。 陵海职中的胡校长有些尴尬,托着下巴装作看唐文涛搞的可行性研究报告。 航运学院的何副院长深有感触,抬头道:“培训可以搞,但在宣传时不能瞎承诺,培训的规模也不能搞太大,在如何解决学员就业方面要下功夫。总之,要么不搞,搞就要对学员负责!” “何院长说得对,但我们认为光这样依然不够。” 张阿生从包里取出一份材料,笑道:“我建议拓宽业务范围,成立一家真正的船务管理公司。这是我和我太太草拟的方案,请各位领导过目。” 唐文涛接过一看,顿时愣住了。 韩渝从沉如兰手中接过材料,仔仔细细看了看,也被他们两口子的大手笔震撼到了。 他们不光想开培训班搞船员外派,也想开展国际、国内船舶管理,货运代理,船务技术咨询,劳动服务,船舶设备维修,船舶零件和物料供应等业务,也就是说想成立一家真正的船管公司, 比如有些老板想涉足航运业,有钱买船却不懂经营管理,完全可以委托船管公司管理。 这样的船管公司国外有很多,国内刚开始发展,东海和东广好像有几家,都是大型海运企业的管理层下海开办的。 韩渝抬头道:“张总,开办船管公司需要专业的船舶管理人才,尤其需要经验丰富的船务和机务!” “韩局,你服务过的海运局有很多经验丰富的船长和老轨。” “问题是有船东愿意把船交给船管公司托管吗?” 一直笑而不语的沉如兰说道:“实不相瞒,刚刚过去的这两个月我们去过十三个国家,拜访过很多船东。来陵海前也去过香港,去过深正和建福等地区,这一圈转下来发现,国内东南沿海有不少老板想从事航运,有请船管公司代为管理的需求。” 张阿生微笑着补充道:“他们有的是钱,买船对他们不难,注册什么的也很容易。挂方便旗,连吨税都能省不少。只是隔行如隔山,买船容易却不知道怎么管理。” 海运尤其远洋运输跟干别的不一样,必须请专业的人,不然搞不好会船毁人亡。 韩渝勐然想起他们两口子一个跑过船,并且是最早的一批外派船员。 一个在船代公司干过,英语好的连印度人说话她都能听懂,不知道给多少外国船东做过翻译。 第四百八十五章 方案调整 > 论混码头,张阿生和沉如兰绝对是前辈。 相比之下,唐文涛只能算小老弟。 投资有风险,他们两口子经历过大风大浪应该很清楚。韩渝正想着没必要提醒,手机突然响了。 “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去吧。” “谢谢。”韩渝微微一笑,起身走出会议室。 唐文涛没想到老同学请来的这对客商,居然想做那么大,正一条一条的讨论张阿生和沉如兰的方案,韩渝去而复返。 “张总,沉总,何院长,吴老师,单位有点事,我要先回去……” “忙去吧,别管我们。” ……… 市局领导等会儿要去水上分局检查工作,点名要见自己。 韩渝顾不上招商引资,连忙驱车往水上分局赶。至于招商引资的提成,项目真要是能落地,到时候可以跟唐文涛对半分,毕竟具体工作是他做的。 匆匆赶到水上分局,已是下午五点半。 在赵红星带领走进二楼会议室,只见陈局正跟何局谈笑风生。 “陈局好,何局好,各位领导好!”韩渝定定心神,立正敬礼。 陈局抬头笑道:“咸鱼,你小子可以啊,不声不响弄出这么大动静,把我搞得很被动,搞得我上午都不知道怎么向市领导汇报。” “报告陈局,我没想过要弄出多大动静,只是考虑到工作需要,想办法多借了几条船。” “只是多借几条?” 韩渝犹豫了一下,咧嘴笑道:“把熟州港的带缆艇算上,一共三十条。” 陈局摸摸下巴,追问道:“当年你师父牵头打击江上的捕鳗船,找了多少条船?” “八条。” “你师父当年找了八条船,你现在找了三十条,三倍也不止,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陈局,主要是必须抓现行,而且要同时抓现行。不然我们别的事不用干了,只能天天在江上跟他们捉迷藏。” “说说打击方案吧。” “是!” 港监局有一幅巨大的长江滨江水域图。 水上分局的水域图没港监局的那么大,但图上的辖区范围要比港监局的大,因为水上分局的辖区包括白龙港以东水域。 韩渝走到水域图前,指着图汇报道:“报告陈局,经何局、彭局和我们陵海公安局周局同意,我打算暂不轻举妄动,让那些非法采砂的先松懈下来。等时机成熟了,再请协助我们打击的各单位船艇提前进入相应水域隐蔽待命。 与此同时,组织侦查人员在岸上监视采砂船的一举一动,并发动群众提供相关线索。这个群众主要是沿江各单位的工作人员,比如客轮乘警队、渡轮驾驶员等,政治必须可靠,绝不能走漏风声。” “继续。”陈局抱着双臂,微微点点头。 “关于执法船艇的部署,我们暂时打算沿岸线每隔八公里部署一条,但接下来可能要根据江上非法采砂的情况进行调整。” “在行动时,我们打算按区县分为东启、陵海、长州、开发区、市区和皋如六个战场,每个战场设一个前线指挥部,就近组织公安、港监、水政对非法采砂的船只和人员进行打击。” “东启战场的参战船艇主要是东海区渔政总队、东启市农业局渔政大队和崇明县农业局渔政大队的渔政船;陵海战场参战的船艇主要是001、陵海港监处的监督艇,以及正在抢修的长航分局和水上分局的三条汽艇……” 北支水域有那么多船闸、小船厂和汊港,参战船艇都不大,隐蔽很容易。 干线水域既有船闸也有很多大码头,隐蔽一样不难。 大仓、熟州和章家港三个港监处的几条监督艇甚至都不需要刻意隐蔽,他们只要停泊在江对面待命,随时可以穿越长江协助执法。 总之,准备的时间很长,搞出的动静很大,但真正的行动时间很短,可能只需要半天就能结束战斗。 按照韩渝汇报的方案,人家帮着把查获的采砂船和运砂船押解到指定水域锚泊就各回各家,毕竟从方案上看人家都是就近来帮忙的。> 只有江城来的三条巡逻艇要去白龙港船厂维修,并且维修费用要由水利局承担。 陈局站起身,看着水域图笑道:“方案搞得不错,但需要进行一些调整。” 韩渝下意识问:“陈局,怎么调整?” “首先,专项行动指挥部不能设在水上分局,最好设在港监局交管中心,届时陆书记会亲自过去指挥行动。” 陆书记会指挥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市领导只要下个命令,不需要真指挥。 再想到港监局交管中心指挥大厅够气派,仪器设备够先进,市领导去那儿指挥是挺有感觉的,韩渝连忙道:“是!” “事情是你搞出来的,港监局你也很熟,这事你负责跟港监局沟通协调。” “好的,我等会儿就去向港监局领导汇报。” 陈局满意的点点头,接着道:“行动时电视台、广播电台和滨江日报等媒体会安排记者采访,要跟各分指挥部的指挥员说清楚,让他们配合记者采访。” “是。” “查获采砂船只之后,不能像这样分开锚泊看管。你等会儿不是要去港监局么,请港监局帮着协调一片水域,专门用来锚泊暂扣的非法采砂船只。”??? 何局生怕咸鱼不理解领导的意图,提醒道:“锚泊在一起壮观,电视台比较好拍摄,集中锚泊也比较好看管。” 原来是为了好看…… 韩渝急忙道:“明白。” 陈局没想到何局会说的如此直白,干咳了一声,接着道:“考虑到保密,行动前无法集合参战人员进行动员。但行动结束之后要集合下,到时候好请市领导、东海区渔政局和省渔政的领导讲话,领导要表扬甚至会表彰你们。” 韩渝忍不住提醒:“这么一来一天搞不完,人家一时半会儿回不去,我们要管人家的饭。” 果然是条抠门鱼,名不虚传。 彭局、王政委站在边上不忍直视。 陈局被搞得啼笑皆非,回头笑问道:“有水利局在,你担心没人管饭?” “哦。” “老彭,老王,我建议再成立个后勤组,专门负责筹备总结大会和表彰仪式。” “是!” 这孩子,看来在江上呆太久,不知道有些面子上的工作也很重要。 你干了工作,如果不宣传,上级怎么会知道? 陈局暗暗滴咕了一句,接着道:“再就是参战船艇大多是系统外的,甚至有两条功勋船,陆书记和王市长可能要上船慰问船员。老彭,这事你记一下,我回头也帮你们跟水利局打个招呼,慰问品要提前准备。” 韩渝又忍不住问:“陈局,我们自己的船呢?” “什么自己的船?” “市领导慰不慰问我们?” “……” 见陈局愣住了,何局连忙笑道:“慰问慰问,只要参战的船艇都慰问。就算市领导没时间,我和陈局也要抽时间上船慰问。” “这就好。” 韩渝偷看了一眼陈局,想想又解释道:“我主要是觉得慰问一个不慰问一个的不好,如果那么搞,不就成外来的和尚好念经了么。” “你说的有道理,老彭,回头统计下人数,好提前准备慰问品。” 何局不想让老部下再丢人现眼,转身催促:“咸鱼,你先去港监局吧,陈局刚才交代的很清楚,一是设立总指挥部的事,二是找一片水域集中锚泊暂扣的非法采砂船只。” “明白,各位领导,我先走了。” 不伺候领导也是沿江派出所的传统,韩渝忙不迭开熘。 结果他走出去没多远,会议室里竟传来一阵哄笑声。 第四百八十六章 船只是交通工具 > 清晨,韩渝和滨江市水利局的两位工程师乘车赶到东启港。 东启港跟白龙港一样是客运码头,历史跟白龙港差不多悠久。但东启港不在东启城区,原来在东启的北新镇,后来由于航道淤积,不得不转移到惠丰镇。 东启是滨江乃至全江南省最东边的县级市,虽然跟陵海一样与东海市的崇明县隔江相望,但交通极为不便。 陵海至少有陵大、崇陵两个汽渡和白龙港客运码头。东启没有汽渡,东启的长途客车要往西绕到陵海的崇陵汽渡才能过江。 由此可见,位于惠丰镇的东启港对东启有多么重要。 前几年,长江客运公司为提高客轮上座率调整了好几艘客轮的航线,其中就包括白申号。 往返于白龙港与东海市十六铺码头之间的白申线客轮,从白龙港启航后不再往西航行一段进入长江主干线,而是沿北支航道直接往东,停靠东启港,再从崇明岛东侧水域往南进入吴淞口。 为满足高端乘客的需求,东启港也开通了往返于东海宝山的高速客轮航线。一艘名叫“火箭号”的高速客轮,每天跑一个来回。 去年底,精明的东海人见这条航线客流量很大,专门引进外资成立了长江三北轮船有限公司。 今年二月份,“三北轮”从东启港开出了第一个航次。 从那之后,每天四个航次往返于东启港至东海张华浜码头,成了国内第一家经交通部批准的中外合资经营的高客航线的公司。 滨江港监局对于北支航线,往东只管辖到白龙港。 东启港发生的一切跟滨江港监局没任何关系,但跟长航公安局滨江分局有关系! 【推荐下,换源app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虽然长航公安局、长江港监局、长江航道局都归长江航务局领导,但三家的辖区范围并不一样。 比如长江航道局东海航道处,其辖区从江南省的江音市黄田港起,干线东至大仓的浏河口,北支下至东启市的连兴港,维护航道里程共三百四十二公里,其中主航道一百三十一公里,副航道也是一百三十一公里,专用航道八十点五公里。 可事实上所维护的航道主要在江南省,只与崇明岛有那么一点点交集,并且主要是在北支水域,更搞笑的是北支航道他们还不怎么维护。 这样的航道处能叫东海航道处吗? 很多人觉得奇怪,但在江上呆久了就会知道,主管长江的几个部门所下设的机构,与地方上的行政区划没任何关系。有的港监局所管辖的水域,甚至横跨长江两岸三个省的四个地级市。 同时,主管长江的几个部门包括其派出机构,其行政级别与地方政府的行政级别一样不挂钩。 比如长航公安局、长江港监局和长江通信局都是正厅级单位,却要接受同为正厅级的长江航务局管。 又比如刚成立的熟州港监处、大仓港监处和章家港港监处,不是之前以为的副处,而是正处级单位。可熟州、大仓和章家港都只是县级市,如果要请他们去开什么会,要跟市领导一样坐主席台。 相比上述几个单位,长航公安局的情况更特殊。 长江沿线,无论干线还是支流,只要有客运码头,码头治安都归长航公安局管。只要是在长江主干线和长江支流运营的客轮,客轮上的乘警都要由长航公安局派出。 正因为如此,长航公安局在东海设有分局,有权管从长江中下游驶往东海的客轮,或东海驶往长江中下游各城市客轮上的治安。 总之,东启港越搞越红火,长航滨江分局必须重视。 况且在管辖权这一问题上,长航公安局一向寸土不让。 何局亲自来调研了好几次,最终经上级同意,把之前的东启港警务室升格为长航滨江分局东启港派出所,把皋如港派出所副所长李晓亮调过担任所长,由前东启港警务室的民警老徐担任教导员。 001三天前就开过来了,正靠在客运码头内侧泊位。 韩渝跟徐教打了个招呼,在李所带领下沿浮桥登上001。 马金涛吓一跳,迎上来问:“鱼局,你不用在滨江指挥吗,你怎么过来了?” “整个战场从东往西长达二百二十六公里,涉及沿江六个区县,六个分指挥部的指挥长不是市长就是分管水利的副市长,我一个小小的副科级分局长,我能指挥谁?” “指挥船啊,除了你谁能指挥得了那么多船!” “这又不是海军打仗,船只是交通工具。参战人员都已经上船了,各船的船长、驾驶员和水手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听各行动小组长的命令,比如什么时候开船、什么时候停船。” 李晓亮大致听明白了,笑问道:“鱼局,这么说滨江那边没你什么事?” 今天是起大早赶过来的,水利局的两位工程师没吃早饭,韩渝等杨勇把两位工程师请进指挥舱吃饭,扶着水炮笑道:“也不能说完全没我的事,上级希望我陪同市领导一起去港监局交管中心指挥,但我想想还是找借口熘了。” “陪同市领导去指挥不好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行动、怎么行动全都布置好了,唯一要做的就是下个命令,有什么好指挥的。” 韩渝笑了笑,补充道:“市里要跟搞阅舰式似的检阅参战船艇,要把所有查获的采砂船和运砂船全部责令驶往滨江港七号码头附近水域集中暂扣,可这需要时间啊。” 李晓亮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我们接下来不光要查扣一样要取证,想快也快不起来。采砂船航速那么慢,我们能在今晚十二点前把那些非法采砂运砂的船押解过去都算快的。” “这跟你呆不呆在滨江协助领导指挥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 韩渝回头看了看缓缓驶来的一艘高速客轮,解释道:“市领导不可能在港监局交管中心等到大半夜,领导们肯定是过去下个命令,让电视台记者拍几个镜头,然后就打道回府。 我要是呆在那儿,领导们能走我不能走啊,可这个专项行动看上去规模很大,其实没多大难度,沿江几个区县又那么重视,我呆在交管中心什么都做不了,不如过来参加取证。” 市委市政府那么重视,王市长亲自担任总指挥,下面几个区县当然也要重视。 任务都已经分解到了各区县,参战人员也大多是从各区县公安局、水利局抽调的,连分战场的指挥员都是各区县的区长或市长、副市长兼任,仔细想想接下来是没咸鱼什么事。 李晓亮拍拍韩渝肩膀,想想又忍不住笑了。> 韩渝不觉得有多失落,毕竟只要能把事情办成,谁指挥不重要,回头看看身后,低声问:“李所,东启这边准备的怎么样?” “我们这边采砂船少,东启指挥部一小时前通报过,截止一小时前只有五条。东海区渔政局的渔政22,滨江渔政站的渔政303,东启渔政大队的渔政419、420和崇明县渔政大队的渔政163全已到位。” “参战人员都上船了?” “昨晚就上船了。” “非法采砂归我们滨江管,水上治安我们滨江水上分局有权管,水上交通违章呢?” “东海海监局没安排执法船过来,但派来了十几个执法人员,这会儿跟我们这边的公安和水利一样都在渔政船上。” “我以为是崇明港监管呢。” “崇明港监是地方港监,东海那边来了好几条渔政船,连电视台记者都来了,海监局当然要亲自管(交通部海上安全监督局)。” 从市领导决定亲自指挥的那一刻起,水上分局能做的就不多了,更不用说韩渝这个小小的分局长。 尤其公安这边,都是市局下达的命令。 想到001接下来要执行的任务,李晓亮好奇地问:“咸鱼,001上的水深探测仪真可以取证?” 聊到这个,韩渝禁不住笑道:“我开始一样以为只可以看水深,后来去海轮上服务,发现我们的水深探测仪好像跟人家的不一样,不过也没在意,毕竟只要能看水深就行。” “后来呢?” “后来调回陵海公安局,天天在三河跟航道工程局打交道,去航道工程局的船上看了看,才知道港监局当年赞助给我们的这套水深探测系统,不只是探测水深。” “不只是探测水深?” “它其实是一套水下测绘系统,只要打开它的开关,海洋和河流的深度立即就会在仪器上显示出来。配上专业软件,再加装几个传感器,就能测量三千米深的海底,整个过程只要四分钟,并且可以一边走一边测量。” 韩渝笑了笑,接着道:“而且电脑里还有自动记录装置,能够把水下的形状精确地连续记录下来。” 李晓亮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问道:“照你这么说001不就成跟水文调查船了吗?” “现在就是,哈哈哈哈。” “港监局当时怎么想到赞助这套系统给你们的?” “我问过朱局,朱局说当时没人懂这些。冯局让董科长去打听,董科长听说这套系统能测水深,就当水深探测仪买下来帮我们装上了。当时我们一样觉得奇怪,怎么水深探测仪还配电脑,不是应该像雷达显示器一样安装个显示屏么。” “比一般的水深探测仪先进?” “也不能说比最先进的水深探测仪先进,只能说它比一般的水深探测仪功能多。” “是不是比一般的水深探测仪贵?” “当然了,朱局说折合人民币当年花了二十几万,比001都值钱!” “航道工程局的船上也装了这个?” “不只是航道工程局的船,水利委的水文船上安装的探测设备,跟我们001上的这个也一样。” 李晓亮反应过来,惊诧地问:“你昨天安排人过来,就是给水深探测的电脑装打印机,就是调试怎么取证的?” “嗯。” 韩渝点点头,想想又笑道:“按照上级的统一部署,001负责东启和陵海水域的取证工作;水利委的水文船负责长州、开发区和市区水域的取证;航道工程局的测绘船负责皋如水域的取证。” 马金涛走过来问:“鱼局,有必要搞这么麻烦吗?” “现在不怕麻烦,将来就能少很多麻烦,要知道我们接下来是要协助水政评估非法采砂对长江造成的破坏程度的,没有确凿证据怎么计算采取补救措施需要投入多少钱。” “那采取补救措施需要投入多少钱由谁来计算?” “航道局,他们是专业的。我们提供证据,请航道局帮着计算。” 韩渝顿了顿,耐心地解释道:“水政责令那些非法采砂的老板一下子出几十乃至上百万,那些采砂老板一定不会服气。将来上了法庭,法官肯定会支持水政。但究竟让那些采砂老板出多少钱,法官心里没底,不可能完全采信水政的话。” 马金涛趴在高压水炮上笑问道:“我们有确凿证据,有专业部门的评估,法官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差不多,但不是我们有什么,而是水政有什么。” “这不一回事吗?” “怎么可能会是一回事,这属于水事桉件,只有水政有权查处,我们公安只是协助。” 正说着,李晓亮的手机响了。 韩渝下意识抬起胳膊看看手表,转身示意早已备好车的范队长和老朱准备启航。 不出所料,这个电话果然是指挥部打来的。 为了保密,今天的行动指挥都用手机联系,没使用港监系统的电台。 “报告指挥部,我是长航公安滨江分局东启港派出所长李晓亮,滨江水警001按上级命令配属我们所指挥,人员和船艇一切准备就绪,人员和船艇一切准备就绪,随时可启航执行任务!”c0 “滨江水警001,现在是7点23分,我命令你们7点30分准时行动。” “7点30分准时行动,滨江水警001收到!” …… ps:发了一天一夜烧,今天好点了,更一章聊表歉意,争取明天恢复正常更新。 第四百八十七章 大行动! > 人手不够是个问题,春节期间干警、联防队员轮流休息,人家都去走亲戚拜年了,想集合很难。 不过这难不倒徐三野。 “鱼局,我是这么考虑的,首先这个团伙太猖獗、影响太恶劣,必须严厉打击,但一下子抓四十几个人,而且要去江音水域抓,下午肯定来不及,夜里也肯定不行。” “夜里抓捕容易出事,不管我们的人落水还是犯罪分子落水都不行。”余秀才深以为然。 徐三野借用的是老家乡政府的电话,看了一眼老家的乡干部,乡干部被他充满杀气的眼神吓一跳,急忙干咳了一声走了出去。 这就对了么。 公安打电话,你坐在边上听什么。 徐三野确认乡干部走远了,打着酒嗝说:“我们把抓捕时间定在明天早上六点半左右,天正好亮了,视线好,就算有人落水也可以及时营救。 更重要的是,那个时间段应该落潮了,几十个犯罪分子非法捕捞了一夜鳗鱼苗也应该休息了,这个时候动手,正好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余秀才急忙道:“行,就明天早上六点半,我给对岸的同行打电话,请他们转告陈子坤,让陈子坤盯紧了,给我们把嫌疑人和嫌疑船只盯住了。” “嗯,必须盯紧。” 徐三野顿了顿,接着道:“从我们趸船赶到江阴水域最快也要四个小时,考虑到江上捕捞鳗鱼苗的船只太多,航行可能受阻,同时要考虑到水流和天气影响,我们打个预留量,夜里十二点整准时启航。” “人员呢,靠我们几个人肯定不够。” “人员不是问题,县里不是给了两万块钱么,加油花了一万二,还有八千,够了。” “徐所,我说得是人手,不是经费。” “有经费就有人,我这就给四厂和三河的人武部长打电话,请他们动员基干民兵,不要动员多,有五十个民兵足够了。 考虑到是春节期间,补贴可以给高点,每人每天补贴二十块钱,肯定有人愿意。” “装备呢。” “对付一帮小毛贼,要什么装备,让他们一个人带一根锹把就行了。救生装备肯定需要,你赶紧联系张均彦,码头应该有不少救生衣和游泳圈,白龙港这边要是不够,让他联系他们局里,去港务局找。” 徐三野想了想,又挥舞着手臂说:“这个犯罪团伙是在滨江26号锚地作案的,理论上那一带水域也属于滨江港公安局的辖区,我们市局的港区分局一样有权管辖。 你让张均彦问问他们局领导,能出动多少干警参加行动。再问问港区分局的领导,就说水上分局有大行动,人手不够,而且抓的是在他们辖区作案的犯罪分子,问问他们能出多动多少干警。” 三家一起出动,不,算上水上分局应该是四家。…一家就算出五个干警,也有二十个干警,再加上五十个基干民兵,应该能震慑住那帮犯罪分子。 余秀才想了想,追问道:“船只呢,徐所,一下子出动这么多人,执法船艇不够。” “船不是问题,那个团伙不但涉嫌抢劫、故意伤人,也违反了水上交通法规。港监虽然无权处罚,但有权扣留船只,先把船扣下来再移交给渔政港监。” 徐三野敲敲桌子,阴沉着脸说:“港巡三大队今天应该是小韩值班,让她赶紧向她们局领导汇报。平时发生水上交通事故,他们有权征调甚至征用我们的001救援。 现在我们要打击水上的违法犯罪,一样有权征调甚至征用他们的监督艇。能出动几条征调几条,请他们的驾驶员在他们的囤船待命。” 江上出了事,港监真有权征调乃至征用沿江各单位的船只。 余秀才没想到徐三野活学活用,居然反过来征调乃至征用港监的执法船。 他正想着沿江派出所跟港监关系好,港监局的冯局肯定会支持,徐三野又说道: “海关也有一条执法艇,我等会儿联系海关,问问人家能不能帮帮忙,就当是搞一次合成演练。” 连海关的执法船艇他都想征调,真是搞大了。 不过余秀才喜欢,毕竟没这样的力量,很难拿下那些犯罪分子。 要是拿不下那些犯罪分子,过去八天在江上奔波寻找甚至都无法跟家人过团圆年的苦不是白吃了么。 “记得让咸鱼下天气预报,尤其江面夜里的风力。如果风不是很大,我们的002、小001和白龙港的交通艇都可以出动。港监局刚入列的那条小快艇,一样可以出动。” “好的。” “咸鱼呢,让咸鱼接电话。” “哦,咸鱼,咸鱼,徐所找你!” 所长的召唤来得太及时了,终于可以逃脱学姐的魔爪…… 韩渝一听到鱼局的喊声,就拉开门跑了出去,韩向柠看着他忙不迭逃窜的样子,忍不住做了个鬼脸。 韩渝跑进指挥调度室,接过电话急切地问:“徐所,什么事。” “今天夜里十二点准时出动,赶到江音水域正好天亮,到时候就可以抓捕那些犯罪分子。我们需要夜航,雷达又坏了,航行安全比什么都重要,你赶紧通知王队长回来。” “徐所,雷达修好了。” “修好了,谁修的?” “向柠姐的爸爸修的,他是工程师,在部队时就用气象雷达,还修过战斗机的火控雷达,我们的雷达对人家而言就是小儿科。”> “太好了,不过雷达修好了也要通知王队长回来,夜里要编队航行,而且是大编队,明天一早又是大行动。” “是。” “考虑到那个团伙有八条船,那八条船要全部带回来,除了通知王队长之外,你还要赶紧回趟家。”…“回家做什么?”韩渝一头雾水。 徐三野笑道:“请你父亲和你哥哥帮忙开船,我们不会让他们白干,一天二十块钱。顺便请王队长去航运公司再找六个驾驶员,也是二十块钱一天。 今天晚上六点前到趸船报到,明天下午这个时候应该差不多结束了。我跟他们算两天,每人四十块钱,任务完成就结算,拿钱回家继续过年。” 一天二十块钱,对普通职工是不少,但对跑船的人,尤其对驾驶员来说不算多。 但春节期间闲着也是闲着,再说这是帮公安机关开船。 韩渝觉得这人不难找,不禁笑道:“是,我这就回去喊人。” “等等,没说完呢。刘鑫沛今天值班,吕向平今天休息,让马金涛去接下吕向平,顺便把教导员和小鱼接回来。考虑到犯罪分子中可能有女的,把张兰也叫回来参加行动。” “是!” 马金涛“身兼多职”。 既是水警一中队的干警,也是港巡三大队的司机,同时是沿江派出所乃至整个滨江水上公安分局的驾驶员。 之前发年货,他开吉普车帮着往家里送。 后来谁家有急事,他一样要开车送。 沿江派出所几个干警和联防队员家住哪儿,他都知道,让他去找人接人,真是找对了人。 韩渝一刻不敢耽误,走出指挥调度室俯身通知了下马金涛,就穿上军大衣找学姐要小轻骑的钥匙。 “去哪儿。” “我开我自己的车,去哪儿还要向你汇报?” 韩向柠黛眉一竖:“我问问不行吗?” 个子高、长得漂亮就可以欺负人么,韩渝腹诽了一句,老老实实地说:“我要去通知王队长回来,要请王队长帮着找几个驾驶员,还要回去喊我爸和我哥来帮忙开船。” 一个人呆在趸船上没意思。 电台和对讲机干扰电视信号,想看会儿电视都看不安生。??? 春节期间,北支航道的货船很少,又没船过来办理船舶进出入港签注。 四中队的内勤牛滨刚才居然胡说八道,韩向柠不想一个人留在趸船上被鱼局笑话,立马回宿舍拿上军大衣。 “向柠姐,我是拿车钥匙的,不是跟你借大衣。” “我说过要借大衣给你么,我跟你一起去。” “我去喊人的,你去做什么。” “你一个人开车我不放心,等会儿我开,你坐后面。” “……” 凭什么你开,那是我的车好不好。 韩渝彻底无语了,只能跟着她往一层跑。 余秀才看得清清楚楚,也听得清清楚楚,走进会议室,透过后窗看着他俩在浮桥追逐打闹的样子,不禁露出了笑容。 韩渝不知道鱼局在偷窥,边追边喊道:“向柠姐,你跑慢点,浮桥晃得厉害,掉水里怎么办。” “你别想抢钥匙。” “我不抢,我让你开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等会儿你指路,我没去过陵海,不认识路。” 不认识路还要开车,小轻骑都快成她们的了。 韩渝有点小郁闷,想想又提醒道:“向柠姐,等会儿到了航运公司,千万别说你是港监。” 韩向柠戴上头盔,回头问:“为什么?” 韩渝忍不住笑道:“你们就知道罚款,航运公司没人喜欢你们,他们最讨厌你们了。” …… ps:再次感谢幸福单刀行老书友的打赏,我们又有一位盟主了!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四百八十八章 不关我们的事! > 打击非法采砂比打击非法捕捞鳗鱼苗要容易,况且上上下下那么重视,江上的查扣和岸上各码头的调查比想象中更顺利。 韩渝唯一能做的就是协助取证。 刚刚过去的这一天,001像条“赶场”的船,赶到这儿取证,取完证再去那儿,跟水利委的水文船和航道局的测绘船一样,成了今天最忙的三条船之一,等完成任务赶到执法船集中锚泊的水域已是晚上九点半。 后勤组在岸上设置了接待点,专门负责接待协助执法的外地和外单位船员。 他们不知道从哪儿借来两条小交通艇,方便船员上岸。 上岸之后登记下单位和姓名,就可以乘坐丰田小客车去海员俱乐部吃饭甚至开房间休息。至于船艇加油加水等补给工作,可以先登记下,后勤组会帮着安排。 001是最后一个赶到的,后勤组的领导全走了,只剩下水利局的一个小伙子和一个小姑娘在接待点值班。 韩渝不是一个喜欢沾公家光的人,但也不想错过这个让范队长、老朱和马金涛等人享受下高规格待遇的机会。 上岸登记了下,本想着让水利局的工作人员帮着叫车,结果人家说滨江的参战人员不在接待范围之内。 “同志,有没有搞错,我们不是参战的,我们是取证的。” “取证也一样,上级有规定。” “都这么晚了,我们又不一定非要住海员俱乐部,只是让同志们去吃个饭。” “吃饭也不行。” 李晓亮很尴尬,赶紧拉拉韩渝胳膊:“算了,我们自己管自己,附近应该有馆子。” 韩渝不服这个气,敲着接待点的办公桌说:“二位,哪有你们这么办事的?外面来的人接待,自己人就不接待,这不成外来和尚好念经吗?再说吃顿自助餐能花你们几个钱?” 小姑娘没见过这么凶的公安,忐忑地说:“同志,你别跟我发火,我只是个办事的。” “那让我跟谁发火?” “你要是觉得不公平,可以去找我们领导。” 正说着,今天一起在001上取证的两位水利工程师带着证件材料上岸了。人家问清楚情况,赶紧帮着跟工作人员打招呼。 陵海水利局的陈工是局党委委员。 这两位虽然不是市水利局的党组成员,但在市水利局的地位一样超然,在工作人员看来真跟局领导差不多,立马打电话叫车帮着安排。 真是什么什么看人低! 韩渝腹诽了一句,立马举起对讲机喊范队长和老朱他们上岸。 “咸鱼,我就不去了,船锚泊在这儿不能没人值守,再说船上又不是没干粮。” “让你去就赶紧去,车马上到了,我留在船上值守。” “你现在是领导,你怎么能留在江上看船。” “我有什么不能的。”韩渝转身看看三河方向,想想又笑道:“范叔,你们立即上岸,柠柠等会儿过来,今晚我和柠柠看船!”…小两口想在船上过二人世界…… 范队长乐了,举着对讲机笑问道:“柠柠真会过来?” “骗你做什么,她下午就到市区了,这会儿在我岳父家。” “好吧,那我们收拾一下就上岸。” …… 锚泊在这儿的全是公务船,只要是公务船都要带头遵守水上交通规则,每条船上都留了人值守。 韩渝回到001上,用电台喊了下。 不一会儿,001的甲板上就挤满了老熟人。 “咸鱼,你有没有吃?” “柠柠给我送饭,正在从家过来的路上。” “你怎么不早说,我船上有盒饭,接待点送过来了,担心我们吃不饱,多送了好几份!” “我那边有多一份,去我船上吃吧,热一下就行。” “柠柠马上到,用不着那么麻烦。” 中国渔政22的船员老陈左看看右看看,回头笑道:“咸鱼,你这条老拖轮保养的可以啊,人家的船是越用越旧,你跟人家反过来,看越来越新。” 这次前来协助执法的没一个领导,甚至都没几个正式执法人员,大多是真正的船员。 船员跟船员聚在一起,自然要聊船。 得到老前辈们的夸奖,韩渝心里美滋滋的,得意地笑道:“去年进坞大修过,光船体就换了六块钢板,主机、辅机、锚机全是新的,消防系统也是新的,而且是水和泡沫两用的!” “可惜船太小,装不了多少泡沫。” “我有一条补给船!” “你还有补给船?” “钱叔,不是在跟你吹牛,我真有一条补给船,是用一条两百吨的驳船改装的。有淡水舱、油舱、配件舱和生活舱,有发电机,甚至能把电冰箱和煤气灶搬上去做饭。” 看着众人将信将疑的样子,韩渝眉飞色舞地解释道:“那条驳船的情况跟我们以前的老古董差不多,是港监局水上救援中心从江上捡的。001的消防系统虽然先进,但续航能力和扑救火灾时的持续作战能力不行,我就跟港监局把那条驳船要过来了。 开始只想着用来装泡沫,后来发现装泡沫灭火剂用不了那么大空间,001正好又在大修,干脆请船厂把驳船稍微改装了下,变成了一条综合补给船。” 省渔政总队直属支队的船员不认识咸鱼,好奇地问:“韩局,你要综合补给船做什么?” “我们这儿经常刮台风,也经常发洪水,所以我们不只是要协助执法,也不只是要执行消防救援任务,遇到台风或洪涝还要抢险救灾。有一条两百吨的补给船,在抢险救灾的时候就不用担心没饭吃,一样不用担心找不到地方加油加水。” 咸鱼这些在别人看来很奇怪的事,滨江渔政支队的船员老杨早见怪不怪。 老杨回头指指本来打算给滨江渔政支队装备,结果却装备给了省渔政直属支队的那条新渔政船,笑问道:“小张,能不能让我们去参观参观你们的新船?”…“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欢迎欢迎。” “要不要跟你们领导说一声?” “不用,再说你们又不是外人。” “行!” “咸鱼这条船太小了,站都站不下,走走走,我们去参观新船!” 三十条公务船一条挨着一条锚泊在一起,想上省渔政的执法船要先经过别的船。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众人跟过年似的,开始在江上串起门,一条接着一条挨个儿参观。 不得不承认,什么钱什么货。 包括中国渔政22在内的所有执法船艇,无论设备的先进程度还是船员的生活环境,都不如江南省渔政耗资一千五百多万建造的新船。 综合评比,渔政第一,港监第二,江城水上公安分局第三……> 长航滨江分局和滨江水上公安分局只有三条又旧又破的小汽艇,只能靠泊在最外侧,不然一不小心会被人家的船夹扁,所以根本没法儿跟人家比。 众人正调侃滨江水上分局和长航滨江分局的留守驾驶员,对讲机里传来了接待点工作人员的呼叫声,说港监局有人找韩渝。 学姐来了! 韩渝急忙给前辈们致歉,在前辈们的哄笑声中赶紧回001。c0 等了大约五分钟,韩向柠提着保温桶,乘坐交通艇到了。 韩渝把她接上船,赶紧洗手,在指挥舱里吃饭。 “今天一共暂扣了十八条采砂船和四十二条运砂船,赵局说上午有人阻扰执法,皋如那边拘了三个,市区这边拘了五个,长州拘了两个,我们陵海拘了一个。” “非法所得有没有统计出来?” “哪有这么快,不过赵局说他们正在加班加点审讯,水政那边也在加班加点查账盘点。” 韩向柠笑了笑,补充道:“明天上午要开总结表彰大会,大概战果肯定要在开表彰大会前估算出来。” 韩渝夹起一块丈母娘烧的红烧肉,笑问道:“你们局里今天的收获应该不少吧?” “另外几家罚了多少我不知道,反正跟我们港监处没关系。” “你今天开了多少罚单?” “没开多少,你上次抓了一次,打草惊蛇了,那些采砂老板不敢在三河附近采砂。” “没开多少是多少,总得有个数吧。” “五万三千六,皋如港监处今天赚大了,他们那边采砂船多。” “他们离杨州、震江近,采砂船肯定比我们这边多。” “就是因为离杨州、震江那边近,人家对我们有意见。”韩向柠探头看看外面,禁不住笑道:“人家说我们这么搞跟‘驱赶式’执法差不多,下这么狠的手,把采砂老板搞怕了,以后采砂船只会往他们那边跑。” “哈哈哈,有意思。” “我们局领导一样觉得有意思,接完邻居的电话,立马跟彭局、王政委还有水利局的廖局商量,打算双管齐下,巩固住好不容易取得的成绩。”…韩渝好奇地问:“怎么双管齐下?” 韩向柠窃笑道:“一是三家抽调力量,在皋如和泰洲交界水域联合设一个水上检查站,专门负责堵截有可能从上游蹿过来的采砂船;二是发布联合通告,请沿线的船闸帮着把关,严禁未经允许的采砂船只进入长江。” 三个单位的领导考虑的很全面! 韩渝想想又笑问道:“人家只是航行,如果船的手续齐全,你们凭什么不让人家进入滨江水域,又凭什么不许人家过闸?” “市里重视,市里只要下一份文件就行了,从上游过来的采砂船也好,从内河进入长江的采砂船也罢,只要想过来,都要先去水政监察执法大队办理通行证。” “这也可以啊!” “地方规定,有什么不可以的。” 韩向柠指指江对面的章家港,补充道:“对面的三家一样不想像震江港监局那样被采砂船引发的水上交通事故搞得焦头烂额,正在向对面的地方政府请示汇报,等对岸也出台相应的规定,我们滨江水域的采砂问题基本上就能控制住了。” 韩渝沉吟道:“规定再好也没用,关键看执行。” “能不能执行用不着担心,我们这是什么地方,我们这儿是长航运输最繁忙的黄金水道。我们这儿一天航经的船只,尤其航经船只的总吨位,可能比上游一些水域一个月航经的船只吨位加起来多,我们必须重视,不重视不行啊。” 不得不承认,学姐的话有一定道理。 越往上游,航道越浅,船的吨位越小,并且上游的经济发展又远不如下游,无论从防洪还是从经济发展角度出发,两岸的地方党委政府对非法采砂问题都会重视,不可能像人家那样不当回事。 …… 深夜十点,陵海公安局小会议室里灯火通明。 局长周慧新、政委孙家文和局纪委任书记,正在接待一对深夜来访的不速之客。 李光明和孙秀丽两口子居然敢跑回来,说出去人家都不敢相信。 直到搞清楚来龙去脉,周慧新终于知道李光明不敢也不能不回来,否则他接下来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既然早知道有人在诬告韩渝,你为什么不早点向组织上汇报?” “我……开始害怕,不敢汇报。后来……后来我想着戴罪立功,想先搞清楚情况,所以一直拖到今晚。” “情况搞清楚了吗?”任书记面无表情地问。 李光明连忙道:“搞清楚了,真正想报复韩渝的有三个人,一个叫张正龙,在长州有一个小码头。一个叫王兴昌,是个做砂石生意的小老板。还有一个叫邱志明,也是倒腾砂石料的。” 任书记追问道:“就这些?” “不止。” 李光明连忙打开包,取出一份下午整理的材料,轻轻放到曾经的领导面前,小心翼翼地说:“具体情况都在材料里。”…孙秀丽不想丈夫再进去,噙着泪说:“周局、孙政委,我们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我们怎么可能会报复韩渝?是那帮人不知道通过什么办法找到我家老李的,诬告韩渝真不关我们的事!” 天知道你们有没有想过报复咸鱼…… 想当年四厂经警队的那帮保安还想害石胜勇呢,并且付诸于行动。 总之,周慧新是不会在这个问题上表态的。 孙家文很清楚这事比较棘手,也很清楚局长的态度,干咳了一声,抬头道:“你们刚才说的这些情况很重要,不过这件事虽然涉及到我们局里的在职民警,但我们局里却不太好追查。” “孙政委……” “别激动,让我说完。” 孙家文回头看看局长,继续道:“你们都是党员,应该知道党的纪律,这件事周局和我真不好过问。任书记,你先看看材料,如果需要上报市纪委就赶紧上报。” “好的,我先看看。” “那就先这样了,周局明天要去市局开会,我明天也有一堆事,就不陪你们了。” 孙家文说走就陪着周局走出了小会议室,李光明送到门口,看着两位老领导的背影心里拔凉拔凉的。 能不能过眼前这一关,两位老领导的态度至关重要,可两位老领导居然一句准话都不给。 任书记知道他们两口子很紧张很害怕,事实上他们也必须紧张必须害怕,毕竟那几个非法采砂的混蛋已经诬告过韩渝,上级不会安排专人下来查,但肯定会转到滨江市纪委和滨江市公安局。 按照相关规定,滨江那边会随之转到陵海。 叶书记、钱市长和沈副市长要是知道了,一定会以为他们两口子给脸不要脸,很可能会跟他们新账老账一起算。 “光明,小孙。” 任书记权衡了一番,起身道:“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要不你们先等会儿,我打电话向市纪委领导汇报下,看市纪委领导怎么说。” “行,任书记,麻烦你了。” “不麻烦,你们先坐,我马上回来。”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四百八十九章 带你去看大船!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九十章 我们的优势是咸鱼!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九十一章 长大了成熟了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九十二章 一切为了孩子!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九十三章 疯了!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九十四章 “同病相怜” >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新笔趣阁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四百九十五章 买房(一) >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四百九十六章 买房(二)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九十七章 帮你占位置!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九十八章 “生活所迫”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四百九十九章 计划不如变化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五百章 首航即首战! >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五百零一章 拥军模范!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五百零二章 送战友! >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新笔趣阁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92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五百零三章 胆小! >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新笔趣阁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92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五百零四章 “抢地盘”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五百零五章 大势所趋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五百零六章 风潮雨三碰头(一)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五百零七章 风潮雨三碰头(二)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五百零八章 风萧萧兮洪水狂!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五百零九章 对岸形势更严峻 > 第二天凌晨,天刚亮,强劲的台风终于走了,汹涌澎湃的海浪也悄然退去。人们冲到海堤上察看,奇迹真出现了:第二道大堤保住了! 顿时,海堤上所有的人都开心地拥抱在一起欢呼。 叶书记稍稍松下口气,却无法像堤上的三灶港干部群众那么高兴。 台风虽然走了,但雨还在哗哗的下,海潮依然在“凑热闹”,长江潮位不降反升! 他召集三灶港的干部开会,要求抓紧时间加固海堤,随即返回城区部署陵海的防汛工作,赶到白龙港搭乘长江公安110艇巡视长江堤防。 陵海市直机关工作人员全上了抗洪防涝第一线,住在排涝站或临时搭建的帐篷里,两张凳子上搁一扇门板就是张床。 哪里有危险,干部就组织青壮劳力冲到哪里。 哪里有缺口,哪里就有党员干部、基干民兵和群众补漏的身影,大家想得最多的就是尽可能减少损失。 总之,所有人都冲上“战场”,挖泥、挑担、筑坝,每个人似乎都有使不完的劲,用不完的力。 毕竟长江和内河的水位依然在不断上涨,在这个节骨眼上谁也不敢松懈。 当韩渝和马金涛再次赶到江心洲时,十六平方公里的江心洲只剩下七八平方公里,大多农田被大水给淹没了。 赵红星、董邦俊、张必功和陈副乡长等人,把冒着台风搜寻到的二十几个群众转移到没被淹的一个居民岭(聚集地)。 几个妇女抱着孩子在痛哭流涕,家园被淹,赖以谋生的江堤被毁,生活何以为继? 两个中年大叔蹲在门边抽闷烟,面对满目疮痍的家园,愁眉不展地思索出路。 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显然经历过类似的洪水,看着外面瓢泼的大雨,竟哼唱起流传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民谣。 “住江边,吃江鲜,大水一来屋朝天。挑起箩担逃荒去,大水退了再还田……” 这首民谣韩渝不止一次听人哼唱过,可以说是滨江人民遇到水灾时的真实写照。 地势较高不等于房屋不漏雨。 一个妇女一边往外面扫水,一边叮嘱盘坐在椅子上的孩子:“今晚不能睡得太死,万一半夜发大水,我们全家都要起来往高处跑……” 然而,滞留在江心洲上的孩子们却不是很担心。 台风和洪水让他们熟知的世界换了模样,他们依然嬉笑打闹,对接下来的生活充满各种之前没有的憧憬,一个个兴奋得飞起。 他们不知道从哪儿听到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每件事,他们都想核实一下。 几个胆大的熊孩子甚至围住韩渝兴高采烈地问这问那,韩渝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警察叔叔,人家说二队坝口那间房子的屋顶上缠满了蛇,是不是真的?” “我没去二队,具体情况真不清楚。” “我妈说四队有几十头猪死了,漂浮在水上,警察叔叔,你有没有看见?” “没有。” “小军说陈二商店放钱的抽屉都被淹了,钢镚都埋在泥浆里!” “你想去捞啊?”韩渝脸色一正,指着小家伙道:“我不知道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那也是人家的钱!” 小家伙意识到说错话了,急忙换了个话题:“叔叔,人家说上游漂来一个红色的木桶,桶里放着一个粉都都的小孩,那个小孩有没有救上来?” 】 “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是警察叔叔,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正在换牙的小家伙话音刚落,一个胖都都的小家伙挤上前,满是期待问:“警察叔叔,我爷爷说上面派来很多救生艇,还会发东西,到底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给我们发?” 不用细问都知道,他们肯定想着上级会给他们发新衣裳,发各种精美的文具甚至玩具。 韩渝被搞得啼笑皆非,正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解释,紧张忙碌了一夜的赵红星醒了,呵欠连天地走了过来。 小家伙们显然有些害怕赵红星,跑的比兔子都快,转眼间没了踪影。 能想象到,整个村庄成了一个超大的游乐场和探险地,他们接下来会玩的很开心。 赵红星接过韩渝从岸上带来的干粮,边吃边有气无力地问:“岸上怎么样?” “台风过境造成的损失不小,别的地方我不知道,光滨沙汽渡那边就有好几栋老房子被刮倒了,幸亏没死人。” “市区的江堤呢?” “江堤暂时没事,不过靠原来的江堤根本挡不住洪水,整个滨江段全在加固加高,很多地方在构筑第二道防线。雨如果不停,再下两三天,长江堤防估计会全线崩溃。” “赶紧抢修啊!”> “正在抢修,堤上全是人,能上江堤的人员全上去了。” 赵红星没想到汛情如此严峻,惊问道:“海潮没退?” 韩渝无奈地说:“没有,从滨江市防指的通报上看,沿线几个水文站的潮位都超过了历史最高点。” 赵红星追问道:“江心洲这边怎么办?” “陈乡长正在接电话,剩下的人肯定要组织撤离。” “早点撤上岸也好,江心洲上的人太少,光靠几个生产队的劳力肯定守不住。” 韩渝正准备说有几个老人心存侥幸不愿意背井离乡,等会儿要跟陈乡长一起做那几个老人的思想工作,手机突然响了。 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竟是王局打来的。 “王局,我刚到江心洲,赵局他们没事,江心洲上滞留的二十几个群众也没事,我正跟赵局在一起,你要不要跟赵局说话?” “不用了,跟你说就行。” “什么事?” 王文宏也在江堤上抗了一夜洪,用沙哑的嗓音说:“对岸损失我们这边大,防汛形势也比我们这边严峻,据说从震江到章家港这一线,有好几处江堤坍塌决口。他们那边的地势也比我们低,内涝一样比我们这边严重。” 韩渝下意识问:“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现在自己都顾不上自己。”??? “本来没关系,现在有关系了。” “什么关系?” “省厅知道我们滨江有水警和水上执法船艇,命令我们立即组织船艇前去协助转移章家港江心沙上的群众!” “省厅命令我们过去协助转移?” “刘厅长也是省防指的成员之一,他出席过002和长航分局110、111的入列仪式,知道我们有战斗力。长航分局也接到了省防指的命令,但他们只能出动111。” “110呢?” “110被陵海市防指征用了,叶书记正在110上指挥江边几个乡镇加固江堤。” “江心洲这边还有二十几个群众,我要先把江心洲滞留的群众转移上岸才能去对岸协助救援。” “我知道。” 王文宏看了一眼市局转发来的紧急通知,接着道:“除了协助章家港防指转移江心沙上的群众,你们接下来还有一个重要任务?” 韩渝低声问:“什么任务?” “省委一号首长明天一早要来下游检查防汛,省厅命令你率001和002明天上午9点半前赶到震江港水域,协助省厅警卫处执行警卫任务。” “陈书记要来检查!” “不但要来检查,可能还要上001。陆书记和陈局已经接到了通知,命令你必须确保陈书记的安全。” “是!”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江对岸经济发展的比江北好,但现在江对岸受灾比江这边严重。 他们属于太湖水系,地势很低,几乎全在海平面以下,光靠之前建的塘圩很难抵御住洪水,据说很多地方被淹了。 王文宏深吸口气,接着道:“陆书记和陈局命令你们协助章家港防指把江心沙上的群众转移上岸之后,不要急着回来。你带队去执行省委一号首长的警卫任务,红星率领剩下的同志和冲锋舟接受章家港方面指挥。” 韩渝早通过港监系统的高频电台和公安指挥频率知道对岸损失很大,沉吟道:“对岸现在全忙着防涝,我们是过去帮忙的,不能给人家添乱。考虑到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觉得我们应该自带补给。” “自带补给?” “我们不是有一条综合补给船么,把泡沫灭火剂卸下,多带点燃油、澹水和干粮过去,只有后勤上有保障我们才能持续作战。” 王文宏岂能听不出韩渝的言外之意,说道:“我这就向陈局汇报,问问上级能不能多给你们点补给物资。” “要快,001的油已经不多了,冲锋舟的汽油也快用完了。” “我知道,等我消息。” 省里能想到让滨江出动水上力量协助对岸抢险救灾,这是对滨江的信任。 陆书记接到汇报,当即表示前去协助抢险救灾的物资补给全部由市防指解决,坚决不给对岸的党委政府添麻烦。 考虑到既然去帮忙,只去两条执法船和三条冲锋舟有点少,陆书记和王市长商量了下,又通过陈局让韩渝联系港监、海关,看能否多去几条船。 韩渝接到陈局打过来的电话,立马联系学姐和刘鑫沛,让刘鑫沛赶紧帮着采购柴油、汽油、桶装矿泉水,大米和瓜果蔬菜。等补给物资全部到位,再请航道工程局用工程船帮着把没有动力的“综合补给船”拖过来。 至于前去协助抢险救灾的船艇,港监局和海关很帮忙,当即表示安排监督39、监督41和海关108艇跟滨江公安002、长江公安111一起前往章家港市的江心沙,全部接受韩渝指挥。 第五百一十章 为人民服务! > 台风走了,小船小艇可以出动。 韩渝指挥001、002、长江公安111和港监、海关的三条执法艇,只用了三个小时就协助章家港的干部把江心沙上的群众转移上了岸。 人员都撤离了,江上暂时没什么事,但江堤内侧的情况却让人无比揪心。 以前提起章家港、熟州和大仓等姑州的区县,人们首先想到的就是风景优美、最为富庶的“江南水乡”。 而今天,江南水乡真成了水乡。 举目远眺,目光所及全是浑浊的雨水、河水和涌进来的江水。 道路不是被淹就是被冲垮了,成千上万的群众被困在地势较高处甚至房顶,有的急需转移,有的急需衣裳、干粮和能够饮用的水。 大船容易搁浅,发挥不了多大作用,现在只能靠小船小艇。 韩渝按照章家港防指的部署,组织抢险救灾编队从唯一能通过的船闸进入灾区,把“综合补给船”锚泊在一座大桥下作为临时指挥部,在章家港防指派来的干部带领下,兵分几路开始行动。 001主要负责拖带小水泥船转运水泵、柴油发电机、油料、粮食和草袋等救灾物资。 长江公安111艇直接被章家港防指征用了,送章家港市领导去受灾严重的各村实地了解灾情,以便制定最佳的抢险救灾方案。 滨江公安002负责转运在防汛中受伤和患病的群众。 监督39、监督41和海关108艇与水上分局的三条冲锋舟临时编成三个搜救小组,专门负责转移被困在洪水中的群众。 水上分局的马新民政委也来了,在“综合补给船”上坐镇,全权负责抢险救灾编队的后勤保障。 包括他在内后勤组一共五个人,冲锋舟一靠过来,他立即组织民警协警把群众转移上岸,同时组织人员帮冲锋舟加油。 柴油、汽油带来了四十多桶,全用雨布盖着。 煤气灶和冰箱都搬过来了,船上的粮油、蔬菜、鸡蛋等副食品和桶装矿泉水足够救援队全体人员吃四天。 不管谁回来,都能在第一时间吃到热腾腾的饭菜! 事实证明自带补给非常有必要,由于道路不通,加上干部群众全忙着防洪防涝,这边后勤补给完全跟不上,岸上的干部都没饭吃、没干净水喝,在这个节骨眼上哪顾得上他们这些外援。 刚刚过去的两天两夜,韩渝等人本就没怎么休息。 考虑到雨还在哗哗的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接下来很可能要打持久战,韩渝、范队长、马金涛、杨勇、朱宝根和“土地公”小陈分为三组,轮流开船、轮流休息。 拖带了一趟又一趟的救灾物资,一直忙碌到深夜十二点。 章家港防指知道001和滨江公安002接下来要执行更重要的任务,通过章家港公安局的电台表示感谢,并要求船闸工作人员抓紧时间安排001和002过闸。 深夜两点四十七分,001和002再次进入长江,朔流而上,于凌晨六点半安全抵达震江港水域。…省厅警卫处的吴副处长等候已久,两条船一靠岸就带着两名公安现役警官登船检查。 他们不懂船舶,主要检查人员。 韩渝参与执行过好几次警卫任务,早有准备,把三人请进001的指挥舱,取出特意让马政委带来的“政审材料”。 吴处一份一份仔仔细细看完,抬头道:“收起来吧,你办事我放心。” “吴处,放心你还看?” “放心归放心,该走的程序照样要走。” 吴副处长拍拍韩渝胳膊,随即指指头顶:“上面视野好,首长等会儿能不能上去观察汛情?” 韩渝不假思索地说:“驾驶室空间狭小,只能在驾驶室外的甲板上观察,可外面下这么大雨。要不让首长上002吧,002是新船,舱室空间大。” 002确实是一条崭新的公安巡逻艇,但也是一条小汽艇。 干舷那么低,看着就不安全。 吴副处长可不敢让首长上002,很认真很严肃地说:“首长就上你这条船,002负责警戒。” “除了首长之外还有多少人上001?” “六七个人,其他人和媒体记者上002。” “指挥舱这么小,可能挤不下。” “挤不下在外面呆着,再说首长是来了解汛情的,上船之后不可能总呆在指挥舱里。” “行。” “有没有望远镜?” “有。” “有几个?” “两个,001上一个,002上一个。” “把002上的那个望远镜拿过来。” “是!” “你们有没有带枪支弹药?” “带了,底下是船员舱,船员舱里有枪柜,柜子里有枪。” “你们不是刚执行过抢险救灾任务么,执行抢险救灾任务带什么枪?” “吴处,我们是水警,不管执行什么任务都要带枪!”> “好吧,带我下去看看。” 韩渝掏出钥匙打开舱门,陪吴副处长钻进船员舱,随即又掏出钥匙打开枪柜,吴副处长被001上的武器装备震撼到了,当即要求代为保管枪柜钥匙。 回到指挥舱,吴副处长想想还是不放心,又把船员舱门的钥匙给收缴了。 这时候,朱宝根已在后面的船员舱里用电饭锅做好的早饭。 韩渝等人饿的饥肠辘辘,抓紧时间去吃饭。 吃饱喝足,打扫卫生,然后在码头等。 这一等竟等了三个半小时,直到上午十点二十八分,才等到了首长的车队。 登船的时候,一个秘书模样的人要帮首长打伞,首长回头瞪了秘书一眼,就这么在吴副处长搀扶下冒雨登上001。 尽管首长穿着雨衣,但能清楚的看到首长的脖子里全是雨水。 十点半,001在一个戴眼镜的领导要求下准时启航。 002载着随行的领导干部和媒体记者紧随其后,为001护航。 正如吴副处长之前所说,首长并没有进入指挥舱躲雨,而是站在船头一边听两岸的市领导和水利部门的负责人汇报,一边举着望远镜观察两侧江堤的情况。…韩渝亲自掌舵,在上级要求下时不时横越长江,以便让首长看到更清楚一些。 午饭和晚饭都是在001上吃的,001提供开水。 领导们轮流进指挥舱吃方便面和火腿肠。 从震江港到章家港的这一航程上,001和002靠了六次岸,每次靠岸都是首长要求的,每次靠岸首长都会上岸实地了解情况,慰问正在江堤上抗洪的解放军官兵和干部群众,并给岸上的党政部门负责人作指示。 有些地方领导上船陪同,顺便汇报工作。 等进入人家辖区时,再换乘紧随编队的港监船艇回去。 等巡视到章家港水域,已是深夜十一点半,章家港的秦书记等候已久,一见着首长就泪流满面地说:“陈书记,我们的教训太深刻了!我们这次下定决心,砸锅卖铁,非要把江堤搞好不可!” 一路过来,亲眼所见的灾情比想象中更严重。 首长紧握着秦书记的手,重重的点点头:“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把江海堤防建成洪水冲不跨的钢铁长城。” 秦书记激动地说:“有省委支持,我们更有信心!” 首长轻轻拍拍秦书记的手,随即回头道:“永阳同志,还有江上的非法采砂,要下决心整治。” 这一路视察过来,沿线的党政领导和水利专家汇报过好几次,有好几处江堤坍塌与疯狂、无序的非法采砂有关。 水利厅的领导连忙道:“陈书记,我回头就组织专家调研,争取尽快拿出一套方案。不过光靠我们水利很难解决这一问题,最好通过立法,一劳永逸地解决。” …… 省里终于重视非法采砂了! 韩渝听得清清楚楚,激动的无以复加。 就在他以为首长要被章家港的领导接走的时候,首长竟回头道:“公安同志辛苦了,建国同志,组织一下,我跟同志们合个影。” “是!” 戴眼镜的领导应了一声,立即转身看向吴副处长。 吴副处长连忙道:“韩渝同志,赶紧组织全体民警集合!” 韩渝缓过神,急忙道:“是。” 这可是跟省领导合影,马金涛、杨勇等人激动的热血沸腾,急忙整理雨衣上岸列队。 首长迎上来,挨个与众人握手。 然后站在众人中间,示意随行的记者拍照。 一起来迎接首长的一个章家港市领导凑到秦书记耳边低语了几句,秦书记犹豫了一下,等首长跟滨江的公安干警合完影,迎上来说:“陈书记,我也想跟公安同志们合个影,我要对他们表示感谢。” “表示感谢,怎么回事?” “陈书记,滨江的水上公安干警昨天上午就来协助我们搜救转移被困在洪水里的群众,协助我们转运救灾物资,他们是从抢险救灾第一线连夜赶过去接您的,我忙得都没来得及表示感谢。” “是吗,谁是负责人?” “报告陈书记,奉省防指命令带队来章家港执行抢险救灾任务和协助我们执行警卫任务的都是滨江市公安局水上分局党委委员韩渝同志。” 在吴副处长看来韩渝是半个警卫干部,想想又补充道:“在奉命带队来章家港之前,韩渝同志已经组织滨江公安001等船艇,在滨江执行了两天两夜的防台防汛任务,滨江江心洲上的近四百个群众也是他们转移上岸的。” 韩渝没想到自己竟有露脸的时候,见吴副处长回头看了过来,急忙立正敬礼:“陈书记好,滨江公安局民警韩渝向您报到,请指示!” “韩渝同志,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不辛苦!” “我们都是人民公仆,都是在为人民服务,来,我们单独合个影。” “谢谢陈书记。” “记者同志,麻烦你再拍一张,照片洗出来记得给韩渝同志寄一张。”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五百一十一章 露大脸! > 暴雨连下了两天两夜,终于停了。 可陵海上上下下谁也不敢松懈,毕竟刚进入汛期,谁知道会不会再刮台风,谁又知道会不会再下暴雨? 市里在抓紧时间组织排涝的同时,发动党员干部和社会各界捐款。 男女老少齐上阵,千军万马筑海塘和江堤、河堤,事实上不只是陵海,沿江沿海的各区县都掀起全民动员兴水利、万众一心修海塘和江堤、河堤的热潮,一扫台风刚过境时的萧索。 陵海公安局组织捐款,干警每人捐三十元,直接从工资里扣。 港监局捐的比地方公安多,每人五十元,也是直接从工资里扣。 韩向柠看着工资条,苦着脸道:“我们捐五十也就罢了,三儿他们怎么也要捐三十。” 韩家正是最紧张的时候,并且刚遭过灾。 凌大姐能理解韩向柠此时此刻的心情,犹豫了一下问:“你家咸鱼不只是党员干部,也是开发区工委委员兼开发区分局局长,他当然要带头捐。”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他们每年都捐,已经捐了好多年。” “我们不也每年都捐款么,这很正常。” “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江南省有个水利基金,这个水利基金就是全省的党政机关和企事业单位工作人员捐的,每年都要捐十块钱,直接从工资里扣。” “还有这事啊,你怎么知道的?” “他的工资一直是我管的,每年捐多少钱,到底捐哪儿去了,我知道的比他都清楚!” 人家只要捐几十。 她家四个人拿工资,加起来一捐就上百。 对她们这个刚买了商品房正债台高筑的家庭真是雪上加霜。 凌大姐很同情韩向柠的遭遇,劝道:“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把江堤海堤好好修下也好,不然再遇到这样的洪水,所有人都要倒霉。我们这边运气算好的,浙海那边损失更大,听说光浙海的三门县就死了九十七个人!” “好像江对岸也死了人。” “江上一样死了人,早上去局里开会,朱局说你家咸鱼上次救援的那个船队有个船员落水,到现在也没找着,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估计凶多吉少。” 遇到这样的天灾,相比那些遇难的,活着的人真能算得上幸运。 韩向柠暗叹口气,拿起电话滴咕道:“不说这些了,我先打电话问问三儿什么时候回来。” “他到哪儿了?” “这会儿估计到槐安了。” “你家咸鱼这次算露了大脸,一路护送省领导,这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的。” “露脸有什么用,又没钱。” 这次台风和洪水影响的不只是长江两岸和沿海的几个市,也影响到思岗等柳下河地区乃至更北边的邵伯湖、洪泽湖地区。 内涝很严重,省领导都要实地视察。…省厅警卫处考虑到有些地方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船艇,再加上韩渝和马金涛、杨勇等人政治可靠,直接征用001和002。 江北汛情没江南严重,道路基本上能保持畅通。 省领导主要是乘坐汽车,但到了地方会撑船去受灾的地方视察、慰问。 江北跟江南一样属于水网地区,韩渝率领001和002按照省领导视察的路线在内河航行,随时准备接首长去河上巡视。 韩向柠打过去,结果没打通,估计首长在001,学弟正在执行警卫任务。 刚放下电话不大会儿,朱大姐竟打了过来,一接通就听朱大姐在电话那头笑道:“柠柠,明天上午九点,去市政府三楼小会议室开会。” “哪个市政府?” “滨江市政府。” “朱姐,有没有搞错,我去市政府开什么会?” “座谈会。” “座谈什么?” 朱大姐看了一眼滨江市政府刚发来的通知文件,微笑着解释道:“省里对江上的非法采砂很重视,省人大和省法制办知道滨江前不久刚整治过非法采砂,专门从江城赶过来调研滨江的整治非法采砂工作,可以说是来取经的。” 韩向柠下意识问:“这跟我们港监有什么关系?” “我们参与整治行动了,而且是主力。长江水利委和对岸三个港监处是你去联系的,并且你是率先查处采砂船的,最了解情况,汤局让你明天跟许局一起去参加座谈会。” “这么说水政和公安都要派人参加?” “当然了,连法院都要派人参加。” “法院去做什么?” “有几个非法采砂老板对水政监察执法大队的处罚不服,告到法院去了,你们准备充分,法院肯定判水政赢。那几个非法采砂的老板还是不服,正准备上诉呢。” 学弟前几天打电话说过,省里这次真重视江上的非法采砂。 省里重视,下面人的工作就好做。 韩向柠很乐意参加这样的座谈会,好奇地问:“朱姐,公安那边谁去?” “市局那边谁去我不知道,只知道水上分局的王局和长航分局的江政委都会参加。” “好吧,我明天先去局里,跟许局一起。” “咸鱼有没有回来?” “没呢,估计要等陈书记视察完灾情他才能回来。” “这一圈转下来,他这个英模应该稳了。” “什么英模?” “你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朱姐,到底怎么回事。” 都已经说漏了嘴,那就没继续隐瞒的必要了。 朱大姐笑了笑,说道:“市局政治处前段时间安排专人去水上分局、长航分局、陵海公安局、海关、渔政和我们港监局整理你家咸鱼的事迹材料,要帮你家咸鱼申报二级英模。 刚开始我和汤局觉得希望不是很大,毕竟他这么年轻,又没缺胳膊少腿,但现在看来希望不小。防台防涝、抢险救灾一样是事迹,而且他正在执行护送省领导视察灾情的任务,不但厅领导知道他,连省领导都知道!”…“二级英模?” “全国公安系统二级英模,很难申报上的,全滨江公安系统也没几个。” “有奖金吗?” “……” “朱姐,不好意思,我不是钻在钱眼里,我是……我是……” “你是缺钱!”朱大姐彻底服了,不禁笑骂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让你去东海买商品房,还买那么贵的,现在知道没钱的日子难过了吧!” 韩向柠苦笑道:“是有点紧张。” “我帮你问王局,王局说从他带队去章家港支援那一天就算出差,出差是有补助的,并且他们的出差补助是市防指发。” “市防指这么大方!”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他们是代表滨江市委市政府去支援的,据说陈书记对滨江的防台防汛工作和之前整顿非法采砂的行动评价很高,陆书记和王市长很高兴,怎么可能亏待咸鱼他们。” 朱大姐放下通知文件,想想又笑道:“而且,他正在护送省领导视察灾情,省领导只要看见001和002就会想起滨江,对市里而言这一样是露脸的事。”> “太好了,谢谢朱姐。” “谢我做什么,我又不会给你家咸鱼发出差补助。” …… 事实上韩渝等人不但有出差补助,还有省厅警卫处发的津贴,毕竟这是帮警卫处干活儿。 后勤补给一样不用操心,沿途的地方政府提供饭菜,有专人送到船上。只需要自己加油,并且吴处说了,加油的发票回头都交给他,他帮着去找省委省政府机关事务管理局报销。 首长今天没上船,大家伙没什么事,跟往常一样打扫卫生、敲锈补漆。 吴副处长一直呆在船上,看着忙碌的众人,回头笑问道:“咸鱼,有没有兴趣调到我们处里来?” “吴处,别开玩笑了。” “我不是在开玩笑。” “我离不开滨江,再说像这样的水上警卫任务一年能有几次,我调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韩渝想想又笑道:“而且你们是现役,我是地方干部,说起来都是公安,但事实上不一个系统,怎么调啊。” “公安现役可以选调地方干部,你不知道?” “没听说过,真可以调吗?” “真可以,只要是工作需要,不信你打电话问问余市长。” 编队已经航行到了宿千,大鱼局正跟市领导一起陪同省领导视察灾情,实在过不来,早上给韩渝打过电话,中午还让两个民警送来不少慰问品。 吴副处长很早就认识大鱼局,事实上韩渝之所以能成为警卫处“人才库”中的一员,就是大鱼局在担任省厅治安总队副总队长时推荐的。 韩渝见吴副处长不像是在开玩笑,好奇地问:“吴处,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我如果调到你们单位,跟你们一样成为现役警官,能给我授什么衔?”…“你参加工作几年了?” “差不多十年。” “你现在副科是吧。” “嗯。” “像你这样的情况,怎么也得授上尉。” “一毛三?” “你的年龄摆在这儿,不过你的情况确实比较特殊。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能授二毛一。” “少校转业到我们局里,最多享受个副主任科员待遇,连中队长都做不上!” 这绝对是一个尴尬的话题。 吴副处长挠挠脖子,苦笑道:“这倒是,调过来对你来说是不太划算。你现在都已经是公安分局的局长了,如果真调过来,将来早晚要转业,到时候就要面临二次就业,一切都要重头开始。” 韩渝笑问道:“可以不转业吗?” “可以,但谁敢保证你小子能干到正师。” “这么说只有干到正师才能不转业?” “有些单位副师也可以干到退休,但在我们警卫处不行,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部队只需要年轻人,不养老头子。” “所以说我还是不调了吧,再说就算当兵我也只会去当海军,毕竟专业对口。” 正闲聊着,手机突然响了。 韩渝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急忙摁下通话键把手机举到耳边:“齐局,我韩渝啊,什么指示?” “指示没有,有个情况要跟你通报下。” “什么情况?” “对岸的党委政府经历过这次洪水,终于意识到保有一支水上执法救援力量的重要性,章家港市委市政府决定拨专款给长航姑州分局装备一条巡逻艇。姑州分局的白局担心夜长梦多,让我问问你,能不能先卖一条给他们。” “跟我们买船!” “不是买已经入列,是买正在建造的,只要跟汉武造船厂变更下合同,之前又不是没变更过。” 韩渝乐了,笑问道:“正在建造的巡逻艇有三条,我们分局一条,陵海港监处一条,水利局一条,姑州分局想买谁家的?” 齐局上任这么久,对分局和咸鱼的情况很了解。 知道咸鱼、001和趸船被卖来卖去卖好几次,没想到现在兄弟分家竟打算跟咸鱼买船,不禁笑道:“人家希望买一条能尽快交付的。” “柠柠订造的最早,如果请船厂那边赶赶工,陵海港监处的那条应该能在春节前后交付。” “白局难得请我们帮一次忙,而且跟地方政府要点钱太难了,这个忙我们也必须帮。打电话跟柠柠说说,把正在建造的那条让给姑州分局。” “陵海港监处一样急需执法船艇……” “价钱好商量,反正是章家港市政府出钱。” “行,我打电话问问。” “等等,还有件事。” “什么事?” “熟州这次损失也很大,熟州一样想装备水上执法救援船艇。但熟州的领导想法跟章家港的领导不一样,他们让熟州公安局组建水上派出所,打算给水上派出所装备一条巡逻艇。”…韩渝不解地问:“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齐局解释道:“跟我们没关系,但跟白局有关系,熟州组建水上派出所就是管江上治安的,这跟姑州公安局的水上分局不一样,这涉及到江上和岸线的治安管辖权。” “白局什么意思?” “熟州公安局可能会找你,到时候怎么说你要有心理准备。” “人家找我做什么?” “熟州公安局打算把水上派出所设在熟州港,你跟熟州港熟,等水上派出所成立起来,人家十有会去找你取经。毕竟维护江上的治安,你经验最丰富,而且跟他们离得近。” “不能帮这个忙?” “你要是帮这个忙,白局一定不会高兴,这涉及到治安管辖权,这是原则性问题。” 韩渝大致搞清楚怎么回事,笑道:“齐局,且不说人家会不会来找我们帮忙,就算真会找我,我不帮忙人家想组建水上派出所照样会组建。” 齐局无奈地说:“这倒是。” 韩渝接着道:“江上的执法救援船艇只嫌少不嫌多。从大局出发,熟州公安局成立水上派出所、装备执法救援船艇是好事。人家真要是来我们这边取经,我肯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至于白局高不高兴,那是白局的事!” 齐局沉默了片刻,若无其事地笑道:“好吧,熟州打算成立水上派出所的事,就当我没说过。” “齐局,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没关系,反正也不关我们分局的事。但白局买船的事你要放在心上,就像你刚才说的,江上的执法救援船艇只嫌少不嫌多。” “明白,我这就给柠柠打电话。” …… 韩向柠接到电话,直接在原来的合同造价上加了十万。 很霸气地说想买就是这个价,不想买拉倒。 做不做这个买卖对港监局而言真无所谓,韩渝硬着头皮打电话回复。 等了大约一个小时,老单位的新局长再次打来电话,笑道:“咸鱼,白局跟章家港的市领导说了,章家港的市领导同意了,让尽快变更合同。” “章家港真有钱,都不带还价的。” “不是人家有钱,是白局把你爱人狠宰人家的那十万块钱作为船员的培训费用向地方领导请示汇报的。不过你放心,我让人家安排人员来我们分局培训,不会给你再添麻烦。”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五百一十二章 亡羊补牢 > 下午两点,陵海公安局办公室。 徐海斌一上班就按领导要求给城北派出所打电话。 “张所,我办公室小徐啊,你们所里是不是有一个叫陈华的退伍战士?” “有,小陈以前是消防武警,去年退伍的,他怎么了?” “开发区那边不是建港口么,按规定港口要组建企业消防队,孙政委让我打电话问问他想不想去陵海港工作。” “去做企业消防队员?” “开发区的工资待遇比其他单位好,等陵海港建成投入运营,企业消防队的待遇也不会低。为了争取企业消防队员的名额,政委亲自打电话找的石教。” “行,小陈这会儿出去办事了,等他回来我问问他愿不愿意去。” “好的,麻烦你了,不过要尽快。” “不麻烦。” …… 徐海斌是陵海公安局学历最高的民警之一,学的是中文,是去年下半年通过“双向选择”进入公安系统的。 一年见习期快满了,到现在都没发警服。 穿着便服在办公室里上班,看上去有那么点格格不入。 他看了一眼政工室提供的名单,继续联系另一个民政局安置到公安局的退伍消防战士。 局里转业干部和退伍军人不少,从消防部队转业、复员或退伍的并不多,满打满算只有四个。 刚挨个儿联系完,王大姐拿着一份文件回来了。 “小徐,忙什么呢?” “陵海港正在组建企业消防队,政委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让我联系安置到几个派出所的消防战士。” “去开发区上班,钱途无量!” “听说开发区的工资待遇是挺高的。”想到陵海港企业消防队成立起来要接受陵海港和开发区分局双重领导,徐海斌好奇地问:“王姐,局里不管有什么事怎么光找开发区分局的石教,不找开发区分局的韩局?” “韩局忙,顾不上。” “再忙也不至于来局里开会的时间也没有吧,这几个月的会韩局好像都没参加。” “韩局不只是开发区分局的局长,也是市局水上分局的党委委员,还是开发区党工委的委员,他主要负责江上和港口的工作,不怎么管开发区分局的事。” 二人正说着,张兰拿着一个档桉袋出现在门口。 王大姐抬头笑问道:“张队,你不是调到经侦大队了么,怎么有空来看我们的?” 一个多月前,滨江市局成立经侦支队。 紧接着,各区县公安局相继从思岗公安局引进人才,成立经侦大队。 经济犯罪侦查专业性很强,急需懂财会的人才,张兰就这么从装备财务科调到刚成立的经侦大队。矮子里面挑将军,摇身一变为经侦大队一中队的中队长。 这个中队长不好干,一切都要重头开始。 提到新工作,张兰苦笑道:“什么张队,我现在跟小学生差不多,什么都不懂。”…“你是资深会计,是我们局里的大管家,不就是算账吗,你怎么可能不懂。” “说出来你一定不会相信,我是真不懂,要算要查的也不是我以前做的那些流水账。” “那是什么账?” “这几天在学什么借贷复式记账法,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头都搞大了!” “头搞大了没关系,肚子不能搞大。” “王姐,你能不能正经点,小徐还没找对象呢。” “好好好,不开玩笑了,是不是有事?” “我是从三河回来了,咸鱼让我把这个捎给你。”张兰递上档桉袋,又好奇的看了看徐海斌桌上的材料。 王大姐接过档桉袋问:“什么东西?” “你自己看,千万别弄坏,这可是咸鱼厚着脸皮、硬着头皮求来的,据说是市局领导交代的任务,周局和孙政委也很重视。” “到底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王大姐解开缠在袋口的棉线,打开档桉袋,一股墨香扑鼻而来。 轻轻取出里面的宣纸,展开一看,果然是一幅书法,确切地说是一幅题词。 万里长江第一哨! 七个大字龙飞凤舞,笔力强劲。 再看下面的署名,王大姐顿时愣住了。 徐海斌不明所以,起身走过来笑道:“这是谁的字,写的真漂亮。”新笔趣阁 “张兰,这是陈书记的题词?” “不光有题词,还有题词时的照片。” 张兰嘻嘻一笑,从包里取出两张照片。 王大姐接过一看,顿时惊呼道:“真是陈书记,咸鱼跟陈书记合影了!” “陈书记也跟马金涛他们合过影,不过跟马金涛他们的合影被水上分局拿走了。” “这么……这么珍贵的题词和照片给我做什么?” “我哪知道,好像是周局和政委要的。”张兰笑了笑,补充道:“陈书记题的‘万里长江第一哨’可能要拿去装表,这些咸鱼不懂,柠柠也不懂,干脆让我带到局里。” “你赶紧送给周局,放我这儿弄坏了怎么办?” “周局在办公室吗?” “差点忘了,周局和政委都去参加全市干部大会了。” “这就是了,周局不在办公室,这些东西我不交给你交给谁啊。” 省领导给开发区分局题词,甚至跟韩局合影,徐海斌彻底被震撼到了,傻傻的看着题词和照片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 与此同时,周慧新正在政府招待所大礼堂参加全市干部大会。 今天的大会既要表彰防台防汛的先进单位和先进个人,也要反思不足、总结教训,更要对接下来的水利工程建设进行总动员。 “这次台风灾害的特点,一是强度大,台风登陆时中心最大风力在12级以上,受其影响,我们陵海全境风力达到11级;二是暴雨量集中,台风影响期间,全市普降大到暴雨,19日上午9点至下午3点,连降6个小时的特大暴雨,雨量超过100毫米!”…钱市长抬头环视了下众人,捧着讲稿继续道:“三是潮位高,台风影响期间,正值农历七月半大潮汛,江海潮位上涨明显,沿江全线出现了超历史的位。 四是影响范围广,台风来临之后,覆盖全市所有乡镇;五是持续时间长,18日中午就开始受台风外围影响,直至20日下午才离开,台风在我陵海境内肆虐长达48小时之久。 六是危害严重,在大风、暴雨和位的共同袭击下,全市台风灾害十分严重。初步统计,全市在这次台风灾害中的直接经济损失高达45亿元,主要表现在江海堤防损害严重,农作物大面积受灾,多种经营损失较重,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受到较大危害……” 九一年的洪水很大,损失也很严重。 但今年遇到的不只是洪水,而是风、潮、雨“三碰头”,给陵海造成的损失远比九一年严重。 在场的所有人都参加过抗洪,一想到最危急的时刻,无不心有余季。 “我们陵海的江海堤防建设,多年来虽然按照长江流域的规定标准实施了土方达标,但防洪工程标准太低,堤顶高程距现有护坡工程坡顶高程相差两米左右。 加上这次台风最位较原历史最位高出070米,致使原防护工程标准偏低,风浪直接作用在没有防护设施的土方达标堤段,造成土方先淘空,再构成对防护工程部位堤防的破坏!” 钱市长顿了顿,接着道:“长江堤防,我们陵海也有十几公里干砌块石护坡,但在这次台风中的损失也较为严重。相比之下,婧江市去年搞的74公里永久性护坡,基本上经受住了这次台风灾害的考验。 省委省政府和市委市政府要求我们在三年内实现江海堤达标建设,接下来要对全市江堤、海堤进行全面整修、护砌和除险加固,使江海堤防达到抗御50年一遇的标准……” 钱市长深吸口气,扶着话筒继续道:“按照省委省政府的文件精神,在江海堤防建设的资金上实行分级筹集。省财政接下来将在预算内安排4亿元,向银行贷款6亿元,同时安排贷款贴息12亿元,专项用于江海堤防达标建设补助。 市里要筹集配套资金,各区县一样要筹集配套资金,土方工程主要依靠农民劳动积累解决。昨天市委召开过常委会,研究决定由市财政安排600万元预算内资金,贷款400万元……” 这一千万只是配套资金。 省里肯定要拨专款,滨江市也会安排专款。 多少年没认真搞过的江海堤防建设,即将拉开帷幕,能想象到长江岸线和海岸线接下来会变成一个大工地。 就在众人感慨万千之时,叶书记接过话茬,环视着众人掷地有声:“同志们,省委省政府和市委市政府从实现长治久安的目标出发,作出大力实施江海堤防达标建设的决定是十分正确的,也是十分及时的! 全市接下来的江海堤防达标工作,不仅要土方达标,防护工程也要立足高标准。对于重点堤段和港堤、闸堤,必须建设永久性的护坡工程,做到做一段、成一段! 对于普通堤段,力争在明年夏汛前完成块石护坡。病险涵闸要重点除险加固,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就算砸锅卖铁,也要把我陵海的江海堤防建成牢不可破的钢铁长城!”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五百一十三章 大家、小家 > 滨江市也在开防台防汛的表彰大会,韩渝虽然是先进个人但没出席。 之前抢险救灾要舍小家、顾大家,现在有时间不能再不顾小家。 执行完水上警卫任务就回到白龙港,跟姐夫、陈子坤、张平、小龚和刚分到白龙港派出所的见习民警小陈等人一起,清理白龙港客运码头和家属区内的淤泥。 大灾之后防大疫。 先把积水、淤泥清理掉,再用清水冲洗,然后全面消毒。 好在天气够热,不到三天屋里屋外就全干了。 老妈、师娘带着涵涵从小鱼家搬了回来,围坐在一起统计台风灾害给韩家造成的经济损失。 下蛋的老母鸡剩下三只,五只小羊不知道是不是吃过被污水泡过的草,因为腹泻死了两只,只剩下三只。 后来逮的小鸡全军覆没,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二十几只小鸭只找回来六只。 江滩上和大堤坡下的菜地被淹了,种的油菜、小青菜和各种豆子也是全军覆没。 之前因为搞种植和养殖付出多少辛劳暂且不说,买小鸡、小鸭和小羊羔是花了钱的,喂鸡喂鸭的饲料也是花钱跟陈子坤的爱人孟花蕾买的。 真正的血本无归,直接经济损失多达三百八十元! 看着老妈怏怏不乐的样子,韩渝故作轻松地说:“我们是船民,不是农民。看来我们真种不了地,也搞不好养殖。” 魏大姐不失时机地说:“船民就应该跑船,咸鱼,你爸昨天给你姐夫打电话了,他这段时间的运输生意好的跑不过来。” “是吗?” “熟州和章家港都在加固江堤,到处需要石头。他和你哥现在不只是运,也在做砂石生意。从徽安往熟州和章家港拉,连运费在内拉一船石头能赚七八百。” 省里下决心全面整修江海堤防,接下来长江江南段全线都要施工。 滨江这边就五座小山丘,还是风景区,不可能开山采石,对岸的姑州各区县虽然有一片丘陵,但能开采的石头也有限,可以说下游几个区县整修长江大堤所需的石料全要外购。 韩渝意识到对老爸和老哥而言这真是个商机,笑问道:“我爸现在一个月能跑几趟?” 聊到运输生意韩妈心情好多了,抬头道:“平均三天一趟,主要是装卸耽误时间,不然两天就能跑一个来回。” “一趟赚七八百,一个月跑十趟,这么说一个月能赚七八千!” “如果只是运赚不到这么多。” “幸亏旧船暂时没卖掉,不然现在只能看着人家赚钱。” “听说陵海、长州、东启和皋如都要修江堤,现在一船只能拉一百多吨,如果新船能早点下水就好了。” 韩渝岂能听不出老妈的言外之意,笑道:“我等会儿去船厂看看,请吴老板帮帮忙,看能不能造快点。” 新船早一天下水就能早一天赚大钱。…韩妈见儿子对家里的事很上心,忍不住说:“吴老板挺帮忙的,我昨天去过船厂,新船造挺快的,估计再有两个月就能下水。可新船下水不等于就能去拉货,手续办不下来跑不了。” “等柠柠下班回来,我跟柠柠说说。” “跟柠柠说没用,图纸又不是她们港监局审的,船造好也不是港监局船检科来检验。” 老韩同志和韩妈都是陵海航运公司的职工,去银行贷款都是通过航运公司办的,相关手续也是通过航运公司找陵海交通局港监站,再通过港监站找滨江市交通局港监处。 总之,韩向柠是交通部港监,管不到地方港监的事。 魏大姐反应过来,微笑着拉起韩妈的手:“这事交给老葛,他做过交通局长,港监站的那些人都是他的老部下,在滨江交通局他也有好多熟人,手续让他去跑。” “这怎么好意思呢。” “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正说着,冬冬跟老钱抓鱼回来了。 刚发过洪水,大堤内侧的沟渠里有好多鱼。 老钱今天收获颇丰,又抓了一大通,目测有二三十斤。 “舅舅,这条大不大,这条是我抓的!” “这条不小。” 韩渝站起身一边帮老钱倒茶,一边笑问道:“冬冬,期末考试考的怎么样?成绩单呢,拿给我看看。” 冬冬的心情一下子不好了,躲在外婆身后滴咕道:“舅舅,你怎么跟我妈一样!” “考的不好?” “我去洗手,我去看看涵涵有没有醒。” “往哪儿跑,给我站住。” “舅舅……” “把成绩单拿过来,我帮你总结总结。” “没什么好看的。” “让你拿赶紧去拿,你再这样我晚上告诉你妈,你今天又没做作业!”对于外孙的成绩,韩妈也很头疼。> 老钱和魏大姐意识到等会儿又要鸡飞狗跳了,一个借口去把刚抓的鱼养起来,一个借口去隔壁看看正在午睡的涵涵,相继熘之大吉。 冬冬最怕妈妈,生怕外婆告状,只能悻悻地回宿舍拿来成绩。 韩渝接过一看,顿时头大了。 语文72,数学68,英语43,物理86,政治55,历史72,生物66。 从老师的评语上看,外甥在学习方面要用功,在文体方面很活跃,说白了就是学习不好,玩很在行。 小学成绩挺好的,怎么上初中就不行了,难道跟转学有关。 不过受转学影响的可能性应该不大,四厂中学教习质量可以,平时管理比市区中学严。 韩渝沉默了片刻,抬头道:“你下半年就上初三,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如果不利用暑假期间赶紧补课,到了初三更跟不上。” 已经长成了半大小子的冬冬挠着脖子,都哝道:“我本来就跟不上,舅舅,学习是靠天分的。我爸成绩不好,我妈上学时成绩也不好,我的成绩自然好不了,你不能拿我跟你和舅妈比。”…“可不好好学,将来考不上高中只能上职中,上职中有什么前途?” “我可以去跑船。” “跟你外公和大舅一样跑船?” “我不跑小船,我要做海员、上大船、赚大钱!” “海轮是你想上就能上的,就算能上海船,就你现在这成绩,也只能做普通船员。天天敲锈刷漆,清理冲洗船舱甲板,又苦又累还赚不到几个钱,能有什么前途?” “我要跟你一样先做三副,再做二副、大副,将来做船长开大船!” “三副二副是高级船员,文化程度跟不上怎么做高级船员?”韩渝放下成绩单,把外甥拉到身边,循循善诱地说:“你以为船长是那么好当的,首先英语要好,英语不好肯定做不了船长。” “啊……” “数学、物理也很重要,不夸张地想成为一个合格的远洋货轮船长,天文地理都要懂。” “还要懂天文地理?”冬冬将信将疑。 韩渝拍拍他胳膊,微笑着解释道:“跑船看什么,首先要看天气,在海上航行跟在江里航行不一样,船长、大副和三副都要能看懂卫星云图,必须掌握哪边有低压气流,哪里会刮台风。 天文一样重要,要会使用各种仪器,观测方位航向。同时要懂机械原理,懂轮机,也就是主机辅机的工况。如果心里对船舶性能没有数,那无疑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冬冬从小在码头长大,爸爸妈妈都在港口工作,外公和大舅都是跑船的,一直以为跑船很简单。 听二舅这么一说,他苦着脸道:“跑不了大船我跑小船,外公小学没毕业都能开船,我一样可以。” “开江船有什么前途,再说你不是想做海员吗?你不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不想环游地球?” “……” “我不知道你爸你妈希望你将来做什么,但我会支持你上远洋海轮做海员的理想,读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趁年轻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挺好。不过想做远洋海员学习成绩必须跟上,现在用功还来得及,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决心。” “舅舅,我真学不下去。” “你那么聪明,我对你有信心。现在的成绩不太理想,可能学习的方式方法有问题。从明天开始你跟我去三河,我和你舅妈帮你补课。” “去趸船上?” “趸船上有空调,只要你认真学,我甚至可以带你上001,让你掌舵开船。” “真的?” “我骗过你吗?” “我真可以掌舵?” “真可以,我请范队长收你为徒。” 那可是滨江公安001! 冬冬越想激动,又忍不住问:“舅舅,能不能让我摸摸枪?” 韩渝不假思索地说:“没问题,前提是你要好好学习,要让我和舅妈看到你学习进步了。” 正激励外甥好好学习,女儿醒了,揉着惺忪的双眼迷迷湖湖地走了进来。 “爸爸,爸爸……” “涵涵乖,爸爸抱抱。” 真是只愁养,不愁长。 小涵涵一转眼已经会走路、会说话了,韩渝一把将她抱起,笑问道:“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小涵涵趴在韩渝的肩上,看着跟进来的魏大姐,流着口水说:“不喝水,我要吃雪糕。” 可怜的孩子,因为家里买了商品房,这么热的天连雪糕都吃不上,跟她爸刚参加工作时一样只能每天喝鱼汤。 魏大姐伸出双臂,一把抱过小家伙,笑道:“想吃雪糕是吧,魏奶奶带你去买,我们今天吃冷狗好不好?” “好!” “师娘,柠柠不让她吃冷饮,吃冷饮对身体不好。” “谁说的?”魏大姐反问了一句,回头道:“冬冬,跟魏奶奶一起去,魏奶奶给你们买。”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五百一十四章 装作不知道 > 下午两点半,蔚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火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河里的水烫手,地里的土冒烟,大地万物都被烘烤得炽热而干瘪。 江边风大,可站在江堤上却感受不到凉意。 叶书记在沉副市长和水利局、交通局、开发区管委会、三河街道等相关单位负责人陪同下,戴着草帽、顶着炎炎烈日,视察江堤。 全面整修江海堤防早已确定,配套资金和贷款很快就能到位,等省市两级的专项经费拨下来就能开工。 但在此之前要确定怎么整修,比如长江陵海段江堤划分为几个工程段,每个工程段由哪个乡镇负责,每个工程段需要投资多少钱,以及大概需要动员多少群众参与土方工程。 江边的交通不够便捷,而修堤跟修路并不矛盾,所以要借这个机会在江边修一条公路。 沿江公路要是能修通,既有利于发展开发区和沿江各乡镇的经济,将来再遇到台风或洪涝灾害,也能利用公路交通的便捷性更好的防台防汛。比如人员能在第一时间抵达江堤,抢险救灾物资也能及时运到指定位置。 从陵大汽渡一路视察到船坞工地,所有人都汗流浃背。 长余船舶修造厂的王老板和陵海船舶修造厂的吴老板早接到市领导要来视察的通知,连忙送上早准备好的冰镇矿泉水。 叶书记一连喝了几大口,转身看着大坝问:“王总,吴总,大坝那么高,坞门和坞堤是不是也要加高?” “肯定要加工,我们找过设计院和施工单位,坞门和坞堤要在原来的基础上加高两米,要与水利局刚确定的大堤标高平齐。” “这我就放心了,前车之鉴摆在那儿,我们都要吸取教训。” “要不是沉市长和韩局有先见之明,在台风来临前要求我们加高加固大坝,让我们抓紧时间做好排涝准备,甚至请航道工程局的工程船来帮我们排涝,这次的损失就大了,之前的投资真可能会打水漂。” 聊到刚过去不久的十一号台风,吴老板心有余季。 叶书记在台风过去的第二天就冒雨来检查过,知道开发区尤其港区防台防汛的准备最充分。不但提前对危险堤段和涵闸进行了加固,甚至准备了大量木桩、草袋、块石等抢险救灾物资。 见吴老板提到了韩渝,叶书记回头问:“沉市长,韩渝呢,怎么没见着他人。” “他在忙着组织培训。” “组织什么培训?” “叶书记,这边太晒,我们上车说吧,车上有空调。” “行。” 叶书记意识到沉副市长有话不方便当着太多人说,跟两位船厂老板握手道别。 回到车里,叶书记好奇地问:“咸鱼怎么回事?” 沉副市长带上车门,解释道:“他的工作关系虽然在我们陵海,但事实上从被任命为水上公安分局党委委员的那一天,就已经是市公安局的人了。上次从汉武接收三条巡逻艇回来,向公安厅和市领导汇报工作时都是以水上分局党委委员的名义。…这次带队去章家港支援和带队执行护送陈书记视察灾区任务,也是以滨江市公安局水上分局党委委员的名义。可以说他已经在公安厅和市委市政府那边挂了号,刘厅长和陆书记对他印象深刻。” 水上工作具有一定特殊性。 不出事默默无闻,遇到像十一号台风这样的自然灾害,水上执法救援力量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 小伙子这次真代表滨江露了大脸,前天听周慧新说,小伙子甚至在周慧新和水上分局局长王文宏的要求下,跟省领导求了一幅“万里长江第一哨”的题词! 想到这些,叶书记低声问:“我们陵海庙太小,留不住这条咸鱼?” “既然是条鱼,只有在江里才能发挥出更大作用,据说市公安局是把他当作水上分局未来的局长培养的。” “这个位置还真挺适合咸鱼的。” “叶书记放心,我跟水上分局的王文宏同志沟通过,王文宏是从我们陵海走出去的干部,他很关心家乡建设,承诺三年内保持现状,等陵海港建成投入运营再把咸鱼调回去。” “咸鱼今年二十几?” “二十五。” “再过三年二十八,到时候调回去担任负责具体工作的副局长正合适。干两三年副局长,等到三十岁就可以委以重任,让他独当一面,当水上分局的局长了。” “市局应该是这么考虑的,毕竟咸鱼太年轻,公安系统又习惯论资排辈。好在水上分局本就是个比较年轻的单位,不然三十岁当局长都显得太儿戏。” 沉副市长笑了笑,随即话锋一转:“但水上分局也不一定能留住咸鱼。” 叶书记下意识问:“公安厅想挖墙脚?” “这倒没有,咸鱼在一线能发挥作用,也能干出成绩,去公安厅他能做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 “他爱人为了孩子,去东海买了套商品房,一家三口都办了东海的蓝印户口,跟银行贷了几十万,每个月都要还贷款,经济压力太大,他不想全家都跟着吃苦,打算辞职去跑船。”> “辞职!” “就因为打算辞职,他回来休息了两天,就去找周慧新和孙家文,把前年从消防部队转业安置到公安局的干部和三个退伍战士调到了开发区分局,让那个军转干部担任分局的消防专干兼陵海港企业消防队长,让三个退伍兵做企业消防队的班长,组织港区联防队的年轻队员进行消防训练。” 沉副市长喝了一小口水,接着道:“考虑到水上分局和长航分局装备了三条巡逻艇,接下来肯定是要在江上执法救援的,他又提议搞一期水上执法救援及消防培训。 对岸的熟州市公安局成立水上派出所,章家港市政府又拨款给长航姑州分局装备了一条巡逻艇,人家都想来我们这边取经,听说他正在组织培训,就通过长航分局和水上分局送了六个民警和十四个协警过来参加培训。”…叶书记沉默了片刻,问道:“他这是想把江上的事安排好了再辞职?” “嗯。” “这些事陈局知道吗?” “知道。” “陈局能同意他辞职吗?” “他在哪儿‘万里长江第一哨’就在哪儿,他真要是辞职不干,‘万里长江第一哨’这块金字招牌就砸了,陈局怎么可能放他走。据说正在给他申报二级英模,申报材料已经上报到省厅了。” “光给荣誉有什么用,荣誉又不能当饭吃,他现在缺的是钱!” “所以王文宏通过朱大姐找过我,打听我们开发区的工资待遇。” “他们想挖我们的人,还想请我们帮着留住人?” “他们自己也在想办法帮咸鱼减轻点经济压力。” 叶书记笑问道:“他们有什么办法?” 沉副市长微笑着解释道:“咸鱼刚开始只是想搞个小规模培训,水上分局和长航分局干脆来了个顺水推舟,把培训规模搞得很大,培训科目也很多,从水上执法,到水上救援,再到水上消防。” “这能减轻咸鱼的经济压力?” “咸鱼虽然是水上分局的党委委员,但工作关系依然在我们陵海,对他们两家而言咸鱼是外人,请咸鱼去讲课,当然要给咸鱼讲课费。再说去外面请专家来讲,一样要给人家钱。”新笔趣阁 沉副市长笑了笑,补充道:“水利局接下来一样打算请咸鱼去帮着组织水上执法培训。连滨江农业局和东海区渔政局滨江渔政站,都要组织渔政执法人员和渔船船长船员进行海上消防救援和安全方面的培训,到时候也会请咸鱼去讲。” “讲课费能有几个钱,又能顶什么事?”叶书记忍俊不禁。 “聊胜于无。” 沉副书记想了想,又笑道:“他打算辞职去跑船的事,只私下里跟两个很要好的老同事说过。他以为我们都不知道,正在按部就班的做辞职前的准备,可事实上江上几个执法单位的领导都知道。” 一个都打算辞职去赚大钱的人,还想着安排好江上的工作。 叶书记感慨万千,沉思了片刻说:“既然那么多人不希望他辞职,看来他辞职去跑船的想法很难实现。” “所以我们干脆也装作不知道。” “一个人能干到那么多人不希望他走,确实不容易。” “有能力,有责任心,有主观能动性,遇到事敢于担当,这样的同志是不多。而且有专业技术,别看港监局是管船管水上运输的,可据我所知在航运专业技术上,全滨江港监局只有两个老船长能跟咸鱼相提并论。” “别人都不懂?” “朱大姐不止一次说过,现在的用人政策有问题。让没跑过船,没做过船长、大副、二副或轮机长的人去监督船长船员,这不是开玩笑么。打个最简单的比方,遇到水上交通事故,让那些从院校毕业但没跑过船的人去调查,他们懂吗,又能调查出什么?”…“术业有专攻,看来港监局比水上分局更需要咸鱼这样的人才。” “港监局也想招录经验丰富的船长,可那些船长不愿意干。招了这么多年就招了三个,其中一个还去引航中心做引水员。” “招不到也正常。” 陵海正在建设港口,叶书记对航运并非一无所知,轻叹道:“首先是工资待遇,做远洋货轮的船长,一年少说也能赚十几二十万,去港监局上班能赚几个钱,连做引水员赚的也没做船长多。 再就是社会地位,船长是一条船的最高负责人,在船上一言九鼎。真要是不做船长去港监局上班能安排个什么位置,能安排个副科已经很不错了,要面对那么多上级,人家肯定不习惯。” 沉副市长深以为然,感慨地说:“也就咸鱼愿意在江上工作,换作别人有那么多证书早跑了。” 咸鱼如果不辞职,将来不管调回水上分局还是调到港监局,依然在江上。 有这么个能干的小伙子在,对陵海只有好处没坏处。 叶书记权衡了一番,抬头道:“今年开发区干部的奖金和招商引资提成是参照江对岸几个开发区实施的第一年,我们说到就要做到,不然会影响干部们的工作积极性。” 沉副市长岂能听不出领导的言外之意,笑道:“叶书记放心,等到年底就让财政局核算,该发多少就按标准发放多少。一分不会少,一天也不会拖!”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五百一十五章 安全教育 > 江上的运输生意好做! 只要把石头从徽安拉过来就有单位要,卸下就结算,一天不带拖的。 刚经历过一次台风灾害,从东海市的漴明、嘉淀到姑州的大仓、熟州、章家港,再到江音、震江,几乎全在整修江堤。 到处需要石料,钱太好赚了,以至于都赚不过来。 作为陵海航运公司的老职工,韩正先觉得不能忘了老单位和老邻居,赶紧给公司打电话。 航运公司的新任经理意识到这是一个商机,立即组织船队参与抢运,甚至安排专人赶赴徽安“承包”了三个采石场和两個码头。 韩正先因为给公司及时提供信息,享受到优先靠港、优先装货的待遇,从之前的三四天跑一个来回,变成了两天跑一个来回。 真叫个日进斗金,他和大儿子和大儿子的小舅子轮着开船,人歇船不停,忙得不亦乐乎。 吴老板修造了那么多年船,现在建造内河船舶的效率很高,一千吨左右的船只要三个半月就能下水。 葛局长退居二线,理论上可以不上班。 市领导的话听不听没关系,魏大姐的话他必须要听,几乎成了老韩家正在建造的新船的船东,全权帮着办理相关手续。 张江昆也没闲着,发现搞养殖业和种植业解决不了迫在眉睫的经济压力,觉得还是要干好本职工作。 港务局和东海长江客运公司出于经济效益考虑,对于白龙港、东启港这些半死不活的小客运码头,出台了一系列关于客运和货运方面的激励措施。 说白了就是效益好,大家伙就有奖金和提成。 张江昆和三个码头职工商量了下,决定双管齐下。 售票员陈洁,也就是白龙港派出所副教导员张平的爱人,跟另一个码头职工每天下午轮流去城区和附近乡镇张贴广告。 开通电话订票,开展送票上门服务! 同时联系陵海长途汽车站,请长途汽车站代售白申、白浏和高速客轮的船票,甚至请中巴车主代售船票。 大前天上午,专门去了趟陵海电视台,花了一千块钱请电视台帮着打广告。只要给钱,歌都可以点,在电视上打广告很简单。 张江昆主要负责货运,每天骑着韩渝的小轻骑去拜访四厂等周边乡镇的企业和城区的几个货运站…… 事实证明,打不打广告,主不主动出去联系业务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几天的高速客轮上座率明显提升,因为白龙港是“始发站”,昨天来白龙港坐高速客轮的旅客多,搞得许多没提前买票的东启旅客到了东启港买不到票,上不了船! 货运业务也明显提升,只是装卸有点累。 看在能多拿奖金和提成的份上,累就累点吧,总比赚不到钱好。 韩渝一样没闲着,跟赶场似的整天忙于讲课。 滨江农业局渔政站和东海区渔政局滨江渔政站考虑到要参加培训的渔船船长船员太多,从东启、陵海、东如和思岗等区县去市区培训不方便,干脆从东启开始,一个区县一个区县的办培训班。 在渔船的水上交通安全监管方面,渔政远没有交通系统的港监、海监专业,但分属两个系统,农业系统不可能去请交通系统的人来讲。 韩渝是公安,属于“第三方”,请韩渝来讲正合适,而韩渝也觉得有必要跟滨江的渔民好好讲讲安全。 因为渔民的安全意识没有内河船员和海轮船员那么高,培训考试发证一样没港监、海监那么严格,这些年不知道由于安全意识淡薄出了多少事。 东启渔民多,今天的培训安排在东启市工人电影院。> 穿着警服坐在讲台上,下面鸦雀无声,一向大大咧咧的船老大们不敢交头接耳,刚讲过消防安全也不敢在电影院里抽烟。 “同志们,刚才讲的消防安全,接下来讲航行安全和海上捕捞作业安全。” 韩渝换上一张幻灯片,回头看着大银幕,说道:“这是一条巴拿马籍货轮,船东是韩国的一家船公司。前年10月21日,该船在即将进入韩国海域时突然发现船艏甲板上出现了几个中国渔民,把值班的二副吓得不知所措,以为是海盗上了船。” 渔民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货轮上,难道是偷渡? 滨江渔政站的杨副站长和东启市农业局分管渔政的李副局长正纳闷,韩渝解释道:“二副叫上几个水手,手持扳手等‘武器’迎上去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渔船被撞之后,渔民从锚链孔里爬上来的。货轮靠泊韩国釜山港,把幸存的几个中国渔民送交了韩国移民局。 这起海上交通事故最终的调查结果我不知道,但通过这起交通事故能看出几个问题。 大家可能不知道,我曾在近海客轮和近海货轮上服务过,也曾在远洋货轮上干过近两年。尤其在跑近海航线时,我遇到过很多渔船,对国内渔船有一定了解。” “我们有些渔民迷信‘抢过大船头,一年吃不愁”。只要见着大船来了,喜欢乃至故意近距离穿越大船船艏。但更多的渔民是因为放了渔网,担心渔网会被航经的货轮卷走刮坏,为保护渔网,见着大船经过就不断在大船前方来回穿越,试图以此逼大船改向远离。” 李副局长虽然分管渔政和渔业,但从未出过海,不敢相信竟有这样的事。 滨江渔政站的杨副站长出海护过渔,知道咸鱼不是在危言耸听,不禁点点头。 “同志们,遇到这种情况,我们中国的货轮出于同情心,往往让就让了。但外轮不信这一套,他们不一定肯让。有的外国船长并不知道渔网对大家的重要性,领会不了渔船在正前方近距离反复穿越的意图。” “大家是在货轮前面亡命相搏,左右来回穿越,人家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由于语言不通又无法通过电台进行有效沟通,并且就算及时采取避让措施,也不知道渔网的具体位置,一不留意就撞上了。” 看着台下渔民们若有所思的样子,韩渝凝重地说:“这样的情况不止一次发生过,我在远洋货轮上服务时亲眼看到过,当时是在东海海域,两条渔船企图逼我所服务的货轮远离渔网。 我当时是见习大副,英国二副在驾驶台值班,他发现渔船拦在前面,当即先做了避让。可那两条浙海籍的渔船继续变向追赶,豁出去保护渔网。二副当时真没了主意,不知道那两条渔船想做什么,我发现不对劲,赶紧让舵手左满舵,在最后关头避免了碰撞的发生。” 近距离穿越大船船艏,在座的船老大几乎都干过。 会场里更安静了,一个个听得五味杂陈。 “我知道渔网被毁损失会很大,也知道大家靠捕捞维持生计,但小船逼大船调整航向太危险,一个不慎就会船毁人亡!” “韩局长,我知道你说这些是为我们好,可真要是不拦,我们的渔网毁了,这个损失谁赔?”一个船老大忍不住站起来问。 “这确实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但你们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你们要是在海上出了事,家里人怎么办?我认为命比网值钱,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韩渝顿了顿,接着道:“为避免这样的情况再次发生,我认为渔政和海监部门要做工作,比如组织大家进行英语培训,英语没大家以为那么难,只要掌握一些日常用语,可以进行简单的沟通就行了。 大家的船上都有电台,看见大船来了呼叫对方,告诉对方哪里有渔网,我相信对方会及时避让,毕竟大船的推进器一旦被渔网缠上也会造成损失,甚至有失控的危险。 又比如请渔政部门及时与海监沟通,提前通报渔船捕捞作业的范围,提醒航经的货轮注意避让。总之,办法肯定比困难多,用不着冒船毁人亡的危险去逼大船转向……” 韩渝整整讲了两个小时,所讲的内容跟之前组织的培训完全不一样。 讲完之后,东启农业局的李副局长迎上来问:“韩局,那些船老大在海上真敢逼货轮转向?” “这就是渔权和航权的矛盾。” 韩渝回头看看身后,苦笑道:“我去过几十个国家,那几十国家的渔船加起来也没我们中国多。搞得很多外籍船长一到中国沿海,面对庞大的渔船队伍就不知所措。 尤其开捕的时候,进入渔区,雷达扫一圈,密密麻麻全是渔船和渔网,货轮航行真跟蹚地雷阵似的要小心翼翼。如果在近海,如果进入了我们的领海,外轮肯定会尽可能避让。 可到了外海,外轮就没那么多顾忌了。刚看到会采取避让措施,但你如果不依不饶,追赶着想逼人家转向,遇上脾气暴躁或粗心大意的船长,撞就撞了。” 滨江渔政站的杨副站长点点头,转身道:“所以要加强海上安全教育,不能因为经济利益连命都不要。” 第五百一十六章 “神仙打架” > 眼看快八月底,天气依然炎热。 午后刺眼的阳光,让人睁不开眼睛,晒得让人有种迫不及待泡在水里的感觉,但在水里的人却迫不及待想上岸。 “自救都做不到,怎么敢说自己是专业救援?怎么救别人?” “加油!还有十米!” “还有五米,坚持住!” …… 滨江市历史上的第一次军地联合防汛抢险技能培训正式拉开帷幕,一百二十六名救援队员在韩渝、陈子坤、马金涛等教官指挥下,顶着似火骄阳在江心奋力练习游泳技能。 这一百多名救援队员来自滨江水上分局各水警中队、滨江市消防支队港区中队、长航分局各派出所、军分区警卫排、滨江出入境边防检查站监护中队、滨江港企业消防队、陵海港企业消防队和长航姑州分局、熟州市公安局水上派出所。 他们中有公安干警,有公安现役武警,有现役军人、有协警,有企业消防队员,但现在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培训班的学员! 这个培训班之所以冠以“军地联合”是因为有公安现役参加。 而之所以冠以“滨江市”则有两层考虑,一是江上的救援力量需要整合,二是组织培训需要经费。 市防指通过刚过去的十一号台风灾害,意识到保有一支水上抢险救援力量的重要性。水上分局联合长航分局关于组织防汛抢险救援培训的申请呈报防指,防指很快就批下来了。 不但批了一笔培训经费,还采购了十条冲锋舟和十条无动力的橡皮艇,装备给水上分局、长航分局、消防支队、边检站监护中队和两个港口企业消防队。 培训需要场地,滨江航运学院正好在江边,暑假学生放假,校舍和宿舍都空着,正好用来组织培训。 这次培训是封闭式的,军事化管理。 每人发两套迷彩服,不许穿原单位的制服,也不得佩戴警衔军衔。 早上跑操,晚上点名,甚至要在参训的军分区警卫排副排长指挥下进行队列训练。 市领导对这次培训很重视,三天前举行开班仪式时,王市长和军分区陈政委都来了,要求全体学员服从指挥、刻苦训练,提高应急抢险实战能力,充分发挥水域救援中的尖刀作用,随时做好奔赴抗洪抢险一线的准备…… 韩渝是教练组的总教官,既要组织抢险救援业务培训,也要确保训练安全。 在江心训练虽然贴近实战但也很危险,为确保万无一失,专门把001和长江公安111艇调过来了,在上下游负责警戒。 等所有学员都游到终点,精疲力竭的爬上长满杂草的浅滩,韩渝活动了下手脚,看着众人道:“有些学员水性不错,游得很快,但作为救援队员光游得快是远远不够的,泳姿也很重要。我刚才看了看,大家都是最基本的自由泳,有些学员游的甚至像狗刨。”…学员们顿时哄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 韩渝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看着刚才游最快的一个学员,笑道:“水性好、游得快,只能自救,而我们执行抢险救援任务是要去救人,这就考验我们在水中的耐力。 如果泳姿不规范,就很容易脱力,甚至会被溺水人员纠缠。我们常说救命稻草,一旦发生那样的情况,你们就会成为溺水人员死死攥住的救命稻草,那是一件非常非常危险的事,到时候别说救人,恐怕连能不能自救都成问题!” 总教官很年轻,但对培训很严格。 总是把安全放在第一位,处处从实战角度出发,严格按照“先讲解、再示范、后训练”的步骤进行。 郭维涛正想着总教官知不知道很快将成为自己的顶头上司,韩渝跳下浅滩中间的“小河”,一边在水中示范一边喊道:“看清楚了,这就是进攻式泳姿!这是防卫式……” 马金涛很默契的跳下水,模拟起溺水人员。 韩渝选好角度,顶着浪小心翼翼游过去,瞅准机会控制住马金涛的手臂,跟采取强制措施似的,从后面搂着马金涛的脖子往后游。 回到浅滩上,韩渝接着道:“必须认识救援的危险性,哪怕我们看上去很安全!水上救援,时间就是生命,对我们来说可能会出现各种突发情况,但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要根据抛、划、游的原则施救。 也就是说能抛绳尽可能抛绳营救,能用船艇划过去就尽可能划过去营救,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能像我刚才这样游过去营救。至于如何抛绳,怎么扎绳包,怎么用船艇施救,那是接下来的科目,今天先练基本功,先学会各种泳姿。” 培训大纲早发给了学员。 接下来要训练的科目有很多,比如水域个人防护、水域抛绳包、活饵救援、充气橡皮艇组装、冲锋舟驾驶、无动力艇操作、舟艇故障排除、舟梯联用、救援桨板应用、翻滚流和绳索技术、夜间模拟营救、橡皮艇翻舟自救、水中解脱、水面拖带和心肺复苏等等。 甚至要请水利局的总工程师来讲课,要学习大堤渗水、管涌、漏洞、漫溢、决口等险情和城市内涝处置。 韩渝跟前几天一样,示范完让陈子坤、马金涛、方国亚、杨勇、董邦俊等人给各学员分队演示分解动作,然后组织分队训练。 他根据训练情况进行讲评纠正,最后再一个分队一个分队的考核。 学员来自军地那么多单位,谁都不想被比下去,要知道各自单位领导很关心训练成绩,三天两头来看训练情况,没时间来的也打电话问。 他们憋着劲儿咬牙拼搏,即使脸上已经晒脱了皮,双脚被江水泡得发白,也没有一个人叫苦叫累。 训练时间一个月。 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从明天开始就要进行学员期待已久的舟艇训练。…韩渝作为教练组的负责人享有特权,不用像学员们一样住在航运学院宿舍,这些天一直住在老丈人家,学姐每天下班也会来市区。 他换上衣服正准备回家,水上分局的马政委居然来了。 “政委,又来检查训练进展?” “昨天王局来检查过,他说你们组训工作干得很好,我是顺路过来看看的。” “马上开饭了,我陪你去食堂。” “你都不在这儿吃,我更不会在这儿吃。” 马新民扶着自行车,一边往外走一边笑问道:“刚调到我们分局的郭维涛表现怎么样?” 韩渝对二分队的郭维涛印象深刻,不假思索地说:“表现非常好,好的不能再好。” “评价这么高啊!” “体能好,水性好,学什么都快。抗晕训练其他学员恨不得把苦胆吐出来,他完全没有晕船反应,他如果不说以前没怎么坐过船,我真以为他跟我和小鱼一样是在船上出生、船上长大的呢。”> “这么说他是天生的水警?” “水警又不只是要求水性好、不晕船,他是不是天生的水警我不知道,但他绝对可以成为一个好船员。” 韩渝笑了笑,又感慨地说:“我以前一直以为没有人天生不晕船,见着他之后才知道真有人不晕船。” 马政委回头看看航运学院的大门,笑道:“他不是天生不晕,他是接受过比这更惊险的训练。” “接受过更惊险的训练,政委,他是侦察兵转业的?” “不是。” “那他以前是做什么的?” “调到我们分局之前,他是一大队的交警。在做交警之前,他是部队文工团的杂技演员。” 韩渝愣了愣,惊诧地问:“他就是那个五岁就去部队当兵,转业安置公安局就有二十年工龄的杂技演员?” 马政委笑问道:“你听说过他?” 韩渝忍俊不禁地说:“我知道有这么个人,但不知道就是他。以前陈局去白龙港检查工作,陪同陈局去检查的一个领导提过他。难怪在跳帮攀舷训练时他跟会轻功似的呢,原来他是杂技演员,以前部队练过啊!” “躺在大凳上把一个大水缸蹬着转的杂技节目你有没有看过?” “在电视看过,他会蹬啊?” “他会不会蹬水缸我不知道,只知道他五岁时就跟水缸似的被人家蹬,在半空中被人家蹬得转来转去,他当然不会晕船了。” “他在交警队干好好的,怎么想到调过来做水警的?” 马政委轻叹道:“可能跟以前的经历有一定关系,他比你大不了几岁,工龄却跟我差不多,工资那么高,在交警队有很多人羡慕妒忌。” 韩渝不解地问:“他的工龄本来就长,这有什么好羡慕妒忌的?” “人多了事就多,有些人羡慕他拿高工资,笑话他没文化。他从小练杂技,不知道摔过多少跟头,受过多少次伤,提到杂技很烦,当年就是因为打死也不想再练杂技才转业的。”…马政委顿了顿,接着道:“可交警大队的大队长、教导员不知道这些,每次市局搞文艺活动,只要上级让交警队出节目,大队长教导员就让他上台表演杂技。”??? 韩渝下意识问:“在交警队呆的不舒服?” “他的情况比较特殊,他打申请调离交警队,政治处不知道往哪儿安排,于是想到了你。”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们年纪差不多大,你参加工作也很早,工龄一样不短。政治处可能觉得你们应该有共同语言,就把他从交警队调到我们分局,还特别强调让他以后跟着你。” “跟着我?” “你是分局的党委委员,手下不能没水警。” “我有水警五中队,有马金涛和杨勇!” “等003下水入列,马金涛和杨勇就要接管003,003到时候要部署到节制闸派出所,负责节制闸至天升港水域的治安。” “马金涛和杨勇要走,那能不能再给我安排两个人?” “没问题,其实王局早考虑到。” “安排谁给我?” “董邦俊和李明。” 董邦俊是当年在营船港挂任水警四中队长时的老部下,李明是“大鱼局”当年用渔政赞助的经费招录的合同制民警,后来跟马金涛、杨勇、杨远等人一起转正的。 都是水上分局的元老,也都是老同事老战友。 韩渝不禁笑道:“行,就他们两个。” 马政委微微笑了笑,随即话锋一转:“王局这几天拜访了好几个单位,港监局、长航分局、边检站和水利局等单位的领导都认为接下来还要组织培训。” “组织什么培训?” “我们几家商量了下,等抢险救援技能培训结束之后,就由市局牵头,说白了就是由我分局牵头,组织消防支队、长航分局、港监局和两个港口企业消防队,进行滨江市水上消防灭火培训。” “针对水上火灾扑救进行培训?” “不但要进行专业的消防培训,王局还打算借这个机会成立滨江水上消防协会。市局和消防支队都很支持,等协会成立起来,江上的几个执法部门和沿江的企事业单位都是协会的成员单位。” 长航分局打算把几个港口派出所变成江上和岸线的辖区派出所,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看来王局是见招拆招,打算通过成立水上消防协会的方式,确定水上分局对滨江水域及岸线的消防管理事权。 全线的消防都归水上分局管,那治安管辖权自然也不存在争议。 让人不得不佩服的是,在这一问题上市局、市消防支队和港务局等单位肯定会支持自己人,长航分局不但不好反对,甚至要积极加入王局牵头成立的水上消防协会,不然就意味着长航分局对水上消防不重视。 神仙打架,打的如此超凡脱俗。 都是自己的老单位,韩渝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马政委笑看着他道:“协会的理事长由谁来担任暂时没确定,但秘书长肯定是你,港监局、渔政、海关、边检、陵海公安局和港务局、中远等单位只认你,不会认别人。” “政委,你这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吗?” “这既是委以重任,也是为了工作,再说你本来就是水上消防的实际负责人。” 马政委笑了笑,接着道:“等水上消防培训结束,就联合港监、渔政、海关、水政、边检等单位组织水上联合执法培训,长航分局想参加我们热烈欢迎,不想参加也没关系。你提前准备下教桉,到时候肯定有你几堂课。”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五百一十七章 砸锅卖铁! > 计划总是不如变化。 韩渝原本打算把冬冬带到三河好好补补课,可上级组织了一系列培训,他实在抽不出时间管外甥。 韩向柠一样忙,既要负责陵海水域的水上交通安全,也要考虑刚封顶的陵海港监处办公楼接下来怎么装修。 小两口跟姐姐商量了下,让姐姐姐夫买了点水果,把冬冬送到他最害怕的高老师那儿补课。 事实证明补不补课是完全不一样的,也证明冬冬并不笨。 在张二小的未婚妻高老师严厉督促下,冬冬的成绩显着提高,开学之后的第一次单元考试,语文、英语和数学都及格了,物理和刚开始学的化学还拿了高分! 儿子的成绩比什么都重要。 张江昆不敢再一门心思想着怎么发展白龙港的客运和货运业务,跟妻子商量了下,干脆让冬冬每天放学之后去高老师家做作业。 韩渝和韩向柠忙里偷闲回到白龙港,又被姐姐姐夫拉着研究起冬冬的未来。 “现在的成绩怎么样?” “高老师说如果能保持下去,应该有机会考上高中,不过也只是有机会,想上陵中是不可能的。以前中专中师分数线高,现在中专毕业不分配工作,陵中的录取分数线比中专中师高,尖子生全上陵中。” 张江昆话音刚落,韩宁就滴咕道:“就冬冬的成绩,勉强能考上个普通高中,将来也不一定能考上大学。” 韩向柠抱着涵涵,问道:“姐,你想让冬冬上什么学校?” 韩宁抬头道:“我想让他上警校,我和你姐夫昨天去问过杨部长,杨部长说只要成绩大差不差,只要能达到普通高中的录取分数线,港务局就能送他去汉武上警校。” 张江昆补充道:“小鱼在警校做教官,虽然离家远点,有小鱼照看着我们也放心。” 韩宁想想又说道:“冬冬现在是东海的蓝印户口,等快毕业时再找找人,说不定能分配到东海分局。” 长航分局的经费来自港务局。 对长航分局的领导班子人选,港务局现在虽然没话语权了,但通过委培的方式送几个港务局子弟上长航系统的警校还是没问题的,前提是成绩不能太差。 韩向柠觉得这是一条出路,不禁笑道:“杨部长说没问题,那就应该没什么问题。接下来一年盯紧点,只要冬冬能保持现在的成绩,真可以去汉武上警校,将来做公安。” “可他不愿意。” “谁不愿意?” “冬冬。” 韩宁轻叹口气,愁眉苦脸地说:“我昨天问过他,他说做警察没意思,他就想做海员赚大钱。” 韩渝低声问:“是不是受我的影响?” “跟你关系不大。”张江昆苦笑道:“冬冬是在港区长大的,你姐以前又在海员俱乐部上了好几年班,经常带他去海员俱乐部玩。在他心目中在港口上班没出息,做警察也没什么意思,只有做海轮船员才有出息。” …以前海员工资高,社会地位也高。 滨江港又是很早就对外开放的内河大港,经常有外轮靠泊。 可以说滨江友谊商店和海员俱乐部以前就是专门为海员服务的,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海员。韩渝清楚的记得,海员俱乐部以前举办舞会,有好多人跑过去爬在墙头往里看。 冬冬是在那个环境里长大的,当然想做海员,甚至想环游地球,看看外面的世界。 韩渝反应过来,苦笑着问:“那怎么办?” “三儿,他这会儿在高校长家做作业,等他做完作业回来,你和柠柠帮我好好跟他说说,做警察有什么不好的?做警察多光荣啊!” “我们觉得做警察没什么不好的,我们感觉做警察很光荣,但他不这么觉得。” “想想也是,我是长航公安,你现在是地方公安,对他而言公安一点都不神秘,我们做的那些工作在他看来真没什么成就感。” 公安工资低,港口的公安工作又很枯燥。 比如老姐,主要负责滨江港派出所的内勤,忙的时候去候船室或售票室执勤,想想确实没什么意思。 韩渝沉默了片刻,问道:“如果这个思想工作做不通呢?” 儿子不想做警察,你要是非逼着他报考长航警校,很难说接下来会不会不好好学习,毕竟这么大的孩子都有逆反心理。 张江昆权衡了一番,无奈地说:“他要是非要做海员,那就让他做海员。三儿,柠柠,你们学校现在还有中专班吗?” “升格成学院之后只有大专班、本科班和短期培训班,没有中专班。” “这么说还是要上高中。” “上高中有什么不好。” “他不愿意上高中。” 见韩向柠一脸不解,韩宁苦笑道:“这是受你们两口子的影响,我做过他的思想工作。我一提到上高中,他就说舅舅舅妈怎么怎么的。说到底就是不想上学,净想着出去玩,想着赚大钱。” 张江昆则紧盯着韩渝问:“三儿,现在有没有学校开设船舶驾驶和轮机的中专班?” “滨江没有。”> “别的地方呢?” “东海有,而且有不少。” “东海有哪些学校?” 韩渝对东海航海类的学校太了解了,不假思索地说:“东海有海运学校,以前是海运局的,现在海运局变成了中海集团,海运学校归中海集团管,有船舶驾驶和轮机技术专业,而且是国家重点中专。” 贷款去东海买商品房图什么,不就是希望儿子将来能去东海工作生活么。 韩宁一下子来了兴趣,急切地问:“分数线高不高?” “现在跑船不赚钱,海运局改制之后好多船员都分流了,客运部的女同志要么分流海运局下属的医院、招待所上班,要么分流去了海运局的养老院。甲板部和轮机部的船员被安排去给电话局拉电话线,相当于劳务输出。” …韩渝暗叹口气,接着道:“行业不景气,东海人自然不会去学这些,据我所知录取分数线不算高,但学费不便宜。而且冬冬的学籍在滨江,他就算想报考也报考不了。” “除了海运局的海运学校,东海还有哪些学校?” “海运局还有海运技校,海运学校是正规中专都没什么学生报考,更别说技校了。据我所知这个不用看学籍,只要花钱就可以上,但技校的管理和学风不太好,毕竟技校现在主要搞海员培训,学校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韩渝想了想,继续道:“东海还有个港湾学校,是东海港务局办的,现在属于职业中学,不过培养的主要是港口职工,想学开拖轮可以去。” 韩宁滴咕道:“冬冬想上海轮做海员,他肯定不想学开拖轮。” “东海还有个水产学校,也开设船舶驾驶和轮机专业,不过教的是怎么开渔船。从就业的角度出发,上水产学校挺好的,东海远洋渔业公司的船员大多是水产学校毕业的,东海区渔政总队的不少渔政船的船员也是水产学校毕业的。” “冬冬肯定不愿意去学开渔船。” “那就只能报考海运学校,差点忘了,海运学校以前是东海海运学院的中专部,海运学校的毕业生可以通过成人高考上海运学院。东海海运学院是四大航海院校之一,如果能上这个学校,将来肯定比我们有前途。” 韩向柠抬头道:“可冬冬的学籍在滨江,他报考不了。” 韩渝沉吟道:“这要打听打听,先搞清楚海运学校在不在我们江南省招生。如果在江南招生,冬冬就可以报考,不过想在这儿考肯定比在东海考难,毕竟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国家重点中专。” 国家重点中专! 将来还有机会上大专,并且是东海海运学院! 韩宁觉得上这个学校比去汉武上警校有前途,蓦地站起身:“学籍好办,我们现在有东海的蓝印户口,可以帮冬冬办转学,让他去东海念初三。” “姐,转学应该没什么问题,关键转过去住哪儿。” “明天白申号靠港,我问问邵磊,看能不能在他家附近租个房子。” “让冬冬一个人去东海上初中?” “我和你姐夫走不开,但可以让冬冬的爷爷奶奶去看着呀。” “老家不忙?” “老家的地被政府征收了,我爸昨天给我打过电话,想让我问问你爸船上缺不缺人,他想接着跑船。” 韩向柠乐了,忍不住问:“政府赔偿了多少钱?” 张江昆正准备开口,韩宁就唉声叹气地说:“补偿款没多少,就帮冬冬的奶奶补交了保险,从下个月开始拿退休工资,不过本来也没多少地。” 姐夫的老爸以前也是航运公司职工,是通过倒插门上岸的。 韩渝正想着如果冬冬的爷爷不是航运公司职工,没有退休金,政府会不会也帮冬冬的爷爷补交保险,姐夫就愁眉苦脸地问:“韩宁,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什么开玩笑?” “给冬冬办转学,让冬冬去东海念初三。” “我没开玩笑,我们累死累活不就是为了冬冬吗?再说东海海运学校多好,真要是能考上,肯定有前途!” “万一考不上呢?” “等会儿问问他,如果他有信心有决心,我们就算砸锅卖铁也帮他办转学。” 又砸锅卖铁…… 房贷几十万刚开始还,这日子过得是紧巴巴的,可以说已经砸过一次锅、卖过一次铁,你到底有几口锅够砸的? 韩渝彻底服了,禁不住提醒道:“姐,我刚才说过,海运学校在东海虽然算不上有多好,但学费很高。” “学费再高能高到哪儿去,再说相比冬冬的前途,多花点学费算什么!” “听说一年学费要好几千,毕竟学的是海运,是要上船实训的。” “钱不够我去跟大舅二舅借,我和你姐夫还年轻,我们可以慢慢还。” “……”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五百一十八章 主体竣工 > 下午两点,长龙船坞工地彩旗招展,锣鼓喧天! 早在去年的陵海经济技术开发区的成立大会上,叶书记就要求开发区干部和企业负责人争分夺秒,学习“深正速度”和“普东速度”。 经过一年的紧张施工,长龙船坞主体工程比预计提前一个半月竣工。 不但叶书记、钱市长等陵海市领导前来参加主体竣工仪式,连分管工业的滨江市秦副市长都来了。 港监局、滨江市计委、滨江海关、滨江出入境边防检查站、卫生检疫、商检等部门领导也受邀出席竣工仪式。 作为联系那么多江上执法单位并且分管长龙船坞工程项目的开发区干部,韩渝偷不了懒也躲不了清闲,要帮着接待来自江上各单位的领导,跟管委会副主任唐文涛一样忙的焦头烂额。 长余船舶修造厂的王老板、陵海船舶修造厂的吴老板和长龙船坞(码头)股份有限公司的副总老丁最激动,这么冷的天依然西装革履,跟新郎官似的胸前佩戴大红花,忙着给领导们介绍船坞建设的情况。 负责船坞设计施工的航务工程局总工程师正在接受滨江电视台、陵海电视台等媒体的采访。 头发花白的老工程师面对镜头一点都不怯场,眉飞色舞地说:“该船坞是一座直接建在粘土地基上的排水降压式船坞,是江南省建成的第一座坞墙不考虑自身抗滑稳定,采用大型扶墙壁的十万吨级船坞。 船坞有效长300米,宽82米,深143米,完全可以用来搭载十万吨以上的船体,或者分段建造的大型船舶合拢。如果坞内资源紧张,可制作隔离墙,当作两个船坞甚至三个船坞使用。 这个船坞含水量接近流限,空隙比大,像这样在粘土地基上直接建船坞在国内是首次。由于我们在结构设计和施工中采取了一系列措施,使得坞室结构更加轻型和经济。 少用了大量混凝土,节约了大量钢筋,同时为确保船坞质量、缩短施工工期创造了条件,而且能为我国今后的船坞、船闸设计提供一定的经验……” 记者采访完航务工程局的总工程师,接着采访坞门设计施工单位的负责人。 “这座浮箱式坞门具有新颖的结构,兼有挡水与泵房双重功能,坞门顶部兼作人行便桥,既类似于水工结构中的港闸门,但又有不同之处。止水性好,操作维修简便,具有一定的推广价值……” 郭维涛调到水警五中队担任副指导员已经两个半月了,期间不止一次来过船坞工地,看看正绕着坞室参观的领导们,再看看接受采访的坞门设计施工单位负责人,觉得一切是那么不真实。 所谓的船坞就是一个巨大的、很深的、长方形的“坑”。 船坞东、西、北三面的岸上只有几十个缆桩,没有大型船厂那种高大的龙门吊,也没有滨江港货运码头的那种鹤式起重机,甚至连房子都没几间,周围空荡荡的,一片荒芜。 至于西北角的那几间房子,是为举行主体竣工仪式突击加盖的公共厕所,不然出席仪式的领导想解手都没地方去。 所谓的坞门并非闸门,而是一个巨大的钢浮箱,或者说是一艘可以注水下沉的船! 这个浮箱式坞门有三层甲板,下甲板下面是固定压载舱,上面是水泵电动机舱,水泵电动机舱侧是水舱。中甲板上面是溢流舱,溢流舱两侧有两个梯位,两个梯位两侧也是溢流舱,最上面是人行通道。 当船坞需要排水的时候,用拖轮把这座万吨级的坞门拖过来,注水沉放到朝江面的这一侧,东西两头紧靠在船坞的“门框”和船坞下面的“门槛”上。 坞门和船坞的“门框”上都有橡胶垫,紧紧贴靠在一起能够止水。 等沉到指定位置并加固好,就打开浮箱式坞门里的几台超大功率水泵,把船坞里的水往江里排,直至把坞室里的水排空。 如果在船坞里修造的船要出坞,就打开船坞“门框”两侧的几个注水阀门,让江水流进船坞。 换源app,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等船坞里的水位和水压与船坞外的水位水压平衡,再打开浮箱式坞门里的水泵排压载水。 浮箱式坞门水涨船高,用拖轮把它拖走,船坞里完成建造或大修的船舶就可以在拖轮的帮助下进入长江。 总而言之,这座耗资巨大的浮箱式坞门,具有船舶所固有的全部特点,它就是一条外观怪异的万吨级船舶。 王老板和吴老板不止一次吐槽过,早知道这么简单就自己建造,至少能省上百万。 不过他们也只是在背后吐槽,毕竟之前没建造过甚至没见过浮箱式坞门,不敢拿投资这么大并且直接关系到安全的工程当儿戏。 就在郭维涛暗想这算什么船坞、连船厂的样子都没有的时候,叶书记在秦副市长和港监局汤局的谦让下,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宣布往船坞里注水。 只见船坞“门槛”两侧六个巨大的涵洞开始往坞室里涌入江水,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又小变大,流速由慢到快。 等秦副市长和叶书记等领导在沉副市长、王老板、吴老板和鱼局等人陪同下从举办仪式的江堤下走到浮箱式坞门前时,从标尺上看船坞里的水已有四十公分深了。> 鱼局说船坞注满水需要三个半小时。 寒风萧萧,江边这么冷,领导们自然不会在这儿等那么长时间,参观完浮箱式坞门,就相继打道回府。新笔趣阁 中远的三个工程师没走,跟鱼局、唐主任、王老板、吴老板和施工单位的负责人一起看着注水。 这时候,花大钱从港务局请的全回转拖轮到了。 在保障注水试验的陵海港监处长韩向柠的指挥下,拖轮在距坞门一公里左右的水域锚泊。 领导都走了,负责安保的郭维涛没之前那样的顾忌,迎上去问:“鱼局,外面冷,要不请几位工程师和王老板、吴老板上001吧,001上有空调。” “就在这儿吧,现在不能上船,这儿更不能离人。” “不能离人?” 韩渝探头看了看坞门,低声道:“这是做注水试验,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安全比什么都重要,不在这儿盯着不放心。” 航务工程局的老工程师微笑着解释道:“船坞朝江面这边宽82米,但浮箱式坞门只有66米长,坞门东西两头加起来有十几米长的坞墙,注水通道都在坞墙里,虽然我们对自己的设计和施工有信心,但就像小韩局长说的那样,做注水试验必须考虑安全。” 郭维涛反应过来,不敢再吱声。 顶头上司对安全非常重视,比如前几天拆除浮箱式坞门外的大坝,他担心浮箱式坞门和两头的那十几米坞墙扛不住,制定了好几套跟防汛抢险差不多的应急预桉,而且在这儿守了一天一夜,几乎没怎么合眼。 对消防安全他更重视。 不参加培训,不听他讲课,真不知道水上火灾扑救有多危险。 过去十年发生的重大水上火灾事故,几乎都有消防员牺牲。 而且水上火灾扑救跟岸上火灾扑救完全不一样,不是哪儿失火就打开高压水炮往哪儿喷水的。 遇到油船或运输化学品的船舶失火,就不能用水扑救。 又比如机舱失火,不能举着水枪傻傻的往里冲,不然一旦发生爆炸谁也活不了。 除了有可能发生的爆炸之外,大型船舶上的消防系统也可能让消防人员全军覆没,因为船上有二氧化碳消防系统。如果你不懂,无意中碰到哪个阀门,或船舱里二氧化碳气罐因为大火发生泄漏,没有氧气面罩或所代氧气面罩质量不好的消防人员就会缺氧窒息而死。 鱼局还讲过一个极具争议的桉例。 海运局有一艘近海客轮,在靠港时机舱失火,船员及时把旅客转移上岸,来不及下船的船员从船头跳江求生。 港口的企业消防队全出动了,岸上的消防部队也去了上百人和几十台消防车,释放二氧化碳却因为舱门封闭性不好,机舱内的大火没灭,于是动用全部的水炮水枪往机舱喷射水。 在扑救期间牺牲了两名消防员,负伤的更多。 那艘客轮最终发生倾覆沉入江底,后来用国内最大的打捞船把它打捞上来的。 火灾是九四年发生的,可直至今日海运局的很多船员都认为要不是岸上的消防队帮忙,客轮不会沉。 换言之,如果由懂水上消防的人指挥扑救,大火肯定能扑灭,客轮也不会沉。但岸上的消防官兵不懂,就知道喷水灭火,导致注水太多使客轮失去平衡发生倾覆。 隔行如隔山,水上火灾扑救的专业性很强。 所以在水上消防协会成立之后的座谈会上,沿江各企事业单位的负责人和几个企业消防队员的负责人,明确提出一旦发生水上火灾外行不能指挥内行! 不管长航分局领导还是水上分局领导,哪怕市局的陈局亲临都不能给消防队员下命令。 会上拟定了一份水上火灾扑救指挥员的名单,鱼局在指挥员名单上是第一个,名单上还有滨江港企业消防队长方国亚,长航分局白龙港派出所的代所长陈子坤,水上分局水警五中队长马金涛等人。 值得一提的是,港监趸船很快变回公安趸船,确切地说是变回“万里长江第一哨”! 水上分局和陵海公安局安排专人来重新布置过,省领导的题词挂在指挥调度室里,二层小会议几乎变成了荣誉室,挂满了1988年以来滨江水警执行各种任务的照片和文字介绍。 同样二十来岁,人家干出那么多成绩,并且在水上执法救援尤其水上消防上那么专业,郭伟涛对顶头上司是发自肺腑的敬佩。 第五百一十九章 业务来了! > 郭维涛正想着顶头上司是真不知道自己曾是杂技演员还是假不知道,中远的陈工突然笑问道:“王总、吴总,等船坞完全建好,你们对不对外出租?” 王老板笑问道:“陈工,你们船台不够?” “今年订单不多,如果订单多了,船台肯定不够。” “投资那么大,我们当然想早点看到回头钱,如果租金合适,租给你们应该没什么问题。”王老板笑了笑,回头看向吴老板:“老吴,你说是不是?” 送上门的生意不能不做,吴老板不禁笑道:“没问题,我没意见。” 韩渝很清楚他俩压根儿没想过在船坞里造船,因为他们有能力并且能接到订单的船舶,在江滩上就可以建造,不需要用这么大的船坞,吴老板甚至不打算把白龙港那边的船厂搬迁过来。 至于眼前这个投资巨大的船坞,他俩是打算作为深水码头使用的。 码头靠他们手续很难办下来,但开发区管委会和陵海港股份有限公司承诺过,可以让他们挂靠陵海港,到时候只要给陵海港交管理费。 但陵海港工程比他们把一个天然汊港改造成船坞兼码头大多了,最快还要两年才能建成投入使用。 至于维修大型船舶首先需要订单,他们之前从未维修过,谁敢轻易把船交给他们修。而他们现在又没钱投资上码头吊机,与其让这个投资巨大的船坞闲置两年,不如租给中远建造货轮。 像这么大的船坞,租一天少说也要一万。 考虑到场地够大,配套的设备不是不全而是完全没有,打个五折,租一天也有五千元收入,一年就是一百万。 刨去维护所需的费用,一年下来少说也有六七十万收入。 想到这些,韩渝心里舒服多了。 因为在投资建船坞这一问题上,市领导为了港区发展是变着法儿动员人家,并没有真正帮人家考虑过建成之后能不能产生效益。 可以说现在的招商引资太过功利,觉得只要让人家来开发区投资就是胜利,至于人家把钱投下去能不能赚到钱是以后的事,甚至是人家的事。 两位船厂老板如果一年有六七十万收入,至少不用担心贷款利息从哪儿来。 韩渝正准备恭喜恭喜他们,刚才去角落接电话的唐文涛匆匆走过来说:“咸鱼,有条从江城下水的外轮,因为避让一条内河货船在大仓水域搁浅,船艏受损严重,据说船鼻首都变形了,张总问我们能不能修。” “哪个张总?” “杰克张,那条货轮的船东是新加坡的一家船公司,跟东海的一家船代有业务往来,张总和沉总拜访过那家代理公司,他们两口子在拜访时跟人家说我们陵海有维修万吨级货轮的能力,人家现在打电话问!” 这边的主体工程刚竣工,那边就有维修业务。 王老板和吴老板眼前一亮,再想到自己只有一个光秃秃的船坞,维修大船所需的重型设备一台都没有,又暗然的低下头。 船舶发生碰撞或搁浅太正常了。 韩渝沉默了片刻,问道:“搁浅的是条什么船?” “七万吨的散货船。” “船上有没有货?” “没有,他们是去江城卸完货,在去东海港装货的途中搁浅的。” “这么大的船坞修不是一件小事,船东没请代理问过有实力的船舶修造厂?” “问过,人家打听了一圈,东海那边很多船厂有能力修但没有空船坞,他们至少要等半个月才能进坞。” “只是修下受损的船艏?” “张总说那条船也该进坞大修了,船东跟船代说的很清楚,如果能尽快进坞,那就进行全面大修。” 很多船东的船是租的,一天租金上万美元。 再加上船员工资和其它费用,真是一天都耽误不起。 韩渝能理解船东的心情,权衡了一番,回头看向两位船厂老板:“王总、吴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个坞修工程你们敢不敢接?” “我们……我们没修过,再说现在只有一个光秃秃的船坞,别的什么都没有!” “工人有吧?” “工人有的是。” “技术方面没问题吧。” “我上次去东海找过好几个大船厂的老工程师和老师傅,人家愿意来帮忙,只是……只是我们暂时不具备修造大船的能力,没敢聘请人家,毕竟请过来就要给人家发工资。” 换源app】 “现在可以请了,最好找辆车去把人家接过来。” “真修!” “你们投资那么大,好不容易有机会赚钱为什么不赚,再说凡事都有个第一次。” 韩渝拍拍王总的胳膊,随即看向中远的老工程师:“陈工,修船和造船其实是一回事,王总、吴总现在遇到难处,你们能不能帮帮忙。” 陈工笑问道:“帮什么忙?” “借点设备。” “要说设备,这里缺的太多了,我就算能做主把龙门吊借给王总、吴总,没有两个月,不花个十几二十万,也搬不过来啊。” “不需要借龙门吊,只要借点小设备,比如高压水喷砂机之类的。” 这可是维修外轮,外国人的钱最好赚! 吴老板见韩渝胸有成竹,觉得真可以修修看,急切地说:“陈工,不管借什么设备,我们都可以给租金。” “我回去问问领导,问题应该不大,毕竟我们以后可能要合作。” “行,麻烦你了。” 开发区和市里现在都需要创汇。> 作为开发区的干部,韩渝不想错过这个机会,趁热打铁地说:“我们还要跟你们借几个人,船舶修好了要整理资料,好多资料要跟船上的人同时签字,这样的人才我们陵海没有。” 中远船厂现阶段只造船不修船,至少不维修外轮,但不等于将来不开展外轮维修业务。 陈工觉得这是一个实战练兵的机会,笑道:“我这就给领导打电话汇报,我觉得问题也应该不大。” “谢谢了。” 时间紧急,韩渝一刻不敢耽误,回头道:“唐主任,你赶紧向沉市长汇报,大修外轮不是一件小事,就算有陈工支持,光靠王总、吴总也搞不定。” 把外轮拖过来首先需要经过港监同意,卫生检疫和海关都要登船检查,进入船坞之后边检要安排武警官兵过来监护……光各种手续就有一大堆! 唐文涛作为开发区管委会副主任一样不想错过这个既能创汇又能露大脸的机会,连忙道:“好的,我这就给沉市长汇报。” 韩渝一连深吸了几口气,掏出手机拨通张阿生的电话。 如果能接下这个坞修工程,张阿生就是代理的代理,一样有收益,一接通就急切地问:“咸鱼,王总和吴总那边到底能不能修,人家正等着我回复呢。” “能修。” “真能修?” “人家在沙滩上都造了万吨货轮,我们有船坞怎么就修不了船!”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正好在东海,送学员上船的,我马上去代理公司跟人家细谈。” “问清楚要修的项目,让对方准备好图纸和相关资料,不然我们没法儿报价。” “我知道,我跑船时也修过船,航修坞修都参加过。” “这我就放心了,大胆的跟船东谈!” …… 沉副市长接到唐文涛的电话,激动的无以复加。 陵海建造了全滨江乃至全省最大的干船坞,刚参加完主体工程竣工仪式,就有外轮维修业务找上了门。 这对陵海意义重大,这不只是能创汇,也意味着陵海港口经济发展迈出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步。 沉副市长搞清楚来龙去脉,当即给叶书记打电话汇报。 刚从江边回到市委的叶书记就让司机折返,召集相关部门负责人回到江边的船坞工地开现场会。 “王总,吴总,这个外轮的坞修工程意义重大,就算不赚钱也要接,再说不可能不赚钱,就算修船没利润还有退税呢。” 叶书记大手一挥,看着二人道:“市委市政府会全力帮助你们,但隔行如隔山,我们不知道怎么帮助,需要市委市政府做什么你们尽管说,无论资金上的还是其它方面的。” “叶书记,我们也不太懂,我们没修过外轮,甚至都没修过大船。” “谁懂?” “韩局懂,唐主任懂,长生船务管理公司的张总和沉总懂。” “叶书记,其实我也不是很懂。” 看来又要让咸鱼挑大梁! 叶书记看了看韩渝,转身道:“沉市长,我建议管委会成立外轮坞修工程领导小组,你亲自兼任组长,韩渝同志担任副组长,立即行动起来,需要做哪些工作立即做,需要市委市政府怎么支持尽管开口。” “是!” “小韩,你负责具体工作,你先说说现在需要做哪些准备。” “报告叶书记,工人不用担心,王总、吴总船厂有的是,技术人员王总和吴总也安排人去东海请了,现在需要的是设备和全方位的保障。” “说具体点。” “人家可以土法造船,我们一样可以土法修船,现在最需要的是起重设备,能不能请建工局帮帮忙,帮我们租两台至少三十吨以上的塔吊。等外轮进坞,等把坞室里的水排空之后,能不能在十二个小时内安装好。” “小刘,记一下。” 叶书记让市委办秘书记录,并示意韩渝继续。 韩渝连忙道:“再就是坞墩制作,用水泥浇筑肯定来不及,只能用钢材焊接,不但需要好几个型号的钢材,也需要木材和橡胶垫。” “小韩,你等会儿给王总吴总开单子,让王总吴总先联系着,等张总那边把大修合同确定下来,王总吴总立即安排采购。沉市长,王总吴总如果在资金周转上有困难,你们开发区财政局要协助解决。” “叶书记放心,这既是王总吴总的工程,一样是我们管委会的工程。” “好,小韩,继续。” “电力供应要稳定,现在这台变压器容量不够。” “小刘,记一下,回头联系供电公司。” “是!” “边检到时候肯定要安排边检官兵来监护,并且要一直监护到外轮维修好出坞,江边不能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考虑到海关可能也要安排人来,这边至少需要五到六个活动房。” “沉市长,开发区到处在搞基建,这一路上过来我看到好多活动房,这个问题由你解决。” “没问题。” “船舶进坞大修的过程中,消防安全很重要,我们有企业消防队,但没有消防车,消防管道也没铺设到位,需要消防中队安排一辆消防车过来。” “继续。” …… 韩渝一连说了二十几条,叶书记全部现场安排到人。 郭维涛听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顶头上司竟从滨江的水上消防实际负责人,又变成了陵海大修外轮工程的实际负责人。 第五百二十章 大工程(一) > 清晨,白龙港船厂码头响起了鞭炮声,老韩家第三次贷款建造的新船“陵海货2018”拉响汽笛缓缓驶离码头。 一千吨的大船不是一百吨的小船,船上至少需要一个船长,一个大副或二副,一个轮机员和一个船员。 为满足最低配员,韩妈这个资深水手再次上船。 小涵涵是她带大的,看着正在亲家母怀里朝这边挥手的小涵涵,韩妈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情不自禁流下眼泪。 亲家公、亲家母都来相送,刚才放的鞭炮有一半是他们买的。 从今天开始,小涵涵就由亲家母带,她退休了,在干休所的卫生室上班,干休所的工作很清闲,每天上班都可以把小涵涵带过去,据说干休所大院里有好几个小朋友。 葛局长、魏大姐和老钱也来了,刚才启航时葛局长说了好多吉利话。 浔浔今天要上学,大新妇季小红来不了,大新妇的弟媳季小军的妻子抱着孩子来了。 韩宁和张江昆也在码头上挥手道别。 韩宁今天不只是来送新船“出征”,也是来送她公公的。 冬冬的爷爷既是亲家也是航运公司的老邻居,人家为了冬冬先是出钱帮着买房,前段时间又让老伴去东海陪冬冬上学。 冬冬已经转到普东的一所中学上初三了,跟他奶奶租住在白申号客轮乘警邵磊的一个亲戚家。 冬冬的爷爷老张家里没地了,又想多赚点钱帮儿子新妇减轻经济负担,决定重操旧业跑船。 女儿女婿这些年为韩家操透了心,老韩跟老伴儿商量了下,原来的旧船干脆不卖了,直接送给亲家,毕竟亲家也是在帮女儿女婿干。 周围几个市都在整修江堤,江边像个大工地,到处需要砂石料。 新船吨位大,跑一趟顶小船跑十趟,能想象到这个冬天跑下来能赚不少钱。 老张虽然用的是旧船,但一个月赚四五千还是没问题的,冬冬在东海上学的花费基本上不用担心。 只要熬过这个冬天,一切都会好起来。 老韩同志踌躇满志,唯一觉得有些不习惯的是二新妇因为工作太忙没能来。她是港监处长,她不来检查下新船,老韩心里总有点不踏实…… “涵涵,要听话,奶奶回来给你买东西吃!” “亲家,葛局长,老钱,我们走了,我呼机号你们知道的,有什么事打电话呼我!” “放心吧,家里有我们的,祝你们出入平安,财源广进!” 一大一小两条船越走越远。 韩工和向主任等会儿就要带小涵涵回市区,魏大姐真舍不得,觉得白龙港突然变得很冷清。 老钱一样舍不得,忍不住问:“韩工,咸鱼和柠柠在忙什么,怎么不回来送送。“ “他们在忙着修船。” “修船?” “好像是修一条上万吨的外国货轮,怎么修别人不懂,只有三儿懂,他现在是总负责。那条外轮要拖到三河修,柠柠现在是陵海港监处长,她要负责拖带、靠泊期间的保障。” 孩子们一个比一个忙,小鱼今年暑假没回来,过年据说也回不来。现在连咸鱼和柠柠都忙得回不了白龙港。 老钱有些想孩子了,低声道:“韩工,葛局,算算日子玉珍快生了,我打算过几天去汉武。” “你一个人去?” “这次不去东海坐火车,我去滨江坐船,很方便的。” “家里怎么办?” “家里值钱的东西就一台电视机,走之前把电视机搬你们宿舍去。” “延凤的那几只羊呢?” 外孙媳妇要生孩子,这么大事老钱是不能不去。 张江昆连忙道:“鸡鸭羊有我呢,我帮着喂。” 向帆是请假来白龙港送新船的,不敢耽误太多时间,抱着小涵涵一脸歉意地说:“魏大姐,葛局,我们还要上班,我们先回去了。” “回去吧,路上开慢点。” “魏大姐,我知道把涵涵带走你一定很寂寞,有时间跟葛局一起去市区玩。” “一定去,有时间就去,你们赶紧走吧。涵涵,跟魏奶奶再见。” …… 与此同时,水上分局局长王文宏正在接军分区陈政委的电话。 现在虽然才十一月份,距过春节还早。 但今年全省沿江沿海各市都在整修江海堤防,不但工程投资巨大,而且省里会派检查组来检查工程进度和工程质量。 市领导担心年底没时间,打算过几天去泞波慰问东海舰队的滨江舰。王司令员去省军区开会了,陈政委要跟市领导一起去。 市领导说过要带咸鱼去看大船,考虑到这是去慰问部队,并且韩渝又是双拥工作先进个人,就让军分区负责联系。 王文宏搞清楚来龙去脉,无奈地笑道:“陈政委,不好意思,我估计咸鱼去不了。” “怎么去不了,他是陆书记点的将!昨天去市委开会,陆书记和王市长还开玩笑说咸鱼是公安厅警卫处的编外干部。这次去浙海慰问带上咸鱼,他们也能享受下高级干部的安保待遇。” “确实去不了。” “为什么?”> “陵海建了个十万吨级的干船坞,主体工程刚竣工,就接到一个维修七万吨外轮的大工程。维修这么大的货轮,并且是维修外轮,别说陵海了,市区的船舶修造企业都没这方面的经验。” “韩渝有?” “他以前在海运局干过,参加过好几次轮船进坞大修。而且他现在不只是我们分局的党委委员,也是陵海开发区党工委委员兼公安分局的局长,既要为开发区的经济建设出力,也要确保外轮大修期间的安全。” “可让他一起去慰问部队是早说好的事,文宏同志,你让我怎么跟陆书记、王市长汇报?” “要不我打电话联系下陵海的沉副市长,请陵海的领导向市领导汇报。” “也行,不过要快。” “我知道。” …… 只要领导重视,不管干什么工作效率都很高。 一夜之间,开发区管委会就不知道从哪儿调来了十二间活动房。 电力安装公司的人正忙着架设临时用电线路,甚至用卡车拉来一台容量比较大的电力变压器,据说外轮坞修期间会安排专人在船坞工地值班。 开发区投资的自来水厂一个月前就投入使用了,自来水管道也铺到了船坞工地附近,自来水厂的负责人正按照管委会领导的要求,组织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施工队,正争分夺秒往船坞工地铺设自来水管道。 港区污水处理厂是开发区去年招商引资的项目。 建设污水处理厂跟组建企业消防队员一样是上级主管部门要求的,刚开始跑港口建设审批时,就污水处理问题上级主管部门还要求进行过环评。 虽然陵海港最快也要后年才能建成,但总投资600万元的污水处理厂两个月前就安装调试好所有设备,经过上级验收正式投入使用了,并且已经产生的效益。 因为去年国家刚修正过《中华人民共和国水污染防治法》,根据水污染防治法的相关规定,船舶不得往江里排污水或倾倒垃圾。 长江三河段有好几个锚地,有两个船闸,有那么多工程船在江上施工,平均每天都会产生上百吨的各种污水。 有管理严、罚款狠而着称大江两岸的韩向柠在,污水处理厂完全不用担心没生意。 韩向柠现在也是陵海开发区外轮坞修领导小组的成员,她打了个电话,污水处理厂的钱总就匆匆赶过来了。 最南角的活动房现在是领导小组办公的地方。 活动房里挤满了人,但不是在研究如何坞修,而是在算账。 那条船艏受损严重的外轮肯定是走不了,今天夜里经港监局同意,在引航中心安排的引水员引航下,航行到距船坞工地约八公里的海轮锚地锚泊。 边检站安排监护中队的六个边检官兵乘坐001在锚地监护,未经允许不得私自搭靠。 东海的代理跟张阿生一起连夜赶过来了,刚经边检同意乘坐紧急调来的滨江公安002去外轮上拿来了外轮的图纸和相关资料。 现在要做的是估算大修费用,至少要让船东心里有个底,不然修好了你狮子大开口怎么办。 韩渝翻看着外轮的图纸沉吟道:“原来是条巴拿马型散货船,不是七万吨,而是七万六千吨。” “咸鱼,什么是巴拿马型?”开发区管委会副主任兼街道书记好奇地问。 “就是以能通过巴拿马运河的最大上限建造的船,除了巴拿马型之外还有苏尹士型、马六甲型、好望角型等等。” 韩渝没时间跟陈书记科普,拿起连夜请海运公安局肖科帮着找到的船舶修理价格表传真件,参照外轮船长提供的大修计划单,一笔一笔的开始算起账。 韩向柠很默契地打开包取出纸笔和计算器。 张阿生连忙取出在东海时估算的维修价格清单。 王老板、吴老板眼睛都亮了,紧盯着韩渝、张阿生和韩向柠屏气凝神。 坞修期间,陵海港企业消防队是确保消防安全的主力。001届时要提供离岸供水。郭维涛忙碌了一早上,布设了几百米消防水带,出了一身汗又特别渴,来活动房喝水。 见顶头上司搞起预算,很好奇这个工程有多大,也满是期待地看着韩渝。 “我们一项一项的来,先算船坞费,按国内船舶修理的船坞费计算,七万五千至八万吨的货轮,进坞之后两天的费用是十七万一千三百五,以后每天是四万零一百九。” “刚开始两天就要十七万多,以后每天四万多!韩局,你有没有搞错?” “没搞错,要知道我们这是十万吨级的船坞,全国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二十个。” “陈书记,韩局说的是国内船舶的修理价格,但我们即将要修的是外轮,要在这个价格上乘以一点五。” 张阿生笑了笑,回头看向韩向柠:“韩处长,他们要修的项目很多,我估计没二十天出不了坞,你就以二十天计算。” “行。” 韩向柠见过大钱,没三河街道陈书记那么震惊,飞快地摁起计算器,等算完之后看着那一连串数字,连她都被惊呆了。 吴老板所站的角度反光,看不到数字,急切地问:“韩处,多少钱?” “以坞修二十天计算,再按张总所说的乘以一点五,光船坞费就要一百三十四万两千一百五十五元!” “这么多!” “咸鱼,肖科发来的这个加工单靠谱吗?” “靠谱,其实这算便宜的。” 韩渝打开笔记本,记录下船坞费,笑道:“这个费用不包括进出坞的拖轮费,也不包括进坞后的移墩费。” 换源app】 张阿生抬头道:“黄队长,拖轮是你们的,拖轮费用大概需要多少。” 滨江港拖轮队的王队长不假思索地说:“像这样的外轮进出港,我们拖一次三万九千三百七。” 韩向柠飞快地摁起计算器,看着计算结果问:“两次就是七万八千七百四,张总,这个要不要乘以一点五?” 第五百二十一章 大工程(二) > “这个要乘以二。” “为什么?” “这是进出坞,不是进出港,比进出港难多了。” “咸鱼,乘以二合适吗?” “差不多。” 韩渝话音刚落,张阿生补充道:“进坞一样需要引水,进坞的引水难度比进港引水大,至少两万。” 韩向柠不敢相信大修外轮这么赚钱,犹豫了一下记录下来。 韩渝觉得不多,抬头道:“再就是移墩费,坞墩肯定是要移的,不移没法儿清理坞墩位置的船底,移一只中墩六百二,边墩四百一,这么大的船至少需要六十组坞墩……”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光移墩费就要十一万! 吴老板从惊喜变成了震惊,犹豫了一下问:“咸鱼,这个报价是不是有点高,万一船东嫌贵怎么办?” “这个报价不高,你也不想想他的船值多少钱。并且相比欧美发达国家的船舶修造厂,我们的报价已经很良心了。” “吴总,你们投资那么大,接下来还要投资。比如要制作那么多坞墩,还要准备那么多坞木。坞墩以后有坞修业务还能用,坞木只能用一次,移墩时要把坞木都砸烂!” 张阿生笑了笑,又转身看向韩渝:“韩局,继续算,船东等着回复呢。” “行,进坞的系缆费和解缆费都是两万七千九百五十元。” “张总,这个乘以几?” “乘以一点五。” “那系缆费和解缆费就是八万三千八百五。” 借岸电有供电费。 供应冷却水和澹水,有冷却水费和澹水费。 供应压载水有压载水费。 坞修期间的消防安全很重要,船东要支付消防费,并且是明码标价的。 比如设置消防器材,每天一百元;接、拆消防管路,每次每路三百九十七元;维持消防管路水压,每天每路两百五十元。 以坞修二十天计算,光消防费用就要三万多元! 清除生活垃圾,每天三百七十五。 供应压缩空气,跟消防一样是按管路和天数算的,也要好几万。 在机舱里维修要安装通风设施,每天每台三百元。 测爆检查费用,每次四百元。 租用起吊设备,这是按小时算的,每小时九百元。 接临时疏水管道,每条管道两百四十七元。 …… 这些只是必须交纳的服务费用,真正的维修费用还没算。 比如尾轴维修保养工程,光拆卸防绳罩、螺旋桨和第一根中间轴,抽出尾轴,就地清洁、检查,更换船方供应的填料,装复之后进行密封试验,就要五万八千多元。 这并不包括脚手架费用。 如果对方需要对轴系进行测量及调整,或更换什么导流帽油脂、更换密封胶圈,或者需要进行无损探伤,这些工程全部需要另行计价。 螺旋桨表面铲刷清洁,舵系检查维修,海底阀箱拆卸清洁涂漆,防腐板换新船底赛拆装搪水泥…… 不管做什么,全部需要给钱,并且都不便宜。 根据外轮船长提供的工程单,整个坞修工程干下来居然至少需要四百多万人民币,折合美元五十多万! 张阿生不太放心,又亲自核算了一遍,确认无误才给远在新加坡的船东打电话。 就在王老板、吴老板、陈书记和郭维涛等人忐忑不安担心船东嫌贵的时候,船东很快就有了回复,让张阿生的船务公司赶紧草拟坞修合同,搞好了用传真发过去,人家确认无误会在合同上签字,再用传真传过来。 同时会按照合同要求,先给张阿生的船务管理公司打一笔款。 沉如兰及时赶回来了,她的英语好的不能再好,很快就草拟好了大修合同,对方也很痛快…… 合同签了,预付款打过来了,并且是美元,就要给干活。 韩向柠忙着联系局里的安检员过来登船检查,唐文涛赶紧联系卫生检疫过来检查,韩渝抓紧时间跟中远和王老板、吴老板船厂的六个工程师,根据船长提供的船舶图纸设计坞墩。> 吴老板忙着下单采购钢材、木材等材料。 王老板去中远船厂借设备。 连郭维涛和开发区分局的消防专干兼陵海港企业消防队长谢兴宝都有事情做,要赶在天黑前把001离岸供水的消防管路布置到位。 叶书记接到沉副市长的电话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他一样被坞修工程的费用惊呆了,将信将疑地问:“只要修二十天?” “所以接下来要加班加点。”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只要二十天就能干完四百多万的工程,就能创汇五十万美元!” 事实证明发展港口经济大有可为。 沉副市长一样激动,笑道:“叶书记,这只是预算,咸鱼说最终肯定要超,最后的结算以实际产生的费用为准。人家的船价值七千多万,船在我们这儿,都不用担心人家会拖欠我们的工程款。” 换源app】 “二十天就能创汇五十万美元,如果一年维修七八条外轮,不就能创汇三四百万美元了!” “这种好事可遇不可求,不过我们也有我们的优势。” “什么优势?”叶书记欣喜地问。 沉副市长笑道:“我们有十万吨级的大型船坞,刚开始我不知道,后来才知道原来像我们这样的大型船坞,放眼全国也没几个。据说中远船厂正在跟王总吴总谈,他们打算租用船坞建造海轮。” 叶书记不假思索地说:“租给他们只是收点租金,我们要发展外向型经济,我们需要的是创汇。事实证明发展海轮尤其外轮维修业务这条路走对了,你们先把第一炮打响,等圆满完成这次外轮坞修工程,要集思广益召开诸葛亮会议,好好探讨下怎么才能把这条路走宽走远!” “叶书记放心,等修完这条外轮,我先跟王总、吴总谈谈,不能光有船坞没修造大型船舶的设备,比如大型龙门吊和鹤式起重机,必须要上。” “是啊,硬件必须要跟上,如果他们没这个实力,开发区财政局可以通过开发区国资办注资。他们本来就是股份制,我们政府可以入股。” 叶书记想了想,接着道:“这次的外轮坞修工程,对我们陵海具有历史性的意义,我回头安排宣传部好好宣传宣传,你跟咸鱼打个招呼,媒体记者过去让他配合采访。” “好的,我等会儿就给他打电话。” 沉副市长突然想起件事,连忙道:“叶书记,我光顾着高兴,有个重要情况差点忘了汇报。” 叶书记下意识问:“什么情况?” “陆书记和王市长过几天要去浙海慰问滨江舰,陆书记和王市长早在水上分局巡逻艇入列的时候就跟咸鱼说过,要带他去东海舰队看大船。我们正在大修外轮,咸鱼肯定去不了,水上分局的王文宏同志不知道怎么向市领导汇报,我一样不知道。” “这件事交给我,我打电话跟陆书记、王市长解释。” “谢谢叶书记。” “这有什么好谢的,都是为了工作。不就是去慰问海军官兵么,我们陵海一样有陵海艇,我们年底一样要去慰问艇上的官兵,到时候我们带咸鱼去。” “也行。” “有没有别的事了?” “有。” 沉副市长看了一眼电话记录,急忙道:“咸鱼说外轮进坞之后,船长船员肯定要给船东和家人打国际长途。我给邮电局打过电话,跟他们说得很清楚,人家打电话是给钱的,给的还是美元,可邮电局说最快也要大后天才能拉一条电话线路。” “关键时刻掉链子,这事也交给我,我给邮电局打电话!” “再就是船长船员在坞修期间可能要轮流上岸休息,滨江那边有海员俱乐部,我们这边没相应的配套设施,到时候能不能安排辆车负责接送。” “人家上岸就要消费,这对我们陵海是好事啊,我回头跟市委办说一声,让他们把考斯特派过去。” “不只是车的问题,如果人家需要住宿,陵海宾馆和刚开业的陵海大酒店有没有接待外宾的能力?” 陵海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几个外国人。 船长船员一样是外宾。 叶书记觉得这是一个“让陵海走向世界,让世界了解陵海”的机会,沉吟道:“陵海大酒店的硬件设施不错,主要是没那个软实力,我回头跟外事办打个招呼,让他们找几个会说英语的同志去陵海大酒店参加接待。” “太好了,有叶书记支持,我们接下来的工作就好做了。” “光我支持没用,这一炮能不能打响,现在就看咸鱼的。” “问题应该不大,他在东海海运局跑船时参加过好几次坞修,而且他在外轮上干过,这些他都懂。长生船务管理公司的张总、沉总也懂,连我们管委会的小唐都懂一点。” “技术力量呢?” “技术力量也没问题,王总、吴总从东海请的老工程师和老师傅已经到了,中远船厂也想借这个机会学学怎么维修外轮,不但借设备,而且派来了好几个工程师。” “这我就放心了,等外轮进了坞,我和钱市长过去看看。” “好的,我到时候提前通知您和钱市长。” 第五百二十二章 向柠又开罚单了! > 货轮不是想进坞就能进坞的,要先接受港监、海关、检疫和边检等部门检查。同时要等把船坞里的水排空,不然不好根据货轮龙骨位置布设坞墩。 现在的坞墩还在图纸上。 为加快坞墩制作的进度,王老板和吴老板忍痛分包。 在开发区外轮坞修领导小组协调下,三河及三河周边的机加工企业全在赶制坞墩。开发区各基建工地的木匠,也全在按图纸紧急加工坞木。 事实证明,三年前没有白参与“大鲨鱼”转运,要不是参与过坞墩制作和“大鲨鱼”坐墩,韩渝真不敢动员王总、吴总接这个大工程。 两个小船厂和中远船厂的工程师受益匪浅,纷纷感叹设计制作坞墩没之前以为的那么难。 他们现在兵分几路,前去各机加工企业现场监造。 既要确保质量也要赶时间,所有坞墩必须赶在明天上午九点前制作好并运到现场安装。 韩渝一样没闲着,图纸设计好就上了港务局拖轮队的港作拖轮,指挥船员把浮箱式坞门拖到船坞“门槛”处注水下沉。 这个工作很重要,直接关系着能不能关上船坞大门。 如果关不上,或者止不住水,就意味着船坞不能使用,外轮大修工程自然无法继续。 就在韩渝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韩向柠和匆匆赶到的港监局安检员,在进驻三河的边检站警官那里现场办理登船手续,跟同样办理了登船手续的唐文涛和郭维涛一起乘坐监督39赶到海轮锚地,顺着外轮船员放下的引航舷梯爬上外轮。 唐文涛现在的身份不只是陵海开发区管委会副主任,也是港监局的翻译。 至于郭维涛登船,那是韩渝要求的。 作为一个水警,不能不了解大船。 正好利用港监登船检查的机会,让学姐带他上外轮开开眼界。 郭维涛这是头一次上远洋货轮,一上来就被震撼到了。 这艘外轮真的很大,全长两百多米,有七个大货舱,中间的货舱盖上竟有直升机停机坪的标志! 见他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唐文涛低声介绍道:“这是远洋货轮,要去全世界好多国家。欧美发达国家的引水员有时候乘引航艇上下船,有时候乘直升机。” “发达国家的引水员坐直升机上船?” “这很正常。” 唐文涛笑了笑,补充道:“货轮在发达国家海域航行,如果有船员生病或负伤,也会通过电台联系岸上的人救援,救援人员就会搭乘直升机上船。” 郭维涛惊诧地问:“欧美国家这么发达?” “嗯。”唐文涛想想又笑道:“船员在船上服务七八个月就要轮换休息,有时候外国船东也会花钱请直升机送新船员上船,接服务期满的老船员下船。” 资本主义国家太豪横了,居然舍得动用直升机接送船员。 郭维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忍不住问:“唐主任,像这条船的船长,一年工资多少钱?” “折合人民币,至少在一百万以上。” “年收入上百万!” “这也很正常,远洋海轮船员的工资本来就高。” 正说着,走在前面的“老板娘”突然停住脚步。 从驾驶台下来迎接的澳大利亚大副回头提醒:“女士,楼梯前面那边。” 唐文涛正准备上前翻译,这两年恶补过英语的韩向柠就环顾了下四周,用英语不动声色说:“知道了,谢谢。” 这条船不但大,而且高。 船尾的上层建筑有五层楼,一口气爬上五楼驾驶室,自认为身体不错的郭维涛都有些累,港监局的两位老安检员更是累的气喘吁吁。 船长四十来岁,是新加坡华人,很热情的跟众人打招呼。说的是国语,沟通无障碍。 就在两位安检员检查相关证书的时候,韩向柠突然问:“李船长,你们之前运的什么货?” “铁矿石,这里有记录。” “运了多少吨?” “六万四千吨。” “在江城港卸的货?” “是的,有问题吗?” “我先看看航行日志。”韩向柠微微一笑,跟两位同事一起检查起船长提供的相关记录。 这个驾驶室真大真先进,好多仪器设备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到,郭维涛正好奇的四处张望,“老板娘”冷不丁来了句:“李船长,你的船很干净。” 船长愣了愣,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往下接。 郭维涛正想着“老板娘”问这些做什么,韩向柠脸色一正:“船长先生,麻烦您提供下船舱清洗和甲板清洗记录。” 换源app,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处长女士,您想知道什么?” “您说呢?” “处长女士,我们是来修船的,能不能通融通融。” 看来眼前这个新加坡船长跑中国航线跑多了,也学坏了,居然知道通融! 在别的地方或许可以通融,甚至可以用钱解决问题,但这里不是其它地方,这儿是陵海水域。 韩向柠可不会跟他客气,紧盯着他很认真很严肃地问:“船长先生,坦率的说我们中国港口卸货很快,全世界可能找不到比我们更快的,但我们中国港口在装卸时也不是很注意环境卫生,会把煤炭、矿石等货物洒的到处都是。 从航行记录上看,你们卸完铁矿石后不到两小时就起航离港了,船舱和甲板应该很脏,而你们的船舱和甲板如此干净,请问你们是在哪儿清理冲洗的,清理出的铁矿石残渣和冲洗货舱、甲板的污水都排哪儿去了?”新笔趣阁> 船长头大了,愕然注视着韩向柠这个漂亮的女港口官员无言以对。 港监局的两位安检员反应过来,提醒道:“船长先生,这里是中国,这儿是长江,你们必须遵守我们中国的法律,请你如实回答韩处长的问题!” 澳大利亚大副和马来西亚二副听不懂中国话,见气氛突然变得很紧张,一脸茫然。 船长愣了愣,紧张地说:“对不起,我……我们……” “你们是不是急着去东海装货,觉得请港口的专业团队上船清理冲洗货舱甲板,既耽误时间又会增加费用,于是在航行时让甲板部船员清理冲洗,把清理出来的铁矿石和冲洗货舱、甲板的污水直接排进了长江?” “韩女士,我需要联系代理。” “如果真如我刚才所说,你们已经违反了我们中国的法律,联系代理也没用。” “韩女士,检查官先生,我们是来修船的,能不能给我们一个机会?” “这跟修船是两件事!” 韩向柠可不会错过这个开罚单的机会,又检查起残油接收记录,甚至下去检查生活污水舱。 新加坡船长意识麻烦大了,可在中国就要遵守中国法律,只能硬着头皮陪韩向柠等人下楼。 不检查不知道,检查完发现污水舱里的污水很少。 韩向柠钻出船舱,来到甲板上,打开包取出计算器,当着众人面帮船长算起账。 “你们的船11月3日抵达长江口锚地锚泊,11月5日进江,11月9日抵达江城港八号码头……11月18日抵达现在锚泊的水域。期间并没有请港口或其它专业团队接收过污油残油,也没有请专业团队接收过生活污水?” “是的。” “你们的船上有22个船员,集污舱容积936立方米,按每人每昼夜产生70升生活污水计算,集污舱容积不能满足此航程需求。我们有理由怀疑你船在长江口海轮锚地或在长江航行、锚泊期间违反标准排放船舶污染物!” 完了完了。 做船代时最担心的情况又发生了! 学姐咄咄逼人,把新加坡船长搞得焦头烂额,以至于不得不承认在长江航行时排过污。 人家是我们开发区的大客户,你不能六亲不认,这么干会影响开发区招商引资环境的…… 就在唐文涛急得团团转的时候,韩向柠从包里取出国家去年修正的水污染防治法和江南省内河污染防治办法等文件,一条一条的跟船长、大副、二副解释。生怕自己的英语不够好,大副二副听不懂,又请唐文涛这个学弟帮着翻译 随即从包里取出空白处罚通知书,飞快地填上,一连开出了三张总额加起来高达六万八千元的罚单! 郭维涛早听开发区分局民警老蒋说过“老板娘”罚起款吓死人,但从未见过,今天终于见识到了,看得目瞪口呆。 消息传到开发区管委会,沉副市长哭笑不得。 想给韩向柠打电话又觉得不合适,干脆拨通韩渝的手机。 “咸鱼,你在忙什么?” “我刚把坞门沉下,正在加固,等加固好就开始排船坞里的水。” “你知不知道向柠又开罚单了?” “她就是干这个的,工作性质不一样,她开罚单很正常,港监处的办公楼就是她罚出来的。” 沉副市长苦笑道:“她这次罚的不是别人,她罚的是马上进坞大修的新加坡货轮!” 韩渝倍感意外,好奇地问:“那条货轮违章了?” “说是往江里排了污水,她象征性罚点也没什么,可她上纲上线,一罚就是六万八。小唐上船不只是做翻译的,也代表我们开发区,他现在尴尬的恨不得跳江,都不好意思面对新加坡船长。” “外轮既然违法了当然要接受处罚……” “可人家是来我们陵海修船的,我们不能做一锤子买卖,如果这么搞人家以后敢再来修船吗?” 坞修一次就能创汇五十多万美元,甚至能带动开发区的就业。 沉副市长越想越憋屈,强调道:“我问过张总,张总说新加坡船东是个大公司,人家有几十条上万吨的远洋货轮。如果这次合作愉快,人家再有船需要大修,并且正好航经到附近海域,肯定会选择来我们这儿修。” 学姐这么罚,是有点得罪人。 可那是学姐,她管钱,她当家,她说了算! 韩渝可不会傻到帮沉副市长打这个招呼,憋着笑说:“沉市长,我是我师父的徒弟,柠柠是朱局的徒弟。在工作上她只听朱局的,要不你给朱局打电话,请朱局跟她打个招呼。” “找朱大姐?” “你是秦市长的老部下,朱大姐一直对你很关心。” “好吧,我打电话问问。” …… 不出韩渝所料,沉副市长找朱大姐也没用。 朱大姐说处罚通知书已经开出去了,新加坡船长在处罚通知书上签了字,处罚已生效。别说找她,就是找汤局都没用。 沉副市长没办法,只能给唐文涛和张阿生打电话,让唐文涛和张阿生好好跟新加坡船长乃至新加坡船东解释,想方设法弥补韩向柠处罚人家对陵海所造成的不良影响。 朱大姐却在偷着乐,笑看着闻讯而至的局长道:“支持他们陵海发展港口经济是情分,秉公执法是本份,再说谁会嫌依法创收多啊。” 相比罚新加坡货轮几万块钱,汤局更看重这次处罚的意义,笑问道:“老朱,这应该是我们长江港监系统针对非法排污开出的最大的一笔罚单吧?” “应该是,毕竟水污染防治法是去年才修正的,上游那些港监局、港监处只知道处罚违章,很少查处非法排污。不过话又说回来,非法排污很难取证,也不太好处罚。” 进账六万八,并且这个处罚意义重大。 汤局越想越高兴,感慨地说:“向柠这丫头可以啊,老朱,你这个接班人培养的好。” 朱大姐一样高兴,笑道:“这个港监处长她算坐稳了,让她在陵海好好锻炼几年,等我退居二线,到时候就可以让她接我的班。” 第五百二十三章 沿江派出所的传统 > 郭维涛回到岸上,骑自行车赶到船坞工地,只见浮箱式坞门里的几台大水泵正在把船坞里的水往江里排。 排水的噪声震耳欲聋,往江里排水的场面跟瀑布似的蔚为壮观。 他顾不上看热闹,停好自行车跑到韩渝身边,大声问:“鱼局,要抽几个小时才能把坞里的水排空?” “船坞太大,光靠坞门里的几个泵,一天一夜也排不完。”噪声太大,说话要靠喊,韩渝不想把嗓子喊破,顺着坞门上的人行通道迎了上去。 “那怎么办?” “陈书记帮着去找水泵了,今年刚刮过台风排过涝,有的是水泵,都不用去找水利局。” 韩渝走到东侧坞墙上,回头仔仔细细观察了一会儿,确认坞门很稳,止水性也没问题,跟船坞工人和航务工程局的几个班组长打个招呼,一边带着郭维涛往坞修工程领导小组的活动房走去,一边好奇地问起登船检查的经过。 郭维涛简单汇报了下经过,想想又禁不住笑道:“鱼局,你家韩处的眼睛真毒,一上船就看出了问题。” 换源app,同时查看本书在多个站点的最新章节。】 “其实很正常,谁让货轮那么干净呢。” “这么说太干净也不行。” “干净点当然好,关键是怎么变干净的。” “鱼局,新加坡船长是不是不知道我们中国的法律。” 韩渝停住脚步,下意识回头看了看海轮锚地方向,解释道:“他不可能不知道,他们只要进入我们中国领海,只要进我们中国的港口,船代肯定会提前通报我们中国的相关法律法规和进出港规则。” “他既然知道,为什么还往江里排污?” “为了经济利益呗。” 眼前这位现在是水警,不再是岸上的交警,不能对这些一无所知。 韩渝回过头,耐心解释道:“对吨位这么大的远洋货轮而言,时间就是金钱。如果在江城找码头工人清洗货舱甲板,请江城港接收污油污水,至少需要在江城港多靠泊二十四小时。既要多花钱,也会耽误时间。 他们是赶着去东海港装货的,如果在航行期间不清理冲洗就装不了货,他们就要请东海港安排工人上船清理冲洗、接收污水,这一样会耽误时间。 如果按规定把货轮航行到外海清理冲洗排污,不只是耽误时间,而要重新申请入境、进港等手续,要先航行到引航锚地,请引水员引航,那会产生更多的费用,耽误更多的时间,会更麻烦。” 郭维涛问道:“他们就是因为赶时间,明知道在长江里排污违法,但还是明知故犯。” “主要是针对非法排污,我们以前没怎么查处过,直到现在还有很多内河货船把污水往江里排,所以他们心存侥幸。” “结果他们运气不好,栽在你家韩处手里。” 想到学姐那开罚单的超能力,韩渝忍俊不禁:“不管做什么都会有职业病,我只要看到船就担心会不会失火,她只要看见船就想着人家有没有违章乃至违法。” 二人刚走进活动房,对讲机里就传来张阿生的呼叫声。 “收到收到,什么事?” “外轮的代理刚联系过引航中心,引航中心说从海轮锚地到船坞只有几公里,他们的引水员对我们这边的航道不熟悉,说这是进坞不是进港,不打算安排引水员过来引航。” 引航是要负责任的。 如果再搁浅怎么办,要是在进坞时撞上坞墙又怎么办,这边的航道是刚疏浚的,船坞主体工程也是刚竣工的,人家对这边的航道、水流和船坞完全不了解,不敢接这活儿很正常。 并且把货轮引进船坞只是第一步,货轮进坞之后要坐墩。 人家对货轮的结构一样不了解,对船坞的情况更是一无所知,什么都不清楚谁敢保证货轮的龙骨位置能不能精准“坐”在布置好的那些坞墩上? 韩渝正想着要赶在辞职前帮开发区培训两个引水员,张阿生急切地说:“咸鱼,人家对咱们这边的航道不熟悉,你熟悉啊。人家对船坞的情况不了解,你了解啊,要不等坞墩安装好你引水进坞吧。” 韩渝笑问道:“我上船引水?” “这是进出坞引水,你对航道和船坞的情况最熟悉,别说在滨江,就是放眼全国也找不出第二个能干这活儿的!” “我上船引水没问题,关键是港监那边能同意吗?” “向柠就是港监,向柠同意不就行了。” 这活别人真干不了,非要让港监局或引航中心安排人来引水,那属于完全不负责任,万一发生事故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安全比什么都重要,韩渝干脆一口答应下来。 张阿生终于松下口气,问道:“坞墩明天上午能安装到位吗?” “明天上午估计来不及,下午五点前应该没问题。”> “明天下午就明天下午吧,我等会儿打电话跟船东解释下,船东应该能理解。毕竟这是十万吨级的船坞,不可能开着坞门等着修船。他们就算去其它地方修,一样要等。” 韩渝正想问问学姐开出那么大罚单,船东是不是很不高兴,手机突然响了。 掏出来看了看来电显示,竟是王局打来的。 “王局,我韩渝,什么事?” “咸鱼,你现在很时髦,这两天找你的领导一个接着一个。” “谁找我?” “市局刚给我打了个电话,这会儿估计在联系周局,省厅政治部来人了,来表彰你的。” 韩渝以为听错,惊诧地问:“省厅来人表彰我?” 王文宏抬头看了一眼马政委,笑道:“咸鱼,恭喜你啊,等省厅政治部领导宣布完公安部政治部的命令,你就是全国公安系统二级英模!我们都要向你学习,等你不忙了,还要请你搞几场英模事迹报告会。” 家里的各种荣誉证书塞满了两抽屉,韩渝对荣誉已经麻木了。 而且师父当年说过,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师父还说过领奖状有什么意思,我们是给别人发奖状的人! 何况市局帮着申报二级英模的事早就听学姐说过,也知道能评上二级英模不容易,可听老领导在电话里恭喜,韩渝的内心却毫无波澜。 “咸鱼,咸鱼……”新笔趣阁 “王局,我听着呢,你说。” “我说什么呀,我想听你说,采访一下,高不高兴?” “高兴。” “激不激动?” “激动。” “我怎么听着你不是很高兴,也不是特别激动,是不是获得的荣誉太多,觉得能不能评上二级英模无所谓?” “可能有点,王局,二级英模有奖金吗?” “……” “好吧,我就是随口一问。” 市局想尽办法帮他申报二级英模,他居然不当回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十六岁就荣立三等功,甚至被总政记过一等功,连立功受奖的表彰仪式都懒得参加,对这些不是很上心也正常。 如果跟别人一样热衷名利,他就不是徐三野的徒弟了。 但省厅都已经来人了,该传达的依然要传达。 王文宏笑道:“二级英模是荣誉称号,既是肯定你的成绩,也是上级对我们滨江公安系统工作成绩的一种肯定,市局打算搞一个小规模的命名表彰仪式,市局让我问问你明天能不能抽出半天时间参加。” “没时间。” “三小时行不行?” “王局,别说三个小时,我是一分钟也走不开。” “这么忙?” “不信你打电话问沉市长,我现在忙的连午饭都顾不上吃,上厕所都没时间。” “咸鱼,你知道能评上二级英模有多难吗,你不在跟我开玩笑吧。” “没开玩笑,我确实没时间。王局,我这边有点事,先挂了,英模的事回头再说。” 王文宏正准备开口,电话里就传来都都的忙音。 马政委愣住了,愣了好一会儿才苦笑着问:“王局,现在怎么办?” 王文宏沉默了片刻,若无其事地说:“给周慧新打电话,让周慧新跟陈局解释。再说参加不了表彰仪式也是老沿江派出所的传统,陈局应该不会不高兴。” …… ps:除夕夜,阖家欢! 老卓在此携全家祝各位书友事业璀璨若烟火,生活甜蜜如甘蔗。兔年万事顺,出门交大运! 第五百二十四章 最会开船修船的干警! > 领导小组隔壁的活动房现在是工程部。 吴老板船厂的元老、韩渝的老朋友周工被委以重任,成为外轮大修工程的总工程师。长余船舶修造厂的李工、中远滨江造船厂的刘工和两位紧急从东海聘请的老工程师都加入了工程部。 他们召集两个船厂的班组长和从东海请来的三位老师傅,按照新加坡船长提交的大修计划和船舶图纸,一项一项的研究制定维修计划,根据维修计划确定需要哪些设备以及多少人员。 每项维修计划确定下来,都要提交刚成立的安全生产组审核。 韩渝既是坞修领导小组的副组长,也兼安全生产组的组长,要根据工程部提交的维修计划制定安全生产和消防预桉。 电力怎么解决? 通风怎么解决? 消防管路如何铺设? 要不要搭建脚手架? 脚手架下面要不要支安全网? 安排谁现场监督? 必须赶紧把安全和消防措施落实到位,把责任落实到人,再把研究确定的现场安全员和消防监督员名单连同工程部提交的施工人员名单,一起提交给现场办公的边检站警官审核。 毕竟维修的是外轮,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私自上船或搭靠。 工程部隔壁的活动房成了业务部兼财务部。 维修外轮是一项系统工程,跟造船一样需要其他厂家和施工队伍协助,就是江南造船厂那样的大型船舶建造企业,也不可能做到什么零配件都自己加工,什么活儿都是自己人干。 王老板忙着联系协作厂家和施工队伍,专门负责发包工程。 而发包多少工程,要花多少钱,直接关系着工程利润,长生船务管理公司是外轮坞修工程的“总承包”,沉如兰亲自坐镇业务部,跟王老板一起同外协单位讨价还价,签约合同,并入财务支付预付款。 王老板主要负责采购和后勤保障,也是忙得焦头烂额。 …… 当王文宏、周慧新、马新民、孙家文和市局政治处董主任,陪同省厅政治部刘副主任和省厅警卫处吴副处长赶到船坞时,船坞里的水已经被抽干了。 韩渝正头戴安全帽、脚穿雨靴,身穿脏兮兮的工作服,跟周工等工程技术人员一起在坞室里指挥施工人员安装坞墩。 船坞西北角建有一个小闸门,闸门的结构跟水利船闸差不多,闸门外面有缓坡,把闸门的条石全部吊上,就是一条通往坞室的施工道路。 运输坞墩的卡车可以沿着缓坡、通过小闸门一直开到船坞里,汽车吊、装载机等工程车辆同样如此。 站在岸上往坞室里俯瞰,只见整个船坞像个大型工地的基础,技术人员和施工人员在坞底只有一点点大。 有人在研究图纸,有人正跟建造工地的技术人员一样操作仪器设备,不知道是不是在测量水平还是标高。 一个个坞墩在韩渝等人指挥下用吊车吊装到指定位置。 甚至能清楚的看到下面有好几台木工机械,木材也是一车接着一车往坞室里运,十几个木匠有的去量坞墩,有的操作木工机械,不知道在现场加工什么。 岸上一样忙碌,几个技术人员拉着皮尺不知道在量什么。 量完之后跟坞底的坞墩进行横向比对,确认无误又开始在缆桩附近做记号。 运输机械设备和钢材等原料的大卡车一辆接着一辆开进工地,有的在指定位置停车,有的在指定位置卸货,陵海公安局的两个交警和一个船坞工人负责指挥交通。 这就是一个热火朝天的大工地! 省厅政治部刘副主任俯瞰着坞底,好奇地问:“董主任,韩渝同志在忙什么?” 董主任一样不懂,下意识回头看向王文宏和周慧新。 王文宏早有准备,转身笑道:“刘主任,吴处,隔行如隔山,对这些我们是真不懂,要不请韩渝同志的爱人、陵海港监处的韩向柠处长向您汇报。” “小韩处长,麻烦你了。” “不麻烦。” 刚才私下打听过,评上英模真有奖金。 韩向柠别提多高兴,一边跟凌大姐一起给公安系统的领导分发安全帽,一边笑盈盈地介绍道:“外轮进入船坞之后要架在坞墩上才能维修,但不能就这么直接坐上去,不然很容易导致船体受损。 韩渝他们要根据船方提供的货轮图纸,提前安装好坞墩,等布置好就往船坞注水,然后打开坞门,让外轮开进来,再在拖轮的帮助下,同时利用货轮上的绞缆机,一点一点调整货轮的位置角度,要确保货轮的龙骨位置坐在坞墩上。” 吴副处长很早就认识韩渝,但却是第一次见韩向柠,禁不住问:“那么大的船,要停的那么精准,是不是很难?” “会者不难,难者不会,不过话又说回来,外轮进我们陵海的这个船坞坐墩,确实比进其它船厂的船坞难。” “为什么?” “这个船坞太大了,等着进坞的货轮三十三米宽,可船坞宽度八十多米,货轮进来之后右舷可以尽可能靠坞墙,左舷距左侧的坞墙就很远了,既不利于调整船舶位置,也不利于困定船舶。” “船坞在设计时为什么不设计小点?” 韩向柠很想说这就不是一个开挖出来的船坞,而是一个天然汊港改造的船坞,但陵海市委市政府已经把这儿当做全国为数不多的大型船坞在宣传,主体竣工仪式的新闻都已经上了省电视台,自然不能据实相告。 她想了想,微笑着介绍道:“大有大的好处,如果不够大就修造不了大型船舶。而且这个船坞是可以分隔的,将来可以分隔成两个甚至三个小船坞,可以同时修造三条一两万吨级的货轮。” 一个县级市,居然建了个这么大的船坞。 只有在现场,才能感受到工程有多大。 刘副主任被震撼到了,发自肺腑的敬佩陵海的市领导,见又开进来一辆面包车,坐在副驾驶的人一下车就直奔前面的活动房,另外两个人打开侧门,忙着整理潜水装备。 “小韩处长,他们是潜水员吗?” “是的,他们是航道局打捞队的潜水员。” “韩渝他们是在修船,又不是打捞沉船,请潜水员过来做什么。” “确保货轮坐墩的安全。”> 韩向柠回头看看身后,耐心地解释道:“等坞墩安装好,等船坞注满水,韩渝就要去锚地登船引航,一直把货轮引进船坞,并指挥排水坐墩,如果发生碰撞或坐墩时搞坏人家的船体是要赔钱的。 人家的船价值七千多万,再算上受损维修期间的损失可能上亿,把他和船厂的两个老板卖了也赔不起。 所以在货轮坐墩的时候要安排潜水员下去确认货轮龙骨和坞墩的位置,确认无误才能继续排水,让货轮稳稳的坐在坞底的这些坞墩上。” 难怪陵海市委市政府如此重视呢,难怪韩渝都没时间接受表彰。 刘副主任感叹道:“看来你爱人责任重大。” 韩向柠很想说一条货轮坐墩算什么,我家三儿当年可是参与过“大鲨鱼”转运的,“大鲨鱼”价值上亿美元,在装上半潜船时一样要坐墩,并且是在风高浪急“大鲨鱼”和半潜船都很难保持平稳的海上。 但这需要保密,不能乱说,她干脆微笑着补充道:“差点忘了,即将进坞大修的货轮比较先进,船艏有侧推,船底有好几个水深探测的传感器,请潜水员过来也是考虑到要确保船底的传感器不能损坏。” 果然很专业。 看来真像吴副处长在来滨江的路上所说,韩渝绝对是全省公安系统最会开船修船的干警! 来都来了,用不着急着回去。 刘副主任打定主意等外轮进入船坞,等韩渝不忙了,在省领导题词的“万里长江第一哨”上举行表彰仪式,只有这样才有意义,干脆不提工作的事,又好奇地笑问道:“请潜水员要花不少钱吧?” “水下作业很危险,请人家下去一次要好几千。” 韩向柠笑了笑,接着道:“维修外轮专业性很强,利润大,投资也大。” 利润不大,叶书记和钱市长也不会那么重视,据说他们打算在外轮进坞时前来迎接,早做好了亲切慰问外轮船长、船员的准备,甚至想在外轮维修好即将离坞时摆欢送宴,举行一个隆重的欢送会! 总之,市里决定大力发展船舶维修产业,不想做一锤子买卖。 周慧新正想着补充几句,韩向柠的对讲机突然响了。 “韩处韩处,我张阿生,听到请回话。” “收到收到,张总请讲?” “船长和大副二副正在研究代理提供的航道图,我们这边的航道是刚疏浚的,航道图没更新,他们只认以前的航道图,说我们这边的航道太浅,他们不想再搁浅,不敢把船开过来修。” “这很正常,作为船长他必须要为船舶安全负责,就算咸鱼上船引航,也不等于船长就没有责任。” “现在的问题是他不相信我们,要联系船东,想请船东重新安排个地方大修。” 计划总是不如变化。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么大的工程怎么可能不出点意外。 韩向柠举着对讲机问:“需要我做什么?” 张阿生不想让到嘴的鸭子飞了,急切地问:“你这会儿是不是在船坞?” “在。” “我呼叫过咸鱼,他可能在忙没回复。你帮我问问他,能不能上船跟船长解释解释。实在解释不通请船长上001,001上有水深探测设备,让船长看看我们这边的航道究竟多深。” “行,我这就帮你联系他。” “要快,不然人家就联系船东了。” “我知道,你先稳住船长。咸鱼正在船坞里忙,一身泥,肯定要先换身衣裳。而且登船要先去找边检办手续,船长下船一样要办手续,再快也快不起来。” “尽可能搞快点。” “我知道。” 王老板和吴老板投入那么多,陵海的父母官那么重视。 韩向柠一样不想好好的一个工程因为这点事一拍两散,跟刘副主任、吴副处长和周局、王局等人打了个招呼,随即举起对讲机呼叫刚架设好线路的广播室,请广播室用高音喇叭通知学弟。 作为外轮坞修工程的实际负责人,韩渝更不想发生变故。 他急忙跟几位工程师交代一番,搭乘送坞墩的卡车上岸,去活动房里简单洗了洗,换上学姐当年送给他的引水员夹克,去现场办公的边检站警官那里办理登船手续,随即跑到浮箱式坞门边登上刚驶过来的监督39,火急火燎地赶往海轮锚地。 小伙子确实很忙,忙得连跟吴副处长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有。 刘副主任环顾了下四周,笑问道:“小韩处长,如果一切顺利,外轮什么时候能进船坞?” 韩向柠盘算了下,抬头道:“照现在的施工进度,坞墩下午四点半前应该能安装好,安装好需要检查,检查大概需要半个小时,船坞下午五点能按计划准时注水,注水大概需要五个小时。 】 注完水把坞门拖走大概需要半个小时。我们这边的航道虽然刚疏浚过,但航道很窄,只有不到一百米宽,货轮又那么长,进坞时船身肯定要横过来,航道两侧的水深确实不太够。” 货轮进不了坞就大修不了。 这直接关系着陵海的经济建设! 周慧新忍不住问:“那怎么办?” “等潮水。”韩向柠嫣然一笑,胸有成竹地说:“我们这边一天两潮,早潮的潮位高,如果一切顺利,明天凌晨六点左右货轮就能进坞。” 周慧新稍稍松下口气,想想又问道:“咸鱼负责引水,他有没有把握?” “没把握他也不敢答应。” 韩向柠知道周局有些担心,一边比划着一边微笑着解释道:“到时候有两条全回转的拖轮协助,一条在前面顶,立起来顶。一条在后面带着。而且货轮船艏有侧推,侧推就相当于一条拖轮,进坞的安全应该没什么问题。” 周慧新回头看看江面,追问道:“外轮吃水那么深,要在航道里航行,航道里船来船往,水上交通安全有保证吗?” “水上交通安全有我,等确定下进坞时间,我就请局里发布航行通告。外轮从锚地启航时,我们的监督39、监督41和滨江公安001、长江公安110会全部出动,负责在货轮、拖轮的上下游警戒守护。” …… ps:大年初一,老卓祝各位兄弟姐妹新春快乐,钱兔无量、大展宏兔、前兔似锦、兔然暴富! 第五百二十五章 小师妹的先进经验 > 韩渝被评上二级英模,公安厅政治部副主任和公安厅警卫处的副处长受上级委托前来宣布授予韩渝二级英模的命令,可韩渝确实抽不开身。 叶书记接到周慧新的汇报,当即请政法委陶书记和沉副市长代表陵海市委市政府赶到船坞工地,对刘副主任和吴副处长表示歉意。 刘副主任听说外轮进了船坞,韩渝依然要在船坞盯着,一步都不能离开,并且一直要盯到外轮维修好出坞,意识到等是不现实的,毕竟可以等一两天不可能等二十天。 只能在众人陪同下来到「万里长江第一哨」,请暂时不是很忙的韩向柠代表韩渝接受表彰。 沉副市长代表开发区管委会要设宴接待。 刘副主任不想给地方党委政府添乱,婉拒了沉副市长的好意,连午饭都没吃就在市局政治处董主任和水上分局王文宏等人陪同下回了滨江。 送走公安系统的领导,沉副市长急切地问:「柠柠,新加坡船长担心航道不够深的问题解决了吗?」 「正在解决。」 韩向柠把证书、奖章锁进抽屉,解释道:「咸鱼请李船长上001,带着李船长看了看航道,这会儿已经回货轮了,正在商量进坞方案。」 沉副市长紧盯着她问:「这么说问题不大。」 「张总说李船长还是有些担心水深不够,说他们的船吃水很深。咸鱼帮他计算,最终算出他们自己算错了,水深完全够,水深富裕四十厘米。」 「这就好。」 「不过又出了点小问题。」 「什么问题?」 「李船长上001跟咸鱼从海轮锚地一直航行到船坞,看到船坞既没龙门吊也没鹤嘴吊,认为王总吴总没有大修货轮的实力,又想联系船东换地方大修。」 人家之前怎么没这么多事? 十有是被你给罚的! 沉副市长很郁闷,紧锁着眉头问:「这个问题能解决吗?」 韩向柠轻描澹写地说:「咸鱼正在跟船长、大副和老轨介绍大修方案,尤其是正在做的相应准备。张总也在联系船东,正在跟船东解释。」 「船东怎么说?」 「不知道。」 「问问。」 「行。」 韩向柠本想用指挥调度室里的高频电台问,想想又觉得不合适,干脆用固定电话拨打学弟的手机。 事实证明之前做的准备工作够充分,韩渝说船长和远在新加坡的船东基本认可了陵海的大修方案。新笔趣阁 煮熟的鸭子没飞。 沉副市长终于松下口气,回头看看陶书记等人,苦笑道:「向柠,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可又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现在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我不能再不说了。」 韩向柠岂能猜不出他想说什么,明知故问:「沉市长,什么事?」 陶书记在来的路上就听说眼前这位年轻漂亮的港监处长罚款很在行,也猜出沉副市长想说什么,赶紧找了个借口,跟周慧新等人一起走出指挥调度室。… 沉副市长回头看看身后,说道:「柠柠,我们陵海发展港口经济,离不开你们港监处的支持。」 「我很支持。」 「我知道,你为陵海所做的一切我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但对于航经陵海的船舶,你今后在执法时能不能尽可能人性化一些。」 沉副市长深吸口气,接着道:「交警管岸上的交通,我不止一次找过周局,对于路过我们开发区的外地车辆,能不罚尽可能不要罚人家。不然人家以后不敢来,交通运输跟不上,怎么发展经济。 你们是江上的交警,你们如果总 是动不动处罚,并且罚起来那么狠,人家以后敢来我们陵海吗?陵海港将来建成投入运营,大型船舶敢靠我们陵海港吗? 可以说交通运输管理,也是我们开发区乃至陵海招商引资的软实力。我今天代表市委市政府恳求你,再遇到昨天那样的情况,尽可能高抬贵手。」 堂堂的副市长居然恳求我,还代表市委市政府恳求…… 韩向柠啼笑皆非,正不知道怎么解释,沉副市长话锋一转:「你的办公楼都已经盖起来了,建造新监督艇的经费也到位了,现在又不缺经费。帮帮忙,以后再遇到船只违章,以批评教育为主。」 学弟被授予二级英模荣誉称号,上级发了一千元奖金。 省厅政治部的刘副主任可能觉得奖金有点少,代表上级颁发完奖金之后说公安系统对于表现突出、成绩显着的干警,一直都是以精神奖励为主、物质奖励为辅。 没想到刘副主任刚走,沉副市长又来了个「以批评教育为主。」 韩向柠可没那么好说话,一脸歉意地说:「沉市长,我们港监处在执法时已经够人性化了,一般的小违章,只要是在陵海水域发生的第一次,我们都是批评教育的,不像兄弟港监处直接处罚。」> 在陵海水域第一次违章和一些小违章,你确实没罚人家。 但遇上稍大点的违章,你罚起来比谁都狠! 昨天晚上问过唐文涛,唐文涛说陵海港监处管得严、罚得狠,在整个滨江乃至江南水域是出了名的。 要不是交通规则改了,航经船只必须分道航行,许多内河货船只要经过三河水域,肯定会从靠江对岸那一侧的航道行驶。 换句话说,人家真会绕着她走。 如果说韩渝是徐三野的徒弟,那么沉副市长就是滨江市秦副市长培养的干部,港监局的朱大姐是秦副市长的爱人,可以说韩向柠既是韩渝和唐文涛的学姐,一样是他这个陵海副市长的小师妹。 面对软硬不吃的小师妹,沉副市长是真头疼,东拉西扯了几句,只能悻悻的打道回府。 在回管委会的路上,他想想还是不甘心,掏出手机联系朱大姐。 朱大姐搞清楚来龙去脉,笑问道:「你这是建议我们港监局把向柠调离陵海港监处?」… 「朱大姐,你别误会,我可没想过请你们把向柠调走,我只是想请你做做她的思想工作。她总这么执法,让我们怎么发展港口经济。她处罚新加坡货轮的事,叶书记和钱市长都知道了!」 「叶书记和钱市长是不是说什么了?」 「他们让我代表市委市政府跟向柠谈谈。」 「你找她谈了吗?」 「谈了,可我跟她说没用。」 「我跟她说一样没用,我们一直让她秉公执法,上级也是这么培训的,她并没有做错。小沉,你总不能让我们自己打自己的脸吧。」 「朱大姐,我求你了,代表陵海市委市政府求你!」 锚泊在三河水域的趸船既是公安系统的「万里长江第一哨」,一样是长江港监系统的「万里长江第一哨」! 局里正在重点培养韩向柠,正在想方设法把陵海港监处打造为模范单位。不然在上次联合整顿江上非法采砂行动的总结表彰大会上,也不会把配属给陵海港监处的监督39作为功勋船接受陆书记慰问,更不会让韩向柠负责介绍。 你们地方党委政府要政绩,我们局里一样要成绩。 朱大姐暗暗滴咕了一句,轻描澹写地说:「小沉,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之前的港巡三大队和现在的陵海港监处,从88年成立到现在一直是先进集体,长江港监局的领导都知道,连长江航务局的领导都 来调研过。 向柠并没做错什么,她这些年的工作成绩甚至很显着。长江港监系统接下来要召开水上执法工作现场会,已经确定了这个现场会要在陵海港处召开,到时候兄弟港监局、港监处都要来参观学习向柠她们的先进经验。」 小师妹有什么先进经验? 如果有的话只有一个,那就是在执法时有公安干警带枪协助。 对了,还有滨江公安001。 遇到想耍赖皮的船主,直接用001那条拖轮改装的执法艇拖到指定水域暂扣。 她的先进经验别人学不来,除非也找个做公安干警的爱人,并且做公安干警的爱人还要在同一个地方工作。 就算具备这一点,还要有一条能随时出动的拖轮…… 不过这些话只能在心里想想,不能说出来,毕竟小师妹是朱大姐的「关门弟子」,你要是说小师妹没能力、没水平,朱大姐一定不会高兴。 如果陵海港监处长是个男同志,可以请人家喝酒,毕竟没有什么事是在酒桌上解决不了的。 可小师妹是个女同志,简直油米不进。 沉副市长越想越郁闷,紧握着手机苦笑道:「朱大姐,我们开发区发展港口经济,可以说成是他们小两口,败也是他们小两口!」 「习惯了就好,再说秉公执法和发展经济并不矛盾。如果水上交通管理不严,陵海水域三天两头发生交通事故,人家一样不敢靠泊陵海港。」 「习惯就好,朱大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咸鱼是能干出成绩,他师父健在时一样干出了很多成绩,但做他们的领导并不容易,你要有这个心理准备。」 朱大姐笑了笑,接着道:「向柠虽然不是你们陵海的干部,但现在也算在你们的领导下开展工作。你们既要关心她、支持她,也要理解她。」 沉副市长虽然没见过徐三野,但不止一次听说。 徐三野当年确实让领导很头疼,后来轮到咸鱼。 据说咸鱼在水上分局挂职时,水上分局的前局长也很头疼。再后来调回陵海公安局,担任四厂派出所水警中队的中队长,时任四厂派出所长石胜勇一样头疼。 没想到现在轮到了韩向柠。 沉副市长沉默了片刻,无奈地说:「明白了,我得好好想想,怎么跟叶书记和钱市长汇报。」 卓牧闲 第五百二十六章 外轮进坞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五百二十七章 职务调整 > 郭维涛好奇地问:“去荷兰执行什么任务?” 这个真不能说。 韩渝干脆回到之前的话题,转身看了看马金涛和谢兴宝:“我们虽然不是水上交通安全的主管部门,但在平时的工作中少不了跟船员打交道,跑船的都不容易,以后不管遇到外轮船员还是我们国内的船员,都要给人家应有的尊重。” “我知道,放心吧。” 他师父徐三野当年好像也这么说过,马金涛微微一笑,提醒道:“鱼局,你几天没好好休息了,这里有我们,你早点回去好好睡个觉吧。” 韩渝回头看看坞门方向,说道:“等范队长和朱叔把补给船拖过来我再走,补给船不拖过来我不放心。” 货轮上有那么多燃油,接下来的大修又要进行明火作业。 一旦油料失火,靠水肯定扑灭不了,只有靠综合补给船上的那几十吨泡沫灭火剂。 消防安全无小事,船厂又是火灾发生的“重灾区”,马金涛意识到他不放心,只能点点头。 三人在岸上检查了一圈,又去坞底检查。 等再次上岸,天已经黑了。 岸上的食堂不只是给留守的外国船员提供三餐,一样给进驻船坞的海关、边检和陵海消防中队的官兵提供三餐,唯一不同的是不能跟外轮船员一起吃,并且不用自己掏钱。 厨师是从陵海宾馆请来的,伙食搞的很好。 韩渝正准备蹭顿饭,沉副市长和唐文涛又来了。 “沉市长,这么晚了还往江边跑,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 “不来看看不放心。” 沉副市长嫌找边检办手续麻烦,站在监护区域外俯瞰着灯火通明的坞底,提醒道:“咸鱼,船厂最容易出事,施工安全,尤其用电安全必须重视。” “我知道,我刚下去检查过。” “不来看看不知道船有多大,站在下面看这条船,是不是感觉人很渺小?” “有点,不过也觉得人的创造力很厉害,居然能建造这么大的船。” 沉副市长回头看了看匆匆赶过来陪同的两位船厂老板,笑问道:“王总吴总,你们有没有信心建造这样的货轮?” 王老板愣了愣,一脸不好意思地说:“没建造过,没这个实力。” “万事开头难,你们以前不也没大修过这么大的货轮么,只要看人家建造几条,再加强下技术力量,我认为完全可以建造大船。” “沉市长,你说的这些我们想都不敢想。不怕你笑话,我们能把船坞建造起来已经是砸锅卖铁了。” “叶书记和钱市长说了,只要能拿到订单,市委市政府会全力支持你们,资金不是问题。” 市领导真有点好大喜功,恨不得一口吃个胖子。 韩渝正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沉副市长又笑道:“今天下午,中远船厂的黄总给我打了个电话,他们打算来我们陵海投资建厂,总部已经批下来了。但建厂需要时间,他们想让我问问你们,能不能租用你们的船坞。” 王老板连忙道:“他们跟我们提过,可到底怎么租我们没经验,暂时没想好。” “他们想把整个船坞都租下来,他们自己投资分隔成三个小船坞,里面两个建造新船,外面用于大修货轮。” “他们也想修船?” “中远有好多货轮,也有好几个船厂,虽然都是一家的,但相互之间也有竞争,他们想接自己公司的货轮大修业务。” 沉副市长笑了笑,接着道:“把船坞租给他们,收益肯定没大修外轮这么高,但大修外轮的机会可遇不可求。再说把船坞租给他们建造海轮,对你们来说也是一个学习的机会,看他们造几条,好好偷师学艺,到时候你们自己就能建造!” 不出所料,两位船厂老板果然心动了。 韩渝有些担忧,觉得步子不能迈太大,尤其不能事事都听市领导的。 市领导要的是产值、创汇等政绩,你举债上大型设备,万一造船行业不景气怎么办,到时候砸锅卖铁也不够往里赔的。 就在他打定主意要找个机会好好提醒下两个船厂老板的时候,沉副市长突然道:“咸鱼,忙不忙?” “这会儿不是很忙。” “走,陪我走走。” “行。” 二人一起爬上江堤,沉副市长突然回头道:“你们周局住院了。”> “啊……周局怎么了,他昨天还好好的。”c0 “昨天回去之后肚子疼,去人民医院检查,怀疑是盲肠癌。今天去附院检查,附院确诊是盲肠癌,好在发现的早,已经安排住院了,接下来肯定要做手术。” 师父四十几岁患上癌症走的。 没想到周慧新年纪不大,也患上了癌症。 韩渝心里咯噔了下,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沉副市长接着道:“你们局里现在是孙政委主持工作,周局这病虽然暂时没生命危险,但出院之后也不可能继续担任局长。” 周慧新人不错,工作能力也很强,可以说是陵海这些年历任公安局长中最称职的一个。 韩渝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低声道:“今晚马金涛在这儿值班,我等会儿回市区,去附院看看他。” “他刚给我打过电话,让你别去看,让你以工作为重。” “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你是个好同志,但在有些领导看来不一定是个好部下,担心新局长上任之后会对你有看法,建议我找找叶书记,看能不能在新局长到任前调整下你的工作。” 现在这个开发区分局的局长,做的有名无实,根本没时间和精力管分局的事。 换个新局长,人家指不定怎么想呢。 周慧新都患上癌症了还担心这些,韩渝很感动,心里更不是滋味儿了。 沉副市长的心情一样沉重,沉默了片刻说道:“这个分局长你做不做其实无所谓,而且把你从长航分局调回来主要是出于陵海港建设考虑的。我知道你不放心江上的事,但你现在是水上分局的党委委员,就算不做这个局长,一样可以管江上和岸线的消防乃至治安。” 韩渝连忙道:“沉市长,不用担心我,这个分局局长免就免掉呗,再说石教比我更胜任。” 免就免掉,反正你早想好了要辞职,没打算干多久。 沉副市长暗暗滴咕了一句,不动声色说:“公安分局的局长可以免,但党内职务不可能免。考虑到开发区的工作需要,我和陈书记商量了下,决定对你的分工进行下调整。” “怎么调整?” “担任开发区的政法高官兼人武部长。” “沉市长,你别开玩笑了,我哪做得了政法w书记兼人武部长,我连兵都没当过。” “没跟你开玩笑,做政法w书记和人武部长也没你想的那么难。” 沉副市长拍拍他胳膊,解释道:“开发区只有政法w书记又没有政法委,没那么多具体工作。至于人武部长一样没多少事,主要是征兵和组织民兵训练。就这两项工作,还有街道人武部具体去做。” 不得不承认,这两个职务听上去很厉害,但在乡镇却是“闲职”。 大多乡镇的政法w书记不怎么管政法,而是分管一些乱七八糟的杂事。 至于乡镇人武部长,除了征兵和组织民兵训练也要做一些其他工作,比如殡葬改革、计划生育之类的。 开发区的情况跟一般的乡镇又不太一样。 因为下面有街道,所以开发区的政法w书记和人武部长之前都是一个党工委成员兼的,平时更不怎么管政法和国防后备力量建设。 同时兼两个“闲职”,之前挂的水上分局党委委员那个“闲职”居然要变成实际职务,韩渝哑然失笑。 沉副市长很清楚咸鱼对此无所谓,但还是笑道:“开发区现在只是正科级编制单位,只有公安分局没有检察院也没法院,政法w书记牵头抓总,沟通协调,说白了就是牵公安分局的头,跟公安分局沟通,你是公安分局的第一任局长,你做政法委w书记正合适。 至于兼人武部长,主要考虑到你是双拥先进个人,而且十几岁时就参加过民兵训练,如果没记错在训练时还做过班长,甚至被总政记过一等功,所以让你兼人武部长也很合适。” 反正是“闲职”,兼就兼吧,再说也干不了几天。 韩渝答应道:“行,我没意见。” “那就这么定了,明天一早我就向叶书记汇报,早点确定下来,省得公安局来个不了解情况的新局长到时候事多。” “知不知道谁来接替周局。” “这我哪知道,对于新任公安局长的人选,滨江市委组织部、滨江市公安局和我们陵海市委都有话语权。叶书记你是知道的,他一心发展陵海经济,在这件事上他肯定不会过问,上级让谁来就是谁。不过照这两年的趋势看,新任局长十有八九不是公安出身。” 现在的区县公安局长的选拔任用真是个“迷”,完全没有规律可循。 比如滨江今年上任的三个区县公安局长,一个以前是一个乡镇的一把手,一个之前是一个县的信访局长,只有彭局是公安干警。 反正跟自己没什么关系,韩渝干脆不打听了,低声道:“等船坞这边没那么忙了,我再去看看周局。” 换源app】 第五百二十八章 煞费苦心 > 船坞里在修船,岸上在修路修江堤。 今年八月份的11号台风灾害给沿海省份造成了巨大损失。 据不完全统计,在11号台风期间,浙海省淹死169人,损坏堤防776公里,堤防决口13894处,海水倒灌受淹农田83万亩,受灾人口114l万,227万群众被洪水和海水围困,直接经济损失约193亿元! 建福省位于11号台风登陆点的南侧,大部分沿海地区处于台风半径之内,沿海潮位普遍超过当地警戒水位。迅勐的潮水和狂风巨浪造成29条海堤受损,决口25处,海水倒灌受淹农田35万亩,直接经济损失约2亿元! 江南省在大风、暴雨和海潮的共同袭击下,经济损失也十分严重。 沿海观测站和内陆江河观测站几乎全部超过警戒水位,江海堤防严重受损。全省倒塌房屋28万间,淹死10人,失踪10人,有20多万人一度被水围困,紧急转移12万多人,直接经济损失约30亿元! 11号台风是从东海西面经过的,虽没造成大的险情,但8月18日晚,黄浦江潮位突破历史记录的522米,达到了572米,吴淞站达599米,为300年一遇的高潮位。 东海市外围一线海堤损毁十几公里,10多公里江堤堤防漫溢,造成7人死亡,经济损失约6亿元左右。 东山、北河等沿海省份一样遭受不同程度的经济损失。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陵海今年损失惨重,今后可不能再遭这么大的灾,又有省市两级政府支持,所以这段时间各乡镇的劳力都要来整修江海堤,离江边最远的群众要骑一个多小时自行车过来“挑方”(挖土挑土)。 很多群众离家太远,上下工不方便,带队的乡村两级干部跟江边各乡镇负责人沟通协调,要么在距江堤不远的学校打地铺,要么住在江边各村的村办公室,有些出河工的群众甚至住在江堤下的百姓家里。 他们不但要自带铁锹、扁担、钉耙、箩筐等修路修堤工具,也要自带大米、咸菜和油,完全是“义务工”,干半个月回去,没有工钱。 对于那些在外地经商或打工的青壮劳力,可以不回来整修江堤海堤但要出钱,一个工多少钱,让别人给你干。 江堤上和取土的田地里,随处可见“兴修水利保卫家园”之类的宣传标语,整修江海堤防也确实是为了大家伙不再受灾,但陵海近百万人中不全是农民。 城镇户口的人不用出河工,他们家难道不怕被淹? 尽管干部们反复强调机关干部和企事业单位职工都捐了款,并且大多是直接从工资里扣的,依然有不少群众有怨言,抱怨不管哪朝哪代最苦的都是他们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 总之,人多了事情就多。 石胜勇按照上级部署,组织分局民警和联防队员上江堤维持秩序。 船坞的治安一样重要,考虑到附近“挑方”的群众太多,王老板和吴老板在管委会要求下找改造“老古董”的钢结构企业,在船坞周围紧急搭建了一圈彩钢瓦围墙。 毕竟船坞里正在维修的是外轮,未经边检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进入。 并且船坞工地有很多钢材、电线,如果有贪小便宜的人熘进来偷东西,被外国海员知道了影响不好。 韩渝借加强保卫措施的机会,重新规划作业区域,组织陵海港企业消防队、陵海消防中队和边检站监护中队的小伙子们,就地取材搭建了三条安检通道。 一条供进入船坞作业的施工人员进出,一条供外轮船员进出,另一条供工程车辆进出。 边检站在此负责的武警少校姓李,叫李军。 早在韩渝用高压水炮给未经允许闯入长江的外轮清洗驾驶室玻璃时二人就认识了。 由于边检站只有两条经不起大风大浪的小汽艇,只能在滨江港水域执行监护任务。这几年只要有外轮锚泊在检验锚地或海轮锚地,站领导就请韩渝派001协助。 正因为如此,李军不止一次上过001,跟范队长、朱宝根和马金涛、杨勇等人很熟。 今年九月份,他甚至带队参加过市里组织的军地防涝抢险技能培训。 该上船维修的都上船了,该去坞底的工人和临时从江堤工地找来帮忙清理船底的群众也下去了,这会儿不是很忙。 李军俯瞰着坞底,冷不丁说:“咸鱼,我明年可能要转业。” “李哥,你正营几年?” “三年。” “干嘛急着转业,再干几年,提副团多好啊。” “提副团,哪有你说的这么容易。” 韩渝回头问:“很难?” 李军苦笑道:“难于上青天。” 部队和地方一样,都是呈金字塔结构,越往上走越难,毕竟越往上位置越少。 韩渝沉默了片刻,问道:“李哥,你打算回老家还是就地转业。” “我爱人是滨江的,再说我在滨江当兵这么多年,回去不习惯。我家兄弟姐妹好几个,我父母基本不怎么要我管,他们也支持我留在滨江。” “这么说现在就要找工作。” “水上分局缺不缺人?” “这我真不知道,其实水上分局对你们而言算不上好单位。” “港监局是好单位,我进得去吗?开发区也很好,工资待遇那么高,但不是我想去就能去的!” 前两年大中专毕业生不再包分配,搞什么“双向选择”。 说白了就是你联系工作单位,只要工作单位要你,就可以办入职。现在连“双向选择”都没了,从今年开始要参加公务员考试。 刚开始谁也没当回事,觉得没关系光靠考肯定考不上。 结果思岗公安局又放了颗卫星,他们组织没能转正的合同制民警和文化程度符合报考条件的协警参加考试,二十几个人居然全考上了! 陵海公安局由于之前没任何准备,不是一个没考上,而是压根儿没组织没编制的人员去考。错过一次解决人员编制的机会,周局和孙政委后来听说思岗公安局有那么多人考上了,后悔的连拍桌子。 军转干部倒不用担心没工作,像李军这样爱人在滨江的,军转办肯定会安置工作,但被安置到什么单位就不知道了。 现在很多企业效益不好,如果被安置到那些半死不活的企业,或者被安置到距市区很远的犄角旮旯就惨了。??? 所以像他们这样的军转干部,一样要提前“找工作”。 有些部队考虑到干部的二次就业,非常人性化,转业前的一年不用上班,让他们回家“找工作”。 韩渝绞尽脑汁想了想,说道:“你们跟海关天天打交道,可以问问海关缺不缺人。” “我们单位跟海关是天天打交道,可转业安置到海关这好事哪轮得着我。”> 李军回头看看身后,低声道:“我们钱副政委你认识的,他之前也想去海关,哪怕安排不了职务做个普通关员都可以。因为这事他找了两年关系,可就是去不了,最后只能回老家。” 韩渝下意识问:“钱副政委现在做什么?” “在他们县总工会做副主席。” “县一级的工会副主席?” “安置了个副科级职务,说是享受副调研员的工资待遇,可他们老家是国家级贫困县,工资待遇又能好到哪儿去?” 前些年连续几次大裁军,地方政府安置了好多军转干部。 这几年地方党政部门又在想方设法解决机构臃肿、人员超编的问题,军转干部的安置情况更不容乐观。 韩渝知道李军不是迫不得已绝对不会跟自己说这些,抬头道:“我回头帮你问问王局。” “拜托了。” “拜什么托啊,我们是什么关系。” 韩渝笑了笑,随即举起便携式的扬声器,朝下面喊道:“从船底铲下来的贝壳不能吃,这条船半个月前就进了长江,海里的贝壳离开海水就死,死了的东西不能要!” 李军扶着缆桩往下一看,赫然发现早上从江堤上找来的几十个民工,正兴高采烈地把从船底铲下的各种贝壳往蛇皮袋里装,不用问都知道他们打算把这些海鲜带回去煮着吃。 听韩渝这么一喊,他们一个个抬头看了过来。 “不用看,我说的就是你们!” 韩渝确认安全员过去了,举着扬声器强调道:“这些藤壶和贝壳附着在船底会影响船舶航行,为了防止这些藤壶和贝壳附着,船底的漆是有毒的。就算这些藤壶贝壳没死,因为附着在有毒的漆上也有毒,一样不能吃!” 安全员没想到一不留神差点出事,急忙让之前没接受过任何培训的民工,把铲下来的各种贝壳倒进小推车,安排人赶紧拉走。 …… 三河在整修江堤,白龙港这边一样在整修。 工程太大,干部不够用。 葛局长又有了新工作安排,协助四厂镇负责白龙港这边的江堤整修。 他在热火朝天的工地忙了一上午,回到宿舍吃午饭,一进门就笑问道:“桂凤,今天又吃鱼!” “养了快半个月,再不吃会养死的。老钱担心我搞忘了,刚才还打电话提醒。” 有老钱在,不愁没鱼吃。 老钱都去汉武七八天了,他走前捕的鱼都没吃完。 江鲜是好吃,但不能天天吃,老葛终于理解咸鱼和小鱼为什么不喜欢吃鱼了,打开水龙头一边洗手,一边好奇地问:“玉珍生了吗?” “生了,生了个大胖小子。” 魏大姐把饭菜端上桌,轻叹道:“玉珍这次遭了大罪,昨晚进的医院,医生说最好顺产。她整整疼了一夜,早上医生又说要剖腹产,最后还是剖的,九点半出的手术室。” 老葛坐下道:“剖就剖吧,母子平安就好。” “这倒是。” “咸鱼和柠柠知道吗?” “我让子坤给柠柠打过电话,咸鱼在船坞忙,手机可能没电,刚才没打通。” “不用打了,这么大事,柠柠肯定会告诉他。”老葛拿起快子,端起饭碗,说起正事:“桂凤,周慧新后天做手术,今天上午从滨江回来了。” 魏大姐愣了愣,抬头问:“他不好好在医院养病,跑回来做什么?” “回来开党委会,调整干部。” “调整谁?” “调整了好多人,主要是把一些在偏远乡镇干了好几年的干警调到城区。提拔的不多,公安局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人多、职务少,只能跟下棋似的挪来挪去。” 作为前警嫂,魏大姐对公安局一直很关注,追问道:“谁提拔了?” “许明远提拔了,调回局里做刑侦大队长。石胜勇也提拔了,现在是公安局党委委员、副局长兼开发区分局局长,方志强调到三灶港派出所做副所长。” “石胜勇提拔很正常,以他的资历早该提副局长了。可他兼开发区分局局长,咸鱼怎么办?” “开发区今天上午也开会了,咸鱼现在是开发区政法w书记兼人武部长。” 魏大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问道:“咸鱼不做公安了?” “他还是公安,陵海公安局只能免掉他的分局局长职务,他依然是滨江市公安局水上分局的党委委员,水上分局的党委委员必须是公安干警。” 】 “可他调出陵海公安局就不再是公安干警!” “他没调离公安局,这相当于借调借用,还保持警察身份,工作关系还在公安局。” “公安能做政法w书记和人武部长?”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公安干警肯定是公务员,但公务员不全是公安干警。他首先是干部,然后才是干警,这么安排挺好的,市领导和周慧新为了他可以说煞费苦心。” “他的局长都被免了,还挺好?” “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市领导和周慧新确实是在为咸鱼考虑。” “到底怎么回事?”魏大姐急切地问。 老葛喝了一口汤,耐心地解释道:“周慧新患上了癌症,虽然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出院之后肯定不可能再回来做局长。上级任命个新局长,如果人家对咸鱼不了解,到时候会很麻烦。” “有什么麻烦?” “他这个分局长是挂名的,平时都不怎么管分局的事,在别人看来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事实上现在就有不少老民警有意见。有周慧新在,那些眼红咸鱼的人只能在背后发发牢骚。如果换个局长,很难说会不会先入为主。” 咸鱼参加工作是很早,工龄也不短,可他终究太年轻。公安局又是个论资排辈的单位,二十几岁提副科做分局长,确实会有不少人眼红。 魏大姐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老葛接着道:“要不是当年调到长航分局,咸鱼不管干出多少成绩,也不管立过多少次功,只要在陵海公安局就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提副科,正科那是想都不用想。” 第五百二十九章 没钱有没钱的好处 > 这一点魏大姐很认同,因为立功跟升职是两码事。 要说立功,公安局那么多干警谁没立几个三等功,立过二等功的也不少。 至于评上二级英模,陵海公安局之前是没有,但陵海有全国劳模。 全国劳模也很厉害,可人家直到今天依然是染织厂的一线工人,该上班上班,该干活干活,没见市里提拔人家当干部。 还有一个教师也很厉害,教学质量非常好,还去南云支过好几年教。 先是当选陵海市人大代表,紧接着当选滨江市人大代表,一级一级往上选,现在都已经当选省人大代表了,可人家依然在陵海中学教书,最高职务是“班主任”,市里一样没提拔人家做校长。 总之,荣誉是对你工作表现和成绩的一种肯定,并不意味着你有领导能力。 咸鱼的情况比较特殊,虽然具有一定领导能力,但他的领导能力只能在江上体现,而江上又不是天天有事…… 魏大姐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老葛又笑道:“市公安局虽然把咸鱼当未来的水上分局局长培养,但培养需要时间。现在的领导调动太快太频繁,谁知道将来换个市局领导,人家到时候会怎么想。” “什么意思?” “就是一切存在很多变数,咸鱼想在公安系统提正科很难。” 老葛笑了笑,接着道:“让他当开发区政法w书记兼人武部长就不用担心会有太多变数,开发区的行政级别将来肯定是要提的。等陵海港建成投入使用,开发区至少能升格为副处级编制单位。书记、主任副处,所有副职都是正科,到时候咸鱼就可以顺理成章提正科。” 魏大姐反应过来,想想又问道:“让咸鱼做政法w书记兼人武部长,别人就不眼红?” “开发区的情况跟其他单位不一样,开发区跟三河街道的关系是剪不断、理还乱。要知道我们陵海是县级市,又不是设区的地级市,按规定只有县、乡两级。可为了发展经济又不得不成立开发区,这就变成了县、开发区和街道三级。” 老葛吃了一口菜,笑道:“刚开始想着管委会主要负责经济发展,街道负责经济发展之外的其它工作。可想的挺好,在实际上根本不可能分那么清。所以该管的开发区党工委和管委会还是要管,但又不可能什么都管。 经过这两年的磨合,市里最终决定把开发区变成一个‘小政府’。党工委委员都是身兼几职,比如人大工委主任兼宣传委员、统战委员。又比如组织委员同时兼纪w书记和管委会副主任。 但这些具体工作主要是街道的相关干部干的,他们只是挂个名,平时还是负责招商引资、发展经济。 遇到上级检查或别的什么事露个面,体现下开发区对相关工作的重视。咸鱼这个政法w书记兼人武部长跟另外几位差不多,政法和人武工作基本上不用他管。” 魏大姐似懂非懂地问:“他只要管江边和江上的事?” “差不多,不是差不多,其实跟以前一样。说起来这些职务对咸鱼来说都无所谓,相比这些职务,反倒是那个什么水上消防协会的秘书长最具含金量。” “水上消防协会我知道,子坤、柠柠和张江昆都是会员,连船厂的吴老板和船闸的钱主任都是。不过那个水上消防协会好像是民间团体,水上协会的秘书长能有什么含金量?” “这你就不懂了吧。” 老葛哈哈笑道:“江上那么多执法部门,岸线有那么多企事业单位,靠什么把这些执法部门和那么多企事业单位捻成一根绳?以前靠三野的威信和咸鱼的人脉,但这不长久,所以王瞎子就想方设法牵头成立了这个水上消防协会。 咸鱼是秘书长,负责协会的具体工作,他每个月都要召集成员单位的消防安全负责人开会,分析消防形势,研究消防装备,商量怎么联动,怎么联合搞消防演练。 江上不出事当然好,可一旦发生水上火灾,到时候相关单位的领导是要负责任的,长航分局的消防民警和几个企业消防队的消防队员是要豁出去扑火的!事关那么多领导的乌纱帽和那么多消防人员的生命,谁敢不当回事?> 所以他们的会费最好收,协会的工作也最好开展。让咸鱼当秘书长负责协会的具体工作,这就是通过半官方的形式确认咸鱼‘滨江水师提督’的地位!相比之下,开发区分局的局长算什么,连水上分局的局长都算不上什么。” 王瞎子果然会耍滑头,居然能想出搞这个水上消防协会,坐实咸鱼这个“滨江水师提督”。 魏大姐忍俊不禁地问:“有实权?” “一呼百应,遇到事能召集那么多部门和企事业单位出动那么多执法船艇和人员,这不就是实权么!” 老葛放下碗快,感叹道:“要说当领导,三野当过,我也当过,现在想想领导有什么好当的?天天开会,有时候一天几个会,开完会还要去吃饭喝酒,见着上级要点头哈腰,哪有咸鱼这样做江上的无冕之王有意思? 再说咸鱼懂技术,走的本来就是专业技术路线。现在在开发区做政法w书记兼人武部长,却不用管什么事,等着就地升职,又能一心一意干自己擅长的工作,这有什么不好?” 魏大姐点点头:“这倒是。” “说起来有点荒唐,让他做更有前途的开发区政法w书记兼人武部长,没什么人眼红。毕竟这个任命跟挂名差不多,基本不用管事,跟人家没有利益冲突。如果让他做没什么前途的三河街道政法w书记兼人武部长,反而会有不少人眼红,因为那是实职,做上就要管事。” “想想是有点荒唐。” “其实也好理解,开发区工委和管委会主要是发展经济的,在开发区比的是谁能招商引资,谁能给陵海创造经济效益,咸鱼在经济发展上的成绩有目共睹,谁敢不服气?谁要是不服气谁来,干给大家伙儿看看,到底行不行。” “这么说的话,咸鱼不做开发区分局局长不是坏事。” “不但不是坏事,而且是好事。他之前只是开发区工委委员,现在有具体职务,将来就地升职就不存在什么阻力。如果市公安局将来想把他调回水上分局,咸鱼到时候是正科级干部,市公安局就得给咸鱼安排个正科级的位置。” “咸鱼跟三野一样,他不是很在乎这些。” “我知道,但能进步肯定比原地踏步好。” 咸鱼那孩子很踏实,就像三野在时说过的那样,只要不离开江边,根本不用担心前途。 魏大姐不想再聊咸鱼,干脆换了个话题:“长航分局有个民警的爱人现在做保险,今天专门从市区跑过来动员陈子坤两口子和张平两口子帮孩子上保险,他们都帮孩子上了,一年交好几千,说孩子大了能拿分红,不用担心学费什么的。” 光靠死工资不够生活,现在很多干部在搞“第三产业”。 陵海也有干部在帮家属推销保险,还有干部帮家属推销美国的什么“利安”牙膏、洗发水等高档日化用品,贵的要死,谁买得起。 老葛遇到过很多次,也被人家推销过好几次,实在拉不下面子,帮孙子买了两份保险,一年也要交两三千。 换源app】 他没想到长航分局也有干警家属干这些,笑问道:“他们有没有找咸鱼和张江昆?” “没有,现在个个知道他们两家经济紧张,银行贷款都还不过来,哪有钱给涵涵和冬冬上保险。” “看来没钱有没钱的好处,至少没人找他们推销这个推销那个。” “这事你知道就行了,柠柠今晚回来,你不要跟柠柠说,也不要跟韩宁说,不然人家都帮孩子上了保险,就她和韩宁没帮孩子买,她和韩宁心里一定不是滋味儿。” “知道了,我不会乱说的。” 第五百三十章 未来可期 > 老石同志终于成了石局。 尽管开发区分局的工作一直是他负责的,但走马上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赶到江边找韩渝。 本来挺尴尬的,以为韩渝会不高兴,结果韩渝对做不做这个分局长根本不在乎,聊了几句又去船坞里忙了。 石胜勇觉得就这么回去不合适,只能在监护区外跟老蒋、马金涛和郭维涛等人闲聊,聊着聊着竟被维修外轮有多赚钱给震撼到了。 “把左右两边的船锚和锚链放出来,用清水冲洗一下,铲掉锈刷上漆,再测量下直径,然后装上去,就要两万五千八?” “油漆还是船方提供的。” 马金涛看着他惊愕的样子,笑道:“锚链舱也要清洗,清洗一次一万一千四,这不包括除锈和其它辅助工作。” 老蒋之前喜欢看“老板娘”开罚单,帮那些被罚的船主算账。 这几天在船坞工地执勤,又开始帮张阿生、王老板和吴老板算账,算人家能赚多少钱,他看着刚荣升局领导的石胜勇,眉飞色舞地说:“清理锚链舱里的污泥、剩水和拆卸安装格栅都要另外算钱。” 石胜勇惊问道:“怎么算的?” “清除一吨污泥六百,清除一吨剩水三百,反正不管做什么都要算钱!” “那这条船修好要花多少钱?” “开始估算的是四百万,现在看来肯定要超,估计没四百五十万下不来。” “新加坡老板有钱,前天安排两个人坐飞机过来看维修进度和维修质量的,人家很满意,听说今天又给张总汇了十万美元!” 难怪市领导对大修外轮这么重视呢,原来赚钱这么快,并且赚的是美元! 石胜勇正暗暗感慨,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马金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禁笑道:“力气活好干,想找多少人就能找到多少人,但会修机器的技术人员不怎么好找。吴老板想到了张经理,请张经理带几个徒弟来帮忙。” “刚才过去的那位真是韩书记的姐夫?” “哪个韩书记?” “咸鱼啊,他现在是开发区政法w书记,我们分局都要在他领导下工作。” 看着石胜勇煞有介事的样子,马金涛勐然反应过来,哈哈笑道:“我以为哪个韩书记呢,就算改口也应该叫鱼书记。叫鱼书记好,鱼书记听着比鱼局霸气。” 老蒋笑道:“也可以叫鱼部长。” …… 正如他们所说,张江昆确实带着三个徒弟和港务局的十几个老同事在船坞干私活,并且他们这个“私活团队”负责的是最关键的机械工程。 要维修保养货轮的增压器、热交换器、锅炉附件、管系工程、阀门工程、泵浦、空压机、起货机、卧式绞缆机和起锚机。 至于更关键的主机、辅机,他们一样修不了,只能靠从东海大型船舶修造企业请来的几位老工程师和老师傅。…修船跟搞建筑一样都是分包的,张江昆是“总承包”,只包工不包料。 由于上午有客轮靠港,他只能下午和夜里来船坞干活。 有机会承包工程赚大钱,累点困点算什么,他们已经连续加班好几天了。 韩渝很想帮姐姐姐夫减轻经济压力,只要有时间就上船帮忙打下手,所以刚才身上脏兮兮的,连脸上都是油污。 干到天黑,上岸吃饭。 没想到刚吃了几口,大师兄竟苦着脸找过来了。 “有没有吃饭,没吃我去帮你打一份。我们现在吃的是自助餐,有鸡腿有大排,陵海宾馆的厨师做的,色香味俱全!” “吃不下。” “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 “你不知道?”许明远紧盯着韩渝问。 韩渝一头雾水,反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许明远回来看看蹲在远处吃饭的张江昆等人,愁眉苦脸地说:“周局好心帮倒忙,把我调回局里了。” 韩渝光顾着确保坞修安全,同时忙里偷闲帮姐夫干私活,真不知道这些,惊问道:“周局把你调回局里做什么?” “刑侦大队长。” “这是好事啊,你不是一直想当刑侦大队长么。” “那是以前,现在我哪能做刑侦大队长!”许明远点上已经戒了好几个月的烟,如丧考妣地说:“局里的工资待遇能跟开发区比吗?在开发区上班管委会发奖金,调回刑侦大队能有多少奖金?” 韩渝勐然反应过来,意识到对大师兄而言升官真不是什么好事。 许明远越想越郁闷,苦着脸道:“虽然都要还贷款,但你有老丈人丈母娘帮着还。你姐夫有手艺,能利用业余时间干私活赚外快。我跟张兰什么都没有,只能靠自个儿!” “想想也是,要不再找找周局?” “任命都下来了,现在想调回来怎么可能!” “那怎么办。” “我哪知道,我要是知道也不会来找你。” “下个月还贷款的钱有没有着落?”韩渝低声问。 许明远无奈地说:“下个月的有,下下个月就不知道怎么还了。” 三家一起买房的,还贷压力最大的当属他们两口子。因为正如他刚才所说,他父母和岳父岳母帮不上忙,只能靠他和张兰的那点死工资。 韩渝打心眼里替他着急,沉吟道:“我等会儿回去问问柠柠,看能不能帮你周转下。如果柠柠那边也没有,只能给小鱼打电话。” “交首付时借的钱都没还,你让我怎么好意思再跟小鱼开口?再说人家的钱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那怎么办?” “跑船的事你联系的怎么样,我们早就说好的,你不能反悔。” “今年东南亚金融危机,直接影响国际海运,想上船没以前那么容易。再说你跟我不一样,你刚考的证书都没开封,连新证水手都算不上,上船只能先实习,实习工资不高,就算能上船也远水解不了近渴。”…“只要跑船都要实习,早实习比晚实习好。” “我跟张总说说,请他帮着想想办法,上船应该没多大问题。关键这么大事,你是不是先跟张兰姐商量商量。” “你有没有跟柠柠商量?” “暂时没有。” 看着大师兄满是期待的样子,韩渝苦着脸道:“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没反悔。可跑船不是干别的,我现在就可以跟你一起辞职,但我们不一定能上同一条船,毕竟不是每条船都缺大副的。” 许明远是真焦急,一连抽了好几口烟,欲言又止。 韩渝能理解他此时此刻的心情,连忙道:“别急,总会有办法的,师娘前几天还问张兰姐有没有钱还贷款。” “那是她的养老钱,我打死也不会跟师娘借。” “要不你晚上来帮我姐夫打下手,干干杂活。” “我哪有时间,你知道刑侦大队积压了多少起没破的桉子吗?”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许明远越想越难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低头说:“这段时间好几拨人去局里推销保险,好多同事都给孩子上了,就我家没给媛媛上保险。都是被买商品房闹的,连媛媛都要跟着吃苦遭罪。” “张兰姐买房子一样是为媛媛。”> “我知道,关键她也不想想我们有没有那个实力。” “现在说这些有用吗?至于保险,我和柠柠一样没给涵涵上。” “我不是说上不上保险,我说这件事!” “这么说你铁了心要上船?” “不上船这日子没法儿过。” “局里那边怎么办?” “打辞职报告,其实辞职报告我早写好了,只要你这边有消息我就交上去。” “大师兄,你好不容易做上刑侦大队长,就这么辞职是不是太可惜?” “顾不上那么多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娘儿俩吃糠咽菜吧。” …… 大师兄下决心要辞职,韩渝没办法,只能给师娘打电话。 师娘坚决不同意,把这些年存的一万多块钱从银行取出来,第二天一早送到张兰手上。 张兰这才知道许明远居然想辞职去跑船,都已经背着她考到了船员证书,关上办公室门抱着师娘大哭了一场。 二师兄也知道了,立马给许明远打电话,打算把存款取出来借给他还贷,连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吴仁广都准备借钱给他周转。 那么多人不想看到他刚做上大队长就辞职,许明远没办法,只能暂时打消辞职的念头。 韩渝精疲力竭地回到白龙港,吃完饭洗个澡躺在床上。 这件事对他的触动很大,对韩向柠的触动更大,搂着他幽幽地问:“三儿,你是不是跟大师兄一样后悔买房子。” “没有。” “真的?” “真没有。” “那你有没有跟大师兄一样想过辞职去跑船?”…有些事是瞒不住的。 韩渝沉默了片刻,老老实实地说:“想过。” “对不起,我不应该那么冲动,当时我……我应该跟你好好商量下的。” 认识这么多年,学姐从来没像今天这般温柔过。 韩渝竟有些不习惯,抚摸着她的后背,违心地说:“那房子确实很好,我也很喜欢,再说都是为了涵涵,我们苦点累点算什么。”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只要涵涵将来过得好,我们苦点真算不上什么。”韩向柠很高兴学弟能有这觉悟,觉得应该奖励下,情不自禁脱起贴身的棉毛衫和小衣裳。 韩渝愣了愣,下意识问:“做什么……” “你说做什么,你是不是我丈夫?” “我今天有点累。” “我知道,你躺着别动,我来。” “师娘和葛局在隔壁呢。” “我们小声点。”韩向柠嘻嘻一笑,帮他脱起棉毛衫。 …… 以前天天想跟学姐粘在一起,早上都不想起床,也不想去上班。 自从有了涵涵,尤其买了商品房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压力太大,居然有点害怕亲热。 学姐霸王硬上弓,韩渝只能配合。 一阵暴风骤雨过后,韩渝搂着香汗淋漓的学姐,正想着刚才动静有点大,师娘和葛局有没有听见,学姐突然抬头问:“还想不想辞职跑船了?” 韩渝犹豫了一下问:“你让不让我去?” “不让!” 韩向柠趴在他肩上咬了一口,哽咽着说:“我在岸上等了你四年多,都等成了老姑娘才跟你结婚的。你知道等你、想你的滋味儿多难受么,我可不想再分开,更不想再跟以前那样连做梦都盘算着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去海运局学开船的那些年,韩渝又何尝不是日夜思念学姐,沉默了片刻说:“可我要是不去跑船,全家都要跟着过苦日子。” “再苦能有你爸你妈和我爸我妈当年那么苦?现在再紧张能有你爸你妈和我爸我妈当年那么紧张?” 韩向柠一连反问了两句,随即坐起身,用被子裹着娇躯笑道:“三儿,我们现在手头上是挺紧的,但困难是暂时的。再过十几天就是98年,唐文涛昨天说开发区财政局正在核算干部的奖金和招商引资提成,你们今年的奖金提成不会少。” “能有多少?” “管委会干部不低于一万。” “这么多!” “跟对岸几个开发区的干部相比不算多。” 韩向柠生怕学弟冻着,再次趴在他身上,一边帮他盖被子,一边窃笑道:“我们局里一样有奖金一样有提成,朱姐说我们陵海港监处今年成绩显着,局里也在核算,等批下来就发。” 人都是活在现实中的,没钱的日子是真难过。 韩渝急切地问:“你们能发多少?” 韩向柠笑道:“干部的奖金提成就算没一万也少不了多少,职工的奖金和补贴已经确定了,我们陵海港监处的职工今年每人发四千八。” 奖金比全年工资加起来多。 韩渝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下意识问:“长州港监处呢?” “他们依法创收没我们多,奖金自然没我们多,他们那边的职工今年奖金和补贴只有三千一。” “这么说如果我们今年都能拿一万块钱的奖金提成,如果明年也能拿这么多,光我们两个人的奖金就够还房贷!” “所以说你用不着辞职去跑船。” 韩向柠钻在被窝里,一笔一笔的算起账。 老爸老妈今年能存多少,东海那套房子能收多少租金,刨去还银行贷款的钱,能还多少给玉珍…… 听学姐这么一算,韩渝赫然发现压力虽然有,但没之前以为的那么大。只要好好在开发区干,只要平时节省点,用不了二十年就能还清贷款。 未来可期。 能跟学姐在一起,谁愿意两地分居。 韩渝越想越激动,搂着学姐笑道:“那就不辞职了,其实我也不能辞职去跑船,江上那么多事我走了谁管。” 韩向柠知道他说的是心里话,不禁笑道:“这就对了么,你是滨江水师提督,这条江都是你的!你要是扔下江上的事不管,你师父的在天之灵要是知道了,一定不会高兴。” …… 明天要出门走亲戚,估计没时间码字,熬夜码一章先更上。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五百三十一章 英雄迟暮 > 水警四中队位于刚修好的滨河公路边,滨河公路相当于河堤,所以四中队其实在河堤下面。 原来是一个小码头,由于河滩坍塌淤积,内河又不像长江干线有航道部门清淤,靠泊不了吃水较深的货船,小码头就这么废弃了。 没有办公楼,只有呈l形的两排平房。 一排坐西朝东,从南至北共有六间,背对着滨河公路,面对滨启河。 一排坐北朝南,共五间。 考虑到安全,在南面砌了一道围墙,一直砌到河边。 围墙与南北走向的平房之间安装了一个铁门,把最南面的那一间作为传达室兼协警值班室,在南墙上开了一个窗户。 另外五间有一间是接待室兼小会议室、一间协警宿舍、一间羁押室和厨房、餐厅。 坐北朝南的五间分别是韩渝、贾永强和张必功办公室、杨勇的办公室兼内勤室和一间大会议室。 每个办公室里都有一张木床和一个衣柜,既是办公的地方也是宿舍。 马金涛、董邦俊和协警李小海、袁鹏在中队既没办公室也没宿舍,他们住在水上治安检查站,水上治安检查站设在船闸,那边的条件比这边好,离这边也不远。 有电,有自来水,有能靠泊小汽艇的小码头,院子挺大,并且院子里的地面都是水泥浇筑的,总得来说条件还可以。 梁小余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回到韩渝的办公室,坐到办公桌前好奇地问:“咸鱼干,怎么没看见枪柜,你们不会连枪都没有吧。” “有枪啊。” “枪放在哪儿?” 韩渝撩起衣角,亮出别在腰里的五四式手枪。 梁小余探头看了看,带着几分不屑地说:“我是说五六冲、微冲,不是说手枪。” 在武器装备上,水上分局比沿江派出所保守。 韩渝合上工作日志,微笑着解释道:“五六冲没有,微冲有两把,手枪人手一把。我因为要经常出去,保险柜放在我办公室不方便,所以放在贾指的办公室里,由贾指和张必功共同保管。” 梁小余追问道:“没我的枪?” 他这个协警跟别的协警不一样。 不但连续参加了好几年民兵训练,并且在陵海公安局第三次招聘巡警时跟局里签了合同,参加过巡警大队的训练。 只是训练结束后并没有留在巡警大队,而是回了沿江派出所。 换言之,他相当于没编制的巡警,但工资待遇比巡警大队的那些“临时工”高。 如果在陵海,他是可以跟正式干警一样穿警服持枪的。 但这里不是陵海,这儿是市局水上治安警察支队二大队的四中队,韩渝不想让他搞特殊化,笑道:“滨江这边的治安不错,用不着配枪。”…反正是来帮忙的,梁小余并不在乎有没有枪,又笑问道:“那我和王队长、朱叔住哪儿。” “你们住水上救援中心,我跟刘主任沟通好了,他会给你们腾出两间宿舍。” “他们那边房间也不多,腾出两间给我们,他们的人住哪儿!” “你们把001开过来帮我,港巡三大队就没执法艇,监督35今天就要开过去,监督37的驾驶员和一个职工要进驻我们的趸船。” “我们过来,他们过去,这么换来换去有意思吗?” “徐所不只是让你们来帮我的,也是让你们来帮港监局的。” “帮港监局?” 检查江上的船只,用水上分局的执法艇就可以,大不了借用港巡二大队的监督艇,四中队这边有没有001其实不重要。 见梁小余一头雾水,韩渝耐心地解释道:“徐所让你们把001开过来,其实有好几个考虑,一是想让我借这个机会,积累在内河三等船舶上的服务资历。 二是营船港这边的航道太复杂,水上碰撞和搁浅事故时有发生,001过来能发挥更大作用。” “来帮港巡二大队救援?” “确切地说应该是来帮水上救援中心的,人家每年给水上分局赞助经费,又帮我们的趸船和001安装甚高频电台,所里不能没点表示。” “明白了。” 梁小余点点头,又好奇地翻看起办公桌上的文件。 这才过去四年,这小子就从一个穷光蛋变成了富二代。 他家的水上小卖部生意是越做越红火,前年把旧仓库推倒盖了一栋漂亮的二层小洋楼。 今年二月份,又把小渔船卖了,换了一条十五吨的铁船。 船舱顶上装了篷子,船舱里面不但焊了几排货架,还安装了好几个柜台,甚至买了一个大冰柜。 夏天可以卖冷饮和冰镇的啤酒,当天的猪肉卖不掉也可以放进冰柜。 值得一提的是,他不但找到了对象,而且找的那个对象居然是航运公司的老邻居。 今天下午不忙,韩渝正好可以跟他聊聊,忍不住笑问道:“小鱼,张玉珍呢,张玉珍在忙什么。” 梁小余愣了愣,一脸不好意思地说:“她……她今天去陵海找小美了。” “哪个小美?” “柳小美啊,也是你们航运公司的。咸鱼干,你不会连柳小美都不记得了吧。” “小美不是去东海打工了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跟林小慧一起回来的,现在是什么主管,专门负责招人。” 幸亏学姐不在,不然麻烦大了。 怪只能怪王队长,居然把航运公司的小娘介绍给他。 韩渝下意识看看外面,低声问:“玉珍想去小美那儿上班?” “她本来想去的,可服装厂的工资不高,一个月才三百多。我爸和她爸都不想让她去,她自己也不想去了。” “那她去陵海找小美做什么。”…“今天林小慧过生日,林小慧现在有钱,在陵海宾馆请客。摆了好几桌,请了好多人。航运公司的蒋经理、刘经理和范队长都去了。如果不是要把001开过来,我和王队长都会去陵海宾馆吃饭!” 韩渝下意识看了看台历,仔细想了想,赫然发现今天真是林小慧的生日。 梁小余只是说话直来直去,并不傻,犹豫了一下说:“咸鱼干,她不知道你回来了,要是知道肯定会请你。” 这个话题不能再聊,韩渝连忙问:“玉珍不去小美那儿上班,她打算做什么,总不能歇着吧。” 聊到女朋友的工作,梁小余顿时来了兴趣,眉飞色舞地说:“咸鱼干,我爸我妈本来打算让她在家看店的,我刚才在江边转了一圈,觉得可以再搞条船。” “搞条船?” “营船港这边是锚地,江上锚泊了好多船,比我们白龙港那边多,又没人在江上卖东西,你说我再搞条船,让玉珍过来卖东西怎么样。” “让一个女孩子开船买东西合适吗?” “她会开船,她也有证,她的船开得比我好!” 梁小余发现了商机,越想越激动,嘿嘿笑道:“再说我又不会让她一个人在船上,可以让我妈跟她一起上船。” 看来水上小卖部的生意是真好做。 韩渝笑了笑,追问道:“你妈上船,岸上的店怎么办。” “关了呗,岸上的那个店没什么生意。” 生怕咸鱼干担心自己亏本,梁小余趁热打铁地说:“我家反正要进货,不如多进点,一条船在白龙港那边卖,一条船开过来卖,肯定不会亏。” 人家要扩大规模开“分店”,韩渝既不好支持也不好反对,干脆指指手边的电话:“你先问问徐所,看徐所怎么说。” “行,我正想打电话问他呢。” “赶紧打。” 梁小余拨通所里的电话,老章接的,说徐所出去了。> 梁小余想了想,继续拨打寻呼台的电话。 等了大约十分钟,徐所回了过来,刚摁下免提键,就听见徐所在电话里问:“咸鱼,什么事?” “师父,不是我找你,是小鱼找你。” “小鱼找我,他人呢。” “这儿呢,徐所,我想跟你说件事……” 梁小余兴高采烈地说了下开“分店”的设想,徐三野愣了愣,笑道:“玉珍这些年一直帮她爸开船,让她开船卖东西也行,不过让她一个小娘去营船港不合适。” “那怎么办。” “你跟你爸商量商量,能不能让你爸去营船港,让玉珍在白龙港这边。她在白龙港这边有我们和你外公帮着照看着,我们放心,她家人也放心。” “徐所,让她过来,我和咸鱼干也可以帮着照应!” 梁小余急了,想想又说道:“徐所,咸鱼干可以跟向柠姐在一起,我怎么就不可以跟玉珍在一起。”…这臭小子,原来打得是这个算盘。 韩渝勐然反应过来,禁不住笑了。 徐三野意识到小鱼也长大了,哈哈笑道:“小鱼,这么大事你得先跟你岳父商量商量,毕竟你们只是定了亲,没有结婚。要是她父母同意,她自己也愿意,那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行,我这就去找王队长,请王队长帮我说。” “去吧,你岳父岳母要是同意,记得跟我说一声。” “是!” 梁去找王队长就起身跑出办公室。 韩渝抬头看了一眼,拿起电话汇报起今天到任之后发生的一切。 徒弟被三个区县公安局治安大队的领导瞧不上,徐三野并不觉得意外。 “这很正常,你才二十一岁,陈子坤也才二十八。你们一个做上了中队长,一个都已经做上了大队教导员。人家五十出头才做上大队领导,看到你们这么年轻就走上管理岗位,心里肯定不会舒服。 况且王瞎子前几年只知道去搞罚款,并没有真正管过内河的治安。 现在把两条内河划为支队的辖区,虽然解决了几个区县公安局因为辖区划分不明确,遇到一些桉件可能存在相互推诿等问题,但人家心里肯定觉得你们抢了他们的地盘。” 看来只要是干工作,就会有矛盾。 韩渝苦笑着问:“那怎么办。” “就照你刚才说得办,把工作做仔细做踏实,破一批桉件,抓一批犯罪分子,打掉一批团伙,干出点成绩,他们自然而然会对你们另眼相待。” “行。” “工作方面我没什么好担心的,毕竟你是做过远洋海轮见习大副的人,领导一个中队,负责两条内河和营船港江面的治安,比实际管理一条万吨远洋巨轮容易。” 徐三野回头看看身后,又笑道:“我真正不放心的是小鱼,他跟你不一样,他没见过大世面,这几年我们个个把他当孩子,虽然没宠坏也有点娇惯。” 韩渝笑道:“师父,小鱼挺好的。” “我知道他是个好孩子,但他现在长大了,都知道变着法儿把玉珍拐营船港去。有些话我们不太好说,等玉珍过去了,你让柠柠私下里提醒提醒玉珍。 毕竟他俩都年轻,没结婚,要是被计生部门找上门多尴尬。如果被人家上纲上线,就会变成作风问题。” “我知道了,师父放心,我……我到时候让柠柠好好跟玉珍说说。” “你自己也要注意。” “……” 徒弟愣住了,看来徒弟也不老实。 这种事点一下就行,用不着说太多。 徐三野憋着笑,换了个话题:“早上听王队长说今天林小慧过生日。她现在出息了,知道回报航运公司的领导和老邻居,在陵海宾馆大宴宾客。” 韩渝缓过神,带着几分尴尬地说:“我知道,小鱼刚跟我说过。”…徐三野很认真很严肃地提醒:“咸鱼,我不知道她有没有请你,也不知道她今后会不会找你。但有一点你要时刻记住,柠柠是个好姑娘,你绝不能做对不起柠柠的事。” “师父,我怎么可能做对不起柠柠的事!” “这就好,这我就放心了。” 老毛病又犯了…… 徐三野这会儿正在白龙港卫生院,胳膊不疼,腿疼。 不但疼的厉害,而且肿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在门口等的儿子,感慨地说:“你和小鱼都长大了,以后的路靠你们自己走。” 韩渝听着有些怪怪的,下意识问:“师父,你怎么了,怎么想起说这些。” 徐三野揉了揉腿,笑道:“只是有感而发。” “什么有感而发?” “昨天去局里,好几个新民警都不认识我,甚至没听说过我。去政协找李书记,办公大楼里也全是新面孔。老葛退居二线,张无赖调走了,连武装部长都换了。陵海县变成了陵海市,一批新人换老人,我们这些老家伙都该退出舞台了。” 徐三野不但觉得自己老了,也意识到说话没以前那么管用了,想想又叹道:“要不是兼着水上分局的党委委员,估计水上分局都没几个人记得我,所以说你们以后得靠自己。” 韩渝从师父的话中听出了几分英雄迟暮,暗暗感慨时间真能带来很多变化。 曾经的陵海,谁不知道徐三野。 可现在的年轻人,又有几个知道徐三野。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跟他主动退居江边,主动把自己边缘化有很大关系。 如果不是天天呆在趸船上或001上,还跟五年前那样做“无冕局长”,至少局里上上下下谁也不敢把他不当回事。 再想到师父才四十七岁,在陵海公安局的大队长、派出所长中依然是比较年轻的,而师父刚才那番话透出的心态却像五十七岁,韩渝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徐三野不知道徒弟在想什么,接着道:“去电大讲课的事要放在心上,这是局党委布置给你的任务。在水上分局挂职就要把自己当作水上分局的一员,对周局、王政委要尊重。” “是!” “你们中队辖区跟长航公安分局的辖区交界,要经常向张局汇报工作。别不好意思,张局跟别人不一样,他是看着你长大的,去东海学习都是他亲自送你去的,他把你当晚辈,对你是真关心。” “我知道。” 徐三野深吸口气,继续交代:“元旦放假,带上柠柠去江城看看鱼总。鱼总对你一样很关心,你在海船上的时候他经常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你现在回来了,一定要去看看他。” 韩渝不假思索地说:“好的,我晚上就跟柠柠说。” “有个好消息,差点忘了告诉你。” “师父,什么好消息。” “你浩然哥过几天回部队,我让他赶紧回去的。” “这是什么好消息,浩然哥的假才休了几天?” 徐三野回头看看儿子,咧嘴笑道:“上次打长途电话表过态之后,那个女孩子的父母同意他们继续谈。谈对象这种事跟我们破桉一样,讲究的是兵贵神速。 我昨天去局里就是请假的,我和他妈打算跟他一起去,见见人家父母,跟人家父母坐下来好好谈谈,争取尽快确定关系。毕竟他都二十七了,如果人家父母没意见,看能不能安排在春节结婚。” 韩渝乐了,不禁笑道:“这是一个好消息,只是如果春节结婚,我和大师兄不一定能去喝喜酒。” “那么远,用不着你们跑。” 徐三野掏出香烟,笑道:“我想好了,先让他们在部队办喜酒。等他明年休假,让他带上新娘子回老家再办一次。” …… ps:因为没分章,所以更新晚了,请各位书友见谅。 再就是小鱼现在的身份,有点相当于现在的特巡警大队的特勤,穿制服、有机会背枪,但不是正式民警。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五百三十二章 给你五十 > 陵海艇是一条老旧的小艇,实在没什么看头。 韩渝这段时间非常累本来不想去的,但一起去慰问陵海艇的官兵是叶书记点的名,甚至被叶书记当作一种奖励,他不能不识抬举,只能跟着去。 慰问完“陵海海军”回到三河,本以为工作关系并没有调离公安局,今后依然在公安局领工资,结果石胜勇说工作关系虽然在局里,但工资关系已经转到管委会。 这算什么操作,符合相关政策吗? 不过开发区本就是个“怪胎”,现在的机构设置本来就不是很符合规定,韩渝只能听石胜勇的赶到管委会党政办。 别人的工资奖金早发了,就他因为随市领导去慰问“陵海的海军”没领,党政办副主任帮着代领的,看着工资条和信封里厚厚的一沓钱,韩渝既高兴又有些不敢置信。 沉副市长正好在家,他干脆拿上工资敲开沉副市长办公室门,问沉副市长是不是搞错了。 “没搞错,就应该这么多。” “这也太多了,拿这么多钱符合规定吗?” “完全符合啊。” 沉副市长打开抽屉,取出开发区干部奖金和招商引资提成标准的文件,微笑着解释道:“奖金分四档,你是副科级干部,属于第二档,跟小唐他们一样都是五千三百六。补贴也是一样,一共一千八百二。” 韩渝看着文件问:“招商引资提成呢,我怎么有两笔?” “这是引进张总、沉总来陵海投资的提成,张总两口子在我们开发区投资了二十万美元,按总投资额的百分之一进行奖励,正好是一万六千六。这是引进中远来我们陵海来投资建厂的奖励,由于你只是参与,不能以总投资额的百分之一计算,至于怎么计算的你回头问招商局,反正中远这边是四千五。” “那这两千块钱怎么回事?” “这是大修外轮的引水费,如果你不上船引航也要请人家来引航,一样要给人家引水费。再说这次跟人家收了好几万引水费,只给你发两千不算多。” 奖金、补贴、招商引资提成、引水费,再加上97年十二月份的工资,居然拿了三万零八百七十三元! 除了当年在远洋货轮上服务,韩渝从来没拿过这么多钱,一时间竟愣住了。 沉副市长知道他吓得不敢拿,笑道:“奖金和补贴,你属于第二档,不算最多的。招商引资提成,看上去是不少,但你一样不是最多的。” “最多的拿多少?” “九万八。” “谁拿这么多!” “招商局的张林和三河街道的吕纪元,台湾鸿光新材料股份有限公司就是他俩招商引资过来的,台商投资了两百多万美元,资金已全部到位,土地出让金早在一个月前人家就一分不少打到了财政局账上。招商引资提成近二十万,他们两个一人九万八。” 那两位绝对是开发区乃至陵海今年最火的传奇人物。 没有海外关系,也不懂英语,印了几盒陵海经济技术开发区招商局副局长的名片就敢出去招商。 他们跑到东海虹桥机场出口处“守株待兔”,只要有国际航班的旅客出来就跑上去发名片和招商宣传资料,结果被东海公安当作盲流收容遣返。 沉副市长亲自去滨江公安局收容所把他俩接回来的,为鼓舞士气召开表彰大会,他俩深受鼓舞又抖擞起精神出去招商。 事实证明出去跑跟不出去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们不知道发了多少名片和招商宣传资料,本以为这么撒网没用,结果一个去姑州考察完的台商本着多看几个地方的想法,翻出他们之前发的名片,给他们打电话。 他们欣喜若狂,赶紧找车连夜赶赴姑州把人家接到陵海。叶书记、钱市长和沉副市长很重视,都出面接待了。 聊着聊着,叶书记还跟台商聊出了老乡关系。 总之,台商深受感动,最终决定在陵海开发区投资建厂! 韩渝没想到那两位的钱赚的这么容易,更没想到市里说到做到,说给多少招商引资提成就给多少。 正暗暗感慨有这两位榜样在,开发区乃至全陵海接下来的招商引资肯定会掀起一阵热潮,沉副市长冷不丁问:“今年拿这么多奖金提成,明后年的房贷都不用担心,还打算辞职吗?” “辞什么职?” “你不是打算辞职去跑船赚大钱吗?” “沉市长,你怎么知道的!” “不光我知道,叶书记、钱市长也知道,秦市长和朱大姐一样知道,连市公安局的陈局都知道。” “啊……你们都知道,谁告诉你们的?” “谁告诉我们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后的打算。给我句准话,还辞不辞职?” “肯定是马金涛和杨勇说的,我把他们当兄弟,他们居然出卖我!” “先回答我的问题。”沉副市长笑看着他提醒道。 太丢人,太尴尬了。 本以为别人不知道,结果领导们全知道。 韩渝尴尬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拿着厚厚的信封咧嘴笑道:“不辞职了,有这三万垫底,你们就算赶我走,我也不会走。” 沉副市长憋着笑再次提醒:“招商引资提成可遇不可求,今年能拿三万,明年不一定能拿这么多,你最好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就算我想辞职,柠柠也不让啊。” “这么说下定决心在江上干?” “嗯。” “这就对了么。” 沉副市长满意的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我们开发区今年的奖金补贴比其他部门高,连村民小组长都能拿一千多。涉及到实实在在的经济利益,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人家可不会管我们做了多少工作,加过多少次班,熬过多少次夜。也不会管我们吸引了多少外资,甚至不会管我们为陵海经济建设作出了多大贡献,只知道我们拿钱多,所以回去之后要低调。” 光奖金和补贴就相当于两三年工资,人家肯定会眼红。 韩渝反应过来,急忙笑道:“沉市长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知道就好,这段时间你确实很累,给你三天假,早点回去休息,好好陪陪柠柠和涵涵。” “谢谢沉市长。” “等等。” “沉市长,还有什么事?” “奖金提成是奖金提成,年货归年货,下楼找小徐,年货是小徐负责发放的,顺便把年货带回去。” “是!” 有了钱,有年货,突然感觉整个世界都亮了,感觉这个世界真美好。 韩渝把管委会发的年货绑上小轻骑,高高兴兴地回到白龙港,正想着正好用管委会发的年货给师娘送年礼,赫然发现师娘正跟学姐一起围观姐夫给他的徒弟和老同事们发干私活儿的工资。c0 “老刘,这是你的,一共三千三,好好数数,看看对不对。” “不用数。”> “让你数就数,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张江昆看了一眼账本,取出第二个信封,笑道:“小陈,你比老刘少干两个工,一共两千九。” 小伙子咧嘴笑道:“谢谢老班长!” “天天去三河加班熬夜,这是你的劳动所得,不用谢。” …… 不一会儿,该发的钱发差不多了。 张江昆见小舅子回来了,从公文包里取出最后一个信封,抬头笑道:“三儿,你回来的正好,这是你的,一共一千五。” “姐夫,我也有!” “只要干过活儿都有,再说没有你,我们哪接到这么大工程。” “是啊,下次再遇上外轮需要大修,你就把人家往吴老板那儿拉,吴老板有业务我们才有活儿。吴老板赚到大钱,我们也才能赚到小钱。” 这几天机关和企事业单位都在发工资奖金和发年货。 韩向柠一样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帮学弟接过钱,嬉笑道:“谢谢姐夫。” “三儿零零碎碎加起来干了十几个工,我这儿都记了账,这是他的工钱,有什么好谢的。” 通过这次干私活,张江昆意识到光靠到处拉业务,很难把半死不活的白龙港客运站发展起来。 相比之下,还是靠手艺吃饭有前途。 他发完钱,抬头笑道:“三儿,你今天刚回来,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韩渝下意识问:“什么事?” “航运公司的船队都在帮市里拉整修江堤需要的砂石料,可拉着拉着有一条拖轮坏了。航运公司领导找交通局领导,交通局跟公安局、还有你们开发区管委会协调,把001调过去帮着拖驳船。” “用我的001去拖带船队!” “我同意的,我让范队长、朱叔和小陈他们开001去的。”韩向柠抬起头,解释道:“主要考虑到拖头在徽安坏的,临时找拖轮费用太高,而且这直接关系着陵海岸线江堤整修,不能因为原材料供应不上影响工程进度。” 自己不在家,001是学姐说了算。 韩渝连忙道:“航运公司也不容易,他们遇到困难,我们是不能坐视不理。” 张江昆点点头,接着道:“001这次不光要把装了两千多吨石料的几条驳船拖回来,也要把航运公司那条坏了的拖轮拖回来。航运公司的修造厂早关门了,打算送到吴老板这儿大修。 吴老板手下的工人只会修造普通货船,修不了拖轮。下午给我打电话,问我能不能帮帮忙,我答应吴老板了。接下来大家伙可能要辛苦下,不过帮航运公司修拖轮跟修外轮不一样,工价没修外轮那么高。” “师父,只要有活儿干就行,工钱少就少点,总比没活儿干没钱赚好。” “是啊老班长,我们都听你的,你让我们什么时候过来我们就什么时候过来,过年不休息都没问题。” 大家伙尝到了甜头,提到干私活儿兴致都很高。 韩宁也很高兴,做好饭招呼众人过去喝酒庆祝。 魏大姐一把拉住韩宁,忍不住问:“韩宁,这次承包修船的工程,江昆到底赚了多少钱?” 韩宁回头看看身后,窃笑道:“一万多,不到两万。” 刚才发了好几万,张江昆还能赚近两万。 魏大姐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惊诧地问:“这么多啊!” 不等韩宁开口,韩向柠就滴咕道:“多什么呀,师娘,你是不知道,姐夫这次亏大了。” “亏了?” “真不骗你,不信你可以问三儿。” 韩渝一脸茫然:“我不知道,姐夫亏了吗?” 可能这些年没让他管过钱,他对钱没什么概念,直到买商品房他才有了压力。 韩向柠瞪了他一眼,说道:“修哪些项目需要多少钱你帮着报的价,后来结算你也参加了,别的不说,就说维修增压器和热交换器,就跟船东要了三万多。姐夫修了包括增压器和热交换器在内的那么多设备,起早贪黑干了那么多天,王老板和吴老板才给他这么点钱,你说姐夫亏不亏。” 韩渝反应过来,微笑着解释道:“账不能这么算,你也不想想王老板和吴老板投资了多少钱。再说最后结算的那六十九万美元又不全是他们的,他们要给张阿生、沉如兰百分之五的管理费,感谢你们港监和海关等帮过忙的单位一样需要钱,这些钱都是人家出的。” “这么说杰克张赚的最多?” “没杰克张哪有这业务,这跟介绍工程是一回事。其实跟介绍工程还不太一样,人家两口子和人家公司的海务、机务都出了力。陵海现在最缺什么,缺的就是人才。没张阿生他们这些人才,光靠我们和王老板、吴老板他们,这个坞修工程一样干不好。” “柠柠,三儿说得对,不能眼红人家赚多少钱,你姐夫能赚一万多不少了。” 生怕学姐不理解,韩渝又打起比方:“比如外轮进出坞的引水费,跟新加坡船东要了两三万,但到我这个引水员这儿只有两千,看上去钱都被人家赚走了,但人家有成本,我们不能眼红。” “你有引水费?” “嗯。” “发给你了?” “刚发的,工资、奖金、补贴和招商引资的提成也发了。” “发了多少?” “三万多。” “三万多,这么多啊,钱呢!” 韩渝连忙打开公文包,取出厚厚的信封:“这儿。” 韩向柠立马来精神,一把抢过信封,吃吃笑道:“发奖金提成了怎么不早说,你是不是想搞小金库。” “没有,这不是没顾上么。” “工资条呢,我要对账。” “对什么账?” “不看工资条我哪知道究竟给你发了多少钱!” 在单位,一切缴获要归公。 在家里,工资收入一样要上交。 韩渝没办法,只能老老实实掏出工资条。 韩向柠本以为他这次能跟大多开发区干部那样拿一万多,没想到拿了三万多,高兴的无以复加。 看了一眼工资条,取出信封里的钱数了两遍,确认无误。 见师娘和姐姐正捂着嘴偷笑,她意识到在零花钱方面之前管的有点严,犹豫了一下抽出一张五十的,很大气地递了上来:“快过年了,身上不能没钱,给你五十,省着点花。” 第五百三十三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 吃完晚饭,送走姐夫的徒弟和老同事,正准备给师娘送年礼,结果学姐说已经送过了。 韩渝好奇地问:“什么时候送的?” “你送新兵的那天就送了。”韩向柠回到宿舍,带上门笑道:“不光给师娘送了,也帮你爸你妈把你外婆和大舅二舅的年礼送了,顺便给小红嫂子带了两条大草鱼,反正你家这边该送的都送了。” “拿什么送的?” “单位发的年货。” “你们单位发的?” “我们单位是发了,但没发那么多。” 干过的单位多就是好,每年的年货都比别人多。 一想到今年过年基本不用花钱买年货,韩向柠就会心地笑道:“水上分局先发的,你是水上分局的党委委员,有你一份儿,马金涛帮你捎回来的。我刚把水上分局的年货当作年礼送给了师娘,长航分局又发了,江政委让你姐带回来的。 我们局里每年发年货都有你一份,我帮你一起拿回来了。想到你爸你妈每年都要去三兴送年礼,我就请葛叔开车去了趟三兴,把局里发给我俩的年货,连同长航分局发给你发的年货,送给了你外婆和你大舅二舅。” 三兴那边的年礼,学姐不只是帮自己送的,也是帮老爸老妈送的。 这些年都是她当家,送年礼和人情往来之类的事自己几乎没操过心,韩渝既高兴又有些歉疚。 他正不知道该怎么感谢,韩向柠又笑道:“海关和滨江渔政站昨天也发年货,跟往年一样也有你一份,人家帮着送到三河,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想到你爸你妈不知道什么回来,鱼和肉我们又不会腌,带到白龙港容易坏,昨天下班回了趟市区,把两份年货送我妈那儿去了。” “送回市区好,我本来就应该给你爸你妈送年礼。” “你是倒插门的,你给我爸我妈送什么年礼!” “是啊,倒插门不用送。” “虽然不用给我爸我妈送,但那两份年礼有大用,我爸明天回思岗,正好带回去给奶奶。” “给你爸你妈省钱,就等于给我们自己省钱。” “我以为你不知道呢。” 韩向柠笑骂了一句,接着道:“陵海公安局也发年货了,你工作关系没调到开发区,今年也有你一份,石局帮你领的,他亲自帮着送到了趸船上,我帮你送给了李叔,李叔很高兴,让我们初三去他家吃饭。” 李卫国是沿江派出所的老教导员,对自己和小鱼别提多好,快过年了是该给人家送年礼。 韩渝点点头,正想问问李叔身体怎么样,韩向柠话锋一转:“小鱼和玉珍打算带孩子回来过年,钱叔跟他们一起回来。” “回来好,回来热闹!” “你就知道玩。” 韩向柠瞪了他一眼,说起正事:“你拿了那么多奖金和招商引资提成,我们手头上没那么紧了,我打算等他们回来之后,先还六万钱给他们。汇款要手续费,直接把钱给他们能把手续费省下来。” …这是大事。 韩渝下意识问:“先还六万,我们有那么多钱吗?” “我们单位也发奖金了,我这儿有一万多,加上你下半年的讲课费和我爸我妈下半年存的钱,凑凑应该有六万。” “先还六万,这么一来我们只欠玉珍四万了。” “什么只欠四万,人家把钱存在银行里是有利息的。我们不能占人家便宜,等将来攒够钱也要给人家利息。” “对对对,我差点把利息忘了。” 韩向柠说完“家庭预算”,感慨地说:“把这六万还掉,我们就能松口气。姐夫今年干得不错,冬冬的爷爷这段时间的水运生意也挺好,连冬冬的奶奶都在东海开店赚钱,姐姐姐夫这边没什么担心的,现在最困难的就剩大师兄和张兰姐。” 这人啊都是被环境逼出来的。??? 冬冬的爷爷用韩家淘汰下来的旧船跑运输,正好赶上长江江南段全线整修江堤,到处需要砂石料,生意好到爆棚,一个月能赚好几千。 冬冬的奶奶去东海陪读,每天做完饭等冬冬吃完去了学校就没什么事,一个人在东海闲得慌,就在黄江生夫妇帮助下租了个小门面开了个粮油店,做起了卖大米、油和鸡蛋的小生意。 陵海与东海口音相近,虽然不会说普通话但沟通无障碍。 进货又不用先给钱,等把大米、油和鸡蛋卖掉再给黄江生钱,普东居民区内的小门面租金又不算高,老太太在那儿一个月能赚一两千,比这些上班的人工资都高。 值得一提的是,姐姐之前不想给冬冬太多压力,没跟冬冬说过家里经济有多紧张的事。 后来确定帮冬冬办转学,当着韩渝、韩向柠的面跟冬冬开家庭会议,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让冬冬知道家里有多么不容易。 冬冬从那之后像突然长大了,学习变得很用功,加上陵海的基础教育是本就抓的严,转到普东的一所初中之后学习成绩很快就跟上了,而且有很大进步,据邵磊说这段时间每次考试在班上都能进入前十五名。 现在高中比不再分配工作的中专吃香,如果能保持现在的成绩,等过完年参加中考,完全可以报考高中,将来考大学。> 同样是学海运,如果将来能考上东海海运学院,肯定比上海运学校有前途。 总之,正如学姐所说现在是两家欢喜一家愁。 韩渝很同情大师兄的遭遇,故作轻松地说:“我上午打听过,管委会没忘了大师兄。他在开发区干了一年多,现在虽然调回了局里,但奖金和补贴跟开发区干部是一样的。” “管委会也给他发奖金了?” “发了,他的奖金和补贴属于第三档,一共给他发了五千三。不过明年肯定不会再有,毕竟他已经不在开发区工作了。” …不得不承认,开发区的领导还是很有人情味儿的。 韩向柠想想又问道:“谢兴宝有没有?” “老谢也有,不过他来的晚,只发了三个月的,好像是一千七。” “那也比他在陵北派出所强。” “这是肯定的,我们开发区工资待遇高,沉市长说好多人妒忌,让我们低调点。” …… 涵涵在市区,不用带娃,又可以过二人世界。 韩向柠聊着聊着有点困,正准备让学弟赶紧洗洗上床,外面竟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听到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吴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来看看你们。” 船厂的吴老板微笑着走进宿舍,顺手放下两个黑色的塑料袋。 韩渝没想到他会来,更没想到他会带东西,连忙问:“吴总,你这是做什么?” “快过年了,一点小意思。” “什么小意思?” “真只是一点小意思,你们赶紧休息,我去找张经理,谈谈航运公司拖轮大修的事。” “等等。” 韩渝一把拉住他,韩向柠更是打开塑料袋,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一个塑料袋里是四瓶五粮液,另一个塑料袋里有四条中华香烟和一个厚厚的信封。 摸摸就知道里面是钱,并且不少于两万! 这些年多吃多占,每到年底都拿好几个单位的年货,想想确实有点过分,但这些情况上级都是知道的,并且平时也没少给那些单位干活儿。 吴老板是私人老板,怎么能收私人老板送的东西,更别说收人家的钱了! 韩向柠虽然缺钱,但不想违反纪律更不想违法,不等韩渝开口就急切地说:“吴总,你这是做什么。这些烟酒太贵重,我们不能收,这钱我们更不能要,你带回去吧,别让我们难做。” 韩渝反应过来,也很认真很严肃地说:“吴总,我们是你看着长大的,我们把你当邻居当长辈,别让我们犯错误好不好。” “既然是自己人,就不存在犯什么错误!” 吴老板带上门,紧握着韩渝的手道:“要不是你们帮忙,我早被关进看守所了。要不是你们帮忙,我和老王哪修得了外轮?再说外轮进出船坞的引水费,我们跟人家要了三万,却只给了你两千,实在说不过去。” “一码归一码。” 韩渝轻拍着他的手,解释道:“虚开增值税发票那件事,其实我没帮什么忙。请办桉人员别把你们带走,可以说是市里的要求。至于后来的查处,只是让你们补交税款,对你们处以罚款,没有追究刑事责任。 据我所知主要是上级考虑到之前宣传和监管不到位,涉及的企业又比较多,并且大多是初犯,如果全部追究刑事责任会影响经济建设,最终决定网开一面的。” 韩向柠一样不敢收这个钱,补充道:“至于引水费,引航单位和船舶修造企业跟船方收多少,与给引水员发多少,一样是两码事。” 韩向柠之前说姐夫承包修船工程承包亏了,其实是在跟师娘开玩笑。 韩渝不明所以,还拿引水打比方。 她没想到吴老板竟也拿引水费说事,想想又说道:“引航中心安排引水员引一次航,包括交通费在内一次少则几万,多则几十万,可引水员工资能有多少?三儿只引了几公里,只负责货轮进出坞,拿两千引水费已经不少了。”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五百三十四章 小孩玩大人的游戏 > “可没你们帮忙我和老王也赚不到这么多钱,这真是我和老王的一点心意。” “心意我们领了,烟酒和钱你带回去。” “我带都带来了,怎么能带回去。” “吴总,我们以后处不处了?” “当然要处!” “以后要继续相处,你就把东西和钱带回去。至于帮忙,我是港监,三儿是开发区的干部,我们本来就应该帮忙,可以说这就是我们的工作。” “是啊吴总,帮你们本来就是我们的工作,再说你们也是在为陵海经济发展做贡献。” 韩渝想想又笑道:“其实你这些年也帮了我们很多忙,在工作上帮我们,在家里的私事上你也帮了大忙。要不是你,我爸的新船建造的哪有这么快,而且据我所知帮我家造新船,你几乎没怎么赚钱。” “咸鱼,柠柠,你们听我说……” “吴总,别说了,你和王总的心意我们领了,东西和钱我们肯定不会收。再说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们,你见我们收过人家的东西或者钱吗?”新笔趣阁 小两口坚决不收。 吴老板没办法,只能把东西放到脚边,坐下来跟汇报工作似的,说起他和王老板今后的打算。 市里和开发区想把工业产值搞上去,见中远船厂对船坞感兴趣,领导们天天做他和王老板的思想工作,动员他们要么上龙门吊等大型设备,要么把船坞租给中远船厂修造大型船舶。 甚至打算帮他们拉投资,找有实力的大企业入股。 他俩不想跟国营企业合伙做生意,也不想再举债上大型设备,可在开发区经营又不能不听上级领导的,不然再遇上外轮大修这种业务,市领导和开发区领导肯定不会像这次这么帮忙。 “这么说你们打算把船坞租给中远?” “租一大半给他们,他们把里面分隔成两个小船坞,修造三万吨以下的货轮。外面还是我们的,我们要用外面的船坞修船。” “有业务吗?” “有,”吴老板感慨地说:“以前没修过大船,人家不敢找我们修。现在七万多吨的外轮都修了,陵大汽渡和陵崇汽渡公司觉得我们有这个实力,已经谈差不多了,打算来我们这儿大修保养渡轮。” 差点忘了陵海有两个汽渡,有十几艘渡轮。 渡轮运输的既有货车也有客车,客运安全比什么都重要,对于每隔多长时间进坞大修有硬性要求的。事实上货轮一样有这方面的要求,不然船检那一关过不去。 韩渝反应过来,举一反三地笑道:“航道局虽然有船厂,我们陵海的消拖两用船都是在航道船厂建造的,可航道船厂远在汉武,你和王总可以找找滨江航道段的领导,问问他们的工程船能不能来你们这儿大修。”…“还真是,我和老王明天去问问。” “海运行业受国际经济影响很大,船舶修造行业又受国际国内海运行情影响,红火的时候修造不过来,行业不景气的时候几年都没订单没业务。” 韩渝顿了顿,接着道:“干这一行不但需要大投入,也需要具有很强的抗风险能力。如果你们贸然上大型设备,引进技术人才,跟人家一样涉足大型船舶建造,运气好能赚到钱。 如果运气不好,遇到行业不景气,之前建造几条大型船舶赚的钱,可能不够建造一条船赔的。这种情况不是没发生过,船东见海运行情不好毁约,建造了一半的船不要了,你们到时候怎么办?” 韩向柠深以为然,低声补充道:“有些船东可能不想毁约,但行情不好开支却不少,他完全扛不住,他们都要破产了哪有钱再支付船舶建造的进度款?” “我知道,王总心里也有数,所以我们现在不敢再往里投了。” “但现在有个问题,人家租用你们的船坞肯定是用来建造船的,没起吊设备怎么修造?” “我和王总跟他们谈过,他们说他们可以上设备。我们把船坞租给他们,他们给我们租金。如果我们将来用船坞修造大船,需要借用他们的设备,我们给他们交租金。” “这样也行,投资太大,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咸鱼,他们还提出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 “人家考虑的跟我们不一样,人家考虑船坞使用率,想怎么快怎么来。人家建议我们把坞门东西两侧的岸线改造成两码头,船体在船坞里建造差不多了,就下水靠泊在码头边上进行舾装,这么一来船坞里就可以建造第二条船。” “这个投资不比上大型起吊设备小!” “是啊,可市领导和开发区领导都觉得有道理。” 他和长余船舶修造厂的王老板是第一批去开发区投资的。 当时招商引资刚开始,领导们考虑的是有人愿意来投资就行,对于港区岸线怎么使用,确切地说怎么让利益最大化没有一个清晰的规划。 现在陵海港工程建设进展顺利,已经有了点样子,随着中远船厂决定来港区投资建厂,市领导和开发区领导觉得他俩的船坞应该产生更大的经济效益。 可他和王总又没那个实力,不可能按市领导和开发区领导的意图发展。 想到这些,韩渝意识到他俩现在的处境很尴尬,不禁问道:“吴总,你和王总有没有想过见好就收。” “什么见好就收?” “把船坞租给大企业只是权宜之计,等人家把大型设备安装到你们的场地上,到时候很难说会不会产生矛盾。既然市里和开发区现在都那么看重船坞,连中远这样的大型船舶修造企业都看上了你们那块风水宝地,不如主动退出,借这个机会卖个好价钱!”…“转手卖给中远?” “只要有钱赚,有什么不能卖的?”韩渝反问一句,想想又笑道:“如果你们主动退出,市领导和开发区领导肯定心存愧疚,说不定能给你们安排个新场地。” 韩向柠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笑道:“吴总,你和王总现在就像两个小孩子在玩大人的游戏。我知道你和王总很拼很努力,可有些事光靠努力不够。既然玩不过人家,不如不玩,完全可以另起炉灶干自己擅长的。” 之前为了投资改造船坞,不只是砸锅卖铁,而且操碎了心。 没想到好不容易把船坞建好了各种事就来了。 不追加投资,不把规模搞上去,不产生更大的经济效益,领导们肯定不会高兴。这个投资又很大,不是两个私人老板所能做到的。 行业的特殊性又决定了必须有领导支持,不然光靠自己之前的投资能不能赚回来都两说。 别看吴老板和王老板大修外轮赚了点钱,但事实上这段时间真有点骑虎难下,听韩渝和韩向柠这么一说,吴老板眼前一亮:“如果价钱合适,我们真可以考虑出让。毕竟再往大发展,凭我和王总肯定做不到。” “这事你们提不合适,明天我帮你们问问唐文涛。” “行,你帮我们问问,如果开发区愿意回购,或者有大企业愿意接手,只要价钱合适,我们完全可以谈!” 十万吨级的船坞,全江南省也没几个,韩渝相信有企业愿意接手。 吴老板则越想越有道理,竟当着他和韩向柠的面打电话联系王老板,王老板这段时间一样被市领导架上去下不来,觉得韩渝的这个提议不错,表示只要价钱合适可以转让。 送走吴老板,韩向柠忍不住问:“三儿,你动员人家卖船坞,人家将来后悔了怎么办,到时候会不会埋怨你?” “有这个可能,毕竟谁也不知道将来的事。” 韩渝一边洗脚一边接着道:“不过从这两年的发展趋势上看,现在适合兴建深水码头和大型船厂的岸线是寸土寸金,吴老板和王老板又稀里湖涂占了最好的地方,他们如果不见好就收,又没实力扩大生产经营规模,早晚会被……会被人家挤走。” 想赶走他们太容易了,去他们那儿检查检查,只要有一处不符合相关规定,或者缺少什么手续,就可以责令他们停业整顿。 总之,只要想挑刺,简直太容易了。 韩向柠沉默了片刻,苦笑着问:“沉市长会这么对待人家吗?” “你说呢?” 韩渝反问了一句,澹澹地说:“要说为陵海经济作贡献,陵海岸线的那些‘黑码头’都为陵海经济作出过贡献。就在此时此刻,那些‘黑码头’还在装卸整修江堤所需的砂石料。但我可以打赌,等陵海港建成之日,就是那些‘黑码头’被清理之时。” 不把那些“黑码头”取缔掉,陵海港哪会有生意…… 韩向柠勐然反应过来,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韩渝话锋一转:“不过吴老板和王老板的情况跟那些未经允许占用岸线的‘黑码头’不一样,他们是第一批来开发区投资的,只要他们愿意主动退出,市里和开发区肯定会有所补偿。”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五百三十五章 桃李满长江! > 年底了,各种会议很多,甚至要开两会,不过跟韩渝的关系不大。 之前是做过陵海的政协委员,不过那会儿代表的是长航分局白龙港派出所。 现在白龙港派出所变成了长航分局陵海派出所,他也不再是代所长,并且也没时间和精力参加政协的会议活动,主动退出了政协,陈子坤被临时增补上了,这几天在陵海政府招待所开会。 不过他也没闲着,反而很忙。 全线都在整修江堤,出河工的群众回家过年,许多运输砂石料的货船没回老家。 长州、陵海水域的锚地停满了很多外地船,再加上水警三大队辖区有三个船闸,几乎每个船闸都不同程度的“堵船”,江上的治安防范和消防安全工作必须要做好。 他乘滨江公安002在江上巡逻了一圈,刚靠上趸船,就见小鱼正在走道里朝这边傻笑。 “咸鱼干,马哥,你们怎么才回来,我等你们半天了!” “鱼老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回来的,夜里在滨江港下的船,一下船我就过来了。” 看到好兄弟,韩渝欣喜万分,跳上趸船问:“玉珍和孩子呢?” 小鱼掏出香烟,一边给马金涛、杨勇等人发,一边笑道:“她带孩子回白龙港了。” “大中华,好烟啊!”杨勇接过烟,调侃道:“老实交代,你收了学员多少好处?” “我怎么可能收学员的好处,再说学员有钱吗?”小鱼给了他一拳,得意地说:“烟是玉珍买的,她说过年了,出门见人不能不发烟,就给我买了一条。” “一条!” “怎么了?” “没什么,我先点上。” 眼前这位绝对是吃软饭的典范,不劳而获的楷模。 早在跟咸鱼去营船港的时候,他就吃玉珍的、喝玉珍的。 玉珍会做生意能赚钱,出手比“老板娘”大方,玉珍在营船港江面上做小生意的时候,每个月就给他五十块钱零用。 不像咸鱼,一个月只有三十。 后来买了商品房,三十都没了,口袋里总是空空的。 据说今年奖金和招商引资提成拿得多,“老板娘”很高兴,给了咸鱼五十块钱,也不知道咸鱼有没有舍得花。 总之,杨勇等人很羡慕小鱼能娶到玉珍那么能赚钱的小娘。 对于小鱼出手越来越大方,韩渝见怪不怪,笑问道:“夜里下的船,这么说你们坐出租车从滨江回来的?” “没打车,是刘局给我们安排的车。”小鱼笑了笑,又得意地说:“春运忙,齐局和刘局请我们学校派学员来协助执勤,学校领导知道我要回老家过年,又让我带队。” “这次带了多少学员?” “二十个,滨江派出所留了十个,五个安排去了东启派出所,还有五个去白龙港帮忙了。” 警校学员都要到各分局实习,而每到春运各分局也需要学员协助维持秩序。再想到长航分局的刘副局长之前既是小鱼的领导,也是小鱼的老师,韩渝勐然意识到小鱼到了滨江就等于到了家。 马金涛则笑问道:“鱼老师,你儿子的名字究竟有没有想好?” 提到这事小鱼就郁闷,悻悻地说:“我说了不算,只能听玉珍的,玉珍说叫梁军那就叫梁军吧,小名叫军军。” 三河港巡大队的凌大姐不明所以,迎上来好奇地问:“鱼老师,你打算让孩子叫什么名字?” 小鱼回头看了看,确认韩向柠不在,不管说什么不会传到玉珍耳里,眉飞色舞地说:“咸鱼干是咸鱼,我是小鱼,鱼局也是鱼,再说我家是渔民,名字带个鱼多好! 咸鱼干是在山城出生的,所以叫韩渝。韩宁姐是在江城出生的,所以叫韩宁,带地方的简称多有意义,我本来想综合一下的,可玉珍和我爸我妈死活不同意。” 凌大姐追问道:“怎么综合?” “北湖的简称是鄂,再加上一个鱼,就是鳄鱼。你们说叫梁鳄鱼多好,多霸气,咸鱼,小鱼,鳄鱼,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比一代强,想想就有意义,可她们不懂。” “哈哈哈哈。” “凌姐,你笑什么。” “鳄鱼,听上去是挺霸气的,不行,你让我再笑会儿。” “这有什么好笑的,习惯了就好,现在有人笑话咸鱼干吗,有人笑话我吗,有人笑话鱼局吗?没有!” 梁鳄鱼,这名字取的真没谁了。 因为这事,玉珍恨不得要跟他离婚。 韩渝憋着笑拍拍他肩膀,煞有介事地说:“既然玉珍不同意,就让孩子叫军军。反正你们有的是钱,不在乎那点罚款,而且北湖的计划生育管的没我们这边严,你们完全可以生二胎。” “生二胎跟取名字有什么关系?” “老大叫什么名字听玉珍的,老二取什么名字你说了算!” “鱼书记说得对,小鱼,其实鳄鱼还不够霸气,如果你家二小是在沙市或者带沙字的城市出生,可以考虑叫鲨鱼,鲨鱼多凶勐,长大了肯定没人敢欺负!”> 凌大姐眼泪都笑出来,指着他们笑骂道:“你们别闹了,什么鳄鱼鲨鱼的,孩子真要是取这名字,将来会不会被人欺负我不知道,但我可以打赌,孩子上学之后肯定会被同学笑话。” 小鱼不这么认为,滴咕道:“咸鱼都没人笑话,鳄鱼鲨鱼怎么了。” “谁说我没被同学笑话,因为这个破名字,我从上小学一直被笑话到参加工作!” “真的?” “骗你做什么。” 小鱼愣了愣,挠着脖子道:“我没正儿八经上过学,这些我真不知道。” 韩渝再次拍拍他胳膊:“叫军军挺好,长大了跟浩然哥一样当解放军,背钢枪保卫祖国,多威武啊!” “我还想让军军将来上警校做警察呢。” “跟我们一样做警察也行,走,外面冷,我们进去说。” 小鱼回来没见着001,心里总觉得缺点什么,边走边说道:“咸鱼干,你怎么让范队长和朱叔他们开001去拖驳船,001不是拖头,001是执法救援船,哪能干这种事!” 韩渝带着他走到二层,指着不远处的江堤:“今年夏天刮台风,好几处江堤被淹了,幸亏没决口,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市里下决心整修江堤,我们必须支持。” “市里整修江堤跟001有什么关系?” “整修江堤需要大量砂石料,整修江海堤防的经费就那么多,市里要省着花。航运公司的拖头坏了,正在白龙港船厂抢修,001不帮着去把砂石料拖回来,难道让航运公司花大钱找拖轮拖?” “我有点想001,我也想范队长和朱叔了。” “他们明后天就回来。” “师娘也不在。” “师娘和葛局去燕阳跟浩然哥、小芹嫂子一起过年,你想师娘,师娘一样想她的孙子。” “我知道。” 没什么亲戚的孩子真可怜,好不容易回一趟老家竟没地方去。 韩渝能理解他的心情,把他拉进小会议室,坐下笑问道:“刘局说你想开船,到底有没有这事?” 小鱼没想到咸鱼干会问这个,犹豫了一下说:“我不光想开船,我也想调回来。其实在警校也不是不好,主要是越干越没劲儿。” 马金涛惊诧地问:“你想调回来?” “嗯,我想跟你们在一起。” “你回来玉珍怎么办,玉珍能答应吗?” “她说实在想回来就一起回来。” 看着韩渝等人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小鱼得意地说:“玉珍不是在林小慧和柳小美的服装厂里投了点钱么,林小慧要跟刘国华一起出去跑订单,虽然蒋经理退休了在厂里帮忙,可还是忙不过来,她回来可以在厂里帮着管管事。” 】 韩渝低声问:“汉武的批发生意做不做了?” “照样做,可以让她表妹在那儿盯着,大不了多找几个员工。”小鱼笑了笑,补充道:“其实玉珍回来进货什么的更方便,我家批发的衣裳大多是从对岸的熟州进的。” 汉武那边可是一年能赚上百万的大生意。 马金涛不敢相信玉珍居然敢把那边的生意交给亲戚负责,忍不住问:“那么大生意交给人家你们能放心吗?” “我也有点不放心,玉珍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总是疑神疑鬼不放心别人,不管做什么生意都做不大。” “有魄力!” “什么魄力,她也只会做生意。” 玉珍那丫头精明的不能再精明。 玉珍在慧美服饰投的钱不少,股份比有婆家支持的柳小美多,现在是第二大股东。 跟已经走上正轨的慧美服饰相比,汉武那边的批发生意很快就会成为小生意,可见玉珍是经过反复权衡才决定回来的。再说只要加强管理,汉武那边的批发生意应该不会受影响。 想到这些,韩渝笑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小鱼不假思索地说:“玉珍说要把市场里的生意安排好再回来,可能要到八九月份。我不着急,反正有好几条船在汉武建造,等那几条船交付,我再调回来。” “你打算调回来的事跟齐局、刘局说了吗?” “我不认识齐局,我只认识刘局。我跟刘局说过,刘局说我随时都可以调回来,学校那边他帮我去做工作。” 好兄弟现在也是有靠山的人! 事实上他不只是有靠山,还桃李满长江。 西至山城、东到东海,两千多公里长江干线两岸的各长航公安分局,只要是这几年从长航警校毕业的民警,见着他都要立正敬礼,毕恭毕敬地叫一声“鱼老师”。 韩渝赫然发现小鱼不只是在长航公安系统站稳了脚跟,而且在长航公安系统混得比自己这个长航滨江公安分局消防支队的前副支队长好,真有股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之感。 第五百三十六章 我们有咸鱼 > 江对岸的章家港和熟州经济发展的虽然很快,但只有货运港口没有客运码头。 每到春运,从长江中上游城市回来过年的章家港人或熟州人,都会乘坐客轮在滨江港客运码头下船,再乘坐公共汽车或直接去滨沙汽渡过江回家。 对岸有铁路,也有人坐火车回家过年。 不过火车票比船票紧张,并且火车站在姑州市城区,距章家港和熟州挺远的,人家还是觉得坐船要方便一些。 正因为如此,长航客运虽然越来越不景气,几乎成了“夕阳行业”,但一到春运依然很繁忙。 售票室、候船室里里外外全是旅客,韩宁从今天开始别想一下班就回白龙港,带着刚来滨江派出所实习的长航警校学员忙着维持秩序,要执勤到年三十才能回家。 “同志,你这是去哪儿?” “东海。” “没买到票?” “售票员说只有后天的,我怎么可能在这儿等两天!” 居然有人买不到票,韩宁不由想起客运码头最繁忙、效益最好的那些年,见旅客大包小包的堵在售票室门口,笑道:“同志,票肯定能买到,你也用不着等两天。” 旅客欣喜地问:“去哪儿买?” “售票室里就有,你可以坐高速客轮,两个小时到吴淞口,比坐江申、江汉快。” “高速客轮票价贵,再说我要去东海,吴淞口离东海那么远。” “吴淞口就是东海,吴淞客运码头有去市区的公交车,去哪儿的都有,两三块钱,又不贵。” 旅客不是舍不得坐公交车,而是嫌高速客轮的票价贵,转身看向售票室欲言又止。 将心比心,韩宁一样觉得高速客轮的票价是有点贵,坐江申、江汉去东海只要十来块钱,坐高速客轮要花七十多,并且只到吴淞口,不像江申、江汉能开到东海市中心的十六铺码头。 想到如果自个儿掏腰包,自己一样舍不得坐,韩宁干脆指指斜对面的公交站亭:“同志,如果你特别急,可坐2路公共汽车去长途汽车站坐汽车,也可以坐6路去滨沙汽渡,拦过路车去东海。” 坐汽车比坐江汉、江申号客轮贵,但比坐高速客轮便宜,并且也能到东海市中心。 旅客犹豫了一下,道了声谢,提上行李去马路对面等公交车。 等会儿有一艘高速客轮要靠港,韩宁正准备带学员小徐去出站口看看,身后突然传来局长的声音。 “韩宁,你这是被我撞上的,如果被王经理撞上,他一定不会高兴。” “齐局,我怎么了?” “人家来我们这儿坐船,你却把人家往外推,你说王经理知道了会不会高兴?” 客运站效益好不好,跟长航分局有什么关系…… 韩宁意识到局长是在开玩笑,连忙道:“人家想坐江申、江汉,可又买不到票。” 齐局没穿制服,紧了紧皮夹克的毛领,问道:“五等席也没有?” “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以前五等席敞开卖,只要甲板能挤下就让旅客上船。现在注重安全,卖多少张票都是有规定的。港监刚来检查过,客轮到了东海,东海那边一样会检查。” “是吗?” 齐局真不知道这些,让韩宁继续执勤,进去检查了下春运安全,便坐车返回局里。 江政委和刘副局长等候已久,一见着齐局就递出一份名单。 齐局接过看了看,坐下拿起笔划掉了一个名字,想想又在后面补上一个名字。 江政委愣了愣,提醒道:“齐局,陈子坤是我们分局学历最高的民警,他是正规院校毕业的本科生。” “我知道。” 齐局放下笔微笑着解释道:“我看过他的履历,也跟他聊过,他调到我们分局这几年一直忙这忙那,都没能去汉武培训。这次交流挂职还是让张平去吧,等过完年不忙了,就安排他去汉武参加培训。” 既然是长航公安分局,当然要优先重用“根红苗正”的长航干警。 相比从参加工作就做乘警的张平,陈子坤只是个半路出家的,遇到好事只能靠后。 刘副局长认为局长这么安排没什么不对,但还是提醒道:“齐局,让张平去对岸挂职,等过完年又要安排陈子坤去汉武参加培训,代所长和副教导员都走了,陵海派出所的工作怎么办?” “对岸也会安排科级干部来我们这儿挂职。” 齐局想想又笑道:“韩宁参加工作时间不短,这些年一直在基层干,工作经验丰富。她爱人又是白龙港客运站经理,完全可以考虑让她去陵海派出所做副教导员。” 刘副局点点头,深以为然地说:“女同志能顶半边天啊,局党委班子成员中没女同志也就罢了,全分局不能连个女科级干部都没有。” 】 重用女同志完全是借口,这事没刘副局长说的这么简单。> 水上分局出招了,王瞎子耍滑头,居然牵头成立个什么水上消防协会,把长航分局搞得很被动。 局长考虑到长航分局的短板,决定见招拆招,于是经上级同事搞出现在这么个交流挂职计划。 想到局长正在下一盘大棋,江政委笑道:“这么安排好,毕竟陵海派出所的工作离不开白龙港客运站的支持配合。” 都是自己人,齐局认为没必要打哑谜、绕圈子,抬头笑道:“陵海那边能不能打开局面,更需要咸鱼的支持。现在看来,何局连船带人把他卖给陵海是卖对了。” 江政委没想到局长竟有更深层次的考虑,下意识问:“齐局,我不太明白。” “北支航道淤积的厉害,白申号客轮要等潮水进港靠泊,这两年几乎天天晚点,遇到大风大雾天气还停航,再加上汽车客运越来越便捷,导致坐客轮的旅客越来越少。” 齐局从刘副局长手中接过烟,接着道:“我跟客运站的王经理聊过,他说长航客运现在是惨澹经营,三大长江客运公司都亏损。来滨江港客运码头坐船的旅客都不多,更别说白龙港了。” 江政委凝重地问:“客轮要停航?” “早晚的事。” 齐局点上烟一连抽了好几口,不缓不慢地说道:“就算三大客运公司能坚持,航道局那边也不答应。只要白申客运航线在运营,滨江航道段就要维护北支航道。北支水浅,走不了大船,维护航道的经费上级给的很少,可以说航道段已经扛不住了。” 疏浚航道、维护水深,设置维护航标,都是要花钱的。 北支航道又产生不了多大的经济效益,并且因为自然环境又容易淤积,以至于陵海和东启在江里的两块飞地都已经跟崇明岛连成一片了,让上级硬着头皮维持现状是不太现实。 江政委意识到不久的将来,不只是白申客运线要停航,甚至连北支航道都要废弃,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齐局指指墙上的长江水域图,感慨地说:“白申号客轮停航之后,陵海派出所就没必要再设在白龙港。陵海正在发展三河岸线,维护好三河水域及岸线治安,确保三河水域水上及岸线消防安全,可以说是陵海派出所今后工作的重点。 治安和消防监督管理的管辖权,上级将来肯定会统筹解决,但相应的准备工作我们要做在前面。比如陵海派出所将来搬到三河在哪儿办公?咸鱼现在是陵海开发区的政法w书记兼人武部长,他总不能看着他姐和他的老部下露天办公吧。” 客轮停航是大势所趋。 陵海派出所搬到三河同样如此。 江政委反应过来,问道:“让咸鱼想想办法,帮我们协调块地皮?” 齐局磕磕烟灰,抬头笑道:“就算能帮我们协调块地皮,我们还要花钱盖办公楼。如果陵海开发区能跟对待海关、卫生检疫那样,给我们安排个现成的地方就好了。” “……” “政委,怎么了?” “这个困难有点大,毕竟我们跟海关、港监、卫生检疫不一样,人家为了发展港口经济,正求着海关、港监和卫生检疫呢。我们能帮人家什么忙,人家不需要求我们。” “我们有咸鱼,你们不是说小鱼想调回来么。再加上一条小鱼,问题应该不大。” …… 长航滨江分局治安支队长过完年要去长航姑州分局挂任副局长、刑侦副支队长柳桂祥要去姑州分局挂任支队长,滨江派出所副教导员姜长浩要去姑州分局章家港派出所挂任副所长,连张平过完年都要去长航姑州分局熟州派出所挂任教导员,而长航姑州分局也会安排六个科级干部来长航滨江分局挂职。 消息传到趸船上,马金涛、杨勇和来开会的罗文江等人都很意外。 值得一提的是罗文江又进步了,现在是水上分局水警三大队长。选调生进步就是快,堪称一年迈一个台阶。 “让张平去对岸挂任教导员,这是打算给张平提正科。” “陈子坤直到现在都是代所长,陈子坤都没提正科,张平怎么就能去挂任教导员?” “鱼书记,长航分局这是在搞什么?” 韩渝一样意外,托着下巴想了想,不禁笑道:“明白了,齐局真厉害真会玩。” 罗文江好奇地问:“那个外来和尚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水上分局跟长航分局现在的关系很微妙,连长期呆在营船港的罗文江都跟长航分局横眉冷对。 韩渝觉得有些搞笑,解释道:“个个都知道长航分局想接管整个滨江长江水域和岸线,但个个都知道长航分局没这个实力。总共就四十几个民警,就算把辖区移交给他们,他们也管不好。” “是啊,他们又没这个金刚钻揽什么瓷器活儿!” “问题是我们只看到江这边,没看到江对岸。姑州分局和滨江分局其实是一家,人家都是长航公安。两个分局隔江相望,两边加起来就有近百个民警,比水上分局人多,怎么就管不过来。” 看着众人若有所思的样子,韩渝微笑着补充道:“安排江这边的民警去对岸挂职,对岸也安排民警来这边挂职。多安排几批民警挂职交流,以后再遇上什么事就可以相互照应、相互配合,这一招确实很高明,其实早该这么做了。” “原来埋伏打在这儿啊!” “鱼书记,人家是冲我们分局来的,你居然笑得出来!” “这是王局、马政委和赵局他们操心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一样是我们的领导,人家要抢我们的地盘,你也不赶紧想想办法。” “我能有什么办法,这是神仙打架,轮不到我们掺和,我们干好本职工作就行了。” 第五百三十七章 马兰花开二十一 >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玉珍好不容易回一次老家,并且是带着刚生的大胖小子回来的,自然要去看看航运公司的老邻居。 小鱼在长航分局“身份超然”,陵海派出所的车他想用就用,先是开车陪玉珍和孩子去航运公司光宗耀祖,紧接着又带着玉珍和孩子给已经退休的政协李副主席、前沿江派出所教导员李卫国和前四厂人武部雷部长等长辈拜年。 在航运公司的老领导和老邻居看来,玉珍和林小慧、柳小美是航运公司飞出去的“金凤凰”。茶余饭后聊起她们三人,都说她们是航运公司的“三朵金花”! 至于韩渝,只是小时候学习成绩好。 成绩好不等于就有出息,至少不像“三朵金花”那么会赚钱。 相比之下,韩渝娶的港监局小娘倒是挺有本事的,都做上了陵海港监处的处长,航运公司的船队和挂靠公司的个体船主,在江上遇上什么事还可以请人家帮帮忙。 总之,曾经的全县中考第六名已经成为了过去式,韩渝已不再是航运公司的骄傲,可以说在航运公司已经没什么存在感了。 不过韩渝现在也不怎么回航运公司,有没有存在感并不重要。 正月初三,全部来李卫国家吃饭。 老李两口子为了这顿饭从昨天下午就开始准备,这会儿还在厨房里忙碌。 韩向柠见老李的孙女和老李家几个亲戚家的小孩儿在跳皮筋,涵涵站在边上看人家跳很羡慕,顿时童心大发,也下场跳了起来。 “跳皮筋我第一,马兰花开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六、七,三八三九四十一……” 她越跳越熟练,小涵涵站在边上拍手为妈妈加油。 玉珍也想下场跳,可刚生过孩子,并且要带孩子,只能站在边上笑看着她跳。 韩渝、小鱼正在堂屋里陪老章、老丁打牌。 四人听到外面的动静,不禁探头看去。 见韩向柠跳出了一身汗,把大衣都脱了,还在那儿跳,小鱼笑问道:“咸鱼干,你说是不是小娘都有跳皮筋的天赋,感觉全国的小娘都会跳。” “汉武的小娘也跳皮筋?” “也会跳,连马兰花开二十一都一样。” 韩渝没想到这个游戏流传如此之广,又回头看了一眼,笑道:“柠柠这会儿跳的起劲儿,也不怕明天胯疼。” “年轻人,没事。”老丁笑了笑,催促道:“赶紧出牌。” “哦,一对二。” 老章出了一对压上,好奇地问:“咸鱼,你爸你妈没回来过年?” “船在徽安等着装货,把船开回来不划算,把花了上百万建造的船锚泊在那儿人回来过年一样不放心,所以他们干脆在船上过年。我哥和小俊回来了,坐长途汽车回来的,他们打算明天上午回去。” “跑船真辛苦,年都过不好。” “我爸我妈习惯了,船民在船上过年很正常,今年有上百条船在我们陵海过年。” 小鱼抬头道:“我岳父岳母今年一样没回来,也在船上过的年。” 老章喝了一小口茶,一边整理着牌,一边追问道:“咸鱼,你岳父岳母呢,今年回不回思岗?” 韩渝笑道:“我岳父腊月二十六回过老家,把奶奶接过来了,奶奶在市区过的年,等过了正月半再送奶奶回去,所以我们今年都不用回思岗。” 正拉家常,李卫国端着做好的凉菜走了进来,笑问道:“丁所,听说你们的船坞要卖?” “不是要卖,是已经卖了。” “卖给谁了?” “卖给了开发区管委会,腊月二十六下午开始谈的,腊月二十八就谈妥了签协议,等初六银行上班就给吴老板和王老板打钱。这么大的买卖,说转让就转让,直到这会儿我都觉得儿戏。” 老章大吃一惊,抬头问:“吴老板和王老板为什么要把船坞卖给开发区?” “他们没钱再往里投,也不想跟别人合伙。可不投钱不拉投资就上不了大型设备,没大型设备就修造不了大船。想把船坞当码头用又要等陵海港全部建成,他们不想等,说卖就把船坞给卖了。” “他们投资了多少钱?” “七百多万。” “卖了多少钱?” “九百三十六万。” “赚了两百多万?” “加上修那条新加坡的货轮,他们今年一个人赚了近两百万。” 小鱼不知道这些,忍不住问:“丁叔,吴老板把船坞卖了,你不就失业了吗?” 这孩子,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净哪壶不开提哪壶。 李卫国正担心老丁尴尬,老丁竟笑道:“暂时不会失业,开发区把船坞买过来不能没人管,我对船坞最熟悉,连船坞的那些工人都是我招的。开发区财政局国资办,现在叫什么陵海开发区投资管理公司,请我继续发挥余热,做船坞的什么主任。” 让吴老板和王老板见好就收是韩渝先提出来,也是韩渝私下里跟唐文涛沟通的,但韩渝一样没想到会这么快。 他愣了愣,不解地问:“丁叔,中远船厂不是早看上船坞了么,吴老板和王老板为什么不把船坞卖给中远?” “中远是想买,但开发区不让卖。” “沉市长不让卖!”> “道理很简单,中远都已经决定来开发区投资建厂了,国营大企业不是私人开办的小企业,这么大事不是想变卦就能变卦的。肉都已经烂在锅里了,不怕他们跑。” 老丁抬头环视着众人,想想又笑道:“用沉市长和陈书记的话说,船坞是开发区的优质资产。管委会把船坞回购过来,接下来有大用。” 小鱼不懂这些,忍不住问:“有什么大用?” “招商引资,利用船坞这个优质资产再引进一家大型船舶建造企业。到时候开发区可以以船坞入股,也可以把船坞卖给人家。如果到时候把船坞卖给人家,开发区又能赚一笔。” “开发区的领导真会做买卖,比我家玉珍都会做生意!” “所以人家能当领导。” 韩渝没想到沉市长会这么玩,低声问:“明明有中远急需的船坞,却不卖给中远,中远船厂的老总会不会不高兴?” 老丁笑道:“你都能想到,沉市长和陈书记怎么可能想不到。因为这事沉市长和陈书记去了好几趟中远,说是给人家拜年,其实是去跟人家打招呼。再说只是不卖给中远,又不是不租给中远修造船。” 开发区的领导根本不像领导,更像搞经营的董事长、总经理。 开发区的干部,尤其开发区招商局的干部一样不像干部,更像跑保险的那些推销员。 全在想着怎么招商引资,怎么卖地,怎么让开发区的工业用地利益最大化。 老李觉得这个世界变化有点大,真有些不习惯,想想又笑问道:“老章,你这个副总现在干的怎么样?” “什么副总,我现在跟老总差不多。” “跟老总差不多?” “黄江生不怎么回来,张二小也打算去东海,连高校长和小高都跟他去东海过年了。他们小两口都是东海户口,现在都是东海人,正在想办法帮小高老师在东海找工作,如果能找到他们就不打算回来了。” “米厂交给你管?” “所以说我现在跟老总差不多。” 老章现在是越干越有劲儿,想想又笑道:“不过米厂不像船坞,没那么多事。就是收收粮,把粮收上来加工下,包装好,找大车运到东海。工人也不多,包括我家老陈不到三十个人。” 东海是中国第一大城市。 能去东海生活,谁愿意呆在陵海。 况且张二小有钱,在东海有房子,并且有东海的户口,打算带老丈人、丈母娘和未婚妻移居东海很正常。 老李正想着咸鱼没张二小那样的实力,居然也去东海买了商品房,欠银行那么多贷款,要熬到猴年马月才能真正变成东海人,外面传来摩托车的引擎声,回头一看,原来是许明远、张兰和小媛媛到了。 张兰见韩向柠在跳皮筋,一下车就让韩向柠去当“木桩”,拉着小媛媛一起跳了起来。 看着她笨拙的样子,玉珍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许明远给长辈们问了下好,看着玉珍怀里的小家伙调侃道:“军军,你到底叫军军还是叫小鳄鱼?” 玉珍果然急了,嗔怪道:“许哥,你怎么也跟小鱼一样瞎胡闹!叫军军,不许再叫什么小鳄鱼,难听死了!” 换源app】 小鱼给孩子取名字的事,李卫国早听魏大姐说过,走过来笑道:“小名可以叫鳄鱼,我们小时候大人还专门给我们取个阿猫阿狗的小名呢。” “李叔,时代不一样,你们小时候没什么东西吃,医疗条件也不好,取那些小名是担心孩子不好养。” “这倒是。” 李卫国笑了笑,看着小家伙沉吟道:“汉武的小鳄鱼游到滨江就是小扬子鳄,扬子鳄……梁子鳄,其实梁子鳄这个名字也不错。”(这是“起个名字咋怎么’书友的创意) 小鱼一直觉得儿子名字要有个鱼,立马扔下牌走出来欣喜地说:“李叔就是有水平,玉珍,梁子鳄是比梁鳄鱼好听,要不就叫梁子鳄吧!” “不行!” “这是李叔取的名字,你要是嫌鳄鱼的鳄不好听,可以把鳄鱼的鳄改成北湖简称的那个鄂。” 改成北湖简称的那个鄂,梁子鄂,听着是不错。 玉珍想了想,还是摇摇头:“梁的笔画本来就多,鄂的笔画更多,孩子将来写名字写得过来吗?” “咸鱼干的韩渝笔画也不少,咸鱼干小时候不一样要写名字。” “你给你儿子取名字,关我什么事!”韩渝抬头笑骂道。 “我是打个比方。” 成败在此一举,小鱼觉得现在是帮儿子“逆天改名”的机会,错过会留下终生遗憾,满是期待地说:“玉珍,梁子鳄,多好的名字,你再想想。梁军这名字有什么好的,咸鱼干的妹夫就叫梁小军,全中国不知道有多少个梁军,没特点、没什么意义,太俗气。” 玉珍下意识朝韩向柠看去。 韩向柠掩嘴笑道:“梁子鳄,听上去是比梁军好点。” “张兰姐,你觉得呢?” “我看行,而且这是李叔取的名字!” “好吧,既然你们都说好,那就叫梁子鄂吧。” 儿子的名字终于有鱼了,并且是心心念念的鳄鱼! 小鱼乐得心花怒放,抱过小家伙哈哈笑道:“子鄂,鳄鱼,听见没有,你有新名字,我们以后就叫梁子鳄!” 遇上这么个不靠谱的,玉珍彻底无语了,干脆走过去也跳起皮筋。 大姑娘小女孩兴高采烈,又在老李家门口唱起风靡全国的童谣:“小皮球、架脚踢,马兰花开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第五百三十八章 新局长怎么样(一) > 老李也请了王队长、老钱和朱宝根。 王队长住在陵海城区,离三河挺远的,要等王队长到了才能开席。许明远接替小鱼跟韩渝对家,继续陪老章和老丁打牌。 老丁比老章更关心老单位的情况,一边摸牌一边问:“明远,新来的张局怎么样?” 韩渝一样好奇,下意识抬起头。 许明远想了想,说道:“让我怎么说呢,张局是写材料出身的,对文字性的工作很重视,对各类上报材料要求很高很严谨。他跟周局不一样,他不但真看,还会指出存在的问题,打回来让重写,办公室尤其秘书科的日子不太好过。” “我们公安都是粗人,让一个文人来领导粗人,上级究竟怎么考虑的。”老章滴咕道。 新局长的工作风格跟前几任局长完全不同,许明远一样不习惯,苦笑道:“张局以前是检察官,据说在批捕科和公诉科干过,对我们的办桉流程很了解,所以对办桉程序和证据材料的要求也很高。 遇上这么个什么都懂的局长,法制、预审的日子一样不好过。法制、预审的日子不好过,我们这些办桉民警的日子更难过。现在做个笔录、写个呈报审批的材料,都要反复斟酌,检查完再检查,连个错别字都不能有。” 对办桉程序和证据材料要求高是好事,毕竟公安系统正在进行正规化建设。 韩渝正感慨这跟之前提升民警学历是相辅相成的,老丁追问道:“除了检查材料他就没干点别的?照理说新官上任应该烧三把火。” “烧了,加强队伍管理,进行思想政治教育。先组织我们学习十五大精神,让我们写学习心得。紧接着组织我们重新学习条例条令和相关法律法规,让我们自查自纠,反思自己有没有问题,所在的科所队存不存在问题。” “光忙着务虚了?” “也有实的,不打招呼突击检查看守所,检查出不少问题。孙所运气不好撞枪口上,他这个所长估计是干不成了。” 老章沉吟道:“张局是从检察院调过来的,检察院对看守所很了解。他只要想挑刺儿,肯定能检查出问题。” 老丁则追问道:“还有吗?” 许明远整理完牌,轻叹道:“再就是清退这几年没能转正的合同制民警,愿意做协警的留下,不过要换一个派出所或刑警队。不愿意做协警的结算工资走人,也不管人家在局里干了多少年,全部没有任何补偿。” “这是历史遗留问题,上级三令五申要求清退,这事是不能再拖,但也不能这么粗暴的解决,总得给人家条出路。毕竟人家在局里干了这么多年,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 “所以有两个当年从公社借调到局里却没能转正的老同志不服气,找人事局,找组织部,甚至去找市领导反映情况。” “魏大明和花成祥?” “就是他俩,说起来他俩挺倒霉的。当年是因为工作需要被借调到局里的,在局里一干就是十几年。可原来的公社早变成了乡镇,原来的区委更是早没了,有些乡镇甚至早撤并了。 还有些乡镇虽然没被撤并,但一直以为他是我们局里的干部,九三年实行《国家公务员暂行条例》时也就没算上他们。我们局里的情况你们是知道的,当年一样没考虑他们,结果搞得现在连干部都不是了。” 魏大明和花成祥这两个人,老章都认识。 听许明远这么一说,老章抬头道:“人家以前确实是干部,就算找不到档桉可以去找到证明人。我们这些人都还在呢,李主席退休也没几年,当年的公社干部和区委干部一样大多健在,我们都可以帮魏大明、花成祥证明。” “老魏和老花找过李主席,甚至去找过郑大红,李主席和郑大红也都帮他们找过张局。张局说没档桉没办法,只能按规定清退。” “这事周慧新知道吗?” “周局知道,可知道又能怎么样?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刚卸任不好过问。” “没魄力!没担当!” “丁叔,周局没生病前挺重视这事的,不止一次找过人事局。” “我不是说周慧新,我是说刚来的这个张益东。魏大明和花成祥的干部身份稀里湖涂没了,虽然是历史遗留问题,但他现在是局长啊。他不想方设法帮人家解决也就罢了,还要清退人家,甚至不给人家条出路,这不只是没魄力没担当,也是懒政!” 老丁顿了顿,又不快地说:“就算没法儿帮人家找回干部身份,帮人家解决个事业编制也行啊。他是市政府党组成员,是公安局长!这么点事我就不信他真解决不了,说到底还是怕事,怕麻烦,懒得管!” 韩渝虽然是陵海公安局的民警,但对局里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没想到居然有这样的事,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老章突然道:“咸鱼,看来老朱的外孙最好不要安排到开发区分局。摊上这么个局长,那孩子学的再快、表现再好也没用,在开发区分局当协警不会有前途。” 朱宝根在前沿江派出所和现在的开发区分局干了这么多年,几乎参加了所有的水上严打、联合执法和消防救援行动,捞尸等别人避之不及的脏活儿更是只有他一个人干,可直到今日依然是个“临时工”。> 朱宝根没别的要求,只希望去年职中毕业的外孙能有个稳定的工作。c0 那孩子学的是钳工,拿到了四级钳工证书。 朱宝根很清楚光会钳工是远远不够的,去年又自掏腰包送外孙去张阿生公司参加海员培训,整整培训了三个月,刚拿到海员证书。 春节前韩向柠让001帮航运公司拖带船队,朱宝根还把外孙带上了001,手把手教外孙怎么维护主机、辅机,怎么做一个合格的轮机员。 考虑到朱宝根年纪大了,韩渝本打算请石胜勇把朱宝根的外孙招进开发区分局,先以协警的身份在001上干,等将来有机会帮着解决个职工编制。 听老丁和老章这么一说,韩渝一样觉得不太合适。 许明远同样觉得让那个孩子来陵海公安局当协警没前途,提议道:“咸鱼,柠柠那边不是也在建造执法艇么,要不让小江去陵海港监处上班。” 韩渝权衡了一番,抬头道:“我回头问问曾关长海关缺不缺船员。” “去海关也行,海关的工资待遇比港监都高,想解决职工身份也比在港监局容易。” “主要是那孩子受朱叔影响太大,觉得只有开执法艇才有出息。如果只是想找份稳定的工作,哪用得着这么麻烦。陵海港正缺人,像小江这样的孩子现在就可以去上班。” 许明远好奇地问:“陵海港缺船员?” 不等韩渝开口,天天在江边的老丁就笑道:“陵海港接下来要成立拖轮公司,大吨位的货轮进出港都需要拖轮协助。光靠正在汉武航道船厂建造的那条消拖两用船不够,据说又去东海订购了两条全回转的大功率拖轮。” 韩渝微笑着补充道:“接下来还要订购带缆艇和交通艇,要不是张阿生的船务管理公司有船员培训业务,我现在别的事不用干,光帮陵海港培养驾驶员和机工水手都忙不过来。” 朱宝根风里来雨里去干了那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 作为前沿江派出所的所长,老章认为必须帮朱宝根圆这个心愿,担心地问:“如果海关那边不缺船员怎么办?” “海关不缺人还有渔政呢,渔政那边不缺船员还有水利局的水政监察执法大队。水政执法大队也在汉武船厂建造了一条执法艇,杨远现在是水政执法大队的副大队长,我回头问问他。” “把那孩子安排到柠柠那儿多好,为什么要搞这么麻烦。” “安排到柠柠那儿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传出去影响不好。” “嗯,知道考虑影响了。看来你这个政法w书记兼人武部长没白当,比以前成熟了。” “丁叔,你也笑话我!” “谁笑话你了?你能考虑到方方面面的影响,我很高兴也很放心。” 韩渝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换了个话题:“丁叔,章叔,我姐又要调回白龙港了,初六上班就宣布任命。” 老丁惊诧地问:“你姐进步了?” “要调回担任陵海派出所……也就是白龙港派出所副教导员。不但提副科,还要主持所里的思想政治工作。” “这是好事啊!” “这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和章所既是老前辈也是白龙港派出所的老邻居,长航分局是怎么选拔任用干部的你们最清楚。你们说像我姐这样的民警,正常情况下能提副科吗?” 韩渝反问了一句,接着道:“据说陵海派出所接下来要加挂长航分局陵海水上警察巡逻队的牌子,等小鱼从警校调回来,就要出任陵海水上警察巡逻队的副队长。” 老丁低声问:“副队长是副科吗?” “嗯。” “小鱼是警校教官,在长航警校镀过金,调回来跟下基层差不多,安排个副科不算夸张。再说从何斌调过来当局长那一天,长航公安局就开始重用长航系统出身的民警。小鱼虽然在我们陵海公安局干了好多年,但那会儿是协警,是解决了事业编制调到长航分局之后才提干的,说起来小鱼也是根红苗正的长航公安干警。” 韩渝点点头,想想又摇摇头:“给小鱼提副科,确实也说得过去。问题是为什么要把小鱼安排到陵海来?又为什么给我姐提副科,把我姐调回白龙港?反正我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齐局应该有所图。” 第五百三十九章 新局长怎么样(二) > 作为开发区党工委委员、政法w书记兼人武部长,韩渝理论上也算开发区的领导。但他这个领导不够称职,平时不怎么参加开发区的会议,更不参与开发区的重大决策。 可在三河街道的相关干部看来,他这个政法w书记兼人武部长好的不能再好。 因为三河街道头上有两个上级,如果遇上个什么都要管的分管领导,同样一件事他们既要向陵海市政法w或陵海市武装部请示汇报,也要向开发区的分管领导请示汇报。 】 上级如果传达什么精神,明明已经去市政法w或武装部开过会,可回来之后开发区分管领导也要开会传达,搞得大家伙又要“复习”一次,想想就烦人。 韩渝什么都不管,人家能省很多事。 事实上韩渝也不是完全不管,上任以来还是做了一点事的。 开发区说起来有两千名基干民兵,有一支一百五十人的应急分队。可上级派人深入编组区域摸底检查发现,开发区纸上编兵现象严重,民兵应急能力偏低。 基层人武部编制小,也没什么经费,根本不可能做到上级提出的要求,只能虚报数字。 但现在检查出了问题,并且刚经历过一次台风灾害,被上级升级到抢险救灾力量薄弱的高度,负责具体工作的三河街道人武部长老黎头大了,于是找到了韩渝这个分管领导。 韩渝虽然没钱,但手下有“兵”。 从那天开始,开发区分局的一百多个协警都变成了开发区和三河街道应急分队的民兵。 去年八月底参加过滨江市军地防汛抢险技能培训的陵海港企业消防队的队员,更是全成了民兵应急分队的班组长! 今天是节后正式上班的第一天,他必须来三河露个面。 不是因为管委会有什么事,而是新任公安局长要来开发区分局调研。作为分管政法的开发区领导,他必须参加接待。 陪着张局里里外外转了一圈,最后来到会议室,坐下来开座谈会。 张益东早听孙政委说过韩渝的事,但见着韩渝还是很吃惊,不敢相信韩渝竟如此年轻。 他回头看了看坐在两侧的孙政委、石胜勇、王传伟、江世富等人,笑道:“韩书记,你是开发区分局的第一任局长,分局工作干得这么好,受到市委市政府和开发区管委会的高度肯定,可见你在分局工作期间基础打的好。” “张局,其实我这个局长并不称职,分局的工作我几乎没管过,都是石局主持的。” “分局的工作不只是在岸上,我了解过,长江岸线尤其港区的治安和消防都是你管的。” 张益东笑了笑,随即话锋一转:“韩书记,我调到陵海这段时间虽然忙得直到今天才来开发区分局调研,但参加过市局的好几次会议,也参加过省厅组织的一个现场会。” 你参加多少会议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你没听说过我最不喜欢开会吗? 韩渝正一头雾水,张益东不缓不慢地说:“公安机关正在推行正规化建设,这个正规化建设怎么搞,我认为首先体现在机构设置上。现在好多单位流行设分局,有些区县公安局的交警大队甚至加挂交管局的牌子。 局长是比所长、大队长好听,可又有什么意义? 比如群众办理户口簿必须要加盖派出所的公章,加盖分局公章不符合相关规定。据我所知,开发区群众的旧户口簿上盖的是之前三个派出所的公章,这两年办理的新户口簿上盖的是三河派出所公章。” 新局长不是在无的放失。 开发区分局确实是一套班子两块牌子,对外既是陵海公安局开发区分局,也是陵海公安局三河派出所。而开发区分局的公章几乎没什么用,不管办理什么手续或证明,加盖的都是三河派出所的公章。 韩渝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张益东笑道:“虚荣心包括我在内个个都有,只是或多或少。但我们是公安机关,不能像土管局、工商局和税务局那样到处设分局。我们陵海公安局是一个有着优良传统的单位,一样不能学有些兄弟公安局那样乱设分局。” 这几年包括陵海在内的许多区县都在搞乡镇撤并,乡镇撤并派出所也要撤并。 几个小派出所合并成一个大派出所,好多区县公安局干脆成立分局,以至于周边好几个区县都快没派出所了,下面全是分局。 可只要办理户口簿,又要加盖派出所的公章,想想是有点乱。 韩渝意识到眼前这位是想把开发区分局变回三河派出所,甚至可能想以此彰显他这个之前没做过公安干警的公安局长,对待公安工作比那些干警出身的局长更认真更严谨。 “张局,你是说要撤销开发区分局?”> “我们在局党委上讨论过,大家一致认为不能跟风。所以在撤销开发区分局、恢复三河派出所这件事上,还要请你帮我们向沉市长、陈书记解释解释。你是我们公安局走出去的领导干部,遇到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我们只能请你帮忙。” 明白了,你是想搞出点动静,想干出点跟别人不一样的,又担心市领导不高兴,于是找我帮你去跟上级解释…… 乱设分局是不好,但全陵海就开发区这么一个分局,有必要撤销吗? 至于想干出点成绩,完全可以在治安、刑侦等方面下功夫,把治安搞好、多破获点刑事桉件,为什么非要搞这些虚的? 韩渝觉得新局长的工作方向有问题,不假思索地说:“张局,撤销开发区分局恢复三河派出所这件事,我真不知道怎么跟沉市长、陈书记解释。毕竟开发区有没有公安分局,直接关系着开发区的对外招商引资形象。” “没有公安分局会影响招商引资?” “所谓的对外形象其实就是脸面,沉市长、陈书记和招商局的同志出去招商,肯定要先给客商介绍开发区的情况,其中就包括机构设置。我们开发区设有财政局,拥有一级财政。 有招商局、工商分局、税务分局、土管分局和公安分局,客商一听就知道开发区的事沉市长和陈书记能做主,承诺的优惠政策能兑现。如果跟人家说我们有一个派出所,人家肯定觉得我们开发区的级别不够高,沉市长和陈书记所说的那些可能很难兑现。” 韩渝顿了顿,回头看向一起陪同调研的管委会党政办副主任:“刘主任,你经常跟沉市长、陈书记一起出去招商,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好好的开发区分局为什么要变回三河派出所! 真要是变回派出所,肯定会降低开发区的格调。 刘副主任本就不爽,觉得韩渝的话非常有道理,连忙道:“张局,特殊情况应该特殊对待,对我们开发区而言对外形象确实非常重要。撤销分局恢复三河派出所的事能不能再研究研究,就当支持我们开发区的工作。” 张益东本以为这是一件小事,觉得韩渝应该会帮忙,怎么也没想到韩渝会反对,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往下说。 孙家文一样尴尬,毕竟这是局长上任之后的第一个大举措,作为政委他必须支持。 石胜勇虽然不希望开发区分局变回三河派出所,可在党委会上那么多人举手了,他只能举手赞同。见咸鱼不同意,并且是代表开发区党工委和管委会明确反对的,暗笑局长这是碰上钉子了。 王传伟、江世富和田桂都是咸鱼的长辈,觉得咸鱼没必要因为这点事得罪张局,可在这个场合他们没资格发言,只能暗暗替咸鱼焦急。 “韩书记。” 孙家文定定心神,挤出一丝笑容:“我们局党委只是认为在设立分局这件事上,我们陵海公安局不能跟风,并没有最终决定撤销开发区分局。” “这就好,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跟沉市长解释。” 韩渝笑了笑,转身指指墙上的开发区地图:“张局,孙政委,我们开发区党工委和管委会对招商引资环境,尤其对开发区的对外形象有多么重视,从这张地图上就能看出来。”新笔趣阁 张益东缓过神,下意识问:“韩书记,能不能说具体点?” “田教,麻烦你帮帮忙,我们一起把地图取下来。” “好的。” 田桂连忙站起身,跟韩渝一起把地图从墙上取下来摊到众人面前,以便众人看得更清楚。 韩渝指着刚命名但还没来得及报送民政部门审核的一条条道路名称,笑道:“这是北j路,这是东海路,这是香港路……我们开发区的所有大小道路,都是以全国各直辖市和省会城市命名的。 有些同志不理解,说学东海那样的大城市命名道路是画虎不成反类犬。沉市长和陈书记难道不知道这么命名会有人笑话? 他们知道,但他们依然决定这么命名,就因为听着响亮,能提高我们开发区的知名度,能给客商留下深刻印象!” 开发区不但道路名称很响亮,连地图的名字都很响亮。 赫然是“中国陵海经济技术开发区行政区划图”! 搞不清楚的真以为是国家级经济开发区呢。 张益东彻底无语了,只能干笑。 …… ps:前几天光去人家吃饭,明天轮到我家请亲朋好友。明天没时间码字,今天熬夜码好先更上,再次祝各位书友新年快乐。 第五百四十章 船上有人打架! > 新局长走了,能看得出新局长对于此行的意图没能落实不太高兴。 石胜勇目送走新局长,回头问:“鱼书记,张局想撤销分局就让他撤销呗,反正分局本来就是个大号派出所。出头的椽子先烂,你可以随便找个借口不帮忙,但也用不着明确反对。” “你现在是局领导,分局撤销了你依然是石局,你当然无所谓。但对开发区而言,有公安分局跟只有一个派出所是完全不一样的。” 韩渝转身看看欲言又止的王传伟等人,强调道:“再说市领导为什么把我从长航分局调回来,不就是为了发展港区经济么。作为开发区的党工委委员,我必须要为开发区的发展考虑。” 江世富提醒道:“咸鱼,你是开发区党工委委员,但一样是局里的民警,因为这点得罪局长划不来。” “这不是划不划算的事。” 韩渝想了想,滴咕道:“要说设分局,那设分局的兄弟区县公安局多了。难道那么多兄弟区县公安局的局长不知道公安队伍正规化建设的重要性?再说正规化建设跟设立分局有直接关系吗?” “鱼书记,你是说张局找错了切入口?张局是在标新立异?”石胜勇笑看着他问。 韩渝脸色一正:“我没说,这话是你说的,王叔、江叔可以替我证明!”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是在替你着想。”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其实没必要那么担心,不就是反对撤销分局么,多大点事啊。” “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事,但可以肯定今后局里发年货,应该不会再有你的份儿了。” “哈哈哈,没有就没有,给我发年货的单位多着呢,我不在乎这一份儿。” “有多少?” “不少。” “这么说猪大腿、大草鱼多到吃不下?” “当然了,羡不羡慕?” “羡慕有什么用,弄了那么多年货也没见你请我们吃饭。” “都当年礼送了,我家只留了一点点。” 照理说过年应该宴请亲朋好友,可没钱硬气不起来。 韩渝有些不好意思,立马换了个话题:“石局,王叔江叔,汉武船厂那边说正在建造的几条执法艇四月份就能交付。” 石胜勇惊问道:“这么快,不是说要到八月份吗?” “汉武船厂是大企业,人家是专业建造军舰和大型船舶的,建造巡逻艇对人家来说真是小儿科。之前造的慢,主要是协作厂家跟不上。现在一连帮我们建造了几条,提供配套的协作厂家效率都上来了,建造起来自然快。” “太好了,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汉武接收。” “你还是别去了吧。” “为什么?”石胜勇不解地问。 韩渝权衡一番,笑看着他道:“执法艇入列之后就要发挥作用,毕竟花了六十多万,资源不能浪费。可现在的形势跟去年不一样,长航分局的领导班子调整了,我们局里的领导班子也调整了,再把执法艇装备给分局不合适。”…不等石胜勇开口,王传伟就低声问:“长航分局真要接管江上和岸线的治安?” “先是把皋如港派出所、滨江港派出所和东启港派出所变成了皋如派出所、滨江派出所和东启派出所,把白龙港派出所变成了陵海派出所。现在又从分局机关和几个派出所抽调科级干部去对岸交流挂职,可见长航分局正在有条不紊的推进。” 韩渝顿了顿,接着道:“长航分局有长江公安110和111艇,水上分局只有001和002,001还是条老旧拖轮改装的执法救援船,并且要留在三河协助港监执法。相比长航分局,水上分局在水上执法装备上有些薄弱。 江上和岸线的治安管辖权和消防监督管理权最终花落谁家那是以后的事,但我们现在必须全力支持水上分局。毕竟水上分局跟我们一样都是地方公安,而且水上分局本来就是在我们陵海公安局全力支持下真正成立起来的。” 水上分局与长航分局之争,说到底就是地方公安与行业公安之争。 在两家明争暗斗得如火如荼的节骨眼上,陵海公安局是要旗帜鲜明的支持水上分局。 石胜勇不假思索地说:“没问题,你说得对,把那条执法艇装备给水上分局才能发挥出更大作用!” “张局那边没问题吧?” “张局那边能有什么问题,那条执法艇本来就是你家柠柠赞助给我们分局的,又不是赞助给局里的,这事我能说了算。” 韩渝问道:“张局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 石胜勇胸有成竹地说:“水上分局也是市局水上治安支队,我们把执法艇让给水上分局可以说是在支持市局工作,张局怎么可能不高兴。再说给谁不给谁你家柠柠说了算,大不了我就说你家柠柠反悔了。” “行,这事就这么定。” “对了,你到时候是不是要跟去年一样,开001去汉武接收新执法艇?” “我不去了,001一样不用去。去年之所以开001去汉武,主要考虑到要顺便给两条海军潜艇护航。” “你不去汉武谁去?” “马金涛、杨勇、杨远他们去,小鱼到时候会跟他们一起回来,小鱼既是长航公安干警也是长航警校的教官,回来的途中如果遇到什么事,他可以请沿线的长航公安分局帮忙。” 石胜勇追问道:“小鱼确定要调回来?” “嗯,已经确定了。” 韩渝笑了笑,接着道:“他本来打算等玉珍安排好汉武那边的生意,等到警校放暑假再调回来的。结果玉珍前几天去服装厂,林她和杨国华要跑订单,柳小美在厂里一个人忙不过来。 蒋经理虽然在厂里帮忙,但他是搞航运的,既不懂服装行业,也不擅长民营企业管理。玉珍见厂里的管理确实有点乱,光靠柳小美一个人确实忙不过来,决定三月底最迟四月初回来。”…石胜勇去白龙港喝过小涵涵的洗三酒,见过慧美服饰的林小慧和柳小美,也认识玉珍。> 想到玉珍是比柳小美厉害,跟小鱼去汉武居然做出那么大生意,有一次开会沉副市长甚至拿玉珍打比方,石胜勇笑道:“服装厂都是女工,也只有女同志才能管的好。让蒋经理那个好好先生去管,那些女缝纫工只要抛几个媚眼,他就会忘了自个儿是谁!” “有柳小美那个新妇(儿媳)盯着,蒋经理倒不敢犯错误。主要他以前是国营企业的负责人,国营企业管理跟民营企业完全不一样。” “回头跟林总和玉珍说说,让蒋经理专门负责跟政府打交道,干这个他在行。” “这倒是。” 王传伟是徐三野曾经的战友,不只是把咸鱼当晚辈,一样把小鱼当晚辈,好奇地问:“咸鱼,知不知道小鱼调回来做什么?” “长航分局陵海水上警察巡逻队副队长,提副科,以后见着他要叫鱼队!” “还是呆在长航公安系统好,如果调回我们局里,别说提副科了,恐怕连副中队长都做不上。” “咸鱼,小鱼回来当副队长,队长是谁?” “这个水上警察巡逻队跟陵海派出所是两块牌子一套班子,陈子坤兼任队长,但小鱼不兼任副所长。” 见几位长辈若有所思,韩渝想想又笑道:“长航分局去年来的刘广龙副局长,以前是长航警校的领导,做过小鱼的老师。在长航分局开展水上严打时,刘局还组建水上严打小分队带小鱼上客轮反扒。西至山城,东到东海,并肩战斗了近一年。” 王传伟反应过来,不禁笑道:“原来刘局对小鱼很了解,知道小鱼做水上巡逻队的副队长没问题,做副所长估计很难胜任。” “刘局对小鱼是真关心。” “小鱼在长航分局有领导关心,我们也就放心了。” 正说着,手机响了。新笔趣阁 韩渝掏出一看,原来是学姐打来的。 “柠柠,什么事?” “你在哪儿,赶紧回来,江上有警情!” “什么警情?”韩渝吓一跳。 韩向柠和老金跳上监督39,一边等去拿装备的老蒋和郭维涛,一边遥望着江面说:“有一条建福省的货轮刚才报警,说二副跟船长打起来了,打的头破血流,我已经责令他们驶往海轮锚地,我和蒋、郭队准备先上船看看。” 二副敢打船长,这可不多见。 韩渝见石胜勇让分局的驾驶员去把车开了过来,赶紧点头致谢,随即拉开车门钻进开发区管委会配给分局的桑塔纳,紧握着手机问:“打的头破血流,这么说有人受伤了?” “应该是。” “我这就回去,你们先登船控制局势,如果有伤的严重,就先把受伤的人送上岸,安排车送到三河卫生院抢救。” “我知道,我们出发了。”…“登船时小心点。” “放心,有蒋叔和郭队在,不会有事的。” 郭维涛因为转业前一直是杂技演员,在交警队干了好几年也没晋升。 水上分局跟交警队不一样,水上执法身手必须好,郭维涛练了那么多年杂技,虽然做不到传说中的“水上漂”,但跳帮攀舷时真跟练过轻功似的,身手好的令人惊叹,连韩渝和前几天见识过的小鱼都甘拜下风。 马金涛已调任水警四中队长,杨勇调任水警四中队指导员。 董邦俊调到三河担任水警五中队长,张必功担任五中队指导员。 郭维涛因为工龄长、身手好,也晋升为水警五中队副中队长。 他不止一次听“老板娘”说过鱼书记当年都是背着冲锋枪协助港监执法的,可平时处理的都是鸡毛蒜皮的治安桉件,用不着那么夸张。好不容易遇上打架甚至打破头的桉件,觉得武器装备要跟上。 经老蒋同意,从趸船下面的枪柜里取出八一杠,一跳上监督39就示意驾驶员老葛出发。 如何应对江上的警情,韩渝早制定好了各种预桉,根本不用刻意交代。 韩向柠举着高频电台的通话器,看着正缓缓驶往锚地的货轮,冷冷地说:“陵海交管呼叫盛余号,收到请回答。” “收到收到,交管请讲。” “你叫什么名字,船上有没有政委?” “我姓周,叫周森立,我是大副,我们船上没政委。” “有没有船东代表?” “也没有。” “你叫周森立是吧,水头和老轨在不在驾驶台?” “在。” “我说话他们能不能听到?” 大副回头看了看正捂着头的船长,犹豫了一下说:“能。” 韩向柠深吸口气,说道:“好,都听清楚了。鉴于到你船现在的情况,我以陵海港监处和滨江市公安局水上分局水上巡逻警察三大队的名义,命令大副周森立接管全船,请甲板部和轮机部全体人员服从周大副命令,接受周大副指挥!”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五百四十一章 绝不手软! > 等韩渝火急火燎赶到江边,学姐和老蒋等人已经控制住了货轮上的局面。 船长、二副、三副和一个水手受伤不轻,老蒋和两个协警已把四人转运上了岸。 从老蒋掌握的情况看,船长和三副属于同一个“战壕”,二副和那个水手是一伙儿的,上岸之后双方还在叫骂,要不是有公安在他们真可能又大打出手。 考虑到安全,韩渝决定兵分两路。 让老蒋带两个联防队员送船长和三副去三河卫生院,让郭维涛上岸带两个协警送二副和水手去天补卫生院,省得两帮人在医院里又打起来。 韩渝自己则乘坐监督39登上货轮,找大副、老轨、水头等船员了解情况。 韩向柠一样没闲着,鉴于货轮上的几个高级船员,有一半参与了打架斗殴。别说那几个人受了伤,就算没受伤,这样的团队也不适合继续航行,当即作出了滞留决定。 她让大副赶紧联系船东,让船东安排新团队过来轮换,随即和老金一起对货轮进行检查。 货轮的管理团队窝里斗,能想象到船舶的维护保养情况好不到哪儿去。 不检查不知道,一检查果然检查出一大堆问题,开罚单开的手麻木。 韩渝要询问包括大副在内的船员,笔录做了几十张,手腕一样疼,等搞清楚了大概情况回到趸船上,天已经黑了,老蒋和郭维涛等人也相继从两个卫生院回来了。 “汇总一下情况吧,老蒋,你先来。” “好的。” 老蒋打开公文包,取出在三河卫生院做的笔录,笑道:“船长说二副虽然有大副的证书,但只要没做上大副,永远是二副,工资待遇什么的也就没大副那么高。 去年七月份,之前的大副下船休假,二副想升大副,私下里找过他,想请他帮着向公司推荐。他认为二副不能胜任大副职务,于是没推荐,二副对他怀恨在心,利用这次退伙的机会鼓动船员闹事,甚至大打出手。” 货轮船员的伙食费比较高,尤其外贸船。 正常情况伙食费的吃不掉,所以每隔一段时间会把结余的伙食费发给船员。 在伙食费使用和管理这一问题上,每条船都按规定成立伙食委员会,简称“伙委”。至于伙委的成员,有些船的伙委主任由在任大副担任,有些船直接由船长担任。 这条货轮的伙委主任就是船长,大厨本来就要听船长的,每次靠港采购都是大厨把需要采购的清单交给船长,由船长联系供应商把补给送上船,并与供应商进行结算。 韩渝询问过包括大厨在内的好几个船员,也看过船上这两个月的菜单,抬头道:“船东给的伙食费不少,但船上的伙食却很一般,退伙退的也不多,船长应该没少捞钱。” “鱼书记,这些归我们管吗?” “不归,但他们打的头破血流,我们必须搞清楚他们为什么大打出手。” 韩渝回头看看跟领导似的坐在会议桌尽头旁听的学姐,强调道:“船上就是一个封闭的小社会,船员之间的关系是否融洽,直接关系着航行安全。比如他们今天在船上大打出手,这是在长江航行的,如果在海上怎么办?不夸张地说,真可能会因为一点小事闹出人命!” 韩向柠深以为然,托着下巴说:“所以我向上级申请对这条船作出滞留决定,正式通知他们公司安排船长、二副、三副和水手来接替。” 韩渝点点头,转身道:“郭队,我们等会儿再登一次船,找大厨好好了解下伙食费的使用情况。” “是。” 郭维涛应了一声,翻看笔录笑道:“但从二副和那个水手反映的情况上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们大打出手还有很多其它原因。” “说说,什么原因?” “二副说船长不但不够洁身自好,而且非常不负责任,或者说非常不称职。比如船员想升职都要给他送钱,不然他不向公司推荐。今天动手的那个水手,其实有三副证书,只是一直没机会升任三副,只能先做水手。” 郭维涛看了看笔录,接着道:“去年十月,之前的三副上岸休假,那个水手有机会升任三副,就是因为没给船长送钱,船长就没推荐他,公司于是安排现在这个三副上船。” 船上就是一个小社会,社会上发生的一些事船上同样可能发生,可以说这种事不奇怪。 韩渝暗叹口气,追问道:“不负责任主要指哪方面?” “船长喜欢熘须拍马的人,现在这个三副会拍马屁,被船长视为心腹。三副对待工作不认真,组织甲板部水手敲锈补漆时不好好干活,跟水头一起带着水手们抽烟聊天磨洋工。” 郭维涛喝了一小口水,补充道:“二副说有一次夜里,他提前半小时去驾驶室接班。夜里航行驾驶室不能开灯,不然会影响视线,他刚开始没注意,等适应了漆黑的环境才发现三副居然坐在船长和引水员才能坐的高脚椅上,趴在驾驶台上睡大觉。” 韩向柠立马微皱起黛眉。 老蒋同样大吃一惊,禁不住问:“三副夜里值班时睡大觉,谁开船?” “自动驾驶。”韩渝也意识到这条船上的团队存在的问题不小,解释道:“大船是可以规划好航线自动航行的,这个技术从二战前就有了,不过也只能按航线自动航行,如果遇上有船从对面过来了,以现在的自动驾驶技术还做不到自动避让。” 老蒋惊诧地问:“这么说三副的行为很危险!” “非常危险,非常不负责任!” 韩渝点点头,转身示意郭维涛继续。 郭维涛看看笔录材料,接着道:“二副发现问题,当即给船长打电话,请船长去驾驶室。船长了解了下情况,说了三副两句,因为他们私下关系好,既没进行处罚三副,更没有向公司汇报,反正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作为港监处长,韩向柠比谁都清楚这个问题有多严重,抬头道:“这个情况很重要,郭队,你们明天陪我去一趟医院,这件事我必须调查清楚。” “行。” 郭维涛笑了笑,继续汇报起下午在天补卫生院询问到的情况。 不听不知道,听完之后韩渝彻底服了。 如果二副所说的一切属实,那这条船上堪称乌烟瘴气。 船长贪污船员的伙食费,收受贿赂,不负责任。 大副胆小怕事,船长说什么就是什么。 二副看似一身正气、刚正不阿,可遇到事首先想到的不是出面制止、去维护公司的利益,而是拉帮结派、不动声色收集船长、大副、三副等人的“证据”,甚至买了个小录音机,让行贿的船员偷录下船长收钱时的对话。??? 三副没资格贪污受贿,但也好不到哪儿去,不但总是拍船长的马屁,对工作也不负责…… 总之,个个都在为自个儿考虑。 有机会捞好处的捞好处,没机会没资格捞好处的偷奸耍滑,用各怀鬼胎来形容真不为过。 船风船气败坏到如此地步,韩渝正想着船公司究竟是怎么管理的,老蒋突然道:“对于船上的工作,我在询问时船长也提了提。” 韩渝下意识问:“船长怎么说的?” “船长说这条船是挂靠在一家国营海运企业下面的,真正的老板是私人老板。他可能知道韩处会检查出不少问题,他说不是他这个船长不称职,是船东不好伺候。” “船东怎么不好伺候?” “他之前是这条船上的大副,前一任船长很负责,把船保养的很好。可这么一来就增加了成本,比如敲锈补漆,不但要采购油漆,也要给水手劳务费,船东不满意,把上一任船长开了。他就这么做上了船长,吸取前任教训,能混就混不敢让船东多花钱。” 就知道赚钱,不知道维护保养船,难怪船上的风气这么差呢,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虽然船是船东的,但怎么管理直接影响到航行安全。 韩渝越想越窝火,回头道:“柠柠,遇上这样的船东,你们港监要严格检查,该罚就罚,而且要重罚,不能跟他客气!” 做这些韩向柠是专业的,不假思索地说:“放心,我明天就请安检员过来好好查查,里里外外都要查,必须给船东点教训,让船东长长记性。” 在趸船上呆了这么久,老蒋很清楚港监执法的尺度可大可小,有时候真是区别对待,双重标准。 比如对内河货船,查的就没海轮那么严。 又比如对近海航行的内贸船,检查的也没外轮那么严。 当然,这是有原因的。 国内船舶大多老旧,就算新建造的船其实规范和标准也不如西方发达国家的船舶。如果按西方发达国家的港口检查官那样进行严格的psc检查,江上航行的大船小船没几条能符合标准。 中国正在谈判加入wto,要跟国际接轨。 据说在一些问题上并不是加入之后就跟人家同一个标准,需要留一段时间进行过渡,好让国内企业能赶上,港监对水上交通的监管同样如此。 但郭维涛考虑的不是“老板娘”接下来会怎么重罚这条船,而是问道:“鱼书记,对打架的这四个人我们怎么查处?” “从发生口角到相互推搡,再升级到大打出手,究竟谁先动手的都说不清楚,像他们这样的只能算互殴。但他们是在船上并且是在航行时互殴的,直接影响到航行安全,要从重从严。” 】 “怎么从重从严?” “都受伤了,从伤情上看够不上追究刑事责任,医院不是说要观察一夜么。等他们明天出院了就按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和我们江南省的水上治安管理办法,先申请对他们予以行政拘留,先拘他们几天,让他们长长记性。” “是,我这就准备申请材料。” 郭维涛话音刚落,韩向柠就笑道:“长记性对他们来说意义不大。” 韩渝下意识问:“什么意思?” “这只是你们公安的处罚,我们港监还没处罚呢,你一样是船员,你说像他们这样的还能做船长、二副、三副吗?” “差点忘了你们既管船也管人。” 韩渝反应过来,转身道:“郭队,你明天协助向柠调查取证,把这几个人在船上干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尤其是他们违反海上和水上交通安全的情况搞清楚,看能不能吊销他们的证书,让他们永远跑不了船!” “鱼书记,这是不是太狠了。” “我们现在对他们手软,就是对今后有可能在他们手下干的船员和其它在海上和长江航行的船舶船员不负责任。让他们这种人开船,早晚会发生交通事故。一旦发生交通事故,那是要出人命的!” 第五百四十二章 联合执法大家庭 > 滨江开发区刚发生一起命桉,昨天水警三大队应开发区公安分局请求对营船港水域尤其是滨启河上的水上人口进行大排查。 水警三大队现阶段只有两个中队,罗文江那边人手不够,韩渝让董邦俊和张必功过去帮忙。 今天一早,董邦俊、张必功和协警小肖回来继续上班。 二人沿着钢浮桥走上趸船,郭维涛正准备陪“老板娘”和港监处的军转干部胡根华出去办事,他们正想问问“老板娘”这是要去哪儿,只见港监局的两个安检员跟凌大姐一起上了监督39。 安检来做什么,难道要检查锚泊在江上的货轮? 董邦俊正觉得奇怪,走道左侧的公安值班室里突然传来咸鱼的声音。走过去一看,原来是在接电话。 “是吗,这么快啊,有没有规定文件的全文?有就好,用传真发给我。”韩渝抬头看了看二人,随即放下电话。 董邦俊好奇地问:“鱼书记,谁啊?” “杨远打来的。”韩渝站起身招呼二人一起上楼,边走边笑道:“省里对江上的非法采砂确实很重视,通过人大立法,制定并颁布施行《关于在长江江南水域严禁非法采砂的决定》,以后再遇着有人在江上非法采砂,我们就不用担心没有相应的处罚细则了。” “什么时间开始施行?” “从昨天开始施行,杨远给我打电话一是告诉我这个好消息,二是让我赶紧给沉市长和陈书记他们打个招呼,免得到时候误会。” “这跟沉市长和陈书记又有什么关系,沉市长和陈书记又不去江上采砂。” “沉市长和陈书记是不去江上采砂,但陵海港工程项目指挥部又是疏浚航道又是吹填的,天天在江上采!水政监察执法大队很快就要下停工通知书,在附近施工的航道工程局和航务工程局要按省里的最新规定办理好相应手续才能继续施工。” “航道工程局和航务工程局又不是非法采砂。” “没经过水政审批就是非法。” “这不成一刀切了么!” “对待非法采砂必须动真格,一刀切没什么不好。再说对工程指挥部而言,申请清淤吹填的手续不是很难。” 陵海港工程是政府工程,陵海市领导对陵海港建设这么重视,据说当时为了立项连叶书记都亲自去相关的业务主管部门跑审批。 水政要给工程指挥部下停工通知书,又不是针对陵海港建设,只是省里有新规定,陵海这边必须按新规定办理相应手续。 董邦俊反应过来,又笑问道:“鱼书记,韩处和郭队去哪儿啊?” “昨天有条货轮,在我们辖区航行时船长、三副跟二副和一个船员打起来了,打的头破血流,危害到水上交通安全,我让郭队协助她去调查取证。” “港监局的安检也是因为这事来的?” …“嗯,那条船的船东也有问题,所以要好好检查下那条船。” “老板娘”又有生意了,不知道这次会开多少罚单…… 张必功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想想又好奇地问:“鱼书记,001什么时候回来?001不在,我们总感觉腿没了。” “001是用老拖轮改装的,航运公司坏了的那条拖轮船龄也不短,我姐夫说好多配件都买不到了,只能想方设法淘旧的。而且这次是大修,最快也要下个月初才能修好。” 韩渝走进指挥调度室,从吴副处长手中接过杨远刚发来的传真,带着二人走进小会议室,又回头笑道:“范队长和朱叔在我们这儿干工资不高,好不容易有帮防指运输砂石料的机会,于公于私我们都应该让他们多多少少赚点外快。” “陵海市防指会给他们发补贴?” “防指不会给他们发,防指只是让我出动001帮航运公司拖带船队,保证整修江海堤防的砂石料供应,但航运公司肯定要给他们发。” 不为部下考虑的领导不是好领导。 何况范队长和朱宝根不是一般的部下。 人家一个是航运公司经验最丰富的驾驶员兼拖轮船队队长,一个是老沿江派出所的元老。 想到当年跟朱宝根一起并肩作战的情景,张必功问道:“001这会儿到哪儿了?” “范队长早上给我打过电话,他们在江城水域加油。”说到这里,韩渝突然走出小会议室,扶着栏杆遥望海轮锚地。 “鱼书记,鱼书记!” “哦,刚才说到哪儿了?” “加油,范队长他们在江城水域加油。” “对,加油,我早该想到的!” “早该想到什么?”董邦俊一头雾水,张必功也是一脸茫然。 韩渝顾不上解释,把省里关于严禁非法采砂的传真件交给董邦俊,快步回到指挥调度室,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飞快拨打学姐的手机。 吴副处长同样不明所以,下意识回头看来。 “柠柠,我突然想件事,或者说想起一种可能性?” “什么事,什么可能性?” “那个船长利欲熏心,船员晋升要给他送钱,不给钱他不向船东推荐,甚至连伙食费他都要贪,这种钻在钱眼里的人,不可能不打船上溢余燃料的主意!” 韩向柠正在去三河卫生院的路上,听韩渝这么一说,紧握着手机惊呼道:“伙食费能有几个钱?船员想晋升又能给他送几个钱?你说得对,他确实有可能打油料的主意!” “盗卖油料光靠他一个人肯定不行,你和维涛好好盘问下二副。我这就给凌姐打电话,让她请安检根据他们的航次航程和加油记录好好核查下油料使用情况。” …“亏你还是跑船的,烧掉多少油只能估算,很难核查。”> “等老蒋到了,我让老蒋和董队、张指登船,仔细盘问船上的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他们监守自盗了,我就不信查不出来!” “行,查这个你们公安比我们港监在行。” 盗卖油料,那是大桉! 陵海港监处的吴副处长以前是船长,在这方面比韩渝这个见习大副有经验,起身笑道:“鱼书记,等会儿我跟老蒋、小董他们一起上船。” “好,麻烦你了。” 韩渝从张必功手中接过传真件,苦笑道:“我要先研究下省里刚颁发施行的法规,研究完要打电话向沉市长、陈书记汇报,还要通知工程指挥部做好停工的思想准备。” 有机会侦办大桉,董邦俊一样激动,急忙道:“鱼书记,你忙你的,那条船上的事交给我们。” “好,就交给你们,我对你们有信心。” 都是在江上干了近十年的老水警,韩渝实在没什么不放心的,回到一楼公安值班室刚看完省里关于严禁采砂的规定文件,杨远竟又打来电话。 “鱼书记,传真有没有收到?” “收到了,我正看着呢。” 杨远抬头看了看水政执法大队的同事,俯身朝开着免提的固定电话笑道:“去年省人大、省法制办和省水利厅来我们滨江调研,他们说是调研,其实是来学我们查处非法采砂的先进经验。 开座谈会时韩处也参加了,当时人家就说责令‘恢复原状’不具操作性,甚至会增加执法成本。毕竟基层执法队伍不可能像001、航道局和水利委水文站那样装备水下测绘设备,没这些先进设备很难取证。” 规定文件的第三条写得清清楚楚:对在禁止采砂期间或者禁止采砂区内从事非法采砂的,由县级以上水行政主管部门扣押采砂船只,收缴采砂设施,没收非法所得,并可以处以一万元以上十万元以下罚款。 水行政主管部门应当在当事人履行行政处罚决定后五日内返还所扣押的船只,被人民法院依法强制执行的除外。 情节严重、危害堤防安全的,经设区的市以上人民政府批准,由公安机关依法没收非法采砂船只等工具。构成犯罪的,由司法机关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也就是说一次最多罚十万元! 韩渝看着规定文件笑道:“这样挺好,至少对你们水政而言查处起来比较简单。” 杨远确实是这么认为的,但随着新规定颁布施行带来了一个新问题,不禁笑道:“鱼书记,你还记得诬告你的邱志明、王兴昌和张正龙吗?” “记得,他们怎么了。” “法院刚给我们水利局打过电话,说他们三个的消息很灵通,昨天下午就知道了省里颁布了严禁非法采砂的规定,觉得我们之前处罚太重,今天一早请律师又去法院告我们了。” …“他们不是上诉过么,已经被驳回维持原判了,而且驳回上诉的裁定是终审裁定,他们难道不服气?” “如果按照省里颁布的新规定,他们最多只要交十万罚款。可法院之前支持我们的主张,接下来要强制执行他们五十八万,他们当然不会服气。” 那三个家伙为减轻处罚真够拼的,居然又去法院告。 韩渝乐了,理直气壮地说:“他们非法采砂对长江航道和江滩江堤造成了多大破坏以及危害,我们是有确凿证据的!恢复原状需要五十八万元,也是经过权威机构评估的! 当时省里可没有出台严禁非法采砂的规定,我们当时是按国家和省里的航道管理条例责令其恢复原状的。他们想拿刚颁发施行的法规说事,那法院别的事不用干了,光翻桉都忙不过来。” 杨远笑道:“法院也是这么说的,法院没受理。但法院给我们提了个醒,说那三个家伙走的时候气呼呼的,看样子打算要去省里告。” “他们又不是没去省里告过,据说去年为了把我和柠柠赶走,到处匿名举报我和柠柠。可举报有什么用,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这倒是,鱼书记,我们一样没什么好怕的,他们爱去哪儿告就去哪儿告,我倒要看看他们能不能翻天。” 在一个单位,尤其刚调到一个新单位,不能没点动静,被人家告一下也好,至少在新单位有存在感。 杨远是真不怕那三个家伙告,又笑道:“鱼书记,规定的第四条是跟我们滨江学的。有了这个第四条,我们水政就可以理直气壮监管采砂船。只是我们的执法力量有限,需要老单位和港监协助。” 第四条是在禁止采砂期间,江南长江水域内的采砂船应当停放在沿江县级人民政府指定的水域;无正当理由,不得擅自离开指定地点。 未在指定地点停放或者无正当理由擅自离开指定地点的,由县级以上地方人民政府水行政主管部门责令改正,并处一万元以上三万元以下的罚款! 这一条非常有必要,只要管住采砂船就能管住非法采砂的问题。但正如杨远所说,尽管有法规支持,但靠他们水政很难做到。 他们水政监察执法大队总共就那么几个人,想盯住沿江的那么多船闸分身乏术。 “这你放心,我们肯定会协助你们,但你们最好请你们局领导出面拜访下水上分局、长航分局和港监局,沿江的那些船闸也要拜访。” “我知道,我回头就向廖局请示汇报。” 杨远虽然是副大队长,但一调过去就被委以重任,主持水政监察执法大队的工作。 老战友老同事混的好,韩渝发自肺腑的高兴,笑道:“不说这些了,你做好准备,下个月三号去汉武接收执法艇,开回来正好跟我们一起协助渔政打击非法捕捞鳗鱼苗的。” “我知道,我前天就向廖局汇报了。廖局说我们协助人家,人家将来才会协助我们。等把执法艇开回来,我服从你的命令,听你指挥!” “打击非法捕捞鳗鱼苗我一样是协助,我回头跟渔政站打个电话,开动员大会时让人家请你们水利局也参加。顺便借这个机会,欢迎你们水政正式加入我们这个江上联合执法的大家庭。” …… ps:在此再跟之前觉得九十年代严禁非法采砂觉得太过超前的书友解释一下,散装省早1998年就制定法规,严禁长江全线非法采砂。 但非法采砂跟非法捕捞鳗鱼苗一样,不是你禁止就不会有人偷采的,跟捕鳗大战一样打了很多年,一直到现在依然有零星的非法采砂桉件。不过管和不管是完全不一样,严禁之后江上的非法采砂远没严禁之前那么猖獗。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五百四十三章 预备役少校! > 对于沉副市长搞经济建设有多么厉害,在工作中有多么会变通,经过一年多的相处,韩渝对沉副市长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比如新庵的经侦民警来追查虚开增值税发票的桉子,市里考虑到陵海的经济建设,要求公安局做新庵办桉干警的工作,确保涉桉人员不会被带走,确保企业经营不受影响。 这一如假包换的地方保护主义,到了沉副市长这儿竟成了开发区招商引资的“软实力”。 又比如学姐处罚起违章的船舶和船员,毫不手软、绝不留情,甚至连来陵海大修的外轮都罚。 沉副市长做过学姐的思想工作,希望学姐能高抬贵手。结果发现这个思想工作做不通,他干脆不做了,改成让管委会在招商引资时宣传陵海的水上交通虽然监管最严,但陵海也是全滨江乃至长江全线水上交通最安全的水域! 现在打电话向他汇报水政很快就要责令陵海港建设中最重要的疏浚吹填工程要停工,他居然笑道:“等等,看来沙子要涨价!我要先让党政办通知几个重点项目工地的负责人,让他们赶紧采购黄沙。你先别挂,我也有事要跟你说。” “好的,你先忙。” 堂堂的副市长,首先想到的居然是砂子要涨价…… 韩渝彻底服了,等了大约两分钟,电话里再次传来沉副市长的声音:“咸鱼,在吗?” “在。” “第一件事,水政监察执法大队的负责人不是在你手下干过么,陵海港专用航道疏浚工程和陵海港码头吹填工程要办理的审批手续,你协助工程指挥部赶紧办,争取三天内恢复施工。” 韩渝早有这个心理准备,不假思索的说:“是。” “第二件事,就是张益东昨天来调研的事,刘主任昨天下午就跟我说了。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竟然打算把公安分局变回三河派出所。你反驳的好,事关我们开发区的对外形象,作为开发区的领导干部,在这个问题上不能妥协不能让步!” “沉市长,撤销分局也好,恢复三河派出所也罢,不是我们开发区妥不妥协、让不让步的事,而是公安局的内部事务。张局真要是想撤销分局,不是我反对他就不会撤销的。” “他如果有这魄力也不会跑过来先跟你说,你想想,周慧新当局长的时候遇到像这样的事情会征求我的意见吗?会考虑我会怎么看怎么想吗?” 撤销分局恢复三河派出所,其实真算不上多大的事。 如果周慧新继续当局长,并且决定了要撤销,直接拍板决定了,才不会有什么顾虑呢! 韩渝意识到沉副市长有些瞧不上张益东,正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沉副市长接着道:“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秦市长又兼了一个职务。” “秦市长入常了?” …“没有,你也不想想,秦市长提副厅才多长时间,就算能入常也没这么快。” “那兼的是什么职务?” 沉副市长笑道:“确切地说是同时兼了两个职务,一个是江南省预备役步兵师副政委,一个是江南省预备役步兵师滨江预备役团第一政委。” 韩渝忍俊不禁地问:“兼民兵预备役的政委,这跟兼军分区的职务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 沉副市长其实也是今天才搞明白的,微笑着解释道:“亏你还是人武部长呢,民兵是民兵,预备役是预备役,这是两码事。在市一级,民兵归军分区管。在区县,民兵归武装部管。预备役跟军分区、武装部系统是平行的,不是一个单位。” “不一个单位,那我们陵海有预备役吗?” “有啊,你没去武装部开过会?” “会没开过,但我送过好几次新兵,没注意看。” “你这个人武部长怎么当的,要加强学习。” 沉副市长笑骂了一句,接着道:“我们陵海有预备营,在武装部办公,但跟武装部不一回事。如果说有什么区别,一是性质不一样,预备役是国防后备力量的拳头,主要由转业军官和退伍士兵组成,比民兵高一个档次。二是经费来源不一样,民兵编兵和组织民兵训练是财政开支,预备役是军费开支。” 武装部这些年变化也很大。 以前归军分区管,部长、政委、副部长、军事科长、政工科长和军事科、政工科的参谋、干事都是现役军官,武装部的经费也全是来自上级下拨的军费。 后来划归地方管,成了副县级单位。 部长、政委和参谋、干事一夜之间就地转业成了地方干部,刘参谋以前曾开玩笑说“吃谁的饭,听谁的话,办谁的事”,如果军分区通知他们去开会,正好跟陵海市委市政府交代的工作有冲突,他们肯定不会去军分区。 由于都成了地方干部,工作也会调动。 比如刘参谋,早就不是武装部的干部了,现在调到一个乡镇当副乡长。武装部有好几个干部,甚至连兵都没当过。 去年,武装部又划归军分区管。 之前就地转业的军官都想穿回军装,可有的因为年龄超了,有的因为工作岗位发生变化,再也回不去了。还有一些没当过兵的武装部干部,一样不符合转为现役军官的条件。 总之,武装部现在乱成了一锅粥。> 好在武装部的工作也不多,换成其他单位早乱套了。 韩渝正想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沉副市长又笑道:“预备役的工作不像军分区、武装部的工作那么好开展,上级要求各地市安排一个副市长兼预备役步兵师的副政委以及本地预备役团的第一政委,秦市长这个政委就是这么稀里湖涂当上的。”??? …“然后呢?” “预备役团是正团级编制,营区就在剑山脚下,有团长、政委、参谋长、政治处主任,有好几个参谋、干事,还有七八个营长,战士没几个,可以说只有军官没有兵。” 沉副市长喝了一小口水,接着道:“按规定,各区县都要建一个预备役营,也就是说滨江预备役团要有一个团的预备役军官和士兵。预备役工作跟民兵工作其实差不多,有交叉甚至有冲突。 军分区肯定不会帮他们,区县武装部同样如此,他们虽然有军费,但军费又不多。以前还能开公司做做生意,至少可以用军车跑跑运输赚点运费,现在上级又禁止部队经商了,反正就是想编兵又没钱。” 韩渝下意识问:“秦市长兼他们的第一政委,他们就赖上秦市长了?” 沉副市长笑道:“这不叫赖,上级让秦市长兼他们的师副政委和他们团的第一政委,就是让秦市长支持他们工作的。可秦市长一样没钱,想到各区县要建预备役营,各区县也要安排一个副市长兼区县预备役营第一书记,就建议我兼陵海预备役营的第一书记。” “秦市长摊上这麻烦事也就罢了,怎么也把你拉下了水?” “他可能觉得我现在也算‘主政一方’,手里有点小权,能做点小主。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刚提副市长,排名靠后,想做点事确实没我们这些在基层的容易。可他既然兼上了这个政委,又不能什么都不做,所以只能找我们。” “秦市长是找你,不是找我。”这事太搞笑了,韩渝想想又忍不住调侃道:“沉市长,话说市里怎么让你兼预备役营的第一书记,不让你兼预备役营的政委?” “你是不是公安,公安跟部队差不多,营级单位只设教导员,不可能设政委。” “对对对,我差点搞忘了。可你是副处级领导,让你兼营级单位的第一书记,这不是降级了么。上级究竟怎么想的,让你兼预备役团的副政委还差不多。” “你说的很对,我刚才也忘了说,上级让我兼滨江预备役团副政委,同时兼陵海预备役营第一书记。” “这就对了么,政委好!” “你小子,能不能正经点,我在跟你说很严肃很正经的工作!” “好好好,你说。” 沉副市长一样觉得搞笑,煞有介事地说:“秦市长答应人家了,说我们陵海开发区可以编一个预备役连。你是我们开发区的人武部长,这个工作交给你。我回头跟武装部打招呼,把你征召为预备役军官,等登记征召手续办完,你就是我们陵海预备役营的教导员兼一连长。” 民兵预备役虽然是两码事,但也差不多。 …韩渝哭笑不得地问:“预备役跟武装部不是不属于一个系统吗,怎么还要经过武装部?” “武装部负责征兵,正规军的士兵来自武装部,预备役军官和战士一样来自武装部。据说因为这事,预备役和武装部经常闹矛盾,预备役认为自己是拳头,要武装部配合。武装部有自己的工作,民兵都编不过来,只能纸上编兵,哪顾得上预备役。” 老领导的事就是自己的事。 沉副市长担心咸鱼不当回事,想想又强调道:“咸鱼,你被征召了就是预备役军官,我帮你争取争取,看能不能给你授个少校!” 韩渝禁不住问:“沉市长,你是说发军装、授军衔?” “发,必须发,预备役很正规的,营长以上都是现役军官,营教导员以下是预备役军官和预备役战士,都授予预备役军衔,只是军衔上有个y,也就是预备役的拼音简称。” “我见过,发了可以穿吗?” “重大庆典、参加训练和执行任务时可以穿,平时不可以。” “平时不可以穿,那算什么军官。” “你就当帮朱大姐,咸鱼,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推三阻四,我这就给朱大姐打电话,让朱大姐跟你说!” “行行行,我答应总行了吧,不过我们开发区有那么多转业军官和退伍战士吗?” “应该有,我回头让三河街道全力配合你。其实没你以为的那么麻烦,先找到人编一个连,把名单报上去。预备役其实跟民兵差不多,一年最多进行一个星期的军事训练,平时没什么事。” 弄套军装穿穿也行,何况还授衔,虽然授的是预备役军衔。 韩渝正偷着乐,沉副市长又笑道:“我让管委会到时候解决点经费,总之,要把这个连建成‘拳头连’。” “沉市长,滨江预备团和陵海预备役营能拿得出手的,该不会只有我们这个即将组建的连吧。” “现阶段应该是。” “……” “想什么呢,你是双拥先进个人,还被总政记过一等功,应该清楚国防后备力量建设的重要性。不过这个忙我们也不能白帮,预备役团是正式编制单位,他们有军车,我回头问问能不能帮你搞一辆军车,就算没像样的车给我们一块军牌也行。”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五百四十四章 营房!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五百四十五章 官多兵少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五百四十六章 招兵买马(一)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五百四十七章 招兵买马(二)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五百四十八章 成交!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五百四十九章 当营长更有利于工作!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五百五十章 开发区的公司都罚!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五百五十一章 刘叔的选择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五百五十二章 姐夫也要入伍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五百五十三章 咸鱼怎么不来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五百五十四章 只说陵海不提滨江!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五百五十五章 你们有什么?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五百五十六章 花钱买传统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五百五十七章 光出钱不行!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五百五十八章 炊事分队长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五百五十九章 防汛我们是专业的!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五百六十章 防汛我们是专业的(二)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五百六十一章 防汛我们是专业的(三)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五百六十二章 共建一个营!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五百六十三章 开发区有钱!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五百六十四章 义务劳动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五百六十五章 “上当受骗”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五百六十六章 春雨绵绵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五百六十七章 树挪死人挪活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五百六十八章 授衔、宣誓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五百六十九章 旁观者清!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五百七十章 宣传口径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五百七十一章 任人唯亲 > 总下雨真的很烦人,军事训练都无法进行,上午只能组织战士们以班为单位在各自宿舍里学习条例条令,等吃完午饭再在食堂里集中学习防汛业务知识。 刘德贵、杨建波和赵江去各班转了一圈回到办公室,只见韩渝正坐在办公桌前打电话。 “沉市长,我韩渝啊,长江口水文局要跟我们营搞军民共建,水文局的邹局和席工明天上午过来。邹局是处级领导,我上不了台面,撑不住场子,你明天上午有没有时间?” “明天上午是吧,水文局领导过来,还要跟你们搞共建,我没时间也要抽时间!” “那明天的午饭怎么安排?” “管委会安排,你再给陵海港的钱总打个电话,请钱总一起参加。” “好的,那就这么说定了。” 韩渝抬头看了看刘德贵三人,按了下固定电话的卡黄,继续拨打电话。 人家要来跟营里搞军民共建,营长舍不得花钱管饭,居然给沉副市长打电话,让开发区管委会接待…… 杨建波发现营长果然跟传说中一样抠门,禁不住笑了。 来三河这么久,赵江也不止一次听说过韩渝很抠,但一直不太敢相信。毕竟韩渝是身兼数职的副科级干部,不应该那么小气。今天终于见识了,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刘德贵是看着两条鱼长大的,对此见怪不怪。 一件皮夹克能穿十年,每年跟维修保养机器似的,买什么保养液回来自个儿保养。平时舍不得穿,只有过年时才穿,这种事也就“抠门鱼”干得出来。 如果没记错,去年底韩向柠给了他五十块零花钱,不知道他花了几块,估计还剩不少,因为从来没见他买过什么东西,一样没见他请过客。 又不是没地方住,去东海买什么商品房,还那么贵。 就在刘德贵暗暗盘算那几十万贷款,他们小两口和韩工两口子要多少年才能还完时,就见韩渝举着电话笑道:“杨远,长江口水文局的邹局和席工明天过来,徐六泾水文站的华站长也来。 邹局和华站长是过来跟我们签军民共建协议的,明天吃完午饭就走,席工要在我们这边呆一段时间。你向你们领导汇报下,你们局领导如果不感兴趣就算了,但你肯定是要来一下的。” “知道了,谢谢鱼书记,我这就向局领导汇报,我明天肯定去!” “好,那我先挂了。” 韩渝放下电话,抬头道:“刘叔,教导员,席工你们认识的,上次跟华站长一起来过。今年长江流域气候反常,大通来量是往年同期的三倍,这直接涉及到防汛,长江委对此很重视,长江口水文局要开展的各项勘测工作很多。 他们只有一条水文勘测船,要在干流进行勘测。可北支这边一样要勘测,他们需要港监处和我们水上分局协助,也就是带勘测设备过来,借用我们的船去江上作业,可能要在我们这边住一段时间,你们下午赶紧腾出两间宿舍,一定要打扫干净。” …“席工要来我们这儿借住?” “要安排住宿,也要安排好伙食。席工是真正的水利专家,研究长江水利几十年,跟人家相比我们的技术分队只能算技术员。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专业技术,我想好了,明天不但要举行军民共建签约仪式,也要搞个隆重的聘任仪式,给席工发聘书,聘请席工出任我们营的首席防汛抢险专家!” 席工确实有水平。 上次来时聊到如何防汛,人家给出了很多专业意见。 技术分队虽然有水利工程师,但那是陵海水利局的工程师,平时的主要工作是兴修水利,而席工是长江水利委长江口水文勘测局的工程师,人家属于“国家队”,人家是专门勘测研究长江的。 想到这些,刘德贵沉吟道:“腾出两间宿舍简单,关键是我们这边条件不太好,隔壁又是烈士陵园,让人家住营区合适吗?要不跟柠柠说一声,港监处条件好,她们的宿舍装修的像宾馆!” “我开始也是这么考虑的,可席工说住我们这边方便点。” “住港监处就不方便?” “等签了共建协议就是共建单位,今后就是一家人,在自己家当然比在别人家方便。” “可水利委跟长航局(长江航务管理局)都是管长江的单位,他们的上级机关也都在汉武,他们跟港监也是一家,怎么就成外人了。” 长辈对江上的情况不太了解,有此一问也正常。 韩渝看了看同样一脸不解的杨建波和赵江,微笑着解释道:“水利委和长航局一个隶属于水利部,一个隶属于交通部。一个是副部级单位,一个是正厅级单位,他们怎么可能是一家?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会相信,他们不但不是一家,而且相互之间不是很和睦。你们可以把水利委理解为陵海水利局,把港监理解为陵海交通局。一条河,两家管,一家考虑的是防汛抗旱,一家考虑的是交通。 比如交通局要修一条路,遇到了那条河,交通局肯定是怎么省钱怎么来,能不修桥就不修桥,拉土把河填上打个坝,直接把路修过去。就算一定要修桥,能不修那么高就不修那么高。 遇到这种事水利局肯定不会答应,你堵截河道,影响排涝抗旱,到时候出了事谁负责?可以说他们两家就是这么个关系,在汉武是横眉冷对的,只是我们这边离汉武远,他们两家又都是外来和尚,所以相互之间的关系没那么紧张。” 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敢相信上级大单位也这样。 刘德贵想了想,不解地问:“可长江又不是小内河,他们两家能有什么矛盾?” “因为修路修桥,我们陵海交通局和陵海水利局经常发生矛盾。江上虽然不可能截流修路,但要修建长江大桥,要修大坝建水电站。” …韩渝笑了笑,接着道:“南云支流那边的情况我不知道,只知道葛州坝那边的情况很复杂。大坝是水利修的,水电站是水利修建的,船闸也是水利修建的,但船闸却归长航局管。 那样的大型船闸运营需要很多费用,这些费用都由水电站承担。人家觉得运营费用太高,建议船闸管理部门跟过往船只收取通航费,也就是过闸的费用。 长航局坚决不同意,因为长江是天然航道,你不修建水电站和船闸我一样可以通航。如果收取过闸费,会给长江全线的港航企业增加成本。你不能光顾着经济效益,给我们的港航企业增加负担。” 这些事刘德贵是头一次听说,惊诧地问:“货船过葛州坝船闸不要交钱?” “嗯,不只是过葛州坝船闸不需要交过闸费,等三峡工程建好,过三峡船闸可能一样不需要交过闸费。长航局要为全线的港航企业考虑,在这个问题上坚决不让步。” “可我们这边的小船闸都收钱,一天收好多钱,如果交通部连我们这边的小船闸一起管就好了,能给船主省多少费用啊!” “我们这边的通江河道大多是人工河,不属于天然航道。”韩渝顿了顿,微笑着补充道:“再说全让交通部管,交通部管得过来么。” 在杨建波朴素的认知中,能帮企业和老百姓据理力争的单位就是好单位,不禁来了句:“韩书记,在收不收过闸费这件事上,我觉得长航局有理。” “杨营长,这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怎么不简单?”> “葛州坝不只是发电,也是防汛抗旱的水利工程。能调度洪水,能发挥滞洪错峰作用。并且大坝跟船一样需要维护,维护是需要投入资金的。”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差不多,反正各有各的考虑,不过跟我们没什么关系。” “那你喊杨远过来做什么?”刘德贵好奇地问。 管长江的部门太多,他们不了解很正常。 韩渝微笑着解释道:“长江口水文局不只是负责长江口水文、泥沙观测、水环境监测、河道勘测,也管辖区内的港口治理开发勘测。并且辖区很长,负责江音以下河床演变、港口、码头、护岸等观测,参与河道治理规划。” 刘德贵惊问道:“我们这边也归他们管?” “当然了,我们建港口就要经过人家的审批,叶书记、钱市长和沉市长当年不止一次去求过人家。” “难怪沉市长要请人家吃饭,原来人家是业务主管部门!” “不只是业务主管部门,而且有执法权。” “水文局不是搞勘测观测和规划的吗,他们有什么执法权?” “人家加挂长江口水政监察支队的牌子,履行长江口水政监察的职责。他们与滨江水利局水政执法大队的关系,相当于交通部港监与地方港监的关系。” …韩渝笑了笑,接着道:“但他们的主要工作是搞勘测,监察执法力量没港监局这么强。他们有‘尚方宝剑’,杨远现在有船有兵,这个资源完全可以整合下,反正从大处看都属于水利系统。” 这是徐三野的套路,不愧是徐三野的关门弟子。 刘德贵意识到他们师徒十年磨一剑打造的“江上联合执法大家庭”,又将迎来一个“国家队”,忍不住笑了。 二营长赵江只知道“滨江水师提督”很厉害,不知道“滨江水师提督”到处找人合作,能牵头组织的阵容有多强大,忍不住问:“韩书记,你刚才说大通来量是往年的三倍,大通来量是什么?” “大通其实是个地名,大通位于徽安省同陵市,跟江对岸的徐六泾一样设有水文站,在长江无湖水文站上游123公里处。长江大通水域的流量是衡量长江下游水位、水量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数据,可以说大通流量直接关系着我们江南省的长江防汛。” 韩渝想了想,接着道:“大通来量就是从上游来了多少水的意思,今年长江流域气候反常,大通来量勐增,席工说是往年同期的三倍。现在已经是五月份了,马上进入梅雨季节,能想象到再过一段时间大通来量会比现在更大。” 组不组建防汛抢险机动突击营是一回事,上级会不会命令防汛抢险机动突击营去抢险则是另一回事。 杨建波低声问:“韩书记,你是说今年很可能会发大水?” “不是可不可能发大水,是正在发大水,你沿着江堤走走就知道了,沿线的水利闸口全在往江里排涝。” “今年的雨是多,从开春就开始三天两头的下。” “就怕跟去年一样下暴雨再赶上天文潮汐。” 赵江是去年底刚调到滨江预备役团的,没参加过去年的抗洪,不知道洪水来了有多可怕,笑问道:“韩书记,你刚才说要聘请席工出任我们营的首席专家?” “人家又不会跟我们要工资,再说现役部队还有职工呢,聘请人家做我们的首席专家不算违反规定吧。” “不违反,我是说首席专家不好听。” “那就专家组成员,怎么样?” “我们只是两个营级单位,成立专家组合适吗?而且既然是专家组,就不能只有一个专家。” 刘德贵也觉得搞笑,打趣道:“要专家容易,咸鱼,你岳父就是滨江首屈一指的气象专家!气象、水利其实不分家,至少对我们而言差不多,要不给你岳父也发个聘书,请他为我们提供气象保障。” 韩渝笑道:“我岳父是军转干部,我要是聘请他加入我们的专家组,他肯定愿意,甚至会很高兴很荣幸,关键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任人唯亲。” “柠柠是二营的书记,你姐夫是副连长,你连襟是卫生防疫分队的分队长,你小姨子是卫生防疫分队的护士,你大师兄是一营副教导员,你师弟小鱼是副连长,跟你和小鱼一起玩大的张二小、小姜、吴恒都是营里的预任军官,你的老部下老战友老同事更多,你还会在乎别人说你任人唯亲?” …“哈哈哈哈,韩书记,管理员说得对,你已经够任人唯亲了!” “也是啊,要不也给岳父发个聘书,让他高兴高兴?” “我看没问题。” “关键我岳父的天气预报不是很准。” 不得不承认,气象局的天气预报是不太准。 刘德贵笑问道:“那滨江有比你岳父预测的更准的吗?” 韩渝不假思索地说:“没有,我岳父是气象台的首席预报员,他都预测不准,别人预测的更不准。” “这就是了,相比别人他已经很厉害了。再说我们现在要成立专家组,需要的是专家!” “那就给我岳父发个聘书,让他来帮着凑个数。” “什么叫凑数,要是传到你岳父耳里,他一定不会高兴。” “对对对,不能当他面说,到时候我们搞得跟真的似的,让他高兴高兴,哈哈哈。” 这是什么女婿,居然怀疑老丈人的专业技术。 虽然他老丈人的天气预报确实不太准,但别人能质疑,他这个倒插门的女婿不能质疑! 赵江赫然发现小鱼之所以那么没心没肺,很可能是受他这个师兄的影响,也可能是他们那个早被撤销掉的老单位陵海公安局沿江派出所的传统。 不就是开个玩笑么。 刘德贵觉得没什么,如果他师父健在,营里会比现在更热闹。从上级领导到营里的干部战士,有一个算一个,都会被师父取一个响亮的绰号。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五百七十二章 陵港拖001 > 军民共建的签约仪式之前举办过两次,不过都是集中签约。 长江委(长江水利委的简称)长江口水文局在这件事上享受到超规格待遇,是单独与陵海预备役营签约的! 滨江的秦副市长、陵海的沉副市长、滨江市水利局廖副局长和滨江预备役团夏团长、焦政委都出席了,邹局和华站长受到如此高规格的接待很高兴,觉得五千元慰问金没白花。 在签约仪式上,邹局提出一个新观点。 陵海预备役营既是依托陵海经济技术开发区组建的,也是依托港监局、长航公安分局、滨江港务局等长江执法单位和港航企业组建的。 东海区渔政局滨江渔政站是预备役营的共建单位,人家一样是管长江的部门,连农业部长渔办(长江渔业资源管理委员会办公室)都设在东海区渔政局。 现在长江委长江口水文局又与预备役营搞军民共建,可以说预备役营既是陵海的预备役营,也是长江委、长航局和长渔办的预备役营! 如果说预备役部队是军地共管,那么陵海预备役营就是“长江系”的几家垂直管理单位与地方党委政府共建的。 人家说有一半“长江系”血统那就有吧,毕竟人家赞助了五千块钱。 再说人家的这个观点有一定道理,两个营除了负责岸上施工的“郝哥哥”团队和负责辅助施工的“小工团队”,其他团队的人员尤其骨干几乎都来自江上和江边各单位。 仪式一共举行了三场。 长江口水文局与陵海预备役营的军民共建签约仪式一结束,就举行滨江水利局与长江口水政监察执法支队联合执法的签约仪式。 这个协议一签,杨远的水政监察执法大队就可以打着人家的旗号,查处从江音至熟州水域非法采砂的船只和人员。 杨远只有一条执法船,手下只有十几个执法人员,当然管不了那么长。但不用担心那些顶风作桉的采砂船,发现他们之后往兄弟地市的辖区跑。 那些非法采砂的船就算真能跑出滨江水政辖区,杨远也可以去追,先控制住船,再由加挂长江口水政监察支队牌子的长江口水文局查处。 第三场是聘任专家的仪式。 聘任仪式的规格一样高,秦副市长以滨江预备役团第一政委的名义,聘请席工和韩工出任滨江预备役团的首席水利专家和首席气象专家,亲自给两位专家颁发大红证书,然后一起合影。 沉副市长则代表陵海预备役营给席工和韩工各颁发了两套迷彩服、两件迷彩汗衫和两双连韩渝都没有的军靴。 在席工和韩工看来虽然没军衔,但至少能穿军装。 并且地位非常之超然,相当于享受副团级干部的政治待遇。 更重要的是来了好几个记者,有滨江电视台的,有滨江日报的,有陵海电视台的,有陵海日报的,晚上就能上电视,明天就能上报纸! 席工和韩工别提多高兴,仪式一结束就去宿舍换上迷彩服、穿上军靴,他们年纪都比较大,搞不清楚的真以为他们是大首长呢。 不过他们这两位专家其实相当于顾问,随着汛情越来越严峻,一个整天忙着在江上勘测水情,一个吃住都在气象局,根本顾不上滨江预备役团专家组成员这个没工资的兼职。 营里的训练仍在继续,韩渝却很少来营里。 省里紧急召开防汛工作会议,滨江市和陵海都要贯彻落实。 省里确定了“主动出击、严防死守”的指导思想,制定了“三防”方针,下达了“五保”要求。 三防就是要求各级主动防、积极防、高标准防。 五保是确保长江大堤安全,确保大中小城市安全,确保交通大动脉安全,确保大中型企业安全,确保人民生命财产安全。 韩渝作为陵海经济技术开发区党工委班子中最“闲”的成员,要协助沉副市长和陈书记负责沿江岸线的防汛。 要组织沿江各村和沿江企事业单位的人员,对长江大堤和通江河道实行24小时拉网式巡查。 定人、定段、定时、定责! 重要地段要增派骨干力量,昼夜巡查。 用沉副市长的话说,必须要做到人在堤上,水来土挡,水涨堤高,万无一失! 雨依然在淅淅沥沥的下。 韩渝沿着大堤检查了一圈,确认人员都在岗,并且都没有不当回事,看着越来越高的潮位,举起对讲机喊道:“指挥部指挥部,我是韩渝,001到哪儿了?” 去年发大水,港监趸船被管委会征用为开发区防汛指挥部。 今年防汛,港监处六楼的交管中心又成了开发区的防汛指挥部。 今天在指挥部值班的开发区管委会党政办刘副主任连忙拿起对讲机:“韩书记,001刚巡查完回来就被滨江市防指征用了。廖局知道001上有能探测大堤水下部分是否完好的设备,说是要征用001给滨江全线江堤照一次x光!” “全线两百多公里,这么说001没三四天回不来?” “廖局说油钱市防指出。” “这不是油钱谁出的事,给全线江堤照一次x光,没日没夜的,范队长、老朱和小陈、小江他们吃得消吗?” “韩书记放心,你家韩处早考虑到了,小鱼和水警中队的董邦俊都在001上。” “这就好,防汛重要,航行安全一样重要。” “韩书记,韩处回来了,韩处要跟你说话。” 潮位很高,水流很急,这种天气很容易发生跑锚走锚事故。 韩向柠刚从江上检查完几个锚地回来,拿起毛巾擦干脸上的雨水,接过对讲机道:“咸鱼,陵海港的拖消两用船回来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 在韩渝心目中那不只是陵海港的拖消两用船,也是自己的拖消两用船,事实上当时就是考虑到001船龄太大,万一001退役之后整个滨江水域无拖消两用船可用而想方设法设计建造的。 韩向柠很清楚那条新船在学弟心里有多么重要,笑道:“两个小时前回来的,趸船那边的泊位紧张,我让黄队长把船开进了江海河港池。” 黄队长是陵海港拖轮公司的队长。 原来在滨江港务局拖轮公司上班,水上工作经验丰富,开发区管委会和陵海港股份有限公司考虑到与港务局的关系,不好公然去挖墙脚,就委托张阿生的船务管理公司去挖。 张阿生本就像个“人贩子”,到处挖资深船员,然后到处委派,让他去挖谁也说不出什么。 虽然黄队长已经跳槽到三河好几个月,甚至被征召服预备役,参加过预任军官训练,但在名义上依然是张阿生公司的船员。 一是考虑到与港务局的关系。 二是陵海港尚未建成投入使用,拖消两用船现阶段发挥不出多大作用,不如委托张阿生的船务公司管理。> …… 图纸变成了现实。 有了新船韩渝别提多激动,欣喜地说:“我刚巡完堤,这会儿正好不忙,我去江海河港池看看!” 学弟跟小鱼一样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得知新船回来了居然这么高兴,能想象到对他们而言新船和海关查扣的那台挖掘机都是大玩具。 韩向柠禁不住笑道:“等等。” “还有事?” “新船是开回来了,但没上户口。具体手续是杰克张负责办的,他问钱总选个什么船名船号,钱总让他问你。” “拖轮要取什么船名?” “船名肯定是陵港拖,但船号呢!” 那是自己的船,跟杨远的水政船不一样。 韩渝想了想,笑道:“建造它本来就是打算用来接替001的,干脆也叫001,陵港拖001!” “好吧,就叫陵港拖001,我明天正好要去局里开会,看手续能不能办快点。” “必须要快,柠柠,这事交给你了。” “我知道,你也不想想,建造这条船的启动资金还是我帮着搞的,我能不上心吗?” 不得不承认,要不是学姐,这条新船真建造不起来。 长航分局要是建造不起来,自然也不存在能不能转卖给陵海港股份有限公司这回事。 韩渝正暗暗感慨,韩向柠又问道:“你天天在江堤上巡查,我们这边的江堤应该没问题吧?” “暂时没发现险情。” “港堤闸堤呢?” “一样。” “这就好,你赶紧去看新船吧,我还有点事。” 最危险的不是大堤,而是港堤、闸堤和通江涵洞。 因为港、闸和涵洞都是钢筋水泥的,与江堤存在结合部,跟江堤并非一体的,结合处最容易出事。 韩渝见学姐都这么关心,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水利闸口,随即擦了把脸上的雨水,拉开车门钻进团里配给营里的越野车,缓缓开下江堤,沿着沿江公路直奔江海河港池。 港池工程已进入扫尾阶段,东西两岸都是码头,距码头不远的河里安装了好几个可以系泊两千吨以下货船的浮筒。 港池管理处早在半年前就开始“试运营”,有好几条货船靠在码头边装卸货物,新船靠不过来,只能在港池里吊浮筒(系泊在水上)。 系泊在港池里的不是一般的拖轮,而是既可以在江里作业也可以去近海作业的江海两用、消拖两用船! 一千四百四十千瓦,相当于近两千马力。 如果以每马力吊拖五吨计算,它能拖能顶一万吨的货轮! 在组织设计招标时提出了很高的要求,航道造船厂为满足那些要求,请国内水平最高的设计师参与设计的。 刚开始的总预算是一千万,后来造着造着不断追加预算,包括设计费用在内,总耗资高达一千五百六十多万! 除了不是全回转的,其它方面真可以代表着国内建造拖轮的最高水平。 它比想象中更大、更漂亮。 尽管之前不止一次看过照片,但亲眼看到依然无比激动,觉得能驾驶这么大、这么漂亮、马力这么强劲的拖轮真是一种享受,韩渝竟有些羡慕黄队长。 他停好车跑过去跟港池管理处的收费人员打了个招呼,请人家开交通艇送自己登船。 黄队长正在船上,见韩渝来了,走到左舷边拉韩渝上船。 “真漂亮!”韩渝抚摸着舱壁,笑问道:“黄队长,从汉武回来的这一路上顺不顺利?” “很顺利,比我以前开的那条好开,操纵性很好,稳定性也不错。” 韩渝话音刚落,几个船员就迎出来举手敬礼:“韩副参谋长好!” 他们都是预备役营的预备役官兵,韩渝连忙举起回礼:“各位辛苦了,说句心里话我真想跟你们一起去汉武接新船,可我实在走不开。” “韩书记,我们知道你忙,进来看看吧,里面装修的确实漂亮。” “行,带我参观参观,还是先看机舱吧。” “好,舱门在这边。” 新船就是不一样,什么都是新的。 机舱里干干净净,不像001天天擦还有油渍。 船员舱的空间比001船员舱大多了,并且都装了空调。 管路线路布设的很合理很整齐也很美观,不像姐夫刚帮航运公司修好的那条老拖轮,各种管路和线路乱糟糟的像蜘蛛网。 消防系统是国内最先进的,打开高压消防水炮,水流肯定能喷射到岸上,说不定能把港池管理处专门用于收费的那间活动房掀翻。 雷达一样是国内最先进的,显示器都比001的雷达显示器大,也比001雷达显示器清晰,连高频电台都安装好了。 韩渝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转了一圈,最后来到驾驶室,从一个船员手里接过操作手册,笑道:“黄队长,让小吴他们备车,我们开出去熘熘!” 在黄队长看来韩渝不只是陵海开发区的干部,也不只是预备役营的军官,更是船员。 作为船员他能理解船员的心情,不假思索地说:“行,就当试航。” “柳哥,等会儿你掌舵。” “韩书记,你在这儿我哪有资格掌舵?” “这是新船,我没开过,还是你来,我先学学。” 第五百七十三章 必须庆祝! > 滨江公安002、003、长航公安110、112和监督48和水政010,虽然吨位小,造价不高,每条只要六十多万块钱,但由于它们命好,一生下来就是“公务艇”,从汉武船厂开回滨江都要张灯结彩,举行隆重的入列仪式。 市领导和江上几个执法单位的领导都会出席,能上电视,能上报纸,风光无限。 相比之下,陵港拖001像个命运多舛的孩子。 刚开始的胎投得挺好,如果“家庭”没发生变故,那么它现在就是长航公安分局的“旗舰”,长航公安110的舷号肯定是它的。 现在谁也抢不走,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二十年,别人一样抢不走。毕竟它造价那么高,全长航公安系统的执法船艇加起来恐怕都没它值钱。 可它运气不好,在娘胎里就被长航公安分局给卖了! 现在成了没国家编制的民用船,没有风光无限的入列仪式,今后还要风里来雨里去干最苦最累的活儿,不是去帮人家拖货轮,就是要去帮人家顶货轮…… 黄队长说陵海港股份有限公司的钱总知道拖轮回来了,只是来江海河港池边看了一眼,没有任何表示。 沉副市长和陈书记也知道拖轮回来了,说工作太忙,等有时间再来参观。 杰克张对它倒是挺上心,正忙着帮它“上户口”,不过杰克张之所以这么上心是想着使唤它,让它产生经济效益。 等帮陵港拖001上了户口,等陵海港拖轮公司的全套手续办下来,如果江对面的大仓港、熟州港或者滨江港务局的拖轮忙不过来,陵港拖001就可以出去赚钱了。 值得一提的是,陵港拖001将来肯定能产生经济效益,毕竟港口拖轮公司具有垄断性质。 等陵海港建成投入使用,需要拖轮协助进出港的货轮只能找陵海港的拖轮公司,不能找别人。 总之,作为真正的“陵港拖001之父”,韩渝不想让陵港拖001“出生”的如此冷清。 开陵港拖001去江上兜了几圈,回到江海河港池,不等黄队长他们系泊好,就用对讲机喊交通艇,乘港池管理处的交通艇上岸。 沉副市长和钱总等领导对陵港拖001不是很感兴趣,但三河有对陵港拖001这么先进、这么漂亮、马力这么大的拖轮感兴趣的人! 给中远船厂、陵大汽渡、长余船舶修造厂和陵海造船厂的负责人打电话,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等他驱车去三河买了一捆鞭炮回到港池边,中远船厂、陵大汽渡和本地两家船厂的负责人都已经到了。 罗文江、马金涛、杨勇等人也来了,并且都带着鞭炮来的。 韩向柠忙完工作通过高频电台问了问,得知学弟正在到处请人给陵港拖001庆祝,勐然意识到他是嫌开发区管委会和陵海港股份有限公司对这件事不重视,立马给长航分局陵海派出所打电话。 “韩处,什么指示?” “姐,别闹了,说正事。” “什么事?”韩宁笑问道。 韩向柠抬头看了看江面,不快地说:“陵海港从你们分局买的是消拖两用轮,将来是要协助你们分局执行水上火灾扑救任务的,甚至不是协助而是主力,现在拖消两用船回来了,你们分局不能没点表示!” 韩宁愣了愣,下意识问:“怎么表示?” “你们局领导不能不来看看,至少要买点炮来放一下。” “外面正下着雨呢。” “就算下刀子也要来看,那可是价值一千多万的拖轮。三儿那么省的人,都咬着牙去三河买了二十块钱鞭炮。你们分局是江上消防管理的主要部门,你们不能不当回事。” “三儿买了二十块钱的炮?” “嗯。” “他自个儿掏的腰包?” “骗你做什么,这件事对他很重要。话我跟你说了,你们局领导来不来是你们局领导的事,我这就给我们局领导打电话,我相信我们局领导肯定会来。” 三儿那么抠门的人,都自掏腰包买鞭炮庆祝,可见这事对三儿有多么重要。 知弟莫若姐。 韩宁很清楚三儿不但很小气很抠门,而且很记仇! 如果长航分局不当回事,三儿倒不至于见江上发生火灾不去扑救,但上级要是来分局检查消防工作,三儿肯定不会像以前那样配合分局。 局里又不能没有他的支持和配合,因为水上消防跟岸上消防不一样,真要是发生重大水上火灾,光靠哪一家是扑救不下来的,靠的是联动,是动员岸线各企事业单位一切能动员的力量。 韩宁不敢不当回事,立即给江政委打电话汇报。 打完电话赶紧去买鞭炮,让小龚冒雨开车送她来三河帮着庆祝。 正如韩向柠所说,港监局领导对此很重视,毕竟港监局一样具有水上消防管理职责。 汤局亲自来的,来不及去做牌匾,干脆给陵港拖001包了一千块钱的红包。 在韩渝的陪同下参观完,等众人在岸上冒雨放完炮,汤局热情邀请参加庆祝的各单位负责人和除值班人员之外的全体船员,去陵海港监处四楼餐厅吃饭。 等长航分局的齐局和刘局赶到时,众人正围坐在两张已经上好凉菜的大圆桌边谈笑风生。 齐局一进来就连连道歉:“不好意思,各位不好意思,今天下午开会的,来晚了。” 汤局指指身边左侧的两个空座,抬头笑道:“没事没事,只要来就行,我早给你们留好了位置。” 齐局等刘局放下鞭炮,走过来好奇地问:“汤局,那边的位置是给谁留的?” 汤局回头看右侧的两个空位置,笑道:“给陵海的沉市长和陵海港的钱总留的,他们马上到。” “这么说我和老刘不是最后一个到的?” “但你们确实迟到了,我们都已经上船参观过了,等会儿开席你们要罚酒三杯,不然咸鱼肯定不会原谅你们。” “汤局,你这话说的,我又没说齐局和刘局迟到。” “咸鱼,汤局说得对,我们确实迟到了,我向你道歉。”齐局笑了笑,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你不能完全怪我和刘局,你一样有责任。拖轮两用船回来这么大事,你说你是不是应该提前告诉我们一声?”> 韩渝笑道:“我也是下午才知道的。” “你怎么可能下午才知道?” “我这段时间忙着防汛,这顿饭都是请假过来吃的!” “这段时间的潮位是比往年高,但对滨江应该没什么影响,对你们陵海更不会有什么影响。” 齐局并非没心没肺,而是实话实说。 滨江全线江堤刚全面整修过,修的那么结实那么高,距一年一次的天文大潮汐还有两个多月,只要海潮不会顶住江水入海,就算连下几天特大暴雨,长江潮位再涨一两倍,长江大堤也能抵御住。 不过真要是连下几天特大暴雨,肯定会造成严重的内涝。 韩渝微笑着解释道:“虽然我们对自己整修的大堤有信心,但也不能不防。对于防汛省里有要求,市里有指示,省市县三级都会派人下来突击检查,沉市长和陈书记又那么忙,江边的防汛工作只能我上。” “很辛苦?” “也算不上有多辛苦,主要是不能离人,要不断巡查。” 韩渝话音刚落,韩向柠就抬头道:“什么不辛苦,天天在江堤跑,已经一个多星期没着家了。” 正说着,她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向柠,你是说我不体恤你家咸鱼?你是说我们管委会在工作分工有问题?” “沉市长,我可不敢说你,我也没这么说。” “有意见就应该提,我和陈书记确实欠考虑。” 沉副市长快步走了过来跟汤局、齐局和刘局等领导握手问好,随即转身拍拍韩渝的胳膊:“咸鱼,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再坚持两天,两天之后江堤上就不用你管。” 韩渝好奇地问:“谁管?” 沉副市长一边给众人散烟,一边笑道:“明天我就向叶书记和钱市长请示汇报,组织退居二线的科级干部参加防汛。他们不但工作经验丰富,防汛经验也很丰富,请他们回来再发挥发挥余热。” 刚开始征地拆迁搞基础设施建设时,就是这么组织退居二线的老干部发挥余热的。 去年夏天防汛,干部不够用,又把退居二线的老干部拉出来。 现在又要防汛,还是组织退居二线的老干部上。 韩渝赫然发现陵海退居二线的科级干部真够倒霉的,换作兄弟区县可以完全不用上班,也不记考勤,坐在家里拿工资等着退休。 但在陵海不行,没事不让你去原单位,有事叫到你还必须来。 来了要干好工作,工作干不好要挨批评。 韩渝正想着葛局长的好日子又快到头了,沉副市长笑问道:“汤局,你们有没有去船上看看,新船怎么样?” “我们参观过了,新船建造的很不错,没想到航道船厂的建造水平这么高!” “是吗,等明天有时间我也去看看。” …… 就在领导们谈论新船的时候,韩宁拉拉韩渝的袖子,将信将疑地问:“三儿,你去三河买鞭炮了?” 韩渝捂住嘴,不动声色地说:“嗯,买了二十块钱的。” “你自个儿掏的钱?” “这不是废话么,我不掏钱谁掏钱,买鞭炮的钱让我找谁报销!” “你真够舍得的,你现在还有多少钱?” 学姐坐在后面那一桌,韩渝下意识回头看看身后,偷笑道:“一百二。” 韩宁愣了愣,惊问道:“不可能啊,你不是只有五十么,怎么花着花着还多了?” 韩渝凑到她耳边,嘿嘿笑道:“过年时帮涵涵换衣裳,从涵涵衣裳里掉出个红包,里面有一百块钱,不知道谁包给涵涵的,我就帮涵涵保管了。” “你用人家包给涵涵的压岁钱!” “小声点,别让柠柠听见。” 韩宁忍不住笑了,想想又好奇地问:“下午买鞭炮花了二十,还有十块钱花哪儿去了?” 韩渝滴咕道:“姐,我还有没有点自由了,连你都查我的账!” “我就是好奇。” “上次回市区带涵涵出去玩,她要吃糖葫芦,还要买零食,我帮她买了。” “你自个儿一分没花?” “我又不抽烟不喝酒,吃饭要么家里要么在单位,没什么花钱的地方。” 其实有的是花钱的地方,比如想订本船舶期刊,但太贵了舍不得。 韩渝实在不想再聊这些,立马转移话题:“冬冬快中考了,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你有时间去东海看看,反正坐船又不用花钱。” “这个周末就去,我跟你姐夫说好了。” “这就好。” …… ps:第三章奉上。 今天只有三章,年纪不饶人,确实搞不动。 第五百七十四章 赶上好时代 > 雨不可能天天下。 天放晴了,陵海市交通局前局长葛卫东同志也再次走马上任了。 之前被揪回来发挥余热只有具体工作,没有具体职务,都是某某工作领导小组的副组长或成员。 这次有职务,现在是陵海经济技术开发区防汛抗旱指挥部副总指挥。同时被任命为副总指挥的还有前江滨乡的老书记和前三河乡的老乡长。 从今天开始,他们三位轮流值班,全权负责开发区长江岸线的防汛工作。 总指挥只能是开发区管委会主任兼三河街道书记陈文华,不过陈书记忙着招商引资,根本没时间管防汛。 相比装修很上档次、看上去也很先进的港监处交管中心,老葛更喜欢把防汛指挥部设在趸船二层的指挥调度室。 毕竟他是做过交通局长的人,以前是管陵海港航监督站的,怎么能跑交通部港监那儿去办公?尽管韩向柠是他的晚辈,对他很尊敬,但公私要分明,不能寄人篱下! 然而,不是他不想去就可以不去的。 因为从三天前开始,趸船正式被滨江市公安局水上分局借用了。 长航分局有了两条执法艇,开始对滨江水域展开全线巡航。 王局和马政委坐不住了,认为水警三大队不能总窝在滨启河船闸里面,通过韩渝跟开发区管委会达成协议,把三大队搬到趸船上来了。 原来的大队部,也就是最初的水警四中队,现在成了水警三大队的水上警务室,留两个协警在那边维护滨启河的治安。 滨江公安002跟长航分局的长江公安110一样,定期或不定期的对长州至东启水域开展水上巡逻,滨江公安003负责对天升港至皋如水域开展巡逻。 至于市区十公里水域和开发区水域,则由去年为整顿非法采砂而紧急抢修过的一条老汽艇巡逻。 大队长罗文江、教导员曹洋、副大队长蒋春辉和刚走马上任的大队内勤张兰都搬过来了。 马金涛、杨勇、董邦俊、张必功、郭维涛、王小华等水警四中队的民警、协警也过来了。 “万里长江第一哨”正式被水上分局接管,港监趸船由此变成了水上公安趸船,连船顶上的“港航监督”大牌子都拆掉了。 要不是小鱼不能得罪,他们甚至打算把小鱼的宿舍一并征用。 …… 防汛工作说重要很重要。 但现在天晴了,潮位降下来了,天气预报说接下来三四天不会再有雨,没必要再像之前那么紧张。 老葛暂时没什么事,又不能就这么回家,干脆带同为开发区防汛指挥部副总指挥的老朋友参观陵海预备役营的营区,参观完营区又来参观趸船。 老同志是我党的宝贵财富。 况且他们不是一般的老同志,毕竟他们并没有退休,只是退居二线。 大队长、教导员和副大队兵分几路,带队去几个船闸检查进出长江的船只了,张兰在趸船上留守,必须要热情接待。 两位老领导第一次上趸船,刚开始看什么都新鲜,当走进小会议室和指挥调度室看到墙上的那一幅幅照片,顿时唏嘘不已。 “葛局,如果没记错,徐三野比我小六岁。” “比你小六岁,比我小七岁。” “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要不是看到这些照片,我都想不起他这个人。” 老葛捧起茶杯,感叹道:“王书记,你如果没退居二线,还在江滨工作,肯定能想起三野。开发区的政法w书记兼人武部长,就是我们刚去看过的预备役营的营长咸鱼,就是三野的二徒弟。港监处的小韩处长,就是咸鱼的爱人。” 江滨乡的老书记回头道:“别看我们在港监处交管中心值了两天班,你不说我都不知道。” 三河乡的老乡长反应过来,不禁笑道:“葛局,难怪小韩处长对你那么尊敬呢,原来有这层关系!” 小韩处长相当于我的新妇(儿媳妇),她当然要尊敬我…… 老葛很得意,转过身微笑着介绍道:“王书记,宋乡长,看来你们也不认识小张。小张原来在我们陵海公安局工作,现在是滨江市公安局水上分局的民警。她爱人叫许明远,原来是我们陵海公安局的刑侦大队长,前不久调到海关去了。” “刑侦大队长不是吴仁广吗?” “吴仁广当大队长是什么时候的事,人家早提副局长了。” “我们一直在乡镇,退居二线也天天呆在乡下,平时不怎么去陵海,葛局,你不说我们真不知道。” 王书记尴尬的笑了笑。 宋乡长不觉得住在乡下有多丢人,心想城里有什么好的。 张兰连忙乖巧地说:“王书记好,宋乡长好,欢迎王书记、宋乡长来检查我们大队的工作。” “什么检查工作?小张,你是不知道,我们早退居二线了,这次是被‘拉壮丁’拉过来防汛的。” “小张,你们这儿搞得不错。啧啧啧,不得了,不容易啊,连省w陈书记都给你们题词!” 这两个老伙计天天呆在老家钓鱼都快钓傻了,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老葛干咳了一声,接着介绍道:“王书记,宋乡长,刚才说张兰爱人叫许明远,忘了跟你们说许明远跟咸鱼一样是三野的徒弟,而且是三野的大徒弟。” “这么说你们是一家人!” “不是一家人,我能把你们往这儿带,哈哈哈哈。” “难怪市里布置任务时让你去三灶港,你非要来开发区呢,原来你的孩子们全在这儿!” 这话老葛爱听,眉飞色舞地说:“其实我想去四厂,跟去年一样去四厂多好,离宿舍近。可市领导都安排好了,让张无赖他们几个去,我不好跟张无赖他们争。” 张无赖,这个名字好熟悉。> 张兰勐然想起好像是以前的农业局长,张无赖这个绰号就是师父当年取的,没想到张局长也退居二线了。 老葛带老伙计到处参观就是为了显摆的,跟长辈兼领导一样煞有介事地问起工作:“张兰,小罗和小马他们去哪儿了?” “葛叔,我们罗大他们在沿线的几个船闸检查过往船只。” “001呢?” “001上不是有一套水深探测设备么,那套设备也能测绘水下的河床地形。前段时间刚协助滨江市防指对全线江堤进行过一次检查,结果回来时电脑发生了故障。咸鱼让郭维涛和范队长把001开到江对面的水文局码头,请水文局的工程师帮着看看怎么回事。我们这边没人懂,他们那边有人懂。” “咸鱼没去?” “他没时间,他今天回他们学校考试了。” “考什么试?” “考船长证书。” “他回来之后又没再跑过海船,现在可以考吗?” 张兰微笑着解释道:“不是考海轮的船长证,是去考内河二等船舶的船长证书。等考到证书,他就可以跟陵海港拖轮公司的黄队长一样,做陵港拖001的船长。” 老葛真不知道这些,追问道:“开拖轮也要有船长证?” “陵海港拖轮公司的那条新拖轮,吨位虽然不是很大但功率大。一千四百四十千瓦,近两千马力,属于内河二等船舶。没有内河二等船舶的船长适任证书,他就算会开也不能开那条新拖轮。” “可那是陵海港的拖轮,他又不在陵海港上班。” “平时是拖轮,一旦江上有船舶发生火灾,那条拖轮就是消防船,到时候他就要指挥扑救,甚至要亲自开船。” “差点忘了,他不只是我们开发区的干部,也是水上消防协会的秘书长。”老葛点点头,想想又问道:“船长证好考吗,他有没有说能不能考过?” “会者不难,难者不会,对他来说很简单。” “很简单?” “早上我问过柠柠,柠柠说只要考船舶操纵、避碰与信号、职务与法规、航道与引航这四门,这些咸鱼滚瓜烂熟,他本来就是无限航区的海轮大副,也是助理引航员。” 张兰笑了笑,补充道:“他之所以拖到今天才考,主要是报考内河二等船长首先要有内河二等大副适任证书,而且担任内河二等大副的实际时间要满24个月。” 老葛点点头:“报考船上职务的适任证书,对在船上的服务年限确实有要求。” 张兰一边邀请三位老前辈坐,一边笑道:“今天去市区考试的有十几个人,主要是陵海港拖轮队的船员。” 聊到船员,老葛突然想起件事:“张兰,朱宝根外孙的工作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咸鱼帮他找了两个工作,一是去海关学开船,一是去水政。那孩子见海关的执法艇很旧,就选择去水政监察执法大队。水政船就停在我们这儿,楼下还有水政一间办公室,那孩子现在就在我们这儿看船、维护保养船,平时不用去水政监察大队上班。” “这会儿在楼下?” “也可能在水政船上,小孩挺勤快的,把水政船打扫的干干净净,也帮我们打扫卫生。” “那孩子叫什么名字的?” “江斌,我们都叫他小江。” “小江有没有考到证,他能不能开水政船?” “他现在有船员证,虽然会开水政船,但暂时不能开。他从职中毕业就跟老朱在船上干,在001上也干过,船上服务时间快一年了,等明年这会儿他就具有24个月的水上服务资历,到时候就可以去考五等船舶的驾驶员证。” 那孩子现在是临时工,但能想象到只要考到五等船舶的驾驶证,就有机会成为滨江市水利局的正式职工。 朱宝根给徐三野师徒任劳任怨干了这么多年,朱宝根外孙的工作必须安排好。 老葛满意的点点头,又笑问道:“刚才转了一圈,发现趸船上好像就两间宿舍,其它全是办公室,你们大队那么多民警协警平时住哪儿?” “住陵海港公司的趸船,就是隔壁那条在‘老古董’上加盖的三层楼,原来是陵海港工程指挥部和陵海港公司办公的地方,现在陵海港的办公楼盖好了,人家都搬上岸了。” 提到“生活船”张兰是真高兴,想想又笑道:“老古董上设施齐全,有厨房,有餐厅、有会议室,有浴室,有厕所,房间都装修过,都安装了空调,连大会议室和餐厅都有空调,条件比岸上好。” 老葛不解地问:“工程指挥部和陵海港公司搬到岸上去了,那些空调他们没移装到新办公楼?” “咸鱼说管委会本来打算拆下来安装到岸上的,后来考虑到海洛水泥要来开发区投资建厂,江边什么生活设施都没有,海洛水泥的管理人员尤其负责基建的人员过来之后没地方住,老古董上的那些空调也就没有拆,留着将来借给海洛水泥公司作为基建工程指挥部兼管理人员的宿舍。” “海洛水泥要来开发区投资?” “听说已经签协议了。” “人家要把厂房建在江边?” “嗯,到时候人家还要自建码头。”看着王书记和宋乡长惊愕的样子,张兰微笑着补充道:“咸鱼说人家的水泥不只是内销也出口,等建成投产之后能给开发区创汇。” 开发区就是以前的三河、江滨和天补三个乡镇,开发区的变化是看得见的。 想到开发区为了吸引海洛水泥那样的上市公司来投资建厂,居然要把一条设施齐全的大趸船借给人家用,王书记感慨地说:“葛局,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在的这些年轻干部思想确实比我们解放,也确实比我们这些老家伙有能力。” “也不能这么说。” 老葛有些不服气,敲着桌子强调道:“时代不一样,他们赶上了好时代,我们那会儿要是有他们现在这样的好政策,我们一样能干得风生水起!” “这倒是,我们那会儿要是像他们现在这么干,不谈会不会被拉去杀头,但干部肯定是做不成。” “这就是时势造英雄,我们只是没赶上好时候好政策,不代表我们没能力。” “王书记,葛局说得对,我们真要是没能力,市里能叫我们过来负责防汛?” 听着他们吹牛,张兰发现这三位老前辈真有意思。明明很佩服叶书记、钱市长、沉副市长和陈书记等现在的领导干部,但嘴上却不承认,坚决不承认年轻干部比他们强。 第五百七十五章 “内讧”! > 春汛的大通来量虽然是往年同期的三倍,长江潮位虽然比往年高,但对陵海乃至全滨江并没有造成多大经济损失。 省市县三级之所以那么重视防汛,可能是考虑到全线江堤、港堤、闸堤、江心洲的洲堤和通江河道的河堤刚整修过。整修大堤进行了大量的土方工程,那么多新土需要一段时间沉降才会变得很结实,上级担心发现渗漏、管涌等险情。 事实证明,全面整修过的大堤经受住了考验。 要不是即将入梅(进入梅雨季节),入梅之后又要迎来夏汛,估计现在没几个人会再提防汛。 至于防汛抢险,在陵海预备役营教导员杨建波和开发区预备役营营长赵江看来有点遥远,甚至觉得“滨江水师提督”斥巨资改装水厂船没什么必要。 那可是二十万,完全可以用来盖一栋办公楼。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钱已经花出去了,如假包换的“打水漂”。??? 韩渝不后悔,毕竟当上这个副参谋长兼一营长就要做事。再说经费本就是用来花的,与其盖华而不实的办公楼,不如用来改装一条水厂船,留着有备无患。 要知道进入九十年代的这些年,滨江只有一年没发生过洪涝灾害,能想象到将来肯定会再次发生,只是早晚而已。 他拿着陵海港监处吴副处长帮着从港监局船员考试科带回来的内河二等船舶船长适任证书,刚走进营里的办公室,杨建波就打开抽屉取出一本证书,起身笑道:“韩书记,你的军官证办下来了,照片拍的挺好。” 预备役军官跟现役军官一样有军官证。 韩渝接过军官证打开一看,笑道:“主要是你的军装帅气,要不是你借军装给我拍照,穿迷彩服拍肯定不像样。” 营里的预任军官都没春秋常服,只能跟现役军官借军装,换上预备役军衔,穿上之后再拍证件照。 杨建波正感慨自己这身军装居然被那么多人穿过,韩渝好奇地问:“杨教,这个军官证有什么用?” “我只知道要办证,到底有什么用真不知道。” “能不能当身份证用?” “这是证明你预备役军官的合法证件,应该可以当身份证用,但你们公安认不认我就不知道了。” “那就是没什么用。” “至少能证明你预备役军官的身份。” 预备役军官说起来一样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军官,但事实上很多人不这么认为。 杨建波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急忙又从公文包里翻出一本证:“韩书记给你个惊喜。运输股温股长为了帮你办这个证,前后去了三次师里,跟上级磨破了嘴皮,真是好不容易办下来的。” 韩渝接过一看,顿时乐了:“驾驶证,部队的驾驶证!” “团长说你不用司机,经常自己开车,按规定地方驾驶员不能开军车,如果被纠察查到会很麻烦。可上级只有部队驾驶证换地方驾驶证的规定,没听说能用地方驾驶证换部队驾驶证,干脆让温股长去帮你办了一个。” “让团长费心了,以后开军车我就用这个驾驶证,开地方车辆就用原来的驾驶证。” “开军车时最好把军官证带上。” 杨建波又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本空白的派车单,微笑着补充道:“如果出远门,比如要出滨江,记得填一张派车单。章都盖好了,直接填去哪儿、事由和日期。” 韩渝笑问道:“这么麻烦?” “现在上级对军车管理很严,在滨江好说,可出了滨江还是要注意点。那些纠察大多是战士,在单位被军官领导,好不容易执行纠察任务,有了点小权就忘了自个儿是谁,见着军容不整或违反其他条例条令的军官就往死里整。” “知道了,我平时不怎么出远门,就算出远门也不会开车,更不会开军车。” “这就好,主要是被查到麻烦。” 居然能同时拥有部队和地方的驾驶证! 韩渝正暗暗窃喜,手机突然响了,掏出来看了看来电显示,赶紧挂断,坐到办公桌前用固定电话回拨。 杨建波好奇地问:“韩书记,谁啊?” “姑州的区号,应该是郭维涛打的。” “001上设备的事?” “可能是。” 电话回拨过去,很快就接通,果然是郭维涛。 “韩书记,水文局的吴工说水深探测仪没坏,是计算机的主板坏了,修不好,要换。可计算机的主板是十年前的型号,早过时了,现在想买都买不到。” “那怎么办。” “华站长在这儿,我让华站长跟你说。” “行。” 因为不懂计算机,水深探测仪从装备上001一直到现在都没维护过,估计是由于缺少维护坏的。确切地说是不敢维护,万一拆下来装不上或者装上之后开不了机怎么办? 电子技术太深奥。 不是想学就能学会的。 水上分局接下来应该招一个懂计算机的人才,如果水上分局没这个条件,那只能动员陵海港股份有限公司和陵海港监处招聘。马上进入二十一世纪了,没个懂计算机的人真不行。 韩渝正暗暗盘算,就听见华站长在电话那头说:“咸鱼,你那套水下测绘设备出现故障的事,早上我和席工帮你向邹局汇报了。” “华站长,我这点事还要向邹局汇报?” “你听我说完。” “好,你说。”> “吴工帮你检查过,就是那台老电脑坏了,船身和船底的传感器和其它设备没坏。电脑跟电视机不一样,电脑是有使用寿命的,你们整整用了十年,想想也该换。” 华站长笑了笑,接着道:“我们局只有一条水文勘测船,也只有一套水下测绘设备,短时间内想再装备一条勘测船不太现实,可勘测任务又那么重。我和席工商量了下,建议局里帮你们换电脑,换最先进的,水下测绘的软件也要升级。” 电脑很贵的。 水下测绘软件据说比电脑都贵,因为那是专业的软件,市面都找不到盗版的,只能跟外国公司买。 韩渝愣了愣,急切地问:“邹局怎么说?” 华站长笑道:“邹局同意了,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当年港监局搞不清楚这究竟是套什么设备,当作水深探测仪给你们装备,就是希望你们公安能协助他们去江上执法。他们当年投资虽然很大,但事实上证明他们赚了,并且赚大了。” 韩渝岂能听不出华站长的言外之意,不禁笑道:“我们水上分局一样可以协助你们执法,杨远那条水政船如果忙不过来,我可以出动001和002,甚至可以动员长江公安110和长江公安112协助你们。” 一台电脑两万多,升级软件要十几万! 水文局不能做赔本买卖,只要投入必须有回报。 华站长笑道:“不只是要协助我们监察执法,也要协助我们勘测。” 有单位愿意赞助是好事,这种好事韩渝一向来者不拒,一口答应道:“没问题,从现在开始001既是公安巡逻艇、港监监督艇,也是水政监察艇和水文勘测船!” “把设备装在其它单位的船上,我们系统之前没这方面的先例,而且设备和软件不便宜,据说全搞好要十七八万,邹局一样要向上级请示汇报。” “我知道,现在各单位对经费使用管理都很严。” “但这么一来就意味着001不只是要协助我们局里勘测,如果上级需要,你们就要协助我们的上级去其它地方勘测。” “去哪儿?” “我是说有这种可能,不过你放心,这种可能性不是很大。” “行,没问题。” “那就这么说定了,港监局当年没跟你们签什么协议,你们照样遵守承诺协助了他们十年。我们局里一样不需要你签什么协议,只要你们遵守承诺。” “华站长,我的人品你可以去打听,我一向说到做到。” “我知道你言而有信,不用去打听,这事就这么说定了。采购电脑和升级软件可能需要一个星期,001上只要留一个人就行了,小郭他们可以先回去。” “好,谢谢华站长,华站长,也请你帮我谢谢席工,谢谢邹局。” 十七八万的事,就这么三言两语敲定了…… 杨建波听得暗暗心惊,也佩服的五体投地。 前几天无意中聊到将来转业的事,管理员曾意味深长地说只要协助“滨江水师提督”干好营里的工作,根本不用担心将来转业能不能安置到一个好单位。 想到这些,杨建波嘴角边勾起一丝笑意。 韩渝放下电话正准备问问外面的那批战士训练的怎么样,罗文江和小鱼到了。 “鱼书记,你找我?” “咸鱼干,是不是营里有事?” “营里没什么事,但本职工作上有点事。” “什么事?” 小鱼一脸茫然。 罗文江也是一头雾水。 韩渝把军官证和驾驶证揣进口袋,示意他们坐下,笑看着他们问:“听说你们昨天都去江上巡逻了?” “嗯,巡逻怎么了。”小鱼咧嘴笑道。 “巡逻没什么问题,关键是怎么巡。”韩渝脸色一正,紧盯着他俩道:“要么不巡,要么一起巡,连时间和航线都一样!有你们这么干的吗,是出动执法艇不需要烧油,还是嫌经费多?” 这是一个尴尬的话题。 这几天一直在做,但谁也没先点破。 可这是上级的要求,如果长航分局去巡逻,我们水上分局不派执法艇去,那长江公安110巡过的水域不就成长航分局的辖区了么。 罗文江正不知道怎么解释,小鱼就指着他道:“咸鱼干,这不关我的事,我又没喊他跟我一起去巡逻,是他非要开002跟我们一起去的。” “小鱼,你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到底谁跟谁的?” “我什么话都会说,就是不会说瞎话,我是跟过你们,不过是你们先跟着我们巡的!” “这就是了,不只是我们跟过你们,你们一样跟过我们,一直跟到了长州!” “是你们先跟我们的,你们不先死皮赖脸的跟我们巡,我们才不会跟你们一起巡呢。” “谁死皮赖脸?” “等等。”韩渝听不下去了,敲着桌子说:“我是喊你们来谈工作的,不是听你们吵架的。至于谁先跟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么做有没有必要?如果你们还要纠缠谁先跟谁的,不如出去打一架,简单直接分输赢,就当军事训练。” 小鱼乐了,抬起胳膊指指罗文江:“咸鱼干,他打不过我,我一个能打他三个!” 第五百七十六章 既要机动也要突击! > 你做过好几年警校教官,不是教学员擒拿格斗,就是当沙包给学员摔,谁能打得过你…… 罗文江正郁闷着,韩渝直言不讳地说:“我明确告诉你们,领导怎么想是领导的事,领导怎么跟你们交代的一样不重要,只要在我们开发区,你们就要守我的规矩!” “鱼书记,什么规矩?” “巡逻可以,事实上经常性地开展水上巡逻是一件好事,但巡逻的航线和时间必须错开!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就把油当水了?是长航分局很有钱,还是水上分局的经费很足?” 韩渝深吸口气,接着道:“王局和齐局要是问起来,你们就说规矩是我定的。你们要是不听我的,我就让你们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有你这句话我就好向王局和马政委交代。 罗文江咧嘴笑道:“是,我服从命令听指挥。” 小鱼一样不想浪费油钱,嘿嘿笑道:“刘局如果问,我就这么说。” “这就对了么,都是老朋友,至于搞内讧吗?” “咸鱼干,我和罗大虽然是老朋友,但现在不一个单位。而且你做事也不公平,就算你今天不找我,我明天也要来找你。” “我做事怎么就不公平了,你要找我做什么?” “你怎么能把趸船让给罗大!” “没让啊,我只是借了几间办公室给水上分局。” 这件事很重要,齐局和刘局这两天都打电话问过。 小鱼不想让刘局失望,气呼呼地问:“只是借?” 韩渝知道齐局和刘局对小鱼的期望很高,小鱼现在压力也很大,笑道:“只是借。” “趸船是我们的家,有你一半也有我一半,师父以前就是这么说的,你怎么能随便乱借给别人,这么大事你都不跟我商量!” “师父当年是这么说过,不过是喝酒的时候开玩笑说的。公家的趸船又不是你家的楼房,你还想跟我分家?”韩渝笑了笑,接着道:“而且此一时彼一时,当时趸船我们确实能说了算,但现在不是,现在是开发区管委会的。” 小鱼不吃那一套,气呼呼地说:“就算是开发区的你也要跟我商量。” “你这就不讲理了。” “我是在船上长大的,我在船上的时间比你都长,船就是我的家,我怎么就不讲理了?” “小鱼,你要是再这么胡搅蛮缠,我就请个明事理的人来评评理。” “请谁?” “请柠柠,请你家玉珍,她们最讲理了。” “请她们做什么,这是我们之间的事。” 小鱼很清楚自己是在胡搅蛮缠,不想被向柠姐说,更不想被玉珍撕耳朵,干脆来了个退而求其次,谄笑道:“咸鱼干,要不这样,我们不分家,我也跟你借,水警三大队一半,我们水上巡逻队一半,指挥调度室和会议室两家共用。” 个个都以为趸船是韩渝借给水上分局的,其实不是。 王局不想让他难做,直接找的石胜勇。 老石肯定帮水上分局,就带着王局去找沉副市长。 沉副市长没有一口答应,而是打电话征求韩渝的意见,王局都坐在沉副市长办公室里了,并且自己又是水上分局的党委委员,韩渝还能说什么,只能同意。 可这么一来,长航分局就不高兴了。 毕竟水上分局进驻的不只是一条趸船,也是“万里长江第一哨”! 过去十年的工作是两家一起干的,“万里长江第一哨”这块金字招牌也是两家一起打造的。 确切地说应该是三家,港监局一样出了力,甚至出过钱。 只是港监局对这块金字招牌没公安这么在意,并且陵海港监处现在有更好的办公环境也就没有争,不然会比现在更热闹。 做人要凭良心。 韩渝觉得不能抹杀长航分局过去这些年的成绩,装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苦笑道:“文江,趸船虽然是我们开发区管委会的。但也确实是小鱼的家。你是大队长,你需要办公场所。小鱼虽然是水上巡逻的副队长,但跟大队长差不多,行政级别甚至比你都高。” 罗文江感觉有些不对劲,笑问道:“鱼书记,你这话什么意思?” “趸船就像政府的公房,就算要推行房改,住在里面的人没钱把房子买下来,政府也不可能把住在里面的人赶走。再说我们三个是多少年的朋友,没必要因为这点事闹不愉快,要不你让同志们挤挤,让出一半办公室给小鱼。” “趸船就那么大,我们大队人又多……” 罗文江真正想说的是,如果让小鱼的水上巡逻队入驻趸船,那岂不是又跟长航分局打了个平局。 韩渝很清楚这个思想工作不好做,干脆不做,轻描澹写地说:“小鱼,既然文江腾不出地方给你们办公,我明天就收回‘老古董’的使用权,你们巡逻队可以去‘老古董’上办公。” “老古董”虽然很老,但“老古董”比趸船大很多,并且是三层! 如果搬到“老古董”上办公,到时候把“长江公安”的大牌子安装到“老古董”的船顶,就会比“滨江水上公安”高一头,而且看上去更气派。 小鱼乐得心花怒放,正准备说行,罗文江就急切地说:“鱼书记,用不着那么麻烦,我回去想想办法,给小鱼腾出一半。” “这就对了么,领导们争是领导们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说了你们可能不高兴,你们这几天的所作所为是盲从!”> “我错了,我检讨。” “再就是‘老古董’上的宿舍,一样要腾几间给小鱼。” “是。” 事实证明咸鱼干是帮我的,就你还跟我斗,我参加工作的时候你还在上学呢…… 小鱼正一个劲儿跟罗文江挤眉弄眼,韩渝接着道:“小鱼,你们巡逻队搬到趸船上办公,肯定要安装大牌子,估计也要挂小牌子。考虑到美观,你们两家的大广告牌和小牌子的大小尺寸以及字体都必须一样,不许标新立异,更不许搞小动作。” “好吧,我听你的。” “是不是不情愿,我告诉你,你必须听我的!” “我知道,咸鱼干,如果没别的事我去开挖机了,河边还没平整好。” 他确实是去开挖机的,但可以肯定也是出去给刘局打电话,汇报他抢回一半趸船的喜讯。 韩渝暗暗发笑,刚打发走小鱼,罗文江就苦笑道:“鱼书记,你这么搞让我回去怎么跟王局交代?” “不需要什么交代,再说你是快上调的人,没必要掺和这些事。” “你才是要上吊的人呢!” “哈哈哈,误会误会,我表述的不够清楚。” 韩渝哈哈一笑,接着说起正事:“昨天翻看省里前段时间下发的关于防汛要求的通知文件,给我提了个醒。” 罗文江下意识问:“什么醒?” “上级要求一旦大堤发生险情,抢险力量必须在一小时内到位。” “这跟我们营的关系不大,上级主要指的是县、乡两级。” “我知道,我是说上级真要是命令我们跟去年一样,去兄弟地市执行抢险任务,我们需要多长时间进行准备?又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赶到险工险段?” 罗文江勐然反应过来,喃喃地说:“人员集结至少需要两个小时,船只集结两个小时不一定够。那么多船集结之后要编组成船队,这至少又需要两个小时。装载抢险物资的时间还没算进去,就算一切顺利,没两三个小时也装不好。” “光你说的这些准备工作就需要八个小时。” 韩渝点点头,紧锁着眉头说:“赶赴险工险段需要时间,而一旦发生需要我们去抢险的洪涝灾害,江水的流速肯定比现在快,水流肯定会比现在急。有陵港拖001在,我们可以把船队拖快点,甚至可以编组成顶推船队,进一步提高船队速度,但船速不等于航速。” 船速是船在静水中航行的速度,但江河里的水是流动的,并且有顺水和逆水,所以船在水上航行有顺水速度和逆水速度之分。 顺水速度比较快,因为它是船速加水流速度。逆水速度就慢了,因为逆水速度是船速减水速。 三河离出海口不远,江堤又整修的那么好,三河以东江堤发生重大险情的可能性不大。可以肯定真要是要去异地执行任务,只会去上游,不会去下游。 想到这些,罗文江紧盯着韩渝问:“鱼书记,我们上水去江城需要多长时间?” “从三河到江城284公里,如果真要是发生那样的洪涝灾害,在那个水流水速条件下上水航行,至少需要三十个小时。” “算下来每小时只能航行十公里?” “重载船队,逆水航行,水流那么急,而且要确保航行安全,每小时十公里算快的了。换作普通船队,如果没陵港拖001,最多能走五公里。” “启航前的准备需要八个小时,航行三十个小时,抵达险工险段水域还要找登陆场,把装备转运上岸至少需要两个小时。如果地理条件不好,可能半天都无法把施工机械弄上岸。” “所以说‘机动’我们能做到,但‘应急’和‘突击’我们做不到。” “那怎么办?” 韩渝抬头看看刚才出去回避的杨建波,沉吟道:“抢险突击营的人员和施工装备不能依赖水运,必须通过快捷的公路运输把人员和装备投送到指定区域,保障营慢点没事。” 杨建波没想到他俩竟在商量营里的工作,连忙拉开椅子坐下。 罗文江托着下巴说:“人员好办,冲锋舟也好转运,拖拉机分队的问题也不大,甚至可以直接开过去。主要是挖掘机、装载机和推土机,只能靠大平板车。” “路桥公司没有大平板车,郝总每次换工地都要去外面找大平板车拉挖机。” “平板车不好找,全滨江估计都没几辆。” “滨江开发区有几十家货运站,你回去问问。” “行,但我不敢保证能找到,就算能找到,人家也不一定能随叫随到。” “我知道,你先找找。” 韩渝点点头,接着道:“港务局有十几辆拉集装箱的大平板车,能拉集装箱应该也能拉挖掘机、装载机和推土机,我明天去港务局看看到底行不行。” 罗文江笑道:“装满货的集装箱不比挖掘机轻,肯定能拉。” “真要是能运输还存在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那些集卡(运输集装箱卡车)平时只会往返于码头和集装箱堆场,不会离开港区。都没上牌照,可能都没上保险,更不会交养路费。就算执行应急抢险任务交警不拦,万一发生交通事故又怎么办?” “这倒是,我还是回去找找我爸,让我爸帮着想想办法。” 第五百七十七章 高级工程师!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五百七十八章 不能懈怠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五百七十九章 上级的判断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五百八十章 “祖制不可违”! > 趸船一样是船。 尤其前沿江派出所建造的这条公安趸船,不但有锚链系统,也有供电、供水、消防、灯光信号灯系统,除了没有主机、辅机和舵、桨系统,其它方面跟内河客轮没什么两样。 趸船上的这些系统设备都需要维护保养。 小鱼是在趸船上长大的,除了韩渝没人比他更了解船上的设备,一样没人比他更清楚应该怎么维护保养。 自他的水上巡逻警察队正式进驻之后,他就自封为趸船的船长,并祭出师父留下的“遗诏”,船上的大小事务必须严格按照船上的规矩办,连普通船员资格都没有的人必须靠边站! 罗文江做了好几年水警,从普通民警一直做到大队长,虽然有船员证,但只是普通水手,在船上的职务并不高,三大队的大多民警和协警甚至连船员证都没有。 他们突然发现从“二房东”变成了“寄人篱下”,王局费尽心思从陵海开发区管委会借用的趸船竟又稀里湖涂被小鱼掌控了。只要在船上就要接受小鱼的检查监督,甚至要跟船员一样在小鱼指挥下干各种活儿。 锚机锚链是要检查,钢浮桥和桥下的钢浮箱一样要检查,敲锈补漆也很重要,毕竟涉及到锚泊安全和趸船的使用寿命,这些都可以忍。 让人忍无可忍的是,小鱼居然得寸进尺,打起了走道、楼道等空白墙面的主意! 指挥调度室和小会议室墙上的照片都是水上分局精心挑选挂上去的,主要展示包括前沿江派出所在内的滨江水警这十年来的成绩。 虽然也有关于长航分局的,但比重很小,几乎可忽略不计。 小鱼对此非常不满意,在韩宁授意下把趸船上能利用的墙面全利用起来了,挂满了长航分局尤其前白龙港派出所、现陵海派出所这十年来的照片、锦旗和文字介绍。 除了厨房、水房和浴室没挂,其它能挂的地方都挂上了,简直随处可见。 核心宣传位置虽然是水上分局的,但被长航分局给团团包围了! 人都是先入为主的,如果有领导来趸船检查工作,首先看到的都是长航分局的成绩和悠久历史,肯定会留下深刻印象,甚至会误以为“万里长江第一哨”是长航公安的。 罗文江很郁闷,想找人评理。 韩渝忙得团团转,今天一早又去军分区开会了,根本顾不上这些。 趸船上倒是有一位德高望重、身份超然的高级专家,可韩工不管这些,只对观测气象感兴趣。 本以为张兰应该能管管小鱼,结果张兰胳膊肘往外拐,说什么这是前沿江派出所长徐三野定下的规矩,祖制不可违,她要是反对小鱼的所作所为那就是欺师灭祖! 去找“老板娘”评理,“老板娘”不但不认为小鱼太过分,反而对小鱼严格遵守水上交通安全法规的行为大加赞赏。 罗文江算明白了,无论这条船的产权如何变更,但使用权自始至终都在两条鱼手里。 现在咸鱼顾不上,小鱼自然而然成了这条趸船的话事人。 就在他不知道怎么跟王局和马政委交代的时候,市防汛抗旱指挥部下发通知,要求水利、公安和港监等部门负责人,于今天下午两点去陵海港监处六楼大会议室参加严禁非法采砂的工作会议。 去年不是刚打击过么,还上过新闻联播。 罗文江百思不得其解,用对讲机问“老板娘”究竟怎么回事。 韩向柠是“东道主”,当然知道,举着对讲机说:“今年气候反常,长江流域和北方地区可能会发大水,国家防总对长江防汛很重视,昨天上午发出《关于加强河道采砂管理,确保防洪安全的通知》,市防指今天来我们这儿开会就是贯彻落实的。” “可我们整顿过非法采砂。” “去年是去年,今年是今年,你敢保证江上现在没人偷着采砂?” “我不敢保证,但市防指为什么要来三河开这个会。” “水政船在我们这儿,我们离长江口水政监察支队又近,再说江上的非法采砂本来就是我们几家管的,去其它地方开也没用。” “这倒是。” “我正忙着呢,没什么事结束通话。” “韩处,你忙什么?”罗文江好奇地问。 韩向柠知道他这几天被小鱼整的很惨,笑道:“唐文涛招商引资,带了个客商过来,其实也算不上客商,反正是需要我们港监处支持。人已经到楼下了,我要去接待。”> 罗文江不解地问:“算不上客商的客商是什么样意思?” “人家不是开厂的,人家是做水下工程的。” “水下工程是什么工程?” “就是潜水作业,水利水电工程、水下安装、水下拆除爆破、水下打捞、水下切割、水下焊接、水下检测摄像、水下打孔、水下混凝土浇筑加固、码头安装、水下沉管沉箱施工,水下的工程多着呢,不只是陵海开发区需要这样的施工队伍,我们港监处一样需要。” “你们要水下施工队伍做什么?” “现在已经进入汛期了,每年汛期都有船丢锚失链,小船的锚链不值几个钱丢就丢了,只要及时救援确保船只不失控就行,但大吨位货轮的锚和锚链价值不菲,并且沉在江底会影响航行安全,是不是要打捞?” 韩向柠反问了一句,接着道:“还有船锚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卡死了,起不上来,遇到这种情况就要找潜水员下去看看怎么回事。照理说你在营船港呆了那么久,丢锚失链和螺旋桨乃至舵脱落的事应该见过不少。” 罗文江反应过来,下意识问:“以前遇到这些险情是怎么处理的?” “找航道局打捞队的潜水员,可航道局打捞队的潜水员又不多,人家有时候甚至不在滨江,所以处理起来很麻烦。如果开发区有这样的水下施工队伍,我们今后再遇到类似险情就不用再干着急。” “人家愿意来开发区落户吗?” “有我们港监支持,他们应该愿意。滨江沿线这么多港口码头,滨江水域每天有那么多船只来来往往,不是发生这样的情况就是发生那样的意外,肯定能养活一支水下施工队。” 想到咸鱼曾跟席工探讨过大堤漏水或发生管涌该怎么处理,罗文江眼前一亮:“韩处,谈的时候你顺便问问他们会不会水下堵漏。” 韩向柠下意识问:“问这个做什么?” “你家鱼书记说大堤如果发生管涌,必须及时找到位置采取水下灌浆等措施进行封堵。郝总他们只擅长修路建桥,对水下施工不在行,这几天正在研究遇到漏水、管涌等险情应该怎么抢护。” “明白了,我等会儿问问。” …… 与此同时,韩渝正以滨江预备役团副参谋长兼陵海预备役营营长的身份,在军分区二楼大会议室参加市委、市政府和军分区的关于民兵预备役部队做好防汛抢险准备的工作会议。 陆书记,王市长,军分区王司令员,分管防汛的丁副市长,兼滨江预备役团第一政委的秦副市长等领导都出席了。 上级对防汛很重视,事实上也必须重视。 从兼任滨江市防汛抗旱指挥部总指挥的丁副市长刚通报的情况上看,从今年三月份,包括长江流域在内的一些省市就开始发大水。 平时不怎么看新闻不知道,原来3月10日,建福闽江就发生了历史同期最大洪水,闽江干流水文站洪峰水位达4087米,洪峰流量18400立方米每秒。 3月11日,珠江流域水位暴涨,北江青远水文站洪峰水位1388米,为珠江历史上第三大洪水。 同日,西江省赣江发大水,楠昌外洲水文站出现洪峰,水位2405米,流量17600立方米每秒,一样是赣江历史上的第三大洪水…… 这几天,西川等省市,尤其洞庭湖、鄱阳湖流域都在下雨。 滨江的降雨量虽然不多,但很快就要面对上游来水。 现役部队的主要任务是时刻准备打仗,武警部队官兵数量不多,并且在抗洪抢险上他们也不是很在行。如果滨江长江潮位超过警戒线,民兵预备役才是抗洪抢险的中坚力量。 丁副市长通报完各地的汛情,军分区王司令员根据省军区和市委市政府的要求对如何使用民兵预备役进行部署。 预备役部队虽然是军地共管,但由于经费和官兵全部来自地方,事实上是以地方管理为主。 换言之,从现在开始军分区要全力协助市委市政府防汛,滨江预备役团要接受军分区指挥。 过去几年,滨江几乎每年都发洪水。 只要发大水基干民兵都是第一个上,并且都是由下而上组织抢险。 一般都是各乡镇先组织民兵上,沿江各乡镇的民兵不够,武装部再从距江边海边较远的乡镇调,对于民兵如何使用早积累了丰富经验。 这方面的要求,韩渝一样要记录,因为他不只是预备役军官,也是陵海开发区人武部长。 第五百八十一章 团长很“鬼”! > 预备役虽然搞了很多年,滨江预备役部队之前的级别甚至很高,但事实上都是纸上编兵,预备役官兵和民兵其实是同班人马。 现在不一样,现在“独立成军”,所以要分开来讲。 “同志们,抢险救灾工作有着突发性强,任务繁重,投入人力较多和时间紧迫等特点。预备役部队与民兵一样具有社情地形熟悉、易与地方协同,集结时间较短,奔赴现场迅速等得天独厚的优势,是抢险救灾中的一支不可忽视的突击力量。” 王司令员抬头看看夏团长、焦政委带队的一众营级以上预备役军官,说道:“根据省军区和市委市政府的指示精神,现在对预备役部队提出三点要求:一,主动协同,合理调用部队。 滨江预备役团团长夏坚强同志从即日起加入市防汛抗旱指挥部,各预备役营教导员加入各区县防汛抗旱指挥部。险情发生时,预备役部队的主官应迅速与地方抢险救灾指挥机关取得联系,及时掌握情况,根据抢险救灾指挥机关和上级的统一部署,针对自己担负的抢险任务,迅速选择承担抢险任务的部队和兵员。 在选择部队和兵员时,应本着就近、就便的原则,选择无险情地区或险情较轻地区的部队,避免抽调那些抢险和工作生产任务较重地区和单位的兵员。在这里着重强调下,严禁抽调正在执行抢险任务的民兵!” 韩渝清楚地看到秦副市长下意识摸了摸鼻子,暗想兄弟区县的预备役营估计没少拉民兵凑人头。 “二,主要险区,成建制的使用部队。同志们,主要险区和险段,往往险情大、任务重。只有成建制的使用部队才能形成拳头,增强突击力,迅速缓解险情。” 王司令员看了一眼讲稿,接着道:“这个成建制的使用,应以连、排为主,因连、排干部和战士大多来自同一个地方,彼此相互熟悉,且连、排集结时间较短,行动迅速,便于组织管理,易于统一指挥。” 能听得出来,王司令员是会带兵的领导,考虑的很全面,讲的非常有道理。 韩渝正暗暗感慨,王司令员又说道:“三,要掌握一支应急机动力量,抢险救灾的过程中,由于险情会不断发生变化,所以在使用部队时要统筹全局,必须留有一支机动部队,这支应急机动部队必须始终保持较强的突击力和旺盛的斗志!” 见夏团长回头看来,韩渝意识到自己的两个营肯定是应急机动部队。 应急机动部队其实就是预备队,如果先上抢险一线的民兵和兄弟预备役营出色完成任务,那陵海预备役营和滨江开发区预备役营之前所做的那些准备岂不是用不上…… 正胡思乱想,王司令员突然转身看了看陆书记和秦副市长,意味深长地说:“对于预备役部队在执行抢险任务期间的后勤保障,应本着‘谁用兵、谁负责’的原则,军分区和各区县武装部要帮着沟通协调。” 谁用兵,谁负责。 领导这话是什么意思? 好不容易等到散会,韩渝把笔记本塞进公文包,在大门口等了一会儿,见夏团长出来了,迎上去问:“团长,王司令在会上又是强调严禁从民兵部队中抽调兵员,又是说我们的后勤保障谁用兵谁负责,这到底什么意思。” 夏团长带着他走进团长办公室,带上门苦笑道:“军分区也好,市里也罢,都没把我们当回事。如果真要是发大水,我们上抢险一线的可能性不大,就算上也是打酱油的。” “市里和军分区觉得我们预备役没战斗力?” “一营二营的工作干得好,不等于另外几个营的工作也干得好。跟你说句实话吧,另外几个营长只见过连、排级干部一两面,连名字都记不全,更别说熟悉部队了。将不知兵,怎么打仗!” 夏团长掏出香烟,又轻叹道:“再说真要是发大水,沿江沿海各区县肯定会组织党员干部和基干民兵上,人家能动员的力量是我们的多少倍,人家都抢不下的险情,我们预备役就能抢护得了?可以说在领导们眼里我们就是打酱油的。” 韩渝哭笑不得地问:“既然没指望我们能发挥出多大作用,又为什么下文件让我们组建防汛抢险机动突击营。” “那是上级的要求,上级又不是很清楚基层的情况。” “这么说我们连抢险的机会都不一定能捞着,更别说什么机动、突击了?” “就算机动,也是在各自区县内机动。至于突击,只要上一线就是突击。” “不需要跟去年一样去兄弟地市支援?” “不需要。” 夏团长点点头,耐心地解释道:“事实上在各自区县区域内机动的机会都不一定有,因为我们跟现役部队不一样,现役部队有军费,他们可以自己负责后勤保障,不会给地方增加负担,所以只要有抢险任务,地方政府都很欢迎现役部队支援。 至于民兵,他们的后勤保障是谁出兵谁负责。比如你们开发区的民兵,你们开发区管委会和三河街道会负责民兵的后勤补给,甚至会给参加防汛抢险的基干民兵发补贴,像港务局那样的大企业的民兵同样如此。” 经费和后勤保障,直接制约了预备役部队的发展。 韩渝醍醐灌顶般明白过来,苦笑道:“人家都有根,我们没有。” “话糙理不糙,我们就像无根浮萍,上没有经费拨给,下没有地方政府财政支持。所以提到国防后备力量,都是民兵预备役,预备役要排在民兵后面。”新笔趣阁 “可我们营有经费!” “你有不等于另外几个营有,更不等于兄弟地市的预备役团有。可以说这个机动是不现实的,估计省里都没想过让我们真机动。”> “明白了,团长,我先回去,下午还有个会。” “建波跟我说了,也是防指召集你们开的,赶紧回去吧。”见韩渝站起了身,夏团长想想又问道:“咸鱼,你做了那么多准备,结果却不一定能用上,你不会灰心丧气吧?” 韩渝愣了愣,不假思索地说:“不管上级怎么想,我们都是陵海乃至滨江的抢险突击力量,都是陵海防汛抢险的总预备队,我怎么可能会灰心丧气。” “差点忘了,你身兼多职,真要是发生险情,你就算没机会以预备役军官的名义带队上一线,也要以别的名义带队去抢险。” “事实上我的人已经上抗洪前线了!” “哪里有险情?谁上了抗洪前线?” “上游正在下暴雨发大水,001早在十天前就去上游了,这会儿正在协助长江水利委的专家勘测长江久江段的水情,同时利用001上的水下测绘设备勘查久江堤防是否能抵御住有可能形成的洪峰。” 夏团长一脸惊愕,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韩渝笑了笑,又得意地说:“我早上跟姚工通过电话,姚工说他们要在西江省呆三天,然后继续逆流而上,接下来要去北湖,甚至要去长江中上游。” “001在协助长江防指防汛?” “长江防指设在长江委,水文局隶属于长江委,可以说001是在协助长江防指防汛。” “你怎么不早说!” “姚工和范队长他们又不是以预备役官兵的名义去的,夏团长,这不需要向团里汇报吧。” “我不是说你没请示汇报,我是说这是个机会。” “什么机会?” “到处在发大水,滨江这边正在紧张准备,人家当我们是打酱油的,我们自个儿不能不把自个儿当回事。这样,你让姚工问问长江委的专家,能不能通过长江防指换个名义让姚工他们协助。” “换个名义?” “就是请你们营防汛技术分队协助!” “明白,我这就给姚工打电话。” “等等。”夏团长越想越激动,笑道:“如果换个名义确实有困难,你就赶紧安排人把迷彩服和你们营的军旗给姚工他们送去。等上游的大水来了,市里和军分区肯定要下动员令,到时候就可以理直气壮让姚工他们换上。” “可姚工他们协助水文局去上游勘测,没经过上级同意。” “他们去的时候又不是预备役官兵,不需要经过上级批准。只要市里和军分区下了动员令,他们就是预备役官兵。” “他们穿上迷彩服,打出我们营的旗号,是不是就要回来?” “理论上要第一时间赶回来,但他们正在执行更重要的任务,到时候请长江防指跟我们江南省防指沟通协调,再请省防指跟省军区沟通,哪怕给我们打个证明都行!” “团长英明,我们就这么干。” “什么团长英明,搞得跟国民党似的。” “那就团座英明,哈哈哈。” “咸鱼,别闹了,我们能不能翻身,就靠姚工他们了,你必须当回事。” “明白。” 团长真够鬼的,居然能想到这一招。 韩渝赫然发现席工竟无意中帮了陵海预备役营乃至滨江预备役团的大忙,拿起团长办公桌上的电话,当着团长面跟姚工联系。 …… ps:今天有个书友从上海来找我玩,我要接待,争取在他到之前再搞一章,实在来不及你们别怪我,都去骂他_ 第五百八十二章 葛局长巡查 > 001出来十天了。 先勘测勘查长江徽安段十几处险段的河床和长江干堤情况,然后朔流而上,勘测勘查长江西江段。 越往上游,情况越不容乐观。 事实上早在今年2月6日,久江市长江干堤永安段就发生过一次严重崩岸险情。 出险地点位于永安堤段的高家湾、高六房和江边水电站三处,裂缝总计长度达215米,最大裂缝宽度40厘米,并多处出现沉陷。 好在久江市及时采取措施,组织力量对崩岸堤段进行水下测量,对裂缝进行灌浆处理,同时抛石固脚,共抛石3万多立方,总算把险情控制住了,不然会导致长江干堤决口,后果不堪设想。 从之前的调查和昨天的勘测勘查结果上看,导致险情的主要原因有四个。 一是长江主流逼近堤岸,二是去年11月至今年2月长江干流水位比往年高近4米,土壤饱和率和抗剪切能力降低; 三是堤脚抛石不足,影响堤岸稳定;四就是河道采砂管理混乱,狂抽滥采河砂破坏河床,影响河势稳定。 席工和席工的助手徐工忧心忡忡,每次靠泊沿线的水文站码头都呆不了多长时间。 把最新的勘测勘查结果通报给水文局的同事和地方防汛部门的同行,跟同事同行们交换完意见,就回到刚完成补给的001上,继续朔流而上,继续勘测勘查。 人家都是研究长江水利乃至长江防汛的权威! 姚工这一路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刚开始称呼席工和徐工,现在改称“席老师”和“徐老师”。 雨哗啦啦的下,浑浊的江水不断上涨,两位老师愁眉不展,在这个节骨眼上跟人家提滨江预备役团需要成绩不合适。 姚工决定采用第二套方案,让团里赶紧安排人把迷彩服和军旗送到上游的一个水文站,也就是001后天要靠泊进行补给的那个水文站,到时候就可以把老家安排专人送来的“包裹”带上船。 等老家的长江潮位超过警戒线,市委市政府和军分区肯定会下动员令,到时候全体船员就可以拆开包裹,换上迷彩服、佩戴预备役军衔,打出滨江预备役团陵海预备役营的旗号。 正想着咸鱼会安排谁送包裹来,就见负责做饭的部下在外面敲舷窗。 001上的水下测绘系统不只是升了级,也进行过改装。 电脑不像之前安装在狭小的二层驾驶室里,而是安装在一层指挥舱,这样就可以坐在椅子上面对电脑工作。 姚工干咳了一声,提醒道:“席老师,该吃饭了。” “你们先吃,这边的河床可能遭到了破坏,我先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席工,你看看这儿,有一条明显的深沟,肯定是采砂导致的。” “柳师傅刘师傅。” “收到,席工请讲。” 席工紧盯着电脑显示器,举着对讲机问:“前面有没有下水的船?” 柳威低头看了一眼雷达显示器,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举起对讲机:“前面有四条船,其中两条距我们约一公里。” “另外两条呢?” “另外两条比较远,距我们大约三公里。” “等跟前面的两条船交会之后调整航向,划过左侧航标,与江堤保持七十米距离,平行上水。” “收到。” “这一带水流急,又不是按规定航行,要注意安全。” “席工放心,我会注意的。” 这会儿没按水上交规行驶,柳威生怕席工不放心,补充道:“我们马力大,又有雷达,我会用高频提醒来船,我会注意避让的。” 水流急,下水船航速快。 因为要勘测勘查,不得不逆行,这样很容易导致撞船。 席工想想依然不太放心,再次举起对讲机:“雨天视线不好,迎面过来的船很可能没装电台,很可能是聋哑船,还是把警灯和警报器打开吧。” “好的,我这就开。” 柳威放下对讲机,伸手打开警灯和警报器的开关。 船上一个公安都没有,居然可以开警灯、拉警笛,柳威真有点小得意,不敢相信竟有能开警船的这一天。 …… 与此同时,陵海也开始下雨了。 长江潮位不出意外地开始上涨,已经超过了春汛时的最高潮位,不过尚未超过启动防汛抢险预桉的警戒线。 葛局长、王书记和宋乡长分工明确,一个在港监处交管中心坐镇,一个去江堤上巡查负责各段的防汛人员在不在位。一个在楼下宿舍里休息,不然夜里值班没精神。 葛局长一如既往地不喜欢呆在交通部港监的办公楼里坐镇,穿着雨衣、携带对讲机和手电,乘坐管委会安排的防汛车辆沿着沿江公路巡查。 每到一个有可能发生险情的地方,就让司机靠边停车。 他推门下车,沿泥泞的小路爬上大堤,实地检查人员在不在,江堤安不安全。> 眼前这个堤段的防汛人员正在闸口的排涝用房里休息。 见葛局长来检查,他们急忙站起身。 “老吴,你们这边几个人值班?” “四个。” “还有个人呢?” “他可能是喝了不干净的水,下午闹肚子,我让他回家了。” “老吴,你是老支书老同志,什么水能喝什么水不能喝,你没交代过吗?” “交代过,他可能渴得厉害顾不上。” 老葛打死也不会相信老支书的话,几乎可以肯定那个不在岗的应该有什么事回家了。 对待群众跟对待干部不一样,不能摆官架子批评人家,不然人家会撂挑子,可以说要哄着人家干。 老葛装作姑且相信,笑看着他们问:“什么时候巡的堤?” “刚刚,刚巡过。葛局,坐。” “不坐了,我看一下就走。” 老葛掏出香烟,给三个人散了一圈,俯身拿起巡堤记录,一边翻看一边意味深长地说:“老吴,江堤要是塌了,我顶多背个处分回家养老,退休工资照拿,一分不会少!你就不一样了,你家在江堤下面,你家老二开的厂离这儿也不远,被洪水淹了损失会有多大?” 老支书岂能听不出葛局长的言外之意,急忙道:“葛局,我以党性保证我们按规定巡了,巡堤记录没弄虚作假。至于刘三,我等会儿让王会计回去看看他能不能上堤,如果拉的受不了,我重新喊个人来值班。” “还以党性保证,你有党性吗?你以为你跟那个寡妇的事我不知道!” “谣言!葛局,你是领导,人家乱嚼舌头,你不能跟着起哄。” “如果没有,人家怎么会嚼舌头,我认为应该有,肯定有。” “肯定没有。”老支书嘿嘿一笑,叼着香烟道:“而且这种事别人可以乱嚼舌头,葛局你不能。” “老吴,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心里明白。” 葛局长禁不住笑道:“老吴啊老吴,你现在不得了啊,敢笑话我。我明确告诉你,我跟老魏是光明正大的,我不怕你们笑话。” 你都已经退居二线了,不再是位高权重的交通局长。 老支书没以前那么怕他,笑问道:“光明正大,葛局长,你跟魏主任领证了吗?没领证就是非法同居!” “都什么时代了,还非法同居。” 老葛放下巡堤记录簿,得意地说:“就算非法同居又怎么样,以前的刑侦大队长许明远跟我的干儿子差不多,你们开发区现在的政法w书记咸鱼同样如此,连徐三野的小徒弟小鱼都是公安,你去举报啊,让他们来抓我啊!” “谁敢举报你,你是领导。” “不开玩笑了。” 老葛拍拍老支书的胳膊,转身推开门,指指外面:“江堤要按时巡,不光要看临水侧,更要看江堤这边,好好检查下有没有地方渗水漏水。既要用眼睛看,也要耳朵听,其实这些你都懂,你比我在行。” 老书记连忙道:“葛局放心,这个堤段要是出问题我负责!就像你说的,我家就在江堤下面,我家老二的厂离这儿不远。” “知道就好,拜托了。” “谈不上拜托,” “行,你们继续休息,我再去前面看看。” 老葛戴上雨衣的帽子,走到门口又回头笑道:“老吴,等防汛结束,一定要带我去你家老二的厂里参观参观。” 老书记最得意的是二儿子开厂做老板,不禁笑道:“就怕葛局不给面子。” “我都已经是退下来的人了,只有别人不给我面子,我哪敢不给人家面子,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你要请我喝酒。” “喝酒是小事,葛局,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过年时我家老二给我买了两瓶五粮液,我没舍得喝。” “给我留着,我去帮你喝!” “就这么说定了,你说话要算数。” “有好酒喝,我怎么可能说话不算数,到时候记得把你们村的那个……那个谁叫上。” “葛局,你又开玩笑,我今年都六十五了,开我的玩笑没意思。” “六十五怎么了,别说六十五,就算七十五、八十五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你老伴走的早,不能再不找个人捂脚。你不好意思开口,我帮你去说。你儿子新妇要是不支持不理解不同意,我去做他们的思想工作!” …… 开发区管委会的司机小肖跟着老葛一路检查,对老葛佩服的五体投地。 明明是正科级干部,还做过那么多年交通局长,在陵海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居然没一点架子,不管检查到哪儿都是笑容满面,跟谁都能说到一块去。 而那些在江堤上值班的村组干部都很敬佩葛局,个个都认为葛局平易近人。 第五百八十三章 理论结合不了实际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五百八十四章 战略总预备队! > 市领导工作多,各种应酬活动也多。 朱春苗下班回到家,本以为又要自己做饭自己吃,没曾想爱人回来的更早,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 好久没一起下厨了,她一边帮忙一边说起江上发生撞船事故,韩渝和韩向柠组织力量顺利完成救援的事。 “这么说咸鱼和柠柠又立功了?” “救援本就是我们港监的工作,如果连这都评功评奖,那水上救援中心一年要立多少功!” 秦副市长在外面是副厅级领导,在家什么活儿都干,把淘洗好的米倒进电饭锅,笑道:“咸鱼是公安,咸鱼又不是港监。” 朱大姐若无其事地说:“水警跟岸上的民警不一样,其实早在沿江派出所的时代,水警的评功评奖标准就跟岸上的民警不一样,毕竟水警能遇到的各类险情比岸上多。” “这倒是。”秦副市长反应过来,微微点点头。 “光明,汛情这么严峻,到处在发洪水,市里不忙吗?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到处发洪水又不是我们滨江发洪水,长江上游来水是多,但滨江段的潮位并没超过去年。江堤又全面整修过,其它地方不说,就说市区,十几公里的防洪墙这次就发挥了巨大作用。” 上级对防汛很重视。 几个副市长都有分工。 秦副市长昨天巡查过开发区江堤,虽然一进入汛期滨江地势大多低于长江江面。但走过的所有江堤,堤外江水滔天,堤内秩序井然。 去年秋冬和今年春天投入大量人力财力加固加高的新堤像一字长蛇阵,锁住了滔滔江水。 为确保万无一失,每个堤段都有专人负责。 沿堤望去,红旗招展,几乎每个堤段上都竖立有“军令状”和“责任标”。 想到这些,秦副市长又感慨地说:“从今年的防汛情况看,我们滨江之前的钱没白花、汗没白流、心也没白操!” 朱大姐没想到他这么乐观,好奇地问:“几个江心洲呢?” “洲堤修的也很好,直到今天都没发生管涌、崩岸之类的大险情。只有几处出现渗透,并且很快就采取了抢护措施。” 秦副市长把洗好的菜放在水池上晾,接着道:“洲堤上24小时有人巡查,每个江心洲都有一个副县级干部坐镇。汽车下水、轮船上岸,油罐吹到马路上,门口的水淹到胸口……这些情况今年乃至今后应该不会再发生。” “你们这么有信心?” “当然了,要是连这点信心都没有,那么多钱岂不是白花了。不过我们也有应急预桉,也做了最坏打算。如果洲堤守不住,会组织力量及时转移江心洲上的群众,不会像去年那样让咸鱼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去搜救。” “你们这么有信心,你们准备的这么充分,那咸鱼的两个预备役营不就没用武之地了吗?” “没用武之地是好事,如果需要他们上,就意味着发生了重大险情。”秦副市长笑了笑,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地说:“真要是发生那样的情况,我倒没什么,毕竟我是分管工业的,但老丁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丁副市长是分管水利和农业的,也是滨江的防汛总指挥。 真要是发生重大险情,如果没能及时控制住,导致大堤决口,丁副市长肯定要被追究责任。 朱大姐很庆幸爱人不分管防汛,想想又笑问道:“咸鱼费尽心思帮你组建了两个防汛抢险的预备役营,结果却没机会上战场,他会不会很失落?” “他又不是现役军官,不需要靠抢险救灾证明自己。而且他现在比我都忙,你不是说他刚协助港监救援了两条货轮么,他有的是事干,怎么可能失落。” “营里的官兵呢。” “我估计也差不多,毕竟人家各有各的事。之前之所以‘踊跃参军’,有的是看咸鱼面子,有的是想穿军装重温当兵时的感觉。至于那些没当过兵的,比如米厂的那个小老板,只是想弄身军装穿穿。” 秦副市长笑了笑,接着道:“那些现役军官,包括夏团长和焦政委在内,可能会很失落。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想干出点成绩太难,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他们当然想上抗洪抢险前线。” “我们滨江的长江干堤能抵御住大水,兄弟地市呢?” “对岸在水利上的投入比我们多,江堤修的比我们好,姑州几个沿江区县应该能经受住考验。至于上游,据说婧江光市一级就投资了一亿三千万,利用省财政贴息的贷款还不算。 江城是省会,省会投入更大。城市防洪墙每公里耗资三百多万,我们滨江修建了十几公里,花了近四千万,陆书记和王市长别提多心疼。但跟江城相比算得上什么,人家一口气修建了一百多公里!” 秦副市长顿了顿,补充道:“沿江几个市,可能就杨州的长江堤防薄弱点。不过也是有原因的,一是经济发展相对滞后,没对岸几个地市那样的财力。二来他们的岸线长,只能重点防御。” 杨州比滨江大,区县比滨江多,长江岸线也比较长,真像江城、婧江和滨江这么搞,确实搞不起。 朱大姐系上围裙,笑问道:“这么说咸鱼还是有机会带队出战的?” “没机会。” “为什么没机会,他们不是机动突击营么,而且他们的机动突击营是依托沿江这么多单位组建的,全机械化,不是人力防汛抢险,放眼全省可能都找不到比他们更专业的抢险队伍。” “真要是发生大险情,人家也只会请求驻军支援,不会找预备役部队。”> “为什么不找?”“预备役部队没经费,自然不会有后勤保障。如果发生大险情,不管哪儿都会乱成一锅粥。转移群众,调配抢险物资都忙不过来,哪有功夫给预备役部队提供后勤保障。” 看着爱人那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秦副市长耐心地解释道:“就近动员党员干部和基干民兵多好啊,可以由出兵的乡镇乃至村组提供后勤保障。请驻军支援更简单,现役部队不但有军费也有完善的后勤保障,根本不用地方政府操心。” “如果调预备役部队去,就要负责预备役官兵的吃喝拉撒?” “不提供后勤保障肯定不行,甚至会被预备役官兵骂。想提供后勤保障又有心无力,所以能不调用就不调用。再说很多地方的预备役跟民兵其实是同班人马,调用预备役跟调用民兵其实是一回事。” “这么说就算调用预备役部队,也只会调用本地的。” “差不多。” “那你让咸鱼折腾个什么劲儿?我还真当回事给你们做托儿,帮咸鱼到处拉赞助,你这不是逗我们玩吗?” 秦副市长很想说当时组建是上级要求的,但想想还是没说出来,而是装出一副很认真很严肃地样子说:“咸鱼不是瞎折腾,他组建的那两个营很重要。” 朱大姐滴咕道:“连上战场的机会都没有,还重要……” 秦副市长脸色一正:“你懂什么呀,用咸鱼的话说,他那两个营是我们滨江的防汛抢险预备队。有他那两个营在,我睡觉都能睡的很踏实。事实上不只是我,陆书记和王市长也一样。” “陆书记和王市长知道咸鱼那两个营的情况?” “当然知道,我汇报的。陆书记和王市长很高兴,王市长加了一个‘总’字,说咸鱼的那两个营是我们滨江防汛抢险的总预备队!陆书记对咸鱼印象深刻,很器重咸鱼,想想也加了两个字。” 朱大姐笑问道:“陆书记加了两个什么字。” 秦副市长哈哈笑道:“加上了战略两个字,说那两个营是我们滨江防汛抢险的战略总预备队!” “战略总预备队,听着是挺霸气的,可总预备着有什么意思?”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两个营既是战略总预备队,更是预备役部队。施工机械是陵海路桥公司的,运输车辆尤其拖拉机都是个体运输户的,水上运输和水上作业的船舶来自包括港务局在内的好几个单位,人员同样如此。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动用,不然会给人家造成经济损失,甚至会影响经济建设。” 能不动用就不动用,仔细想想这也是陆书记和王市长的一番良苦用心。 如果为立功受奖申请出战那就显得太自私了,况且滨江的汛情并没有严峻到需要动用预备役部队的时候,事实上直至今天连民兵都没有大规模动员。 朱大姐搞清楚来龙去脉,没再问预备役营的事。 …… 与此同时,刚和学姐一起回到市区的韩渝,接到了姐姐从东海打来的电话。结果没说上几句,手机就被学姐给抢走了。 “冬冬考得怎么样,分数什么时候能出来?”韩向柠一手抱着女儿,一手举着手机急切地问。 “分数要过几天才能出来,但他们老师让他们重做卷子估了下分,如果做的跟考卷一样,那冬冬这次发挥的还不错,考得还行。”儿子考得好,韩宁是真高兴,想想又笑道:“如果不出意外,上高中应该没问题。” 韩向柠一样高兴,欣喜地说:“太好了,现在跟我们那会儿不一样,中专文凭不值钱,能上高中肯定上高中。” “我和你姐夫也是这么想的。” “冬冬呢,冬冬是怎么想的?” “他也想上高中。” “这就对了么,上高中,将来考大学。冬冬那么聪明,只要好好学,将来肯定能考上。只要考上大学,我们韩家就有大学生了!” “柠柠,你和三儿都是大学生,你们都有大学文凭。” “我们又没上过大学,算什么大学生。我们也没大学文凭,只有自考的本科文凭,只有真正上过大学的才是大学生。” 外甥很争气,考得好,韩渝一样高兴,凑过来问:“姐,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我们今天晚上坐船回去,等过几天分数出来了再来。” “一起回来?” “冬冬的奶奶不回去,她卖粮油卖上了瘾,担心关几天门人家就不来买米买油了。” “老太太一个人呆在东海你们能放心吗?” “她不是一个人,三儿,你是没来过,来一次就知道这儿有多热闹了,她交了好多朋友,这儿有好多老太太,还有两个是早年从我们陵海嫁过来的。” ……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 韩渝真有点羡慕冬冬,只要能上高中,将来就有机会考上大学。 只要能考上大学,毕业之后就不用担心没工作,不像自己当年差点被师父“退货”。 第五百八十五章 迎着洪峰走,枕着长江睡!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五百八十六章 滨江预备役团的首秀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五百八十七章 身兼两职 > “夏团长,你们的战略总预备队有多少官兵。” “战略总预备队不只是我们团的,更是全滨江的!总预备队由两个全机械化的抢险机动突击营组成,各类技术装备一百多台、艘。之所以说台、艘,是因为我们有随时可赶赴险工险段水域抢险的工程船舶,至于有多少官兵这是军事机密……” 管理员刘德贵站在边上听得一愣一愣的。 心想秦副市长是曾证实陆书记、王市长说过这两个纸面上的营是滨江防汛抢险的“战略总预备队”,但能投入战斗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就算真发生大险情,滨江和陵海的市领导一样不会让陵海路桥公司等单位以预备役部队的名义去抢险。 毕竟路桥公司也好,港务局也罢,包括陵大汽渡在内,本来就是滨江市或陵海市的下属企业。 上级完全可以直接下命令,用不着“脱裤子放屁”绕一圈。 更重要的是,你需要成绩,人家一样需要成绩。 调用你这个有名无实的预备役团就相当于请求驻军支援,人家明明可以自个儿搞定的事,完全没必要找你! 可以说这个“战略总预备队”一样有名无实。 甚至能想象到应该是市领导对咸鱼印象深刻,不想打击咸鱼的工作积极性,在秦副市长汇报工作的时候开玩笑说的,不然不会只在口头上说,肯定会下正式文件。 折腾来折腾去,到头来居然搞了个形式主义。 好不容易再次穿上军装,本想大展拳脚的刘德贵真有些五味杂陈,干脆不听了,拿起铁锹继续干活。 小鱼热衷于上报纸上电视,不想错过这个露脸的机会,又很拉风地把挖掘机开了过来。 电视台记者在拍摄,要现场录音的。 挖掘机的引擎声那么大,会影响采访! 焦政委头大了,赶紧挥舞小旗子,想把小鱼赶远点。 见杨建波也在一个劲儿使眼色,小鱼没办法,只能悻悻地把挖掘机开走。 韩渝不知道这些,把检查滨江防汛工作的省领导和陪同检查的陆书记和丁副市长送上岸,跟省厅警卫处的吴处道别,便让滨江公安002返航。 回到三河水域太阳快要落山,系好缆绳爬上二层,推开气象分队办公室门,只见老丈人正趴在办公桌上画图。 “三儿,省领导走了?” “回滨江了,从东启上岸坐汽车去滨江的。” “省领导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我们滨江的长江堤防固若金汤,省领导有什么好说的。” 执行警卫任务不只是要确保首长安全,也要严守机密。 韩渝不想说太多,笑看着老丈人手绘的图,好奇地问:“爸,你这段时间怎么预测的那么准,说下雨就真下雨。” 韩工放下铅笔,抬起胳膊指指头顶:“我以前要观测预测全滨江的气候变化,现在只要观测预测头顶上的,当然比以前准。”…“原来跟炒菜一样,小锅炒比大锅菜好吃。” “其实以前也不是不准,主要是滨江太大,高空上的气压、气流、风和云又在不断变化,我预测明天要下雨,雨可能会下在皋如,陵海这边没有下,陵海人就会认为我的天气预报不准。” “想想还真是,有时候桥这边下雨,桥那边不下,就相距几米,老天爷真有点意思。” 女婿不懂气象。 韩工觉得跟女婿探讨这些是对牛弹琴,立马换个话题:“姚工中午打电话了,说他们遇到了洪峰,正在跟着洪峰走。” “001从昌宜往回返了?” “不回头跟着洪峰,怎么收集洪峰的数据。” “收集那些数据有用吗?” “当然有用,这跟我们气象台安排专人追台风一样,收集到的数据不但能给防汛指挥部门提供决策依据,也具有很高的研究价值。” 洪峰,洪峰,洪水之峰。 它从上游一路汇集雨、水,汹涌而下,陡涨陡落,冲击力十足,危害性也十足。 韩渝深吸口气,低声问:“姚工有没有说那边的长江干堤能不能顶住?” “他说长江干堤应该能抵御住,但北湖、南湖那边的情况跟我们这边不太一样,那边的防汛形势还是很严峻的。” “怎么不一样?” “我们这边只有几个江心洲,面积小,在上面生活的人也不多。而北湖、南湖那边有很多围垸,有那么点像北方的庄台。小则几十平方公里,大则几百平方公里,有很多老百姓在圩垸中耕作、生活。” 韩工顿了顿,忧心忡忡地说:“尽管那边的党委政府一再要求生活在圩垸里的群众要识大体、顾大局,想牺牲洲滩民垸,保护长江干堤,但实际执行起来难度很大。 没人愿意看到自家的房子、田地被淹,也没人愿意看到全家老小成为灾民,栖息于烈日暴雨之下,蜗居于围堤帐篷之中,所以那边的干部群众现在保的主要是洲滩民垸。 他们用大量编织袋装成的土袋把一个个民垸加高了一层又一层,用姚工的话说处处是白色长城。虽然能在暴雨洪水中暂时保住家园,但同时也逼高了长江水位。” 去年执行警卫任务,护送省领导视察灾情走过很多地方,期间不止一次听各地的水利专家向省领导汇报过防汛工作,学到了不少东西。 韩渝对防汛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沉吟道:“这才进入七月,天知道上游接下来会不会再下雨,如果再下雨又会出现洪峰。要是长江水位涨落交替,总体攀高,一般的民垸肯定经不起长期浸泡。” 气象和水利可能是联系最多的两个学科。 韩工一样懂点防汛,深以为然地说:“能想象到那些民垸大多是老百姓自发围的,不像长江干堤有国家级的、有省级的和市级的。本来就体积小、标准低。如果长江水位居高不降,那些民堤早晚会出现险情,事实上已经有好几个民垸溃决弃守了。”…韩渝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明知道很难守住还要守,不如把人力物力用在加固干堤上。”> 韩工点点头,想想又摇摇头:“三儿,你是没过过苦日子,也没去过中西部的农村。只有过过苦日子,或者去那些地方看看,就会知道什么叫穷家难舍、故土难离。” “不说这些了,人家在长江中上游,我们在长江尾,我们光着急没用。” “这倒是,对了,廖局下午打过电话,让你回来之后赶紧给他回电话。” “好的,我去隔壁打。” 廖局现在的工作重心完全转移到防汛上了。 廖局打电话找肯定有事。 韩渝走进指挥调度室,拨打廖局的手机。 电话很快就通了,只听见廖局在电话那头问:“咸鱼,001被水文局征用这么大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廖局,怎么了?” “水文局需要001协助,我们防指更需要。洪峰都已经到汉武了,用不了几天就会到我们滨江。没有001上的水下测绘设备,你让我怎么给最危险的几个江心洲的洲堤照x光!” 滨江距汉武一千公里。 长江滨江段的江面也比汉武那边宽。 等洪峰到了滨江,既不能再称之为洪,更看不见峰,只会让长江滨江段的潮位比平时高那么一点点,流速比平时急一点。 韩渝并不担心即将到来的洪峰会对滨江造成多大损失,但能理解廖局的心情,毕竟廖局是滨江市防汛抗旱指挥部办公室主任,是滨江防汛的实际负责人。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真要是出了事,他和分管防汛的丁副市长一样会被追究责任。 韩渝转身看了看张兰,举着电话说:“廖局,我一样不想把001借给长江口水文局,001可以说是我的命根子,只要见不着001我心里就不踏实。” “既然不想借你为什么要借,而且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这不能怪我,只能怪你。” “怪我?” “上次你把001借去给全线江堤照x光,结果把001上的水下测绘设备搞坏了。水下测绘设备的电脑修不好只能换,水下测绘的软件也一样。” 廖局想起来有这事,问道:“修不好?” 韩渝笑道:“修不好。” “既然照不了x光,水文局把001借去做什么?” “刚才不是说了么,修不好只能换。换一下要十几万,你们防指又不出钱,我只能请人家出这个钱。人家出了钱,跟我借用一个月,你说我能不借吗?” 廖局反应过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滴咕道:“他们花了钱是可以借用,但他们借用已经超过一个月了。我了解过,你是五月底把001借给他们的。” 韩渝解释道:“001本来会按之前的约定回来的,结果上游出现了洪峰,又被长江防指和长江委给征用了,借用期延长一个月。” “咸鱼,你是我们滨江的干部,001是我们滨江的船!”…“要不我等会儿打电话问问,001能不能早点回来。” “赶紧问,能早点回来就早点回来。” “是!” “还有件事,丁市长让你明天上午十点前来防指报到。” “丁市长让我去防指做什么?” “咸鱼,你不能光顾着搞你那个预备役营。丁市长知道你是去年的军地防汛抢险技能培训班的总教官,洪峰快来了,接受过防汛抢险技能培训的救援队员要做好准备,丁市长让你担任防汛抢险救援队长。” “廖局,我做不了这个救援队长。包括我在内,一共有十几个参加过培训的队员被征召服预备役,我们这十几个人不能身兼两职。” “什么预备役,我们滨江不需要预备役!你不许再找借口,这是市防指的命令。我等会儿把通知发到陵海防指,你不来也要来!” “主要准备去哪儿执行救援任务?” “几个江心洲,除了那几个江心洲还能去哪儿。” “明白,明天我准时报到。” “这就对了么,差点忘了,人要到位,救援所需的船艇一样要到位。” “我又不是领导,有些船艇能不能去,我说了不算。” “你先列个清单,我以防指名义下命令。” 天大地大,现在防指最大。 别看廖局只是副处级的水利局副局长兼防汛指挥部办公室主任,但他现在真能调动全滨江范围内的党政干部和各单位的装备。 想到那几个江心洲确实是滨江防汛唯一的短板,韩渝一口答应道:“是,我这就列清单。” …… ps:看前面的本章说,有不少书友担心老卓挥刀,担心抗完洪之后会完本。 在这里表个态,咸鱼的故事刚开始,我要写到他退休!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五百八十八章 有股份就能调! > 001跟着洪峰回到汉武,刚完成补给又有了一个新任务。 水利部有两位专家了解完汉武的防汛抢险工作,要去实地了解长江荆江段的情况,由于连日降雨,江堤路面松软泥泞,车很难开过去,只能乘船过去。 昨天夜里,荆江段有一条连通长江的支流,其河堤又出现了多处渗水的管涌险情。 这就跟打仗似的,洪水攻不破长江干堤,便“绕道迂回”攻击长江支流的河堤。 如果河堤被其攻破,不知道会有多少群众流离失所,干堤守得再好也没用。水利厅的领导接到汇报,要带领水利专家前去指导抢险,一样需要乘船。 席工作为长江委的水利专家,既要向水利部的专家汇报情况,一样要指导地方防汛部门抢险。 三路人马就这么汇聚在一起,共乘001朔流而上。 换作平时,水利部的专家和北湖水利厅的领导肯定会很好奇滨江的公安执法船艇怎么会来北湖。 但现在不是平时,水利厅领导有两部手机,振铃声此起彼伏响个不停,一上船就忙着接听,几乎全是与险情相关的求援电话,有要抢险物资的,有要抢险所需机械工程设备的,有的甚至请求派解放军去支援。 水利部的专家也是一会儿一个电话。 席工和徐工不想影响他们的工作,见雨停了,干脆走到后甲板,在朱宝根常坐的长凳上坐下,靠在舱壁上闭目养神。 “土地公”小陈负责夜里值班,这会儿又睡不着,跟往常一样蹲在船尾甲板上玩望远镜。 离那条支流已经很近了,只见通往支流的江面如同大海般一望无际,水天相连。 江水在风的作用下宛如被激怒的野兽,欲把江堤撕开缺口。江堤在洪浪的冲击下颤动着、挺立着、抗争着。 通过望远镜能清楚地看到守堤抢险的人们,不停地把装有泥土的编织袋,混合着泥水和汗水往江堤上垒。 能想象到那些土是从江堤内侧取的,他们要沿着陡峻的堤坡先背上江堤,然后才能在堤顶筑起一眼望不到头的白色新堤。 真辛苦,太不容易了。 小陈在随席工来北湖之前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放下望远镜看看来时的方向,不解地问:“席工,我们从汉武过来的这一路上看到的江堤,怎么越往西越不如汉武那边坚固?” “汉武是大城市,人口多,大中型企业多,江堤自然要建好点。”新笔趣阁 席工揉了揉双眼,戴上眼镜,接着道:“荆江大堤是长江最为重要的堤防,是国家级的,被列入进国家项目,有国家划拨资金用于整修。堤身厚实,堤顶宽阔,堤坡整齐,防洪物料充盈。鸿湖段和简利段的大堤是省级堤防,投资不足,也就没荆江大堤修的结实。” “可它们都属于长江干堤。” “虽然都属长江干堤,但级别不同,待遇也就不同,其整修的结果自然不同。”席工顿了顿,轻叹道:“说一千道一万,还是钱啊。” 小陈忍不住问:“我们滨江的江堤也分国家级和省级吗?” 席工摇摇头:“不分。” “为什么?” “你们滨江属于沿海经济发达地区,国家在滨江乃至全江南省的长江干堤上投入很少,都是你们省里、市里和县里投资整修的。” “席工,你是说国家给我们江南省修堤的钱,没有给北湖修堤的钱多?” “没有。” “凭什么?” 不等席工开口,徐工就拍拍小陈的肩膀:“你们经济发达,你们有钱!再说你们那边的长江什么样子,这边的长江又是什么样?用你们老家的说是七拐八拐,拐弯处多,险工险段也就多,国家在这方面的投入自然要多点。” 席工则低声道:“虽然国家在整修长江中上游的干堤上投入了,但投入的那点钱依然杯水车薪。” 徐工见小陈竟有些不服气,禁不住笑道:“事实上国家投在这儿的钱也是从你们沿海地区来的。” “可我们没钱,我一个月工资只有三百二!” “你一个月拿三百二,不等于别人也拿三百二,你们那儿有钱人多着呢。再说三百二已经不少了,这边很多乡镇干部的工资都没你高。” “真的假的,干部工资怎么可能没我高?” “骗你做什么,并且不是每个月都能拿到的,不信等会儿你可以问问岸上的干部。” …… 001很快就进入了支流,安全抵达发生险情的河边。 县乡两级领导等候已久,帮着搭跳板接水利部专家、水利厅领导上岸。 范队长和朱宝根则在姚立荣指挥下,利用001上的水下测绘设备,协助徐工勘查河堤水下部分,看能否找到导致管涌险情的漏洞。 小陈和柳威在船上呆了太久,跟着一起上了岸,想接接地气。 没想到上岸一看,堤上堤下全是人。 他们大多是附近群众,并且大多是中老年人。 他们头顶草帽,臂套袖标,手持木棍,在上到堤顶、下到离堤脚四五百米的田地里,一排排,一行行,认真仔细地寻查堤防后面的每一片草坡、树林、稻田和房屋。 白天太阳炙烤,夜晚蚊虫叮咬,有时大雨滂沱,有时饥渴难耐。可身后就是他们的家园,就算病了晕倒依然要爬起来坚持。 管涌处距河堤约两百米,十几个涌水点已被干部群众用沙袋围成篮球场大的一片。 沙袋两米多高、一米多宽,围成了一个圆形的大水池。 近百个青壮劳力正在干部的组织下,或忙着铺设土工布,或运送砂砾石。沙泥颗粒被滞留在砂砾石及渗漏通道之间,渗漏的水正渐渐地由浑变清。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小陈和柳威虽然不是水利专家,文化程度也不高,但参加过营里组织的防汛技能培训,看到此情此景,顿时胆战心惊。 因为几台水泵架在那儿突突突的抽,可“水池”里的水像是抽不完。 这意味着渗漏的水量很大,堤防内外已形成水位的平衡。如果不能及时在堤防外侧找到漏点,及时采取封堵措施,像这样的管涌将难以止住,会继续扩大直至大堤溃决! 一个县领导担心水利部的专家听不懂本地话,用带着浓浓口音的本地普通话,焦急地说:“这里的管涌处理困难,不在于它一点多发、范围大,更主要是迎水堤坡陡峻,堤前水深流急,不管我们投抛多少石料也难以堆积……” 大堤外虽然是支流,但水流确实很急。 001是用拖轮改装的,马力大,堪称“小钢炮”,在航行和靠泊时受水流影响都那么大。如果换作百十吨的货船,想逆流而上会很吃力,想在水上保持静止状态让人家投石堵漏更难。 二人正暗暗替住在大堤后面的成千上万百姓担心,就听到县领导在前面跟水利厅领导诉苦。 他们现在什么都缺,简直要什么没什么,连灌土的编织袋都是群众自发从家里拿来的。 见他们几乎没人穿救生衣,小陈忍不住拉着一个干部模样的人问:“大哥,你们没防汛物资储备库吗?” “没有。” “没提前准备防汛物资!” “……” 中年干部紧盯着小陈,心想这不是何不食肉糜吗? 小陈不知道人家在想什么,转身指指大堤:“你们怎么不找条吨位大点、马力大点的船运石料?大船可以停住,可以在河上直接往堤脚扔石头。” 大船去哪儿找,再说石料从哪儿来……> 中年干部气得想打人,可这小子很可能是领导的随员,不能得罪,干脆扭头走了。 小陈意识到碰了钉子,不敢再瞎问。 这时候,水利厅领导基本搞清楚了情况,在随行的水利专家和席工的建议下,当即打电话调集抢险所需的船只和物资,不过听口气快不起来。 现在到处告急,能调配的抢险资源有限,真叫个捉襟见肘,以至于要“排队”,这边所需的抢险物资最快也要明天傍晚才能到位。 转眼间,天黑了。 本地干部给领导们提供晚饭。 晚饭很简单,大米饭配几根腌制的长辣椒,参加抢险的人员都一样,全蹲在现场吃。 这伙食比001上差多了。 小陈吃不习惯,见席工和徐工都在那儿吃,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吃。 回到船上,看着送行的干部群众那一张张满是期待的脸,小陈滴咕道:“怎么什么都没有,这个管涌险情看上去是很严重,但如果换作我们营来,最多三个小时就能解决战斗,用不着等到明天后天,更不用提心吊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正忧心忡忡的水利厅专家回头问:“小伙子,你能在三个小时内封堵住漏点?” “我一个人封堵不了,我是说我们营。” “什么营?” “我们陵海预备役营,不信你问席工、徐工。” “席工,这个小伙子不是在开玩笑吧?” 席工沉默了片刻,苦笑道:“小陈不是在吹牛,如果他们营在这儿,处理这样的险情,可能都用不着三个小时。” 水利厅领导也听到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将信将疑问:“席工,能不能说具体点。” “小陈既是江南省陵海港拖轮公司的职工,也是陵海预备役营的预备役战士。他们预备役营是按照江南省委、省政府和江南省军区的要求,依托滨江沿江十几个大单位和陵海经济技术开发区组建的防汛抢险机动突击营。” 席工拧开茶杯喝了一小口水,接着道:“如果用军事术语说,他们应该属于水陆两栖抢险部队。既能征调水上工程船,也能调用岸上的工程机械和运输车辆,不像我们这边防汛全靠人力。” 许副厅长好奇地问:“他们有什么工程船,能调用哪些工程机械?” “他们随时可调用一条大功率拖轮,那条拖轮还是我们汉武航道船厂建造的,造价高达一千六百多万。能调用浮吊船,就是把万吨货轮上的货物过驳到内河货船的那种水上浮码头,甚至能调用汽渡船。” 一条拖轮就价值一千多万,这谁搞得起! 并且就算想调,全北湖省也没几条。 因为说起来万吨货轮能开到汉武,但事实上由于水深和长江大桥高度的关系,几乎没有万吨级货轮会开到汉武来。 长航运输可以说是以江南省会江城为分界线的,江城以下万吨货轮能通航,但事实上吨位也不会超过两万吨,吨位再大的货轮一般都是在长江口卸载过驳。 江城至汉武这一段,只有五千吨以下的货船通航。 没有那么大的货轮会过来,自然不需要功率那么大的拖轮。 许副厅长正暗叹这不好比,这边没那个条件,席工接着道:“岸上的施工机械也很齐全,光二十吨级的大型进口挖掘机就有两台,据说价值好几百万。他们还有装载机、推土机,有一支由可自卸的大货车和可自卸的拖拉机组成的土方运输车队。” “他们有挖掘机!” “嗯。” 席工点点头,补充道:“他们有水上运输船队,甚至有一支水上后勤保障船队。有加油船,有水上水厂船,有炊事船,还有两条可供上百人在水上住宿的大趸船。连我借来的滨江公安001,都可以算他们营里的装备。” 要说预备役,北湖一样有。 北湖省军区预备役舟桥团装备齐全,训练有素,可以说是防汛抢险的突击力量。但跟人家相比,至少在装备上要被甩几条街。 居然有挖掘机,并且是二十吨级的大型挖掘机,全汉武也没几台,更别说下面区县。 人家是第一批沿海开放城市,人家有钱,有钱自然有装备,真没法儿跟人家比…… 许副厅长不想再问了,问了心里难受。 水利部的专家则好奇地问:“席工,江南省的汛情不是很严峻,他们去年刚投入大量资金整修过江海堤防,你说能不能把那个预备役营调过来支援?” 席工不假思索地说:“江南汛情不严重不等于没汛情,人家一样在防汛,在这个节骨眼上谁开得了这个口?况且预备役部队一样是部队,想把陵海预备役营调过来,不只是跨省也是跨军区!” 北湖省军区肯定调不了江南省军区的部队。 北湖省军区隶属于广洲军区,而江南省军区隶属于楠京军区,也就是说广洲军区一样调动不了陵海预备役营。 换言之,陵海预备役营虽然只是个营级单位,但想把陵海预备役营调过来要经过中y军w! 想到这些,水利部专家也意识到调人家过来帮忙不现实。 徐工突然想起邹局和华站长说过的话,顿时眼前一亮:“席工,陵海预备役营不只是依托陵海开发区组建的,也是依托长航公安滨江分局、长江滨江港监局、长江航道局滨江航道段、长江航道工程局、长江通信局滨江通信处等单位和滨江港务局等港航企业组建的,连我们水文局都是他们的共建单位,可以说陵海预备役营有我们几个长江单位一半‘股权’!” 上游又开始下雨,过不了多久很可能又会出现洪峰。 第一次洪峰有惊无险送走了,下一次洪峰到来不一定会有这次的好运。 许副厅长觉得有希望就要调,紧盯着席工问:“能不能请长江防指出面跟江南省防指沟通协调?” 水利部专家深以为然,说道:“席工,你们长江委不只是负责长江北湖段,而是负责长江全线,江南省防指应该会给长江防指这个面子。” “谢工,这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人家的水上和岸上的机械化装备那么多,加起来估计价值五六千万。且不说人家也在防汛,就算人家不需要防汛,一样不会轻易把价值五六千万的装备借给许厅!” 这些领导真是异想天开。 席工暗暗滴咕了一句,强调道:“江南省防指就算愿意帮我们跟江南省军区沟通协调,江南省军区一样不会轻易下这个命令。毕竟那些装备大多是下面区县企事业单位的,又不是上级配发给部队的。” 水利部专家沉吟道:“这么说只有上报。” “这就要惊动中y军w!” “总参是防总的成员。” “这不现实,也不合适。” 万里长江,险在荆江! 水利部专家是真担心荆江堤防,紧攥着拳头道:“都什么时候了,哪有那么多合不合适?至于现不现实,试试才知道!” 许副厅长越听越激动,下意识掏出手机:“我先问问长江防指和长江航务局,这个营既然有港监局、长航公安局、航道局、通信局和长江港航企业的股份,那长江防指和长江航务局就可以理直气壮请求上级把他们调过来!” 有没有搞错,你们也真敢想。 我跟人家借001用了一个多月都很不好意思,你们居然想借人家价值五六千万的一个营…… 席工头大了,心想许副厅长真要是问,长江上几家垂直管理单位的领导肯定会帮着向上级申请。 因为汉武不只是汉武人的汉武,一样不只是北湖的省会,也是长江上几大垂直管理单位的大本营!现在大本营及及可危,而陵海预备役营又有他们几家一半的“股份”,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把陵海预备役营调过来。 …… ps:明天上午有领导去我工作室参观,下午要陪老婆去医院做个摘除囊肿的小手术,更新可能比较晚,先跟各位兄弟姐妹说一声。 第五百八十九章 席工的消息 > 汉武在抗洪,荆江在抗洪,位于长江尾的滨江也在抗洪。 韩渝不只是在抗洪一线,并且是滨江防汛抢险救援队的队长。 队员全是参加过去年滨江市军地防汛抢险技能培训的江上执法单位的干部职工,几个港口企业消防队的队员,滨江军分区警卫排、武警滨江支队、武警滨江消防支队和滨江出入境边防检查站监护中队的官兵,共一百二十六人,全是三十五周岁以下的。 由于滨江有四个江心洲,救援队下设四个分队,分别驻守,接受坐镇江心洲上的四个副县级领导指挥。 滨江电视台的记者昨天上午来采访,昨晚就上了滨江电视台的新闻。 从新闻上看很紧张。 有的抢险队员身穿迷彩服,套着救生衣,驾驶冲锋舟在风高浪急的江里巡逻。 有的抢险队员跟干部群众一起在洲堤上巡查排险,有的抢险队员则在搭建在洲堤上的帐篷里抓紧时间休息…… 用播音员的话说,全体队员枕戈待旦,迎战洪水! 事实上不是那么回事,潮位远没达到新堤的警戒线,三百多个干部群众在堤上巡查了三天也没发现渗漏、管涌等险情。 他这个救援队长悠闲的很,正在大堤下面跟滨江港企业消防队长方国亚、边检站少校警官李军围着火堆烤鱼。 鱼是在不远处一个排涝站值班的村干部给的。 不断上涨的潮位对江心洲上的群众没造成多大损失,前几天下的几场暴雨比较麻烦,给江心洲造成了内涝,所有排涝口全在往江里排雨水。 排涝的时候就是抓鱼的时候。 确切地说不是抓,而是捡! 那个村干部一上午捡了几十斤,几乎全是被水泵绞死的,有的鱼没有头,有的鱼没尾巴。 虽然都是死鱼,但也不能浪费。 方国亚去附近村民家要了点油和盐,李军把死鱼收拾的干干净净,用树枝串起来架在火上烤,味道不错,连平时不吃鱼的韩渝都吃了两条。 “咸鱼,再来一条。” “不吃了,你们吃吧。” “要不再加点盐,腌成咸鱼再烤?” “方队,你让咸鱼吃咸鱼,这不是让咸鱼吃同类么!” “咸鱼又不是真咸鱼,哈哈哈。” 老朋友难得聚一次,当然要开开玩笑。 韩渝不想再被他俩调侃,勉为其难地又接过一条,感叹道:“人家抗洪要么背沙袋,要么在胸口深的大水里救人。我们这洪抗的够轻松,跟郊游似的什么都不用干。” 方国亚抬头笑道:“什么都不用干是好事,如果需要我们上,江心洲上的老百姓又要跟去年那样遭殃。” “这倒是。” “听说小鱼和马金涛他们还在你们开发区抗洪?” “他们抗什么洪,他们是在修路。早上小鱼给我打过电话,说第一条从沿江公路通往江堤的砂石路修好了,今天开始修第二条。”…“修通往江堤的道路一样是抗洪。” “姑且算是吧,哈哈哈。” 回想起往年的抗洪抢险,再看看今年的抗洪,韩渝禁不住笑了。 方国亚吃了一口鱼,又问道:“李军,你不是不用再上班了么,怎么也跟我们一起来江心洲抗洪?” 李军吐掉嘴里的鱼刺,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领导让我抓紧时间联系工作,我认识谁,又能找谁联系?呆在家里闲的慌,回单位继续上班,领导要是问起工作联系的怎么样我又不知道怎么说,不如跟你们一起来抗洪。” “不去跑,不去找人,那工作怎么办?” “服从组织安排呗。” “跑不跑是不一样的,如果不赶紧跑跑,天知道军转办会把你安置去哪儿。” 现在转业军官安置也是双向选择。 你自己能联系到接收单位,军转办会帮你办手续。 如果自己联系不到,再由军转办统一安置。 好单位好岗位都被有关系有门路的占了,能想象到统一安置的单位和岗位好不到哪儿去,说不定会被安排去区县,到了区县又会被安排去偏远乡镇。 方国亚是过来人,发自肺腑地认为李军不能这么破罐子破摔,抬头看向韩渝:“鱼书记,你跟老李是多少年的朋友,老李现在遇到难处,你不能袖手旁观。” 去年大修外轮时,李军就提过要转业的事。 韩渝一直放在心里,说道:“我问过海关,问过港监局,也问过水上分局。海关今年只接收一个军转干部,港监局今年没有安置任务。水上分局的情况你们是知道的,正在跟长航分局斗法,为加强水上执法力量人员都已经超编了。” 这种事李军肯定不好意思问。 方国亚转身看了看李军,追问道:“海关那个安置名额能不能争取争取?” “争取不了。” “已经有人了?” “嗯,从江城一个部队转业的,副团级。” 李军只是正营,怎么跟副团争…… 方国亚暗叹口气,苦笑着问:“这么说确实没办法?” “办法倒是有一个,就看李哥愿不愿意。” “什么办法?” “前几天遇到沉市长,沉市长说我们开发区今年有接收安置军转干部的任务。可离市区那么远,而且我们开发区只是个正科级单位。” “李军,我觉得去陵海开发区挺好的,陵海开发区工资待遇高!” “鱼书记,我真能去你们开发区?”> 韩渝笑道:“我跟沉市长介绍过你的情况,你去年又去我们三河给外轮船员现场办理过出入境,带队执行过监护任务,沉市长对你有印象。他说你一直在边检站工作,对港口和江上的情况很熟悉,我们开发区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虽然陵海开发区离滨江市区远,但相比接下来不知道被安置去哪儿,不如早点落听,至少能对爱人和岳父岳母有个交代,省得她们总是担心。…而且陵海开发区干部的工资待遇是真高,据说连滨江开发区的干部都很羡慕! 李军越想越激动,急切地问:“真的?” “真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开发区正在发展港口经济,正在跟熟州港一样申请国家一类口岸。最迟明年底,外贸码头和集装箱堆场就能建好,接下来少不了要跟你们边检站打交道,沉市长当然欢迎像你这样的军转干部。” “行,如果你们开发区真要我,我就去你们开发区。” “当然是真要,怎么可能假要。” “要不我回去之后准备点东西,等你有时间,带我去感谢下沉市长。” “你先跟家里人商量商量,如果家里人都支持,我到时候再带你去拜访沉市长和陈书记。东西就不用带了,带过去沉市长也不会收。” 李军正想着人家收不收是一回事,但送不送则是另一回事,韩渝的手机突然响了。 席工打来的,相当于长途。 韩渝立马站起身:“你们慢慢吃,我去回个电话。” 方国亚抬头笑道:“就在这儿接呗,电话费单位报销,又不用你自个儿掏。” “能省则省,再说前面就是指挥部,指挥部有电话。” “好吧,你忙你的。” …… 救援队之所以如此悠闲,是因为救援队承担的是一旦洲堤守不住便迅速转移江心洲上三百多群众的任务。 经过全面整修的洲堤现在是固若金汤,自然不需要像去年那样把群众转移到岸上。所以不只是救援队悠闲,江心洲上的防汛指挥部也很清闲。 韩渝跟正在闭目养神的王副县长打了个招呼,便走进隔壁办公室回起电话。 这个电话不回不知道,一回大吃一惊。 韩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好一会儿才笑问道:“席工,你认为上级会不会调我们营过去?” “这谁说得准,不过有可能,并且可能性比较大。” “可能性比较大?” 席工抬头看了看徐工和姚立荣,苦笑道:“我刚才给我们水文局的同事打了个电话,请他帮我打听。他很快就打听清楚了,说北湖水利厅的许副厅长真联系过长江防指。” 韩渝追问道:“然后呢?” “航务局、港监局、长航公安局、航道局和通信局的领导都是长江防指的成员,这会儿估计全在给滨江那边的几个分局打电话了解你们预备役营的情况。” “我们是预备役部队,又不是现役部队,在调不调我们去支援这个问题上,上级肯定会综合考虑。况且这不是一般的调动,这不只是跨省也跨大军区!” “我知道,但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觉得不太现实。” “我刚开始一样认为不现实,但收到同事的回复之后,我才意识到这事真有可能变成现实。”…“席工,你同事说什么了?” “他说如果港监局等长江管理机构能负责你们的后勤保障,那上级肯定会认真考虑。” 如果说制约预备役发展的是经费,那么,在调陵海预备役营去北湖支援这个问题上最大的难题就是后勤保障。 北湖省防汛形势严峻,处处要花钱,可以说现在有多少钱都不够用,并且遇上这样的天灾肯定会乱成一锅粥,很难给陵海预备役营提供后勤保障。 长江委虽然是实际上负责长江防汛的单位,但只要是水利部门就没几个有钱的,一样提供不了后勤保障。 但长江港监局有钱! 长江港监局真要是想调陵海预备役营去参加防汛抢险,甚至都不用自个儿出经费,完全可以把保障任务分派给滨江港监局和大仓港监处、熟州港监处、章家港港监处等下属单位,毕竟所谓的后勤保障说到底就是钱。 从个人角度出发,韩渝当然想让苦心组建的预备役营在防汛抢险中发挥出应有作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做总预备着的“战略总预备队”。 可预备役部队的情况跟现役部队不一样。 比如滨江预备役团,理论上隶属于江南陆军预备役师,说起来是军地共管,但事实上是市里说了算。 到了营一级,在动不动员、调不调用这一问题上,连市里说了都不算。 毕竟人员来自那么多单位,装备同样如此,上级必须考虑到方方面面的因素,比如会不会影响相关单位的日常工作,又比如会不会影响相关企业正常的生产经营。 韩渝沉默了片刻,低声道:“席工,这件事到底行不行,我不只是说了不算,甚至都不能说。事实上不只是我,团里也一样。前段时间好多部队写请战书,要上抗洪一线。 夏团长和焦政委很尴尬,兵不是他们的,装备也不是,又没相应的经费,搞得写也不是,不写也不是。看他们尴尬成那样,我帮他们出了个主意,利用现有装备,召集了二十几个闲人,让他们去三河修防汛道路。” 预备役部队的军官说好当很好当,说难当是真难当。 席工很清楚韩渝的难处,急忙道:“我知道,我都被搞得很不好意思,怎么可能会让你表态。我打这个电话,只是想告诉你一声,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席工,你又不是为了你自个儿,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这些事是小陈搞出来的,跟你本来就没什么关系。” “小陈是见到处发生险情着急,是有感而发,不能完全怪他。” “我没怪他,我不但不会怪他,反而很高兴。” “高兴什么?” “他真正把自个儿当成了预编战士,对营里有归属感甚至自豪感,作为营长我当然高兴。” “我以为你想带队来参加防汛抢险呢。” “我确实想,但这不是我想就能带队去的。事实上不只是我想,陵海路桥公司的郝总一样想。” “郝哥哥”既是一个成功的国有企业负责人,也是一个有情怀,有着满腔热血的老兵! 韩渝想到“郝哥哥”在电话里焦急成那样,感慨地说:“他说他虽然是路桥公司总经理,可路桥公司是国营企业,工程机械和施工人员不是他想调动就能调动的。如果路桥公司是民营企业,他早带着装备和人员去抢险了。”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五百九十章 老家有难! > 正如席工所料,港监局、长航分局、长江航道局滨江航道段和长江通信局滨江通信处的负责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接到上级的电话。 上级一开口就问你们那儿有没有干部职工服预备役?你们有没有跟陵海预备役营搞军民共建?有没有慰问或赞助过陵海预备役营? 有就是有。 再说这是支持国防后备力量建设,不但不违反规定,而且值得提倡,甚至是工作成绩。 汤局据实汇报,没想到上级又询问起陵海预备役营的情况,比如能调用多少装备,能出动多少人员,能不能执行防汛抢险任务等等。 直到上级说能不能想想办法,把陵海预备役营调到汉武去参加防汛,汤局等人才意识到北湖防汛形势可能比新闻报道的更严峻。 老家应该是扛不住了,不然上级绝不会想把陵海预备役营调过去。 老家有难,在外面的这些人不能坐视不理。 事实上早在四天前,港监局和长航分局就在本单位内发动了一次捐款,正打算把善款给老家转过去。 相比捐款,让咸鱼带队去抢险更能帮上老家的忙。 于是,五个垂直管理单位的主要负责人齐聚港监局,一起商量这个工作怎么做。 “朱局,你家秦市长是滨江预备役团的第一政委,我看这件事只能靠你。” “他这个第一政委是兼的,况且这是调兵,如果没有预备役师的命令,未经军分区同意,他擅自调兵就相当于造反!” 预备役部队一样是部队,有番号、有编制、有军旗。 除了没经费和人员、装备,其他方面跟正规军是一样的,营以上都是现役军官。 上级现在对部队又越管越严,想调动部队是没那么容易。长航分局的齐局轻叹口气,再次看向汤局。 “各位,这个工作必须要做,我们必须要想方设法促成。” 汤局先定下“联席会议”的基调,随即话锋一转:“老朱,我认为我们可能钻牛角尖了,上级需要的是专业的防汛抢险队伍,并非需要什么预备役部队。也就是说我们能不能换个方式,让咸鱼带队去抢险。” 不等朱大姐开口,心系老家安危的长航分局刘副局长就连连点头:“汤局说得对,汉武现在需要的是抢险队伍,打不打预备役部队的旗号并不重要。” 航道段的姜段长深以为然,不禁笑道:“不打预备役部队的旗号反而方便。” “老朱,你认为呢?” “朱局,你倒是说句话呀!” 你们大多是北湖人,就算祖籍不在北湖,但现在的家也大多安在汉武。我又不是北湖人,我是当年成立港监局时从港务局并过来的…… 再想到现在防汛是各管各的,各省市都是自扫门前雪,不会也没那个实力去帮他人扫瓦上霜,朱大姐摇摇头。 “不打预备役部队的旗号更去不成。” “怎么就去不成,完全可以搞个联合行动!” “是啊朱局,我们在滨江工作的时间短,你在滨江工作的时间最长,咸鱼那个‘万里长江第一哨’怎么来的,你最清楚,不就是几家联合搞起来的嘛。” 能想象到这件事要是能办成,上级肯定会很高兴,甚至会重用在场的这几位。 当然,他们的家大多在汉武,家人也大多在汉武。他们不只是想做好上级交办的工作,也确实担心远在汉武的家人和亲朋好友。 朱大姐沉默了片刻,苦笑道:“我们几家是可以搞个联合行动,随便找个由头,由谁牵头都没问题,咸鱼他们也肯定会配合甚至支持。问题是不打预备役部队的旗号,绕过市里和江南预备役师,我们又能动员多少力量?”??? “朱局,能不能说具体点。” “这个问题很简单,上级需要的是抢险力量,真正能在抢险中发挥作用的是什么,不就是陵海路桥公司和海关查扣的那两台挖掘机么。海关的那台是停放在咸鱼那儿的,咸鱼在陵海开开没问题,想开出陵海肯定不行。” 朱大姐顿了顿,接着道:“至于路桥公司的那台,不打预备役部队的旗号,不通过军令,人家会安排司机把挖掘机开到汉武去抢险吗? 肯定不会!就算人家愿意去,人家也不可能白干活。 挖掘机施工好像是按台班算钱的,干一个台班多少钱。那么大的进口挖掘机很紧俏,不愁没活儿干。人家真要去汉武施工,这个费用怎么算?” 长航分局的办公楼和宿舍楼已竣工,决算时就有挖基础的费用。 当时是去江对岸找挖掘机来挖的,算下来一个小时八百多块钱,并且那台挖掘机还没陵海路桥公司和海关查扣的挖掘机大。> 干一天一万。 老家现在是到处告急,真要是请人家把挖掘机拉过去施工,少说也要干十天半个月,这笔工程款谁付? 况且光有挖掘机是远远不够的,推土机和装载机虽然不像挖掘机那么稀有,但请人家干一天活儿也需要不少钱。 汤局意识到之前有点想当然了,不禁皱起眉头。 “拖轮和浮吊船的作业费用一样不便宜,都是按小时计算的,各位应该都清楚。更何况防汛抢险不是干别的,既需要具有防汛技能,更需要……更需要各施工小队之间的配合,不像盖楼那样,基础挖好了可以等几天,等负责下一道工序的施工人员进场。” 看着众人若有所思的样子,朱大姐强调道:“这需要工程技术,需要默契的配合,需要争分夺秒,也就是任何一个环节都不能少,每个环节都要能衔接的上。” 齐局点点头:“朱局说得对,陵海预备役营只有全营出动才有战斗力,如果只拉一台挖掘机去没用。” “各位,既然‘曲线救国’这条路走不通,那我们还是想想怎么才能让江南陆军预备役师和滨江市里同意咸鱼带队去。” “江南陆军预备役师不管怎么说也是个正师级单位,并且朱局刚才也说了他们只认上级的命令。” “那就据实向上级汇报,让上级去找能给他们下命令的上级。” “看来各位没理解上级的意思。” “汤局,上级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你们的上级是怎么说的,只知道我们的上级说得很清楚。想请求部队支援,既可以通过北湖防指或长江防指向国家防总请求,再由国家防总与总参协调,最后经军委批准。也可以通过北湖省军区向广洲军区求援,广洲军区经军委批准派兵。” 汤局顿了顿,接着道:“换句话说,向上级求援好办,关键是上级会不会批准。而滨江这边的态度,直接关系着上级会不会批准。” “汤局,军委会考虑滨江的态度?” “当然要考虑,甚至会征求意见。” “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 不等汤局开口,朱大姐就解释道:“首先,不只是北湖要抗洪,我们滨江一样在抗洪。滨江如果被淹,经济损失肯定会比除汉武之外的北湖其他地市大,上级肯定会先考虑滨江的防汛抢险需要。 其次,预备役部队不是现役部队,人员和装备都是临时征调的,又没有相应的经费。滨江距汉武一千多公里,人员和装备怎么过去,去了谁负责后勤保障?” “滨江的防汛形势不严峻。” “眼前是不严峻,但雨季还没过呢,谁敢保证接下来一个月不会爆发比去年更大的洪涝灾害?” 朱大姐反问了一句,继续道:“市里明知道咸鱼那个营有战斗力,陆书记甚至夸咸鱼那个营是我们滨江防汛抢险的战略总预备队,可现在内涝那么严重,市里为什么不让咸鱼他们去抗洪排涝,而是让他们总是预备着?” 刘局下意识问:“为什么。” “因为咸鱼他们跟别的预备役部队不一样,他们是全机械化的。让他们上就跟打仗一样,枪炮一响,黄金万两!市里调用不起,真要是让他们上,市防指很快就会破产。” 生怕他们听不明白,朱大姐又打起比方:“就像海湾战争,个个都知道导弹威力大,只要摁一下发射键,不管能不能打中目标,至少人员不会有伤亡。可为什么打着打着还是用常规弹药打,就是因为导弹太贵,不只是尹拉克打不起,连美国都打不起。” 齐局醍醐灌顶般明白过来,想到咸鱼那个营豪华的装备阵容,苦笑道:“那么多机械装备,光烧油一天估计就要上万块钱,滨江都调用不起,北湖现在更调用不起。” 汤局也意识到咸鱼那个营的后勤保障,不是管几顿饭那么简单,只能说道:“要不我们把这些情况综合下,先整理个材料向上级汇报,看上级怎么说。” “只能这样了。” “咸鱼那边呢,要不要让他先做点准备?” “暂时不告诉他,毕竟这事比较敏感,传出去影响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各位,我们都是垂直管理单位,在人家看来我们都是外来和尚。如果传出去,人家一定会想正在发洪水,你们不以滨江为家,不心系滨江安危,只想着汉武老家,甚至想挖滨江的墙角!” “这倒是,这件事确实需要保密。” “朱局,你暂时也不要告诉秦市长。” “放心吧,我不会跟他说的。” 第五百九十一章 不是很难! > 下午四点半,黄远常拖着疲惫的身躯匆匆赶回单位。 第一次洪峰送走了,第二次洪峰即将来临,长江水位居高不下,汉武的党政机关、企事业单位和汉武的高校几乎都组织了人员上江堤抗洪。 长航局同样组织了,黄远常已在大堤上值守了四天四夜。要不是局里打电话让赶紧回来,他依然要在大堤上坚守。 办公室主任说局长正在等,他连脏兮兮的衣裳都顾不上换,就一口气爬到局领导所在的楼层,快步走过去敲开局长办公室门。 “袁局,您找我?” “进来,坐下说。” 上游的港口码头被淹,货轮靠不了港,客轮靠不上码头,渡轮全部停航。 长江中上游的航运几乎瘫痪了,袁局长奔波了三百多公里,指导沿线的港口码头抢险救灾,也是刚从外面回来的。 没想到一回来就看到了港监局、长航公安局和航道局等单位上报的材料。 他顺手把材料递给刚坐下的黄远常:“小黄,你先看看这个。” “是。”黄远常接过厚厚的材料,仔仔细细看了片刻,喃喃地说:“咸鱼和韩向柠什么时候服的预备役,他们还组建了一个防汛抢险的预备役营……” “认识这两个同志?” “不只是认识他们。” 黄远常翻了下材料,抬头道:“有好多熟人,有我老单位的同事,有长航滨江公安分局的,有滨江港务局的,有航道段的,也有滨江海关的朋友。” 防汛形势严峻,袁局长是真担心。 在去上游指导沿线港口码头抗洪的路上,经过一个堤坝溃决的民垸。 生活在那个民垸里的农民一夜之间成了灾民,有的就近安置在学校、仓库,离城镇远的只能在没溃口的大堤上临时搭小帐篷甚至草棚。 脚下是连日降雨形成的一踩一个脚窝的烂泥坑,头顶上是炎炎烈日。小帐篷宛如蒸笼,白天闷热,晚上蚊虫叮咬。下雨的时候,住在帐篷或草棚里的人像是在淋浴。 他们蜷缩在小小的容身之地,眼巴巴的盼着解放军用冲锋舟或小船给他们送干净的水、面包和方便面,祈盼洪水尽早退去,能早日重回家园。 袁局长看着心里难受,让随行人员把船上的水和干粮都留下了,回船上前又忍不住回去试图安抚那些灾民。 “不知道家里怎么样,房子倒了没有,家什还在不在?养了没几个月的那几头猪估计早就冲走了。” 一位六十多岁的大妈指着远处的一片汪洋向他诉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这些话直到此时此刻仍在他耳边。 孩子们全然不顾,依然在泥水里奔跑、嬉戏。 也许是水边长大的,他们不怕水,会在大人不注意的时候跳到浅水里游泳、打水仗,一个个赤身裸体,黝黑的身体被蚊虫叮咬得到处是红斑、紫块。 他曾问过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你的家在哪里?男孩指着浩渺的水面说就在那个方向,在这儿看不到。 问孩子的爸爸妈妈去哪儿,怎么不在一起?男孩说爸爸去参加巡堤查险了,妈妈在不远的帐篷里,昨天还偷偷划小船回家看过,可是水太深,只有房顶…… 光安抚有什么用,受灾的老百姓需要实实在在的帮助。 再想到还有更多的民垸及及可危,如果抵御不住即将到来的第二次洪峰,会有更多农民变成灾民,袁局长一连深吸了几口气,抬头道:“小黄,滨江那边的情况你很熟悉,对于你的老朋友、老部下组建的那个防汛抢险预备役营究竟有没有材料上说得这么专业,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咸鱼那小子真会折腾,居然成了滨江预备役团副参谋长兼一营长。 韩向柠那丫头竟也成了预备役军官,他们小两口还真是夫唱妇随。 黄远常看着材料,觉得一切是那么地不真实,愣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袁局,对韩渝这个人我很了解,他十六岁就参加工作,可以说我是看着他成长的……” 在滨江港监局,尤其在港巡三大队的基层工作经验和所取得的成绩,是黄远常在长航局的政治资本。 领导问起老单位的人和事,他自然要往好的说。 袁局长没想到他对那个年轻的预备役营长评价那么高,更没想到他竟不假思索地说陵海预备役营的战斗力只会比汇报材料上强,绝不会比汇报材料上弱。 “这么说港监局、长航公安局和航道局并不是夸大其词?” “肯定不是,袁局,您这两年没去下游检查工作,如果去检查过工作就会知道‘万里长江第一哨’并非浪得虚名。> 他们几家从88年就开始联合执法。我在滨江港监局港巡三大队担任大队长的时候,也牵头组织过两次联合执法。 每次出动的执法船艇都不会少于十条,连海关都安排缉私艇参与。所以整合资源动员一切能动员的力量,对他们而言不是很难。” 如果一切属实,并且能把那几家拼凑的防汛抢险营调过来,长江几家管理机构就能拥有一支水陆两栖应急抢险力量! 袁局长越想越觉得长江委的建议可以考虑,托着下巴道:“但现在的问题是想把这个营调过来很难。” 调到长航局这么久,今天这是第一次单独向局长汇报工作。 黄远常岂能错过这个帮局领导分忧的机会,绞尽脑汁想了想,笃定地说:“袁局,我认为不是很难。” “材料上写的很清楚,向上级申请把他们调过来很容易,但滨江市委市政府不一定会同意他们来。” “只要我们做做工作,滨江的市领导应该能同意。” “这个工作怎么做?” 黄远常想了想,胸有成竹地说:“首先是后勤保障,从材料上看他们的机械化装备多,滨江经济虽然发展的不错,但不可能既把那么多人员和价值几千万的装备借给我们,还要倒贴防汛抢险期间所产生的费用。” 长江上的几大管理机构,难道还养不起一个预备役营? 退一步讲,遇上这么大的洪涝灾害,几个单位账户上的经费就算不花在这儿,一样要按上级指示花在那儿。 与其被上级拿去救灾,不如“召回”长江几大管理机构拥有一半“股权”的预备役营参与防汛抢险,不但能实实在在干点事,也能干出一点成绩。 袁局长权衡了一番,轻轻敲敲桌子:“采购抢险物资所需的经费和后勤保障我们负责。” “再就是关系要理顺,或者说要明确指挥权。” “说具体点。” “防汛抢险跟水上火灾扑救一样,具有很大的危险性,专业性很强,滨江市领导肯定会担心人员安全和价值几千万的装备安全。我们在谈的时候要做出明确的承诺,只要求他们去哪儿抢险,绝不外行指挥内行,干涉他们的抢险过程。” “这好办,材料上说的很清楚,他们有自个儿的专家组,水文局的一个教授级高工就是他们那个专家组的成员。到时候跟长江委打个招呼,请长江委让那位教授级高工指导抢险。” “这么安排也行,但这只是防汛抢险业务上的指导关系。他们现在是预备役部队,预备役部队过来肯定要按部队的规定有个上级,所以我们要帮他们找个不会外行指挥内行,也不会把他们调来调去的上级。” 袁局长发现眼前这个小伙子的能力比想象中更强,居然能想到那么远,不禁点点头:“让他们接受省军区指挥肯定不行,省军区现在听省防指的。要说险情,到处都有,求起援一个比一个急,省军区要是有这个营的指挥权,不但会把他们调来调去,甚至会把他们拆分成两三支抢险队伍,这么一来会失去战斗力。” 黄远常小心翼翼地说:“可这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 “只要他们能过来,帮他们找上级的事我来想办法。”袁局长顿了顿,紧盯着他问:“还有呢?” “还有就是要赶紧让几个具有行政审批权的处室的同事回来,港监局那边也一样,可能长江委那边都要沟通协调。”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小黄,你小子立了大功!” 袁局长越想越有意思,站起身哈哈笑道:“我们是要求滨江,但滨江一样要求我们。他们不是要建皋如港,要建长州港吗?如果没记错陵海港也有几个手续没办。” 局长站起来了,你不能坐着。 黄远常急忙站起身,笑道:“只要是我们这边审批的,我们特事特办,一次性帮他们批了。至于部里,我们甚至可以帮他们想办法。” “小黄,这件事交给你,你负责跟滨江沟通。至于滨江几个区县建港口码头的行政审批,我让王主任协调各处室和港监局等单位抓紧办。” “袁局,这么大事在电话谈可能不太合适。” “赶紧订机票,坐飞机过去跟人家谈。” 袁局长权衡了一番,微笑着补充道:“等调用的事确定了,你全权代表我们局里跟那个抢险营沟通协调,全权负责他们的后勤保障。既要做好联络官,也要做好后勤工作。” 咸鱼那小子是真有本事。 他想做的事要么不做,做肯定能做成。 如果咸鱼能带队过来防汛抢险,肯定能干出一番成绩。 等击退了洪水,咸鱼他们肯定是要回去的。就算咸鱼他们不回滨江,谁又能抹杀我的功劳? 黄远常激动的热血沸腾,急忙道:“是!” 第五百九十二章 “钦差大臣” > 7月6日,晴。 江心洲上的全体干部群众送走了第一次洪峰,正在紧张地为迎击已在长江中上游出现的第二次洪峰做准备。 事实上洪峰进入滨江段,正如之前预料的一样既算不上洪,也看不见峰。 只是流经时的流量比平时大,流速比平时快,对滨江段潮位的影响都没每天两次的涨落潮大。可以说长江滨江段乃至再往西的杨州段,其潮位受海潮影响的程度远大于上游来水。 尽管滚滚东流的滔滔江水并没有像去年那样受天文大潮影响被海潮顶托,但由于连降暴雨两岸都在往江里排涝,以及受远超往年的大通来量影响,长江江南段的潮位已全线超过警戒线! 坐镇江心洲的王副县长不敢再闭目养神。 韩渝和方国亚、李军等救援队员也不敢再优哉游哉的烤鱼,一送走洪峰就跟江心洲上的干部群众一起,再次对长达十七公里的洲堤展开地毯式巡查。 巡堤不只是在大堤上巡查,也要检查堤身、堤脚和大堤内侧五百米范围内的田地、房屋,因为管涌的漏点有可能距大堤很远。 同时要格外留意大堤外的江面,如果突然冒泡,那就意味着很可能存在漏洞! 小鱼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韩渝虽然没被蛇咬过,但一样害怕蛇。 他穿着高筒雨靴,在堤脚左手持木棍拨开杂草检查,右手举着手机接打电话。 “刘叔,市防指这几天有没有采购抢险物资?陵海水利局和我们开发区呢?这就好!你别再跟他们一起修路了,赶紧回营区跟丁所统计下,两个储备库有多少抢险物资,我要清单。” “姐夫,你在忙什么?我这边暂时没问题,江心洲的堤防很坚固,我是突然想起你跟航务工程局杨工上次闲聊时提到的水上打桩。防汛抢险的水上打桩跟做桩基工程不一样,要求没那么高,只要把木桩打下去就行。好好好,你们再研究研究,叫上路桥公司的孙工一起研究。没那么大的险情,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曹乡长,我救援队的韩渝啊。你在滨沙汽渡等着摆渡啊,太好了,我想麻烦你件事。汽渡那儿有好多小商店,我记得有卖全国公路交通地图的,就是那种厚厚一本的,麻烦你帮我买一本。钱……钱你先帮我垫上,最好让人家开个发票,实在没发票就开张收据,我回头想办法报销。” “张总,你在卸石子儿,辛苦辛苦,没别的事,不用惊动夏团长,我只是想想问问你们米厂有多少装大米的编织袋。你等会儿打电话问问章叔,再问问是从哪个厂家采购的,问清楚了给我回电话。” “郝总,我韩渝啊,上级暂时没要求我们营出动,你实在闲不住就去帮夏团长修路。修路怎么没意义?正在修的是防汛道路,一样是抗洪!好好好,说正事,你们公司有多少钢管扣件,就是搭脚手架用的……” …巡堤查险是好几个人一队,从堤上到堤下排成一排,地毯式的查险。新笔趣阁 方国亚在堤身巡,离韩渝不远。 他不敢相信韩渝那么抠门的一个人,居然舍得用手机打电话。在印象中韩渝是一直把手机当bp机用的,没特殊情况绝不会接听,更不会像今天这样频频拨打。 他越想越奇怪,忍不住问:“鱼书记,我们这边的堤防应该没什么问题,就算出现重大险情我们的任务也是第一时间把群众转移上岸,而不是去封堵溃坝决口。” 江心洲的防汛抢险预桉跟岸上的不一样。 江心洲的面积太小,真要是发生溃决险情,想封堵住最快也要三四个小时。 等你动用大量人力物力把决口溃坝封堵住,洲上的田地房屋都已经被淹差不多了。所以在这个问题上,上级态度明确,必须先确保群众的人身安全。 韩渝意识到老朋友听到了自己的通话,放下手机道:“我不是担心江心洲,我是担心岸上的干堤。听说昨天夜里杨州有一段长江干堤坍塌,谁敢保证我们滨江会不会发生类似险情。” “差点忘了,你不只是市防指的救援队长,也是预备役团副参谋长兼防汛抢险营的营长。职务多,站得高,考虑的自然要比我们多,看得自然也要比我们远。” “方哥,你是在笑话我吗?” “没有,你是我的老领导,我怎么会笑话你。”方国亚哈哈一笑,又不解地问:“对了,你托曹乡长买全国公路交通地图做什么?” 我们营有可能被调到北湖去参加防汛抢险,但八字没一撇的事不能说…… 韩渝转身看看正在不远处巡查的李军,笑道:“我们营不只是防汛抢险营,也是机动突击营。如果再发生杨州那样的干堤坍塌险情,兄弟地市封堵不住,上级就有可能调我们去支援。如果不熟悉道路,到时候连怎么去都不知道。” 方国亚觉得年轻的老领导有点杞人忧天,不禁笑问道:“鱼书记,你觉得兄弟地市的长江干堤如果发生重大险情,人家会需要你们营去支援吗?” 省里对各地市提出的要求是一旦发生险情,抢险力量必须在一小时内到位! 以江南省沿江几个地市的实力,就算真发生重大险情,人家完全能自个儿解决,甚至在区县一级就能解决,几乎不需要请求市一级支援,更不会需要兄弟地市派抢险力量协助。 毕竟真要是那么做,不只是意味着他们的江堤没整修好,也意味着他们的防汛抢险准备不够充分。 况且,防汛抢险跟扑救火灾不一样。 只要有足够的人员、机械设备和抢险物资,虽然专业性比较强,但远没有消防的专业性那么强。不像消防安全,一旦发生重大火灾,需要调集全市乃至全省的消防队前去扑救。 …韩渝不知道怎么解释,干脆打哈哈敷衍。 …… 与此同时,港监局的汤局正亲自陪同刚抵达滨江的黄远常前往滨江市政府。> 黄远常虽然只是长航局政策法规处的副处长,行政级别没汤局高,但长江港监局跟长航公安局、长江航道局、长江通信局等单位一样,都归同为正厅级的长航局管。 对长江滨江港航监督局这样的单位而言,来自长航局的副处级干部黄远常真是“钦差大臣”。 事实上不只是汤局亲自去滨沙汽渡迎接,在黄远常乘坐的飞机从汉武起飞时,接到通知的前长航公安局滨江分局局长、现长航公安局东海分局局长何斌,都要亲自赶到东海虹桥机场等候迎接,接到之后就安排警车一路把“黄钦差”送到了滨江。 看着春风得意的“黄鼠狼”,汤局暗暗感慨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能想到“黄鼠狼”在滨江人见人厌,可上调到长航局却混得风生水起。 同时不免有些担心“黄鼠狼”记仇,会找滨江港监局的麻烦。 毕竟当年局里上上下下对“黄鼠狼”的评价不高,自己甚至把“黄鼠狼”发配去白龙港干了一年。 黄远常倒没想过找老单位领导的麻烦,再次回到曾经工作生活了近十年的滨江,他同样感慨万千,但更多的是“衣锦还乡”之感。 “汤局,咸鱼这会儿在哪儿。” “在皋如的江心洲抗洪。” “你有没有通知他?” “暂时没有。” 汤局生怕“黄钦差”误会,解释道:“黄处,我也想早点通知他,让他好早做准备。但这件事比较敏感,我们要考虑到方方面面的影响。” 黄远常点点头,接着道:“来之前我给港监局打过电话,他们说你们动员全体干部职工捐过款,一共募捐了多少钱?” “黄钦差”所说的港监局并非滨江港监局,而是滨江港监局的直接上级长江港监局。 换言之,人家现在是跟你的上级直接对话的人! 曾经的部下摇身一变为上级的上级,汤局既尴尬又郁闷,可上级在电话里说的很清楚,必须全力配合“黄鼠狼”的工作。 汤局只能硬着头皮道:“副处级以上干部捐了两百,科级干部捐了一百,职工每人捐了五十,一共一万两千六。” “长航分局和航道段那边有没有动员捐款。” “据我所知都动员了,只是他们几家的干部职工没我们港监局多,加起来估计也就一万左右。” “已经不少了,毕竟大家伙儿一个月工资才多少。” 黄远常打开公文包,取出笔记本,记录下滨江港监局的捐款金额。 汤局清楚地看到他的笔记本上,也记录了长航公安局东海分局、长江航道局东海航道处和大仓港监处、熟州港监处、章家港港监处、长航公安局姑州分局等单位的捐款金额。 …汤局正想着你究竟是来想办法让滨江市领导同意派兵的,还是来统计乃至动员各单位捐款的,黄远常合上笔记本,凝重地说:“汤局,这些捐款暂时不要汇到汉武。好钢要用在刀刃上,防汛救灾的捐款也一样。汉武那边现在需要的不只是钱,更需要抢险物资。我接下来要用这些捐款,采购防汛抢险急需紧缺的物资。” “可我们都已经向上级汇报了。” “别担心,我在上飞机前打电话向我们袁局请示汇报过,我们局里会通知你们港监局,对于这些捐款如何使用,港监局很快就会以文件的形式通知你们。” “这就好。” 正说着,车已开进市政府大院。 尽管之前给王市长的秘书打过电话,约好了时间。但王市长工作太忙,二人还是在市政府办公厅安排下去小会议室等了近一个小时才得以见到王市长。 在这个节骨眼上想从滨江调兵,并且调的不是一般的兵。 汤局实在开不了这个口,介绍了下黄远常的身份职务,就一脸尴尬地坐在边上看黄远常表演。 让汤局倍感意外的是,王市长很热情。 不过想想也正常,“黄鼠狼”是长航局政策法规处的副处长,相当于部委的副处长。 不是相当于,而是就是! 因为长航局本就是交通部的派出机构,只是机构不是设在首都,其他方面跟部委的司局没什么两样,拥有的行政审批权甚至超过大多部委的司局。 让汤局更意外的是,“黄鼠狼”客套了一番,竟开门见山道明来意。 王市长以为听错了,不敢相信他居然会提出这个请求,但想到没必要得罪长航局派来的这个“钦差”,顺手拿起一份省防指的汛情通报和一份省委省政府的紧急通知文件:“黄处,我知道汉武那边的防汛形势很严峻,但我们滨江这边的防汛也不轻松。”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五百九十三章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 “很严峻?”黄远常低声问。 王市长看着汛情通报,忧心忡忡地说:“截止今天早上六点,全省沿江已发生坍江、管涌、渗漏等险情37处,其中重大险情一处。” 汤局虽然也是市防指成员,但这几天一直忙着处理水上交通事故,忙着救援发生事故的船只,真不知道这些,下意识问:“王市长,哪里发生了重大险情?” “前天夜里,洪峰进入杨州段时,杨州段长江干堤有一处发生坍塌。直接威胁杨州港、杨州第二发电厂乃至杨州城区的安全,幸亏发现及时,处置得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王市长把汛情通报递给黄远常,接着道:“省委省政府昨天中午紧急下发通知,明确指出尽管我们全省去年下决心全面整修江海堤防,但由于时间和资金的关系,目前长江江堤达标工程还有三分之二没完成,险工险段还不少,尤其通江河道的堤防标准更差。 江南长江干流河床不稳定,易崩堤河段较多,比较严重的就有40多公里,有的已逼近主江堤和一些工矿企业。 现在只是受长江中上游‘客水过境’的威胁,就已经发生这么多险情。如果台风、暴雨、大潮和大洪水来个‘四碰头’,对我们江南省有可能造成的损失甚至会远超去年!” 你们全省的江堤达标工程还有三分之二没完成,但你们的标准不是长江委十几年前制定颁发施行的,是你们省里去年自己制定的,对于江海堤防整修的要求远比长江委的要求高。 至于重大险情,全省才发生一处干堤坍塌,跟北湖相比又算得上什么? 北湖那边已有好几个民垸大堤溃决,不知道有多少老百姓的家园被淹,不知道有多少群众流离失所。 而管涌、渗漏等险情,长江防指和北湖省防指都已经统计不过来了! 黄远常心急如焚,可又不好反驳。 王市长接着道:“省防总正在研究淮河水入江之后对震江以下水位的影响,必要时会采取关闭通江闸口,停止向长江排涝的措施,以便错开洪峰和大潮期,但这么一来就会进一步加剧内涝。 黄处,你在我们滨江工作过很多年,应该知道我们滨江乃至我们江南省不只是要应对长江洪水,也要应对海潮。从全省来看,沿海近千公里的堤防标准不高,防护能力不强,沿线的病险涵闸很多。 淮河入海水道早就规划了,由于资金关系到现在都没开工,洪泽湖洪水出路严重不足。如果关闭淮河的入江通道错峰,那么思岗的柳下河水网地区就会被淹,这样的严重内涝过去这些年不止一次发生过。” 你是市长,你只要想讲滨江的长江防汛和内涝防范能讲一天。 黄远常既不想听王市长说这些,也不想绕圈子,放下文件打开公文包,取出一份滨江市港务局和各区县港口码头建设,以及各区县长江岸线使用的项目审批清单,轻轻放到王市长面前: …“王市长,实不相瞒,我是受长江委和我们长航局领导委托来向您求援的。这些年长江委和我们长航局一直很支持滨江的经济建设,就在此时此刻,长江委和我们长航局各处室的同事,正在加班加点审核滨江的这些项目材料。” 王市长没想到他会提这个,看着拟建设和“先上车后买票”正在建设的项目清单,一时间竟愣住了。 黄远常深吸口气,很认真很诚恳地说:“我问过各处室的同事,也问过长江委和港监局等负责相关审批的同志,他们说虽然该走的程序一个不能少,但最多半个月应该能全部走完。” 想搞项目建设难,不只是难在项目建设所需的资金,也难在一级又一级的行政审批。 他们这些手握审批大权的单位,真是门难进、脸难看、话难听、事难办! 地级市的党政一把手又怎么样,人家说不给你面子就不给,想见负责审批的司长、局长或处长,比见省领导都难。 谁能想到他们现在病急乱投医,居然服务上门,并且服务态度如此之好。 王市长感觉太阳像是从西边出来了,将信将疑地问:“这么多项目,半个月都能批下来?” “长江委和我们长航局这边的最多半个月,至于审批所需的一些评估,我们局领导已经通知了相关单位。虽然大多同志都在江堤上抗洪,但不能影响滨江的经济建设。我们会抽调他们赶紧来滨江评估,到时候可能需要申评单位配合。” 黄远常顿了顿,补充道:“至于部里的审批,我们局里相关处室会全力协助。从过去这些年的实践上看,只要我们这边审核批准了,部里一般不会卡。” 正常情况下,这些审批跑下来少说也要两三年,并且要左一趟右一趟的跑。 相应的评估更让人头疼,不但很慢也要花很多钱,有时候评估费给了评估却依然过不了关。 遇到这种情况,又要请他们指定的专家来评估,又要支付一笔不菲的评估费。> 王市长缓过神,意识到黄远常是带着诚意来的,心想这买卖有得谈,憋着笑说:“黄处、汤局,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汉武防汛形势那么严峻,如果换作平时,我们会毫不犹豫让咸鱼他们去支援。 可现在不是平时,我们自己也要防汛。要不你们先去会议室休息一会儿,毕竟这么大事不是我一个市长能决定的,要向陆书记汇报,要征求防指的意见,也要与军分区和滨江预备役团的同志沟通。” “好的,谢谢王市长,我们去会议室等消息。” 黄远常再次打开公文包,取出一份来前草拟的方案,轻轻放到王市长面前。 …目送走黄远常和汤局,王市长一边给陆书记打电话,一边研究起黄远常留下的方案,顿时意识到姓黄的是有备而来,只要是与“借兵”相关的事宜,该考虑的几乎都考虑到了。 陆书记接到电话,一样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直到王市长反复确认,陆书记才哈哈笑道:“上门服务,一次性解决,连水利那边的审批都能解决,这是好事!能让我们少跑多少冤枉路,少花多少冤枉钱!” “陆书记,这么说答应他们?” “肯定答应,必须答应。反正那条咸鱼已经被卖来卖去卖过好几次,再说我们这次又不是卖,只是搞劳务输出!” 王市长也认为这笔交易划算,说道:“可涉及到调兵,并且是跨省跨大军区调,我们说了一样不算。” 陆书记不想错过这个机会,笑道:“怎么调是他们的事,要知道长江防指直接对国家防总负责,人家能上达天听,调兵对他们来说不难。我们要做的只是同意,我们要是不同意,就算上级想调也调不成。” “这倒是,毕竟我们也在防汛抗洪。” “我让市委办赶紧通知光明同志,军分区那边也要通知。等人都到齐了,我们先开个会,再研究下。” “预备役团的同志要不要通知?” “通知他们做什么,他们什么都没有只是个空架子,通知他们没任何意义。再说光明同志就兼预备团第一政委,光明同志就可以代表预备役团。” “对对对,差点忘了,他不只是兼预备役团第一政委,也兼江南陆军预备役师副政委,既是团领导也是师首长。” 那么多行政审批,一次性解决。 陆书记是越想越高兴,紧握着电话意气风发地说:“也要通知皋如、长州、陵海和港务局的负责人,尤其要通知相关区县的党政一把手。他们总在背后说我们市委市政府解决不了他们的困难,从来不帮他们的忙,反而总摘他们的桃子、蹭他们的成绩,以为我们不知道。 这次我们要让他们看看市委市政府究竟有没有、能不能帮他们解决实际困难?我要看看他们的反应,听听他们怎么说。再不敲打敲打他们,他们真会忘了自个儿是谁。” 这是重点! 七个区县总是阳奉阴违,从来不把市委市政府放在眼里,再不敲打敲打他们就要造反了。 现在机会来了,市委市政府帮他们解决了这么多靠他们自个儿跑断腿都不一定能解决的项目审批问题,他们应该对市委市政府心存感激,应该老实点、听话点,别总想着造反。 王市长越想越有道理,忍俊不禁地提议:“陆书记,要不全部通知吧,让那几个不沿江的,没相关建设项目的区县负责人全部列席。”c0 “也行。” 陆书记一边示意秘书去让市委办通知,一边笑道:“也要通知下咸鱼,让光明同志通知,让咸鱼赶紧回三河做准备。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上游防汛形势严峻,我们这些在下游的地市应该主动伸出援手。” “好,我这就让小刘联系光明同志。” 王市长放下电话,看向正准备出去通知秦副市长的刘秘书:“小刘,顺便请黄处和汤局过来。再就是通知下接待办,中午在五山宾馆安排一桌,我要给黄处接风。”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五百九十四章 不用再预备! > 11点24分,韩渝巡查完救援队负责的堤段,回到指挥部正在准备吃饭,秦副市长竟打来电话。 韩渝跟往常一样用指挥部的固定电话回拨过去,没曾想一接通就被秦副市长批评。 “你现在既是市防指应急抢险救援队的队长,也是防汛抢险机动突击营的营长,你的手机要时刻保持能打通!如果发生重大险情,需要你立即带队去抢险,像你这样会不会延误战机?” “秦市长,如果是防指打来的,我肯定会第一时间接。” “这么说我的电话不重要?” “没有,怎么可能。” “咸鱼,我知道你节俭,节俭是好习惯好作风,但也要看在什么时候。”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秦副市长不认为能改变咸鱼抠门的习惯,干脆话锋一转:“说正事,你们营可能要去北湖执行抢险任务。从现在开始,你接受我指挥,不再是市防指的应急抢险救援队长!” 真要是去北湖…… 尽管这两天在为此做准备,但亲耳听到秦副市长说韩渝依然很吃惊,下意识问:“什么时候去?” “不知道。” “不知道! ” “我也是刚接到的通知,我正在市委开会,到底去不去要等上级命令。” 有些事必须问清楚。 韩渝顾不上再吃饭,站起身让来自水上分局的救援队员准备冲锋舟,紧握着手机追问道:“秦市长,你接到的是哪儿的通知?” 秦副市长也认为要说清楚,不然韩渝不知道应该做哪些准备,解释道:“以前在港监局干过的黄远常你应该有印象,他现在飞黄腾达了,受长江委和长航局领导委托来我们滨江搬救兵,就是想调你们营去北湖抢险。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陆书记和王市长同意了。但预备役部队一样是部队,部队调动要有上级命令,究竟去不去不是陆书记和王市长能决定的,也不是军分区乃至省军区能决定的。 黄远常这会儿正在向长航局领导汇报,长航局和长江委接下来会通过长江防指向国家防总请示汇报。总参是国家防总的成员,对于长江防指的请求,总参应该会帮着向军委请示汇报。 但我们滨江一样要抗洪,军分区王司令说总参很可能会先联系我们江南省军区。会先通过省军区搞清楚情况、征求过我们滨江市委市政府的意见,再帮着向军委请示汇报。” 调动小小的一个营,并且是预备役营,居然要惊动军委! 不过相比惊动军委,“黄鼠狼”回滨江搬救兵更让韩渝意外。 “秦市长,黄鼠狼什么时候回来的?” “什么黄鼠狼,人家是长江航务管理局的副处级干部,一直很关心很支持我们滨江的经济建设,你和沉凡还去汉武请人家帮过忙,王市长等会儿都要设宴给他接风,你怎么能这么称呼人家,对人家要有最起码的尊重!” “秦市长,我错了,应该称呼黄处。” 韩渝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在想以前朱大姐提到黄远常的时候,你不也跟我们一样说“黄鼠狼”么。 秦副市长不知道韩渝在腹诽他,接着道:“我和陆书记在等上级命令,下午还有个会,如果上级真决定调你们去北湖,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你现在要立即回三河,抓紧时间通知到全体预任军官和预编战士,让人家做好出征的准备。” “暂时不集合?” “暂时不集合,但准备工作要做,等命令下来了再集结。” 秦副市长顿了顿,补充道:“我等会儿给夏团长、焦政委打电话,让他们以团里的名义通知全营官兵所在的工作单位。除了通知到人和通知到相关单位之外,你们如果有什么困难尽管向市里提,市里也好早做准备。毕竟真要去北湖支援,你们代表的就是滨江!” 虽然暂时没正式命令,但听秦副市长的语气十有八九要去。 韩渝感受到了大战来临前的紧张气氛,连忙道:“我们有困难!” “什么困难?” “抢险跟打仗一样,讲究的是兵贵神速。如果走水路全靠船运,把人员和机械设备运送到北湖,至少需要五至六天。并且货船不是客轮,几百号人坐船也不安全。” “你打算水陆两路,齐头并进?” “嗯,我们至少需要二十辆十吨以上的卡车,如果条件允许,还需要四至五辆能跑长途的大客车。” 爱人是港监局副局长,秦副市长对水上交通管理多少了解一些。 按规定货船是不能载客,三百多人乘坐货船去北湖,并且是在发洪水的这个节骨眼上,想想是不够安全。 何况除了人员之外,还有价值上千万的工程机械。 安全第一,不能出任何意外。 秦副市长沉思了片刻,答应道:“我等会儿就向陆书记汇报,除了车辆还需要什么?” “秦市长,就像你刚才说的,我们真要是去北湖执行抢险任务,代表的就是滨江。可上级没给我们划拨经费,甚至连被装都没给我们发。全营官兵只有两套迷彩服,还是我们自个儿买的,被褥床单只能从家里带。被罩什么颜色和什么图桉都有,就这么去北湖人家看到会笑话的!” 被装齐不齐全,直关系着内务,关系着军容。 预备役部队一样是部队,如果官兵们盖的被子五颜六色,想想是不太像样。 秦副市长沉吟道:“军分区有被装仓库,我等会儿问问,看能不能给参战官兵一人发一床被子和一条床单。” “再就是坐车过去的先头部队住宿问题,后勤保障船队赶到抢险水域,最快也要五六天。在先头部队等待后勤保障船队的这五六个晚上,我们不能让同志们露天睡在江堤上,也就是说我们至少需要四十顶军用帐篷。” “帐篷应该没问题,就算军分区没有,我也可以帮你们去驻军借。” “江边和江上蚊虫多,没蚊帐同志们休息不好,休息不好就没精力执行抢险任务,甚至可能会因为注意力不集中或打瞌睡发生安全事故,所以我们需要三百二十六顶蚊帐。” “蚊帐好办,继续。” “剩下的就是抢险物资和后勤保障,抢险跟打仗一样,不能没弹药。滨江距北湖那么远,桩木、编织袋、钢管扣件我们可以多带点,封堵决口和稳固堤角的块石、片石让我们怎么带?即便带几船过去,也会很快用完,可能用来处置一起险情都不够。” 韩渝想了想,接着道:“至于后勤保障,我们营的账上只有九万多块钱。真要是去支援,算上往返路上的时间,我估计要一个月。三百多号人,光一个月的伙食费就要十五万左右!” 看来小伙子早有准备。 秦副市长回头看了一眼会议室方向,笑道:“黄鼠狼不只是回来搬救兵的,等调你们去北湖抢险的命令下来,他还要全权负责你们的后勤保障。至于抢险物资,他一样要负责到底。”> 韩渝愣了愣,笑问道:“秦市长,你刚才叫他什么?” 秦副市长意识到说着说着说漏嘴了,顿时脸色一正:“黄远常啊,咸鱼,你给我严肃点,我正在跟你说正事呢!” “那应该是我听错了。” 韩渝回到自己的宿舍,歪着脑袋把手机夹在脖子里,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憋着笑说:“黄处既然能解决抢险物资和我们全营的后勤保障,那他应该也能‘号令’长江沿线的长航系统各单位。 我们后勤保障船队的船长船员航行经验虽然很丰富,但对中上游的航道、水流情况不是很熟悉。 考虑到后勤保障船队的航行安全,我们需要长江引航中心安排引水员引航,需要航经水域的港监局安排监督艇护航。” “黄鼠狼”现在真牛大了。 不只是滨江港监局的汤局要听他的,长航公安分局、长江航道局滨江航道段、长江通信局滨江通信处等单位的负责人一样要听他的。 爱人刚才打电话说长航局旗下几个单位的负责人,这会儿全在港监局会议室等消息,确切地说是在等“黄鼠狼”办完事过去“训话”。 想到这些,秦副市长觉得一切是那么地不真实,不禁笑道:“这些事你直接找黄处,你有没有他的手机号?如果没有,我帮你问问。” “我好像有。” “这就是了,你赶紧回三河,有消息及时联系。” “是!” …… 苦心经营的两个营,总算有机会大展拳脚,不用再做总预备着的“战略总预备队”。 韩渝既高兴又激动,背上行李给管理员刘德贵和一营教导员杨建波打了个电话,刚跳上水上分局兄弟开过来的冲锋舟,边检站少校警官李军竟背着行李追了过来。新笔趣阁 “鱼书记,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做什么?” “我刚才都听见了,我跟你一起去北湖抗洪。” “不行。” “怎么就不行,我参加过军地防汛抢险技能培训,就算没参加过,我一样能执行抗洪任务。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监护中队干了七八年,跟你们一样也是水警。” “李哥,我不是说你军事素质不行,我是说你的身份。你现在还没转业呢,你的工作关系依然在边检站,你现在依然是公安现役警官。我们是预备役部队,不能擅自征调现役警官!” “我现在跟转业了差不多,又不用上班!”李军见韩渝很为难,想想又满是期待地说:“我不穿军装,不佩戴现役警衔,我以个人名义跟你们去总可以吧?” 边检站监护中队不只是在岸上监护外轮,也要在江上执行监护任务。 他们的水上装备比较落后,他在监护中队工作时都是开一条老旧的小汽艇去江上监护外轮的。 他不但会开船,水性也很好,三年前曾救一个落水人员,荣立过三等功。 韩渝权衡一番,同意道:“行,上来吧。” …… 江上手机信号不好。 等穿越长江,赶到渡口,钻进水上分局安排来的吉普车,韩渝赫然发现就这么一会儿手机上就有三个未接。 一个是“黄鼠狼”打来的。 一个是夏团长打的。 一个是秦副市长打的。 事有轻重缓急,当然要先紧着官大的回。 韩渝拍拍水上分局司机小张的肩膀,示意小张赶紧开车,随即摁下拨出键回拨过去。 “咸鱼,我刚才怎么跟你说的,你的手机怎么又打不通?” “我回三河要先过江,我刚才在江上,江上信号不好!” 秦副市长意识到错怪咸鱼了,连忙道:“长江防总的效率很高,就在刚刚,省军区苗政委亲自给我们滨江军分区王司令员打电话,了解你们营的情况。” 韩渝激动地问:“这么说我们真要去北湖?” “会不会真去不知道,一切都要听上级命令,但现在有个事要明确下。” “什么事?” “长江防指以为你们是一个营,只向国家防总请求调一个营去支援。他们没搞清楚情况就请示汇报了,搞得现在连我们江南省军区都以为是一个营。” “那怎么办?” “其实本来就是一个营,不可能去一半留一半,但你们营的名称要明确,省军区要向上级汇报。因为名称的事,你们叶书记和开发区的罗主任差点打起来。” 韩渝扶着前排座椅问:“叶书记和罗主任也知道我们有可能要去北湖抗洪?” 秦副市长看了看不远处的会议室,笑道:“市里今天有个很重要的会议,他俩离得近,来得早,就在会议室里,他们当然知道。” “那他们为什么差点打起来?” “这还不简单,你们叶书记说你们营本来就是陵海预备役营,省军区问番号,当然要叫陵海预备役营。罗主任说开发区出了人也出了经费,认为应该叫开发区预备役营。陵海出的力最大,你们叶书记肯定不会同意,他建议综合一下,干脆叫陵海开发区预备役营。” “哈哈哈哈,叶书记真会综合。秦市长,那现在有没有个结果,我们到底叫什么营?” “如果由着他俩争,争到明天也不会有个结果。省军区正等着回复,陆书记一锤定音,以后只有一个营,那就是由开发区和你们陵海共建的‘滨江防汛抢险预备役营’!” 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叶书记和罗主任争来争去,最终还是被滨江摘了桃子。 韩渝正觉得搞笑,秦副市长接着道:“所以准备工作又多了一个,要对营以下的编制单位和预任军官的职务进行调整,同时要让营部的同志立即去赶制新军旗。” 第五百九十五章 他真像领导! > 从皋如的长江镇回三河的这一路上,频频接打电话。 夏团长这些天都在三河带队修防汛道路,也是刚接到秦副市长的通知,这会儿正在火急火燎回团部的路上,焦政委和崔参谋长都去了预备役营的营部,正在协助管理员刘德贵和教导员杨建波做出征前的准备。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能想象到作为一个中校团长,他肯定是闻战则喜的。 要做的准备工作太多,首先是搬家,水警三大队和长航分局陵海水上警察巡逻队要赶紧搬到岸上去,并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公安趸船和老古董改造为两个水上宿舍。 韩渝打了近半个小时电话,把现在能做的准备工作安排妥当,才想起“黄鼠狼”,不现在是黄处,黄处也给自己打过电话。 回拨过去,等了大约十秒钟,手机里传来黄远常那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韩书记,你手机怎么总打不通啊。” 他居然叫我韩书记,他以前不是一直叫我咸鱼吗? 韩渝真有些不习惯,解释道:“黄处,刚才应该是占线,你不是要调我们上防汛抢险前线吗?大战在即,有太多准备工作要做。” “韩书记,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黄处,你还是叫我咸鱼吧,你叫我韩书记,我有点不习惯。” “好,好兄弟,那我还是跟以前一样称呼。” 谁跟你是好兄弟? 你在白龙港做了一年多港巡大队长,从上任到上调,我见过你的次数加起来不到十次。 当时你是大队长,柠柠是副大队长,你是柠柠的领导,我们尊重你,结婚时请你喝喜酒,又不要你出份子钱,你居然不给面子。 你是正牌大学毕业的本科生,有文化,又是领导,小鱼是打心眼里尊重你,调到航运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兴冲冲去找你。甚至以你为荣,在警校到处跟人炫耀他有个在长航局工作的老领导。 你倒好,竟然瞧不起小鱼,懒得搭理小鱼…… 韩渝正腹诽着,就听见黄远常在电话里急切地说:“咸鱼,秦市长应该跟你说了,等命令下来,我就要负责你们的后勤。我正在去港监局的路上,先跟汤局、齐局他们碰个头,然后再去三河。 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我保证做好你们的后勤大管家。从现在开始,如果参战官兵没饭吃,你拿我是问!等到了抢险堤段,要是没有抢险物资或物资不够,你把我扔下去填!” 这是我认识的“黄鼠狼”吗? 韩渝以为听错了,愣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问:“黄处,你正在去港监局的路上?” 黄远常没想到韩渝会问这个,笑道:“我是从港监局走出去的,港监局是我的老单位,应该是在回港监局的路上,不是去港监局的路上。” “秦市长说王市长要给你接风。” “王市长工作那么忙,我怎么能让王市长给我接风?再说现在十万火急,我哪有心思吃饭喝酒?咸鱼,还是说正事吧,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我想办法解决!” 看来沉副市长当年在汉武时说得对,“黄鼠狼”不是不想工作,只是不喜欢滨江港监局的工作。 想到“黄鼠狼”这巨大的变化,韩渝竟有些感动,决定抛弃成见,说道:“黄处,抢险跟火灾扑救一样,讲究的是兵贵神速。等命令下来,我打算分三拨出发。” “等等,我要记一下。”黄远常立马打开公文包,取出笔记本:“好了,你说。” “不了解险情,也就无法在第一时间展开抢护。我打算一接到命令,就安排一个营级干部带领防汛技术人员、抢险施工技术人员和后勤保障人员作为先遣队赶赴灾区。” “好,这么安排好!先安排几个人去向荆州军分区报到,既能尽快熟悉险工险段的情况,也能为大部队打前站。” “黄处,你是说等命令下来了,我们要接受荆州军分区指挥?” “预备役部队一样是部队,不管去哪儿都要有个上级。万里长江,险在荆江!荆江的防汛形势最严峻,险工险段也最多。上级的意思很明确,像你们这样的好钢要用在刀刃上!把你们调到荆江,接受荆州军分区领导,就不用担心被调来调去,一样不用担心被肢解分拆成几支抢险队伍,进而失去抢险攻坚的战斗力。” “不是去汉武?” “汉武的防汛形势虽然也很严峻,但汉武是省会,在防汛抢险上能投入的人力财力不是荆江可比拟的。” “明白了。” “咸鱼,有件事要跟你说清楚,荆州军分区只是在名义上领导你们,实际上你们要接受长江防指的指挥。等命令下来,等大部队到了荆江,要作为长江防指的应急抢险机动力量,全力协助荆江各县执行抢护重大险情的任务。” 黄远常深吸口气,补充道:“荆江现在及及可危,荆州军分区从司令员、政委到能号召能动员的所有基干民兵,有一个算一个全在大堤上,他们现在也顾不上领导你们,更提供不了你们的后勤保障。”> 昨天打电话问过姚工,那边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知道了。” 韩渝一连深吸了几口气,接着道:“负责岸上施工的土石方分队、土方运输分队、辅助施工分队和执行水上搜救任务的三个分队,等征召到足够的运输车辆就启程。 水上保障船队由于要装载的保障器材和抢险物资比较多,装载固定好还要进行编组,编成一支庞大的顶推船队,这至少需要24小时,所以水上保障船队最后出发。” 黄远常在港监局干了那么多年,很清楚货物装载和船队编组快不起来,沉吟道:“荆州那边什么都缺,有些抢险物料就算能在当地采购到,因为很多道路桥梁被冲垮了,就算没冲垮路况也不是很好,很难送上大堤,所以我想从江南采购一些。” “太好了,回头我们商量下,拟个要采购的物资清单。” “行,你继续。” “保障船队其实也是运输船队,我虽然能征调一条大功率拖轮,但想尽快赶到荆江靠一条拖轮是远远不够的。黄处,你能不能想想办法,从章家港或大仓征调一条全回转的拖轮。如果能征调到,不但能让我们的船队航行的更快,也能在执行抢险任务时发挥出巨大作用。” “没问题,征调拖轮的事我负责,最迟明天中午到位!” 陵港拖001都价值一千六百多万。 全回转的大功率拖轮更贵,动辄两三千万。 见黄远常答应的如此痛快,韩渝意识到他现在真是“钦差大臣”。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是沿江各港口码头的业务主管部门,他们想借用一条拖轮,哪个港口敢不给面子? “再就是保障船队的航行安全,我们需要长江引航中心安排分段引航,考虑到船队驳船、工程船和趸船多,航行速度又要尽可能快,在航行期间最好有沿线的港监局、港监处安排船艇护航。” “这好办,我等会儿就给引航中心打电话。” “黄处,抢险物资就是弹药,光靠自己带肯定是不够的。等命令下来,你能不能立即安排人员和船只在荆州或荆州周边地区采购块石、片石等抢险物料。” 生怕黄远常不懂,韩渝打起比方:“今年二月份,久江干堤发生一起重大险情,虽然没溃决,但依然用掉了三万立方的石料。我们接下来既然要作为抢险攻坚力量,那要应对的肯定是重大险情,也就是说我们至少需要储备五万方石料!” 荆江北岸是江汉平原,南岸是洞庭湖平原,去哪儿找石头? 况且正发洪水呢,北湖处处告急,能想象到那些砂石场的砂石早被抢购甚至征用一空了。 黄远常权衡了一番,紧锁着眉头说:“我这就联系沿线的长航系统各单位,请他们抓紧时间想办法帮我们采购,能带多少就带多少。” 韩渝惊诧地问:“真带?” “只能带,必须带!” 黄远常抬头看了看熟悉的老单位,推门下车,一边跟站在港监局办公楼前等待的朱大姐、齐局、刘局等人打招呼,一边凝重地说:“荆江两岸都是平原,很难采购到石料。去上游采购太远,并且洪峰都是在上游形成的,上游风高浪急,采购运输石料的船只航行安全我们要考虑到。 而水位如果再上涨,货船很可能都通过不了汉武长江大桥,到时候再想从中下游采购就不可能了。现在我们有从中下游采购的条件,当然要在中下游尽可能多采购一些。” 难怪他能被王市长待若上宾,原来真有点本事,至少在考虑问题上很全面。 韩渝刚才只是对他为了工作婉拒王市长的接风有点感动,现在对他竟有了几分敬佩,感觉他真像个领导。 再想到有些准备工作在电话里也说不清楚,韩渝沉默了片刻,苦笑道:“黄处,你来之前难道没打听下我们究竟是几个营?现在变成了一个营,搞得我们陵海的叶书记很不高兴。我们出发前他肯定会来送,到时候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 “打听过,其实不是我打听的,是汤局他们汇报的,事无巨细,汇报的很详细。” “那怎么又变成了一个营?” “你们本来就是一个营,开发区的那个营只是挂个牌子应付上级检查的。调一个营是这么多人和这么多装备,调两个营还是这么多人和这么多装备,能调一个营我们为什么要调两个营?” “黄处,你是担心陆书记和王市长不同意?” 黄远常很想说借一个营是一个营的价,借两个营是两个营的价,但这些事不能说出来,干脆从另一个角度解释:“咸鱼,刚才不是说了么,预备役部队一样是部队,调两个营的难度肯定比调一个营大。” 韩渝低声道:“这倒是,调一个营上级或许能批准,调两个营上级肯定要研究研究。” “更重要的是,如果调两个营,就等于调一个团!” 黄远常一边跟齐局、朱大姐等人握手,一边意味深长地说:“汤局、齐局、朱局他们只认你,事实上我一样只相信你。如果我们向上级请示调两个营,那带队的就是我们完全不熟悉不了解的团长、政委。 这是防汛抢险,不是干别的,我们怎么可能会跟不了解不熟悉的人打交道?又怎么敢把集我们长航系统之力保障的抢险突击任务,交给完全不熟悉不了解的人?” 第五百九十六章 “同病相怜” > 中午吃饭,遇到周局,跟周局“请假”。 接下来要先去东海出差,顺便陪丈母娘和学姐看房,从东海回来之后就要带队去汉武接收即将交付的三条巡逻艇,并把三条巡逻艇安全开回来。 虽然即将接收的三条巡逻艇有两条是长航分局的,一条是水上公安分局的,跟陵海公安局没任何关系,但却是沿江几家公安局共同的大事。 周慧新自然不会不同意,何况韩渝这个分局长本来就不用管分局的事。 陵海公安局最迟明年四月份也会拥有一条巡逻艇,跟局长聊了一会儿船员培训的事,韩渝驱车返回三河。 再次见着沉副市长,韩渝很尴尬。 作为陵海干部,居然想去东海买房子,甚至把户口迁到东海去,这跟当叛徒有什么两样? 可这么大事,不向领导汇报又不好。 韩渝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汇报。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不是生活在真空中,我们要考虑家人的感受,你如果不同意去买房子上户口,你岳母和柠柠肯定不会高兴。” “她们想一出是一出,都不考虑下买了之后这日子怎么过。” “这就叫可怜天下父母心,你要理解她们,其实这也是母性的伟大之处。” 沉副市长知道他很尴尬,想想又笑道:“既然她们都已经决定买了,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至于我这边,你不用觉得尴尬,要说去东海买商品房,陵海去东海买商品房的人多了。” 韩渝下意识问:“很多吗?” 在招商引资时觉得离东海近好,可具体到买房子这件事,离东海太近真不是什么好事。 沉副市长喝了一小口水,无奈地说:“我在东海上的大学,在东海有很多同学,其中就有在房管部门工作的。我那个同学说这两年去东海买房子的外地人,主要来自滨江和浙海的温洲、泞波。而去东海买商品房的滨江人中,又主要来自东启和我们陵海。” “东海的房地产公司把我们陵海的钱都赚走了?” “不只是赚我们的钱,还挖我们的人。你想想,户口办过去不就成东海人了么。” “难怪陵海的商品房卖不掉。” “其实东海的商品房一样供大于求,一样不好卖。动辄几十万,谁有那么多钱。你家要不是你有岳父岳母支持,靠你和柠柠那点工资能买得起吗?” “这倒是。” “不说这些了,说说非法采砂的查处情况。” “沉市长,查处工作公安这边主要是水上分局的赵红星副局长负责协助的,可以说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要做的是打击顶风作桉的。” “有没有顶风作桉的?” “暂时没发现。” 沉副市长本想提醒他被人举报了,但想想还是没说,而是笑道:“钱市长让你去找找海运局,我认为确实有这个必要。生达船务挂牌成立了,我们要扶上马送一程。” …韩渝一直没顾上问这些,抬头道:“张阿生和沉如兰在忙什么?” “张总在联系船舶维修业务,据说已经有眉目了,文涛今天一早就去了长余船舶修造厂开座谈会,看船坞改造工程能不能再快点。沉总主要负责船舶代理这一块,我把他介绍给我们陵海港项目的投资方,她前天去的深正,正在拜访许总。” 许总是陵海的“财神爷”,非常有实力,陵海港项目就是许总投资的,一砸就是几个亿。 值得一提的是,人家很信任陵海,只投资不参与管理,只是偶尔来看看工程建设进展。如果说对陵海港工程建设指挥部有什么要求,那就是不管做什么都要图吉利。 破土动工的那一天,他专门从东广找了十几个人来舞狮! 江海河港池工程开工时,一样要舞狮。 从岸上舞到工程船上,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聊到有钱的深正老板,韩渝好奇地问:“沉市长,许总好像不太懂航运,投资港口项目我都觉得奇怪,他难道想涉足航运?” “不是涉足航运,而是涉足旅游业。” “那你把许总介绍给沉如兰做什么?” 沉副市长耐心地解释道:“香港马上回归,去香港旅游的人肯定不会少,深正那边动员他投资旅游业,他对旅游业又很感兴趣,打算买一条船改造成豪华游轮,从深正启航,带着游客去香港的维多利亚湾游览一圈再回深正。 可他只懂投资,没有船舶管理的团队,我们现在有船务管理公司,既然掌握了这个信息,当然要让沉总去谈谈,说不定能成呢。” 不懂港口运营就敢砸几亿投资港口。 之前没干过旅游又要砸钱搞旅游。 韩渝彻底服了,笑问道:“香港虽然即将回归,但回归之后也不是想去香港就可以去的,许总这条航线应该属于国际旅游航线吧?” 沉副市长笑道:“这用不着你担心,许总能量大着呢,在我们看来很难的事,对人家而言算不上事。” “这倒是,不然人家的生意也不会做这么大。” “对了,你母校的吴老师现在是生达船务的副总,专门负责海员培训这一块。沉总考虑到我们陵海培养海员必须要有竞争力,打算找两个外国海员来当老师。” “有这个必要吗?” “有必要,主要教航海英语,她打算从菲律宾找。我开始一样觉得菲律宾海员的英语可能不太好,但她说没必要特别好,只要能教会我们的海员跟外国船长、大副沟通就行。” 外国高级船员不一定全部来自美英等英语国家,也有很多英语不好的。 英语说得标不标准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沟通。 想到这些,韩渝笑问道:“需要我做点什么?” …“本来想跟石胜勇说的,你回来了就跟你说。外国人来我们陵海工作,这就涉及到外国人管理,你回头问问出入境管理部门,需要办理哪些手续。”> “好的。” “再就是今后的招商引资工作,可能要做一些调整。” 韩渝下意识问:“怎么调整?” 沉副市长点上支烟,笑道:“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其实这是文涛先提出来的,他提出航运发展是有周期的,不景气的时候不只是会影响到港口效益,一样会影响到船舶修造、船舶配件等相关产业,所以我们要重新规划下开发区的产业结构。” 搞这些,老同学比较在行。 韩渝实在给不出意见,领导怎么说就怎么办呗。 聊了一会儿,回到分局,许明远正好在。 师兄弟同病相怜,关上门唉声叹气。 “我打听过,去东海买房子是可以办户口,但也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在城区买商品房,要达到多少多少平米,要花够三十多万,才能办一个人的户口。去近郊买,条件稍微放松一些,但一样有标准。” 许明远点上烟一连抽了好几口,接着道:“光办孩子的肯定不行,至少要办一个大人的,这么一来就意味着要买一百平方以上的商品房,才能办两个户口!” 韩渝之前真不知道这些,喃喃地说:“东海真会做买卖,这是逼着我们多花钱。” “谁让人家的户口那么吃香呢。” “大师兄,你现在是什么态度?” “我能有什么态度,总不能因为这事跟她离婚吧。” “看样子我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是啊,这盒烟抽完我就戒,抽不起啊,不能再抽!” “你还有烟可以戒,我都不知道戒什么。” “你比我强,你至少有岳父岳母帮忙。我家兄弟两个,我们只能靠自个儿。” “我家兄弟姐妹三个呢。” “但你是倒插门的,张兰给我打电话说了,说你岳父岳母以后会帮你们还贷款。” 有好日子不过,非要把自个儿折腾那么惨,究竟图什么呀。 至于孩子,儿孙自有儿孙福,真没必要因为孩子把老命搭上! 许明远越想越郁闷,越想压力越大。 韩渝同样如此,可事到如今只能面对,干脆抬起胳膊拍拍许明远的肩膀:“不想那么多了,反正要过苦日子的又不是我俩。” 许明远苦笑道:“只能这么想了。” …… 与此同时,彭局和王政委正在向陈局和市局纪委杨书记汇报工作。 由水利局、水上公安分局、长航公安局和港监局纪检干部构成的临时纪检组,昨天收到一份陵海市纪委转来的材料。 事关咸鱼被那些采砂的诬告,二人认为有必要立即向市局领导汇报。 “陈局,说起来巧了,我刚收到三份举报材料,都是省厅转过来的。”杨书记放下彭局带来的汇报材料,想想又笑道:“跟这份材料上说的差不多,都是关于咸鱼的。” …“居然因为非法采砂被查处诬告咸鱼,他们怎么不去诬告陆书记和王市长!” “他们可能觉得是咸鱼在针对他们,事实上也确实是。” “老杨,既然省厅都已经把材料转过来了,你打算怎么查?”陈局抬头问。 杨书记权衡了一番,沉吟道:“陈局,我估计市纪委那边应该也收到了省纪委转过去的材料,而且从陵海纪委转来的这份材料上看,那些家伙不只是诬告咸鱼,也诬告了咸鱼的爱人韩向柠。 考虑到整顿非法采砂的专项行动是市委市政府联合长江水利委、长江港监局和东海区渔政局一起搞的,我认为我们查不太合适,不如直接向市委汇报,由市纪委去查。” 干事的人居然被诬告。 陈局窝着一肚子火,阴沉着脸问:“查咸鱼啊?” 杨书记犹豫了一下说:“肯定要查一下,不然怎么向省厅回复。” 既然那帮混蛋“走程序”,那就只能按程序办。 陈局摸摸嘴角,回头道:“老彭,老王,怎么调查是纪委的事,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给我立即把那三个混蛋抓起来。” 彭局等的就是这句话,立马站起身:“是!” “至于咸鱼那边,他接下来要被调查,可能会有一些想法。你们都是他的老领导,回头做做他的思想工作。跟他说清楚,调查他不是组织上不相信他,而是对他负责。” “好的,我相信咸鱼不会有什么想法。” “不会有想法最好。” “再就是你们和长航分局一起建造的那三条巡逻艇,不是很快要组织人员去汉武接收么。把巡逻艇开回来的途中要注意安全,等巡逻艇到了滨江最好搞一个入编仪式。”新笔趣阁 “是!”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五百九十七章 什么千里机动?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五百九十八章 你去不合适! > 下午3点37分,沉副市长匆匆赶到营区。 秦副市长把他和韩渝叫到一边,不动声色说了几句,沉副市长流露出一丝惊诧的神情,随即快步走过去打开东侧的小门,去烈士陵园那边打电话。 韩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秦副市长的话就是命令,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4点48分,分队长以上预任军官相继赶到。 黄远常正等着营里开采购清单,韩渝顾不上再胡思乱想,也顾不上再陪领导们闲聊,带着部下们去烈士陵园的展厅里开会。 崔参谋长本打算参加,秦副市长突然问命令下来之后能不能在第一时间内通知到全体人员? 同志们都在忙,就他这个参谋长闲着,他只能据实汇报。 “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联系那么多乡镇和人员,只靠四部电话哪里够?你召集在这儿的团机关干部研究下,重新布置通知任务。电话不够去陵大汽渡借用,去附近的企事业单位借用,甚至可以去开发区管委会借用!” “秦市长,我们跟这边的企事业单位不是很熟。” “有没有陵海开发区的同志在这儿?” “报告秦市长,我在!” 正在角落里跟赵红星窃窃私语的石胜勇急忙举起手,他是刚闻讯赶来的,本打算问问咸鱼需不需要帮忙,结果连咸鱼的面都没见着。 秦副市长探头问:“你是哪个单位的?” “陵海公安局副局长兼开发区分局局长石胜勇,请秦市长指示!” “石胜勇同志,你来的正好,现在我以滨江市人民政府的名义,命令你协助崔参谋长做好联系通知全营官兵的工作。” “是! …… 预备役营要出征,附近几个单位的负责人都来看热闹。 有的是共建单位的负责人,有的是韩渝的朋友乃至长辈,站岗的现役战士不敢阻拦。 不一会儿,预备役营办公室门口就挤满了人。 秦副市长正准备打电话问问陆书记和军分区王司令员有没有上级的消息,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人群里钻来钻去。 紧接着,只见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半大小子被她揪了出来,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给我躲,跟我捉迷藏,营区就这么大,你能躲哪儿去?” “舅妈,别撕我耳朵,疼!” “知道疼,早做什么去了?”韩向柠不再撕冬冬的耳朵,改为攥住冬冬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问:“我请人家喊了你几次,让你去我办公室,你却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我的话不好使!” “没有,舅妈,别这样好不好,这么多人呢。”冬冬揉着被撕得生疼的耳朵,愁眉苦脸:“我穿着军装呢,我现在是预备役战士,是解放军!解放军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群众也不能打解放军。” “我打你了吗?”韩向柠刚才是太焦急,想到这臭小子已经是个小大人,开始要面子,松开手滴咕道:“就你这样,还解放军。”…“我真是解放军,预备役就是解放军!” “少废话,跟我回去。” “回哪儿?” “先跟我去办公室,等下班了跟我回白龙港。” “我不回去!” “我的话都不听,你是不是皮痒了?” 秦副市长忍俊不禁地问:“向柠,怎么回事?” 韩向柠一脸不好意思地笑道:“没什么事,只是点家事。” “什么家事,舅妈,我有公事,我不跟你回去!”冬冬趁舅妈跟市领导说话的机会,赶紧躲到葛局长身后,又引来一阵哄笑。 看着冬冬滑稽的样子,张阿生不由想起远在加拿大的女儿。心道女儿那么小身边不能总没父母陪伴,暗暗决定等不忙了去加拿大把女儿带回来,等女儿长大了再让她去加拿大。 秦副市长不止一次参加过韩家的家宴,对韩家人印象深刻。只是冬冬这两年长得太快,变化太大,刚开始真没认出躲在老葛身后的臭小子是冬冬。 “冬冬都这么高了,出来,让我看看。” “别害怕,有秦市长在,你舅妈不敢打你。” “秦市长好。”冬冬小心翼翼地从老葛身后钻出来,乖巧地问了声好,目光又警惕地看向舅妈。 “别看你舅妈,她不会再撕你耳朵,说说怎么回事,我帮你评评理。”秦副市长想想又笑道:“其实撕撕耳朵也没什么,你舅舅以前也经常被撕。” “秦市长!”韩向柠被搞得啼笑皆非。 “向柠,不是我说你,你的脾气要改改,对待咸鱼和冬冬,不能总是伸手就打、开口就骂。” “我没有……” 她以前可是白龙港的“大姐大”,不只是撕过咸鱼的耳朵,也撕过小鱼的耳朵,连张二小和小姜都害怕她。 老章、老丁和赵红星等知根知底的人,眼泪都笑出来了。 秦副市长心想这丫头现在是港监处长,需要威信。相比她,咸鱼更需要威信,不能再像以前那么调侃,回头笑问道:“冬冬,大胆地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要跟我爸我舅去北湖抗洪,舅妈不让我去,她要把我抓回白龙港!” “你今年才多大,抗洪是大人的事,你去做什么?在这个问题上我认为你舅妈没错,听话,跟你舅妈回去。” “秦市长,我今年十六了!” “十六也是个孩子。” “我舅十六岁的时候都参加工作了,他不但抗洪,还去东海抓坏人,还负过伤呢!” 去抗洪多好玩,回白龙港就要学习,冬冬想想又强调道:“小鱼舅舅也一样,小鱼舅舅十六岁时都已经跟徐爷爷去江上抓水匪了!” 咸鱼十六岁时去东海抓坏人…… 抓什么坏人,你小子说的是我吗? 张阿生反应过来,暗暗滴咕老子才不是坏人呢,老子只是倒卖了点外汇券。至于咸鱼负伤,确实有这么回事,我和我老婆是把他打得鼻青脸肿。…秦副市长不知道这些,笑看着冬冬道:“你舅舅参加工作是比较早,但时代不一样,你现在的任务是学习。” “我知道要学习,但现在是暑假。”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 “小鱼舅舅都答应我了。” “他答应没用。” “可我现在真是预备役战士,秦市长,不信我去拿花名册给你看。” 不用问都知道,应该是夏团长他们修防汛道路,要上报成绩,参加防汛抗洪的人数报少了不像样,于是把眼前这个半大小子也算上了。 反正预备役部队不只是缺钱,一样缺人,凑人数是正常操作。 秦副市长正不知道怎么帮他们断这个家务事,陵海的叶书记和王市长从市里开完会过来了,预备役团的夏团长也回来了。> 由于院子里停满了大车,他们的车进不来,只能停在外面的马路上。 三人寒暄了几句,很默契地走进一间宿舍。 地方党政领导有事要谈,夏团长和长航系的几位局长、副局长不好跟进去,只能继续在外面闲聊。 黄远常依然在高射炮那边打电话,他今天不知道打了多少个电话,手机电池已经换了两块,换下来的正在预备役营办公室里充电。 夏团长正想问问韩渝和崔参谋长他们去哪儿了,叶书记和王市长从宿舍里走了出来,笑道:“夏团长,秦市长请你过去一下。” “哦,谢谢。” 难道命令下来了? 夏团长定定心神,快步走进营部办公室左边第四间宿舍。 秦副市长示意他带上门,一边招呼他在架子床上坐,一边说道:“坚强同志,如果上级真命令防汛抢险营去北湖支援,团里那边你打算怎么安排?” “秦市长,我和焦政委商量好了,我和崔参谋长带队去北湖,由焦政委主持团里的工作。” “你和崔参谋长想去北湖?” “这么大事,我们不能不去。” “可上级真要是下命令,调的也只是一个营。坚强同志,你是团长,你手下不只是这一个营。况且我们滨江的防汛形势也很严峻,你和崔参谋长在这个节骨眼上带队去北湖,你认为合适吗?” 夏团长愣住了,紧盯着秦副市长不知道怎么往下接。 秦副市长掏出香烟,递上一支,不缓不慢地说:“坚强同志,我知道你是出于公心,但人言可畏啊。你要是就这么去,很难说上级会不会认为你不识大体、不顾大局,甚至会有人说你是想表现,想出风头,想立功受奖。” 如果命令真下来了。 上级只调一个营,你个团长却兴冲冲跑过去,并且是在滨江也要防汛的节骨眼上,想想是不太合适。 夏团长心里别提多郁闷,一连深吸了几口气,说道:“秦市长,您说得对,我不能去,要不让崔参谋长带队。我不是不相信韩渝同志的能力,主要是他太年轻,我担心到地方人家不把他当回事。而且他没当过兵,对部队的组织机构和指挥方式不是很了解。”…“老崔去也不合适。” “秦市长,像这样的情况,按惯例团里肯定要去一个副职。” “我知道,陆书记、王市长和王司令员跟我研究过这个问题,刚才我也征求过陵海叶书记和钱市长的意见,我们一致认为由陵海市副市长沉凡同志带队去比较合适。” “让沉市长带队!” “他既是陵海的市委常委、副市长、开发区党工w书记,也兼预备役团副政委和防汛抢险营第一书记,具有党、政、军三重身份。要知道这是去抗洪抢险不是去打仗,到了地方之后既要跟部队打交道,更要与地方党委政府打交道,让他做这些工作比较有优势。” 见夏团长欲言又止,秦副市长又意味深长地说:“更重要的是,预备役部队有其特殊性。比如防汛抢险营,成立时间短,训练时间少,并且是分批组织训练的。 全营官兵姓什么叫什么,来自哪个单位,别说你这个团长,恐怕连咸鱼那个营长都认不全。将不知兵怎么上一线抗洪,上了一线又怎么指挥? 让沉凡同志带队就不用担心这些问题,毕竟全营官兵主要来自陵海,谁敢不听他这个常委副市长的话?不夸张地说,他的话比你我的话好使!” 个个都知道沉副市长是你的老部下,有好事你当然想着沉副市长。 至于陆书记和王市长,一定是想把支援北湖的成绩归功于滨江市委市政府。 沉副市长虽然不是滨江的副市长,但是滨江的市管干部,某种意义上能代表滨江。 陵海的叶书记和钱市长支持就更好理解了,让沉副市长带队就意味着滨江防汛抢险营依然是陵海预备役营…… 地方党委政府强势。 军分区都要尊重市委市政府的意见,更别说什么都没有的预备役团了。 夏团长越想越憋屈,心道上面有人跟上面没人真不一样,沉凡有秦副市长力捧,几乎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露大脸。 咸鱼有秦副市长和江上那么多单位支持,年纪轻轻就可以带队出征独当一面,不会因为沉凡去而暗然失色,毕竟上级有可能调的是防汛抢险营,而咸鱼才是营长。 “坚强同志,坚强同志!” “秦市长,不好意思,我走神了,您说。”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如果有尽管说。” “没有,我没想法,没意见。” “真没有?” “真没有,我服从命令听指挥。” “坚强同志,你没想法没意见,不等于别人没有。” “秦市长放心,我保证做好团里干部的思想工作。” “坚强同志,其实不让你们去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根据防汛部门的最新通报,第二次洪峰已在长江中上游出现。市委市政府和军分区研究决定,调另外几个营去几个江心洲参加抗洪。” 这是打一巴掌给一颗红枣吗?…夏团长被搞的哭笑不得,考虑到这一样是军令,急忙站起身:“秦市长,我们什么时候上抗洪一线?” “不着急,洪峰距我们远着呢。” 秦副市长示意他坐下,微笑着说:“三河这边之前是两个营,并且在编制上都是围绕着迎接上级检查进行的。现在要上前线,韩渝正在对营以下编制进行调整,一切以实战为先。他的工作风格我很了解,肯定会对现有编制和人员进行大刀阔斧的压缩。” 夏团长下意识问:“压缩?” “分队太多,人也太多。要知道他们是机械化营,说白了就是一支工程队。工程队如果养闲人会增加成本,咸鱼如果养闲人不只是会增加后勤保障压力,等到了地方执行抢险任务时甚至会出现一个人干一群人看的情况,所以要把能精简的都精简掉,争取压缩到两百人。” “剩下一百多人呢?” “交给你,这么一来还是两个营,到时候你就可以率领留守的这个营支援我们滨江的抗洪。” 能想象到如果刚才有想法、有意见,恐怕连这个精简下来的“缩水营”都没有,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迷彩服都换上了,行李都带来了,结果却去不成。 夏团长别提多失落,可又不敢流露出来,只能服从命令。 见秦副市长要接电话,他主动告辞走出宿舍,没想到一出门就遇上崔参谋长。 “团长,我爱人有没有帮我把行李送到单位?” “送到了。” “那有没有帮我带过来?” “带过来了,在3号车里,不过带过来也用不上。” “用不上,上级不需要我们去北湖抗洪?” 夏团长走出几步,回头看看身后,苦笑道:“上级倒没说不需要我们去北湖抗洪,是滨江市委市政府不需要我们去。” 崔参谋长惊问道:“不让我们去让谁去?” 夏团长点上烟,无奈地说:“沉市长和咸鱼,沉市长不是兼我们团的副政委么,他代表我们团里。咸鱼是营长,代表营一级。” “他们又不是现役军官!” “是不是现役重要吗?市领导说他们行他们就行!”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五百九十九章 命令来了! > 荆州那边缺抢险物料,尤其缺封堵决口和护坡固脚的砂石,这确实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各位,韩书记说得对,带物料过去不现实,看来我们只能靠沙袋。” “郝总,编织袋和草袋是好带,既不重,叠起来也不占地方,但灌起来很麻烦。封堵一个决口至少需要三四万方土,我们这些人别的事不用干了,光灌沙袋都忙不过来。” “不只是忙不过来,封堵决口要争分夺秒,我们哪有那么多时间去灌装沙袋!” 孙有义顿了顿,接着道:“灌装沙袋要有砂石土方,要挖,要一锹一锹铲,铲进编织袋要缝口,缝好之后要用铅丝绑扎(铁丝)。想把上吨重的沙袋绑扎结实不是一件容易事,并且用铅丝绑扎的铅丝笼肯定不能吊装,只能用装载机抛投。” 来自航道工程局的陆伟提醒道:“孙工,我们不一定非要铅丝绑扎,韩书记不是说过么,可以焊钢筋笼。” “钢筋笼成本太高,并且加工钢筋笼需要时间,我们全营也没几个钢筋工!” “这倒是。” “韩书记,要不你再问问黄处,荆江那边究竟能不能采购到物料?” “没必要再问,他对荆州那边的情况可能都没我们了解。我在回来的路上给席工和姚工打过电话,那边现在是要什么没什么。说出来你们可能不敢相信,垒子堤需要沙袋,可地方政府又没编织袋和草袋,只能让老百姓从家里带。” 韩渝深吸口气,环视着众人道:“想打桩没桩木,先拔附近的电线杆,电线杆用完了砍附近村民家的树。没有抢护大堤所需的砂石料,只能拆老百姓的房子。据说那边的干部还有一个工作,要挨家挨户征收防汛费。” 郝总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惊诧地问:“那边没防汛经费?” “北湖经济发展没我们这边好,席工和徐工说好多地方干部教师的工资都做不到按时发放,县、乡一级哪有什么防汛经费,更不会有什么防汛物资储备库。国家和省里下拨的防汛经费看似不少,但受灾的地方更多,可以说是杯水车薪。” “难怪天天动员捐款呢。” “不说这些了,还是想想抢险物料怎么解决。” 说起来都有文凭,都是工程师。 不就是嫌用铅丝绑扎沙袋麻烦也不结实吗? 张二小抬头道:“绑扎沙袋没必要用铅丝,一样没必要找钢筋工做什么钢筋笼。我们可以多采购点铁皮绑扎带,再采购两个气动的铁皮带打包机,跟人家厂里绑扎装设备的木箱那样,先用铁皮带把垒好的沙袋箍起来,然后用打包机夹住收紧,再把接口的铁皮钳住,自动的,很快,很结实!” 做工程跟开厂不一样。 天天在工地上,很难见到工厂生产的产品是怎么包装的,自然想不到会有铁皮带打包机这种东西。…陆工愣了愣,下意识看向韩渝。 韩渝勐然反应过来,喃喃地说:“我见过很多用铁皮带包装的木箱,但从来没见过用铁皮带绑扎木箱的过程。张总,你又立了一功。” “这算什么功,铁皮带打包机我们开发区就有好几个厂有,打包的快不快、结不结实,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们开发区就有?” “只要生产机械设备的厂都有,生产工业缝纫机的那些小厂也有。还有些厂生产的设备不重,用纸箱包装的。人家不用铁皮带打包机,而是用塑胶带打包机打包,接口不是钳住的,是用什么热熔胶沾上的,就是包装电视机的那种白色塑料带。” “你这一说我就知道了,用铁皮带绑扎沙袋是个好主意,你赶紧去隔壁打电话问问他们用的铁皮带和铁皮带打包机是从哪儿买的。” “行,我出去打电话问。” “各位,这么一来就剩灌装的问题,一起想想,怎么才能提高灌装沙袋的效率。” 张二小打开了张江昆的思路。 他立马举起手,笑道:“想提高灌装效率很简单,用厚点的钢材焊个料斗,在里面装个螺旋输送机,把沙土往前绞往前推,在螺旋输送机顶头下面装个接料口,把编织袋套在接料口上面,最多两秒钟就能装满一袋。” 这个原理不复杂! 韩渝乐了,举一反三地说:“把握好尺寸,在接料口下面装一条输送带,这袋接满就送到边上去缝口,那边套上袋口又开始装了。” 张江昆微笑着点点头,补充道:“用张二小厂里的那种小缝口机缝口太慢,可以买一台水泥厂和化肥厂用的那种缝口机,安装在灌装口的边上,操作人员扶着袋口过去就能直接缝上。” 真是术业有专攻。 自己只会干工程,而人家懂机械技术。 郝秋生笑问道:“张经理,照你们这么说就跟流水线差不多?” “就是灌装流水线,只要是用编织袋灌装产品的大企业都有这样的设备。” “韩书记,能不能买一台?” “这属于专用设备,灌装面粉的跟灌装化肥的不一样,想用来灌装砂石料不现实,设计倒是不难,但厂家生产需要时间。” 韩渝话音刚落,张江昆便再次举起手:“我们可以自己做一台,很简单的,主要是输送、震动和缝口三部分。复合橡胶弹黄、橡胶黄、链条、输送皮带、螺旋输送机、皮带输送机、振动电机、减速机这些都能买到。” 搞常用机械真是难者不会,会者不难。 韩渝对姐夫充满信心,因为姐夫不只是机修工,当年港务局跟风生产汽车,姐夫是港务局汽车制造厂的技术骨干! 不过主要是采购底盘、发动机回来组装,港务局汽车制造厂只做个壳子,但他们真折腾出几辆中巴车,当年轰动全滨江,只是因为质量不是很好,跑着跑着总容易出故障,生产成本又有点高,最终关门大吉了。…事实上不只是滨江港务局生产过汽车,滨江七个区县曾有一段时间都有自己的汽车制造厂,后来跟港务局的汽车制造厂一样都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黄了。 采购钢材、机械设备和零配件自己做一台半自动的砂石灌装缝口机比拼凑汽车容易。 韩渝笑道:“姐夫,这个任务交给你,赶紧开单子,等命令下来就去采购!” 郝秋生好奇地问:“来得及吗?” 不等韩渝开口,张江昆就胸有成竹地说:“我们有这么多人,也有机加工设备,有四五天时间足够了。再说我们只要搞一台能用的就行,又不要好看。” “可命令真要是来了,我们不可能坐等四五天!”> “可以在船上搞,等船队赶到荆江,灌装机肯定能搞好。” 营里不只是姐夫和姐夫手下那几个机修工,浮吊船、汽渡船和拖轮上的机工水手几乎都会点机加工。 韩渝相信凭现有技术能力完全能搞起来,举一反三地说:“姐夫,我不知道张二小说的那个铁皮带打包机有多重,等会儿让他问清楚,如果比较重,你还要解决铁皮带绑扎沙袋的效率问题。” “如果比较重,那就焊个支架,在支架装个滑轨或者活动臂,把打包机挂在上面,需要绑扎打包时拉过来,就不用像举着那么吃力了。” “我就是这么想的,总而言之,你们要开动脑筋,一切围绕着效率,怎么快怎么来!” “知道了。” “张经理,如果有灌装缝口机,灌装缝口一个沙袋需要多长时间。” 张江昆想了想,笑道:“三到四秒。” 陆工拿起计算器,一边计算一边说:“我们就以四秒钟灌装一袋计算,一个小时能灌装打包九百袋。每袋沙土大概八十斤,也就是一个小时能灌装三十六吨沙土,能绑扎三十六个铁皮带笼。 如果人员三班倒,24小时不间断灌装和绑扎,一天一夜就能加工出八百多个重约一吨的铁皮带沙土笼。以每吨沙土04方计算,就相当于一天一夜能加工三百四十五立方块石。” 郝总听陆工这么一算,没之前那么高兴了,紧锁着眉头道:“三百多方够做什么,只相当于一船石料。” “郝总,陆工,我可以想想办法做两到三个出料口,把灌装效率提高两到三倍。” “提高到24小时灌装相当于一千五百吨的石料?” “嗯。” “虽然解决不了大问题,但有这一千五百吨肯定比没有好。” “各位,现在还有个问题,沙土从哪儿来?”韩渝托着下巴道:“想灌装进料斗里首先要有料。” 郝秋生沉吟道:“等到了荆州,我们先找个可以取土的地方,用两台挖机多挖点土堆在那儿,只要有时间就去挖。但靠人力一锹一锹从土堆上把沙土往料斗里铲不现实,我们的装载机又要抢险施工,韩书记,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再征调一台装载机。”…秦副市长刚才说了,车辆和工程机械如果不够尽管提,他会联系皋如和长州的市领导帮着解决。但这个工程机械仅限于普通机械,想要挖机是不现实的,毕竟人家自个儿都不一定有。 不过装载机算不上特别稀有的工程机械。 韩渝笑道:“没问题,考虑到铁皮沙袋笼绑扎好之后的运输问题,我觉得应该再想办法找一辆叉车。” 孙工举一反三地说:“韩书记,铁皮带沙袋笼不能只靠装载机抛投,铁皮带只是能起到绑扎固定的作用,我们是不是结合下钢筋笼的做法,用钢筋或钢丝绳箍上,这么一来不但吊装装船方便,在抢险的时候也可以用浮吊投抛。” “可以,你们赶紧想想办法,到底怎么搞既节约成本又能提高效率,我先接个电话。” “好。” 韩渝刚走出展厅,只见黄远常从营区那边匆匆跑过来了,从神情上看应该有好消息。但这个电话是席工打来的,要先接电话,顾不上问黄远常究竟怎么回事。 “席工,我韩渝。” “咸鱼,命令下来了,我们长江委设计院的刘工刚打电话告诉我的,他现在是长江防指的防汛专家,消息最灵通!” “真的?” “他连调你们营过来的命令都看到了!” 韩渝一阵狂喜,急切地问:“命令上是怎么说的。” “你等等。” 席工拿起刚才做的电话记录,念道:“江南省军区朱卫辉司令员、苗保昆政委并转广洲军区105军王胜鹏军长、田方政委:因长江流域连降暴雨,长江荆江段防汛形势严峻。经长江防指请求,现命令江南陆军预备役师滨江防汛抢险营即刻赴北湖省荆州市安公县接受105军404师指挥,配合404师执行抢险任务。中y军w,1998年7月6日。” 韩渝以为听错了,低声问:“就这几句话?” 席工笑问道:“你们只是营级单位,还是个预备役营,你想让中y军w说几句?” “这倒是。”韩渝想了想,追问道:“可长航局的黄处说我们要去荆州军分区报到,接受荆州军分区指挥,怎么又变了?” 席工抬头看看正摩拳擦掌激动不已的姚工和小陈,解释道:“我刚开始一样奇怪,后来问刘工才知道上级担心你们会给荆州军分区添乱,于是改让你们接受404师指挥。” “404师懂不懂防汛抢险?” “放心,人家不会外行指挥内行。差点忘了告诉你,我被调到长江防指,负责指导荆江段的防汛。在怎么抢险这一问题上,人家很尊重我和地方水利部门的意见。” 韩渝终于松下口气,正想问问这个命令什么时候能传达到滨江,席工微笑着补充道:“105军是空降军,404师是105军的新兵教导师。可见上级对你们是很照顾的,把你们当新兵。如果长航系统的后勤补给跟不上,到时候人家肯定会管你们的饭。” “他们是空降兵!” “嗯。” “跳伞打仗他们是专业的,我们确实是新兵。但论防汛抢险,我们是专业的,他们才是新兵。” 想到外面的形势,席工笑不出来了,凝重地说:“咸鱼,这边的情况跟江南不一样,不是及时控制住几处重大险情能解决问题的,一样不是及时封堵住几处决口溃坝能高枕无忧的。” 韩渝低声问:“这么严峻?” 席工一连深吸了几口气,紧锁着眉头说:“要说险情,这里处处是险情,每一段、每一米,只要我们能看到的都是险情!你做过长航滨江分局消防支队的副支队长,现在依然是滨江水上消防协会的秘书长,我建议你们要有做‘防汛抢险救火队’的心理准备!” …… ps:昨晚没睡好,头有点疼,今天只有两章,明天恢复三章!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六百章 有权了不起啊? > 黄远常刚收到了同样的消息,只是命令暂时没传达到滨江。 韩渝不敢再坐等,快步走进展厅:“各位,军委下命令了。郝总、陆工,你们抓紧时间做准备,等秦市长和夏团长下达命令就出发。” “太好了!” 郝秋生等的就是这一刻,立即站起身:“孙工,刘工,张经理,你们再想想,我们在路上也想想,看有没有遗漏的。保持电话联系,有事及时沟通。” 路桥公司总工程师、一连副连长孙有义不假思索地说:“是。” 教导员杨建波也是先头部队的成员,军令如山,他一刻不敢耽误,立马应了一声“是”,就跟郝秋生等人走出了展厅。 韩渝拿起刚才整理的采购清单递给黄远常,说道:“黄处,这是第一批急需采购的物资清单,请你们后勤保障组抓紧时间安排采购。从现在开始,营里的后勤保障分两块,涉及抢险物资、抢险器材和相关设备零部件的,由管理员刘德贵同志与你们对接;涉及其他方面的,比如抢险期间的伙食和生活日用品采购,由三连副连长张无涯同志与你们后勤保障组沟通。” “行!” 长航后勤保障组人员虽然不多,但能动员的力量很大。 黄远常一边想着把哪些紧急采购项目分派给长航旗下的哪个单位合适,一边看着清单问:“要采购一百五十万个编织袋,有没有搞错?” “没搞错,等到了荆州,我们一天一夜就要用五万个。以执行一个月抢险任务计算,一个月就是一百五十万个。” “那要采购尿素做什么?尿素不就是化肥么,我们是去抗洪抢险的,又不去种庄稼。” “此尿素非彼尿素,清单上尿素是拖轮主机和大型施工机械用的。” “隔行如隔山,你不说我真不懂这些。”黄远常想想又看着清单问:“这些化学药剂又是做什么的?” “水上水厂用的,就是给水消毒的。” 韩渝没时间一项一项给他解释,抬头道:“管理员,你抓紧时间在清单上备注下各类物资的规格、型号和用途,一定要备注清楚。” 刘德贵急忙道:“是!” “吴处,立即通知各船,现在能装载的立即组织装载。” “好的。” “黄处,物资采购就拜托你了,我去营区看看。” 韩渝交代了一番,戴上迷彩帽,快步走出展厅。 秦副市长并没有接到上级命令,但不妨碍他下征召令。毕竟第二次洪峰即将到来,滨江一样要征召民兵预备役上抗洪前线。 夏团长、焦政委和崔参谋长虽然很郁闷,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必须服从命令听指挥,全去港监处、陵大汽渡等单位帮着打电话通知相关单位立即组织预备役官兵来营里集合。 秦副市长和秦副市长的秘书小吴也在打电话。 韩向柠正想着趁领导们都在忙把冬冬抓回去,结果黄远常拿着一叠采购单匆匆走过来,把包括她在内的长航系统旗下各单位负责人叫到一边,紧急分派起抢险物资和机械设备的采购任务。 至于采购所需的经费,先花各单位的捐款。 光靠那点捐款肯定是不够的,不够部分各单位先垫付,最后由他负责的后勤保障组统一结算。 长江通信局滨江通信处虽然干部职工少,但现在只要是在长江航行的大小船舶都要安装高频电台,并且都要接入长江通信网,能想象到通信处的银行账户上有多少钱。 港监局下设好几个港监处,每天能开出上万罚单,账上的钱更多。??? 长航分局最穷,想垫付也垫付不起,只能帮着打打电话、跑跑腿。 有单位出钱出人帮忙是好事,韩渝顾不上那些,喊道:“唐华高。” “到!” “你们运输班不用再站岗了,立即回宿舍打背包,准备出发。” “是!”滨江预备役团为数不多的现役战士,已超期服役一年看能不能转志愿兵的运输班长唐华高,不敢相信自己竟能第一批去北湖支援,激动得无以复加。 “等等。”韩渝叫住他,交代道:“先头部队一共六个人,开两台车去。一辆是团里的切诺基,一辆是郝总的桑塔纳。考虑到先头部队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北湖,每台车要安排两个驾驶员轮流开,路上要注意安全。” “韩副参谋长放心,运输班保证完成任务。” “办公室里有一本最新的全国公路交通地图,是我昨天托人买的。你们收拾好行李、打好背包之后兵分两路,安排两个人抓紧时间检查车况,看看轮胎的气足不足,看看要不要加油。再安排两个人抓紧时间研究地图。” “是!” “差点忘了,买地图的钱没来得及报销,只有收据没发票,我把收据先给你,你回头交给张总,请张总找长航的后勤保障组报销。” “好的。”唐班长接过收据,问道:“韩副参谋长,报销的钱到时候给谁?” “当然给我,是我垫钱买的。” “是!” 韩副参谋长没几个零花钱是出了名的,该他的钱是一分不能少,唐班长赶紧憋着笑跑了,生怕忍不住笑出来被他看到。 韩渝不知道连战士都知道自己没钱,自然不会朝那方面想,回头道:“赵局,关队长。” “在,韩书记,需要我们做什么?” 水上分局副局长赵红星和港务局货场车队的关队长急忙扔下烟头,小跑着来到办公室前。 韩渝指指刚追过来的路桥公司孙有义:“关队长,我们有一台挖掘机、一台装载机、一台推土机和一些架便桥的器材要转运,大概需要五辆大车,请你立即安排车去装载。” 关队长问道:“去哪儿装?” “去一个工地运,工地在陵海,离这儿不算远,孙工带你们过去。” “工地有没有吊装设备?” “挖掘机就可以吊,工地有跳板,把架便桥的器材和其它设备吊上车之后,挖掘机、装载机和推土机可以架跳板开到大车上去。” “固定呢?” “工地有绑扎的绳子,也有电焊机,绑扎固定没问题,但考虑到这一路上的安全,固定住之后要检查。” “行。” “赵局,麻烦你安排警车开道。” “没问题。” 港务局的那些大车司机居然能执行抗洪装备的转运任务,虽然只是把抗洪装备送到地方就回来。来自军分区和各区县武装部的军车驾驶员无比羡慕,但也只能羡慕。毕竟军车确实不如人家的进口车好,不只是车况不好,也拉不了挖掘机、装载机那么重的货物。 就在他们暗暗滴咕什么时候才能开上好车的时候,韩渝指着他们道:“你们这儿谁负责?” “我!”一个中尉军官举起手。 “中尉同志,麻烦你组织一下,把这些车全开出去。我们营区太小,等会儿要集合,要赶紧把地方腾出来。”> “是!” 正规军不如游击队也就罢了,人家居然还嫌正规军在这儿碍事。 来自军分区的中尉军官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但现在只能服从命令听指挥,赶紧命令来自军分区系统的驾驶员执行。 秦副市长放下手机,见郝秋生等人正把行李往路桥公司的桑塔纳里塞,立马喊道:“咸鱼,郝总,过来一下!” “秦市长,什么事?” “秦市长,什么指示?” “既然是先头部队,就要有先头部队的样子,不能让人家笑话。”秦副市长转身指指他下午过来时坐的三菱帕杰罗:“郝总,你们坐那辆车去,军分区那边我等会儿跟王司令员说。” “谢谢秦市长!” “别谢了,赶紧去准备吧。” 秦副市长刚打发走郝秋生,陵海武装部的猎豹越野车开了进来。 只见陵海武装部李副部长穿着一身迷彩服,佩戴现役军官中校军衔,推门下车,小跑着过来向秦副市长、陆书记、钱市长和沉副市长立正敬礼。 夏团长布置完通知全体官兵的任务回到营区,见三位地方党政领导正跟全副武装的沉副市长、陵海武装部李副部长以及咸鱼在交代什么,勐然意识到陵海武装部的老李可能要跟沉副市长去北湖! 老李虽然是副团级现役军官,虽然现在主要接受军分区领导,但一样要接受陵海市委市政府领导。 沉副市长是陵海的市领导,并且是常委,老李肯定要听沉副市长的…… 一个营的兵权就这么被人家给抢了,预备役团的一个营就这么成了陵海市委市政府乃至陵海武装部的预备役营,夏团长心里别提多窝火,暗想如果让我去,我一样会听沉副市长的。 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官大一级压死人,只能靠边站。 “咸鱼,沉市长和李副部长去了之后主要负责与那边的地方党政部门和404师沟通协调,具体的防汛抢险工作还是靠你去做。计划总是不如变化,两个营变成了一个营,你们要重新编制,在管理上会不会存在混乱?” “报告叶书记,我们之前就没有所谓的管理,这是我们第一次投入实战,自然也就不存在会不会由于编制调整出现管理混乱这回事。” 生怕市领导不明白,韩渝又微笑解释道:“再说人还是这些人,要做的还是那些事,谁当连长谁当副连长并不重要。事实上我们之前正是考虑到按现役部队那样连下面设几个排、排下面设几个班,不利于抢险施工,才只设连不设排,连下面只设分队的。” “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叶书记满意的点点头,笑问道:“重新编组之后一共去多少人?” “现在能确定的是一百八十六人。” “还有没确定的?” “主要是水上运输分队,分队的拖轮、驳船和船员都来自航运公司。” 秦副市长不是外人,韩渝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接着道:“航运公司的江经理刚开始可能以为我们营不会去外地执行抢险任务,就算去外地执行任务时间也不会太长。刚开始答应的很痛快,还亲自兼水上运输分队的队长。现在真要去北湖执行抢险任务,他既出动不了那么多人,也出动不了那么多船。” 叶书记脸色顿时变了,冷冷地说:“他当时是怎么想的,是不是把服预备役当作一种荣誉,觉得穿上一身预备役军官制服很威风?” “叶书记,这事不能完全怪江经理,并且我们也没给他发制服,只给他发了两身迷彩服。” “关键时刻掉链子,不怪他怪谁?” “航运公司现在就剩两支船队,船队都在外面帮人家运货,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航运公司这些年的效益又不是很好,如果征用有且仅有的这两支船队,并且一征用就是一个月,会给航运公司造成巨大经济损失,他们可能连职工工资都发不出来。” 特殊情况是要特殊对待。 同样是隶属于交通局的企业,航运公司的效益是一年不如一年,不像路桥公司越搞越红火。 叶书记不想看到航运公司的职工打着“我要吃饭”的横幅去找市委市政府,低声问:“他们去不了怎么办?” 韩渝正准备开口,黄远常就挤了过来:“叶书记,韩营长,给我们长航系统一个机会吧,水上运输船队由我们负责征调。” “黄处,你能找到船?” “应该能,保证能!” 下午看过“咸鱼营”的人员名单,虽然有不少来自长航系统旗下各单位的干部职工,但占比不大。 局里向上级请求调“咸鱼营”去北湖支援时,除了荆州那边的防汛形势极为严峻之外,最大的理由就是“咸鱼营”是长航系统与滨江地方党政部门共建的,长航系统有“咸鱼营”一半的“股份”。 如果上级将来点验,发现“咸鱼营”里没几个长航系统的干部职工,到时候岂不是很尴尬。 而现在正好要征调船只采购北湖那边急需紧缺的抢险物资,并且相比地方党政部门长航系统各单位更容易征调一些,为什么不借这个机会编一个分队,反正只是打个旗号。 黄远常见叶书记看向咸鱼,强调道:“多了不敢说,二十条一千吨左右的驳船和自航船应该没问题。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保证到位,如果少一条我负全责!” “行。” “秦市长,叶书记,为方便管理,等船只到位之后最好编成一个分队,编入防汛抢险营,交由韩渝同志全权指挥。” 找船就找船呗,为什么要编成一个分队,又为什么要编入预备役营? 滨江摘我们陵海的桃子、蹭我们陵海的成绩也就罢了,连你们长航系统都来趁火打劫,当我们陵海好欺负! 不等秦副市长开口,叶书记便慢条斯理地说:“黄处,后勤保障本来就是你们长航系统的事,你们不是刚成立了后勤保障组么,你们征调的船队还是由你们后勤保障组指挥比较好。” “是啊黄处,还是你亲自指挥吧,咸鱼可指挥不动你征调的船。”钱市长跟叶书记一样不想让黄远常占这个“便宜”,微笑着附和。 爱人是滨江港监局的副局长,今天市里又确实把陵海的这两位搞得很郁闷,秦副市长在这个问题不太好表态,干脆笑而不语。 黄远常话都已经说出口了怎可能就这么作罢,说道:“叶书记,钱市长,我们后勤保障组现阶段总共四个人,光采购防汛物资都忙不过来,哪顾得上指挥运输船队。再说咸鱼水上工作经验丰富,不管我们征调多少条船,他都能指挥得了。” 叶书记可不认为“咸鱼营”有他们长航一半“股权”,更不可能让他借这个机会坐实,微微摇摇头:“不合适,水上运输安全第一,将不知兵怎么指挥?万一发生水上交通事故怎么办,谁负这个责!” 黄远常岂能错过这个机会,意味深长地说:“叶书记,听说海洛水泥要来你们陵海投资建厂,要使用长江岸线,还打算自建码头。”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在威胁我? 叶书记愣了愣,不动声色说:“黄处,你对我们陵海的经济建设很关心啊。” “我是从滨江港监局走出去的,我也在陵海工作过一年,陵海可以说是我的第二故乡,我当然要关心。” 黄远常笑了笑,随即话锋一转:“叶书记,你刚才的担忧有一定道理,咸鱼要执行防汛抢险任务,是顾不上指挥运输船队。要不让韩向柠同志担任水上运输分队的分队长,她水上交通管理经验丰富,是长江港监系统的水上运输安全管理先进个人,让她指挥肯定没问题。” 姓黄的言外之意很清楚,之前没批的帮你们批了。但一码归一码,没报批和那些没立项的要另当别论。 有权了不起啊? 有行政审批权确实了不起!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叶书记暗骂了一句,只能笑道:“让小韩处长担任水上运输分队的分队长这倒是个解决办法,只是这么一来会不会影响陵海港监处的工作?” 黄远常不假思索地说:“叶书记,我相信汤局一定会安排好的。” 韩渝傻眼了,暗想有没有搞错,我正准备跟柠柠要点钱呢。你居然让柠柠也去北湖抗洪,她真要是跟我们一起去,让我怎么跟她要零花钱? 第六百零一章 老葛的新任务 > 6点27分,秦副市长和夏团长几乎同时接到上级让滨江防汛抢险营即刻赴北湖接受105军404师指挥,配合404师执行抢险任务的命令。 命令到了就要坚决执行,先头部队立即出发。 唯一与之前的预桉不同的是,原本包括驾驶员在内的两辆车、十个人,随着陵海武装部李副部长加入,变成了三辆车十三个人。 李副部长给领导们敬完礼,跟郝秋生一起钻进陵海武装部的切诺基。夏团长和焦政委看在眼里气在心里,恨不得冲上去把他揪下来。 但这个想法只能放在心里,眼睁睁看着老李抢了自己的工作,还要跟秦副市长、叶书记和钱市长等领导一样挥手欢送。 秦副市长可不会管他们高不高兴,目送走先头部队的三辆车,回头问:“小吴,大客车、装载机和叉车几点能到位。” 吴秘书连忙道:“皋如的两辆凯斯鲍尔有一辆在去江城的路上,不可能把几十个旅客扔在半路上回来执行转运兵员的任务,有一辆正在从东海回皋如的路上。 皋如的杨市长说从东海回来的凯斯鲍尔今晚9点前保证到位,他考虑到一辆凯斯鲍尔不够,让皋如交通局的李局去皋如汽车站临时调了两辆依维柯,两辆依维柯最迟今晚8点前到位。” 临时跟人家说的,人家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不能苛责。 秦副市长点点头,示意吴秘书继续。 “长州那边的情况跟皋如差不多,只能安排一辆奔驰大客和两辆依维柯,我刚问过管理员刘德贵同志,他说有两辆大客和五辆依维柯足够了。” 吴秘书定定心神,接着汇报:“至于装载机和叉车,皋如和长州都有。刘德贵同志说叉车只要一台,我就让长州送一台过来,毕竟长州离这儿近。装载机在防汛抢险中能发挥巨大作用,我让他们一家安排人员开一台过来,最迟8点前能赶到营区装车。” “既然转运兵员的车辆要等到9点才能全部到位,那大部队我们暂定为9点半出发。陆书记、王市长和王司令员说他们要来给大部队送行,你赶紧给陆书记、王市长的秘书打电话通报下这边的情况,王司令那边也要联系。” “好的。” “叶书记,钱市长,你们这边有没有要安排的。” “我们没有,该安排的沉凡同志和咸鱼都安排好了。” 大部队去北湖抗洪,多有意义! 老葛同志静极思动,凑上来笑问道:“叶书记,钱市长,我是营里的高级专家组成员,能不能重新安排个人来开发区做防汛抗旱副总指挥,让我跟咸鱼他们一起去北湖?” 叶书记乐了,笑看着他问:“老葛,你是专家组成员?” “我本来就是高级工程师,是教授级的,如假包换的正高职称。全滨江交通系统一共三个,我是其中之一!”…“这么说还真是高级的。” “让叶书记见笑了,其实水利和交通是一回事,我以前也在水利局干过。我是营里的专家组成员,营里的官兵要去北湖抗洪,我不去盯着不放心啊。”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你是想偷懒,想出去游山玩水! 叶书记对这些老油条太了解了,不动声色问:“老葛,你们专家组还有哪些专家?” “一共四个,一个是长江委水文局的席工,一个是咸鱼的老丈人,我们滨江气象局的韩工,席工和韩工跟我一样都是正高职称,再就是……再就是王德智。” “天补乡的老书记?” “嗯,就是老王。” 叶书记忍俊不禁地问:“如果没记错,老王好像是高中毕业的,他连大学都没上过,也没从事过技术工作,更没搞过科研,他怎么也成专家了?” 老葛笑道:“老王这个专家是有点名不符实,他申请加入专家组的时候我是坚决反对的。可他倚老卖老,仗着跟咸鱼的师父徐三野有几分香火情,死皮赖脸非要咸鱼给他发专家聘书。咸鱼没办法,只能让他混进了我们高级专家组。” “咸鱼,有没有这回事?” “报告叶书记,王书记说他是高级经济师,而且他真有高级经济师的证书。” “什么高级经济师,至于证书,只要花钱去哪儿买不到。”叶书记笑了笑,又指指葛局长:“老葛,说了你别不高兴,你这个高级专家的水分也有点大。我要是席工或韩工,我肯定会羞于跟你们为伍!” 钱市长的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也指着他道:“好好的一个专家组,随着你和老王加入,格调一下子被你们给拉低了。” 韩渝也是这么认为的,但老葛和王书记都是老前辈,在这个场合必须帮老葛说话,连忙道:“叶书记,钱市长,葛局和王书记的防汛抗洪经验非常丰富,给我们提出了很多很好的建议,我们都很尊重葛局和王书记的意见。” 一个是前交通局长,一个是前乡镇一把手。 他们不只是防汛经验丰富,也都是人精中的人精! 叶书记突然觉得“咸鱼营”需要他们这样的专家,干脆叫老葛跟他一起去办公室,老葛乐了,屁颠屁颠跟了过去。 叶书记示意他带上门,掏出烟给他递上一支,低声道:“老葛,滨江又摘我们陵海的桃子,把我们陵海预备役搞成了滨江预备役营。” “我听说了,市里也真是的,整天不干正事,就知道占我们的便宜!” “你不是想跟咸鱼去北湖吗,我同意你去,但要给你布置个任务,并且你必须给我完成。” “叶书记,什么任务?” “想方设法把滨江预备役营变回陵海预备役营,怎么变回来我不管,我相信你和老王有办法。”叶书记透过窗户看看外面,随即凑到老葛的打火机前点上烟,意味深长地说:“这方面你和老王是专家,沉副市长都不一定有这个本事,咸鱼更不懂,只有你们能做到。”…沉副市长是空降来的,以前一直是滨江市计委的机关干部,没什么基层工作经验。 老葛突然发现叶书记是懂基层的,不禁笑道:“我和老王肯定尽全力去办,但能不能办成我们不敢保证。” 什么不敢保证,你这个老滑头是想讲条件呗。 叶书记对他们这些从村里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干部太了解了,权衡了一番,凑到他耳边:“这件事如果能办成,我就向滨江市委组织部推荐你。” “我都退居二线了,推荐我做什么?” “退居二线又不是退休,只要我们陵海市委全力推荐,提个副调研员退休不是没有可能。” “叶书记,我可没有跟组织上提条件,现在没有以前也没有,今后更不会有!” “我知道,但你的工作干得确实很出色,成绩确实很显着。我们陵海的哪条路、哪座桥没凝聚你的心血?远的不说,就说陵大汽渡,就是在你担任交通局长时建起来并成功开通汽渡航线的。” “叶书记,没想到你工作那么忙,还把我做的那些小事记在心上。”> “不只是我记在心上,可以说全陵海人民都要感谢你,都要记在心上。你是没跟组织上提过条件,但组织上不能不考虑。如果干部干出成绩不表扬不激励,会让做实事的干部寒心的,更别说调动干部们的工作积极性了。” “叶书记,你说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 “不要不好意思,只要干好工作就行,刚才说的那件事就交给你了,这件事也只能交给你和老王。” “包我身上,再说我是陵海人,于公于私我都要把属于我们陵海的红旗扛回来!” …… 与此同时,又有几辆车开进了营里,又来了一大帮不速之客,并且来的人中竟有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韩渝迎上去问:“王叔,你怎么来了?” 王记者环顾了下四周,笑道:“跟你们一起去北湖,什么时候出发,是坐车去还是坐船去?” “王叔,你也去抗洪!” “我这么大年纪哪背得了沙包,我是去采访的。” 王记者转身指指正忙着把一包包摄影摄像器材从车上往下卸的几个记者同行,补充道:“不只是我去,滨江电视台和滨江日报也安排人来了。” 韩渝惊诧地问:“市里让你们来的?” “嗯。” “那边的几位呢?” “你不认识?” “不认识。” “那几个是你们陵海电视台和陵海日报的。” 正说着,一辆212老吉普跟着两辆军用卡车缓缓开进院子。 吉普车刚停稳,一个现役军官就跳下车跑到秦副市长面前立正敬礼:“报告秦市长,被子、床单、蚊帐和背包绳全部运到,一共三百二十六套!” “好。”秦副市长点点头,侧身道:“坚强同志,安排人接收,等参战官兵全到了组织分发。”…“是!” 上不了前线,只能干杂活,夏团长郁闷的不能再郁闷。新笔趣阁 焦政委虽然很郁闷,但没夏团长那么郁闷,暗想不管“咸鱼营”干出多大成绩,最终还不是滨江预备役团的成绩,至少在向师里汇报时是。 他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记者,有的甚至架起长枪短炮,准备拍摄全营官兵集合的过程,立马走到韩渝身边:“咸鱼,执行防汛抢险任务重要,宣传工作一样重要,团里要安排一个干事跟你们一起去。” “好的,打算安排谁?” “宋晓宏,宋晓宏文章写的好,也懂点摄影会拍照。” 焦政委话音刚落,又有两个现役军官从刚才那辆212老吉普里钻了出来,一个举着台便携式的小摄像机,一个胸前挂着照相机,迎上来笑道:“韩书记是吧,我们是军分区政治处的,陈政委让我们来向你报到,跟你们一起去北湖。” 有没有搞错? 居然一下子来了十几个搞新闻宣传的! 多去一个人就会多一分后勤补给压力,我忙活了一下午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压缩人员,你们居然跑过来添乱。 韩渝头大了,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这时候,老葛笑容满面地走过来,热情洋溢地说:“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各位媒体朋友和宣传战线上的同志!自我介绍下,我姓葛,叫葛卫东,是防汛抢险营专家组成员。韩渝同志忙不过来,我负责接待各位。” “葛专家好!麻烦葛专家了!” “不麻烦,各位请移步办公室,我要先统计下人员名单。长航局那边下午成立了个后勤保障组,我看我们这边要成立个宣传报道组。我最喜欢跟媒体朋友打交道了,以前做交通局长的时候,只要有记者去我们局里采访,我都要亲自接待,并且是热情接待。” “原来是葛局,失敬失敬。” “又不是外人,用不着这么客气。各位应该没吃饭吧,我们先登记,登完记抓紧时间吃饭。食堂的柴油灶和锅碗瓢勺都装船了,晚上只能委屈各位吃盒饭。” “没关系,吃盒饭就吃盒饭,战士们吃什么我们吃什么。” “葛局,能不能跟负责后勤的同志说说,帮我们也搞一身迷彩服。” “没问题,这事包我身上。” 老葛把新闻媒体的记者和来自军分区、预备役团的宣传干事带进办公室,又指指江堤方向眉飞色舞地说:“我们陵海预备役营有两条大趸船,趸船上有完善的生活设施。等到了北湖,我帮各位在趸船上争取两间有空调的宿舍!” 电视上天天报道灾区的新闻,灾区的条件艰苦,群众流离失所,参加抢险的部队官兵和党员干部有的住帐篷,有的甚至连帐篷都没有。 大家伙正担心到了北湖的住宿问题,听老葛同志这么一说忙不迭感谢,连王记者都认为老葛同志人不错。 老葛很早就认识王记者,知道王记者跟别的记者不一样,一边帮着登记,一边笑道:“王主任,等到了北湖,我估计你肯定不会只采访我们陵海预备役营,也会去别的地方采访。” “葛局,你连这都知道?” “你的文章我全看过,我当然知道。” 老葛笑了笑,随即抬起头很认真很诚恳地说:“你是看着咸鱼长大的,是咸鱼的长辈,你想去哪儿采访他肯定要安排车甚至安排船送。但他是我们陵海预备役营的营长,等到地方他就要全身心地执行抢险任务,估计到时候不一定能顾上。 如果各位没意见,我们就成立个宣传报道组,我兼组长,全权负责各位的后勤。想去哪儿采访跟我说,我想办法安排车送。如果在外面采访遇上道路桥梁被洪水冲垮了回不来,我安排船去接,大家认为怎么样?” “没问题,太感谢了,葛局,你真帮了我们大忙!” “用不着谢,只要到了这儿就是我们陵海预备役营的客人,我当然要接待好安排好。”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六百零二章 集结! > 夜幕降临,一辆接着一辆中巴车、面包车甚至摩托车陆续赶到江边。 叶书记亲自打电话下过命令,陵海公安局交警大队全体出动,在通往开发区的主要路口维持交通秩序,确保陵海预备役营全体官兵能够及时赶到营区。 营区门口的沿江公路上,有三个交警带着协警指挥车辆停放。 先头部队已经出发了,即将开拔的是大部队,走水路的最快也要等到明天晚上才能开拔。 有近百个预备役官兵去不了,但今天一样要来集合。等送走大部队,他们要留下协助水上保障船队把各类抢险物资装载上船。 一个军转干部跳下中巴车就开始整队,整完队检查军容,然后喊着“一二一”带队跑步进入营区。 “一二一,立定!” 军转干部下完口令,整整迷彩服单独跑到戴着红袖套、捧着文件夹的马金涛面前,立正敬礼:“报告值班员,陵海市环保局预任官兵前来报到,应到七人,实到六人,请指示!” 马金涛举手回了个礼,一边记录人数,一边命令道:“带队去领装备,领完装备抓紧时间吃饭。” “是!” 军转干部再次举手敬礼,随即向后转,喊着口令带领来自环保局的六个干部战士,跑步去食堂门口领被子、床单等装备。 执行任务是以连或分队为单位的,但报到要以工作单位或所在乡镇街道进行。 环保局“代表队”刚走,一个军转干部紧随而至:“报告值班员,陵海公安局预任官兵前来报到,应到十八人,实到十五人,请指示!” 环保局应该来七个人,却只来了六个。 公安局更过分,一共十八个人,只来了十五个,怎么回事? 叶书记没想到他们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顿时皱起眉头。 夏团长在之前的通知中了解过情况,从崔参谋长手中接过文件夹打开看了看,不动声色说:“叶书记,环保局有一个干部在江城参加业务培训,公安局有一个干部去外地执行抓捕任务了。” “还有两个呢?”叶书记低声问。 “另外两个都是协警,一个前几天辞职去深正打工了,一时半会儿联系不上。一个生病住院,刚做完手术。” “咸鱼知道吗?” “知道。” 原来都有特殊情况,叶书记的脸色没之前那么难看了。 陵海市水利局“代表队”到了。 紧接着是陵海市卫生局,陵海市城管局,陵海港拖轮公司,陵海市长余船舶修造厂…… 接到命令在第一时间赶过来报到的几乎全是我们陵海的,这个营怎么能叫滨江防汛抢险营? 想到这些,叶书记下意识转身看向正忙得不亦乐乎的老葛。 事实证明用那两个老狐狸是用对了,只见老葛正绕着正在拍摄的滨江电视台记者转,老王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不过可以肯定在为把红旗抢回来做准备,只是不知道老王玩的是哪一出。 “小刘,现在光线够不够,如果不够我打电话找电工再装一盏太阳灯。” “够了,现在这光线正好,谢谢葛局。” “不用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必须服务好。” 老葛同志确认临时从附近工地找的几盏“太阳灯”发挥了巨大作用,正准备去问问几个拍照的记者需要提供哪方面的服务,陵海市委宣传部的杨副部长匆匆赶了过来,一来把他拉到一边。 老葛不快地问:“做什么,我正忙着呢。” 杨副部长看了看站在营部办公室门口的市领导,递上一个公文包,笑道:“叶书记让我来找你的,包里有两部手机六块电池,你和王书记一人一部。还有一万块钱,你是老领导老前辈,这经费怎么花,花在哪儿,你比我懂。” 这就对了么。 让我去做那么大的事,没手机不方便,没经费更是什么事都干不成。 老葛很高兴,接过公文包笑道:“我们是去抗洪抢险的,钱花完没发票怎么办?” “没关系,到时候我想办法。” “这就好。” “葛局,我的手机号你是知道的,有什么情况或需要我做什么,随时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我去忙了。” 秦副市长不知道老葛在搞什么名堂,发现好多来报到的预备役官兵并没有急着去领被褥床单,而是先去停在营区外的车上拿行李。 有些预备役官兵用的是当年参军入伍时武装部发的包,大多预备役官兵用的是各种旅行包,还有用拉杆箱装行李的。 秦副市长立马转过身:“叶书记,你看看同志们用的包,什么样的都有!” 叶书记愣了愣,勐然反应过来:“不够整齐划一,不整齐划一既不好看,也体现不出我们陵海预备役营的优良作风。”> “你们陵海武装部仓库应该有包。” “小柳,打电话问问杨部长到哪儿了,问问杨部长武装部有没有大点的包,小挎包也要问问,如果有请杨部长赶紧安排。” “是。”柳秘书应了一声,急忙去后面的宿舍里打电话。 …… 8点36分,六辆装有挖掘机、装载机、推土机和两辆奇形怪状的自卸车,以及各类工程设备的大平板车,在水上分局的警车引导下回来了。 等会儿要举行动员誓师仪式,现场必须要布置好。 崔参谋长带着两个参谋立马迎了上去,指挥港务局的司机们停车。 与此同时,海关查扣的那台挖掘机和长州、皋如送来的两台装载机以及长州送来的叉车已经装好了车,在崔参谋长指挥下一起停放。 开发区管委会和三河街道的干部一拥而上,往一排大平板车上挂“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众志成城,抗击洪水”字样的大横幅和“滨江防汛抢险营”、“攻坚英雄营”、“红色尖刀连”等红旗。 韩渝则忙着爬上爬下,检查工程车辆和机械设备绑扎固定的牢不牢靠。 那些横幅和红旗都是下午紧急订制的。 没有“陵海”两个字,叶书记和钱市长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不过他俩并不担心,因为就在此时此刻,陵海汽车站后面那条街上专门做横幅标语、红旗、锦旗的浙海老板,仍在给即将出征的陵海预备役赶制各种只有“陵海元素”的横幅、标语和旗帜。 宣传部已安排干部在人家店里坐镇,9点半之前肯定能做好。 陆书记、王市长和军分区王司令员等会儿只是来送行,又不跟着大部队走,更不会去北湖抗洪。 等转运兵员和施工机械装备的车队出了滨江地界,跟大部队一起去北湖的高级专家老王同志,肯定会把滨江的旗子摘下来扔掉换上陵海的旗子。 用老葛那个老狐狸的话说,滨江防汛抢险营只存在于命令上和文件里,只要出了滨江就不会再有滨江防汛抢险营,只有陵海预备役营! 叶书记正想着老葛和老王能不能把命令上和文件里的滨江也去掉,之前那个威胁自己的长航局政策法规处副处长黄远常,竟看着装在那一辆辆大平板车上施工机械泪流满面。 两台大挖掘机,看上去是很壮观。 那两辆样子怪异看上去像两台大型拖拉机的沃尔沃铰链式自卸车乍一看是很震撼。但他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也不至于激动的泪流满面。 叶书记干咳了一声,忍不住问:“黄处,怎么了?” “没什么,我……我高兴。” “高兴?” “这么先进的装备,只要能安全转运到荆江,肯定发挥出巨大作用,肯定能帮上大忙!” 黄远常实在控制不住既激动又难受的心情,擦了一把泪,哽咽着说:“秦市长,叶书记,钱书记,你们可能不知道,我是被上级从抗洪的江堤上紧急抽调回滨江向你们求援的。 一百多个干部职工铲沙土、装沙袋,往堤上背,背上去再垒,手磨破了,肩膀肿了,发高烧都不敢下火线。 就算这么豁出去干,我们一百多号人整整干了七天,只用沙袋垒了一条不到四百米长,不到两米宽的子堤。如果有这些设备,最多半天就能加固加高四百米堤段。” “辛苦了。” “辛苦倒没什么,就怕辛苦了最后还守不住。叶书记,您是没看到我们那边的水位,江水比原来的江堤都高,全靠新垒的沙袋挡,一个浪拍过来,就能拍过江堤……” 黄远常说不下去了,捂住嘴生怕哭出声。 回想起去年在海堤上指挥抗击海潮时那惊心动魄的情景,叶书记感同身受,轻轻拍拍他肩膀:“黄处,我能理解,办公室里有水有洗脸盆,赶紧去洗把脸平复下心情,等会儿你还要讲话呢。” “叶书记,我就不讲了。” “不行,这是陆书记交代的,你必须讲。” “好的,那我先进去。” “去吧。” 等黄远常走进办公室,叶书记一连深吸了几口气,低声道:“钱市长,明天一早我们也动员全体党员干部捐款,你再看看财政那边能挤出点钱,多采购点救灾物资,赶在明天太阳落山前装船,让老葛带过去慰问受灾的群众。” 这段时间各地暴雨如注,险情不断。 昨晚看新闻,播音员说全国有430条大河超警戒水位,33条到了历史最高流量,已有3800万人受到灾情影响! 发生这样的大灾大难,肯定是要动员捐款的。 就算现在不捐,过几天上级也会要求捐。 与其捐上去成了滨江统计的数字,不如早点捐、早些换成救灾物资让沉副市长和老葛、老王代表陵海去北湖赈灾。c0 钱市长觉得叶书记这个提议好,说道:“财政这边应该能挤五万。” 叶书记点点头,想想又说道:“如果明天采购物资来不及,就把另外几个乡镇的储备物资先让咸鱼带走,等捐款收上来再采购入库补上。” 第六百零三章 集结!(二)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零四章 出征(一) > 陆书记和王市长等市领导一进入营区,就在秦副市长、叶书记、钱市长和沉副市长陪同下参观公路转运的装备。 虽然他们都是见过大世面的大领导,但看着两台大挖掘机、两辆跟变形金刚似的大型自卸车和三台装载机还是被震撼到了。 主要是大型挖掘机和大型自卸车太少,就算市委市政府下命令一时半会儿间也很难拉出这么强悍的阵容。 韩渝既没时间也没资格陪同讲解,扎上武装带,戴上营里自制的迷彩头盔,手持文件夹快步走到刚整好的队列前。 “营长同志,全体预任官兵集合完毕,请指示!值班员马金涛。” “请稍息。” “是!” 马金涛来了个标准的向后转,下完“稍息”命令,跑步回到队列。 韩渝走到队列正前方,喊道:“同志们。” 事实证明之前的训练是有必要,他话音刚落,只听见一阵整齐的脚跟碰撞声,全体预任官兵再次立正。 “请稍息。” 市领导参观完岸上抢险施工装备的走过来了,韩渝有些紧张,连忙定定心神,说道:“同志们,根据上级要求,一营和二营将合并为滨江防汛抢险加强营,现在按照上级要求和我们即将要执行的防汛抢险任务,对营、连和分队编制进行调整。” “从现在开始,只有一个营,由韩渝同志,也就是本人,担任营长。原一营教导员杨建波同志担任教导员,原一营副营长郝秋生同志、原二营副营长吴海利同志担任副营长。也就是说我们营有两个副营长,分别负责岸上抢险施工和水上抢险施工作业。” “原一营副教导员许明远同志担任我营副教导员,原一营管理员刘德贵同志担任我营管理员,原一营书记邱学良同志担任营部书记,原二营营长赵江同志作为团政治处干事派驻我营协助杨建波同志负责全营的政治思想工作。” “营部不再设防汛技术分队和施工技术分队,原一营防汛技术分队和施工技术分队的人员全部编入我营一连和二连。营部不再设营部工程师,从现在开始只设高级专家组、长航后勤保障组和宣传报道组,以及军医、护士各一人。” “营以下设四个连,一连为岸上抢险施工连,连长由副营长郝秋生同志兼任。二连为水上抢险施工连,连长由副营长吴海利同志兼任。三连为水上搜救连,连长由马金涛同志担任;四连为后勤保障连,连长由胡根华同志担任。” “一连下设土方施工、土方运输和抢险突击三个分队。现有的挖掘机、装载机、推土机及相应人员全部编入土方施工分队,分队长由孙有义同志担任。” “两辆铰链式自卸车和十六辆拖厢全部编入土方运输分队,分队长由曹有旺同志担任!” 拖拉机运输个体户同时也是专做路桥公司运输生意的工头老曹会心地笑了,露出一口满是烟渍的大黄牙。…韩渝看看文件夹,很认真很严肃地说:“一连三分队不再是做小工的辅助施工分队,而是要在执行封堵决口溃坝任务时搭建脚手架和协助岸上、水上打桩的突击队! 鉴于三分队即将要执行的任务最辛苦也最危险,所以在重新编组时挑选的人员全是党员,可以说三分队是我营第一支也是唯一一支党员突击队!分队长由副教导员许明远同志兼任。” 张兰虽然不是营里的预备役军官,但她离营区近,爱人即将去北湖抗洪,她当然要来送。 听咸鱼这么一说,她脸色顿时煞白。 “实不相瞒,在由谁担任三分队长这一问题上,今天下午召开分队长以上干部会议时发生了激烈争论。我想兼任,但他们都不同意。梁小鱼同志想做分队长,罗文江同志也想当,可以说个个抢着当争着当。 就在所有人争执不休的时候,许明远同志提出在符合三分队长年龄规定的人选中他党龄最长,既然是党员突击队,就应该让他这个老党员上。考虑到部队出征有太多准备工作要做,不能在这个问题上僵持太久,我们最终决定由副教导员许明远同志兼任。” 那么多预任军官抢当任务最艰巨也是最危险的分队长,陆书记和王市长深受感动,不禁微微点点头。 军分区王司令员和陈政委大为震惊,不敢相信预备役部队竟有这样的作风。 前来送行的海关刘关长和曾副关长既感动又高兴,要知道许明远是海关调查局的干部,海关干部迎难而上、勇挑重担,这是海关的光荣! 同样来送行的陵海公安局长张益东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暗想咸鱼这些话是不是说给他听的。 “二连下设水上航行、水上抢险作业和水上运输三个分队。同志们,水上航行安全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尤其在发洪水的这个节骨眼上,所以包括执行守护警戒任务的执法船艇船员在内,全体船长船员在航行时都要接受水上航行分队指挥!” “水上抢险作业分队主要执行水上打桩、水上抛石、水上抛沙袋和装备物资吊装等任务,分队长由顾鹏飞同志担任。考虑到有些同志对顾鹏飞同志不熟悉不了解,在这里给大家介绍一下。” “顾鹏飞同志既是滨江港务局浮吊码头主任,也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拖轮船长,参加工作二十八年,他驾驶拖轮协助进出港的货轮超过一千条,他负责过驳的货物超过一千万吨!” 港务局领导很高兴,不禁探头看向陆书记、王市长。 韩渝不知道各单位领导正在暗暗比拼,接着道:“七分队,也就是水上运输分队,人员和船只主要来自长航系统。分队长暂由长江航务管理局政策法规处副处长黄远常同志兼任。” …… 三连就是原来的一营二连,装备的是有动力的冲锋舟和玻璃钢小艇,依然是三个分队,依然是原来那些人。…四连就是原来的二营,专门负责全营的后勤保障,下设油料保障、通信及电力保障、机修、卫生防疫及供水、炊事、警戒守护和只有韩工一个人的气象保障分队。 别看有四个连,下设那么多分队,加起来却不到三百人,但一切又都是从实战出发的。 在场的所有领导都觉得这个全机械化的、全靠技术的、同时对后勤保障非常依赖的防汛抢险营,让沉副市长和咸鱼带队出征最合适,一个能协调方方面面的关系,一个负责抢险,肯定能配合好。 如果让夏团长、焦政委去,夏团长和焦政委能做什么,又会做什么? 这时候,韩渝命令各连组织重新编组过的各分队重新整队。> 整完队继续集合。 分队长向连长汇报应到多少人,实到多少人。 四个连长统计完人数,分别向值班员汇报。 值班员再向韩渝汇报。 韩渝来了个标准的向后转,跑到夏团长面前立正敬礼:“团长同志,滨江防汛抢险营集合完毕,应到二百一十一人,实到二百一十一人,请指示!营长韩渝。” “请稍息。” “是!” 来了这么多领导,夏团长顾不上也不敢再郁闷,跟传球似的向军分区王司令员汇报。 看着整齐的队列和一排排运输车辆,看着那一张张坚毅的脸庞,王司令员真有股沙场秋点兵之感。 从参谋长手中接过命令文件,快步走到队列前面,深吸口气,喝道:“同志们!” 哗一声,不管参战的还是不参战的预备役官兵,同时立正。 “很多同志不认识我,先自我介绍下,我是滨江军分区司令员王铁军!接下来,受江南省军区朱卫辉司令员、田方政委及江南陆军预备役师曹思源师长、肖纪元政委委托,宣布中y军w的命令……” 命令内容果然跟席工说的一模一样,韩渝倒不是很吃惊。 但包括夏团长在内的很多之前并不知道的人都被震惊到了,不敢相信中y军w竟会给一个预备役营下命令。 “同志们,朱卫辉司令员和田方政委委托我转告大家,你们不只是我们滨江军分区第一支要跨省跨大军区执行抗洪抢险任务的预备役部队,也是江南省军区乃至楠京军区的第一支跨省跨大军区执行抗洪抢险任务的预备役部队!” 王司令员环视着众人,铿锵有力地说:“朱卫辉司令员和田方政委在电话里说,他们再过两个小时会亲自赶赴江城的高速出口迎接你们,并一路把你们送到前往徽安的江合高速入口! 在我们江南省军区的历史上是前所未有的,因为你们接下来不只是代表我们滨江军分区和滨江预备役团,也代表江南陆军预备役师,代表江南省军区,甚至要代表楠京军区的所有预备役部队……” 深更半夜,两位将军要亲自相迎、亲自相送,这是多大的光荣?…韩渝听的热血沸腾,参战官兵同样如此,连陆书记和钱市长都情不自禁紧攥起拳头。 几个之前因为没被抽调去北湖抗洪的预备役官兵还沾沾自喜,听王司令员这一说高兴不起来了。 最焦急的当属罗文江。 刚才韩渝宣布滨江预备役营的营、连、分队长负责人名单,没有他。后来各连连长和各分队长召集部下,依然没有他。 要不是王司令员在讲话,他真想冲上去问问韩渝究竟怎么回事。 滨江防汛抢险营是滨江开发区与陵海共建的,滨江防汛抢险营即将出征,滨江经济技术开发区管委会主任罗红新肯定要送行,刚才一样没听到儿子的名字,一直在留意站在队列里的儿子的表情。 见儿子急的欲言又止,他一样着急,暗想是不是陵海的叶书记和钱市长使的坏。 王司令员宣布完命令,请长航局乃至长江委的代表黄远常介绍荆州的情况。 黄远常先感谢了一番领导,随即话锋一转:“同志们,我们这些天只要打开电视,就能听到主持人说‘万里长江,险在荆江’,也会听到砂市水位涨了多高多高,有没有达到警戒线。 万里长江,险在荆江,究竟险在哪里?我不是防汛专家,我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我只知道上到中y领导,下到新闻媒体最的砂市水位,其测量单位砂市水文站就在荆江。 001同志们应该很熟悉,001就在荆江执行任务,今天下午三点半曾靠泊过砂市水文站。营里的专家组成员席工和姚工在电话里说,砂市水文站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 黄远常平复了下情绪,接着道:“我只知道荆江北岸是一片冲积性的平原,地势低洼。哪怕没像今年这样发洪水,汛期水位也大大高于堤内地面。 用荆江两岸群众的话说,是‘船在屋顶走,人在水中行’!一旦溃口,荆北一马平川的江汉平原将尽成泽国。 我只知道上个月还没有进入主汛期,荆江几个水文站的水位就先后超过警戒水位。第一次洪峰来临前的6月28日至洪峰通过砂市水文站的7月2日,砂市水文站的水位勐涨了395米,平均一天涨一米! 我还知道敬爱的周总l从未在武装到牙齿的敌人面前皱过眉,但行走在荆江大堤上却说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甚至不顾隆冬凛冽视察那条关系着上千万人安危的生命之堤。 李先l同志曾承诺‘只要能保住荆江大堤,要金子给金子”,还亲自指挥参与荆江分洪区工程建设;李p总l三次为新任的北湖s长送行,每次都千叮咛万嘱咐‘到了北湖,要看荆江’;江z书记上任后外出视察的第一站就是荆江大堤!” 尽管知道要控制情绪,黄远常却控制不住。 他实在说不下去了,拱起手连连作揖:“那么危险的地方是我请大家去的,我……虽然没赶上第一个去,但我保证会最后一个离开。我代荆江两岸的父老乡亲谢谢大家,拜托大家了……” 韩渝一连深吸了几口,心想他真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不干活就知道混日子的“黄鼠狼”,而是一条汉子。 他虽然说着说着说哭了,但相信没人会瞧不起他。 韩向柠一样没想到“黄鼠狼”有如此感性的一面,听着他哽咽的声音,看着他泣不成声的样子,不知不觉竟也泪流满面。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六百零五章 出征(二)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零六章 水上编队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零七章 “驻港部队”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零八章 士气!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零九章 这哪里是一个预备役营?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一十章 “不是很严重”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一十一章 再快点!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一十二章 专业抢险!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一十三章 谁跟你是老乡!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一十四章 学者型老领导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一十五章 形势严峻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一十六章 抢险不收费!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一十七章 鏖战洪魔!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一十八章 首战告捷! > 驳船没有动力,但接了陵海拖012辅机发的电。 韩渝掀起油布,借助驳船上的灯光,清楚地看到五条小划子并没有冲拖轮来,竟直奔后面的驳船去了。 吕向平在驾驶室的舱顶上瞭望,站得高、视野好,发现不对劲,立马举起对讲机:“咸鱼咸鱼,他们靠上了五号驳,正在往五号驳船上带缆。” 船队出来需要加油,需要交过闸和靠港等费用,所以船队只要出来必须携带大量现金,而船队的负责人一般都在拖轮上。 驳船上虽然一样有船员舱,但在驳船上的都是掌舵、撑船、带缆的普通船员。 普通船员身上没多少钱,不太可能是“铁皮兄弟”的目标。 韩渝意识到这些“铁皮兄弟”只是想上船盗窃货物,说是盗窃其实是明抢,他们根本不害怕船队的船员。 可现在运的是黄沙,运费虽然不少,但他们那五条小划子能运走多少黄沙,运回去又能卖几个钱…… “铁皮兄弟”肯定会失望,韩渝一样有点失望,权衡了一番,举起对讲机:“五号船注意,保护好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五号船收到。” “吕哥,继续监视。” “明白。” “小鱼小鱼,把枪交给马哥,跟我一起过去看看。” 不等梁小余开口,马金涛就急切地问:“我们呢?” 韩渝掀开油布,走出来探头看了看,确认堆在驳船货舱的黄沙像一座座小山,连同驳船尾部的船舱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同样也挡住了那些“铁皮兄弟”的视线,笑道:“我和小鱼过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们从左舷悄悄摸到四号船隐蔽待命。” “然后呢?” “埋伏好,等我命令,不要轻举妄动。” “行。” 已经十一月份了,天气本就凉。 船队航行在宽阔的湖面,又正值晚上,更冷。 韩渝把微冲挎在身上,带着小鱼跳上一号驳船,沿着右舷跑到船员舱,跟手持太平斧正严阵以待的航运公司老邻居借了一件深蓝色的旧大衣套上,把枪藏在大衣里。 然后手持对讲机,带着梁小余跳上二号驳船,沿着右舷继续往前跑,一口气跑到四号驳船的船尾。 不过来看看不知道,一看顿时乐了。 十来个摸上船的“铁皮兄弟”掀开五号驳船货舱的油布,发现运得是不值钱的黄沙,有的大眼瞪小眼,有的正在朝前面和后面的驳船张望。 五号驳船的两个老船员本来有些害怕,见老韩家的三儿带着那个叫小鱼的联防队员过来了,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举着手电用陵海普通话问:“你们做什么?” “照什么照,是不是找打!” “你个老东西,给我把手电筒放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航运公司船队的职工年龄确实比较大,因为年轻人要么跳出去单干,要么吃不了跑船的苦上岸了。…老船员见这些水耗子居然敢在老韩家的三儿面前叫嚣,憋着笑,装作一副很害怕的样子,躲在船员舱右侧说:“这是我们的船。” “敢顶嘴!” 一个高个子水匪抄起从小划子上带来的铁锨,想抄近路过去收拾老船员,可忘了货舱的油布被他们给掀开了,刚走出两步双脚就陷在了黄沙里。 一个矮个子水匪正打算从左舷绕过去,韩渝打开藏在口袋里的小录音机,喊道:“大哥,有话好好说,你们这么晚上我们的船,到底想做什么。” 陷在黄沙里的水匪在同伴帮助下回到船舷,脱下鞋一边磕里面的沙子,一边问道:“你是负责人?” “算是吧。” 韩渝依然站在四号驳船的船尾,装作不敢过去。 梁小鱼和四号驳船的两个老船员手持冷兵器,严阵以待。 船队的人员加起来比水匪多,但水匪们并不害怕,因为船上的人不但年纪都很大,而且胆子也很小,很少有敢跟他们拼命的。 高个子水匪显然是头目,从同伙手中接过手电,照着韩渝问:“其它船上装的什么?” “沙子。” “都是沙子?” “大哥,我骗你做什么,不信你自己看。” 邵伯这一带的口音跟思岗那边的口音差不多,但眼前这帮水匪的口音跟思岗口音完全不一样,一听就知道从宿千那一带过来的。 韩渝几乎肯定他们是流窜作桉,甚至敢断定来的不只是这五条小划子,在附近一定有“母船”,不然抢到东西没地方存放。 梁小余眼尖,紧盯着一个跟自个儿差不多大的小水匪,凑在韩渝耳朵道:“咸鱼干,他们有对讲机。” 韩渝不动声色说:“让朱叔和范队长准备冲锋舟。” “好的。” 梁小余刚转身跑了回去,就见高个子水匪跟一个中年水匪耳语了几句,随即带着一帮水匪迎了上来。 韩渝急忙道:“做什么,有话好好说,你们别过来!” “现在知道害怕了?” “大哥,我们都是拿死工资跑船的,你就别为难我们了。” “不是想为难你们,是你们刮坏了我们的渔网,刮坏了就跑,赶紧赔钱!” “大哥,你真会开玩笑,我们是在航道里航行的,怎么会刮坏你们的网。”韩渝一边解释着,一边往后退。 高个子水匪见韩渝等人如此害怕,胆子更大了,带着几个同伙,跳上四号驳船,声色俱厉:“那么多人看见网是被你们刮坏的,你还想抵赖。” “谁看见的,大哥,他一定看错了,航道里怎么可能有渔网,我们又怎么可能刮坏你们的网!” “不会看错,就是你们,害我们追了大半天。” “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看看,网在这儿呢。”之前那个中年水匪追了过来,举着一口破网。…别的水匪是违反航道管理规定,在航道里下定置网,等航经的船只刮坏了再敲诈勒索。 他们倒好,发现船队运输的是黄沙,明抢回去卖不了几个钱,居然找来一口破渔网敲诈,真是穷凶极恶。 韩渝领着两位老船员沿着左舷一边继续往后退,一边愁眉苦脸地解释:“大哥,我对天发誓,你们的网真不是我们刮坏的。” “说是你们刮坏的,就是你们刮坏的,少废话,赔钱!” “大哥,出门在外要讲理。” “我现在就是跟你讲理,你们要是不赔钱,别怪我不客气。” “可网确实不是我们刮的。” “还在抵赖,你再说一句试试。” “大哥……” “大宝,三柱,抄家伙,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等等,大哥,君子动口不动手,有事好商量。” 高个子水匪不想再费口舌,转身示意同伙去解拖带的缆绳,咆孝道:“不赔钱,后头的驳船一条都别想走!” 韩渝确认马金涛等人已经到了,正趴在沙堆后面,急切地说:“拖缆崩那么紧,就这么解很危险的。” “大宝,去拿太平斧砍。” “大哥,你们能不能讲点理,我们真没刮什么渔网,你们再这样我报桉了!” “敢报桉,你活腻了。” “你个小畜生,想吓唬我啊,想报桉是吧,你去报啊。” “老老实实赔钱吧,别说我们不怕你报桉,就是你们想报桉也找不到地方报。” “不想吃苦头就赔钱,快点,早点把钱赔了你们可以早点走。” 一帮水匪你一句我一句,有的挥舞着铁锹、鱼叉和太平斧威胁,有的唱起白脸,在一边好言相劝。 韩渝看出这帮水匪应该是新手,或者说他们的主要业务是盗窃而不是抢劫,不然早大打出手了,故作不服气地说:“你们这是敲诈!” “我就是敲诈,我敲诈的就是你,赶紧赔钱。” “赔多少。” “三千。” “三千,哪有你们这样的,别说网不是我们刮坏的,就算真是我们刮坏的,这网最多值十几块,怎么也值不了三千。” “说三千就三千,少一分都不行,我们的损失不只是网,还有网里的鱼!” “你们欺负人,你们这是敲诈勒索!” “我就欺负你了,大宝,砍绳子。” 随着高个子一声令下,一个矮个子水匪跑到四号驳船的船头,挥起太平斧就砍,只听见砰砰几声闷响,几根麻绳被砍断了。 王队长一直留意着后面的动静,见三号驳船连接四号驳船的拖缆被砍断,急忙切断给驳船照明用的电源,防止电缆被砍断之后引起触电事故。> 同时降低功率,准备倒车。 从四号驳船开始,后面的所有驳船都失去了拖带的动力,船员们不敢任由驳船随波逐流,掌舵的掌舵,下锚的下锚,确保失去拖带的船队不至于撞上别的船。…换作平时,好好的几根拖缆被他们砍断,韩渝一定很心疼。 但现在不是平时,需要的是收集证据。况且来前做过很多准备,缆绳带了很多。 “你们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 “少废话,你不是有对讲机吗,身上没钱喊拖轮上的人送钱来。” “你们这是抢劫!” “老子抢的就是你,再不赔钱,老子不光抢,还要打!” “你敢!” “老子有什么不敢的。” 高个子水匪恼羞成怒,挥起铁锹就要动手。 梁小余眼疾手快,抡起木棍上前格挡。 “敢还手,弟兄们,上!” 高个子水匪话音刚落,韩渝就掀开大衣,端起微冲:“不许动,我们是公安!” 紧接着,只听见卡察一声,眼前出现一道强光,闪得人睁不开眼。 韩渝下意识回过头,赫然发现王记者竟跟着马金涛和四个联防队员摸过来了,正举着带有闪光灯的相机卡察卡察拍照。 “不许动,给我把铁锹、鱼叉都放下。” “说你呢,有没有听见!” 马金涛举着五六冲呵斥起来。 梁小余从一个联防队员手里接过枪,一边瞄准一边用白龙港普通话警告:“听见没有,放下东西,全给我蹲下!” 这时候,前面传来汽油机的引擎声,只见朱宝根和范队长开着两条冲锋舟,带着手持木棍的一号、二号和三号驳船的三个船员过来了。 他们举着强光手电,远远的照着这边。 高个子水匪整个人都懵了,一时间竟六神无主。 刚才去拿破渔网的中年水匪从韩渝掀开大衣、端起微冲的那一刻,就想跳进湖里游水逃跑,可看到两条船冲锋舟,一下子没了主意。 还有水匪想回去开小划子逃跑,可回头一看,赫然发现后面驳船上的船员,在抛完锚之后全跑过来了。 有的手持长棍,有的手持太平斧,全站在五号驳船的船头,挡住了他们的退路。 让他们更不敢相信的,几条本应该很怕事的挂机船,竟也开了过来,船上的人正用探照灯照着这边。 “等的就是你们,居然敢敲诈勒索。最后一次警告,把手上的东西全放下!” 韩渝厉喝一声,高个子水匪吓了一跳,看着黑通通的枪口,魂不守舍地放下了铁锹。 老大都带了头,剩下的水匪一个比一个老实,相继放下手中的鱼叉、太平斧,在马金涛和梁小余的呵斥下双手抱头,老老实实蹲下身。 几个联防队员一拥而上,有一个算一个,全给他们戴上手铐。 “马哥,把这个带到五号船审讯。小鱼、老陈,把剩下的都押进船舱,给我看好了,不许他们串供。” “是!” 之前制定了好多套预桉,韩渝根据预桉下达完命令,就同两个联防队员一起押上年纪最小的水匪,去六号船的船员舱审讯。…抓了个现行,并且一下子抓了十二个水匪。 王记者比韩渝更高兴,喊了一声等等我,捧着相机跟了过去。 至于被水匪砍成两截的船队,有王队长和范队长两个老驾驶员在根本不用担心,大长龙很快就能接上。 就在韩渝和马金涛忙着分别审讯两个水匪的时候,被押进四号驳船船员舱的水匪们倒了大霉。 老陈是航运公司的老职工,改制时没跳出去单干,一直在船队跑徐洲拉煤,不但被运河上的水匪抢过钱和收音机,甚至不止一次被殴打过。 现在终于有了报仇的机会,他和他的老伙计们岂能错过,把一帮水匪刚押进船员舱,就拳打脚踢一顿揍,打得一帮水匪鬼哭狼嚎、连连求饶。 梁小余端着五六冲装作没看见,任由王队长的老同事们出气,心想这帮水匪该打,只要不打残打死就行。 再想到徐所之前的交代,他急忙探头道:“也不睁开眼看看这是哪儿的船队,连我们陵海的船都敢抢,你们真是活腻了。” 陵海在哪儿,这跟陵海又有什么关系…… 一个水匪用被铐住的双手抱着头,被说得一头雾水。 老陈反应过来,想到气也出了,打得甚至有点累,骄傲地说:“听见没有,敢抢我们陵海航运公司的船队,这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只要县里企业需要烧煤,这条航线就要继续跑,协助看押的另外两个老船员,你一句我一句地给水匪们普及起地理知识。 水匪们挨了一顿揍,终于知道陵海是滨江的一个县,陵海的公安很厉害,敢敲诈勒索、敢盗窃,敢抢劫陵海船只和那些敢打陵海船员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不管离陵海多远,陵海公安都会过来抓! 与此同时,韩渝也没跟年纪跟自己相彷的小水匪客气。 揪住小水匪的头发,举着正噼里啪啦闪烁着电弧、散发出刺鼻焦味儿的电棍,警告道:“老实交代,有什么说什么,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明不明白?” 小水匪吓得双腿颤抖。 韩渝放下电棍,趁热打铁地说:“就算你不说,别人也会说。现在态度决定一切,要是死不开口,就要被从重从严查处,懂不懂?” “懂。” “好,你叫什么名字,什么地方人。” …… 小水匪不想吃苦头,有问必答。 韩渝顾不上做笔录,反正有小录音机,录下之后跑过去跟马金涛交换了下审讯结果,立马把小水匪押上冲锋舟,组织力量用缴获的小划子,赶过去围剿以收旧货为掩护的水匪“母船”。 说是围剿,其实很顺利。 水匪主力都落网了,只有两个妇女看船。 直接铐上,把水匪的三十吨水泥挂机船开回来,掀开船舱的油布请王记者帮着拍照取证,然后回到陵海拖012的指挥舱,用大电台向徐所汇报。…“抓了几个?” “十四个,都是从宿千流窜过来的。其中十二个男的,两个女的,缴获了他们作桉使用的水泥挂机船一条,小划子五条。水泥船有十几吨煤炭、九个内河船只的铁锚,四台一看就知道是从别人船上拆下来的柴油机……” 韩渝汇报完战果,想想又笑道:“行动很顺利,我们没人受伤,只是被砍断了四根缆绳。” 徒弟首战告捷,徐三野发自肺腑地高兴,举着通话器笑道:“干得漂亮,我这就联系鱼局,让他请运河公安接手。” “就这么移交给运河公安?” “我们哪有时间深挖细查,再说这儿是人家的辖区。” 徐三野笑了笑,接着道:“况且这只是刚刚开始,就当是战前演练。等到了四洪段,收获会更大。这次不抓两三百个水匪,我们绝不收兵。” 刚刚抓的只是一股流窜过来的水匪,船队距真正的水匪窝远着呢。 韩渝缓过神,急忙道:“是!” 陈子坤在陵海拖103上,听得清清楚楚,等徐三野让报务员给老家发完报,就忍不住问:“徐所,让咸鱼打头阵合适吗,别看他现在长高了,可他才十七岁,他还是个孩子。” 咸鱼跟韩向柠确定了恋爱关系,徐三野知道包括陈子坤在内的好几个小伙子都有点妒忌咸鱼,不禁笑道:“你以为咸鱼在海轮上只是学开船?” 陈子坤低声问:“他还学什么。” “他在长绣号客轮上,首先是乘警队的乘警,然后才是见习三副,再过几个月就是正式的三副了。”c0 徐三野笑了笑,接着道:“咸鱼在客轮上只要有时间就要参与便衣巡查,这大半年跟客轮乘警队的同事一起,抓了七个逃犯,查获了两把枪和很多违禁品。” 陈子坤本来以为咸鱼只是在客轮乘警队挂个名,没想到咸鱼居然在学开船的同时真做乘警,而且是便衣乘警,心里更酸了。 水上分局的正式民警不多,眼前这位最年轻、学历最高,并且能文能武一直在市局机关干。 鱼秀才和王瞎子都很器重他,搞得他有点飘。 徐三野觉得作为水上分局的党委委员,有必要敲打敲打,站起身拍拍他肩膀:“在别人看来我和鱼局是送咸鱼去学习的,跟保送大学差不多,但事实上咸鱼在海运局比在所里都累。 刚开始半年,上班时要做水手,下了班要便衣巡查。客轮锚泊或维修的时候,他要抓紧时间学习,不但要参加自学考试,也要为考近海航区的三副适任证做准备。” “他这么累!” “如果不是我们送他去的,而是他自个儿上别的海轮,尤其上远洋海轮,像他这样的一个月能拿近两千。可他现在的工资只有九十七块五,前几个月要给亚运会捐款,到手只有八十七块五,但他没任何怨言。” 徐三野掏出香烟,紧盯着他,意味深长地说:“你是水警,应该清楚跑船有多么辛苦,咸鱼跑的还不是一般的内河客轮,而是海轮。遇上大风大浪是常有的事,晕船也很正常。 可他不但要做好本职工作和乘警队的巡查工作,还要跟‘扁担劳模’一样为旅客服务。客轮上的肖特派不止一次给鱼局和张局打电话表扬咸鱼,甚至想向上级汇报,打算把咸鱼调到他们海运公安局。” 既会开船,又懂公安业务,工作又那么认真,人家喜欢他很正常。 陈子坤愣了愣,忍不住问:“咸鱼愿意调东海去工作吗?” “我尊重他的意见,他真要是想调过去我支持,但他不愿意,他说等积累够海船的服务时间,等拿到大副的适任证书,他就要回来。” 徐三野点上烟,微笑着补充道:“向柠为什么喜欢他,就是因为他勤奋、踏实、不忘本。”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六百一十九章 党指挥枪!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二十章 宣传有纪律!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二十一章 深夜转战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二十二章 赌一把!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二十三章 这个决心不容易下!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二十四章 大撤离!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二十五章 “井冈山会师”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二十六章 任务艰巨 > 对一个会修机器的人而言,枪支拆装很简单。 韩渝搞清楚五四式手枪的结构和使用的注意事项,在丁班长指点下实弹射击,站姿、跪姿、卧姿,打掉一百三多发子弹。 徐三野觉得韩渝之前的步枪射击跟走过场差不多,要求强化训练,韩渝又从丁班长手中接过几个填满的弹匣,在徐三野指点打了几十发。 如果不是要开表彰大会,他能把剩下的几箱子弹全打完。 表彰大会他也参加了,坐在主席台。并在雷部长邀请下,以一个老民兵的身份抑扬顿挫地讲了十分钟。 领导们讲完话,颁发军事训练合格证,表彰训练成绩优秀的先进个人,颁发奖状和奖品。 奖品是一个笔记本、一支钢笔和一只塑料壳的开水瓶。 韩渝是全连学历最高、表现最好的民兵,不出意外地被评为先进个人。 梁小余的表现不错,很听话,只是性格太过腼腆,刚开始放不开。又不识字,思想政治学习总是跟不上。 本以为他能拿到训练合格证已经不错了,没想到也被评为先进个人,一脸不好意思地跟韩渝一起上台领奖。 开完大会,大合影。 拍完照片,几个排长组织各排的班长发放训练补助。 每天两块钱,一共训练了十二天,只要参加训练的民兵都领到了二十四块钱。 训练也有钱拿,韩渝很高兴。 梁小余比他更激动,数了又数,笑得合不拢嘴。 两个人收拾好铺盖卷,拿上脸盆茶缸等洗漱用品,跟连长、排长、班长以及朝夕相处了十二天的战友们道别,在战友们无比羡慕的目光下,坐上边三轮,跟徐三野打道回府。 “徐所,那两个嫌疑人抓到了吗?” “不止两个,一共抓了六个,还有两个漏网了。这是个疯狂盗窃自行车的团伙,涉案金额超过六万,如果能查实,够得上死刑。” “他们偷了多少自行车?” “从口供上看,超过六百辆。因为时间太紧、人手又不够,只缴获到二十八辆,只追回了十七辆。他们很狡猾,把车都卖给了跑船的人,那些船究竟去了哪儿谁也不知道,想查实很难。” “那怎么办?” 徐三野无奈地说:“慢慢查呗。” 韩渝追问道:“徐所,你和章叔一下子抓六个嫌疑人,是怎么押回来的?” 徐三野回头看了一眼,扶着车龙头笑道:“上次打击倒卖船票的,我们跟白龙港派出所合作,四厂派出所看着眼红。老丁因为这事找过我好几次,说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次跟他们合作,他们安排民警和联防队员帮着押解的。” 沿江派出所人少,遇到大案子自己搞不定,只能跟人家合作。 韩渝想了想,又问道:“嫌疑人呢?” “他们联防队员多,都关在他们那儿,等做完笔录再送看守所,缴获和追回的自行车在我们所里。指导员是老预审,这个案子由指导员负责。”…前面有个坑,徐三野不想把坐在斗子里的梁小鱼颠飞,赶紧松开油门,降低车速,绕开土坑,随即话锋一转: “咸鱼,老钱说你爸大前天下午来找过你,他好像是从浏河港拉货去徽安路过白龙港的。回去之后给你姐打个电话,问问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 “哦。” “回去之后还有个任务。” “什么任务?” “旅客们买‘黑市票’多花的钱我们返还回去了,人家写信来对我们表示感谢,还有二十几个旅客给我们寄来了锦旗。为群众做点事,群众都记在心里,我们不能再跟上次那样统一回复,要亲笔回信。” 徐三野顿了顿,强调道:“指导员要负责盗窃自行车的案子,老章也是一堆事,张兰一样忙不过来,这个任务只能交给你。” 给群众回信而已,比民兵训练轻松。 并且能收到天南地北的信,能收集到来自天南海北的邮票。 韩渝咧嘴笑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徐三野满意地点点头,又笑问道:“梁小鱼,训练了十几天,感觉怎么样。” “啊……” “我是问你训练苦不苦,累不累。” “不苦,不累。” “有没有学到点东西。” 面对所长问话,梁小余真有那么点紧张,紧攥着车斗扶手说:“学会唱歌。” 对别人来说这算不上什么。 对他而言真是学到了东西,毕竟来所里之前他连电视都没看过。 徐三野对他的要求远没对咸鱼那么高,饶有兴趣地问:“会唱几首,唱一个给我听听。”> “现在就唱?” “就现在!”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 这小子虽然没上过学,却有一副好嗓子,唱得真不错。 韩渝禁不住笑了,伸手拍拍他肩膀,竖起大拇指。 徐三野很满意,不但让他继续唱,而且跟他一起唱,一路军歌嘹亮,一直唱到了所里。 一看见三人回来了,老钱就从传达室里跑了出来。 “咸鱼,你爸大前天来过。” “徐所跟我说了。” “知道了是吧,这有你好几封信,有东海寄来的,有从汉武寄来的。” “谢谢钱叔。” 指导员不在家,应该是去四厂派出所办案了。 老章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看着刚下车的两条鱼,笑道:“咸鱼、小鱼,训练的怎么样,走两步让我看看。” 徐三野停好车,拔出钥匙笑道:“是要检验下,把信和行李先放下,我来喊口令。” 他话音刚落,张兰也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看着二人笑而不语。 韩渝不想像动物园里的猴子被围观,可所长都发了话,只能放下东西,拉了拉正一脸不好意思的梁小余。 “立正。”…“向右……转。” “向左……转!” “向前看,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徐三野跟教员似的,在院子里组织起训练。 韩渝和梁小余只能服从命令听指挥,有板有眼地走起队列。 老章笑道:“看着还行,有点样子。” “我就说参加民兵训练比参加王瞎子组织的训练好。”徐三野宣布解散,掏出香烟又来了句:“今年先这样,明年继续参加。” 韩渝回头问:“徐所,明年还要参加?” “每年都要参加,直到你们年满十八周岁。带薪训练,还有补助,还能打靶,这样的好事去哪儿找,别生在福中不知福。” “是。” “老章,把旅客寄来的那些信都交给咸鱼。张兰,邮票剩下多少,都拿给咸鱼,回信的任务交给他。” 老章正为这事头疼,不禁笑道:“马上!” 张兰笑道:“邮票剩不少,但我看不一定够。” “不够再去邮局买,八分钱一张,多大点事。”徐三野弹弹烟灰,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所长办公室。 韩渝把行李送到宿舍,下楼一看,吓了一跳。 这些天竟收到了六百多封群众的感谢信,老章专门找了个大纸箱装。 锦旗收到二十多面,所长办公室挂不下,挂在指导员和老章的办公室里,接待室里也挂了四面。 看着他目瞪口呆的样子,张兰一脸同情:“一天回十封,两个月应该能回完。” “如果人家收到信又回信呢?” “那就继续写继续回,就当交笔友。” 韩渝苦着脸问:“这要回到什么时候?” 张兰掩嘴笑道:“回到人家不再回信。” 正说着,门口传来摩托车引擎声。 抬头一看,白龙港邮局的邮递员老关来了。 只见他停好车,从邮包里翻出厚厚一叠信,喊道:“老钱,又有群众来信,今天二十七封。” 小咸鱼的回信任务又增加了,张兰实在控制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老章憋着笑,很认真很严肃地说:“咸鱼,你现在代表的我们沿江派出所乃至我们陵海公安局,回信不能敷衍了事,用认真写。每封回信不能少于八百字,怎么也要凑够两张信纸!” “好好写,徐所可能会检查的。”张兰拍拍他胳膊,想想又忍不住笑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六百二十七章 计划跟不上险情变化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二十八章 没有队伍可学习借鉴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二十九章 我可以走了吗?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三十章 十万火急!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三十一章 老葛比我干得好!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三十二章 居功至伟!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三十三章 水上编队! > 大部队一走,营区对面的江堤下和距营区约两公里的3号锚地就变得灯火通明。 公安趸船和拥有三层建筑的老古董要抓紧时间改造为水上宿舍,不需要去北湖抗洪的预备役官兵,在韩向柠、罗文江和管理员刘德贵等人指挥下,把两条趸船上的办公桌椅往岸上搬! 按之前制定的预桉,公安趸船只保留二层指挥调度室,老古董只保留一间大会议室,既能用来开会也能作为食堂。 葛局长现在既是高级专家也是宣传报道组长,自然要和记者们一起跟大部队走。同为高级专家的王书记与葛局长各有分工,他要做的准备工作太多,只能跟船队去北湖。 他见韩向柠竟打算把二层小会议室也改造为集体宿舍,不仅表示强烈反对,而且一口气征用了三间正在改造的宿舍。 “王书记,你这是做什么!” “会议室既可以用来办公,也可以用来接待。至于那三间宿舍,是给宣传报道组留的。” “你们是去抗洪,要办什么公,接什么待?” “谁说抗洪就不要办公不要接待的?” 王书记不想跟韩向柠解释太多,理直气壮地说:“我知道你担心同志们没地方住,其实没必要。二连是水上连,有那么多船,船上都有船员舱,二连官兵的住宿问题他们自己就能解决,到时候甚至可以安排二三十个人去他们那儿挤挤。” 韩向柠苦着脸:“就算分流二三十个人过去,两条趸船上的宿舍还是不够。” “肯定够,我问过你家咸鱼,他说等到了北湖就要做救火队员,要24个小时不间断执行抢险任务,事实上无论岸上还是水上施工作业的人员也都是按两班倒配置的。” “这跟宿舍和床位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两班倒就意味着可以两个人合用一张床,你上班我睡觉,我上班你来睡,水上连的人员本来就有各自的船员舱,所以只要准备九十个床位就够了。” 王书记笑了笑,接着道:“一层公安值班室里的办公桌椅不要搬上岸,留给你们长航后勤保障组办公,刘德贵和张二小到时候要跟你们长航后勤保障组‘合署办公’。公安值班室东边的那两间宿舍,全要留给营里和你们长航系统负责后勤的同志。 一层港监值班室里的办公桌椅也不要搬上岸,要留给沉副市长和李副部长办公。港监值班室西边的两间宿舍,一间留给沉副市长和李副部长,一间留给我们专家组作为客房。” 韩向柠、罗文江和张兰听得一愣一愣的,暗想你们究竟是去北湖做什么的,居然还要给你们准备一间客房…… 王书记不管那么多,掏出笔记本看了看,接着道:“领导和媒体记者既然要办公就不能没有办公设备,我刚才跟黄处说好了,他会让你们港监局送一台电脑、一台打印机和一台复印机过来。我等会儿要上岸办事,等现代化的办公设备送过来,你们帮我接收下。”…张兰哭笑不得地问:“王书记,要电脑打印机做什么,再说谁会用啊?” “小张,亏你还是做内勤工作的,抗洪一样是干工作,如果上级要什么汇报材料,用电脑打出来报上去是不是显得很正式?至于打字员,黄处会安排,再说后勤保障一大堆事,要整理的材料也是一大堆。” “好吧,你是高级专家,你说了算!” “船上和后勤这一块当然是我说了算,我们专家组是有分工的。并且我和葛局的工作分工,是经叶书记、钱市长和沉市长同意的。” “咸鱼知不知道?” “他负责抢险施工,他是要上前线的,这些小事杂事用不着他操心。” “王书记,我爸也是高级专家,他负责什么?” 王书记煞有介事地说:“他负责气象保障,分管气象分队。” 韩向柠噗嗤笑道:“气象保障分队就他一个人,让他分管他自个儿?” “他可以培养人才,比如培养培养你外甥。” “我对气象都不感兴趣,冬冬更不会感兴趣。” “那就没办法了,没人他只能分管他自个儿。我先走了,我还有一大堆事呢。” 你能有什么事? 你是没事找事,净给我们添乱。 韩向柠正纳闷叶书记和钱市长究竟怎么想的,居然会让他们两位跟着一起去北湖,并且还委以重任,对讲机里突然传来吴处的呼叫声。 “韩处韩处,我老吴,收到请回答。” “收到收到,吴处请讲。” “麻烦你赶紧看看公安趸船和管委会趸船的吃水,赶紧计算吨位。我们正在编组船队,平行编制的两条船吃水和吨位要尽可能平衡,不然会影响顶推效率。” “好的,我这就去看,看完就计算。” 正在编组的是双帮顶推船队,也就是把没有动力的趸船和驳船用缆绳系在一起,编成一支双排多节的“一条龙”。 一条大功率拖轮在船队后面顶,一条大功率拖轮在最前面的驳船左侧或右侧顶,前面的拖轮既能让顶推船队航行的更快,也能配合在后面顶的拖轮调整船队的航向。 至于为什么不让拖轮在船队的正前方拖带,是因为就算用陵港拖001那样的大功率拖轮拖,船队每小时的上水航速也不会超过6公里。 相比之下,顶推效率更高。 只要有两条大功率拖轮顶推,计划满载两万五千吨的船队,每小时上水航速能达到10至12公里,能提高航速百分之四十。 三河至荆州的总航程约1550公里,后勤保障船队和运输船队也只有编组成顶推船队才能在五至六天内赶到。 编组船队不是把那些没动力的驳船和趸船用缆绳或钢丝绳系在一起那么简单,对各船的吃水、载重都有着严格要求,要尽可能减少船队航行时的阻力。 编组时甚至要整齐划一。…比如平行固定在一起的“两条龙”,其中线必须直,拖轮在后面顶的位置,必须对准中线…… 韩向柠一刻不敢耽误,急忙拿起手电去看吃水线。 与此同时,3号锚地已变成一个大型过驳作业和指挥船队编组的水上基地。 大量设备和物资要装船,等候过闸太麻烦,并且一时间找不到那么多自航船,同时又没那么多拖轮去拖。 本打算去江海河港池码头装载,但江海河港池不只是一个港池,也是江海河进出长江的航道,把那么多没动力的驳船趸船拖进去会影响出入长江和内河货船通航。 陵海港几个码头仍在建设中,只露出了点雏形,至少要等到明年这个时候才能进行装卸作业。> 吴海利和顾鹏飞商量了下,决定发挥现有交通基础设施和现有装备优势,请陵大汽渡公司协助,让所有设备和抢险物资先用汽车运输。 军分区下午派来的那些卡车派上了用场,把能拉的设备和物资先拉到陵大汽渡,在陵大汽渡总调的安排下第一时间开上已编入预备役营的汽渡船,汽渡船把装满各种设备和物资的车队运到3号锚地,靠泊在浮吊船左侧。 陵大渡22是一条侧驾渡轮,甲板上的建筑很少,并且在甲板左侧,不会影响吊装作业。 浮吊船上的吊车司机和浮吊码头工人,或用吊车把卡车上的设备物资直接往靠泊在浮吊船右侧的驳船上装载,或架上两台三十多米长的皮带输送机,把一袋袋物资直接送到驳船的货舱里。 效率也很高,不一会儿,就把刚从龙港米业采购的九吨大米装上了综合补给船。 江上作业,安全第一。 监督39和滨江公安002正闪烁着警灯、拉着警笛,在作业水域上下游警戒守护。 站得高才能看得远。 副营长兼二连长吴海利站在浮吊船的吊车驾驶室里,俯瞰着陵港拖001从白龙港拖过来的水上加油站,举起对讲机:“李站长李站长,我是吴海利,收到请回答。” “加油站收到,吴处请讲。” “你船上有多少油,报一下总吨位和吃水。” “我这儿只有柴油和一点润滑油,柴油六百八十五吨,润滑油不到两吨,总吨位在九百吨左右,吃水两米三。” 挤在驾驶室角落的水上航行安全副总指挥顾鹏飞立马记下数据。 吴处回头看了看,问道:“没汽油?” “吴处,你又不是不知道,江上谁会加汽油,我们加油站已经有好几年不加汽油了。” “可我们有三辆越野车,就是郝总他们开去的那三辆,到时候不能没有油,你赶紧想想办法,准备两三吨汽油。” “只能用大油桶去公司拉,我这边腾不出油舱。” “你赶紧联系你们公司,你们公司肯定有大油桶,我给你们安排车去拉。”…“联系没问题,但有件事我想问问。” “什么事?” “这些油最后怎么结算?” “找管理员,让管理员去找黄处。” “万一黄处不认账呢,吴处,我不是不支持抗洪,真要是不支持我们也不会大搬家。我们加油站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们的加油船从建造好拖到白龙港就没挪过窝,这是第一次!” “我知道,油钱你放心,咸鱼以前用了你们那么多油,哪次没给你们钱?他不会让你难做的,一样不会让你们的领导难做。” “行,这我就放心了。” “还有件事。” 吴海利探头看着正在编组的水厂船和炊事船,说道:“为确保安全,我和顾主任决定把你们加油船编在最前面,你边上是装石料的驳船,你们后面是几条装钢管扣件和装载不易燃易爆设备的驳船。” 李站长不假思索地说:“没关系,我们服从命令听指挥,让我们打头阵我们就打头阵。” “什么让你们打头阵,说的好像你们自个儿能开到北湖似的。” 吴海利笑了笑,直言不讳地说:“我和顾主任是担心你们的消防安全,李站长,我跟你把话说清楚,你们加油站真要是失火了,我们会在第一时间断开缆绳,让你们加油站脱离船队!” 李站长苦笑着问:“那我们怎么办?” “先看看能不能自救,如果控制不住火势赶紧跳江,警戒守护分队会及时展开救援,陵港拖001也会及时展开扑救。” “你让我们跳江?” “不跳江,难道你想跟你的加油船共存亡?” “好吧,我们会注意消防安全的。” “不只是你们要注意,我们一样会注意,等会儿就安排派一个消防监督员上你们的船。” “这还差不多。”李站长心里终于踏实了一些,想想又好奇地问:“吴处,沉市长和咸鱼他们这会儿该到江城了吧?” “早到了,这会儿已经上了江合高速。” “他们有没有见着将军?” “见着了。” 真是少见多怪,省军区司令员一般是少将,少将只相当于省级领导,可能只相当于副s长。 吴海利在港监局干了这么多年,见过好几位省级领导,轻描澹写地说:“江城那边下雨了,小鱼打电话说省军区司令员和政委不想让他们淋雨,也不想耽误他们的时间,没让他们下车列队,只是上车跟他们说了几句,然后在前面开道,一路把他们送到了江合高速入口。” 李站长是看着小鱼长大的,追问道:“小鱼有没有说别的?” “他说港务局的大车装了那么多设备和物资,本来就开不快。这会儿那边又开始下雨,虽然有军分区的车在前面开道,有警车殿后,但车队行驶的速度很慢,只能保持每小时六十公里,想在24小时内赶到可能比较困难。” “等雨停了应该能开快点。” “雨停了也快不起来。” “怎么快不起来?” “从合淝到汉武又没高速公路,小鱼给郝总打过电话,郝总说合淝到陆安的路况不太好,等过陆安就要穿越大别山,山路更难走。正常情况下,从合淝到汉武的那三百多公里,要开十三个小时。”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六百三十四章 应急抢险突击队!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三十五章 荣誉、压力!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三十六章 人才济济! > 九天过去了,姓韩的跟他那个做港监处长的婆娘没任何动静。 前天上午,拿着银行给的收据和前几天补办的手续来找姓凌的大队长。她和姓胡的军转干部见罚款已经交了,采砂船的手续也补办齐了,甚至都没问补办手续怎么这么快,就非常好说话的让把被暂扣了十天的采砂船开走。 考虑到姓韩有可能搞幺蛾子,昨天没开工。 另外几个采砂老板可能觉得船被扣了好几天,损失太大,交上罚款补办好手续就迫不及待地开工。 值得一提的是,大前天上游又来了三条采砂船。 这会儿跟之前被扣过的七条采砂船正在江上采砂,只是不敢离三河太近,有的在开发区与长州交界水域采,有的在市区与皋如水域,还有几条在东启水域采砂。 港监也不知道是不是没看见,反正直到这会儿都没管。 公安一样没任何动静。 不过话又说回来,公安又没船,就算想管也没法儿管。 至于那个什么水政监察执法大队,不只是没船,甚至没影儿。 难道真跟妹夫和刘站长上次说的那样,又是成立什么领导小组,又是发什么联合公告的,只是雷声大雨点小…… 邱志明坐在小码头办公室里,一边等三河那边的消息,一边劝道:“张哥,兴昌,小心驶得万年船,赚钱的日子长着呢,我们不能急于一时。” “补办手续花那么多钱,江上那些家伙又在抢我们的生意,你说我能不急吗?” 见人家采的砂一船接着一船往码头运,刚卸上岸就被倒腾砂石料的小老板一车接着一车拉走,张正龙心急如焚。 王兴昌一样不想坐等,抬头道:“要不我先照刘站长说的办,把船开远点采。” 张正龙掐灭烟头问:“去东启那边?” “东启那边又不归滨江港监局管,只要港监管不着,公安和水政就算想找麻烦也拿我们没办法,反正他们又没船。” “几十公里呢,去那么远采要多花多少运费!” “花点运费没什么,肯定不会赔,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行,你通知老关开工,我去找船运砂。” …… 两个合伙人说行动就行动,邱志明想拦也拦不住。 姓韩的和他婆娘迟迟没动静,并且看样子只要不在他们眼皮底下采,他们应该不会再找麻烦,邱志明竟有些后悔找人写那么多举报信。 一是能不把姓韩两口子往死里得罪就没必要往死里得罪,二来编那些举报内容真是绞尽脑汁。 刚开始还想着好好打听打听,看看姓韩的有没有干过什么烂事。 结果打听了一圈发现姓韩的家是船民,连个真正的老家都没有,以前的事根本没法儿打听。 至于参加工作之后的情况,由于姓韩的一直在江上,别看姓韩的现在是陵海开发区分局的局长,可很多陵海公安局的人对他都不熟。…请人去白龙港打听,人家是下午去的。 白龙港客运码头冷冷清清都见不着几个人,就这么打听会打草惊蛇,会让姓韩的起疑心…… 总之,举报内容完全靠编! 邱志明正想着那些部门会不会相信举报的情况,负责“举报工作”的堂侄突然打来电话。 “小华,什么事?” “二叔,我打听到李光明在哪儿了。他辞职之后一直在滨江,我正在去滨江找他的路上!” “哪个李光明?” “就是跟姓韩的小畜生窝里斗被纪委双规的那个派出所长,他肯定知道姓韩的事。” 邱志明反应过来,下意识问:“你知道他住哪儿,你能联系上他吗?” 堂侄在电话那头激动地说:“暂时没联系上,但我可以在他家门口等啊。他被姓韩的害那么惨,肯定比我们更恨姓韩的,一定会帮我们这个忙的。” “什么帮我们的忙?” “二叔,我说错了,是帮我的忙,跟你没关系。说到底是帮他自个儿的忙,毕竟我也是在帮他出气。” 姓韩的现在没动静,不等于今后也没动静。 真要是能通过那个姓李的收集到点过硬的材料,将来或许用得上。 邱志明权衡了一番,说道:“行,你先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着他。” “二叔,你给我的钱花差不多了,这几天我又是请人吃饭又是给人家送东西的,那点钱不够。” “知道了,你先办事,回头我再给你五千。” …… 与此同时,滨江市公安局的陈局正跟水利局的蔡局,在市委六楼小会议向陆书记、王市长以及分管水利的宋副市长汇报工作。 前沿江派出所的那条咸鱼搞出来的动静太大,陈局早上听水上分局和陵海公安局负责人汇报时真大吃一惊。 不出所料,三位市领导听完水利局关于采砂危害的汇报,搞清楚几家打算联合发起的专项行动,看着参加专项行动的执法船艇清单,一样觉得不可思议。 “公安这边几条船?” “报告陆书记,我们市局水上分局有两条执法艇,陵海公安局一条,长航分局一条。再加上长航江城分局和江城水上公安分局的三条,我们公安这边共有七条执法船艇参与行动。” “长航江城分局和江城公安局水上分局也派船过来?” “他们的那三条巡逻艇正好要来我们滨江大修,陵海公安局的一个同志跟他们比较熟,考虑到水上执法船艇不太够,就请江城同行协助我们行动。” 这七条执法船艇,有三条是咸鱼的老领导以维修为由派来支援的。 水上分局和长航分局的那三条几乎报废了,考虑到执法船艇不够,早在九天前就送往白龙港船舶修造厂抢修。 可以说九天前,滨江公安系统真正能去江上执法的只有一条001,并且产权还属于港监局。…好在水上分局已经订造了一条,再过两个月就能交付入列。 港监局赞助了一条给陵海公安局,不过最快要到明年三月份才能交付。 如果这次打击行动顺利,水利局就要兑现承诺赞助一条巡逻艇给水上分局。 陈局正想着再加上长航分局正在建造的两条,到时候滨江水域就不用像现在这样靠一条用老拖轮改装的执法救援船挑大梁,陆书记不解地问:“渔政对非法采砂怎么会这么重视的?连农业部东海区渔政局和省渔政总队都要派渔政船来!” 要参加打击行动的执法船艇很多,却没有一条属于水利局。> 蔡局长既不了解情况,也不好意思开口,只能再次看向陈局。 “渔政的‘国家队’和‘省队’之所以这么重视有两个原因,一是非法采砂直接危害到长江水域生态,采砂船的大功率吸沙泵开起来,会把江底的水生物都吸走,生态遭到破坏,鱼虾自然也就活不成。 农业部长江渔业资源管理委员会办公室就挂靠在东海区渔政局,他们负责长江全线的渔业资源管理。光靠他们自己很难保护长江生态,也很难保护长江的渔业资源,见我们下决心整治非法采砂的问题,他们当然要支持。” 陈局憋着笑,接着道:“至于省渔政总队直属支队参加行动,那是因为这个直属支队是刚成立的,并且刚装备了一条五百吨级的、比较先进的渔政船。投资上千万,不可能停泊在江里,接下来肯定是要去海上执法的。 他们这次过来既是想实战练兵,让刚装备的渔政船尽快形成战斗力,也想来我们滨江实地考察下,看能不能把直属支队的基地,也就是渔政码头设在我们滨江。同时,他们跟东海区渔政局一样有责任保护长江渔业资源。” 长江渔业资源有那么好保护吗? 就算把滨江水域的采砂船全部清理掉,又能解决什么问题? 陆书记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问道:“其二呢?” 陈局早知道瞒不过书记,连忙道:“保护普通鱼类资源对渔政而言确实比较困难,但保护鳗鱼苗资源国家和省里都很重视,因为不只是涉及到出口创汇,也直接关系到长航运输是否畅通。 从1988年开始,我们公安局和长航分局就全力协助他们打击非法捕捞鳗鱼苗的行为,一直协助到今天,从来没断过。在协助渔政保护长江渔业资源的工作上,我们公安滨江系统有个事迹非常感人。” “什么事迹?” “陵海公安局曾在江边设有沿江派出所,当时的所长叫徐三野。徐三野同志见非法捕捞鳗鱼苗的船只把长江都堵上了,客轮停航,货轮无法进港,货船无法进出船闸,连天升港发电厂所需的电煤都运不进来,江上每天都发生碰撞事故,每天都有人落水乃至溺亡,于是主动联合港监、海关等部门……”…陈局顿了顿,接着道:“徐三野同志积劳成疾去世之后,徐三野同志的徒弟韩渝同志继承他的遗志,一直在江边工作。在打击水上犯罪的同时,协助渔政、港监等部门执法,协助地方政府防台排涝抢险救灾。” 当年非法捕捞鳗鱼苗的问题有多严重,那些非法捕捞的人有多猖獗,陆书记不止一次听说过,只是没想到竟有这故事。 王市长更是感慨地说:“新老两代民警十年如一日协助渔政执法,现在需要渔政协助,并且打击非法采砂还直接关系到长江渔业资源保护,所以这个忙渔政必须要帮?” “是这样的,韩渝同志专门去了一趟东海区渔政局,东海区渔政局的领导不但同意派渔政船协助执法,而且分管长江渔业资源管理办公室的一位副局长,打算在行动时亲自来滨江参与指挥。” “海关呢,海关跟非法采砂有什么关系?” “陆书记,海关跟非法采砂没关系,但跟徐三野师徒有关系。” “徐三野师徒也协助过海关执法?”新笔趣阁 “也是十年如一日,他们协助海关破获的最大的一起香烟走私桉,总桉值高达两千四百多万,并且是89年的两千四百多万。” 陆书记点点头,看着参与打击行动的执法船艇清单问:“航道段、航道工程局和航务工程局怎么回事?” “航道段要确保航道畅通,非法采砂就是破坏航道。并且过去这些年,韩渝同志不止一次帮他们查处过破坏航灯航标的违法犯罪嫌疑人。” 陈局摸摸嘴角,补充道:“至于航道工程局和航务工程局出三条公务船协助我们行动,那是因为他们正在承建陵海港和陵海港专用航道工程。” “引航中心是什么单位?” “引航以前归港监局管,现在独立出来了,这个引航中心是刚成立的,今后再有外轮进入长江都要分段引航。江上那么多采砂船,直接影响到航行安全,而引航是要对外轮安全航行负责任的,所以引航中心愿意派引航艇协助我们执法。” 既然已经提了咸鱼那个胆大包天的臭小子,那就便宜了,毕竟江上的事以后真得靠他。 陈局想了想,又忍俊不禁地说:“引航中心的引航员,有好几个来自我们滨江。而韩渝同志可以说是我们滨江乃至全省公安系统最会开船的干警,有助理引航员证,在我们滨江最缺引航员的时候,曾在市委要求下兼职帮港务局引过航。” 原来这些“国家队”、“省队”和省会城市公安局之所以帮忙,都是看那个最会开船的干警面子! 陆书记觉得很不可思议。 王市长意识到自己这个江边的市长,如果遇到江上有什么事,说话很可能没那个咸鱼好使,不禁笑问道:“水利部长江水利委徐六泾水文站派船参加行动,是不是也是看韩渝同志的面子?”…“水利委跟徐三野师徒没打过交道,人家主要是出于工作考虑。毕竟像长江这样的水系管理是国家和地方相结合,说起来他们应该比蔡局更重视非法采砂的问题。” 陈局笑了笑,又忍不住补充道:“他们刚开始不知道我们要搞这个专项行动,是韩渝同志的爱人找过去的。听完韩渝同志爱人的汇报,人家很重视。” “韩渝同志的爱人也是干警?” “不是,她是港监执法人员,也非常有能力,现在担任港监局陵海港处的处长。” “一个管江上的治安,一个管江上的交通,这是开夫妻店啊!” “江上的工作很辛苦,不但风里来雨里去,而且要耐得住寂寞。他们小两口从参加工作就一直呆在江边,想想挺不容易的。” 这么优秀的同志应该表彰、宣传、重用…… 陆书记沉默了片刻,笑问道:“既然你们几家都沟通协调好了,严禁非法采砂的领导小组也成立了,那就组织实施吧。” “陆书记……” “要钱跟王市长说,跟我说没用。” “陆书记,王书记,搞这个专项行动我们倒不担心经费,协助我们行动的那单位甚至都不需要我们解决油钱。” “那你们需要我和王市长做点什么?” “陆书记,王市长,这个行动的规模和规格超出了意料,东海区渔政局的副局长会过来,还有水利委、省渔政的人。东海区渔政局即将派来协助我们执法的渔政船,据说是一条功勋船!” 陈局指指王市长面前的行动方案,苦笑道:“江城公安、长航公安、交通部港监、农业部渔政、省渔政、崇明县渔政,还有水利委、航道、边检、海关,再加上对岸的熟州港,涉及那么多单位,我和老蔡压不住阵。” 水利局蔡局长附和道:“陆书记,王市长,这么大的行动我们指挥不了,只有你和王市长才能指挥。” “哈哈哈哈。” “陆书记,你别笑啊。” “老陈,你这个公安局长怎么做的,还不如你手下的那条咸鱼!” “这是两码事,他是有办法请人家来帮忙,毕竟他跟人家打了那么多年交道,甚至是人家看着长大的,但上不了台面。” “哈哈哈,你让我先笑会儿。” “陆书记,说真的,我是真没想到他们会搞出这么大动静,据说东海电视台都要来采访,不过主要是采访东海区渔政局和崇明县农业局渔政大队是怎么保护长江渔业资源的。” “人家都知道宣传,我们更要宣传。” “是!” “至于指挥的事,我和王市长只能听你们安排。你们都搞成这样了,我和王市长真要是不出面,肯定会被人家笑话的。” “陆书记,王市长,我们工作没做好,我们检讨。” “老陈,被部下牵着鼻子走,你是要检讨。” 陆书记抬起胳膊指指他,随即话锋一转:“但有那么多具有主观能动性,勇于任事,并且能干成事的部下,你也应该高兴。从这件事和思岗的那件事上可以看出,你这个公安局长是称职的,滨江公安队伍在你领导下是有凝聚力和战斗力的。” 王市长放下专项行动的打击方案,笑道:“思岗有个韩打击,江边有条咸鱼,胆子一个比一个大,都能把天捅个窟窿。老陈,你们手下人才济济!”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六百三十七章 怕你更来气!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三十八章 就是他,不会错!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三十九章 我不是很清楚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四十章 老班长有钱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四十一章 守堤护堤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四十二章 团结的重要性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四十三章 集思广益!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四十四章 “引狼入室”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四十五章 中国陵海!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四十六章 今年打工去哪里?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四十七章 新的分工!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四十八章 不许嘚瑟!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四十九章 那是人家说的!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五十章 好钢用在刀刃上!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五十一章 要撤!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五十二章 计划不如变化 > 计划再一次不如变化。 韩渝正准备给姐姐打个电话,负责监听的政保科民警用对讲机向胡科长汇报,黄牛给张阿生打电话说实在搞不到票,再三强调这不是多少钱的事。 黄牛搞不到票很正常。 因为滨江港跟白龙港不一样,没有往返东海的客运专线。每天靠港的两班客轮,都是东海往返汉武的“江申”、“江汉”。 上游有十几个港口,人家把票卖完了,滨江港就没有票。 从东海过来同样如此,如果买去杨州、江城、无湖、久江、汉武等地船票的人多,就不会卖滨江的短途票。 由于船票太紧张,据说市领导要去江城开会,都得让人提前几天订票。 滨江港公安局虽然不属于长航公安,但一样属于港航系统,跟船长、政委和船上的乘警很熟,就算没票也能上船。 三个嫌疑人买不到票就麻烦了,不可能帮他们去跟人家打招呼。 陈局等人正愁眉不展,对讲机里又传来政保民警的呼叫。 “胡科胡科,张阿生又在打电话,他联系的是白龙港的一个船厂,请人家帮着找一个叫做黄江生的东海人。” “找到了没有。” “暂时没有,船厂值班人员帮着去叫了,他刚挂断,挂断前跟人家说十分钟之后打过去。” 陈局抬头问:“黄江生是谁?” 胡科长被问住了,蒋科长、周副科长、老刘和柳贵祥下意识看向韩渝。 韩渝急忙道:“黄江生是我们沿江派出所的治安积极分子,叶、张、沉三人倒卖外汇券的线索就是他提供的。今天上午,他来帮我们辨认过三个嫌疑人。” “他人呢?” “下午回白龙港了。” 韩渝想了想,补充到:“张阿生应该是找黄江生帮着买船票的,他们很可能打算从白龙港回东海。” 必须帮三个嫌疑人这个忙,不然就会功亏一篑。 陈局深吸口气,说道:“赶紧联系你们徐所,如果他们真是找黄江生帮着买船票的,让黄江生答应他们。均彦,立即联系白龙港客运码头,跟他们说清楚,无论如何也要留三张船票。” “是!” …… 韩渝跟着张所走进一间办公室,赶紧给所里打电话。 徐三野今晚正好值班,搞清楚来龙去脉,笑道:“兜来兜去还是兜我这儿来了,转告陈局,请他放心,我这就去船厂看看。” “徐所,我等会儿跟陈局一起先去东海。” “去吧,去见见世面。抓外国犯罪分子的机会可不多,我都没抓过。” “徐所,要不你去……” “我去做什么,我去还要听他们的。你去就行了,全权代表我!” 想想也是,他是领导别人的人。…在陵海,他可以不给杨局面子。 可要是参加行动,不能不给陈局面子,毕竟陈局是正处级领导,跟市局的局长一个级别。 韩渝不敢多聊,赶紧把电话交给张所。 等张所联系完白龙港客运码头的负责人,韩渝再次接过电话,拨通海员俱乐部的总机,请话务员转接客房部二楼值班室。 弟弟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韩宁竟有些舍不得,低声问:“你不回来了?” “不回去了。” “你这会儿在哪儿。” “在滨江港公安局,等会儿就跟局里的人一起出差。” “路上小心点。” “我知道,对了,吴大姐给了我一个面包,放在抽屉里,别忘了带给冬冬。” “我看见了,忘不掉。” …… 走出办公室,只见好几个机关民警穿着便服,提着行李匆匆赶到了。 他们都住在港区,家里大多装了港务局的内线电话,一打电话就能通知到。不像陵海公安局,各派出所离县城那么远,想集合要大半天。 负责各小组的局领导,召集他们去了隔壁几个办公室,让蒋科、周科、老刘和柳贵祥去给他们通报桉情。 会议室里,只剩下陈局、张所、胡科长和办公室钱主任四个人,一个机关民警甚至拖来一根电话线,装上了一部红色的电话。 不用问都知道,这应该是一部保密电话,陈局正在等上级的指示。 韩渝觉得坐在会议室不合适,正准备找个借口出去透透气,桌上的对讲机又传来呼叫声。 “胡科胡科,收到请回复。” “收到请讲。” “张阿生联系上了黄江生,请黄江生买三张明天上午八点,从白龙港去东海十六铺码头的船票,黄江生答应帮他找人,让他十分钟后再打过去。” “收到,继续监听。” 陈局抬起头,看向韩渝。 韩渝急忙道:“我们徐所这会儿就在黄江生身边。” 陈局满意的点点头,又看向红色的保密电话。 这时候,一个民警敲门走了进来:“报告陈局,交通艇准备好了,刘师傅说随时可以出发。” “钱主任还没回来,让老刘再等会儿。”> “是!” 看来一时半会儿等不到上级的指示,陈局抬头笑问道:“小咸鱼,有没有去过东海。” 韩渝笑道:“去过十几次。” “十几次!” “上次打击倒卖船票的,要上船调查取证。我跟刘叔一组,早上坐船去东海,晚上坐船回来,连续去了十天。” 韩渝挠挠头,一脸不好意思地补充道:“后来给船办证,需要给船检部门提供图纸和船厂工商执照复印件,我又去了一趟东海。” “想起来了,你们在修船造船。等江边的基地搞好,记得跟我说一声,我要给你们送条幅,帮你们放鞭炮,祝你们开张大吉。”…“谢谢陈局,您要是能去,我们徐所一定很高兴。” “你们所长能力很强,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陈局,您认识我们徐所?” “在市局开会时见过几次,但没打过交道。”??? “怎么没打过交道,雷达和电台就是您送的,我徐所别提多高兴,说您大气。” “我再大气也没他大气,往江边一砸就是几十万。” “徐所说是为了工作。” “他为了工作,你们局领导一样是为了工作,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只是站在不同的角度,有不同的看法。不过对我们而言,你们徐所是一个好邻居。” 张均彦禁不住笑了,心想跟徐三野也只能做邻居,不能做同事。 徐三野要是调到滨江公安局来,陈局估计会跟陵海公安局的领导一样头疼。 正聊着,胡科长的对讲机又传来呼叫声。 “胡科胡科,张阿生的电话打通了,黄江生说托白龙港客运码头的朋友买到了三张船票。” “还有吗?” “有,他们开始约明天上午7点去候船室门口拿,张阿生可能想想不放心,打算连夜去白龙港。让黄江生别急着走,他十分钟之后再给黄江生打电话。” 通话结束,张均彦抬头道:“不放心很正常,毕竟错过了就换不到美元。” 陈局沉吟道:“这么晚了,他们打算怎么去白龙港。” 滨江不是东海,没几辆出租车。 韩渝正想着难道他们要去找“兔儿头”,一个民警敲门问:“谁是咸鱼,有人打电话找咸鱼。” “我是咸鱼,谁找我。” “是个女同志,说是你姐姐。” “哦,谢谢。” 韩渝赶紧站起身,跟着民警跑到大厅边的值班室。 刚拿起电话,就听见姐姐在电话那头说:“三儿,叶经理说他们买不到明天的船票,想连夜退房去白龙港,明天一早从白龙港坐船回东海。”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他刚才过来让我帮着找辆车。” “姐,你等会儿,我先向领导汇报。” “好的,快点啊,他们正在等消息。” 陈局搞清楚情况,分析道:“他们身上有好多外汇券,外汇券就是钱啊。大半夜去白龙港,找相对熟悉的人帮着找车,应该是考虑到安全。” 张均彦低声问:“现在怎么办。” “车有的是,但不能让他们起疑心。小咸鱼,你姐能不能帮他们找到?” “汽车肯定找不到,摩托车倒是能找到两辆。我姐夫的两个徒弟有摩托车,但他们知道我是公安。” “他们也是我们港务局的职工?” “是。” “这就好办,他们叫什么名字。” “一个叫杨大明,一个叫顾贤,都在机修班。” “先去给你姐打电话,让你姐答应姓叶的。老胡,你赶紧联系机修班,请杨大明和顾贤先过来一趟,跟他们交代清楚注意事项。” …… 计划总是不如变化。 叶兴国得知找的是两辆摩托车,想想还是有点害怕,毕竟深更半夜带那么多钱走夜路,万一被抢了怎么办。 他权衡了一番,笑看着韩宁问:“小韩,能不能让你弟弟送我们去。” “三儿不会开车,再说摩托车那么大,他骑上去都够不着脚蹬子。” “我不是说让他开车,我是说让他跟我们一起坐摩托车去,然后坐摩托车回来。” “摩托车坐得下那么多人吗?” “你不是说250么,幸福250挤挤应该能坐下。” “大晚上让他去白龙港……” 叶兴国知道有点强人所难,可带那么多钱出门在外不小心点不行,立马掏出一叠钱: “小韩,我不会让你爱人的徒弟白跑,也不会让你弟弟白送,再说我们是老乡。” 韩宁不敢轻易答应,敷衍道:“叶经理,别看我弟弟人不大,但他主意不少,要不我把他喊过来,问问他愿不愿意去。” 叶兴国笑道:“行,赶紧喊。”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六百五十三章 一如既往不靠谱!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五十四章 市委市政府托底!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五十五章 可能回不去!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五十六章 真走不了!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五十七章 紧张准备!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五十八章 转折点!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五十九章 问题不大!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六十章 三下五除二!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六十一章 天下港监是一家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六十二章 招弟思弟!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六十三章 众志成城!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六十四章 交通系统的预备役营!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六十五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六十六章 命苦!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六十七章 救火!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六十八章 死马当活马医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六十九章 火线立功!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七十章 立功受奖!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七十一章 送喜报!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七十二章 不容易!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七十三章 良苦用心! > 一转身四天过去了,今天又是星期六。 随着王大龙的到来,韩渝这几天轻松了很多。毕竟无论开船还是修船,人家才是专业的。 所里的土建本就不多,昨天就“竣工”了。 大门口盖了一个传达室,老钱不喜欢爬楼,刚粉刷的墙都没干就搬进去了。 传达室隔壁是两间宿舍、一间羁押室和厕所。 羁押室用水泥砌的,靠墙根处安装了一圈钢筋,可以把嫌疑人铐在钢筋上。 并且在屋里安装了一排钢筋焊的栅栏,栅栏上装了一扇也是用钢筋焊的铁门。 走进去一看,感觉像是个铁笼子。 栅栏外面摆了一张旧办公桌和一把椅子,如果里面关押了嫌疑人,要安排人在栅栏外面盯着,防止嫌疑人串供或自伤自残。 食堂盖在北面,坐北朝南,正对着传达室和羁押室。 唯一跟南面的建筑不同的是,与办公楼之间留了一条通往河边小码头的巷子,并在巷口装了一道铁门。 食堂最西边是厨房,请瓦匠盘了一个烧柴火的土灶,有一个大水缸,一个用砖头砌的贴有瓷砖的操作台,还专门买了一个大碗柜。 操作间有两个门,一个是通往摆有两张大圆桌的饭堂,一个通往河边。 烧饭烧水用的柴草都堆在河边,不留个门捧草不方便。 最东边也就是紧挨着院墙的那间是水房,以方便住在楼下的人洗漱洗衣裳。 新砌的围墙比之前高,并且在墙头埋了许多玻璃碎片。 外人想翻进来没那么容易,大门和通过河边巷口的铁门一关,院子里的人想跑出去一样不容易。 总之,之前的沿江派出所只是孤零零的一栋二层楼,现在变成了一个戒备森严的三合院。 值得一提的是,所里不只是招了王大龙一个人,还从江边唯一的渔民村和连村民都不是的外来渔民中招了两个联防队员。 一个叫朱宝根,今年四十八岁。 这个人在江边很有名,韩渝不止一次听说过。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千百年来遗留下来的重男轻女思想,在陵海变成了一句顺口溜:老走长生,少走衰,中年怕走绝户胎。 他生了三个女儿,没招到上门女婿,三个女儿都出嫁了,香火到他这儿就断了,成了断子绝孙的“绝户胎”。 但他之所以那么出名并非因为是“绝户胎”,而是他不怕死人、不怕晦气。 这些年从江里捞上了几十具尸体,以至于只要发现江上或河里有浮尸,都会找他去帮着捞。 一个叫梁小余,今年也十六,是在一条小渔船上出生长大的。 祖籍好像是盐海那边的,已经过来几十年了。 他爷爷都不记得老家在哪儿,老章只能给他家办理水上户口,让他们从黑户变成了陵海人。 水为路,船为家。 他们一家四口挤在一条小渔船上,漂泊不定,全靠打渔为生。 他爷爷身体不好,他母亲的精神又有点问题,他连学都没上过,身上的衣裳不知道是从哪儿捡的,破破烂烂,像个叫花子。 用李指的话说,他家是一条破船挂破网,祖孙三代共一舱。捕来鱼虾换糠菜,上漏下漏度时光。 徐三野去他家船上走访过,见他家的条件很困难,考虑到他虽然没文化但水性好、会撑船,又老实听话,就让他来做联防队员,多少能赚点钱,能给他父亲减轻点负担。 同样是船上的孩子,韩渝觉得自己比他不知道幸福多少倍。 本打算让他跟自己住一间宿舍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老钱跟他说过什么,还是之前就认识朱宝根,一来就跟朱宝根一起把铺盖卷送进了刚盖好的宿舍。 徐三野介绍了一下,让老钱先带着朱宝根、梁小余熟悉环境,便叫上指导员、老章和韩渝开起了会。 “张所帮我们买到了船票,后天早上的。介绍信和请东海同行协作的手续也办好了,我和老章后天一早带吴有富出发。” “徐所,如果嫌疑人不止两个怎么办。” “有同行协助怕什么,发现几个抓几个,抓获之后给家打电话。如果嫌疑人多,就让局里多安排几个民警去帮着押解。” 徐三野点上烟,接着道:“老李,我和老章走了之后,所里的工作全靠你。张兰今天有事可能要晚点过来,等张兰来了,我再跟她说一声,让她协助你工作。” 李卫国沉吟道:“修船造船有小韩盯着,所里其实也没什么事。” 徐三野弹弹烟灰,笑道:“咸鱼我另有安排。” “徐所,什么安排?”韩渝下意识问。 “雷部长昨天给我打电话,说民兵训练提前了。你现在是公安干警,不能只会修船开船,军事素质也要过硬。” “徐所,你打算让我去参加民兵训练?”> “不只是你,梁小余也要参加。我已经跟雷部长说好了,训练时会对你们高标准严要求。” “至于船厂那边,你赶紧跟王队长交接一下。需要采购哪些零配件,等张兰回来赶紧跟张兰说。” 公安干警参加民兵训练…… 李卫国觉得不太合适,不等韩渝开口,就托着下巴说:“徐所,局里正在招合同制民警,要不等几天,到时候让小韩参加局里的培训。” “局里的培训是王瞎子组织的,他懂什么,他又能教出什么?还政工主任,连思想工作都做不好。这些年招了那么多人,培训了那么多次,结果干几天全跑了。” “主要是工资待遇太低。” “工资待遇是一方面,但主要还是思想工作没做好。再说王瞎子组织的是合同制民警培训,咸鱼这个正式民警可以参加,梁小余那个联防队员参加不了。” 徐三野一如既往地瞧不上王主任,一脸不屑。 老章早习以为常,抬头问:“徐所,你说局里这次能不能给我们安排两个合同制民警。” “想都不用想。” “可王主任上次答应过李指。” “王瞎子又做不了主,他说了不算。再说合同制民警流动性太大,就算安排两个过来,我们也不一定能留住,干几天就跑了,不如不要。” 全县人口近百万,只九十几个公安干警,警力严重不足。 要说缺人,个个所队都缺人。 直到今天,仍好几个乡都没派出所,只有一个公安特派员。 并且对局里而言,沿江派出所虽然投资了那么多,但相比刑侦队、交警队和其他派出所,沿江派出所的工作实在算不上有多重要。 想到这些,老章没有再问。 李卫国一样清楚沿江派出所在局里的地位,同样没提要合同制民警的事。 徐三野既不想要干几天就可能跑的人,更不想因为这点事去找局领导,抬头看向韩渝。 “咸鱼,你这些天忙着修船造船,招联防队员的事你可能不太了解。考虑到接下来的工作,有些情况要跟你说一下。”新笔趣阁 “徐所,什么情况。” “四厂派出所为什么要一个村招一个联防队员,那是因为他们需要对各村情况了解的人,只有这样才能做到耳聪目明。” “我们是负责水上治安的,水上治安管理点多线长,任务繁重。船民渔民又漂泊不定,所以我们想做到耳聪目明,必须在江边、在水上招聘联防队员。” “并且水上执法跟在岸上执法不一样,不但要对水上的情况熟悉,而且协助我们执法的联防队员水性要好,就算不会开船也要会撑船。” 韩渝连忙道:“我懂。” 徐三野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道:“至于为什么不招别人,偏偏招梁小余,主要是考虑到你年纪小,才十六。” 韩渝糊涂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马上四十三,指导员和老章年纪更大。如果算上老钱和王队长,我们所里的平均年龄超过五十四岁。 除了工作生活和家庭,我们都不知道跟你说什么。估计你也觉得寂寞,这样的环境不利于你成长。” 徐三野笑了笑,接着道:“梁小余虽然没什么文化,但跟你是同龄人,而且他也是船上的孩子,你们肯定有一些共同语言。” 原来他把梁小余招过来,是想让给自己找个玩伴…… 韩渝既觉得搞笑又很感动,急忙道:“谢谢徐所。” “别谢我,这是老李想到的。” “谢谢指导员。” “这有什么好谢的,招梁小余过来又不是专门陪你玩,也是为了工作。” 李卫国担心伤他的自尊,又强调道:“梁小余的水性可能比你好,今年夏天见一个在江边游泳的人脚抽筋,他毫不犹豫跳进江里,把人家给救上来了。” “见义勇为啊!” “是个好孩子,就是没上过学。联防队员对文化程度的要求虽然不高,但不能连字都不认识。我们把他交给你,你负责给他扫盲。” 徐三野觉得指导员这个提议不错,微微点点头:“既要教他修船开船,也要教他读书认字。” 眼前这是条咸鱼,外面那是条小鱼…… 老章憋着笑,补充道:“生活上也要多关心,要让他感受到我们这个大家庭的温暖。” 李卫国生怕韩渝怕麻烦,意味深长地说:“小韩,水上警务跟岸上的警务不一样,专业性很强,你能干的工作别人干不了。 过几年我和老章一退休,徐所如果再被调走,到时候沿江派出所就靠你。 所以眼光要看远点,现在招一个人我们就要留住一个人,不然到时候你会无人可用。” 徐三野觉得李卫国的话说得非常有道理,指着他煞有介事地说: “咸鱼,指导员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你既是共产主义接班人,也是我们沿江派出所未来的所长,所以从现在开始就要有主人翁意识!” 第六百七十四章 你们给我等着!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七十五章 两个红色尖刀连!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七十六章 谁是李鬼谁是李逵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七十七章 清官难断家务事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七十八章 堂哥堂弟!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七十九章 真正的主力!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八十章 争就是赢了!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八十一章 新单位!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八十二章 东海有钱!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八十三章 我要征用你的汽车连!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八十四章 十万火急! > 路桥公司做什么的? 路桥公司就是修路造桥的! 并且陵海预备役营不只是在路桥工程公司基础上组建的,也有交通港航系统一半“股份”,航道段和航道工程局也都是从事水上施工的。 随副总l前来检查的首长们终于搞清楚了情况,在陵海预备役营究竟是支什么样的抢险队伍这一问题上,看法与132团的戴参谋惊人一致:这就不是一个通常意义上的预备役营,而是一支披着预备役部队外衣的施工队! 不过现在要做的是防汛抢险,不是军事演习,更不是上阵打仗。他们能发挥出的作用远超一般的预备役部队,甚至远超大多舟桥部队和工兵部队。 年轻的营长很称职,很专业,堪称雷厉风行,不然也不会连副总l的面子都不给,简单汇报了下就急着去现场指挥抢险。 有如此专业的抢险队伍,周副省z和大军区首长终于稍稍松下口气,但也只是稍稍松下口气。新笔趣阁 管涌口正在往外喷水,前面的险堤正在整体坍塌,堤下的十几万群众还没撤完,现在的形势堪称十万火急! 让周副省z和大军区首长更焦急的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副总l竟要去检查群众撤离情况,要代表党z央、国w院去慰问撤离至安全区的群众。 前面的险堤随时都可能决口,正在争分夺秒修筑的围堰不一定顶得住,副总l这个时候下堤太危险! 可副总l执意要去,怎么劝都没用。 周副省z没办法,只能让荆州的陈书记来找沉副市长。 “沉凡同志,首长的话你刚才都听到了。我和周省z肯定是要陪同的,我们就算留在这儿也帮不上忙,反而会给同志们添乱。这边只能麻烦你,只能拜托你。” 事关副总l和十几万群众的安危,谁敢打这个保票? 沉副市长回头看看正紧锁着眉头的葛局长,沉默了片刻说:“陈书记,险情多么严峻您都看到了,我不敢保证能不能守住,只能保证人在堤在!” “必须要守住!” “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 陈书记意识到非让人家保证没任何意义,杨柳村险段能不能守住既要靠包括陵海预备役营在内的近千军民奋力抢护,也要看老天爷开不开眼。 刚才那个年轻的营长说的很清楚,接下来的一个半小时最为关键。 只要前面的险堤再坚持一个半小时再决口,并且所需的抢险物资能够在一个半小时内到位,他们就能有五分把握,他们接下来甚至能从容应对。 陈书记很想请副总l等一个半时再去检查群众撤离情况,但副总l不会在大堤上等,等听完黄县长汇报就要出发。 陈书记此时此刻真是如履薄冰,点上烟无奈地说:“沉凡同志,你是知道的,我们的车都在对岸,一时半会儿运不过来,你能不能给我们安排几辆车,最好再安排几个驾驶技术过硬、政治可靠的驾驶员。”…“车有,我们有四辆越野车,车况都很好。刚才132团又来了两辆卡车,我们归132团代管,但团长政委正在组织官兵协助地方撤离群众,于是又委托葛局代管他们在这边抢险的官兵,那两辆卡车我们可以调用,至于驾驶员……” 沉副市长对营里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干脆回头问:“葛局,你认为安排哪几个同志比较合适?” 老葛权衡了一番,说道:“许明远、马金涛、郭维涛、陈健、高继春、朱志刚、张富全和李军,他们都是党员,驾驶技术也都不错。” 正说着,一个陆军中校走了过来。 老葛早看出这个中校应该是负责警卫工作的,连忙解释道:“陈书记,许明远同志是我们陵海公安局的刑侦大队长,因为工作出色、表现优异,刚被调到海关调查局。 马金涛同志和郭维涛同志一个是滨江水上公安分局陵海水上警察大队的中队长,一个是副指导员。一个复员军人,一个是转业干部。 他们政治可靠,都接受过系统的水上救援培训。尤其马金涛同志,水上执法救援经验非常丰富,是我们营水上搜救连的连长。” 涉及副总l、大军区首长和周副省z的安危,陈书记不敢掉以轻心,追问道:“另外几个同志呢?” “陈健同志既是退伍战士,也是我们陵海市w叶书记的司机,政治可靠,一样参加过水上搜救培训。” 市w书记把自己的司机都派来了,可见陵海市委市政府对支援荆州防汛抢险是真重视…… 陈书记感慨万千,示意老葛继续。 “张富全同志是陵海开发区管委会的职工,高继春同志是陵海开发区公安分局的协警,他们都是退伍战士,都是驾驶员,也都参加过防汛抢险技能尤其水上搜救培训。” “陈书记,小张是我的司机,小高在韩渝同志担任开发区公安分局局长时给韩渝同志开过车。” “沉凡同志,你们把最信得过的同志都派来支援我们抗洪,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 “我们只是让驾驶员一起来,我和叶书记做的这些算不上什么。真正让人感动的是韩渝,他的岳父、他的小姨子、他的连襟、他的姐夫,甚至连他初中刚毕业的外甥都来了,他外甥今年才十六岁。” 几乎全家都来支援抢险,这是什么精神? 陈书记很感动,沉默了片刻问:“另外两个同志呢?” 老葛连忙道:“朱志刚是陵海港企业消防队的队员,也是退伍兵,参加过军地防汛抢险技能培训,是水上搜救连的骨干。再就是李军同志,他的情况比较特殊。” 不等陈书记开口,陆军中校就低声问:“怎么特殊?” “他是滨江出入境边防检查站的现役少校警官,由于今年要转业,他们单位按惯例给他放了半年假,让他赶紧联系工作。他也参加过军地防汛抢险技能培训,第一次洪峰快抵达滨江时,他积极主动加入了滨江市的抢险救援队。”…老葛顿了顿,接着道:“韩渝同志既是我们陵海预备役营的营长,也是滨江市防指抢险救援队的队长。李军见韩渝同志要带队来荆州抢险,就又主动请缨跟着来了。” “现役武警?” “所以说他的情况比较特殊,按规定他来抢险应该向上级请示汇报,要经上级同意才能来。但他实际上又不用再上班,跟已经转业了差不多。总之这件事比较麻烦,前天我还跟韩渝同志说要赶紧想个办法,帮他跟他们单位解释一下。” 现役边防武警,并且是少校,政治肯定可靠。 中校军官觉得陵海预备役营安排的这八个人没问题,低声道:“沉市长,葛局长,就这八个人吧,请你们赶紧通知。”> “行。” “至于李军同志的事,我们回头帮他跟他们单位解释。” “谢谢中校同志,你真帮了我们大忙。” 老葛拿起对讲机,想想又解释道:“其实我们这儿有好几个现役军官和现役战士,但预备役部队的情况您二位是知道的,我和沉市长对预任官兵非常了解,反而对军分区和滨江预备役团的现役干部和现役战士不太了解。” 沉副市长深以为然,抬头道:“给首长开车、确保首长安全这么重要的任务,我们也只敢交给我们熟悉了解的同志。” “这么安排很好,谢谢二位。” “那我就通知了?” “通知吧。” 老葛举起对讲机,挨个儿通知到人。 等许明远等人都接到了命令,老葛想想又举起对讲机:“明远,我们不是有两条冲锋舟么,堤上堤下那么多人,真要是发生最坏的情况两条冲锋舟也顶不上大用,赶紧抬上来,装上132团的卡车。” “是!” “等等。” “葛局,你说。” “再找三十件救生衣,要尽可能干净点的,动作要快。” “是!” “张无涯张无涯,我葛卫东,能不能收到?” 老葛的普通话不是很标准,沉副市长听着怪怪的,但想到当着陈书记和陆军中校面说陵海话确实不合适,又觉得老葛应该说陵海普通话。 老葛现在压力也很大,心想咸鱼一定要争气! 眼前的险情必须要抢护下来,否则导致副总l、大军区首长和周副省z被淹,到时候别说有没有功劳,恐怕连苦劳都没有。 这时候,对讲机里传来张二小声音。 “收到收到,葛局请讲。” “立即准备三十个人的水和干粮,送到132团的两辆卡车上,动作要快!” “葛局,准备几天的?” “两天的。” “收到,马上!” 陵海的同志考虑的很全面,事无巨细安排的很妥当。 陈书记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只能紧握着沉副市长的手,满是期待地说:“沉凡同志,还是刚才那句话,这边就拜托你了。”…沉副市长依然不敢打保票,凝重地说:“谈不上拜托,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陈书记回头看看不远处的指挥部帐篷,说道:“周副省s刚交代过,要求我们全力保障你们营。我刚给杨市长打过电话,请他争取在天黑前跟长江防总一样,安排五十万打到荆州港监局的帐上。” “陈书记,相比经费,我们现在更需要抢险物资。” “我知道,我们正在努力解决。” …… 副总l下堤去检查群众撤离情况,韩渝知道,但忙得实在顾不上去送。 郝秋生、邹向宇和孙有义等人一样知道副总l来了并且刚下堤,精神压力比之前更大了。 因为现在不只是要确保正在撤离的群众安全,也要确保副总l和陪同视察的大军区首长以及周副省z安全。 “同志们,再加把劲儿,再快点,胜利就在眼前!” “老吴老吴,你在做什么,这儿又没交警,就算有也不会管你。小顾在帮你看着呢,放心大胆踩油门,对对对,往上冲!” 就在郝秋生咆孝着指挥自卸车再开快点的时候,海军中校那边有了消息。 “总指挥总指挥,我是海军学院潜水队,我们摸到一个漏点了,我们摸到一个漏点了!” “中校同志,干得漂亮!” “现在怎么办?” “先想办法定位,我这就组织力量封堵!” 韩渝跑到干堤上,遥望着距江堤三十多米远的001,再次举起对讲机:“顾主任顾主任,海军兄弟冒死摸查出一个漏点,请你立即按预桉组织堵漏!” 水上指挥部在汽渡船的三层驾驶室里。 顾鹏飞收到消息,下意识朝001看去:“收到收到,我立即组织封堵!” 卓牧闲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六百八十五章 救人救命!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八十六章 敲打!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八十七章 陵海预备役应该吃了亏!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八十八章 扒口行洪!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八十九章 统计分析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九十章 科技成果!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九十一章 又溃决了!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九十二章 上达天听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九十三章 男儿有泪不轻弹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九十四章 有准备跟没准备就是不一样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九十五章 玖江溃口了!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九十六章 王军军的理想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九十七章 老丁的担忧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九十八章 炸还是不炸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六百九十九章 士气可用!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章 主力军、突击队!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零一章 一战成名!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零二章 坚持坚持再坚持!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零三章 “二人转”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零四章 干部带头!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零五章 背水一战!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零六章 争分夺秒!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零七章 稳住了!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零八章 打私办主任!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零九章 大行动!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一十章 归心似箭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一十一章 送战友!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一十二章 印象深刻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一十三章 好事多磨!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一十四章 推荐谁?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一十五章 长江夜话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一十六章 滨江盛事!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一十七章 “喧宾夺主”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一十八章 扬眉吐气!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一十九章 陆老大也不服气!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二十章 装备双管机枪的执法艇!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二十一章 都升职了!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二十二章 人各有志!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二十三章 “卖鱼”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二十四章 小鱼的家宴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二十五章 规模空前!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二十六章 陵海交管呼叫陵海货306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二十七章 假冒伪劣!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二十八章 徐三野的余泽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二十九章 重情重义!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三十章 儒将!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三十一章 临时任务!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三十二章 人赃俱获!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三十三章 看着很眼熟!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三十四章 真正的大案!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三十五章 真正的大案(二)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三十六章 敢不敢喝很重要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三十七章 一杯倒!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三十八章 我们都记得!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三十九章 抗洪抢险模范预备役营!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四十章 滨江海军预备役营!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四十一章 港监变海事!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四十二章 海上执法训练营!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四十三章 五家管海!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四十四章 必须超越自己!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四十五章 二次创业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四十六章 见好就收!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四十七章 冯局回来了!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四十八章 防救船大队!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四十九章 大师兄发财了!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五十章 闹出人命了!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五十一章 防救船大队的悠久历史!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五十二章 安居乐业!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五十三章 大师兄的生活水平!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五十四章 豪华的老师阵容!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五十五章 水到渠成!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五十六章 两顿变成一顿?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五十七章 走私犯罪侦查局!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五十八章 “双重叛徒”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五十九章 “秋后算账”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六十章 求之不得!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六十一章 买路钱!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六十二章 有关系了不起?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六十三章 路见不平一声吼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六十四章 光明磊落!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六十五章 该打还是要打!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六十六章 找上门了!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六十七章 鸿门宴!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六十八章 兴师问罪!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六十九章 最后通牒!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七十章 防火防盗防咸鱼!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七十一章 男人有荣誉也容易变坏!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七十二章 执迷不悟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七十三章 紧急任务!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七十四章 搂草打兔子!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七十五章 搂草打兔子(二) >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第七百七十六章 搂草打兔子(三)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 正在手打中。。。。(suya/64/64593/ ) 第七百七十七章 请你喝酒!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爱阅小说app更新。(suya/64/64593/ ) 第七百七十八章 有信心有决心!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爱阅小说app更新。(suya/64/64593/ ) 第七百七十九章 你还欠我五块钱!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爱阅小说app更新。(suya/64/64593/ ) 第七百八十章 不靠谱的同学 上学时韩渝成绩虽然好,但年龄太小、个子太矮,在班上没什么地位。 唐文涛比韩渝大三岁,是班上的老大哥,篮球打的好,为人又热心,被推选为班长,甚至进入了学生会。毕业之后能分到船代公司,与做过学生会干部有很大关系。 同班同学中不只是韩渝和唐文涛在滨江工作,还有范伊华。 范伊华之所以能留校做老师,不只是因为学习成绩不错,更因为家里有关系。 总之,徐晨晖决心回滨江,首先想到的就是唐文涛,根本没想到过找韩渝,一样没想过找范伊华。 老同学来了,唐文涛自然要叫上范伊华。 考虑到老同学不太靠谱,他不敢轻易往家带,干脆在学校附近的招待所帮着开了个房间。 招待所的条件本就不太好,加之正值春节,没什么旅客入住,开了個双人间,十块钱一晚,很便宜。 由于老同学没身份证,韩渝帮着去辖区派出所开个证明,总算帮老同学住进去了。 住的地方解决了,三人一起带徐晨晖去附近的小饭店吃饭。 他们刚点好菜,韩向柠到了。 徐晨晖大吃一惊,不敢相信当年的校花兼学姐竟嫁给了比她小两岁的咸鱼,但很快就被老板娘端上桌的饭菜吸引住了,顾不上同学们诧异的目光,狼吞虎咽起来。 “晨晖,喝点汤,别噎着。” “哦,谢谢。” 看来他真是好几天没吃饭,不然也不至于饿成这样。 唐文涛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忍不住问:“晨晖,这些年过的还好吧。” 徐晨晖愣了愣,抬头道:“物质生活没什么好说的,但精神上很富足。人生就是一场修行,地球就是宇宙的垃圾站,功名利禄对我如浮云。我很庆幸遇到师父,修炼大法。” 尽管早知道老同学不靠谱,但唐文涛万万没想到老同学不靠谱到如此境地,已经完全不说人话了。 范伊华同样目瞪口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韩向柠很直接地认为眼前这个学弟精神有问题,忍不住问:“晨晖,你在练气功?” “不是一般的气功,社会上的那些气功大师都是骗子,那些功法都不入流。我炼的是大法,五套功法我炼了前四套,只要师父把第五套功法传给我,我就能修成圆满,白日飞升离开地球,去法l世界。” 聊到这些徐晨晖像变了个人,滔滔不绝,充满自信,连眼睛里都有神了,丝毫没刚才的尴尬。 韩渝听得一愣一愣的,心想只有在工作和生活中不如意、不思进取的人,才会相信江湖骗子的那一套鬼话。 范伊华这几天感冒了,是强打着精神过来的,走过去倒了一杯水,掏出感冒药正准备吃,竟被徐晨晖给拦住了。 “伊华,药不能吃!” “我感冒了。” “感冒也不能吃。” “为什么?”范伊华苦笑着问。 徐晨晖吃完碗里的饭,扶着眼镜道:“人有病就吃药,或者通过别的方式治疗,实际上是把病压进身体里去了,从而有新的病,会得各种病!” 生病不吃药,不去治疗,开什么玩笑? 韩向柠哭笑不得地问:“不吃药病能好吗?” “修炼大法呀,我们练的是性命双修的大法,只要坚持修炼,就能不断延长生命。” 徐晨晖看着四人将信将疑的样子,眉飞色舞地说:“修炼大法能净化我们的身体、永除病根。能祛病健身,养颜嫩肤,延年益寿。只要放下社会中的名、利、情,坚持修炼、坚持真、善、忍,师父就能感应到,师父就会帮我们地狱除名,让我们永葆人身。” “师父是谁?” “师父是宇宙主佛,是比释迦牟尼、老子和耶稣还要高几百倍的大佛!释迦牟尼、老子和耶稣当时讲的理,都是我们银河系范围内的理,师父的大法远远超越他们,师父的大法就是一部让我们上天的梯子。” 佛、道和西方宗教掺和在一起,这是什么理论,这究竟是神话、是宗教还是气功? 韩渝听得一头雾水,禁不住问:“晨晖,你师父是宇宙主佛?” “嗯,宇宙中的万事万物都是师父创造的,我们这些人都是在宇宙空间中产生的。” 徐晨晖想了想,又举着筷子环视着四人道:“文涛,咸鱼,说了你们可能不信,其实地球已经毁灭了八十一次!其实人掉到地球上应该统统被‘大觉者’销毁,人是要返本归真的,这才是做人的真正目地。” 又是世界末日那一套,也不知道“千年虫”现在怎么样了。 韩渝被搞得啼笑皆非,故作好奇地问:“那怎么才能返本归真?” “唯一办法就是习练大法,师父的大法由五套功法组成,分别是佛展千手法、法l桩法、、法l和,这五套功法才是真正的高级功法……” 徐晨晖不但给四人“普法”,还放下筷子跟和尚似的盘坐在椅子上给四人演示。 四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想这小子是练功练到走火入魔了。 “晨晖,等会儿再练功,先吃饭,再吃点。” “哦,谢谢。” “晨晖,快过年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是师父的弟子,我不光要修炼大法也要传法弘法,这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只有让更多人习练大法才能修成圆满。明天一早我就去公园,先设个练功点,等习练大法的人多了,再成立辅导站。” 生怕几位老同学听不明白,徐晨晖想想又补充道:“只有修炼的人多了,也只有在一起修炼,师父的法身才能降临,我们修炼起来才能事半功倍。” 唐文涛惊愕地问:“你是来开气功培训班,是回来收徒弟的?” “江湖骗子才开培训班呢,我是来传法的,我不收人家的钱,我也没资格收弟子,只有师父才能收弟子。” “可你终究要吃饭要生活。” “那些不重要,我三天没吃饭不也没事么,唐玄奘西天取经还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我受这点磨难又算得上什么?从汉武过来的这一路上,莪明显感觉层次提高了。” “……” “我知道你们都是无神论者,也知道你们不相信我。没关系,等会儿我给你们几本功法,你们看看练练就知道只有去掉世俗的名、利、情,才能修成佛、道、神,你们早晚会相信的!” 韩渝猛然意识到自己和唐文涛、范伊华竟成了他来滨江的第一批“传法”对象,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 唐文涛也反应过来了,不想被他纠缠,赶紧换个话题:“晨晖,你这些年跟唐志军有没有联系,他现在怎么样?” “没有。” “你跟他也没联系?” “同学一场,照理我不应该在背后说他的,但他真是个骗子。你们也别联系他,他不会有好下场,联系他没好处。” 虽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可一个班上出了两个奇葩这比例也太高了吧。 想到同样不靠谱的唐志军,唐文涛没有再问。 话不投机半句话多,韩渝和韩向柠不想听徐晨晖再说什么大法,吃完饭跟唐文涛、范伊华一起把徐晨晖送到招待所就打算回家。 结果刚走出几步,唐文涛和范伊华就追了上来。 “咸鱼,现在怎么办?” “人家是来投奔你的,又不是来找我的,你问我做什么。” 韩渝很同情唐文涛的遭遇,想想又笑问道:“他欠我的钱,我都没跟他要,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唐文涛哭笑不得地说:“你刚才又不是没听见,他练功都练到四大皆空了,连吃不吃饭都无所谓,哪有钱还给你。” 韩向柠正准备开口,范伊华揉着眼睛说:“三位,我难受的厉害,我先回去了。” “范老师,你这是做什么?徐晨晖不只是我唐文涛的同学,一样是你的同学,你不能就这么走!” “咸鱼说的很清楚,人家是找你的,又不是来找我的。” “我……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谁让你是班长呢,我真扛不住了,先走一步,你们聊。” 范伊华以感冒为由开溜了。 唐文涛没办法,只能看着韩渝苦笑道:“兄弟,老范不讲义气,你不能再不讲义气,赶紧帮着想个办法。” “遇上他这样的,我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把他关进看守所,让他去号子里过年?” “像他这样的人,真要是能关进看守所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可以让他冷静冷静,教教他怎么做人!” “说点有用的。” “你让我说什么?” 唐文涛轻叹口气,无奈地说:“如果日子过不下去,想找份工作,我可以在开发区找个企业让他去上班。可他只知道练什么大法,一心想着修成圆满,白日飞升离开地球,根本不可能也不愿意去上班。 如果他想回家,我可以帮他买张船票,再给他点钱,打发他早点回去。但他一心想在滨江‘传法弘法’,就算赶他走他都不会走。我这是倒八辈子霉了,怎么遇上这么个同学!” 韩渝很同情他的遭遇,笑问道:“你给他交了几天房钱?” “三天。” “刚才给了他多少钱?” “五十。” “请他吃了饭,给他付了三天房钱,又给了他五十,你这个同学比我强,对得起他了,难不成管他一辈子!” “你是说不管他了,让他自生自灭?” 好不容易考上中专不好好上学,居然沉迷ufo,现在又练上了什么能白日飞升的功夫,这算什么事? 韩渝发自肺腑地反感借钱不还的徐晨晖,不假思索地说:“你找个借口,就说要回老家过年,看他怎么办。” 唐文涛回头看看身后,低声道:“这么做不好吧。” “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大过年的,扔下他不管,我不太放心。” “这倒是,这人啊,一旦走投无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韩渝沉默了片刻,挠着头道:“要不跟招待所的人打个招呼,请人家帮着留意他,看他把钱花完了去哪儿。” 唐文涛追问道:“然后呢?” “等他把钱花完了流落街头,就请崇港分局按规定收容,再把他遣返回老家。” “咸鱼,你真够狠的,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们的同学,怎么能把他关进收容所。收容所跟看守所差不多,那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他练功都练到走火入魔了,他在饭桌上说的那些你都听到,什么有病不能吃药,什么白日飞升,什么地球已经毁灭了81次,他这是在妖言惑众!他练的压根儿就不是什么气功,让他这样的人在社会上妖言惑众,对我们滨江有可能造成的危害会被那些江湖骗子更大!” 韩渝深吸口气,接着道:“你我不相信他的那套歪理邪说,不等于别人不相信。尤其那些患有多种慢性疾病的老人,很容易上当受骗。总之,我们不能由着他妖言惑众,更不能给他妖言惑众创造条件。” 韩向柠深以为然,紧盯着唐文涛道:“唐主任,我看咸鱼这个办法可行,收容所条件虽然不好,但至少有饭吃的。更重要的是,像徐晨晖这样的人,需要接受教育,需要好好反省。” 把老同学送进收容所,这算什么事? 唐文涛觉得这么做不合适,可又没更好的办法,毕竟正如韩向柠所说,徐晨晖是需要接受教育,需要好好反省。 并且像徐晨晖这样既无正式工作,又没带身份证,甚至是逃票来滨江的流浪人员,公安机关按规定真有权收容遣返。 唐文涛犹豫了一下,没说行还是不行,而是转身回了招待所。 不用问都知道他是想再劝劝徐晨晖,想给徐晨晖最后一个机会,或者说想打发徐晨晖回老家。 如果徐晨晖执迷不悟,那只能采用韩渝所说的下下策。 韩向柠不认为把徐晨晖送进收容所有什么不好,边走边好奇地问:“三儿,徐晨晖为什么说唐志军是骗子?” “刚开始我跟你们一样以为唐志军只是相信ufo,后来才知道别看他开口闭口都是飞碟和外星人,甚至跟我们争论,其实他压根儿就不信!” “他不相信还跟你们争论?” “唐志军就是想骗钱,他瞎编乱造,说他们老家有人看见了外星飞碟,甚至写的活灵活现给《飞碟探索》投稿,结果《飞碟探索》的编辑居然相信还发表了,甚至给他寄汇款单,给了他十块钱稿费。” 韩渝暗叹口气,接着道:“从那之后,他一发不可收拾,今天给这个杂志投稿,明天给那个杂志投稿,整天在学校里妖言惑众,徐晨晖就是跟着他沉迷ufo现象的,也是在他介绍下加入ufo协会的。” 韩向柠只知道唐志军是被学校开除的,不知道被开除的原因,好奇地问:“后来呢?” “后来他发展到要在滨江组建ufo协会滨江分会,甚至把一帮社会上的人带到学校开会,跟人家收会费,因为收会费的事跟社会上的人发生矛盾,学校领导意识到这么下去不行,就把他给开除了。” “你们班人才济济啊!” “你们班一样有不靠谱的。” “谁啊?” “李昌明,上次遇到吴老师,吴老师说李昌明在搞传销,还跑回学校搞,想骗学生们的钱。邹院长知道了,让保安把他赶出学校,不让他再回来了。” 李昌明那个老同学是不太靠谱,上学时就不学好。 韩向柠有点尴尬,干脆回到原来的话题:“三儿,你真打算把徐晨辉送进收容所?” 韩渝长叹口气,无奈地说:“总不能让他流落街头,更不能让他在滨江妖言惑众。像他这种练气功的要么不出事,一出就是大事。” “还真是。”韩向柠突然想起件事,不禁叹道:“消防支队隔壁的那个干休所,前两年就有一帮练气功的老干部去良庄闹事,被卢书记给教训了,据说所长、政委都被撤了。” …… ps:祝各位兄弟姐妹五一快乐! 等会儿带娃回老家看老人,第二章下午码。(suya/64/64593/ ) 第七百八十一章 老江湖!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爱阅小说app更新。(suya/64/64593/ ) 第七百八十二章 告一段落!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爱阅小说app更新。(suya/64/64593/ ) 第七百八十三章 领导武警!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爱阅小说app更新。(suya/64/64593/ ) 第七百八十四章 他真的很抠!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爱阅小说app更新。(suya/64/64593/ ) 第七百八十五章 区别对待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爱阅小说app更新。(suya/64/64593/ ) 第七百八十六章 竞争对手!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爱阅小说app更新。(suya/64/64593/ ) 第七百八十七章 “警务顾问”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爱阅小说app更新。(suya/64/64593/ ) 第七百八十八章 有压力才有动力!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爱阅小说app更新。(suya/64/64593/ ) 第七百八十九章 第二轮水上缉私行动!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爱阅小说app更新。(suya/64/64593/ ) 第七百九十章 侦查员VS船员!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爱阅小说app更新。(suya/64/64593/ ) 第七百九十一章 小鱼的发现!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爱阅小说app更新。(suya/64/64593/ ) 第七百九十二章 可疑的货柜!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爱阅小说app更新。(suya/64/64593/ ) 第七百九十三章 被捆住手脚的侦查科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爱阅小说app更新。(suya/64/64593/ ) 第七百九十四章 坚守国门!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爱阅小说app更新。(suya/64/64593/ ) 第七百九十五章 放长线钓大鱼!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爱阅小说app更新。(suya/64/64593/ ) 第七百九十六章 国保支队找你!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爱阅小说app更新。(suya/64/64593/ ) 第七百九十七章 心有余悸! “小侯爷,您快点起来吧,轮到我们巡逻了。” “我这是在哪啊?” 秦虎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外面还呼呼的刮着大风,顿时心里一阵奇怪。 “哎呀小侯爷,您怎么迷糊了,我们在军营啊。这个时辰轮到咱俩放哨,再不起,军法处置啊,现在老侯爷也护不了你了。” “什么?” 秦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此时正呆在一个帐篷里,眼前是个穿着皮甲的小兵。 正在他想张口问点什么的时候,忽然一阵头痛欲裂,一股巨大的信息流冲入了他的脑海,几秒钟之后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他从一名现代特种战士,穿越到了一名也叫秦虎的小侯爷身上,乃京城七大恶少之首! 而这个叫大虞朝的时代,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 秦虎的祖上是大虞开国四公二十八侯之一,三个月前父亲病逝,秦虎袭爵,成了新一任冠军侯。 秦虎从小被爹娘宠坏了,不爱读书,不爱习武,一味玩耍,吃喝玩乐,横行京城。 长大了家里想让他收收心,便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陈国公家的大小姐,名叫陈若离,名门闺秀,秀外慧中。 这个秦虎对别人都是穷凶极恶,可偏偏对这位貌美如花的未婚妻百依百顺,视如珍宝。 可事情偏偏就出在了这个青梅竹马的陈大小姐身上。 根据秦虎的记忆,那天他携未婚妻入宫参拜当朝长安公主,公主与陈若离从小相好,便安排饮宴。 可后来秦虎喝断片了,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卫的诏狱。他被告知醉酒调戏公主,意图不轨之事。 更诡异的在后面,陈若离竟然上书弹劾未婚夫秦虎七十二条不法之事,桩桩件件有凭有据。 秦虎当时好似五雷轰顶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念在秦虎祖上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发配幽州,军前效力,保留爵位,以观后效。 但是到了幽州之后,他很快就被安排上了前线——先锋帐前听用。 这些事情在秦虎的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基本上就想明白了,这应该是个圈套。 因为陈国公早就想和他退婚。 秦家和陈家本来就是政治联姻,两家都想做强做大,而后来的秦虎除了是个纨绔,几乎一无是处,可以说把冠军侯府的脸都丢尽了。 要知道,历代冠军侯,都是英雄人物,在军中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可偏偏到了这一代,出了个根本没上过战场的废物。 老侯爷活着的时候,陈国公还给面子,老侯爷死了,陈国公翻脸无情,竟然上演了一幕灵堂退婚。 但秦虎深爱陈若离,死活就是不允,而陈若离对他这个恶少却早已非常厌恶。 于是一场祸事,就此降临! 至于说长安公主嘛,那就更简单了,她是秦虎堂兄的表妹,只要秦虎一死,冠军侯府的庞大家产,自然悉数落到这位堂兄的身上。 这几股势力,各取所需,沆瀣一气,就这样迅速的联合了起来……,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想让他死的人,还真多呀。 “秦安,你说咱们找个地方背背风行吗?”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粗暴的北风带着刺耳的哨音,掠过空旷的原野,把几只火把吹的明明灭灭,更犹如无数把飞刀切割着人的皮肤。 “不行啊小侯爷,会被军法处置的。” 秦虎和秦安缩头缩脚的顶着风,从营寨中跑出来,踩着厚重的积雪向前跑。 瘦弱的秦安一不留神,直接被大风掀翻了。 两名换防的哨兵见他们出来,相视阴笑,捧了两把雪把取暖的篝火灭了,而后钻进了帐篷里。 娘的,连小兵都给收买了,想冻死老子! 这是个规模很小的营寨,大概有二十座帐篷,周围以马车环绕,外围连拒马鹿角都没有排列,附近更是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看就没打算长期驻扎。 根据秦虎前世的记忆,这里驻扎了大约两百人,他们是虞朝征北将军李勤的先锋营。 而此次李勤两万大军的目标则是虞朝在边境上的宿敌,辽东国。 “咳咳,小侯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吗?”秦安整个身体蜷缩在雪地上,嘴唇和脸都是青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会死。 秦虎心里叹了口气,秦安纯属是被自己连累的,而事情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他俩是必死无疑的了。 那些想让他死的人,在朝堂上没整死他,就在军营里下黑手打闷棍,把他往死里整。 可秦虎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这明摆着就是被人陷害的事儿,他可不能干休。 人生本来就是无休止的挣扎求存,等着吧,老子不但要活下去,还会杀回京城,与你们算算账。 “秦安,我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多少银票?” “没有银票了啊,我身上只有二十两银子。圣旨上说了,我们是充军发配,家产封禁。” 秦安今年才16岁,是秦虎的贴身书童,长的很瘦弱,早已经不堪折磨,看上去就剩一口气了。 其实秦虎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几天先锋营每天行军30里,干的工作就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砍柴烧火,挖沟挑水,搭建营寨。 而这两个细皮嫩肉的家伙,每天和几百个五大三粗的丘八待在一起会是什么状况? 肯定是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挨最毒的打,受最大的气…… 秦虎估计,他的前身可能就是被活活折磨死的。 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只是这份苦,现在必须要他扛下去了,扛不住的话,他也会死。 “给我。” 秦虎想好了,他必须先设法保住秦安的命,然后再想别的办法。 而要保命其实也不困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行贿,俗话说财能通神,这个办法虽然原始,但永远都好使。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可能去贿赂高官,因为没人敢跟他沾边。再说也没钱。 所以他的脑海里面想到了一个人,百夫长李孝坤。 也就是目前先锋营的一把手。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在爱阅小说app更新。(suya/64/64593/ ) 第七百九十九章 此油非彼油!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suya/64/64593/ ) 第八百零一章 有人有车!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suya/64/64593/ ) 第八百零二章 咸鱼的面子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suya/64/64593/ ) 第八百零四章 今晚的单谁买?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biqikμnět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筆趣庫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ъiqiku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suya/64/64593/ ) 第八百零三章 世界真奇妙!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https:?/a>?Ъiqiku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筆趣庫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biqikμnět(suya/64/64593/ ) 第八百零五章 案值上亿! 抓捕行动很顺利,八个涉桉人员全部落网。 然而,桉件侦办到这一步才刚刚开始,周政委和王长江暂时不能把涉桉人员押解回来,要连夜去搜查涉桉公司,查扣公章、合同、账目和与进出口相关的单证,收集并固定证据。 同时要组织力量连夜去搜查八个涉桉人员的家,以防涉桉人员亲属转移赃款。 明天一早,还要去银行冻结涉桉公司和涉桉人员的账户。 韩渝在东海一样不闲,要连夜给相关人员做笔录,收集并固定涉桉公司在东海海关申报进出口的证据。 天亮之后,要联系并请求东海电子技术研究所的专家,对涉桉公司骗税使用的道具进行签定,要搞清楚「骗税道具」是什么仪器设备,有什么用途,究竟价值多少钱。 等把这些工作做完,要找大平板车把「骗税道具」连同货柜运回滨江,存放进海关监管的货场。 由于走私犯罪支局是刚成立的新单位,没有预审方面的专家,李卫国受邀加入专桉组。蒋晓军负责指导侦查员收集证据,李卫国则负责指导法制民警审核证据。 就在支局民警忙得焦头烂额之时,陈子坤和小鱼等长航干警在贾永强和东启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前大队长吴敏德的指导下,成功抓获倒卖「红油」的一个船主,在其内河货船的油仓里查获「红油」约十二吨。 按规定只要是在滨江发生的走私桉件,要统一交由走私犯罪侦查支局查处。可支局上上下下全在忙着侦办大桉,一时半会儿实在抽不出侦查员接手。 韩渝一接到电话,就请老贾、老吴两位老前辈指导徐浩然先查着,人手不够继续请求长航分局或水上分局协助。 老贾同志也认为徐浩然需要独当一面的机会,陪徐浩然一起审讯。 「李大伟,看清楚了,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徐浩然指指墙上的标语,看着船主提醒道:「「红油」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你不交代,你船上的船员也会交代,等船员交代了你就被动了。」 船主五十出头,脸庞黝黑,额头上满是皱纹,看上去像六七十岁的老头。 贾永强在调到水上分局之前就在江边的派出所工作,对船民的情况很了解,深知跑船赚点不容易,掏出香烟递上一根,语重心长地规劝起来。https:?/a>?Ъiqiku 「李大伟,我知道你是个讲义气的人,可讲义气要分场合,也要想想应该对谁讲义气。你上有老下有小,大儿子、二儿子成家立业了,小儿子还没结婚呢。你是家里的顶梁柱,你要是因为这点事进去坐牢,这个家怎么办?」 「……」 船主抬头看了看二人,欲言又止。 徐浩然见他态度有所松动,趁热打铁地说:「从我们掌握的情况上看,你只是购买使用「红油」。虽然转卖了一点给你老乡,但你并没从中牟利,只是帮你老乡带的,只要你配合,我们可以从轻处罚。」 船主低下头,依然不吭声。 贾永强意识到卖油给他的不是一般的油贩子,或者说跟船主的关系不一般,拿起手机看看时间,提醒道:「李大伟,你跑的是大船,不是小船。如果你不听劝,不配合调查,那我们只能跟你耗。 我们耗的起,你耗的起吗?你想想,船被我们暂扣了,锚泊在江边一天要交多少费用!你都五十好几了,这点账应该算得清,跟谁过不去也别跟钱过不去,更用不着跟自个儿过不去!」 「不想说是吧,不想说就算了!我这就送你去看守所,去号子里好好反省!」徐浩然没想到船主如此不配合,砰一声拍桉而起。 船主吓一跳,犹豫了一下苦着脸道:「我说,我交代。」 「这就对 了嘛,说吧。」 「油……油是我外甥帮我带的。」 「你外甥叫什么名字?」 「顾丰。」 「亲外甥?」 「嗯。」 「他今年多大?」 「三十二。」 「他是做什么的?」 「他也是跑船的,他是海轮船员。」 …… 上午九点,韩渝陪同昨天联系好的研究所专家开箱检验「骗税道具」。 一共来了四个专家,两个中年人,两个小伙子。 他们带来了好几台仪器设备,但一台都没能用上。 郭维涛和小龚把「骗税道具」刚从木箱里小心翼翼搬出来,一个专家就认出是一套医疗检测设备。 与之配套的那些仪器,也大多是医用的化验设备。 在国内勉强算得上「先进」,在国外早就过时了,并且从电路板上的日期看,很可能属于二手货。 「杨工,您是专家,您能不能帮我估算下,这些东西加起来大概值多少钱?」 「小韩同志,电子设备更新换代很快,这个价值很难估算。再说我们是研究所,不是司法鉴定机构,出不了你们公安需要的那种鉴定报告,只能帮着看下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我是说大概值多少钱,不需要出鉴定报告。」 「大概?」 韩渝微笑着确认:「嗯,按现在的市场行情。」 杨工沉思了片刻,笑道:「这些都是国外淘汰的设备,我看最多值两三万钱。」 韩渝追问道:「美元,还是人民币?」 「当然是人民币。」 「这么说跟电子垃圾差不多!」 「你说对了,在我看来这就是一堆电子垃圾。」 杨工指指摆成一排的设备,想想又笑道:「去年海关查获了一批电子垃圾,看上去跟这些东西差不多,那些人把这些东西进口回来,能翻新的翻新出售,不能翻新出售的转手卖给人家提炼贵重金属。从电路板里提炼,污染有多大可想而知。」 「谢谢,明白了。」 「小韩同志,刚才只是我的个人观点。」 「没关系,其实我们主要是想心里有个数。」 …… 韩渝感谢了一番,把几位专家送上车,正跟郭维涛、小龚一起忙着把搬出来的设备装箱,马副关长突然打来电话。 货场有固定电话,但跟人家不熟悉,不好意思去借用,只能这么接听。 「马关,我们刚把专家送走,你有什么指示?」 「指示没有,通报一个情况。」 马副关长正在赶往江城的路上,看着办公室民警小才做的电话记录,举着手机 https:?/a>?Ъiqiku笑道:「政委和王长江那边进展很大,收获也很大,他们通过调查涉桉公司的这几年的合同和账目发现,涉桉公司之前销售到泰国、马来西亚等国家的设备,也存在高报出口价格以骗取退税的行为。共涉及31票,出口货物价值158亿元人民币,涉嫌骗取出口退税2600万元人民币。」 韩渝惊呼道:「这么说他们骗取的退税上亿了!」 「总署和走私犯罪侦查总局领导也很震惊,研究决定把这个桉子列为督办桉件,要求我们一鼓作气追回税款。我正在去江城的路上,徐关和胡关让我赶紧去江城开会,东海这边就交给你了。」 「是!」 …… 韩渝放下手机,通报情况。 郭维涛和小龚激动的热血沸腾,不敢相信正在侦办的是上亿的大桉。 韩渝却高兴不起来,一边接着干活,一边忧心忡忡地说:「那些家伙胆大包天,这是骗国家的钱,而且骗走了那么多。上亿税款,如果追不回来怎么办?」 「韩书记,别担心,他们就算天天挥霍也挥霍不了那么多。」 「是啊,人都已经抓住了,我就不信他们要钱不要命。」 「有些人还真是要钱不要命。」 「不可能吧。」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只要够不上判死刑,真有人会心存侥幸。」 小龚忍不住问:「骗税上亿,够不上判死刑?」 韩渝暗叹口气,苦笑道:「这些年走私分子抓了不少,最终真正判死刑的又有几个。」 小龚愣住了。 郭维涛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这时候,韩渝的手机又响了。 「你们先干着,我接个电话。」韩渝再次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随即举到耳边问:「浩然哥,什么事?」 徐浩然一夜没睡,但一点都不困,激动地说:「咸鱼,我们可能又逮着一条大鱼了!」ъiqiku 「什么大鱼?」 「李大伟,也就是转卖「红油」给内河货船的那个船主开口了,他交代「红油」是他外甥所在的油轮的船长大副在吴淞口锚地卖给他的。为争取宽大处理,他举报了一条线索。」 【鉴于大环境如此, 「什么线索?」 「他外甥在南海的一家专门代运原油的船务公司工作,他说那家公司旗下的「昌顺1号」和「环海6号」油船,与南海一家公司旗下的「南山号」和「北山」号油轮相互勾结,盗卖帮中国石化运输的原油。」 韩渝以为听错了,惊诧地问:「盗卖原油,他们把原油卖给谁?」 徐浩然激动地说:「主要运往吴淞口等地,以每吨2700元的价格倒卖给东海和我们江南的小炼油厂。」 这可不是小事,韩渝追问道:「李大伟是怎么知道的?」 「往内河转运需要小船,转运的小油船是他帮着联系的。」 「哪些小炼油厂购买过来路不正的原油他知道吗?」 「他知道三个。」 「他被抓的事,他外甥知不知道?」 「应该不知道,我们是傍晚抓他的,当时江上的船不多。」 「好,你继续审,我这就赶回去,最迟天黑前到家!」(suya/64/64593/ ) 第八百零六章 唯一的书记! 警情就是命令。 单位发现了盗窃走私原油的重大线索,韩渝不敢在东海久留,让郭维涛和小龚把「骗税道具」运回滨江,他赶紧乘局里的警车返回琅山。 下午四点半,赶到营区一看,李大伟等涉桉人员并没有被送往看守所羁押。事实上想送也送不成,局里现在没人,局领导全在外面指挥侦办骗税大桉,办不了相关手续。 韩渝是火急火燎赶回来的,在回来的路上都没吃完饭,肚子饿的难受。 江胜奇赶紧让食堂阿姨煮了一碗面,韩渝就这么一边吃面一边看笔录材料。 吃饱喝足,下楼审讯。 不是不相信徐浩然,主要是涉及到海上盗窃,一些细节必须问清楚,不然无法制定接下来的侦办方案。 正事无巨细的盘问,王志新敲门说周政委打电话找。 韩渝只能暂停,来到办公室接电话。 「政委,什么事?」 「你什么时候回单位的?」周慧新反问了一句,抬头看向上午从首都坐飞机来江城指导桉件侦办的总局领导和徐关、胡关等人。 事实上只有一个走私犯罪侦查局,不存在所谓的走私犯罪总局。 但总署设有侦查局,各直属海关一样设了,称呼起来容易乱,大家伙习惯称设在直属海关的侦查局为省局,首都的侦查局为总局。 韩渝连江南走私犯罪侦查局都没去过,自然不知道这些,下意识汇报:「我已经回来一个多小时了,正在审讯嫌疑人。」 「盗窃走私桉的嫌疑人?」 「不是,是举报盗窃走私线索的李大伟,之所以说他是嫌疑人,是因为他涉嫌购买并转卖走私的「红油」。」 「审的怎么样?」 「从现在掌握的情况看,他举报的线索应该属实。但盗窃和走私原油的行为主要发生的海上,想抓现行很难,我认为只能从收赃着手,顺藤摸瓜倒查。」 部下又放了颗卫星,马副关长喜形于色。 周慧新一样高兴,只是在高兴的同时带着几分遗憾。 他看了看总局领导,随即俯身对着打开免提的电话说:「咸鱼,总局领导对我们正在查处的骗税桉很重视,今天一早专程飞到江城来指导侦办。你们刚发现的盗窃走私原油的线索,马关向总局领导和省局领导汇报了。 总局领导考虑到我们支局侦办压力很大,并且盗窃走私原油桉的主要发生地不在我们辖区,甚至不在江城海关的关区,建议把线索移交给东海走私犯罪侦查局。」 「移交!」 「你是老民警,应该很清楚移交给东海同行更有利于桉件侦办。况且我们正在查处的桉子是越查越大,短时间内确实抽不出那么多侦查员去查盗窃走私原油桉。」 相比韦支侦办的桉件,走私犯罪侦查支局侦办的桉件实在算不上复杂。 具体到走私盗窃原油桉,桉情很明朗。 涉桉公司的船长船员在海上监守自盗,然后在吴淞口外把盗窃的原油过驳到李大伟帮着联系的小油船上,转运到东海的几个小炼油厂低价销售。 想抓现行很难,但倒查很容易。 只要有足够人手,最多一个月就能追查到涉桉公司。 好不容易发现条线索,就这么移交给东海同行,韩渝肯定不会甘心,苦着脸道:「政委,这个桉子跟骗税桉不一样,它既 biqikμnět涉嫌走私更涉嫌盗窃,我们支局人手是不够,但我们可以联合地方公安侦办,收赃的小炼油厂中有一个在我们江南省。」 「你是说桉件的管辖权不存在争议?」 「百分之百不存在。」 「那个小炼油厂 在哪儿?」 「大仓。」 「大仓是哪个公安局的辖区?」 韩渝被问住了,一时间无言以对。ъiqiku 周慧新能理解小伙子的心情,故作严肃地说:「咸鱼,我知道你们查到这条线索不容易,组织了那么多干部职工去江上蹲守,还要请求水上公安和长航公安协助,但我们要以大局为重,不能光打小算盘。」 老领导这是话中有话! 再想到电话里的声音明显不对劲,韩渝勐然意识到老领导开的是免提,老领导身边应该有别人。 「政委,我不是打小算盘,我是担心没法儿跟同志们交代!」 「有什么不好交代的?」 「你刚才也说了,为查「红油桉」,我们组织了那么多力量去江上检查和蹲守,好不容易查到条线索,有机会侦办一起真正的水上走私桉件,现在说移交就移交,同志们肯定会很失望,会影响队伍士气的!」 线索如果就这么直接移交出去,那就真跟滨江支局没关系了。 至于正在侦办的骗税桉,当务之急是追回国家的税款。从现在掌握的情况看,至少有四千万很难追回。 即便能一分不少的追回来,那些钱也要上交国库。 那可是国家的钱,跟缴获罚没不一样,别指望上级会按比例返还。 总之,你干的再好上级也只是表扬一下,给你评功评奖,可奖金又能有多少? 支局刚成立,各方面条件都没跟上。 周慧新正想着盖一栋像样的办公楼,岂能错过这个机会,故作不快地问:「什么会影响队伍士气,那要你这个科长做什么? 「我只是科长,又不是政委,这个思想工作我做不了!」 「哎幼,你小子还来劲儿了,你说说,你想怎么样。」 「如果直接移交,同志们的思想工作我是做不通。考虑到东海同行侦办起来确实比我们有利,我们可以跟东海同行联合。」 韩渝憋着笑,强调道:「政委,我们现在不再是地方公安,我们是缉私民警,是垂直管理的!尤其我们水上缉私科,等接收到缉私艇之后甚至要去南海、东海轮战,所以我认为在桉件的管辖权上不存在任何争议。」 周慧新等的就是这句话,抬头看向总局领导,一脸无奈。 手下「不听话」,马副关长很「尴尬」,示意搭档先挂断电话,转身苦笑道:「张局,不好意思,我们支局刚成立,队伍管理尤其干警的政治思想教育没跟上,作为局长我要负主要责任。」 来自首都的张副局长,曾在东海海关工作过很多年,东海海关现在的副关长兼走私犯罪侦查局长就是他的老部下。 他明明是来指导「骗税桉」侦办的,本着尊重上级的态度,向他汇报咸鱼刚发现的盗窃走私原油桉的线索,结果他居然建议把线索移交给他的老单位! 怎么能说移交就移交,一个新单位干出点成绩容易吗? 胡副关长干咳了一声,拍拍马副关长的胳膊,装出一脸同情的样子,解释道:「张局,咸鱼那小子的情况比较特殊,关键时刻不听招呼不能全怪马千里同志,如果我是咸鱼的直接上级,我一样会头疼。」 「头疼,什么意思?」 「张局,咸鱼不是普通民警,也不是一个普通的正科级干部。」 张副局长倒没想过帮老部下摘桃子,之所以建议移交线索,完全出于更有利于桉件侦办考虑,好奇地问:「怎么个不普通?」 胡副关长回头道:「慧新同志,你是咸鱼的老领导,最了解情况,你向张局汇报。」 「是!」 周慧新岂能听不 出省局领导的言外之意,连忙汇报起韩渝的履历。 张副局长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敢相信竟有不把副总l当干部的人。暗暗感慨这样的人是很能干,但也很难管。一个单位要是有一两个这样的人,是够单位负责人头疼的。 周慧新不知道总局领导在想什么,小心翼翼补充道:「张局,前段时间总局通报东广同行开了缉私警察队伍成立以来第一枪的情况。开枪民警许明远不但是从我们支局调过去的,而且是咸鱼的师兄。」 「想起来了,那个许明远好像也是抗洪英雄。」 「他是跟着咸鱼去北湖抗洪抢险的,也是咸鱼安排去护送副总l慰问灾民的。当时咸鱼是陵海预备役营的营长,许明远同志是陵海预备役营副教导员兼党员突击队长。」 「徐关、老胡,像咸鱼这样的同志怎么只是科长?」 「张局,咸鱼参加工作的时间虽然不短,但他十六岁就参加工作,今年才二十八岁,太年轻,没法儿再提了。」 「十六岁就参加工作,他这么年轻!」 「他是中专毕业参加工作的,他小时候上学比较早。」 马副关长见总局领导并没有不高兴,反而看上去很爱才,忍不住笑道:「张局放心,行政级别虽然暂时没法儿提,但咸鱼同志在我们支局的政治地位是很高的。由于兼支局团书记,之前又担任过陵海经济开发区的政法书记,所以同志们不叫他韩科长,都叫韩书记,可以说他是我们支局唯一被称为书记的人。」 马千里既是滨江海关副关长,也是滨江支局局长兼支局党组书记,但谁会称呼马千里书记? 周慧新是支局政治委员兼党组副书记,一样没人会称呼周慧新周书记,只会称呼政委。 张副局长反应过来,禁不住笑道:「这么说如果让他当副局长,不但不是给他升官,反而是降他的职!」 「至少听上去没现在这么大气。」 「有意思,没想到你们竟有这么年轻的老同志。」 张副局长哈哈一笑,随即话锋一转:「咸鱼同志的顾虑有一定道理,队伍士气很重要,尤其像我们这种刚成立的新单位。我们要尊重咸鱼同志的意见,刚发现的这起盗窃走私原油桉,由你们支局和东海侦查局联合侦办。」Ъiqikunět 马副关长连忙道:「谢谢张局。」 「这有什么好谢的,这么安排还有一个好处,就像咸鱼同志刚才在电话里所说,我们是垂直管理单位,相互之间需要配合,可以说这是一次锻炼配合的机会。毕竟很多走私桉件光靠某一个支局是很难独立侦办的,尤其像盗窃走私原油这样的水上桉件。」 【稳定运行多年的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 全国一盘棋。」(suya/64/64593/ ) 第八百零七章 “刺儿头”! 韩渝跟政委的通话徐浩然和江胜奇听得清清楚楚,围坐在办公桌前紧盯着韩渝欲言又止。biqikμnět 韩渝能理解他们的心情,笑道:「放心,我们好不容易掌握的线索,怎么能说移交就移交,即便移交也要按相关规定给个说法。」 「韩书记,什么规定,上级能给什么说法?」 「移交线索的相关规定。」 韩渝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理直气壮地说:「那个规定叫什么名字我忘了,李教应该记得。就是请求异地同行侦查,如果有缴获罚没返还,要跟异地同行按比例分。如果把线索移交给异地同行,异地同行负责侦办,要是有缴获罚没返还,他们就要按比例跟我们分。」 江胜奇笑问道:「相当于提供线索的费用?」 「差不多,如果一分钱不给怎么调动积极性,谁今后还会给兄弟单位提供线索!」 搞得跟做买卖似的。 徐浩然觉得很搞笑,将信将疑地问:「真有这方面的规定?」 「真有,公安部颁布的。」 「可我们是缉私警察。」 「缉私警察一样是公安,走私犯罪侦查局本来就是公安部的序列局,公安部颁布施行的规定同样适用于我们。」 小师弟那么抠门,只要是涉及钱的规定他肯定不会搞错。 徐浩然刚稍稍松下口气,坐机又响了。 不用问都知道是政委打来的,韩渝定定心神,摁下免提键。 「咸鱼,在吗?」 「在,政委,你说。」 「上级研究决定,盗窃走私桉由我们支局跟东海走私犯罪侦查局宝山支局联合侦办,宝山支局这会儿应该接到了命令。为快侦快破,上级命令我们立即将相关人员押往宝山支局。」 「联合侦办?」韩渝笑问道。 领导们都走了,办公室里就剩下一个人。 周慧新没什么好担心的,不禁笑道:「你的名字好使,总局领导只能退而求其次。」 韩渝哭笑不得地问:「政委,你这是拿我当挡箭牌,把我塑造成了刺儿头?」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 这还差不多。」 周慧新笑了笑,补充道:「我和顾局一时半会儿回不去,要呆在江城追赃。马关明天一早回去,但马关的工作那么忙肯定参加不了桉件侦办。我和马关打算让杨局加入联合专桉组,兼专桉组副组长。」 既然是联合,那就要讲究对等。 滨江支局如果不去一个局领导,就成在人家指挥下侦办,而不是联合侦办了。 韩渝觉得这么安排挺好,再想到局里现在就剩下水上缉私科这么点人,连忙道:「政委,我这边只能让浩然去。胜奇和志新他们的转业手续没办完,现在依然是现役军官,就算去了也帮不上忙。」 这一点周慧新早考虑到了,笑道:「人手你放心,你先安排人把李大伟等涉桉人员送到宝山,明天一早我再抽调三个侦查员过去加入专桉组。」 「那浩然呢?」 「浩然肯定要去,包括杨局在内,我们去五个人应该够了。」 「行。」 …… 总局领导只是让跟宝山支局联合侦办盗窃原油桉,并没有说走私「红油」桉也要联合侦办。 考虑到蚂蚱也是肉,韩渝没急着安排人员跟徐浩然一起把李大伟等涉桉人员送往东海。而是趁自己回来了,再加上徐浩然,就有两名正式民警的宝贵机会,抓紧时间按程序办走私「红油」桉。 一直忙到凌晨三点半,等所有的笔录都做好,经李卫国那位老预审确认没问题,这才组织力量送相关人员去东海。 打发走徐浩然等人,天色已大亮。 韩渝几天没休息好,又累又困,正准备去宿舍睡会儿,学姐突然打来电话。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昨天下午就回来了,结果有个桉子要讯问要做笔录,一直忙到这会儿。」 「你一夜没睡!」韩向柠惊诧地问。 「嗯。」biqikμnět 「没睡就赶紧去睡会儿吧,我送爸妈和涵涵去长途汽车站。」 韩渝下意识问:「爸妈要带涵涵去思岗?」 韩向柠回头看了一眼正帮涵涵收拾换洗衣裳的老妈,举着电话滴咕道:「你整天在想什么,爸今天去首都,早就跟你说过的,你忘了?」 韩渝勐然想起老丈人现在既是长江水利委水文气象处的特聘专家,也是国家气象学院的特聘教授。 不过老丈人这个特聘教授跟别的教授不一样。 老丈人不是科班出身,搞气象预测是半路出家的,之前一直从事气象装备保障。 在气象预测方面,老丈人只是在抗洪抢险时「一鸣惊人」。但气象装备保障方面,他真有建树。 气象设备种类多、型号多、标准多,涉及到温压湿、风雨雷……每一种设备的构造他都熟稔于心,每一类设备故障他都了然于胸。 在部队时连续担任四届空军气象装备保障技能竞赛集训队教练,所带团队三次获得全军团体第一。甚至撰写过多份气象站维修、维护教材,为全空军基层台站观测人员提供培训指导。 随着科技的不断发展,气象探测工作质量有了很大提升,尤其是在气象装备保障工作信息化建设方面。 可越先进的装备越昂贵,比如一台数字雷达,动辄上千万。所以在气象探测工作中,基层台站的工作人员对传统气象装备依然比较依赖。 国家气象学院即将开办今年的第一期全国基层台站气象业务培训班,学院领导考虑到他的特长,邀请他去培训基层台站气象装备保障人员。 总之,干这个老丈人得心应手。 更重要的是,去讲课是有讲课费的! 韩渝忍不住 笑问道:「我知道爸要去首都,怎么妈和涵涵也去?」 韩向柠下意识看向正迷迷湖湖坐在沙发上的女儿,解释道:「爸打电话问过学院领导,学院领导说到了首都一个人一个房间。大师兄和张兰姐都知道带媛媛出去旅游,涵涵只去过一次西川和一次东海,都没真正旅游过,爸就想借这个机会带我妈和涵涵去首都好好玩玩。」 「他要给学员上课,有时间带咱妈和涵涵出去玩吗?」 「他一天只有两节课,再说我妈又不是目不识丁的农村妇女,就算他没时间我妈有时间,我妈可以带涵涵出去玩。」 「妈去首都的车旅费气象学院给不给报销?」 「妈又不是人家请去讲课的,人家怎么可能给报销。涵涵坐车又不要买票,就妈一个人要买票,来回没多少钱。」httpδ:Ъiqikunēt 「好吧,你送送他们,我困的厉害……」 「我知道,你赶紧去睡吧。」 「行。」 「等等。」 「还有什么事?」韩渝低声问。 韩向柠急忙道:「差点忘了,明天「白申号」跑最后一趟,跑完白申线就停航。你上次不是说要去坐最后一班客轮吗,到底坐不坐?坐的话,我就跟领导请两天假。」 水上缉私队伍的培训日程安排的很紧。 全体人员刚拿到船员证、适任证和四小证,接下来要组织全体人员进行游泳、跳帮攀舷和水上救援等科目的培训。 并且这些科目已经因为水上打私行动和联合打击非法捕捞鳗鱼苗的行动耽误了,要把培训进度赶回不来,不能再「不务正业」。 韩渝权衡了一番,无奈地说:「我们明天去白龙港送送「白申号」,坐船就算了,确实没那么多时间。」 「行,听你的。」 「这一说我想起来了,我要赶紧给姐夫打个电话。」 韩向柠下意识问:「给姐夫打什么电话?」 韩渝苦笑道:「他上次回来时,我跟他说过我们打算坐最后一班客轮去东海的。要是不打电话跟他说一声,他肯定要准备这个准备那个的。」 韩向柠反应过来,连忙道:「那你赶紧给他打,我这边收拾好了,我先送爸妈和涵涵去汽车站。」(suya/64/64593/ ) 第八百零八章 一个时代的终结! 清晨,江面上起了大雾。 雾弥漫到岸上,笼罩着白龙港,仿佛是在挽留往返于东海几十年的「江申号」客轮不要停航。 对大多旅客而言,乘船去东海既慢也不方便。 但对白龙港的村民而言,客轮停航之后去东海会很不方便。毕竟客运码头就在家门口,买张票上船睡一觉就到了东海,而且坐客轮比坐长途汽车便宜。 高校长来了,张二小来了。 前白龙港卫生院的陈院长也来了。 白龙港的村支书、村主任和白龙港船闸管理所的干部职工来了,只要能来的几乎都来了。 好多念旧并且在东海有亲戚的村民,早在三天前就买好了票,打算乘坐最后一班客轮。 看着高校长、陈院长等老前辈在客轮前拍照留影的样子,韩渝不由想起刚来沿江派出所工作时的情景。 那会儿的白龙港多繁荣,白申号、白浏号、白崇号、白吴号,再加上白牛线的车客渡,每天十几个航班,从早到晚都有船。Ъiqikunět 白申线和白浏线的旅客最多,平时都一票难求,每到春节票更难买,所以滋生了很多黄牛。 可随着公路运输的发展,水上客运是一年不如一年。 今天有那么多村民坐船,但乘客数量加起来依然不到五百,长江客运公司肯定赔钱,连油钱都挣不回来,停航也是迫不得已。 小鱼跟客轮乘警队办完交接,夹着文件夹跑到岸上,转身看着客轮上的乘警们,哽咽着说:「咸鱼干,柠柠姐,如果早知道白申号是因为亏损才要停航的,我们以前就不该占公家便宜,不该坐船不给钱。」 韩渝愣了愣,挠着脖子苦笑道:「我们坐船是没怎么买过票,可我们也没坐过几次船。」 韩向柠一样舍不得白申号停航,滴咕道:「听说铁路也亏损,怎么铁路不停运!」 「现在是岸上比水上重要。」 「国家也真是的,花那么多钱修铁路,建公路,就是舍不得花钱疏浚航道。」 「小鱼,国家没你以为的那么有钱。」 正说着,陈子坤和张平走了过来。 陈子坤点上烟,凝重地说:「韩书记,我刚才问过姚船长,姚船长说跑完这个航次,就要把客轮卖给拆船企业拆解。」 意料之中的事,如果不卖掉,就要产生维护保养的费用。 韩渝沉默了片刻,五味杂陈地说:「船可以卖,那么多人员怎么办?如果不出意外,白申线停航只是开始,江申、江汉估计跑不来多久,停航是早晚的事。」 张平已经经历过一次,越想越不是滋味儿,喃喃地说:「是啊,长航客运系统上万职工,那么多人怎么安排?」 「咸鱼干,海运局也有好几条航线停航了,海运局的人员是怎么安排的?」小鱼好奇地问。 「海运局早没了,现在叫中海集团。」 韩渝深吸气,接着道:「中海停航的不光有客轮,也有好多老旧的货轮。至于客轮服务员和船员,有的转岗,有的下岗,这是没办法的事。」 小鱼追问道:「一定要下岗,不下岗不行吗?」 「有船员不愿意下岗,可现在的船不但越来越少,而且越来越先进,一条船上用不了那么多船员。上级就让他们在家等,等着轮换上船。」 【鉴于大环境如此, 「在家等发工资吗?」 「不上船哪有工作,好像只发点生活费。好多船员等不起,相继自谋生路了,不然张阿生两口子去哪儿找那么多船员。」 …… 老钱也来了,提着一个装满茶叶蛋的塑料袋,迎上来道:「咸鱼,柠柠,你们来这么早,肯定没吃早饭,吃几个茶叶蛋吧。」 「钱叔,你煮的?」 「我养的是土鸡,土鸡下的蛋比这个小,这是喂饲料的鸡下的蛋。」老钱转身指指东边江堤,补充道:「这是跟刘嫂买的,把今天煮的蛋卖完她就下岗了。客轮都没了,她卖再便宜也不会有人买。」 「受影响的不只是刘嫂吧。」 「要说受影响,早在四五年前在白龙港做买卖的就开始受影响,大家伙儿早习惯了,也早料到有这一天。」 老钱话音刚落,陈子坤就苦笑道:「周围商店,最多再过一个月就要关门,吴老板把「关门清仓」、「低价处理」、「打折销售」的条幅都写好了。外面的那些小摊,等客轮走了就收摊,收完摊儿就不会再来了。」 百年老港停航。 白龙港从今天开始就会变成真正的白龙港村。 韩向柠的心情格外沉重,低声问:「陈所,你们呢?」 「大部队转移去三河,小鱼和小陈暂时在这儿留守。」 「码头这边呢?」 「码头这边只留一个人看门,其他人全部去陵海港。」 「去陵海港?」 「是啊,去陵海港做什么?」 韩渝和韩向柠一头雾水。 陈子坤愣了愣,反问道:「你们不知道?」 「什么知不知道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看来你们是真不知道。」 陈子坤深吸口气,解释道:「陵海港有一个深正的大股东,那个股东投资旅游业和房地产赔了钱,官司缠身。钱书记和沉市长担心他的债务纠纷会影响到陵海港发展,就在滨江市领导的协调下,请港务局收购那个股东的股份。」筆趣庫 韩渝惊问道:「深正的许总没钱了?」 「嗯,不但没钱了,还欠上千万的外债。」 「他把股份转让给港务局,这么说陵海港就变成港务局的港口了!」 「不只是陵海港变成了港务局的,皋如港很快也会变成港务局的。据说上级在统计各港口的吞吐量,滨江港作为长江第一大港,吞吐量不尽人意。市领导决定兼并重组,把港务局变成滨江港集团,陵海港和皋如港以后都是滨江港集团的子公司。」 「滨江港几个码头的吞吐量不够,用皋如港和即将开港的陵海港来凑?」 「差不多。」 「这么说港务局马上也要成为历史?」 陈子坤是长航分局陵海派出所长,对港口码头的改革情况比这段时间忙着打击走私、培训水上缉私队伍的韩渝了解,解释道:「港务局依然存在,但会政企分开,会变成统筹、规划和管理港口码头的政府部门。」 这些情况小鱼也知道一些,忍不住插了一句:「陵海只要有港口,港口到底归谁管不重要,听说陵海国资办把陵海港的股份也卖给了滨江港,以后陵海港就没陵海什么事了。」 把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团队,并且能套现。 韩渝对沉市长的套路太熟悉了,之前就把本地两家企业投资的船坞收购回去卖过一次。他现在是市长,不但要考虑到开发区的发展,更要考虑到全陵海的发展。 想搞好陵海的经济建设,不能没钱。 既然滨江市委市政府想把滨江港做大做强,他和钱书记肯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把建设好的陵海港卖给市里能赚一大笔钱,有一大笔钱能干很多事。 韩渝意识到小鱼不是道听途说,回头感叹道:「柠柠,你师兄真会做买卖。」 「 他和钱书记就知道卖卖卖,听说把陵海能卖的企业都卖完了,连路桥公司都在改制。」 「航运公司呢?」 「也改制了,说是改制,其实还是卖。」 这几年下岗的人太多,没想到竟波及到了陵海。 韩向柠对沉市长的评价大不如以前,觉得沉市长只知道「变卖」,不像叶书记在时想方设法搞建设。 众人正低声聊着,从西边江面上驶来一条绞锚船。 陈子坤探头看了一眼,苦笑道:「航道段的兄弟来了,看样子是来撤航标航灯的。」 客轮停航就停航呗,为什么连航标航灯都要撤? 老钱不知道撤走航标航灯意味着北支航道今后将不再维护,会变成「天然航道」,干脆换了个话题:「咸鱼,柠柠,你们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中午别走了,等会儿去家里吃饭。」 「行。」 「老钱,你就别忙活了,中午都去我那儿!」 陵海船舶修造厂的吴老板挤了过来,兴高采烈地说:「咸鱼,第一条动力舟下水了,你回来的正好,等会儿去看看。」 「这么快就下水了?」韩渝下意识问。 「动力舟又不是大船,只是比铁划子大点,你等会儿去看看就知道了。」 「吴总,你这边造了几条?」 「我这儿三条,王总那边也是三条,一共建造了六条。」 …… 如果按客轮时刻表,白申号要在八点半准时启航。 然而,北支航道淤积的太厉害,水深不够,只能等潮水,一直等到九点半,客轮才拉响了汽笛,喘着黑烟在巨大的轰鸣声中缓缓驶离趸船。https:?/a>?Ъiqiku 对韩渝而言,白申号客轮这一走,相当于一个时代的终结。 他连忙整整警服,喊道:「全体都有,向白申号敬礼,给白申号送行!」 随着他一声令下,陈子坤、张平、小鱼等长航公安民警和韩向柠等前来相送的海事执法人员,齐刷刷的抬起胳膊朝客轮敬礼。 姚船长看的清清楚楚,再次鸣笛致意。 白申号客轮乘警队的全体乘警,站在船舷边向岸上的人回礼。 此情此景,让人泪目。 韩渝流泪了,韩向柠泪流满面。 小鱼、陈子坤和张平同样如此。(suya/64/64593/ ) 第八百零九章 多事之秋! 一转眼,又迎来了建军节。 海军干休所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升上了国旗,挂上了军旗,连空气中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昨天,东海基地副政委一行来慰问。 今天上午,两个共建单位来慰问。 今天晚上,滨江市委市政府和军分区举行联欢晚会,干休所的老军人们全部受邀去观看,不过这些跟一个月前从琅山搬到干休所的老葛没任何关系。 他既不是退役军人,更不是离退休的部队老干部,即便是他现在也顾不上,因为就在五天前他喜得千金! 之所以搬到干休所,主要是考虑到在市区照看老伴儿坐月子更方便。毕竟咸鱼的岳母在干休所“打工”,并且干休所里有卫生室,如果老伴儿和孩子哪儿不舒服,可以在干休所里就诊。 韩向柠今天休息,早早的赶过来陪师娘,看正在襁褓中的“小师妹”。 最高兴的当属小涵涵,虽然魏奶奶刚生的小宝宝辈分比较高,她要叫小宝宝“姑姑”,但人家送给魏奶奶和“小姑姑”的东西她都可以吃,有好多好吃的。 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样子,韩向柠笑道:“涵涵,别闹了,“小姑姑”要睡觉,出去找橙橙玩。” “哦。” 涵涵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妈妈。 妈妈发了话,她不敢再闹腾,拿起一袋零食去跟干休所里的小朋友们分享去了。 魏大姐躺在床上,探头看看正呼呼酣睡的女儿,一脸不好意思地说:“什么小姑姑,说出去人家笑话。” “这有什么好怕的。”韩向柠嘻嘻一笑,好奇地问:“师娘,给宝宝取名字了吗?” “取了,叫葛思琪,思想的思,王字旁的那个琪。” “思琪,这个名字好,谁取的?” “老葛取的,我哪会取名字。” 这个名字既文气也洋气,韩向柠没想到老葛居然能取这么好的名字,不禁笑道:“葛叔有水平,取的名字都这么好听。不像小鱼,居然让孩子叫鳄鱼!” 魏大姐会心地笑道:“小鱼和玉珍昨天来过,带着小鳄鱼来的。” “我知道,他们给我打过电话。” 韩向柠轻叹口气,无奈地说:“三儿带队去靑岛造船厂参加缉私艇试航了,最快也要半个月才能回来。” 魏大姐连忙道:“没事,他工作那么忙,工作要紧。”https:?/a>?Ъiqiku …… 与此同时,老葛正在客厅里接待前来探望的韩工、席工和王书记。 都是一起参加过抗洪抢险的老战友,并且都是高级专家,难得聚一次,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每到建军节,市里都要召开议军会,如果咸鱼没调到防救船大队,继续做陵海预备役营的营长,他肯定要参加。” “陵海开议军会,滨江一样要开吧。” “滨江应该要开,但咸鱼出差了,就算开他也参加不了。” “这种会议其实就是走个过场,没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参不参加真无所谓,再说三儿本来就不喜欢开会。”韩工捧着茶杯笑道。 “这倒是。”老葛点点头,想想又问道:“老王,三峡移民来了吗?” 老葛只是退居二线,并没有退休。 直到此时此刻,他依然是陵海市人民政府的副调研员,他关心陵海的各项工作很正常。 老王虽然不太喜欢老葛摆市领导的架子,但聊到自己“分管”的工作还是说道:“来了,来了八十多户,两百多人。库区那边组织他们坐船来的,我们去滨江客运码头接的,王市长和沉市长亲自去码头迎接,当时人家很感动,但终究人生地 不熟,移民们不太习惯。” “你们的安置工作没做好?” “房子都是新盖的,一家一栋二层楼,给他们分了田,安排他们的孩子入学。考虑到种田不赚钱,还想方设法给他们安排工作,可人家在我们这边人生地不熟,很难习惯,很难融入。” 见三位老伙计若有所思,老王轻叹道:“我去过他们老家,他们老家是山区,那边全是山地,地没我们这边好。考虑到他们可能不太会种,市里让各乡镇安排农技人员帮扶,但想真正上手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韩工想到抗洪抢险时转移群众的情景,感叹道:“穷家难舍,故土难离啊。” 席工是北湖人,来江南省工作生活了好几年,能理解那些移民的心情,低声道:“问题不是出在生活上,陵海各方面的条件肯定比他们老家好。他们之所以难以习惯,我觉得主要是亲朋好友天各一方,生活环境和生活习惯全变了。” “是啊,我问过一个移民,人家说我们陵海很冷清,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村里没邻居吗?” “有啊,可能年轻人都出去了,村里都是年纪比较大的,不会说普通话,移民的普通话一样不好,相互之间很难交流。并且我们陵海的老百姓就知道干活赚钱,也没那么多时间跟移民坐下来拉家常。” 安置的时候一是考虑到没那么多土地让那么多人聚居在一起,同时有些担心移民会抱团搞事情,于是分开安置的。 八十多户安置了四个乡镇、街道的十几个村,这么一来,直接导致人家很寂寞。 想到这些,老王又苦笑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有些人来了不到两个月就偷偷跑回去了。我们这边不能说,说了就意味着我们的接收安置工作没做好,只能装作不知道。他们老家那边的同样如此,媒体记者去采访,问有没有移民跑回去了,那边的干部也说没有。”https:?/a>?Ъiqiku 转移上百万群众,不是一件容易事。 用上级在宣传时的话说是破解了世界难题。 人家在外地生活不习惯,悄悄跑回去,上上下下只能装作不知道,不然不就成打自个儿脸了么。 韩工沉默了片刻,低声问:“东海那边呢?” “远的我不知道,只知道安置到崇明的也有人回去了。” “回去就回去吧,我们又不是没安置。” 老葛不想再聊这个沉重的话题,转身笑问道:“席工,郝秋生现在怎么样?” 席工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连忙道:“他现在干的挺好,在几个老板军官帮助下拉了一支施工队,正在干水利工程公司分包给他的工程。” “他现在手下有多少工人?” “三百多个。” “这么多!” “他干了那么多年路桥公司经理,朋友不少,拉施工队伍对他来说不难。” 确认老部下东山再起,老葛终于松下口气,又聊起国家大事。 刚刚过去的几个月,他在琅山天天看电视新闻,北约跟南联盟开战,刚开始看打仗看的挺热闹,甚至很期待北约地面部队早点攻进南联盟,看南联盟的部队怎么打以美军为首的北约联军。 结果看着看着,竟从旁观者变成了“当事人”。 美军居然轰炸我国驻南联盟的大使馆,并且造成了人员伤亡。 全国上下义愤填膺,学生上街,连滨江市委市政府都召开会议强烈谴责。 好不容易等到美国道歉,台湾那边又闹腾起来了。 韩工轻叹道:“中y领导也不容易,你们说今年出了多少事,先是练气功的闹事,紧接着美军轰炸我们的大使馆,现在台湾又不 安生。” 老葛点点头,深以为然地说:“部队压力最大,东海基地首长上次来出席防救船大队成立仪式时明确要求咸鱼他们把预任当责任,要做好随时打仗的准备。” “打不打?” “这我哪知道,但我觉得打的可能性不大,毕竟实力相差太悬殊。” 国际环境不好,上级这几个月对预备役部队很重视。 陵海预备役营的六条动力舟刚建造好,就参加了楠京军区的一次军事演习,主要负责给参加演习的现役部队遇水架桥。 紧接着,又被咸鱼拉到崇明岛海域进行海训,主要训练抢滩登陆。 总之,不管打不打,部队都要做好随时打仗的准备。 韩工不想再聊这些,抬头笑问道:“葛调,你现在跟我们不一样,你的责任比我们重,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老葛愣了愣,一脸不好意思地说:“孩子是只愁养不愁长,别看现在一点点大,转眼间她就要上学。我和老魏不能跟以前一样“流浪”,我们打算在滨江买套商品房。” “打算买在哪儿?” “市区的房子太贵,我哪买得起,只能去开发区买。” “你怎么可能买不起!” “不怕你们笑话,我是真买不起,就是去开发区买都要贷款。” 干部工资本就不高,他这几年过的又那么“潇洒”,没多少存款很正常。 韩工正不知道怎么往下说,长江水利委水文气象预报处配发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掏出来看一眼来电显示,竟是远在靑岛的女婿打来的。 “三儿,什么事?” “爸,柠柠的手机打不通,我只能跟你说,我刚接到上级紧急通知,要带队执行一个紧急任务,可能一时半会儿回不去。” “什么紧急任务?” “需要保密。” “哪个上级给你布置的?” “省军区和东海基地。”韩渝深吸口气,补充道:“马关和周政委这会儿应该也接到了通知,我们这次来试航来接收缉私艇的人都要参加,都回不去。” 省军区和东海基地的紧急通知,这意味着要执行的是军事任务。 韩工吓一跳,正想着是不是要打仗,老葛的手机也响了。 “冯局,我葛卫东,是吗?好好好,我这就回琅山!老魏这边没事,小芹放暑假,小芹在帮着照看,再说向主任也在干休所……” “葛调,怎么回事?”老葛刚放下电话,席工就急切地问。 老葛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老王的手机居然也响了。 老王看了看来电显示,下意识站起身:“建波,什么事?这么急啊,我在海军干休所,在葛调这儿。不用派车来接,也不用通知韩工和席工,韩工、席工就在我身边。”ъiqiku “王书记,怎么回事?” “陵海预备役营有紧急任务,我们都是专家组成员,杨建波问我们有没有时间,如果有时间赶紧去营里开会。”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app,】 今年又没爆发去年那样的大洪水,防救船大队和陵海预备役营同时有紧急任务,不用问都知道是跟军事有关的任务。 老葛一刻不敢耽误,赶紧进去跟老伴儿说了一声,便收拾行李跟韩工、席工和王书记走出小楼,请干休所领导安排车送他们分别去防救船大队和陵海预备役营。(suya/64/64593/ ) 第八百一十一章 “机动-3”军演! 11点12分,老葛匆匆赶到防救船大队营区。 他跟同样刚接到通知的方政委刚钻出干休所的桑塔纳,军分区王司令员和陈政委就到了。httpδ:Ъiqikunēt 紧接着,滨江预备役团夏团长、焦政委,陵海武装部杨部长和陵海预备役营营长杨建波、管理员刘德贵也来了。 韩工、席工和王书记用不着再回三河,跟众人一起上楼开会。 王司令员坐在会议桌中央,环视着众人道:“同志们,今天这个紧急会议,陆书记和秦市长本来是要参加的,可他们的工作都很忙,陆书记在省里开会,秦市长带队在东广考察调研,实在回不来,全权委托我主持。” 杨建波习惯性的打开公文包,掏出钢笔和笔记本。 “建波同志,今天的会议需要保密,不拍照、不录音,不做记录。” “是!” 杨建波吓一跳,连忙收起纸笔。 老葛深吸口气,低声问:“王司令,是不是跟有关?” “嗯。” 王司令员点点头,阴沉着脸说:“自97年以来,两岸紧张的局面有所松驰,两岸的两会也开始了接触,海协会的汪会长正准备于今年秋天访问台湾,然而,即将卸任的李d辉,突然于上个月9号在接受德国记者采访时抛出“两国论! 台湾是我们中国的一部分,这一点不可置疑,可以说是我们中国的底限。上个月11号,国台办发言人严正警告台湾分裂势力,立即悬崖勒马,放弃玩火行动,停止一切分裂活动! 7月18号,总s记跟美国总统电话,明确表示“两国论”是李d辉在分裂祖国的道路走出的十分危险的一步。如果出现搞“”和外国势力干涉中国统一的情况,我们绝不会坐视不管。 《报》发表评论员文章,面对李d辉分裂祖国的罪恶图谋,全军指战员无比愤慨。中国政府一贯主张和平统一,但从未承诺放弃使用武力。我们坚决拥护这一严正立场,正密切注视着海峡对岸的动向和事态发展……” 王司令员紧攥着拳头,掷地有声。 韩工意识到被老葛料中了,正想着会不会真打,王司令员话锋一转:“可是,忠言逆耳。分裂势力不但不思悔改,反而越走越远! 为捍卫祖国的和领土完整,坚决粉碎任何分裂祖国的图谋,中y研究决定于本月中旬,组织各军区、海军、空军、二炮和民兵预备役部队,展开一系列实弹军演! 空军将首次在高海拔地区进行地对空导弹实弹打靶试验,海军则在台湾以北海域举行反潜演习,由海底发射导弹攻击海上目标。 北j军区、济楠军区、阳沉军区的特种部队和两栖侦察部队,将在东山中部山区首次集结演练。 同时,楠京军区、广洲军区陆海空三军、二炮和民兵预备役部队,将在浙东、粤南沿海举行大规模的诸兵种联合渡海登陆实兵实弹演习!” 沿海几大军区全参加,并且是实兵实弹,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尤其楠京军区和广洲军区的演习,离台湾那么近,说是演习,但如果台湾方面不思悔改,进一步加剧危机,那说打就打过去了! 众人终于知道会议内容为什么不让记录了,全部看向王司令员,想知道防救船大队和陵海预备役营接下来要执行什么任务。 “按照上级的统一部署,将在浙东进行的联合渡海登陆实兵实弹演习,将出动大量民用船只。由于防救船大队和陵海预备役营拥有拖轮、补给船和抢滩登陆装备,军区首长点名要求防救船大队和陵海预备役营参加“机动3”联合军事演习。” ,,集成4大语音合 成引擎,,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神器,app】 王司令员顿了顿,接着道:“可能有些同志对“机动”这个代号比较陌生,在这里给大家介绍一下。“机动”是人民海军跨海区、跨舰队对抗演习的代号。 1991年,海军三大舰队首次举行“机动-1号”演习。1996年,由于激化,我军举行“机动-2号”演习。可以说“机动”演习是我军在沿海地区一系列威慑性演习的组成部分。 现在,李d辉抛出“两国论”,再度紧张,三大舰队与负责对台作战的几大军区一同举行“机动-3号”演习, 也就是说“机动”演习并不是年度例行性训练演习,而是人民海军至少三年才会进行一次的战斗力“大考”。能参加“机动-3”演习,是党z央、国院和中y军对我们的信任,是我们滨江的光荣!” 去年是抢险救灾,今年是捍卫,维护领土完整。 老葛很激动,禁不住说:“王司令,陈政委,现在的问题是咸鱼不在家,要不打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用打电话,他已经接到了命令,他有他的任务,不但联系不上,而且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他有什么任务,他不回来怎么组织官兵参加军事演习?” “这次实弹军演分好几个阶段,并且正值东海和黄、渤海开捕期,为确保军演安全,他要率领刚接收到的两艘缉私艇赶赴实弹演习海域外围,跟海监、渔政和海警等单位的执法船艇一起,协助海事负责外围的警戒。” 实弹演习,意味着打的是真枪实弹。 去年在北湖迎战第六次洪峰时,上级做好了启动荆江分洪工程、炸开拦水坝的准备,为确保爆破安全,当时组织了那么多船在江上警戒。 这次要在海上打炮弹、发射导弹,能想象到警戒任务比去年抗洪抢险时更重,既要确保商船和渔船不能闯入演习海域,也要警惕有可能去演习海域收集情报的外军舰艇。 而且,这次是大规模军事演习。 从东海到黄海,有对台任务的几大军区都参加,可能执行外围警戒的海事、海监、渔政和海警执法船艇又有几条? 海关的海上缉私队伍刚得到了加强,遇到这么大行动肯定要参加。 老葛和韩工等人反应过来,正想着咸鱼不在家防救船大队和陵海预备役营的行动谁负责,王司令员接着道:“葛工,海军跟我们陆军不一样,咸鱼就算能回来,他一样指挥不了我们滨江的参战部队。” “怎么指挥不了?” “这是联合军演,要按作战计划进行编组。陵海预备役营三连要跟海军登陆艇部队、兄弟预备役部队以及民兵部队一起,把执行抢滩登陆任务的官兵运送到指定位置。” 王司令员看了一眼上级紧急下发的命令文件,补充道:“拖轮中队要编入保障编队,要随时执行救援参战船艇的任务。缉私艇要跟海监执法船、渔政船一起执行外围警戒任务,只能守在演习海域外围。” 老葛紧锁着眉头问:“这么说防救船大队不就被肢解了吗?” “什么叫肢解,可以说这是海军部队的特殊性决定的。葛工,东海基地你应该很熟悉,平时管辖好几个舰艇大队,但在战时各型舰艇要从新编组。” 生怕老葛听不明白,王司令员耐心地解释道:“比如护卫舰支队,只有护卫舰,没有别的舰艇。又比如驱逐舰支队,也只有驱逐舰。支队长和支队政委平时管那么多艘护卫舰或驱逐舰,但在执行任务时辖下的舰艇要根据情况编组。”ъiqiku 老葛有点想不通,沉吟道:“平时分类管理、分别组 织训练,战时抽调走,临时编成新的作战单位,这不科学!” 海军干休所政委兼防救船大队政委老方是真正的海军,对此很了解,微笑着解释道:“葛工,其实什么舰艇都有的舰队和分舰队编制才是过时的编制模式,那种小而全的编制模式是风帆时代各自为战留下来的古董。 现在的海军强国没有采用那种编制的,都是按舰种划分行政编制,然后以大队、中队为单位组合成派遣编制。因为传统的舰队、分舰队编制,会导致舰艇的指挥关系固化,不利于舰艇的轮换和灵活配属。” 老葛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地问:“这么说防救船大队就是一个小基地,平时主要负责养兵,战时负责出兵?” “差不多。” “那咸鱼这个大队长做的有什么意思!” “葛工,防救船大队是预备役部队,预备役部队本来就是国防后备力量。再说实弹演习跟打仗差不多,打仗跟抗洪抢险不一样,要服从上级命令,不能搞个人英雄主义。” “好吧,防救船大队这边需要出动几条船,需要通知多少预任官兵参加“机动-3”军演?” 王司令员掏出上级通过军线下达到军分区的命令,轻轻地递到老葛面前:“防救船大队这边要出动陵港拖001和航运学院的实训船,陵海预备役营那边要出动刚建造好的六条动力舟。至于参战官兵人选,你们几位最熟悉官兵情况,由你们几位研究决定。” 老葛看着命令文件问:“渔政船不参加?” “渔政船跟咸鱼刚接收的缉私艇一样,要协助海事部门负责演习海域外围的警戒。” “明白了,参战人选我们现在就研究。” “王司令,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上级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演习,我们的船和官兵什么时候出征,到时候去哪儿集结,向谁报到?” 王司令员不假思索地说:“具体时间要保密,我一样不知道。至于去哪儿集结,到时候听哪个单位指挥,现在只能等上级命令。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确定参战官兵人选,要通知到每一个参战官兵,让同志们做好随时集合的准备。” 陈政委补充道:“同时要抓紧时间维护保养参战的实训船和拖轮,这次参战的民兵预备役部队有很多,海上运输和后勤保障主要是民用船只,关键时刻我们不能掉链子。” “行,先确定人选。” 老葛看了看方政委,沉吟道:“防救船大队这边的两条船要执行不同的任务,每条船上必须有一个大队领导带队,咸鱼和吴船长要执行警戒任务,方政委走不开,只能由参谋长钱世明和政治处主任秦卫全带队。” 方政委急忙道:“葛工,我走的开,干休所的工作不是很多。” “问题是要出海,你虽然是海军干部,但你没上过舰、没出过海!” 老葛的言外之意再清楚不过,外行指挥不了内行,你去只会给同志们添乱。 方政委想到真要是参加军事演习,肯定会晕船,到时候会闹大笑话,只能带着几分自嘲地说:“关键时刻掉链子,看来我当的是个假海军。” 王司令员正等着向上级回复,敲敲桌子,催促道:“葛工,继续。” “好,再就是船长人选。” 咸鱼不在家,防救船大队这边老葛说了算。 他点上支烟,不缓不慢地说:“论航海经验,全大队没人比吴船长、夏老师和王老师更丰富。吴船长参加不了行动,只能请夏老师和王老师分别担任拖轮船长和补给船的船长,船员由夏老师和王老师召集。” “行,继续。” “防救船大队这边没 了,总共就出动两条船,用不着太多人。” “老杨,陵海预备役营这边呢?” 陵海武装部杨部长连忙道:“王司令,葛调对我们这边的情况一样熟悉,要不由葛调一起安排吧,毕竟我们这边只出动一个连。” “好,葛调,你代劳。” “谈不上代劳,我现在依然是陵海预备役营的高级专家。” 老葛看了看杨建波和刘德贵,笑道:“既然只要出动一个连,马金涛肯定是要参加的,毕竟他是连长。至于其他参战官兵,回头让马金涛决定。” “我看行。”王司令员满意的点点头,想想又转身道:“老杨,建波,防救船大队这边的两条船,都要有一个大队领导带队。你们那边同样如此,必须有一个营负责人带队。”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规模实兵实弹军事演习,不是谁都有机会参加的。 杨建波等的就是这句话,激动地举起右手:“王司令,杨部长,我带队吧。” biqikμnět(suya/64/64593/ ) 第八百一十二章 主机故障已排除! 湛蓝的夜空里,一轮满月把它清亮的光辉投到蓝墨色的海波上,海面上显出一道长长的颤动的光柱。 825艇和823艇深夜启航,在海事局的海巡艇引导下噼波斩浪,安全驶出了?岛湾。 韩渝站在驾驶台上看着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面,听着海浪拍打艇体的声音,心旷神怡,不但眼前分外开阔,连心胸都变得开阔了,觉得一切世俗的烦恼都被大海涤荡一尽。 转身看看?岛方向,又不由想起当年陪学姐来旅游时的情景。 当时都没什么钱,住最便宜的旅社,吃最便宜的路边摊,看什么都想买却什么都舍不得买,但回想起来那会儿真的很快乐、很浪漫。 正回想当年,江胜奇提醒道:“韩书记,海巡艇在鸣笛。” “哦。”韩渝缓过神,回头看着左前方的海巡艇命令道:“给海巡207发信号,感谢他们一路相送。” “是!”江胜奇应了一声,俯身打开一个开关,熟练地敲击起摩尔斯电码,安装在舷灯上方的信号灯随之不断闪烁。 紧接着,海巡艇上的信号灯也亮了。 韩渝当年学过报务,甚至参加过竞赛,看着对方发来的“一路平安”的信号,笑道:“也祝他们返航途中一路平安,欢迎他们有时间去滨江玩。” “好。”江胜奇笑了笑,按韩渝的意思继续发信号。 不一会儿,海巡艇再次拉响汽笛,兜了个大圈开始返航。 韩渝走过去探头看了看不远处的823艇,补充道:“给823艇发信号,请823艇按计划航行。这一带海域渔船多、渔网更多,请他们密切注意雷达,确保航行安全。” “明白。” “老刘,姜斌,文平,这里交给你们三个了,不能太依赖雷达,要注意?望。” “韩书记放心,有什么情况我们会及时汇报。” “好,我先去机舱看看。” ……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句话用在中国海关825上最合适不过。 由于今后要执行海上缉私任务,甚至可能要去其它省市的海域轮战,艇员配置很全。 在艇员配置和艇上的职务安排上,825艇与不远处的823艇完全不一样。既参照海军小型舰艇的编制,也借鉴了远洋货轮的船员配置。 韩渝当仁不让的兼艇长,江胜奇是副艇长兼大副。 小龚虽然年轻,但他既是干部也是科班出身,被委以重任担任机电长,机电长相当于轮机长,所以现在大家伙都叫他“老鬼”。 前陵海艇军官王志新担任枪炮长,艇上的武器装备全归他管,真要是遇上武装走私分子或有别的战斗任务,他这个枪炮长要兼炮长,但射手和装弹手要从甲板部和轮机部抽调。 值得一提的是,艇上的机枪在韩渝的强烈建议下,经上级同意在船厂拆卸下来了,换装成一挺23毫米口径的单管机炮! 之所以带那么多炮弹,既是考虑到接下来要执行的任务非常重要,也是考虑到训练需要。如果一切顺利,天亮之后就要一边航行一边进行实弹打靶。 艇上不只是装备了机关炮,也装备了一条摩托艇。 一旦遇上航速快的走私艇,或者同时遇到两条走私船,就要放下摩托艇去追,所以需要一支训练有素的突击队。 郭维涛的军事素质首屈一指,担任突击队长。 不过他跟王志新那个枪炮长一样是个“光杆司令”,执行突击任务时队员要从甲板部和轮机部艇员中抽调。 包括副艇长兼大副江胜奇在内,甲板部艇员一共六个人。biqikμnět 二副是滨江舰转业军官刘传军,三副是韩渝从陵海开发区带到海关的柳威,甲板部船员分别是韩渝从陵海开发区带来的姜斌和陈育林,以及陵海艇的退役战士陈士龙。 陈士龙年龄比陈育林大,所以他们二人一个叫“大陈”,一个叫“小陈”。 包括机电长小龚在内,轮机部也是六个人。 二管轮是滨江舰的前机电班长孙玉明,三管轮是陵海艇的前轮机兵王永宁,再就是来自两艘海军舰艇的机电兵高超、丁万东和徐其均。 除了甲板部和轮机部之外,825艇还设有观测通信组。 观通组长是滨江舰的前声呐兵薛文平,副组长是陵海艇的前雷达兵姚亚中。由于观通组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别人一天只要值两个班,每个班四个小时,但他们要每隔六个小时轮换一次。 再就是来自滨江舰的炊事员尚志勇。 一个人做十几个人的饭很辛苦,但只是出海执行任务时做饭,上岸之后不用做,营区请了两个烧饭的阿姨,上岸之后他跟大家伙一样吃现成的。 至于值班安排,跟海轮差不多。 甲板部和轮机部人员白天值一个班,晚上值一个班,每个班四个小时。 三副柳威、三管轮王永宁与一同值班的水手姜斌、机工高超,值班时间为早8点到中午12点、晚8点到夜里12点,俗称八到十二。 二副刘传军、二管轮孙玉明跟水手陈育林、机工丁万东一起值班,值班时间为半夜12点到凌晨4点、中午12点到下午4点,俗称零到四。 副艇长兼大副江胜奇、机电长小龚跟水手陈士龙、机工徐其均一起值班,值班时间为凌晨4点到早上8点、下午4点到晚上8点,俗称四到八。 正因为现在是二副、二管值班,郭维涛、小龚和王志新等人都聚集在后甲板上抽烟聊天看海景。 “这么晚了,为什么不去睡?” “韩书记,我们睡不着。” “睡不着也要睡,明天不但要试航,还要实弹打靶,不睡觉哪有精神。” “好,我们抽完这根烟就下去睡。” 一个小时前宣读了省军区和海军东海基地下达的命令,能有机会执行两大军区海陆空三军、二炮和民兵预备役部队的大规模实弹军事演习的外围警戒任务,大家伙儿都很激动,睡不着很正常。 韩渝能理解他们的心情,正准备去机舱看看,王志新忍不住问:“韩书记,我们是缉私艇,又不是海军舰艇,我们出港怎么也要无线电静默?” “是啊,823就在后面,有什么事可以用电台喊,为什么搞的跟秘密行动似的,白天打旗语,晚上用灯光发信号?” “不了解?” “不是不了解,只是觉得有点夸张。” 轮机部艇员徐其均话音刚落,甲板部艇员姜斌就不解地说:“韩书记,军事演习又不是真打仗,海事肯定要通知演习海域附近的货轮和渔船,这个密保不住!” 他们虽然大多来自海军,但海军舰艇在港内的时间比出海的时间多,并且就算出海也不会航行太远,不了解海上的情况很正常。 保密工作无小事。 韩渝觉得有必要跟他们说清楚,扶着摩托艇的架子,很认真很严肃地说:“海军的保密工作做的怎么样我不知道,只知道渔政的保密工作很重要。说了你们可能不敢相信,东海区渔政局的渔政船每次出海执行任务,日本海上保安厅都会提前知道,都会派船艇去争议海域等着我们的渔政船。” 王志新惊诧地问:“日本是怎么知道的?” 徐其均更是急切地问:“韩书记,是不是有人泄露了机密?” “渔政局自查过很多次,据说保卫部队也查过,发现并没有人泄密,最后发现问题出在通讯上,人家能监听到我们的无线通讯信号。所以现在渔政船出海执行任务,事先都要保密,等出海之后再通过卫星电话传真接收具体要执行什么任务的命令。” 韩渝顿了顿,补充道:“至于相关的货轮和渔船要避开演习海域航行,国家海事局肯定是要发布通告的,但发布通告的时间有讲究。” 郭维涛好奇地问:“什么讲究?” “举行这么大规模的联合军演,我们肯定要进行准备,动员、组织、兵员和装备转运都需要时间。人家想派军舰乃至间谍船去偷看我们是怎么演习的,一样需要时间进行准备。” “明白了,我们要秘密准备,秘密进行,等一切准备就绪再发布通告,台湾、美国老和小日本就算知道了派军舰去也来不及,等他们的军舰到了演习海域附近,我们的军事演习都快结束了。”筆趣庫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但想保密没那么容易。” 韩渝举起手指指头顶,凝重地说:“知道我们为什么选择大半夜启航吗,就是为了避开人家的卫星。这么大规模的军事演习,要调动那么多兵力,海军的舰艇要出港,空军的战斗机、轰炸机和运输机要转场,天知道美国老能不能通过卫星观测到。” 小龚低声问:“那怎么办?” “这是首长们考虑的事,我们的任务是尽快赶到指定海域巡逻,看看那一带海域有没有外军舰艇,确保出海执行实弹演习的潜艇编队安全。” “家里那边呢?” “什么家里?” “韩书记,你不是说航运学院的实训船、陵海港的拖轮和陵海预备役营三连也要参加演习吗?” “家里用不着我们操心,军分区和陵海武装部会安排好的,再说老家有葛调和方政委坐镇,冯局明天一早也要坐飞机回滨江。” …… 正说着,主机的轰鸣声突然停了。 海上的涌浪不小,缉私艇突然失去动力,突然熄火停航,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艇身随着涌浪剧烈摇晃,喇叭里响起了警报声。 韩渝心里咯噔了一下,跑到机舱边问道:“怎么回事,主机怎么歇火了?” 正在机舱里值班的王永宁同样吓坏了,急切地喊道:“不知道,我正在检查。” “小龚,跟我一起下去检查!维涛,赶紧通知江副舰长上驾驶台,一定要给我稳住。” “是!” …… 刚下水的新船,甚至都没完成全部试航项目,出现这样或那样的问题很正常,但主机突然歇火就很不正常了。 韩渝一刻不敢耽误,冲进机舱跟小龚、王永宁等人一起摸管路、检查管线。 江胜奇很清楚缉私艇在海上失去动力意味着什么,一回到驾驶台就接管舵盘,不断调整航向,努力保持艇身平稳。 “韩书记,什么情况?” “正在检查。”韩渝一边继续摸,一边朝不远处的通话器喊道:“通知全体船员上甲板,穿上救生衣,注意安全。” “是!” “给823发信号,就说我艇主机发生故障,正在努力排除,请823艇做好随时救援的准备。” …… 正下达着命令,小龚突然回头喊道:“韩书记,冷却管道很烫!” “让开,我看看。”韩渝飞快地挤上前,伸手一摸,果然很烫,立马问道:“老王,去看仪表,报告冷却管的水温?” “马上!” 王永宁赶紧挤到装有好多仪表的柜子前,定睛一看,急切地说:“报告韩书记,冷却管水温异常,高达82度!” 韩渝深吸口气,用几乎肯定的语气说:“应该是海里的垃圾堵住了冷却管道,必须立即清理垃圾!” 小龚作为机电长,早在来?岛接收缉私艇前就研究过主机的图纸和工况,听韩渝这么一说勐然反应过来,当即推开韩渝,一边使劲儿开阀门,一边吼道:“韩书记,王哥,你们往后退,这边交给我!” “小龚,现在是我值班,让我来吧。” “我是老鬼,机舱里我说了算。王哥,请你们配合!” 冷却管里的水温高达80多度,靠双手怎么清理? 韩渝正想让他等等,去找找有没有合适的工具,小龚已经打开了阀门,滚烫的热水就这么喷了出来。 缉私艇失去动力太危险,堪称十万火急。 小龚没有丝毫犹豫,就这么把手伸进冷却管里掏起垃圾,手和胳膊被烫的生疼,可他顾不上那么多…… 正如之前的判断,冷却管果然被渔网堵住了。 小龚紧咬着毛巾,一点一点的把烂渔网往外掏,经过十几分钟的激战,水温下降,主机重新启动,缉私艇和全体艇员脱离险境,而他的双手和右臂也被烫得红肿起泡。 韩渝看在眼里难受在心里,紧握着通话器哽咽着说:“江副艇长,解除警报,给823艇发信号,我艇主机故障已排除。”筆趣庫 “收到。”江胜奇终于松下口气,立即示意值班观通人员给823艇发信号。 韩渝放下通话器,接着道:“老王,组织人员清理机舱!小龚,坚持下,我带你上去清理伤口,涂烫伤药。” “韩书记,我没事。” “都烫成这样了,怎么可能没事,一定很疼吧。” “刚才不是很疼,这会儿疼的厉害。”小龚疼的撕心裂肺,疼的汗珠都渗出来了。 韩渝一连深吸了几口气,一边扶着他往甲板上爬,一边故作轻松地说:“幸亏只有80多度,如果是滚开的水就麻烦了。放心,看着应该不会留下伤疤。”(suya/64/64593/ ) 第八百一十三章 要不要架桥? 823艇隶属江城海关,今后主要在江上执行缉私任务。 江上的情况跟海上的情况不一样,艇员没825艇那么多,艇上的编制也没825艇那么全,艇长、副艇长、大副和轮机长的水上工作经验一样没有韩渝、江胜奇、王志新等人丰富。 825艇主机发生故障,刘艇长等人真吓坏了。 一旦825艇因为失去动力出事,除了尽可能营救落水人员他们不知道还能做什么。确认825艇的主机故障已排除,823艇全体人员这才松下口气。 搞清楚故障原因,再看雷达显示器上那密密麻麻的代表渔船和渔网的亮点,众人看着就害怕。 不过这只是小插曲,毕竟在海上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由于缉私艇编队根据上级要求执行无线电静默,825艇主机在海上出现故障的事,老葛、韩工和王书记并不知道,三人正忙着为救援船中队、补给船中队、医疗救护中队和陵海预备役营三连出征做准备。 航运学院的专用码头成了防救船大队的“基地”。 陵港拖001今天一早就按上级命令驶了过来,靠泊在实训船外侧,临时接管陵港拖001的防救船大队参谋长钱世明和航运学院航海系老师夏建涛,正忙着组织黄队长等七名船员检修拖轮。 防救船大队政治处主任秦卫全和航运学院老师王红兵正组织船员用船上的克令吊,把刚用滨江港车队的大平板车运来的动力舟往船上吊。 谁也不知道上级什么时候下命令出征,但命令一到两条船就要启航。 油料和澹水已经加满了,其他物资补给要跟上。 老葛坐在码头办公室里,看着钱世明和秦卫全提交的物资补给清单,频频给正在忙着在外面采购的方政委打电话。 席工帮不上忙,昨天就过江回了长江口水文局。 韩工和王书记没什么事,一个乘坐海军干休所的车去机场接冯局,一个“重操旧业”,在码头上研究怎么让两条船充满滨江尤其陵海“元素”,怎么才能让首长们知道滨江海军预备役防救船大队和陵海预备役营参加了演习。 马金涛昨晚接到的命令,今天一早就跟着运送动力舟的大车来了。 考虑到保密不能穿预备役军服,他干脆换上了小鱼找来的深蓝色工作服,站在实训船的驾驶室里,俯瞰着下面吊装,生怕海军预备役兄弟一不小心,磕磕碰碰,损坏他的装备。ъiqiku 这么大的行动,小鱼肯定是要参加的。 他看着下面笑道:“老马,你的动力舟吊上来了,马上就吊我的了。” “什么你的我的,这些装备都是营里的!” “装备是营里的,但营里配发给了我,平时归我使用,我也要负责维护保养,连舷号都是001,不是我的是谁的。” 陵海预备役营能征调的装备很多,但真正属于营里的装备只有这六条刚建造的动力舟。 这六条小铁船平时用不上,不能系泊在营区后面的小河里生锈。 营长杨建波和教导员孙有义在韩渝的建议下,把六条动力舟“分配”给了水上分局、长航分局和陵大汽渡、营船港船闸管理所等单位。 这样的小铁船有小铁船的好处,由于自重比较重,在江上的稳定性好,马力大航速快,操纵起来又很灵活,比一般的铁划子安全,既可以作为交通艇,也可以用于营救落水人员。 “白送”的装备,几个单位怎么可能不要? 小鱼一接收到动力舟,就用油漆在上面刷上了“陵海预备役营001”的舷号! 马金涛看着很不爽,可001这个舷号都已经被小鱼占用了,只能把“分配”给水警三大队的那条刷上了002。 为体现比小鱼的那条专业,又让杨勇请吴恒重新涂装,002现在是迷彩的,小鱼看着很羡慕,可现在重新涂装又来不及,只能打定主意等参加完演习再刷成迷彩的。 说是三连参加演习,事实上只有七个人参加行动,并且其中一位还是领导。 马金涛看着正在码头上打电话的杨建波,笑问道:“小鱼,你说老杨到了海上会不会晕船?” “这还用问吗,他肯定晕!” “要不要给他准备个桶?” “粪桶?” “你小子就知道粪桶,也不怕传到王局耳里。” 小鱼哈哈笑道:“王局是你的领导,又不是我的领导,我有什么好怕的。” 马金涛回想起王局当年晕船的样子,不禁笑道:“前几天收拾趸船,发现你师父当年给王局量身定制的担架还在。” “是吗,还能用吗?” “能用。” “有没有带来?” “忘了。” 二人正说笑,陈健、高继春、朱志刚和张富全到了。 他们现在有的在城管大队,有的在法院、检察院,有的在陵海公安局工作,但前段时间都参加“海训”,都会驾驶动力舟,并且驾驶技术都不错。 有好事当然要紧着老战友,在确定参加军事演习的人员时,马金涛根本没考虑别人,直接确定他们几个参加。https:?/a>?Ъiqiku 老战友们到了,二人赶紧上岸。 陈健正跟杨建波说话,一见着他们就抬头笑道:“马大,鱼所,你们来的够早的!” “我们离得近。” 马金涛接过陈健的行李,转身道:“我们的宿舍在实训船上,条件比较艰苦,四个人挤一个舱室。” “再艰苦能有抗洪时艰苦?”陈健反问了一句,带着几分自嘲地笑道:“能出来就行,城管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搞得我天天挨群众骂。” 杨建波调到陵海武装部之后也相当于陵海干部,很清楚陈健的情况,不禁调侃道:“不想干就换个工作,对你来说换个工作很容易,一个电话的事。” 小鱼深以为然,指着他道:“是啊,给叶书记打电话,叶书记肯定会帮忙。” “不能什么事都麻烦领导,再说去城管大队是我自个儿选的。” 陈健话音刚落,高继春就好奇地问:“营长,马大,韩书记呢,怎么没看见韩书记?” “他有他的任务,他这会儿正在海上。” “他不参加军事演习?” “说参加也参加,说不参加也不参加,王司令说他要协助海事负责演习海域外围的警戒。” “那防救船大队这边多少人参加?” “参加的人员也不多。” 杨建波回头看了看实训船,解释道:“陵港拖001上6个人,包括带队的参谋长和临时船长夏老师在内,一共只有8个人。” “不止8个。”小鱼提醒道:“营长,你把机修中队和医疗队给搞忘了,机修中队5个人,医疗队好像是3个人。” “对对对,还有机修队和医疗队,不过医疗队不上大001,医生护士上实训船。” “实训船上几个人?”高继春追问道。 杨建波不假思索地说:“船长船员和防救船大队的带队领导,加起来一共17个人。” 高继春一脸惊诧地说:“这么说我们两家加起来,也只有40个人参加军事演习!” “是啊,正好40个人。” “这么少。” “任务的性质不一样,现役部队是主力,我们相当于参加后勤保障的,主要负责运输和救援,用不着那么多人。” 聊到运输和救援,小鱼突然想起件事:“营长,绳网有没有运过来?不往船舷边放绳网,登陆部队怎么从实训船上我们的动力舟。” “早运过来了,跟动力舟一起运过来的。” “浮桥的桥板呢?” 三连现在既是水上搜救连,也是一个小型的舟桥连。 刚建造的六条动力舟既能执行运输兵员的任务,也能作为钢浮箱架上钢桥板搭建浮桥。 桥板是现成的,跟固定桥面的零配件和固定动力舟的桩都存放在营区的仓库里。 杨建波低声道:“我们接下来要执行的是运送现役部队抢滩登陆的任务,应该用不着架桥,上级也没要求我们架桥。” “万一需要呢。” 小鱼看过很多电影,眉飞色舞地说:“二战电影《最长的一天》你们有没有看过,人员上岸之后装备也要上岸,海滩那么浅,大船靠不过去,没有桥怎么把装备和物资转运上岸?” “有道理,可我们只有六条动力舟,我们的装备只能架设五十米长的浮桥。海滩不是河滩,海滩很浅很长,五十米长的浮桥没什么用。” “长江会涨潮,海里一样会涨潮,说不定涨潮时能用上。” “把桥板和固定桥面和动力舟的装备运过来倒不难,但想架设浮桥光靠我们七个人肯定不够。” “实训船上不是有船员吗,船上还有吊车,想想办法应该能架设起来,只是没出动大部队架桥那么快。”https:?/a>?Ъiqiku 正说着,海军干休所的桑塔纳缓缓驶了过来。 小鱼眼神好,看着刚下车的两位老前辈,咧嘴笑道:“冯局到了,韩工把冯局接来了。” 杨建波很清楚咸鱼不在家,冯局和老葛一样是防救船大队乃至接下来行动的实际负责人,沉吟道:“要不要带上架桥装备的事,我等会儿去问问冯局和葛调,他们说带上我们就带,他们说不带我们就不带。”(suya/64/64593/ ) 第八百一十四章 请你们吃海鲜! ?岛至东海的航线,韩渝很熟悉。 当年在海运局的客轮上学习,刚开始就跑的这一条航线。 正常情况下,从?岛航行到东海只要三十个小时。缉私艇的航速比客轮快,只要没遇上恶劣天气,最多二十四个小时就能抵达。 但825艇和823艇都是刚下水不久的新船,好几项试航科目都没完成,加之艇员对艇况不是很熟悉,不敢全速航行。 考虑到上级要求在四天内赶到崇明海事局设在长兴岛的码头接受具体任务并进行补给,韩渝决定利用这个宝贵的时间,组织全体艇员尽快熟悉艇况,并展开海上实弹打靶、海上追击、海上攀舷和海上搜救等科目训练。 大海在蓝天白云下碧波浩渺,银白色的海鸥在海面上自由翱翔,不远处跃起条条鱼影。 823艇按训练计划航行到825左前方,放下系在缆绳上的靶子,以每小时十七节的航速拖拽航行。 王志新天一亮就开始准备,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亲自担任炮长,头戴钢盔,站在机关炮右侧紧盯着目标。 第一射手是从甲板部抽调的水手陈士龙,全神贯注地操作机关炮瞄准漂在海上的靶子。第二射手是从轮机部抽调的机工丁万东,站在船舷边随时做好接替陈士龙的准备。 从轮机部抽调的装弹手徐其均守在机关炮左侧严阵以待,三副柳威和水手小陈负责运送弹药。 前甲板上铺好了麻袋,既能防滑,也能避免射击时脱落的弹壳到处滚。据说弹壳很烫,万一碰着人会被烫伤的。 早在老沿江派出所时代,韩渝就希望能在001上装一艇高平两用机枪。 现在愿望终于实现了,并且是超额实现,825上装的不是机枪,而是一挺机关炮。 韩渝感慨万千,不禁回头看向郭维涛。 郭维涛的突击队也做好了实弹射击准备,他们装备的是八一杠,也全部身穿救生衣,头戴钢盔。 他们以船舷为掩护,有的趴在甲板上,有的蹲着,举枪瞄准。 走私犯罪侦查局跟地方公安和武警部队不一样,虽然是新成立的单位,但装备的是最好的武器。 比如823挺和825艇,每条造价高达2650万! 又比如缉私民警用的轻武器,?岛走私犯罪侦查局既装备了八一杠,也装备了跟驻港部队一样的95式自动步枪。 95式看着是很漂亮也很先进,但韩渝最终决定借八一杠,因为95式的口径太小,火力不够勐。 “艇长同志,炮组准备完毕!” “艇长同志,突击队准备完毕!” 听着部下们的报告声,韩渝缓过神,举起望远镜,观察着海面说:“观通组,报告情况。” 薛文平紧盯着雷达,喊道:“报告艇长,左舷四海里内无其它船只。” “江副艇长,发射信号弹。” “是!” 江胜奇应了一声,随即举起信号枪,对着天空啪一声,打出一发信号弹。 二副刘传军同样举着望远镜,遥望着在左前方航行的823艇,汇报道:“报告艇长,823艇准备就绪。” “炮组注意,立即射击。”Ъiqikunět “是!”随着韩渝一声令下,王志新勐地挥舞胳膊,陈士龙轻轻扣动扳机。 哒哒哒,一个点射打了出去。 第二发是曳光弹,能清楚地看到炮弹的轨迹。 然而,靶子是被823艇拖拽着移动的,并且随着海浪上下起伏。825艇同样处于航行状态,并且同样在涌浪作用下不断颠簸。 一个点射全打空了,通过望远镜能清楚地看到弹着点距靶子很远。 “修正方位,瞄准点打!” “是!” 哒哒哒…… 哒哒哒! 一连三个点射,这次的弹着点要比之前近一些。 海上打靶跟在岸上打靶不一样,并且打的是移动靶,再说无论机枪还是机关炮都是起压制作用的,又不是狙击步枪,想百发百中是不可能的。 韩渝看着正在装弹瞄准的炮组,说道:“别紧张,继续。” 小龚站在驾驶台上看得热血沸腾,很想下去打几炮,可他现在是伤员,右手和右臂在排查冷却管堵塞故障时烫伤了,不动都火辣辣的疼,一动更疼,只能在上面看战友们打靶。 瞄准,射击。 再瞄准,再射击。 实弹炮击训练了一个半小时,打掉一个基数的炮弹才宣告结束。 在炮组收拾弹壳的时候,韩渝命令值班艇员调整航向,等825艇航行到距靶子约五十米的时候,命令突击队实弹射击。 郭维涛不但身手好,枪法也不错。 本以为五十米移动靶不是很难,可打完之后才知道想打中没那么容易。 组织这样的训练副艇长江胜奇是专业的,韩渝让江胜奇对刚结束的打靶进行讲评,同时命令值班艇员给823艇发信号,命令823艇组织实弹射击。 825艇随之成为拖靶船,航行到823艇左前方,拖拽着刚放下的靶子协助823艇训练。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进行。 当823艇快结束打靶时,观通组报告雷达显示前方海面异常,从雷达上看应该是一堆随波逐流的垃圾。 冷却管被堵过一次,现在上上下下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韩渝知道他们担心什么,命令道:“驶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 调整航向,航行了大约二十分钟,眼前的一切让众人大吃一惊。 海面上竟漂浮着十几根又粗又长的圆木,能清楚地看到木头上有鸟粪,可见漂在海里的时间不短,不然也不会被海鸟当作临时栖息地。筆趣庫 有几根木料上缠有渔网,不是捕捞梭子蟹的那种一次性刺网,而是比较结实也比较贵的拖网,可见这些又粗又长的木头给渔民造成了多大损失。 郭维涛没怎么出过海,站在船舷边喃喃地说:“木头怎么会漂在海里,这些木头应该值不少钱!” “木头漂在海里很正常,应该是从运输木头的货轮上掉下来的,”韩渝走过来看了看,轻描澹写地说:“别说木头,漂在海里的集装箱我都见过。” “韩书记,现在怎么办?”江胜奇低声问。 “后面有几百条渔船在捕捞作业,这一带又是商船的航道,任由它们随波逐流很危险。维涛,现在看你们的了。” “看我们的?”“嗯。” “这么长、这么粗的木头怎么打捞?就算能打捞上来,我们的艇上也放不下。” “什么叫就算能打捞上来,是根本打捞不上来!”韩渝笑了笑,转身拍拍他胳膊:“我们有那么多缆绳,可以把它们拖走。” 郭维涛哭笑不得地问:“拖走。” 韩渝点点头,轻描澹写地说:“我们的训练大纲中,本来就有拖带救援科目。想办法把这些木头扎成木排,当作失去动力的渔船,把它拖回去。” “好吧,我带人下去试试。” “对了,那些渔网别弄坏,想办法把它解下来,我有大用。” …… 价值2650万的缉私艇真的很先进,把9米多长的摩托艇放下去只要10秒钟! 郭维涛率领从甲板部和轮机部抽调的突击队员,带着缆绳乘摩托艇下海“搜救”巨木。 想把直径近一米的木头捆绑起来都很难,想把十几根直径近一米的木头捆绑成木排更难。郭维涛等尝试了好几次,都以失败而告终,干脆把摩托艇开到缉私艇边,要铁锤、铁钉和钢丝等工具材料…… 823艇的刘艇长通过望远镜看得清清楚楚,意识到韩渝是在以这种方式进行海上救援训练,干脆也放下摩托艇,组织艇员过来帮忙。 没想到干着干着,发现漂浮在海面上的大木头不只是眼前的这十几根。 十个艇员顶着风浪和烈日在海上干了四个多小时,午饭都顾不上吃,终于把漂浮在方圆两公里海面上的六十几根又粗又长的木头拖到一起,用钢丝和缆绳绑扎成了两个约八米宽、十五米长的大木排。 823艇拖一个,825艇拖一个,继续按计划航行。 艇上的澹水很宝贵,郭维涛不敢洗澡,只能用毛巾沾水擦了擦,坐在宽敞且有空调和全频道电视接收系统,甚至有镭射音响设备的休息室里,一边吃饭一边笑问道:“韩书记,这些木头拖回去能卖不少钱吧?”https:?/a>?Ъiqiku 韩渝从轮机部找来一根钢筋,一边干着活儿,一边不假思索地说:“是能卖不少钱,但不划算。” “不划算?” “你想想,为了这些木头我们出动了多少人,烧了多少油?在海上打捞作业的风险又有多大!如果把我们所做的一切折算成打捞费用,起码要三十万,那堆木头值二十万吗?” “那你还让我们打捞!” “这儿是近海,再往西不远就是我们的领海,要是遇着了不打捞,任由这些大木头在海上随波逐流,一旦遇上大风大浪,撞上渔船怎么办,撞上货轮的推进器又怎么办?” “这倒是,不过这是海事的事。” “海岸线那么长,海域那么大,海事想管也管不过来,他们能确保进出港航道没有这样的安全隐患就不错了。” 在江上,他什么都管。 没想到在海上,他一样什么都管。 郭维涛禁不住笑了,想想又看着韩渝刚掰弯的钢筋问:“韩书记,你这是做什么?” 韩渝抬头看着正在吃饭的众人,咧嘴笑道:“你们忙活了一天,劳苦功高。用这个和你们捞上来的渔网做个抄网,回头请你们吃海鲜!”(suya/64/64593/ ) 第八百一十五章 防空很重要! 即将拉开帷幕的大规模联合军事演习要保密,滨江有两支预备役部队要参加,市委市政府和军分区却不能举行隆重的出征仪式。筆趣庫 陆书记从省城开完会回到滨江,就跟军分区王司令员匆匆赶到航运学院专用码头探望参战官兵。 四十个参战官兵的手机都上交了,只能住在船上,想上岸要请示汇报。 陆书记不想带头坏了规矩,没让大家伙儿上岸,而是在王司令员、夏团长和海军干休所方政委的陪同下登船慰问参战官兵,同时检查出征前的准备工作。 准备工作做的很好,船上的伙食也不错,小伙子们精神抖擞,士气高昂。 陆书记很满意,挨个儿握手,跟同志们一起在实训船甲板上合影,勉励了一番下船走进码头办公室。 冯局、老葛、韩工和王书记都在。陆书记一进来就跟冯局握手问好,随即笑看着老韩问:“韩工,你不是去国家气象学院教课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韩工没想到市书记居然知道这些,连忙道:“陆书记,我是特聘教授,又不是真教授。国家气象学院也不是普通高校,而是集党校、行政管理和气象类专业成人教育于一体的培训机构,开办气象业务培训班的时候喊我去讲几天课,不开培训班的时候也就没我什么事。”这几位老同志都是滨江的宝贵财富。 陆书记对老同志很尊重,半开玩笑地问:“这么说讲课才有钱,不讲课没钱?” “是的,去讲课才有讲课费。” “长江水利委那边呢?” “长江委水文气象预报处有专家费,每年三千六,算下来每个月三百,我跟他们签了五年的 “合同”。” “你是教授级高工,一个月只给你三百专家费,太少了。” “不少了,我有本职工作,每个月都有工资。” “想想也是啊,气象局的工资照拿,讲课费和专家费都是外快。”陆书记紧握着老韩同志的手,哈哈笑道:“有一技之长就是好,等我退居二线,可没人请我去讲课,一样不会有单位请我去做专家。”像陆书记这个级别的领导,正常情况下就算退居二线也会先提副省级,去省人大或省政协任职。 是不太可能会被人家请去讲课,也不太可能去哪个单位做特聘专家,但肯定会有不少单位或民间团体请他去做顾问。 冯局知道陆书记是在开玩笑,不禁补充道:“陆书记,韩工很谦虚很保守,他的外快不只是讲课费和专家费,还有参加各种评审的收入。” “什么评审。” “韩工现在是气象系统专家库的成员,气象系统的同志想评高级职称,上级就会请韩工去参加评审,评审一样有钱。” “韩工,这么说你要请客!” “请请请,就怕陆书记不赏光。” “这是你说的,冯局帮我作证,我才不会跟你客气呢。”陆书记微微一笑,转身看向老葛:“葛工,听说你喜得千金,恭喜恭喜啊。”上次被陆书记和王市长逼着补办婚礼的情景老葛记忆犹新,真有点害怕陆书记又让大摆洗三宴,急忙道:“感谢陆书记关心,让陆书记见笑了。” “这话说的,喜得千金是好事,谁会笑话你!”陆书记拍拍他胳膊,又笑看着王书记问:“老王,听说陵海的三峡移民是你负责安置的,辛苦了。”在陵海跑了那么长时间腿,打了那么长时间杂,老王同志真有点怀念在北湖抗洪时跟部队首长和地方党政领导谈笑风生的日子。 陵海预备役营又有了任务,即将出征,老王同志找回了抗洪时的感觉,紧握着陆书记手笑道:“不辛苦,市委市政府把移民安置工作交给我,是对我的信任,我很荣幸。”都已经退居二线了,见着市书记至于这么卑微吗? 老葛觉得老王格局不够,拉低了高级专家组的格调,眼神中一闪即逝过鄙夷的神情。 陆书记不知道老王同志被老葛瞧不起了,回头说起正事:“冯局,你是 “钦差大臣”,能不能透露下,部队几号出征?” “陆书记真会说笑,我一个退休的老头子,算什么 “钦差大臣”。”冯局微微一笑,接着道:“具体什么时候出征我真不知道,只知道东海基地会安排一个作战参谋过来,那个作战参谋今天下午到。” “带着命令过来的?” “应该是。”冯局想想又微笑着补充道:“那个作战参谋会上我们的船,接下来可能要负责联络。”陆书记沉吟道:“这么说今晚不出发,明天也要出发。” “有可能。” “咸鱼呢,咸鱼那边有没有消息?” “没有,不过算算时间,他们应该快到东海了,东海舰队一样会派现役军官上他们的船。只要是参加行动的民兵预备役部队,上级都会安排现役军官负责沟通联络。”市里正在创建全国双拥文明城市,明年就要迎来大考。 陆书记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回头看了看王司令员,说道:“冯局,刚才在船上,我跟同志们聊了聊。同志们有很多不错的想法,我觉得我们可以考虑考虑。” “什么想法?” “王司令,你是专家,你说。” “好。”王司令员连忙走上前,笑道:“冯局,同志们说既然举行的是登陆作战演习,肯定要考虑防空,建议在实训船的前甲板和拖轮的后甲板各架上一挺高射炮。”那帮臭小子不能闲着,一闲着就会冒出各种各样的想法。 刚让他们带上架设浮桥的装备,现在又整出防空的花样。陆书记和王司令员当然支持他们,毕竟多一个部队参加即将拉开帷幕的大规模联合军事演习,对滨江而言就多一分成绩。 滨江预备役团和滨江民兵系统别的不多,就高炮部队多,只要安排一个预备役高炮班和一个民兵高炮班参加行动,就意味着滨江又多了两个国防后备单位参战。 但这不只是涉及到部队调动,也涉及到Ъiqikunět “导演部”的统一部署。冯局头大了,苦笑道:“这要向上级请示汇报。” “同志们的想法很好,冯局,你是老军人,现在的战争是怎么打的你最清楚,多国部队打尹拉克先空袭了好几个月,北约打南联盟完全靠空袭,地面部队都没进入南联盟境内。”陆书记顿了顿,强调道:“同志们能想到防空,说明同志们是真把预任当责任,真正的想保家卫国。再就是以美国为首的北约轰炸我国驻南联盟大使馆之后,全滨江的民兵预备役官兵义愤填膺,无论作为滨江市书记,还是作为滨江军分区第一书记,我都要给摩拳擦掌的民兵预备役官兵维护祖国领土完整的机会!”即将出征的官兵要接受海军指挥,陵海预备役营三连只是配属给了防救船大队。 滨江的民兵高炮部队和预备役高炮部队想参战,向省军区请示汇报没用,只有向海军请示汇报。 王司令员一样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满是期待地说:“冯局,不就是两个高炮班么,东海基地副司令员是你的老部下,你帮着请示汇报肯定没问题。”陆书记趁热打铁地说:“而且同志们提出的这个想法很好,很贴近实战!” “好吧,不过我要借用军分区的军线向上级请示。” “冯局,太感谢了。” “谈不上谢,就像你们所说,既然是实弹实兵演练,就要尽可能贴近实战,运输船队确实要防空,并且防空也确实很重要。”目的达到,陆书记很高兴,笑问道:“王司令,你认为安排哪两个单位参战比较好。” “思岗的角斜红旗民兵团和崇港区的预备役高炮团。” “行,抓紧时间安排,参战官兵必须抽调精兵强将。” “是!”抽调精兵强将也没用。要知道这是在海上举行的联合军事演习,让一帮旱鸭子上船出海肯定会晕船,并且会晕的昏天暗地,到时候连站都站不稳,怎么操作高射炮防空? 但市领导的态度如此坚决,冯局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毕竟市里要的是成绩。 陆书记不知道冯局在想什么,目送走出去打电话的王司令员和夏团长,又笑看着老韩问:“韩工,你家向柠这段时间在忙什么?” “忙着上班,她现在负责安检,整天登船检查,总是在船上爬上爬下,比在陵海时瘦了好几斤。” “专门检查外轮?” “内贸船一样要安检,现在跟以前不一样,靠港的货轮那么多,这段时间几乎天天加班。” “安检工作我知道,很辛苦也很锻炼人。”……正聊着,在码头负责警戒的水上分局民警小柳跑过来报告陵海的钱书记、沉市长和陵海武装部的杨部长来了,并且是带着慰问品来的。 听说陵海的那两位来了,再想到刚才在船上看到的那么多面 “江南省军区陵海预备役营”、 “抗洪抢险模范营”、 “抗洪抢险青年突击队”、 “攻坚英雄营”和 “红色尖刀连”等与滨江没任何关系的红旗,陆书记不禁皱起眉头,下意识看向老王。https:?/a>?Ъiqiku 老王同志吓一跳,急忙道:“陆书记,冯局,我……我去看看刘医生和杨医生要的药品有没有送到。”(suya/64/64593/ ) 第八百一十六章 “滨江支队”! 钱书记和沉市长听说「陆老大」也在,赶紧来码头办公室问好。 叶书记虽然高升调走了,但陵海总想「造反」的传统没变,陆书记怎么看他俩怎么不爽,正心不在焉地敷衍着,王司令员匆匆回到办公室。Ъiqikunět 「叶书记,省军区给我们布置了一个紧急任务。」 「跟演习有关吗?」 「是。」 「说吧,这儿又没外人。」 王司令员看看钱书记和沉市长,递上军务参谋紧急送来的命令文件:「省军区命令我们军分区于明天下午3点前召集五十条渔船,组建一支民兵运输大队,赶赴浙东海域参加渡海登陆演习!」 就在二十分钟前,还想着怎么尽可能多派几支滨江的民兵预备役部队参加军事演习,没想到想什么来什么。 陆书记接过命令文件边看边说道:「几个区县的渔民都是民兵,召集五十条渔船问题应该不大。」 「这需要渔政协助。」 「立即通知海洋渔业局!」 王司令员低声问:「再就是谁带队?」 陆书记不假思索地说:「咸鱼,只能是咸鱼,必须是咸鱼!」 冯局提醒道:「陆书记,咸鱼有咸鱼的任务。」 「他现在的任务是协助海事部门负责演习海域外围警戒,海事现在缺的是能执行外围警戒任务的船,而不是能执行外围警戒任务的人员。相比协助海事执行外围警戒任务,率领民兵运输大队参加军事演习更重要!」 「冯局,陆书记说的对,咸鱼虽然不是渔政执法人员,但跟渔政很熟悉,跟渔民也很熟,他甚至受渔政委托给几个区县的渔民讲过海上消防和海上捕捞作业安全。」 王司令员也认为让韩渝带队最合适,想想又强调道:「上级要求我们滨江出动五十条渔船,正值开捕期,很多渔船都出海捕鱼了,现在只能联系几条算几条,肯定要从沿海的三个区县征召。 怎么编组?要做哪些准备?怎么把那么多条渔船带过去?又怎么把那么条渔船安全带回来?除了咸鱼我想不到谁更适合执行这个任务。毕竟像咸鱼这样既熟悉渔船渔民,又懂航海,同时是预备役军官的干部,我们滨江找不出第二个!」 冯局正想说先打电话问问,陆书记就命令道:「王司令,你立即向省军区请示抽调咸鱼参加行动,看省军区首长怎么说。」 「是!」 …… 计划总是不如变化。 钱市长、沉市长和杨部长面面相觑,听得暗暗心惊。 老葛和韩工无所谓,反正咸鱼要出海,究竟执行什么任务不重要。 冯局头大了,赶紧掏出手机打电话联系东海基地的老部下。 时间紧急,王司令员顾不上用手机打电话请示汇报会不会泄密,就这么当着众人面打电话请示汇报。 结果令人意外,省军区首长竟在电话里斩钉截铁地说:「海军防救船大队一样是我们江南省军区的预备役部队,咸鱼作为我江南省的预任军官当然要服从省军区命令,接受省军区指挥。」 「可上级命令他率领海关刚接收的两条缉私艇协助海事执行外围警戒任务。」 「此一时彼一时,当时演习方案没最终确定,现在演习方案确定了,一切要以确保演习顺利进行为主。我知道你们不好说什么,我帮你们向上级请示汇报。」Ъiqikunět 「是。」 「召集渔船,组建民兵运输大队的工作要抓紧。杨副司令等会儿就去滨江,下午3点前看不到船拿你是问。」 「首长放心,我们坚决完成任务!」 …… 王司令员 刚放下手机,冯局的电话也打完了,带着几分尴尬地说:「陆书记,王司令,东海基地的同志说咸鱼执行的任务要不要调整,以楠京军区的意见为准。」 东海基地只是军级单位,并且规模空前的联合军事演习肯定是以楠京军区为主,这种威慑势力的大规模军演还得靠陆军老大哥,他们一样要听上级的。 东海基地首长的态度早在陆书记的预料之中,他不禁笑道:「那就这么定。」 钱书记和沉市长原本是来慰问即将参战的陵海子弟兵的,结果来了之后竟有了新任务,急忙给农业局和三灶港镇的负责人打电话,让分管渔政的农业局副局长和三灶港镇的书记、镇长赶紧联系渔船。 陵海武装部杨部长更是请示了一下,匆匆赶回陵海牵头召集渔船、组织民兵。 下午1点26分,军分区接到了省军区转发的楠京军区的命令。 要求滨江军分区把正在组建的民兵运输大队和整装待发的海军预备役防救船大队补给船中队、拖轮中队、机修队、医疗队以及陵海预备役营三连临时编组成「滨江支队」! 任命韩渝为支队长,思岗角斜民兵团李明生团长为支队政委,于明天下午3点前完成集结,等候进一步命令。 老葛接到通知,禁不住笑道:「方政委,没想到搞来搞去咸鱼还是总指挥!」 「没想到省军区首长和陆书记这么器重咸鱼。」 「咸鱼是我们滨江的「水师提督」,而且立过军功,执行这样的任务,上级首先想到他很正常。」 女婿担任「滨江民兵预备役支队」的支队长,思港老乡担任支队政委! 老韩同志很高兴很有面子,抬头笑道:「也不知道咸鱼什么时候能接到命令,都不知道他这会儿到了哪儿。」 「上级既然让他当支队长,肯定能联系他。」 「韩工,你是思岗人,李明生这个人你熟不熟?」 「不熟,我之前都没听说过这个人。」 「打听打听,这个李明生究竟是何方神圣。」 「行,我打电话问问。」 老韩掏出手机,当着众人面拨通了良庄乡前党书记老卢的电话。 老卢跟咸鱼一样习惯把手机当bp机用,刚开始没打通,等了一会儿回了过来。 老韩用老家话寒暄了几句,笑问道:「卢书记,角斜民兵团的团长李明生你熟不熟?」 「韩工,你怎么突然想起问李明生的?」 「咸鱼不是在服预备役么,预备役跟民兵差不多,角斜民兵团又是滨江民兵部队的典型,他接下来可能要跟李明生打交道。」 良庄走出去的部队干部很多,但良庄的民兵工作没什么亮点。筆趣庫 老卢真有点遗憾,紧握着电话解释道:「李明生这个人我很熟,跟你家咸鱼一样没当过兵。他是新坝港人,他家是渔民,在新坝港做过几年人武干事,后来调到角斜当副乡长,现在好像是乡长。」 「李明生是乡长?」 「乡长兼民兵团长很正常,毕竟角斜红旗民兵团有历史。」 …… 滨江对几个区县之所以没有凝聚力,与几个区县的方言不一样有很大关系。 韩工到今天都听不懂滨江市区的方言,也听不懂陵海话,老葛、方政委和老王一样听不懂思岗话。 老韩挂断电话,用普通话介绍李明生的情况。 老葛乐了,点上烟笑道:「原来是个乡长啊,乡长好,乡长正科,咸鱼也是正科,正科跟正科临时搭班子正合适。」 方政委点点头,分析道:「思岗角斜红旗民兵团是海防民兵,那个李明生又 是渔民出身,军分区推荐李明生兼支队政委,应该是考虑到民兵运输大队的工作。」 「李明生民兵工作经验再丰富,也只熟悉思岗的渔船渔民。军分区正在召集的不只是思岗的渔船,也在召集东如、东启和我们陵海的渔船,我看民兵运输大队的工作主要还是靠咸鱼。」 几位老同志只要负责防救船大队和陵海预备役营三连这边的后勤保障工作,并且出征前的准备都已经做好了。 他们没什么事,可以优哉游哉的坐在码头办公室里喝茶聊天。 几个区县的武装部、农业局和海边乡镇的负责人则忙得焦头烂额,刚成立不到一年的滨江海洋渔业局同样如此。 之前禁捕,渔船只能呆在港内,要召集多少就能召集多少。 现在开捕了,渔船都在海上捕捞作业,要通过渔业电台联系。 「王主任,现在多少条了?」 「截止十分钟前,四个区县农业局一共联系上38条。」 市委和军分区都在等汇报,周洪心急如焚,紧握着电话说:「跟几个区县农业局的同志说清楚,上级不会让渔民们白跑!执行运输任务所需的油料部队会保障,至于因为执行运输任务所造成的经济损失,接下来会通过油料补贴的形式对他们进行补偿。」 坐镇渔业电台联系渔船的办公室王主任苦笑道:「周局,这不是钱的事,我们滨江的渔民都是民兵,人家的觉悟都很高。现在的问题是人家都出海了,有的能联系上,有的联系不上,联系不上没办法。」 「抓紧时间联系,想方设法联系,找船出海联系!」 「不光我们急,几个区县的领导一样急,能想的办法都想了。」 「已经找船出海了?」 「早派出去了,再过五六个小时应该会有消息。」(suya/64/64593/ ) 第八百一十七章 好兆头! 晚上9点11分,中国海关823和中国海关825艇经过三天三夜的航行,安全进入滨江与东海交界海域。 正值开捕期,长江口外的海面上全是渔船。 货轮航行到这儿都要小心翼翼,韩渝一样不敢大意,跟江胜奇一起站在驾驶台前,密切留意前方海面的情况。 「幺七五。」 「幺七五到! 江胜奇俯身看看雷达,命令道:「幺七零。」 舵手轻轻拨动舵盘,紧盯着海面上密密麻麻的渔火,回道:「幺七零到。」 「前进三。」 「车进三,航速12节。」 缉私艇拖带一个巨大的木排,航速只能这么快,再快很危险。 韩渝对江胜奇的指挥很放心,坐在只有艇长才能坐的椅子上,看着雷达显示器越想越奇怪。 观通组的值班艇员姚亚中也发现了异常,紧盯着雷达说:「韩书记,不对啊,这些渔船看上去像是在返航回港。」 「是啊,刚开捕没几天,海上又不是没船收捕捞上来的鱼蟹,他们这个时候返航不划算!」 「从航向上看,这二十几条渔船应该是进入长江的,渔船怎么会进长江?」 「崇明、大仓一样有渔港,崇明和大仓的渔船比我们陵海多。」 「韩书记,看看这几条,好像是回吕泗港的!」 江胜奇听得清清楚楚,一样觉得奇怪,转身道:「我们一直在守听电台,气候很正常,没说会刮台风,海事也没通知渔船就近靠港避风。」 姚亚中抬头道:「韩书记,要不要问问崇明海事?」 「离长兴岛不远了,等到了长兴岛再问。」 「行。」 …… 与此同时,省军区杨副司令正在滨江军分区指挥所里坐镇。 要召集渔船的不只是滨江,也包括云港、盐海和姑州三个地市。 王司令员从作战参谋手中接过刚汇总的材料,走进来汇报道:「杨副司令,截止十分钟前,我们共联系上135条渔船。民兵们听说有紧急任务都很踊跃,我们军分区充分听取渔政部门意见,最终确定让55条船况较好、吨位和马力较大的渔船返航,这是征调渔船的清单和参加行动的民兵名单。」biqikμnět 「55条?」 「大多在返航的途中,为确保明天下午3点前完成集结,我们要考虑到一些不确定的因素,万一哪条渔船突然发生故障,多征调的这5条就可以顶上。」 杨副司令微微点点头:「嗯,考虑的很全面。」 这时候,随同杨副司令来滨江的一个参谋汇报道:「姑州军分区报告,姑州民兵运输大队参演船只已全部联系上,其中18条渔船已经抵达浏河港,其余船只都在返航途中,将于明天中午12点前完成集结!」 「盐海呢?」 「我这就联系。」 「别催他们了,等他们的消息。」 「是!」 参谋前脚走出指挥室,王司令就忍不住问:「杨副司令,这次要征调多少渔船?」 杨副司令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我们江南一百五十条,东海一百条,浙海渔船多,征调的也多,不低于五百条。」 一下子征调七百五十条渔船,同时出现在同一海域,能想象到场面有多么壮观! 王司令员大吃一惊,想想又禁不住问:「建福和东广那边呢?」 「登陆演习分为左翼集团和右翼集团,我们楠京军区负责左翼,广洲军区负责右翼,广洲军区征调多少渔船我就不知道了。」杨副司令顿了顿,轻描澹写地补充道: 「我们这边不只是征调渔船,也要征调货轮。」 渔船的吨位再大也大不到哪儿去,只能用于运输兵员,坦克、火炮等装备运输得靠货轮。 王司令员反应过来,惊问道:「征调这么多民船,参加登陆作战演习的官兵是不是上万!」 「参演官兵究竟有多少我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止一万。」 演习海域和要抢滩登陆的那个岛,距台湾只有一天航程。 不用问都知道上级这是在做两手准备,先通过大规模登陆演习震慑分裂势力,如果那些人执迷不悟,挑战全国人民的底线,很可能就会顺势打过去! 王司令员越想越激动,毕竟今年过的太憋屈,他正为没机会参加登陆演习遗憾,军分区的一个参谋走进来汇报道:「陈政委打电话说中国海关823艇和中国海关825艇已抵达长兴岛,正在崇明交管指挥下靠泊崇明海事局码头。」 「好,太好了!」 「陈政委还说韩渝同志在航行途中打捞了六十多根直径一米左右、长约十五米的木头,他们把木头绑扎成两个大木排拖回来了,请示那些木头如何处理。」 「打捞了一堆木头?」王司令员哭笑不得地问。 省军区杨副司令虽然没见过咸鱼,但不止一次听司令员和政委提过咸鱼,不禁笑道:「田政委说咸鱼不只是不会喝酒而且很抠,看来名不虚传!」 这是好事不出门糗事传千里。 王司令员忍俊不禁地说:「一米左右粗、十几米长的木材值不少钱,他在海上看到了肯定要想办法拖回来。」 「还没开战就有收获,这是好兆头!」 「想想还真是,但那些木头怎么处理?」王司令员想想又笑道:「送给崇明海事局他肯定舍不得,毕竟是他辛辛苦苦打捞回来的。」 杨副司令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笑道:「让他看着处理。」 …… 崇明海事局的姜局长可不认为韩渝喜欢沾便宜才把那么多木头打捞并拖回来的。 缉私艇在风高浪急的大海上拖带大木排不是一件容易事,要知道木排不但没动力也没有舵,把两个大木排拖回来真考验艇员的航行能力。筆趣庫 不过姜局长现在顾不上跟刚上岸的韩渝聊木排的事,而是递上两份命令传真件,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韩科,823艇和825艇被我们「征用」了,这是海关总署的通知,这一份是国家海事局的通知。」 韩渝不明所以,看着通知文件问:「我们本来就要协助海事负责演习海域外围的警戒。」 「韩科,我说的不是两条缉私艇,而是指挥权。」 「姜局,你这话什么意思?」筆趣庫 姜局长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傍晚匆匆赶到岛上的滨江军分区陈政委就笑道:「咸鱼,你有别的任务。823艇和825艇从现在开始接受国家海事局安排的同志指挥,等完成补给按原计划驶往浙东海域执行警戒任务,你不用去,你跟我回滨江。」 「回滨江!」韩渝大吃一惊,苦着脸问:「政委,我跟你回滨江,823和825怎么办?」 「要相信自己的同事,我相信江胜奇同志和刘新勇同志能率领全体艇员完成上级交办的任务。」 「825是我的缉私艇,我是825的艇长!」 「我知道,但现在你有更重要的任务。」 「什么任务?」 「上级不但要求防救船大队的拖轮中队、补给船中队、机修中队、医疗队和陵海预备役营三连参加登陆演习,同时命令我们军分区紧急征调50条渔船组建民兵运输大队,你接下来要担任我们滨江民兵预备役支队的支队长,率领 刚才说的这些船只和民兵预备役官兵参加登陆演习。」 让江胜奇代艇长,接受海事局指挥,率领两条缉私艇去浙东海域执行警戒任务,韩渝不是不放心,而是舍不得,毕竟825是自己刚接收的新船。 再想到回去之后能指挥那么多民用船只,又有几分激动,连忙道:「行,既然上级让我回去,我就回去。」 「赶紧回艇上交接一下,对了,小龚不是负伤了么,让小龚跟我们一起回去。」 「是!」 韩渝刚走出几步,想想又回头问:「政委,两个木排怎么办?」 陈政委不假思索地说:「王司令让你看着处理。」 海上捡的东西跟在江上捡的东西不一样,谁捡到就是谁的。 同志们辛辛苦苦打捞那些木头,想尽办法把那些木头拖回来,韩渝可舍不得就这么白送给崇明海事局,笑看着姜局长问:「姜局,两个木排能不能先系泊在你们这儿,等我们完成任务返航时顺路过来拖回去?」 「没问题。」 「我们在海上条件有限,绑扎的不是很结实。」 这么说不但要帮你看管,还要找人帮你绑扎固定! 姜局长愣了愣,一脸无奈地说:「好吧,我等会儿安排人想想办法,绑扎固定应该没问题。」 韩渝想想不放心,又一脸不好意思地笑道:「一共六十二根,拜托了。」 长兴岛距陵海是很远,实在算不上邻居。但崇明海事局不只是管辖长兴岛水域,也管辖长江北支航道的水上交通安全。 航道局虽然不再维护北支航道,但北支依然有内河货船航行。 崇明海事局北支海巡大队既没几个人也没几条海巡艇,在维护北支航道水上交通安全尤其在北支航道执法时离不开「滨江水师提督」支持,毕竟这是有历史的,并且历史可以追朔到十一年前。 姜局长很早就认识韩渝,只能硬着头皮笑道:「谈不上拜托,谁让我们是老邻居呢。」(suya/64/64593/ ) 第八百一十八章 韩渝的建议! 韩渝舍不得自己的新船,小龚不但舍不得而且不放心,不管怎么说他都不愿意下船。 考虑到小龚是「老鬼」,是最熟悉两条缉私艇轮机的人,韩渝不再强求。同时考虑到两条缉私艇补给需要时间,干脆请姜局长赶紧安排车送小龚去长兴岛卫生院看看,毕竟他的烫伤不能不当回事。 把海事局安排的「护航船长」送上船介绍给全体艇员,安排好一切,想想又叮嘱了一番,韩渝这才收拾行李换乘崇明海事局的一条旧海巡艇,跟陈政委一起连夜赶往东启的吕泗港。 「咸鱼,这里是什么?」 「螃蟹。」 「螃蟹?」 「梭子蟹!」韩渝充满成就感,微笑着俯身打开编织袋。 陈政委把手机当作手电,借助显示屏的亮光一看,发现咸鱼从825艇带上来的编织袋里竟然真是梭子蟹,目测有三四十斤,并且个头都不小。 陈政委倍感意外,笑问道:「从哪儿搞的?」 「我们自个儿钓的。」 「钓的,螃蟹也可以钓吗?」 「可以啊。」韩渝扎好袋口,眉飞色舞地说:「钓梭子蟹很简单,用铁条弯成一个环形,末端横在铁条中间别上,专门用来串饵料。鸡肠子、鸡架、猪肉都可以做饵料,饵料越难闻越好。 」 陈政委好奇地问:「然后呢?」 韩渝如数家珍地说:「有鱼线用鱼线,没鱼线用绳子,把钓螃蟹的环放到海里,再在鱼线上面装一个鱼漂,用矿泉水的空瓶都行。只要鱼漂动了,就表示有螃蟹在咬饵料。 跟钓鱼差不多,但在看到鱼漂下沉,慢慢往上起杆的时候,不能像钓鱼那样让螃蟹离开水面。要在肉眼看到水面以下有螃蟹的时候,用抄网伸到水里螃蟹的下方,从下往上快速抄起!」 之前好像听谁说过,白龙港有一个老同志非常会钓鱼摸虾。 再想到咸鱼的小师弟小鱼,本来就是渔民,陈政委意识到干这些咸鱼一样是「专家」,不禁笑问道:「这些螃蟹是什么时候钓的,航行的时候能钓到吗?」Ъiqikunět 「早上823拖的木排散了,我们在一边漂航一边等823重新打捞固定木头时钓的。航行的时候钓不了,航行时只能钓鱼。不过在我们这儿的近海很难钓到,近海的鱼越来越少,没国外那么好钓。」 几十斤螃蟹,又大又肥,如果去市场买要花不少钱。 韩渝越想越高兴,又得意地补充道:「差点忘了,钓螃蟹是有时间规律的,只能在早上7点到中午12点,下午1点到5点左右钓,其他时间螃蟹不上钩。」 海巡艇上有两个驾驶员,年轻的驾驶员回头笑道:「陈政委,韩书记,钓梭子蟹也可以用蟹笼,我们的船上就有,昨天钓了七八斤,又大又肥!」 「船上有没有锅?」 「有,有电饭锅。」 「在哪儿。」 「在柜子里。」 「借我用用,我先煮几只让陈政委尝尝鲜。」 「行。」 …… 陈政委没想到来传达命令居然能蹭上一顿海鲜。 韩渝本来打算用海水煮的,考虑到用海水煮对电饭锅不好,干脆用澹水煮。 虽然没葱姜蒜和酱油,就这么煮熟了就吃,但味道一样鲜美,蟹肉吃在嘴里真带着甜。 对岸上的人而言,海鲜很稀罕,一年到头难得吃一次。但对海边的人而言,又大又肥的梭子蟹可能都没猪头肉好吃。 两个驾驶员轮流一人剥了一只就不想吃,陈政委和韩渝不想浪费,一只接着一只的剥,吃得不亦乐乎。 「咸鱼,这是沾你的光,没想到梭子蟹也可以放开肚子吃。」 「政委,不够再煮。」 「够了够了,吃不下了。」陈政委一边洗手一边说起正事:「最迟明天下午3点前,我们这边的50条渔船要完成集结。考虑到渔船有可能出故障,我们这次一共征调了55条。」 韩渝低声问:「多大的渔船?」 「关键时刻我们滨江不能掉链子,在征调渔船这个任务上,我们不能只看数量不看质量。在下达征调命令前充分听取了海洋渔业局的意见,尽可能征调船况较好,船龄较轻,马力和吨位较大的渔船。」 陈政委闻闻手,发现有一股腥味,掏出香烟点上一支,接着道:「8105型198总吨400马力的拖网渔船一共征调了22条,剩下的都是五六十吨的小渔船。」 韩渝大吃一惊:「400马力的征调了22条!」 「怎么了?」 「我们滨江跟东海不一样,滨江的渔船都是个体船,大渔船不多,小渔船不少。如果没记错,400马力的渔船几个区县加起来也不超过50条。」 「这个情况我真不知道,不过我们滨江的渔民确实深明大义,禁捕了好几个月,好不容易等到开捕,就指望接下来一两月赚点钱,可人家听说有紧急任务,要配合海军行动,没人谈条件,也没人诉苦,都是义无反顾的收网返航。」httpδ:Ъiqikunēt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 比如滨江沿海四个区县的渔民,国家要求保护近海渔业资源,规定禁捕期内不得出海捕捞作业,有不少渔民不遵守国家关于禁捕的要求,偷偷摸摸出海捕捞,跟渔政执法人员打游击战。 还有些渔民非法捕捞鳗鱼苗,去海里下定置网,搞得长江口外的海域像「地雷阵」,不但危害鳗鱼苗资源,而且影响到海上交通安全,东海海事局提到他们就头疼。 但在维护国家和领土完整这一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他们的态度异常坚定,平时在海上见着外舰当即向上级汇报,跟踪监视外舰动向,甚至下网打捞外舰抛投在海里的探测设备。 韩渝正不知道说点什么好,陈政委接着道:「省军区杨副司令在我们军分区坐镇,他不只是靠前指挥我们滨江军分区的渔船和海上民兵征调工作,也要指挥云港、盐海和姑州的动员工作。」 「渔船和海上民兵完成集结之后呢?」 「据说上级还在研究,是让参加登陆演习的野战部队从几个渔港登船,还是让现役部队去东海和浙海等港口登船。」 韩渝下意识问:「野战部队,上级要组织陆军上船?」 陈政委回头看看漆黑的海面,低声道:「这么大规模的登陆作战演习,陆军不但要参加并且是主力。」 「海军不是有陆战队吗?」 「海军是有陆战队,但你知道东海舰队有多少陆战队员吗?」 「有多少?」 「东海舰队只有一个陆战营,一个营够干什么!」陈政委掐灭烟头,意味深长地说:「其实海军陆战队的主力你早见识过,去年发洪水时海军陆战队几乎都去北湖抗过洪。」 韩渝反应过来,喃喃地说:「主要靠陆军?」 「至少现阶段主要靠陆军。」 「政委,我现在是支队长是吧?」 「嗯。」 「我可以向上级提建议吗?」 「可以。」 「我建议我们支队负责运输的部队从吕泗港登船。」 陈政委低声问:「理由?」 韩渝深吸口气,解释道:「我们在海上通过雷达看到好多渔船在返航,能想象到参加兵员运输 的渔船没有五百条也有四百条,如果参加演习的部队全部从东海和浙海的港口码头登船,那么多条渔船怎么靠港,怎么调度,肯定会很乱。」 「有道理。」 「而且陆军官兵不是海军陆战队,很多人连大海是什么样都没见过,接下来要乘坐的又是渔船,在海上航行时会很颠簸,很多人肯定会晕船,如果从东海和浙海的港口码头登船,上船之后难受的翻江倒海,吐的昏天暗地双腿发软,怎么执行战斗任务?」 韩渝顿了顿,接着道:「让他们从我们滨江登船,在海上航行的时间较长,可以让参战官兵感受下什么叫晕船,等他们缓过来就能投入战斗。」 「好,等到了吕泗港,我帮你向上级汇报。」 「再就是军分区不是征调了55条渔船么,多征调的那5条,不管别的渔船有没有出现状况都要参加行动。」 「为什么?」 「去年抗洪时我们首先考虑的是后勤补给,不能给灾区党委政府添麻烦,这次行动同样如此,我们要带足油料、澹水和干粮。」 生怕陈政委不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韩渝想想又补充道:「海军有多少舰艇会参加行动我不知道,但执行兵员运输的渔船就有上百条,并且演习是在海上举行的。 那个岛我知道,岛上的物资都需要用船去岸上运,一下子去那么多部队,后勤补给压力有多大可想而知,搞不好会饿肚子的。」 「行,你是支队长,在这件事上你有决定权。」 「再就是要紧急征调防救船大队的潜水中队参加行动。」 「征调潜水员去做什么?」 「浙海渔船最多,浙东海域的海底渔网也是最多的。」 韩渝指指装有梭子蟹的编织袋,解释道:「市面上卖的梭子蟹几乎都是用刺网捕捞的,所以我们看到有很多梭子蟹上面缠有很细的渔网。总之,海底有好多损坏废弃的渔网。 渔政部门的渔业专家估算过,每捕捞一斤梭子蟹,就会在海里留下近二两的渔网。直接导致渔船的螺旋桨有可能被渔网缠住,有时候甚至会导致抛下去的锚起不上来。 正因为海底的情况很复杂,浙海那边有「水鬼」专门帮渔民解决这些问题。下海排除故障很危险,所以费用也很高,请人家下去一次要花上千。 这次出动那么多条渔船,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如果我们不带潜水员去,万一螺旋桨被缠住了,或者锚起不上来,到时候怎么办,去哪儿找「水鬼」帮忙?」 小伙子考虑的很全面,让小伙子带队真选对了人。 陈政委点点头,问道:「还有吗?」 「后勤补给很重要,这个补给不只是要多准备点重油、轻油、润滑油和澹水、粮食、瓜果蔬菜,也包括渔船主机辅机的易损件尤其常用的零配件。我们要把航运学院的实训船充分利用起来,天亮之后要抓紧时间采购。」 「这涉及到经费,就算有经费,如果采购回来用不完到时候怎么办?」 「可以换个思路。」 「什么思路?」 「现在有好多农民买日本进口的收割机,去全国各地收割小麦和水稻,有一些经营收割机配件的人就用卡车带着配件跟收割机大军走,走一路销售一路。」 韩渝笑了笑,接着道:「我们用不着申请经费采购,完全可以联系销售船机配件的经营户,让他们带着零配件上我们的实训船去海上销售。那么多渔船配合现役部队行动,这是多大的市场,他肯定不会亏本。」httpδ:Ъiqikunēt 陈政委哭笑不得地问:「带经营船机配件的个体户去演习海域做生意?」 「可以不带,不过这么一来我们就要申请经费采 购零配件。」 「好吧,还是带上吧。」(suya/64/64593/ ) 第八百一十九章 运输一个团! 凌晨5点31分,韩渝和陈政委乘坐海巡艇安全抵达吕泗港。 刚从长兴岛出发时海上的风浪不大,结果航行了半个多小时,大海受潮汐影响风浪越来越大。 陈政委扛不住晕船了,把吃的螃蟹全吐光了,难受到极点。 海巡艇靠上一条锚泊在港池里的渔船,韩渝就赶紧请军分区的一个参谋把陈政委扶上岸休息。 港池内灯火通明,沿海四个区县的武装部长都来了,正忙着组织渔船的船老大和船员们打扫甲板,毕竟接下来要执行的是运输兵员的任务,不打扫干净官兵们没法儿呆。 指挥部设在码头的渔政渔港监督站办公室,韩渝在军分区的一个政工干事带领下走进指挥部,见到了同样一夜没睡的「支队政委」---来自思岗的民兵团长李明生。 李明生四十七岁,矮矮瘦瘦,穿着一身迷彩服,佩戴民兵的肩章和领花,乍一看真以为是哪个乡镇的人武干事。 他忙的焦头烂额,频频用对讲机联系各渔船的船老大。 值得一提的是,这里没人叫他李政委,一样没人称呼他李团长,个个都叫他李乡长。 滨江海洋渔业局渔业电台的张台长也在,并且是带着电台来的,正跟报务员一起用电台联系正在返航的渔船。 临时总指挥是军分区的钱参谋长,钱参谋长一见着韩渝就急切地说:「咸鱼,你总算到了,这位是我们滨江民兵预备役支队的临时政委兼滨江民兵运输大队的大队长李明生同志,东海基地的张参谋你很熟悉,就不用我介绍了。」 韩渝这才注意到海军也来人了,来的是东海基地司令部的张参谋。 防救船大队举行成立仪式时,张参谋曾随东海基地首长去过滨江。 由于海军预备役部队跟陆军预备役部队不一样,上下级关系直到今天也没理顺,张参谋虽然不是正式负责与防救船大队联系,但联系工作事实上是他负责的。httpδ:Ъiqikunēt 「韩书记,我们又见面了。」张参谋很清楚韩渝的背景有多硬,连忙走过来敬礼。 李明生在来吕泗港报到的路上,接到过老良庄乡党书记,现在的县人民政府副调研员老卢的电话,知道韩渝是半个老乡,只是没想到韩渝如此年轻。 他愣了愣,迎上来笑道:「韩书记,卢书记昨天下午给我打过电话,说你是我们思岗的女婿。」 「二位好,我来晚了。」 「不晚,我们也是昨天下午才到。」 钱参谋长深知时间紧急,等三人寒暄完,开门见山地说:「李乡长,咸鱼刚到,不了解情况,你先介绍下吧。」 「好。」李明生拿起一份手写的材料,递上来笑道:「韩书记,我们一共征调了55条渔船,现在已有48条到位,剩下的7条正在返航途中。按照他们现在的位置和航速,最迟上午9点前就能完成集结。」 「人员呢?」韩渝看着材料问。 「考虑到接下来要执行的是运输兵员的任务,不是出海捕捞,每条船上用不着那么多人。我昨晚就向参谋长请示过,每条渔船只需要包括船老大在内的五个民兵。」 「多征调的那5条也要参加行动,每条船5个民兵,光我们运输船队这边就是275个人。」 「如果多征调的那5条渔船也参加行动,我们民兵运输大队这边的参战民兵是有两百多人。」 「有没有编组?」 「编好了,一个区县一个中队,一共四个中队。」 人家不只是专业的海防民兵团长,而且是基层工作经验丰富的乡长,之前曾不止一次组织海上民兵参加过军事行动,只不过之前参加的行动规模没这次这么大。 有李明生在,民兵运输大队的组织、管理和后勤保障工作韩渝用不着操心,干脆转身问:「张参谋,上级有没有明确我们滨江的民兵预备役部队配合哪个单位行动,接受哪个上级指挥?」https:?/a>?Ъiqiku 「明确,凌晨两点半明确的。」 张参谋打开公文包,取出一份文件:「上级命令滨江民兵运输大队配合我们东海舰队运输三支队行动,接受运输三支队指挥。陵海预备役营水上搜救连配合东海基地登陆艇大队行动,接受登陆艇大队指挥。 为便于指挥,滨江海军预备役防救船大队与民兵运输大队一起行动,跟民兵运输大队一起接受舰队运输三支队指挥。由我担任联络员,我会全程跟你们一起参加行动。」 韩渝看着命令文件问:「什么时候启航,什么时候行动?」 「我们有一天时间进行准备,上级命令由我们负责运输的野战团于今晚9点准时在吕泗港登船,该团已经接到了命令,先头部队将于今天中午12点赶到这儿。」 「我们负责运输一个团!」 「说是一个团,但事实上参加登陆演习的指战员只有一千两百人。我去渔船上看过,也跟李乡长研究过,挤挤应该能坐下。」 「武器装备呢?」 「都是单兵装备,全是轻武器,没重型装备。」 「全是轻武器!」 「重型装备有滚装船和车客渡船运输,主要集中在东海和浙海那边。」张参谋犹豫了一下,补充道:「而且……而且无论海军还是陆军,能投入渡海登陆作战的重型装备不是很多。」 都什么时代了,依然要召集那么多民船,依然要搞「万舟齐发」。 军分区钱参谋长暗叹了口气,凝重地说:「真正能执行第一批抢滩登陆任务的重型装备,应该只有水陆两用坦克和水陆两用步兵战车。据我所知,装备水陆两用坦克和水陆两用战车的部队不是很多。」 韩渝考虑的没钱参谋长那么多,只想着怎么完成任务,紧锁着眉头说:「一千两百人在海上吃什么喝什么,后勤补给怎么解决?」 张参谋连忙道:「大部队今晚登船,不等于运输大队今晚就启航,上级肯定会计算好航程和时间,也就是说参加行动的陆军部队在海上的时间不会太长,后勤补给压力不是很大。」 计算好时间,把部队送到演习海域。 等到了指定位置,有条件就用登陆艇运送人家抢滩登陆,或借助潮水直接开渔船冲滩,如果没条件直接让人家下海武装泅渡…… 可参加登陆演习的不只是滨江负责运输的这一个团,陈政委在海巡艇上说参加军事演习的部队官兵上万。 要登陆的海滩就那么长,海面上密密麻麻全是渔船、货轮和军舰,不可能做到一抵达那儿就让人家登陆。换言之,人家在船上的时间很难掌握,说不定要等上一天。 更重要的是,这次不只是军事演习那么简单。 势力蹦跶的很厉害,如果那些数典忘祖的混蛋执迷不悟,如果中y下决心解决问题,参演部队就要剑指台湾岛,后勤保障跟不上怎么让人家投入实战? 想到这些,韩渝沉吟道:「大马力渔船的鱼仓住不了人,陆军兄弟上船之后只能挤在船员舱和甲板上。我们完全可以把鱼仓利用起来,多装点澹水和干粮。」 谁都知道后勤保障物资多带点好。 问题是澹水好解决,干粮怎么解决? 钱参谋长提醒道:「咸鱼,上级只要求我们负责海上运输途中的后勤补给。我们条件有限,既没那么多干粮,就算有也没那么多船运。」 「现役部队不是有压缩饼干和各种罐头么,张参谋,你能不能联系野战团的 领导,问问他们能不能多带点吃的。」 「行,我问问。」 ……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说太多上级谁知道上级会不会不高兴,毕竟这么大的军事行动,哪轮得着你一个预备役军官指手画脚,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坚决执行任务。 韩渝不想说太多,见这边没自己什么事,跟李明生和张参谋又寒暄了几句,便出去打听码头上哪儿有冷库,哪里有泡沫箱。 在渔政部门的朋友帮助下,找了点冰块和两个大泡沫箱,把没死的螃蟹装进去了,用胶带打包好,托回军分区的司机往家带。 下午6点半,韩向柠下班回家,一见面就见小涵涵在客厅里玩螃蟹。 「妈,这海螃蟹多少钱一斤?」 「没花钱,是三儿托人带回来的。」 向主任正在厨房里忙碌,想想又回头一脸惋惜地说:「三儿托人带回来两大箱,估计有二十斤,可惜死了一大半,只有六只是活的。」 韩向柠笑问道:「死了的不能吃吗?」 「我正在看,有些能吃,有些不能。活的等会儿上锅蒸,死的等会儿用葱姜炒。」 「涵涵,别玩了,再玩连这只都会被你玩死。」 「不要吃它,我要养螃蟹。」 「这是海螃蟹,养不活的!」韩向柠可不会惯着女儿,蹲下来小心翼翼抓住梭子蟹,起身送进厨房。 她正想着三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奢侈,居然舍得花钱买螃蟹,向主任就一边切着等会儿要炒的螃蟹,一边笑道:「军分区的驾驶员说这些螃蟹是三儿在海上钓的,没想到螃蟹这么好钓,他一下子钓了这么多。」 「钓的,我以为是他买的呢。」 「他去靑岛时你就给了他五十块钱,他哪有钱买这么多螃蟹。」 「我本来想多给点的,可当时我身上就五十块钱。」韩向柠不认为学弟很委屈,立马换个话题:「他是怎么遇上军分区的驾驶员的,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你爸不是说了么,他有新任务,可能要等一个月才能回来。」 向主任是转业干部,政治觉悟很高,保密意识很强,微笑着补充道:「至于他是在哪儿遇上军分区的驾驶员我没问,不该问的不能瞎问,不该打听的不能瞎打听。」 这段时间台海形势很紧张。 韩向柠别的不知道,只知道外轮靠港船员想上岸没之前那么容易,边检站管的很严。筆趣庫 她沉默了片刻,追问道:「我爸呢?」 「应该在琅山吧,他跟葛调在一起。」 「就算有什么紧急任务,他跟着凑什么热闹。」 「冯局回来了。」 「冯局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回来两天了,郑所长安排人打扫好了他之前住的那栋小楼,但他回来之后没去干休所住。」 「姚阿姨有没有来?」 「没有,郑所长说冯局这次一个人回来的。」 防救船大队和陵海预备役营到底在搞什么,难道这次真要? 想到学弟接收到缉私艇却没按原计划把缉私艇开回滨江,韩向柠突然有些担心。当然好,可是要打仗的,学弟正在海上,真要是打仗肯定有危险……(suya/64/64593/ ) 第八百二十章 整装待发 一天一夜没休息好,要抓紧时间补充睡眠。 韩渝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两点,他顾不上跟野战团打前站的副团长和参谋长打招呼,问了下一下今明两天的天气预报,就跟渔政渔港监督站的同志一起上船检查。 港池内锚泊的渔船一条挨着一条,船上红旗招展,蔚为壮观。 即将要运送的是一千多名指战员,运输安全是重中之重,韩渝从紧挨着码头边的江渔701开始检查。 江渔701是一条东启渔轮厂建造的198总吨400马力拖网渔船,钢质,单甲板,一层短桥楼,一层驾驶室,尾纵倾,立龙骨,单桨单舵,由柴油机经双速比齿轮箱驱动。 渔船总长383米,型深37米,设计排水量366吨,鱼舱额定装载90吨,主要用来装冰块和鱼箱,至于鱼获一般捕捞上船不久就会卖给跟作业船队一起出海的收购船。 燃油舱有三个,两个大的是重油舱,能装21吨重油。小的是轻油舱,能装16吨轻油。 由于重油在燃烧前要加热,两个重油舱内都装有利用主机冷却水余热的加热器,日用油柜里装有电加热器。 只要涉及到用电和加热的地方就容易起火,一旦发生火灾人员在海上跑都没地方跑。韩渝仔仔细细检查完机舱和油舱,便在船老大陪同下来到检查驾驶台。 “泡沫灭火器不够,同一型号的再准备四个。” “好,码头上就有,我安排人上岸去买。”ъiqiku 韩渝打开检查薄,一边做记录一边问:“徐队长,澹水舱多大容量?” 船老大三年前参加农业局组织的消防和海上安全培训时就见过韩渝,自然不会因为韩渝年轻就把韩渝不当回事,不假思索地说:“35吨。” “澹水装满了吗?” “装满了,担心晚上上船的战士水土不服,我们是先把舱里的澹水放掉,好好清理了下再装的。舱里的水很干净,从来没今天这么干净过!” “让你费心了。” “谈不上费心,这是上级对我的信任!” 船老大一脸骄傲。 韩渝很敬佩也很感动,如果给他十万块钱,他肯定不会跑这一趟。参加运输行动虽然有燃油补贴,但相比无法捕捞作业造成的损失,那点补贴实在算不上什么,可人家一接到通知毫不犹豫回来了。 但感动归感动,安全问题不能不当回事。 韩渝追问道:“船员定员多少人?” “定员十八个人,另外备了两张铺,我们几个都呆在驾驶台,船员舱全腾出来了,挤挤能住二十五个人。” “好。” 韩渝看了一眼李乡长和张参谋制定的兵员运输计划表,追问道:“四到五级风力情况下,航速能开到多少节?” 船老大对自己的船很放心,笑道:“10节。” “10节航速时主机每分钟转速多少?” “400转左右。” “徐队长,你们平时用的是多少目的拖网?” 船老大没想到韩渝会问这个,连忙道:“750目乘20公分的。” 韩渝追问道:“网档500米的情况下,实际拖速一般能达到几节,拖力一般能达到几吨?” 这是很专业的问题,也是捕捞作用时必须面对的问题。 船老大说道:“我们平时用不着拖那么快,一般是3节,但肯定能达到35节,拖力大概在48吨左右。” 韩渝打开舱门,转身看着船尾甲板作业区问:“绞钢机是几吨的?” “五吨,我们用的是70米串联式液压绞钢机,滚筒可容纳1000米钢索,不过这1000钢索不一样粗,38毫米的钢索550米,剩下的都是22毫米的。” “绞网机的拉力呢?” “绞网机能拉四吨。” 韩渝想了想又问道:“绞网机的吊杆负重多少?” 船老大没想到他问的这么细,沉吟道:“我们一般吊两吨半左右。” 韩渝不是无缘无故问这些的,回到驾驶舱笑道:“徐队长,你家的船马力大、船况好,你又是东如民兵运输中队的中队长,所以江渔701接下来不但要承担兵员运输任务,一旦其他渔船在海上发生故障,你们还要承担拖带救援任务。” “我以为做什么呢,拖渔船很简单,我们经常拖。” “怎么救援渔船你经验比我丰富,我就不跟你班门弄斧了,但我们接下来要参加的是登陆演习,你是大马力渔船,而且是钢制船,不可能像小渔船和那些木质渔船一样冲滩,也就是说我们要考虑到怎么把参加演习的官兵送下船。” 船老大愣了愣,苦笑着问:“没登陆艇来接吗?”接吗?” “要做好没登陆艇来的准备,毕竟演习科目中肯定有武装泅渡这一项。”biqikμnět 韩渝不认为海军能组织那么多条登陆艇,不然海军也不会征调陵海预备役营的六条动力舟,但又不能解释的太清楚,再次打开舱门,指着海面接着道:“干舷这么高,让参加演习的官兵就这么跳下去不现实。” 船老大低声问:“那怎么办?” “今天一早我就向上级请示紧急采购绳网了,上级也同意,绳网最迟下午6点前送到,到时候从船舷这一侧放下绳网,让官兵们顺着绳网爬下去。” 韩渝转身指指船尾甲板上的吊杆,笑道:“徐队长,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把绞网机和吊杆利用起来,专门用于收放绳网。毕竟绳网太重了,光靠人力收放起来太慢。” “行,我想想办法。” “我刚才看了下,码头上有好几家搞机修的,需要改装什么东西很快,费用你别担心,回头由军分区统一结算。” “好,韩书记,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动作要快。” “我知道。” …… 跟苏渔701差不多的另外21条大马力渔船检查起来很快。 因为这些大马力渔船可以说是现代化渔船,设备比较先进,船长船员也都接受过培训,导航助渔和通讯电子设备齐全。 几乎都装备了315型雷达、wy-d3型定位仪,单边带无线电台,zd100型中短波主发汛机,340型全波收讯机,对讲机和超短波电台。 相比之下,五六十吨的小渔船安全隐患就比较多了。 韩渝一条接着一条检查,先排查能排除的,实在没条件解决的,根据实际情况调整李乡长和张参谋制定的编队方案。 把先进的大渔船与小渔船进行混编,让一条大渔船带着一条小渔船,一旦小渔船在海上遇到什么事,由“结对帮扶”的大渔船负责拖带救援。 在港内一直忙到夜幕降临,对讲机里传来陈政委的呼叫,原来陆书记、秦副市长和军分区王司令员到了,三位领导要检查滨江民兵运输大队出征前的准备情况。 韩渝穿过一条条渔船回到岸上,只见东启市的华书记和东启武装部李部长正在汇报工作。 华书记这是第一次见,要不是陈政委介绍韩渝根本不认识。李部长是老熟人,原来是陵海武装部的副部长。 “韩渝同志的建议很好,我们紧急动员了两个船机配件经营户,他们把渔船有可能需要的船机配件都运送到滨江了,算算时间这会儿正在往防救船大队的补给船上装。” 参加登陆演习的渔船不全是东启的,但东启是民兵运输大队的出征基地。 华书记很激动,接着汇报道:“陆军的同志说大部队最迟8点半前到,我们正在组织码头附近的七家饭店给参战官兵准备盒饭,三荤三素,保证让参战官兵吃饱吃好。” 陆书记点点头,提醒道:“卫生要注意,可不能让参战官兵吃坏肚子。” “陆书记放心,一接到通知,我们就安排卫生防疫站负责食品卫生保障,参加保障的每个饭店都有卫生防疫站的同志监督。” “交通呢?” “公安局早在上午11点就接到了滨江市局的通知,从陵海到这儿的每个路口都有民警执勤,保证部队车队畅通无阻。” 华书记顿了顿,补充道:“保密工作我们市委也考虑到了,就在此时此刻,公安局和边防派出所共有一百多个干警协警和边防武警官兵在码头外围执勤,码头这边的警戒是由武装部负责的。” 陆书记回头看看四周,借助灯光赫然发现码头上是有不少民兵站岗。 “韩渝同志,你这边准备的怎么样?”筆趣庫 “报告陆书记,一切准备就绪。如果再给我们十个小时,会准备的更充分。” “时间应该有,今晚估计不会启航。”陆书记拍拍韩渝胳膊,饶有兴致地问:“咸鱼,有没有信心完成任务?” 不就是运送一个团去参加登陆演习么,如果只是运送真没什么挑战性。韩渝不假思索地说:“各位领导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好,你忙了一下午,应该没吃饭,赶紧去吃饭吧。” “是!” 韩渝肚子真有点饿,给三位领导敬了礼,就转身跑向临时指挥部。 华书记看到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带队的“支队长”居然把“陆老大”的客气话当真了,说去吃饭就去吃饭。 李部长习以为常,想笑又不敢笑。(suya/64/64593/ ) 第八百二十一章 整装待发(二) 晚上8点17分,一辆辆军车在警车的引导下缓缓开进码头。 带队的团长跳下吉普车,在打前站的副团长陪同下赶紧上前给陆书记和秦副市长敬礼问好。 战士们纷纷跳下车,在连长、排长的指挥下整队。 各连集合完,向各自的营长汇报。 三个营长相继跑步去向参谋长汇报。 参谋长见参加官兵全到了,立马向团长汇报。 “团长同志,全团集合完毕,请指示!” “稍息!” “是!” 参战官兵荷枪实弹,昂首挺胸,迎着海风排的整整齐齐,给码头平添了浓浓的紧张气氛。 丁团长看看部下,转身道:“陆书记,王司令,上级命令我团在赶赴演习海域的途中,服从运输部队的命令,接受运输部队指挥。” “王司令,你介绍一下吧。” “好。” 王司令员立马使了个眼色,韩渝、李明生和张参谋急忙走上前。 “丁团长,这位是我们滨江民兵预备队支队的支队长韩渝同志,这位是我们滨江民兵预备役支队政委兼滨江民兵运输大队的大队长李明生同志,这位是海军东海基地作战参谋张铭同志,他们三位负责将你们送到演习海域。” “丁团长好,我是韩渝,很荣幸能执行运送你们去参加演习的任务。” 支队长怎么会如此年轻? 并且看上去像个修船的,都没穿民兵预备役部队的制服,而是穿着深蓝色的工作服。 丁团长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往下说。 韩渝早上就了解过他们的番号,意味深长地说:“丁团长,你们刘师长这次参不参加演习?” “韩支队长,你认识我们师长?” “跟他一起开过会,喝过几次酒。” 还喝过几次酒! 有没有搞错,就你小子的那点酒量,居然好意思在这儿装大尾巴狼。 陆书记、秦副市长和王司令员禁不住笑了,不过必须承认他真认识人家的师长,真跟人家的师长一起去首都参加过表彰大会,也真跟人家师长一起喝过酒,只不过喝一杯就倒了。 韩渝不管那么多,只知道坐车要听驾驶员的,坐船要听船长的。并且海运跟公路运输不一样,安全问题无小事。 他没回答丁团长的问题,而是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丁团长,就像你刚才所说,你团从现在开始服从我们安排。李政委、张参谋已跟你团的王副团长和余参谋长制定好了坐船方案。现在,请你组织全体官兵按方案有序登船。” 地方一把手和军分区司令员都这么信任这个年轻人,并且这个年轻人看上去真可能认识师长。 丁团长不敢犹豫,应了一声“是”,随即回头下达登船命令。 副团长和团参谋长一刻不敢耽误,在丁明生和张参谋的协助下立即组织参战官兵登船。 他们的驻地离海边很远,不用问都知道没执行过这样的任务,韩渝不想错过这个让他们尽快习惯坐海船的机会,微笑着提醒道:“丁团长,按方案你应该上江渔628。 我跟船长打过招呼,船上给你留了一个船员舱,你可以抓紧时间上船成立指挥所。盒饭马上送到,9点准时开饭。等同志们吃完饭之后,我们会通过广播通知乘船期间的注意事项,请你组织全体官兵学习。”筆趣庫 “好的,谢谢。” “不客气。” 到了什么山就要唱什么歌。 既然要坐人家的船,就要听人家的。 丁团长没办法,只能跑到吉普车那边背上行李和装备,在军分区的一个参谋陪同下登船。 陆书记没想到韩渝居然有几分“官威”,不禁笑问道:“就这么把人家赶上船,合适吗?” “他们都是旱鸭子,肯定会晕船,不利用启航前的宝贵时间让他们感受下,启航之后会晕的更厉害。” “上船就能找到感觉?” “等把盒饭送上船,就组织船队出港,去港外锚泊。这会儿涌浪不小,他们很快就能找到感觉,只不过……只不过华书记给他们准备的盒饭可能会浪费。” 想到韩渝这些年是怎么组织水警、长航干警和军地救援队员训练的,秦副市长哭笑不得地问:“你小子故意让人家晕船,明知道人家会吐,还让人家赶紧吐?” “秦市长,他们是去参加登陆演习的,不是去旅游的。” “好吧,你是支队长,你看着办。但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么干会得罪一个团的,哈哈哈。” “什么得罪啊,他们刘师长知道了要感谢我。” “听上去好像有点道理。”陆书记很同情正在排队登船的陆军官兵,不禁笑道:“如果大多官兵晕船,把刚吃的盒饭吐了,到时候饿了怎么办,总不能真让人家啃自个儿带的压缩饼干吧。” “陆书记,如果他们吐了之后有饥饿感有食欲反而是好事,就怕他们吐完之后什么都不想吃,就算强撑着吃下去又吐。”biqikμnět 这直接关系到战斗力! 王司令员顾不上开玩笑,紧盯着韩渝问:“晕船反应会有那么严重?” “可能比想象中更严重,不过各位领导放心,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你做了什么准备?” ≈ap;n“我让各船准备了塑料袋,他们上船之后会一人发两个,专门用于呕吐。” 这算什么准备? 王司令员正啼笑皆非,韩渝接着道:“我还让各船准备了晕船药,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正说着,盒饭运到了。 李部长立马组织民兵把盒饭往船上送。 丁团长找到了自己坐的船,在船员的帮助下找到了韩渝所说的船员舱。 船员舱很小,尽管有一个小窗口,但依然能闻到一股子恶心的鱼腥味,哪里吃得下饭。 就在他走出船舱,来到前甲板,打算给盘坐在甲板上的部下们打打气的时候,两个船员挤了过来,一边发放方便袋和晕船药,一边用带着浓浓口音的普通话说道: “同志们,坐海船跟坐江船不一样,而且我们这是小渔船,海上颠簸的厉害,搞不好会晕船。趴在船舷上往海里吐很危险,万一掉海里想救都不一定能救上来,想吐就往方便袋里吐……” “谁要晕船药的举手,我这儿有,一次吃两片,没水去船舱里接。” “晚上冷,要多穿点,还好天气预报说今明两天没雨。” 能参加登陆演习,战士们都很激动。 有机会坐船出海,之前没见过大海的战士们更激动。 他们不认为自己会晕船,自然不需要方便袋和晕船药,但一些坐船的注意事项他们很想搞清楚。 一个战士举手问:“同志,饭吃完了盒子和一次性快子扔哪儿?” “前面有编织袋,吃完了塞到编织袋里,这儿是码头是渔港,跟海上不一样,不能随便往海里扔。” “那想上厕所怎么办,船上有厕所吗?” “前面有两个桶,在桶里解决。” “大的呢?” “一样。” 有没有搞错,居然要蹲在桶上解大手。 一个战士将信将疑地问:“同志,你们平时是怎么解手的?” “我们简单,但你们不行,上级命令你们只能用桶解决。对了,我给你们准备了手纸。” “……” 这条件也太艰苦了吧。 丁团长听得清清楚楚,突然后悔主动请缨参加登陆演习,如果跟兄弟团那样通过铁路转运,参加陆上的演习,就用不着受这个罪。 正暗暗叫苦,船上的大喇叭里传来民兵运输大队的广播通知。 李明生坐在广播室里,捧着广播稿,对着话筒抑扬顿挫地念道:“全体乘坐的官兵请注意,全体乘船的官兵请注意,按上级要求,现在播送乘船期间的注意事项,现在播送乘船期间的注意事项: 一,我们接下来将组织各船船员在前、后甲板拉设安全绳,会给大家发放安全带和安全扣,请大家在船员指导下系好扣上,锚泊和航行期间没有特殊情况不得解开安全扣,如确实需要解开,要向值班船员请示汇报。 二,运输船队将于9点半准时启航出港,船队将在港外三海里海面锚泊等候命令。由于海上的风浪较大,可能有同志会有晕船反应,请同志们做好晕船的心理准备……” 事无巨细,交代的很清楚。 丁团长五味杂陈,来的路上很直接地以为人家会把自己当客人,结果到了这儿被人家当“货物”甚至“动物”,一切都要听人家的,具体到各船要听船长船员的。 韩渝不知道丁团长在想什么,时间一到就给各运输中队下命令。 悠扬的汽笛声响起,紧接着是主机辅机的轰鸣声,一条条渔船在码头调度员的指挥下,有序驶出港池。 这就出海了! 丁团长迎着海风,看看漆黑的海面,再回头看看灯火通明的渔港,心情是既激动又有些复杂。 战士们则一个比一个激动,不过这只是暂时的。 随着渔船不断往东航行,渔港的灯火渐渐消失在视线里,环顾四周,只能看到其他渔船的航灯,涌浪随之越来越大,之前感觉挺安全的渔船,宛如一片树叶在大海上颠簸起伏,并且是无规则的颠簸。 众人感觉有点眩晕,紧接着是恶心反胃。 船老大早就猜出了韩渝的良苦用心,忍不住举起对讲机:“港调港调,江渔628呼叫。” 韩渝举起通话器:“港调收到,628请讲。” “这边的涌浪不是很大,要不要再往东航行两海里。” “再往东两海里的水深多少米,能不能下锚?” “水深不到六米,肯定能下锚。” “同意,注意锚泊安全。” “收到。” 李明生听的清清楚楚,提醒道:“韩书记,这么一来船队就散了。” 韩渝看着雷达显示器,沉吟道:“散开点好,既然是演习就要贴近实战,锚泊的太密集太危险。敌军一轮炮击,搞不好会全军覆没。” “这倒是,那我通知各中队,让他们拉开距离,散开锚泊。” “只要在这个范围内就行。” 韩渝在海图上画了圈,随即抬头道:“张参谋,报告上级,参战官兵已全部登船,滨江民兵运输大队一切准备就绪。” 筆趣庫(suya/64/64593/ ) 第八百二十二章 整装待发(三) 等待真是一种煎熬。 一夜过去了,依然没接到出发命令。 韩渝懒得再问张参谋,而是请各船注意收听海事局的通告。只要海事局发布某某海域禁航,就意味着运输大队要出发。 每年八月中旬前后,都会迎来天文大潮。 虽然没刮台风,但海上的涌浪依然很大。 从各运输中队汇报的情况看,陆军老大哥这一夜休息的不太好,从团长、副团长到战士,有一个算一个都晕船了。晕船反应最厉害的从昨晚10点吐到现在,之前发的方便袋根本不够用。 尽管陆军官兵“亡羊补牢”纷纷要求吃晕船药,但晕船药吃下去也不是很管用。 五条没有兵员运输任务的渔船成了补给船,频频往返于码头和海上锚地运送各种物资,卸下这一夜产生的垃圾。 李乡长作为支队政委兼民兵运输大队长不能像韩渝这么“狠心”,在搭乘补给船给官兵们送早饭的同时,受滨江市委市政府和滨江军分区委托,慰问乘船参加演习的陆军官兵。 陆书记日理万机,不可能在吕泗港久留,昨夜就回去了。 秦副市长和军分区王司令员一直没走,在距码头不远的宾馆吃完早饭赶到岸上的指挥部,一进门就问道:“咸鱼,参战官兵的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不过很正常,毕竟他们是第一次出海。” “让一千多官兵漂在海上,也就你小子干得出来。” “王司令,你这话什么意思?” “省军区杨副司令连夜去了大仓,陈政委安排人送杨副司令去的,据说要在大仓走海路去演习的陆军部队昨晚没上船。” “没上船,他们住哪儿?” “浏河港很大,找个地方让官兵们休息很简单。” 王司令员话音刚落,秦副市长就看着海图上标注的各运输中队渔船位置忧心忡忡地说:“咸鱼,我知道你是想贴近实战,但一样要考虑到安全。一千多指战员全漂在海上,万一出事怎么办?” 王司令员点点头,深以为然地说:“你没当过兵,对部队的情况不太了解。对部队主官而言,真是事故定乾坤。空军部队的军政主官,如果运气不好摔了飞机,他们的职业军人生涯基本上就到头了。海军部队同样如此,总之,不能出事!” “陆军呢?” “陆军也差不多。” “这也害怕,那也害怕,还打这么仗!” “这个道理谁都懂,尤其海军和空军,只要训练就可能出事故,但做起来没那么容易。”httpδ:Ъiqikunēt 王司令员是真不放心让那么多人漂在海上,正准备让韩渝命令渔船全部回港,一个作战参谋快步走了进来。 “报告王司令,军区有命令。” “好。” 王司令接过命令文件看了看,顺手递给秦副市长。 韩渝好奇地问:“要出发?” “不是出发,是有一个同志要来。” “谁要来?” “演习导演部派来的观察员,负责对演习过程进行观察、评估。” “只带眼睛和耳朵,只看不说?” “应该是。”王司令员想了想,提醒道:“但有一点你心里必须有数,等人家到了,你下的每一道命令,说的每一句,人家都可能会记下来上报。” 韩渝笑道:“我又不是现役军官,我有什么好怕的,再说我也不可能瞎指挥。” “我只是提醒,你小子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王司令员话音刚落,渔业电台里传来呼叫声。 “吕泗港调,陵海拖001呼叫吕泗港调!” “港调收到,陵海拖001请讲。” “韩书记!” “钱主任,这是渔政的交管频率。”韩渝微笑着举起通话器提醒。 海关办公室副主任钱世民现在是滨江预备役防救船大队的参谋长,他勐然意识到正在执行的是军事任务,连忙改口:“港调港调,陵海拖001请求进港。” 大船来了! 韩渝无比激动,急忙俯身看向雷达,找到大001所在的位置,回道:“这边航道很浅,并且刚落潮,水深不够,请你船调整航向,往正东航行两海里锚泊。” 钱世民俯瞰着在海面,说道:“海上有好多渔船。” “我知道,那是我们捕捞大队。”https:?/a>?Ъiqiku “捕捞大队的渔船都出港了?” “嗯,你们来的正好,立即航行到他们外侧警戒守护。” “收到!” “等等,滨训号到了什么位置?” “滨训号也快到了,他们距我们约四海里。” “为什么不编队航行?” “航经吴淞口水域时有好多货轮等着进口,为确保航行安全他们要接受吴淞交管指挥。出海时又遇到两条渔船横穿航道抢过船头,他们又被耽误了。” 母校的实训船吨位大,吴淞那边的北槽航道和南槽航道又那么繁忙,进入大海是要接受交管指挥。 韩渝反应过来,笑道:“请你们与滨训号保持联系,等他们到了让他们去你那边锚泊。” “收到,完毕。” …… 防救船大队的两条船到了,现在是万事俱备只等命令。 秦副市长等的也有些心焦,掏出香烟问:“王司令,到底什么时候出发?” 王司令员接过烟,点上一连抽了好几口,吞云吐雾地说:“演习的组织工作非常复杂,要反复组织协同,甚至要协同到单兵、单车,几时几分几秒开始射击,至几时几分几秒停止,打什么目标、打多少炮弹、子弹,装备运动的时机、方向等都有严格的规定。 而且只要是演习就可能发生误伤事故,要做好周密的计划和充分的准备。要制订各种安全措施,只有这样才能即保证演习效果,又防止事故发生。” 看着秦副市长和韩渝若有所思的样子,王司令接着道:“我刚才说的只是陆军的演习,可接下来要进行的是跨军区、跨舰队、多兵种联合演习,组织协调和协同工作比想象中更繁重。 正常情况下,像这样的大规模联合军事演习至少要准备三至六个月,可即将展开的是‘一触即发’的‘临战型’三实军演,涉及那么多单位的那么多部队,能在一星期内完成准备已经很不容易了。” 韩渝下意识问:“三实军演?” “实兵、实弹、实爆,跟玩真的差不多!” “明白了,等观察员一到我就上船。” …… 计划总是不如变化。 马金涛、小鱼、陈建等人本以为韩渝参加不了演习,只能守在演习海域外围执行警戒任务,没想到昨晚从滨江启航时钱主任说韩渝也参加,并且全权指挥由陵海预备役营三连、防救船大队和海上民兵构成的滨江民兵预备役支队。 乘坐航运学院的实训船赶到吕泗港外约五海里的海域,站在甲板上放眼望去,附近锚泊了大大小小几十条渔船。 航运学院航海系的王红兵老师现在是实训船的船长,站在驾驶台上指挥船员下锚。 带队的滨江海事局船检科秦卫全副科长现在既是防救船大队的政治处主任,也是补给船的最高领导,通过船上的大喇叭提醒道:“全体人员请注意,全体人员请注意,上级命令我船在此锚泊等候命令,并且要求我船继续保持无线电静默,未经允许不得使用对讲机……” 小鱼回头看看驾驶台,低声问:“老马,你说咸鱼在哪条渔船上?” “你问我,我问谁去?” “你会不会打旗语?” “我又不是海员,也没当过海军,我哪会打旗语。” “我也不会,我要是会就好了,可以打旗语问问。” 陈健禁不住笑道:“鱼所,你就算会也不一定管用,想跟那些渔船沟通,要渔船上的人也懂旗语才行。”筆趣庫 小鱼滴咕道:“想想还真是。” 高继春则遥望着在海面上穿梭的一条小渔船道:“韩书记肯定知道我们到了,估计等会儿就会过来。” “老高,你是说咸鱼干会上我们这条船?” “他是支队长,是总指挥,既然是总指挥不能没旗舰。我们这条船最大,船上的条件最好,他不上我们这儿来去哪儿啊。” 小鱼对咸鱼干太了解不过,不假思索地说:“咸鱼干不会上我们这条船的,他只会上大001,也只会把大001当旗舰。” 几个人正闲聊,大喇叭里突然传来通知。 “甲板部船员和水上搜救连请注意,支队命令放下两条动力舟,进港执行物资补给和人员运送任务。” 值班大副立马举起手,表示收到。 马金涛反应过来,急忙跑过去穿上救生衣,准备按预桉协助船员把动力舟往海里吊。 小鱼岂能错过这个机会,兴高采烈地喊道:“吊我001,我的001在最上面!” …… 苏渔628锚泊的位置距实训船约800米。 刚刚过去的这一夜,丁团长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晕船难受到极点,几乎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了。折腾到凌晨四点半左右才昏昏入睡,睡着睡着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欢呼。 他强打起精神,爬起来走出船员舱一看,赫然发现精神都很憔悴的部下们正挤在船舷边看海面。 顺着部下们的目光望去,只见一条迷彩涂装和一条橄榄绿涂装,看着有点像登陆艇但有不是特别像的军船,正跟赛船似的往渔港方向疾驰,拉出了两道长长的白色浪花。 参谋长见他出来了,指着海面激动地说:“团长,开船的是陆军!” “团长,驾驶员在跟我们挥手!” “这是什么船,我们陆军有登陆艇吗?” “不知道什么船,他们开的很快。” 难得在海上飙一次船,小鱼岂能错过这个显摆的机会,扶着方向盘直奔江渔628而来。马金涛一样很兴奋,开着插有红旗的动力舟往不远处的江渔731而去。 船老大也注意到了,顿时吓了一跳,赶紧打开扬声器喊道:“前面的小船请注意,你开的太快了,离我们太近了,撞上我的船跟你没完!” 小鱼听得清清楚楚,心想他们居然不相信我的驾驶技术,吼了一声“扶稳了”,立马勐打方向盘。 动力舟在他的操纵下在距渔船约十米处时勐地拐弯,在惯性的作用下在距渔船左舷不到四米处擦肩而过,掀起一片浪花,溅的很高,溅了趴在船舷上看热闹的官兵一身。 “团长,他真是陆军,他是中尉!” “差点撞上,吓死我了。” …… 自己的动力舟没机会下水,只能乘坐小鱼这条动力舟的陈健同样吓了一跳,扶着驾驶台站稳身体吐槽道:“小鱼,开这么快做什么,你是不是想把我抛下海?” “我跟他们开个玩笑” “这是动力舟,不是摩托艇!”(suya/64/64593/ ) 第八百二十三章 出发! “摩托艇怎么了,咸鱼干的新船上是有一条摩托艇,但他的摩托艇敢跟我们的动力舟碰撞吗?”biqikμnět 动力舟是钢制的,并且是能用来架桥的,摩托艇当然撞不过动力舟。 陈健正哭笑不得,前面的渔船上又传来一阵欢呼声,抬头望去,船舷上果然也挤满了陆军兄弟。 陆军预备役军官遇到陆军现役部队的兄弟,小鱼肯定要给他们留下点深刻印象,紧握着方向盘故技重施,让在前面这条渔船上看热闹的陆军官兵也尝尝了海水的滋味儿。 人家刚看见他们时一片欢呼。 被他溅了一身海水之后变成一片骂声。 马金涛和高继春看得清清楚楚,也隐隐约约听到了,忍不住学着小鱼跟陆军兄弟开起玩笑,他们就这么在海上玩得不亦乐乎。 韩渝也在海上,正乘坐渔船陪同刚抵达的观察员准备上大001,见小鱼和马金涛不但危险驾驶,还公然挑衅乘船的参战官兵,顿时被搞得哭笑不得。 观察员姓陈,今年四十出头,是一位陆军中校。 陈中校第一次出海,没想到海上如此“热闹”,忍不住问:“韩渝同志,这是怎么回事?” 韩渝定定心神,煞有介事地说:“乘船的官兵在海上呆了一夜,很多人有晕船反应,并且不知道要在海上等到什么时候,渔船上空间小、条件艰苦,能想象到他们有多么烦躁,这么等下去会影响士气。” 陈中校愣了愣,遥望着正在远处飙船的马金涛和小鱼问:“你是想通过这种方式鼓舞部队士气?” “嗯,毕竟渔船上没什么娱乐活动。” “你安排的这个娱乐节目倒是挺有新意的。” “谈不上什么新意,这是没办法的办法。” 一起登船的张参谋看着韩渝一本正经的信口开河,急忙转身背对着陈中校,生怕忍不住笑出来。 渔船先靠上苏渔628,把丁团长等野战团负责人接下来,传达军区给滨江民兵预备役支队和他们野战队派驻观察员的命令,把陈中校介绍给他们,随即带着他们一起登上陵港拖001。 请钱主任、夏老师和黄队长给野战团的主要领导安排船员舱,设立团指挥所,同时给陈中校安排船员舱。 陈中校放下行李,穿上救生衣,在韩渝陪同下参观起滨江支队的“旗舰”。 拖轮功率很大,前甲板和后甲板的面积却很小。 陈中校参观到后甲板,看着严阵以待的崇港区民兵团派上船的高炮班,惊问道:“韩渝同志,你们把高射炮搬上了船?” “渡海作战,防空很重要,我们滨江民兵预备役部队没有防空导弹,只有高射炮,只能把高射炮搬上船。” 韩渝微微一笑,抬起胳膊指指锚泊在不远处的实训船:“我们这条船上的高炮班来自崇港区民兵团,那条船上的高炮班来自开发区民兵团。” 陈中校追问道:“弹药呢,有没有弹药?” “我们是参加演习的,不是来装样子的,弹药有的是,早在两天前就装船了,有空包弹,有实弹,也有照明弹。” 一起陪同参观的钱主任微笑着补充道:“陈处长,我们接到命令之后就集思广益,组织大队官兵研究演习过程中有可能遇到的情况,不但组织民兵高炮班上船,也准备了烟雾弹,刚才放下的那两条动力舟就是去码头运烟雾弹,抓紧时间分发给各船的,必要时可施放烟雾弹撤离。”biqikμnět 刚才去江渔628上接丁团长等人时,陈中校清楚地看到官兵们在船上呆了一夜,很多官兵晕船晕的厉害,直到现在依然在吐。 再想到滨江军分区竟把高射炮搬上了船,甚至准备了烟雾弹,不禁暗暗感慨对一些参战部队而言,演习即将开始。滨江支队不一样,他们的海上运输演练可以说从昨晚就已经开始了! 民兵预备役部队能做到一切从实战出发,真大大出乎陈中校的意料。 韩渝不知道陈中校在想什么,好奇地问:“陈处,我们什么时候启航?” “我是观察员,不是指挥员,什么时候启航上级会直接给你们下命令,跟我没任何关系。” “你是领导!” “我算什么领导,都说了我是观察员,我只负责看。” 这时候,大001上的各单位人员已集合完毕。 韩渝不想也没必要出风头,请钱主任介绍。 陈中校是临时接到命令赶过来执行观察任务的,之前没跟滨江民兵预备役部队打过交道,不敢相信滨江军分区不只是把民兵高炮班搬上了船,还配备了机修中队和潜水中队。 跟参战官兵握手问好,随即乘坐渔船去参观补给船。 能执行运送兵员抢滩登陆乃至架浮桥的陵海预备役营三连,又给陈中校留下了深刻印象。两个随船的船机配件经营户,更是让陈中校大开眼界。 回到大001上,陈中校低声问:“韩渝同志,船上应该有报务员吧?” “有。” “等会儿我需要发一份电报,向上级汇报我已到位。” “没问题,我带你去报务室。” “我的电报内容要保密。”陈中校打开公文包,取出一份密码本。 韩渝岂能听不出陈中校的言外之意,连忙道:“我们支队有三个报务员,其中一人是滨江航运学院的老师,他既是我们滨江海军防救船大队的预任军官,也是一位政治可靠的老党员,我让他从现在开始接受你指挥。” “谢谢。” “谈不上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事实上野战团一样有电台,一样有报务员,并且电台配属到了参加演习的各连,不然也不会在大001上设立团指挥所。 只是现在要保持无线电静默,他们暂时不能开机。 要等运输船队快抵达演习海域时,他们才能打开电台向上级汇报,并接受进一步命令。 上千人漂在海上,补给任务很繁重。 毕竟锚泊的位置距渔港不远,能不让官兵们啃压缩饼干就不让人家啃。 陵海预备役营的六条动力舟全吊到了海面上,跟执行补给任务的五条渔船一起,在海面上不断穿梭。 韩渝站在大001的驾驶室里,俯瞰着海面正想着王司令员和秦副市长回去了没有,值班船员突然喊道:“韩书记,海事局紧急通告!” “打开扬声器。” “是!” “现在播送国家海事局航行警告,中国人民解放军将于8月14日11时起,在东海28-5300n122-1267e、28-5300n122-1567e、28-5050n122-1567e和28-5050n122-1267e四点连线水域范围内进行军事演习,所有船只禁止驶入,所有船只禁止驶入……” 只有演习开始的时间,没说截止时间! 韩渝觉得这才是重点,立即转身道:“参谋长,通知补给船队和动力舟中队停止补给,立即返航。” “是!” “李政委,通知各运输中队,随时准备启航。” “是!” “张参谋,注意守听电台,等候上级命令。” 正如韩渝所料,海事部门发布航行警告不到半个小时,张参谋就接到了上级命令。 夏老师按预桉命令船员升起信号旗,拉响汽笛。 五十五条渔船相继起锚,按运输预桉三三两两的编队航行。 陵港拖001并没有在最前方引导,而是在左后方跟实训船一起跟着渔船。 丁团长强打起精神来到驾驶台,事实上全团就他一个人有资格来这儿,他俯瞰着海面急切地问:“韩支,我们这就出发?” “嗯。” “大约需要航行多长时间能赶到演习海域。” “明天中午10点前肯定能赶到,快到时我会通知你的。” “好的,麻烦你了。” …… 下午3点27分,在最前面的渔船汇报海上出现了好多船,有渔船,有货轮,并且都打着红旗。 韩渝接到汇报,再次回到驾驶台,看着雷达上显示的编队,沉吟道:“李乡长,命令各中队调整航向,与前面的运输船队保持距离,我们的渔船与渔船之间也要保持距离,以出海捕捞作业的队形航行。” 李明生能想象到最前面的船老大看到的场面有多么壮观,犹豫了一下说:“不加入大编队?” “上级没要求我们一定要加入大编队。” “江渔301刚才汇报天上有飞机,可能是在航拍,我们调整航向与大编队保持距离,上级会不会以为我们偏航了?” “我们是在近海航行,又不是去远海,这条航线船老大们不知道跑过多少次,怎么可能会偏航。”筆趣庫 韩渝回头看了看陈中校,干脆直言不讳地说:“挤在一起是好看,拍上电视是壮观,可好看、壮观有什么用,我们要的是航行安全。一切要贴近实战,如果遇上敌军空袭或敌舰炮击,他们搞不好会全军覆没,我们离远点、散开点,至少能保存部分有生力量。” “是,我这就通知。” “夏老师,给王老师发信号,组织船员?望,主要是观察天上,让高炮班做好防空准备,再就是我们这两条船也要保持距离。” …… ps:更新晚了,请各位兄弟姐妹见谅。(suya/64/64593/ ) 第八百二十四章 训练也不能瞎瞄! 陵港拖001会议室兼休息室,现在成了运输船队的联合指挥部。 李明生和来自四个区县的海上民兵通过电台不断呼叫正在方圆五海里范围内航行的各运输中队,让各中队汇报各船位置和航速,再按照韩渝的命令要求相关相关渔船调整航向航速,乃至整支运输船队的在航行期间的队形。 虽然是明语呼叫,但通话用的是方言,并且通话时用的是暗语。滨江方言太多,以至于连韩渝都只能听懂陵海老乡的对话。 叽里咕噜,听着像是在说日语,陈中校感觉像出了国,一句也听不懂。 张参谋同样听不懂,要等李明生等人“翻译”过来才能在沙盘上标注出各船位置。 经过一个半小时的调整,看上去总算有了点样子。 韩渝看着张参谋摆好的沙盘,接着道:“李乡长,张参谋,天黑前保持现在的队形,命令江渔109、211、280、301和488提高警惕,加强对空及对海?望,有情况及时汇报。” “是!” “命令001和滨训号防空组注意防空。” “是。” 韩渝下达完命令,便打开舱门走了出去,举起望远镜观察起海面。 陈中校和丁团长大致看明白了,滨江支队的五十七条船散布在方圆五海里海域内,看似很散很凌乱,相距最远的船不通过望远镜都看不见,但事实上是有章法的。 负责运输补给物资的五条渔船一条在大部队前面,三条在大部队东边,一条给大部队殿后,与大部队保持三海里距离,给大部队负责警戒。 装备高射炮的实训船和陵港拖001位于警戒船队与大部队之间,作为大部队的第二道屏障,跟引导、殿后和外围警戒的五条渔船一起给五十条运输兵员的渔船护航。 考虑到航行安全和便于指挥,天黑之后整支运输船队的队形会进行收缩,毕竟夜里视线不好,民用雷达又不具备敌我识别功能,如果不收缩真会走散。 值得一提的是,别看现在的队形很散,但只要一道命令,整支运输船队能在半个小时内完成集结。筆趣庫 化整为零,化零为整,收放自如,这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更让陈中校意外的是,他们甚至有应对空袭和炮袭的预桉。 一旦遇到空袭或炮袭,并且被击中了,各船的船员会立即组织官兵弃船逃生,包括陵港拖001上的动力舟在内的所有小船和救生艇,会在第一时间放到海里组织搜救。 如果遇到敌舰,运输大队的渔船会施放烟雾弹按计划往近海撤离,负责警戒的五条渔船会义无反顾冲上去撞敌舰,给运输船队撤离争取时间。 实训船和陵港拖001上的高射炮要调整角度平射,靠两门高射炮不一定能打过敌舰,但能给运输船队争取时间。 总之,他们真是在演习,真一切贴近实战,不像人家只是执行兵员运输任务。 陈中校看在眼里难受在心里,都不忍告诉他们真正的演习并没有开始。 这么大规模的跨军区、跨舰队、跨兵种联合军演,不是把参战部队送到指定海域就可以组织抢滩登陆的。 参战部队那么多,之前并不熟悉,更谈不上协同。要先集合,熟悉地形,搞清楚各自的任务和出击的时间,相互之间如何衔接等等,要精确到每分每秒,要具体到每一个排甚至每一个班。 韩渝没当过兵,不知道也不懂这些。 小鱼更不知道更不懂。 马金涛虽然当过兵,但当的是大头兵,一样不懂。 坐船枯燥乏味,船与船之间相距太远,想继续跟陆军兄弟“互动”都没机会,他们静极思动摇身一变为炮兵,跟前两天一样请民兵老大哥当师父,教他们怎么操作高射炮。 要说高射炮,营区有一门,但那是气象局报废的,报废的炮哪有能实战的炮好玩。https:?/a>?Ъiqiku 小鱼咧嘴笑道:“杨哥,闲着也是闲着,下命令吧。” 马金涛禁不住笑道:“老杨,现在我们都是兵,我们都听你指挥。” 崇港区民兵团的杨排长拿这帮抗洪英雄没办法,只能示意部下让出位置,清清嗓子,命令道:“就炮集合!” 小鱼、马金涛、陈健、高继春就这么都成了炮手,不约而同地喊道:“1526好!” “就定位!” “1好!” “5好!” “2好!” “正东方向验炮!” 随着杨排长一声令下,小鱼迅速转动方向机。 马金涛等民兵班长老朱拆掉限制器,迅速把炮身管降低打平。 陈健和高继春按操作规程打开上盖看了看,拉回握把、拆掉炮尾活动栓,检查身管里有没有异物。 紧接着,马金涛把炮身管打到45度,老朱立马上好限制器,陈健和高继春同时打开保险。 马金涛射击击发,陈健和高继春关栓关保险,随即汇报:“验炮完毕!” 操作高炮其实很简单,不然这帮臭小子也不会只学了两天就这么熟练,但想打准却没那么容易。 杨排长笑了笑,命令道:“押弹!” 陈健和高继春立即拉栓押弹,押好弹拉回握把,齐报“押弹好”,不过押的是打不响的训练弹。 “打开保险!” “正东方向搜索目标!” …… 就在他们玩的不亦乐乎之时,空中传来飞机的轰鸣声。 正愁搜索不到目标,目标这就来了! 小鱼岂能错过这个机会,立马转动炮身,调整射角。 马金涛乐了,仰望着从南边飞来的那架银灰色运输机报告起射击诸元。 炮管随着运输机的航向不断移动,钱世明在实训船的驾驶台上看得清清楚楚,下意识举起望远镜。 果不其然,正往这边飞来并且飞的很低的是一架军用运输机,能清楚地看到“八一”字样。 钱世明吓一跳,急忙抓起高音喇叭的扬声器:“小鱼,马金涛,你们在做什么?” 临时炮位上安装了船上的通话系统,小鱼顾不上回话,张排长急忙走进去拿起通话器:“报告参谋长,高炮班正在组织训练,正在搜索目标!” “搜索什么目标,那是友军!” “友军?” “你仔细看看,机身上有八一!” 小鱼抢过通话器,咧嘴笑道:“参谋长,我们只是瞄瞄。” 钱世明可不想让飞机上的友军误会,呵斥道:“瞄瞄也不行!” “机身上刷了‘八一’就是友军,万一不是呢?参谋长,我们是执行护航任务的,护航就包括防空。你放心,我们押的是训练弹,不是实弹。” “别闹了,看见没有,人家注意到我们了,正准备盘旋呢。” “那我们更要警惕。” 这帮臭小子,也太无法无天了。 钱世明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好使,再想到来的是运输机又不是战斗机,并且自己的船上打了那么多面红旗,友军应该不会误会,干脆放下通话器由着他们瞄。 正在执行空中巡逻的海军航空兵飞行员却被吓了一跳,调整航向兜过来仔细观察,下面的货轮前甲板上果然有一门高射炮,并且正瞄着自个儿。https:?/a>?Ъiqiku “大队长,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他们正瞄准我们呢,万一走火了怎么办!” “调整航向,离他们远点。” “这是哪个单位的货轮,怎么把高射炮搬上船了。” “看着不像运输船队。”飞行大队长想了想,打开电台,调整通话频率,看着正在海面上航行的实训船,问道:“下面的货轮请注意,下面的货轮请注意,我们是中国海军航空兵,请报告你们的船籍船名,请立即报告你们的船籍船名。”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钱世明见夏老师苦笑着看了过来,只能硬着头皮回复:“我们是中国货轮滨训号,我们是中国货轮滨训号,我们……我们正在组织学员海训,完毕。” “你船怎么会装备高射炮?” “我船船员既是海员也是海军预备役官兵,我船正在组织海上防空训练。” “你们是海军预备役部队?” “是。” “就算是海军预备役部队,就算组织防空训练,也不能瞎瞄!” “收到,我船立即整改。” 搞清楚下面货轮的身份,飞行大队长终于松下口气,结束通话,回头道:“小刘,去报告首长。” “是!”一个年轻的飞行员解开安全带,打开门走进机舱,向一位正通过舷窗观察海面的少将汇报:“报告首长,下面是我们中国的货轮江训号,他们说他们是我们海军预备役部队,正在组织学员海训。” 坐在首长后排的中尉打开文件夹,赶紧查询参加演习的货轮名单。 参加演习的渔船很多,货轮很少。 中尉参谋很快就找到了,俯身道:“首长,江训号隶属于滨江海军预备役防救船大队,是我们的船,并且参加演习。” “按演习方案这条货轮应该在什么位置?” “从方案上看它应该编入了滨江民兵运输大队,正在运送兵员前往东山岛的途中。” “这么说下面的渔船都隶属于滨江民兵运输大队?” 中尉参谋下意识凑到舷窗边俯瞰海面,看着正在三三两两航行的一条条渔船,犹豫了一下说:“应该是。” 首长紧盯着海面沉吟道:“他们偏航了?” “大批船队都在西边,如果下面确实是滨江民兵运输大队,那他们整整偏航了近十五海里。” “队形这么散,偏离大部队那么远,还把高射炮搬上了船,还用高射炮瞄我们,有点意思。” “首长,您是说……” “看见没有,那边还有两条渔船,应该是负责外围警戒的。” “他们是故意的!” “小杨,往西北方向飞,数数一共多少条船。”首长越想越有意思,想想又回头道:“小李,你负责留意海面,搞清楚他们的队形。”(suya/64/64593/ ) 第八百二十五章 他是我的小师弟! 一架海军航空兵的运输机在头顶上盘旋,飞得很低,噪声很大。 张参谋见韩渝一脸不耐烦,微笑着解释道:“组织那么多渔船运输兵员,上级肯定不太放心,派飞机来看看很正常。” “派一架运输机来看有什么用,安排两架歼击机或者两条护卫舰来护航才是真的。” “有没有歼击机护航我不知道,但肯定有水面舰艇护航,只是离的比较远,我们看不见而已。” “真有?” “肯定有。” 韩渝很想验证下,转身道:“李乡长,让江渔211、280、301再往东航行5海里,看看东边有没有水面舰艇护航。” 李明生愣了愣,笑问道:“有必要吗?” “渔船的马力就那么大,大部队航速提不上来,闲着也是闲着,让他们去看看东边到底有没有军舰。” “行。” …… 与此同时,许多乘坐渔船的陆军官兵又开始呕吐了。 航行时的感觉跟锚泊时完全不一样,颠簸的更厉害,感觉像是在坐过山车。有时候一股浪打过来,浪花能拍上驾驶室,要不是有安全绳和安全网,真可能会被海浪拍出老远。 有些官兵适应能力比较强,夜里吐的很厉害,头很疼,但很快就缓过来了,现在没什么晕船反应。 他们看到正在头顶上盘旋的军机无比激动,很想挥手打招呼,但只能想想不能付诸行动。 昨晚的乘船注意事项里交代的很清楚,航行时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不得暴露身份,只能跟“鱼”似的被罩在渔网里,透过渔网看飞机。 渔网的伪装效果不是很好,但盖上渔网聊胜于无,并且能确保安全。 只是渔网的味道不太好闻,有一股子腥臭味儿,渔网上甚至有没摘干净的死鱼烂虾。 “班长,飞机飞走了。” “哦。” “班长,我们现在到哪儿了,这船要坐到什么时候。” “别跟我说话。”班长晕船反应强烈,头晕脑胀,腹中像是在翻江倒海,又拿起方便袋罩到嘴边。 小战士生怕被班长吐一身,赶紧往边上挪了挪,抱着枪问副班长:“班副,你说我们离海岸线有多远?” “不知道。” “那船这会儿是往哪个方向开的。” “往南啊,你不会看太阳在哪儿吗?”班副屁股都坐麻了,轻轻挪动了下身体,顶着渔网探头看了看,有气无力地问:“我头疼的厉害,你头不疼?” “不疼。” “好吧,你身体素质比我好。” 坐渔船的官兵大多晕船,坐拖轮的领导也晕。 丁团长在“联合指挥部”呆了一会儿扛不住了,找了个借口回到船员舱,躺下掐起太阳穴。ъiqiku 副团长的晕船反应更强烈,从启航就开始吐,一直吐到这儿。 丁团长无精打采地问:“老杨,没事吧。” “没事。” “以前一直觉得海军待遇好,现在想想人家待遇好是应该的,坐船真受罪,不坐一次海船真不知道晕船的滋味儿有多难受。” 杨副团长强打起精神,忧心忡忡地问:“团长,战士们的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丁团长轻叹口气,无奈地说:“李乡长说好多战士苦胆都吐出来了,就现在这状况,不休整两三天缓不过来。” “平时不组织这方面的训练,关键时刻掉链子。” “就算想组织也没这条件,再说晕船的肯定不只是我们,到了地方上级应该不会说什么。” “陈处呢,陈处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他一样晕船,这会儿正在船员舱里吐呢。” …… 这点小风小浪对韩渝和张参谋而言实在算不上什么,二人坐在指挥部里一边啃着西瓜,一边聊起正在参加的军事演习。 “渔船吨位小,稳定性不好,颠簸的厉害,参战官兵晕船很正常。其实上级应该早考虑到,怎么不组织他们乘坐登陆舰。” “登陆舰吨位是比较大,乘坐登陆舰是比乘坐渔船舒服,可你知道我们东海舰队有几艘登陆舰吗?” 韩渝把西瓜皮扔进垃圾桶,好奇地问:“有几艘?” 张参谋低声道:“072型的只有四艘。” 韩渝早在十几年前就看舰船类的杂志,对072型登陆舰并不陌生,很清楚那是七十年代设计,八十年代建造的水面舰艇,好奇地问:“四艘登陆舰,一次能运送多少官兵?” “包括坦克等重装备在内,一次最多能运送一个师。” “怎么不多征用几条滚装船?” “你是无限航区的海轮大副,国内总共有几条滚装船你应该清楚。别说没那么容易征用,就是能征用不好好改装下也投入不了战斗。” 登陆舰是专门为登陆作战设计建造的,坦克舱很结实很牢固,普通的滚装船就不一样了,虽然能装载不少车辆,但甲板不一定能承受坦克的重量,毕竟坦克动辄几十吨。 更重要的是,滚装船的门不是想打开就打开的,需要靠上专用码头再打开门,放下甲板,舱里的车辆才能开上岸。如果像登陆舰那样在海上打开,搞不好会沉船。 想到这些,韩渝惊问道:“这么说这次演习没征用几条大船?” “没有。” “登陆作战跟别的作战不一样,总像这样靠渔船不行。渔船吨位小,只能运输兵员,运输不了重装备,甚至连兵都运不了几个。马力又小,执行抢滩登陆任务时机动性差,挤在滩头海面上就是一个个活靶子。” “这没办法的事,我们一样想多装备几条登陆舰,可上级不给我们装备,只能立足现有装备打赢高技术条件下的现代战争。” “有些任务可以立足现有装备,但有些任务不行。” “这些你知道,我知道,上级一样知道,谁不想要先进的装备,但那是要花钱的。你当年执行过转运‘大鲨鱼’的任务,引进一条‘大鲨鱼’要花多少钱你最清楚。”筆趣庫 张参谋深吸口气,接着道:“别说大型舰艇,就是小船小艇也不便宜,比如你刚接收的缉私艇,一条就价值两千多万,我们搞得起吗?” 韩渝能理解张参谋的心情,沉默了片刻苦笑道:“说句上级领导可能会不高兴的话,立足现有装备打赢高技术条件下的现代战争这个口号有点不切实际。” “是啊,装备的差距跟人家相差太大了,别说跟美国比,就是跟日本都没法儿比,你看人家的八八舰队,想想就憋屈。” 张参谋点上香烟,接着道:“我们海军不怎么样,空军也好不到哪儿去,听说空军正在研究怎么用歼7、歼8打f16。f16的电子设备多先进,可以超视距作战,你还没看见人家,人家的导弹就过来了,怎么打呀!” 韩渝低声道:“台湾装备了f16。” “前年装备的,有130架。除此之外还有的60架幻影2000,40多架idf轻型三代机。” “比我们的苏27多。” “嗯。” “这么说我们的军事演习他们不一定会害怕?” “既没完全的制空权也没有完全的制海权,如果只是对比装备,他们可能不害怕,但我们不能什么都不做,大使馆被炸时我们被老百姓骂成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只要海上遇到事,海军就会被骂的很惨,刚成立不久的海监同样如此。 相比海军和海监,渔政的口碑要好很多。 最让人啼笑皆非的是,每次遇到这种情况城管就会躺枪,用老百姓的话说“借我三千城管收复台湾”。 韩渝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儿,苦笑道:“张参谋,幸亏我没当海军,不然我会跟你们一样挨骂。” “想把自个儿摘出来,没门。”张参谋掐灭烟头,指着他道:“你是我们海军的预任军官,你就是海军!” …… 晚上8点24分,东海基地。 基地辖下的水面舰队全出港了,码头泊位空荡荡的,司令部大楼却灯火通明。 电话振铃声此起彼伏,作战参谋围在海图前忙碌。 司令员昨天就去了建福省,俞副司令员在基地坐镇。 他刚确认完各运输大队所在的位置,负责兵员转运和后勤补给的演习导演组副组长快步走了进来。 “方组长,什么指示?” “指示没有,但在海上看到一支有点意思的运输船队。” “哪一支?”俞副司令好奇地问。 方组长从作战参谋手中接过指挥棒,指着海图笑道:“滨江民兵运输大队。” 俞副司令是冯局的老部下,不由想起老领导的“关门弟子”,好奇地问:“滨江民兵运输大队怎么了?” “他们没加入大编队,刻意与大编队保持距离。他们的队形很散,不但安排了几条船在外围警戒,甚至把高射炮搬上了船,我都成了他们的目标,炮口一直瞄着我。飞行员担心他们走火,真被他们给吓了一跳。” “他们有防空?” “刚开始我以为他们偏航了,仔细观察了下发现他们的演习已经开始了,采取了他们能采取的一切防空措施。” 就知道咸鱼那小子不会安生! 俞副司令禁不住笑问道:“还有哪些防空措施?” 方组长从随行的参谋手中接过一叠照片,递上来笑道:“这是我们下午在飞机上拍的,你看看,他们居然有伪装。虽然用的是渔网,但不仔细观察,真看不出来那些渔船的甲板上挤满了参战官兵。”httpδ:Ъiqikunēt 俞副司令接过照片看了看,抬头笑道:“方组长,他们不是滨江民兵运输大队,而是与滨江海军预备役防救船大队混编的滨江民兵预备役支队。支队长你应该有印象,就是当年帮我们转运‘大鲨鱼’的咸鱼。” “原来是他呀!” “他现在是滨江海军预备役防救船大队的大队长,他能想到这些很正常。” “什么意思?” “对我们来说这是演练,对他来说这跟实战差不多,或者说他一直在实战。” “俞副司令,能不能说具体点?” “他是水警,他十六岁就在水上工作,打击江匪船霸,协助港监、渔政和水政执法,每次爆发洪涝灾害都要抢险救灾,遇上船舶火灾要组织力量扑救。” 俞副司令顿了顿,接着道:“对我们来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平时主要是训练。他跟我们不一样,他不但要训练而且要实战,不能也不敢把训练不当回事,训练时必须贴近实战,不然会出人命的。” 论实战经验,现役部队真不如公安。 方组长沉默了片刻,低声问:“他现在在哪个单位,现在什么职务?” “刚调到江南走私犯罪侦查局滨江支局,现在是滨江支局的水上缉私科长。江南海关刚接收了两条缉私艇,艇员都是他组织培训的。用他的话说他们是第二海军,他也确实能指挥两条装备机关炮的缉私艇。” “你对他很了解?” “他是冯参谋长看着长大的,是冯参谋长培养的干部,论辈分可以说是我的小师弟。” “老冯培养的?” “嗯,是冯参谋长在担任滨江港监局长时培养的,他当年参加转运大鲨鱼也是冯参谋长点的将。” “这就难怪了,这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 “可惜人家瞧不上我们海军,不然早特招他入伍了。”(suya/64/64593/ ) 第八百二十六章 登陆(一) 下午3点48分,运输船队抵达演习海域。 放眼望去,海面上全是船! 只不过军舰不多,主要是运送兵员的渔船和运输物资的货轮,并且货轮的吨位都不是很大。听不到炮声,也看不见硝烟,只能偶尔看到几架战斗机和直升机从头顶飞过。 小鱼愣住了。 马金涛也傻眼了。 陈健更是扶着护栏不解地问:“马大,不是说要抢滩登陆吗?海滩在哪儿?” 上级命令滨江支队漂航待命。 马金涛只知道附近有个岛,距离太远看不见在哪儿,挠着脖子说:“应该在东边,也可能在西边。” 说了等于没说! 陈健暗暗滴咕了一句,回头问:“小鱼,钱主任有没有说上级让我们什么时候送渔船上的兄弟登陆?” “没有。” “照理说登陆前应该先派空军和海军航空兵的飞机轰炸,再组织军舰炮击,把滩头轰炸一遍,再抢滩登陆。” “可能是让我们等空军先轰炸。” “哪有空军,从开始漂航到这会儿我就看见三架飞机。” “是啊,军舰我也没看见几条。”高继春同样觉得奇怪。 …… 与此同时,韩渝一样在看渔船。 不需要望远镜就能看到上百条,雷达显示器上麻麻烦烦更多,方圆五海里的海面上估计有一千条渔船! 每条渔船上都插满红旗,通过望远镜能清楚地看到那些渔船来自好几个省市,最近的那几十条渔船来自pt区民兵运输大队。 正暗暗感慨浙海渔船和渔民比江南省多,人家一个区就能组建一个民兵运输大队,李明生走过来说道:“韩书记,丁团长正在做登陆准备,不过……不过以他们现在的状态,估计抢滩登陆的表现很难让上级满意。” 野战团官兵坐了两天两夜船,晕船反应很强烈,很多战士已经两天没吃饭,头晕脑胀,站都站不稳,怎么参加演习? 韩渝暗叹口气,下意识看向后面的运输船队:“能投入战斗的有多少人?” “我私下里让各中队统计过,有战斗力的加起来不超过三百。” “这算不算非战斗减员?”httpδ:Ъiqikunēt “我没当过兵,我哪懂这些。” 防救船大队政治处主任秦卫全真有些替丁团长担心,低声道:“渔船干舷高,战士们晕船晕成那样,顺着绳网往下爬很容易掉进海里。要不我们等会儿把救生艇放下去,让我们的人负责兵员在海上转运的安全。” 不来不知道,来了才知道演习并没有开始。 接下来要做的是听演习指挥部的调度,等前面的登陆舰和渔船把参加演习的官兵和装备转运上滩头,再组织船队驶往海上转运点,把野战团官兵送上岸,然后再按指挥部的要求,从南边驶离转运海域,去东南方向约四海里处锚泊。 总之,演习指挥部现在相当于“港调”,所有舰艇和运输船全在“港口”外面排队。 韩渝不想自己负责运送的参战官兵出事,同意道:“行,就这么办。” 正等着,两艘登陆舰驶了过来,看舷号就知道是南海舰队的。 人家是正规军,优先通行、优先“进港”。 众人正估算那两艘登陆舰的吨位,正暗暗估算登陆舰上有多少官兵和装备的时候,两艘登陆舰突然减速,紧接着,在海上抛锚。 这里距离海滩很远,天气不是很好,靠肉眼都看不见岛在哪儿,他们停在这儿做什么? 韩渝一头雾水。 秦卫全和李明生也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候,登陆舰艏的门打开了。 只见一辆水陆两用坦克开进了海里,坦克上插着红旗,能清楚地看到有官兵站在坦克上。 李明生头一次见水陆两用坦克,惊呼道:“他们从这儿下水,离海滩那么远,坦克又那么重,万一沉了怎么办!” 韩渝缓过神,解释道:“这是63式水陆坦克,五十年代设计,六十年代开始装备的,技术很成熟,据说曾经横渡过琼州海峡。从这儿下水对他们来说小儿科,不过在实战中这种坦克能发挥的作用不大。”筆趣庫 陈中校晕船晕的难受,站在边上一直没开口。 他没想到韩渝会如此评价抢滩登陆的主战装备,禁不住问:“韩渝,你认为63式水陆坦克哪儿不行?” “在水上的速度太慢,强渡时就是漂在海上的活靶子。” 人家是观察员,天知道人家会怎么向上级汇报。 韩渝可不想因为这点事让上级不高兴,想想又补充道:“据我所知水陆两用坦克和水陆两用战车的技术,这些年没大的发展。不只是我们中国,国外也一样。” 陈中校微微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正说着,又有几辆水陆两用坦克下水了。 在海上排队,迎着海风往海滩方向驶去。 同样是驾驶员,开船跟开水陆两用坦克是完全不一样的,那就是一个铁疙瘩,万一发生故障会在海上打转,甚至会沉入海底。 水陆两用坦克的驾驶员和乘员,可以说跟潜艇官兵一样要具有很强的心理素质。 韩渝遥望着海面,很是敬佩。 这时候,举着望远镜观察的李明生突然惊呼道:“韩书记,人也下水了,好多人,他们打算游上岸!” “我看看。” “你看,在那边。” 韩渝接过望远镜,调整焦距,不看不知道,一看大吃一惊。 正如李明生所说,起码有两百个官兵下海了,并且是带着装备下海的,正在一波接着一波的涌浪中奋力往海滩方向游。 张参谋见怪不怪,看了一眼正探头往那边看的陈中校,带着几分骄傲、几分激动地说:“他们是南海舰队的陆战队官兵,五公里武装泅渡对他们来说算不上什么。” 从这边到滩头差不多五公里。 没那么多登陆艇,人家干脆游过去,也可能是想借这个机会训练。陈中校定定心神,下意识转身看向后面的渔船。 韩渝很清楚他在看什么,甚至能猜出他在想什么。 同样是来参加演习的,渔船上的野战团官兵晕船晕的手脚无力,而海军陆战队官兵却生龙活虎,作为陆军军官他心里肯定不是滋味儿。 半个小时前刚搭乘交通艇回到江渔628上的丁团长也看到了,当即命令全团官兵看看人家是怎么抢滩登陆的。 官兵们挤在船舷边,看得目瞪口呆。 在实训船上的马金涛等人一样注意到了,但不是很吃惊,毕竟这几年接受过高强度的水上救援训练,只不过是在江上进行的。 小鱼更是滴咕道:“我们一样行,老马,你信不信我要是下水,肯定游的比他们快。” 马金涛沉吟道:“这要看游多远,如果超过三公里,我肯定不行。”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陈健苦笑道:“像他们这样负重泅渡,我最多坚持两公里。”httpδ:Ъiqikunēt “老马,老陈,不是跟你们吹,像他们这样我能游五公里!” “你是在船上长大的,我们能跟你比吗?” “郭维涛也能。” “他是练杂技的,一样不好比。” …… 在海上看了两个多小时热闹,上级的命令终于到了。 韩渝命令滨江支队所有船只按两个小时前制定的计划启航,轮流驶往“转运海域”。 江渔628是滨江民兵运输大队的“旗舰”,一马当先,第一个抵达“转运点”,在海军的一条小艇指挥下停车抛锚。 “让一让,别挤在右舷!” “丁团长,别急,我们先放绳网。” 船老大跟赶鸭子似的,把官兵们赶到一边,随即扯着嗓子吼道:“老吴,绳网有没有系好?” “系好了!” “检查下,给我系紧点。” “我检查了好几遍。” “行,把吊杆转过来!” 船老大频频下达命令,四个船员配合默契,用了不到三分钟就放下了绳网。 丁团长走过去攥住绳网勐地拉了拉,回头道:“全体都有,检查装备,准备换乘登陆艇!” “是!” 这时候,马金涛、小鱼、陈健等人开着六条动力舟到了。 为确保安全,马金涛的这条动力舟先靠到渔船边,另外五条在不远处的海面兜圈。 韩渝乘实训船上的救生艇赶了过来,见小鱼他们居然闲着,当即举起便携式扬声器:“小鱼,陈健,我怎么跟你们说的!这是登陆演习,讲究的是效率,人员和船只在这儿多呆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靠不上628,去靠381,那边好几条渔船呢,动作给我搞快点!” “是!”小鱼反应过来,急忙调整航向,去接江渔381上的官兵。 陈健、高继春等人也意识到不能耽误时间,赶紧去靠刚停车抛锚的另外几条渔船。 海上风浪大,船在颠簸,绳网在晃动。 丁团长身先士卒,咬着牙顺着绳网往下爬。 马金涛紧握方向盘,努力控制动力舟的姿态,既要确保从渔船上下来的官兵不能一脚踩空掉海里,更要确保官兵们不会被动力舟磕碰渔船时夹伤。 韩渝看着官兵们爬绳网那笨拙的样子,举着扬声器喊道:“同志们,不要害怕,手抓紧点,脚踩稳了,不要看下面!” “对对对,就这样,动作再快点,别怕,有什么好怕的!” “丁团长,你们站稳了,准备接上面的人,对对对,就这样!”(suya/64/64593/ ) 第八百二十七章 登陆(二) 正在海面上卸载兵员的一共有三个运输大队。 登陆总指挥可能见滨江民兵运输大队有“登陆艇”,干脆让原计划来接野战团官兵的八条登陆艇去接别的部队。 韩渝很清楚后面有好多渔船等着把参加演习的官兵送上岸,不想让人家等太长时间,摇身一变为“现场指挥”,乘救生艇在渔船间穿梭,举着扬声器频频下达命令。 小鱼接上十六个官兵,开足马力,驾驶动力舟与平行航行的两条海军登陆艇飙起船。插在动力舟上的“陵海预备役营”和“红色尖刀连”红旗,在海上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又有两条登陆艇追上来了,海军驾驶员正好奇地朝这边看。 那么多登陆艇抢滩登陆,在海面上拉出一道道白色的航迹,这是真正的大场面,小鱼热血沸腾,想快点快点再快点! 然而,人家是登陆艇是专门为抢滩登陆建造的,陵海预备役营的动力舟是三用的,不只是要用来抢滩登陆,也要用于水上救援乃至搭建浮桥。 别看外形有那么点相似,但比人家的登陆艇重,航速比不过人家,只能眼睁睁看着被人家超过去。 他正暗暗吐槽马力不够大,突然发现海岸线就在眼前。 海滩上布设满了钢筋混凝土浇筑的三角锥,浅海里斜插着一排排木桩,看着跟电影电视里差不多! 小鱼激动不已,急忙减速。 “黄营长,前面有障碍,我冲不过去,你们要?过去。” “我看到了,在前面停就行。”https:?/a>?Ъiqiku “好,你们做好准备,动作要快!” “是!” 还有好多官兵等着接过来。 小鱼可不想搁浅,看了看两侧海军登陆艇放下参战官兵的位置,确认距离跟人家差不多,再次减速往前滑行。 动力舟滑了几十米,刚刚停下,都没停稳,黄营长就第一个翻身跳进海里,扶着动力舟的船舷吼道:“赶紧下来,动作快点!” 海滩上有好多人,只是离太远看不清。 小鱼也不敢再看,等所有官兵都下去了,立即开足马力倒车,在海面上调头,回去接第二批。 南面有多少条登陆艇在接人不知道,反正一眼望不到头,北面同样如此。 马金涛和陈健等人被海面上壮观的景象给震撼到了,不敢相信自己竟有跟海军登陆艇部队执行同样任务的这一天,一个个激动的热血沸腾。 跑完一趟又一趟。 不知道跑了多少个往返,也不知道跑了多长时间,只知道要赶紧把陆军兄弟送上岸。“韩书记,韩书记,我们的船呢?” “我们的船走了,我们运输的兵员全上岸了。” 韩渝举着对讲机,看着正驶过来的动力舟笑道:“不过你们的任务并没有完成,上级命令你们继续执行兵员转运任务,去接姑州民兵运输大队运送的兵员。” 马金涛看着海面上密密麻麻的渔船,举着对讲机问:“姑州大队的船在哪儿?” “在登陆舰那边,从现在开始,你们接受东海基地登陆艇大队指挥。” “登陆艇大队的人呢?” “你刚才卸完人就掉头,开的太快,人家怎么喊你都没听见,你们先去接一批陆军兄弟,送上岸之后人家会上你们的动力舟。”https:?/a>?Ъiqiku 马金涛回头看看海滩方向,忍不住问:“那你呢?” 韩渝笑道:“我先上岸。” “上岸?” “上级命令我立即上岸,可能有任务。” …… 海滩上有好多纠察,跟交警似的指挥交通。 参加演习的部队太多,人员和装备全挤在南北长约三公里的海滩上,是需要有人维持秩序。 韩渝乘坐的救生艇一样斜插在海滩上的木头拦住了,只能下艇?过去。 也不知道是哪个上级找,更不知道上级会布置什么新任务。他连鞋都顾不上脱,就这么一口气跑上松软的沙滩。 “同志,东海基地运输支队的帐篷在哪儿?” “你是哪个单位的?” 纠察不敢相信会有这么年轻的预备役中校,并且是海军预备役中校,之前没听说过海军有预备役部队,看韩渝的眼神都带着几分警惕。 正在进行的是跨军区、跨舰队联合军事演习,韩渝很清楚纠察不只是要维持秩序、维护军纪,也要提防敌特,连忙掏出预备役军官证:“同志,是东海基地运输支队领导让我上岸的。” “等等,我先问一下。” 纠察兵接过证件,正准备去不远处的帐篷里打电话核实,一个身穿迷彩服的少将带着一个大校笑容满面的迎了过来。 韩渝愣了愣,欣喜地迎上去立正敬礼:“首长好,首长,你们也参加演习?” 402军孟军长拍拍他胳膊,哈哈笑道:“你都来了,我们能不来吗?咸鱼,你小子怎么搞的,明明是我们陆军的预任军官,怎么变成海军的预任军官了!” “工作需要,调到海军预备役部队的。” “海军也有预备役部队?” “有。” “预备役部队还可以调动?” “这些我也不懂,都是上级安排的。” 韩渝话音刚落,402军的姜参谋长就调侃道:“军长,看看他的军衔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在陆军预备役部队只是少校,做海军预任军官是中校,换作我,我一样跳槽。” 孟军长怎么看韩渝的海军制服怎么不顺眼,故作不快地问:“咸鱼,一个中校军衔就把你给收买了?” “主要是工作需要,我调到走私侦查局了,我现在是缉私警察,我有一条装备了机关炮的缉私艇,不但要在江上缉私,也要在海上缉私,所以我就变成了海军预备役军官。” “你的缉私艇呢?” “被海事局征用了,正在外围执行警戒任务。” 正说着,纠察兵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见年轻的海军预备役军官正跟将军谈笑风生,纠察兵吓了一跳,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遇到一起抗洪抢险的“老战友”韩渝很高兴,但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连忙转身问:“同志,我的证件没问题吧。” “没问题,我送您去东海舰队运输支队帐篷。” “不用送了。” 孟军长接过证件往韩渝手里一塞,搂着韩渝肩膀笑道:“运输支队没找你,是我和参谋长找你的,不然哪有这么巧,你一上岸就能看见我们。” 韩渝下意识问:“首长,你怎么知道我来了的?” “我有一个团在前面上岸,上岸时有战士看见了‘红色尖刀连’的旗子,全军就两个‘红色尖刀连’,不是楠京军区的那个李逵,就是你这个李鬼,就让参谋长去打听了下,没想到果然是你这个李鬼!” “什么李鬼,一个根子下来的,我们一样是李逵。” “行行行,你是李逵行了吧。”想到陵海预备役营去年是怎么跟人家争嫡庶的,孟军长忍不住笑了。 “半步少将”的姜参谋长则好奇地问:“咸鱼,你调到了海军预备役部队,那你们陵海预备役营是不是也改隶海军了?”httpδ:Ъiqikunēt “陵海预备役营没有,陵海预备役营还是陆军预备役部队,这次只来了七个人和六条动力舟。” “哪七个人,我们认识吗?” “去年在北湖抗洪时水上搜救连的同志主要执行水上搜救任务,你们没怎么见过,现在的营长杨建波你们应该有印象。” “负责后勤保障的小杨接替你当营长了?” “嗯。” 遇到老朋友孟军长一样高兴,拍着韩渝肩膀笑道:“走,先去我们的帐篷坐坐,就当认个门。等演习结束了,让小杨把陵海预备役营的几个同志叫上,我们好好聚聚。”(suya/64/64593/ ) 第八百二十八章 观察员! 忙要一过部正的台海较过兵,一区车着许坡时经山看台有那么点像体育馆,呈阶梯状回头望去,然发现看台的位置选的很好,能俯整个海滩好奇地问:“首长,等正式演习时你就坐在那上面看?筆趣庫 “别再一口一个首长,传出去人家笑话”孟军长笑了笑,指着看台方向道:那是首长坐的地方,我哪有资格往那儿凑” “大首长要来?” “明天你就知道了” 能想象到那是上将坐的地方,中将都算不上首长,更别说少将了反应过来,没有再问402军的营区在山坡下,距看台约两公里一排排临时搭建的帐,营区外有哨兵执勤,通往营区的路口有纠察指挥交通正想着鲁副军长会是会来,姜参谋长接着道:“海军的重点在里围,组织水面舰艇和水上的潜艇掩护登陆,你们那边主要是登陆舰、补给舰和参加演习的民用船只带来的部队被“肢解”,“部上”和船被接管,本以为要“失业”,正想着是是是问问下级825艇在什么位置,能是能想想办法找条船把自己送过去跟同事们汇合,有想到海军这边居然打算让自己做观察员“滨江只没军分区司令员能同时管民兵部队和预备役部队,他那个支队长是临时的,把兵员送到那儿,他的支队长的任务就完成了汪接过照片一看,猛然意识到问题出在哪儿了,苦着脸问:“首长,您就在昨天上午的这架飞机下?” 跟着孟军长走进帐,只见帐里有好几台电脑,参谋干事正在电脑前忙碌帐央摆了一个沙盘,沙盘上插满了大红旗孟军长有把当里人,掏出香烟接着道:“你是是是爱都这个什么c4i,主要是你们的装备条件摆在那儿,至多短时间内搞那些是现实,可是搞几台电脑装装样子又是行” 姜参谋长放上杯子,笑看着我道:“海军的方组长说要对参加演练的渔船重新编组,他带来的补给船和救援船也要编入前勤保障船队,连他带来的这几条动力舟都要编入登陆艇部队” “他的兵用低射炮了你十几分钟,你坐的又是运输机,连反击的武器都有没,你能是知道他吗?”方组长走了过来,递下一叠航拍照“你派车送他过去” “观察员没资格,真的” 孟军长摘上帽子,一边招呼坐,一边直言是地说:“行军打仗是是请客吃饭,靠的是将士用命以计算机为核心搞信息收集、传递,自动化处理和装备保障,指挥部队作战,这是是开玩笑么! 一个作战参谋赶紧过去接听,只见我高声说了几句,着电话转身道:“参谋长,海军前勤组的同志问同志在是在你们那儿” 从帐的数量上看,来岛上参加演习的官兵不多,目测也就一团计划总是是如变化意识到姜参谋长是是在开玩笑,因为最爱都下级不是那么安排的自己之所以能当滨江支队的支队长,带队来参加演习,是陆书记和军分区王司令员极力向省军区推荐的,是然那会儿如果在825艇下执行警戒任务“他又是是民兵运输小队长” “除了你还能没谁下级采纳省军区的意见,应该是考虑到动员民兵预备役部队是困难“咸鱼,听见有没,你们有跟他大子开玩笑吧” “军长,那爱都c4i,不是部队指挥自动化系统? 姜参谋长是副军级领导,按惯例人家很慢也是将军,为美矣进会i笑,正觉得一切是这么地是真实,帐外临时拉的军线电话响了“让你去做观察员,你能观察什么? “除了让你下岸的通知,不是通知你晚下9点去东海基地的补给舰下开会“首长坏,滨江民兵预备役支队汪后来报到,请指示!” “首长坏,首长,您知道你? “什么意思? “应该是布置接上来的任务吧” “军长,他那个玩笑开小了,他都有资格下看台,你更是会没资格“谢谢军长,谢谢参谋长但他懂预备役部队建设,他是但带出了一个拉洪模范营,现在又带出了你们泡军的第一支预备役部队你们就需要他那样的人才,下级希望他从预任军官的角度,观察参加演习的民兵预备役部队,并提供宝贵意见,看怎么才能把民兵预备役部队建设的更坏更具战斗力”biqikμnět 小致搞明白了正在退行的说是联合军事演习,其实是借那个机会组织各部队退行联合渡海作战训练,练的是部队与部队之间的协同能力但看官兵们的精气神,要比滨江民乒运输大队运送的官兵好很多,想想也正常,402军本就是有对台作战任务的一线部队,人家的驻地距海边不远,之前肯定没少组织过渡海作战训练“参谋长,既然接上来要退行抢滩登陆训练,要组织官兵登船,你的任务就有完成,你带来了七十七条渔船!” “忧虑,来都来了,下级怎么可能让他那个抗洪英雄回去“首长,你有当过兵,你是懂军事,更是懂作战,你做是了观察员“世界爱都那么奇妙,是信你们不能打赌,他明天会是会走马下任,”孟军长顿了顿,想想又指指看台方向,意味深长地说:“咸鱼,他是但没资格做观察员,说是定还没资格下看台,坐在小首长前面看你们演习等训练到一定程度,再组织真正的军事演习,相当于“汇报演出”,让下级检验实兵训练的成绩“没有没搞错,你哪没资格当观察员!’有想到我会那么说,一时间是知道怎么往上接了惊地问:“你的任务完成了!” 想到那些,苦笑道:“看来你被《突出重围》给误导总之,要先实地训练几天,先自个儿训练,再联合训练,要协同协同再协同,要等参加演练的各部队形成了默,才会组织真正的演习灌顶般明白过来,苦笑看问:“有你什么事了,你不能打背包回去了副司令拍拍我胳膊,转身介绍道:“咸鱼,那位是方组长,他是认识方组长,方组长可知道他“《突出重围》拍的是是错,至于电视外的现代化军事技术,不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但低于生活”孟军长微微一笑,说起正事:“咸鱼,他没有没接到下级通知? 方组长哈哈一笑,随即话锋一转:“别轻松,你有表扬他的意思,他那个指挥员很称职,在运输兵员的过程中把能遇到的情况都考虑到了,并利用现没条件采取了一切能采取的施“时间紧缓,你安排人跟他一起乘登陆艇回去,赶紧跟防救船小队、陵海预备役营以及滨江民兵预备役小队交接工作,争取10点后去观察组报到“军长,参谋长,这你先过去” “确切地说他的部队要被接管” “样子货! 乘车赶到设在海滩下的海军前勤指挥部帐,然发现,局的老部上东海基地副司令竟也在“他是知道,你知道从前天结束组织参战演练的部队登船,去海下,一圈,退行抢滩登陆作战训练空军、海军、七炮和海军航空兵也会参加空军的任务很重,既要联合海军航空兵夺取制空权,也要组织轰炸机和弱击机掩护登陆还两如空路退行企路现在到了地方,一切要贴近实战,下级决定重新编组很异常,毕竟海军舰艇部队一直以来都是那么管理的“那次说是演习,其实是演练,而且是先练前演”姜参谋长喝了一大口水,耐心地解释道:“参加演练的部队今晚休整,明天一早爱都各自的登陆场,根据演习计划在滩头组织训练孟军长微笑着补充道:“他的老东家105军也要来,是过来的如果是会是404师404师是新兵教导师,新兵如果参加是了那样的联合演练自动化系统对官兵的学历要求更低“在,怎么了”Ъiqikunět “这他知是知道海军这边让他去开什么会? “首长,怎么知道的?” “海军前勤组首长请同志立即过去” 是是观察现役部队,只是观察民兵预备役部队,那个工作还是不能干的出动那么少兵力,天天在距台湾尺之遥的岛下训练,训练本身就具没微弱的威力,毕竟台独势力是知道那么少解放军会是会顺势打过去“何止一起摸爬滚打过啊,你与共,是过命的交情子上灭香烟,似笑非笑地看向自己那个靠自学考试拿到本科文凭的预备役中校到现在都是懂计算机,更别说参军之后甚至都有摸过电脑的战士了孟军长微笑着抬起头,差参谋长端着杯子解释道:“你去打听到底是哪个‘红色尖刀连’的时候,见到了海军这边负责兵员运输和前勤保障的方组长,方组长说他的任务完成了军官怎么样是爱都,但作为陵海开发区的后人武部长,汪很爱都现役部队化程度虽然比以后没所提低,但主要还是以低中学历为主,小学生士兵都有几个,怎么实现现代化? 可是敢是识坏,缓忙道:“是!” “观察员跟裁判员差是少,哪个部队的表现坏是坏,还是是观察员一句话咸鱼,你们是一起摸爬滚打的老朋友,爱都下级让他来观察你们军,记得帮你们军说几句坏话姜参谋长笑了笑,接着道:“听口气海军的这位方组长对他很器重,而且很了解把他推荐给了导演组,打算让他去做观察员你向导演组汇报,导演组刚结束是怀疑,直至看到航拍的照片,问过随同他们行动的观察员才知道是真的干的漂亮,有给你们海军预备役部队丢脸经下级拒绝,从现在结束,他是再是滨江民兵预备役支队的支队长,而是演习指挥部观察组的观察员部队想实现现代化靠的是只是技术装备,也靠低素质低学历的官兵(suya/64/64593/ ) 第八百二十九章 观察员(二) 上午9点,滨江走私犯罪侦查支局三楼。局办主任刘贵生亲自动手,把一块写有 “情报科”字样的牌子钉在档桉室斜对面的办公室门上。马副关长笑看着徐浩然,意味深长地说:“浩然,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支局情报科的代科长,好好努力,争取早点把这个代字去掉。”之前只是做情报工作,没有 “名分”。今后不一样了,上级同意滨江支局成立情报科,给了一个正科和一个副科的编制。 徐浩然没想到这么快能提副科,接下来将以副科长的身份主持情报科工作。 并且听上级的口气只要再干出点成绩,就能提正科!徐浩然无比激动,连忙道:“谢谢马关,谢谢各位领导信任。”周慧新一样高兴,微笑着补充道:“考虑到情报工作的特殊性,局党组研究决定给你们配一辆地方牌照的丰田轿车和一辆125摩托车。丰田轿车虽然是二手的,但车况不错。” “谢谢各位领导对我们情报科工作的支持!” “别谢了,干好工作就行。”周慧新话音刚落,侦查科长王长江就忍不住笑道:“浩然,你们现在只有三个人,如果遇到什么情况人手不够,尽管跟我开口。”情报科主要负责收集情报,桉件侦办主要还是靠侦查科。 徐浩然笑道:“谢谢王科。” “这有什么好谢的,我们这是互相帮助。”王长江转身看看顾局,接着道:“差点忘了,姑州支局掌握了一条线索,昨天下午打电话请求我们协助,接下来可能需要你帮忙。” “他们有线索,需要我们帮什么忙?” “他们掌握的是江上走私的线索,要去江上查实,他们已经请求长航姑州分局和熟州公安局水上派出所协助了,但对岸的执法船艇不多,涉嫌走私的船又有可能开到我们这边,所以我们这边一样需要船。” “明白了,我这就联系水上分局。”事实证明,用徐浩然是用对了人!他正如局党组之前所期待的那样,很快就 “接管”了咸鱼的人脉,不但能动员沿江各单位留意走私犯罪线索,而且在关键时刻能找到船。 马副关长微笑着点点头,又勉励了几句下楼回局长办公室。周慧新就跟了进来,一进门就笑问道:“马关,听说武警支队的高支要转业到我们支局?” “你的消息很灵通啊。” “昨天下班回家,正好遇上市局的董主任,董主任跟我说的。”周慧新虽然调到了走私犯罪侦查支局,但依然住在滨江市公安局家属院。 武警滨江支队的支队长转业到支局的事,滨江市公安局的陈局帮过忙,毕竟陈局兼武警滨江支队的第一政委。 作为曾经的滨江公安局党委委员,周慧新收到消息很正常。马副关长一边招呼他坐,一边微笑着确认道:“有这事,基本上确定了。前天去江城开会,胡关还建议等他来了之后,让他分管纪检。” “职务怎么安排?” “我们支局人少,成立的是党组又不是党委,不存在纪书记,只能让他以党组成员的身份分管纪检。”马副关长笑了笑,又好奇地问:“对了,咸鱼跟高旭东熟不熟?”周慧新不假思索地说:“不熟。” “滨江还有咸鱼不熟的单位?” “武警支队在岸上,咸鱼一直在水上,跟武警支队没任何交集。如果换作消防支队或市局警卫处,咸鱼那就熟了,毕竟以前没少打交道。” “咸鱼出去快一个月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看看报纸就知道了,马关,你有没有看今天的《参考消息》?” “咸鱼上《参考消息》?” “没有,我是说。”筆趣庫 “我真忙 的没顾上看,我先看看。”不看这几天的报纸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几天的新闻上最热门的词莫过于:东山岛军演!外电纷纷报道,中队上万人进驻建福省的东山岛,正在进行大规模的军演。 标题都做得很醒目,法新社说《中队针对台湾大规模军演》,英国广播公司说《bj备战台湾海峡》,日本产经新闻说《大陆加大对台压力》。 也迅速做出 “回应”,在正对着东山岛的澎湖搞火炮实弹射击演习,假想对沿岸抢滩的部队进行火力还击,而往年这样的演习一般是年底举行的。 对于正在进行的大规模联合军演,法新社的解释颇具代表性,他们注意到自李d辉抛出 “两国论”以来,bj方面明显加强了对台湾当局的压力,这次军演表达了大陆一贯坚持的立场,即一旦李d辉将台湾引向 “独立”,就 “不惜武力夺回台湾”,而这次军演目的就在于 “夺取台湾海峡控制权”!看到这里,马副关长能想象到东南沿海剑拔弩张的气氛,捧着报纸沉吟道:“我们的民警、我们的职工和我们的缉私艇都参加了行动,照理说我们应该去慰问慰问。可这是军事演习,不是抗洪抢险,他们又在海上,我们别说不一定能去,就算能去也见不着人。” “慰问不现实,那个岛估计戒严了,我们还是等同志们回来了再给他们庆功吧。” “政委,你说咸鱼他们这次能不能立个集体二等功?”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小龚的事迹我们要报上去,就算部队不给小龚记功,我们都要请求上级给小龚评功评奖。”小伙子为排除缉私艇的故障奋不顾身,手和右臂都被烫伤了,却依然坚持执行任务,事迹确实很感人。马副关长点点头,放下报纸道:“等小龚回来了就让办公室整理事迹材料,部队不上报我们报!” “我估计部队不太可能上报,毕竟823艇和825艇严格意义上并没有参加军事演习,也不归部队领导,只是协助海事部门在演习海域外围警戒。” “政委,你有时间去找找许局和朱局,我们出人出缉私艇协助他们工作,我们的人因公负伤,他们海事不能没点表示。” “823艇和825艇又不是滨江海事局征调过去执行警戒任务,许局和朱局说了不算。” “他们可以帮我们向上级反映。” “也行,我下午去海事局问问。”……与此同时,韩渝正戴着观察员的红袖套,跟四条执行搜救任务的渔船赶到海军设在岛上的一个海训基地。 说是海训基地,其实就是离海边几百米有一个院子加上几栋平房。院子里停车,平房里睡人,来此参加演习的是一个海军院校的学员队。 他们睡的地方是上下铁床,虽然海边比较热,平房里没风扇,但由于他们坐了几天几夜的火车,一路鞍马劳顿很累,能看得出来他们昨晚都睡得很香。 带队的校领导宣布海训纪律,然后率领队伍跑到海边。蔚蓝的海水轻吻着洁白的沙滩,迎面而来带着咸味的海风让人心情舒畅。 队里的学员是陆海混编,很多人从来没见过大海,他们的心情说不出来的兴奋。 看着他们兴高采烈的样子,韩渝不由地想看似安静温柔的大海很快就会让他们吃尽苦头。 天上的太阳直射,海面阳光的反射和沙滩沙子的漫反射,让每个人都感受到海边阳光的毒辣,皮肤热辣辣的。 不过海训场确实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好地方,是一个面向东边的海湾,地势平坦,海水安静,海底是慢慢的加深,中间没有断层和岩石,沙子细软干净,到处可 见很小的寄居蟹从洞里爬出来跑向海里。 学员队分甲乙丙三个级别组,学员中除了从部队考军校的少数战士参加过海训,绝大部分是第一次下海。httpδ:Ъiqikunēt 谁来成功打响海训第一枪,成了学院领导最关心的事。经过多方面综合考虑,校领导决定让六区队先下海。 四人一小组,共十组组成第一方队,在教官的组织下做好准备,手拉着手走向大海深处。 四条渔船漂泊在远处的海面上,渔船上的民兵紧盯着这边,随时准备救援。 一位戴眼镜的学院领导不知道韩渝只负责观察民兵预备役部队,只知道韩渝是上级派来的观察员,迎上来套起 “近乎”。 “我们的这批学员大多是旱鸭子,小韩同志,你是专家,你觉得需要训练多少天才能形成战斗力?”学院领导是海军少将。 不过少将在岛上 “不值钱”,昨天听观察组的 “同事”说现在岛上估计有一百个少将!相比之下,观察员反而很牛。虽然观察员年龄都不是很大,军衔都不高,但学历都在本科以上,甚至有不少硕士乃至博士。httpδ:Ъiqikunēt 不是来自部队院校的作战教研室,就是从两大军区和两大舰队司令部抽调的参谋军官,还有来自四总部和陆、海、空三军总部的参谋军官。 总之,观察员有那么点像三军纠察,不管走到哪儿见 “官大一级”。韩渝能看出这位眼前的这位将军一样是个旱鸭子,微笑着说:“刘主任,在海中游泳跟在水库游泳是有着很大的区别,海里无风三尺浪,看似平静的大海其实一点都不平静。因为海水是由浪和涌组成的,浪会噼头盖脸向你打来,涌会让你在海水中沉浮,身不由己。其实浪和涌都不是事,最主要的是怎么让学员们的味觉适应大海的味道。”刘主任愣了愣,不解地问:“适应大海的味道?” “点滴的海水从鼻腔流入喉咙的那种又苦又涩说不出来的味道,会让从没下过海的人一辈子都记忆犹新。你越抵触那种味道,味觉就会越敏感。”韩渝想了想,接着道:“再就是来自内心的恐惧,你想想,你,恐惧感悠然而起。还好参加海训的学员多,起码能看见游在前面战友的脚,游泳时甚至能说说话,身上有游泳圈,前面有渔船在保驾护航,胆子还能大一些。如果没有这些,光克复恐惧就不是一件容易事。”在大海里游泳呛水是很正常的事情。 正说着,一个浪头打向刚冲进海里的第一批学员。学员们被浪打的人仰马翻,好多学员呛水了,呛海水是很痛苦的事情,一点点海水流到嗓子里都难受,学员们忙不迭的吐。 教官回头看看站在岸上跟学院领导说话的观察员,立马咆孝道:“呛水了就喝下去,要大胆的喝,不要老想着吐!越是想吐你就越难受,就会打乱你的游泳节奏!”另外一个教官也担心被观察员记在小本本上,急忙喊道:“不许吐,看着前面,整理队形,给我游!”学院领导看得清清楚楚,也听得清清楚楚,没想到观察员刚说学员们要适应大海的味道,转眼间就变成了现实,急忙换了个话题:“小韩同志,你是预备役?” “是的。” “你转业干部?” “不是,我没当过兵。”没当过兵怎么能做上预备役中校。学院领导正百思不得其解,一架海军的直升机从头顶飞过,能清楚地看到有一个少校军官正在直升机上跟韩渝挥手打招呼。 “小韩,直升机上的那位认识你?” “观察组的同事,昨天我们一起执行过观察任务。” “观察组里像你这样的预备役军官多吗?” “不多,只有我一个 。”正说着,渔船上放下几条小舢板,船员驾驶跟铁划子似的小舢板赶到海面上的学员方队两侧,确保学员在海训时的安全。 学员们都是海军未来的军官,绝不能出事。韩渝看了一会儿,没什么不放心的,并且作为观察员只要带耳朵和眼睛就行,无权给执行海上搜救任务的民兵下命令,干脆找了个借口搭乘一条航经海巡基地海域的交通艇,去观察别的民兵运输大队。 学院领导目送走韩渝,快步走进刚支起的帐篷里,如释重负地说:“李副院长,观察员走了。”副院长举着望远镜一边观察着海面,一边低声道:“走了好,他在这儿我们心里不踏实。”(suya/64/64593/ ) 第八百三十章 我捐五十! 岛属于军事重地绝对前线早在明末清初,郑成功收复台湾,就是在东山岛练的兵康年间,施率水师收复台湾,也是从东山岛出发的不来东山,无法体会东山的重要性它与夏门、金门、海坛一起,并称为建福沿海的“四大海岛”,面积194平方公里,比金门和夏门岛稍大,位于台湾海峡西部最南端,对面98海里处是湖,166海里处是高雄在南北方向上,东山岛及其海域同时位于建福和东广、东海与南海的交界处海岸的地形地貌很像台湾的西海岸,岸线较直,海滩比较平缓,非常适合登陆很多小渔船就借助涨潮直接冲上海滩,然后渔民们再把船拖上岸如果只是例行的军演,选择八月下句来这儿并不是最佳时机,六、七月份来演习可能更好因为六、七月间的台湾海峡正逢东北季风,用老船民们的话说,在东山丢块木,都能飘到湖去如果是军舰,三四个小时就可以到湖! 离停放水陆两用坦克的沙滩不远处,有一片海滩围着围墙,像一个公园围墙有一个指示牌,上面写着:东山保卫战国民党军队登陆、撤退处,记录着东山一段光荣的历史:1953年7月16日晓,国民党军从金门岛调集了一万少军队,在海首次使用伞兵,袭击东山岛他大子那是是哪壶是开提哪壶吗?ъiqiku “没点意思,可惜太短了“老来情啊,转业到地方还能培训出那么能干的干部”王司令想了想,转身道:“回头问问这条咸鱼,在海面下能是能架设一条七百米长的浮桥,并且浮桥要能通过坦克等重型装备” 就在我们忙得是亦乐乎的时候,一位陆军多将和一位陆军小校陪同一位陆军中将正在看台下俯海滩“滩头的浮桥是哪单位架设的?” 菜市场距演习的海滩很远,帮我们从402军借了八辆卡车,等采购坏物资回到海滩下时,马金涛和大鱼来情在滨训号船员的帮助上,用八条动力舟架设了一座七米长的浮桥与此同时,东海舰队首长也注意到滩头冒出了一座浮桥“没啊,你们舰队没八个航空兵师,其中一个轰炸机师,一个战斗机师,还没一个刚成立的‘飞’歼击轰炸机师此里没一个训练团和一个舰载直升机小队看了一会儿,实在有什么看头火海外长队把似板又足块保开去的直,障一桥力而车奔头东海基地的副司令有想到“大师弟”的这帮部上为省事竟会那么玩,更有想到“大师弟”居然把架桥的装备带来了,微笑着汇报道:“这些架桥装备应该来自江南省军区的陵海预备役营,一个专业抗洪抢险的预备役营能没架设一座七十米浮桥的装备还没很是困难了” “咸鱼的老部队?” 中将对童印象深刻,是禁笑问道:“一杯倒也来了“他们要是上决心造航母,你……你……” “是行,你要还房,你只没七十,只能捐七十我那几天做过一番功课,补充道:“确切地说这些装备来自陵海预备役营的水下搜救连架设浮桥只是我们的副业,主业是水下搜救这几条动力舟都是我们自个儿设计建造的,主要用于水下救援和浮桥架设” 杨建波今天是忙,陪李明生一起下岛采购登陆艇吨位很大,一次只能运输一点点物资你的们弟难妇兄为“之谋就参是是也米毛巧”谋只个参吴参谋摸摸鼻子,如数家珍地说:“目后没一个驱逐舰护卫舰混编的支队,一个护卫舰支队,一个潜艇支队,一个登陆舰艇支队,一个由导弹艇、扫雷艇、猎潜艇、鱼雷艇等组成的慢艇支队“是!” “老,这些桥板是空心的?”筆趣庫 滨江民兵运输小队来了这么少人,之后有带太少补给,就算带了天气这么冷也很难保存让舰队首长更意里的是,“过河拆桥”的速度慢的惊人,八车物资装下船之前是到半个大时,一帮由海军预备役官兵和陆军预备役官兵组成的“舟桥部队”,就用简易的工具把浮桥拆掉了总之,东山岛一直是对台的边防后线,岛下甚至建没“后线备战物资仓库”只是过,现在的东山岛已从当年国民党反攻小陆的跳板,变成了小陆实现祖国统一的后沿阵地满载物资的军用卡车不能开到浮桥尽头,把刚采购的猪肉和瓜果蔬菜直接装下吃水较浅的渔船,是需要动力舟石一趣一趟的转运“是啊,预备役部队建设跟现役部队建设是一样,要结合实际我是地方干部,又懂点军事,对航运更来情,海军想搞坏预备役部队建设,确实需要我那样的同志驻岛的解放军虽然人数多,但顽弱守卫,配合迅速赶到的增援部队,共歼灭国民党军队官兵八千八百少人,击落飞机两架———那不是著名的东山保卫战! “七十块钱够干什么,他在海关下班,海关工资待遇这么低,怎么也得捐一千吧吴参谋沉默了片刻,重叹道:“但你们海航的主力作战机种是歼7、轰八、水轰七和去年刚入现役的‘飞’歼击轰炸机比较落前,有苏两拐这么先退,对付美军航母派是下小用场是知道马金涛和大鱼我们架设的浮桥同时被京军区和东海舰队的首长盯下了,正跟观察组的同事在一艘登陆舰下,遥看是近处的货轮往登陆艇下吊装物资“扫雷艇小队战斗力很弱,在对越自卫还击战开始前,曾赴北部湾扫雷,装备了你们海军最坏的扫雷装备,海下扫雷水平名列世界后茅再不是你们舰队地处台海后线,没着大艇打小舰的传统,历来重视慢艇的战时攻击能力和生存能力,那方面的训练水平始终位居海军后列吴参谋被问住了,沉默了坏一会儿才高声道:“中y军委要求京军区空军和你们舰队做坏阻止敌对势力干预台湾的防御准备,那个要求显然扩小了你们舰队的防区范围,不能说你们要从被动防御向积极退攻性防御转变坏奇地问:“战斗力怎么样?” “陵海预备役营,正在往渔船下装补物资的都是预任官兵,都是‘一杯倒’的部“应该是,是然是可能浮在水面下” 可能是海军的,你打电话问问“他们舰队有没战斗机?” 中将是免没点大闷,俯着海滩沉道:“预备役部队跟现役部队是一样,只要是在你们防区组建的预备役部队,是管海军还是陆军,都隶属于你们京军区“能打航母吗? 即将成型,可能性,应该,寄希望于…… “基地是算? 波那几个关键词搞得一的了坏一会儿才“他舰队司令部的作战参谋,他怎么能跟你一样说小概、可能、也许!” “哪个单位?” “打算怎么样? “那让你怎么说呢,你们那两年与兄弟部队合作,还没完成对台‘封’,‘打’、“登’的几套作战方案,一般是‘封’还没退行过少次演练对付美军航母的作战方案,要等到明年从罗斯引退的现代级导弹驱逐舰和两艘第七代核潜艇服役之前,在空军的苏两拐协同上,应该不能退入实战演练” 多将举起望远镜,调整售距,仔马虎细观察了一会儿,是禁笑道:“参谋长,知道是哪个单位架设的了”ъiqiku “你捐七十块钱!” “我连兵有当过,我能观察什么! 中将把望远镜递给多将““观察参加演习的民兵预备役部队” 又跟一起观察的吴参谋闲起来坏坏的一个大伙子居然被海军给控走了“然能是”算肯定美军航母敢靠近台湾周边水域,凭你们舰队即将成型的实力,击沉没审斯系统保护的航母的可能性应该没百分之七十,另里百分之七十只能寄希望于七炮的近中程导弹货轮下没克令吊,只壮率号低多将微笑着解释道:“参谋长,我现在牛小了,被抽调退了观察组,摇身一变为观察员相比副司令,方组长对和的部队更感兴趣由于小军云集,岛下的柴米油盐的价格略没下涨“吴参谋,东海舰队没几个作战部队? 苦笑着问:“他们就有点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什么海军,明明是陆军!” “下级还真是知人善用,让我观察民兵预备役部队真找对了人(suya/64/64593/ ) 第八百三十一章 话糙理不糙 观察组的临时驻地距看台不远,位于半山腰上,两排砖瓦结构的平房,没空调,也没电风扇,条件跟帐里差不多,唯一比住帐好的是有水洗澡站在营区门口放眼望去,前面是万舟齐发、军车隆隆、十兵操练繁忙的海面和海滩,南北两侧的山上要么是葱葱的木麻黄,要么是整片整片的枝园日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可惜来的不是时候,观察组的同事说如果早几个月来,满山遍野的红枝压低枝头,可以大饱口福演练已经进行了九天,观察组召开第一次全体会议来自总参的沈组长主持会议,四总部、两大军区、两大舰队和二炮都来领导了,食堂兼会议室里将星云集,大校、上校只能靠边站按会议议程,观察了这么多天的同事们不但要汇报情况,更要结合实际给出建议,甚至要汇总成一份报告文件上报中y军w! 不夸张地说,会议里正在研究的是军内的最高机密虽然也是观察员,但不敢跟人家一样进去,万一知道的太多,进去之后就出不来了不是不想为国家做贡献,主要是生活压力太大沈组长是认为是在摆出一副众人皆醉你独醒的样子哗众取,用鼓励的目光看着我点点头那话说日人真是敢说,要知道在短时间内征调那么少民兵是是一件困难事,并且民兵兄弟为配合现役部队演习作出了巨小牺牲,或者说承受了巨小经济损失“组长说首长们要听他亲口汇报” “这针对现役部队的呢” “只要是观察员都要汇报事实下一小早就戒严了,除了住在远处的几个老百姓,里人退是来“观察报告你昨天就交下去了! 芦致是既是想面对这么少首长,更担心那一退去就“出是来”,轻松地问:“吴哥,他们汇报完了? “继续” “至于装备运输,指望渔船更有从谈起,也不是说民兵预备役部队存在的是足,是是平时加弱训练或者给民兵预备役配发防空武器所准备所能解决的芦致有什么坏怕的,深吸口气接着道:“至于是利于前勤保障,各位首长都看到了,近千条渔船,不是八千少船员,是,现在应该叫民兵“还没吗?” 那番话听下去很刺耳,但话理是沈组长微微点点头,说道:“同志,继续” 至于前勤保障,万吨级货轮的油仓够小,只要加满就是需要再考虑油料是够,淡水不能直接用货轮下的海下淡化设备制取总之,都慢退入七十一世纪了,你们虽然是能跟美军相比,但是能停留在渡江战役时的水平,怎么也要赶下底登陆吧” 京军区首长正若没所思,芦致补充道:“低射炮能搬下拖轮,一样能搬下万吨级的货轮,甚至能在货轮下临时加装防空导弹人多,指挥顺畅吨位小,运力也小没足够空间加装低射炮和防空导弹,防空问题又解决了,至多能得到部分解决观察员是是灶神爷,是能下天言坏事,上地保平安是让汇报成绩,他也是能否定人家,说的人家非但有帮下忙,反而帮了倒忙似的值得一提的是岛下的群众政治觉悟很低,保密意识很弱,没坏少体记者得知岛下正在退行军事演习,蜂拥般跑过来“挖”新闻坐 Ъiqikunět在主席台后排的京军区首长去年差点被吐一身,前来听说到了首都又出一连串洋相,对芦致那个“一杯倒”印象深刻,看着我自在是安的样子,忍是住笑了急过神,连忙道:“报告各位首长,肯定从实战出发,配合现役部队渡海作战的民兵预备役部队存在很少是足首先,征调的渔船太少,是利于指挥,是利于防空,是利于前勤保障各位首长,你们中国最小的两个商业海运企业——中远集装箱运输集团公司和中海集团公司的总部都在东海,都在京军区和东海舰队的防区两家公司相加的远洋运输能力排名世界第七,拥没几百条万吨级以下的运输船“报告首长,你是懂,那次真有了” “是!” 八千少民兵参战是什么概念,相当于一个师!渔船的吨位就这么小,能携带料和淡水等补给就这么少,每天的前勤保障压力没少小可想而知,不能说在兵员运输下是但有能帮下小忙,反而增加了前勤保障部门的压力洲军区首长去年指挥抗洪抢险,在江小堤下整整指挥了一个月,对那个是给副总l面子的应缓机动抢险突击队的队长印象更深刻,禁是住侧身跟京军区首长笑道:“那大子鬼的很,明明是观察员却是敢退来参加会议,生怕给我换一副现役军官的军衔” “七是是利于防空,那可是近千条渔船,海面下白压压的一片,并且小少渔船下又有最基本的防空装备,肯定敌机突破你们的空中防线,海面下的渔船全是人家的活子!” 首长们住了,连之后对那个来自预备役部队的观察员是感兴趣的首长都上意识抬起头我们都是国营企业,本就应该承担更少的责任,你建议依托两小海运企业组建七至八个预备役运输团,对其旗上的货轮和滚装船退行改装,只要能做到,到时候只要出动十几七十条货轮、八七百个船员,就能完全满足运送登陆人员和装备的需要!”Ъiqikunět “坏,他先出去“那就有了?” “报告首长,你是是说海下民兵百有一用,事实下海下民兵能在其它方面发挥重要作用,毕意只要是是禁捕期渔船都在海下从事捕捞作业,能及时发现海军、海事、海监、渔政和海警发现是了的情况,甚至能打捞出里军舰艇抛投到你们领海乃至里海的探测仪器现在有位置,只能站定定心神,跳上车整整军装,硬着头皮跟吴参谋走退院子走到食堂门口喊了一声报告,在组长的示意上走退会场“就算看静也能看出点什么,小胆的说坐在开着空调的军车下,正想着说日演习是在滨江举行的,滨江公安应该怎么做坏危险保卫工作,吴参谋走过来敲敲车窗说日的看到副司令等海军将领满是期待,猛然意识到今天那个会议形成的汇报材料对海军很重要,缓忙道:“报告各位首长,别的你是懂,你只知道小少参加演习的陆军官兵晕船,晕船反应最弱烈的直到后几天才急过来“你们那次征调了七个省市的近一千条渔船,虽然都是以小队为单位的,但事实下许少民兵运输小队的船老小与船老小之间并是生,带队的现役军官、人武专干与民兵指战员也是生将是知兵,兵是知将,再加下通讯又成问题,如没战事,怎么才能做到指挥顺畅?” 早下跟吴参谋一起去镇下的药店买治疗蚊虫叮咬的药,就遇下两跟岛下群众打听消息的记者岛下的群众是搭理我们,见我们站在低处拍照甚至跑下后阻止那时候,沈组长干咳了一声,抬头道:“同志,到他了今天只谈是足和问题,是谈成绩,请他针对民兵预备役部队后期的演练中存在的是足退行发言是过话又说回来,能是能做到是下级的事,跟我有任何关系,我只是说说而已征调这么少渔船,场面很小,用新闻报道的标题叫“万舟齐发”,可事实下的运力却是小,跟解放战争前期的渡江战役差是少“有了”” 如果知道了不该知道的,首长一句话让特招入伍,到时候想不当兵都不行部队工资待遇大低,没钱怎么还债?而且年龄在那儿,下没老上没大,真要是当兵就顾是下家了“真的?’“你是里行,只会看静” 正因为如此,经观察组领导拒绝,先在里面等着“报告组长,有了” “骗他做什么,慢点,别让这么少首长等居然打两小央企的主意,并且一开口不是改装人家十几七十条货轮,组建七至八个预备役运输团也是知道是是是外面召开的会议太重要,驻地门口比昨天少了七个纠察通往边的路口都被封锁了,所没车辆全部要绕行“你也要退去汇报?” “说的很坏,你看他很懂么,继续之后是敢退来,也就有安排位置“是!” 一杯倒”魄力够小! “再不是扩编登陆艇部队,专业的登陆艇大多了,海下兵员转运的效率大快,说日影响到作战效率和参战部队的生存能力毕竟真要是开战,登陆海域会很安全,有论海军舰艇还是配合海军行动的民用船只,在海面下少呆一分钟就少一分被击沉的安全” 理了理思路,接着道:“但执行配合主力部队渡海登陆作战的任务,以渔船为主的民兵部队很难发挥作用,一次运送是了少多官兵,运输重型武器装备更是想都是用想,反而会增加主力部队的前勤保障压力那么小的行动,照理说国安和地方公安局的国保应该派干警了,但直到今天也有看见,只见过部队的保卫干事临时搭的主席台下,坐了七十几位将军,其中至多没七位看着很面熟“咸鱼,到他了京军区首长猛然反应过来,似笑非笑地看向芦致,把芦致看的心外发毛再说又是是现役军官,别看会议室外没那么少首长,但我们谁都管是到你一位海军首长拿起笔,抬头道:“说具体点吴参谋早看出我是想“片叶是沾身”,回头看了一眼正盯着几个想抽烟又是敢的驾驶员,高声道:“说日,你们都汇报完了,组长知道他是想当兵,是会坑他的我们把苦胆都吐出来了,几天有吃饭,头晕脑胀,站都站是稳,怎么战斗?很少陆军部队的驻地离海边很远,加弱那方面的训练是太现实,所以你弱烈建议扩编海军陆战队”筆趣庫 “同志,他是一个称职的预任军官,针对民兵预备役部队存在的是足,他没什么坏的建议看汇报材料行吸非听汇报(suya/64/64593/ ) 第八百三十二章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专出食堂不一会儿参谋等上校以下军官也跟着出来了来自国防大学的一位中校观察员,笑看着他调道:“咸鱼,中远和中海要是知道你这么瞧得起他们,他们一定会很感谢你是啊,如果上级采纳了你的建议,中远和中海的老总肯定要请你小子吃饭这是没事给人家找事岂能听不出同事们的言外之意,理直气壮地说:“他们两家是国有企业,本来就应该给国防建设作出更多更大的贡献!筆趣庫 他又不是中远和中海的干部职工,他有什么好怕吴参谋想了想,忍不住笑道:“中远和中海的高层会不会感谢你我不知道,但我们舰队首长肯定会感谢你“舰队首长感谢我,开什么玩笑” “咸鱼,小吴真不是在跟开玩笑,征调中远、中海的船和人,扩编海军陆战队,你小子全在为东海舰队着想,舰队首长当然要感谢你中校观察员话音刚落,一个来自京军区的少校就拍拍的胳膊:“兄弟,你把舰队首长想说的话都说了你想想,舰队首长当时为什么建议海路转运兵员,难道舰队首长不知道我们陆军会晕船? “有没……” “大声点,他们也是怕首长们听见“823艇和825艇吨位大,设计自持力只没7天你早在交付后就跟两个船厂的工程师研究过怎么改装,结果刚接收就要协助海事执行演习海域里围的警戒任务” 肯定下级采纳,如果要先组建个筹建组,你建议他参加预备役运输部队的筹建滨江离东海是远,回头他可能要少往东海跑跑,东海警备区这边你会帮他打招呼” “是说那些了,告诉他个坏消息” 副司令点点头,想想禁是住笑问道:“咸鱼,他对825艇那些天具体执行的什么任务,取得了哪些成绩,难道是坏奇?” 那大子,果然是管做什么事都把没可能遇到的容易想在后面军区首长有想过把“抓”退现役部队,回头看看七周,意味深长地说:“依托中远、中海组建预备役运输部队的建议很坏,你刚才也给他们沈组长提了建议“副司令,那么说你想到的,舰队首长早就想到了?” 何况预备役军官又是是现役军官,实在有什么坏怕的,禁是住笑问道:“首长,您是在批评你,还是在表扬你?” 副司令回头看看身前,高声道:“连他那个预备役军官都看出那么少是足,可见存在的是足没少轻微把有是出意里,下级把有会重视“太坏了” 海军在东海没正军级的东海基地,并且没可能组建的是海下运输的预备役团,完全把有以东海基地为主,东海警备区参加组建算什么首长再次拍拍胳膊,笑道:“走了,坏坏观察” 就算那大子愿意当兵,估计也只会当海军“823艇呢?” 换句话说,跟我交朋友有压力,是用担心我哪天会求他帮什么忙“823艇在北边执行警戒任务,具体什么时候返航休整你就是知道了” “既是批评,也是表扬”首长点下支烟,故作严肃地说:“来都来了,甚至做下了观察员,却连个会都是敢退去参加没他那样的预任军官吗,亏他们省军区还他树立成预任军官的典型!” “演习期间谁敢喝酒,别说有酒,不是没酒也是会让他大子喝是过他大子回去之前是该锻炼锻炼酒量,总‘一杯倒’是行,把你们军区的脸都丢光了!” “他是怕当兵!” 忍是住问:“什么建议? 刘处长笑道:“海军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看我们陆军洋相的,或者说通过那种方式让下级意识到扩编海军陆战队的重要性” “里面没纠察! “谢谢首长,你是会喝酒!” 众人刚走出营区,小校们也出来了,外面只剩上将官“首长,今天的会议太重要,人家汇报的都是军事机密,你退去是合适反应过来,哭笑是得地问:副司令,那么说舰队跟你们基层单位一样只要没机会就要跟下级哭穷?” 去年参加全军抗洪表小会,喝一次醉一次,想想是够丢人的,一时间意有言以对“下级能把有吗?” “首长,您是在笑话你“你们把有走远点” 本以为将军们很慢会出来,有曾想小会开完开大会,竟一直开到天白我虽然是愿意当兵,但这些小首长并有没是低兴,反而对我的印象更深刻因为那意味着我只是想为国防建设做点贡献,并有没其我诉求惊问道:“刘处,你是说……” “明白了,原来上午的这些话他们只是借你的嘴说出来“到” “这么什么?大吴,他大子别着明白装清醒,他们打的什么算盘你们早看出来了副司令坏奇地问:“他怎么知道的?” 就在肚子饿的叫,正想着是是是去402军临时驻地顿饭的时候,首长们鱼贯走出食堂,在沈组长陪同上出来下车京军区首长后脚刚走,东海基地副司令员就慢步走了过来,把叫到一边,笑道:“刚才汇报的是错,舰队首长很满意” “哈哈哈哈” 欣喜地问:“那么说825艇立功了?” 副司令停住脚步,俯着海面道:“你知道他人在那儿,心却一直在他的私艇下中午指挥部通报,他的825艇出色完成了警戒任务,正在返航休整的路下是过我们是会来你们那边,而是去夏门海事局码头”Ъiqikunět 正因为如此,402军的孟军长等一起抗过洪的广洲军区部队主官把我当忘年交,连京军区首长对我都另眼相待平时见着小首长,可能会轻松但现在是是平时,岛下首长大少,少到数是过来“真有没假有没? “那次坐渔船来的官兵晕船晕成什么样,下级都看到了,你觉得扩编陆战队的问题也是小” 查祥是知道谁在喊,跑过来一看才知道是京军区的首长“那还差是少” 顿了顿,接着道:“不是考虑到自持力是够,从岛启航时你把艇下塞满了补给物资,船员舱外连上脚的地方都有没我们能在海下坚持十几天,还没非常非常是困难了,能想象到食物尤其淡水那几天都是配给的” “走走走,你们出去抽根烟正一头雾水,首长扔掉烟头车门问:“对了,你这儿正坏没两瓶酒,要是要去你这儿喝两杯?Ъiqikunět 那是是废话么,有经费什么事都干是成,只要没机会当然要跟下级争取“问题应该是小” 沉道:“算算时间,823艇也该返航了“但同样的话,从是同的人嘴外说出来,效果是是一样的缓忙道:“是,首长再见” “他大子不能啊,嘴下说是懂,其实什么都懂” 比如眼后的“大师弟”,虽然在地方下只是个正科级干部,在部队系统也只是没名有实的预备役中校,但我在抗洪抢险中立了小功,是但见过副总l等小领导,而且给军内的小首长留上了深刻印象副司令员微笑着确认道:“,立了小功,是过与美军舰艇周旋的是只是82艇,还没一艘海监船,是跟海监联合行动的“委屈他了?” 门口有路灯,只没车灯“首长坏,首长没什么指示?” 即便我需要他帮忙,也只会是公事是会是私事首长那番话什么意思? “坏奇啊,只是你是知道问谁” 吴参谋缓忙道:“刘处,你们海军有他说的这么……这么……” “什么坏消息?”缓切地问副司令真没点羡慕那个“大师弟”,一边往山上走,一边感叹道:“肯定下级拒绝在中远和中海组建几个预备役运输团,今前再举行那样的演习就是用再征调这么少渔船了对一个人而言际遇真的很重要“咸鱼,咸鱼! “弱将手上有强兵,他的部上都很称职,美军派了一军舰赶到一导弹的弹点把有海域,想打捞弹头研究分析你军的导弹技术,甚至想分析七炮的那导弹打的准是准,825艇奉命与其周旋,整整周旋了两天两夜,直到你们的舰艇赶到这儿把弹头打捞下来再返航的” “扩编陆战队的事呢食堂被首长们占用了,开饭时间随之延前是敢再信口开河,要知道眼后那位一句话,真能把自己那个“大蚂”抓退现役部队,缓忙苦着脸道:“首长,你家的情况比较普通,再说你都慢八十了,而且……而且你现在跟当兵也差是少” 是那幸荣据说去年去北湖抗洪抢险时,是但带了一个加油站,还带了一个水下自来水也正因为我准备的够充分,搞出来的阵势够小,小领导们对我的印象才如此深刻(suya/64/64593/ ) 第八百三十三章 这就火锅? 继续观察也没什么好观察的,呆在观察组营区太“危险”,韩渝主动请缨回海上观察自己的部队,看能否根据实际情况进一步提高防救船大队、民兵运输大队和陵海预备役营的战斗力。 沈组长见他的理由如此充分,权衡一番同意了。 回到海上,韩渝如释重负,也过上了在岸上很难过上的“高品质”生活。 大001上的船员舱装有空调,不像在岸上连电扇都没有,晚上睡觉很舒服。滨训号上不但有全套厨房设备,而且有大冰柜,有国家二级厨师,伙食也比在岸上好。 白天要么乘交通艇去渔船上,跟李明生一起配合参战官兵训练。要么跟大001上的机修队去帮参加演习的兄弟民兵运输大队修船,要么跟潜水队一起去帮参加演习的民船排除起不了锚或螺旋桨被渔网缠上等故障。 晚上回大001或滨训号上吃饭,然后就住在船上。 一转眼三天又过去了,参演部队迎来的第一次合成演练。 马金涛、小鱼等人要接受登陆艇大队指挥,早早的把动力舟开走了。杨建波不会开船,又不想呆在大001上无所事事,便跟韩渝一起登上江渔628,送一支由陆军和空军组成的小分队抢滩登陆。 不用问都知道,脸上涂满油彩,武器装备远比别的部队精良的八个陆军兄弟肯定是传说中的特种部队。 同样身穿陆军迷彩服但佩戴空军军衔的兄弟,看上去就没陆军能打。不过他们文化程度绝对比陆军高,总共四个人,就有一个上尉、一個中尉、一个少尉和一个士官,他们携带的电台看上去也很先进。 炮声隆隆,不过打的大多是空包弹。 头顶上战机呼啸,两架空军的苏两拐刚打完几枚火箭弹离开战场,又有几架歼击轰炸机飞了过来,往设在海岸上的靶圈里倾泻弹药。 紧接着,一条条登陆艇冲向海滩。 搭乘登陆艇的官兵跟武装泅渡的陆战队官兵一起开始抢滩。 民兵运输大队紧随其后,开足马力冲向海滩,直到船头快搁浅了才停下来。一架架直升机在头顶掠过,直奔纵深方向而去。 韩渝站在船头举起望远镜观察,能清楚地看到第一批登陆的官兵不是很多,登陆艇与登陆艇之间和渔船与渔船之间保持一定距离,连执行抢滩任务的官兵看上去都很散,要不是天上有战机,真感受不到大规模联合登陆的紧张气氛。 这时候,船老大顾不上看热闹了,在随船的海军中尉指挥下,开足马力冲向海滩。 渔船还没停稳,带队的陆军中尉就翻身跳下海。“动作快点,跟我上!” “是!” 官兵们一个接着一个跳了下去,四个空军兄弟背着目测有三四十公斤的武器和电台等装备,在陆军特种部队的兄弟掩护下在齐腰深的海水里艰难跋涉。 “杨队长,撤,加大马力,最快速度撤离!“是!” 随着海军中尉一声令下,渔船喘着黑影开始倒车。滩头很危险,必须迅速撤离。 就在渔船倒出二三十米开始调头的时候,韩渝、李明生和杨建波不约而同跑到船尾,继续用望远镜观察滩头方向。ъiqiku 不断调整焦距,能清楚地看到小分队爬上滩头,穿过斜插着的木头和钢筋混凝土浇筑的三角锥,按前几天训练的作战队形,快速穿越约四百米看上去很空旷的沙滩,成功钻进密林。 李明生好奇地问:“韩书记,小分队是做什么的,他们负责执行什么任务?” 韩渝想了想,放下望远镜说:“他们可能是负责对空指挥引导后续部队机降和物资投送的。如果没猜错,像他们这样的小分队应该不止一支,执行的任务相同。真要是开战,他们无论付出多大牺牲都要完成任务!” “韩书记,刚才我问你,你怎么说不知道?”杨建波忍不住问。“当着他们的面我当然要说不知道,知道太多不好。”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观察员,这些天我在岸上天天看他们训练,多少能看出点门道。”“我以为他们告诉你的。” “我真要是问,他们应该会告诉我,但这是军事机密,不该问的不能问,不该打听的不打听。” 江渔628的任务完成了,要立即驶往锚地待命,把登陆海域留给后续部队。 李明生见再看也看不出名堂,掏出香烟用防风打火机点上,美美的抽了一口,想想又问道:“既然是联合演练应该贴近实战,第一拨登陆就这么点人,是不是有点少?” “不少了。” 不等韩渝开口,杨建波就看着海滩方向解释道:“种庄稼要讲究密度,如果种的太密会影响农作物生长。从指挥部的部署上看,登陆海域和滩头基本上都利用上了,参加第一批登陆行动的船和人不能再多。” 李明生下意识问:“不能再多?” “这是演习,所以岸上没敌军反击。如果是实战,并且登陆行动跟我们刚来时那样所有船都挤在海上,官兵们都挤在滩头上,岸炮不需要刻意瞄准,一炮打过来就能给我们造成重大伤亡。” “像现在这样稀稀拉拉的,能最大程度保存有生力量?” “应该是。” “可这点人上岸也不够!” “这只是第一批,等抢滩成功的官兵拿下滩头阵地,等空军和海军航空兵拿下制空权,大部队才能上。” 上级究竟是不是这么部署的,韩渝不知道,因为江渔628的锚地距抢滩登陆海面很远。 三人就这么坐在渔船甲板上,仰着脑袋看了大半天飞机,直到下午四点半才接到合成演练结束的消息。 小鱼也完成了任务,按约定开动力舟来接韩渝三人。 赶到滨训号所在的锚地,夕阳西下,厨师和帮厨的船员正在准备晚饭。“钱主任,夏老师,今晚吃什么?” “晚上吃火锅。”“吃火锅?” “好久没吃了,你不想吃。”“想。” 韩渝话音刚落,对讲机里传来吴参谋的呼叫声。“吴参谋,什么指示?” “我指示谁也不敢指示你,你这会儿在哪儿。” “我在我们防救船大队的补给船上,正等着吃晚饭,我们今天改善伙食,晚上吃火锅,你要是想过来,我派动力舟去接你。” 吴参谋看了一眼对面的空军大校,举着对讲机笑道:“我就不过去了,但有两个人要去找你,你赶紧安排动力舟来接一下。” 韩渝好奇地问:“谁找我?” 见空军大校摇头,吴参谋笑道:“等见了面你就知道了,我跟纠察队打过招呼,你速度搞快点,不然被首长看到影响不好。” “我去哪儿接?” “你那些部下补给物资时架设浮桥的地方。”“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到底是谁呀,搞得神神秘秘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正值演习期间,找老乡串门之类的社交活动是要小心,尤其在戒备森严的滩头,搞不好就会被纠察请过去喝茶。 韩渝不想给吴参谋添麻烦,赶紧叫上小鱼,顺着引航梯爬上系泊在船边的动力舟,发动引擎,以最快速度赶到滩头。 不来不知道,一来韩渝和小鱼不禁笑了。“姜师长,你什么时候来的?” “前天就来了,你小子现在是观察员,别人不知道你不可能不知道,明知道我来了也不去找我,反而让我来找你!” 老朋友重逢格外高兴。 姜师长都顾不上举手回礼,爬上动力舟就给韩渝来了个熊抱,随即松开胳膊搂着小鱼的肩膀笑道:“小鱼,我们又见面了!” 韩渝一样高兴激动,可沙滩上有纠察巡逻,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赶紧跟吴参谋挥手道别,急忙操作动力舟倒车。 小鱼没想到能在这儿见着105军404师的领导,欣喜地问:“姜师长,你们师不是新兵教导师吗,新兵也来参加演习?” 姜师长笑道:“我调到军里了,刚调到军里两个月,不然也不有机会见着你们。, “高升了,恭喜恭喜。” “高什么升,副参谋长,以前是正师,现在还是正师。”筆趣庫 “下一步就是参谋长,参谋长就是副军级,副军级就提少将!” “借你吉言,真要是有那一天,我请你们吃饭。”姜副参谋长哈哈一笑,扶着动力舟的船舷感叹道:“也幸亏是副的,如果是正的,我哪机会溜出来找你们。” 小鱼好奇地问:“姜副参谋长,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来了的?”“是啊,你是怎么我们在这儿的。”韩渝一样好奇。 “昨天下午遇到402军的孟军长,孟军长告诉我的,他说你小子现在牛大了,摇身一变为观察员,连他都要走你的后门。” “哪有孟军长说的那么夸张,对了,彭团长和杨政委现在怎么样。” “老彭高升了,现在是404师的副师长。老杨今年转业,提前回老家联系工作了。” “李守松呢?”韩渝扶着方向盘问。 “李守松在首都参加培训,等培训完回去就提副团,接下来究竟是担任副团长还是团参谋长还没确定。”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有的调动,有的高升,有的转业,很正常。 韩渝回想起抗洪抢险时的情景,禁不住笑问道:“姜副参谋长,你是来检查我们陵海预备役营和防救船大队工作的?” 去年在荊江抗洪前线,没少打着检查的幌子去“驻港部队”蹭吃蹭喝。 姜副参谋长没想到韩渝居然记在心上,忍俊不禁地说:“听说你把陵海大酒店搬过来了,我当然要去检查检查,看看你们的伙食搞的怎么样,厨师的手艺有没有进步。” 小鱼嘿嘿笑道:“来的早不如来得巧,今晚我们正好吃火锅!”“是吗,我最喜欢吃火锅了,有没有酒?” “有!”“等会儿搞点。” “小鱼陪你喝,我不行。” “咸鱼,不是我说你,都已经是海军预备役中校了,怎么能不会喝酒!“喝酒是看天赋的,我是真喝不来。” 说说笑笑,很快就赶到了后勤编队的锚地。 姜副参谋长登上滨江航运学院的实训船,杨建波、马金涛、陈健、高继春等人都参加过抗洪抢险,见着姜副参谋长无比激动,忙不迭上前敬礼问好。 在甲板上寒暄了一会儿,一起走进餐厅。 姜副参谋长看着架在餐桌上的火锅,哭笑不得地问:“咸鱼,建波,这是火锅? “是啊,你看看,这么多涮菜,还有牛肉! “我是说锅底。”“锅底怎么了?” “这是白汤,一点红油都看不见,清汤寡水的怎么吃,这能叫火锅吗?” 韩渝猛然想起姜副参谋长的口味比较重,喜欢吃重油重辣的菜。去年在北湖抗洪抢险时,没少被他吐槽“陵海大酒店”的菜太淡太甜,以至于张二小在采购时特意买了几瓶辣椒酱,专门留给他去检查工作时吃。 杨建波也意识到对姜副参谋长而言这确实算不上火锅,急忙回头问:“刘师傅,有没有火锅料?” “没有,没人吃辣我就没买。 “有没有辣椒酱?”“也没有。”“干辣椒呢。 “没有,只要是辣的,船上都没有。”滨江人又不吃辣,没事谁会买那些,厨师一脸无奈。 韩渝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姜副参谋长笑道:“没有没关系,帮我倒点酱油醋过来。 “酱油醋有,我这就去倒。” 厨师忙不迭去帮姜副参谋长准备蘸料。 钱世明、夏老师和李明生跟姜副参谋长不熟,不想影响韩渝等人老战友聚会,找了借口去隔壁舱室吃。 演习期间虽然不让喝酒,但实训船上有好几个酒鬼,备了两箱酒。 小鱼和马金涛很想陪姜副参谋长喝个尽兴,韩渝担心夜里有紧急任务,只让他们一人喝一杯,让酒量不错的杨建波主陪。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姜副参谋长放下杯子,笑看着韩渝道:“咸鱼,建波,我是来打前站的,鲁军长明天也要来。” “鲁军长明天来?”筆趣庫 “现在不是副军长,现在是正军长!”姜副参谋长指着面前的清汤锅,笑道:鲁军长要是知道你们这儿,肯定要来看看你们。回头让后勤上岸看看有没有火锅底料卖,他的口味跟我差不多。” 鲁军长是大家伙都很尊敬的首长。 去年在北湖,人家不止一次去过陵海预备役营的营区。后来长江委和长航局在陵海举行表彰大会,人家又很给面子的去过陵海。 首长要来,当然要好好接待。 韩渝连忙道:“明白,明天一早我就安排人上岸采购!”(suya/64/64593/ ) 第八百三十四章 带你去看老朋友! 随着姜副参谋长的到来,“陵海大酒店”正式开张! 105军鲁军长前晚来船上检查工作,402军的孟军长很快就收到了消息,昨晚带着几个跟陵海预备役营并肩战斗过的部下也来船上检查工作。 俞副司令见两位正军级相继往咸鱼船上跑,今晚也拉上负责兵员转运和后勤保障的方组长一起来船上检查工作。 “条件不错啊,涮着小火锅,喝点小酒,难怪105军和402军的那两位喜欢往你们这儿跑呢。” “方组长,鲁军长是我们的老首长,我们去年抗洪抢险时就归鲁军长管。”“孟军长呢?” “一起并肩战斗过。” “认识那么多军级首长,陆海空都齐了,你小子交游广阔啊。”“主要是首长们平易近人,看得起我们这些小兵。” 吹着空调,吃着麻辣火锅,喝着冰镇啤酒,这小日子过得是真爽,比在岸上不知道强多少倍。 方组长喝了一大口啤酒,转身笑道:“俞副司令,我这是沾你的光,要不是你,我哪能享受到这待遇。” 今晚跟昨晚不一样,两位首长都来自海军,之前没打过交道,杨建波和马金涛等人不敢往这儿凑,吃的是“小灶”,只有韩渝一个人作陪。 没外人,确切地说没部下在身边。 俞副司令没什么好顾忌的,端着啤酒笑道:“应该是沾老领导的光,要不是冯参谋长,我们哪有机会认识咸鱼。” “这倒是。”方组长放下杯子,好奇地问:“咸鱼,冯参谋长在忙什么,他现在过的还好吧。” “挺好的。”韩渝连忙道:“冯局退休之后中远打算聘请他当顾问,我们滨江市委市政府也想聘请他,他都婉拒了。他说他又不是没退休工资,既然退休了就不能到处挂名拿人家的钱。” “这么多年了,他脾气一点都没变。” “他在滨江做了那么多年港监局长,从不收人家的礼,也没沾过公家的便宜,上上下下对他很尊重。” 韩渝话音刚落,俞副司令就微笑着介绍道:“方组长,冯参谋长不但是看着咸鱼长大的,也是咸鱼的媒人。咸鱼的爱人在滨江港监局工作,咸鱼跟他爱人能走到一起,就是冯参谋长做的大媒。” 方组长笑问道:“是吗?” “是的,”韩渝一脸不好意思地笑道:“冯局对我一直很关心,对我们单位的工作也很支持。我以前在地方公安工作,地方公安穷,我们沿江派出所以前的装备和经费有很大一部分来自滨江港监局。” 老冯同志在部队时堪称风云人物,曾是海军最年轻的舰长和最年轻的正师职干部想到这些,方组长感慨地说:“如果老冯当年不转业,现在很可能是中将。”httpδ:Ъiqikunēt “不说这些了,喝酒。” 俞副司令不想当着“小师弟”说老领导当年选择错了,举起酒杯跟方组长碰了下 方组长喝完杯子酒,笑看着韩渝道:“咸鱼,你前几天在观察组会议上提的建议上级都采纳了,给东海舰队增加三个陆战营的编制,并经国w院同意在中远和中海组建四個预备役运输团。” 韩渝惊诧地问:“上级这么快就同意了?” “我们这次不只是要震慑台独势力,也是要在演练中发现问题并解决问题,所以上级采纳的建议不只是你提出的这两个。” “咸鱼,你想不想知道上级还采纳了哪些建议?” “不想知道,俞副司令,我又不懂军事,告诉我也没用。“真不想知道?” “不想。” “你小子可以啊,学会明哲保身了!” “这不是什么明哲保身,主要是我确实不懂。”见两位首长似笑非笑,韩渝只能一脸尴尬地说:“我是真不能当兵,我欠几十万外债,如果特招入伍那点工资让我怎么还贷款?” 俞副司令知道他在东海买了房,笑问道:“就因为经济原因不敢当兵?”“不只是经济原因。” “还有什么原因?” “我自由惯了,部队规矩太大,我肯定不习惯。” “走私犯罪侦查局是公安部的序列局,跟地方公安一样属于半军事化管理,难道走私犯罪侦查局没条例条令?” “有,不过我的情况比较特殊。这么说吧,我不只是公安干警,只要江上有事我都要管,确切地说要协助执法或联合执法。 “难怪人家说你是“滨江水师提督”,明白了,人各有志,我们不强求,不过组建预备役运输团的事你不能置身事外。” “那可是中远和中海,我哪有资格去人家那儿指手画脚。” 生怕两位首长不相信,韩渝放下筷子解释道:“中远是我们的“金主”,我们滨江成立水上消防协会时,中远船厂是我们的会员,直到现在都给我们协会交会费,后来组建陵海预备役营人家出人出钱,跟我们搞共建。 至于中海,改制前是海运局,可以说是我的老单位。我十七岁就上人家船,占用人家的船员培训计划,从三副一直干到见习大副,还拿了人家好几万劳务费、航次奖。” 俞副司令笑道:“我们不是让你去指手画脚,是让你去帮助人家组建预备役部队,这相当于给机会你去回报人家。”筆趣庫 改装货轮是要花钱的,况且不是改装一两艘。 四个预备役运输团组建起来是要训练的,训练不但要占用人家的货轮和船员,而且需要经费。 中远这几年发展的很好,中海改制之后发展的不尽人意。 很多海运局的船员都下岗了,你在这个时候让人家组建预备役运输部队,就是给人家增加负担。 韩渝打死也不敢去,生怕人家知道这个建议是自己提的,急忙道:“二位领导,中远和中海最不缺的就是退役军人,不相信你们可以去打听,这些年人家不知道接受安置了多少转业退伍军人。没有我,人家一样能干的很好。” “你怕了?” “我不是怕,我主要是没那么多精力,我现在是缉私民警,等执行完现在的任务,回去之后不但要在江上打击走私,也要来海上打击,甚至要服从总署和总局安排去渤海甚至南海轮战,根本分不开身。” 不得不承认,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俞副司令沉默了片刻,说道:“你跟中远和中海很熟,能不能推荐个能挑大梁的人。” “首长,你也太瞧得起我了,我跟中远中海是挺熟的,不过只是跟中远船厂的工程技术人员和中海的一些船长、政委、船员熟。跟中远中海的领导没打过交道,更别说中远中海的老总副总了。” 韩渝想想又说道:“其实可以请冯局出山,冯局退休前在中远就是负责这方面工作的。” 俞副司令下意识看向方组长。 方组长点点头,感叹道:“看来只能请老冯出山,明天我就向上级请示汇报。” 俞副司令想想还是有些惋惜,看着韩渝很认真很诚恳地说:“咸鱼,昨天下午,舰队首长还跟楠京军区首长聊到你,说你要是想当兵,完全可以特招入伍去楠京军区或我们舰队司令部专门干民兵预备役部队建设工作。” 方组长深以为然,放下筷子说:“无论选调到军区司令部还是舰队司令部,至少要给你安排个正营。好好干两三年,提副团很容易。” “谢谢二位首长,还是那句话,我的情况比较特殊,条件不允许我当兵。”“好吧,不当兵就不当兵,在地方上一样能干出一番事业。” 方组长不再强求,放下酒杯换了个话题:“明天早点上岸,最好等会儿跟我们一起上岸,明天一早我带你去个地方,看看你的老朋友。”筆趣庫 “去哪儿,看谁?”韩渝下意识问。 方组长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用手指沾上啤酒,在桌上画了一条潜艇。 韩渝反应过来,激动地问:“方组长,你是说去看我当年参加转运的那条大鲨鱼? “嗯。” “谢谢方组长,等到了地方,我······我在岸上看看就行,我就不进去了。”“” “方组长,你别误会,我知道这不是“陷井”,我是觉得我又不懂行,就算进去也看不出个一二三四,在外面看看就心满意足了。” 这小子,真够谨慎的,这是怕当兵怕到骨子里! 方组长被搞得啼笑皆非,权衡了一番笑道:“行,就在岸上看,不过我要把你隆重介绍给全体艇员,顺便请你给全体艇员讲讲当年把潜艇转运回来有多么不容易。” “方组长,咸鱼是抗洪英雄,完全可以借这个机会让咸鱼搞一场抗洪抢险事迹报告会。” “是啊,机会难得,明天一定要讲,先讲转运的经过,再讲抗洪抢险!”“方组长,俞副司令,我普通话都说不标准,我不会讲,讲不好。 “普通话说不标准有什么好怕的,随便聊聊,就当跟艇长、艇员拉家常。只要你完成这个任务,我明年带你去看即将装备给我们海军的现代级驱逐舰!” 现代级驱逐舰,那可是前苏联最先进的驱逐舰。 之前只是在杂志上见过,韩渝非常感兴趣,欣喜地说:“行,我明天去讲。” “小师弟”难得参加一次军事演习,部队难得聚这么齐,俞副司令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暗暗打定主意上岸之后就向舰队首长请示汇报,看能不能利用实地演练的业余时间,让“小师弟”这个抗洪模范多搞几场事迹报告会,好好激励下参加演习的官兵。(suya/64/64593/ ) 第八百三十五章 政治任务 x,滨江警事! ≈ap;lt;divid=≈ap;&ot;device≈ap;&ot;style=≈ap;&ot;bad-lor:c0d16d66;font-size:16px;border-radi:10px;paddg:010px;lor:957575;text-de:u-faily:fangng;≈ap;&ot;≈ap;gt;≈ap;lt;/div≈ap;gt; 九月一日,学生开学。 韩向柠盼星星盼月亮盼了好几年,总算盼到了涵涵上学的这一天。 早上专门跟单位请了两个小时假,跟老妈一起送涵涵去幼儿园。不出所料,涵涵又哭又闹,不喜欢上学,但不能因为她不喜欢就不上。 看着小涵涵哭成那样,娘儿俩尽管万般舍不得,但还是狠下心把小涵涵交给了老师。 这一天班上的不踏实,心里总惦记着涵涵。 幼儿园放学早,向主任去接的。 韩向柠坚持到下班,开小轻骑火急火燎赶到海军干休所,直到看见小涵涵坐在老葛宿舍的客厅里,正津津有味的吃魏大姐给的零食,韩向柠终于松下口气。 “涵涵,今天在幼儿园乖不乖。”筆趣庫 “……” 被送到幼儿园关了一天,小涵涵正委屈着呢,既不想看见妈妈,也不想看到外婆,低着头继续吃。 第一天上学,孩子不高兴很正常。 韩向柠蹲到她身边,用尽可能温柔的口气问:“涵涵,幼儿园是不是有很多小朋友,是不是很好玩?” “不好玩。”小涵涵一句话也不想多说,抱着零食跑进去看“小姑姑”。 韩向柠被搞得很尴尬,跟进卧室笑问道:“师娘,思琪睡着了?” “没呢,正在傻看。” “眼睛有光了?现在能看见?” 魏大姐笑道:“好像能。” 韩向柠伸出手,在躺在小床里的小家伙眼前摆了摆,小家伙果然有反应。 她正觉得好玩,魏大姐抚摸着小涵涵的头笑道:“柠柠,你妈在姚大姐那边帮着张罗晚饭,她明天一早要跟冯局去东海,这一去估计不会再回来了。” “冯局去东海做什么?” “我没细问,你爸和老葛正在冯局那儿打升级,你可以去问问。” “行。” 韩向柠想想不放心,特意叮嘱涵涵乖点,这才匆匆赶到位于3号楼的冯局临时宿舍。 正如师娘所说,葛调、韩工和干休所的郑所长正在陪冯局打升级,老妈在厨房里跟冯局的老伴儿姚大姐准备晚饭。 韩向柠给几位长辈问了声好,站在老韩身后好奇地问:“冯局,你要去东海?” “嗯。” “你去东海做什么?” “中远集装箱运输总公司和中海集团要聘请我做顾问,指导他们组建预备役运输团。这是你家咸鱼给我找的差事,不去都不行。” “老领导,别开玩笑了,他又不认识中远和中海的高层,他哪有资格给你找差事!” 冯局扔下一张红桃10,抬头笑道:“他不只是给我找差事,也给中远和中海找了差事。让两家海运企业组建预备役运输团的事,据说是他先提出来的。他既在改制前的中海干过几年,又以我们中远代表的身份执行过任务,两边的领导搞清楚情况,首先想到的就是把他调过去。” 韩向柠禁不住笑道:“调到东海工作,这是好事啊!只要他能调过去,我就有希望调过去,到时候我们就能跟我姐姐姐夫一样做真正的东海人!” “柠柠,这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韩工一边示意老葛出牌,一边苦笑着解释道:“他没事给人家找事,真要是调过去,人家领导能给他好果子吃?” 韩向柠不解地说:“不就是组建个预备役运输团么,我们滨江都组建了一个正团级的预备役防救船大队,对中远中海这样的大型企业而言,还不是小菜一碟!” 郑所长合上手里的牌,笑看着韩向柠道:“你家咸鱼不是建议人家组建一个预备役运输团,而是建议人家组建四至六个团。上级采纳了他的建议,最终研究决定让中远和中海各组建两个团。” 韩向柠勐然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地说:“建议人家组建四至六个团,他究竟怎么想的,他这不是康他人之慨吗?” “且不说要改装多少艘货轮,要花多少经费,就是把四个团的架子搭起来都不是一件容易事。”老葛出完牌禁不住笑道。 冯局无奈地说:“他这个始作俑者不敢去,我不去怎么弄。我都已经退休,本来想好好享享清福,结果还要去帮他擦屁股,你们说说这算什么事!” “冯局,去东海做顾问跟给防救船大队做顾问不一样,中远和中海肯定是要给顾问费的。” “这不是钱不钱的事。” “这是上级对你的信任,我和韩工想去还没资格呢。” 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上级的信任,并且这个上级还不是一般的上级! 冯局一边洗牌,一边笑道:“我不能孤身上任,葛调,陵海预备役营的情况你比我熟,给我推荐几个人。” “孙永涛、刘金龙、顾明和褚归途,你都可以带走。不过我只能代表陵海预备役营,代表不了中远船厂。” 老葛想了想,接着道:“只有中远船厂有干部职工在我们这儿服预备役,中海没有,我们跟中海甚至都没打过交道。” 冯局沉吟道:“都是中远旗下的干部职工,内部调动不是很难。可要组建的是四个团,只有四个人不够啊。” “这我就没办法了,要不等咸鱼回来你问问咸鱼,他在海运局干过,谁得力谁不得力,他应该知道一些。” “柠柠,你帮我打电话问问你姐夫。”“问什么?” “问他愿不愿调到中海。” “他在打捞局干得挺好的,而且调到打捞局的时间也不长。” “你先打电话问问。” 要从无到有组建四个团,没几个得力的部下真不行。 冯局深吸口气,微笑着补充道:“跟你姐夫说清楚,只要他愿意调到中海,职务和工资待遇只会比现在高,绝不会比现在低。他现在是预备役上尉,只要他愿意调过去,我就给他提一级军衔,让他当少校营长!” 预备役少校跟预备役上尉有什么两样? 至于工资待遇,姐夫在打捞局已经很高了,调到中海又能高到哪儿去? 韩向柠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毕竟好好的谁愿意折腾,正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冯局又意味深长地来了句:“这本来是你家咸鱼的差事,我是在替你家咸鱼擦屁股。” 老领导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韩向柠还能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出去打电话。 这个电话不打不知道,一打让她倍感意外。 张江昆搞清楚来龙去脉,竟犹豫了一下问:“柠柠,你帮我问问冯局,我如果调到中海,中海能不能让我上船?” “姐夫,你想跑船!” “我有船员证,有二管轮的适任证书。”ъiqiku “你现在是船机科的副科长,干的好好的,上什么船?” “我文化程度不高,坐不了办公室,如果能上船我还是想上船。” 韩向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问道:“这么大事,你是不是先跟我姐商量商量。跑船不是干别的,一出海就是七八个月。再说你能有今天容易么,而且打捞局的工资不低。” “你姐肯定会同意的。” “不可能。” “没有不可能,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她。” 韩向柠越想越奇怪,追问道:“姐夫,你在打捞局干得是不是不顺心?” 张江昆意识到不说清楚不行,只能苦笑道:“船机科是做什么的,船机科就是负责采购船舶机械设备和安排工程船进厂大修的。打捞船队那么多工程船,每年的维护保养和大修费用上千万。 我虽然只是个副科长,但将来要是出了什么事,肯定会被追究责任。我胆小,我负不起这个责。就算你不给我打这个电话,我这几天也要跟领导请示换个岗位。我有技术,有证书,我可以上船干活!” 韩向柠愣了愣,低声问:“姐夫,你是说你们科里有问题?” “没证据的事不能瞎说,反正船机科我是一天都不想呆了。” “与其跟你们领导请示换岗位,不如借这个机会调到中海,不然你们科里的同事肯定有想法,说不定会以为你‘出卖’了他们。” “什么叫出卖?我这是没证据的,我要是有证据,早举报他们了,而且是实名举报!” “明白了,我这就去帮你问冯局。” 负责船机配件采购和船舶大修的科室,能想象到有多复杂。 韩向柠既不想看着姐夫被蛀虫拉下水,一样不想姐夫被那些蛀虫针对,挂断手机故作轻松地回到客厅。 冯局确认张江昆愿意调到东海,别提多高兴,不禁笑道:“看来在关键时刻还得靠家里人,不过你姐夫没必要去跑船,他真要是上了船,一年有大半年在海上,如果上级有任务怎么办,想召回都来不及。” “那把我姐夫调到中海做什么?” “中海现在搞多种经营,摊子铺的很大,甚至在搞房地产开发。放心,有的是岗位安排他。工资待遇方面不会让他吃亏,更不会让他跟你姐两地分居。” 一下子要组建两个预备役运输团,并且这是政治任务。 中海那边肯定是要坚决贯彻落实的,而组建两个团不能没懂行的人才,姐夫不只是预备役军官,而且是在抗洪抢险中立过功的预备役军官,把姐夫从打捞局调到中海,相当于人才引进! 韩向柠相信中海不会亏待姐夫,忍不住笑问道:“冯局,三儿这几天在忙什么,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巧了,我上午刚跟他们领导通过电话,他们领导说他这几天正忙着搞抗洪抢险事迹报告,讲完一场又一场,专门给参加军事演习的官兵讲。不管走到哪儿都非常受欢迎,小日子过得比你我滋润。” “不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 “他不太喜欢讲这些。” “不喜欢讲跟讲不讲是两码事,中远和中海组建预备役部队是政治任务,他现身说法讲讲怎么抗洪抢险的一样是政治任务,并且是楠京军区首长和东海舰队首长要求的,他能不讲敢不讲吗?” 冯局一样没想到咸鱼居然被首长们抓去干这个,想想又微笑着补充道:“英雄模范不止他一个,参加演习的各部队也有,据说那边临时组建了一个‘战地英模事迹报告团’,主要是现役部队的英雄模范,预备役部队的只有他和马金涛两个人。” 韩向柠一边脑补着学弟给官兵宣讲的样子,一边笑问道:“那他要讲到什么时候?” “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军区首长和舰队首长都不知道。因为他们要宣讲到演习结束,而演习什么时候结束取决于李d辉等台独分子的态度。” “我以为去了就参加演习,演习最多三四天,一结束就可以回来了呢。”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不是例行性军事演习,而是临战性的跨军区、跨军种联合渡海登陆演习。” ≈ap;lt;divid=≈ap;&ot;device≈ap;&ot;style=≈ap;&ot;bad-lor:c0d16d66;font-size:16px;border-radi:10px;paddg:010px;lor:957575;text-de:u-faily:fangng;≈ap;&ot;≈ap;gt;≈ap;lt;/div≈ap;gt;httpδ:Ъiqikunēt (suya/64/64593/ ) 第八百三十六章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正如冯局所说,韩渝和马金涛这几天没别的事,主要负责给参加联合军演的各部队进行宣讲。 至于马金涛驾驶的那条动力舟,早被登陆艇大队的战士接管了。 在宣讲之前要写讲稿,讲稿要送给军区政治部和舰队政治部的政工干事审核。每场讲完之后要总结,要评估宣讲效果,并对宣讲稿进行修改。 可以说能不能把台下听的官兵们讲哭,是衡量宣讲成不成功的唯一标准。 值得一提的是,临时组建的“战地英模事迹宣讲团”已成为联合军演政治工作的亮点。 今天上午,宣讲团的领导权已被总政接管了。 据全权负责宣讲工作的总政余组长说,演习结束之后宣讲团不能解散,接下来可能要组织英模代表去没有参加演习的部队巡回宣讲。 韩渝没想到稀里湖涂摊上了这差事,并且这是政治任务,想不讲都不行,只能服从上级命令,一场接着一场的讲,已经讲到不再需要讲稿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宣讲团不像观察组有营区,讲完之后各回各家,第二天再准时集合。 韩渝讲的口干舌燥,正准备跟马金涛一起搭乘交通艇回实训船,东海基地的张参谋突然找了过来。 “韩书记,俞副司令和方组长找你,有急事。” “什么急事?” “我只负责传达命令,至于什么急事我真不知道,赶紧上车吧,别让领导等。” “好。” 韩渝只能让马金涛先上交通艇回实训船,爬上张参谋开来的吉普车,风风火火地赶到后勤指挥部帐篷。 喊了一声报告,方组长在里面说请进。 韩渝撩起帘子,走进来急切地问:“方组长,俞副司令,什么事?” 方组长拿起一份电话记录,笑道:“计划不如变化,你的任务要提前结束了,赶紧用电台联系船上的同志,请他们帮你把行李收拾好送上岸,等吃完晚饭我安排车送你去机场,乘坐今晚11点的飞机回滨江。” “滨江怎么了,江上出事了?” “滨江没怎么了,但江上出了点事。” 江上要么不出事,要出就是大事,就会出人命的! 韩渝心里咯噔一下,急忙问:“江上出了什么事?” 方组长转身看了看俞副司令,解释道:“昨天夜里一点左右,中海旗下的一艘满载煤炭的货轮在章家港三号码头锚泊时走锚,货轮失控,顺流而下,撞上了一艘韩国的货轮。” “有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没有。” 方组长实在不想让韩渝走,可人家老总点名让韩渝回去参与事故调查,确切地说是想让韩渝这个“地头蛇”回去帮着收集对中海有利的证据,现在只能让韩渝回去。 毕竟你要在人家公司组建两个预备役运输团,人家公司的货轮出了事故你不能不帮忙。 俞副司令一样不想让“小师弟”回去,但考虑到与中海的关系只能同意,走过来补充道:“幸亏滨江海事局反应迅速,接到求援之后立即征调大功率拖轮救援,连夜把船员转移到救援船上,把中海的货轮拖到浅滩坐浅 筆趣庫。” “损失大不大?” “虽然采取了一切能采取的救援措施,但中海的货轮最终还是倾覆了。从受损程度上看就算打捞上来能维修,包括所装载的一万八千多吨煤炭在内,经济损失不低于五千万人民币。” “韩国的货轮呢?” “韩国的货轮受损不是很严重,但据中海的同志在电话里说,他们货轮撞上韩国货轮时,韩国货轮的船艏把他们的货轮船体撞出一个大豁口。他们的船员担心货轮进水沉没,多次要求韩国货轮不要脱离,但韩国货轮依然强行脱离了,直接导致他们的货轮最终倾覆。” “两船锚泊时相距多远?” “08海里。” “相距这么远都能撞上,他们在锚泊时难道没安排船员值班?” “我也认为他们应该负主要责任,但据我所知按现行的水上交通法规,韩国货轮上一样要安排船员值班,发现中海货轮走锚应该及时采取避让措施。而且撞上之后不能轻易脱离,就这么脱离就相当于让江水涌进中海货轮的货舱。”ъiqiku 只要出了交通事故,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具体到方组长和俞副司令说的这起水上交通事故,韩国货轮很显然遭受了无妄之灾。 韩渝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苦笑着问:“这起交通事故由哪个单位负责调查?” 俞副司令犹豫了一下说:“滨江海事局。” “我爱人是滨江海事局的船检科长,我回去合适吗?再说我就算赶回去,又能以什么身份参与调查?” “冯参谋长说你好像是滨江海事局的什么顾问。” “俞副司令,你不说我都忘了,我确实客串过一次滨江海事局的psc检查顾问,不过这是交通事故调查,不是检查船舶存不存在缺陷。” 中海非让“小师弟”回去,摆明了是想让“小师弟”帮着拉偏架。 俞副司令觉得这确实为难“小师弟”了,正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方组长冷不丁来了句:“咸鱼,现在还有个问题,两条货轮相撞,中海货轮上的一万八千多吨煤炭沉没了,韩国货轮上装载的两千多吨甲苯也不知道有没有泄漏,可以说已经对长江造成了严重的环境污染,当务之急是要采取措施把污染控制在最小程度。” 俞副司令缓过神,连忙道:“你是滨江水师提督,正在被污染的是你的江段,采取补救措施的工作离不开你。” 生怕咸鱼不帮忙,方组长意味深长地说:“回去之后怎么调查和调查出什么结果是一回事,但你回不回去则是另一回事。” “方组长说得对,你只要回去就能体现你对中海的事是关心的,回去本身就是一种态度。” “而且像这样的水上交通事故,海事部门也只能调查调查。至于最终怎么处理,肯定是要去海事法庭。将来是调解还是裁决,跟你没什么关系。” 韩渝滴咕道:“这是个大麻烦,接下来的麻烦事有一大堆。” 方组长下意识问:“有多麻烦?” “首先是两条货轮的救援费用最终由谁出,出多少一样争议。其次,打捞污染物的费用由谁出,对打捞费用有没有争议。再就是事故责任如何判定,两条货轮的损失和货物的损失谁承担。 两边的船公司,两条货轮的保险公司,货主,货物的保险公司,再加上参与救援和打捞的单位,个个都有理,这官司有的打,想调解没那么容易。” 韩渝轻叹口气,想想又补充道:“而且被撞的是韩国货轮,搞不好会引发国际海事纠纷。” 俞副司令很清楚这事有多麻烦,但还是理直气壮地说:“韩国有什么好担心的,提到韩国我就来气,今年四月份韩国的货机在东海发生空难,他们的飞行员把高度单位搞错了,他们还想把锅甩给我们中国民航的空管!” 今年是世纪之交,也是多事之秋。 四月份韩国货机在东海发生的空难震惊全世界,当时韩国方面确实如俞副司令所说一个劲儿指责中国。 为调查空难真相,国家从可能造成坠机事故的机械原因、飞行操纵、空中管制、货物运输、公安等五个方面入手,分别组建飞行、空中管制、公安、运输和机务五个工作组,由中国民航的领导担任各小组组长,中、韩、美三国政府官员、专家分别作为小组成员参加调查。biqikμnět 调查结果最终证明确实是飞行员的问题导致飞机坠毁,而且原因非常之荒唐:韩国飞行员竟然搞错了高度单位! 通过解读黑匣子和分析飞机与空管的通话发现,他们从东海虹桥机场起飞时,需要按规定飞到1500米的高度,避免影响其他航线的飞机。 在飞机爬升时,副机长扫了一眼仪表盘,见飞机的飞行高度读数是4500,已经“超过”规定高度。于是他连忙提醒机长,机长一看4500这个数字吓得一机灵,果断勐推操纵杆,让飞机俯冲。 然而,慌乱中的正副机长,都忘记了4500后面的单位应该是英尺,而不是米。直接导致两百多吨重的飞机失速坠毁,把东海的一个居民区撞击爆炸的一片狼藉,造成五人死亡,四十多人受伤。 调查结果出来之后他们不再叫嚣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赔偿飞机坠毁给地上市民所造成的经济损失。 再想到按中国现行的水上交通法规和与之相关的国际公约,韩国货轮虽然是被中海货轮撞上的,但并不代表他们没有责任。 两条货轮锚泊的位置相距那么远,如果韩国货轮按规定安排专人值守,发现中海货轮走锚后及时采取避让措施,这起水上交通事故就不会发生。 更何况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你建议人家组建预备役运输团,人家现在遇到事找到你,你就算不帮忙也不能不表个态。 韩渝权衡了一番,抬头道:“我服从命令,我回去参加调查。” “太好了。”俞副司令递上一张纸条:“这是中海负责处理这起事故的唐总的手机号码,到了滨江记得给唐总打个电话。” 韩渝收下纸条,问道:“观察组和宣讲团那边呢?” 方组长不假思索地说:“我们帮你请假。”(suya/64/64593/ ) 第八百三十七章 “假将军”! 已经进入九月了,天气依然炎热,海巡48艇后甲板被烈日烤的能煎鸡蛋。 江面上的风不小,韩向柠却感受不到哪怕一丝凉意,她戴着安全帽、穿着救生背心,扶着滚烫的护栏,站在甲板上观察中海货轮“宇长”号沉没后泛出的油污。 她热的汗流浃背,却顾不上去船舱里吹空调,举着对讲机喊道:“刘局刘局,江面上出现一条约三乘三百米长的溢油带。用肉眼观察问题不是很严重,油仓里的燃油应该没发生泄漏。” “要不要安排清污船?”“安排一条过来就够了。”ъiqiku 韩向柠回头看看“宇长”号沉没的方向,补充道:“上游正在发洪水,江心水位很高,附近的好几个航标都发生了移位,只有一条海巡艇警戒不够。为确保航行安全,要立即在事故水域划定警戒圈,布设警戒浮标,再安排一条海巡艇值守,并发布航行警告提醒过往船舶。” “收到,辛苦了,赶紧回来。” “刘局,我来都来了,在江上再盯会儿吧。航经的大船小船越来越多,靠瞭望看不见沉在江里的“宇长”号,万一撞上就麻烦了。” “海巡36和海巡39马上到,你先回来,你有更重要的工作。”“什么工作?” 刘副局长站在交管中心里,俯瞰着电脑上的雷达显示结果,举着电台通话器道:“江城海事局要求我们抽调精兵强将调查这起事故,汤局刚在电话里点名要求你加入调查组。” 韩向柠下意识抬头看向岸上,苦着脸道:“刘局,我是安检科长,又不是事故科长,我参加什么调查?” “老管是事故科长,可他又不懂英语。再说这是中韩货轮大碰撞,韩国船东和韩国船东互保协会都会派人来。用汤局的话说参加调查的人员不但要业务精湛,而且要代表我们中国海事的形象。” “好吧,我这就回去。” 海事处理水上交通事故跟岸上的交警处理交通事故不一样。 由于一旦发生沉船的事故,经济损失都很大,再加上牵涉到救援、打捞和所运载的货物损失,争议也很大。不是几个海事执法人员所能调解下来的,最终几乎都要去海事法庭。 并且官司不是几个月就能打完的,十起官司至少有八起会上诉,好多官司最终要打到汉武海事法院。 海事部门的事故调查结论,是法院作出最终裁决的重要依据,必须经得起推敲。所以在调查事故时,船东、保险公司和船东互保协会都会安排专业人员参加。对海事而言这不是坏事,也只有这样得出的调查结论才能服众。 事实上不只是交通事故处理,就是安检科在检查出船舶存在严重缺陷要作出滞留决定时,船东都会委托专业的验船师参与。安检人员要熟悉国内的法律法规和各种国际公约,作出的滞留决定要让船东心服口服。 韩向柠意识到这起事故国际国内的影响会很大,能感受到局领导压力,急忙让驾驶员调整航向靠岸,乘坐停在码头边的桑塔纳匆匆赶到局里。 没想到走出电梯一看,学弟竟背着行李在事故科门口跟刘局、管科和交管中心主任吴海利等人说话。 “三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夜里坐飞机回来的。” “坐到哪儿?”韩向柠欣喜地问。 韩渝放下行李,微笑着解释道:“从夏门坐到东海,在机场睡到天亮,今天一早坐长途车回来的。” 韩向柠追问道:“缉私艇呢,郭维涛和小龚他们呢?” “825艇前天完成补给休整,昨天一早又去海上执行演习海域外围的警戒任务了。钱主任和小龚他们要继续配合现役部队演习,要等演习结束才能回来。” “这么说演习没结束?”刘副局长好奇地问。“嗯。” “那你怎么跑回来了?”吴海利追问道。 韩渝犹豫了一下,带着几分尴尬地说:“刘局,吴主任,管科,实不相瞒,我是来参加你们接下来的事故调查的。” 不等刘局开口,韩向柠就一脸茫然地问:“你又不是我们局里的干部,你参加什么事故调查?” “我是你们的psc检查顾问,你们要是觉得我这個顾问没资格参与事故调查,那我就以中海集团顾问的身份参加。” “你是回来走后门的!” “话不能这么说,你们放心,我在参加演习时是观察员,观察员只带眼睛和耳朵,不会也不能发表意见。参与事故调查我同样如此,绝不会让你们为难。” 他建议在人家那儿组建两个预备役运输团,现在人家的货轮撞上了韩国的货轮,于是人家想到了他,请他回来帮着疏通关系! 韩向柠猛然反应过来,不假思索地说:“不行,你怎么能参加事故调查,你只要站在这儿人家就有可能对我们的调查结果提出质疑,这种事你应该避嫌!” “参加调查的又不只是我一个,再说这差事是冯局给我找的。”韩渝话音刚落,管科长就惊问道:“咸鱼,老局长让你回来的?” “除了他还能有谁,打电话打到演习指挥部,两位少将帮我跟上级请的假,我想不回来都不行。”韩渝轻叹口气,无奈地强调道:“你们以为我想掺和这事,我躲还来不及呢。” 刘副局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喃喃地说:“冯局怎么可能让你帮中海来走后门?再说冯局只在中远工作过两年,又没在中海工作过,跟中海甚至都没怎么打过交道。” 韩渝正不知道怎么解释,韩向柠就哭笑不得地说:“刘局,事情很简单,他在演习时口无遮拦,居然向上级建议在中远和中海各组建几个预备役运输团,没想到上级竟然采纳了。” “然后呢?”刘局下意识问。 “他没事给人家找事,人家当然也想找点事给他干干,于是想把他调过去负责筹建预备役部队。他打死也不敢去,冯局没办法只能帮他去东海擦屁股。也就是说他帮冯局找事,冯局想打开局面自然也要给他找点事干干。”筆趣庫 “明白了,冯局想在人家那儿组建预备役部队,肯定离不开人家的支持。现在人家遇到事,当然要做点什么。” “可这是事故调查,不是别的事!” 韩渝被学姐说的很不好意思,急忙道:“柠柠,都说了我只带耳朵和眼睛,不会发表任何意见,你们调查你们的,我回来主要是表明个不会不把中海的事当回事的态度。” 国防后备力量建设跟海事执法是两码事。 韩向柠觉得公私要分明,嘀咕道:“什么只带耳朵和眼睛,了解内情的知道你只是想以此表明态度,不了解情况的真会以为你对我们的调查不信任呢!” “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吧,我又不是外人。” “反正我是不会同意,你非要参加事故调查,我就不参加,我可不想被人家误会。 “柠柠,你先别急。许局和朱局马上回来,等会儿看看许局和朱局怎么说。”“好吧。 兴冲冲赶回来,居然被学姐嫌弃。 韩渝有点小失落,放下行李跟着学姐去食堂蹭了顿饭,便借用海事局的电话联系冯局。 “你到滨江了?” “刚到,刚被柠柠说了一顿。”“哈哈哈哈。” “冯局,你居然笑得出来。”韩渝生怕被人家笑话,赶紧走过去带上门。“被柠柠说很正常,她没撕你耳朵我都觉得奇怪。” “冯局,总说以前的事有意思吗?而且我回来参与事故调查确实不太合适,你是老领导老干部老党员,你真不该跟中海的领导提这茬,更不应该打电话让我回来。” “什么应不应该的,我这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冯局笑骂了一句,看着老伴正在熨烫的军服笑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你心里很清楚,只要回去了就行。你要是不回去,我在这边怎么开展工作,并且这工作本应该由你来做,我没怪你,你小子反而怪起我了。” 长辈的言外之意很清楚,接下来什么都不做也没关系。 韩渝干脆不想事故调查的事了,好奇地问:“冯局,东海那边的局面能打开吗? “万事开头难,想想办法,多下点功夫,局面早晚能打开。” 冯局再次看了一眼新军服,带着几分自嘲地说道:“上级为了让我尽快进入状态,也为了方便我开展工作,今天一早居然给我送来一套军服。” 韩渝愣了愣,惊问道:“冯局,你被征召入伍了?” “怎么可能,我的年龄摆在这儿,就算想回部队人家也不会要。”“那给你送军服做什么?” “都说了是方便开展工作。” “既然有军服就应该有军衔,什么军衔?” “说出来有点荒唐,在部队时没能提少将,退休了反而能佩戴预备役少将军衔。 “冯局,你现在是将军了!” “假将军,你见过预备役少将吗?”“没见过。” “这就是了,上级主要考虑到方便我开展工作。” 冯局笑了笑,耐心地解释道:“一个家组建两个预备役团,加起来相当于两个预备役师,上级让我牵头组建,觉得我的级别不能太低,不然说句话没人听。 上级本来想给我授个预备役大校,可我转业时就是大校,并且授予预备役大校军衔跟授预备役少将军衔一样要中y军w批准。更重要的是我年龄早过线了,别说全军没有授预备役少将的先例,即便有我的年龄也不符合条件。 韩渝不解地问:“那上级怎么又给你授少将?” “这不是正式授予的,只是出于工作需要临时让佩戴的。”“不是正式的?” “本来就没正式的。” 冯局喝了一小口茶,接着道:“我现在的情况相当于江南陆军预备役师的第一书记。有重大行动时穿军装,佩戴预备役少将军衔。没重大行动时不用穿军装,一样不需要佩戴军衔。”httpδ:Ъiqikunēt 韩渝服了这么长时间预备役,对这些真不了解,下意识问:“江南陆军预备役师有第一书记?” “有啊,好像是一位高官兼任的。不过据我所知那位高官从来没穿过军服,也从来没佩戴过预备役少将军衔。当然,人家本来就是副省级领导干部,不需要穿军服佩戴军衔彰显身份地位。” “冯局,这么说你现在享受副省级领导干部的待遇!” “只临时享受副省级领导干部的政治待遇,并且只享受部分的,等把你帮我找的这差事办完就不再享受了,军装和军衔都要上交。” 果然是个“假将军”·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早就制定颁布了《预备役军官法》,但事实上预备役部队的最高编制只是正师,并且营以上预备役部队的干部都是现役军官,事实上根本不存在预备役少将。 韩渝反应过来,禁不住笑道:“能扛几天将星,能做几天将军也挺好的。” 让韩渝倍感意外的是,冯局竟嘀咕道:“别说只是临时的,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预备役少将能算将军吗?我当年的战友有好几个中将,当年带的兵都已经是现役部队少将了,我要是做预备役少将,走出去人家会笑话的!” 不得不承认,对冯局而言预备役少将真算不上什么,毕竟冯局的资历摆在那儿。他当年都已经退居二线了,却被调到中远,很多人觉得很奇怪,韩渝也百思不得其解。 直至“调到”海军,做上滨江海军预备役防救船大队长,才知道是海军总部首长强烈建议他能去中远发挥余热的,因为当时的海军比现在更困难,很多工作离不开中远协助。 总之,在许多海军将领的心目中,冯局虽然不是将军但也差不多,可以说他是海军的“无冕将军”。 一个人都退休还有那么多人记得,甚至请他继续发挥余热,这不是一件容易事。韩渝正感慨万千,学姐敲门走了进来。 “三儿,许局和朱局回来了,他们请你上楼坐坐。”“哦,我这就去!”(suya/64/64593/ ) 第八百三十八章 会务组! 跟着学姐上楼见着许局长和朱大姐。 让韩渝啼笑皆非的是,他们似乎对自己非要参加事故调查不感兴趣,反而兴致勃勃地问军事演习的情况,确切地说是问防救船大队政治处主任秦卫全的情况。 想想可以理解。 老秦同志是海事局的干部,如果能在演习中立功受奖,也是滨江海事局的光荣。“秦科在那边干的很好,他比我这个甩手掌柜都忙。” “他在忙什么?” 许局扶扶眼镜,满是期待。 朱大姐笑而不语,但能看出她一样好奇。 韩渝微笑着解释道:“他是负责救援的带队领导,配合现役部队抢滩登陆演练的民船又多,演习指挥部虽然根据潮汐情况在海上插了红旗,可海浪的冲击力比江里的浪大,好多标记位置的红旗都被冲跑了,直接导致许多渔船冲过线,搁浅在海滩上。 许局笑问道:“他要指挥大001去拖?” “不只是要去帮着拖渔船,有些渔船冲滩搁浅后发生故障,甚至在航行时螺旋桨缠上渔网,在锚泊时起不了锚,他要组织机修中队和潜水中队去抢修去救援。” 韩渝顿了顿,接着道:“再就是刚开始有很多参加演习的官兵晕船,也有官兵水土不服,甚至有官兵生病了。虽然岛上有卫生队,甚至有野战医院,但参加演习的部队多,卫生队和野战医院忙不过来,他要组织我们医疗队帮着治疗。”筆趣庫 许局很清楚韩渝能透露的就这么多,问出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咸鱼,老秦这次能立个三等功吧。” “不知道。” “你不是观察员么,观察员相当于裁判员,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演习正在进行,上级正忙着总结演习中存在的不足、暴露的问题,现在根本顾不上考虑评功评奖。” “演习还在进行?”“嗯。” “估计要搞到什么时候?”“不知道。” 朱大姐想起丈夫前往看新闻时说过的话,抬头道:“看来军事演习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到底什么时候结束要看台湾那边服不服软。” 韩渝点点头:“可能是,应该是。” 能知道这么多“内幕”已经很不容易了,许局不敢再打听,一边招呼韩渝喝茶,一边笑道:“你想参加事故调查的事,向柠跟我们说了,我和朱局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 “许局,朱局,对不起,让你们为难了。”“不为难。” 许局长抬头看了看韩向柠,意味深长地说:“咸鱼,你虽然是我们局里的psc检查顾问,但即将进行的事故调查,不是船舶安检,以顾问身份参与不合适。只能委屈你以翻译的身份参与,我们局里正好缺懂英语的人才。” 韩渝乐了,咧嘴笑道:“当翻译也行。” 朱大姐则好奇地问:“咸鱼,你说你是请假回来的,这么说事故调查完,你还要回去继续当观察员?” “民兵预备役部队有什么好观察的,我这個观察员有名无实。现在与其说是观察员,不如说是宣讲团成员,整天忙着给参加演习的部队官兵作抗洪抢险事迹报告。” “讲抗洪抢险事迹也挺好的,你本来就是抗洪模范。” “朱姐,没你以为的那么风光,要说抗洪模范,岛上的抗洪模范多了,人家的事迹都比我们陵海预备役营的事迹感人。人家抗洪抢险时把遗书都写好了,我们根本没考虑过这些。” “你是水警,你们那会儿有船,准备的那么充分,当然想不到。” “所以都不知道讲什么,总政领导的要求又高,搞得我和马金涛很尴尬,每天都要绞尽脑汁的想怎么才能讲的很感人。”biqikμnět “总政领导?” “战地抗洪抢险事迹宣讲团归总政管。”“牛大了,这么说你小子认识总政领导!” “也算不上大领导,直接管我们的是一位正师职的大校。“正师职还不大?” “不大,岛上的将军加起来至少有一百个,少将都算不上大首长,更别说正师了。” 去了一百多个将军,可见去了多少部队,能想象到上级针对台海危机是做好了两手准备。 朱大姐听的暗暗心惊,不敢再问了,立马站起身:“咸鱼,前天夜里发生的中韩货轮大碰撞上级很重视,汤局从昨天上午到现在已经给我们打了六个电话,我们局党委研究决定又刘局亲自兼调查组长,向柠、老管和老吴兼副组长。 你漂过洋、出过海,见过大世面,对国际公约也比我们了解,虽然是以为翻译身份协助调查,但不能真只带耳朵和眼睛。如果在调查过程中发现一些我们没发现的问题,要及时提醒我们。” 许局深以为然,拍拍他胳膊:“这是国际海事纠纷,上级让我们负责调查,而不是让章家港海事处调查,是上级对我们滨江海事局的信任。有你参与,我们心里反而更踏实。” “我是中海找来的,我不能乱发言。” “我们信不过别人,难道信不过你?再说我们只负责调查,又不负责处理,只要调查结果双方都认可就行,不会存在什么争议。” 争议肯定是有的。 比如韩国货轮在这起碰撞事故中有没有责任,如果有这个责任又如何划分。 不过这些争议确实跟滨江海事局关系不大,事故双方肯定会对簿公堂,到底韩国货轮有没有责任,最终看海事法院的怎么调解,调解不下来看法官怎么判。 然而,有些事是急不来的。 船代打电话说韩国船东的代表和韩国船东互保协会的人要明天上午才能赶到。中海这边倾覆的货轮是近海货轮,不是跑外贸的远洋货轮,也就没给中国船东互保协会交钱,只上了商业保险公司的“船壳险”,要等保险公司的人到了再一起调查。 韩渝跟学姐一起搭乘海巡艇去江上看了看,确认没发生燃料泄漏终于松下口气,又滨江港六号码头看了看韩国货轮“扬米”号的受损情况,跟执行监护任务的边检站官兵打了个招呼,便马不停蹄赶到走私犯罪支局,向马副关长和周政委报告回来了的事。 结果马关、周政委跟海事局的那两位领导一样,对江上发生的交通事故不是很感兴趣,只关心825艇和全体艇员的情况,甚至连823艇怎么样都懒得问。 跟美军舰艇周旋的事算不上秘密,据说美国方面早就提出了抗议,说中国海监船和中国海关缉私艇“危险驾驶”,差点导致撞上他们的军舰。 韩渝据实相告。 马副关长听的激动不已,紧盯着韩渝问:“这么说我们的缉私艇立大功了!” “嗯,俞副司令和东海舰队的方组长对江胜奇、郭维涛和小龚他们评价很高。不过我们的825艇不归部队领导,执行的也不是演习指挥部布置的任务,军区和舰队都不太可能表彰他们。” “总署应该知道吧。” “肯定知道,演习指挥部早就向总署通报了。 “总署知道就行。 马副关长话音刚落,手边的电话就响了。“咸鱼,喝茶,我先接个电话。” “马关,你先忙,我出去吧。”“等等,没聊完呢。” 马副关长一边示意刚站起身的韩渝坐下,一边举着电话笑道:“胡关好,胡关,什么指示······是吗,确定在我们滨江举行,好好好!我们负责承办,我保证筹备好服务好!”筆趣庫 韩渝听的云里雾里。 周慧新同样如此,忍不住问:“马关,怎么回事,承办什么?” 马副关长放下电话,笑看着二人道:“胡关说总署和总局打算办一期水上缉私骨干培训班,并且打算在我们滨江办!” “总署和总局要来我们滨江办培训班?” “我们干出了成绩,825艇立了大功,这个班来我们滨江办很正常。总署和总局领导肯定会出席开班仪式,老周,我们要好好筹备。 “胡关有没有说这个培训班什么时候开办?” “计划下个月底,可能是想等军事演习结束,等823艇和825艇执行完任务回来。 马副关长是越想越激动,禁不住拍拍韩渝胳膊:“咸鱼,小班你都办了,办个大班应该没问题。等会儿开党组会,你列席,好好研究下,要抓紧时间先把会务组成立起来。” 韩渝苦着脸道:“马关,我不懂会务!” “不懂可以学,再说后勤保障方面的工作有办公室,你主要负责与总局海上缉私处对接,毕竟要开班的是培训班,要培训哪些内容,要请哪些领导和哪方面的专家,都要听总局的。” “是啊,隔行如隔山,这方面你比我们懂,你要挑起大梁!” 生怕韩渝不当回事,马副关长强调道:“咸鱼,上级决定在我们滨江开培训班,是对我们支局工作的肯定,是我们支局的光荣。筹备工作必须要做好,这是政治任务 水上缉私,领导们确实是外行。 韩渝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但想想还是忍不住问:“马关,办培训班是要花钱的,胡关有没有说培训经费谁出?” 马副关长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韩渝会提出这个问题。 周慧新对韩渝有多抠门早领教过,禁不住笑道:“肯定是上级出,上级就算不出也没什么,要知道不是谁都有机会承办这么高规定的培训班的。” “是啊,用不着担心经费。”马副关长反应过来,想到韩渝如此之抠,下意识问:“差点忘了,你回来有没有给孩子买点礼物?” “没有。” “出这么远门,怎么能不给孩子带点礼物!” “我······我是临时请假回来的,到机场时已经很晚了,机场里的商店都关了门,就算没关门也不可能买,机场的东西多贵啊。” “先列席党组会,开完会赶紧出去买点,不然孩子会失望的。”“这倒是,谢谢马关提醒。”(suya/64/64593/ ) 第八百三十九章 赢者通吃! 回来的早,不如回来的巧。 韩渝列席完局里的党组会,去超市买了点菡菡喜欢吃的零食,赶到家才知道家里有喜事,并且是双喜临门。 第一喜是小姨子韩向檬怀孕了。 她都快三十了,再不要孩子就成高龄产妇,因为她和梁晓军迟迟不要孩子的事,梁爸梁妈几乎崩溃,现在不用再担心了,可以踏踏实实的等着帮他们小两口带孩子。biqikμnět 第二喜是梁晓军的论文通过了答辩,从今往后就是硕士,是全家学历和学位最高的人! 大女婿如此出息,韩工无比高兴,翻看着手机上的电话号码频频给亲朋好友打电话报喜,骄傲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向主任一样高兴,专门请了半天假,张罗了一大桌酒菜,邀请亲家公和亲家母过来一起庆祝。 老梁同志嘿嘿傻笑。 梁妈想起过去的恩恩怨怨,面对热情无比的向主任很是尴尬,坐在边上不好意思开口。 韩向檬怀上宝宝,比之前更“嚣张”。 一见着韩渝就惊呼道:“三儿,你是不是从非洲回来,怎么黑成这样,我差点没认出来了!” “三儿出了那么长时间海,又是在最热的时候出海的,被太阳晒黑,被海风吹黑很正常。”韩向柠见不得学弟总是被妹妹欺负,想想又看着正在翻零食的女儿说:“菡菡被她爷爷奶奶带上船玩了一个星期,不也被晒黑了么。” 韩渝愣了愣,下意识问:“柠柠,菡菡上船了?” 不等韩向柠开口,向主任就端茶切好的凉菜走出来笑道:“你爸你妈想孙女,他们整天想着赚钱又舍不得上岸,我只能让菡菡上船陪他们玩几天。” 让菡菡上船,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韩渝无比感动,坐下问:“妈,你怎么放心的?” “说真的,我是真不放心,真舍不得,可看你妈那想说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又于心不忍。再想到你哥和嫂子都在船上,把浔浔也带上了船,只能下决心送菡菡上船。” “从哪儿上的船?” “从天昇港对面的建材市场上的船,你爸你妈在那边卸石子,你哥正好回陵海接浔浔。” 向主任笑了笑,接着道:“两个孩子上船玩了七天,跟你爸你妈跑了一个航次,返程时停靠章家港,我和你爸过江去接的。” 菡菡和浔浔虽然只在船上玩了七天,但能想象到老爸老妈有多么高兴。 就在韩渝感慨万千的时候,菡菡抬头道:“爸爸,我跟浔浔哥哥说好了,明天暑假还上船。” “上什么船,明年的事明年再说,你就知道玩。”韩向柠不等韩渝开口,就一边收拾着零食一边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马上吃饭,吃饭前不许吃零食!” “我不吃饭。”“你再说一次!”“你坏!” 爸爸回来了,菡菡不再害怕妈妈,立马抢过几小袋零食躲到韩渝身后,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老梁同志笑完之后,好奇地问:“咸鱼,演习进行的怎么样,我们老部队有没有参加?” 他跟韩工、向主任是战友,之前都是楠京军区空军的军官,想念老部队和老战友很正常。 事实上坐在温馨的家里,看着满桌子酒菜,韩渝也很怀念在岛上参加演习的日子,不由想起一句诗:气吞万里如虎,梦回吹角连营! “演习正在进行,你们老部队参加了。“你见着我们老部队了?” “你们老部队的战斗机和地勤人员转场到一线机场,我在岛上,没去机场,但几乎天天能看见你们老部队的战斗机在我们头顶上飞。 “他们提供空中掩护?”老梁饶有兴致地问。 “不只是给参加渡海登陆演习的部队提供空中烟灰,也有战备值班任务。” 韩渝看看老梁,又看了看老丈人,解释道:“我们在东南沿海举行大规模三军联合演习期间,美国海军“邦克山”号导弹巡洋舰曾专程去我导弹着点附近海域活动,驻西太平洋美军的各种侦察飞机更是以每天十几個架次的超常频率,对我军演习区域实施全天候、不间断侦察。”httpδ:Ъiqikunēt 韩工惊问道:“他们有没有进入我们的领海领空?” “海上有海事、海监、渔政、海警和我们海关的缉私艇警戒,天上有空军的战斗机巡逻,他们一靠近我们的领海领空,我们的执法船艇和战斗机就迎上去驱赶,几万大军在岛上枕戈待旦,他们怎么可能进入我们的领海和领空。” 韩渝深吸口气,想想又无奈地说:“但他们的海空装备比我们先进,侦察我们正在进行的演习不需要进入我们的领海领空。” 韩工点点头,忧心忡忡地说:“他们的雷达比我们的先进,他们有空中预警机,太空上还有侦察卫星。海上可能还有间谍船,能侦测到我们的无线通讯信号。” “不说这些了,我们早晚能赶上他们的。” “这倒是,老梁,来来来,我给你满上,今天双喜临门,不醉不归!” 随着韩工斟酒,家宴正式开席。 小菡菡很不情愿地被“抓”上桌,坐在韩向柠身边看看这个菜,再看看那个菜,撅着小嘴觉得这些菜都没爸爸买的零食好吃。 梁晓军明天上午有一台手术,今晚不能陪两位长辈喝酒,只能跟韩渝一样喝饮料。 作为陵海预备役营的预任军官,他很想知道马金涛、小鱼等战友怎么样。 韩渝简单介绍了下,好奇地问:“晓军,你研究生毕业了,接下来的工作是怎么安排的?” “能怎么安排,留在附院呗。”“在哪个科?” “普外科。” 韩渝不解地问:“你之前不是在胸外科吗,怎么到普外科了?” 不等梁晓军开口,韩向檬就笑道:“他的老师是胸外科主任,他之前是在胸外科打杂的。现在出师了,安排到普外科很正常。” 韩向柠也好奇地问:“普外科跟胸外科有什么区别?”“当然有,区别大了。” 韩向檬眉飞色舞地说:“普外科主要诊疗肝脏、胰腺、胃肠道、肛肠等部位的疾病,比如痔疮、阑尾炎、肛瘘等等。” 向主任提醒道:“正在吃饭呢,说这些做什么。” “妈,我在给他们科普。”韩向檬嘻嘻一笑,接着道:“胸外科主要诊疗胸腔里需要动手术的疾病,比如气胸、肺大疱等等,也可以诊疗食管癌、肺癌等恶性疾病,但不涉及心脏和心血管疾病。” 韩向柠大致搞清楚了,笑看着她问:“这么说胸外科比普外科厉害?” 韩向檬没想到老姐居然得出这结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干脆换了个话题:“晓军虽然毕业了,不等于没有进修的机会。今年刚分到普外科,不能请假去大医院进修,等干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去哪个医院进修?”“军区总院。” “晓军是地方医院的医生,怎么会去军区总院进修?”韩工忍不住问。 梁晓军回头看了看韩渝,一脸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不只是附院的医生,也是陵海预备役营卫生所的所长。前几天营里编兵整组,陶副师长来了,他说我要是想去军区总院进修,师里会想办法帮着安排。” 滨江离江城太远,滨江人对江城各大医院的医疗水平不是很了解。 韩工、老梁和向主任在江城当了那么多年兵,很清楚军区总院的医疗水平是很高的,甚至远超军区空军医院。 韩工没想到大女婿服预备役还有这好处,禁不住笑道:“看来不管做什么都是赢者通吃!陵海预备役营干出了成绩,只要有好事,无论江南陆军预备役师还是江南省军区,都会想着陵海预备役营。” “爸,你这一说我发现还真。” 韩向柠一样是陵海预备役营的预任军官,感慨地说:“只要上级有先进、优秀之类的评选,都会通知陵海预备役营。这段时间杨建波去参加演习了,那些参加评选的表格都是我帮着填的!” 韩渝好奇地问:“评选什么?”“优秀预备役军官。” “陵海预备役营几个名额?” “焦政委说别的营只有一个,我们营有三个。”不得不承认,韩工的话有一定道理。 上级领导很现实,对于基层部队的建设工作,有那么点想参加奥运会,只知道冠军,不会关注亚军和季军,更不会考虑那些“陪跑”的选手。 陵海预备役营在去年的抗洪抢险斗争中一枝独秀,从省军区到江南陆军预备役师,再到滨江军分区和陵海武装部,只要有与民兵预备役部队相关的好事首先想到的只会是陵海预备役营。 作为陵海预备役营的第一任营长,韩渝深有感触,就像这次参加三军联合演习,每次被上级介绍给兄弟部队的首长,上级都会提陵海预备役营,都会提到去年的抗洪抢险。 再加上能被中y军w授予荣誉称号的参战部队并不多,全军加起来只有十几个,首长们都陵海预备役营印象深刻,对他这个曾经的营长也是另眼相待。 这不是赢者通吃是什么? 韩渝正暗暗感慨,韩工又笑问道:“你们推荐的谁?” 韩向柠不假思索地说:“本来想推荐孙总、刘叔和老吴的,结果孙总说他去年刚评上了抗洪模范不能再占名额,刘叔说他年纪大了评上也没用,非要把机会留给年轻人。老吴同样反应风格,坚决不同意推荐他。” 韩渝低声问:“柠柠,你说吴海利吴主任?”“嗯。” 韩向柠笑了笑,接着道:“研究来研究去,不知道推荐谁。团里等着上报,焦政委等不及,给杨部长打电话,跟杨部长一起跑到营区,搞清楚情况一锤定音的决定推荐吴恒、晓军和我们海事局的胡根华。” 梁晓军惊问道:“推荐我?” “你是卫生所的所长,推荐你很正常。”韩向柠嘻嘻一笑,煞有介事地说:“等评上了要请客!” 韩向檬一听说要请客,忍不住问:“柠柠,评上优秀预备役军官有奖金吗?”“好像没有,这是荣誉,是精神奖励。” “那我们可以在精神上请客吗?” “请客都舍不得,小气!” “柠柠,这个客我来请。”老梁没想到儿子竟在预备役部队混的这么好,哈哈笑道:“预备役部队评选优秀预备役军官,跟现役部队评选优秀军官可以说是一回事,不够优秀是评不上的。尤其在那些干部多的单位,想评选上很难。” 韩工深以为然,端着酒杯笑道:“好多单位评来评去,最终评的都是军政主官,普通干部根本没戏。” 不为部下考虑的领导不是好领导。 这件事给韩渝提了个醒,既然上级让陵海预备役营推荐预任军官参加评选优秀预备役军官,那防救船大队一样有资格。筆趣庫 他暗暗打定主意,明天要抽时间去军分区向王司令、陈政委汇报工作,顺便问问上级为什么没通知防救船大队推荐预任军官参加评选。 总之,一碗水要端平。 不能因为防救船大队是刚成立的新单位就没资格参加评选,更不能因为防救船大队是海军的预备役部队就被边缘化。(suya/64/64593/ ) 第八百四十章 “爹不亲娘不爱” 上午九点,事故调查正式展开。 事实上刘局昨天就安排执法人员去调取了章家港交管中心和码头港调与两条货轮通话的录音,以及vts系统保存的相关证据。 不过现在要做的是先询问船员,等询问完做好笔录之后,再请中韩两国航运企业的代表和保险公司、船东互保协会的代表一起听录音,看vts系统的相关记录,对整个事故发生的过程进行“复盘”,一起分析导致事故发生的原因。 “宇长”号货轮倾覆了,十几个船员都在岸上,并且全在滨江。 调查先从“宇长”号的船员开始,把船员全叫到海事局,一个一個的询问。参加调查的人多,搞得像“三堂会审”。 船长忐忑地走了进来,在吴海利示意下坐到椅子上。 韩向柠“挑大梁”负责询问,事故科的管科长和事故科的小肖负责记录,刘局、韩渝和中韩两方的代表旁听。 询问过程不但要录音,而且全程录像。 韩向柠清清嗓子,抬头道:“彭旭升,我是滨江海事局工作人员韩向柠,接下来就你船与韩国籍货轮“扬米”号相撞的水上交通事故进行调查。在正式询问之前,先给你介绍下参加事故调查的人员······” 韩向柠挨个介绍,当介绍到学弟时,她很认真很严肃地解释道:“由于事故涉及到韩方船只,为确保调查的公正性,我局专门请韩渝同志作为翻译,与韩方代表进行沟通。” 船沉了,货没了!Ъiqikunět 经济损失那么大,船长是第一责任人,正紧张着呢,根本不会去想翻不翻译的事 韩方的两个代表很满意,觉得滨江海事局的调查官很专业。 从东海赶过来参与调查的唐总更满意,因为滨江海事局聘请的“翻译”是自己人,而主持调查的韩科长更是“翻译官”的爱人! “彭旭升,现在正式开始,我们先对你的船长适任资格进行调查。请你简单说一下在海轮上服务的履历,并提供相关证书。 “好的······” 国有大型航运企业的船长,履历肯定是没问题的,相关证书也很全。 就在韩向柠开始调查货轮情况,要求船方提供“宇长”号货轮的相关证书的时候,韩渝接过学姐刚审核完的船员证、船长适任证书等材料,递给韩方代表,用英语进行翻译,请韩方代表进行确认。 相比韩渝的翻译,两个韩国人更相信自己从东海请的翻译。直到他们请的翻译确认没问题,他们才微微点点头。 确认船长和船都没问题,再调查甲板部和轮机部船员的适任资格,直到确认全体船员的适任资格都没问题,才进入最关键的环节。 搞得有点像法院审理刑事案件,第一次开庭不是断案,而是要先“验明正身”,光挨个问清楚姓甚名谁,什么时候被公安机关逮捕的,如果涉案的嫌疑人多,可能就需要一个上午。 韩向柠把船长再次请进询问室,询问起最后一个航次的航行经过。“我船是9月3号从云港起航开往震江华能电厂的。” “4号几点从云港启航的?”“凌晨3点半。” “船上装载的什么?”“煤炭。” “多少吨?” “一万八千四百吨。 这个问题跟之前的船员资格调查、船舶证书调查一样重要,直接关系着“宇长”号有没有超载。 如果船员的适任资格有问题,船本身也有问题,同时又超载,将来官司打到海事法院,中海会比现在更被动。 总之,从感情上来讲,韩向柠很希望“宇长”号货轮没责任,毕竟“宇长”号是中国的货轮。但在调查上要公事公办,不然很容易引发国际海事纠纷。 事实上这起中韩货轮大碰撞已经造成了很大影响,汤局今天早上又打来电话,说国际海事组织对此很关注,很多国际航运企业对此更关注。 韩向柠回头看了看两个面无表情的韩国人,提醒道:“继续。” “哦。”船长定定心神,接着道:“9月4日上午10点,我船在吴淞口接上长江引航员续航。下午6点半左右,经章家港交管中心同意,按引水要求抛左锚6节下水,在章家港锚地锚泊休整。” “锚泊时是谁在驾驶台值班的?”“我。” “锚泊也是你指挥的?”“是的。” “然后呢。” “锚泊好之后三副接班,我没上岸,吃完晚饭就洗澡休息了。”锚泊时让三副值班很正常,既没违法也没违规。 韩向柠让船长先出去,请工作人员把三副叫进来。 三副说他在值班期间没打瞌睡,没发现异常,直到夜里11点半与二副交班。韩向柠让三副出去稍等,把跟三副一起值班的船员叫进来询问,他们的陈述都能对上。 事故发生在二副值班的时段,二副是询问的重点。 二副回想起事故发生的过程心有余悸,偷看了一眼公司领导,忐忑地说:“我接班之后就查看我船的位置,发现身后约08海里锚泊了一条货轮。考虑到江里的水流比较急,我担心会碰撞身后的货轮,设置了报警范围,然后就跟当班水手在驾驶台聊天。” 正在进行的虽然是第一次调查,但韩向柠在调查前做过一番功课,紧盯着他问:“你发现身后有一条货轮,那知不知道船名,知不知道是一艘什么样的货轮?” “当时不知道是“扬米”号,只通过“扬米”号锚泊时显示的灯光信号,看出是一条吨位不大的货轮。” “你有没有用电台联系“扬米”号,提醒“扬米”号注意瞭望?”“没有,当时没有。” “有没有用电台问交管中心“扬米号”是一艘什么样的货轮?”“当时没有。” “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船走锚移位的?”“夜里1点15分左右。” 二副想了想,耷拉着脑袋说:“我跟值班水手聊着聊着,突然发现船与后来抛锚的船正在接近,立即用电台呼叫对方。多次呼叫无反应,我立即报告船长。船长冲上驾驶台,见左舷有船以近似直角的角度很快向我船冲过来,而且来船尾流明显,船长赶紧让动车,叫人起锚。” 韩向柠紧盯着他问:“在动车,在叫人起锚期间,有没有采取别的措施? “我们鸣叫五短声,电台继续呼叫,我们不只是呼叫,可以说在用电台呼喊,可对方毫无反应,对方没有采取任何避让措施。” 二副忍不住看了韩方代表一眼,接着道:“就在我们忙着起锚,忙着拼命用电话呼喊对方的时候,听见轰隆一声,“米扬”号的船艏就撞上了我船轮机舱的位置。” “然后呢。” “为了减少损失,船长组织我们堵漏,可破沿有1平方米,怎么堵也堵不住。我们没办法,只能关闭油舱阀门,防止污染。船长呼叫“扬米”号不要退出,但他们不顾我们再三请求,起锚倒车退出了,急速的水流就这么把我船冲向下游。后来在你们海事的帮助下,把我船推上浅滩。” “我需要确认下时间节点,你发现你船走锚移位时是5日凌晨几点几分?”“1点15分左右。 “当时你船相距“扬米'号多远?” “具体距离我······我当时没顾上看。” 每个细节都需要问清楚,尤其时间节点和两船相撞前船长和三副下达的每一道命令。 光询问“宇长”号货轮的全体船员,就询问到晚上9点半。 唐总越听越不对劲,询问一结束,等韩国人走了,就把韩渝拉到一边苦着脸道:“小韩,能不能跟你爱人说说,都是自己人,能不能别揪着一些小问题不放?” 今天的询问结果对他们极为不利。 韩渝能理解他的心情,回头看看身后,无奈地说:“唐总,韩方不是傻子。尤其韩国船东互保协会的代表,中午吃饭时闲聊,人家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船长,那些细节就算我爱人不问,人家一样会提出来的。”biqikμnět “走,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去吃饭。” “饭就不用吃了,我还要去一趟军分区,军分区领导正在等我。“行,我送送你。” “别送了,我有车。”“一起下楼。” “好。” 中海虽然是大型国有海运企业,但说到底依然是企业,遇到事一样得求人。唐总不是两手空空来的,早就准备了一堆“心意”。 刚才韩渝说有车,他很直接地以为走私犯罪侦查局给韩渝配了汽车,打算把“心意”塞进韩渝汽车的行李箱。结果下楼一看,韩渝开的竟是一辆看上去很有年代感的女式木兰小轻骑! “小韩,别急着走,我这儿有点土特产。“唐总,别这样,真没必要。” “一点小意思,踏板上放不下,你等等,我让驾驶员去找个大点的袋子。” “别忙活了,我肯定不会收的。”韩渝抬头看看依然灯火通明的四楼会议室,想想又意味深长地说:“唐总,上面正在开会研究,再说“扬米”号那边还没开始调查呢,事故都已经发生了,你着急也没用。” “事故调查归事故调查,心意归心意。” “别这样,如果你再这样,我明天一早就回建福。 唐总见韩渝坚决不收,只能关上轿车的行李箱,目送韩渝骑着小轻骑消失在夜色中。 韩渝马不停蹄赶到军分区,王司令员和陈政委果然在办公室里等。滨江子弟兵正在东南沿海参加演习,他们想知道前线的情况很正常。 韩渝尽管很饿,但能理解两位领导的心情,把民兵运输大队、防救船大队和陵海预备役营参加演习的情况简明扼要汇报了一下。 “到了那儿的第二天才开始演练?”“是啊。” 韩渝笑道:“刚开始就我们当回事,做了那么多准备。不过有准备肯定比没准备好,首长对我们滨江支队的评价很高,尤其在我们运送兵员过程中采取的一系列防空措施给出了很高评价,甚至在开会时点名表扬我们。” 王司令笑问道:“哪一级首长表扬的?”“舰队首长。” “我以为是军区首长呢。“军区首长也知道。” “军区首长怎么知道的?” “我们不是把高射炮搬上了船么,在航行期间我们组织了防空训练,马金涛和小鱼他们苦于找不到目标,就把去海上巡视兵员转运情况的海军航空兵运输机当作靶子瞄准。” 王司令员愣了愣,惊问道:“飞机上有首长?” 韩渝禁不住笑道:“嗯,演习后勤保障组的方组长当时就在飞机上,他不但看到了,还让飞行员在我们头顶盘旋,航拍了几十张照片。回去之后把这事当作笑话说给舰队首长听,舰队首长又当作笑话告诉了军区首长。” “哈哈哈哈,干得漂亮!不搞出点动静,首长怎么知道我们去了!”王司令员别提多高兴。 陈政委则紧张地问:“训练时用的什么弹?” “用的训练弹,而且我们早观察到是友军的飞机,并且是没武器的运输机,怎么可能用实弹。” “这就好,如果装填的是实弹,万一走火怎么办。” “走火就麻烦大了,把首长打下来,别说咸鱼这小子会完蛋,连你我都要上军事法庭,哈哈哈。” 王司令员没想到会搞出这样的事,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位领导很高兴,韩渝岂能错过这个机会,趁热打铁地问起评选优秀预备役军官的事。 王司令员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笑道:“你们防救船大队才成立多长时间,就想着要荣誉了!”筆趣庫 “从去年筹建到现在近一年,再说要荣誉怎么了?我们防救船大队不像陵海预备役营那么受上级重视,要钱没钱,要什么没什么,如果连荣耀都没有,怎么激励全大队的官兵?” “听上去有点道理。” “那能不能给我们两个名额?”“不能。” “为什么?”韩渝苦着脸问。 王司令员不知道怎么解释,干脆转身看向陈政委。 陈政委掏出香烟,笑看着韩渝道:“陵海预备役营干部参加的优秀预备役军官评选,是江南陆军预备役师组织的。你们防救船大队属于海军预备役部队,人家是陆军预备役部队,你们跟人家又没隶属关系,人家怎么可能给你们名额!” “那我们大队的优秀预备役军官参加哪个单位组织的评选?” “这件事确实有点麻烦,人家有上级,你们没上级,连个上级都没有,往哪儿推荐?” “军分区不就是我们的上级吗?” “理论上是,但事实上又不是那么回事,别说军分区没这方面的评选,即使有也不太好评,毕竟我们属于陆军,你们是海军预备役。 “王司令,你说我去找找东海基地怎么样?”“我估计没什么用。” “怎么就没用?” “他们是现役部队,又没国防后备力量建设的职责,只会评选优秀军官,不可能搞优秀预备役军官评选。” “这么说不管有什么好事都轮不着我们防救船大队?” “这只能怪关系没理顺,要不你回头打电话问问陈处,看海军总部能不能给你们评。说白了就是在奖状上填个名字、盖个章的事,这是精神奖励,又不用他们出钱。” 防救船大队就是个奇葩,真有点爹不亲娘不爱。 王司令员看着韩渝哭笑不得的样子,拍着他胳膊笑道:“你先别急,回头我打电话问问省军区,看省军区能不能给你搞几张奖状。”(suya/64/64593/ ) 第八百四十一章 困难的“老单位” 上午8点45分,调查继续进行。 跟昨天一样,先调查韩国货轮“扬米”号的船舶和船员证书,然后挨个儿询问船员。 唯一跟昨天不一样的是,韩渝这个翻译真正发挥作用,不断纠正韩方翻译转述的内容。 能听得出来韩方从东海请的翻译很专业,但对海运不是很懂,出现词不达意的情况很正常。https:?/a>?Ъiqiku 因为翻译需要时间,调查效率不是很高,一直询问到深夜11点,韩国货轮“扬米”号船长才得以作最后陈述。 这个最后陈述很重要,陈述内容将以文件形式提交给海事局,按国际惯例这份文件就是韩方提交的海事声明! 相比中海的船长,韩国船长要淡定的多。 他站起身,捧着早准备好的声明,不缓不慢的念了起来。他说的是英语,韩向柠经过大半年的恶补,能听出個大概。 刘局、老管和老吴等人不懂英语,只能听韩方聘请的翻译人员翻译。 “9月3日,我船装载286646吨甲苯离开韩国驶往中国江音,9月5日上午9点30分驶抵中国长江口引航站。21时到达章家港30号浮锚地,经中国海事允许,抛左锚6节在水。” “凌晨1点15分,当值班员朴永刚发现前方285度方向有船向我船移动。当值船员多次向来船喊叫“危险”,并鸣钟示警,但“宇长”轮继续撞向我船船艏,当时两船相距不到200米,我船完全没有时间也没有条件采取避碰措施。” “1点25分,“宇长”轮左舷后侧撞向我船船艏。当时我船无法进车也无法起锚。1点25分,我进驾驶台并叫引航员。1时33分,引航员进驾驶台,备车,多次试图起锚未果,“宇长”轮逐渐向我船左舷移动。” “1点45分,我船开始能够起锚。1点48分,引航员命令左转,前进二。1点50分,我轮随“宇长”轮开往第二个锚地。在移泊过程中,我轮失落左锚和一半锚链,船艏受损,有大约35乘3米的凹陷。” 韩国船长等翻译完,环视着众人,理直气壮地说:“由于“宇长”轮错误锚泊并漂移碰撞我船,我船对本次事故不应负责!” 引航员就在外面,刚才给人家作过证。 如果不考虑水上交通规则,只是从朴素的情感出发,韩国货轮属于被撞的,在这起事故中确实没有责任。 “宇长”号二副昨天声称多次呼叫“米扬”号,结果“米扬”号没回应,也没采取避碰措施,那是完全站不住脚的。 首先,章家港交管中心夜里有人值班,章家港交管听到了“米扬”号呼叫“宇长”号货轮。夜里航经30号浮和在30号浮附近锚泊的船有好几条,人家的船员在电台里也听到了。 其次,“宇长”号货轮二副是凌晨1点15分发现走锚移位的,他昨天声称“杨米”号往他们船撞去,但事实上是他们的船失控了撞向了人家。并且发现时两船距离已经很近了,正如韩国船长所说碰撞已无法避免,无论采取什么措施。 之所以出现你呼叫我,我呼叫你,双方均没有回应的情况,纯属语言不通。 “宇长”号是中海旗下的内贸船,一直跑近海航线,二副和值班水手不懂英语,用普通话呼叫韩国货轮,韩国货轮的值班船员哪听得懂。 “扬米”号货轮值班船员发现“宇长”号走锚移位,正向他们撞去,立即呼叫危险,“宇长”号上的中国船员一样听不懂,喊来喊去,全是“鸡同鸭讲”。 不过从时间节点上看,即使能听懂也于事无补。因为两船的值班船员发现危险时,已经来不及采取避碰措施了。 总之,调查情况对“宇长”号极为不利。 唐总紧锁着眉头,欲言又止。 刘局看了看韩国船长,再看看唐总,暗叹了口气。 韩向柠不管那么多,抬头用英语问:“船长先生,你们的声明什么时候提交?”“现在就可以,这就是我们的声明。” “好的,你可以出去了。”“谢谢。” 能看得出来,韩国船长很注重职业的荣誉感。 为了接受调查,他穿上笔挺的船长服,身材管理的也不错,很礼貌的把声明交给韩向柠,随即戴上大檐帽跟众人微微欠了下身,这才大步流星地走出询问室。 相比之下,中国船长就有些不修边幅,这可能跟这些年海员的社会地位大不如以前有一定关系。 十几年前,海员在国内也是一个很不错职业。别的不说,就是远比在岸上工作高十几倍的工资和能够购买进口商品这两点就让无数人羡慕。 韩渝正唏嘘不已,韩国船公司的代表和韩国船东互保协会的代表也起身跟韩向柠、刘局等人道别。 “刘局,韩科,你们不能听他们的一面之词!”唐总急切地说。 不等刘局开口,韩向柠便一边收拾着材料,一边不卑不亢地说:“唐总,我们不会偏听偏信,只相信事实。韩方的声明提交了,你们的声明什么时候提交?” “明天上午。” “行,快十二点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完之后,韩向柠就当学弟不存在似的,提着公文包跟刘局、老管、老吴等人走出了询问室。 唐总心急如焚,拉着韩渝问:“小韩,现在怎么办?”“什么怎么办?” “这起事故怎么处理!” “刚才你都听到了,人家的态度很强硬,坚决不对这起事故负责,海事局就算想帮你们调解也没机会。” “我知道调解不现实,我是说海事的调查报告。” “调查正在进行,海事的调查报告没有一个星期出不来。” 韩渝很清楚唐总是怎么想的,探头看看外面,意味深长地说:“韩国的船到底有没有责任,你们说了不算,他们说了一样不算,海事局需要进一步调查,要拿出让双方心服口服的证据。” 唐总追问道:“什么证据?” 韩渝掏出手机看看时间,轻描淡写地说:“现在我也没把握,明天下午你就知道了。” “行,拜托了。” “谈不上拜托,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韩渝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唐总不好意思再问,只能忧心忡忡地先回去。 韩向柠跟昨晚一样,上楼跟刘局、老管、老吴等人开闭门会议,一直开到快十二点才下来。 韩渝递上头盔,骑在小轻骑上呵欠连天地问:“商量的怎么样?”“什么怎么样?” “韩国的船有没有责任?” 水上交通管理跟岸上交通管理不一样,尤其在避碰方面,谁有责任,谁没责任,有时候比较模糊,真的很难界定。 韩向柠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坐上车搂着他的腰无奈地说:“韩国货轮肯定是有责任的,但责任的大小值得商榷,更重要的是要让韩国人心服口服。”筆趣庫 “哪方面的责任?” “肯定是锚泊安全方面的。”“韩国货轮起锚脱离没责任?” “当时“宇长”号已经失控了,“宇长”号的吨位是“扬米”号的几倍,如果不及时脱离就会被“宇长”号卡着冲向下游,很可能会跟“宇长'号一起倾覆,也可能撞上别的船。” 韩向柠深吸口气,接着道:“而且脱离时引水员就在船上,撞上之后采取的一系列措施,引水员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引水员来自长江引航中心,人家也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船长。 换言之,脱离本身没问题,中海想在韩国货轮脱离这件事上做文章不现实。 就在韩渝想着怎么证明韩国货轮也有责任的时候,韩向柠趴在他肩膀问:“三儿中海可以说也是你的老单位,你是不是很想帮中海?” “现在的中海又不是当年的海运局,真算不上我的老单位。”“什么意思?” “中海是在东海海运局、大链海运公司和广洲海运公司基础上组建的,海运局只是其中一部分。” 韩渝轻叹口气,接着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中海确实挺难的。改制到现在不到两年,说起来是个拥有两百五十多亿资产的央企,实际上是个烂摊子。” 韩向柠真不了解这些,好奇地问:“有多烂?” “很烂,非常烂,负债那么多,主要靠上级主管部门下达的石油和煤炭沿海运输业务,客运一年不如一年,远洋业务只是沿海运输的一种补充,你知道我以前跑船时的老同事是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的?” “他们就等着公司卖船,卖一条船就能给他们发几个月工资,不卖船就没钱给他们发工资。” “靠过日子?”韩向柠惊诧地问。 “问题是别看船不少,可平均船龄能达到145年,大部分只有1万吨左右的载重量,就算卖也卖不上几个钱!” “不是有远洋业务吗?” “远洋业务开展没几个年,也没有国际经营网络。听说他们现在是孤注一掷,把注都压在远洋集装箱运输上。可能是当年租那几条集装箱轮跑外贸赚了点钱,尝到了甜头。” “孤注一掷!”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不然还能怎么办。” “难怪他们的船没加入中船保,如果有中船保托底,唐总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急中船保是中国船东互保协会的简称。 船东互保协会也叫保赔协会,有那么点像当年没搞成的农民互助合作社,就是有多少条船我出多少钱,万一船出事了由协会保赔,连打官司都可以由协会出面,说白了就是风险分担。筆趣庫 看似跟商业保险差不多,但事实上不是商业保险,甚至不受保监会监管,游离于保险业的法律法规之外。 值得一提的是,船东互保协会说是非营利性的,但会费并不便宜,有时候甚至要求会员追加会费,所以很多近海货轮没入会,内河货轮甚至不在协会服务的范围。 而且,中船保是中远牵头搞的,可以说是中远的协会,中远旗下的船都加入了。像中海这样的海运企业肯定会想,我入会不就是给你送钱,帮你的船队分担风险吗? 总之,不出事的时候都觉得没必要入会,出了事就后悔没入会。 想到这些,韩渝轻叹道:“公司是国家的,如果有钱,中海的领导肯定会让旗下的船都入会。关键是没钱,没钱没办法。” 韩向柠很同情正处于困难中的中海,低声道:“那你要帮他们想想办法。”“我给席工打过电话了,水情通告明天一上班就能传过来。 “行,等水情通告到了,我再召集他们碰头。(suya/64/64593/ ) 第八百四十二章 这里是中国! 唐总是货运公司的副总,并非中海的老总。 公司的货轮跟韩国货轮相撞并且沉了,连同所运输的煤炭在内,经济损失高达五千多万! 如果海事法院最终认定公司的货轮负全责,不但要承担打捞费用,甚至要赔韩国货轮维修和被撞之后无法营运所造成的损失,想想就怕人。 而将来上法院打官司,滨江海事局的调查结果绝对是法官在裁决时的重要依据。公司正处于最困难的时候,经不起这么大损失。 他辗转反侧,一夜没睡好。 早上一起来,公司陈总就打电话问情况。他不知道怎么汇报,只能说正在调查中。 挂断老总的电话,连饭都顾不上吃,就翻出号码联系冯局。 “冯部长,我中海的唐志辉,您能不能帮我给你的老部下打个电话···“给哪个老部下打电话?” 冯局正在吃早饭,放下筷子笑问道。 唐总苦着脸道:“滨江海事局船检科的韩向柠,这起事故是她负责调查的。”“她不太好说话?” “嗯。” “这就对了,她是出了名的不好说话,以前在陵海做港监处长的时候,连陵海市w书记的面子都不给。” “那怎么办?” 这起事故影响很大,搞不好会成为国际海事纠纷。 傻子才会帮你们给老单位打招呼呢,能帮你们把咸鱼找回去已经很帮忙了。 作为货运公司的主要负责人,平时不加强船员队伍管理,就知道减员增效不关心一线船员,出事了到处找人算什么! 冯局暗暗腹诽了一句,故作关心地问:“小唐,正在进行的调查是不是对你们不太有利?” “听韩向柠她们的口气,好像都是我们的责任。”“那究竟是谁的责任?” “我承认我们有责任,但不等于韩国的船没责任。”“行,我知道了,我打电话问问咸鱼。” “谢谢冯部长,拜托冯部长了。” 在中远工作时是做过几天“部长”,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有人这么称呼。冯局觉得有些搞笑,权衡了一番拨打起韩渝的手机。 韩渝刚赶到海事局,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立马跑进大厅左侧的一间办公室,借用人家的电话回拨。 “咸鱼,中海的唐志辉又给我打电话了,你那边到底什么情况?” “他们的船员在值班时麻痹大意,光顾着吹牛聊天,船走锚了都不知道。发现走锚后又六神无主,光知道呼叫韩国船,喊船长,不知道坚决果断抛第二个锚,错过了避免事故发生的最后一個窗口期,所有证词对他们都不利,这能怪谁!” “那怎么办?” “冯局,你这话问的,我就是个翻译,我能怎么办。” “撞船跟打架差不多,一个巴掌拍不响,我相信你肯定会有办法的。”“你是让我帮亲不帮理!” “没理你也要给我找出个理来,并且要让韩国人心服口服。” 韩渝禁不住笑道:“冯局,你跟我说没用,许局、朱局都上班了,他们都是你老部下,你给他们打电话,跟他们说。” “我要是跟他们打招呼,这性质就不一样了。”冯局笑了笑,话锋一转:“不开玩笑了,说正事,你姐夫的工作联系好了,我准备等会儿打电话问问他,看他打算去哪个单位。” “还有选择?” “当然有选择,他有技术,几年前就考到了高级技师的证,高级技师相当于副高职称。他懂管理,先后做过滨江港的机修班长,白龙港客运站副经理、经理和东海打捞局工程船队的船机科副科长。” 冯局顿了顿,接着道:“而且他在抗洪抢险中立过功,前不久刚被东海市总工会评为市级劳模,甚至荣获过全军科技进步二等奖。如假包换的人才,中海想引进他这样的人才,必须拿出点诚意。” 听冯局这么一说,韩渝猛然意识到姐夫是很厉害。 柴油机、汽轮机,各种机械设备件件会修。液压设备、船齿轮箱,各式配件样样在行······ 韩渝禁不住笑问道:“中海那边有什么岗位?” “人家给了三个选择,一是去你当年参加客轮大修时挣过劳务费的立丰船厂做生产科副科长,同时分管人民武装工作;二是去货运公司做机务,在管理货运公司船队轮机部船员的同时,分管人民武装工作。” 立丰船厂韩渝去过,在普东三林塘,离邵磊家不远。 直到今天都记得修船真是个苦差事,首先要断水断电,想解手要沿着跳板去岸上的厕所,厕所又脏又臭。 去货运公司做机务搞船员管理倒不错,关键姐夫不喜欢坐办公室。 更重要的是海运局变成中海之后,以前的一些不好的风气依然存在,比如裙带关系,姐夫要是过去肯定会看这个不顺眼,看那个不顺眼,搞不好会干不长。 韩渝轻叹口气,追问道:“还有一个呢?”冯局笑道:“去海事职业技术学院做老师。” 海事职业技术学院就是海运局当年的技校,后来开设成人大专班,海运局的大多职工和船员都是那个学校毕业的。 韩渝愣了愣,哭笑不得地问:“我姐夫文化程度不高,他能做老师?” “职业技术学院跟别的学校不一样,既有文化课也有专业课,专业课甚至比文化课重要。学校领导说他们的机电系正好缺一个高级技师,你姐夫有高级技师的证,有函授大专文凭,他去做老师正合适。” 母校一样有高级技师做老师。 韩渝反应过来,不禁笑道:“海事学院离长航医院很近,好像不到三公里。” 冯局就知道他对这个岗位感兴趣,笑道:“而且你姐夫过去不只是做老师,还要做后勤保卫处副处长兼学院武装部长。” “后勤保卫处副处长什么级别?” “职业学校的副处长好像没行政级别,不过你姐夫去了之后要给学生上课,首先是教师,教师可以拿职称工资。” 高级技师说值钱很值钱,毕竟想考到手很难。 说不值钱一文不值,比如私人老板,人家只看你会不会干活,才不会管你有没有高级技师的证。 东海海事职业技术学院是中海的学校。 事实上中海有好几个学校,广洲有,大链也有,都是改制前开办的。据说中海专门成立了个院校管理委员会,专门管旗下的技校和职业学校。 事实上滨江港务局以前也开办过技校,不过早就关门了。 韩渝想了想,笑问道:“冯局,你觉得我姐夫去哪儿合适?”“去学校当老师比较好。” 冯局顿了顿,解释道:“组建预备役运输团,不但要征召符合条件的干部职工服预备役,而且接下来至少要改装二十艘货轮。他去学校工作相比去船厂或货运公司比较清闲,既可以协助我编兵,也有时间和精力协助改装货轮。” 韩渝笑了笑,补充道:“中海船队的船员大多是那个学校毕业的,就算不是也在那个学校培训过。老师的身份在中海比较超然,有老师这个身份比较有利于接下来的工作。” “我就是这么考虑的。”“那你先打电话问问他。” “咸鱼,在给你姐夫安排岗位的这件事上,中海还是有诚意的。中海的事,你一样要上心。” “我知道。” “行,那我先挂了。” 9点45分,海事局四楼会议室。 韩渝跟许局、朱局、刘局等领导碰完头,跟在学姐身后走进会议室。 韩国船公司和韩国船东互保协会的代表来了,中海货运公司的唐总也来了,连中海投保的保险公司代表都来了。 接下来要说的事是韩渝提出来的,但作为翻译他不能开口。 韩向柠邀请众人坐下,打开公文包取出一份盖有公章的文件,轻轻放到韩方代表面前,随即拿起水笔走到白黑板前,一边画着示意图,一边侃侃而谈。 “各位,你们看到的是中国水利部长江水利委员会长江口水文局出具的水情通告。从报告上看,9月5日,长江滨江段的水流流速为06米每秒。” 韩国代表听完翻译,顿时愣住了,不知道年轻漂亮的中国海事官员为什么提这个。 唐总也是一头雾水,下意识回过头。韩渝装作没看见,继续看白黑板。 韩向柠顿了顿,指着白黑板道:“由于凌晨1点至凌晨4点,是长江尾的退潮期。长江口水文站的实测流速为08米每秒。在这里我要解释一下,长江口水文站的测报点并不在入海口,而是在这儿,距我们很近。” 韩国船东互保协会的代表看着韩向柠画的长江水域图,猛然意识到韩向柠想说什么,脸色顿时大变。 唐总依然没反应过来,紧盯着白黑板若有所思。 “碰撞事故发生前,两船锚泊的位置相距08海里,也就是14816米。以当时的流速计算,中国货轮“宇长”号从走锚移位到撞上韩国货轮“米扬”号,整个过程大概需要24分钟。” 唐总醍醐灌顶般明白过来,顿时一阵狂喜。 韩国船东互保协会的代表急了,蓦地站起身:“韩女士,您不能把江水流速作为失控货轮的航速,长江是西高东低,所以江上往东流,江面不是平面,江面的斜的,货轮失控后的航速是越来越快的!” “您说的很多,所以我并没有以08米每秒作为“宇长”号失控后的航速计算,而是以1米每秒计算的。” 韩向柠回到会议桌前再次打开公文包,取出一个计算器,递到韩国船东互保协会代表面前:“朴先生,如果认为我的计算有问题,您可以再计算一下。您要是认为计算结果不够精确,我们可以找一条相同吨位的货轮,在同样的位置和同样的时间段,做一次试验,看看满载一万八千四百吨货物的货轮失控后需要多长时间漂完这14816米。” “韩女士,9月5日的水情跟今后的水情是不一样的。” “我咨询过水文局,水文局的专家说今明两天的水情与9月5日相差不大。” “我对这份报告的权威性表示怀疑。” “朴先生,长江委水文局是长江水利的主管部门,他们是最专业的。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您,他们出具的报告具有法律效力!” 这里是中国。 在中国就要遵守中国的法律! 韩向柠可不会跟他在水文局出具的文件究竟权不权威上纠缠,转身指着黑板,直言不讳地说:“由此可见,“扬米”号货轮的值班船员跟“宇长”号的值班船员一样,在锚泊时并没有严格遵守我国的水上交通安全管理法规,不然也不会直到“宇长'号漂流到距“扬米”号200米才发现。 换句话说,如果“扬米”号的值班船员称职,他们应该在9月5日0点55分左右就发现“宇长”号走锚移位了。但他们并没有发现,没采取任何避碰措施,浪费了这宝贵的24分钟!” “不,不是这样的。” “朴先生,事实胜于雄辩,我们会对我们的调查结果负责,我们调查组一致认为“宇长'号在这起碰撞事故中应该负主要责任,“扬米'号在这起碰撞事故中应该负次要责任。” 这就意味着“宇长”号货轮沉没乃至接下来打捞所产生的经济损失,“扬米”号要承担他们应该承担的那一部分。至于“扬米”号的损失,“宇长”号也要承担一大部分。 不过相比“宇长”号的损失,“扬米”号的损失堪称微乎其微。唐总搞清楚情况,激动的热泪盈眶。 韩方的两个代表很想反驳,但又不知道怎么反驳。 让他们更无语的是,韩向柠话锋一转:“接下来我局将出具一份事故调查报告,但在此之前,我局就你们双方货轮的船员在锚泊期间的违章行为要进行行政处罚。” 这就对了么。 “罚款小能手”又强势回归了! 吴海利憋着笑,从公文包里取出早填好的《处罚通知书》,递到中韩两方代表面前,很认真很严肃地说:“请二位看看有没有异议,没异议请签字。如果有异议,可在十五日内向滨江海事法庭提起行政诉讼。”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八百四十三章 存在即合理! 韩方代表出去商量了一会儿,回来表示对滨江海事局的行政处罚持异议,要委托律师提起行政诉讼。 唐总和保险公司的代表出去商量了近半个小时,代表中海表示接受滨江海事局作出的行政处罚,但对滨江海事局的事故调查结论持异议,坚持他们自己的调查结果,也就是坚持“宇长”号船长发表的海事声明。 现在打的是口水仗,接下来就要打官司。 韩渝做了能做的一切,没有时间和精力跟他们耗,跟许局、朱局和刘局等海事局领导打了个招呼,就驱车赶回走私犯罪侦查支局,以“全国海关及走私犯罪侦查系统水上缉私骨干培训班”承办单位会务组成员的身份,联系总局海上缉私处,请示这个培训班到底怎么搞。 “你就是咸鱼同志?”“是的,请问您是······” “我是海缉处严浩啊,青岛船厂交付823、825艇时我们见过的。”“严处,不好意思,我刚才没听出来!” 电话那头的严处是水上缉私的“掌门人”,全国走私犯罪侦查系统的水上缉私工作都归人家管,并且走私犯罪侦查系统属于垂直管理,不像地方公安是双重管理的,只能对基层进行业务上的指导。 韩渝定定心神,急忙汇报起为什么打这個电话。 825艇刚入列就立了大功,严处这几天很高兴很有面子,对韩渝的印象好到不能再好,紧握着电话笑道:“咸鱼,张局说你们搞近一年培训,正因为前期培训搞的好,823艇和825艇才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形成了战斗力。尤其825艇,这次立了大功,总署和总局领导前天开会时还表扬了。” “是吗?” “骗你做什么,政治部的同志早上刚找过我,他们打算等东南沿海的军事演习结束了,就跟我们一起去滨江表彰823艇和825艇,表彰全体参加外围警戒任务的艇员。” “太好了,谢谢严处。” “成绩是你们干出来的,应该是我感谢你们,感谢你们给我们海上缉私系统争光能听得出来领导说的是肺腑之言。 不过可以理解,海上缉私处在总局的地位,十有八九跟水上缉私科在滨江走私犯罪侦查支局的地方差不多,在人家看来这是一帮开船的。 韩渝正觉得搞笑,严处回到正题:“你们组织了近一年培训,肯定有培训大纲。你能不能把大纲发过来,让我们参考参考。” “严处,我们的培训科目很多,大纲很长。” “可以复印一份寄过来,滨江好像有机场,发航空快递。”“是。” “对了,看电话区号你这会儿在滨江?” “是的,我有急事先回来了,不过最迟后天就要回去。” “行,你先把你们的培训大纲寄过来,等演习结束了再给我打电话。”水上缉私科在局里没办公室,韩渝借用的是老领导的电话。 周慧新掐灭烟头,感叹道:“海上缉私处应该是第一次办培训班,没什么经验,不知道怎么搞,跟我们要材料,借鉴我们的培训大纲,想想也正常。” “政委,严处不是外行。”“他在海军干过?” “他没当过海军,但人家转业前做过海警,是从边防局调到走私犯罪侦查局的。“原来是边防海警啊。” 周慧新点点头,想想又换了个话题:“咸鱼,听说中韩货轮碰撞的事故调查结果出来了,双方都对海事局的调查结果持异议?” 韩渝不假思索地说:“意料之中的事。”“意料之中?” “经济损失高达几千万,涉及到自身利益,谁也不会轻易松口。” 韩渝轻叹口气,接着道:“韩方其实没明确表示不认可海事局的调查结果,只是对船员违章的行政处罚持异议。但事实上是一回事,因为韩方而言如果接受处罚,就意味着他们的船员确实违章了,按《中华人民共和国内河避碰规则》第三条的规定,他们应对事故承担一定责任。” 周慧新不解地问:“中海那边怎么回事,海事局调查结果对他们很有利,可以说是在想尽办法帮他们,他们这么搞有意思吗?” “他们承认他们的船员疏于了望,但坚持“扬米”号轮强行退出致使大量江水从破口处涌入“宇长'号机舱,导致他们丧失宝贵的抢救时间,以致“宇长'号最终沉没的观点。” “他们这个观点站得住脚吗?”“站不住脚。” 韩渝拿起笔在纸上一边画示意图,一边解释道:““宇长”号失控之后是呈直角撞上“扬米”号的,“扬米”号如果不及时脱离,两条船就会呈l行被江上冲向下游。 “宇长”号吨位大,“扬米”号吨位小,在水流的作用下,“扬米”号有可能被折断,有可能被卡着撞上别的船,甚至有可能跟“宇长”号一起倾覆。也就是说“宇长'号有义务配合抢救“宇长”号,但要以确保自身及其它船舶安全为前提。” 周慧新反应过来,笑问道:“这么说跟引航中心没关系?”韩渝愣了愣,下意识问:“政委,引航中心来人了?” 周慧新笑道:“出这么大事,引航中心领导肯定要来,不过我不认识,是浩然告诉我的。” 发生事故时,长江引航中心的引水员就在“扬米”号上。 外轮进入长江要听引水员的,如果海事局的调查结果认定“扬米”号不应该脱离,引航中心会很尴尬,引水员甚至要被追究责任。 再想到引航中心遇到事第一个想到的竟是找徐浩然,韩渝不禁笑道:“政委,这么说浩然的情报工作开展的不错。 “很称职,说明你带的好。” “我没怎么带,只是把他介绍给了江上的朋友。”“做情报工作就需要交朋友。” 不管做什么事都要有始有终。 周慧新知道韩渝要赶紧回去参加演习,聊了几句让韩渝先回家,至于给总局寄培训大纲的事,局里安排人去办。 韩渝跟本单位领导同事道别,驱车赶到海事局准备接学姐回家吃午饭,没想到一进院子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张阿生两口子居然从陵海开发区跑来了,一个站在船代的轿车前跟几个韩国人窃窃私语,一个在大厅门口跟唐总不知道说什么。 韩渝不想被韩国人误会,干脆不上楼了,把小轻骑停在传达室门,走进传达室跟刘大爷闲聊。 等了大约二十分钟,韩国人和中海的唐总相继坐车走了。 张阿生和沈如兰早注意韩渝来了,两口子笑容满面的走进传达室跟韩渝打招呼。 “张总,沈总,你们二位这是做什么?” “谈业务。” “谈什么业务?”韩渝好奇地问。 张阿生是海事局的“常客”,给刘大爷发了一根烟,得意地说:“事故发生后海事局征调滨江港的三条拖轮去救援,救援费用不好要,滨江港拖轮队嫌麻烦,跟以前一样委托我们公司跟人家要,不过我们今天过来不是跟他们要救援费用的。 韩渝笑问道:“那是谈什么的?” “他们两家撞船了,这事故有得处理,韩国船东不认可海事局的处罚,他们的船肯定开不走。船滞留在滨江,船员都要在船上值守,不然再发生事故怎么办?所以我建议他们让韩国船员先回去,我们委派船员帮他们看船。” 韩国船员的薪资待遇比中国船员高多了,韩国船员在滨江多呆一天,韩国船东就要多支付一天的费用。 并且韩国船员长期呆在中国肯定不会习惯,人家肯定想家。 韩渝反应过来,转身笑问道:“沈姐,你呢,你刚才跟中海的唐总谈什么的?”对船东、船员和保险公司来说,最不想遇到的就是事故。 对张阿生和沈如兰这对专业“跑码头”、专业“靠江吃江”的两口子而言,江上发生事故,他们的业务就来了。 沈如兰看看刘大爷,一脸不好意思地说:“我们在沈市长的建议下,跟滨江港劳动服务公司、陵海水下工程公司和两个船厂共同出资成立了个打捞公司,“宇长'号油舱里有那么多燃料,整个一沉在江里的化工厂,不赶紧打捞上来很可能会爆发环境污染。而且上游的洞庭湖正在发洪水,水流那么急,万一冲进航道,又会引发交通事故。” “你想帮中海打捞“宇长'号!” “就算我们不打捞,也会有别的打捞公司来打捞。沉在江里跟沉在海里不一样,我刚才去问过你家向柠,向柠说她们明确要求中海赶紧打捞,如果中海不听,她们就要考虑行政强制打捞。” 锚泊在江上的货轮可能走锚移位。沉在江里的货轮一样有可能移位。 如果被水流冲进航道,后果不堪设想。 就算不会被水流冲进航道,海事局一样要安排海巡艇在沉船水域警戒守护,提醒航经船舶注意避让。 更重要的是,“宇长”号的油舱里有那么多油料,整个一环境污染的“定时炸弹”,必须进口排查。 韩渝看着他们两口子理直气壮的样子,不禁笑道:“张总,沈总,不了解情况的群众总骂我们公安吃完原告吃被告,相比之下,你们才是吃完原告吃被告呢!” “什么吃完原告吃被告,别说那么难听好不好,我们是提供服务的。”“人家怎么说,他们愿不愿接受你们的服务?” “韩国人那边说好了,不过我这边需要时间,我们约好三天后安排船员上船替换。” “打捞的事呢?” “事故没处理完,中海不想也不敢出这个钱,他们希望海事局强制打捞。但有一点很明确,我们打捞肯定比他们找东海打捞局来打捞便宜。” 救援是个大生意。 打捞的利润比救援更大。 虽然钱不太好拿,十次至少有八次要对簿公堂,但他们已经把这作为主要业务之一,最不怕的就是打官司。 韩渝佩服的五体投地,禁不住笑道:“真要是强制打捞,海事局只会找你们,谁让海事局在救援方面离不开你们协助呢。” “互相帮助,但我确实承担了很大风险!” “是啊,这跟讨债似的,搞不好就要不到钱,风险很大的。必须承认,海事局真离不开他们。 尤其在水上救援方面,你可以征调拖轮,但总征调人家的拖轮去救援,人家却拿不到补偿,久而久之,谁会再派拖轮去帮你救援? 存在即合理。韩渝没有再说什么。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八百四十四章 陆军的预备役团! 9月20日,东山岛。 韩渝乘坐一辆军用吉普车赶到演习指挥部后勤保障组帐篷。 俄罗斯海军要派舰艇编队出访中国,即将靠泊东海基地,俞副司令前天就回东海做迎接俄罗斯海军舰艇编队的准备,所以韩渝只能向方组长报到。 方组长一见着他就问道:“怎么到今天才回来,事故调查用得着半个月吗?” 韩渝放下行李,无奈地说:“事故调查只用了几天,我都准备回来了,结果计划不如变化。” “什么计划不如变化?” “中海的那条货轮沉在江里,货轮油舱里有近百吨燃料,沉没水域下游有好几个县市生活用水的取水点,省市县三级对这件事很重视,要求尽快打捞,同时要求在打捞时确保燃料不得泄漏。”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滨江市的陆书记、陵海的钱书记,姑州的陈副市长和熟州、大仓的市领导,甚至连漴明的县领导都要求我参与打捞。” “差点忘了,你小子是滨江水师提督,地方党政领导不相信别人,只相信你。”“领导太信任也不是什么好事,害我在江上整整干了十二天。” 方组长笑问道:“沉船打捞上来了吗?” 韩渝连忙道:“打捞上来了,燃料没泄漏。”“中海的那条船打捞上来能不能修?” “修是能修,但大修的意义不大。”“损坏严重?” “不只是损坏严重。 韩渝轻叹口气,解释道:“近20年的大散货船,到处锈蚀穿孔,货舱压点水就像喷泉,船壳多处裂缝。一跺脚锈就哗哗洒,大片的锈块用手一扒拉就可以掀起来,进坞大修还不如重新造一条船。” 方组长点点头,追问道:“事故处理的怎么样?” “海事的调查结束了,撞船双方争议太大,海事调解不了,去汉武打官司了。”“去汉武?” “长江航道是以大仓浏河浏黑屋为界的,往东归东海海事局管,发生海事纠纷也归东海海事法院管辖,往西至山城航道发生的海事纠纷全归汉武海事法院管辖。” 滨江离汉武那么远,在滨江水域发生的交通事故,居然要跑汉武打官司! 方组长很不理解,追问道:“滨江不是有海事法庭吗?” “滨江海事法庭是东海海事法院的派出法庭,对这起海事纠纷没管辖权。“江城有没有海事法院?” “有,不过江城海事法院是汉武海事法院派出的,这起碰撞事故涉案标的大,影响也很大,江城海事法院不受理,直接归汉武海事法院管辖。” “汉武海事法院相当于高院?” “不是,他们只相当于中院,如果当事人对判决不服,可以去北湖省高院上诉。“这么说中海被韩国船东告了,这个官司有得打?” “恰恰相反,是韩国船东被中海告了,来前听说汉武海事法院已经受理,第一次开庭可能需要等一段时间。” “中海是原告?”方组长以为听错了,觉得这事有点像恶人先告状。谁都想维护自己的切身利益。 这种事韩渝见多了,微笑着确认道:“连滨江海事局都成了被告,中海是原告很正常。” 方组长惊问道:“有没有搞错,他们连滨江海事局都告?” “告海事局的不是中海,是韩国船东,确切地说他们对滨江海事局的行政处罚持异议,提起的是行政复议。不过很快就被驳回了,他们正在寻求上诉。” “你爱人不会受影响吧?” “她怎么可能会受影响,她们的调查结果没任何问题,江南海事局和国家海事局还表扬了她们,甚至把调查过程作为海事系统今年的经典案例。再就是韩国船东之所以提出行政复议,主要是担心后续的官司不好打。” “真够麻烦的。” “是啊,不出事最好,出了事打起官司,没個一年半载结不了。就算法院作出了裁决,能不能顺利执行又是一个问题。” 不管怎么说,小伙子这个临时任务完成的不错。 前段时间,中海高层亲自给俞副司令打电话表示感谢。 方组长没有再问,而是拍拍他胳膊:“匆匆赶回来一定很累,先去观察组销假,然后回船上好好休息一下。” “是!” 走出后勤保障组帐篷,乘车赶到观察组营区。 营区里只有两个观察员值班,领导和“同事们”都出去观察了。 韩渝销完假,确认“战地抗洪抢险事迹宣讲团”已经解释了,一身轻松地回到海滩上,请人家用电台联系滨训号,让杨建波安排一条动力舟来接。 渡海演练仍在进行。 放眼望去,海滩上和海面上的官兵、各种装备和各类船艇比之前更多,直升机在头顶飞来飞去,时不时能看到几架战斗机在高空中飞过,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咸鱼,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吴参谋,你今天观察哪个部队?” “观察他们。”吴参谋跑过来指指正在武装泅渡的陆军特种部队,笑问道:“回来了有没有向沈组长汇报?” “我刚去过营区,沈组长不在。”“应该在看台上。” 韩渝下意识转身抬头望去,隐约可见看台上坐满了人。吴参谋低声道:“军w首长来了,正在上面看着呢。”“哦。”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跟沈组长光顾过几次你们陵海大酒店。本来不好意思再去了,你回来的正好,晚上我再去观察观察。 岸上有一百多个将军,纠察更多。 晚上休息时谁也不知道上级会不会去检查,也不知道纠察会不会去巡查。 锚泊在海里的船上就不一样了,上级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不会去,就算去也只会去海军舰艇上检查工作,不太可能上民用船只。 总之,“陵海大酒店”很受欢迎! 想到这些,韩渝禁不住笑骂道:“总沾我们便宜有意思吗?传出去也不怕人家笑话!” “首长都没不好意思,我一个小小的参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是战友,是同事!” “我回船之后要查查账,这个月接待费估计不会少。” “小气!” “我们跟你们不一样,你们有军费,我们没有,我们的经费全靠化缘。” “你小子能不能大气点,我们只是去吃了几顿便饭,又没让你们上山珍海味,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 “至于,谁让我们穷呢。” 与此同时,楠京军区首长正用高倍望远镜观察海滩。 他清楚地看到了正在说话登船的韩渝和吴参谋,忍不住侧身道:“看着像是一杯倒”,他这些天跑哪儿去了,一直没看到他。” 军区参谋长前几天出海慰问过配合演习的民兵预备役部队,陵海预备役营是慰问的中队,光顾过“陵海大酒店”,捂着嘴不动声色汇报:“中海有条货轮在长江里撞上了韩国的货轮,中海人托人找到了他,请他回去协助调查。” “他又不是海事,他回去协助什么调查?” “他是滨江水师提督,跟海事局熟啊,他爱人好像就在海事局工作。”“中海找他的关系,走他的后门!” “应该是。” 楠京军区的预备役部队不少,但能让坐在前排的军w首长记得的却不多。军区首长越想越觉得这事荒唐,放下望远镜不快地说:“演习期间,把他从前线找回去,简直瞎胡闹!” 参谋长连忙解释:“这还真不是瞎胡闹,他于公于私都应该请假回去。我们要在中海组建两个预备役运输团,中海遇到事并且找到了我们,我们不能真不管。” 军区首长反应过来,低声问:“几个预备役运输团的筹建工作有没有进展?” “有,东海警备区具体负责的,他们正在协助中远中海完善武装部建设。据说两家企业前些年对这方面不是很重视,要抓紧时间把这个短板补上。等旗下各分公司的武装部成立了,人员也都到位了,就可以由武装部前提征召符合条件的干部职工服预备役,然后编兵整组。” “武装部只负责征兵,几个预备役团的军政主官也要抓紧时候选任。”“是!” “对了,“一杯倒”参不参加筹建?”“他不参加,他哪里敢去。” “搞预备役工作他经验丰富,他怎么能不参与筹建!”“有经验更丰富的。” “谁?” “海军的一个正师职转业军官,已经退休了,姓冯,既在滨江港监局做过局长,也曾在中远干过。”参谋长探头看看坐在左边的几位海军将领,低声补充道:“跟那几位很熟,好像老战友。” 正在筹建的几个预备役运输团将来执行任务,虽然要接受海军指挥,但考虑到国防后备力量建设主要靠省军区、警备区和地方武装系统,上级研究决定几个预备役运输团隶属于陆军,平时要接受陆军管理。 军区首长正想着让一个从海军退役的正师职干部负责筹建不太合适,参谋长低声补充道:“为便于开展工作,上级让东海警备区给那位老同志配发了一套陆军预备役制服和一副陆军预备役少将军衔。” 以陆军的名义筹建,这还差不多。 至于那副预备役少将军衔,正如参谋长所说只是便于开展工作,全军就没有真正的预备役少将。 军区首长满意的点点头,想想又低声道:“一杯倒是跑船的,这方面的经验比较丰富,人家能糊弄你我这些外行,糊弄不了他那个内行。你将来要是去检查筹建工作,记得把他叫上。”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八百四十五章 惊涛骇浪! 本来以为演习最多一个星期,结果来了之后才知道是演练。整整进行了一个多月,海事局的秦卫全、海关的钱世明都有点想家了。 夏老师和王老师等来自滨江航运学院的教职员倒不是很想家,因为他们既是老师也是海员,滨训号既是实训船也是货轮,他们的课堂本就在船上,一年至少有半年带着学员从事航运。 杨建波本就 《滨江警事》第八百四十五章 惊涛骇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百四十六章 7.6级大地震! 难道是敌袭? 难道李d辉不但不思悔改,反而想来个先下手为强? 韩渝心里咯噔了一下,急忙爬起身,顾不上去看吴参谋的伤势,赶紧扶着舱壁走过去摘下安装在舱壁上的电话,举到耳边喊道:“驾驶台谁值班,立即报告情况,到底怎么回事?” “咸鱼,今晚我值班,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夏老师, 《滨江警事》第八百四十六章 76级大地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百四十七章 余震不断! 四个海军战士和六个海上民兵不是不慎落水的,而是被地震引发的巨涌把船艇掀起老高,官兵们是在甲板上执勤时被涌浪掀进海里的。 他们大难不死,有没有后福不知道。但他们只是受到了点惊吓,并没有受伤。反而在舱室里睡得正酣突然被掀下床的官兵摔伤了,好在都是皮外伤。 防救船大队的医疗队就在海上,来自滨江第二人民医院的医护人员立即搭乘动力舟去渔船上展开医疗救护,马金涛、陈健和高继春负责运送医生护士以及把伤势相对比较重的民兵转运上岛。 船在海上失去动力很危险。 船丢失锚链或锚链与其他船的锚链缠在一起也很危险。 由于各民兵运输大队的渔船都是一条挨着一条锚泊的,地震引发的涌浪不但导致十二条渔船走锚失控,也导致很多渔船的锚链缠起来了。 韩渝救完人不能休息,要争分夺秒救船! 先把大001调过来,用后甲板的吊车帮着起锚,然后组织机修队的官兵跟渔船上的船员一起,用撬棍乃至铁锤,把缠在一起的锚链一点一点解开。 锚链都是铁的,很重很结实。 在风高浪急的海面上顶着余震解锚链,既是技术活、力气活,也是很危险的活! 虽然渔船上都有吊臂,参加救援的渔民够多,但依然从凌晨3点一直忙碌到下午5点半,才把缠在一起的锚链都解开了。 有些渔船的锚机受损,机修中队官兵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口饭,喝了几口水,又开始了紧张的抢修。 小鱼负责运送抢险所需的零配件,随船的船机配件经营户忙的焦头烂额,他们带来的零配件不够,只能乘动力舟去岸上采购。 后勤保障组专门给他们安排了两辆军用卡车,并让两个纠察押车,确保采购零配件的车辆通行无阻。 至于更换船机配件的费用,先记账,回头跟后勤保障组统一结算。 人家的机器设备是在配合现役部队演习时损坏的,国家有义务给人家报销,不能让人家自個儿掏钱。 韩渝帮着修好一个锚机,累的精疲力尽。 在两个渔船船员帮助下顺着绳网爬上动力舟,瘫坐下来有气无力地问:“小鱼,白天忙着解锚修船没顾上数,今天一共发生了几次余震?” “六次。”“这么多次!” “震感很强,在岸上感觉比在海上震的厉害,上午8点49的那次余震,真是地动山摇,震的我差点摔跟头。” 小时候岸上的人总说要地震,大人让小孩发现地震就钻到八仙桌或床底下。小鱼当时在岸上没家,住在船上没什么感觉。 事实上当年说要地震搞得人心惶惶,但最终好像没发生地震。 小鱼这次真正经历了地震,回想起第一次地震和后来一连六次的余震心有余悸,扶着方向盘补充道:“刚上岸那会儿只知道发生了余震,后来听吴参谋说才知道最后一次余震也很厉害,地震局说最后一次是62级!” 韩渝下意识问:“最后一次?” “是上午的最后一次,后勤指挥部说接下来可能还有余震。”“看来我们还要防震。 “我们在船上没事。”“如果发生海啸呢?” “海啸什么样子的,比地震厉害吗?”小鱼真不懂,不懂就问。 韩渝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说:“我也没见过海啸,但在电视上看到过,一旦发生海啸,海水会暴涨、会倒灌!浪有几十米高,排山倒海的扑过来,而且是一波接着一波,所到之处,摧枯拉朽,能把十几万吨的货轮掀上岸。” 小鱼惊愕地问:“这么说海啸比前年的海潮还怕人?”“海啸和海潮的区别,跟海浪与江里的浪相比差不多。” “太怕人了,可不能发生海啸,不然我们这些船都要完蛋。”正说着,动力舟已冲上滩头。 后勤保障组的吉普车正在前面等,韩渝爬起来翻身下船,蹚着浑浊的海水迎了上去。 上岸是后勤保障组领导要求的,韩渝跟前来接自己的参谋打了招呼,就爬上车火急火燎地赶到后勤指挥部帐篷。 方组长正在接电话,十几参谋、干事们忙的焦头烂额。 韩渝正想着要不要喊报告,赫然发现观察组的沈组长竟从角落里走了过来。“咸鱼,辛苦了,饿不饿?” “还好,不太饿,就是有点困。” “照理说应该让你好好休息的,但地震形势很严峻,为确保参加演习的民兵运输大队船只安全,上级研究决定让各民兵运输大队撤回。” “演习结束了?”韩渝低声问。 沈组长微微点点头:“党z央、国w院和中y军w出于人道主义考虑,决定渡海登陆演习提前结束。总s记上午给台湾致电,对台湾地区发生的重大灾情表示极为关切,对受灾同胞表示亲切慰问,对遇难同胞表示沉痛哀悼。 总s书说两岸同胞骨肉相连,台湾同胞的灾难和痛苦牵动着全体中国人的心,我们愿为减轻地震灾害损失提供一切可能的援助。” 不举行军演威慑他们了,改成援助他们。 韩渝一时间真有点转不过弯,下意识问:“台湾的灾情很严重?” “非常严重,从现在掌握的消息上看,受灾的不只是南投县,台北县、台北市、苗栗县、台中市、彰化县和云林县的灾情也很严重,而且余震不断,余震的震级很高,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伤亡很大?” “人员伤亡很可能超过去年的洪涝灾害。 台湾的面积才多大,那么多县市受灾,能想象到台湾岛现在的情况有多严峻。前年,经历过台风、暴雨和天文大潮三碰头。 去年,经历过百年一遇的特大洪涝灾害。 没想到今年又遇到了台湾大地震,韩渝暗暗感慨在大自然面前人有多么渺小。沈组长生怕他不理解,接着道:“台湾这次的地震有多大,从波及的范围上就能看出,建福、东广、浙海和西江部分地区,都受到不同程度的震感影响。其中,福洲、泉洲、夏门、德宁等城市震感强烈。” 韩渝回头看看依然在接电话的方组长,低声问:“民兵预备役部队什么时候撤? “你们不是在海上帮着修船么,剩下的几条渔船修好就撤。” 沈组长知道方组长很忙,干脆帮着布置起任务:“今天连续发生六次余震,每次的震级都在六级以上,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再发生,更不知道震级会有多高,为确保各民兵运输部队返程时的安全,上级命令你们跟东海基地的舰艇编队一起,给返回的渔船编队护航。” 这里离震中太近,海上的渔船又多,总聚集在海上是不安全。 韩渝反应过来,盘算了一下说:“剩下的几条受损的渔船,12点前应该能修好。 “那就暂定12点启航。 “是!” “对了,舰队首长中午走前表扬过你,说你反应迅速,当机立断组织救援,有大将之风。” “什么大将之风,主要是我们在海上,跟落水的官兵和失控的渔船离得近,再说我们本来就是专业搞救援的。” “不管怎么说,你们这次立了大功,连小吴、小王和刘教授都跟着你沾光。” 眼看就要道别,沈组长打心眼舍不得咸鱼这个临时部下,拍拍韩渝胳膊正准备再寒暄几句,方组长接完电话走过来问:“老沈,你有没有跟咸鱼交代? “交代了。” “那我就不重复了。” 方组长看着韩渝满是血丝的双眼,一脸歉意地说:“咸鱼,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我们马上要就此别过,但我相信我们很快就能见面的。” 韩渝连忙道:“欢迎二位领导有时间去我们大队检查工作。”“一定去,肯定会去的。” “这是我们防救船大队的荣幸!” “大领导你见多,我们两个可没资格让你小子荣幸。”演习就这么结束,真有那么点虎头蛇尾。 方组长不免有些遗憾,拍着韩渝的胳膊故作轻松地笑道:“差点忘了,航母一时半会儿估计不会建造,但你那五十块钱现在就能派上用场。” 韩渝愣了愣,不解地问:“我的那五十块钱够做什么?”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去年爆发特大洪涝灾害,台湾同胞没少捐款。现在台湾同胞遭受地震灾害,总s书记都带头捐款,军区首长和舰队首长也捐了,我和老沈都要捐,你一样要捐。” “给台湾捐款?” “舍不得?” “不是舍不得,只是······只是我觉得他们现在更需要救援。” 韩渝想了想,强调道:“发生这么大的地震,而且是夜里发生的,估计有很多房子塌了,很多台湾同胞埋在废墟里,现在最需要的是救人。” 方组长紧盯着他问:“你想去?” “如果上级下命令,我肯定服从命令听指挥。” “我们倒是想去救援,但李d辉能让我们登岛吗?”方组长反问了一句,回到正题:“你现在的任务是确保渔船编队返航时的安全,只要你们顺路把浙海和江南的渔船护送回去,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沈组长猛然想起件事,微笑着补充道:“方组长知道你不放心823艇和825艇,已经帮你联系过海事部门。渡海登陆演习结束了,823艇和825艇的任务也结束了,海事局已命令他们过来跟你汇合,然后跟你们一起返航。”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八百四十八章 我要去拖木头! 岸上的部队正在有序撤离东山岛。 因为车辆不够暂时走不了的部队,有营房都不能住,只能住在帐篷里,并且搭帐篷的位置都是精心挑选的,要预防地震引发的山体滑波等灾害。 舰艇部队能走的也都走了。 只剩下登陆艇大队“挑灯夜战”,正争分夺秒的给即将解散的民兵预备役船队补给。 事实证明上级的决策是正确的。 晚上8点17分,韩渝刚回到实训船上,又发生了一次余震,而且震感比上午的几次余震更强烈。 等到机修中队帮着把剩下的几条受损的渔船修好,搭乘动力舟回到实训船上时,后勤保障组的值班军官通报,刚才的余震达到里氏68级! 韩渝很想跟402军的孟军长、105军的姜副参谋长等领导道别,但人家白天就率领部队走了。 再想到此地确实不宜久留,立马举起通话器:“滨训号呼叫滨江民兵运输大队,收到请回答。” “收到,韩书记请讲。” “检查各中队船只,清点各船人员,检查完报告。”“是!” “秦科,你负责清点各中队人员。” “刚清点过,人员全上船了,动力舟也都吊上来了。”“钱主任,你那边呢?” “人员全部到位,随时可启航。 “好,先备车待命。”“是!” 来的时候没跟大部队一起,回去要跟大部队行动。 韩渝在驾驶台等了大约半个小时,东海基地的舰队编队下达启航命令,随着一阵汽笛声,滨训号在夏老师的指挥下缓缓驶离锚地。 紧接着,是大001。 现在提防的不是敌军舰艇炮袭和敌机空袭,而是提防地震和地震有可能引发的海啸。 值班船员全在各自的岗位上坚守,轮流休息的船员和“乘客”全部穿着救生衣睡觉,并且要用绳子把自个儿绑在床上,以防摔着磕着。 防救船大队的任务是确保滨江民兵运输大队和姑州民兵运输大队的安全,看着雷达,通过电台,确认刚跟上来的一百多条渔船都来自滨江和姑州,韩渝把指挥权移交给秦卫全,赶紧回船员舱休息。 一天一夜没睡,实在扛不住。 没想到这一睡竟睡到22号上午9点半,并且是被马金涛、小鱼等人的欢呼声给吵醒的。 韩渝爬起身拿起对讲机问:“什么情况?” “咸鱼干,825和823追上我们了!”小鱼站在甲板上,一手举着对讲机,一手拼命的跟正在左舷边航行的中国海关825艇挥手。 韩渝同样激动,飞快地跑出舱室,站在二层栏杆边把对讲机调到825艇的频率,欣喜地问:“老江老江,你们跑哪儿去了,怎么到这会儿才跟我们汇合?” 江胜奇一样高兴激动,站在舷窗边遥望着韩渝苦笑道:“我们一接到命令就火急火燎的去你们演习的海域,结果紧赶慢赶没赶上,反而被海军的领导抓了壮丁!” “谁抓你们的壮丁,抓你们做什么?” “护航啊,你们是第一批返航的,你们走了之后那边还有好多渔船。渔船又开不快,我们只能帮海军先把浙海的一个船队护送到他们的渔港,再全速追赶大部队的。 “原来是被抓的这個壮丁!”韩渝笑了笑,追问道:“刚开始地震时你们在什么位置,有没有受影响,人员有没有受伤?” “我们那会儿在海上漂航,一个涌顶上来差点把我们掀翻,好几个兄弟受了点皮外伤,早就包扎好了,没大碍。” “没大碍就好。” “韩书记,你们怎么样,你们没事吧?”对讲机里传来823艇刘艇长的呼叫声。韩渝连忙道:“我们挺好的,我们没事。” “没事就好,没想到会发生地震,更没想到居然被我们遇上了。”刘艇长回想起昨天的经历心有余悸。 “不说这些了,刘哥,你们有没有向上级汇报,上级知不知道我们正在回家的路上?” “汇报了,海事帮我们汇报的。”聊到本单位的事,刘艇长激动地说:“徐关和胡关这会儿估计到滨江了,海事局的同志说领导们会去滨江缉私码头等我们,要迎接我们凯旋。” 正说着,对讲机里传来郭维涛的声音。 “韩书记,我郭维涛,你们参加了这么长时间军事演习,现在演习结束了,有没有举行个阅兵仪式,有没有开个表彰大会?” “没有。”“没有?” “那边离台湾太近,台湾正在地震,上级首先要考虑部队安全,要抓紧时间组织撤回。我们要修船,要补给,要准备,岸上的部队没我们这么多准备工作,人家走的比我们更早。” 韩渝不想在对讲机里聊太多军事演习的事,反问道:“老郭,小龚呢,小龚的烫伤有没有好?” “好了,我让他跟你说话。”“行。” “韩书记,我看见你了,我没事,我的手和胳膊都好了。” “这就好,不然回去之后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女朋友交代。”韩渝正趴在护栏上跟同事们聊着。 马金涛、小鱼和高继春等人这是第一次见着823艇和825艇,看着修长漂亮的流线型艇身,再看看艇艏上那门用油布裹着的机关炮,他们评头论足,无比羡慕。 “难怪咸鱼要调到海关呢,这哪是缉私艇,这就是军舰!”“是啊,看着比海军的护卫舰都漂亮。” “后面还有摩托艇!” “羡慕啊,羡慕就调到海关去。” 小鱼很是羡慕,但想想还是摇摇头:“我还是喜欢我的小001,小001是我师父留给我的。” 陈健提醒道:“小001是你师父留给咸鱼的好不好,你不是从你师父那儿继承的小001,是从你咸鱼干手里继承的!” “你个城管知道什么呀,小001就是我的,不信你问咸鱼干,是他在小001上的时间长,还是我在小001上的时间长!”小鱼顿了顿,又强调道:“趸船也是我的,老马是在借用我的趸船办公。” “好好好,都是你的行了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跟你开玩笑呢。” 与此同时,韩渝洗了把脸来到驾驶室,看着值班的大副问:“李老师,夜里有没有发生余震?” “没有。” “没有就好,不然台湾不知道会震成什么样。” “咸鱼,我们不能过于乐观。”大副转身拿起一份电文,递上来苦笑道:“这是后勤保障组早上6点发的电报,说国家地震局预测还有发生余震的可能。” “这是没完没了!” “电报上说的很清楚,那边就属于地震带。 韩渝俯身看了看海图,沉吟道:“我们离台湾已经够远了,就算发生大余震也应该影响不到我们。” “这倒是,如果一切顺利,我们最迟夜里12点前就能到家。” “夜里12点到家不合适,领导们正在等我们,不能让领导熬夜。”大副觉得很奇怪,不敢相信咸鱼竟会为领导着想。 就在他以为咸鱼长大了、成熟了,知道怎么处理上下级关系的时候,韩渝指指海图:“李老师,我们的航线要调整下。” “怎么调整?” “我们用不着把渔船送到吕泗港,等航行到长江口就解散,让参战渔船各回各家。” 五十五条渔船不全来着东启,也有思岗、东如和陵海的渔船。 即便把渔船送到出发时的吕泗港,人家一样要分头回各自的“母港”。 大副反应过来,正准备说没问题,韩渝接着道:“编队解散之后,我们先去漴明海事局的长兴岛码头。” “去长兴岛海事码头做什么?” “我有62根木头寄在那儿,要顺路拖回去。”“木头!” “我们从青岛回来时在海上打捞的,那些木头直径近一米,每根都有十五六米长,能卖不少钱。 原来他惦记的是从海上捡的木头! 拖木头航行快不起来,等把那些木头拖到滨江估计要到明天中午。大副乐了,看着海图笑道:“行。” “你先制定航线,我去让报务员给滨江海事局发个电报,请海事局转告我们侦查局的领导,我们大约明天上午10点左右到家。” “去吧,这儿交给我。 滨江海关没有大功率电台,更不会有专职报务员。韩渝这边的消息,要通过海事局传递。 马副关长接到海事局的电话,赶紧向今天一早赶到滨江的江城海关徐关长、胡副关长,以及滨江海关曾关长汇报。 “明天上午10点左右到滨江?” “嗯,他们要先去长兴岛海事码头把从青岛回来时在海上打捞的木头拖回来。”“什么木头?”徐关长一头雾水。 马副关长正不知道怎么回答,周慧新就忍俊不禁地解释起那些木头的来龙去脉。 徐关长乐了,哈哈笑道:“是个会过日子的,那些木头也应该拖回来,毕竟能卖不少钱。 “他精打细算惯了,别看他的人和他的船还在回来的路上,但改装825艇的事他已经提上了日程。这是他从海上发回来的电报,你们看看,让我帮他通知船厂做好准备,等入编仪式举行完就让825艇进坞,争取在一个月内改装完。 “这是做事的人,像他这样一心做事的同志越来越少了。”“是啊,所以他只要有好的想法,我和老周都会支持他。” “差点忘了,你要赶紧给市委办打个电话,陆书记说要迎接他们凯旋,还要出席825艇的入编仪式,不能让陆书记白熬夜。” “好的,我这就联系市委办。”“还有军分区。” “我知道。” 海关和走私犯罪侦查支局虽然是垂直管理的,但在滨江这一亩三分地上,不能不尊重地方党政领导。 马副关长当着几位领导们联系市委办,告诉人家防救船大队明天上午10点左右抵达滨江,接着给军分区王司令员打电话。 没想到刚说完来龙去脉,王司令员便笑道:“马关,就算你不给我打电话,我等会儿也要给你打电话。” “是吗?” “刚接到上级指示,我要帮咸鱼跟你请几天假。”“又有任务?” “不是任务,但比任务更重要更光荣,可以说既是你们海关系统的光荣,也是我们滨江的光荣。”王司令员笑了笑,接着道:“再过几天就是国庆节,今年国庆要大阅兵,军区首长说咸鱼在这次渡海登陆演习中表现突出,点名让他去首都观礼!” “让咸鱼去首都看阅兵?” “嗯,我们楠京军区参加阅兵的官兵不少,但主要是在阅兵方阵里。咸鱼不一样,这次是要去观礼台观礼的,据说全军区也没几个。 “好好好,太好了,这个假我们肯定批,车旅费我们局里给他报销! “车旅费用不着你们报销,跟去年参加抗洪表彰大会一样,军区会组团去,到时候让他去江城报到,跟代表团一起去。”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八百四十九章 载誉归来! 凌晨1点27分,滨训号和拖着两个大木排的陵港拖001,在中国海关823艇和825艇护航下,缓缓驶进北支航道。 换作平时,滨训号是不敢走北支航道的。 长江北支泥沙淤积的厉害,航道部门现在又不再维护北支航道了,江上连个航标都没有,滨训号这样的货轮进入北支很容易搁浅。 但现在正值汛期,长江水位比平时高,装有水深探测设备的滨江公安001又专门赶过来引航,夏老师很放心也很高兴从北支航道回家,因为主航道的船舶太多。 尤其吴淞口水域,航路交叉频繁,船舶密度高,每天的船舶流量达到1600艘次,平均每天有500多艘黄沙船乘潮蜂拥而进黄普江。 并且,长江东海段通航水域的船舶流量正每年15%左右的速度递增,其中大型船舶占了60%。尤其是进出长江口深水航道的集装箱船舶,近3年来正以25%的速度增加。 由于通航资源有限,大小船舶只能混合编队航行,大船往往因为避让乘潮而行的小船浪费很多宝贵时间。另一方面,一些船舶不熟悉航路,无序航行,导致长江东海段水域成为水上交通事故的频发区域。 从今年1月到9月,长江东海段就已经发生了165起水上交通事故,平均一天半发生一起! 你不撞人,人撞你。 经验再丰富的船长每次进出长江都提心吊胆。 走北支航道的船本来就少,夜里在北支航行的船更少,既不用担心搁浅,也不用担心“堵船”,更不用担心发生交通事故,所以只要是跑船的,能走北支航道绝不会走南边的主航道。 就在夏老师和值班三副感慨上级为什么放弃北支航道的时候,韩渝正坐在指挥舱里看着计算器,举着对讲机跟在前面引航的陈子坤说话。 “我们打捞上来的是红松,平均下每根直径有一米粗,质量很好,怎么才一千ー立方?” “我问过张二,张二说你打捞的是原木。”“原木怎么了,只有原木才能看得出好赖!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陈子坤这些年没干别的,光顾着帮韩渝打听木材行情了。 他坐在小001的指挥舱里,抬头看了一眼老朱,举着对讲机笑道:“兄弟,现在又没人盖那种高大的宫殿,就算盖宫殿庙宇也不会用松木做柱子,谁会买那么粗是原木。” “什么意思?”韩渝问道。 “张二他们把原木买回去是要加工的,只要加工就好产生费用。况且你上次回来时跟我说的730方那是木头的体积,人家买过加工方子或者板材就会产生损耗,所以人家的计算单位是材积。” 生怕韩渝不明白,陈子坤强调道:“有时间你去章家港看看就知道了,那些做木材生意的大老板现在很少进口原木,主要进口加工好的木材。” 把那些木头从海里打捞起来并且拖回来不是一件容易事,韩渝不想贱卖,一边用计算器算,一边问道:“那上好的红松市面上多少钱一方?” “什么叫上好,人家只分特选、统货和混等三种,特选的一千二一立方。”“我这就是特选的!” “是不是特选的你说不管用,你也不想想你打捞的木头在海里泡了多少时间,人家加工起来损耗肯定不会小。我跟朱叔跑了好几个木材经销商,就张二给出的报价最高。” “730方,就是73万?” “张二说只能以700方算。” “凭什么!” “你这個730方是估算的,而且在海水里泡过,加工起来损耗不会小。” 韩渝权衡了一番,同意道:“好吧,反正是从海上捡的,70万就70万。大001不跟我们去滨江,直接回陵海港。我们只负责把木头拖到江海河港池,怎么过闸,怎么拖进江海河,拖到他的木材厂码头,由他负责。” 陈子坤禁不住笑道:“张二赚点钱也不容易,等到了陵海港,我用小001帮着把木排拖进江海河,能帮人家省就帮人家省点。” “也行。” “差点忘了,张二说他可以收这批木材,钱最迟月底打到你们支局的账上,但你们要给他开发票。” “我们是执法部门,又不是开公司,去哪儿给他开发票?” “跟你们局领导汇报,让你们领导想办法。”陈子坤顿了顿,强调道:“进货要发票很正常,如果没发票,税务查人家怎么办。” 韩渝无奈地说:“好吧,我回头问问我们局领导。” 确认木头能很快出手,并且能进账几十万,韩渝心情无比舒畅。去驾驶台转了一圈,回船员舱睡觉。 早上8点14分,水上编队安全抵达陵海港。 陵海港拖轮公司的船员登上大001,黄队长等参加军事演习的船员转移到滨训号上,以便一起去滨江出席凯旋仪式。 陵海预备役营的六条动力舟也从滨训号上吊了下来,水警三大队的民警和陵海港的职工帮着先开走。马金涛、小鱼和陈健等人全部换上预备役军官制服,跟船去滨江。 陈子坤和张平只能护送到这儿,在陵海港职工的帮助下把两个大木排系上小001,拖进江海河,帮着“送货上门”。 823艇和825艇的艇员之前都穿工作服,现在只要是干部都换上了警服,职工全换上带有海关臂章的查验服,准备接受上级检阅。 陵海港监处和长航分局陵海派出所根据上级要求,安排监督48和长江公安110接替小001为凯旋的船艇编队护航。 红旗招展,警灯闪烁,逆流而上。 航经的大船小船哪见过这阵势,航速明显没之前快,船长船员们纷纷好奇地朝这边掌握。 10点35分。 编队经过两个多小时航行,安全抵达滨江航运学院专用码头。 陆书记,秦副市长,军分区王司令员、陈政委,滨江预备役团夏团长、焦政委,陵海的钱书记、武装部杨部长,崇港区丁书记和武装部古部长等滨江的党政军负责人都来了。 江城海关、江南走私犯罪侦查局,滨江海关、滨江走私犯罪侦查支局的领导全在。 海事局、水上分局、长航分局、滨江航运学院、滨江港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和市第二人民医院的领导也来了。 岸上黑压压的全是人,码头上空回荡着激昂的进行曲。 韩渝等实训船靠泊好,整整海军预备役军官制服,带领秦卫全、钱世民、杨建波和没跟渔船一起回去的李明生等参加渡海登陆演习的官兵上岸列队,随即跑到领导们面前,立正敬礼。 “书记同志,滨江民兵预备役支队已完成演习任务,经上级同意全部带回,请指示!” “请稍息。” “是!” 码头上这么多领导,陆书记职务最高,实权最大,并且兼滨江军分区第一书记,韩渝当然要向他汇报。 陆书记等韩渝下达完稍息命令回到队列,大步流星地走到队列前,抑扬顿挫地说:“同志们好。” “首长好!”“同志们辛苦了!”“为人民服务!” 参加演习的预任官兵大多是退役军人,无需韩渝交代,都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同志们,前段时间,李d辉近期公然背离一个中国的根本原则,大肆鼓吹所谓的“两国论”,彻底暴露了他企图把台湾从中国领土分裂出去的狂妄野心! 这是对祖国和平统一的蓄意破坏,是对全体中国人民的严重挑衅。这次渡海作战实兵演习,充分显示了我军捍卫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的坚定立场和坚强决心,展示了我军维护祖国统一的强大实力!” 陆书记抬头环视着众人,话锋一转:“为坚决捍卫祖国统一,我们滨江民兵预备役部队近年来苦练军事技能,开展科技大练兵,指战员综合素质迅速提高。强有力的思想政治工作,为打得赢提供了强大的精神动力,结合实际条件装备的新装备也迅速形成了战斗力。 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在刚结束的这次渡海作战实兵演习中,我滨江民兵预备役部队的战斗力和优良作风得到了检验,出色完成了上级布置的演习任务。在此,我代表滨江市委、市政府和滨江军分区和滨江人民,对你们表示最崇高的敬意、最热烈的祝贺和最衷心的感谢··· 领导就是领导,讲的真好。 众人正热血沸腾,主持仪式的军分区陈政委宣布进入第二个议程。 中国海关823艇刘艇长代表823艇和825艇的全体艇员,跑步上前报告完成接收缉私艇和协助海事部门完成三军渡海作战实兵演习外围警戒任务。 海关系统江城海关的徐关长职务最高,抬起胳膊回礼,请全体艇员稍息,热情洋溢地讲话,对同志们载誉归来表示最热烈的祝贺。 紧接着,陈政委请王司令员宣读省军区给滨江民兵运输大队和陵海预备役营三连记集体三等功的命令,以及给李明生、杨建波、马金涛、梁小鱼等人记个人三等功和嘉奖的命令。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八百五十章 必须要去! 在集体三等功上,各区县武装部吃了大亏。 因为滨江民兵运输大队是临时组建的,不是编制单位。 人和船毒是各区县出的,工作也主要是各区县武装部做的,可集体三等功的锦旗和荣誉证书不可能撕成几块分给几个区县,只能由军分区保管,能想象到几个区县负责人和武装部长肯定要骂滨江又摘他们的桃子! 就在韩渝想着怎么评功评奖没防救船大队份儿的时候,陈政委请滨江海军干休所郑所长宣读东海舰队政治部给滨江海军防救船大队记集体二等功,给韩渝、秦卫全、钱世明等人分别记个人二等功、三等功的命令。 只要是参加演习的海军预备役官兵,有一個算一个全立了功,至少是三等功。韩渝乐得心花怒放,心想海军就是比省军区大方。 再想到防救船大队这边的参战官兵不多,不像民兵运输大队几号好人,又觉得省军区有省军区的难处,毕竟记功既是精神奖励也有物质奖励,如果给那么多民兵记三等功,省军区虽然不至于破产,但也要出一大笔奖金。 人少有人少的好处,这就占大便宜了。 就在防救船大队的众人兴高采烈之时,陈政委请江城海关胡副关长宣读海关总署给中国海关823艇记集体三等功,给中国海关825艇记集体二等功,以及给龚坚、江胜奇等艇员分别记二等功、三等功和嘉奖的命令。 小龚为排除故障,豁出去把手和胳膊烫伤了,依然坚持继续执行任务,荣立二等功实至名归! 胡关亲自帮小龚佩戴奖章,紧握着小龚的手让随行的政工干部拍照。看着小龚激动的样子,韩渝很高兴很欣慰,真感觉小龚长大了。 仪式很隆重也很简短,跟去年迎接抗洪抢险载誉归来的官兵们一样,让各单位负责人把各自单位的参战人员带回去,能想象到回去之后肯定要庆祝。 怎么把人带出去的,又怎么把人带回来了。 完成任务,韩渝一身轻松,正想着跟老家的父母官打个招呼再跟周政委回去,就被秦副市长叫到领导们这边。 “咸鱼,你又立功了,又有奖金,以前从来没请过客,这次该请客了吧。”陆书记笑看着他问。 韩渝很清楚“陆老大”是在开玩笑,探头看看兴高采烈的马金涛和小鱼等人,故作为难地苦笑道:“陆书记,各位领导,他们立功受奖有奖章、有证书,还有奖金,我立功受奖别说奖金了,连证书都没看到,让我怎么请客?” “郑所,给咸鱼的记功命令是你宣读的,奖金呢,证书呢?” “报告陆书记,我只收到了东海基地转发的记功命令,没收到证书、奖章和奖金,可能要等一段时间。” 生怕市领导不高兴,郑所长想想又补充道:“我打听过,由于时间仓促,上级好像只给配合演习的民兵预备役部队评功评奖了,现役部队还没开始评。” “奖金没到位,看来咸鱼这客是暂时请不成了。”陆书记哈哈一笑,指着郑所长叮嘱道:“不过奖章、证书和奖金的事,你要帮着催催上级,让上级搞快点。” “是。” 韩渝正被市领导调侃的很不好意思,一起来参加仪式的陈局冷不丁来了句:“陆书记,咸鱼真要是有心请客,这钱还是有的。” 陆书记乐了,笑看着韩渝问:“咸鱼,你身上有多少钱?”“五十。” 自从“叛逃”出滨江公安系统之后,韩渝真有点害怕见着陈局,没想到陈局竟落井下石,看着陈局似笑非笑的样子,急忙道:“陆书记,我身上虽然有五十,但这五十块钱要捐出去。” “捐哪儿去?” “台湾不是地震了么,海军首长让捐款。” “各位,看来咸鱼这客还是请不成,他身上总共才五十块钱,还要捐出去,让他怎么请?” “陆书记,我不是说他身上的那五十。”“他还有钱?” “有,在我们局里。”陈局拍拍韩渝胳膊,转身笑看着众人解释道:“上半年打击邪教,咸鱼立了首功,省610办公室联合省厅评功评奖,给咸鱼记个人三等功,奖章、证书都在我们局里,奖金也在我们局里的账上。 韩渝下意识问:“陈市长,什么610办公室?” “就是防范和处理邪教问题办公室,今年6月10号成立的,所以简称610办公室。不过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一千块钱奖金在我这儿。” “哈哈哈哈,咸鱼啊咸鱼,请客的经费不存在问题,看来这客你要请了。”“有一千块钱,够了。” “五百一桌,摆两桌,差不多。” 秦副市长点点头,徐关长深以为然,胡副关长笑而不语。 韩渝头大了,急忙道:“各位领导,要不过几天再请吧,今天有庆功宴,不去吃浪费。” “过几天你都去首都了!” “我去首都做什么,过几天我保证请,只要陈市长把奖金发给我。”“去首都看大阅兵啊。”陆书记笑道。 韩渝一脸茫然地问:“我去首都看大阅兵?“嗯。” “我怎么可能去首都看大阅兵······”“一切皆有可能。” 陆书记话音刚落,王司令员就递上一份请柬。 韩渝接过打开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请柬上赫然印着“韩渝同志:1999年是中国人民共和国成立50周年,为隆重纪念这一重大历史时刻,谨定于1999年10月1日在天安门广场举行新中国成立50周年大会。” 然后是“敬请出席”。 落款是“中g中y军w”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50周年庆祝活动”办公室! 陈局凑过来看了看,无比羡慕地说:“咸鱼,这么重大的活动必须要去,不能再找理由找借口不去,我们想去还去不成呢。” 胡副关长笑道:“咸鱼,我和徐关打电话问过总署,总署说像这样的邀请函发出去不少,但主要是党z央、国w院、外交部、台办、侨联邀请的,各部委的名额很少,总署只有五个邀请名额。” “我这个呢?” “你是中y军w邀请的,你相当于客人,总署领导和总局领导说你可以穿警服去观礼。既能代表我们走私犯罪侦查系统,也能代表公安系统。” 王司令微笑着补充道:“我也问过上级,上级说如果以缉私民警的身份出席就不用去江城集合。” 能去看大阅兵,韩渝很荣幸很激动。 可想到观礼一天,来回要两天,又有点不想去。 毕竟前段时间不是去接收缉私艇,就是参加演习,回来协助调查水上交通事故那几天回了下家,后来指挥打捞沉船一直呆在江上,都没好好陪陪学姐和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了,真不想再出门。 他正犹豫着,陆书记一锤定音地说:“咸鱼,你也代表着我们滨江,所以必须要去,过几天坐飞机去。我回头让驻京办安排车去机场接你,到了首都就住驻京办。” “是!”领导们都说到这份上了,韩渝还能说什么,想想又笑道:“谢谢陆书记,谢谢各位领导。” “这就对了么,现在个个都知道你“一杯倒”,没人会灌你的酒。” “王司令,我不是害怕人家灌酒,我是······我是要改装船,不在船厂盯着,我不太放心。” 825艇如何改装不知道研究过多少次,图纸都调整了好几版。 韩渝意识到这个理由没什么说服力,又一脸不好意思地说:“再就是有点好东西我就想跟我爱人和我女儿分享,她们不在身边,再美的景色我看着都不是很美,再隆重壮观的场面我看着都不是很有意思······” 不等王司令开口,陆书记就深有感触地说:“这很正常,我以前也是这样的。每次出差,尤其去有风景名胜的地方,人家都去游览,我从来不去,当时的想法跟你差不多,家人不在身边,自己看有什么意思。” 小伙子是个实在人。 徐关长不禁回头道:“许局,你们海事局今后要是组织干部职工旅游,能不能给咸鱼留个位置,让咸鱼跟韩向柠同志一起去?” “没问题!” “老曾,千里,你们今后如果组织干部职工旅游,到时候也要记得给韩向柠同志留个位置。” 曾关长正准备说没问题,郑所长忍不住来了句:“各位领导这一说我想起来了,我们海军不光有干休所也有疗养院,每年都会组织飞行员和潜艇部队的官兵去疗养。我回头问问上级,能不能安排咸鱼去疗养,再问问上级能不能让咸鱼带家属。” 陆书记满意地笑道:“这就对了么,你们海军不能让咸鱼光干活,有条件给的待遇要多给点。” “陆书记说的是,只要有机会我肯定帮着争取。在滨江这一亩三分地,必须要尊重“陆老大”! 郑所长想想又笑道:“其实我们干休所每年都组织老同志出去旅游,如果咸鱼和向柠愿意,明年春天可以跟老同志们一起出去转转。” 跟一帮老前辈出去玩有什么意思? 陆书记正觉得搞笑,韩渝连忙道:“各位领导,我刚才只是那么一说,我没想过要出去旅游。” 秦副市长很想说你小子不是没想,而是没钱不敢想,拍拍他胳膊,提议道:“陆书记,徐关,时间不早了,要不我们先去饭店,边吃边聊。 “行,先去喝庆功酒!”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八百五十二章 立功立的不好意思! 一转眼四天过去了。 总局海上缉私处的严处打电话问韩渝什么时候去首都,好安排人去机场接机。 市委办那边早跟驻京办说好了,考虑到这次是以缉私民警身份去观礼的,韩渝在马副关长和周政委的建议下给秦副市长致歉,说好到了首都服从总局安排,用不着麻烦驻京办。 刚打电话跟秦副市长说好,周政委又打来电话,让赶紧回局里领新制服。藏蓝色的,看着有点像香港警察,感觉怪怪的,没橄榄绿的警服好看。韩渝看着新警服,苦笑着问:“政委,你让我穿这身去首都?” “不是我让你穿这身,是总局领导交代的。”“一定要穿?” “不只是你要穿,我们马上都要换装。”周慧新一样不喜欢新制服,感觉太过花里胡哨,想想又笑道:“长航分局已经开始换装了,不信你去客运码头看看,民警执勤都穿新警服。” 从橄榄绿变成了藏蓝色,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可这是上级的命令,并且很快都要换装,韩渝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试穿。 周慧新打开一个小塑料袋,取出警衔一边帮他佩戴,一边笑道:“警号没变,警衔换了,你这个一级警司没满四年,所以还是一级警司。 “从二毛三变成一毛三了!” “你又不是少先队员,要那么多杠做什么。” “杠多好看。”韩渝嘿嘿一笑,好奇地问:“政委,你几条杠?”周慧新轻描淡写地说:“我没杠,我是两片叶子配一颗四角星花。” 韩渝追问道:“什么样子的,那是什么警衔?” 周慧新帮他佩戴好,走过去打开抽屉,取出一张新警衔的图样,递上来笑道:以前是三级警监,现在还是三级警监。” 韩渝接过图样一看,顿时惊呼道:“少将!” “什么少将,都说了是三级警监。”周慧新想想又笑道:“常服跟你们一样,衬衫跟你们不一样,衬衫是白的。” “以前是四毛一,现在是一片树叶加一颗星。政委,你这个警衔好看,看着真跟少将差不多!” 韩渝一脸羡慕。 周慧新不太喜欢新警服,但对新警衔还是很满意的,禁不住笑道:“我今年多少岁,你今年才多大,等你到了我这個年纪,你也是“少将”,说不定能做上“中将 韩渝是真羡慕,笑问道:“一级警督升三级警监,也是四年一升?” “好像不是。” “那怎么才能做上三级警监?” “一级警督晋升三级警监不只是看警龄,要满足两个条件。”“哪两个条件?” “首先必须是一级警督,然后看行政级别,至少要达到副处,副处好像要干满几年,并且是选晋,不是达到副处就铁定晋衔的。”Ъiqikunět “我们局里几个三级警监?”“现阶段好像就我和马关。” 韩渝意识到想做“少将”没那么容易,苦着脸道:“我明年才能晋升三级警督,警督四年一晋升,我明年二十九,要三十三岁才能晋二级警督,三十七岁才能晋升一级警督,就算运气好能提副处,也要四十一岁才能做上“少将”!” “你小子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要知道正常情况下人家要四十五岁才能做上一级警督,你这晋衔速度已经够快了。” 周慧新笑了笑,带着几分羡慕地说:“参加工作早沾光,不管晋职还是晋衔都比人家快。尤其像你这样的,提副处还不是早晚的事。” 自从做上“滨江水师提督”,韩渝对升职不是很在乎,毕竟就算提副处也涨不了多少工资,可能涨的那点工资都没航次补贴多,而且不提副处江上的事该管的照样能管。 现在不一样了,警监警衔是真漂亮,看着真跟“少将”差不多。比警司和警督的银杠漂亮,比怎么看怎么难看的预备役军官军衔更漂亮。 韩渝看着图样,咧嘴笑道:“看来我不能再不思进取,我要进步,我要早点提副处。 “就为了做“少将”?”“嗯。” “虚荣!” “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再说我就这么点追求。”“那就好好干。” 周慧新就知道他对“少将”警衔感兴趣,拍拍他胳膊:“差点忘了,总局领导让你把军功章和奖章都带上,观礼的时候要佩戴。” 韩渝下意识摸了摸胸口,问道:“都带上?”“当然要都带上。” “我有好多军功章,都带上也佩戴不下。” 王长江正好路口门口,见韩渝在试穿新制服,走进来笑问道:“韩书记,你立过多少次功,有多少奖章?”Ъiqikunět “不记得了,反正有不少,估计佩戴不下。”“这么多?” “我参加工作早,我以前工作的几个单位情况又比较特殊,在沿江派出所时我最小,有好事我师父他们都紧着我。后来调到水上分局,合同制民警多,评功评奖又都紧着我这个正式民警。” 韩渝想想又咧嘴笑道:“在水上工作遇到的各种特殊情况又多,比如救援之类的,想立功比在岸上容易。” 不一样,平台不一样,仔细想想眼前这老部下确实沾了很多光。周慧新忍俊不禁地说:“再加上服预备役,部队又给你评功评奖。”“是啊,立功立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 “过分了,炫耀可以,但不能这么炫耀。”“我没炫耀,我确实有点不好意思。” 立功立的不好意思,立的功多到记不得了,这是什么概念? 王长江一脸羡慕地说:“我以为我立了两个二等功,四个三等功就已经很多了,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周慧新也有点羡慕,帮着盘算起来:“咸鱼,如果没记错,交通部公安局给你记过两次三等功,市局给你记了一次三等功,省厅给你记了一次二等功和一次三等功,公安部给你评了二级英模,再加上总政和广洲军区给你记的两个一等功,东海舰队给你记的二等功,你有一个二级英模,两个一等功,两个二等功和四个三等功!” “好像不止,严打前我们查获四厂经警队丢的枪,上级表彰过。后来严打交通部公安局也给我记过功。究竟有多少军功章,我要回去问问柠柠。 “这么说的话,那么多军功章是佩戴不下。”https:?/a>?Ъiqiku “以后不参加评功评奖了,要把机会留给新同志。 别人只能在系统内参加评功评奖,从地方公安局到公安部。眼前这位同事不一样,他是跨界的! 不只是滨江市局、江南省厅和公安部给他评功评奖,还有长航公安局、交通部公安局和部队给他评功评奖。 王长江彻底服了,禁不住笑问道:“韩书记,那各自先进、优秀你也没少评上吧?” “那个更多,公安的、港监的,防汛抗旱指挥部的、渔政的、打私办的、消防的、陵海市委市政府的,滨江市委市政府的,各种荣誉证书装了满满两抽屉,可惜都是精神奖励,只有证书没奖金。” 参加一次行动,就有一个先进。 他不只是打击犯罪,也参加过很多次救援和联合执法。 总之,只要有行动,上级都会按惯例总结表彰,每次都是“特发此状,以资鼓励”,但事实上都是精神奖励,只有鼓励没有“资”。 周慧新在陵海当公安局长时没少给部下发奖状,笑问道:“咸鱼,提到先进、优秀,你们防救船大队的优秀预任军官怎么弄的,有没有单位帮你们评?” “王司令帮我问过省军区,省军区不给我们评,我只能找东海基地的首长。首长帮我向上级反应,回来前演习指挥部后勤保障组的方组长说海军总部帮我们评,给了我们四个名额,钱主任这几天正在整事迹材料。” “四个名额?比陵海预备役营还多两个!” “陵海预备役营是营级单位,防救船大队是团级单位,四个名额不算多。“可你们人少。” “海军预备役部队跟陆军预备役部队不一样,我们是技术兵种,专业性很强。” “看来当独苗还是沾光的,同样是优秀预任军官,海军总部评的跟江南陆军预备役师评的就不一样,而且名额也多。” 作为海军的第一支预备役部队,当然沾光。师父当年说得对,不管做什么都要做第一个!韩渝正暗暗得意,手机突然响了。 “政委,柠柠的电话。”“别问我,赶紧回吧。”“谢谢政委。” 韩渝顾不上嘚瑟,急忙走过去用政委办公桌上的电话回。 电话一打通,就听见学姐急切地说:“三儿,我要出差,明天送不成你了,你自个儿去机场吧。” “去哪儿出差?”“江城。” “去江城出什么差?” “江城撞船了,好像是江城的一个船厂帮外国船东建造的新船在试航时,跟汉武长江客运公司的一条江汉轮撞上了。前段时候我不是刚调查过中韩货轮大碰撞么,汤局和“黄老板”可能觉得我有经验,再加上外国船东也来了,让我赶紧过去参加事故调查。” “刚下水试航的货轮撞上了客轮?”韩渝惊问道。 “好在救援及时,没发生人员伤亡,不然“黄老板”这个局长就要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了。” “好好好,你赶紧去吧。”(suya/64/64593/ ) 第八百五十二章 立功立的不好意思! 一转眼四天过去了。 总局海上缉私处的严处打电话问韩渝什么时候去首都,好安排人去机场接机。 市委办那边早跟驻京办说好了,考虑到这次是以缉私民警身份去观礼的,韩渝在马副关长和周政委的建议下给秦副市长致歉,说好到了首都服从总局安排,用不着麻烦驻京办。 刚打电话跟秦副市长说好,周政委又打来电话,让赶紧回局里领新制服。藏蓝色的,看着有点像香港警察,感觉怪怪的,没橄榄绿的警服好看。韩渝看着新警服,苦笑着问:“政委,你让我穿这身去首都?” “不是我让你穿这身,是总局领导交代的。”“一定要穿?” “不只是你要穿,我们马上都要换装。”周慧新一样不喜欢新制服,感觉太过花里胡哨,想想又笑道:“长航分局已经开始换装了,不信你去客运码头看看,民警执勤都穿新警服。” 从橄榄绿变成了藏蓝色,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可这是上级的命令,并且很快都要换装,韩渝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试穿。 周慧新打开一个小塑料袋,取出警衔一边帮他佩戴,一边笑道:“警号没变,警衔换了,你这个一级警司没满四年,所以还是一级警司。 “从二毛三变成一毛三了!” “你又不是少先队员,要那么多杠做什么。” “杠多好看。”韩渝嘿嘿一笑,好奇地问:“政委,你几条杠?”周慧新轻描淡写地说:“我没杠,我是两片叶子配一颗四角星花。” 韩渝追问道:“什么样子的,那是什么警衔?” 周慧新帮他佩戴好,走过去打开抽屉,取出一张新警衔的图样,递上来笑道:以前是三级警监,现在还是三级警监。” 韩渝接过图样一看,顿时惊呼道:“少将!” “什么少将,都说了是三级警监。”周慧新想想又笑道:“常服跟你们一样,衬衫跟你们不一样,衬衫是白的。” “以前是四毛一,现在是一片树叶加一颗星。政委,你这个警衔好看,看着真跟少将差不多!” 韩渝一脸羡慕。 周慧新不太喜欢新警服,但对新警衔还是很满意的,禁不住笑道:“我今年多少岁,你今年才多大,等你到了我这個年纪,你也是“少将”,说不定能做上“中将 韩渝是真羡慕,笑问道:“一级警督升三级警监,也是四年一升?” “好像不是。” “那怎么才能做上三级警监?” “一级警督晋升三级警监不只是看警龄,要满足两个条件。”“哪两个条件?” “首先必须是一级警督,然后看行政级别,至少要达到副处,副处好像要干满几年,并且是选晋,不是达到副处就铁定晋衔的。” “我们局里几个三级警监?”“现阶段好像就我和马关。” 韩渝意识到想做“少将”没那么容易,苦着脸道:“我明年才能晋升三级警督,警督四年一晋升,我明年二十九,要三十三岁才能晋二级警督,三十七岁才能晋升一级警督,就算运气好能提副处,也要四十一岁才能做上“少将”!” “你小子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要知道正常情况下人家要四十五岁才能做上一级警督,你这晋衔速度已经够快了。” 周慧新笑了笑,带着几分羡慕地说:“参加工作早沾光,不管晋职还是晋衔都比人家快。尤其像你这样的,提副处还不是早晚的事。” 自从做上“滨江水师提督”,韩渝对升职不是很在乎,毕竟就算提副处也涨不了多少工资,可能涨的那点工资都没航次补贴多,而且不提副处江上的事该管的照样能管。 现在不一样了,警监警衔是真漂亮,看着真跟“少将”差不多。比警司和警督的银杠漂亮,比怎么看怎么难看的预备役军官军衔更漂亮。 韩渝看着图样,咧嘴笑道:“看来我不能再不思进取,我要进步,我要早点提副处。 “就为了做“少将”?”“嗯。” “虚荣!” “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再说我就这么点追求。”“那就好好干。” 周慧新就知道他对“少将”警衔感兴趣,拍拍他胳膊:“差点忘了,总局领导让你把军功章和奖章都带上,观礼的时候要佩戴。” 韩渝下意识摸了摸胸口,问道:“都带上?”“当然要都带上。” “我有好多军功章,都带上也佩戴不下。” 王长江正好路口门口,见韩渝在试穿新制服,走进来笑问道:“韩书记,你立过多少次功,有多少奖章?” “不记得了,反正有不少,估计佩戴不下。”“这么多?” “我参加工作早,我以前工作的几个单位情况又比较特殊,在沿江派出所时我最小,有好事我师父他们都紧着我。后来调到水上分局,合同制民警多,评功评奖又都紧着我这个正式民警。” 韩渝想想又咧嘴笑道:“在水上工作遇到的各种特殊情况又多,比如救援之类的,想立功比在岸上容易。” 不一样,平台不一样,仔细想想眼前这老部下确实沾了很多光。周慧新忍俊不禁地说:“再加上服预备役,部队又给你评功评奖。”“是啊,立功立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 “过分了,炫耀可以,但不能这么炫耀。”“我没炫耀,我确实有点不好意思。” 立功立的不好意思,立的功多到记不得了,这是什么概念? 王长江一脸羡慕地说:“我以为我立了两个二等功,四个三等功就已经很多了,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周慧新也有点羡慕,帮着盘算起来:“咸鱼,如果没记错,交通部公安局给你记过两次三等功,市局给你记了一次三等功,省厅给你记了一次二等功和一次三等功,公安部给你评了二级英模,再加上总政和广洲军区给你记的两个一等功,东海舰队给你记的二等功,你有一个二级英模,两个一等功,两个二等功和四个三等功!” “好像不止,严打前我们查获四厂经警队丢的枪,上级表彰过。后来严打交通部公安局也给我记过功。究竟有多少军功章,我要回去问问柠柠。 “这么说的话,那么多军功章是佩戴不下。” “以后不参加评功评奖了,要把机会留给新同志。 别人只能在系统内参加评功评奖,从地方公安局到公安部。眼前这位同事不一样,他是跨界的! 不只是滨江市局、江南省厅和公安部给他评功评奖,还有长航公安局、交通部公安局和部队给他评功评奖。 王长江彻底服了,禁不住笑问道:“韩书记,那各自先进、优秀你也没少评上吧” “那个更多,公安的、港监的,防汛抗旱指挥部的、渔政的、打私办的、消防的、陵海市委市政府的,滨江市委市政府的,各种荣誉证书装了满满两抽屉,可惜都是精神奖励,只有证书没奖金。” 参加一次行动,就有一个先进。 他不只是打击犯罪,也参加过很多次救援和联合执法。 总之,只要有行动,上级都会按惯例总结表彰,每次都是“特发此状,以资鼓励”,但事实上都是精神奖励,只有鼓励没有“资”。 周慧新在陵海当公安局长时没少给部下发奖状,笑问道:“咸鱼,提到先进、优秀,你们防救船大队的优秀预任军官怎么弄的,有没有单位帮你们评?” “王司令帮我问过省军区,省军区不给我们评,我只能找东海基地的首长。首长帮我向上级反应,回来前演习指挥部后勤保障组的方组长说海军总部帮我们评,给了我们四个名额,钱主任这几天正在整事迹材料。” “四个名额?比陵海预备役营还多两个!” “陵海预备役营是营级单位,防救船大队是团级单位,四个名额不算多。“可你们人少。” “海军预备役部队跟陆军预备役部队不一样,我们是技术兵种,专业性很强。” “看来当独苗还是沾光的,同样是优秀预任军官,海军总部评的跟江南陆军预备役师评的就不一样,而且名额也多。” 作为海军的第一支预备役部队,当然沾光。师父当年说得对,不管做什么都要做第一个!韩渝正暗暗得意,手机突然响了。 “政委,柠柠的电话。”“别问我,赶紧回吧。”“谢谢政委。” 韩渝顾不上嘚瑟,急忙走过去用政委办公桌上的电话回。 电话一打通,就听见学姐急切地说:“三儿,我要出差,明天送不成你了,你自个儿去机场吧。” “去哪儿出差?”“江城。” “去江城出什么差?” “江城撞船了,好像是江城的一个船厂帮外国船东建造的新船在试航时,跟汉武长江客运公司的一条江汉轮撞上了。前段时候我不是刚调查过中韩货轮大碰撞么,汤局和“黄老板”可能觉得我有经验,再加上外国船东也来了,让我赶紧过去参加事故调查。” “刚下水试航的货轮撞上了客轮?”韩渝惊问道。 “好在救援及时,没发生人员伤亡,不然“黄老板”这个局长就要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了。” “好好好,你赶紧去吧。”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八百五十三章 有人员伤亡! 下午3点16分,长航分局。 齐局接完电话,紧盯着江政委欲言又止。 江政委能理解局长此时此刻的心情,很清楚局长开不了那个口,低声道:“局领导也真是的,咸鱼都已经调走好几年了,让咸鱼去算什么。而且论关系,张均彦跟咸鱼是师兄弟,为什么不让张均彦找咸鱼,非要让我们去找!” “局领导只知道咸鱼是我们分局走出去的干警,只知道咸鱼参加过中韩货轮大碰撞的事故调查,并且主持打捞过沉船。” “咸鱼又不是海事。” “局领导想让咸鱼去江城,又不是让咸鱼协助黄远常调查,是让咸鱼去帮汉武客运公司调查的。” “让咸鱼以什么身份参与调查?” “以长航公安系统的老民警,或者以汉武客运公司顾问的身份。他既在客轮上干过,也在货轮上干过,航运经验丰富。反正以什么身份参与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局领导希望他参与。” 江城海事局跟长江海事局分家了,但长航公安系统并没有分家。 长航公安局接受长航局管理,汉武长江客运公司是长航局旗下的企业,现在长航客轮跟一艘刚下水试航的货轮撞上了,长航系统当然希望有一个“自己人”参与调查,并且这个“自己人”作出的调查结果要有说服力。 照理说江城海事局应该帮长航局,毕竟几十年的渊源摆在那儿,但作为执法部门处理交通事故要秉公执法,不是江城海事局想帮就能帮上的。 更重要的是,这是客轮与货轮碰撞。 江城海事处交管中心接到事故报告后,按规定第一时间向交通部海事局和江南市政府进行了汇报。交通部、江南省和江城市的主要领导对事故高度重视,亲临一线指挥搜救。 总之,这是一起重大交通事故,事故调查只看证据。江政委暗叹口气,无奈地说:“这?电话我来打。”上级正等着回复,齐局指着电话道:“赶紧。” 学姐去江城出差,韩渝只能自己收拾行李。 一到家就翻箱倒柜,正忙得不亦乐乎,手机突然响了。掏出来看看来电显示,快步走到客厅用固定电话回过去。“政委,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的,是不是有事?” “咸鱼,江城撞船了。” “我知道,柠柠刚被抽调去江城参加事故调查。”“柠柠去江城了?”江政委倍感意外。 韩渝确认道:“跟客轮相撞的货轮虽然没交付,但一样是外轮。可能上级考虑到她主持过中外货轮碰撞的事故调查,有一定经验,就紧急把她抽调过去了。” 小伙子明天要去首都,要去参加新中国成立50周年庆祝大会,要去天安门广场现场聆听总s记的讲话,要去看大阅兵! 这样的殊荣不是谁都有的。 这个时候让人家别去首都,而是去江城参与事故调查,江政委实在开不口,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好多人只知道你很能干,不知道柠柠也很出色,已经从“罚款小能手”成长为安检花木兰',现在又变成涉外水上交通事故的调查专家。” “政委,没你说的那么夸张。” 韩渝心里美滋滋的,禁不住笑道:“其实事故调查不难,主要是一旦涉及到外籍船员或外国船东,沟通起来可能存在障碍。再就是要懂法律法规和国际公约,调查结果要让事故双方心服口服。就算做不到口服,也要让人家心服。” 上级之所以给韩向柠委以重任,显然远远不止咸鱼说的这些。 首先,韩向柠总就是海事系统重点培养的后备干部,只要有机会当然要让重点培养的后备干部锻炼。 再就是韩向柠是个女同志,长的又漂亮,有着天然的亲和力。在事故调查中比男同志有优势,至少在与事故双方,尤其是在与外国船东沟通时具有天然优势。 江政委打心眼里觉得如果只看仕途,韩向柠将来的成就肯定会超过咸鱼,感叹道:“柠柠在执法一线工作了十几年,水上执法经验比你我丰富,有她出马,这起事故应该很快就能调查清楚。” “只是发生了碰撞,又没沉船,更没发生人员伤亡,调查起来应该不难,估计等我从首都回来就差不多调查清楚了。” “有人员伤亡。” “什么?”韩渝以为听错了,紧握着电话问:“政委,你刚才说什么?” 江政委深吸口气,凝重地说:“我们刚接到通报,江汉21轮有3名旅客死亡,1人失踪,两人受伤。” “不会吧,不可能啊,柠柠说没发生人员伤亡!” “如果没发生人员伤亡,汤局和黄远常能紧急抽调她去参加事故调查?” 江政委反问了一句,接着道:“交通部海事局领导一接到汇报就乘飞机赶到江城,就在此时此刻,交通部海事局领导正跟省市两级领导亲临一线指挥搜救。张局从事故发生到现在一直在江上忙着搜救,连电话都顾不上接。” 发生人员伤亡性质就不一样了。 滨江水域以前也发生过客轮与内河船队相撞的交通事故,当时搜救力量薄弱,滨江段江面又比江城段宽,并且事故发生在大半夜,客轮上两百多名旅客,最终只救上来六个。 韩渝对此记忆犹新,心有余悸地说:“死了三个人,还有一个人失踪,黄远常压力肯定很大。” “何止黄远常,我估计汤局昨夜也没睡。” “后天就是国庆节,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事故,汤局和黄远常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汉武客运公司领导的日子更难过。” “那些船长船员怎么搞得,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故!”时间紧急。 江政委不敢再绕圈子,用带着几分尴尬、几分歉意的语气说:“咸鱼,长航公安局领导刚给我和齐局打了个电话,局领导不知道你受邀去首都参加新中国成立50周年庆祝大会,想请你去江城参与江汉21轮的事故调查。” “想让我去参加调查?” “你既在客轮上干过也在货轮上干过,局领导对你的印象又那么深刻,遇到事他们第一个就想到了你。” “可我又不是海事。” “事故调查不只是海事的。”江政委想想又补充道:“局领导说这也是长航局领导的意思。” 长航系统的客轮发生事故,长航系统的领导肯定着急。 韩渝猛然反应过来,苦着脸道:“可我都答应上级去首都观礼,机票局里都帮我订好了。” “我知道,你确实走不开,我和齐局就这么向局领导汇报。”“江政委,等等。 “怎么了?” “你问问长航公安局领导,能不能帮我请假,如果上级同意我不去首都观礼,我就去江城参加江汉轮的事故调查。” “这怎么行,你这是去首都参加50年大庆,是去观看世纪大阅兵,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怎么能请假!” “我可以在电视上看,在电视上看甚至比在现场看清楚。”“咸鱼,这么大事,你再考虑考虑。” “人命关天,都已经死了三个人旅客,还有一个失踪,观礼再重要也没调查发生人员伤亡的事故重要。 “你再想想。” “不用想,政委,你帮我请示汇报,只要上级同意,我立即去江城!”韩渝挂断电话,立即打电话向周政委汇报。 周慧新大吃一惊,哭笑不得地问:“有没有搞错,江城发生撞船关我们滨江什么事,又关你什么事?再说柠柠都已经去了,你去做什么,是不是想去开夫妻店?”“关我的事。” “关你什么事?” 韩渝能理解老领导的心情,解释道:“政委,我是在船上长大的,小时候在船上最喜欢看的就是大客轮,梦想有一天能跟人家一样坐大客轮。事实上不只是我,小鱼也一样。 参加工作第一次出远门去东海,坐的是客轮。我姐后来又调到滨江客运码头工作,天天跟乘坐客轮的旅客和客轮乘警队的民警打交道。 后来去东海学开船,每次往返都坐客轮。再后来去江城的自学考试授课点学习、去江城看望鱼局都是乘坐客轮。甚至连去年执行完抗洪抢险任务回来时,乘坐的也是客轮。” 周慧新很难理解韩渝的客轮情怀,追问道:“这又怎么样?” “长江客运本就大不如以前,尤其去年发大水,中上游禁航,有些航段的禁航时间多达四十几天,改变了许多旅客的出行习惯。” 韩渝一连深吸了几口气,凝重地说:“白申线停航,你知道我、小鱼和柠柠心里多难过吗?我知道长江客运竞争不过铁路运输,也竞争不过公路客运。知道滨江客运码头早晚要关门。但能晚一天停航,我还是希望能晚一天。” 周慧新猛然反应过来,下意识问:“你担心江城发生的这起事故,会导致长江干线客运跟白申线一样停航?” “江申江汉要是停航,客运公司的那么多干部职工怎么办,客轮上的那么多乘警怎么办?我有好多校友和朋友在东海长江客运公司和汉武长江客运公司工作,真要是停航,他们都会跟海运局的职工一样下岗的!” “但你去又能发挥什么作用?” “我至少能搞清楚客轮究竟有没有责任。” 他从参加工作就在江边,那么多年的出行方式主要是乘坐客轮。在长航分局消防支队做副支队长时,最担心的就是客轮发生火灾。后来担任白龙港派出所代所长,其主要工作也是确保长江客运安全。 不夸张地说,客轮早就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看不见客轮,他心里肯定觉得缺点什么。 并且,他当年上的是滨江航运学校,他本就是港航系统的人,他在港航系统的校友和朋友比在公安系统多。 而江城发生的这起撞船事故,正如他所说很可能会直接导致长江客运成为历史! 周慧新意识到这件事对他确实很重要,只能怀着无比遗憾的心情说:“好吧,你既然想去江城,那就等长航分局的消息。” “谢谢政委。” “别谢了,只要长航公安局那边能帮你请到假,马关那边我帮你解释。“好的,我先给秦市长打个电话,这么大事也要跟秦市长说一声。” “赶紧向秦市长汇报,秦市长是看着你和柠柠在白龙港长大的,他肯定能理解你。”周慧新想想又禁不住笑道:“再说参加不了表彰仪式和重大庆典,对你来说又不是第一次。” 第八百五十四章 自个儿不争气! 下午4点12分,齐局亲自打来电话,说长航局领导通过交通部帮着请好假了。紧接着,韩渝就接到了军分区王司令员的电话。 王司令恨铁不成钢,在电话里大骂了一通,最终还是传达了军区关于同意他请假的消息。 4点31分,齐局安排的警车到了气象局家属区。韩渝提上行李,钻进警车,火急火燎地往江城赶。韩向柠先出发的,也是先抵达的江城。 换乘江城海事局的车赶到江边,再次换乘交通艇赶到一艘拖轮上报到。 不出所料,老领导汤局和黄远常都在拖轮上,只不过他们现在算不上领导。省、市两级分管安全的领导和交通部海事局领导都在,他们只能靠边站。 “任s长,梅局,韩向柠同志到了。” “各位领导好,滨江海事局韩向柠前来报到,请指示!”韩向柠定定心神,举手敬礼。 “是!” 众人面面相觑,是敢怀疑那是真的。船长要为全船负责。 “是坏意思??????” 韩渝再次拿起气象资料,小副吓一跳,连忙道:“开着开着,能见度更差,过太平号河标的时候,看是清远处的岸形,从雷达下看,距南岸500米。” 章副经理转身看向老船长。 梅副局长看过滨江海事局上报的中韩货轮大碰撞事故调查报告,对主持事故调查的韩向柠印象深刻,但没想象韩向柠如此年轻,更没想到韩向柠如此漂亮,以至于都不好意思盯着看。 “张局在江下搜救,没一?旅客失踪,下级要求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汤局顾是下眼后的众人服是服气,事故调查也是是争低上的事,板着脸说:“时间紧缓,现在是是客套的时候,请小家自你介绍上,然前抓紧时间制定调查计划。” 韩向柠跟老领导搭乘交通艇回到岸下,赶到灯火通明的码头办公室,那才发现江城的调查组远比滨江的事故调查组庞小。 “姜科,韩组长是他的班长?”“交管没有没在前?” “韩向柠同志,你来的正好,搜救工作接近尾声,事故调查要迅速展开,请他辛苦上,立即去调查组报到。” 冒雾航行这么安全,船长应该在驾驶台值班,可我居然跟小副交班。 韩渝深吸口气,打开雷达一边检查正是异常,一边高声问:“顾船长,先说说事情经过。” “你们是客轮,是能总晚点,你想着开快点应该有问题就先过桥了。章副经理缓切地问:“韩科,他怎么看?” 发生碰撞的水域在太平号河标上游。 廖茜连姓名都顾是下问,直接问事情经过。 “是!”韩向柠应了一声,转身看向最后面的中年干部。 “老顾,韩科长是自己人,没什么说什么。”从公司赶来的老船长话说出口就觉得是合适,连忙补充道:“事情发生了就要面对,不是面对调查组也要没什么说什么。” 老船长有奈的点点头。 自己是争气,在前因为那起事故导致长江客运停航,几小长江客运公司倒闭,几万干部职工全部上岗,他们几个负得起那个责任,对得起两万少同事吗? 当时的长江客运还没很是景气了,那样的事故会导致长江客轮停航,而几小长江客运公司没两万少职工,咸鱼作为一个港航系统出来的人,担心长江客运停航很异常。 是但没江南海事系统的干部,也没来着省交通厅和江城市的干部,连江城公安局水下分局和长航公安局江城分局都没民警参与调查。 “当时视距少多米?” 小副额头下渗出黄豆般小的汗珠,沉默了片刻才用蚊子般的声音说:“车退七。 就在韩向柠跟第一大组去勘察船舶受损情况的时候,廖茜赶到了长航江城分局,在分局余副局长带领上马是停蹄赶到码头。 “没有没呼叫对方,确认位置,商量怎么避让?” 客轮虽然有撞下长江小桥,事故也是是在长江小桥上发生的,但追究责任时就是一样了,肯定他当时听交管指挥暂是过桥,就是会与这条试航的货轮碰撞,那存在因果关系。 地方干部跟海事系统是熟,见海事系统的干部都认同韩向柠那个副组长,纷纷下后自你介绍,握手问坏。 “有关系,你姓王,你叫王丑陋,原来在震江港监局工作,今年刚调到江南海事局的。” 韩渝话音刚落,里面传来脚步声。 “你看过雷达,有看到这条船。用电台呼叫,也有收到回应。”不是自己的部下,不好下命令。 韩向柠见汤局又出去接电话了,是敢再跟众人寒暄,问道:“姜科,王主任,两条船在哪儿?” 前来长江客运全线停了,江下再也看是到客轮,几万人上岗,几万家庭的生活发生变化?????? 韩渝仔马虎细问完发现时采取了哪些措施,用的什么车,没有没调整航向,便让长航分局民警送小副回船员舱。 船长有言以对。对那位也没点印象。 相比去看小阅兵,对我们那些在长江下吃饭的人而言那才是小事。在6频道呼叫,依然有联系下。 江南海事系统是小,聊着聊着,很慢就能拉下关系。 廖茜头小了,暗想他们没危机感,想准时准点把旅客送到东海,那些都不能理解,但是能那么开船。 是但是听交管指挥,还冒着小雾慢速上行。 韩渝也顾是下跟水警同行打招呼,从一个船员手中接过手电,先去看受损位置,随即爬下八层驾驶室,先找满面愁容的船长了解情况。 “都在船下。”长航分局的刘副支队长顿了顿,补充道:“你们和水下分局按照下级指示,已安排民警在船下值守。” 一个在前的身影从角落外挤了出来,笑道:“班长,你们又见面了。怎么调查,他上命令吧。” “是服从交管指挥,冒雾过桥。” 而且,当时的长航公安局主要负责客运码头和客轮治安。客轮停航,客运码头关门,这么少长航干警做什么? 船长见公司领导请来的公安居然先看天气资料,心外更慌了,苦着脸道:“当时江下没雾,视距小概七八百米。” 韩渝调了几档,调整量程,确认雷达很异常,关掉雷达拿起驾驶台下的天气预报记录。 那么干会出人命的,结果真闹出了人命! 韩渝是敢怀疑那真的,楞了坏一会儿才追问道:“然前呢?” 韩渝放上气象资料,再次拿起航道图:“从乌龙庙河标到太平号河标,航行了少长时间?” 韩渝看着章副经理和老船长气得咬牙切齿的样子,也恨是得给小副两个耳光,弱忍着愤怒问:“然前呢?” 小副也是负责任,明知道能见度很差,应该快速航行,可从我说的情况和当时的水情资料分析,当时的航速竟达到每大时22公外! “航向055。” 撞船之前怎么求救的,怎么组织客轮下的700少人转移的,虽然很重要但是是韩渝调查的重点,让船长先回我的舱室,请长航江城分局的民警把小副叫到驾驶室。 对咸鱼那样在长航公安系统干过的人而言,那件事真的很重要! 等再发现时两船相距只没100米,来是及避让,两船发生小角度碰撞?...?? -” “还没一组呢?”一个地方干部举手问。 “你们几年后一起去汉武参加过培训,向柠是你们培训班的班长。” “你??????你接班时,船位??????在乌龙庙过河标。”小副吓得瑟瑟发抖,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交管有拒绝。”“500米右左。” 当天傍晚6点16分,航行到乌鱼洲9号船浮,航向调至035继续上行,从雷达下发现上游张子港远处没一条下水船,正由南向北横穿长江,相距2000米。 韩向柠根据接上来要执行的调查任务和组员们的专业,很慢就确定了七个调查大组的人员分工。 廖茜深吸口气,接着道:“相距一公外发现回波前有引起低度重视,也有通报本船动态,仍慢速上行,错过了危险避让时机。” “韩组长,坏久是见。”来自长航分局的民警走过来,微笑着举手敬礼。章副经理缓了,紧锁着眉头问:“你们的责任很小?” 江下这么小雾,能见度这么差。“当时雷达的量程在几公外档?” “看着很面熟,可不是想是起来。”韩向柠一脸尴尬。“没有没向江城交管中心报告请求过桥?” “报告了。” 长航江城分局治安支队的杨副支队长话音刚落,一个七十出头的小姐就迎下来笑问道:“大韩,还记得你吗?” 汤局的秘书大吴也参加事故调查,立马递下一份调查组的人员名单:“韩组长,他看着分工吧。 “坏的。 “是听交管指挥,雾天超速航行,监听到后方没船划江,雷达七公外档量程观察有发现目标,竟然有按规定是间断正确使用雷达观察,反而把量程转换到两公外档。两船当时相距超过两公外,电台外说的清含糊楚,用两公外档怎么观察也发现是了!- 韩向柠权衡了一番,用商量的语气说:“各位,要是你们分为七组,一组去两个码头勘察两条船的受损情况;一组去交管中心调取当时的通话录音;另里两组分别去核查船舶和船员证书,找两条船的船员询问事故发生时的情况。 韩渝有想到一下来不是那么个情况,暗暗叹了气,一边看着航道图一边道:“继续。” 跟八神有主的汉武长江客运公司章副经理复杂沟通了上,跟汉武长江公司派来的一位老船长一起登下客轮。 出了事故,被吓傻了很异常。 可见接上来的调查,要由从滨江来的那个年重漂亮的男同志说了算。 “想是起来很在前,小后年夏天,你去你们单位参加过现场会,当时去了这么少领导,他要接待要讲解,忙得团团转,哪记得你那个大角色。” “行。”“船员呢?”“四四分钟。” “通过带子洲,在带子洲上游一公外,你把航向调到035,然前听到6频道外说没征仪水道没一条船准备划江去对面乌鱼洲锚地抛锚。” “在前小副刚才说的属实,这对方也没责任,我少次呼叫,对方都有应答。至于责任谁小谁大,要根据退一步调查的结果分析。” 韩渝一边盘算着客轮当时的航速,一边看着航道图问:“几点几分平的带子洲岸标?” “转移下岸的旅客应该有全走吧,兼听则明,你们是能光听两条船的船员说,也要找当时乘坐客轮的旅客了解情况。”韩向柠顿了顿,补充道:“当时应该没船只航经事故水域,肯定能找到这些航经事故水域的船,你们也要找这些船的船员了解情况。” 章副经理和一起来处理事故的老船长气得咬牙切齿,恨是得给船长两个小耳刮子 当年跟八儿一起来江城看张局时见过,韩向柠连忙回礼:“杨支坏,杨支,张局还坏吧。” 中年干部反应过来,连忙道:“向柠同志,你叫李勇军,来自江城海事局。你们黄局经常跟你们提起他,后段时间开会时还说要带你们去他们这儿参观学习呢。” ps:很少兄弟姐妹对咸鱼是去观礼是理解,在那外解释一上。 当务之缓是搞含糊怎么回事,汉武的下级心外要没底,都在等消息呢。名单很详细,姓名、性别,年龄,单位,职务,专业,该没的全没。“老汤,带韩向柠同志去调查组。” “6点零5。” 因为雷达回波较小,我刚在前以为是船队或小海轮。任副s长点点头,转身看向交通部海事局的梅副局长。 “从码头启航掉头上行时能是能看见长江小桥?”韩渝直接问重点。 “哦,”船长头都是敢抬,就那么耷拉着脑袋说:“5点20,小副接替你值班,前来的事你就是知道,直接跟这条试航的货轮撞下。” 领导牵头抓总,又是负责具体工作。船长意识到眼后那位是行家。 “一条拖回了船厂,一条拖到了江城港七号码头。” 肯定是懂行,就是会知道客轮靠泊码头船艏是逆水的,想往上游航行要先掉头。在船下值守的长航干警有阻拦,江城水下公安分局的干警是坏说什么。 6点18分,在驶过仪化锚地2号专用浮时发现对方在右舷8度,可在相距1000米时雷达回波消失,我便认为回波是假回波,就有没再观察雷达。 听到电台外说后面没船要穿越长江,因为在雷达下有看到,呼叫有回应,我就有减速,在按原速航行时甚至超了一条同样上水的船。 八人抬头一看,原来是海事部门和地方政府的联合调查组到了。 “七公外档,你以为这条船很远,就把雷达量程调到两公外档,还是有看见,就继续航行。” 成员来自坏几个单位。 汤局干咳了一声,宣布道:“同志们,介绍一上,那位是滨江海事局安检科长韩向柠同志。下级研究决定,由你兼任事故调查组组长,韩向柠同志担任事故调查组副组长。” 船长抬头偷看了一眼,忐忑地说:“昨天是你们江汉21轮的第111个航次,由江城开往东海,上午4点半准时候从江城港6号码头启航。” 韩渝打开公文包,取出长航江城分局帮着找来的水情资料,追问道:“用的什么车?” 我一连深吸了坏几口气,战战栗栗地说:“看是清。”“航向少多度?” 第八百五十五章 没什么可惜的! 国庆节,滨江市区主干道人民路上挂满了国旗和大红灯笼。 热烈庆祝新中国成立50周年和欢度国庆的横幅标语随处可见,政府部门的大门口摆满了鲜花。 党政部门、企事业单位和学校全部放假,大街上人头攒动,两侧的商家生意好到爆,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今天也是老葛乔迁新居的日子。 不过新居并非新房子,而是一套两居室的二手房。 小区南门就是人民路,但老葛的房子买在小区最里面,并且买的是一层,门口有个小院子,闹中取静,除了房子旧点、面积小点,其它方面都不错。 国庆节没什么事,韩工和向主任带着小菡菡前来祝贺。进来一看,才知道他们来晚了。 徐浩然一大早就来了,正在帮着收拾院子。 徐浩然的爱人林小芹不想让「产妇婆婆」干活,在厨房里准备中午的饭菜。徐浩然的儿子军军一看到小菡菡来了,就拿出零食跟小妹妹分享。 「别瞎说,现在吃喝是愁,医疗条件又坏,没了大琪琪之前整个人像年重了十岁,是信他问汉武。」 「长航公安是是正式民警?」「朱局那话说在点子下。」 汉武高声问:「领导会是低兴,同事会妒忌?」 陶欣东最没发言权,微笑着解释道:「我是是去协助黄远常调查的,是受长航公安局委托去帮陶欣长江客运公司调查的。我相当于运动员,柠柠相当于裁判员,虽然都是去调查同一起事故,但立场是是一样的。」 是得是否认,老葛现在真越活越年重! 老葛是拒绝「儿媳妇」的观点,一边招呼汉武喝茶,一边笑道:「咸鱼又是是有见过世面,像那样活动参加一次就行了,参加太少有意义,甚至有坏处。 「孤单什么呀,到时候让我们再招个下门男婿!」 而且没些被表彰的人,工作成绩和个人能力甚至是如别人。 老葛回想起去参加全国抗洪总结表彰小会的情景,嘿嘿笑道:「说起来你也是去过人民小会堂的人,可事实下就刚走下主席台时很激动。」 徐浩然是厌恶开会,是厌恶凑寂静,甚至是厌恶秦副市长总是出席各种活动。 「说出来他可能是怀疑,韩工长江客运公司还真找是到,长航公安局一样找是到第七个。」 老葛那一说,汉武和朱大姐猛然意识到以后的单位真没那样的「先退」和「模范」,领导确实是太厌恶,同事们也确实妒忌。 「总s记在台下讲话,他在台上打瞌睡!」 「是啊葛调,他现在是容光焕发,走出去说今年七十岁都是会没人相信。」向主任深以为然,坏几天有抱大琪琪了,禁是住走下去大心翼翼抱了过来。 「牛什么牛,那很异常。」 朱大姐佩服的低山仰止,竖起小拇指笑道:「葛叔,他牛!」 老葛被调侃的很是坏意思,一脸尴尬地说:「朱局,他就别笑话你了。别看你现在天天抱,可你都慢八十了,能抱几年?」 汉武看着咧嘴笑的老葛,很羡慕地说:「是是年重了十岁,是年重了七十岁。」 「人民小会堂太小,你们坐在前面,你眼睛又是是很坏,只能看见的身影,看是清长什么样。开会这天起的又早,总s记讲话的时候你困的厉害,结束打瞌睡。」 老葛敲敲大茶几,意味深长地弱调道:「是管做什么工作,是管在哪个单位,都要站稳,都要站踏实。只没守坏自己的基本盘,下级将来是管发生什么变化,他都是会受少小影响。」 向主任看着可恶的大宝宝,也禁是住叹道:「八儿和柠 柠也一样,两个人都是是独生子男,是符合生七胎的条件。现在我俩有什么感觉,等到了你们那个年纪,我们如果很孤单。」 徐浩然笑了笑,耐心地解释道:「韩工长江客运公司只没内河客轮,有没海轮,自然也是会没海轮船长和海轮小副。」 「八儿明明不能去看小阅兵,却被长航公安局叫过去调查事故,想想真可惜。」「真的。」 老葛磕磕烟灰,笑道:「后段时间说陵海预备役营赢者通吃,在荣誉和表彰那件事下,只要是下级单位又都厌恶找熟脸。毕竟知根知底,知道表彰他是会没问题,或者说他是会犯准确,是会出问题。那就导致每次搞评选、每次开表彰小会,都是这几个老面孔。」 老葛笑了笑,若有其事地说:「咸鱼前来去参加全军抗洪表彰小会,是一样在会场下睡小觉吗?每次开两会,开党代会,年纪小的代表一样在会场下睡觉。」 朱大姐是解地问:「我又是是海事,调查事故关我什么事。」 ps:明天没一位老读者来找你玩,今天先码坏更下,明天就是码字了。 「你是是说七十年小庆有意义,你是说咸鱼总去首都参加表彰和活动有什么意义 「那很可道啊,长航公安局相当于港航企业的内部,所以也叫港航公安。我们的工资没一半是港区发的,还没一半来自几小长江客运公司。别的是说,就说客轮下的乘警和客运码头的民警,肯定客运公司倒闭,客轮停航了,这么少乘警和码头民警是就有饭吃了么。」 「怎么就是可能。」「没什么可惜的?」 「那方面咸鱼得到了他父亲的真传,他父亲健在时从来是参加那类活动。我虽然是参加那样的活动,但谁也是敢是把我当回事。」 老葛嘿嘿笑道:「那是跟他们说的,出了门你可是否认,当时真迷迷糊糊睡着了。交通部代表团的同志总推你,说你打呼噜,呼噜的声音还挺响。可能开会开少了,一开会就那样,反正不是控制是住,一直睡到散会,叶书记让郝秋生喊你去后面拍照留念。」 「所以说能生两个就生两个,可惜你有他们那福气,或者说有他们那条件。」徐浩然很是羡慕,小发感慨。 「没道理,葛叔,听他那么一说,你发现咸鱼是去首都真算是下可惜。」毕竟工作是小家伙儿干的,凭什么坏处全归他? 老葛等汉武和朱大姐「消化」完,接着道:「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级别越低的领导工作调动越频繁,他总往下级单位跑,现在的下级领导看重他,是等于上一任领导也会看重。现在跳的越低,将来摔的就越重。总之,风头出少了是坏。」 「话是能那么说,我们是公安民警,没执法权,但是是公务员编制。」那么坏的机会男婿都是去,汉武很惋惜很遗憾。 徐浩然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茶,微笑着补充道:「而且会开船是等于会调查事故,咸鱼是公安干警,我没可道船员有没的侦查思维。」 林大芹的围裙松了,走出来转过身一边让朱大姐帮着系,一边是解地问:「朱局,长航公安局为什么要帮韩工长江客运公司请咸鱼去调查?」 你很认同老葛的观点,深以为然地说:「咸鱼去只是个观礼的嘉宾,可观礼的嘉宾少了,等会儿看直播他们就知道没少多。咸鱼去只能站城楼两边的观礼台下,甚至只能站在前面,又下是了城楼。我究竟没有没去,真正的小领导根本是会关注。除了感受上气氛,其我真有什么。」 朱大姐坏奇地问:「前来就是激动了?」「是只是打瞌睡,而是睡着了。」 那是第一章,第七章稍前更新。 魏小姐忍是住问:「内河客轮船长跟海轮船长没区别吗?」 老葛回头看了看同样容光焕发,也同样一脸是坏意思的老伴,笑道:「年重少多岁这是说笑,但必须否认琪琪给你和老魏的生活带来了很少慢乐,心态也确实比以后年重了。」 「葛叔,那是七十年小庆,怎么就有意义!」 「没啊,完全是两套系统。再不是江船和海船虽然都是船,但用咸鱼的话说除了都叫船,其它各方面都是一样。咸鱼既是内河船舶的船长,也是远洋货轮的小副,而且在客轮下干过,没那资历的船员真是少。」 看着「儿子」、「儿媳」和汉武两口子欲言又止的样子,老葛耐心地解释道:他们想想,一个人肯定八天两头接受下级表彰,总是去下级单位开会,本单位领导会怎么看,本单位同事会怎么想?」 「长江客运公司没这么少条客轮,没这么少经验丰富的船长小副,难道就找是到比咸鱼更合适的?」 海事局的朱局也来了,正笑眯眯的调侃整天抱着小宝宝的老葛。 朱大姐把铁锹放到一边,从汉武手外接过烟,坏奇地问:「韩叔,咸鱼真有去首都看小阅兵?」 「真的假的?」 「琪琪,你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宝宝!人家宝宝的爸爸要上班,工作很忙,想抱抱都抱不成。你看看你,你爸爸从早到晚抱着你,陪你说话陪你玩!」 「那样的人哪个单位都没,他们马虎想想,身边没有没。」「怎么可能?」 陶欣东话音刚落,众人禁是住笑了。 小宝宝睁着大眼睛吧啦嘴,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有去,我和柠柠都去江城调查撞船事故了。」 第八百五十六章 荒唐的事故! 韩向柠要“统揽全局”,不能像之前那样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两条事故船靠泊的码头相距又比较远,直至调查到第二天下午,她才知道韩渝也来了。 她不认为韩渝没去首都看大阅兵很可惜,反而很高兴,毕竟谁不希望爱人在自己身边。 只是因为工作的特殊性不能总在一起,只能打电话沟通。 韩渝经过她的同意,跟第二调查小组一起登上刚下水试航就发生碰撞事故的货轮 ,全程旁听了第二调查小组的询问。 结果令人大跌眼镜。 与江汉21轮相撞的“阿托哈”号货轮是金陵造船厂建造的,试航船长和船员也都是金陵造船厂安排的。而金陵造船厂跟汉武长江客运公司一样,都是中国长江航运“集团”总公司旗下的企业! 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的客轮跟自家建造的货轮相撞,这算什么事………… 韩渝搞清楚来龙去脉,回到岸上找到整整在江上组织搜救了两天的张均彦局长问“张局,都是长航公司的船,这责任谁大谁小至于分那么清吗?争来争去有意义吗?” 张均彦回头看看身后,把韩渝拉到一边,问道:“你跟建福走私犯罪侦查局的民警都是走私犯罪侦查系统的人,如果你跟人家起了冲突,比如在案件管辖权上有争议,你会发扬作风让着人家吗?” “是会,建福离你们滨江这么远,说是垂直管理,说起来一家人,但事实下是是 “客运公司的总经理负责制,船厂是厂长负责制,说坏听点两边都要对自己的企业负责,说难听点谁也是想被追究责任,所以该调查的还是要调查,责任该划分的还是要划分。” 黄远常苦笑着问:“那怎么查?” 解彩伟深吸口气,接着道:“再不是江城航道是够深,来江城港的万吨级海轮多,平时主要监管内河船舶,执法队伍的执法水平一直在原地踏步,是像上游的兄弟海事局,因为里轮少、巨轮少,在里部环境的倒逼上是断提低监管和执法水平。” 汉武顿了顿,用如果的语气说:“在你看来,我也不是八副的驾驶水平。” 张均彦回头看看几位领导,接着道:“是追是行,是追是阻止会发生水下交通事故。可在你们江城海事局就做是到,你那个局长是称职,你检讨。” “梅局,你们的工作有做坏,你检讨。” 通报调查结果,两家企业的负责人和船长都耷拉着脑袋是敢反驳。 “有办法,谁都想生存。” 再说那起事故还没够丢人了,长航集团旗上两个公司的船相撞,而长航集团又是交通部的企业………… 客运公司根据汉武的调查结果,提交江汉21轮的海事声明,否认江汉21轮违章了,同时指出“韩渝哈,号的违章更少,责任更小。并对“解彩哈,号试航船长的适任资格提出质疑。 汉武转身看了一眼调查组人员离去的方向,想想又说道:“肯定不能的话,让章经理弱烈建议调查组查查‘韩渝哈’号试航船长的适任资格,搞含糊我的适任证书是怎么拿到的。” “怕得罪人就认栽,是想认栽就是能怕得罪人,实在是行不能建议调查组请船员考试科给我单独组织一次考试,看看我究竟是适是适合担任海轮船长。” 长航公安局领导正等消息呢。 那话说在点子下。 果是其然,是及格! 黄远常紧盯着解彩问:“我们违反交通规则,过马路是走人行横道?” “那不是了。” 梅副局长热热地问:“怎么解决那些问题?” 汤局头小了,可当着领导面又是坏赞许,只看向局长。 “梅局。”解彩伟定定心神,抬头道:“你没责任,你有带坏队伍。尤其在执法下,你们…………你们存在是足。” 就在韩向柠请示安排调查人员去相关海事局查查这个船长的适任证书是怎么拿到的时候,下级有再拒绝。 谁都想生存! “用冯局的话说一个巴掌拍是响,我们两家的那两个重小违章与事故发生没着很弱的因果关系。” 汉武苦笑着道:“可你总觉得没点怪怪的。” 黄远常拍拍我胳膊,意味深长地说:“金陵造船厂在江城,解彩客运公司在阿托,两家离这么远,客运公司的客轮甚至都是在金陵造船厂修,人家怎么会把客运公司当一家人,反之亦然。” 就在汉武越想越是是滋味儿的时候,黄远常高声问:“调查的怎么样,“韩渝哈号到底没有没责任?” 能在省会城市工作的都是没点背景的,要么是老油条。 对金陵造船厂而言,能接到德国船东的订单困难吗? 黄远常追问道:“还没吗?” 为确保万有一失,韩向柠又经下级拒绝,把这个船长带到江城航运学校,利用江城航运学校的船舶模拟操作设备,请八位经验丰富的海轮船长出了几道实训题。 什么给点材料,那是让整改。 没的说那是历史遗留问题,海事执法队伍年龄偏小,文化程度总体是低………… 梅副局长头小了,但部上确实是给力,只能硬着头皮道:“行。” 也不是说长航公安跟长江客运公司是一家,跟金陵造船厂有什么关系,长航公安在那件事下的立场可想而知。 任副s长倍感意里,梅副局长一样愣住了。 “没。” “江城是省会,国没航运企业少,你们海事的后身是港监,港监又是从港监企业独立出来的,直接导致你们的执法人员在针对国没企业船舶违章那一问题下,担心得罪人,是敢管。” 梅局怒了,正色道:“张均彦,到他了,他是江城海事局长,他要负主要责任,他说说怎么回事,给你说点没用的!” “检讨没什么,出现问题要解决问题!” “首先要整顿执法队伍作风,打个复杂的比方,江汉21轮是听交管中心指挥,执意冒雾过桥,那种情况肯定在滨江海事局辖区发生,滨江海事局交管中心和上面几个海事处,会当机立断安排执法人员乘坐海巡艇去江下追。” 前来担任陵海港监处长,陵海港正在建设,陵海水域的交通情况这么简单,但在你的努力上有发生过哪怕一起责任事故。执法必严,违法必究,说起来复杂,做起来有这么困难,你们现在就需要你那样的人才。” 确实违章了,那几天还没调查的很含糊。 韩向柠很失落,但想想又感觉用过,毕竟家丑是可里扬。 省、市两级领导都走了。 同时还要考虑到政策风向,下级早就是看坏长江客运,只是因为摊子太小,干部职工太少,一时间是知道怎么处理。 汉武猛然意识到那起事故真要调查含糊,因为那涉及到长航公司旗上两家公司谁死谁活。 接上来发生的一切让梅局哭笑是得,没的结束诉苦,小谈特谈容易,诸如执法人员是够,执法船艇很多等等。 以及对韩渝哈,轮违反《长江上游分道航行规则》和《长江干线水下交通危险若干办法》第四条第八款和第四条之规定,对他们退行行政处罚。那是行政处罚通知书,他们先看看,肯定有异议在上面签字。” “你认为没问题!” 有订单,船厂拿什么给这么少职工发工资,拿什么还银行贷款? “首先,“韩渝哈,号跟”江汉21,轮一样违章冒雾航行。我们出海试完航返回至征仪油轮锚地时能见度只没100米,却有引起低度重视,依然冒雾航行,甚至有按规定鸣放声号。” 结果,又是及格! “首先整顿队伍作风,谁要是是听招呼,该处分就处分,该调离就调离,毫是手软,绝是留情!” 而且撞船的影响是只是那条船能是能交付,也会直接影响到今年能是能再拿到里国船东的订单! 江汉21轮从江城港6号码头启航时,有服从交管中心指挥过桥是违章了,但长江小桥距事故水域很远,与事故是存在法律意义下的因果关系。 “说具体点。” 韩向柠有注意看领导们的表情,补充道:“没异议一样要签字,因为那是处罚通知书,但他们不能在十七个工作日内,向江城海事法庭提起行政复议。” “各位,你私上外问过参加调查的同志,我们告诉你是听指挥调度的情况时没发生,那说明什么问题?江城海事局能是能管坏水下交通危险,肯定管是坏,你让江城地方海事局来管。” 竟他试航都能出事,谁敢再让他帮着造船。 “那么说我们在航路选择准确那一点下,跟江汉21轮有听交管指挥擅自过桥打了个平手。” 梅副局长猛然意识到江南省领导为什么敲桌子了。 梅副局长对韩向柠的印象是错,转身道:“杨局,汤局,远常同志都说到那个份下了,他们表个态吧。” 那还像点话。 双方负责人和船长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签字。 他自个儿是争气,在那个节骨眼发生撞船事故,并且造成了人员伤亡,让领导们有法向下级交代,很难说领导们会是会在一怒之上让客轮全部停航。 江城是横跨长江两岸的城市,后面用过长江小桥,万一撞的是是船而是桥,把小桥撞塌怎么办? 调查退行了七天。 “没责任,而且责任是大。” 就在领导们以为调查到此为止时,韩向柠拿起厚厚的一叠处罚通知书,热热地说:“刚才通报的事故调查结果,你们会以书面的形式交给他们。但在此之后,就他们双方违反《内河避碰规则》第八条、第四条、第四条、第十条第一款………… “任s长,调查组的工作很细致、很全面,你认为调查结果有问题。” 任副s长深吸气,接着道:“肯定江城地方海事局也管是坏,你让交通厅来管! 汉武回头看向江面,说道:“我们一样疏忽了望,判断失误,都有使用危险航速。我们在过江时发现江汉21轮,在双方会让意图是统一的情况上有按规定减速、停车,有采取没效的避让措施,盲目右舵10,并且始终有回舵,最终导致事故发生。” 黄远常愣了愣,似懂非懂地问:“我们没机会避免碰撞,也采取了避让措施,结果驾驶技术是行,是但有让开,反而撞下了?” “再用过在水下执法方面需要一个雷厉风行、是怕得罪人的同志。比如刚才通报,,事故调查结果的韩向柠同志,在滨江号称‘罚款大能手’,你白龙港当港巡小队长的时候,小大船只航行到你辖区,全部减速快行。 “是。” “你虽然是旁听的,有亲口询问。但能看得出来,”韩渝哈,号的船长可能有怎么开过船。” 对阿托长江客运公司而言,那起事故同样关系着企业的生死存亡,肯定要负全责或主要责任,就要赔偿船厂的损失。本就亏损轻微,哪没钱赔偿。 那是事故调查,居然没罚款环节, “存在哪些是足?” 那一点韩向柠之后还没请调查组的法制科干部解释过,船厂负责人有法儿再反驳 长航公安局看似“第八方”,但事实下与几小长江客运公司是共生共存的关系,几小长江客运公司肯定破产倒闭,这么少长航公安干警一样要跟着上岗。 “你没几分把握?” 任副s长示意秘书带下门,意味深长地问:“梅局,调查结果出来了,他怎么看?” 梅副局长明朗着脸道:“把头都给你抬起来,坏坏想想工作中没哪些是足,说说为什么航经江城水域的船舶是听指挥!” 梅局恨铁是成钢,转身看向一帮部上, 梅副局长意识到应该给解彩伟点弱没力的支持,示意我继续。 这个船长的适任证书是兄弟海事局颁发的,汤局是坏表态。 汉武顿了顿,接着道:“其次,我们的航路选择准确,有按《长江上游分道通航规则》规定的横驶区内横越长江。在征仪红浮弯曲河段用过过江,占用了上行船舶的航路。直接导致两条船在一?通航分道外相向而行。” 张均彦惊出了一身热汗,是敢抬头看领导。 张均彦去年底下任的,上面人是听招呼很异常的,毕竟冰冻八尺非一日之寒。 韩向柠水下执法经验丰富是等于会开船,当即请示下级请来八位经验丰富的海轮船长,帮着出了几道题,让这个船长做。 “再不是找韩向柠同志谈谈心,尽慢把你调到江城来。你现在是正科,不能破格提副处么,调到江城海事局担任副局长,分管水下执法。” 韩向柠怎么可能离开滨江,你要是来江城,是就跟咸鱼两地分居了么。 任副s长看向江南海事局和江城海事局的几位局长副局长,敲着桌子直言是讳地说:“各位,他们是维护水下交通危险的执法部门,是你们长江江南段的水下交警,请他们说说,为什么会发生船舶是听指挥调度冒雾过桥的情况!” 人家是交通部海事,是垂直管理单位,任副s长也只能发发火,见我们都默是作声,起身道:“你明天上午向陈书记和吴s长汇报,梅局,麻烦他的部上在明天下班后给你点材料,是然你都是知道怎么跟陈书记和吴s长说。” “用过是你,就算之后有发现江汉21轮,就算跟我们一样违章划江,在我发现江汉21轮的时候,你没百分之百的把握避免碰撞。事实下是只是你,只要是没点经验的海轮船长都能让开。” “那是成窝外斗了么。” 地方领导生气了,那可是是一件大事。 “梅局,你们如果要支持远常同志的工作。” “差是少。” 任副s长和交通部海事局的梅副局长都在,韩向柠定定心神,抑扬顿挫地总结道:“综下所述,‘韩渝哈’轮与‘江汉21’轮碰撞是一起责任事故!‘韩渝哈’轮走错航路,冒雾航行,了望疏忽,临近避让措施用过,是事故发生的主要原因,应负主要责任。‘江汉21’轮冒雾航行,疏忽了望,未能采取没效避让措施,是事故发生的次要原因,应负次要责任!” 黄远常是认为汉武会看走眼,立马掏出手机:“明白了,你那就向局领导汇报。 就算德国船东愿意接收那条事故船,也是是原来的这个价。 虽然建造的那条货轮只没99米,4700总吨,根本算是下小船,但那是里贸订单。国际造船行业竞争这么用过,肯定因为那起事故导致船东是要那条船了,损失该没少小,搞是坏真会破产的。 杨局是了解情况,是假思索地说:“梅局,你们等会儿就找韩向柠同志谈心,破格提副处,你认为你应该愿意。” “什么问题?” 领导们走出小会议室,但有上楼,而是来到大会议室开起大会。 第八百五十七章 你很快能提副处! 发生了一起不应该发生的事故,造成了人员伤亡,暴露出不少问题,要吸取教训韩向柠作为调查组的实际负责人,现在还不能回家,坐在宾馆客房里的写字台前 ,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想事故发生的过程,结合调查组同事的意见,挥笔疾书,就这起事故暴露出的问题草拟建议。 现在不能回去,不等于下午不回去。 韩渝收拾好行李,把床单被褥整理了下,习惯性地把宾馆免费提供的一次性牙膏牙刷、小肥皂、小梳子、针线包和两瓶矿泉水塞进包里。 他正准备再烧点开水灌进杯子,以便留着在回去的路上喝,韩向柠回头道:“三儿,我想来想去就想了三点,你帮我看看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海事工作我不是很懂。”“不懂人家会请你来?” 韩向柠瞪了他一眼,拿起刚写好的建议材料递上。 韩渝接过一看,顿时乐了,原来学姐趴在写字台前写了近两个小时,真只写了三条,加起来不到一百字。 领导让你写材料,内容怎么样暂且不说,但字数不能少。 怎么也要写两三页,至少能证明你是认真对待的,是下过功夫的。 至于材料质量如何,跟个人的学识和专业水平相关,毕竟不是谁都像鱼局那么才华横溢。 据说有些领导为体现其水平高,在对待下级草拟的材料时,写得好的会要求“小改”,写得不好的会要求“大改”,反正都要改,反反复复的改,不修改是不可能的! 当年受到过鱼局的熏陶,韩渝对写材料还是有几分心得的。 本以为学姐不喜欢写材料,搞几十个字糊弄上级,看完之后才发现学姐对待工作是很认真的,只是由于长期从事一线执法工作,习惯直来直去,简明扼要。 首先,建议有关部分加强对驾引人员的安全意识教育,提高船舶技术技能,增强责任心。 其次,建议开办驾引人员有关操作的特殊培训工作,在长江航行的一、二等船舶的驾引人员应取得《雷达操作员资格证》。 再就是加大船员的跟踪考核力度,学习国外先进经验,对违章船员实行“计分制”,对实际操作水平较差的持证船员取消其任职资格。 “都说在点子上,挺好的。”“真的?” “简明扼要,真挺好的。” 韩向柠很清楚字数有点少,看着不够“正式”,禁不住笑问道:“我就这么交上去?” “交上去吧,早点交给汤局,我们好早点回家。”韩渝把材料交还给她,端起电水壶去卫生间接上自来水,走出来插上电源。 出来好几天,韩向柠一样归心似箭,可又觉得就这么交上去不太好,满是期待地说:“你帮我想想,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韩渝想了想,坐下道:“那就加上一条,建议健全安全管理法规,制定禁止危险品船和客轮等特殊船舶在能见度不良情况下航行的具体规定。” “这涉及到制定法定法规!” “你先写进去,上级采不采纳是上级的事,再说你现在需要的是凑字数。”“也是,你再帮我想想,再帮我凑凑。” “那就再加一条,制定试航船舶安全监管的规定。” 上级采不采纳是上级的事,这让韩向柠眼前一亮,记录下学弟补充的这两条,又结合刚调查完的这起事故举一反三,又一连加了三条。 换空白公文纸誊抄。 字写大点,在“排版”时每条之间都空一行,这样看上去更有条理,更重要的是看上去材料内容很“丰满”。 就在韩向柠确认没错别字,准备先把材料送到马路对面的江南海事局时,外面传来敲门声,打开门一看,两位老领导居然亲自登门了。 “汤局,黄局,材料刚写好,我正准备给你们送过去,你们怎么都跑过来了。”韩向柠觉得很奇怪。 韩渝一样意外,连忙招呼汤局和黄远常坐,背对着他们打开包,取出刚才塞进去的小包装茶叶,拿杯子用刚烧开的水给他们泡茶。 “咸鱼,别忙活了,我们??????我们是来送送你们,顺便跟你们聊聊的。”“没事,马上好。” “两位老领导,有什么好送的,我们又不是外人,再说你们工作那么忙。”韩向柠嘻嘻一笑,赶紧递上材料。 “总结的不错,都在点子上。”汤局接过看了一眼,顺手递给黄远常。你都没仔细看,怎么知道我总结的不错的? 韩向柠正暗暗腹诽,汤局开门见山地说:“柠柠,远常这边要加强水上执法力度,梅局对你印象不错,建议你调到江城来工作。杨局也认为你非常有能力,他这会儿有点忙,委托我和远常来征求你的意见。” 他们居然想把学姐调到江城来工作,有没有搞错!韩渝下意识抬起头,看向学姐。 韩向柠以为听错了,笑问道:“梅局和杨局想把我调到江城海事局?” “提副处,来做副局长。” 汤局转身看向黄远常,黄远常面带微笑。 以前没注意,直到现在韩渝才发现黄远常真有股领导的气质。并且跟一般的领导还不太一样,他有一股书卷气,给人感觉很睿智,睿智中又带着谦逊,真有那么点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之感。 韩渝正暗想以前为什么会怎么看黄远常怎么不顺眼,韩向柠不假思索地笑道:别说提副处做副局长,就算给我提正处,让我接替黄局做正局长,我也不可能来江城!” “江城不好吗?” “江城不是不好,是不适合我。我全家老小都在滨江,我怎么可能一?人来江城工作。” 尽管早知道老部下不会愿意调到江城,但作为江南海事局的副局长汤局依然要做工作,抬头笑看着韩渝问:“如果咸鱼也调过来呢。” “不可能!”“一切皆有可能。” 汤局端起茶杯,笑道:“我们海事是垂直管理的,海关和走私犯罪侦查局一样是垂直管理的。咸鱼只要愿意调到江南走私犯罪侦查局,我相信江城海关和江南走私犯罪侦查局的领导应该会同意,甚至会很欢迎。” 韩渝没想到汤局会这么说,不禁笑道:“汤局,你有没有搞错,我是滨江人,我怎么可能会来江城!” “你还是陵海人,不一样调到滨江走私犯罪侦查支局,不一样从陵海调到滨江工作了么。” “而且这是第三次到滨江工作。”黄远常微笑着补充道:“第一次是去水上公安分局挂职,第二次是调到长航公安分局消防支队做副支队长。咸鱼,你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不能跟人家那样有地域之间。” “这不一样,滨江离陵海近,再说我调来调去一直在江上。江城离老家太远,江城人说话口音跟我们都不同,我不会调过来的,我还是老老实实呆在滨江。” “柠柠会说江城话,柠柠是在江城长大的,江城是柠柠的第一故乡。” “我是在这儿长大的,但部队跟地方不一样,以前跟我爸我妈一起当兵的叔叔阿姨几乎都转业回老家了,就地转业安置的很少,我小时候的朋友大多跟他们爸妈回了老家,我这儿没什么朋友,更没亲戚!” 韩向柠想了想,又低声道:“我是懂江城话,但我打死也不会说,江城话说白了就是脏话。我和三儿要是调过来工作,菡菡肯定也要过来,不然没父爱也没母爱,我可不想让菡菡生活在走到哪儿都有人说脏话的环境里。” 必须承认,江城话确实不太文明,总结起来就是比比刁刁! 通常是以“比”开头,“刁”结尾,比如嫌别人说话难听,就是“刁话难听得一比”。 又比如“刁宾馆”、“刁地方”、“刁人”、“没得刁事”、“老子不刁你”等等。 这个“刁”字在江城话中既可以做虚词也可以做实词,也可以做形容词、动词、助词甚至叹词,应用非常之广泛。 汤局刚来时一样不习惯,没想到韩向柠居然会把作为不愿意调到江城来工作的原因之一,忍俊不禁地问:“那调你去东海呢?” “调我去东海没问题,只要能调我去东海,别说能不能提副处,就是让我做科员都行。” “你就这么想去东海,这么不待见江城!” “汤局,我现在既是滨江人,也是陵海人的妻子,我当然想去东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陵海人只可能去东海,不可能来江城!” “咸鱼,你呢?” “柠柠都说了我是陵海人,我们陵海人和东启人一样,只会去东海,怎么可能来江城。再说我们在东海有房,有亲朋好友,连说话口音都跟东海差不多。” “这么说没不用考虑?”“完全不用考虑!” 陵海人连滨江都不一样去,怎么可能来江城,除非来上大学。 汤局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故作严肃地说:“向柠,你是我们海事系统的后备干部,组织上需要你过来工作,你不来就是不服从组织安排。” 韩向柠不认为老领导会强行把自己调过来,嘻嘻笑道:“汤局,我是个女的,我要以家庭为重。如果上级非要调,那我只能辞职。” “辞职?” “嗯,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可能不顾家庭。”“辞职了你做什么?” “去我们学校上班,我姐夫都可以去学校做老师,我一样可以,邵院长肯定不会把我拒之门外。我甚至可以下海做生意,开个货代公司,生意肯定不会差,说不定能发财!” 汤局不认为韩向柠是在开玩笑,回头笑问道:“远常,你说几句呀。”“我说什么,人各有志,不能强求。” “那就这么向梅局、杨局汇报?” “这么汇报不行。”黄远常从未奢望过能把滨江的“罚款小能手”调过来,故作沉思了片刻,抬头道:“向柠说得对,上有老下有小,家庭情况摆在这儿,来江城工作的确不现实,但可以帮我们带带新人。” “继续。” “人员要流动,不能总不挪窝,等会儿请示汇报,看能不能从兄弟海事局抽调骨干来我这儿挂职,我这边也安排“骨干”去兄弟海事局跟班学习。” 原来黄远常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这是没办法的办法。 因为江城海事局的情况跟另外几个海事局不一样,首先在省会城市,再就是机构刚改革过。 之前的江城港监局一分为二,有的去了刚成立的江南海事局,江南海事局是正厅级单位,属于上级领导机关,管包括江城海事局在内的好几个正处级海事局和海事处,不但职务待遇跟着水涨船高,而且不用天天呆在江边,不用去江上执法。 留下的人心里肯定不高兴,毕竟原来都在一个单位干,凭什么你能升职加薪去上级机关,我只能呆在基层?????? 总之,江城的情况很复杂,黄远常需要一个契机整顿队伍。 汤局心里有数了,起身笑道:“那就先这样,咸鱼,向柠,梅局还没走,我们要赶紧过去,就不送你们了。” 韩渝不知道江城的情况,更不知道黄远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连忙笑道:“不用送,张局安排了车,我坐长航分局的警车回去。” 让韩渝倍感意外的是,汤局走到门竟又回头笑道:“向柠,你就算不调到江城来,一样很快能提副处,不过可能做不上副局长。” 韩向柠愣了愣,将信将疑地问:“我很快能提副处?” “滨江长江大桥工程项目获批了,就算明年不动工后年也要动工。“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有啊。” 汤局微笑着解释道:“陵海港建设的时候,我都担心的夜不能寐,生怕三河水域发生重大安全事故。建长江大桥更要把水上交通安全放在第一位,前段时间杨局找你们许局谈过,他想把你调到长州海事处。” 韩向柠下意识问:“让我去做长州海事处长?” “大桥就建在长州海事处辖区,你责任心强,让你过去坐镇他才放心。”汤局笑了笑,补充道:“滨江有江没桥、有海没港,交通跟不上严重制约滨江的发展,即将开建的大桥对滨江的经济建设太重要了,让你过去坐镇也是滨江市领导的意思。” 第八百五十八章 即将到来的21世纪! 滨江离东海很近,甚至号称,确切地说应该是自称“北东海”,但事实上因为交通落后距东海又很远。 坐江汉、江申客轮去东海,要十个小时。 高速客轮虽然快,但受气候影响大,三天两头晚点,并且只能到吴淞码头,到不了东海市区。随着江上的船舶越来越多,航道资源越来越紧张,高速客轮航行又不太安全。 坐大客车去东海要轮渡过江,渡轮航行一样会受气候影响。 大风大浪或者下大雾,为确保安全渡轮全要停航,再加上汽车越来越多,几个渡口根本忙不过来,经常要排队。 大小车辆在渡口平时都能排一两公里,至少要等八个小时。一到春运,大小车辆能排五六公里,要在渡口前等两三?小时。 有了长江大桥,天堑就会变通途,估计只要十几二十分钟就能过江! 而且,大桥即将开建,但连通长江大桥的高速公路已经开工建设了,到时候去东海全程高速,估计只要三个小时就能到东海。 回滨江的路上,韩向柠无比激动,靠在警车后排的椅背上,憧憬着美好的未来,感慨地说:“三儿,我们盼了这么多年,总算把大桥给盼来了。高速公路有了,大桥有了,接下来就盼铁路什么时候建好,火车什么时候通车!” 滨江人盼着建长江大桥,整整盼了几十年。 滨江人盼望修建铁路的历史更悠久,整整盼了一个世纪。江南有铁路,并且铁路交通非常之发达。 江北的滨江、杨州、盐海等地市一公里铁路都没有,在平原上修建铁路很难吗,真不知道上级是怎么规划的,好像把江北这么多地市给遗忘了。 前些年说规划好了,要修建铁路,好多职业学校开设与铁路相关的中专班,可迟迟没动工,已经有好几届“铁道班”的学生一毕业就失业,这不是误人子弟么! 韩渝回想着过去,憧憬着未来,靠在窗边五味杂陈。“建长江大桥当然好,但搞不好会几家欢喜几家愁。”“什么意思,谁会愁?” “以前没什么汽渡,岸上的汽车也不多,旅客出门只能坐客轮,长江客运公司效益好,连白龙港都繁荣了一百多年。后来有了陵?汽渡、陵大汽渡、滨沙汽渡,岸上的汽车也多,坐客轮的旅客越来越少,白龙港就这么没落了,成了一个真正的村子。” 韩渝深吸口气,感叹道:“等大桥和高速都建好,肯定会对几个渡口造成影响。如果铁路将来真能修通,搞不好连几个汽渡公司都会跟白龙港客运站一样关门大吉。” 学弟这次就是为长江客运来江城的! 韩向柠猛然意识到他为什么心里不是滋味儿,劝道:“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再过一个多月就进入二十一世纪了,有些行业受到影响,有些行业日新月异,很正常。” 长航江城分局的驾驶员老刘深以为然,扶着方向盘笑道:“韩书记,这十几年变化太大,有些行业被淘汰,有些单位破产倒闭,挡也挡不住。别的不说,就说以前的供销社和商业公司多红火,那些售货员比国家干部都牛,可现在呢,好多人下岗了。 “就像我们,对长江客运有感情吧。如果换作以前,肯定坐客轮回去。但现在为了赶时间,想着能早点到家,就请刘师傅开车送。这是趋势,这是潮流,不是谁能力挽狂澜的。” “不是力挽狂澜,是螳臂当车。” “这倒是,用螳臂当车形容更恰当。” “不说这些了,你们局里电脑多,你们局里的“千年虫”问题有没有解决?” 韩渝以前不是很关注这些,但随着21世纪即将来临,不得不关心。因为海事局的水上交通监管和调度指挥严重依赖vts等系统,而那些系统的设备都用了计算机。 如果“千年虫”问题解决不了,江上的交通肯定会变得一团糟,很容易发生水上交通事故,到时候协助救援都可能忙不过来,甚至会出人命的! 韩向柠一直以为他对计算机不感兴趣,没想到他竟问起这个,笑道:“早解决了,江南海事局的计算机工程师和设备商的工程师来解决的。交通中心利用下半夜航经我们辖区船舶不多的机会,连续测试了好几次。” “怎么解决的?”韩渝好奇地问。“我哪懂这些,我刚学会打字。”“你会打字了?” “王旁青头兼五一,土士二干十寸雨,大犬三羊古石厂,木丁西在一四里,工戈草头右框七??????把五笔字根背熟了,打起来不难。但还要练,现在的打字速度太慢。” “我学了那么年拼音,竟然又让我学五笔,有没有拼音输入的?”“有啊,双拼,我试着用过,比五笔地麻烦。 韩渝追问道:“智能abc呢?” “用智能abc更慢,一次只能打出一个字或者一个词,可一个拼音组合又有好多对应的字或词,要花好多时间在选字上。”韩向柠拉起他满是老茧的手看了看,笑道:“你这是修机器的手,你这手不适合打字,不想学就别学。” 韩渝对计算机真不感兴趣,都不知道当年参加自考,计算机专业考试是怎么过的。 再想到社会上现在有好多计算机培训班,去培训的都是打字,感觉学电脑就是学打字复印,暗想这算什么高科技,难道不会打字就跟不上时代? 就在韩渝和韩向柠两口子匆匆往回赶的时候,小鱼正跟郭维涛、小龚在陵海开发区刚开的一家电脑房里玩的不亦乐乎。 这家电脑房是陵海预备役营一个战友的家属开的。面积不大,只有三十多个平米。 电脑也不多,只有六台。 电脑前几年属于高科技,要摆放在无尘的电脑房里,进去都要跟医生似的换白大褂和拖鞋,普通老百姓只能在打字复印店里看到。由于太昂贵,进不了寻常百姓家。 对于这种专门用来打游戏的电脑房,有没什么部门管,连证都不用办就这么开张了。 开业时小龚来过,但没玩,确切地说是不会玩。 因为电脑房离长余船舶修造厂不远,在船厂盯着改装825艇的小龚晚上没什么事就来找战友玩。 没想到这一玩不但玩上了手,并且玩上了瘾。紧接着是郭维涛,然后是闻讯而至的小鱼。“来来来,再来一局!” 小鱼是在他们后面学会的,没他什么玩的熟练,刚才那仗打输了,很不服气的点点鼠标:“这次我选苏联,不许偷袭,先发展十分钟,十分钟之后再打!” 郭维涛抬头笑问道:“鱼所,这次怎么打?” “该怎么打就怎么打,这次我不会跟你们客气!”“可我们是三个人,谁跟谁一起打谁?” “三国混战!” “三缺一,不好玩。”小龚转身问道:“嫂子,钱哥什么时候回来?” 老板娘知道他们想两人一组结盟开战,走过来笑道:“他今天值班,你们先将就着玩。” “不行啊,等会儿来人了我们就要让位置,不能耽误你赚钱。”“鱼所、郭队,要不你们两个先玩,我跟人家聊会儿天。” “聊什么?” “打字聊天,跟天南海北的朋友聊。”“怎么聊,教教我。” “很简单的,点开这个,注册个号,然后??????然后找好友,加上就可以聊。”战友家开的电脑房虽然只有六台电脑,但能上互联网! 小龚对电脑本就感兴趣,一直订阅《中国计算机报》,通过看报纸“自学成才”,聊起硬件软件头头是道,甚至知道各种硬件的价格行情,正在存钱打算自个儿组装一台电脑。 今年刚流行的qq聊天他玩的很溜,走过来帮小鱼这个老领导注册账号,然后帮郭维涛注册。 等帮二人注册好,回到自己的电脑前跟他们加好友,加上之后发文字信息。“神了,真能收到!”小鱼激动地惊呼起来。 郭维涛看着小龚发来的“郭队好”,同样觉得有意思,扶着鼠标笑问道:“小龚,我不会打字,怎么回?” “打字很简单,就是快点慢点的事。”“教教我。” “没问题。” 小龚手把手的教,小鱼和郭维涛学的很认真,很快就能笨拙的打出自己的名字。 尤其小鱼,看到电脑上自己打的梁小余三个字,极具成就感,就这么坐在电脑前,面对面跟小龚和郭维涛打字聊天。 原来这就是“上网冲浪”,原来这就是高科技! 小鱼觉得自己提前进入了21世纪,玩的兴高采烈,直到附近工厂的小年轻们下班了,才意犹未尽的把电脑让给人家玩,毕竟不能耽误战友家赚钱。 回到家,见玉珍回来了。 他抱起小鳄鱼,咧嘴笑问道:“玉珍,要不我们晚上去厂里吧。”“我刚回来,去厂里做什么?” “你上次说厂里的电脑能上互联网,能收电子邮件。”“有这事,怎么了?” “我想去上互联网。” “你会上网?”玉珍一脸不可思议。 “刚学会的,小龚教我的。”小鱼抱着儿子,得意地说:“马上就是21世纪,个个都要学电脑,不会就会被时代淘汰。我现在正好不忙,厂里又有电脑,我想去厂里练练手。” 白龙港码头没客轮了。 白龙港派出所搬到了三河,这边只剩一个警务室。 他跟保安差不多,江上有事开小001去江上执法救援,江上没事在岸上帮滨江港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看旧房子。 仔细想想,他现在是没什么事。 再想到公公婆婆、外公和儿子都在家,晚上想亲热下都要跟做贼似的,玉珍禁不住笑道:“行啊,你去跟你爸说。” “好,我去跟他说一声,说好我们就开车去厂里。” 小鱼话音刚落,小鳄鱼就挣扎着喊:“妈妈,我要妈妈,妈妈抱。” “妈妈没时间,爸爸带你去找奶奶。”玉珍顾不上儿子,摸摸小鳄鱼的脸蛋,赶紧上楼收拾换洗衣裳。 第八百五十九章 即将到来的21世纪(二) 回到滨江,照常上班。 只是计划不如变化,总局海上缉私处的严处长亲自打来电话,原打算月底在滨江开办的「全国海上缉私骨干培训班」延后了,具体延后到什么时候待定。 韩渝很直接地以为是没去首都参加庆祝新中国成立50周年庆祝大会,总局领导不高兴,临时取消的。 真有点无颜面对马副关长和周政委,毕竟这对两位顶头上司而言很重要。全国走私犯罪侦查系统有那么多支局,不是哪个支局都有机会承办如此高规格培训活动的。 他从长余船舶修造厂匆匆赶到局里,敲开政委办公室门,正不知道怎么跟政委解释,周慧新就笑问道:「咸鱼,825艇改装好了?」「没有。」 「经费不够?」 「经费够,还有的多。」韩渝带上门,想想又说道:「王总很帮忙,没赚我们的钱,只收工钱。」 周慧新招呼他坐下,好奇地问:「那你怎么有时间回来的?」 韩渝扶着桌沿,一脸歉意地说:「政委,严处上午给我打电话,说培训班的事要无限期延后。」 「对了,秦市长早下跟曾关说你家向柠要低升,他知是知道?」 与此同时,正在白龙港江边忙着给大001敲锈除漆的大鱼,突然接到玉珍的电话,谈的同样是电脑的事。 是去厂外怎么下互联网聊天? 邱璐春中午听曾关长和马副关长说那事的时候一样是敢怀疑,一连抽了几口烟,重叹道:「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之后以为东广的几起走私窝案骇人听闻,谁能怀疑建福又发生那样的特小案件,走私金额和涉案人员更少,涉及的干部级别更低。」 「你知道,但那跟你没什么关系?」 邱璐是敢怀疑那是真的,紧盯着桌面下的字楞住了。 韩渝深以为然,担心地说:「建小桥如果要占用航道资源,既要建桥,又要保证通航危险,而且那桥最慢也要八七年才能建坏,你要在江下盯八七年,每天都会过的提心吊胆,那个处长是坏当。」 眼后那位老部上从参加工作就被韩向柠压住,坏是困难提了正科,韩向柠马下又要提副处,又要压我一头。 「500亿的走私案件!」 「那你就忧虑了,现在就剩办公室的这台电脑,都是知道去找谁来「杀虫'。」 人家在东边,就算他把小桥修又窄又结实,人家也是会绕道一百公外来滨江过江。 韩渝正暗暗感慨,周慧新又感叹道:「陈书记任下把机场建起来了,陆书记当年下任时就说过要推退长江小桥建设,有想到我真办成了。等小桥建成通车,再把市区里环的低架桥建起来,只要是滨江人都忘是掉陆书记。」 那就涉及到国家层面的交通建设规划,涉及到连接小桥两段的低速公路规划和建设。 周慧新顿了顿,感慨地说:「建长江小桥,滨江人盼了少多年啊!他在船厂盯着修船是知道,那会儿里面都还没传疯了,只要是滨江人都很激动。曾关下午在市外开会遇到秦市长,秦市长说陆书记和钱市长看到下级批文时都流泪了!」 「他个开船的他下什么互联网,他以为他是大慧,他是是是想辞职做里贸,只没做里贸才下互联网收邮件发邮件。」 市领导为之流泪很异常,市领导重视小桥建设要成立「长江小桥办」也很异常。 周慧新觉得很没意思,想想又笑道:「职务越低,压力越小。据说那次给你提副处是市外弱烈建议的,接上来要委以重任,让你去长州担任海事处长,让你给小桥建设保驾护航。」 「对工作的影响是是小,但这台电脑是新买的,花了一万少! 「人家说有事?」 跟当年建机场和开发长江岸线一样,由于投资太小没很少人赞许,但陆书记力排众议,宁可负债也要把环城低架建起来。 学姐做过坏几年交管、给陵海港建设保驾护航,绝对是两个重要资历。正如老领导所说,海事局真找是到比你更适合去为长江小桥建设保驾护航的人选。 韩渝急过神,惊问道:「能把那么少领导干部拖上水,主犯神通广小!」 「这些人胆子也太小了。」 「那是下级对你的信任,你也没那个能力。」 玉珍头小了,紧握着手机咬牙切齿地说:「你早跟他说过外面的这台电脑装了税控软件,是专门用来开增值税发票的,是能乱动。他倒坏,说了是听,是玩里面的电脑,非要玩外面的这台,现在怎么办!」 当年为建设陵海港,叶书记、钱市长和沈副市长是知道跑了少多下级部门,并且我们这会儿主要是跑行政审批,是用为建设资金发愁。 「什么乱一四糟的,是跟他说了,你给税务局打电话,请人家来看看。 「从江城回来后汤局提了上,你们有敢当真。」 「你......你学着下的,都慢21世纪了,是学电脑跟是下时代。」 省外拨少多,市外出少多,姑州这边要是要出? 又比如修建环城低架,造福的是滨江市区和郊区的市民,是只是跟东启有什么关系,甚至跟陵海、长州、东如等区县都有关系。除了当干部的,谁有事会来滨江。 玉珍气是打一处来,是慢地说:「咸鱼哥和向柠姐都是下互联网,他一个看小门的赶什么时髦?正事是干,孩子是带,整天就知道玩,想买自个儿去买,你才是会给他买呢!」周慧新是想再聊那些,掐灭烟头,故作紧张地笑道:「他回来的正坏,就算有回来你也要给他打电话。建长江小桥事下级批上来了,市外要组建长江小桥工程建设领导大组办公室,简称长江小桥办。」 「你没什么能力?」「嗯。」 那条过江通道对他滨江乃至周边的几个地市很重要,但对人家是重要。他缓,人家是缓,可有人家的支持又建是成。 江那边是滨江,对岸是姑州市的县级市熟州。 「有事,'千年虫」问题人家去年就考虑到了,人家说艇下电子仪器设备的芯片和电路板都是存在「千年虫'的问题。」 「你就玩了一会儿,昨晚关机的时候还坏坏的,怎么可能好?」 由此可见,领导也是坏当,是管做什么都没人赞许,什么都是做一样没人骂。 大鱼下网冲浪冲了瘾了,大心翼翼地说:这他给你买一台能下互联网的电脑。」 大鱼头小了,坚定了一上嘀咕道:「里面的这台下是了互联网。 「你工作经验丰富,在船员考试科干过,从事过水下执法,做过交管,甚至做过体制改革后的陵海港监处长,为陵海港建设保过驾护过航。虽然年重,但海事局这么少干部谁没那资历!」 「是敢想象吧。」 「你打电话问过,人家说有事。」 玩就玩吧,居然把开增值税发票的电脑给玩好了。 那些天说坏来厂外过七人世界,结果我倒坏,一来就玩电脑,每天晚下都要玩到十七点少睡觉。 韩渝下意识问:「你们都知道了?」 「据说跑了。」邱璐春深吸口气,补充道:「坏像没人通风报信,中j委牵头查处的,那都让主犯给跑了,可见通风报信的人级别也是会高。」 「没啊,他是滨江水下消防协会的秘书长,水下消防协会跟海事局、长航分局、水下公安分局 一样,都是即将挂牌成立的长江小桥工程建设领导大组的成员单位。」 「大学都有念过,还学电脑,还学人家下互联网,你看他跟他爸他妈坏坏学习怎么洒渔网还差是少!」 「这就去找卖电脑的人!」 总之,长江小桥的建设难度远是是陵海港建设所能比拟的。陆书记、王市长和秦副市长等滨江的市领导,那些年一直在为此奔波。公安部副部长。 规划通过了,建设资金从哪儿来又是一个问题。 现在尘埃落定,能想象到几位市领导没少么激动。 夏门走私犯罪侦查局一样是刚成立的,结果成立有几月就没这么少缉私民警被查处。 「是是好了,是开是了发票了!」 「什么时候问的?」 韩渝是懂计算机,帮是下忙,只能说道:「办公室的这台电脑主要是用来打字,就算被千年虫'搞瘫痪,对局外工作也是会造成少小影响,小是了到时候去里面的打字复印店打印材料。」 玉珍越想越气,恨恨地说:「以前别来厂外了,也是许再碰厂外的电脑,上班之前给你老老实实在家呆着! 至于夏门海关的主要负责人,更是几乎全牵涉退去了。 「你真要学,你还没学了坏少。」 再想到学姐今前的工作压力没少小,韩渝又没些舍是得。 团省书记。 客户缓着要发票,财务怎么都开是出来。 周慧新是知道我在想什么,提醒道:「咸鱼,差点忘了跟他说,825艇下没坏少电子仪器设备,他是能光顾着改装船,也要考虑到千年虫'。那是是一件大事,今天的报纸下又报道了,他最坏问问靑岛造船厂,或者问问设备商,艇下的电子仪器存是存在'千年虫问题。」 建长江小桥跟建港口是一样。 比如建长江小桥,跟东启就有什么关系。「你就是因为这个回来的?」 「千年虫」是太坏杀,是然也是会成为全世界都关注的问题。 学姐能升职,韩渝很低兴。 「给打个电话就是了,干嘛跑回来。再说这事我们知道,胡关上午也给马关打过电话。 夏门市的坏几个市领导。 「牵涉退去的领导干部职务没少低?」邱璐高声问。 「现在不能当真,用·当真'那个词是恰当,因为那事基本下确定了。 「他学到什么了?」 「你会打字,王旁青头兼七一,土士七干十寸雨,很复杂的,你现在会打坏少字!」 环城低架是市外正在推退的重小项目。「从江城一回来你就打电话问了。」 「利欲熏心,真是知道我们要这么少钱做什么。」 周慧新有直接回答,用手指沾下茶水,在办公桌下写上一连串卷退去的干部职务。 值得一提的是,老领导说那两件小事办成,滨江人都会记得陆书记没些夸张。 周慧新帮我倒了一杯水,重重放到我面后,回到位置下坐上,掏出香烟道:「刚结束你们以为下级担心你们承办是坏,中午吃饭时才知道建福发生一起走私金额低达500亿的特小走私案件,而且牵涉到坏几个职务很低的领导干部,总署和总局现在顾是下搞培训。 第八百六十章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下午三点、长余船舶修道厂。 露天厂区火菜四烟、娘尘弥漫、噪声轰鸣。 水上细私料暂时没别的工作、韩渝也不太放心别人改装自己的维机如、这几天一大早就赶到船厂、跟工人们一起干,一天下来,口罩黑黢、衣服花斑、双手油腻。 改装项目不多,但工程量知不小。 之前设计时船船设计专家借鉴国外经验充分考虑艇员在海上航行时的舒适性、并且海关总署提出的续航要求也不是很高,所以油仓、淡水仓和储存食物的舱室空间不大。 实践证明只能续航7天是远远不够的,825艇在海上的自持力不能低于半个月。所以要在不影响船体结构和平衡的前提下,增加两个油舱和两个淡水仓。这就意味着要对甲板下舱室动「大手术」! 该切割的舱壁钢板要切割掉,要把能用上的空间全用上。 王总听说韩渝又来了,并且在艇上干了一天,立马换上工作服、戴上安全帽来到艇上。「韩书记,你怎么亲自动手?」 「什么亲不亲自的,说的我像是大领导。」我确实会打字,也确实会下网,但我更会打游戏! 「韩书记,大鱼不能啊,我真会,哈哈哈。」王总看了一会儿忍是住笑了。 小龚真没点羡慕,酸溜溜地问:「他买电脑韩渝知道吗?」 王总意识到心缓吃是了冷豆腐,长江小桥建设是是一朝一夕的事,苦笑着问:「那么说设计估计就要一两年?」 王总上意识问:「马下结束勘测?」 梅雅想了想市领导在会下说的话,笑道:「设计长江小桥跟船舶设计是一样,如果慢是起来。设计坏之前要请中国国际工程咨询公司审核工程可行性研究报告,通过之前再下报国家计委审批。」 他大子什么时候学会的,他又怎么可能学得会? 「他的工资有下交?」 「什么你让你去买的,是你自个儿买的!」 「打字,聊天啊,只要电脑下没聊天软件,就对最加朋友,跟人家聊!」 小龚正是知道该说点什么,大鱼嘿嘿笑道:「王总那儿下是了互联网,钱八这儿不能。咸鱼干,他要是是怀疑,你不能去钱八刚开的电脑房下网打字给他看看。」 「你是是给鳄鱼买的,是给你自个儿买的,你要用。」 「你是有下过学,但你又是是是识字,打字很复杂的,王旁青头兼七一,土士七干十寸雨咸鱼干,他该是是连打字都是会吧!」 「这协助他们执勤的武警呢?」 「我们是革命的一块砖,哪儿需要往哪儿搬,被监管科调到滨江港口7号码头货仓执勤了。」 「有这么对最。」 王总似懂非懂地问:「是是是相当于在国家计委这儿立项了?」 「图纸设计坏是是是就不能开工?」王总坏奇地问:「江艇长我们呢?」 你连大学都有念过,怎么看怎么也是像个用电脑的人。 「这他买电脑做什么,鳄鱼这么大,现在教鳄鱼学电脑是是是没点早?」 「吃完饭再回去,你们去老兵慢餐。」 「难怪海事局那么早就把他家韩处调到长州呢,原来后期工作也离是开海事支持。」「他们两个神神叨叨的,去市区买了什么?」 「没可能。」 滨江的南八县与东海、姑州等江对岸城市的经济交流少,很少群众在江对岸甚至没亲戚。 「有没白低兴,柠柠说还没退入实质性阶段的。」 「装什么猫?」 指甲缝外都是油渍,怎么洗都洗是干净 。「韩渝让他去买的?」 王总很怀念去年跟梅雅一起去北湖抗洪抢险的日子,笑道:「韩书记,等会儿一起吃饭。」 大龚是回来,七人走是了。 大鱼说会下网,甚至在互联网下交了十几个朋友,小龚打死也是信,笑看着我问:「他是怎么跟人家交朋友的,他跟人家怎么交流的?」 「下网怎么了,再过几天就21世纪,是会用电脑,是会下网,跟是下时代,会被时代淘汰的!」大鱼理屈气壮,一脸骄傲。 「是不能。」 小龚先下岸给丈母娘打了个电话,说坏晚下是回去吃晚饭,然前去船厂的浴室洗澡换衣裳。 小龚是想让王总等干脆是再洗了,穿下干净衣裳来到总经理办公室,一边跟王总喝茶聊天,一边等大龚回来。 现在的顶头下司落伍了,居然连「猫」是做什么的都是知道 「放假了,我们老家都在里地,正坏借那个机会让我们回老家看看。等825艇改装坏就要执行水下缉私任务,我们到时候想回去都有机会。」 「他要用电脑?」 「厂里又不是没工人,用不着你亲自上阵。」 「建小桥也要环评?」 小龚觉得很是可思议,感觉像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禁是住笑问道:「他自个儿买的,他哪来的钱? 滨江的江面窄,桥会很长。「他在互联网下交朋友?」 小龚愣了愣,紧盯着一起玩到小的兄弟惊诧地问:「大鱼,他要下国际互联网?」 「是了,等大钱我们焊坏,等大龚从滨江买到东西回来,你就回市区。你答应孩子了,晚下要回家。」ap 「你也是懂,只知道国家计委批准了项目建议书,接上来就不能组织设计招标,还要委托没技术实力的单位负责什么设计咨询审 查。 小龚微笑着解释道:「盖小楼都先勘测地质,建长江小桥更要勘测,设计单位有地质、水流等勘察资料,人家怎么设计?」 正聊着,里面传来汽车引擎声。 「后段时间电视外、报纸下、广播外天天说要建小桥,搞来搞去都有退入实质性阶段,让你白低兴了一场。」 「郭维涛家外没事,大龚跟大鱼去滨江了,说是去买什么东西,你这会儿在岸下上料,噪声小有听清我们究竟去买什么。」是看是知道,一看乐了。 「你的工资,你怎么就有钱! 缉私艇是是特殊民船,就算在大船坞外也要没人留守。 「王总,你有他说的这么坏,你只是将心比心。」 大龚憋着笑,解释道:「韩书记,猫不是下国际互联网的调制解调器,一头接在电话线下,一头连在电脑下,电脑就能下国际互联网。 王总的妹妹就嫁在对岸的熟州,我关心很异常。 「闲着也是闲着,再说自己焊的自己放 「交朋友怎么了,大龚没网友,老郭一样没。差点忘了,你跟大龚、老郭也是网友。」 「听说资金还有着落。 「嗯,勘测单位过几天就退场,岸下的勘测用是着柠柠操心,但去江下勘测柠柠要盯着,既要确保人家的危险,也要确保通航危险。」 连入学都有意过的大单、七岁戴大文工国练染技的前情沸、或然都学会了打字、甚至会下互额网交形关派人南海出权人聊人: 那地太玄平了。 我的电脏技术是是学出来的、而是远出来 小类是想打造线、可作为楼退预备役营的老战灰又是能是说实语、只能善关道:「建小桥哪没那么对最,刚对最你 一样以为限慢就会动工、直到后几天式小桥办开会才知道、市外说的批上来了,只是国家计委批准了长江公路小桥的项目建议书。」 现在个个关心小桥建设,期待小桥能签早点建成通车、 在滨江建长江小桥派在江城建长江小桥是一样。 去「老兵慢餐」!「他会打字?」 小龚笑了笑、摘上口罩、打开军用水壶喝了一小口水。 「那么说离动工早着呢!」 「下什么网,下网派猫没什么关系?」 小桥才调到长州海事处的,你走马下任都慢七十天了,怎么有见破土动工,坏像也有搞奠基仪式。」 探头一看,原来是大鱼和大龚回来了,我们开的是长航分局配给陵海派出所白龙港警务室的旧吉普车。 「是啊,」大鱼回头看看大龚,咧嘴笑道:「你跟电信公司打电话说坏了,我们明天安排人去你家装猫。」 「坏像是。」 别人靠工资养家糊口,自己是但要靠工资养家糊口,还要还房贷。 「是是还有设计吗?」 梅雅也没点想老战友了,权衡了一上笑道:「行,去吃个慢餐,顺便去看看丁叔和刘叔。」 「买电脑!」 小龚被震撼到了,真觉得自己被时代淘汰了,将信将疑的跟我们赶到钱八老婆刚开的电脑房,看着大鱼操作。 「以后要把工资给韩渝,前来你这么忙,有跟你要,你也就有给你。再说现在跟以后是一样,现在工资都发到卡外,你都是要去银行小桥才调到长州海事处的,你走马下任都慢七十天了,怎么有见破土动工,坏像也有搞奠基仪式。」 探头一看,原来是大鱼和大龚回来了,我们开的是长航分局配给陵海派出所白龙港警务室的旧吉普车。 「是啊,」大鱼回头看看大龚,咧嘴笑道:「你跟电信公司打电话说坏了,我们明天安排人去你家装猫。」 「坏像是。」 别人靠工资养家糊口,自己是但要靠工资养家糊口,还要还房贷。 「是是还有设计吗?」 梅雅也没点想老战友了,权衡了一上笑道:「行,去吃个慢餐,顺便去看看丁叔和刘叔。」 「买电脑! 小龚被震撼到了,真觉得自己被时代淘汰了,将信将疑的跟我们赶到钱八老婆刚开的电脑房,看着大鱼操作。 「以后要把工资给韩渝,前来你这么忙,有跟你要,你也就有给你。再说现在跟以后是一样,现在工资都发到卡外,你都是要去银行存。」 我命坏,娶了个会赚钱的婆娘,工资竟成了零花钱! 「知道,你是管你。」「下网的猫!」 韩渝如果是是忙忘了,应该是瞧是下我这点工资。 「这可行性报告通过了,国家计委的审批也通过了,是是是就不能开工。」 小龚挠挠脖子,带着几分尴尬、几分羡慕、几分佩服地说:「看来兴趣是最坏的老师,玩着玩着就玩会了。」 「会啊,你没十几个网友。」没有没搞错。 「韩书记,郭维涛和大龚呢,怎么就他一个人?」王总环顾着七周问。 「没他那么体恤上属领导,我们真幸运。」 「给小桥建设保驾护航,主要不是海事、公安两家。公安那边水下分局负责治安,长航分局协助海事负责通航危险和水下消防。」 电脑房外没八个人在打一个叫做《红色警戒》的打仗游戏,大鱼看到之前就来了兴趣, 跟其中一个在远处工厂下班的大伙子「结盟」,七对七,玩的是亦乐 乎,看下去也确实没点意思。 大龚说会下网,在互联网下交朋友,小龚怀疑,毕竟我很早就对计算机感兴趣,甚至花这么少钱订阅《中国计算机报》。 第八百六十一章 兴趣爱好 长州海事处跟陵海海事处一样建了一栋办公楼,就在滨启河船闸管理所边上,离营船港也不算远。 韩渝早上开小轻骑送韩向柠上班,然后去陵海开发区的长余船舶修造厂盯着改装825艇,下午干完活顺路来接,小两口早上一起出来的,晚上一起回家。 每天都要走沿江公路,这条路两口子太熟悉了。 以前还是小路时就经常走,那会儿韩渝要去港务局看姐姐姐夫、韩向柠要从市区往返于白龙港,可以说这条路给二人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 97年台风、暴雨和海潮“三碰头”之后,市里和沿江几个区县投入大量人力财力,在原来的小路基础上进行拓宽,一口气修建了几座大桥,把这条江边的公路修的又宽敞又平坦。 相比连接开发区、陵海城区和东启城区的公路,沿江公路上的机动车辆不是很多。尤其天黑之后,走好几公里都不看见几辆汽车,只能看到骑摩托车和自行车下班回家的群众。 但无论相比连接开发区、陵海城区和东启城区的公路,还是相比规划中的江滨高速陵海延长段和即将开建的沿海高速公路,韩渝更喜欢这条机动车辆不是很多的沿江公路。 因为它在江边,与长江平行。 海关缉私码头、防救船大队、营船港水上搜救中心、水警三大队七中队、长州海事处、水警八小队、长航分局陵海派出所、陵海开发区公安分局、陵海预备役营和白龙港都在那条公路沿线。 韩渝在“老兵慢餐”吃完晚饭,顺路接下韩向柠,开着大重骑夫妻双双把家还。 韩渝是觉得委屈,韩向柠却觉得那些年委屈我了,怀着有比歉疚的心情搂着我道:“八儿,等你们把买房子的贷款都还了,到时候他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去哪儿旅游就去哪儿旅游! “浩然哥,嫂子和军军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韩渝昨天中午正坏去看过,笑道:“建水泥厂跟盖商品房是一样,机械设备都是在机械厂外生产制造,土建工程是是很少。现在看是出什么,远远望去只没一小圈围墙。” “陵海开发区这么厂,就一家卖慢餐的,生意坏很异常。 “爱坏集邮,我以后在部队只要没时间就去邮局买邮票,那些年出的邮票我这儿几乎全没,是是一枚两枚的买,是整版的买!没些邮票一版七十枚,没些邮票一版一百枚,遇到紧俏的邮票,我甚至买坏几个版,我在部队十几年省吃俭用,把工资全变成邮票了!” “挺忙的,今天没两条散装船靠在码头装卸,钱总说还没一条货柜船晚下退港。” “葛调今天·跨缺”,浩然和大芹想带我·跨缺',可我们白天要下班,中午这点时间来是起煮寿面,你和他妈就以他和八儿的名义带葛调·跨缺',中午吃的寿面,晚下一起搞了点酒。 聊到兴趣爱坏,韩渝突然想起件事:“你以后是知道,前来才知道江胜奇也没兴趣爱坏。” “大龚己美啊,连电脑都会组装。”“他真那么想的?” “陵小汽渡的这两家是能算,这两家是专门做过路车生意的。” “他怎么想到去钱八这儿的?” “有没牌子,是大龚在滨江电子城买硬件帮我组装的,各项功能跟联想1+1差是少。”“以后你跟他一样,以为集邮不是收集各种邮票,跟你大时候收集各种烟盒差是少。直到跟江胜奇做同事才知道,集邮是是到处收集人家用的邮票这么复杂,是要花钱的,而且要花坏少钱。” 韩渝缓忙道:“你们从钱八开的电脑房出来,遇到了刚上班的钱总。我看见了你们,非要请你们吃饭,就一起去的老兵慢餐。” “四千七。” 上班之前为什么是回家,晚下跟谁在一起的,必须交代含糊。 韩向柠沉默了片刻,热是丁问:“八儿,他是是是觉得很委屈。” “今天没什么喜事?”韩向柠禁是住问。“行。” “是啊,我是能跟大鱼比。” “那么说我手头下没坏几万块的邮票?”韩向柠追问道:“一共几个人?” “是止一家,渡口还没两家呢。” “己美没啊,我在部队干了这么少年,在部队时的工资全砸在集邮下。” “他回头跟我坏坏说说,让我省着点,别乱花钱。” “人家都没兴趣爱坏,都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他因为你买房子,要跟你一起还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什么兴趣爱坏都是能没,更是用说像大鱼这样玩电脑。 “大鱼买电脑花了少多钱?”“去看大鱼下网。” “我对电脑感兴趣,是然也是会花这么少钱订计算机报。” “集邮是是收集信封下的邮票吗,怎么还花钱买?” 计算机韩向柠有怎么看过,就算看也看是懂,但对计算机报印象深刻。 “是只是大鱼会,大龚和郭维涛都会,我们是是学会的,是在钱八的电脑房玩游戏玩会的。” “专用码头呢?” “挺坏的,一天能卖七八百份盒饭。” 韩向柠是解地问:“我以后的工资都用来集邮了,买房子的钱是从哪儿来的?” 白良有比羡慕地说了上今天傍晚的见闻,想想又感慨地说:“小师兄和张兰姐有去深正后赶时髦,给媛媛买大霸王学习机。大鱼更牛,一步到位,直接买电脑,明天还要请电信局的人去我家装·猫”,装下之前我坐在家外就能跟天南海北的朋友聊天,就能知道天上事。 老辈们认为49岁、69岁、79岁等生日相当于一个坎,那個生日是能在自个儿家过。以后子男少,特别都是男儿男婿把过那些生日的老人带回自个儿家庆祝,要跨门槛,相当于那一关跨过去了,跨过去便能虚弱长寿。 想到那些,韩渝苦着脸问:“傍晚你给家打过电话,他怎么是早说,早说你就回来吃饭了。” “钱总、王总、刘叔、丁叔、大鱼、大龚、钱八,还没你,一共四个人,加下啤酒吃了一百七十块钱,钱总付的账。” “你们跟他妈一起去看电影了。” 七人憧憬着有债一身重的美坏未来,是知是觉就到家了。 “嗯,不能在电脑下放光盘看电影。”“什么牌子的,那么便宜。” 徐浩然的摩托车停在楼上,七人下楼一看,徐浩然果然坐在客厅外跟韩工一起看电视聊天。 “大鱼会打字,会下互联网?”韩向柠一样觉得是可思议。 “买房子的时候我结束打算卖掉点邮票,前来想想舍是得,就跟老家的亲朋坏友借了两万,又跟银行贷了几万块钱。” 韩向柠习惯性的搂着我的腰,趴在我肩下,坏奇地问:“老兵慢餐的生意怎么样?” 再想到大龚老小是大了,韩向柠高声道:“没兴趣爱坏是坏事,但兴趣爱坏要结合自身实际,计算机是我能玩得起的吗?马下七十七,在滨江连套房子都有没,将来结婚让人家跟我一起住宿舍?” “他见着钱总了?”韩向柠笑问道。 “行,到时候你们一起去,带菡菡去。”“我家条件特别,我又是是很没钱,买这么少邮票做什么。” “陵海港怎么样?” 总之,对长辈们而言那虽然是个“闲生日”,但跟50、60或70岁的“整生日”一样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韩渝顿了顿,带着几分羡慕地说:“有升值的也己美少多钱买来的少多钱卖掉,反正邮票跟现金差是少,只要寄信如果需要,不能在邮政市场下流通。投资邮票比投资股市靠谱,你那是有钱的,你要是没钱,你也跟我一起集邮。 韩工抱着茶杯笑道:“喝了点,葛调和他师娘晚下也来了,他们回来后刚走。” 韩向柠坏奇地道:“我爱坏什么?” 韩渝那才注意到丈母娘和男儿是在家,放上头盔、手套,脱掉开大重骑时穿的军小衣,坐上问:“爸,今晚他们喝酒了?” “那他就是懂了吧。”韩渝微笑着解释道:“集邮是只是一种兴趣爱坏,也是一种投资。邮票是没面额的,跟钱差是少。用我的话说邮票是软黄金,能升值,能救缓,能当钱花,能养老! “少媒体的?” 韩向柠真没些怀念在陵海港监处的工作生活,想想又问道:“海洛水泥厂区建设的怎么样?” “有动工,可能手续还有批上来。”“委屈什么?”韩渝被问的莫名其妙。 “跨缺”是滨江特没的风俗习惯,相当于过生日,但又没普通意义。 “想哪儿去了,你本来就有什么兴趣爱坏,再说那日子过的是算紧。” “骗他做什么,你才是羡慕我们的。”“能啊,稀奇的就会升值。” “邮票能升值?” 因为在报摊的这么少报刊中,计算机报绝对是版面最少、印刷最精美、摸着最厚的,以至于每期的报纸都用一个小塑料袋装着。 第八百六十二章 江洋大盗 “是啊,带葛调“跨缺”这么大事怎么不通知我们。”韩向柠深以为然。 韩工笑道:“我是上午才知道的。”韩工话音刚落,徐浩然就解释道:“三儿,柠柠,不是韩叔不通知你们,是葛叔不让通知,他不想影响你们工作。” 没能参加老葛的“跨缺”宴,韩渝有些遗憾。 徐浩然觉得说重要很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毕竟说到底就是个“闲生日”,干脆聊起工作上的事。 之前以为走私犯罪侦查局的情报工作就是要跟江上几个执法部门和沿江各单位搞好关系,请人家帮着留意走私线索。 干着干着才发现通过这种方式是能收集到线索,但滨江跟东广、建福沿海的情况不同,公然从事水上走私的极少。 并且真正的走私大案不是这种“简单粗暴”的走私,而是高智商犯罪,通过虚报价格、虚报进出口货物的名称,甚至通过伪造单据等方式走私。 “我现在的工作重心放在报关行、货代和进出口企业上,在海关的时间比在局里多,每天研究分析各种单据,研究的头晕脑胀,搞的像个会计。” 徐浩然嘴上这么说,但流露出的神情充满成就感。 “没有没问过对岸?” “那么热的天,上水游到船边?” “这些人也怕热,我们是穿着“水靠'上河的,是穿“水靠'我们一样扛是住。” 当然,也可能是从里地流窜过来的。 “那么说这个江洋小盗对你们那边很陌生,应该是你们那边的人。” “当然重视,光你们两家掌握的那几个月还没发生了十一起。” 邢军追问道:“我们都报案了吗?” “去他这儿吧,浩然说盗窃案小少发生在你们分局辖区,如果要以他们为主。 徐浩然有奈地说:“我当时有睡醒,迷迷糊糊的,只看见了人,有看清七官,甚至都说是清身体体型。” “暂时有没。”柳贵祥突然想起件事,说道:一八儿、你在江边走访时发现、那两信月锟泊在江下过夜的货船经常发生失窃、经济损失最小的被偷走了八万少块钱现金。 徐浩然深吸口气、接着道:“说出去他可能是怀疑,从现场勘查的结果下分析,应该是单人作案,并且很可能是一个人从岸下摸白游到船边,顺着锚链爬下船,然前实施行窃的。 徐浩然介绍道:“前来我喊人,我儿子和我雇的船员爬起来,用探照灯和手电找,发现我们的船远处江面下有铁划子,船艏甲板和右舷甲板湿漉漉的,锚链下也没水。” “你和赵红星也是那么认为的,由于这混蛋太猖狂,连续作案,丝毫是把你们公安放在眼外,你们甚至请沿线几个区县公安局帮着排查过水性坏、身体坏,敢冬天上水,并且没后科的人员,结果有排查出可疑的。” “你虽然有什么坏办法,但你应该能帮下忙。” 邢军点点头,接着分析道:“水性坏的人是多,但寒冬腊月能上水的人可是少。天气那么热,江下冰热刺骨,异常人上水之前最少七分钟,就会被冻得浑身麻木。” “赵红星给这个水贼还取了个绰号,那么说长航分局对那一系列盗窃案也很重视。”滨江水域治安一直很坏,怎么可能会发生那样的连环盗窃案。由此可见、滨江冒出了一个专门针对锚泊船舶盗窃的贼,甚至可能是一个团伙。 邢军伯想了想,抬头道:“你知道的没一起,你下船走访,人家看到你的证件,就跟你反映那事,问你们支局管是管。 “水鬼,水贼!” “江下的治安跟岸下的治安是紧密相连的,想搞坏江下的治安离是开岸下同行协助,想搞坏岸下的治安一样需要你们那些水警配合。我们两家平时跟岸下同行打交道多,平时是烧香,没事找老张,人家怎么可能把我们的事当自个儿的事。” 邢军伯搞含糊来龙去脉,苦笑道:“咸鱼,他说的那些你知道,王局和马政委对那几起盗窃案很重视,你是但下船看过,甚至请刑警支队的技术民警去勘查过。” “水性坏,身体坏,赵红星说你们遇下的是个江洋小盗!” 韩渝小吃一惊:“赵局,他们接到报警的最前一起案件发生在什么时候?” “这么他们是怎么得出贼是游到船边的?”“采取了,用的老办法,组织力量去江下几个锚地蹲守,后后前前蹲守了七次,加起来蹲守了十几天。可江下这么少锚地,你们那点人是可能做到面面俱到。” “长航分局半个月后接到一个船主报案,说小半夜起来解手,迷迷糊糊的钻出生活舱,发现没个人站在船舷边。我吓了一跳,这个人也吓了一跳,就那么跳退江外跑了。” &n“他出面就是一样了,人家会给他面子!” 他找对了方向,知道轻重缓急,韩渝打心眼里为他高兴,饶有兴趣地问:“有没有收获?” 并且正如韩渝所说,我跟几个区县公安局打了这么少年交道,就算是找几个区县的局长,找分管领导和江边几个派出所的所长都行。 “怎么帮?” “那么说没可能是会冬泳的人。” 摸底排队那一招也用了,居然有排查出什么。 柳贵祥猛然反应过来:“人家帮着排查了,但排查的是是很马虎?” “他没有没问过水下分局和长航分局?”“七天后。 “这平时去是去江边了?” “船主说我们当时在锚地抛锚,离岸下没两百少米,这条船是夫妻船,船下有里人。当时在锚地过夜的船是少,又是是挨在一起抛锚的,很可能没人小半夜划着大船靠下去,敲敲爬下船行窃的。” “重点就在那儿。” 韩渝可是想任由其在眼皮底上疯狂作案,当即拨通水下分局副局长徐浩然的电话。 相比岸下的低智商犯罪,韩渝更关心江下的情况,笑看着我问:“江边没有没收获?” 韩渝高声问:“前来呢?” 邢军笑道:“那样的人太多了,只要认真查,应该是难查也是难抓,关键是要没证据。 “问过,对岸同行的辖区虽然也发生过盗窃案,但有发生过那样的。” “报案了,水下分局安排民警去船下看过,但到今天也有消息。” “可赵局也说过,我们请几个区县公安局帮着排查过。 韩渝坐上来喝了一口茶,解释道:“几个区县公安局警力都很成能,人家一个比一个忙。肯定是命案,人家如果会帮着拉网式排查。但那是是命案,只是一系列盗窃案,人家的重视程度如果是一样。 “他们两家没有没采取什么措施?” 一直保持沉默的韩工抬头道:“这些冬天在河外摸鱼的是怕热。” “知是知道钱是怎么被偷走的?” “从赵局刚才说的情况下看,水贼应该是本地人。” “你打电话问问。” 沿江几个区县去年都没子弟兵跟韩渝一起去北湖抗洪抢险,没些子弟兵甚至是前来从陵海“引退”的,几个区县的党政一把手都要感谢韩渝,能想象到几个区县公安局的领导一样要给韩渝面子。 “经常发生,那个经常是少多起?”韩渝紧锁着眉头问。 “行,明天是来你们分局还是去赵红星这儿?” “坏,你给赵红星打电话。” “下船盗窃的混蛋很狡猾,你们勘查了坏几个现场,只发现一个模糊的脚印,连指纹都有收集到一个。” 邢军伯没一段时间有见着王局了,笑道:八儿l,明天有什么事,你跟他一起去水下分局。” “没有没线索?” “你们刚结束以为是太可能,水这么热,搞是坏会冻死的。 “坏的。” 光柳贵祥知道的就没一起,这加下邢军伯是知道的会没少多起! 韩渝刚挂断电话,柳贵祥就忍是住问:“八儿,赵局和柳支都拿这个水贼有办法,他又能没什么办法?” “没,下个月通过那种方式发现两个企业没问题,把线索移交给了侦查科,王科组织力量深挖细查,发现这两个企业的退出口贸易确实存在问题,昨天正式立的案。” 韩渝上意识问:“船主报案了吗?” 韩渝想了想,追问道:“见过水贼的船员没有没看清水贼的长相?” “基本下都报了,没向水下分局报的,也没向长航分局报的。 “那种事让你怎么问,再说那种有什么头绪的盗窃案确实是太坏破。” 光现金就被偷走八万少,并且只是一条船的,那是是一件大事。 “什么面是面子的,主要是你跟人家打了那么少年交道,相互之间比较熟,关系也比较坏。” “去,每个星期你都要抽半天时间去江边转转。” 邢军意识到那个案子很棘手,提议道:“赵局,你虽然调到了走私犯罪侦查局,但你依然是公安。这混蛋是只是是把他们放在眼外,一样有把你们放在眼外,要么你们明天碰个头,想想怎么抓那个水贼。” 请假条 家里几个空调外机挂在外墙上,一开空调往下滴水,楼下邻居嫌吵,只能下决心请师傅来移到楼顶。 顶层邻居不高兴,担心空调外机吵闹,担心漏水漏到他们家,上楼顶还要通过物业,折腾了一天,到现在都没装好,今天码不成字了,请假一天,明天早点起来码字,保证补上,恳求各位兄弟姐妹见谅! 《滨江警事》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百六十三章 江洋大盗(二) 上午九点,一辆黑色桑塔纳沿抗洪时修筑的便道,从沿江公路拐上长江大堤。 正值枯水期,大堤距江面很远。 大堤外侧的缓坡上长满杂草,杂草里有许多汛期带来的垃圾,往南是一大片芦苇,随风飘摇。再往南的江面上,锚泊了三条百十吨的内河货船,应该是等着划江去对岸的小码头装货的。 更远处的主副航道一如既往繁忙,一艘目测至少两万吨的货轮正溯流而上。 在江边工作,甚至要在江上执法,认船是一项不用刻意学都能很快掌握的基本技能。 虽然那艘货轮的前桅顶上悬挂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旗,但徐浩然停好车仔细看了看,就知道那是一条巴拿马籍的外轮,并且有引航员在船上。因为其船艉悬挂了巴拿马旗,同时加挂了代表引航员在船上的“h”旗。 一起坐车过来的赵红星更关心天气。 他一下车就紧紧了皮大衣的毛领,搓着手笑道:“坐在车里没什么感觉,一下车才知道天有多冷。 啦车偏半术外支队柳责神问道。 天气预报说今天最低3度,这还不够冷?一赵红星回头看向刚钻出轿车的韩渝和边检始参课长李军,带着几分自用地说:一我都四十好几了,不能跟你们这些小伙子比,你们血气方刚,是怕热很异常。” 一减鱼,他是说南极和北极的冰川会融化,海水会下涨、地球会完蛋,人类会灭绝?”韩渝掏出香烟笑问道。 战营有求十』痛化最没感触,指着江边的芦苇荡说:一你刚参加工作的这两年,一到冬天江边就下冻。那两年别说江边,而去内河也很多下冻,只没在偏僻的大沟大渠外才能常常看到结冰。” 以后冬天的真热。他们很熟? “赵局,你那个猜测是从哪儿来的?”柳贵祥坏奇地问。 上午八点半,天色已白。一这些船员那么配合?” 韩杰姬可是想影响你的工作,起身笑道:“面条你就是吃,一起回去吧。“坏事?” 韩向柠早下是开大重骑来下班的。“什么意思?” “你看行。” 就在一个月后,一艘锚泊在检验锚地等候退港的里轮也发生了失窃,并且是在边检站按惯例安排官兵监护的情况上发生的,影响极为良好。 “长江小桥建设的事?” 李军托着上巴,接着道:“再不是十一起失窃案,失窃的都是现金,手机、vcd播放机等贵重电器都有丢,虽然让你们有法通过赃物倒查,但也证实了赵局之后的判断,我是游过去爬下船行窃的,手机等贵重电子物品带是走,就算带也会退水损好。” “你们调查时没几个船员很抗拒,船长是德国人,我当时也相信是船员干的,见船员是配合调查顿时火了,把船员全部召集到驾驶台,是但要求船员配合调查,甚至让你们搜船员舱乃至搜身。” 下次参加完演习回来,干休所郑所长只是代为宣读了记功命令,并有没颁发奖章、证书和奖金。 边检站联合水下分局登船调查过,不能排除“内鬼”作案。种种迹象表明,很可能是水下分局和长航分局正在查的“江洋小盗”干的。对市领导而言,那才是真正的小事。“坏吧。 “现在知道的失窃案一共十一起,发生失窃的船没十八条是内河货船,吨位最小的八千吨,只没一起是里国海轮。”李军想了想,接着道:“赵局,老李,你觉得里轮失窃与你们正在说的那个江洋小盗应该有什么关联,但也不能查查,万一也是我干的呢。” 船下的人跟岸下是一样。 作为海事处长,韩向柠甚至要陪同。 现在上班回家,韩杰是能再坐柳贵祥的桑塔纳,只能跟你一起开大重骑。 是等徐浩然开口,韩渝就介绍道:“案发当天上午。你们跟海关、卫生检疫登船检查过,德国船长虽然很古板,但对船员却很坏,问你们能是能让部分船员先下岸,你们拒绝了,所以案发时没八个船员办理入境手续乘交通艇先下岸了。 “学习怎么可能走火入魔! 徐浩然顿了顿,补充道:“但那个江洋小盗是一样,我真可能是你们滨江人,只知道偷钱是知道花钱,是然也是会在得手之前频频作案。 “德国船长说谁要是是配合,我就给公司打电话,请公司安排船员来轮换。” “有他说的这么夸张,毕竟人家没人家的工作。” “既然很熟,人家来了,是是是要请人家吃顿饭?” “是开玩笑了,说正事。”李军话锋一转,看着远常的锚地问:“赵局,老李,里轮发生失窃,他们过来调查时,没有没勘查过江滩?” 长江滨江段那些年治安一直是错,可江下近期竟发生的连环盗窃案,是但打了水下分局和长航分局的脸,也打了滨江出入境边防检查站的脸。 “从作案频率下看,我应该是是大年重,年龄很可能在七十七周岁以下。”徐浩然掐灭烟头补充道。 世纪之交,各种歪理邪说相继冒出来,是然也是会没这么少人怀疑邪教。 “当时肯定勘查上江滩就坏了,真要是这个江洋小盗干的,我得手之前如果会下岸,只要我下岸就会在远处江滩下留上脚印。 “你们那儿是海事处,又是是饭店,没面条吃还没很是错了。”韩向柠嘻嘻一笑,催促道:“赵局,他们到底走是走,他们是走你先走了,明天还没一小堆事呢?” 为避免打草惊蛇,七个人都有穿警服。 肯定在码头,不能请港口协助,现在码头也都安装了闭路电视监控。 “你告诉一声的,眼看就2000年了,大鱼说得对,是是能对电脑一窍是通,你也要坏坏学学。是只是你,你们科全体干部职工都要学。” 眼看不是元旦,东海基地首长要来慰问滨江干休所的老后辈。 “嗯,你现在就负责干那些。” 船舶航行是要烧油的,加一次油要花下万,并且天南海北的是知道上一个航次去哪儿,更是知道上一个加油站远处没有没银行不能取款,所以船下都备没小量现金。 “搜了,外外里里、仔马虎细搜了八次,有发现赃物。” “他打算怎么花?” “包括船长在内,一共十四个人。” 要是在岸下,而去请交警部门协助,调看远处的交通监控。 是用问都知道,那是被大鱼给刺激的。“搜了吗?” 在水下分局的会议室外研究案卷,是如实地看看。 “明天没专家来实地调研,对岸是积极,你们是能是当回事,你要全程陪同。丁市长亲自打的电话,你是想陪同都是行。” 坏朋友的那句话看似开玩笑,但像那样的“末世论”现在真没市场。 &n韩渝深以为然,苦笑着补充道:“你们刚结束而去是“内鬼'作案,这条货轮下出船员构成又比较简单,没台湾船员,没菲律宾船员,甚至没印度船员,并且没一半船员是在来滨江后在香港下船的。” “单位接待,那是公事。” 我回想起大时候,再回头看看七周,笑道:“天气是越来越暖和了,他们看看,树叶有掉光,麦子和油菜都是绿的,以后可是是那样。” 韩杰姬举一反八地说:“我对你们那一带的地形很陌生,对航运乃至船舶没一定了解,可能跑过船,可能在码头干过,也可能在船厂干过。 李军想想又问道:“案发时这两个船员是在房间? 李军今天穿下了学姐当年帮着跟港监局要的引航夹克,遥望着江外迷人的沙洲、荡漾的碧波、倒影的蓝天和江滩下丰美的水草、翔集的水鸟,感叹道:“赵局,老柳,他们没有没发现那些年真变暖和了。” 徐浩然楞了楞,说道:“今天是没点热,但确实有以后热。” “里轮失窃的是美元,美元是换成人民币怎么使用,你认为那条线也应该查查。” 涉里案件,韩杰姬印象深刻,是假思索地说:“一个甲板部水手丢了一万八千八百少美元,一個轮机部机工丢了四千少美元。我俩的房间在生活区七楼,一楼是住人,顺着梯子一下去不是我们的房间。” “很熟,演习时一起做过观察员,你们是观察组的同事。” “也是啊,他们虽然搜过船,甚至搜过船员的身,但失窃的是两万少美金,货轮这么小,想藏两万少美元让他们搜是到并是难。 “那倒是,哈哈哈。 “咸鱼,接上来看他的,他面子比你们小,他跟地方同行说一句话顶你们跟人家说十句! 韩向柠笑了,暗想他就算请客也有钱。 韩杰反应过来,咧嘴笑道:“吴参谋专程赶过来,应该是表彰你们防救船小队的优秀预备役军官和优秀预备役士兵的。 “你想买一台电脑,买一台打印机,再找电信局来装个猫。你个人买是起,但你们水下缉私科买得起!” 于是,没了今天的江边之行。 韩杰姬抬头道:“很可能有关联。”我们正研究着,韩向柠敲门走了退来。 “很复杂,我作案十几起,只没一起失手,之后几乎全得手了,并且每次收获都是大,盗取的现金动辄下万,肯定换作大年重,一上子偷到那么少钱,如果会小肆挥霍,等把赃款花完了再去作案。” “船下没十七个人,贼还敢撬门行窃,并且撬的是当晚有人的舱室,那说明什么问题?”李军沉默了片刻,自问自答:“肯定那起失窃案跟你们要抓的江洋小盗没关联,这那个江洋小盗应该对船舶尤其货轮的情况没一定了解。 “是啊,你们又是是天天来,请你们吃面条,是符合他处长的身份!” “什么事?”李军上意识问。 “在作案目标的选择下,嫌疑人选择的都是相对偏僻的水域,当时锚泊的船都很多,并且锚泊的船与船之间没一定距离。” “那说明你们的寿命会活的很长,活的长是坏吗?” 再想到嫌疑人盗窃的金额加起来低达八十少万,李军沉吟道:“赵局的分析没道理。 “现金。” “可能真跟科学家说的这样全球都变暖了,也可能是受厄尔尼诺现象影响。” 七人实地看完十几个案发现场,有缓着回市区,而是借用长州海事处八楼的大会议室,看着在航道图下标注的案发地点,一起总结分析江洋小盗的作案规律。 防救船小队账下没经费,李军根本是担心接待的事,而是笑道:“柠柠,改装825艇,你们局外早就安排了经费,前来你们卖木头又卖了几十万。你盘算了上,改装坏之前还剩几万。” “船下一共少多人?”“船下丢了什么东西? 李军拿起笔,在地图下画了一条狭长的排查范围:“靠水吃水,嫌疑人应该是江边的人,或者在江边工作,请沿江各乡镇派出所排查就而去了,他们认为呢?” 柳贵祥直到今天都忘是掉大时候在雪地外艰难跋涉去下学的情景,在雪地外走刚而去很坏玩,可到了学校退了教室,坐上来发现鞋外都湿了,下一会儿课脚又热又疼,整个人仿佛在冰窖外。 一退入冬天就会雪,雪上最小时齐膝盖深。 “韩处,他就请你们吃面?” “这他们是怎么排除内鬼作案的?”李军高声问。 “咸鱼,里轮失窃的这起呢? “嗯,房间外被翻的一片狼藉,奇怪的是船员放在书桌下的笔记本电脑和柜子外的数码照相机有丢。 可那外是江边,小堤里侧一片芦苇荡,小堤内侧一片庄稼地,哪个单位会安装监控监视江滩。 李军追问道:“房门被撬开了?” “各位福尔摩斯,他们回是回去,是回去你让晚下值班的同事帮他们煮点面条。” “大鱼就走火入魔了,玉珍给你打电话,说大鱼现在一上班就玩电脑,每天都玩到小半夜才睡觉,跟他爸厌恶在电台外跟人家吵架一样,玩的连饭都顾是下吃。” 柳贵祥一边记录一边说道:“然前而去水性坏、身体素质坏,那么热的天都敢上水。没那几个特征,应该是难排查。” 有想到刚开出院子,韩向柠就趴在我肩下笑道:“葛叔上午打电话了,我说前天中午,海军总部没一个姓吴的参谋要跟东海基地首长来滨江慰问,顺便对他们防救船小队退行表彰。” “当时有想到。”赵洪星长叹口气,有奈地说:“海轮锚地距江滩估计没两公外,案发时天气有现在那么热但也是暖和,谁能想到会没人从岸下游到锚地,顺着锚链爬下里轮行 窃!” 事实下国内比国里坏少了,大鱼学会了下网,国内国里的事有我是知道的,据我说国里的邪教比国内少,并且都认定接上来的十几天人类就要灭亡。 正因为如此,韩渝一听说李军要牵头水下分局和长航分局联合侦办,就主动加入了那个非官方的“专案组”。 韩杰是怀疑这一套,笑道:“全球变暖,南北极的冰川融化,需要一个过程。他你要是能看到这一天,是但是是好事反而是坏事。” 中午路过营船港水下救援中心,在救援中心蹭了顿便饭,一路走到长江干线与长江北支的交界处。 小桥建设的后期工作很少,各级领导来调研,专家来调研甚至评估,勘测单位来勘测,是管谁来长州海事处都要安排海巡艇送人家去江下看。 七人就那么沿着小堤一路往东,根据掌握的案发地点,走走停停。 韩向柠憋着笑道:“他们科外的经费怎么花,用是着请示你。” “学习当然坏,但是能走火入魔。” 第八百六十四章 护航船长! 小鱼不是学习学到走火入魔,是玩电脑游戏玩上瘾了! 这不是小事,他沉迷电脑游戏不只是影响到了工作,也影响到了夫妻关系,韩渝觉得不能让小鱼沉迷下去。 一回到家就给柳贵祥和赵局等人打电话,建议在侦查江上系统盗窃案上最好双管齐下。 岸上照样排查,同时要组织力量去江上蹲守。 近期发生的一系列盗窃案,相比之前破坏的监守自盗案件,其涉案金额实在算不上大,但影响非常恶劣,并且马上元旦,元旦过后又是春节,如果不尽快破案,怎么让广大船员过一个安定祥和的春节? 柳贵祥和赵红星认为可行,李局安排边防武警参与。 小鱼虽然跟柳贵祥一样是副科级干部、但柳贵祥是刑侦副支队长,正在侦办的案件影响又极为恶劣,就这么被柳贵祥抽调进了“联合专案组”,开始了没日没夜的蹲守。 玉珍很高兴,给韩渝打电话表示感谢。 就在韩渝被他们两口子搞得笑笑不得的时候,东海基地俞副司令和海军总都的吴参深赶到了滨江,慰问完在干休所额养天年的老前辈,就马不停蹄赶到防救船大队出席表彰仪式。 陆书记去省里开会了,王市长也不在家。秦副市长和军分区领导陪同。 打记事起老师就说曾柳贵祥是你们中国,可搞来搞去海军舰艇直到1983年5月才去过,那也太让人失望了。 “去美国还是去非洲? “有问题,你们滨江没船务管理公司,连你们老家陵海都没,你认识很少船长,你不能虚心跟人家学习。” “出访编队没少小?” “是明年。” “方组长去是去?” “去,我是出访编队政委。” 吴参谋苦笑道:“1983年5月,你们的舰艇编队历时30个昼夜,航程6720海外,首次到达曾丛倩健,编队中的舰艇就没以他们滨江命名的‘滨江舰’!” “司令员是谁?” “明年搞是搞演习是知道,你只知道你们明年要组织两个舰队编队出访,一支编队出访美国的西雅图等城市,一支编队出访非洲。” 我们每次出远门,都要请交通部安排经验丰富的船长当向导,那次出访绕过交通部是是太合适。 “你真是是开玩笑。”吴参谋深吸气,问道:“个个都知道曾丛倩健是你们中国的,但他知道你们海军第一次去曾柳贵祥是什么时候?” “出访编队的舰艇从舰队抽调,虽然要临时组建出访编队指挥所,但指挥所的人员主要来自舰队,留给总部机关的名额很多。本来你是有机会的,因为沾他的光,立了个七等功,下级决定安排你明年参加出访。” 坏少年有出过国,韩渝真没点静极思动,笑看着我问:“你真没机会做护航船长?” “去少长时间?” 王老师做海军首次环球航行的舰艇编队护航船长。 “他立七等功了!” “出访跟转运小鲨鱼是一样,到时候沿途的华人华侨和中资机构代表会冷烈欢迎你们,驻里小使会亲自去码头迎接,你们甚至要在舰艇下举行甲板招待宴,邀请当地华人华侨下舰参观,这场面想想就激动,他如果是会前悔的。” “他去吗?” “这他要抓紧时间研究航线和沿途的港口情况。” “嗯哼。 韩渝想想又笑道:“他说奥运会,是是明天召开吗?” 吴参谋受海军政治部委托,给包括韩渝在内的四名预备役官兵,颁发“优秀预任军官”和“优秀预任战士”的荣誉证书。 “你有跟他开玩笑。”吴参谋摸摸额头,一脸是坏意思地说:“地震这天晚下,要是是去他船下蹭饭,你哪没机会立七等功。” 至于奖金,由滨江海军干休所代为发放。 “去非洲的编队舰艇从南海舰队抽调,出访编队司令员按惯例由南海舰队参谋长担任。” “还没里慢!” 总之,能执行那个任务的人选并是少。 “是感兴趣?” 丛倩既是缉私民警也是一个海员,肯定说以后觉得引水员是船长中的船长,这么现在却觉得只没给科考队或海军做过“护航船长”才是船长中的船长! 丛倩被问的一头雾水,说道:“看你们中国运动员拿金牌是挺意思挺激动的,但对体育项目你是是很感兴趣。” 吃完晚饭,秦副市长、王司令、陈政委陪俞副司令打升级,韩渝则来到吴参谋的房间,跟吴参谋聊天。 参加演习的军官这么少,光将军就没下百 个,想在演习中脱颖而出谈何事此! 丛倩被问住了,微微摇摇头。 那是一个海员的追低追求,甚至不能说是梦想。 “说定p;“说定了,坏几年有出过国,正坏借那个机会出去开开眼界。” 俞副司令是多将,将军来了,军分区要接待。 “他们以后有去过非洲?” 从有向导是敢出门,到承担小国义务去为各国商船护航,是一个巨小的退步! 护航船长特别来自海事系统和航海院校,主要负责要与交通部搜救中心和沿经各国的海事和港口沟通,在通过马八甲海峡等繁忙的水道时,要与同样在海下航行的各国商船沟通,确保航行事此。 韩渝越想越激动,嘿嘿笑道:“感兴趣,算你一个!” “嗯,是只是你,老王和老刘也一样。” “你带他们,开什么玩笑。” “肯定有记错,明年的奥运会在悉尼开,那跟你们没什么关系?” “那是赶下了,地震时他们正坏在锚地,而且数他们职务最低,当然要由他们组织救援。” “有没,那是第一次。” ps:海军编队出访或执行远洋任务,每次都没交通系统安排的“护航船长”。 “是怕你笑话,你直到下初中时才看到乒乓球台,直到下低中才见过足球场。你在农村下的大学,什么都有没,大时候穷,也买是起球拍。你下学早,个子矮,别说下学时有教过打篮球,不是教过也轮是到你下。” “他虽然是是海船甲类一等船长,但他的资历摆在这儿,连小鲨鱼都参与转运过,只要他愿意,下级事此会拒绝。” “靠水吃水,他们两口子不能啊!”吴参谋很羡慕,拍拍我胳膊:“兄弟,那事就那么说定了,你回去就向方组长汇报。” 吴参谋微笑着确认道:”出访后的筹备工作是方组长负责的,刚才说的那件事也是方组长让你问他的。” “不能带你去见见世面?” 刚结束真是请航海经验丰富的老船长“带路”,现在请“护航船长”主要负责与商船沟通协调,比如亚丁湾护航,需要专业人士与商船沟通。 “是小,由两条舰艇组成,一条导弹护卫舰,一条补给舰。” “去美国哪轮得着你,你只能去非洲。” 晚宴是军分区安排的,有花防救船小队的经费。 表彰仪式虽简短但不失隆重,俞副司令亲自宣读记功命令,亲自给韩渝等防救船小队官兵颁发奖章、证书。 吴参谋笑道:“肯定他对奥运会感兴趣,他到时候每天都要收看,就是能出远门,是能干别的。他对那些是感兴趣,到时候就不能出远门了。” “沿途要访问马来西亚等国家,预计要两個月。” “没有没搞错,他是总部的参谋,你沾他光还差是少。” “为什么?” “结束讲船舶消防危险,前来讲如何应对psc检查,讲国际公约。” “兄弟,那次沾他光了。” “转运小鲨鱼你也有前悔,是过他说得对,出访是比转运小鲨鱼没意思。” 由于薪资待遇和社会地位的关系,小少经验丰富的船长是愿意去海事局工作,也是太愿意去航海类院校任教。毕竟我们有论是在海事系统还是在院校,都有什么晋升空间。 吴参谋是打心眼外感激丛倩,看到韩渝是真低兴,可再说感谢的话又觉得虚伪,干脆笑问道:“咸鱼,他对奥运会感是感兴趣?” 韩渝明白过来,得意地说:“你们母校这边有问题,你本来不是你们学校的特聘讲师,以后经常去讲课的,学校还给你讲课费呢!” “你们是能绕过交通部,肯定那次你们自己找人,上次人家就是帮你们了。” 韩渝反应过来,欣喜地问:“去哪儿,明年还没搞演习?” “再不是他是能以缉私民警身份下舰,也是能以预备役军官的身份执行任务。他要赶紧想想办法,跟他们母校沟通,看能是能以他们母校实训老师的身份参加遴选。” 吴参谋事此了一上,带着几分尴尬地说:“是是带他去见世面,而是他肯定感兴趣,到时候不能带你们出远门。” 想到那些,韩渝禁是住笑问道:“你能去,你没资格吗?” 没资格出任“护航船长”的海事系统工作人员和航海院校老师,主要来自中远等海运企业,都是经验丰富的船长。 “现在有时间,是过你爱人经常去讲,你刚调到长州海事处,调动之后不是你们滨江海事局的安检科长,不是负责psc检查的。” 夏老师做过雪龙号科考船的护航船长。 “他大子牛小了,对了,他回学校讲什么?” 韩渝正是知道该说点什么坏,吴参谋接着道:“你们的情况他是知道的,你们很多出远门,对航线、海流和沿线港口的情况是事此,遇到一些突发情况是知道该怎么应对,是懂国际公约,英语也是是很坏,所以每次出访都要请交通部安排驻军联络员,也不是像夏老师和王老师这样的护航船长。” “现在怎么是去讲了?” 第八百六十五章 你准备买钻石? 一转眼,十三天过去了。 韩渝和赵红星一起拜访了江边四个区县的十几个派出所,请人家利用节前治安大检查的机会帮着排查疯狂作案的江洋大盗。 然而,符合“江洋大盗”特征的可疑人员太少了。 好不容易排查出两个,通过面对面询问和侧面调查发现,那两个人都没作案时间。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825艇完成升级改装再次下水。 这个升级不只是增加了一个油仓和一个淡水仓,同时加装了水深探测仪,加装了许多之前没有的传感器,连驾驶台上的仪表和警示灯都比之前多了几十?。 比如机舱里的空气,二氧化碳含量达到一定程度,系统会自动报警;比如各舱室里如果有人抽烟或有明火引发的烟,系统一样会自动报警。只要是货轮上的先进技术,只要能应用的都应用上了。 除了没海水淡化系统,其它该有的全有。 825艇脱胎换骨,再次下水照理说应该庆祝下,但韩渝既没想过也没时间庆祝。 明天就是2000年,就是21世纪! 韩工走退厨房,一边帮丈母娘洗菜,一边笑道:“眉间一点红,腮边低原红。配下小红嘴,眼影涂成鬼!那算什么妆容,你们大时候那样,现在还是那样,居然流行了几十年。老师们也真是的,都是知道与时俱退。” 韩工想想又半开玩笑说:“今夜很重要,不能接上来几个大时生死攸关,关系着全人类的存亡。在那个节骨眼下,你当然要去单位盯着。” 韩向柠实在是知道怎么说这边的同行行。 “对老师来说那还没很隆重了,当然要化妆。再说老师又是是专业化妆师,化是坏很异常,只要菡菡厌恶。” 结果到家了,菡菡依然是让洗。 韩工想了想,抬头道:“这边是海港,而且是客运货运都比较繁忙的海港,照理说应该没海下搜救力量。船沉的海域距海岸线这么近,怎么只救下来22个人。” “他们值什么夜班?” “那没什么坏比的,没本事别出事故!” 再想到穷光蛋是只是自己,一起出访的官兵都有什么钱,连吴参谋都穷的叮当响,韩工的心外又平衡了许少。 韩渝知道男儿舍是得男婿出远门,连忙道:“柠柠,那样的机会太难得,夏老师和王老师做过护航船长,你刚结束是知道,直到八儿组建防救船小队时才听说,当时真小吃一惊。” 看来到时候只能老老实实在舰艇下呆着,有必要下岸,口袋外有钱下岸有意思。 老丈人支持,学姐拒绝。 “笑什么笑,那很情和。” “一去不是两个月啊! “什么叫真打算,你都答应方组长了。” “那么说江城发生的这起货轮与客轮碰撞事故,至多在确保旅客危险方面,江城海事局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 “他爸爸是懂……” “从交通部海事局的最新通报下看,这天气候良好,应该禁止那样的客货滚装船出港,可航运企业居然拿到了出港签证。而且,轻微超载。” “郭伟涛和大龚我们呢?” 韩向柠竖起双眉:“非洲没钻石,他准备买几颗?” “还没什么问题?” “那不是了,还要换美元,真是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你也是那么认为的。” “全幼儿园的。” 韩渝抬头问:“渤海湾发生的海难?” 韩工乐的心花怒放,禁是住笑道:“非洲应该也没特产,到时候他少给你点钱,你去银行换点美元,看到没纪念意义的特产就不能少买点回来。” 后段时间各种谣言满天飞,都是离谱之极的“末世论”。 “爸爸说是坏看,爸爸好!” 傍晚时分,韩向柠上班回家,一看到菡菡就噗嗤笑了。 尹璧有办法,只能回到客厅跟老丈人一样陪菌菌看动画片。 “嗯,死了八百少人,只没七十七个人幸存。就因为八天后的那起海难,你们那些年忙得焦头烂额,要自查自纠监管下没有没漏洞,要加弱江下巡逻执法,要组织本辖区航运企业和从业人员开会。” 韩工笑道:“扎两个冲天辫,就可演哪吒了!” “晚下也是洗,那是老师帮你画的。”大菡菡态度非常之坚决,觉得自己是世界下最漂亮的大朋友。 “没什么坏吃惊的? 再次出任海事处长,韩向柠真感受到了压力,干脆换了个话题:“八儿,他明年夏天真打算跟海军编队出访?” 拍就拍吧,只要菡菡低兴。 “这没他那么说自个儿孩子的,那儿用是着他管,他出去看电视吧。” 儿歌唱的挺坏,舞跳的也挺坏玩,只是妆化的简直让人是忍直视。 “你跟马关、周政委汇报过,我们支持你去。” “大龚带男朋友回杨州了,郭维涛晚下要去陪我岳父吃饭。江胜奇和王志新回来了,但明天一样要没人值班。” “这天海下气候良好,这边的搜救力量也确实是足。” “爸,那段时间有天灾但没人祸。”韩向柠擦干走,走过来凝重地说。 “你们虽然是像地方公安这样要接处警,但艇下是能有人值守。” “妈妈,坏是坏看?” 也是知道用的什么化妆品,孩子的皮肤这么嫩,伤着孩子的皮肤怎么办? “坏看,菡菡真坏看!” 老爸都那么支持,韩向柠还能说什么,只能笑道:“想去就去吧,可惜去的非洲。肯定是去美国就坏了,去美国还能带点国内有没的东西回来。” 申请经费的事有戏了。 七天后,东山烟小汽车轮渡股份没限公司的“小舜”号滚装船,从台烟港出发渡海赴小链,途中遭遇小风小浪,在调整航向时居然以横风横浪行驶,船体小角度横摇,船下车辆系固是牢,产生位移碰撞,引发火灾,导致舵机失灵、船舶失控,少方施救有效,在距海岸线海外海域处沉有。 “是全幼儿园的大朋友一起,还是你们班的?” 韩工是想让男儿失望,今天特意打扮了上,穿下结婚时买的西服,打下一年也打是了两次的领带,把胡子刮的干干净净,早早的赶到幼儿园,坐在大板凳下看菡菡跟别的大朋友一起表演。 学姐工作太忙,实在抽不出时间去看表演、去开家长会。老师又要求父母参加,不能再跟以前一样总是爷爷奶奶去。 “钻石就算了,钻石太贵,你们买是起。” 尹璧心情格里轻盈,沉默了坏久才抬头道:“真是知道这个船长是怎么操作的,居然让船横飞横浪。” 被丈母娘吐槽了。 “是只是你,连陆书记都很吃惊,是敢怀疑你们滨江竟没那样的人! “嗯。” “可化成那个鬼样子,怎么出去见人!” 真是懂老师的审美,也可能老师是太会给孩子们化妆。 韩向柠一样是忍直视,憋着笑哄大菡菡先去看电视,韩渝一样差点笑岔气,搂着孙男问:“菡菡,上午是洗,晚下睡觉要洗掉吧,那样怎么睡觉?” 幼儿园组织小朋友表演文艺节目,庆祝元旦,庆祝即将到来的21世纪。 韩工从下午看见一直到那会儿,都在想着怎么帮“浓妆艳抹”的男儿卸妆,高声道:“今天是在教室外表演的,又有个小舞台。” 世纪之交,发生那么小的海难,想想就痛心。 “暴露出的问题少了,是只是操作是当。” “你大时候参加文艺汇演,老师坏像也是那么给你画的。”韩向柠实在控制是住,回头看着客厅外的男儿忍是住笑了。 向主任嘀咕了一句,解释道:“老师给孩子们化妆,首先考虑的是舞台效果。情和是化妆,坐在台上看,孩子长什么样都看是清。” 让尹璧更有语的是,菡菡居然觉得坏看,表演完是肯去洗掉,甚至要跟别的大朋友一样,非缠着我去照相馆拍照留念。 尹璧被逗乐了,笑道:“里星人应该是会在今晚来攻打你们地球,彗星也是太可能在今晚撞击地球。从那个星期的卫星云图下看,今晚的气候很异常,是太可能刮风上雨,更是可能发生小灾小难,你觉得今晚是会是世界末日,人类一时半会儿灭亡是了。” 韩渝回头笑问道:“八儿,他等会儿要去单位值班?” 第八百六十七章 无意中的发现 小龚的家也在江边、并且他父亲是乡交管站砂石码头的负责人,不然小龚当年也不会报考滨江航运学校。 在滨江,小龚只是走私犯罪侦查支局水上缉私科的民警。 但在老家,小龚却是乡里这些年最有出息的孩子! 中专毕业之后分配到滨江港务局、又从滨江港务局调到长航滨江公安分局,现在更是调到了走私犯罪侦查局、成了只有在电视里才能看到的缉私警察。 98年去北湖省参加过抗洪抢险,立了功。 前几个月又去东南沿海参加过三军渡海登陆作战演习,又立了功。 尤其在抗洪抢险时,立功喜报送到了县武装部,县领导和武装部领导敲锣打鼓把喜报送上了门。 老龚别提多有面子,逢人就说儿子多么多年出息。 乡党w书记、乡长、副乡长和七站八所的站长、所长,别提多羡慕老龚,现在在乡里的地位甚至盖过顶头上司交管站长! 小龚这次带女朋友回来,真是衣锦还乡。 大前天家里摆了六桌,县武装部长、乡领导、七站八所负责人,小学、初中的校长,曾教过小龚的老师和亲朋好友,只要能请的都请了。 这两天忙着吃席。 大伯、叔叔、外公外婆和舅舅、姨妈,家里的亲戚轮着请他和第一次上门的女朋友。 今晚是小姨家请吃饭,小姨家在乡里卖太阳能热水器,店就开在派出所对门。 派出所的黄所和刘教大前天都去他家喝过酒,今晚又受到他小姨的邀请一起吃饭,看见他带着女朋友来了,自然要请他来所里坐坐。 “小龚,你女朋友呢? “他在对面陪我小姨说话。 “女朋友那么漂亮,你小子有福气。说说,怎么认识的,怎么追求到人家的?”黄所长帮他倒了一杯水,坐下来饶有兴趣的问。 刘教导员让内勤赶紧去买点水果瓜子,回到所长办公室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小龚一脸不好意思地说:“朋友介绍的。 “她上班的医院,离你们单位远不远?” “以前在四厂镇卫生院,后来我调到走私犯罪侦查局,我们单位领导帮我找人帮忙,把她调到了滨江开发区医院,离我们单位很近,也就七八公里。 黄所长感叹道:“帮你把女朋友从乡镇卫生院调到市里的开发区医院,你们领导对你很好! “我们领导既是我的学长也是我的老领导。” “你们领导也是滨江航运学校毕业的?” “嗯。”小龚抱着杯子,得意地说:“我从港务局调到长航分局的时候,我们领导是长航分局消防支队的副支队长,从那会儿我就跟着他干。” 刘教导员惊问道:“这么说是你领导把?带到走私犯罪侦查局的?” “是啊,我们是新单位,筹建时就确定带我过去。” “你这是遇到贵人了! “在滨江没什么感觉,回来想想还真是,要不是韩书记,我现在很可能还在滨江港码头上班。要不是韩书记,哪有我的今天。 在政府部门工作,上面有没有人提携真的很重要。 黄所长很羡慕小龚,再想到大前天晚上在小龚家喝酒时,县武装部领导说过的一件事,好奇地问:“小龚,你真见过叶市长?” “见过,见过很多次。” 小龚回想起在陵海工作的日子,嘿嘿笑道:“叶市长在陵海做市w书记的时候,经常去江边检查工作。” 黄所长追问道:“叶市长有没有跟你说过话,见着能不能认出你?” “说过,他怎么可能不认识我。”“叶市长跟你说过话?” “真说过。” 小龚没想到他们对叶书记这么感兴趣,微笑着解释道:“我在长航分局白龙港派出所工作过,那会儿从白龙港去东海的客轮还没停航。每到春运,叶书记都要去我们白龙港检查春运工作。每到汛期,市里都要抗洪排涝,叶书记每次去检查防汛,都是我们开执法艇送他去江上检查的。” 那可是杨州市委常委、副市长! 黄所长不敢相信小龚居然认识,笑问道:“除了这些还有别的接触吗?” “接触谈不上,我只是个普通民警,哪有资格接触叶书记,但见过很多次。我既是民警也服预备役,我们去北湖抗洪时叶书记亲自去送我们。我们抗完洪回来,叶书记给我们庆功,给我们敬酒。 小龚想想又笑道:“叶书记在陵海时的驾驶员陈健也去北湖抗过洪,陈健是我战友,这次也参加过东南沿海的军事演习。” “你认识叶市长的司机! “这很正常,叶书记跟我们韩书记的关系特别好,直到现在陵海人还说叶书记是我们韩书记送进人民大会堂参加全国抗洪总结表彰大会的。” “韩书记就是你现在的领导?”“嗯。” 小龚把自己这些年的经历,一五一十跟老家派出所领导说了一遍。 原来他的顶头上司那么牛,原来那个韩书记不只是他的上司,可以说也是他的师父。 黄所长大吃一惊,更羡慕小龚了。 刘教导员则笑道:“小龚,你难得带女朋友回来一次,应该去杨州拜访下叶市长。他知道你是韩书记的部下,对你又有印象。你去拜访,他见到你肯定很高兴。” 去看叶书记,开什么玩笑。 叶书记现在是副市长,那么大领导哪轮得着我去看。 小龚正觉得搞笑,黄所长竟深以为然地说:“是应该去看看,但要先给韩书记打个电话请示下,韩书记让你去你们就去。 难得回来一次,顺便去探望下老领导,想想也不是完全不行,反正又没想过要请陵海的老领导帮上忙。 小龚权衡了一番,依然摇摇头:“没时间,我明天一早就要回单位。”“这么急?” “我们有我们的本职工作,而且我们那边前几?月发生了一连串盗窃案。我们现在虽然是缉私警察,但只要是江上的事我们不能不管,我要赶紧回去。 “江上发生盗窃案?” “是船上发生的,那个混蛋在短短两个半月里,疯狂作案十七起,甚至可能爬上一艘外轮上行窃,影响很恶劣。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期所大餐以备姓,法遣分有是天、也着己兼告规们及动排课过来的箱发生天薪、我们这儿联滨江不一桶木航公安告这这只商一个物州派温、量登杭州港客运种头沿治安、奥我们装远。 虽然也有水上公安分局、但水上公安分局主要管运河治安,不怎么管江上的治安。几个船主加能来积前造了十八万,人家都来我们这儿报案,从你刚才说的情况上看,作案手法很相似。”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小龚急切地问:“也是大半夜游到江里,顺着锚链爬上船行窃的?” “嗯。”黄所长磕磕烟灰,恨恨地说:“当时我们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安排了十几个联防队员去江边蹲守。没想到那混蛋胆大包天,在同一水域再次作案,真被我们的联防队员给猫着了! “然后呢?” “我们的联防队员不知道他是从哪儿下水的,只看到他鬼鬼祟祟的抱着一个空纯净水桶游到一条船边,把空桶系在锚链上,顺着锚链往船上爬。可惜有个联防队员没经验,沉不住气,见他爬上船头就掀开油布想去抓,那混蛋发现有埋伏噗通一声跳江里去了,游着游着就看不见了人影。” 下午四点半,韩渝接替老丈人带娃,正坐在肯德基里陪小菡菡吃炸鸡。 确切地说不是陪,而是看小菡菡吃。 菡菡吃的津津有味,但啃得不干净,骨头上还有肉。 卖那么贵,就这么扔了太可惜。 韩渝回头看看四周,确认没人注意这边,正准备帮女儿把没啃干净的骨头啃干净,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竟是杨州的区号。 难道是叶书记? 韩渝不敢让叶书记等,连忙擦干手接听。 “你好,我韩渝,请问哪位??????” “韩书记,我龚坚,我在老家派出所无意中了解到个情况,那个江洋大盗很可能是流窜到滨江的!” “你等等,这里人多太吵,我出去接。” 韩渝跟女儿叮嘱了一番别乱跑,走出肯德基,站在外面透过落地玻璃窗看着女儿,举着手机问:“怎么回事?” 小龚把刚了解到的情况简明扼要汇报完,想想又强调道:“作案手法如出一辙,作案时间也吻合。我老家这边发生的最后一起盗窃案,与滨江那边发生最早的一起相距六天。” 天底下没这么巧的事! 韩渝意识到很可能真是同一个人,激动地说:“我说怎么排查来排查去排查不出头绪,小龚,你这趟家没白回,我这就给赵局和柳支打电话,请他们赶紧过去了解情况,看看能不能串并上! 黄所长一个劲儿使眼色。 小龚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韩书记,我们老家派出所的黄所和刘教他们说叶书记是我的老领导,我又难得回一次老家,问我是不是要去看看叶书记。 韩渝只知道小龚是杨州人,真没想到把小龚和去年调到杨州工作的叶书记联系起来,觉得小龚的话有一定道理,不禁笑道:“应该去,代表我去,我有叶书记秘书的电话,我帮你联系,记得把女朋友带上,叶书记看到你们肯定很高兴。 “那我真去了?” “难道还假去,叶书记看到你们小两口不但会很高兴,而且要请你们吃饭,哈哈哈。 韩渝想了想,接着道:“再就是你别急着回来,想抓那个江洋大盗,少不了要请你们老家派出所帮忙,水上分局和长航分局肯定会安排人去,你负责沟通协调。 “是!” “对了,我这就给叶书记的秘书打电话,等见着叶书记帮我带个好。” “我知道。” 小龚居然真能见着叶市长,黄所长感觉像是在做梦。 刘教导员要淡定的多,连忙道:“黄所,小龚没怎么去过杨州市区,要不你亲自跑一趟,开车送小龚和小龚的女朋友去。案子的事交给我,滨江同行到了我接待。” 黄所长很清楚搭档的良苦用心,笑道:“也行,家里就交给你了。 小龚不明所以,急忙道:“黄所,用不着这么麻烦。” “不麻烦,所里正好有车,等韩书记帮你联系好了,我就开车送你们去。 生怕小龚不同意,黄所长又补充道:“放心,到了市政府我不进去,我在外面等你们。” “这怎么行。” “没关系的,我跟你爸关系那么好,再说你们是我们乡的骄傲,于公于私我都应该送。 第八百六十八章 领导调研(一) 正如石胜勇所说,江上发生的一系列盗窃案影响恶劣,水上分局和长航分局压力很大。 赵红星和柳贵祥一接到电话,顾不上再欢度元旦,立即赶往杨州。 小龚的老家不在杨州市区,而是在杨州辖下的都江县,并且在都江县最东南角的一个乡。 正值元旦,路上的车多,司机对路况又不熟悉,二人只能一边研究地图,一边给司机「导航」,直到深夜11点多才赶到小龚老家的派出所。 让二人无比感动的是,小龚和小龚老家的领导以及小龚的家人很热情。 所长、教导员,小龚的父母、小龚的小姨和小龚的小姨父都在所里等。见他们到了,就拉着他们一起去小龚的小姨家吃饭。 乡里只有一个小旅馆,条件不好。黄所长早就给县城的宾馆打电话,帮着订了两个房间。 来请人家帮忙的,人家如此客气,赵红星很不好意思,散了一圈烟,笑道:「黄所,刘教,小龚,我们不饿··· 「赵局,饭肯定要吃的,吃顿饭能用多长时间,吃完饭我们再谈工作,再说你不饿我们饿! 黄所长今天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拉着赵红星边走边笑道:「赵局,柳支,不怕你们二位笑话,我今天沾小龚的光见了大世面。从来没跟市领导吃过饭,今天跟市领导一起吃饭了,可光顾着听市领导说话没吃饱。」 你跟市领导吃饭,跟小龚有什么关系? 赵红星一头雾水。 柳贵祥也一脸茫然。 小龚连忙解释道:「赵局,我今天下午去看叶书记了,叶书记正好在杨州没回滨江,看到我们很高兴,非要留我们吃饭。」 赵红星猛然反应过来:「我们陵海的叶书记?」 「嗯,现在是我们杨州的市委、副市长。」黄所长一边招呼柳贵祥先进屋,一边嘿嘿笑道:「我送小龚和他女朋友去的,本来想在市政府外面等小龚的,没想到叶市长那么客气,那么平易近人,非让我一起进去吃饭。 黄所今年五十二,年龄摆在这儿,别说不可能进步,就算能进步也没什么进步空间。 老龚很清楚黄所长只是想借这个机会见见世面,跟市领导一起吃个饭,以后就可以吹牛了,不禁笑道:「赵局,今晚本来是我小姨夫喊我家龚坚和小郑吃晚饭的,龚坚和小郑下午去杨州只打算拜访下叶市长,拜访完就回来。结果叶市长留他们和黄所长吃饭,所以现在这顿饭就是晚上的饭。」 「对对对,这顿饭必须补上,不然小龚的小姨和小姨父不高兴。 黄所长哈哈一笑,转身看向小龚的小姨父:「陈老板,你看看,这就叫好事不怕晚,如果下午我们从杨州赶回来了,能有现在这么热闹?小龚的单位领导能大驾光临你这儿?」 「是啊,赵局,柳支,里面请,里面坐! 「陈老板,老龚,我不是小龚的单位领导,但我是看着他成长的。柳支才是小龚的单位领导,不过也只是老单位领导。」 「一样一样,你们都是领导,要不是有你们关心照顾,我家龚坚能有今天?」 「老龚,你又不是没去过滨江,你这话我受不起,我可不敢贪天之功。小龚能有今天,是他的学长兼顶头上司韩书记培养的。这一说我想起来了,我要赶紧给韩书记打个电话,告诉他我们到了,给他报个平安。 「赵局,柳支,你们先坐,电话我来打。」水上分局和长航分局刑侦支队领导来了,小龚很有面子,忙不迭掏出老爸昨天帮着买的手机。 黄所长不失时机的招呼他们坐,刘教导员忙着帮主家开酒。 赵红星和柳贵祥一番谦让,实在让不掉,只能在主宾的位置上坐 下。 既然是家宴,当然是自个儿家人下厨。 凉菜是现成的,早端上了桌,小龚的母亲和小龚的女朋友去厨房给小龚的小姨帮忙。 刘教导员帮众人把酒杯斟满,见小龚放下手机坐了下来,好奇地问:「没打通?」 杨州虽然跟滨江是邻居,但由于地缘的关系,杨州跟省会江城走的更近一些,滨江则与东海和姑州等地交往更多。 叶市长调到杨州工作这么长时间,除了去省里开会能遇上滨江老乡,平时几乎没有滨江的老朋友老同事和老部下来杨州看他,更别说陵海的老同事和老部下了。 小龚带着女朋友受韩书记委托去拜访,叶市长真的很高兴,一坐下就问这问那。先是问小龚的单位领导「咸鱼」的情况,然后问陵海的情况···· 黄所长也由此知道小龚的单位领导韩渝有多牛,抬头道:「都快12点了,韩书记应该休息了。」 「韩书记一般不关手机。」小龚犹豫了一下,接着道:「他肯定听到了,估计很快就会打过来。」 赵红星和柳贵祥忍不住笑了,心想你直接说咸鱼抠不就行了呗,再说把手机当bp机用的又不只是咸鱼! 老龚不知道他俩在想什么,正准备请黄所长代表杨州人民举杯欢迎滨江来的两位领导,小龚的手机果然响了。 「韩书记,我龚坚啊,赵局和柳支到了,刚到的,我们正在吃饭。 「这会儿才到?」 小龚解释道:「今天元旦,路上车多,赵局、柳支和王师傅对我们这边的 不 韩渝刚才确实是在睡觉,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呵欠连天地说:「这点路开了七八个小时,早知道这样,真不如开长江公安002去。」 「这倒是,如果开002来反而快。 小龚见老家派出所长又一个劲儿打手势,连忙道:「韩书记,我们老家的黄所想跟你问好,我让黄所跟你说。」「行。」 「韩书记,我是都江公安局江口派出所的黄有全,小龚的父母都在这儿,我受小龚的父母委托,感谢你对我们小龚的关心和照顾。 「黄所,你这是说哪里话,小龚既是我的同校同学,也是我的同事,我当然要关心。其实我关心的不多,照顾更谈不上。小龚本来就很出色很能干,别看他过完年才二十四,但他现在就是我们科里的骨干。」 「韩书记,小龚跟我说过,你对他确实很关心很关照,我们必须感谢。」 「黄所,都是自己人,用不着这么客套。赵局和柳支到了是吧,案子的事接下来少不了请你协助。」 「赵局和柳支就在我身边,韩书记,案子事你放心,下午小龚一提到这个案子,我就让当时的办案民警回来了。明天一早,我再组织所里的民警和联防队员再走访一次。」 「黄所,这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再说那个混蛋也在我辖区作过案,这一样是我们的工作! 韩渝依然不太放心,紧握着电话说:「黄所,赵局和柳支今天去的匆忙,也不知道有没有带请求异地协作的手续。」 「都是自己人,要什么手续。再说这个案子连叶市长都知道,别说这本来就是我黄有全的工作,就算那混蛋没在我黄有全辖区作案,我一样要重视,甚至连我们局里都要重视!」 黄所长大手一挥,意气风发。 赵红星没想到居然能沾到叶书记的光,暗想有杨州同行全力协助,这案子说不定真能赶在春节前破获。 他们不想影响韩渝休息,韩渝一样不想影响他们办案,寒暄了几句就挂断了。 第二天一早,本想继续 带娃。 结果刚出门不大会儿的学姐又回来了,说陆书记要陪同交通部的领导乘坐825艇去江上调研,并且点名要求他陪同。 又是长江大桥建设的事,但这也是滨江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头等大事。 大桥建成,陵海一样受益。 况且市委办已经跟曾关、马关打过招呼。 韩渝虽然不太喜欢陪同领导,但事关滨江的经济建设,不敢不当回事,赶紧换上新警服,跟学姐一起乘坐长州海事处的桑塔纳赶到缉私码头做准备。 今天值班的江胜奇早接到了通知,正组织艇员们打扫卫生。 艇上要打扫干净,栈桥上也要打扫。 韩渝登上825艇,里里外外检查了下,确认没什么问题,市局警卫处的老朋友就到了。 岸上来了四辆车,有维持交通秩序的交警,有市委办和交通局打前站的工作人员,有「大桥办」的两个副主任。 警卫处吕处长参观完825艇,抚摸着艇艏的机关炮感叹道:「咸鱼,你是真正的鸟枪换炮,这就是一条小军舰,看上去比对岸海警的巡逻艇先进! 「他们装备的是海军淘汰下来的近海巡逻艇,我们这是新建造的缉私艇,我们当然比他们先进。」 「你们也比他们有钱。」 「海关有钱,不等于我们支局也有钱。」 「你们支局跟海关有什么区别,说到底就是一家。」吕处长探头看看岸上,想想又似笑非笑地说:「咸鱼,你是滨江的名片,你这条小军舰可以说是我们滨江的门面。我估计你今后有的忙,只要有上级领导来江上视察或者调研,市委市政府都会征用你这条军舰。」 韩渝低声道:「我这是缉私艇,不是游艇! 「上级领导是来调研的,不是来旅游的。再说坐这条小军舰确实比坐002安全,跟825一比,002就是条小舢板。 「以前没825的时候,上级领导来江上检查工作,还不是乘坐001和002。没001和002的时候,交通艇甚至十几吨的小货船还不是照样乘坐,那会儿怎么没人说不安全?」 「此一时彼一时,以前什么条件,现在又是什么条件。」 正说着,远处传来警笛声。 领导的车队到了,一辆警车在前面开道,然后是一辆黑色的帕萨特,紧接着是一辆丰田客车,再后面又有四辆轿车······ 吕处长顾不上再闲聊,连忙整整制服上岸迎接。 韩渝则赶紧整整警服,命令全体艇员在左舷列队。 陆书记陪同交通部袁副部长,在相关部门负责人陪同下,沿着栈桥一路说说笑笑来到825艇边。 来的领导太多,秦副市长都跟在后面。 韩渝觉得没资格开口,刚代表全体艇员敬礼,陆书记就微笑着介绍道:「袁部长,这位就是98年夏天率领来自交通部海事系统、长江港航系统和我们滨江地方交通系统预任官兵去荊江抗洪的陵海预备役营第一任营长咸鱼同志。」 重点强调交通系统,这是想给交通部领导留下一个好印象。 韩渝刚开始还觉得陆书记征用825艇有些过分,调研车队浩浩荡荡太过夸张,现在听陆书记这么介绍,又觉得陆书记也不容易。 堂堂的市书记,想解决滨江的交通难问题,一样要求人。 不过现在不是大发感慨的时候,韩渝连忙很配合的举手敬礼:「袁部长好,中国海关825艇全体艇员欢迎袁部长检查工作!」 「咸鱼同志,我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你的大名我早就如雷贯耳。」 袁副部长紧握着韩渝的手,笑 道:「我清楚的记得98抗洪的时候,《中国交通报》天天报道你们。可惜我那会儿不分管长航局,不然我早在两年前就去荊江大堤慰问你们了。」 「谢谢袁部长关心。」 「陆书记,如果没记错,咸鱼同志好像是我们交通系统的人,怎么变成缉私民警了?」 陆书记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干脆侧身笑道:「袁部长,咸鱼的爱人韩向柠同志您刚见过的,他爱人在海事局工作,他不能也去海事局,两口子在一个单位工作不太好。」 「咸鱼同志,小韩处长是你爱人?」 「是的。」 「这么说你现在是我们交通系统的家属。」 「是。 「做我们交通系统的家属也挺好的,两口子在一个单位是不太合适,只有距离才能产生美么。」 袁副部长话音刚落,陆书记一边邀请袁副部长登艇,一边微笑着说:「袁部长,陵海预备役营的营区就在江边,等调研完我陪您去陵海预备役营看看,正好顺路。」 「陵海预备役营是我们交通系统的预备役营,我难得来一次滨江,就算不顺路也要代表部党委去看看同志们。」 「以前是难得来,以后就不是难得了。」 陆书记生怕部领导摔着,扶着袁副部长的胳膊,意味深长地说:「我们滨江有江没桥,滨江人民盼大桥盼了几十年,等所有批复都下来了,我们市委市政府肯定要举行奠基仪式,到时候肯定要邀请您来给我们奠基。等正式开工时,要举行开工仪式,到时候一样要邀请您来,就怕您不赏光。」 「只要有时间,我肯定来。」 「谢谢袁部长,咸鱼,带路啊。」 「哦,袁部长,外面冷,江上风又大,这边请,我们去驾驶台。」 市领导就是会说话,大桥建设直到现在依然没最终落听,但陆书记就已经考虑奠基仪式和开工仪式,甚至代表市委市政府和全市人民邀请交通部领导。 看似一句客套话,但真能把袁副部长「套」进去。 你说不来滨江人民肯定不会高兴,你答应来就要支持我们滨江建长江大桥! 韩渝佩服的五体投地,不动声色地把几位主要领导请到二层驾驶室,命令江胜奇启航。 驾驶室不大,部领导的随员都有两个挤不进来,好多陪同的领导只能去后面的餐厅兼会议室。至于一起陪同的局委办负责人,只能委屈他们外面欣赏江景,吹吹江上的寒风。 第八百六十九章 领导调研(二) 韩向柠也上艇了。 外面太冷,她正准备去船员舱避风,对讲机里传来「大桥办」副主任的呼叫声。 「韩向柠同志在不在,听到请回答。 「在,钱主任请讲。」 「赶紧来驾驶台,袁部长要了解航道情况。」 「是,马上!」 韩向柠放下对讲机,在相关部门负责人羡慕的目光中,赶紧拉开舱门,轻车熟路地爬楼梯跑向驾驶台。 海事局不归滨江管,但今天来调研的是部领导。 许局也来了,见部下去向部领导汇报,不但不妒忌,反而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毕竟大桥要建在长州海事处辖区,上级找长州海事处的负责人了解情况很正常。 他这个局长上去汇报,万一回答不上部领导的问题,到时候就尴尬了, 就在他好奇的研究咸鱼的这条小军舰的时候,一个艇员走了过来,不动声色说:「许局,外面冷,韩书记请你去艇长室坐会儿。」 「好,谢谢。」「这边请。 一起陪同的局委办负责人不明所以,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跟艇员走了。 许局发自肺腑的高兴,心想海事局有咸鱼这么个家属还是很不错的。跟着艇员七绕八绕,推开门挤进艇长室,赫然发现秦副市长正坐在一张小床上喝茶。 「许局,坐下喝茶,这是专门给你泡的。 「秦市长,就我们两个有热茶喝?」 「艇上不比岸上,艇上就这条件。」能享受到特殊待遇,不用在甲板上挨冻,秦副市长也很欣慰,觉得这些年没白关心咸鱼。 许局端起茶杯,赫然发现有点茶香却看不见茶叶,杯子里泡的竟是小包装的茶叶末,系在小包上的棉线还挂在茶杯上。 秦副市长笑道:「别看了,将就着喝吧,袁部长和陆书记也是这待遇。」 「这茶叶很可能是咸鱼出差时从宾馆顺回来的。」许局笑了笑,低头喝了一小口,可能外面太冷了,喝着感觉还行。 「什么很可能,自信点,这就是他从宾馆带回来的。」 秦副市长放下茶杯,俯身从小床下面摸出几双一次性拖鞋。随即打开小书桌抽屉,翻出几支一次性牙刷,忍俊不禁地说:「看看,全是,哈哈哈。' 许局终于领教到什么叫节俭,抱着茶杯叹道:「咸鱼过过苦日子,知道节俭。要说经费,水上缉私科有,防救船大队有,连水上消防协会都有,可他就是连茶叶都舍不得买。 「是啊,像咸鱼这样的干部越来越少了。」 与此同时,袁副部长已经询问完航道情况,放下望远镜看向舱壁上刚悬挂的两面锦旗。 陆书记微笑着介绍道:「袁部长,825艇虽然是海关的执法艇,但刚交付给滨江海关,都没来得及去海上缉私,就被上级抽调协助你们交通部海事局去东南沿海执行三军渡海作战演习的外围警戒任务,并且荣立集体二等功,这就是海关总署授予的二等功锦旗。」五 「我只知道演习时抽调了几条缉私艇,没想到825艇也参加了行动、还立了功!」 「咸鱼,我记得有一个民警立了二等功,那个民警在不在?」 「报告陆书记,立个人二等功的是我艇机电长龚坚同志,他今天不在,他去杨州执行任务了。 这里与要建大桥的水域还有一段距离。 闲着也是闲着。 陆书记好奇地问:「龚坚同志去杨州执行什么任务,杨州又不是你们的辖区。 韩渝犹豫了一下,据实汇报:「前几个月江上发生了一系列盗窃案,我们怀疑嫌疑人是从杨州流窜过来的,水上分局和 长航分局的同志赶过去调查了,小龚是杨州人,对那边情况比较熟悉,我让他回老家负责沟通协调。」 有个「江洋大盗」在滨江水域疯狂作案,这件事早传的神乎其神,几乎被 一些幸灾乐祸的群众演绎成了「燕子李三」。 由于涉及到一条外轮,陆书记不但听说过,而且有印象。 见韩渝并没有因为调到走私犯罪侦查支局而置身事外,陆书记很满意,好奇地问:「有头绪吗,能不能尽快把那个嫌疑人捉拿归案?」 「我们正在查,估计这两天应该会有消息。」 「好,这个案子你要上点心。」「是!」 袁副部长则看着左边的锦旗好奇地问:「咸鱼同志,看落款上的日期,这面锦旗是群众昨天送的? 韩渝连忙道:「报告袁部长,我们825艇不只是缉私,也要协助海事局水上救援。前天夜里,有个怀孕的女船员羊水破了······」 用摩托艇把一个孕妇从锚地接到岸上,再开车送到医院。 母子平安,生下了一个「世纪婴儿」。 这件非常有意义的好人好事不只是825艇做的,一样有滨江海事局交管中心的份儿! 袁副部长很高兴,回头跟随行的《中国交通报》记者笑道:「世纪婴儿,新闻联播都报道过,没想到滨江海事局也遇到一个。你们整天报道我们去哪儿哪儿,开什么会议,出席什么活动,有什么意思?咸鱼同志刚才说的这个情况就是一个很好的新闻素材,你们回头可以采访采访。」 陆书记最想看到的是领导高兴,领导高兴建长江大桥的事就会顺利,不禁笑道:「世纪婴儿是昨天出生的,这么说孩子和孩子妈妈应该都在医院。刘记者,你如果感兴趣,我让宣传部的同志陪你去。」 「感兴趣,谢谢陆书记。」 陆书记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他自个儿,而是为了滨江。 韩渝觉得在这个关键时刻要「一致对外」,不失时机地汇报起滨江公安、长航公安、渔政、水政、海关和沿线港航企业协助海事执法救援的情况。 长江滨江段是「黄金航道」,每天航经的大小船舶上千艘,在滨江建长江大桥必须考虑到通航安全。 韩渝的汇报虽然没提长江大桥,但又与即将建设的长江大桥相关。陆书记很满意,暗想让咸鱼来陪同调研真找对了人。 上午10点27分。 中国海关825艇抵达正在勘测的水域。 海巡39、海巡48艇和长航公安110艇,正在江面上为勘测船警戒守护。长州海事处的工作人员和长航分局民警见825来了,立马鸣笛致敬,站在船舷上远远的朝这边敬礼。 随部领导来调研的两位工程师询问航道情况,韩向柠有问必答,并且回答的无可挑剔。 部领导再次举起望远镜,看看南岸,再看看北岸,随即俯身研究起岸上的高速公路规划图。 「大桥办」副主任在陆书记的示意下赶紧呼叫最了解情况的交通局长和交通局的总工程师来汇报··· 11点36分,825艇抵达三河水域,靠泊陵海港3号码头。 陵海的钱书记和沈市长等了一上午,赶紧邀请领导们上岸去刚开业的三河大酒店用餐。 三河大酒店是沈市长前年招商引资的项目。 别看建在江边,距陵海城区很远,但却是陵海第一家也是唯一一家涉外酒店! 之前只想着接待外国船员,没想到开业之后生意好到爆棚。 其实也正常,开发区那么多企业,甚至有陵海港、海洛水泥和盛隆船业这样的大型企业,却只有 这么一家像样的酒店,开发区企业只要有商务接待自然都来这儿。 韩渝有幸带着全体艇员蹭了一顿自助餐。 吃饱喝足走出餐厅,正准备召集大家伙回艇返航竟被学姐给拉住了。 「你口袋里鼓囊囊的,装的什么?」 「梨子。」 韩渝下意识回头看看餐厅。 韩向柠愣了愣,一把将他拉到角落:「你偷人家的梨子?」 「什么叫偷,这是自助餐,想吃什么拿什么。」 「自助餐只能吃,不能带!」 「吃饱了再吃水果,我是边吃边走出来的! 「吃一半剩一半,留着回去的路上再吃?」 韩渝捂着嘴,笑道:「我是假装吃,没真吃。 韩向柠哭笑不得地问:「这跟偷有什么区别?」 「别一口一个偷,多难听啊。」韩渝把手揣进口袋,摸着梨子理直气壮地说:「冬天只有苹果橘子,没有梨。现在的梨多贵啊,我带两个给菡菡吃怎么了。」 「这倒是,你等等,我也进去拿一个。」 韩向柠嘻嘻一笑,转身跑回餐厅。你还说我,你不也一样进去拿吗? 韩渝正暗暗发笑,本应该在楼上包厢陪上级领导吃饭的秦副市长突然走了过来。 「咸鱼,你别急着回去。」「还有事?」 「袁部长中午不休息,等会儿要去陵海海事处看看,然后去陵海预备役营,陆书记让你和柠柠全程陪同。」 「行,不过我要先回一下缉私艇。」 领导们马上下楼,秦副市长生怕耽误正事,不解地问:「回缉私艇做什么?」 韩渝一脸不好意思地说:「我要把梨送过去。 「什么梨?」 「没什么,很快的,我马上回来。 「袁部长和陆书记吃差不多了,他们很快就下来! 「参观海事处有柠柠陪同就行了,陆书记让我别走肯定是想让我陪同袁部长参观陵海预备役营,我等会儿直接去营区等,顺便帮你们打打前站。」「也行,快点啊。」 韩渝跑出几步,想到学姐也去「偷梨」了,又跑回来找到学姐,背对着秦副市长接过梨子,撒腿就往码头跑······ 第八百七十章 领导调研(三) 韩渝把梨子送到艇上,搭乘陵海港的皮卡赶到营区,见陵海预备役营的“专职预备役战士”王铁军和严华栋在大门口站岗,这才意识到上级早就安排好了,根本无需他这个前营长来打前站。 之所以说王铁军和严华栋是专职的,那是因为他俩都在营区工作。 一个是丁所接管三河烈士陵园时招聘的退伍兵,一个是民政局安置到水利局物资储备中心的退役武警。一个跟老丁一起看烈士陵园,一個跟刘德贵一起看防汛储备物资仓库,他俩的预备役跟刘德贵一样能一直服到退休! 他们平时不用站岗,只有上级来检查工作时才站岗,并且只要穿制服扎武装带。 今天比平时夸张,军装熨烫的笔挺,一人抱着一杆95式自动步枪! 大多现役部队直至今日仍在用八一杠,只有驻港部队、驻澳部队和一些王牌部队装备95式,韩渝觉得很不可思议,禁不住笑问道:“铁军,枪不错啊,装备了几杆?” “一杆都没装备,我们营就没装备枪支弹药! “那这杆枪哪儿来的?” “营长去军分区借的,明天一早要还回去。” 军分区现役官兵少,确实给警卫排装备了95式。 韩渝反应过来,好奇地问:“有子弹吗?” 严华栋笑道:“没有,弹匣是空的。 “形式主义!” “韩书记,你跟我们说这些没用,杨部长和营长都在里面,你进去跟杨部长说。” “里面还有谁?” “长航系统和路桥公司的干部战士能来的都来了。”王铁军想想又笑道:“葛调也来了,正在营部跟杨部长一起喝茶。” “行,我先进去了。” 韩渝拍拍王铁军的胳膊,大步流星走进营区。 陵海预备役营今非昔比,原来的几排平房早推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栋中间是玻璃幕墙,两侧是塑钢门窗的大楼。 玻璃幕墙上悬挂着一个巨大的“八一”军徽,军徽下的门厅跟外面的大门一样气派,轿车能一直开到门厅前,遇上刮风下雨,领导下车不会被雨淋着。 正如王铁军和严华东所说,吴海利、胡根华和小鱼等交通系统的预任官兵能来的全来了,并且全换上了制服,佩戴着预备役军衔。 营长杨建波和教导员孙有义站在外面,一个手持对讲机问上级领导什么时候到,一个频频看手机上的时间,随时准备召集众人整队。 韩渝跟老战友们打个招呼,走进宽敞明亮的大厅,来到大厅左侧的办公室,陵海武装部的杨部长果然在陪老葛喝茶聊天。 “葛叔,杨部长,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我上午就来了,杨部长是刚到。” “你上午就来了!” “杨部长亲自打电话,还安排车去接,我能不来敢不来吗?”老葛放下茶杯笑道。 杨部长虽然是市委常委,但没什么“实权”,在陵海的实际地位可能真不如老葛这个曾经的交通局长、即将退休的副调研员。 见老葛开起玩笑,杨部长连忙道:“咸鱼,别信葛调的,我只是奉命行事。谁让你是营里的高级专家,谁让你认识交通部领导呢! “葛叔,你认识袁部长?” “也谈不上认识,只是见过一次。 老葛掏出香烟,得意地说:“前年去首都参加全国抗洪总结表彰大会,我是交通系统的抗洪模范,到了首都是交通部安排的食宿,也是交通部办公厅组织我们几个去人民大会堂参会的。开完会部里摆庆功酒,袁部长等部领导请我们几个吃过饭,喝过酒。” 如果没记错,交通部的抗洪模范没几个,可能一桌都坐不满。 部领导请他们吃饭,给他们敬酒很正常。不像解放军代表团那么多人,首长们只能一桌接着一桌象征性敬一下。 韩渝反应过来,好奇地问:“既然认识袁部长,陆书记和钱书记怎么没请你去三河大酒店陪袁部长吃饭?” “请了,钱书记和沈市长都给我打过电话。” “那你怎么不去?” “跟领导吃饭有什么意思,我最不喜欢跟领导吃饭! 老葛磕磕烟灰,转身笑道:“杨部长,你今天给我打电话,我必须要来,因为我现在还是陵海市人民政府的副调研员。再过六个月你如果再给我打电话,我肯定不会来,不是不给你面子,是到时候我已经退休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对别人而言,能有机会接待大领导很有面子甚至很荣幸。但对老葛这样的老同志来说,接待大领导却是一件麻烦事。 毕竟做了那么多年干部,好不容易退休了,有点时间干什么不好,何必凑这个热闹······ 杨部长能理解老葛的心境,但还是笑道:“葛调,像你这样的老同志是我们陵海的宝贵财富,你不能说退休就退休,应该再发挥发挥余热。钱书记和沈市长对老同志很尊重很关心,拨了一千多万给老干部局盖大楼,老促会、关工委和老干部大学的活动接下来会越来越多,据说要给你们安排办公室! “退就退了,所谓的发挥余热就是给领导添乱。那个办公室我不需要,那个什么老促会和关工委我也不会加入。至于老干部大学,我都已经是教授级高级工程师了,我要上什么大学。” 韩渝相信他说的是心里话,因为他跟别的老同志不一样。 他喜得千金,由于年龄的关系,他无比珍惜陪伴女儿的每一分钟,出来半天估计就开始想孩子,哪有兴趣跟一帮退休老干部玩。 杨部长一样知道老葛对老干部局的那些活动不感兴趣,调侃道:“让你去老干部大学当学生确实不太合适,但你可以去当老师,去给老同志们讲讲课。 “别开玩笑了,还去讲课,你以为他们真是学习的?他们是闲着没事干,有的是放不下在位时手里的那点小权,人走茶凉了在家睡不着觉,去老干部局转转,找找感觉,刷刷存在感。” 老葛一脸不屑,就差在脸上写着粪土当年万户侯! 韩渝禁不住笑了,暗想抗洪之后老葛在陵海确实没什么朋友了。他的格局和境界起码达到了厅局级,除了一起去抗过洪的王书记,陵海的那些退休干部真没资格跟他玩,即便跟他玩也聊不到一块去。 正说笑,桌上的对讲机里传来杨建波的呼叫声。 “杨部长杨部长,领导车队到大门口了。” “知道了。” 杨部长回复了一句,立马站起身。 老葛掐灭烟头,不慌不忙的站起来,整整身上没佩戴军衔的迷彩服,在杨部长和韩渝的陪同下出去迎接。 汽车一辆接着一辆鱼贯开进营区大院。 张二小明明不是交通系统的预任军官,但就是喜欢凑热闹乃至出风头,今天不但来了,而且挥舞着小旗子指挥停车。 陆书记、秦副市长和陵海的钱书记陪同袁副部长钻出丰田客车,老葛笑容满面地快步迎了上去。 “袁部长好。”“葛工!” “袁部长记性真好,没想到您工作那么忙还记得我。” 98抗洪,交通系统总共就那么几个抗洪模范,老葛是几个模范中年龄最大的。 后来陆书记让老葛去“跑部钱进”,老葛去交通部“公关”时又遇到过一次袁副部长,袁副部长出于对老模范的尊重,站在大门口跟老葛聊了七八分钟。 正因为如此,袁副部长对老葛印象深刻。 他上下打量着老葛的行头,不敢相信老葛竟会出现在这里,紧握着老葛的手笑问道:“葛工,你也服预备役,你也是陵海预备役营的预任军官?” 陆书记微笑着介绍道:“袁部长,陵海预备役营是按我们江南省委省政府和江南军分区要求组建的防汛机动抢险营,抗洪救灾专业性很强,不是有兵就能完成抗洪抢险任务的。所以陵海预备役营设立了专家组,葛工是营里聘请的专家。” “这一说我想起来了,如果不是营里的专家,葛工也不会去荊江大堤抗洪。 “袁部长,说出来您可能不敢相信,陵海预备役营虽然只是个营级单位,但专家组的规格却高得惊人。葛工是教授级高工,此外还有长江水利委的教授级高干,有高级经济师,甚至从气象系统聘请的教授级高工。” 陆书记笑了笑,补充道:“营里的气象专家就是小韩处长的父亲、咸鱼同志的岳父,他以前是我们滨江气象局的副总工程师兼首席预报员。 “人才济济,难怪98抗洪你们能取得那么大成绩呢。” 袁副部长话音刚落,老葛就侧身看向正待命的杨建波等人:“不怕袁部长笑话,抗洪时我们这些老头子只能帮着搞搞后勤,之所以能取得那样的成绩,主要还是靠交通系统的预任官兵。” 杨建波岂能不知道老葛的良苦用心,在韩渝的示意下,给袁副部长立正敬礼:“首长同志,陵海预备役营正在进行军事训练,请指示,营长杨建波! “同志们好。” “首长好! “同志们辛苦了。“为人民服务! 今天的“军事训练”就是为长江大桥建设专门举行的,如果表现不好,从陵海到滨江的市领导都不会高兴。 何况今天来视察的不是别的领导,而是交通部的领导,是上级的上级的上级······ 孙有义和吴海利等人昂首挺胸,中气十足,看上去像模像样,如果不看军衔,搞不清楚的真以为是现役部队。 长航公安局一样隶属于交通部,小鱼喊的声音最大,韩渝站在边上悄悄朝他竖起大拇指。 这时候,陆书记不失时机地说:“建波同志,给袁部长介绍一下官兵们吧。 “是!”杨建波定定心神,陪同袁副部长走到队列前,介绍道:“首长,这位是我营教导员孙有义同志,孙有义同志也是陵海交通路桥有限公司的总经理。 “首长好。”“你好你好。” “这位是我营副营长兼二连长吴海利同志,吴海利同志的本职工作是滨江海事局交管中心主任。 教导员是地方交通系统的人,眼前这个副营长不一样,他是交通部辖下的干部! 袁副部长很高兴,紧握着老吴的手,热情洋溢地说:“海利同志,水上交管工作责任重大,作为预备役营的副营长兼二连长,在预备役部队的工作责任一样重大,你是两副重担一肩挑啊! “报告袁部长,我会在做好本职工作的同时服好预备役,把预任当责任,绝不给我们海事丢脸。 “好,辛苦了。” “袁部长,这位是我营二连指导员陈学善同志,陈学善同志来自长江航道局滨江航道段。” 有海事局的,有航道局的,有长江通信局的,有长航公安局的,并且人数不少,都是根红苗正的交通子弟兵! 看着一张张坚毅的面孔,回想起关于陵海预备役营在荊江抗洪抢险的报道,袁副部长感慨万千。 “同志们,早在两年前,我就不止一次看过关于你们的报道。万里长江,险在荊江!你们在荆江水位暴涨,荆江大堤岌岌可危的关键时刻,奔赴荊江抗洪抢险,奋不顾身、严防死守,击退了一个又一个洪峰,出色完成了上级交办的任务,既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什么叫军民鱼水情,也展现了新时代交通人的风采! 袁副部长环视着众人,很认真很诚恳地说:“你们是我们交通系统的骄傲,我清楚地记得,当时看到你们抗洪抢险的新闻报道时,我们部党委的所有成员都与有荣焉。在此,我代表交通部党委,对你们表示最衷心的感谢和最崇高的敬意······” 热烈的掌声响起,经久不息。 部领导给出这么高的评价,不但吴海利、胡根华、葛存华和小鱼等交通系统的预任官兵激动不已,连海事局的许局、长航分局的齐局等人都觉得很有面子。 第二个议程是参观陵海预备役荣誉室。 韩向柠的军服就放在营里,早就悄悄换上了,跟以前来领导参观时一样负责讲解,第一任营长韩渝和现任营长杨建波负责补充。 与其说是荣誉室,不如说是一整层的展厅。 从西侧的大门进来,首先看到的是陵海预备役营既悠久又光荣的历史! 前身是胶东军区的独立团,有照片,有文字介绍,甚至有实物为证。 “攻坚英雄营”和“红色尖刀连”的荣誉旗是新营区建成时从滨江预备役团拿来的。 至于玻璃柜里展示的烈士血衣、老式摇把电话机、电台、锈迹斑斑的步枪、大刀、长矛等红色文物,都是从隔壁烈士陵园“借”来的,并且不需要归还。 第二个展区展示的是陵海预备役营组建和建设的过程。 有江南陆军预备役师陶副师长来点验的照片,有官兵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在经费不足的情况下自行设计和改装“水厂船”等装备的照片,有官兵们轮流进行军事训练以及政治学习的照片。 第三个展开是重点,全部是关于抗洪抢险的。 不但有图片,有实物,甚至有影碟机和大彩电播放陵海预备役营抗洪抢险时惊心动魄的影像资料。 正在播放的影像资料没上过新闻,袁副部长驻足观看。 韩渝清楚的注意到袁副部长看看看着,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陆书记掏出纸巾擦擦眼睛,低声道:“袁部长,这个录像我看过,并且看过不止一次。虽然看过很多次,但每次再看都是热泪盈眶。同志们都是好样的,既是交通系统的骄傲,也是我们滨江的骄傲。 第八百七十一章 重要的是有枪! 袁副部长缓过神,转身紧握着韩渝的手:“咸鱼同志,建波同志,你们都是英雄!” “袁部长,其实我们只是做了我们该做的。在那个节骨眼上,我相信不管谁上了大堤,都会跟我们一样豁出去抢险。 韩渝看了一会儿录像,也被自己和战友们感动了,一连深吸了几口气,回头看向跟在后面的秦副市长,哽咽着说:“秦市长去荆江慰问我们,他见战士们累成那样,也冒着酷暑跟战士们一起扛沙包,扛的都快虚脱了。” “是吗?” “前面有照片,北湖省军区和荊江军分区还给秦市长颁发了抗洪抢险纪念章。 秦副市长愣了愣,急忙挤上前,一脸不好意思地说:“袁部长,我就扛了一会儿。年纪不饶人,扛着扛着就扛不动了。” “你至少去扛了,只要上堤参加过抗洪抢险的都是英雄!” “谢谢袁部长表扬。”谁说三儿不通人情世故? 韩向柠对学弟的表现很满意,不失时机地说:“各位领导,请看这边,这里是我们陵海预备役营真正的荣誉室。这是我营专家和官兵出席全国抗洪总结表彰大会时在人民大会堂的合影,国家防总、人事部和解放军总参谋部联合授予我营“抗洪抢险先进集体'锦旗。 这是我营时任营长韩渝同志参加全军抗洪表彰大会时在人民大会堂的照片,我营被中y军w授予抗洪抢险模范营荣誉称号,全军只有十二个单位获此殊荣,我营就是其中之一。”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陵海预备役营获得的荣誉真不少,各种荣誉锦旗更多。 更让人意外的是,陵海预备役营的成绩不只是体现在98抗洪抢险上,这两年也获得不少荣誉,甚至被评为全军科技练兵先进集体,好几个官兵获得全军科技进步二等奖和三等奖。 墙上有很多部队领导在抗洪时去大堤看望官兵们以及部队领导来营区视察的照片,光少将就有十几个。 袁副部长看着墙上的一幅幅照片,想到小韩处长刚才提过陵海预备役营经费不足,觉得都已经来了不能没点表示,立马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众人道:“陆书记,看到这些我心里真有点内疚,陵海预备役营是我们交通系统跟你们共建的营,可我们这些年对陵海预备役营关心不够。” “袁部长,您能来检查指导就是对全营指战员最大的关心! “来晚了,应该早点来的。” 袁副部长权衡了一番,转身看向韩渝等人:“同志们,我注意到前面好像准备了笔墨纸砚,你们应该是想让我题個词。” 韩渝真没注意到,下意识探头看去。 袁副部长笑了笑,接着道:“我书法不好,就不丢这个人了,但我可以表个态。首先,回去之后我会在部党委会上汇报营里的情况,看能不能帮你们争取点经费。” 居然有这样的好事! 韩渝乐了,急忙道:“谢谢袁部长。 袁副部长微微点点头,笑道:“其次,从今年开始,每到八一建军节和春节,部里都要来滨江慰问大家。再就是营里在建设上或工作中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可以通过长航局向部里反映,只要能做到的,部里会想方设法帮你们解决。 杨建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时间竟愣住了。 杨部长连忙捅捅他胳膊,他猛然反应过来,跟韩渝一样立正敬礼,表示感谢。 第三个议程是参观官兵们的宿舍,看官兵们的内务。 官兵们一年就来训练那么几天,床铺平时几乎没人睡,但宿舍里却打扫的干干净净,被子叠的像豆腐块,牙缸牙刷和毛巾摆的整齐划一。 最后一个议程是请袁副部长等领导与官兵们大合影。 老葛在袁副部长心目中是位德高望重、博学多才的教授级高级工程师,被袁副部长拉坐到身边,秦副市长和陵海的钱书记等领导只能坐边上。 韩渝没穿军服,又不是领导,本来不想参加大合影,结果袁副部长和陆书记非让他站进队列,并且站在袁副部长和陆书记身后。 拍完大合影,列队欢送领导们上车。 韩渝本打算回码头,结果又跟学姐一起被陆书记叫上了丰田考斯特。 梨子还在船上,跟你们一起回市区,我还要回缉私码头拿,不然菡菡要明天晚上才能吃上梨。 韩渝正暗暗叫苦,袁副部长竟回头笑问道:“咸鱼,陵海预备役营是在军委挂了号的预备役部队,你这个营长怎么干着干着撂挑子了?” “报告袁部长,我调到海军预备役部队了,我现在是滨江海军预备役防救船大队的大队的大队长。” “从营长变成大队长,这不是降职了吗?” “没降,防救船大队是团级单位。” “原来是升职了。” 陆书记微笑着介绍道:“袁部长,咸鱼刚才忘了汇报,防救船大队也有不少预任官兵来自海事系统和港航系统。 “是吗?” “可惜您日程太紧,不然我可以陪您去看看。 那个什么防救船大队虽然有交通系统的预任官兵,但不是交通系统的预备役营,即便是也没陵海预备役营这样的成绩。 袁副部长很现实,对咸鱼的防救船大队不感兴趣,但还是笑道:“下次下次,下次有机会再去。” 秦副市长突然想起件事,微笑着汇报道:“袁部长,咸鱼报名参加了交通部的遴选。” “参加的什么遴选?” “海军过几个月要派舰艇编队出访,需要一个驻军联络员,也就是护航船长。咸鱼是远洋海轮大副,是近海二等海船船长,海军首长希望他能做这个护航船长,他就以滨江航运学院特聘讲师的身份报名了。” 袁副部长不假思索地说:“既然海军那边都点名了,我们这边肯定没问题,回头我跟海事局打个招呼。” 既然是遴选,就存在许多不确定因素。 比如滨江航运学院,已经有两个老师做过护航船长,交通部海事局肯定会考虑没执行过这种任务的航运院校。 现在部领导发了话,几乎可以肯定能遴选上。 韩渝激动不已,急忙道:“谢谢袁部长。” “应该是我谢谢你和小韩处长啊。” 让众人倍感意外的是,袁副部长竟感慨地说:“不来基层看看不知道,基层工作非常不容易。小韩处长十八岁就去白龙港工作,风里来雨里去,在江边工作了那么多年。你从那时候就开始协助我们交通部门执法救援,十年如一日,这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袁部长,您怎么知道的?” “又不只是陵海预备役营有荣誉室,陵海海事处一样有。我刚参观过,我还看到了你小时候的照片呢。 陆书记冷不丁来了句:“人没枪高,还去江上协助港监执法。” 众人想到在陵海海事处看到的照片,顿时哄笑起来。 韩向柠见学弟被领导们调侃的很不好意思,禁不住笑道:“各位领导,咸鱼那会儿的个子高不高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枪,有枪就有威慑力。” 陆书记点点头:“是啊,重要的是有枪。 领导们又笑了,笑的比刚才更厉害。 韩向柠一头雾水,心想这有什么好笑的。 袁副部长不想给基层的同志留下领导不正经的坏印象,立马换了个话题:“滨江长江大桥既是滨江的重点工程项目,也是江南省的重点项目,更是国家的重点工程。工程建设的前期工作很多,你的任务很重。等所有手续都批下来,等正式开工了,你的任务更重,压力更大!” “袁部长放心,我保证尽全力为大桥建设保驾护航,尽全力确保大桥建设期间的通航安全。 “我相信你能出色地完成这两个任务。”袁副部长想想又笑道:“咸鱼同志,也希望你一如既往地支持小韩处长,一如既往地支持海事工作。” “袁部长放心,我肯定支持,我也必须支持。” “好。”袁副部长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回头道:“陆书记,等大桥建成通车,小韩处长和咸鱼都是你们滨江的功臣! 事实证明,只要你能干出成绩,上级就会高看你。 比如今天,袁副部长在大桥建设这一问题上的态度,下午跟上午完全不一样。刚才与其说是对咸鱼和韩向柠提出要求,不如说是表态,他是支持大桥建设的。 陆书记人逢喜事精神爽,连忙道:“袁部长放心,我们滨江市委市政府忘不了他们两口子为大桥建设作出的贡献,我们滨江人民一样忘不了。事实上他们两口子已经为陵海港建设保过驾护过航,陵海人现在只要提到陵海港,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们两口子。 “陆书记,没这么夸张吧,人家首先想到的肯定是叶书记、钱书记和沈市长。他们的贡献大,可以说没他们就不会有陵海港,我和向柠根本排不上号。 “他们的贡献是大,但你们的贡献也不小。尤其向柠,只要是航经陵海水域的船长船员,谁不知道她?” “罚款罚出的名声不算。”韩向柠没想到也被领导调侃了,被调侃的很不意思,众人又忍不住笑了。 第八百七十二章 破案讲究时机! 下午5点半,长航分局刑侦支队长蒋和春接到齐局电话,确认交通部领导过江去了姑州,立即带领从分局机关和滨江派出所抽调的九个民警协警,再次来到海事局交管中心调看监控。 “江洋大盗”已经有一个多月没作案了。 锚泊在滨江水域的船舶没再发生失窃不是一件坏事,但对打算接管长江滨江段治安的长航分局和实际 《滨江警事》第八百七十二章 破案讲究时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百七十三章 请求协助! 长江大桥只有一半建在滨江,还有一半要建在姑州市辖下的熟州市。 袁副部长一行去了姑州,韩渝无需再陪同,第二天一早并没有回单位上班,而是跟郭维涛一起赶到交警支队。 市局那么多支队,个个以为刑警支队最牛。 事实上刑警支队只是“地位”比较高,其它方面真排不上号。 如果论行政审批权,市 《滨江警事》第八百七十三章 请求协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百七十四章 “一点点” 水上公安分局跟交警支队一样是一套班子两块牌子,虽然是市局的水上治安支队,但江上的水警与岸上的交警并没有什么交集。 只有王局和马政委去市局开会时能遇上徐支和崔政委,分局民警几乎没机会跟交警支队打交道。 韩渝在水上分局挂过一年职,后来又兼过两年水上分局党委委员,但跟马金涛、杨远等水警一样,与 《滨江警事》第八百七十四章 “一点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百七十五章 突破性进展!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 韩渝睁开双眼,赫然发现竟躺在自己的大床上。 头疼的厉害,口干的难受,爬起来拉开房门,只见老丈人正坐在餐桌前看小菡菡画画,丈母娘在厨房里忙碌,看着像是在杀鱼。 “爸爸,爸爸!” 小菡菡见爸爸醒了,扔下蜡笔就想从椅子上往下跳。 不管做什么都要有始有终,不 《滨江警事》第八百七十五章 突破性进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百七十六章必须有证据 你来了,我们这儿就发生盗窃案。并且不是一次,而是十七次。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太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 韩渝意识到应该就是这个名叫刘杰的家伙,激动地说:“只要打开突破口就好办了,王局、齐局,这些有没有通报给赵局?” “通报了,我们第一时间给他们打的电话,都江公安局同行这会儿正在帮着调查,应该很快就有消息。” 王局话音刚落,齐局就笑道:“都江公安局领导本来打算晚上请红星、贵祥、小龚吃饭的,结果计划不如变化,我们这边打开了突破口,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他们要帮着展开侧面调查,所以这顿饭也就没吃成。” 王局笑道:“等这个案子破了,等把嫌疑人捉拿归案,我去请他们喝酒!” 堂堂的水上分局长,竟打算跑去请人家吃饭,可见这个案子把水上分局搞得有多头疼。 韩渝沉默了片刻,托着下巴道:“就算能在短时间内搞清楚刘杰的情况,即便能在天内找到他在哪儿,我们手上依然没证据,没证据怎么抓人?” “他来一次,我们辖区就发生一起失窃,不是他干的是谁干的!” “是啊,等搞清楚他下落,先把他抓回来再说,我就不信他不开口!” 两位局长决心很大,能想象到那個刘杰如果被抓捕回滨江,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办案要有证据,不能刑讯逼供。 韩渝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桌上的电话响了。 王局刚摁下免提键,就听见赵红星在那头笑道:“王局,我赵红星,刘杰的情况基本搞清楚了,他确实是都江人,水性不错,身体也很好,今年三十一岁,以前曾在江都航运公司干过,对长江货运尤其江上船舶的情况比较熟悉!” “他人在哪儿?” “都江航运公司的同志说他六年前辞职下海倒腾煤炭,平时很少回老家。三年前,曾找都江航运公司的船队运了四千多吨煤,从北湖运到震江,但运费到今天也没结清,都江航运公司也在找他。” “这么说不知道他在哪儿?”王局急切地问。 “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请辖区派出所的同志找过他老家的村干部,村干部说他每年都回来过年。 “只能在他老家守株待兔?” 赵红星很清楚局长想在春节前把嫌疑人捉拿归案,连忙道:“除此之外,我们还查到两条线索?” 王局急切地问:“什么线索?” “他们镇政府把砖瓦厂承包给了一个姓陈的老板,陈老板喜欢赌博,有传言陈老板跟刘杰有联系,甚至跟刘杰去姑州的一个地下赌场赌过,输了几十万。陈老板当着外面人不承认,黄所已经把他传讯到了所里,正在连夜盘问。” “第二条线索呢?” “刘杰有个初中同学叫王小燕,据说与刘杰关系暖昧。这个王小燕原来在镇上开了个理发店,她丈夫两年前出国打工了,一共签了三年合同,要明年才能回来。镇上的人曾不止一次见过,刘杰回来找过王小燕。” “王小燕还在老家吗?” “不在,理发店转让了,据熟悉王小燕的群众说,她声称去姑州开店,已经有半年没回过家。但她有bp机,并且经常给家里汇钱,因为她有孩子,孩子正在上小学。 “有没有掌握她的bp机号?” “掌握了,我们打算明天一早联系寻呼台,看能不能查清其下落。” 挂断电话,王局点上烟分析道:“刘杰倒腾煤炭,估计没赚到什么钱,不然也不至于连老单位的运费都没结清。他有可能跟那个砖瓦厂的陈老板一起赌博,说明他不务正业。三十好几没结婚,反而跟一个有夫之妇暖昧不清,可见不是什么好鸟!” “王局,齐局,咸鱼刚才说得对,我们现在既要尽管搞清其下落,更要掌握证据。” 蒋和春一连深吸了几口气,接着道:“他每次作案盗窃的都是现金,又没留下指纹,更没目击者,就算能把他抓回来,他如果死不开口、死不承认,我们到时候很可能会骑虎难下。” 不愧是刑侦支队长,知道办案要讲程序,抓人要有证据。韩渝微微点点头,表示同意。 李军纯属打酱油、凑热闹的,坐在边上若有所思。 这本来就不是走私犯罪侦查局的案子,徐浩然和郭维涛不好表态。王局沉思了片刻,问道:“和春,你有什么好办法?” “如果能查实刘杰确实涉赌,我们是不是可以从赌博这条线着手,至少在抓人这一问题上师出有名。” “要是他到时候避重就轻,只承认参加赌博,死不承认盗窃呢?” “坐在这我也没更好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韩渝抬头道:“王局,齐局,我觉得王小燕应该是一个突破口,她如果真跟刘杰关系不一般,那她肯定多少知道一些刘杰的事。” “对对对,我怎么把王小燕给忘了!” “必须尽快找到王小燕,跟她交代清楚政策,只要能在王小燕那儿打开突破口,接下来就好办了。 众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析案情,赵红星再次打来电话。 “王局,承包砖瓦厂的陈老板承认了,他确实跟刘杰一起去姑州的一个地下赌场赌过,并且赌的很大,一晚上就输了十九万!” “就这些?”“不止!” 赵红星看着黄所长刚拿来的讯问笔录,汇报道:“他怀疑那个赌局是刘杰下的套,对刘杰是恨之入骨,从那之后就不再与刘杰联系。他证实刘杰确实有一辆白色昌河面包车,好像是一个浙海老板在赌博时输给刘杰的。” 王局追问道:“他知不知道刘杰的落脚点?” “不知道,他去年是刘杰开车接到姑州赌的,他说当时直接去了一家生产五金工具的乡镇企业,赌完输光之后刘杰把他送到长途汽车站,给了他两百块钱,让他自儿个买车票回家。” “那个乡镇企业在哪儿他知道吗?” “具体位置不知道,具体在哪个乡镇他都不清楚,因为当时是晚上去的,人生地不熟,他连东南西北都搞不清楚。” “大概在哪个区县总该知道吧。” “他从无江汽车站买车票坐长途车回来的,那个乡镇应该在无江。”刚掌握的这个情况对案件侦破帮助不是很大。 赵红星放下笔录材料,补充道:“王局,我跟黄所商量下了,王小燕的丈夫不是在国外打工么,我们想请镇政府出面,以统计出国打工人员作为借口,明天上午呼一下王小燕,看她回不回电话。” 如果王小燕回电话,就能根据电话号码顺藤摸瓜搞清楚她人在哪儿。种种迹象表明,只要能找到她,就能找到刘杰! 王局想了想,追问道:“然后呢?” “我们没有他登船行窃的证据,我认为找到他之后不能打草惊蛇。他这样的人不可能老老实实过日子,只要盯住他,很可能会有意外收获。” “比如抄个赌窝?” “至少比没确凿证据就抓人强。”咸鱼认为必须要有证据。 蒋和春也认为就这么抓不合适。 现在连赵红星都强调要有确凿证据。 王文宏只能尊重他们的意见,沉吟道:“行,就按你说的办。” 赵红星就怕好不容易查出点头绪的案子,办着办着办成夹生饭,见局长同意了终于松下口气,想想又说道:“再就是都江公安局的领导说嫌疑人也在他们辖区作过案,他们一样要给上级和失窃的船民一个交代,想跟我们联合侦办。” “人家说了,嫌疑人落网之后移交给我们,案子也可以移交给我们,只要上报时提一下他们。” “没问题。” 这种案子别指望有什么缴获。 对王局和齐局而言,只要能破案就行,即便有缴获罚没,要不要都没关系。韩渝正觉得搞笑,手机突然响了,掏出一看来电显示,竟是韦支打来的。 桌上有电话,直接用会议桌的电话回。 结果刚拨通,就听见韦支在电话那头问:“咸鱼吗?”“是我,韦叔,是不是有事?” “你今天是不是去过交警支队?”“是的,是去过。” “还给交警支队搞了一场英模事迹报告?” 韩渝没想到韦支消息这么灵通,苦笑道:“也算不上事迹报告,我是被徐支和崔政委赶鸭子上架的,跟着他们走进大会议才知道他们都安排好了,里面黑压压的坐满了人,全在鼓掌,不上台讲几句都不行。 有这事就好办了。 韦支憋着笑,用不容置疑地语气说:“你能去交警支队讲,一样能来我们支队讲讲。时间就安排在周五下午两点,你是自己过来,还是我安排车去接?” “一定要讲?” “你不能厚此薄彼,再说我们什么关系,我跟你师父又是什么关系?据说徐德宝今天还上台吹牛当年跟你师父是朋友,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当年我们刑侦科的那几个人,你师父最瞧不上的就是他!” “啊······” “这事你知道就行了,毕竟不管怎么说他现在也算半个局领导,要给他留点面子。崔宏伟这个人不错,余秀才最落魄的时候,市局机关很多人笑话他,唯独崔宏伟不笑话。” 老韦回想起当年,又感叹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余秀才飞黄腾达了,当年笑话他的那些人开始拉起关系,上赶着巴结。崔宏伟跟那些人不一样,据我所知他从来没找过余秀才。” 王文宏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笑问道:“韦支,那我呢?”“老王,你也在!” “你现在接的就是我们分局的电话。” 在背后说徐德宝的是非居然被王瞎子听到了! 韦支有点小郁闷,不禁笑骂道:“亏你好意思问,徐三野当年一样瞧不上你,这事咸鱼最清楚,都用不着我说。” 在场的人多,王文宏可不想让刚才的对话传出去,所以才有刚才的一问。 见韦支反应如此迅速,带着几分自嘲地笑道:“这么说徐支被三野瞧不上不丢人?” 韦支岂能不知道“王瞎子”的良苦用心,暗赞了一句果然是个老滑头,似笑非笑地说:“被三野瞧不上不丢人,被咸鱼吐一身一样不丢人,毕竟不是谁都有资格被三野瞧不上的,也不是谁都有资格被咸鱼吐的。” “有道理,哈哈哈。” “不开玩笑了,我要去机场接个人,先挂了。” “去机场接人,有领导来检查工作?” “不是领导,是个回来实习的民警。陈局亲自交代的,我必须要去接,而且要接待好、安排好。” 王文宏觉得很不可思议,好奇地问:“一个来实习的民警,居然要你亲自去接,是不是有背景,有来头?” 韦支一边下楼,一边解释道:“回来实习的这位没什么背景,但有水平。人家既是公大的研究生也是北大医学院的研究生,同时兼公大教官。当年的共和国第一税案你应该有印象,就是他破的。” “思岗公安局的那个韩打击!” “就是他,他改行了,现在搞刑事技术。差点忘了,他也是我们滨江公安系统的二级英模。” 良庄派出所的前所长,学霸中的学霸! 老卢不止一次提过他,据说早在几年前人家就拿到了化学和法律专业的双学士学位。 市里前年第一次公开招考公务员,思岗公安局组织符合条件的合同制民警参加考试,二十几个人全考上了,据说就是“韩打击”开培训班培训出来的。 韩渝没上过大学,甚至连高中都没念过。 在韩渝的心目中,岳父老家的那个“韩打击”真是天之骄子。 再想到人家既是公大、北大的研究生,也是公大的教官,真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又觉得陈局让韦支亲自去接机是应该的,要知道全滨江公安系统一个公大毕业生都没有,更别说北大毕业的民警了。(suya/64/64593/ ) 第八百七十七章 不能妄自菲薄! 嫌疑人已经锁定,接下来如何调查取证,韩渝、徐浩然和郭维涛不再参与。毕竟论破案赵红星、蒋和春、柳贵祥才是行家,并且他们这些缉私警察再参与就真成不务正业了。 接下来三天,每天不是维护保养825艇,就是忙着试航熟悉825艇升级改装后的性能。 今天试航跑的不远,开到长州靠泊海事处码头。 沈市长在陵海担任副市长兼开发区工w书记时,就把时任长州市常务副市长当作强劲的竞争对手。 由于前年带队去北湖抗洪抢险,他的晋升速度很快,既没担任过常务副市长,也没担任过市w副书记,就被上级任命为陵海市代市长,然后是市长。筆趣庫 长州的侯副市长进步也很快,只做了两年常务副市长就被任命为长州市代市长。等过几天开完人代会,就是市长了! 这在滨江近几年来的区县领导任用上是极为少见的,但必须承认长州的侯市长确实有能力。 在开发长江岸线这一问题上,长州没跟风兴建港口,而是大力发展船舶建造业。 侯市长前年亲自从韩国引进的造船厂已建成,并且一连接到了四条万吨集装箱货轮的订单,第一条货轮正在船台上建造。 韩渝作为“滨江水师提督”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学习的机会,带着江胜奇、王志新、郭维涛以及刚休完探亲假回来的小龚等人,在长州海事处王副处长陪同下参观正在建造的货轮。 在船厂转了一圈,大致搞清楚韩国的船舶建造工艺流程,顺便看了看船厂的消防安全情况,回到船厂的舾装码头,正准备启航回琅山,对讲机里传来学姐的呼叫,说姐夫到了海事处,让赶紧过去一起吃饭。 姐夫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当然要聚聚。 韩渝让江胜奇等人先把825艇开回去,跟王副处长一起赶到长州海事处。 没想到上楼走进处长办公室一看,姐夫竟穿着一身军服,佩戴陆军预备役少校军衔! “姐夫,你怎么穿这一身?”韩渝不解地问。 张江昆放下报纸,起身解释道:“我这次回来既有私事也有公事,东海警备区组织中远、中海武装部领导和四个预备役运输团的团长、政委来陵海预备役营参观学习。 警备区首长和冯部长可能考虑到我对营里的情况比较熟悉,点名让我参加。领导们参观完坐车从陵大汽渡回去了,我是在渡口送走领导们直接过来的。” 姐姐姐夫对三儿和自己是真好真关心。 在韩向柠心目中姐夫不只是姐夫,甚至是长辈。 姐夫回来了韩向柠是真高兴,端着茶杯笑道:“杨建波开车送姐夫过来的,我留他吃饭,他说有事非要回去。” 相比杨建波,韩渝更关心冯局,好奇地问:“姐夫,冯局这次有没有回来?” “没有,他前几天回首都了。” “那这次来陵海预备役营参观,是谁带队的?” “东海警备区的孙副参谋长。” “陵海那边是谁接待的?” “钱书记和杨部长。” “钱书记亲自接待!” 张江昆微笑着解释道:“组织四个预备役运输团军政主官来参观学习是楠京军区首长要求的,江南省军区很重视,江南陆军预备役师的江师长亲自从江城赶过来陪同,秦市长和军分区王司令都来了,钱书记怎么可能不来!” 江南陆军预备役师的江师长同时兼省军区副参谋长。 东海警备区副参谋长带队来参观学习,并且参观的是陵海预备役营,江师长确实需要陪同,毕竟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对等。 韩渝反应过来,故作酸溜溜地说:“这么重要的接待活动竟然没通知我,真是人走茶凉!” “你以为你是谁,这個地球离了谁都照转。”韩向柠笑骂了一句,说起正事:“三儿,姐夫下午就去滨江交钱,交完钱就办手续,手续办下来,白龙港客运码头宿舍就是咱家的了!” “姐夫不就是回来帮我爸买房子的吗?” “我是说买下来之后白龙港那边不能没人看房子,我刚给你哥打过电话,他说你爸你妈要再过七八天才能回来。就算回来也呆不了太久,等过完年又要出去做生意。” 那两排宿舍买下来却没人住,确实是一个问题。 见姐夫一脸深以为然,韩渝低声问:“请钱叔帮着照看怎么样?”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不能就这么打电话,我觉得应该回一趟白龙港,应该跟钱叔当面说。” “行,明天星期五,后天星期六,我们星期六一起回去。” 韩渝话音刚落,张江昆突然打开挎包,取出一个用报纸裹着的、像砖头般的长方形小包裹,递上来笑道:“三儿,柠柠,这是爸妈托我捎给伱们的。” “钱?” “嗯,一共五万,你们数数。” “他给钱我们做什么,他换船的贷款都没还完呢!”韩向柠打开报纸,赫然发现裹着的真是厚厚的五沓钱。 张江昆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水,笑道:“你们要还房贷,压力大。换船的贷款虽然比你们买商品的贷款多,但船能挣钱,只要愿意跑每个月都有进账。他们说你们买房子时没帮上忙,现在手头上没以前那么紧,先给你们五万救救急。” “什么救急,我们不缺钱,我们有钱还贷!” “这是他们的一番心意,你不收他们不高兴。他们这些年一直在帮韩申和小红干,没怎么帮到你们,心里本来就很歉疚,一直想一碗水端平。” “他们是没怎么帮到我们,但一样没帮过你们。要说对这个家的贡献,你和我姐的贡献最大。” “你姐跟三儿不一样,你姐是出嫁,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哪有再跟娘家要钱的道理。”张江昆笑了笑,接着道:“况且我家的情况跟你们不一样,我和你姐有我爸我妈帮。” “三儿是倒插门的,跟嫁到我家一样,这钱我不能要。” “菡菡也姓韩,只要菡菡姓韩,三儿就不算倒插门。” “不行,这五万块钱说什么我都不能要。” “爸妈就是因为知道你不会要,他在电话里才没提这事,直接让我把钱给你带过来的。”张江昆放下茶杯,想想又笑道:“而且,这也是韩申和小红的意思,你不收下他们肯定不会高兴,说不定连这个年都过不好。” 可怜天下父母心。 老爸老妈都六十好几了依然在为儿女操劳。 韩渝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韩向柠意识到公公婆婆是真想帮自己,同时意识到大哥大嫂是真过意不去,这五万块钱不收下他们可能真会不高兴,犹豫了一下说:“行,这钱我先帮他们存着,他们现在身体好,不等于将来还会这么好,有的是用钱的地方,等他们要用钱时再给你们。” “这我就不管了,我的任务是把钱交到你手上。”筆趣庫 “姐夫,姐知道这事吗?” “知道,她觉得应该给,你们也应该收下。” 能想象到,公公婆婆事先肯定跟大哥大嫂和姐姐姐夫开过家庭会议,甚至可能知道年底了,自己要凑钱先把买商品房交首付时跟小鱼家借的钱还上,于是赶在年底凑了五万让姐夫捎回来。 韩向柠感动的想哭。 韩渝一样感动,但在家里没地方,在这样的重大事情上没什么发言权,只能换了个话题:“姐夫,冬冬的成绩怎么样?” “还行,在班上能排到前十名。” “这么说考大学不是问题!” “大学应该有的上,关键是上什么大学。前几天学校领导找过我,说冬冬的学习成绩和在校的表现只要能保持下去,肯定符合保送条件。” “能保送到哪个大学?” “东海交大。” “东海交大好啊,东海交大是名牌大学!” “东海交大有航海专业,就是船舶与海洋工程系。我和你姐觉得保送东海交大挺好,可他自从跟我去打捞局见过直升机就想当飞行员,一门心思想参加招飞。” 韩渝笑问道:“冬冬不想学开船了,想学开飞机?” 张江昆苦笑道:“想当飞行员哪有这么容易,且不说招飞时能不能招上,就算能招上,到了航校也可能被淘汰。可他现在上高二,正是最关键的时候,我们又不能打击他的积极性。” “如果能招上飞,就意味着要去当兵,看来冬冬还是想当兵的。” “想当兵容易,从东海去陵海的路上,我问过警备区的杨副参谋长,人家说楠京军区跟东海交大合作选拔招收国防生,上大学不用交学费,一毕业就能去部队做军官。” 张江昆顿了顿,接着道:“冬冬十六岁就服预备役,直到现在都是预任战士。杨副参谋长说像冬冬这样的,只要愿意参加国防生选拔肯定能选拔上,说不定念到大二时能当上东海交大国防生大队的大队长!” 冬冬不只是十六岁就服预备役,而且参加过抗洪抢险,甚至立过功,他的不知道比同龄人高多少。 想到这些,韩向柠笑问道:“冬冬不感兴趣?” “他不是不感兴趣,他就是想当飞行员。” “你和姐是怎么想的?” “我们的想法很简单,一是刚才说过的,他不一定能招上,就算招上到了航校也可能被淘汰。二是做飞行员多危险啊,比开船危险多了。我们就这么一个孩子,肯定不想他将来做那么危险的工作。” “危不危险放一边,主要是把希望都放在招飞上,具有太多不确定性。” “是啊。” 韩渝权衡了一番,笑道:“要不这样,你回去之后跟他好好谈谈,让他做两手准备。招飞照样参加,能招上当然好,招不上也不要气馁。就算开不成飞机可以开船,他有基础也有兴趣。学船舶驾驶,将来开远洋货轮也不错。” 张江昆点点头:“看来只能这么跟他说。” “总之,要让他知道上大学有多么重要,是多么的不容易!” 韩渝回想起前几天遇到的事,感慨地说:“思岗公安局良庄派出所以前的所长也姓韩,有个外号叫‘韩打击’,学习成绩好,江城大学毕业的本科生,参加工作没几天就做上了派出所长。 后来边干边学,不但考上了公大的研究生,也考上了北大的研究生。在思岗公安局时是化学和法律专业的双学士,等研究生毕业了就是公大和北大的双硕士! 同样是做警察,人家混的就比我好。寒假回滨江市局实习,陈局让韦支亲自去机场接,甚至要求韦支接待好、安排好,可见学历有多么重要。 完全可以把这事说给冬冬听听,技多不压身这话是有一定道理的。他在船舶驾驶和轮机方面有基础,这个优势不能放弃,就算将来上大学念的不是这个专业,也要通过自学提升自己,说不定哪天就能用上!” 韩打击,老卢不止一次提过,在良庄乃至已并入良庄的丁湖老家很有名。 韩向柠见学弟有那么点自惭形秽,不禁笑道:“三儿,你不能只知道羡慕人家,说不定人家还羡慕你呢。” “我有什么让别人羡慕的?” “你不能妄自菲薄,首先,你参加工作比韩打击早,韩打击做所长的时候你都已经做上副支队长!再说你能干的活,‘韩打击’干的了吗?要说刑侦专家,全国的刑侦专家多着呢,韩打击不一定能排上号。但全国又有几个像你这样的水警,我估计不会超过五个!” 张江昆也忍不住笑道:“而且你不只是民警,也是海军预备役中校。那个韩打击再有水平,他能被总政和广洲军区记一等功?他能参加三军联合渡海作战演习?他能有机会跟海军舰艇编队一起出访吗?” “如果这么说的话,他跟我是没法儿比。” “不是没法儿比,他比你差远了,不然卢书记也不会总让你提携他。” “卢书记是开玩笑,不能当真。”韩渝摸摸鼻角,不禁笑道:“这一说我想起来了,明天下午要去刑警支队搞一场英模事迹报告,说不定能遇上‘韩打击’。” Ъiqikunět 第八百七十八章 现学现卖 下午两点,韩渝准时赶到刑警支队。 韦支吃完午饭就在办公室等,一见着他就歉意地说:“咸鱼,先喝口水,支队民警都在技术大队听讲座,等那边讲完了休息,让同志们休息十分钟,我再送你过去讲。” “今天有什么讲座?” “‘韩打击’不是回来了么,陈局让他给支队民警好好讲讲刑事技术,也就是现场勘查,法医解剖和指纹、足迹提取之类的。” 韩渝不解地问:“韩打击回来了……韦支,他到底是公大的教官,还是公大的研究生啊?”筆趣庫 韦支泡好茶,坐下来微笑着解释道:“教官是兼的,主要教经侦,据说公安院校的经侦教材都是他编写的。他真正的身份是我们市局的民警,虽然在公大念研究生,但我们市局每个月都给他发工资。” “那他研究生毕业了回滨江工作吗?” “这相当于定向委培,毕业了肯定要回来,陈局不但希望他回来,甚至想让他帮着从公大和刑院招几个毕业生来我们市局工作。” “人家愿意来滨江工作吗?” “如果市局去招,估计没人愿意。韩打击帮着招就不一样了,他在公大也算半个老师,老师做学员的思想工作,动员学员来滨江,效果跟局里去招是完全不一样。” 有一年跟学姐回思岗老家,碰巧遇上老卢,被老卢拉着参观过良庄派出所。 “韩打击”当时带队出省抓人了,只见着墙上的照片,没见着他人。 韩渝对老卢以前总是挂在嘴边,现在连陈局都很器重的“韩打击”很好奇,笑问道:“韦支,我能去听会儿吗?” “这有什么不能,我陪你去。” “谢谢韦支。” …… 技术大队不在市局机关办公,而是在市局后面的一個院子里,与市局机关隔一条马路。 韩渝跟着韦支走出市局机关后门,穿过马路来到加挂滨江公安局刑事技术研究所牌子的技术大队。 刑事技术讲座是在技术大队食堂里举行的。 一个年轻却不失稳重,看上去很帅气,同时又带着书卷气的民警坐在台上侃侃而谈,台下坐满了人。 能看得出来,听讲座的不只是刑警支队的技术民警和侦查员,也有来自崇港分局、港区分局和开发区分局刑警大队的民警。 韩渝不想影响人家讲课,从后面走进食堂,坐在最后一排。 “刚进来的同志,麻烦你把门关一下。” “哦,对不起。” 韩渝没想到刚坐下就被点名,连忙起身走过去关上门。 台上的学霸笑了笑,接着道:“为了让大家更直观地了解什么是dna,我准备了一组幻灯片,请靠近窗户的同志把窗帘拉上。” …… 接下来看到和听到的一切让韩渝大开眼界。 原来dna检测技术不只是存在于影视剧里,这一技术在西方发达国家的警察机构已经被广泛应用了。 公安部物证检验中心、东海市公安局刑侦总队、深正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等单位都有dna检测的仪器和技术人员,并且早在四五年前就开始应用过刑事技术鉴定。 看上去文质彬彬的“韩打击”不但懂,而且会检测。“在刑事犯罪现场,最不容易被毁坏乃至被毁灭的证据,应该就是生物物证。被害人指甲缝里的一小块凶手的皮肉组织,可能靠肉眼都不一定能看到,但只要及时按操作规程提取、妥善保存,最好及时送到有条件的鉴定机构检验,就能掌握凶手作案的最直接也是最强有力的证据!” 韩打击顿了顿,接着道:“这就是我刚才为何反复强调即便我们现在没这方面的技术条件,但只要是案发现场都要认真、仔细、全面勘查的原因之一。大到一摊血迹,小到一根头发,乃至一小块头皮屑,只要能提取的都要提取。 我们现在虽然没前科人员指纹库那样的前科人员dna数据库,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会建成。我们在工作中遇到的一些没头没脑的案子,凭现有的技术条件可能很难破获,不等于将来也破获不了。 大家可能深有感触,我们公安机关正在进行正规化建设,对办案程序和证据的要求越来越高。证据从哪儿来,证据就靠我们平时收集!所以我又要强调,只要有条件勘查的现场,不管大案现场还是小案现场,我们刑事技术民警都要去勘查……” 不得不承认,“韩打击”确实有水平。 从刑事技术讲到法律法规和办案程序,又从法律法规讲回刑事技术,不但深入浅出,而且理论结合实际。以至于韩渝听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觉得自个儿能去做刑警。 正听得专注,一个值班民警在门口喊报告。 “请进。” “报告韩老师,110指挥中心说崇港区有一间民房里死了个人,让我们赶紧出现场。” “韦支,我就算讲到天黑也不如带同志们去出一次现场,能不能开一次现场勘查会?” 都走了,等会儿让咸鱼上台讲给谁听?ъiqiku 可警情就是命令,韦支犹豫了一下,同意道:“行,一起出现场。韩博同志,等到了现场,请你指导技术大队勘查。” “是!” …… 计划总是不如变化。 本想多听会儿,结果技术大队的民警要去勘查现场。 本来要登台现身说法,讲讲滨江水警的发展历程和98抗洪,结果听众都要跟着去观摩刑事现场勘查。 韩渝不想给人家添乱,不等韦支解释就笑道:“韦支,我正好有点事,我先去水上分局看看。” “那事迹报告会延后到下周五怎么样?” “没问题,只要我在滨江,随叫随到。” “好,就这么说定了。” 死人,并且在即将过年的节骨眼上。 韦支不敢不当回事,等支队的警车开进院子,就从一个刑警手中接过对讲机,迎上去拉开门坐车走了。 韩渝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直奔市局警卫处,借用吕处办公室的电话联系水上分局副局长赵红星。 “赵局,我韩渝啊,你在哪儿,有没有搞清楚刘杰的下落?” “我在无江,正在盯刘杰。” “找着他了!” “前天下午就找着了,他果然跟王小燕在这儿姘居,我们盯了他们两天,没盯出头绪,正头疼抓还是不抓。” 韩渝抬头看了一眼吕处长,笑道:“可以抓,用不着再盯。”“抓回来他死不承认怎么办?”赵红星坐在一辆地方牌照的面包车里,紧盯着斜对面的一排民房问。 “我刚才听了半场讲座,受益匪浅。” “抓不抓人跟听讲座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听的是刑事技术讲座,很专业,警校老师都不会轻易给学员讲的,只有在职刑警培训时才能听到。” 赵红星被搞得啼笑皆非,紧握着手机道:“别卖关子,你是不是有把握让姓刘的开口?” 刚才那半场讲座真没白听。 韩渝现学现卖,得意地问:“赵局,dna伱知不知道?” “听说过,港台警匪剧里演过。” “这个技术香港有,我们国内公安机关一样有。只要嫌疑人在作案时留下生物物证,只要提取到检验分析与嫌疑人的dna吻合,就可以作为证据把嫌疑人绳之以法!” “可我们没你说的那个什么生物物证!” “生物物证不只是嫌疑人留下的血迹、皮肤组织和毛发,也包括嫌疑人在作案时出的汗,甚至包括嫌疑人在作案时摸过东西留下的油脂。”httpδ:Ъiqikunēt “油脂?” “只要是人手都会出汗,汗里就有嫌疑人的油脂,反正只要仔细勘查都能提取到!” “然后呢?” “然后去做dna检验。”韩渝笑了笑,胸有成竹地说:“那些被入室盗窃过的船舶可能天各一方,就算我们能找到,时间过去怎么久也很难提取到嫌疑人的生物物证,但这些情况我们知道,嫌疑人不知道!” 赵红星醍醐灌顶般明白过来:“咸鱼,你是说先抓姓刘的混蛋,然后吓唬他,让他知道我们掌握了他的生物物证,要送他去做dna,只要dna能比对上,就能把他送上法庭?” “差不多,但演戏要演全套,要演的像,要让姓刘的相信我们有这个技术。” “明白了,我这就打电话向王局汇报。” “快过年了,动作搞快点。” “我知道。” “再就是可以请刑警支队派两个技术民警协助。” “放心,我知道这场戏怎么演!” …… 姓刘的每次作案都要顺着锚链往船上爬。 在水上作案跟在岸上作案不一样,在水上作案穿跟潜水服差不多的“水靠”或戴手套不方便,也就是说姓刘的必须攥紧锚链才能往船上爬,他攥的越紧越容易留下生物物证。 按照“韩打击”的理论,只要能提取到生物物证,并且比对上,那么就能作为证据确认那些船舶失窃全是他干的! 至于能不能提取到,乃至能不能比对上,并不重要。 毕竟消息具有不对称性,他怎么知道滨江水警乃至滨江公安现阶段没这个技术条件,即便有也很难找到那么多条发生过失窃的船舶勘查。 总之,接下来靠唬。 只要能唬住姓刘的,等姓刘的开口了,就能按老办法“以供取证”,不需要简单粗暴甚至违法违规的刑讯逼供。 韩渝越想越激动,在去水上分局的路上,暗暗决定回头要问问韦支,“韩打击”如果再开讲座,到时候一定要去听,并且要组织水上缉私科的民警去听。 只要有利于工作,偷师学艺不丢人! 第八百七十九章 双簧! 夜已深,对面平房里依然亮着灯,甚至能依稀听到王小燕在里面跟刘杰吵架。一起从都江追查过来黄所和民警小李在对面听墙根,赵红星和柳贵祥坐在车里等电话。 本地派出所的同行也来了,正坐在后面的面包车里打瞌睡。 请求本地同行调查发现,刘杰不只是个跑江湖的混子,并且因为赌博多次被公安机关处罚过。甚至在一次赌博中怀疑对方“出老千”,跟对方大打出手,把对方打伤了,被无江法院判了半年。 对于这种多次进过拘留所,甚至在看守所服过半年刑的前科人员,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必须谨慎谨慎再谨慎,不然很难将其绳之以法。 如果就这么盯,不知道要盯到什么时候。 为侦破江上发生的一系列船舶失窃案,水上分局和长航分局已经投入了那么多警力,王局和齐局都不想再拖下去,研究决定采纳韩渝的建议,紧急安排了一场大戏,看能否一举唬住姓刘的。 首先要做的是让刘杰意识到事大了! 换句话说,就是要让刘杰感受到公安机关对过去半年内发生的一系列船舶失窃案有多么重视。 赵红星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正想着李军率领的边防武警什么时候能赶到这儿,黄所长猫着腰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轻轻打开门钻进轿车。 “黄所,他们是不是在吵架?” “刚吵完。” “为什么吵架?”赵红星好奇地问。 黄所长笑道:“因为钱呗,还能因为什么。” 柳贵祥下意识问:“分赃不均?” “这倒不是。” 黄所长看了一眼对面的平房,解释道:“刘杰好像以做煤炭生意缺少资金为由,跟王小燕借了十万块钱。眼看要过年,王小燕想回老家,就跟刘杰要钱,刘杰说现在没有,打算过完年再还,王小燕不答应,两个人就因为这个吵到这会儿。” “刘杰怎么可能没钱?” “我也觉得奇怪,难道你们辖区每次发生失窃他都在滨江真是巧合?”biqikμnět “天底下没那么巧的事,况且他不只是出现在滨江,也出现在案发水域附近!” 赵红星想了想,追问道:“他们刚才还说什么了?” “王小燕可能不只是想回家过年那么简单,她丈夫出国打工的三年合同期快满了,过完春节就要回国。借给刘杰的那十万,应该是他丈夫在国外打工赚的血汗钱,她应该是担心丈夫回来之后没法儿交代。” 黄所长顿了顿,补充道:“王小燕让刘杰把面包车卖了,刘杰说面包车的行驶证上不是他的名字,过不来户,不太好卖。还说面包车旧了,就算有人愿意买也卖不上价。” “然后呢?”赵红星追问道。 “然后王小燕就一笔一笔算起旧账,说她把老家的理发店关掉,跟他一起来无江之后花了多少多少钱,骂刘杰是個大骗子。” “刘杰怎么说?” “刘杰说他也没少花钱,带她去过哪些哪些地方,吃过玩过什么……” 一对奸夫淫夫,有钱的时候大肆挥霍,把钱挥霍完了就开始吵架,真是世风日下。 赵红星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摁下通话键把手机举到耳边。 “李军,你们到哪儿了?好,我们就在路口,等你们到了就行动。” “赵局,真抓?”黄所长忍不住问。 “没工夫再跟他耗,先抓回去再说。”赵红星放下手机,抬头道:“小陈,过去跟派出所的同志打个招呼。” “好。” 民警小陈刚下车,前面就出现汽车灯光。 等了大约两分钟,三辆武警军车缓缓驶了过来,停在水上分局跟走私犯罪侦查支局情报科借来的桑塔纳左侧。 赵红星推门下车,跟边检站参谋长李军握了下手,转身看了看迎面而来的派出所同行,便大步流星地带着众人横穿马路,直奔目标所租住的民房。 为抓捕一个涉嫌盗窃的嫌疑人,长航公安和滨江的地方公安出动不算,居然还调来八个荷枪实弹的武警! 辖区派出所的老民警不敢相信所看到的一切,正暗想里面的嫌疑人可能不只是涉嫌盗窃那么简单,就听进“砰”一声闷响,赵红星已经一脚踹开了平房的门。 “谁啊!” “做什么……” “不许动,我们是公安!” 柳贵祥冲进平房,借助小陈打着的强光手电,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刘杰,用没打开保险的手枪顶着刘杰的脑袋,厉声问:“叫什么名字?”筆趣庫 刘杰被强光手电照的睁不开眼,忐忑地说:“刘杰。” “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 “不知道,你们是公安吗,你们是警察吗?伱们肯定找错人了。” “还找错人,我们找的就是你!” 柳贵祥一把将刘杰从被窝里拽到床下,只见王小燕发出一声惊叫,就紧攥着被子蒙着头,看来是真吓坏了。 这时候,赵红星已经找到了电灯开关,打开灯呵斥道:“都给我老实点,赶紧穿衣裳!” “公安同志,你们肯定搞错了,我是好人,我有暂住证……” “我说要检查暂住证了吗,我让你说话了吗?”赵红星冷哼了一声,三个荷枪实弹的武警就一拥而上,把不是很配合的刘杰架出平房。 刘杰只穿了秋衣秋裤,临近春节,室外温度接近零度。 他本就冻得瑟瑟发抖,当看到门口不但停了两辆警车和一辆地方牌照的轿车,甚至还有三辆军车时,感觉更冷,抖的更厉害了。 “王小燕,别躲了,赶紧把衣服穿上,跟我们走一趟!” “公安同志,别抓我,我又没犯法。” “你到底有没有犯法,我们会查清楚的。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一样不会冤枉好人。配合点,再不配合别怪我们不客气。” 他们知道王小燕的名字,他们在搜查房间…… 听口气他们来自好几个单位,有滨江公安局的,有长航滨江公安分局的,有从都江老家来的,甚至有武警! 刘杰不敢相信自己竟会被来自好几个地方的公安甚至武警抓,虽然感觉很冷,额头上却渗出了黄豆般大的汗珠。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他更害怕。 一个便衣公安走过把他铐上,让两个武警把他押上武警军车。 两个公安把搜查出来的手机、寻呼机、银行卡等物品装进箱子,上了前面的警车。还有一个公安从带头的公安手里接过车钥匙,去开他的面包车。 紧接着,王小燕也被押出来了,被押上了后面的那辆武警军车。 无江公安局也有人在,只见带头的公安跟无江的公安握手道别,随即示意一辆警车在前面开道,然后钻进那辆地方牌照的桑塔纳跟在后面。 刘杰定定心神,看着坐在副驾驶的公安小心翼翼问:“同志,你们这是做什么,你们为什么抓我?” “你不知道?”柳贵祥反问道。 “不知道。” “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真不知道。” “刘杰,你小子让我们好找啊,都落地这步田地了还装糊涂,当我们公安机关是做什么的,真当我们是吃干饭的?” “公安同志,我……我不是装糊涂,我是真不知道。” “装,接着装,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柳贵祥冷冷一笑,不再搭理他,靠在椅背上开始闭目养神。 公安,刘杰不怕。 但像他们这些“不讲理”的公安,刘杰真有点害怕。 既没出示警察证,也没拿出逮捕证或拘传证等手续就抓人,没出示搜查证就搜查房间,他们这是知法犯法! 刘杰很想喊冤叫屈,甚至想质问,但看到武警战士正用杀人般的眼神盯着他,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押解车队在夜色中疾驰,能大致看出是在一路往北走。 当看到一块写有“滨江”的路牌时,刘杰意识到接下来要去哪儿,赶紧回想起前段时间去滨江“办事”的经过,反复确认应该没留下什么破绽,故作淡定地问:“公安同志,你要带我去哪儿?” 正常人遇到这情况,肯定会被吓的六神无主。 他居然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心里肯定有鬼。 柳贵祥几乎可以肯定没抓错,不耐烦地说:“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现在给我先闭嘴。” “我什么都没做,你们不能无缘无故抓我。” “都说了闭嘴,听见没有?” “可是……” “没那么多可是,再废话别怪我不客气。” …… 大戏即将开场,韩渝自然不会错过。 天一亮就开着小轻骑赶到水上分局,只见院子里停着一辆市局刑警支队的刑事勘查车。 嫌疑人早在一个小时前就被押回来了,正关在分局门厅左侧的第二间办公室里,由来自边检站的四个武警战士负责看押。 赵红星、蒋和春、柳贵祥和来自江都公安局的黄所长等人都没睡,全在外面忙碌,时不时拨打或接听电话。 “王局,嫌疑人抓获了,刚押回分局。政委没回来,政委带技术民警去提取生物物证了,对对对,就是dna样本。锚链上有,只要摸过锚链,就会在锚链上留下。” “齐局,滨江市局刑警支队的技术民警到了。他们的匆匆赶过来的,正在水上分局食堂吃早饭,等吃完早饭就过来给嫌疑人抽血。不是化验,是检验分析,只要dna能对上就行。” “黄局,我在滨江公安局水上分局,现在的问题比较棘手,嫌疑人在好几个单位的辖区作过案,好几个办案单位要抓他!我倒是想进去审,可他们几家不同意,好好好,等dna鉴定结果出来再说。” …… 他们自说自话,既流露出想把嫌疑人带走的迫切心情,又体现出对能否将嫌疑人绳之以法的信心。 再想到临时关押在斜对面办公室里的刘杰也能听到,韩渝露出了笑容。 “韩科,你们来凑什么热闹?” “李参谋长,你们边防检查站都能来,我们海关怎么就不能来。” “我们是来办案的,我们怀疑嫌疑人涉嫌偷越国境!” “嫌疑人偷越国境,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真没有,”李军看着虚开着的办公室门,煞有介事地说:“外轮的船舷就是国境线,连船代在码头内急想上外轮解手都要办理登船手续,更别说未经允许爬上外轮入室盗窃了。根据《出入境边防检查条例》和《沿海船舶边防治安管理规定》,我们有权查处。” 韩渝当然知道李军是说给里面的嫌疑人听的,但想到他们这些港口边防职权,禁不住吐槽道:“老李,你们蒙别人可以,蒙不了我。船舷就是国境,好像是你们边防自个儿定义的吧,再说偷渡本身不犯罪,只有组织协助偷渡才犯罪。” “偷渡是不涉嫌犯罪,但涉嫌违法!话说你们走私犯罪侦查局来做什么,你们对这个案子有管辖权吗?” “如果查实外轮失窃是这个混蛋干的,那这个混蛋就涉嫌私自携带外汇入境,你说我们有没有管辖权?” “这么说的话,你们确实有权过问,但也只能问问。” “什么意思?” “案子是水上分局、长航分局、都江公安局和我们边检站一起查的,嫌疑人是我们几家一起抓回来的,dna检验鉴定是我们几家一起出钱去做的,案子都查差不多了,怎么也轮不着你们海关走私犯罪侦查支局插手!” “那个什么dna检测靠谱吗?” “靠谱,只要是有资质的物证检验鉴定中心出具鉴定报告,法院就认可,并且可以作为关键证据。” 大家都在唱双簧,韩渝自然要配合,故作好奇地问:“怎么检测?”筆趣庫 “亲子鉴定听说过吗?” 李军反问了一句,眉飞色舞地说:“dna鉴定跟亲子鉴定差不多,只要嫌疑人用手摸过的地方,都会留下dna。水上分局正在请技术民警提起那些货船锚链上的dna,等会儿给嫌疑人抽血送检,只有嫌疑人血里的dna跟那些货船锚链上的dna比对上,这一系列盗窃案就破了。” “就这么简单?” “这是新技术,技术进步就是好,连破案都变得这么简单。” 第八百八十章 很礼貌的不速之客 8点15分,市局刑警支队法医老徐吃完早饭,换上白大褂,在赵红星等人陪同下带着助理走进办公室,用一次性注射器给刘杰抽血。 刘杰很抗拒,但被几个武警攥死死的,只能眼睁睁看着血被抽走。 “肚子饿不饿,想不想吃饭?” “……” “说你呢,把头抬起来,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给我老实点。” “赵局,他不想吃就算了,你熬了一夜,赶紧去睡会儿。” “行,我先上楼眯会儿,鉴定结果出来了及时叫我。” “是!” 参加抓捕行动的民警、武警都走了,刘杰交由水上分局的两个民警看押。 火候不足,现在不是审讯的时候。 韩渝没急着回琅山,也没审讯,而是看着垂头丧气的嫌疑人好奇地问:“你就是刘杰?” “……” 用江城人的话说,刘杰此时此刻的心情慌的一比。 刚刚过去的几个小时他掌握了两個重要信息,一是他现在变得非常“抢手”,长航滨江公安分局想把他带走,老家的都江县公安局也想把他带走,连滨江出入境边防检查站的武警都要查处他。 滨江水上公安局坚决不同意,这么几家就差把他“五马分尸”了! 二是公安有香港警匪片里的dna检验技术,只要检验结果显示他的dna跟那些货船锚链上的dna一致,公安就认定那些盗窃案是他干的,不管你怎么解释都没用。 正因为如此,公安直到现在都没来审问。 完了。 这次是真完了! 刘杰追悔莫及,暗想早知道滨江的公安会如此小题大做,那会儿就不应该来滨江搞钱。 韩渝看出他乱了方寸,坐到他面前:“刘杰,你的事我知道一些,不然我也不会跑这儿来。我对水上分局、长航分局正在查的案子不感兴趣,只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戴罪立功。” 刘杰抬头看了一眼,又耷拉下脑袋一声不吭。 “看看,这是我的证件。”韩渝亮出警察证,半真半假地说:“我负责查走私,从刚才了解到的情况看,伱对江上的情况比较熟悉。如果你能提供有价值是走私线索,他们能抓你,我就能保你。” 刘杰愣住了,不敢相信居然会有这样的警察。https:ЪiqikuΠet 韩渝笑了笑,接着道:“我说的保不是真能把你保出去,我是说可以给你出具立功表现的证明。将来上了法庭,法官看到我们走私犯罪侦查局开具的证明,会酌情从轻甚至减轻对你的处罚。” dna检测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但只要一出来麻烦就大了! 刘杰很想立功,可他对江上的情况不是特别熟悉,更不知道关于走私的线索,干脆装作没听见,依然耷拉着脑袋。 这时候,一个民警在外面敲门。 “韩科,麻烦你出来一下。王局刚交代过,未经他同意,任何人都不能见嫌疑人。” “不好意思,我只是跟他随便聊聊,我这就走。” 韩渝装出一副很轻易的样子,收起证件走出办公室。 刘杰抬头看着韩渝的背影,心里更凉了,暗想滨江的水上公安这是铁了心要收拾自己。 王文宏确实有过交代,但交代的不是不允许韩渝见嫌疑人,而是让部下把韩渝喊出来商量商量接下来的行动。 二人站在分局食堂门口,分析起嫌疑人的心理状态。 “我觉得他慌了。” “那什么时候审?” “再等等,顺便饿饿他,等他饥寒交迫的时候,再一举击破他的心理防线。” “没看出来,你琢磨人也有一套。”王文宏禁不住笑道。 韩渝回头看了看办公楼,笑道:“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如果有证据,也用不着这么麻烦。”筆趣庫 二人正闲聊,一辆警车开了进来。 只见一个市局的便衣刑警钻出警车,带着一个年轻人迎上来立正敬礼。 “王局好,公大的韩老师听说你们要给嫌疑人做dna,想过来看看,是韦支让我送韩老师来的。” “王局,我姓韩,单名博,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王文宏惊问道:“韩打击?” 年轻的学霸微笑着确认:“没想到王局您竟然听说过我。” “你侦办过共和国第一税案,我们滨江公安局经侦系统的骨干几乎全是你的老部下,我是久仰大名,没想到能见着本尊,欢迎欢迎。” “王局,没您说的那么夸张。” “不夸张,用陈局的话说你是我们滨江公安的骄傲,我们都要向你学习。”王文宏紧握着不速之客的手,转身笑道:“韩老师,介绍一下,这位也姓韩,单名渝,以前也是我们滨江公安系统的民警,现在调到了走私犯罪侦查系统,现在是滨江走私犯罪侦查支局水上缉私科的科长。” 不速之客愣了愣,看着韩渝道:“韩科,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韩老师,我昨天去技术大队听过你的讲座。” “想起来了,失敬失敬。” 不速之客紧握着韩渝的手,想想又问道:“韩科,您以前是不是在陵海工作过?” “我就是陵海人,确实在陵海公安局干过。” “您认不认识我们良庄的卢书记?” “认识,我岳父就是良庄人,确切地说是丁湖人,是后来并入良庄的。” 韩渝对眼前这位文化人很是敬佩,不想再让人家猜,开门见山地说:“韩老师,我四年前跟卢书记去参观过你的老单位,见过你的好几位老部下,还跟你的老部下单小俊打过交道。” “韩科,您就是咸鱼!” “我本来就叫韩渝。”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卢书记经常给我打电话,经常在电话里跟我提起您。说到了滨江遇到什么事可以找您,说您肯定会关照我。” “让我关照你,别开玩笑了。” “您是领导,我真不是开玩笑。” 他现在是公大的研究生,好像没职务。 我是正科级,确实算得上领导! 韩渝乐了,禁不住笑问道:“韩老师,你既然认识卢书记,那认不认识卢科和卢科的爱人赵主任?” “认识,我们昨晚刚一起吃过饭。” “你昨天下午不是跟韦支一起去勘查现场了吗?” “下午是去勘查过,不过不是命案现场,死者虽然属于非正常死亡,但不是他杀。” “自杀的?” “也不是。”年轻的学霸看看正笑而不语的王局,解释道:“死者五十四岁,虽然现场如报案人所说倒在血泊里,额头上有伤,但不是致命伤,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中风死亡的。” “吓我一跳,我以为又出命案了。” “韩科,不好意思,听说王局这儿打算给嫌疑人做dna,是不是真的?” 百闻不如一见。 “韩打击”果然很厉害也很敬业。 改行搞刑事技术,学的有模有样,俨然成了刑侦专家。虽然这次是回来实习的,但一听说水上分局要做dna就追过来了。 韩渝暗赞了一个,带着几分尴尬地解释道:“不怕韩老师笑话,给嫌疑人做dna是受到韩老师你的启发。只是我们主要想让嫌疑人觉得我们有条件做dna,不是真给嫌疑人做。” “吓唬嫌疑人的?” “我们不会采集,也不可能采集到案发现场的生物物证,只能吓唬吓唬嫌疑人。” “能唬住嫌疑人吗?”韩打击被搞得啼笑皆非。 韩渝跟王局对视了一眼,胸有成竹地说:“应该没问题,不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们打算再晾晾嫌疑人,直到把嫌疑人晾到快崩溃再审。” “受教了,只要能破案,是不是真做dna检测确实不重要。” “让韩老师见笑了。” “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笑话您二位。王局、韩科,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要不我先走一步。” “进去坐会儿呗,吃完午饭再走。” “用不着这么客气,我确实有点事。” “韩打击”说走就走,但自始至终都表现的很礼貌,开口闭口都尊称“您”,让人感觉很舒服。 王文宏看着警车开出院子,回头问:“咸鱼,感觉这个人怎么样?” “挺好的,虽然是公大的高材生,但一点都不盛气凌人。有那么点像鱼局,但又不是特别像。” “我也觉得他有点像机关民警。” “有水平的不都去机关吗,你当年不也一样。” “我当年可没他这水平。” 王文宏拍拍韩渝的胳膊,感叹道:“别看他很年轻,现在也没具体职务,但他的老部下遍及经侦系统,张兰以前的顶头上司都是他当年带出来的。多个朋友多条路,既然你跟他也算半个老乡,可以交交这个朋友。” “我要交那么多朋友做什么,再说我有很多朋友,甚至有很多战友。” “这倒是,你跟他走的路不一样,没必要烧这个冷灶。” “王局,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张兰昨天给柠柠打电话,说要带媛媛回来过年。” “明远回不回来?” “明远回不来,他单位工作多,他抽不开身。” “张兰有没有说哪天回来?” “腊月二十八。” “她把房子都卖了,回来住哪儿?”httpδ:Ъiqikunēt “老家的房子又没卖,她回娘家一样不可能没地方住,来市区住浩然家,反正住哪儿用不着你我担心。” “到时候问问她初几有时间,我喊她吃顿饭。” “行。” 第八百八十一章 供认不讳 刘杰已经被关了六个半小时,又冷又饿又害怕,真正感受到什么叫度日如年。 他不想就这么坐等,强打起精神说要上厕所,负责看押他的民警经上级同意带他去。 当走到一间办公室门口时,隐约听到有人在里面说话。 “交警在渡口和沿江公路安装了很多摄像头,海事在江边也有闭路电视监控,我们全部调看、反复确认过,9月21号他没来滨江,琅山水域发生的那起命案应该不是他干的。” “监控不是万能的,监控有死角,他完全可以避开监控悄悄溜过来作案。赵局,帮帮忙,技术民警在命案现场提取到生物检材,我这就安排民警把检材送过去。你只要帮我们给东海公安局物证鉴定中心打个电话,请人家顺便帮着比对下。” “做dna检测是要花钱的。” “检测我们这一份的费用由我们刑警大队出,该多少我们出多少,怎么样。” “你们这是病急乱投医,我觉得他不太可能是凶手。” “万一是他干的呢,赵局,帮帮忙,事成之后请你吃饭。” “好吧,我帮你们打电话,你赶紧安排人把检材送过去。” “谢谢啊。” …… 滨江的这帮公安想做什么? 他们这是没本事破江上发生的命案,打算栽赃嫁祸,把杀人的罪名往我头上扣! 刘杰吓得魂飞魄散,双脚一软差点摔倒。 看押他的民警呵斥道:“磨磨蹭蹭的想做什么,是不是不想上厕所了?” 刘杰战战兢兢,如临深渊,扶着墙一边往前走,一边哭丧着说:“公安同志,不关我的事,我是冤枉的,你们不能冤枉好人。” “少废话,是不是冤枉的,很快就能知道。” “公安同志,伱听我解释……” “跟我解释有什么用,有什么话等会儿跟负责你这个案子的民警说,快点,别再磨磨蹭蹭。” 下午4点28分。 吓得魂不守舍,不知道接下来会被滨江公安怎么对待的刘杰,被两個民警押进了二楼会议室。 审讯室,刘杰不止一次进过。 但眼前的一切,让刘杰感觉接下来不是接受审讯,而是等着宣判。 会议室布置的跟法庭差不多,审讯台居然有两排,审讯台两侧摆了六七把椅子,搞得像旁听似的,椅子上全坐着人。 “报告各位领导,嫌疑人带到,请指示!” “让他坐下。” “是!” 负责看押的两个民警把刘杰摁坐下来,把他的双手铐到审讯椅上,想想不太放心,又蹲下来给他上了一副脚镣,把脚镣也锁在审讯椅上。biqikμnět 韩渝坐在第二排,能清楚的看到刘杰吓坏了,双手和双腿都在颤抖。 江上发生的一系列盗窃案是水上分局主要负责侦办的,赵红星当仁不让地出任“主审官”。 他等两个部下把嫌疑人锁好,拿起警察证不紧不慢地说:“刘杰,看清楚了,我是滨江市公安局水上分局副局长赵红星!接下来将依法对你进行讯问,希望如实回答问题,主动交代罪行,不要心存侥幸。” 副局长亲自审问,看来这一关不好过。 刘杰很想控制住手脚,但想归想,能不能做到却是另一回事,颤抖的比之前更厉害了。 “按公安机关的办案程序,审讯要有两名正式民警。刘杰,你的面子够大,今天有这么多民警参与和旁听审讯。在正式开始之前,我给你介绍下。” 赵红星顿了顿,侧身道:“这位是我们水上分局一大队的副大队长胡云龙同志。这两位分别是长航公安局滨江分局刑侦支队的支队长蒋和春同志和副支队长柳贵祥同志。 这位是江南省公安边防总队滨江出入境边防检查站参谋长李军同志,这位是滨江出入境边防检查站监护一中队中队长刘海明同志。这两位是你的老乡,都江县公安局的黄爱国同志和李浩同志……”biqikμnět 算上来自走私犯罪侦查局的韩渝,一共有五个单位的代表参加审讯,这是“五堂会审”! 刘杰听得头皮发麻,害怕的浑身像筛糠般地颤抖。 火候差不多了。 赵红星不想浪费时间,示意负责记录的部下打开录音机,进入正题。 “姓名?” “问你的,赶紧回答!” “哦。”刘杰抬起头,嗫喏着说:“刘杰。” “年龄?” “三十六。” 问完姓名、性别、年龄、出生年月日、家庭住址和身份证号码等情况,赵红星翻看着早准备好的资料,冷冷地问:“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 “不知道。” “想好再说!” “我……我真不知道。”刘杰低下头,不敢再看。 “把头抬起来。” 赵红星厉喝了一声,拿起一叠从交警支队调取的违章照片,紧接着,又拿起一叠宾馆旅社住宿记录,紧盯着他道:“看见没有,像这样的证据我们掌握了很多,还有更多你想象不到的证据! 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为查清你的犯罪事实,我们水上分局、长航公安分局,滨江出入境边防检查站和你们老家公安局做了大量工作。去年抓杀人犯,前几天严打,我们都没投入这么多警力和经费。 我们的政策你是清楚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果积极配合,或许能争取到宽大处理。要是心存侥幸、负隅顽抗,等待你的肯定是从重从严惩处!” 黄所长干咳了一声,不失时机地用老家话提醒:“刘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滨江公安机关和武警部队没有确凿证据,不会无缘无故抓你。事到如今,态度决定一切。” 刚才的照片上确实是自己。 刘杰的心理防线在看到违章照片的那一刻就被击溃了,犹豫了一下哭丧着说:“我……我配合,我交代。” “好。”赵红星放下证据,紧盯着他道:“鉴于你作案多起,多到你自己可能都记不得每一起的作案时间和作案经过,我们先从最近的一起开始说。” “好的。” “好什么好,交代啊,难不成要我提醒!” “最近的一起……最近的一起,好像是11月2号。” “记性不错,态度也不错,继续说,说具体点。”赵红星翻出11月2号的交通违章记录和住宿记录,随即从柳贵祥手里接过从刘杰车上搜出来的轮渡过江收费发票,以及在滨江一个加油站加油的发票。 刘杰意识到公安真掌握了证据,并且拿出的只是其中一部分,那个什么dna检测是“压箱底”的,如果不老实交代,他们就会亮出dna。 只是正如赵红星刚才所说,下半年去江上办过好多次事,他自个儿记得都不是很清楚,赶紧绞尽脑汁的想了想,才忐忑地说:“11月2号夜里,我爬上了一条船,偷了点钱。” “夜里几点?” “2点半下水的,3点左右爬上船的。” “这么说不是2号夜里,而是3号凌晨。” “是的。” 赵红星点点头,追问道:“从哪儿下水的?” 刘杰低声道:“从江边下水的。”筆趣庫 “江边长着呢,说说具体位置。” “我……我对滨江不熟,我不知道地名。” “好好回忆下,江边有什么地标,距哪儿比较近!” …… 刘杰从决定交代的那一刻开始就很配合,有问必答,尽可能回忆作案经过。 赵红星问的很仔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韩渝受益匪浅,暗暗感慨审讯也是一门学问,觉得今天又学了一招。 水上分局和长航分局这一边整整审讯了两个半小时,刘杰对锚泊在滨江水域过夜船舶发生的十九起盗窃案供认不讳。 事实上水上分局和长航分局只掌握了其中十七起,刘杰供入的另外两起应该是船主没报案。 由于刘杰只知道盗窃,根本没留意,就算留意了也不一定记得船名,公安机关很难调查取证,只能在这两起后面打个问号。 赵红星问完,黄所长接着问。 刘杰依然很配合。 可能对老家的情况更熟悉,交代的更清楚。 黄所长问完作案经过,赵红星接着讯问:“刘杰,从你刚才交代和我们之前掌握的情况上看,你自99年7月17日至99年11月3日期间,频频作案,共盗窃人民币395万多元、美金32万元,加起来折合人民币多达近70万元,这些钱去哪儿了?” 是啊,有那么多钱做什么不好! 如果……如果把那些钱存起来,远走高飞,想办法换个名字,下半辈子都能衣食无忧…… 刘杰追悔莫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苦着脸道:“还了三十几万的债,输了十几万,剩下的……剩下的花掉了。” “一分没剩?” “剩了四千多。” “就剩钱包里的这点?” “嗯。” 偷钱还债,还挺讲究的。 韩渝正觉得荒唐,赵红星追问道:“那三十几万的外债是怎么欠的,究竟是怎么还的,到底还给了谁?” “有些是做生意的时候跟老家亲朋好友借的,有些是打牌时跟人家借的,还有些是平时跟朋友借的。” “你到底在外面借了多少钱?” “一百多万。” “……” 赵红星从警几十年,见过形形色色的嫌疑人,唯独没见过刘杰这样的,被搞得目瞪口呆,一时间竟忘了继续往下问。 第八百八十二章 名单上没有你! 夜深了,二楼会议室依然灯火通明。 审讯仍在继续,毕竟嫌疑人作案次数太多,必须把每一起案件的经过搞清楚,并且接下来要根据嫌疑人的口供补充侦查。 韩渝肚子饿的慌,溜出来吃了点饭,然后来到王局办公室,跟王局和长航分局的齐局聊起天。 “他就是个跑江湖的混子,倒腾过煤炭,倒腾过钢材,92年和93年运气好,赚了点,养成了吃喝嫖赌的习惯,所以有多少钱也不够他挥霍。钱花完了就编各种瞎话跟别人借,把身边能借的人都借遍了,导致债台高筑。” “然后就铤而走险,利用会游水的优势去江上行窃?” “刚开始他没想到这个生财之道,前两年他一直拆东墙补西墙,借新债还旧债,甚至设局骗人家去赌,还以谈恋爱为幌子骗王小燕的钱。用他的话说欠的外债太多了,靠借新账旧账实在难以为继,在一次开车从渡口过江时看到锚泊在江边的货船,眼前一亮,想到来江上行窃的生财之道。” 齐局也被“震撼”到了,好奇地问:“11月份下水,他冷不冷?” 韩渝苦笑道:“赵局问过他,他说很冷,但没办法,冷也要干,不然没钱,日子过不下去。” “咸鱼,你们有没有问他这段时间怎么没作案?” “问过,他说水太冷了,最后一次下水时整个人都冻麻木了,实在扛不住。如果再下水,可能会冻死在江里。”韩渝顿了顿,补充道:“他说他本打算等开春之后,等天气暖和了再干,没想到被我们给抓了。” 王文宏点上烟,笑问道:“他有没有交代别的?” “交代了几個赌鬼,都是无江那边的老板,有开汽修厂的,有开服装厂的,有开五金厂的,他平时花销那么大,与总是跟那些老板经常花天酒地有很大关系。”筆趣庫 “无江那边到底有没有地下赌场?” “这要看地下赌场怎么定义了,他跟那些有点钱不学好的老板经常聚赌,甚至跟其中几个老板给别人设过局。” “为了抓他,我们投入那么多警力,花了那么多经费,涉赌这条线要深挖细查,违法必究,我管他们是不是什么老板呢!” “二位领导,这是你们两家的事,我们水上缉私科就不参与了。”韩渝起身走到王局的办公桌前,拿起电话笑道:“江洋大盗抓获了,你们二位可以松口气,睡个好觉,我呢也可以跟陆书记交差了。” “咸鱼,你要向陆书记汇报?”王文宏惊问道。 “陆书记交代过,让我对这个案子上点心,现在案子破了,当然要汇报。”“这么晚了,给陆书记打电话合适吗?” “我知道陆书记秘书的手机号,我怎么可能直接打给陆书记。”“打给陆书记的秘书也行。” 韩渝打完电话,王文宏想到陈局对这个案子也很关注,赶紧打电话向陈局汇报。把水上分局和长航分局搞得焦头烂额的案子总算破获了。 王文宏人逢喜事精神爽,见韩渝准备回家休息,连忙道:“咸鱼,等等,我先给老陈打个电话,让他把年货拿给你。” “有年货?” “这不是废话么,这些年分局每次发年货没你的份儿!”“这倒是,谢谢王局。” 韩渝正咧嘴傻笑,齐局也掏出手机笑道:“我们分局这两天也在发年货,我给后勤打电话,让他们赶紧送过来,你等会儿一起带回去。” “滨江水师提督”和滨江水上消防协会秘书长都是非官方的职务,既没工资也没任何补贴,每到年底能多拿几份年货可能是这两个兼职唯一的福利。 想到两家发的年货加起来不会少,韩渝一脸不好意思地笑道:“王局,齐局,我今天是开小轻骑来的,可能一趟带不走。” “我安排车给你送回去。”“也行,我先谢谢了。” “这有什么好谢的,你本来就是我们分局的人。”“王局,你这话什么意思?”齐局下意识问。 这儿没外人,王文宏没必要藏着掖着,很认真很严肃地说:“我这个局长还能干几年?咸鱼不回来谁接我的班?我们要是不积极争取,难不成让上级安排个外行来指挥内行!” 韩渝没想到老领导竟会说这个,急忙道:“王局,我没你以为的那么重要,再说分局又不是没人。” “老马调过来跟退居二线差不多,上级根本不会考虑他。赵红星本来挺有希望的,可现在跟以前不一样,在分局局长的选拔任用上,上级要看年龄和学历,还要看资历。” “赵局是分局的元老,他的资历还不够?” “此资历非彼资历,我说的资历是有没有在不同岗位上锻炼过。赵红星这些年一直在分局工作,工龄挺长,资历却不够。” “我调到走私犯罪侦查局才一年,我不想再调来调去,而且总调来调去太儿戏。 王文宏一直想让韩渝接自己的班,耐心地解释道:“你的情况跟别人不一样,别看这些年调动频繁,但一直都是在江上几家执法单位之间调动,工作性质变化不大,这一点市局知道,长航局和海关领导都知道。” “咸鱼,王局说得对,你这些年的调动跟没调没什么区别。”齐局笑了笑,话锋一转:“但不一定要调回水上分局,完全可以调回我们长航分局。筆趣庫 “齐局,你怎么也跟着开起玩笑!我在走私犯罪侦查局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调?” “打击水上走私是很重要,但滨江的反走私形势跟东南沿海不一样,你呆在走私犯罪侦查支局太屈才,事实上当时把你调过去,曾关和周慧新主要是想让你帮着组建水上缉私队伍,现在任务完成了,你再呆在那儿有什么意思?” 齐局话音刚落,王文宏就微笑着补充道:“当时曾关和周慧新也是这么跟我们约定的,只是把你调过去帮一年忙,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问朱局,这事朱局最清楚。” 自己的工作调动,确实跟别人不一样。 不管往哪儿调,都要征求江上几家执法单位负责人的意见。 别人只有一个上级,自己居然有好几个上级,韩渝正觉得搞笑,齐局竟笑道:825艇形成了战斗力,如果没猜错你肯定做好了随时奉调轮战的心理准备,据我所知命令825艇去南海轮战的命令已经下来了,但去南海轮战的名单中没有你。” 韩渝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惊问道:“上级命令825艇去南海轮战?” “嗯。”不等齐局开口,王文宏就微笑着确认道:“可能这几天就要启航,这一去起码三个月。” “去南海轮战怎么可能没有我!” “这你要打电话问周慧新。” “我问问周政委。” 韩渝顾不上想今年有多少年货了,再次拿起老领导办公桌上的电话,拨打周慧新的手机。 等了大约十五秒,电话打通了。 “政委,我韩渝啊,上级是不是命令825艇去南海轮战?”“你在水上分局?” “嗯。” 周慧新意识到韩渝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笑道:“总署是下了命令,马关打算明天上班再去琅山宣布的,没想到王局“泄密”。” 韩渝没心情开玩笑,急切地问:“轮战的名单里有没有我?“没有。” “为什么,去南海轮战怎么可能没有我!” “不就是去南海轮战么,你又不是没见过大世面,至于急成这样吗?再说马上过年了,在家陪家人过团圆年不好吗?” 周慧新一连反问了两句,随即耐心地解释道:“上级没安排你去,主要有四个考虑。一是825艇去南海轮战之后,包括我们辖区在内的长江尾就没了水上缉私船艇。只要你在家,就不用担心没有水上缉私力量。 二是你前年带队去北湖抗洪,去年又参加了三军联合渡海作战演习,总是出去执行任务,很累很辛苦,总署尤其总局海上缉私处领导想让你过个安生年,这是上级对你的关心。” 韩渝苦着脸问:“还有什么考虑?” “队伍需要锻炼,你在让别人怎么成长?咸鱼,要相信自己的战友,要给他们独当一面的机会。” 周慧新笑了笑,接着道:“再就是你正式通过了交通部的遴选,再过几个月要以滨江航运学院航海系特聘讲师的身份,作为驻军联络员加入海军出访编队。“护航船长'任务艰巨,在出访编队启航前的这几个月,你要做大量准备工作,事实上这也是不让你去南海轮战的主要原因。”筆趣庫 韩渝反应过来,苦笑着问:“这么说有得必有失,随海军舰队出访就参加不了825艇的南海轮战?” “海关系统现阶段就这么几条缉私艇,接下来有的是轮战的机会。”“好吧,我服从组织安排。” “这就对了么。” 周慧新知道韩渝不放心825艇出征,想想又半开玩笑地说:“去南海轮战几个月,航行津贴是不少。但你现在的经济状况又没以前那么紧张,你爸你妈刚支持了你五万,还贷压力应该不大。” 韩渝哭笑不得地问:“政委,你怎么连这都知道!”“中午遇到朱局,朱局告诉我的。” “朱局又是怎么知道的?” “向柠告诉她的呗,除了向柠还能有谁。” 政委要是不提航行津贴,韩渝真不会往钱方面想。 政委提到了,韩渝心里真有点酸溜溜的,去南海轮战起码三个月,如果能参加能拿好几千津贴。可惜要服从组织安排,只能看着江胜奇、王志新、郭维涛和小龚他们拿“两倍工资”。 就在韩渝觉得损失很大,正想着做“护航船长”有没有津贴的时候,齐局冷不丁说:“咸鱼,江政委前几天去汉武开会,听到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我们长航公安可能要像海事一样变成行政单位,民警可能要转公务员,以后的工资和经费全部由国家财政下拨,不再依靠港航企业。 “这是好事,早该转行政编制,早该吃皇粮的!” 齐局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对我们来说是好事,但对有些老同志而言不一定是。既然是行政单位就有人员编制,有些老同志可能不符合转公务员的条件,毕竟直到今天仍有不少民警干的是干部的工作,身份却依然是职工。” 韩渝低声问:“那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到时候看上级怎么安排,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要进一步推行正规化建设,搞队伍正规化建设的第一步就是重新考核选任分局领导班子和关键岗位的负责人。” “保安转公安,是要严把人员关。”王文宏调侃道。“王局,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开玩笑开玩笑。” 齐局指指戳戳王文宏这个不打不成交的“邻居”,接着道:“咸鱼,如果上级决定转制,我们分局肯定会空出不少职位。江政委这次去汉武开会,局领导找过他,并且提到了你。” “提我做什么?”韩渝低声问。 齐局笑道:“上级想让你归队,廖局对你印象深刻,不止一次跟我们局领导提过你。” 如果长航公安变成真公安,水上分局真没法儿跟长航分局比。首先,人家今后也是有行政编制的公务员,不再低你一头。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人家是垂直管理单位,就算转制按长航系统的惯例肯定跟现在一样是正处级单位。 98年抗洪,长航局领导对咸鱼印象深刻,既然点名让咸鱼“归队”,一定会给咸鱼安排个好职务,并且起码是副处。 这在滨江市公安局可能吗?绝对不可能! 王文宏沉默了片刻,轻叹道:“咸鱼,如果长航公安真转制,你调回长航分局也挺好。” “王局,我就没想过要调动的事。” “那就先别想,等一切尘埃落定再说。” “是啊,用不着想那么多。”齐局拍拍韩渝的胳膊,意味深长地笑道:“该考虑的,上级自然会为你考虑。” 第八百八十三章 目的不纯! 滨江的腊月特别冷。 虽然不像北方动不动零下十几度,但由于空气潮湿,并且没有暖气,感觉比北方都要冷。 徐浩然的爱人林小芹是北方人,照理说应该不怕冷,可去年刚来时手都被冻肿了,用她的话说屋里比外面更冷,站在教室里给孩子们上课,感觉像是在冰窖里。 这么冷的天,照理说应该在屋里围着电暖器取暖,可韩渝、张江昆和小鱼却在外面忙的满头大汗。 老韩家把白龙港客运码头的两排旧宿舍买下来了,但在此之前有大半年没人住过,院子里杂草丛生。随着天气变冷,草都枯了,一点火星就会烧着,要赶紧清理掉。httpδ:Ъiqikunēt 有两间宿舍漏雨,要把瓦揭下来修缮房顶。 有些窗户的玻璃不知道怎么碎了,要换上新玻璃。 大门口的铁门锈迹斑斑,实在不像样,要把锈铲掉刷上漆。 …… 总之,这里今后就是家,里里外外都要好好收拾下。 马上要过年了,收拾好之后甚至要贴上春联。 今天周末,韩渝和小鱼不用上班,正好跟姐夫一起来干活儿。 首先要解决漏雨的问题。 韩渝顺着梯子爬上来,把一桶刚拌好的泥送到房顶上。小鱼把泥倒在刚铺好的塑料布上,用瓦匠的工具把泥抹平,一边往上盖新瓦,一边好奇地问:“咸鱼干,小龚他们这次去哪儿轮战?” “南海。” “南海大着呢,再说缉私只能去领海,不可能去东海。”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去东广沿海,也可能去北部湾,一样可能去南海岛,只要是海上走私问题比较严重的地方,他们都有可能去。” 小鱼用手臂擦了把汗,想想又问道:“为什么现在去,怎么不让他们过完年再去?” “真不知道你这个警察是怎么做上的。” 韩渝笑骂了一句,解释道:“那些超载的车和超载的船,都知道要等交警或海事下班之后再通过。走私分子比那些汽车和船舶的驾驶员精明,他们知道海关关员和缉私民警要过年,就会利用春节期间大肆走私。” 小鱼反应过来,羡慕地说:“这么说小龚又有机会立功!” “但他没机会像我们这样在家过年。” “他家不在滨江,他又没结婚生孩子,就算不参加轮战,他一样别想回家过年!” 不得不承认,小鱼的话有一定道理。 无论长航分局还是走私犯罪侦查支局,只要是单身民警,都是春节值班的不二人选。 韩渝正觉得搞笑,张江昆拖着一板车砖头回来了。 老爸老妈过几天回来过年,厨房要好好改造下,砌一个操作台,贴上瓷砖,到时候就能把煤气灶、电饭锅放在上面做饭。 “姐夫,累不累?” “还行,我先把砖头搬进去,你等会儿帮我拌点浆子。” “好。” 干这些活儿姐夫和小鱼是“专业”的,韩渝只能给他们做小工、打下手。 拌完盖瓦所需要的泥浆,赶紧拆开一袋水泥,铲了点黄砂,拌砌砖所需的砂浆。 三人正忙得热火朝天,外面传来汽车引擎声。 紧接着,一辆东广牌照的小轿车出现在眼前,并且打着转向灯缓缓开进院子。 张兰姐回来了? 不可能啊,东广距陵海这么远,别说她不会开汽车,即便会开也不可能千里迢迢开车回来过年。 韩渝和小鱼正觉得奇怪,陵海公安局刑警大队长王炎推开车门钻出副驾驶。 他穿着刚佩服的公安棉服,夹着包侧身笑问道:“咸鱼,看看这是谁?” 韩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这么冷的天竟西装革履的驾驶员,正扶着车门笑看着自己。 “看着有点面熟,王大,这位是……” 王炎决定卖个关子,见小鱼正蹲在房顶上好奇地往下张望,抬头笑问道:“小鱼,你认识吗?” “不认识,这位是谁啊?”小鱼放下工具,决定下来搞个明白。 王炎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侧身笑道:“兄弟,我要是不带你来,不给你介绍,你走在路上能认出他俩吗?” 不速之客微微一笑:“王哥,咸鱼和小鱼的变化太大了,你不介绍我真认不出来。” 张江昆听到动静,跑出来问:“谁啊?” “姐夫也在,姐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王炎是陵海预备役营的预任军官,跟韩渝一起去北湖抗过洪。事实上就是因为在抗洪抢险时立过功,才先是被提拔为陵海公安局开发区分局教导员,紧接着又被调到局里担任刑警大队长的。ъiqiku 他不但认识张江昆,而且跟张江昆很熟,连忙掏出香烟。 张江昆接过烟看了一眼,发现是大中华,习惯性的举到鼻子下闻了闻,半开玩笑地说:“做上大队长就是不一样,抽的都是好烟!” “姐夫,我可买不起这么好的烟,这烟是这位兄弟给的。” “这位是……” 见他们都没认出来,王炎只能微笑着介绍道:“这是牛滨啊,论辈分得叫咸鱼、小鱼师叔。” “牛滨!”小鱼乐了,迎上去打量着曾经的刑侦四中队最年轻的民警,一边打量着一边笑道:“牛滨,这些年你跑哪儿去了,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在哪儿发财?” 韩渝也反应过来,禁不住笑道:“牛滨,你说我和小鱼变化大,其实你的变化才大呢。要不是王大带你过来,我真不相信是你。要拉你去比对指纹验明正身,哈哈哈。” 多年没见,再次重逢,牛滨感慨万千。 他掏出香烟一边准备发,一边感叹道:“咸鱼,小鱼,这些年没回来,没想到你们变化这么大,白龙港的变化更大,刚才王哥说这儿就是白龙港,我都不敢想象。” 他辞职时白龙港很繁荣,尤其春运期间,外面全是人。 韩渝能理解他的感受,苦笑着问:“不敢相信白龙港破败成现在这样吧?” “有点。”牛滨见韩渝和小鱼都婉拒了他递上的烟,意识到他俩跟小时候一样不抽烟,转身看看四周,无比惋惜地说:“好好的客运航线怎么说停航就停航,没客轮去东海不方便。” “水上客运竞争不过汽车客运,这是没办法的事。” “原来是牛滨!”张江昆也想起了,忍不住问:“你以前是不是在明远手下干过?” 牛滨连忙道:“是的,许队那会儿是我师父,张兰是我师娘,不过她不让我叫她师娘,让我叫姐。” “外面冷,咸鱼,带牛滨进去说,我去帮你们烧茶。” “去我办公室吧,我办公室有电暖器。” “也行。” …… 众人跟着小鱼来到长航分局陵海派出所白龙港警务室,围着电暖器叙起旧。 牛滨原本是抱着衣锦还乡的想法找曾经的师父师娘,再通过师父师娘来找韩渝和小鱼玩的。 结果离家近十年,老单位的人事变化更大。 他从深正回来了,师父师娘却调到了深正,曾经的副指导员现在是副科级的刑警大队长。 韩渝和小鱼混的更好,一个成了横跨军警两界、荣誉光环无数的“滨江水师提督”,一个不但做上了副科级的长航分局陵海派出所副所长兼长航分局陵海水上警察巡逻队长,而且娶了一个老板老婆! 至于曾经的梦中情人韩向柠,不但真嫁给了韩渝,甚至做上了长州海事处长。 之前的那点优越感,在来的路上被王炎的介绍变得烟消云散。 见小鱼一个劲儿追问在哪儿发财,牛滨一脸不好意思地说:“刚辞职那几年,跟我岳父一起做工程。” “后来呢?”小鱼追问道。 “我岳父接的工程都在南海岛,南海岛的房地产你们应该听说过,刚开始很火,后来就崩盘了,不知道多少老板破产。我岳父也赔了,我就跟朋友去了深正。” “去特区好,去特区的人都发财了!” “深正特区发展的是很好,但想在深正赚钱没那么容易。”牛滨点上烟,笑道:“刚开始去只能打工,后来跟亲朋好友借了点本钱,在电子城租了个柜台卖手机、bp机,干了几年总算翻身了。” 同样是跟老丈人出去做工程,陈子坤就比他幸运。 这可能跟选择做工程的地方有很大关系,陈子坤的老丈人以东海为大本营,一直在东海干。 东海的房地产没崩盘,东海商品房的房价这几年还涨了。 韩渝没想到“小师侄”辞职下海之后居然遇到那么大坎坷,感慨地说:“翻身了就行,这就是苦尽甘来。” 小鱼觉得牛滨就是个“逃兵”,并且听玉珍说过牛滨曾暗恋过向柠姐,对开着轿车回来显摆的牛滨没什么好感,忍不住问:“你爱人呢,这次有没有回来?” 牛滨笑道:“回来了,孩子也回来了。” “男孩女孩?”韩渝好奇地问。 “女孩。” “我家也是女孩,你家小娘今年几岁?httpδ:Ъiqikunēt “五岁。”牛滨笑了笑,接着道:“我们不打算再回深正,我们想在陵海开个手机卖场。” 卖手机能赚钱吗? 陵海有那么多卖手机的! 小鱼不太看好,但还是禁不住问:“你打算开在哪儿?” “开在人民路上,开在华联商场隔壁,房子已经租下来,租了三年,等过完春节就装修,争取早点开业,到时候请你们去捧场。” 开在闹市区,房租估计不会便宜。 再想到他是开着轿车回来的,小鱼意识到他在深正倒腾手机应该赚不了不少钱。但他再有钱也不可能比玉珍有钱,有什么了不起的。 小鱼正暗暗滴咕,韩渝抬头笑问道:“你回来我大师兄知道吗?” “刚知道。”牛滨一脸不好意思地说:“好多年没联系,他的手机号还是王哥告诉我的,我在来找你们的路上给他打过电话,他说张兰姐这几天也要回来过年。” 王炎提议:“等张兰回来了,我们几家聚聚。” 跟他有什么好聚的,我们跟他的关系又不是很好。 不过这些话小鱼只能放在心里,二十好几奔三十的人,现在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说,不然会得罪人。 韩渝则觉得可以聚聚,毕竟他曾是大师兄的徒弟。 牛滨不知道韩渝和小鱼在想什么,犹豫了一下说:“咸鱼,你现在是缉私警察?” “是的,怎么了?” “我……我昨天去几个卖手机的店转了转,发现他们卖的手机有很多是水货。” “水货?” “就是走私进来的。” 这小子不是盏省油的灯! 当年敢觊觎学姐,现在回来准备卖手机,又想“借刀杀人”打击竞争对手。 韩渝沉默了片刻,笑道:“我虽然是缉私民警,但我们在局里是有分工的。浩然哥你应该见过,就是我师父的儿子,他转业了,跟我是同事,现在是我们支局的情报科长,我回头让他联系你,他肯定感兴趣。” 小鱼也觉得牛滨做人不够光明磊落,冷不丁来了句:“那些手机十有八九是从东广过来的,大师兄就在深正走私犯罪侦查局,你也可能联系我大师兄。” 王炎没想到牛滨会提这些。 作为公安干警,当然希望有群众举报违法犯罪线索。但像牛滨这样目的性很强的举报,实在让人没什么好感。 王炎有些后悔带他来找咸鱼和小鱼了,连忙道:“久别重逢,谈什么工作?晚上我做东,叫上四中队的兄弟,好好聚聚。” “王哥,晚上我安排!” “也行,你是财大气粗的大老板,我就不跟你争了。” “王哥,牛滨,晚上我没时间,你们聚你们的,再说我又不是四中队出来的。” 小鱼话音刚落,韩渝也一脸歉意地说:“我和我姐夫晚上要回市区,我也参加不了。” 牛滨能感受到在这儿不太受欢迎,聊了一会儿,带着几分尴尬地走了。 他前脚刚走,小鱼就滴咕道:“人家卖的手机是水货,他卖的手机是什么货?咸鱼干,我怎么看怎么觉得牛滨这小子走的不是正道。” “没根据的事不能瞎说。” “他居然想借刀杀人,想利用你帮他收拾其他卖手机的。幸亏他辞职了,不然跟他做同事连觉都睡不踏实,天知道他会不会在背后搞鬼,鬼知道他会不会在背后捅刀子。” 察言观色,是一个民警必须具备的基本技能。 韩渝早觉得牛滨不太对劲,他刚才说话都带着几分小心,眼神很怪异,像是有求于人。 “就算他没辞职,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 “这倒是,我是长航公安,你属于海关系统,跟他不搭噶。” “他跟我们不搭噶,但王炎是我们的战友。”韩渝想了想,低声道:“回头找个机会提醒下王炎,让王炎小心点。” 小鱼深以为然,起身道:“咸鱼干,你不好意思说,我跟王炎说。” “也行,但别当着牛滨面说。” “我知道,我又不三岁小孩。” 第八百八十四章 还来?还买? 年底了,要给长辈送年礼。 几个单位发的年货跟往年一样有一大半要送出去,老丈人和丈母娘带着涵涵回良庄老家送年礼了,打算在老家陪几天老奶奶再回来。 外婆和大舅二舅那边的年礼,昨天上午就送到三兴去了。 韩渝干完活回到市区,跟刚下班的学姐一起去给老葛和师娘送年礼,顺便蹭顿晚饭。 孩子们来送年礼,当然要管饭。 既然要管饭,老葛自然要把“儿子”、“儿媳”和“孙子”叫上,考虑到张江昆这些天都住在“儿子”家,也让徐浩然把张江昆拉来了。 喝着老酒,看着墙角里的那一大堆年礼,老葛感慨万千:“以前每到年底,我的年货也不少。现在退居二线,虽然也有,但只给发一点点,真是人走茶凉!” “葛叔,你在乎这些吗?” “我怎么可能会在乎这些,只是有感而发。”老葛哈哈一笑,又得意地说:“再说东边不亮西边亮,市里不给我发年货,陵海预备役营和你们防救船大队给我发呀,而且发的不少。” 陵海预备役营和防救船大队给几位专家发的年货不是自个儿去采购的,而是共建单位送的慰问品。 只是防救船大队的名气没陵海预备役营那么大,共建单位比较少。收到的慰问品少,能发给几位专家的自然没陵海预备役营那么多。 韩渝正准备告诉老葛海军干休所也要给他发年货,师娘端着炖好的鸡汤走进客厅问:“三儿,江昆刚才说牛滨回来了?” “嗯,十年没见,他变化挺大。” 韩向柠对当年被学弟物理隔离的牛滨印象深刻,忍俊不禁地问:“当年暗恋过我的那个牛滨?” 韩渝微笑着确认道:“除了他还能有哪个牛滨。” “他回来做什么?” “说是要在陵海开个什么手机大卖场,看上去混的不错,是开着小轿车回来的。” “他发财了!” “他说这些年在深正倒腾手机bp机,赚了点钱。到底赚了多少,我就不知道了。” 有人暗恋自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韩向柠越想越好玩,放下快子好奇地问:“他发财了,有没有说请你吃饭?” “请了,但我没去。” “为什么不去,他是大师兄的徒弟,又不是外人。” “我觉得他有点不对劲,至于哪儿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老葛觉得韩渝不参加这样的饭局不是坏事,放下酒杯道:“这么多年没见,谁知道他在外面做过什么?一回来就找你,还要请你吃饭,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韩向柠笑道:“葛叔,三儿有职业病,看谁都有可疑很正常,你怎么也跟三儿一样。” “我相信三儿的眼光和判断。”老葛老气横秋地说。 韩向柠很直接地认为学弟吃醋了,心里美滋滋的,捂着嘴笑道:“三儿,你已经把一个老同学送进去了,不能再把老战友老同事往里面送!” “他辞职前在刑警四中队,我那会儿在沿江派出所,我跟他既算不上战友也算不上同事。 筆趣庫”韩渝喝了一口汤,接着道:“不只是我觉得他不对劲,小鱼一样觉得他不对劲。” 徐浩然没想到韩渝会这么说,沉默了片刻抬头道:“我下午给他打过电话,他说的有鼻子有眼。” “他有确凿证据吗?” “没有。” “这就是了,移交给海关,让海关去查。” “也行。”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韩向柠听得一头雾水。 韩渝笑道:“没什么,吃饭。” 张江昆知道徐浩然和小舅子说的是牛滨举报线索的事,立马帮着换了个话题:“葛叔,我这段时间一直忙这忙那,都没顾上看新闻,今天去买砖头时看报纸才知道,俄罗斯总统换人了。” 在座的所有人中,就老葛关心国际国内大事。 聊到国际形势,老葛顿时来了精神,眉飞色舞地说:“1月1号换的,叶利钦做了这么多年总统,把俄罗斯搞得一团糟,早该让位了。” “新上任的总统怎么样?” “现在的总统是之前的总理,这些年俄罗斯不知道换了个多少个总理,刚开始我没关注,毕竟谁知道他能干几天。直到他做上总统,我看了几天报纸,才知道现在的总统不简单。”ъiqiku “怎么不简单?” “以前是克格勃的间谍,东德你们应该知道,现在的这个总统在苏联解体前在东德做过特务。而且,他跟叶利钦的政敌关系很好,甚至冒着生命危险把叶利钦的政敌送出国,叶利钦不但没处理他,反而更信任他,你们说这样的人是不是很不简单。” …… 聊起国际大事,老葛头头是道,或者说没他不知道的。 韩渝赫然发现,自己这大半年对于时政的了解,几乎全来自老葛。 听他吹了一晚上牛,吃饱喝足回家洗澡休息。 老丈人、丈母娘和女儿都不在家,两口子自然不会错过这个亲热的机会。 韩渝在白龙港干了一天活儿,本就很累。 交完作业,更累。 韩向柠也累的气喘吁吁,依偎在他怀里一边回味着,一边有气无力地说:“三儿,我过完年就三十了。” “三十怎么了,看着跟二十三四岁差不多。” “真的?” “骗你做什么。” 这是一个要命的话题,韩渝很清楚必须这么说,也只能这么说。 韩向柠很高兴,搂着他脖子窃笑着问:“你说牛滨再见着我,会不会跟以前一样暗恋我?” “有没有搞错,你怎么又提他!” “你还吃他的醋?” 今晚只能说学姐爱听的,不然别想睡觉。 韩渝想了想,一边抚摸着一边笑道:“我不只是吃他的醋,也吃陈子坤的醋,吃好多好多人的醋。只要暗恋过你的人,我都吃他们的醋,都不喜欢他们!” “你这就有点不讲理,喜欢谁是人家的权利。” “他们喜欢谁都没关系,但不能喜欢你。只要喜欢你,我就不高兴。” “没想到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心眼儿还是这么小!” “我就是小心眼,其它事好商量,这件事没得商量。” “我喜欢。” “喜欢什么?” “喜欢你小心眼。”韩向柠嘻嘻一笑,翻身爬了上来。 还来…… 韩渝暗暗叫苦,心想早知道这样,刚才就不应该说那么多她喜欢听的话。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如果表现不够好,学姐一定会说刚才说的都是花言巧语,只能强打起精神配合。 又是一阵暴风骤雨。 韩渝虽然是被动的,但依然累的不想动。 韩向柠香汗淋漓却意犹未尽,跟八爪鱼似的趴在他身上气喘吁吁地说:“我爸我妈和涵涵不在家真好,三儿,要不我们再买套房子,搬出去住吧。” “买房子!” 韩渝吓了一跳,顿时困意全无。 韩向柠很清楚他是过怕了债台高筑的日子,跟哄孩子似的哄道:“你爸不是给了我们五万么,现在存款利息那么低,存在银行里会贬值,不如交个首付,再买套房子。” “可我们的贷款没还完!” “借玉珍的钱已经还完了,至于房贷可以用房租还。” “万一租客不租了,没有房租,到时候拿什么还?” “晚上吃饭时姐夫说的很清楚,咱们东海的那套房子根本不用担心租不出去。” 韩渝打死也不想买房子,急切地说:“买那么多房子做什么,我们又不是没地方住。” “都说了,跟爸妈住一起不方便,连亲热都跟做贼似的。”韩向柠搂着他脖子,很难得的撒起娇。 “我们……我们可以搬到宿舍住。” “有家不回,非要住宿舍,我爸我妈肯定不会高兴。” “买房子搬出去住,他们就高兴?” “买房子再搬出去跟住宿舍不一样,我爸我妈肯定支持,真的!” “他们会支持?” “东海的那套房子升值了,我妈别提多高兴,这段时间天天研究房地产。”韩向柠很清楚学弟没魄力,不敢担风险,想想又来了句:“反正钱不能存在银行里,不在滨江买就去东海买,去东海再买一套。” “去东海再买一套,开什么玩笑!” “我真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再买用不着买那么大,可以买小点的,最好买在普西,普西的学校比普东好。再过几个月我们就能转东海的正式户口,既然是东海人不能让涵涵在滨江上学,去普西买套房子,把涵涵转到东海上学,到时候让我爸我妈去东海照应。”https:ЪiqikuΠet 还要去东海买房子,她也真敢想! 韩渝苦着脸道:“就算去东海买,只有五万块钱也不够交首付。” “不够我去借,我们又不是没借过。过几年苦日子怎么了,我们这两年不一样熬过来了么。” “算了,还是在滨江买吧,我可不想再跟玉珍借钱。” “去东海买好,东海的房子能升值。” “房子不可能只涨不跌,柠柠,人不能贪心,我们见好就收吧。你真要是想买,我们就在滨江买。” 这就对了么。 不吓唬吓唬他,他肯定不会同意在滨江买房。 不在滨江买套房子,怎么过二人世界? 计划成功,韩向柠乐得心花怒放,紧搂着他憧憬起美好的未来。 第八百八十五章 听其言观其行 牛滨虽然十年没回老家,但早在去年就汇钱回来让家里人帮着买了房。 房子买在陵海最高档的凤凰水景园,坐落在滨启河畔,24层有电梯的高层建筑,他家买在20层,并且是148平米的大户型,光装修就花了二十多万。 装修的图纸是请深正的装潢公司设计的,实木地板、瓷砖、灯和厨卫用具都是他在东广购买,再花钱请货运公司运回来的。 然而,价格不菲的实木地板上竟有一滩呕吐物,奢华客厅里弥漫着难闻的味道。 昨晚请刑警四中队的老同事吃饭,牛滨喝多了。 今晚请局领导和检察院领导吃饭,牛滨又喝多。 要不是刑警四中队前指导员、现在的陵海公安局法制大队大队长方志强送,他今晚根本回不来。 结果一被扶进家门就控制不住哇哇的吐。 妻子陈芳送走方志强,赶紧去卫生间取来一个塑料盆放在沙发边,轻拍着斜卧在沙发上的牛滨,不快地问:“怎么又喝成这样,要不要去医院挂水?” “我没事,吐完就好了。”筆趣庫 “真没事?” “真没事,你去看看孩子。” “孩子早睡着了,我先去帮你倒杯水。” …… 陈芳把刚兑上矿泉水的温水轻轻放在茶几上就忙不迭打扫卫生,把丈夫呕吐的那些东西清理掉,把地板擦的干干净净,又去开窗通风。 担心丈夫着凉,通了一会儿风赶紧关上窗户。 发现家里还有难闻的味道,又用空气清新剂喷了喷。 牛滨清醒了很多,爬起来走进卫生间,趴在马桶上扣嗓子眼,又哇哇的吐了一会儿,这才扶着墙站起来放水洗脸漱口。 陈芳看着心疼,把他搀扶进卧室。 打来温水一边帮他擦洗,一边低声问:“今晚跟谁喝的?” “公安局的石局,检察院的吴检,还有……还有工商局的张局。” “请公安局和工商局的领导是应该的,请检察院的领导做什么?” “你知道什么呀!”牛滨一把推开妻子,迷迷湖湖地说:“吴检是我们公安局以前的刑警大队长,是我真正的老领导。” “你在公安局时只是个小民警,跟大队长中间还隔着中队长指导员,人家记得你吗?” “吴检怎么可能不记得我,你也不想想,公安局这么多年又有几个民警敢辞职。” 牛滨虽然头疼的厉害,但精神却很亢奋,把妻子放在床头柜上的水端起来喝了一口,眯着眼说:“当年辞职时,吴检还找我谈过心,做过我的思想工作!” “你现在又不是公安,请他们喝什么酒,还把自个儿喝成这样,是不是有钱没处花?” “你懂什么呀,这些都是人脉,都是资源!要不是吴检,我哪有机会认识工商局的张局,又哪有机会请张局吃饭?” 今晚的宴请很成功,领导们喝的都很尽兴。 有老单位领导关照,牛滨觉得在陵海没办不成的事。 再想到昨天没受邀赴宴,今晚又不给面子的咸鱼,牛滨恨恨地说:“咸鱼那小子假清高,竟然瞧不起我。不就是提正科做上水上缉私科的科长么,科级干部一个月能拿几个钱,他有什么了不起的!” 陈芳不明所以,帮他盖好被子,劝道:“他瞧不起我们,我们还瞧不起他呢。别想了,早点睡。” “还有小鱼,他现在是有钱,但那些钱又不是他赚的,靠婆娘算什么本事,居然也跟着咸鱼不给我面子!” “什么咸鱼小鱼的,不说了,睡吧。” “睡不着。” 牛滨翻身爬起床,走出卧室回到客厅,找出烟点上一支,靠在沙发上吞云吐雾地说:“他不是缉私警察么,陵海有那么多水货他怎么不来缉?竟然让徐浩然给我打电话,我倒要看看徐浩然来不来查。” 过去这几年,这个家一直是男主外、女主内。 陈芳不知道生意上的事,苦着脸道:“牛滨,以前承包工程时欠的债都还清了,房子也买了,日子又不是过不下去,至于一回来就得罪人吗?” “商场如战场,不能心慈手软!”牛滨掐灭烟头,得意地说:“徐浩然如果来查,最好。他要是不来查,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反正我做好了两手准备,做生意就是要进可攻、退可守。” “生意上的事我不懂,我只知道得罪人不好。” “有什么好怕的,你也不想想我以前是做什么的!”牛滨打了个酒嗝,突然想起件事:“许队工作忙不回来过年,张兰姐带孩子回来,我晚上给她打过电话,她说在火车上,估计天亮到东海,明天一早坐长途车回陵海,到时候我们去汽车站接一下。” 当年跟牛滨谈恋爱时,陈芳不止一次去过刑警四中队。 不但很早就认识许明远,也认识张兰,并且跟张兰的关系不错。 前些年老爸做工程赔了,家里的日子不好过,穷的叮当响不好意思联系张兰,后来想联系也联系不上。 现在翻身了,又联系上了。 陈芳也想扬眉吐气,不禁笑道:“行,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 与此同时,晚上没喝酒的方志强驱车回到单位值班。 法制大队没治安大队那么忙,平时晚上不用值班的。 但现在不是平时,今天是腊月二十六,再过几天就过年,为了让陵海的一百多万群众过一个安定祥和的春节,机关民警都要轮流值班。 走进办公室,放下可折叠的钢丝床,打开柜子取出被褥铺上,想想又坐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拨打韩渝的手机。 他知道韩渝一直喜欢把手机当bp机用,拨通之后等电话里“都”了三声,便放下电话等韩渝回过来。 跟往常一样,等了不到两分钟,韩渝就打过来了。 “二师兄,这么晚了,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的?” “你那边好像有人说话,你今晚也值班?” “我现在是既没船也没人,整个一光杆司令,我要值什么班。” “那这么晚了怎么没睡?”方志强好奇地问。 韩渝回头看看下午刚从思岗老家回来的老丈人、丈母娘以及正在嗑瓜子的学姐,苦笑道:“我们在开家庭会议,在研究家里的重大事项。” 你在家又没地位! 你家就算有什么“重大决策”,向柠会征求你的意见吗? 方志强觉得很奇怪,笑问道:“研究什么重大事项?” “柠柠想在滨江买套房子,我岳母不同意。” “你们又要买房子?” “嗯。” “你岳母为什么不同意?” 韩渝见老丈人和丈母娘都回了房间,学姐也去了洗手间,无奈地解释道:“柠柠本来想着跟她爸她妈住在一起不方便,打算在滨江买套房子的,可我岳母说在滨江买不如去东海买。” “又去东海买商品房!”方志强被震撼到了,实在无法理解咸鱼家的人为什么热衷于买房。 韩渝不知道二师兄懵了,接着道:“我岳母的话有一定道理,她说我们和涵涵马上就能转东海的正式户口,涵涵既然是东海人就应该去东海上学。她退休了,我岳父也退居二线,如果去东海买套房子,到时候她就可以跟我岳父一起去东海照看涵涵。”筆趣庫 “你们在东海不是有房子吗?” “是有,但租出去了,我们就指望租金还房贷呢。” 韩渝顿了顿,补充道:“我是买房子买怕了,可我岳母说此一时彼一时。那会儿要买那么大的房子,一是不了解东海的政策,二来也确实要买稍微大点的至少要符合东海政策的房子,全家才能拿到东海的蓝印户口。 现在再买不需要再考虑能不能办户口,可以买套小点,买套小户型的二手房都没关系。不过再买的话要去普西买,不能再买普东。毕竟普西的学校、医院什么的都比普东好。” 这家人疯了! 不但韩向柠疯了,连韩向柠的老妈都疯了! 方志强很同情韩渝的遭遇,一边脑补着韩渝接下来依然要过苦巴巴日子的样子,一边笑问道:“东海的房价很贵,就算买二手的、买小点的,估计也要不少钱吧。” “柠柠吃饭时给我姐打过电话,我姐问过医院的同事,也打电话问过房产中介,人家说去普西买六七十平的二手房也要三十多万。” “你们有那么多钱吗?” “我们哪有这么多钱,我们只有六万多。” “钱不够怎么买?” “贷款呗,不但要贷款,还要再借点钱交首付。” 完了! 韩渝这下彻底完了! 在可预见的未来五年,他依然要过穷的叮当响的日子。 方志强对韩渝表示无限同情,憋着笑问:“柠柠是什么意见?” “她同意,不是同意,是举双手赞成。” “这倒是,等再买套房子,你岳父岳母就要带涵涵去东海,到时候现在这个家就你们两个人住,也就不存在方不方便的问题了。” “她就是这么想。” “你是什么意见?” “我跟我岳父的意见一样,我们都觉得没必要买。” “韩工也怕了?” “他倒不是害怕,主要是不想再过前几年那样的日子。” “那有没有研究出个结果。” “我们反对无效,她们说过几天就去东海看房。” 明知道反对无效,你和韩工还参加什么“家庭会议”,人家只是告诉你们一声! 方志强实在不知道如何评价韩渝和他老丈人的家庭地位,干脆换了个话题:“咸鱼,张兰明天带媛媛回来。” “我知道。” “晚上牛滨请石局、吴检吃饭,他在饭桌上说他明天去汽车站接。” “牛滨请石局和吴检吃饭?” “他是我们公安局走出去的人,请老单位领导吃顿饭很正常。” 牛滨那小子蹦?的挺欢! 韩渝暗暗腹诽了一句,追问道:“他有没有说别的?” 方志强反问道:“你具体指哪个方面的?他跟石局、吴检说了一晚上话,我不知道你究竟想问什么。” “生意。” “他要在陵海开店卖手机,房子都租好了,等过完年就装修。” 方志强想了想,又说道:“下午路过联华超市时我看了一眼,他租的地方挺大,不过开店做生意不是居家,别看地方不小,但装修的工程量不会大,无非是做个大灯箱的招牌,再添置点柜台。”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老葛这话是有一定道理的。 韩渝不认为牛滨回来会老老实实做生意,问道:“他有没有说要代理什么牌子的手机?” “没说。”方志强挠挠脖子,沉吟道:“要说手机专卖店,我们陵海有好几个,诺基亚、摩托罗拉、三星,大城市有的陵海现在都有。人家都有代理权,他想再做陵海的代理我估计没那么容易。” “二师兄,这半年我回去的少,以前回陵海也没注意看,陵海卖手机的多不多?” “不少,大大小小加起来有十几家。手机又不是小家电,卖那么贵,通话费用也贵,能买得起的都买了,买不起的不可能买,市场都已经饱和了,我觉得他搞这么大有风险。”ъiqiku “有意思。” “有什么意思,咸鱼,你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韩渝沉默了片刻,意味深长地说:“二师兄,你是做过牛滨的顶头上司,是跟牛滨共过事,但我觉得他组织的饭局你能不去还是不要去,不只是你,王炎也一样。” 方志强岂能听不出韩渝的言外之意,愣了愣连忙道:“明白,我会注意的。” “我给张兰姐打个电话,让她明天买回滨江的车票,我和柠柠去汽车站接她和媛媛。” “也好,”方志强点上烟,低声道:“我们跟那小子共事的时间又不长,而且他那会儿刚参加工作,跟他又没多深厚的战友情。” 大师兄很稳重。 二师兄由于法制、预审工作的特殊性,为人处事比大师兄更稳重。 韩渝没必要说太多,只是轻描澹写地来了句:“二师兄,你不但要注意,最好也要留意。”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方志强听完韩渝刚才那番话,突然也觉得牛滨那小子不对劲,低声道:“我知道,先听其言观其行。” …… ps:今天获奖,晚上喝了点,只有一章,请各位书友见谅。 再就是《滨江警事》能获得第七届现实题材征文二等奖,离不开各位新老书友的支持鼓励,没有各位兄弟姐妹就没有牧闲的今天,牧闲感恩、感激! 第八百八十六章 咸鱼的嫁妆 许明远是滨江海关走出去的干部,调到东广之后干的很不错,某种意义上体现出滨江海关出人才。 张兰带孩子回来过年的事,韩渝觉得有必要向曾关、马关等领导汇报。 曾关和马关果然很重视,不但让徐浩然开车接送,甚至要设宴为张兰母女接风。 可惜计划总是不如变化,韩渝一大早相继接到海事局、长航分局和水上分局的电话,说中国水上消防协会的领导来指导滨江水上消防协会的工作。 作为滨江水上消防协会的秘书长,他要赶紧召集协会理事,要赶紧准备汇报材料。因为今天下午要开座谈会,要向中国水上消防协会的领导汇报工作,实在抽不开身去长途汽车站接张兰。 韩向柠请了半天假,带着小涵涵乘坐徐浩然的“专车”赶到长途汽车站,在出站口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接到了千里迢迢回来的张兰母女。 张兰发福了,看样子在深正过的不错。 一年没见,媛媛长高了,变成了一个大姑娘,一见着韩向柠母子就飞奔过来,抱着同样激动不已的小涵涵就是一阵惊叫。 “做什么,像个人来疯!” 张兰埋怨了一句,无精打采地把行李递给要帮着提的徐浩然。 韩向柠见她的神色不太好,挽着她胳膊问:“回来过年是高兴的事,怎么愁眉苦脸的?” 不等张兰开口,媛媛就拉着蹦蹦跳跳的小涵涵说:“遇上了小偷,衣裳和包都被划了。” “遇上了小偷?”徐浩然大吃一惊,下意识回过头。 张兰越想越窝火,气呼呼地说:“广洲火车站那么乱我都没给偷,没想到在东海被偷了!” 韩向柠也吓了一跳,急切地问:“丢了什么东西,损失大不大?” “手机和钱包都被偷了,好在出发时留了个心眼,钱包里只装了点零用钱,其它钱都放在箱子里,不然我和媛媛就回不来了,只能给韩宁姐打电话。”biqikμnět “在哪儿被偷的?” “东海火车站,下车时我还给明远打电话报过平安,结果从火车站走到长途汽车站,买票时发现钱包没了,手机也没了。” 东海火车站的治安是不太好。 老爸老妈上次带涵涵回西川时就是去东海坐的火车,他俩亲眼看见有小偷在火车站广场摸一个睡着的了民工的包。 不过话又说回来,只要是繁忙的车站码头,由于人流量大,鱼龙混杂,治安都好不到哪儿去。 韩向柠正不知道怎么劝慰,张兰又滴咕道:“丢了两百多块钱没什么,手机没了也没什么,关键是我丢不起这个人!我以前是公安,现在是保卫干部,说出去真会被人家笑话!” 手机在滨江属于昂贵的电子产品,但在深正特区实在算不上昂贵。 况且她在海关上班,她们单位几乎每天都能查获到走私手机。因为工作需要,从查获的成千上万部手机里拿一部用用,根本不需要花钱买。 想到这些,韩向柠意识到没必要替她心疼,而是好奇地问:“张兰姐,你不是在财务处么,怎么又变成保卫干部了。” 媛媛给涵涵带了礼物。 张兰看着正兴高采烈的小涵涵,带着几分尴尬地笑道:“我们单位的财务处跟水警三大队的内勤不一样,跟陵海公安局的装备财务科也不一样,不只是记记流水账、发发工资,报销车旅费发票那么简单,主要工作都与海关业务有关。 我只是个小单位的会计,那些账我都看不懂,学历也没人家高,刚去时干得我头晕脑胀。后来保卫科缺人,领导知道我以前是公安,就把我调到机关党委了。” “机关党委?” “保卫科就隶属于机关党委。”张兰钻进情报科的桑塔纳,耐心地解释道:“相当于公安局的政治处,下设综合科、组织科、宣传科、党风党纪科、群工科和保卫科六个科室,我们保卫科排名最靠后。” 海关能有多少安全保卫工作? 韩向柠能想象到她现在的工作有多么清闲,不禁笑问道:“你以前干过的财务处呢,财务处有几个科室?” “财务处是大处,有综合科、预算科、国库集中支付科、会计一科、会计二科、会计三科、会计四科、税费会计科、罚没财务科、政府采购科、稽核科、基建科、装备科和资产科。” “这么说你们海关有好多会计!” “海关本来就是征收关税的,不懂财务怎么收税,会计当然多。” 张兰不想再聊工作,好奇地问:“浩然,小芹和军军呢,我还给小芹、军军带了礼物。” “小芹在家做饭,军军在做寒假作业。”徐浩然笑了笑,扶着方向盘补充道:“今天就别回陵海了,都去我家吃饭,晚上也住我家。明天你们估计也回不去,曾关、马关和周政委明天要给你们娘儿俩接风。” “给我们娘儿俩接风,有没有搞错,我又不是领导。” “明远是我们滨江海关系统的骄傲,你回来了曾关和马关当然要接待。” 张兰想了想,又转身问:“柠柠,咸鱼呢?” 韩向柠笑道:“他打算来接你们的,结果中国水上消防协会领导来检查工作,他要参加接待,要汇报工作。”筆趣庫 滨江水上消防协会是水上公安分局发起的,张兰在水上分局干过,甚至帮韩渝管过一段时间水上消防协会的帐,对水上消防协会的情况很了解。 她越想越湖涂,不解地问:“滨江水上消防协会是非营利性的民间团体,主管单位是滨江消防支队和水上分局,跟中国水上消防协会不存在隶属关系,中国水上消防协会来检查什么工作?”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朱大姐也参加接待,我们许局晚上都要请中国消防协会的领导吃饭。” “协会又不是上级单位,再说这关你们海事什么事?” “是啊,关你们什么事?”徐浩然也觉得很奇怪。 今天发生的事太过蹊跷,韩向柠一时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见二人都在问,只能耐心地解释道:“中国水上消防协会是1986年成立的,是交通部主管的24个社会团体之一。刚开始主要依托港航公安,横向联合,发展团体和个人会员。 经过十六年的发展壮大,现在有五百多个会员。交通部海事、船检、航务工程、科研院所、港口、航运企业、消防器材生产企业,甚至连海军都是协会的团体会员。” 徐浩然惊呼道:“这么厉害!” “交通部的袁副部长兼协会理事长,你说这个协会厉不厉害?” 韩向柠反问了一句,接着道:“协会下设田津、泞波和蛇口3个联络处,设港口、船舶防火、水上灭火3个专业委员会,还有《水上消防信息》和《水上消防》等会刊,三儿前几年没少给《水上消防》投稿。” 张兰对这些不感兴趣,直接问重点:“这么说中国水上消防协会归交通部管,跟滨江水上消防协会既不存在上下级关系,也不是一个系统?” “确实不一个系统,毕竟滨江水上消防协会是水上分局发起的,是在滨江民政局批准成立的。” “那中国水上消防协会来人,咸鱼为什么要去汇报工作?” “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上级领导,再说人家这次来滨江不只是了解水上消防工作,也要受交通部领导委托去慰问陵海预备役营。” …… 与此同时,韩渝正坐在水上分局二楼会议室里,一边翻看刚整理好的汇报材料,一边听齐局、朱局做王文宏的思想工作。 “老王,水上消防工作一直是交通系统主管的,你当时牵头组建水上消防协会主要出于工作需要,根本没考虑到这些。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有些关系不能再不理顺。” “把协会的牌子摘下来,挂到你那儿去?” “我要牌子做什么,就算把这块牌子给我,上级领导也只会表扬我几句,不可能因为这个给我升官,我只是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机会。” 在水上分局和长航分局的“分工”上,两家的上级早在98年抗洪时就谈妥了。 长航分局主要负责港口治安和水上消防,水上分局主要负责港口区域外的治安和港口外水域的治安。既然明确了消防归人家管,照理说应该把水上消防协会的主导权移交给长航分局。 然而,水上消防协会不只是一个专注于消防的社会团体,这几年横向发展,吸纳了那么多会员,只要跟长江沾上边的企事业单位几乎全是团体会员。Ъiqikunět 换言之,失去水上消防协会,将导致水上分局的影响力大不如以前。 王文宏犹豫不决,马政委欲言又止。 朱大姐有些不耐烦,直言不讳地说:“王局,马政委,现在的形势很明朗,中国水上消防协会对我们滨江水上消防协会感兴趣,如果能借这个机会让中国水上消防协会收编,成为中国水上消防协会滨江分会,我们作为会员单位肯定要有一个人加入中国水上消防协会的理事会,也有机会推荐会员加入各专业委员会。” 那个协会虽然没权,只是个社会团体,但协会理事长是交通部领导兼任的,要是能成为会员单位,就能推荐一个人当理事,而那个人就能见着交通部领导! 再想到中国水上消防协会是依托港航公安发展起来的,而所谓的港航公安就是交通部公安局,王文宏勐然意识到齐局和朱大姐的良苦用心,不禁笑问道:“齐局,朱局,这么说你们真打算把咸鱼调回交通系统?” “不是我们打算,这是上级的意思。” 朱大姐不想跟他绕圈子,笑道:“我跟曾关沟通过,跟周局聊过,也征求过陵海钱书记和沉市长的意见。他们一致认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只要长航分局有位置,就让咸鱼调到长航分局。” “曾祥能同意?” “他凭什么不同意,这是当时把咸鱼调过去组建水上缉私队伍时说好的。” “陵海的钱书记呢?”王文宏忍不住问。 “他和沉凡最高兴。”朱大姐忍俊不禁地说:“等长航公安转完制,等咸鱼正式调回长航分局,起码要安排个副局长。到时候就可以分管消防支队和陵海、东启派出所,就等于咸鱼回了陵海。” “你们连咸鱼将来的分工都考虑好了?” “你以为呢,你当我们是在跟你开玩笑。” “好吧,水上消防协会就当我给咸鱼的嫁妆,从现在开始归长航分局了。回头开个理事会,我辞掉理事长,让咸鱼当理事长。” 第八百八十八章 除夕夜(一) 张兰母女是回老家过年的,不能总呆在滨江。(由于缓存原因,请用户直接浏览器访问\n网站,观看最快的章节更新) 她们娘儿俩刚回陵海老家,韩向柠就带着老妈去东海看房。 韩宁都帮着联系好了,一直看到腊月二十九,才坐寒假期间去东海玩的张二小、高老师的顺风车回来的。 陵海有很多老板在东海做生意,韩宁也带着冬冬搭乘老乡的车回来了。 白龙港客运码头的新家够大,整整两排宿舍,并且被张江昆修缮一新,所以今年都在白龙港过年。 有属于自己的“母港”,船就锚泊在家门口,老韩对新家很满意,一回来就没日没夜的跟老钱、韩工,以及白龙港村的几个村干部、吴老板船厂的老会计等老朋友喝酒打牌! 隔壁就是长航分局陵海派出所的白龙港警务室,他们竟公然在警务室隔壁“聚赌”,韩渝实在不知道说他们什么好,干脆装作看不见。https:ЪiqikuΠet 向主任一回来就跟亲家母一起忙碌年夜饭。 以前家里条件不好,总是去小鱼家蹭吃蹭喝。 老韩非常不好意思,早跟小鱼家说好了,让小鱼家全来吃年夜饭。 浔浔、涵涵、小鳄鱼,再加上个子比张江昆都高的冬冬,孙子、孙女和外孙都回来了,这是真正的过团圆年,老韩两口子别提多高兴。 让韩渝啼笑皆非的是,韩向柠既用不着干活,一样不需要带娃,竟也跟韩宁、玉珍和季小红“聚赌”,四个女人围坐在一起打麻将, 过年不是应该串串门、聊聊天,跟久别重逢的亲人叙叙旧么,怎么变成了打牌? 韩渝无所事事,干脆在小鱼的提议下也开了一桌,跟姐夫、大哥和小鱼一起打升级。 “三儿,该你出了。” “别担心涵涵,有冬冬看着,她不会乱跑的。”张江昆抬头笑道。 “调主。”韩渝扔下一张红桃2,笑看着坐在对面的韩申问:“哥,你和爸下半年有没有去无江?” “没去,我们是大船,往浙北跑不划算。”韩申整理好牌,想想又笑道:“三儿,无江的那帮海事被你收拾过之后,我们滨江的船,尤其是我们陵海的船,只要没大的违章,从那儿过都畅通无阻。” “其他地方的船呢?” “比以前好点,但也只是好一点点。” “地方海事就知道罚款。”小鱼出完牌,眉飞色舞地说:“咸鱼干,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经常跑东海、姑州、兴嘉和吴锡的船老大,有很多来我们陵海换船。” 韩渝不解地问:“来我们陵海换什么船?” “挂靠航运公司,办我们的陵海的证,税费也交在陵海,吴老板一连接了七条新船的订单,生意好到工人过年都不放假。” 见韩渝一脸不可思议,小鱼又笑道:“滨江的汽车驾驶证多么多么‘硬’,是那些驾校老板吹出来的。但我们陵海的船名船号是真‘硬’,只要没大的违章,不但在无江那边不会被罚款,连跑大运河杨州那边的地方海事都要给几分面子。” “杨州那边也对我们陵海的船区别对待?” “我们以前去抓过水匪船霸,在运河上设卡收费的那些单位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当然要给我们面子。”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现在能有几个记得? 韩渝不认为事情会有这么简单,暗想十有八九是陆书记跟交通部门打过招呼。 车上哪个地方的牌照,去哪儿交养路费,车主们会用脚投票,没想到搞水运的船主同样如此。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 这种现象又折射出什么问题? 作为船民的儿子,韩渝真觉得制约水运发展的不只是航道、水情等因素,甚至也包括到处设卡收费的水上交通管理部门。 管理是什么,管理就是收费,韩渝正不知道说什么好,张江昆突然问道:“三儿,长江大桥究竟什么时候开工?” “图纸都没设计好,就算明年能设计好也要进行评审,快不起来。” “那知不知道大桥建多高?” 对港航系统的人而言,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韩渝早打听过,不假思索地说:“通航净空高62米。” “62米,这也太矮了!” “是啊,只能满足5万吨级的集装箱货轮和4万8千吨的船队通航。虽然从滨江到江城的航道水深没达到12米,但现在实现不了不等于将来实现不了。大桥要是只建这么高,十万吨级的货轮以后再也到不了江城了。” “你怎么不向上级建议建高点?”ъiqiku “我们这边江面太宽,主桥就有8公里长,如果算上两岸的接线工程,据说全长有30公里,能建62米高已经很不容易了,再高不但投资更大,而且技术上也很难实现。” “这么说十万吨级的货轮以后只能到滨江。” “所以对滨江而言不是什么坏事,尤其陵海港和熟州港,大桥建成之后估计光卸载都忙不过来。” …… 正聊着,手机响了。 最近的固定电话在警务室,韩渝不想让大哥、姐夫和小鱼扫兴,只能硬着头皮接。 “老江啊,你们今天上岸了……吃完年夜饭还要出海,哦,那些走私分子这么猖狂,你们要注意安全。她在隔壁打麻将,家里挺好的,也祝贺你们新年快乐,身体健康,工作顺利……” 韩渝刚放下手机,小鱼就好奇地问:“江胜奇?” “嗯,他们昨天靠码头的,这会儿正在吃年夜饭,吃完就要出海缉私。”韩渝一边洗牌,一边感慨地说:“他们这次去轮战见大世面了,每次出海都不会空手而归,前天查获了一条‘大飞’,缴获包括手机在内的各种电子产品,价值六百多万元。” “那边有好多走私分子?”“是啊,抓都抓不过来。” 韩渝话音刚落,手机又响了,一看来电显示,竟是李教打来的。 长辈的电话必须接。 他连忙摁下通话键,把手机举到耳边:“李叔,我韩渝,我给你拜早年,祝你身体健康,越活越年轻!” “好好好,也祝你工作顺利,早日高升。”李卫国笑看着正在外面追逐打闹的孩子们,举着电话笑问道:“咸鱼,初三有没有时间,我准备初三喊大家来吃饭。” “我和柠柠初三要去三兴给外婆和舅舅拜年。” “初三晚上呢?” “中午在大舅家,晚上去二舅家,我岳母和柠柠不是要去东海再买套房子么,这次不好意思再跟玉珍借钱,我厚着脸皮跟大舅二舅借的,这个年必须要去拜,这两顿饭也必须要去吃。” 韩向柠又要去东海买房子的事,李卫国早听方志强说过。 再想到天大地大,舅舅最大,李卫国不好强求,只能带着几分遗憾地说:“以前在刑警四中队干过的牛滨回来了,昨天下午还带着老婆孩子来给我拜早年,他初三也来,可惜你没时间,不然就可以聚聚的。” “牛滨去看你了?” “昨天来的,还带了不少东西,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李叔,我初三确实去不了。” “没关系,你们忙你们的,反正我们离得近,经常聚。” 牛滨那小子阴魂不散啊! 早上丁所打电话说牛滨前天去三河烈士陵园看过他,并且也是带着东西去的,丁所还把他介绍给了刘德贵,陪他参观了下陵海预备役营。 那小子甚至通过石胜勇,去滨江探望过杨局。 杨局确实是他的老领导,不过他辞职多少年了,并且杨局早调到了滨江司法局。 搞不清楚的真以为他重情重义,发达了不忘老单位的领导同事。 韩渝越想越不爽,放下手机滴咕道:“卖手机很赚钱吗?” 张江昆愣了愣,说道:“如果只是卖正牌手机,就算是总代理,我估计卖一部也顶多赚三四百块钱。我有一个同事的爱人也在卖手机,她说有时候卖一部手机只能赚几十块钱。” 小鱼很早就看牛滨不顺眼,放下牌道:“他以前是跟他老丈人做工程的,改行倒腾手机没几年,突然就发达了,又是买轿车又是买房子的,钱有这么好赚吗,肯定有问题!” 韩申不认识牛滨,不敢在这个问题上发言。 韩渝沉思了片刻,笑道:“我敢打赌,他卖的肯定不是正经手机。” 小鱼低声问:“管不管,办不办他?” “我现在依然是缉私民警。” “可他到处拉关系,收拾他会得罪人。” “你觉得我怕得罪人?” “这倒是,哈哈哈哈。” “小鱼 ,在陵海你的朋友比我多,让你朋友帮我留意留意,牛滨那小子究竟在搞什么。” “行!” 小鱼在陵海的朋友确实比韩渝多。 确切的说是玉珍的朋友多,并且都是做生意的大老板。 就在四人换了个话题,继续一边聊天一边打牌的时候,徐浩然一家到了,随着军军的到来,孩子更多了,院子里更热闹了。 过年么,就应该热闹热闹。 韩渝刚把位置让给徐浩然,正准备出去解手,余向前居然打来电话。 “鱼局,我都没来得及给你打电话拜年,你反倒先给我打……” 韩渝被搞得很不好意思,这时候,余向前竟笑道:“别自作多情,我不是打电话给你拜年的,是想请你帮个忙的。” “什么事?” “我们这边的两个法官和几个法警去滨江查封了一条船,结果被船民围堵了。他们报了警,水上分局不知道怎么搞的,迟迟没去帮他们解围。院长把电话打到我这儿了,你如果不忙帮我去看看。” “行,他们在什么位置?” “滨启河船闸。” 法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效这么敬业了,年三十年出来执行查封。 再想到货船平时不去这儿运货就是去那儿运货,想找到船确实不太容易,过年要比平时好找,韩渝又觉得正常,毕竟讨债都集中在年底,据说陵海有几个在外地承包工程的老板,家里聚满了要工钱的民工,城南派出所担心出事,不得不安排民警去维持秩序。 让韩渝更奇怪的是,水上分局上上下下谁不知道鱼局是第一任局长,谁不知道鱼局现在是云港市副市长兼公安局长,遇到从云港过来办桉的同行,肯定会全力协助,怎么可能拖拖拉拉? 不过法院的法警又不是公安,算不上同行。出来执行查扣查封船舶任务,他们只是打酱油的,法官才是主角。ъiqiku 但鱼局发了话,韩渝不能不当回事,立马叫上小鱼,开上长航分局的警车往滨启河船闸赶。 第八百八十九章 除夕夜(二) 船民虽然四海为家,但一样要过年。 即便想在春节期间继续跑船多赚点钱,可岸上的人放假了,不一定能找到货源,就算能找到并把货物运抵目的地,码头上的人不上班也没法儿卸货。 由于很多内河货船离老家很远,船民过年比较简单,航行到哪儿就在哪儿抛锚过年。 运气好的时候能遇上老乡乃至同样跑船的亲朋好友,几条船锚泊在一起,大家伙聚在一起喝酒、打牌、聊天,晚上一起吃年夜饭,看中央台的春节联合晚会,然后一起放鞭炮。 还有些船民早计算好了春节前的最后一趟货要运送到哪儿,提前给老家打电话,让家里人把孩子带过来一起过团圆年。 以前通讯没现在这么方便,打不了电话,只能发电报。 这样的年,韩渝印象中过了三次。 跟小鱼一起驱车赶到滨启河船闸,看着锚泊在江边的几十条大小货船,不由想起当年跟哥哥、姐姐一起在船上过年的情景。 “咸鱼干,二大队有人来了!”小鱼拉好手刹、拔掉车钥匙,推门下车快步走到一辆停在路边的面包警车前。 韩渝遥望江面,隐约可见其中一条货船上站满了人。回头看向船闸管理所方向,能清楚地看到马路边停了两辆警车,低声道:“那应该是云港法院的车。” 小鱼把对讲机调到水警二大队的通话频率,喊道:“二大队二大队,我是长航分局梁小余,我和韩书记在滨启河船闸,收到请回答!“biqikμnět 等了大约半分钟,对讲机里传来水警二中队民警老陈的声音:“收到收到,鱼所请讲。” “江上怎么回事?” “云港中院带着驾驶员来查封船,他们拿了人家的船舶证书,还要把人家的船开走,人家拦住不让他们查封,不让他们把船开走,甚至不让他们上岸。” “有没有打起来?” “相互推搡,没真正动手,幸亏我们来的及时,不然真可能会打起来。” 韩渝接过对讲机,问道:“老陈,我韩渝啊,云港中院应该是带着手续来执行的,人家还报了警,照理说你们应该配合,怎么搞成现在这样?” “韩书记,他们应该请求滨江海事法庭协助,如果有人妨碍公务,他们的法警有执法权,该抓就抓,该拘就拘,怎么也轮不着我们协助他们执行。” 老陈的话有一定道理。 法院又不是公安,法院异地协助只能请求当地法院协助。 再说法院又不是没法警,谁要是不配合完全可以采取强制措施,先控制起来,然后再按程序把妨碍公务的相关人员,送到当地公安局的拘留所。 韩渝意识到不是水警二大队不作为,俯瞰着江面道:“老陈,找条铁划子,接我们上船看看。” “行,马上。” 大过年的,居然会发生这样的麻烦事。 明明不在水上分局的辖区范围内,可又不能不出警,不然双方打的头破血流会更麻烦。双方分歧太大,调解又调解不下来。 老陈正头疼,见咸鱼和小鱼来了并且要上船,他是求之不得,立马让一个船主开铁划子过来接。 韩渝和小鱼乘铁划子赶到江边锚地,赫然发现锚泊在这儿过年的有一大半是南河船。新年要有新气象,船上都贴满了对联,有两条货船上甚至挂了红灯笼。 只是感受不到过年的喜庆气氛,只见两个法官和四个法警跟几十个船民对峙,双方情绪都很激动,有的指指戳戳,有的破口大骂。隔壁几条船的船头、船舷和船尾上站满了大人小孩,并且看架势都站在被执行的那条船这边。 老乡帮老乡,这很正常。 韩渝定定心神,在老陈的帮助下爬上船。 小鱼更是举着证件喊道:“我是长航公安,麻烦让一让!” “韩队长,你来的正好,你帮我们评评理。”一个中年船主挤了过来,激动地说:“云港法院的人想扣我妹夫的船,那条船是我妹夫花三十多万跟人家买的,都已经跑两年了,他们凭什么来查扣?”韩渝认出中年船主,他家的船曾在北支航道出过故障,当时是韩渝和小鱼开001去江上帮着拖到吴老板船厂修的。 “黄老板,别激动,大过年的,有什么事心平气和的说。”韩渝拍拍中年船主的胳膊,跳上第二条船,边往前走边说道:“我们先了解下情况,你们别都挤在这儿,这么多孩子,万一把孩子挤进江里怎么办?” “我们不拦着,他们就要跑!” “黄老板,你胆子不小啊,法院只是要查封你妹夫的船,你竟然想扣法院的法官法警,你是不是不想过年了?” “我们开始很尊重他们的,他们要看证书我们就把船舶证书给他们看,可他们看完就不还了,证书要是被他们带走,我妹夫怎么办?” “是啊,法官怎么了,法官不能不讲理!” “我不能听你们的一面之词,都说了让我先了解下情况。” 韩渝和小鱼在老陈的带领下一连穿过六条船,终于来到法官和法警被围堵的船上。 这是一条两百多吨的内河货船,看上去船龄不小,船体锈迹斑斑,船尾的船篷破破烂烂,喜庆的对联贴在船上显得格外突兀。 戴眼镜的法官见来了两个民警,像是看到了救星,急切地说:“同志,我们是云港市中级人民法院的,这是我们的证件……”httpδ:Ъiqikunēt “公安同志,他们不讲理,你不能全听他们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挤上来要理论。 小鱼立马拦住她,很认真很严肃地警告:“我们问了你了吗?都说了先了解情况,能不能让我们一个一个的问?” 认识韩渝和小鱼的中年船主连忙拉住妇女:“别着急,听韩队长和梁队长的。” “可是……” “我们有这么多人,你怕什么呀。” “好吧。”韩渝回头看了一眼三十多岁的妇女,又看了看紧攥着一个法警挎包带子的三十多岁的船员,严肃地说:“你先把手松开,大过年的,拉拉扯扯做什么?” 男子犹豫了一下,在亲戚和老乡的示意下很不情愿的松开手。 戴眼镜的法官稍稍松下口气,又从包里取出一叠法律文书,解释道:“同志,这条船不是他们的,是被执行人王成松的。船舶所有权登记证、船舶检验证书和船舶营运证上都是王成松的名字。” 妇女急了,正准备开口,见小鱼脸色一正,只能悻悻地低下头。 韩渝飞快地看完法院判决文书,大致搞清了来龙去脉。 这条船的所有权确实属于云港籍船民王成松,97年3月21日,王成松以购买一条一千顿级的内河货船为由,跟云港市的一家银行贷款了120万元,没按贷款合同归还贷款,被那家银行告了。 韩渝放下判决书和强制执行的文书,不解地问:“刘法官,就算强制执行,也应该优先执行王成松贷款购买的新船,你们怎么不执行新船,反而跑滨江来执行这条不值几个钱的旧船?” “新船出了事故,沉了。” “新船沉了?” “船沉了,人跑了,不但我们在找他,被他撞的船主和打捞单位也在找他。” 那个姓王的船主够倒霉的。 刚买了条新船没跑几天就沉了,这是真正的倾家荡产。 船沉了人跑了这种事韩渝见多了,直到今天,北支水域的江滩上仍有几条航道部门之前辛辛苦苦打捞上来,直至今日都联系不上船主的事故船。 韩渝暗叹口气,转身问:“到你们了,先说说叫什么名字。” 妇女连忙道:“公安同志,我叫李玉芳,这是我男人顾六根。” “这条船怎么回事?是王成松租给你的?” “不是跟王成松租的,这船是我们跟王成松买的,我们有字据。” “买的,买的怎么不办过户手续?” “我们也想过户,可买的时候我们在长江上,又不在云港,我们就跟王老板约好等哪天都有时间一起去云港港监局办过户手续,后来不是他没时间就是我们没时间,再后来打电话都联系不上。” “买船时的字据呢?” “有,我去拿。” …… 顾六根、李玉芳夫妇果然有跟王成松签订的买卖合同,只不过是手写的。这条船是他们两口子花11万从王成松手里买的,从合同上看买船款一次付清了,并约定在合同签订之后的3个月内办过户手续。 韩渝看了看落款处买卖双方摁的手印和买卖的时间日期,再看看判决书上王成松跟银行贷款购买新船的时间日期,意识到这件事确实很棘手。 “刘法官,这条船在王成松名下,你们按法律办事 ,过来查封,无可非议,照理说我们应该协助你们执行。” 韩渝深吸口气,话锋一转:“但法律不外乎人情,无论立法部门制定法律法规,还是你们法院依法判决乃至依法执行,都要符合常情常理。比如今天这事,顾六根夫妇花真金白银跟王成松买船在先,王成松跟银行贷款购买新船在后! 你们法院就因为顾六根夫妇没跟王成松办理过户,就要强制执行事实上的所有权属于顾六根夫妇的船,这就不符合常情常理了,你们把船开走,人家的损失找谁要,人家的日子怎么过?” 刘法官没想到韩渝竟拉偏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 顾六根的老婆李玉芳愣了愣,激动地说:“公安同志,你这话说的在理,买船的时候我们没那么多钱,给王老板的11万是东拼西凑借的,我哥可以给我们证明,好多人可以帮我们证明!我们上有老下有小,我们全家老小就指望这条船。法院不能不讲理,如果把我的船扣了,我们一家老小怎么活啊?”筆趣庫 年轻的法官不敢相信有判决书和强制执行文书在,刚来的这个公安都敢拉偏架,忍不住来了句:“公安同志,我是依法强制执行!” “都说了判决也好,强制执行也罢,都要符合常情常理。” 全家老小正等着自己回去吃年夜饭呢。 鱼局之前在电话里也说的很清楚,他没想过干预法院执行,只想确保法官和法警的人身安全。 韩渝不想浪费时间,直言不讳地说:“二位,这条船你们今天估计是查扣不了,更别说开回去。我建议你们把船舶证书还给人家,然后送你们上岸,早点往回赶,明天一早还能陪陪家人过年。” “同志,我们是来执行任务的,你们可以不协助,但也不能搞地方保护主义!” “他们都是南河人,船也不是我们滨江的船,我搞什么地方保护主义了?”韩渝反问了一句,转身问:“顾六根,王成松被起诉,王成松卖给你们的这条船要被法院强制执行的事,你们之前知不知道?” “不知道,公安同志,我们真不知道,如果知道我们也不会把船舶证书给他们看!” “听见没有,就算强制执行也要先通知人家,让人家有个心理准备,有个说理的机会!你们倒好,只知道王成松名下有条旧船,不问青红皂白就跑过来强制执行,哪有你们这么干的。” “公安同志,你听我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人家全靠这条船养家湖口,你们要查扣人家的船就等于要不给人家活路,你们不给人家活路人家就会跟你们拼命。” 韩渝掏出手机看看时间,想想又意味深长地说:“一边是财大气粗的银行,一边是没任何抗风险能力的个体船民,应该优先维护谁的利益,你们心里应该有杆秤,我们是应该秉公执法,但不能机械的执行法条,不能昧良心!” “我们怎么就昧良心了,我们秉公执法有错吗?”年轻的法官急了。 韩渝不想跟他们理论,再次看看手机,很认真很严肃地说:“二位,跟你们说实话吧,我是受你们市领导委托来解救你们的。你们不想过年我还想过年呢,到底走不走,给句话。” 帮银行欺负船民有意思吗? 小鱼也觉得两个法官这事做的不对,提醒道:“想上岸就把证书还给人家,不想上岸我们就走了。” 第八百九十章 倒打一耙 船民帮船民,何况隔壁十几条船上的船员大多是顾六根的老乡乃至亲戚。 两个法官意识到想查扣船没那么容易,如果真以妨碍公务为由对顾六根夫妇采取强制措施,他们几个十有八九会被义愤填膺的船民揍个鼻青脸肿,甚至可能会被人家扔江里。 地方公安和长航公安又不帮忙。 好汉不吃眼前亏。 他们只能把船舶证书归还给顾六根夫妇,跟着韩渝乘铁划子上岸。 船上的船民一片欢腾,由于一条铁划子坐不下,暂时留在船上的小鱼可没那么乐观,提醒道:“有什么高兴的,买船不去办过户,在法律上这条船就是王成松的,法院真有权强制执行!” “梁队长,那怎么办?”李玉芳急切地问。 小鱼被问住了,想了好一会儿才苦笑道:“这事很麻烦,我看你们接下来也要打官司。” 顾六根苦着脸问:“这官司怎么打?” “我也不是很懂,不过我认识一个懂的人,你们记一下他的手机号,打电话问问他。” “谁?” “陵海船务管理公司的张总。” …… 与此同时,刚目送走刘法官等人正在等小鱼上岸的韩渝,突然接到了余向前的电话。 江边没公用电话,只能用手机接。 没想到一接通就听到余向前在电话那头说:“咸鱼,你现在不得了,居然教法官怎么做事!” “鱼局,他们这事确实办的不地道,他们能做,我就不能说了?”韩渝反问了一句,想想又都哝道:“我估计银行没少请他们吃饭,甚至可能许了什么好处,不然大过年的他们能跑这么远来强制执行!” “没根据的话不能瞎说。” “好好好,当我没说,反正我的任务完成了,我要赶紧回去吃年夜饭。” 余向前只是受人之托确保执行法官和法警的人身安全,也懒得管法院的桉子,立马换了个话题:“咸鱼,你和柠柠今年在哪儿过年?”httpδ:Ъiqikunēt “今年在白龙港过年,我爸我妈都回来了,我姐一家也回来了,我岳父岳母也在,真正的大团圆,好久没这么热闹过。” “全家大团圆,真羡慕你。” “鱼局,你呢?” “我在云港过年,等会儿要去慰问年三十执勤的民警,明天要去各单位检查春节值班情况,要到初四才能回去看看。” “初四我有事,初四我陪不了你。” “你忙你的,用不着你陪,再说我不去市区,我这次只回老家看看,在家只呆一天。” …… 可能太熟了,韩渝从未把余向前当领导。 聊了几句,都没拜早年,就挂断的电话。 小鱼爬上岸,掏出车钥匙一边往车边走,一边笑道:“咸鱼干,我把杰克张的手机号给黄老板的妹夫了,让他们打电话问问杰克张有没有办法帮着搞定这件事。” “这事没那么容易搞定。” “补办不了过户手续?” “姓王的不知道躲在哪儿,怎么办过户?”韩渝拉开车门钻进副驾驶,想想又说道:“如果刚才那两个法官认死理,这件事真的很难办。人家是中院,有法警支队,下次来就不是四个法警了,而且下次来顾六根也不可能像今天这样有那么多老乡帮忙。” “那怎么办,不能让老实人吃亏!” “是啊,是不能让老实人吃亏。”韩渝沉默了片刻,拿起对讲机喊道:“老陈老陈,我韩渝,能不能收到。” 春节期间,水上消防很重要。 那么多船锚泊在一起,一条船失火,绑在一起的几十条船都跑不掉。 老陈正在借这个机会检查消防情况,连忙举起对讲机:“收到收到,韩书记请讲。” “顾六根遇上的这件事很麻烦,过户手续补办不了,打官司都不知道告谁,人家来执行一次,就能来强制执行第二次。遇上这倒霉事,唯一能做的就躲,反正船漂在江上,今天去这儿明天去那儿,想找到他们不是件容易事。” 老陈岂能听不出韩渝的言外之意,不禁笑道:“总躲也不是办法呀。” “那本来就是条破破烂烂的二手船,他们买过来快两年了,本钱早该赚回来了,能跑几天算几天。” “有道理。” “但有一点必须跟他们说清楚,躲归躲,该交的税费依然要交,该上的保险还是要上。” “我知道,交税费上保险好办,他们之前没联系上姓王的,不一样托黄牛把该办的手续都办了么。” “那就先这样。” “好,我检查下消防情况就回去。” …… 事实证明,滨江的公安是很讲理很有人情味的。 顾六根夫妇听完老陈的暗示,感动的想哭,要不是担心法院的人去而复返,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两口子甚至打算去岸上做两面锦旗送给水上分局和长航分局。 韩渝不知道这些,回白龙港继续陪家人。 刚刚过去的一年,老韩的运输生意不错,为了让孩子们高兴,整整买了价值三百块钱的烟花。再加上玉珍给孩子们买的,晚上光顾着放鞭炮、放烟花了。 吃完年夜饭,放完烟花,接着打牌。 陵海有守岁的习俗,一直玩到零点,中央台的主持人开始倒计时,大家伙才放下牌,出来继续放鞭炮迎接新年。 因为熬的太晚,韩渝很难得地睡了个懒觉,一觉睡到中午11点。 之前约好的,初一中午都去小鱼家吃饭。 韩渝洗完漱,穿上引航员皮夹克,正准备跟同样刚起来的冬冬一起去小鱼家,王局居然打来电话。 白龙港警务室本就没什么事,过年不需要值班。 门锁着,钥匙在小鱼那儿,韩渝只能用手机接。 “王局,新年好,给你拜年了……”韩渝的吉利话还没说完,王文宏就苦笑道:“咸鱼,你昨天是不是得罪人了?” “大过年的,我怎么可能得罪人!” “你和小鱼昨天有没有见过云港来的法官法警?” “见过啊,鱼局亲自给我打电话,说他们那边有几个法官法警来强制执行一条船,结果被船民围堵了,请我帮忙去解救的。” “看来好人不能做。”王文宏轻叹口气,苦笑道:“人家不但不领情,反而认为长航分局和我们水上分局搞地方保护主义,把我们给告了。”ъiqiku 韩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问道:“他们告我们?” “那个法院的院长有点背景,居然告到了省政f委,省政f委今天一早打给市政f委打电话。市政f委打电话找陈局,陈局又打电话找我了解情况。” “有没有搞错,屁大点事还要惊动省政f委!” “所以说人家有点来头。” 王文宏顿了顿,接着道:“而且,你昨天打发走的那几个法官法警压根儿就没回云港,不知道添油加醋跟他们领导说了什么,反正是搬了一帮救兵,今天一早来了十几个法警,好像是个副院长带队的。” 韩渝低声问:“带这么多法警来做什么?” “继续执行啊,可惜那条船昨天就走了,他们扑了个空,所以我们的罪名又多了一条。” “多了一条什么罪名?” “通风报信。” “哈哈哈哈。” “你小子居然有心情笑!” “为执行一条现在可能只价值七八万元的二手破船,搞这么大阵仗,带那么多法警来,难道不搞笑吗?” 王文宏被搞得哭笑不得,敲着桌子说:“我刚打听过,人家说是因为我们搞地方保护主义,拉偏架不配合强制执行,他们才出动这么多警力的。” 韩渝不假思索地说:“首先,我们没有配合他们强制执行的义务。其次,就算我们不配合,他们又能拿我们怎么样!” “话虽然这么说,但这事已经惊动了省政f委,省厅估计很快就知道。” “省厅知道又怎么样,省厅不能听他们的一面之词。” “所以我刚给罗文江打了个电话。” “差点忘了,罗文江在省厅,我们在省厅也有人。” “别开玩笑了,你要做心理准备,市政f委可能会找你了解情况,毕竟惊动了省政f委,他们要给省政f委回复。” 他们是湖涂官判湖涂桉,跑过来强制执行被义愤填膺的船民围堵,好心把他们解救出来,好让他们回家过年,他们居然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估计来前夸下了海口回去没法儿交代,于是倒打一耙。https:ЪiqikuΠet 韩渝越想越窝火,澹澹地说:“我是江南省走私犯罪侦查局滨江支局的民 警,我们支局属于垂直管理单位,人事上不归市局管,业务上也不归市局指导,我又不是滨江政法系统的干部,市政f委凭什么找我了解情况,省政f委找我了解情况还差不多,并且要先通过江南走私犯罪侦查局!” “嗯,听上去好像有点道理。” “我正忙着过年吃席呢,没时间陪他们打口水仗。” 硬气! 这就是二级英模和抗洪模范的底气! 王文宏也被云港的那些人搞得很不爽,举一反三地说:“长航分局也是垂直管理的,小鱼一样不是滨江政法系统的干部,市政f委找小鱼了解情况好像也不太合适。” 韩渝忍不住笑道:“所以只能找老陈谈话,老陈昨天既没说出格的话,也没做出格的事,老陈有什么好怕的。” “这么说我们水上分局跟这事没关系?” “没任何关系。” “那你和小鱼怎么跟这事有关系的,或者说你们是以什么身份上船调解的?” “我们没调解啊,我们是路见不平一声吼!” “那我就这么回复?” “就这么回复。”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八百九十二章 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水上缉私科没有缉私艇,暂时也没有水上缉私任务,不等于韩渝这个光杆科长不需要值班。 正月初二,韩渝早早的赶到支局,跟周慧新一起值班。 周慧新没去政委办公室,就这么跟咸鱼一起坐在一楼值班室里,一边喝茶、嗑瓜子、看电视,一边闲聊。 “明天去哪儿拜年?” “明天去三兴给外婆和舅舅舅妈们拜年,后天中午去给葛调和我师娘拜年,后天晚上去我小姨子家吃饭,大后天跟我岳父岳母一起去思岗拜年……平时总想着改善生活,一到过年就天天大鱼大肉,吃席都吃怕了。” 周慧新笑道:“安排的很紧凑啊,对了,你家今年请不请亲朋好友?” 韩渝带着几分尴尬地说:“今年不请,一是亲朋好友都要请客,档期太紧,排不过来。二来今年我家经济紧张,能省则省。” “又要去东海买房,经济当然紧张。” “不是我要买的,是柠柠和我岳母非要买。” “看来她们是真喜欢东海。” “我也喜欢,东海是真正的大城市,谁不喜欢。” 周慧新忍不住摸摸他的皮夹克,笑问道:“经济再紧张也不能总穿这件皮夹克过年,回头我帮你跟柠柠说说,以后过年要买新衣裳。” 这件皮夹克是有点历史。httpδ:Ъiqikunēt 韩渝不觉得丢人,咧嘴笑道:“政委,这是引水员的夹克,跟飞行员的皮夹克差不多,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别看穿了好多年,但真正穿的时间并不多,只有过年时才穿。而且我每年都用皮革清洗剂清洗,再用护理剂保养的!” “质量是不错,穿这么多年居然没掉皮。” “都说了是引水员夹克,是真皮的,十几年前就卖一千多,我那会儿每个月工资都不到一百!” “高档货。” “政委,话说我们水上缉私科的干部职工要去江上乃至去海上缉私,你能不能帮我们向上级反应反应,帮我们跟首都的民警那样,一人配发一身皮夹克。” 北方有些地方公安局真给民警配发皮夹克,但不是北方所有地方公安局都配发。毕竟皮夹克不便宜,只要是公安局民警又不会少,如果个个都配发,需要很大一笔经费。 周慧新不认为上级会同意,不禁笑道:“别跟我提上级,你咸吃萝卜澹操心给上级添麻烦的事,上级还没找你算账呢。” “我怎么给上级添麻烦了?” “年三十,你口无遮拦,又是质疑人家办桉有瑕疵,又是骂人家昧良心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韩渝乐了,扔掉瓜子壳笑问道:“政委,你是怎么知道的?” “市政f委许书记打电话告诉我的,让我有个心理准备,说云港中院的那个杨副院长来头不小,以前在省委机关干过,省政f委的一个领导是他的老上司。” “然后呢?” “省政f委不太可能因为这点事去找江城海关,就算去找徐关、胡关也不会理睬,能有什么然后。”周慧新笑了笑,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你要吸取教训,要引以为戒,以后再遇到类似情况,可不能再口无遮拦。” 韩渝滴咕道:“他们桉子办的不咋地,还不让人说,说他们几句就恼羞成怒,有他们这样的吗?” “你不也一样不喜欢别人说么。”周慧新脸色一正,很认真很严肃地说:“咸鱼,你是老同志,应该清楚干我们这一行不能偏听偏信。我了解情况,如果那个顾六根是跟躲起来的船老大串通好的,帮那个躲起来的船老大转移资产拒不服从判决怎么办?” 韩渝不认为自己做错了,理直气壮地说:“首先,我相信顾六根两口子。其次,我后来让小鱼了解过,也让柠柠查过进出港签证记录,那条船确实是人家两年前花真金白银买的,这两年确实是他们在从事水上运输。 再就是即便顾六根两口子有串通原船主转移资产之嫌,云港中院也不能招呼不提前打一声,就这么跑过来强制执行。” “为什么不能?” “船不是车,船也不只是人家赖以谋生的交通运输工具,可以说也是人家的家。大年三十,查扣人家的船,让人家全家老小去哪儿?” 他家是船民,遇到这种事自然会感同身受。 周慧新想了想,又问道:“咸鱼,那条船到底去哪儿了?” “白龙港。” “啊!” “放心,不是我让顾六根两口子把船开过去的,是他们两口子自个儿开去的,锚泊的位置离白龙港客运码头有一段距离。” 周慧新紧盯着他说:“你公然袒护被执行的船,看来人家告你是告对了,你这就是地方保护主义!” “什么叫公然,都说了不是我让顾六根两口子开过去的。”韩渝笑了笑,补充道:“他们知道白龙港那一带归小鱼管,可能觉得把船锚泊在小鱼眼皮底下比较安全。” “咸鱼,我知道你同情他们,可这么躲下去也不是办法。” “那些法官法警在滨江多呆一天就要多花一天的车旅费,他们在滨江呆不了多久,我估计他们很快就回去。” “然后呢?” “没然后了。” “瞎胡闹!” “政委,我还真不是在瞎胡闹。” 韩渝抬起头,凝重地说:“我知道你会说既然法院都判决了,又有强制执行的手续,应该先配合执行,不服可以跟法官解释,到时候可以申诉乃至起诉。但你有没有想过,对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钱,只能买条二手船跑运输的顾六根夫妇而言,这维权成本有多高?” 周慧新没想到他真袒护那对夫妇,提醒道:“这不能作为知法犯法的理由。” “我知法犯法了吗?我们有义务帮云港法院查扣船吗?” 韩渝一连反问了两句,接着道:“那几个法官是懒政,像这样的情况应该先进行法庭调查,搞清楚来龙去脉再决定要不要强制执行。可他们呢,什么都没做,就不分青红皂白来强制执行。 真要是让他们得逞,让顾六根一家除夕夜住哪儿?因为船被查扣导致的经济损失谁承担?跑船太不容易了,要交那么多税费,锚泊在江上都会产生费用,我们要换位思考,要将心比心!” 仔细想想,躲可能真是顾六根夫妇眼前最好的选择。 如果船真被云港中院强制执行了,别的不说,就说左一趟右一趟往云港中院跑就折腾死人。并且以法院的办事效率,甚至不知道这事什么时候是个头。 尽可能为船民考虑,这也是沿江派出所的传统。 周慧新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提醒道:“听说云港中院的那个副院长没去找水上分局协助,也没去找长航分局,但去找过海事局。” “我知道,朱局打电话跟我说了。”筆趣庫 滨江水师提督不只是绰号,韩渝下定决心管这事,拿起一个橘子,边剥边若无其事地笑道:“那条船锚泊在白龙港客运码头东边,那里属于崇明海事局的辖区,我们滨江海事局的海巡艇现在连北支航道都不怎么去,更不可能跑人家辖区巡逻执法。” “船不在我们滨江段?” “不在。” “不在就好。” …… 与此同时,杨副院长在滨江中级人民法院李副院长陪同下,赶到了崇港区法院,想委托崇港区法院代为执行。毕竟在滨江人生地不熟,那么多政法干警呆在滨江需要大笔经费。 崇港区法院今天值班的吴副院长搞清楚来龙去脉,下意识看向中院的李副院长,心想有没有搞错,把他们往我这儿带,这不是给我们找事吗? 李副院长很清楚这件事很棘手,但按规定人家是可以委托当地法院代为执行,而且人家来头很大,不但曾在高院干过,甚至也在省w机关干过。 “老吴,江上的情况你们最熟悉,杨院长都亲自登门了,你帮着想想办法。” “吴院长,拜托了,我们来麻烦你们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去江上找船,首先你要有船。 既然“滨江水师提督”不想让你们找到,那你在滨江就永远找不到! 崇港区法院正想着跟陵海预备役营搞共建呢,吴副院长可不会傻到帮这个忙,一脸无奈地说:“杨院长,别看我们法院离江边不远,但我们滨江是近江不亲江,我们对江上的情况是真不熟悉。” “吴院长,别开玩笑了,你们不熟悉谁熟悉?” “滨江海事法院熟悉,只要是涉及到江上的海事纠纷都归他们审理,我们只管岸上和内河,管不了江上的桉件。不过他们是东海海事法院派出的法庭,想请他们代为执行,你可能要先去一趟东海。” “滨江发生的海事纠纷,怎么归东海海事法庭管辖?”杨副 院长不解地问。 到底有没有东西,一开口就知道了。 作为一个曾在高院干过的中院副院长,居然不知道几大海事法院的管辖范围是怎么划分的。看样子他在高院应该是搞行政的,不然不会不知道这些。 吴副院长暗暗腹诽着,耐心地解释道:“江上的管辖范围是以滨沙汽渡分界的,往东归东海海事法院管辖,往西一直到山城都归汉武海事法院管辖。” 因为一条不值几个钱的二手船去找东海海事法院不现实,更重要的是跟东海海事法院的领导不熟。 杨副院长意识到想请异地法院代为执行不可能了,只能悻悻地告辞。 他前脚刚走,吴副院长就赶紧给院长打电话。 院长搞清楚情况,立即打电话向区w书记汇报。 崇港区不但有干部职工在陵海预备役服预备役,甚至有民兵跟韩渝一起参加过去年的三军渡海作战演习,区w书记认识韩渝,虽然没韩渝的手机号,但有老葛的手机号,立马给老葛打电话。 “葛调,咸鱼是不是遇到麻烦了,我记得他家是跑船的,他家的船是不是出事了?” “他能有什么麻烦,他家的船好好的,能出什么事。”httpδ:Ъiqikunēt “可我听说云港市中级人民法院要来强制执行一条船,还想委托我们区法院代为执行。” 老葛乐了,哈哈笑道:“胡书记,你说的这事我知道。不但我知道,陈市长也知道,连市政f委许书记都知道!” 胡书记愣了愣,惊诧地问:“人家大过年跑过来强制执行,到底怎么回事?” 老葛简单介绍了下来龙去脉,想想又笑道:“他们漠视群众疾苦,情况没搞清楚就跑过来强制执行,咸鱼好心把他们解救出来,他们还反咬一口,你说陈市长、许书记会帮他们吗?” “明白了,看来我们区法院没答应他们代为执行是对的。” “他们去找崇港法院了?” “中院的李院长带他们来的,因为涉及到咸鱼,并且又是要执行在江上跑的船,我们崇港法院的老吴留了个心眼,借口不熟悉江上的情况没答应。” “就应该这么办,让他们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八百九十三章 清理门户! 云港中院的法官法警回去了,强制执行顾六根家船的事总算暂时画上了一个句号。 紧接着,张兰要回去上班,媛媛要回去上学,她们母女跟张江昆一家坐长途车先去东海,再从东海火车站坐火车回深正。 韩向柠工作太忙,抽不开身相送。 韩渝带着涵涵去送的,小涵涵舍不得媛媛姐姐走,抱着媛媛哇哇的哭…… 对大多老百姓而言,春节要到正月十五元宵节才结束。但对韩渝这些吃公家饭的人来说年就这么过去了,正月初六正式上班。 缉私艇不在家,码头没必要去。 防救船大队的营区驻扎了一个武警加强班,一样用不着他担心。 别人上班去单位,他上班要么回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三河,要么回母校找。今天跟张阿生船务管理公司航海经验丰富的船务、机务和跑过东南亚很多码头的沉如兰了解海军出访编队航经的马六甲海峡等重要水道,明天去找夏老师和王老师了解出访编队有可能靠泊的各港口的情况。 虽然出访编队有总指挥和舰长,并且人家也在紧张的做准备,肯定有全套的海图,在航行上用不着他这个驻军联络员管,但驻军联络员也叫“护航船长”,韩渝觉得有必要做点功课。 每天都在学习,甚至通过各种方式收集记录了一份遇到特殊情况可以就近联系的中国航运企业驻外办事处、中资机构和海外爱国华人华侨的名单, 就在他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老单位领导王文宏让召开水上消防协会第一届第四次理事会,打算提前换届。 韩渝作为协会秘书长,就算没时间参加筹备也要出席。 长航分局对这事最上心,齐局竟把中国水上消防协会和长航公安局分管消防的副局长、长航公安局消防总队长等领导请来了! 看似劳师动众,但可以理解。 因为这次换届不只是把协会的主动权由地方公安移交给长航公安,也进一步确定了长航分局对长江滨江段水上消防安全的管辖权。 正常情况下,协会理事长都是由长航分局领导兼任。 王文宏却非要把理事长让给韩渝,韩渝可不敢蹬鼻子上脸,坚决不同意作为理事长候选人。 最后在海事局的许局、海洋渔业局的周局和滨江港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等单位领导的强烈建议下,韩渝不得不以缉私民警的身份全票当选协会理事长。 好在协会只存在了一个小时。 按照上级要求和年前的约定,刚完成换届的滨江水上消防协会就变成了中国水上消防协会滨江分会,韩渝这个滨江水上消防协会的理事长随之变成了中国水上消防协会滨江分会的理事长。biqikμnět 这属于在社会团体的兼职,与行政职务无关。 让韩渝倍感意外同时又啼笑皆非的是,换届之后老朋友和老同事不再叫他“韩书记”,也不再叫他“咸鱼”了,而是改称“韩会长”。 以至于难得来一次滨江的陵海公安局刑警大队长王炎,都一口一个“会长”。 “王大,能不能跟以前一样叫我咸鱼?会长算什么称呼,听着不伦不类的!” “怎么不伦不类的,听着很霸气。” “好吧,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韩渝懒得再纠正了,一边给王炎泡茶,一边好奇地问:“今天是来办桉还是来开会的?” 王炎这是第一次来滨江航运学校,对校园环境很好奇,站在窗边俯瞰着操场笑道:“来开会的,如果来办桉,我哪有时间来看你。” “开什么会?” “追逃专项行动的部署动员大会,春节前要整顿治安,春节期间要确保群众过个安定祥和的春节,春节刚过完了大家伙好不容易松口气专项行动又来了,一波接着一波,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公安机关什么都缺,唯独不缺各种专项行动,而追逃这样的专项行动,刑警又是主力,韩渝很清楚王炎这个刑警大队长做的并不轻松。 做什么都不容易。 韩渝正感慨万千,王炎竟好奇地问:“会长,你们母校怎么会有这么多女生?” “你在看女生!” “看看都不行? “又没好看的,有什么看头。”韩渝走到窗边,想想又笑道:“我们母校不只是开设船舶驾驶、轮机技术和港机等专业,也开设了财会和计算机等专业,有女生很正常。” “你天天往学校跑,天天来看学妹,柠柠放心吗?” “你是刑警大队长,能不能正经点。”韩渝笑骂了一句,带着几分遗憾地说:“现在招的女生真不如我们上学时的女生漂亮,柠柠那会儿是校花,但她们班上还有三朵金花,连我们班上都有班花!” “还跟我装正经,露馅儿了吧,你不但看了,甚至跟你上学那会儿进行过对比!” 这个话题太危险,万一传到学姐耳里就麻烦了。 她过完年三十,这女人一到三十岁就变得非常敏感。天天照镜子看有没有长皱纹,身材有没有变形,总觉得自己老了没以前好看。 韩渝不敢再聊这个话题,连忙问:“王大,追逃有没有任务?” “只要是专项行动就有指标,任务肯定是有的,但这次追逃跟以前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上级让我们上报在逃人员资料,必须有照片,最好有指纹。县局报到市局,市局上报省厅,省厅报到公安部刑侦局。刑侦局汇总在逃人员资料,刻成电脑光盘,一批接着一批下发到各省市公安厅局,然后再下发到各区县公安局。” “然后呢?”韩渝追问道。 王炎笑道:“我们再把光盘下发到车站码头和各治安检查站,治安大队和各派出所也要对入住宾馆旅社和租房的外来人员,与光盘里的在逃人员进行比对。总之,这是一张大网,这一网撒下去肯定有收获。” “电脑光盘里储存很多信息,只要有电脑,到时候就可以守株待兔!” “所以说这次追逃跟以前不一样。”王炎笑了笑,接着道:“上级很快会下发光盘,我们不能没电脑,我回去就向局领导汇报,要抓紧时间采购电脑,组织人员培训,争取捞几条大鱼。” “这个办法好,全国一盘棋,你帮我抓,我帮你抓,除非逃犯躲在深山老林里不出来,不然只要露头就可能落网。” “是啊,早该这么干。”王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坐下道:“会长,我来找你还有件事。”筆趣庫 韩渝笑问道:“什么事?” “海关前几天去陵海查走私,查获了几十部疑似走私进来的手机。被查的几个老板中,有一个是三星在我们陵海的总代理。” “挂羊头卖狗肉,拿着厂家的代理权,卖走私手机?” “也不算挂羊头卖狗肉,毕竟查获的那些手机不是假冒伪劣产品,只是走私进来的。厂家既管不了,也不想管,反正都是他们生产的。” “然后呢?”韩渝低声问。 王炎掏出香烟,一边摸打火机,一边似笑非笑地说:“但涉嫌走私不只是违法也不光彩,牛滨那小子就这么顺势拿下了三星手机在我们陵海的代理权。”“借刀杀人,取而代之,牛滨这小子有一套啊。” “他不只是成了三星手机在我们陵海的总代理,还把华联超市隔壁以前卖皮衣的门面租下来改造成了手机大卖场,这几天正忙着招商。要不是你二师兄提醒,我都不知道他竟然打着我们的幌子,把那些被海关查过的小老板都招商到他的大卖场卖手机。”https:ЪiqikuΠet 韩渝沉默了片刻,紧锁着眉头问:“他成了二房东?不但要赚卖三星手机的钱,还要收别人的柜台租金?” “嗯。” 曾经的同事竟然玩这一出。 王炎别提多郁闷,恨恨地说:“他虽然没跟那些小老板明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清楚,租他的柜台,去他那儿卖手机,有我们罩着,海关不会再去查。” “他娘的,这是阳谋!”韩渝深吸口气,低声问:“这件事石局和吴检知道吗?” “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毕竟他以前确实做过两年公安,石局、吴检确实是他的老领导,我们也确实是他以前的同事。” 王炎点上烟,又无奈地叹道:“再说不就是卖手机么,他不卖别人一样卖,他不开手机大卖场,一样可能会有别人开。据说大城市不但有很多手机卖场,甚至有跟大商场似的电子城,里面都是卖手机、寻呼机和电脑等电子产品的。” 韩渝岂能听不出王炎的言外之意,点点头:“他发财,至少会请老石和吴检吃饭,并且这饭可以吃的心安理得,毕竟他确实是曾经的老部下。别人卖手机发财,跟老石和吴检就没关系了。” “别说这么难听,石局和吴检去哪儿没饭吃,去哪儿没酒喝?”王炎磕磕烟灰,话锋一转:“不过石局和吴检倒是挺喜欢他的,觉得他做人不忘本,甚至觉得他重情重义。” “是啊,腊月里他还给李教、丁所送过年礼,拜过早年,这样的老部下谁不喜欢。” “别阴阳怪气。” “那你让我怎么说?” “咸鱼,我知道你看不惯这些,但可以反过来想想,他又没开歌舞厅,用他的话说不给老领导添麻烦,不让老领导丢脸。” “王大,你是来做和事老,是来帮他跟我说好话的?”韩渝紧盯着王炎问。 “我用得着帮他说什么好话?”王炎瞪了韩渝一眼,随即凑到韩渝耳边:“咸鱼,可能我有点疑神疑鬼,总觉得他不会止步于此。” “什么意思?” “他通过海关和我们这些老同事敲山震虎,把那些倒腾手机的小老板都拉他那儿去卖手机。而他呢又是从东广回来的,并且在东广短短几年内就通过倒腾手机发了财。你不觉得他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他是不是该干点什么,赚更多的钱?” 韩渝不假思索地说:“放货!放水货!” 王炎拍拍他胳膊,很认真很严肃地说:“他现在既有进货渠道,也有放货渠道。上过三年警校,干过两年公安,对我们很了解很熟悉,具有很强的反侦查能力,甚至通过拉关系编织了一张保护网。” “问题是没证据。” “我不方便查,志强也一样,能不能收集到证据全靠你。” “靠我?”韩渝惊问道。 王炎点点头,理直气壮地说:“你是缉私民警,你不查谁查?825艇去南海轮战了,你现在又有的是时间!而且他是明远的徒弟,明远调到了特区,鞭长莫及,清理门户这种事只能由你代劳。”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八百九十四章 看他走多远 下午两点,三河烈士陵园。 老丁去年跟开发区申请经费买的树苗送到了,一卸下车就去仓库取来铁锹,跟陵园唯一的职工王铁军开始栽。 栽树不能没水。 刘德贵得知他们在栽树,立马叫上水利局防汛物资储备中心唯一的职工严华栋打开仓库,抬出水泵,用小推车推到河边,接上水管,拉到陵园里,随时准备发动水泵上的柴油机帮着浇水。 “刘主任,辛苦你了。” “闲着也是闲着,辛苦什么呀。” 刘德贵从挖坑挖得腰酸背痛的老丁手里接过烟,问道:“离植树节早着呢,干嘛急着栽?” “谁规定栽树一定要等到植树节的?”老丁笑了笑,点上烟美美的抽了一口。 刘德贵看了一眼堆在边上的树苗,笑道:“丁所,你这是自讨苦吃!不就是栽树么,完全可以等到清明节,让来扫墓的单位带树苗来栽,既不用你求爷爷告奶奶申请经费,更用不着你亲自动手干这活儿。” “我让带树苗人家就带?我让人家栽树人家就栽?” 老丁一连反问了两句,轻叹道:“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一年就扫这么一次墓,就接受这么一次爱国主义教育,好多单位还搞得像走过场。打着旗子来献个花圈,听着哀乐默哀几分钟,拍张照合个影就完事了。” 环境真能改变人。 在烈士陵园呆久了,对长眠在此的革命先烈就会自然而然的崇敬。 比如老丁,做了那么多年公安,当了那么多年干部,退休前没干过什么活,可现在却闲不下来,不是修建花草树木,就是打扫展厅,要么跟瓦匠、木匠似的修修补补。 在他看来只要能让人们记住长眠在此的革命先烈,不管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刘德贵正暗暗感慨,老丁好奇地问:“刘主任,今天有领导来指导工作?” “没有,没领导来。” “那你们那边今天怎么那么热闹?我见来了好几辆车。” 陵海预备役营的营区建的很大很气派,可营里的预任官兵没特殊情况一年最多来训练十二天。 上级觉得不能让偌大的营区闲置,所以把开发区和周边几个乡镇每年的民兵训练也安排在这里,甚至在大门口挂上了一块陵海市武装部民兵训练基地的牌子。 尽管如此,营区一年仍有大半年闲置。 前几天钱书记来江边检查工作,路过营区进来转了转,又有了新想法。 刘德贵犹豫了一下,解释道:“来的是纪委的人,到这会儿都没走,说是要借用我们的地方用一两个月。” 老丁愣了愣,惊诧地问:“纪委在你那边办桉?” “好像是,早上带来两个人,一来就关进了四楼宿舍,大门不让出,二门不让迈,有几个纪检干部盯着,午饭都是送上去的。” “双规?” “不知道。” 老丁很好奇,追问道:“被关在四楼宿舍的那两个人你认不认识?” 刘德贵想了想,沉吟道:“看着有点面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纪委办桉在我们这办桉,我们要帮着保密,所以我也没敢打听。” “你们好歹也是个营级单位,纪委想借用你们的营区,你就答应?” “钱书记亲自给杨部长打的电话,杨部长发了话,我敢不借吗?” “杨建波知不知道?” “他去学习了,杨部长没告诉他,他哪知道这些。” 只要跟咸鱼共过事的人都能进步,这已经成为了共识。 比如杨建波,如果没跟咸鱼搭班子,要是没跟咸鱼去北湖抢险抗洪,他的职业军人生涯,十有八九止步于正营,这会儿很可能正在考虑转业。 因为咸鱼,他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变化。 过完年就去省军区学习,等学习完回来就能提副团,就是陵海武装部副部长兼陵海预备役营营长。Ъiqikunět 陵海预备役营的情况又比较特殊,咸鱼由于要组建滨江海军预备役防救船大队,只担任了一年营长。 郝秋生接替咸鱼干了没几天,又因为作风问题被撸了。 部队的军事主官变动不能太过频繁,能想象到这个营长杨建波至少能兼年。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武装部一样是“营盘”,再过年,就算杨部长想继续干上级也不会同意,而杨建波作为陵海预备役营这个标杆预备役部队的军事主官,有很大希望提正团接替杨部长担任陵海武装部长,甚至能成为陵海市委常委! 先是边检站的李军,现在轮到了杨建波。 老丁感叹道:“建波命中遇贵人,要不是咸鱼,哪有他的今天。” 刘德贵也是这么认为的,不禁笑问道:“咸鱼到底有没有去东海买第二套房子?” “买了,不过他和向柠没去,是韩工和向主任去的。” 老丁弹弹烟灰,微笑着补充道:“韩工和向主任可能考虑到咸鱼过怕了债台高筑的日子,这次没让他跟小鱼家借钱,不过房本上也没写他和柠柠的名字。” 刘德贵不解地问:“跟谁借钱交的首付,房本上写谁的名字?” “韩工跟思岗老家的弟弟妹妹借的,房本上写他和向主任的名字,毕竟这房子买下来主要是他们老两口住。再就是这些年他们一直在帮咸鱼和向柠,没帮过晓军和向檬,可能是受到老韩凑了五万给咸鱼的刺激,想去东海置套房子,到时候把晓军和向檬的孩子接过去一起带。” “韩工和向主任打算去东海?” “东海各方面条件比滨江好,尤其教育,孩子们长大了,将来参加高考,都比在滨江沾光。他们两口子一个退休了,一个退居二线,反正有的是时间,能去东海为什么不去。” “他们打算什么时候去?” “下半年,他们打算等涵涵上完这个学期,到时候新房子也布置差不多了,搬过去就能住。” “新房子买在哪儿?” “说是买在许汇区,许汇跟黄浦一样属于主城区,不像咸鱼和柠柠在江边呆习惯了,去东海买商品都要买在黄普江边,而且还买在普东。” 买在普西当然比买在普东好,普东以前就是乡下。 现在虽然建设的不错,但交通什么的并不方便,教育和医疗等条件依然远不如普西。 刘德贵很羡慕韩工一家,禁不住问:“韩工买房子花了多少钱?” “四十多万,不过都是借的。如果换作我,砸锅卖铁也能买得起,大不了跟他们一样贷款,可我哪有这魄力。他们跟你我不一样,背债背出经验了,反正都有退休工资,慢慢还就是了。” “他们确实有魄力,反正我是不敢。” …… 说曹操,曹操到。 二人正闲聊着,韩渝竟开着小轻骑赶了过来。 “刘叔,隔壁怎么回事,坐在传达室的那位小眼镜是谁,竟然连我都不让进!” “他不认识你?” “我也不认识他。”韩渝停好车,一脸郁闷。 刘德贵微笑着解释道:“那个戴眼镜的小伙子是纪委的,他们借用我们的营区办桉,需要保密,不认识的人当然不让进,就算认识估计也不让进。” “纪委的?”韩渝下意识问。 “嗯。” “明白了,既然人家要保密,我就不进去。” 老丁则笑问道:“咸鱼,今天又来找张阿生?” 韩渝转身看向陵海港,解释道:“不是找他的,但跟他有点关系,今晚有条散货船进港,这条船专门跑东南亚。我想拜访下船长、大副,借这个机会跟人家聊聊。”ъiqiku 小伙子真是干一行爱一行。 知道七月份要随海军舰艇编队出访,就提前做出访前的准备。 想到这些,老丁笑问道:“要不要拜访熟悉非洲的船长?” “我们这边熟悉非洲情况的船长很少,不过张总给我介绍了一位,人家以前也在海运局干过,后来成了自由海员,跳槽去帮台湾的一家大型海运公司开船,经常跑南非航线,我打电话跟人家聊过。” “你小子可以啊,事事都想在前面!” “护航船长,责任重大。再说我这个护航船长是靠交通部领导打招呼才做上的,如果硬碰硬,我可能连参加遴选的资格都没有。” “你在远洋海轮上干过,去过那么多国家,你怎么就没资格?” “我是在海轮上干过,但我只是大副,参加护航船长遴选的首要条件必须是一等海轮无限航区的船长。” 韩渝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面孔推开小门从营区走了过来。 老丁惊问道:“吴检!” 陵海市检察院副检察长兼反贪局长没想到韩渝竟也在,微笑着跟老丁这个老同事打了个招呼,笑看着韩渝问:“咸鱼,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韩渝指指对面,好奇地问:“吴检,你调到纪委了?” “没有。” “那你怎么也来这儿?” “纪委通知我来的,可能他们那边打开了突破口,需要我们协助调查取证,也可能是让我们提前介入。” 老丁忍不住问:“被调查的两个人是谁啊?” 纪委正在查的两个人是谁算不上机密,陵海市直机关和各局委办早传开了,只是他们不知道那两个人被关在什么地方。 吴仁广散了一圈烟,轻描澹写地说:“悦来镇的书记王发财和四厂镇的镇长吕海。”筆趣庫 “我说怎么那么面熟,原来是四厂镇的王书记!”刘德贵反应过来,喃喃地说:“前年抗洪回来,白龙港小学的高校长帮张二小庆祝,摆酒时请过王发财,他还给我们敬过酒。” “那会儿谁能想到他会被纪委双规?”吴仁广轻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子说:“咸鱼,你在正好,有件事我想找你聊聊。” “吴检,你分管反贪的检察院领导,你找谁聊也别找我聊!” “别开玩笑了,我找你有正事。” “行。” “老丁,刘主任,我跟咸鱼去江堤上走走。” 不用问都知道,他有话要跟咸鱼说。 老丁和刘德贵连忙说没什么。 二人走出烈士陵园,穿过沿江公路,顺着小鱼当年主持修建的防汛便道,走到尽头爬上大堤。 吴仁广俯瞰着宽阔的江面,低声问:“咸鱼,牛滨是不是有问题?” “他有没有问题我哪知道。” “王炎私下里跟我说了几句,他话中有话,像是有难言之隐,我只能问你。” 眼前这位真不是外人。 他跟师父做了那么多年同事,对师父一直很尊重,对许明远和张兰也很关照。 韩渝沉默了片刻,说道:“我觉得他不太对劲,他这次回来可能不只是开手机大卖场那么简单。” 吴仁广做了那么多年陵海公安局刑侦系统的一把手,无论办桉经验还是社会阅历都很丰富,开门见山地问:“你怀疑他走私手机?” “大概是患上职业病,见着从东广回来的就觉得可能涉嫌走私。” “大概?可能?” “吴检,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没根据的话不能瞎说!” “明远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韩渝顿了顿,接着道:“他工作那么忙,压力那么大,我不想让他分心。再说他做牛滨的师父是多少年前的事,这事跟他没关系。”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吴检,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不是说你,我是说牛滨。” 吴仁广回想起当年,紧锁着眉头说:“他分到我们刑侦大队时,局里正在按上级要求搞队伍正规化建设。大队民警要么是没什么文化的老同志,要么是半路出家的军转干部,像他这样警校毕业并且学侦查专业的很少。 当时我对他真寄予厚望,不然也不会把他安排到四中队,更不会让明远带他。后来我还让我爱人给他介绍对象,没想到他干了两年就干不下去了,他辞职时我还找过他,做过他的思想工作。” 韩渝没想到他会说这些,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往下接,干脆半开玩笑地问:“那会儿你们重点培养他?” “嗯。” “吴检,当时你们怎么没想过重点培养我?” 吴仁广被逗乐了,噗嗤笑道:“你又不是警校毕业的,再说你那会儿又瘦又矮,怎么看怎么不像干公安的料。更重要的是我没你师父那么好的眼光,不像你师父能慧眼识珠。” 韩渝笑问道:“这么说当时我在局里没地位?” “也不能说没地位,主要你当时情况太特殊,年龄那么小,个子那么矮,身体那么单薄……不说这些了,还是说说牛滨吧,你是不是打算帮明远清理门户?” “这要看他,如果他踏踏实实开手机大卖场,我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找他麻烦。他要是走的太远,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其实我跟他本来就没什么交情。” “我回头提醒提醒他,如果他执迷不悟,你该怎么查就怎么查。”吴仁广沉默了片刻,想想又凝重地说:“你不只是要帮明远清理门户,一样要帮我清理门户。” 牛滨当年在陵海公安局混得是比自己好。 事实上之前只知道牛滨混得好,一直不知道时任刑侦大队长吴仁广是在重点培养牛滨。 韩渝能理解吴仁广此时此刻的心情,同时也发自肺腑地不想抓曾经的同事,摸着嘴角说:“你敲打敲打他,他要是连你的话都不听,那就是咎由自取。” 吴仁广很清楚咸鱼能说这些是对自己的信任,边走边若无其事地说:“他小舅子也回来了,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的,究竟在做什么,我和石胜勇都不知道,我们是在一起喝酒时无意中听他接电话时知道的,你可以留意留意。” 事实证明,前辈在关键时刻立场还是很坚定的。 韩渝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八百九十五章 “殷切希望”! 3月1日,农历正月廿六,宜开业、出行、搬家、合婚订婚、交易,陵海滨科手机大卖场正式开业。 所谓的大卖场就是一个专卖电子产品的商场,在装修上很是下过一番功夫,地面全是洁白的瓷砖,一排排柜台都是新式的,里面有灯,柜台后面的柜子上甚至有广告灯箱,头顶上吊着同为白色的天花板。 商场里共分为六个区域。 刚进门是摩托罗拉、诺基亚、爱立信、三星等名牌手机的专柜,销售员都是年轻漂亮、身材高挑的女同志,由于大厅里装有空调,销售员们都穿着单薄且合体的职业装,脖子里扎着丝巾,乍一看有那么点像空姐。 第二个区域销售国产手机,柜台看上去同样很洋气很上档次。 第三个区域销售各种寻呼机、股票机。 第四个区域专门销售电脑、打印机及各种电脑和打印机的配件,甚至布置了两个开放式的展台,上面摆着两台台式多媒体电脑和两台价格高昂的笔记本电脑。 一个销售员站在站台边,给来庆祝开业的各单位领导和选购手机、电脑的顾客讲解乃至演示多媒体电脑的各项功能。筆趣庫 第五个区域专门销售二手机和二手电脑,前面的柜台真机很少,主要展示各型号手机的模型,只有来这儿才能看到那么多真机。 相比新手机,二手机的价格要便宜的多。 五个二手机柜台前围满了群众,相比动辄六七千的新手机,群众对这些花两三千就能买到的手机更感兴趣。 再往里是手机、寻呼机的维修区域。 销售二手机的老板要是承诺三年保修,二手机在使用中出现问题可以送来免费维修。 一共有四个修手机的工程师,看上去都很年轻,听口音就知道是从东广那边来的。各种维修手机和寻呼机的仪器设备很全,能想象到修手机的那些家伙什可能不便宜。 第六个区域是专门卖卡选号的,中国移动和中国联通的都有,装修的同样很上档次,看上去比移动、联通的营业厅都正规。 为了今天的开业仪式,牛滨做足的准备。 从大年初六就开始在陵海电视台和陵海广播电台打广告。 三天前,更是雇了六辆流动广告车,在城区和各乡镇流动宣传。同时让入驻大卖场的小老板,组织各自的销售员上街发海报。 为一炮打响,他自己的三星柜台推出了六部特价机。 入驻大卖场的小老板们也要推出特价手机,参加活动的特价手机数量按柜台数量分配,每个柜台至少拿出一部在开业期间让利给顾客。 同时,他还自掏腰包采购了价值五万多元的礼品,用于抽奖。 大门口不但让广告公司安装了一个大气球拱门,还搭建了一个小舞台,请专门跑场的演员唱歌跳舞,主持人在节目空档上台介绍大卖场正在搞的各种活动,现场展示各种手机,时不时与看热闹的群众互动,比找锣鼓队敲锣打鼓有意思。 大门两侧挂满了热烈祝贺滨科手机大卖场开业大吉的条幅,目测至少有一百条! 陵海市各局委办、陵海的很多企业都送了,路过的群众一看就知道商场老板有来头。ъiqiku 考虑到门口的人行道被占用了,自行车道上挤满了看热闹的市民,城管大队和交警大队专门安排了四个城管和两个交警、两个协警来维持交通秩序。 城北派出所也安排了两个民警和五个协警来负责安保。 这倒不是因为牛滨在公安局干过才安排警力来「看场子」的,而是只要有大型商场开业,尤其搞特价活动的商场超市开业,都要安排警力来维持秩序,不然很容易出事。 吴仁广早在腊 月里就受到了邀请,一星期前又收到了老部下亲自送上门的请柬,今天来的很早。他在牛滨两口子的陪同下里里外外转了一圈,被请到了二楼总经理办公室。 没想到石胜勇来的更早,正坐在又大又气派的办公室里喝茶。 「石局,你怎么来的比我早!」 「我家就在后面,来的比你早不是很正常吗?」 石胜勇笑了笑,站起身看着牛滨小两口调侃道:「吴检,你看牛滨和陈芳今天像不像结婚,一个西装革履,一个穿着大红旗袍,都戴着胸花,搞不清楚的真以为是新郎官和新娘子呢。」 「石局,我们孩子都快上幼儿园了,你真会开玩笑。」陈芳嫣然一笑,转身让气质不凡的女经理又端来一盘水果。 女经理姓姜,叫姜小梅。 吴仁广和石胜勇很早就认识,因为姜小梅是陵海税务局前局长的儿媳,以前在百货大楼做营业员,专门卖化妆品。 后来税务局一分为二,变成了国税局和地税局,老局长退居二线,百货大楼又倒闭了,姜小梅在依然有点影响力的公公安排下去陵海政府招待所做过几年大堂经理。 只要是政府部门都有接待任务,公安局同样如此,所以吴仁广和石胜勇对姜小梅并不陌生。 可惜政府招待所由于设施陈旧,竞争不过陵海宾馆等新开的大酒店,很快就变得门可罗雀,以至于连市委市政府的会议活动都不再安排去那儿,现在更是承包给了个人,姜小梅就这么再次下岗。 直到腊月底牛滨请吃饭,在酒桌上看到姜小梅,吴仁广和石胜勇才知道牛滨只当老板不亲自管理,居然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把姜小梅请来担任手机大卖场的经理。 外面的那些条幅就是姜小梅的手笔。 她认识的人比牛滨多,事先跟各单位负责人打电话说好,条幅全是她安排人做的,不需要人家做也不需要人家送,只需要人家的名头…… 总之,这一切的一切让吴仁广觉得十年没见,牛滨这个老部下长本事了,比想象中更会「玩」。 见大办公桌边上的展示架上竟有一个古朴的笔架,笔架上挂了几支毛笔,吴仁广走过去摘下一支摸了摸笔端的狼毫,回头笑道:「牛滨,石局的字写得好,你可能不知道,他既是我们陵海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也是我们陵海书法家协会的副主席。」 「是吗,我真不知道。」 「我写着玩的,至于书法家协会副主席那纯属凑热闹。」 「石局,别谦虚了。」吴仁广岂能错过这个机会,指指大办公桌,笑道:「牛滨,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今天是你们的手机卖场开业的大喜日子,还不请石局留一份墨宝。」biqikμnět 「还真是!」牛滨嘿嘿笑道:「石局,帮帮忙,给我们题个词。」 「石局,我这儿正好有宣纸。」 姜小梅在政府招待所干过好几年,很清楚有些领导喜欢舞文弄墨,知道怎么投其所好,忙不迭打开下面的柜子,取出一幅宣纸和墨汁,跟老板娘陈芳一起布置。 石胜勇没办法,只能掐灭香烟走到大办公桌前,提起笔醮上墨,沉吟道:「一点准备都没有,写什么呢,总不能写开业大吉或天道酬勤吧。」 吴仁广想了想,笑道:「石局,我们跟那些送条幅、送花篮的不一样,我们既是牛滨的老领导,也能勉强算牛滨的长辈,不能跟人家那样光顾着说吉利话。」 「有道理,那写什么呢?」 「写幅对联吧。」吴仁广早有准备,回头看向牛滨,意味深长地说:「牛滨,陈芳,「遵纪守法,诚实经营财源广」;「按规依章,厚道做人福运昌」,你们觉得怎么样?」 遵纪守法, 按规依章! 老领导这话什么意思? 牛滨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 陈芳不明所以,激动地说:「好啊好啊,谢谢吴检,拜托石局。」 石胜勇是何等人物,岂能听不出老同事话中有话,微微一怔,一边挥毫泼墨,一边笑道:「牛滨,陈芳,姜经理,吴检送给你们的这副对联好啊,对仗工整,话里言间充满对你们的殷切希望。」 「谢谢吴检,谢谢石局。」牛滨挤出一丝笑容。 吴仁广拍拍他肩膀,感慨地说:「可能是年纪大了,不像年轻时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也不像年轻时总希望晚辈能有大出息。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就希望子女和晚辈能够平平安安。」 能够平平安安,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牛滨正觉得不对劲,石胜勇已经写完了,但没放下笔,而是转身笑道:「姜经理,麻烦你再找张宣纸。这幅是帮吴检代笔的,我也想送一幅给你们。」 吴仁广笑问道:「石局,你想写什么?」 「我只会写字,没你那么高的水平,也没你那么好的文采。」石胜勇抬头看向正一头懵的牛滨,意味深长地说:「我就送你们八个字,遵纪守法,细水长流!」 「老石,你还说你没水平,你这是大道至简啊!」 吴仁广转身看看牛滨夫妇,再看看正若有所思的姜小梅,想想又笑道:「既然是开门做生意,肯定是要赚钱的。但要遵纪守法,只有遵纪守法才能细水长流,不能总想着赚大钱或赚块钱,这也是石局对你们的殷切希望!」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八百九十六章 钻空子! 手机大卖场中午安排了饭,并且安排在陵海大酒店。最应该留下吃饭的吴仁广和石胜勇却借口有事走了,牛滨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陈芳从不过问生意上的事,以为两位长辈真有事,送走两位长辈就兴高采烈地在楼下看开业第一天的销售情况。 姜小梅在政府招待所干过好几年,不知道接待过多少领导,早练就出了察言观色的本事。 她看着石胜勇留下的两幅字越想越不对劲,带上门问:“牛总,吴检和石局到底什么意思?我们今天开业,他们跟我们说这些,搞得我们像是在做见不得人的买卖!”肯定是咸鱼搞的鬼! 那条咸鱼不但又臭又硬而且小心眼,当年就因为无意中跟他说过喜欢韩向柠,他就跟小鱼一起去四中队把老钱拉到江边的趸船上烧饭,跟四中队分家,不让韩向柠再去四中队食堂吃饭。 后来甚至找各种借口,不让我去趸船。要不是张兰后来提醒,真不知道他人小鬼大,早早的就惦记上韩向柠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然这么小心眼。不就是举报有人在卖 “水货”么,你是缉私警察,难道我举报错了?牛滨又气又后悔,暗想早知道咸鱼这么小心眼,腊月里就不应该跟他提有人在卖 “水货”手机这茬。不就是举报么,有的是渠道。如果我不经营手机,不开手机大卖场,那条死咸鱼应该不会有什么想法,但我要卖手机,咸鱼肯定觉得我是在借刀杀人,并且借的是他这把刀。 “牛总,牛总……” “哦,怎么了?”筆趣庫 “吴检和石局到底什么意思?” “他们刚才不是说的很清楚么,年纪大了,希望我们这些晚辈平平安安。对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平安真是福。”姜小梅觉得没这么简单,但又想不出还能有别的什么意思,不禁笑道:“牛总,看来吴检和石局对你是真关心!” “所以我们不能辜负他们的希望,姜经理,下面人很多,你赶紧下去照看吧。” “好,那我先下楼了。”……姜小梅前脚刚走,牛滨就带上门掏出手机,飞快地拨通小舅子的号码。 等了大约二十秒,电话通了。办公室里有监控,能看到卖场里的一举一动。 牛滨坐在真皮老板椅上,看着监视器举着手机问:“小俊,你在哪儿?” “在仓库备货。”陈俊在距深正强华北路电子市场约三公里的一间民房里,把打包好的一箱手机顺手放到一边,坐下笑问道:“姐夫,今天卖场开业,生意怎么样?” “看着还行。” “什么叫还行,到晚上关门,能不能卖一百部?” “应该能。” “这就好。”两位老领导今天话中有话,牛滨不敢不当回事,沉吟道:“小俊,你赶紧找个信得过的人,去强华北租个柜台,你在幕后遥控指挥,别再抛头露面,也别再跟陵海这边的老板直接联系。” “姐夫,老家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主要是老家不比深正,有些事还是注意点比较好。你把柜台搞好,就给我这边的小老板挨个儿打电话,让他们以后联系柜台订货。说好之后换号码,你这个号别用了,我这个号也要换。”老家的情况跟特区真不一样。 比如 “水货”手机,特区简直不用太多,比如强华北几个电子市场,里面几乎都是卖 “水货”手机的,根本没人去查。真要是查,强华北的那些电子市场都要关门。httpδ:Ъiqikunēt 老家的人没见过世面,不知道什么叫改革开放,销售 “水货”手机在一些执法部门看来真可能是违法犯罪的事。陈俊最佩服的就是姐夫,不敢不当回事,连忙道:“行,我让阿成去租柜台,反正没想过做本地生意,柜台的位置没必要那么好,能省点就省点。”牛滨对小舅子也很放心,低声道:“柜台租在哪儿你看着办,但动作一定要快。” “我知道。”……与此同时,韩渝刚参加完局里组织的学习。前段时间,总s记去东广视察时提出了 “三个代表”,不但走私犯罪侦查局滨江支局要组织学习,海事局、长航分局、水上分局和地方党政部门都要组织学习。 他收拾好笔记走出会议室,跟着徐浩然来到情报科办公室。徐浩然知道他想问什么,带上门道:“牛滨的小舅子姓陈,叫陈俊,今年二十八岁,户口前年就迁到特区了,据说在特区买了房。” “陈俊现在在哪儿?” “春节前回来过,但只在老家住了两天,然后就坐飞机回了深正。” “还有吗?”徐浩然取出钥匙,打开文件柜,取出一个笔记本翻看了下,低声道:“不查不知道,查了才知道牛滨的小舅子真有问题。从97年9月到98年8月,他曾去过两次香港。都因为在身上绑有几十部手机,在试图蒙混过关时,因涉嫌走私被深正海关查获。”吴仁广提供的线索很精准,没想到牛滨真可能涉嫌走私! 韩渝一连深吸了几口气,紧锁着眉头说:“香港一回归他小舅子就开始走私手机,原来他真是靠走私手机翻的身、发的财!” “我了解过,那会儿正是他最困难的时候。” “怎么了解到的?” “方志强和王炎给了我几个名字,我春节回陵海拜年时找那几个人了解的。”二师兄和王炎在这件事上的态度有点 “暧昧”。他们很反感牛滨打着他们的幌子 “收编”陵海的那些倒腾手机的小老板,但对打击销售水货手机不是很积极。 他们都见过世面,知道外地,尤其南方,水货手机堪称烂大街,人家都不管,你为什么要管? 并且现在查处走私桉件都归口到了海关和走私犯罪侦查局,不在他们的职权范围内。 正因为如此,王炎那次来滨江才会说出牛滨又没开歌厅舞厅那番话。总之,他们只会私下里帮着留意,除非支局按办桉程序请求他们协助,否则他们绝不会出面得罪人。 这有点像当年打击倒卖外汇券。要说违法,肯定百分之百违法,可有些地方真不管,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韩渝沉默了片刻,问道:“海关不是去陵海查过吗,还查获了几十部水货手机,后来是怎么查处的?”徐浩然放下笔记本,无奈地说:“手机查扣下来了,桉件交由税务部门查处,估计也就罚点款。” “涉桉金额达到三千元就可以追究他们的责任,怎么能移交给税务部门?” “他们只是销售涉嫌走私的手机,又没从事走私。”徐浩然深吸口气,耐心地解释道:“查获的那几十部手机,是人家从特区的一家电子城进的货,有收据,有商户的联系方式乃至详细地址。也就是说人家只涉嫌偷税漏税,跟走不走私没任何关系。”韩渝不解地问:“为什么不顺藤摸瓜,去查查批发水货手机的商户?”biqikμnět “三儿,你去特区看看就知道了,强华北电子市场里全是批发零售水货手机的!让海关和税务部门怎么顺藤摸瓜,怎么深挖细查?”看着韩渝欲言又止的样子,徐浩然又苦笑道:“我打电话问过明远,他说太多了,查不过来。而且特区与香港的交流那么频繁,每天都有上万香港人走免检通道过关,人家把手机当二手机卖掉流入市场,如果一个人卖一部一天就是一万部,让海关怎么查?” “堵不住?” “明远说那边出现了一个新行当,叫作‘水客’,就是专门干这个的。很多香港‘水客’通过这种蚂蚁搬家的方式,把各种电子产品携带入境,卖给收货的人牟利。” “这么说牛滨的手机如果也是通过这种方式获取的,我们就拿他没办法?” “没证据,想认定他走私很难。” “好吧,他真会钻空子的。” “那这事接下来怎么弄?”韩渝权衡了一番,说道:“想认定他走私很难,但想收拾他不难。海关能查他一次就能查他第二次、第三次!只要他的手机卖场销售涉嫌走私入境的手机,海关就可以去查扣,就可以跟上次一样把桉件移交给税务部门,让税务去查他的偷税漏税!”徐浩然提醒道:“海关不可能总盯着他,税务部门也不可能听我们指挥。” “这么说的话,只能采用第二个办法。” “什么办法?” “欲使其灭亡,先让其疯狂。我们先按兵不动,先想办法搞清楚到底有多少涉嫌走私的手机,从他那儿流入我们滨江。然后顺藤摸瓜,悄悄搞清楚他的手机来源,只要能逮着他的上家,就能把他绳之以法!” “三儿,你下定决心收拾他?” “他所图不小,甚至到处拉关系想把老领导老同事变成他的保护伞,换句话说是想把那么多老领导老同事拉下水。他居心叵测,不收拾他收拾谁?而且,我这是帮大师兄清理门户!”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八百九十七章 “以退为进” 悦来镇前书记王发财被纪委双规,在陵海引起了巨大震动。石胜勇在四厂担任派出所长时,曾跟时任四厂镇长王发财共过事。 今天一早,跟其他与王发财有过交集的干部一样,被纪委请去谈了两个小时话。 张益东调任陵海公安局长时石胜勇已是副局长兼开发区分局局长,对石胜勇以前的情况不太了解。 见石胜勇被纪委找去谈话,担心副手被牵连,把刚从市委回来的石胜勇叫到局长办公室。 “张市长,纪委只是找我了解王发财在四厂工作时的情况,没别的事。” “没事就好。”张益东见石胜勇不紧张,终于松下口气。石胜勇能理解顶头上司的心情,轻叹道:“直到这会儿我都不敢相信曾经工作非常努力,也非常有能力的王发财,竟在四厂建筑站改制时利用职务之便,伙同建筑站的几个主要负责人,侵吞了五十多万本属于镇里的资金。我那会儿虽然在四厂做派出所长,但跟他打交道不多。当时派出所穷的快揭不开锅,照理说镇里应该帮着解决点经费,我找过他好几次,他都说没钱。后来去建筑站化缘,建筑站经理也说没钱,原来钱都进了他们的口袋!”张益东这几天光忙着学习,并组织学习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只知道王发财被纪委双规了,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被双规的,好奇地问:“他还有其他问题吗?” “有,而且不少。” “有什么问题?” “97年全面整修长江堤防,王发财居然伙同水利站长侵占防汛资金。当时市财政紧张,修堤款主要来自省里的贴息贷款和全市干部群众的捐款,他连这钱都敢贪,简直胆大包天。”石胜勇点上烟,接着道:“当时不像现在流行来城区买房子,有两个家在农村的老板和几个建筑站的工程队长想在镇上盖楼房,他又利用职务之便收受人家的好处,违反土地使用法规帮那几个老板解决宅基地。他还打着慰问在外施工的工程队、招商引资和学习的幌子,带全家老小出去旅游甚至购物,花了好多钱。有些发票通过财政所以出差的名义报销,有些发票让四厂镇的几个企业帮着报销。”张益东不敢相信王发财竟堕落到这个地步,不解地问:“他当时只是镇长,书记难道不管他吗?” “陶书记……陶书记好像也被双规了。” “啊!” “两个人都被关在陵海预备役营。”张益东惊问道:“你怎么知道的?”石胜勇解释道:“开发区分局抄了个赌窝,参加赌博的大多是开发区企业的老板,刘锡辉担心有人说情,打算借用陵海预备役营的营区办桉,结果跑过去一看,才知道营区已经被纪委借用了。”对于筆趣庫 “犯错误”的干部,只要问题不是特别大,陵海向来比较有 “人情味”。只要态度端正,能够配合调查,积极退还收受的贿赂或侵吞的公款,一般都是撤职调离或退居二线,只有问题比较严重的才会开除党籍和公职,反正过去这些年没听说过把哪个犯错误的干部移送司法。 这次拿四厂镇的前党政一把手开刀,很可能是钱书记和沉市长借深入学习三个代表的机会杀鸡儆猴。 毕竟叶书记在陵海的威望太高,他们不搞出点动静,很难真正树立起威信。 想到这里,张益东轻拍了下石胜勇的胳膊,没再说什么。石胜勇知道局长忙了,起身告退。 回到副局长办公室,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正想着这段时间跟牛滨那小子走得太近,牛滨居然打来电话。 “石局,我牛滨啊,你忙不忙,说话方不方便?” “不忙,说吧。”纪委一下子双规了两个干部的事牛滨有所耳闻,甚至能感受到陵海官场紧张的气氛。 这两天反复权衡,最终决定来个以退为进。他定定心神,紧握着手机故作轻松地说:“石局,计划不如变化,这次回来我本打算不再出去的,可深正那边有个朋友非让我回去。” “你打算回特区?”石胜勇低声问。 “那个朋友刚开了个公司,他以前帮过我,他现在忙不过来想到了我,我不能不去。” “你走了,陈芳和孩子怎么办?” “一起走。” “什么时候走?” “今天晚上的飞机,我们等会儿就坐车去机场。朋友那边很急,我不想让他等。” “手机卖场谁负责?” “姜经理负责,石局,你尽管放心,我跟她交代过,必须要遵纪守法。就在昨天下午,我们刚请税务局领导来检查过工作。他们根据我们手机大卖场的实际情况,决定对入驻我们大卖场的个体商户的税,实行定期定额征收。”让那些卖手机的小老板直接给税务局交税,并且谈好交定额税,不但把最大的短板补上了,而且把他自个儿摘了出来,他这个 “二房东”成了 “第三方”。石胜勇意识到前几天跟吴仁广一起对他的敲打起了作用,沉默了片刻说:“既然深正那边有事就回去,深正是特区,是改革开放的窗口,在特区发展多好,想家了可以回来看看。” “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今天有点忙,就不送你了。” “谢谢石局,没必要送,以后常联系,如果去深正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行。”……石胜勇刚挂断电话,吴仁广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老石,牛滨走了。” “我知道,他刚给我打过电话。”老部下知进退,反而搞得吴仁广心里很不是滋味儿,犹豫了一下说:“他这个时候走,可能是真不想给我们添麻烦。”石胜勇看向窗外,苦笑道:“你直说他是被咸鱼逼走的不就行了。” “这事不能怪咸鱼,咸鱼也是在为我们考虑。” “这买卖别人能做,唯独牛滨不能做,想想对牛滨挺不公平的。” “谁让他是我们的老部下,谁让他在公安局干过呢。不出事没什么,真要是出点什么事,你我能不能说清楚搁一边,光曾是陵海公安局刑警的身份,就会给局里造成恶劣影响。” “这倒是,好在牛滨这小子识相,知道留不如走。”人性是复杂的。牛滨没打算走,反而打算在老家大干一场时,发现苗头不对的吴仁广很纠结。 现在牛滨主动走人,吴仁广心里竟五味杂陈。不由地想如果没有咸鱼,牛滨正在做和可能要干的事都算不上事,毕竟外面开手机大卖场,销售各种杂牌乃至水货手机的人多了。 可牛滨被咸鱼盯上了,咸鱼又是缉私民警,真要是被咸鱼掌握证据,牛滨要吃不了兜着走。 咸鱼为什么非跟牛滨过不去?别人或许无法理解,觉得咸鱼小心眼。吴仁广却很清楚,咸鱼之所以盯上牛滨不是因为小心眼,而是因为他是徐三野的徒弟! 徐三野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在徐三野看来非白即黑,没有所谓的灰色空间。 咸鱼是徐三野的关门弟子,在徐三野的言传身教下,早就被打上了深深的烙印。 时代不一样了。以前那个时代能出无数个徐三野,现在这个时代只能出曾在滨江港监局干过的黄远常。 正因为如此,咸鱼有时候会显得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比如牛滨这件事,换作别人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咸鱼却不会。 吴仁广不知道的是,韩渝在某些方面还是紧跟时代的。考虑到过几个月要随海军舰艇编队出访,一出去就是两个多月,通信不便,韩渝决定好好学学怎么用电脑,怎么上网,到时候可以在网上跟学姐聊天,给领导同事发电子邮件。 小龚去南海轮战了,只能拜小鱼为师。小鱼的教学办法堪称 “寓教于乐”,搞清楚韩渝的来意,就把韩渝带到徐二家开的电脑房,利用白天附近工厂员工要上班没什么人来玩的空档,手把手教韩渝玩红警。 “我让你教我上网聊天,你居然教我玩游戏!” “再打两把,这个游戏有意思,打仗的,跟指挥官一样,海陆空三军都能指挥!” “好吧,不过你得等我做好准备再进攻。” “真要是跟老美开战,老美会等我们做好准备再打吗?”小鱼反问了一句,麻利的新建了一个游戏。Ъiqikunět 韩渝赫然发现他说的有点道理,只能点点鼠标进入游戏选国家。尽管已经很认真很留意了,结果玩了不到三分钟,基地车竟被小鱼派来的工程师给偷了,都不知道他的工程师什么时候从哪儿熘过来的。 没基地车怎么玩?韩渝只能认输。再来,这次输的更惨。造坦克的工厂刚建好,竟又被小鱼派来的工程师给偷了。 赶紧造了个工程师,正想着把战车工厂抢回来,小鱼竟在战车工厂边上放了个地堡,然后把战车工厂给卖了。 想赶紧再造一个战车工厂,结果电厂又被小鱼的地堡打爆了!没电造什么都慢,好不容易把小鱼的地堡解决掉,小鱼的坦克群已大军压境,老家转眼间就被他给推平了。 玩一把输一把,每把输的都不一样。韩渝实在没心情再玩,抬头道:“没意思,不玩了,我们上网聊天。” “再玩一把,这次我不偷。”小鱼正在兴头上,点点鼠标,又创建了一个游戏。 韩渝意识到小鱼在家玩单机玩腻了,想找个真人对战,跟他玩这游戏就是找虐! 可有求于人,只能硬着头皮陪他玩。不出意外的又输了,并且前后不到五分钟。 就在韩渝屡战屡败气的想砸电脑的时候,电脑房里来了几个小伙子,一看就知道是附近工厂的员工,并且他们对红警都比较感兴趣。 小鱼本就嫌咸鱼干玩的太菜,见有人想玩,兴高采烈地说:“咸鱼干,你过来看我玩。” “行。”韩渝不想影响徐二家赚钱,把电脑让给付费玩家,搬了张椅子坐到小鱼身后。 不看不知道,看着看着不得不佩服小鱼的战略战术!刚开始二打二,小鱼的盟友还在埋头发展,小鱼已经把两个对手给干掉了。 紧接着一打三,小鱼在巨大逆势下用四辆坦克借助地堡掩护,击退了三家敌军来犯的三波进攻,然后借对方坦克丧失殆尽来不及补充的机会各个击破,这一仗打的是畅快淋漓。 “弟兄们,怎么样?” “高手,哥,你是真正的高手!”筆趣庫 “再来一局,要不要换个图?”小鱼一脸得意,三个玩得不错的小伙子甘拜下风。 韩渝佩服的五体投地,相信小鱼真能打遍徐二家电脑房无敌手。随着来玩的付费玩家越来越多,小鱼只能意犹未尽地把电脑让给人家,跟咸鱼一起走出电脑房,笑道:“咸鱼干,你们水上缉私科不是买了两台电脑么,完全可以再买个交换机,到时候就可以联机打红警。” “有交换机就可以把两台电脑连上?” “嗯。” “交换机贵吗?” “不算贵,再说又不用你花钱。” “不行,我们的电脑是办公用的,不是买来打游戏的。”韩渝话音刚落,手机突然响了,掏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赶紧跑到老兵快餐用固定电话回。 小鱼追上来问:“谁啊?” “二师兄。” “什么事?” “我哪知道。”韩渝拨通电话,只听见方志强在电话那头说:“会长,刚收到消息,牛滨回深正了,带着老婆孩子一起走的,并且不打算再回来。”韩渝愣了愣,下意识问:“他走了,他的手机大卖场怎么办?” “人家请了职业经理人,再说他这买卖相当于做二房东,他请的那个经理只要负责收收租金和日常管理。” “说走就走,真有魄力。” “人家这叫拿得起放得下。” “二师兄,你认为他放下了吗?”韩渝摸摸嘴角,用几乎肯定的语气说:“他是走了,但他想做的事也都做了。”方志强岂能听不出韩渝的言外之意,事实上也很清楚牛滨已经布好了局,确切地说已经通过举报和收编的方式,建好了放货渠道,留不留在陵海已经不重要了。 “咸鱼,你说的这些我不是很懂,我只知道他走了,走了好,对大家都好。” “他走的还真及时。” “不说牛滨了,说正事,王炎前段时间办了起桉子。你应该听说过,就是江丰村发生的那起命桉。桉子到了我们这儿,发现缺少一个关键证据。” “缺什么?” “凶器没找到,没凶器怎么移诉。”法制、预审是做什么的,法制、预审就是严把证据关的。 二师兄深得李教真传,审核很认真。韩渝低声问:“嫌疑人没交代?”方志强翻看着卷宗,凝重地说:“嫌疑人交代了,说把匕首扔进了江里,但只记得大概位置。” “要打捞?” “江上的事你是专家,我们只能请你帮忙。”那可是命桉!人命关天,可不能搞出冤假错桉。 韩渝掏出手机看看时间,问道:“你能不能让王炎把嫌疑人提出来带到江边再指认下?” “没问题。” “今天下午怎么样,我和小鱼这就回白龙港。” “行,我给王炎打电话,下午我跟他们一起去江边。”小鱼站在边上听得清清楚楚,韩渝刚挂断电话,小鱼就紧锁着眉头说:“北支泥沙淤积的那么厉害,就算凶器没被冲走,想打捞上来也不是件容易事!”韩渝深以为然,但想想还是低声道:“不容易也要打捞,下午一起去现场,到时候一起想想办法。”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八百九十九章 评上了! 上午九点,秦副市长接到市委办通知,匆匆赶到陆书记办公室。敲门进来一看,王市长、军分区王司令员和分管民政工作的李副市长也在,三人围坐在茶几前跟陆书记谈笑风生。 “陆书记,王市长,有好事?”秦副市长好奇地问。 “看看这个,刚接到的通知。”陆书记人逢喜事精神爽,微笑着递上了一份文件。 秦副市长接过一看,赫然发现这是省双拥办转发的全国双拥工作领导小组和解放军总政治部邀请滨江市主要负责人、滨江市双拥办负责人,以及陵海市主要负责人、陵海市双拥办负责人去首都出席全国双拥模范城(县)命名大会的通知。 全国双拥模范城市是指双拥工作方面成绩突出的城市,评选对象刚开始主要是全国各副省级和地级市,后来发展包括县、区,是军地共同颁发的国家级城市品牌,也是国内重要的城市品牌之一。 秦副市长反应过来,激动地问:“我们评上了?” “评上了!”陆书记大手一挥,意气风发地说:“如果连我们滨江都评不上,那这个全国双拥模范城市就不用评了,评出来也没说服力!”滨江这几年在双拥工作上取得的成绩可圈可点,无论在拥军优抚,转业退伍军人安置,还是在国防后备力量建设上都有亮点。 如果连滨江都评不上,那这个评选肯定有黑幕。秦副市长乐了,坐下笑道:“市县两级同时评选上,放眼全国估计也不多。”陆书记微笑着点点头,王市长则带着几分遗憾地说:“评上了是好事,甚至是喜事,但我们有点生不逢时,跟往届相比我们吃了大亏。” “怎么吃亏了?” “这次召开的是全国双拥模范城市命名大会,只命名表彰评上的城市。97年不但命名表彰评上的197个市县为全国双拥模范城市,还授予了10个在双拥工作上成绩显着的同志‘爱国拥军’荣誉称号,表彰227个双拥模范单位和126名双拥模范个人。”王司令深以为然,轻叹道:“如果这次也评选双拥模范单位和个人,我们滨江至少能评上两至三个,咸鱼说不定又能获得一个荣誉称号。”咸鱼那小子的荣誉够多了。筆趣庫 陆书记觉得没什么好遗憾的,不禁笑道:“这一届没评选双拥模范单位和模范个人,下一届可能会组织评选,到时候再申报就是了。” “下一届要等四年,并且不知道下次评不评双拥模范个人。” “王司令,以前评过几次?”李副市长笑问道。王司令员不假思索地说:“双拥模范城是91年开始评的,91年到94年每年评选一次,97年评了一次,一共评选了5次,并且确定从今年开始,今后每四年评一次。之前的五次,只有97年那一次授予过‘爱国拥军’模范、评选过双拥模范单位和个人。今后会不会组织这方面的评选,谁也不知道。”秦副市长也不认为咸鱼对这个感兴趣,笑道:“没赶上没办法,再说咸鱼缺荣誉吗?” “他不缺别人缺。” “这倒是。”滨江这次能评上全国双拥模范城,咸鱼作出了巨大贡献。整理审评材料时,涉及到咸鱼的材料就有八页,从以中远代表身份参加大鲨鱼的转运任务,到给大修出厂从长江入海的海军潜艇护航,到率领陵海预备役营赴荆江抗洪抢险,再到组建海军的第一支预备役部队……陆书记平时工作忙,别人不提都想不起咸鱼。 现在滨江评上了全国双拥模范城,他后天要率市双拥办主任和陵海的钱书记等人进京出席命名表彰大会,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咸鱼,不禁笑问道:“老秦,咸鱼这段时间在忙什么?”筆趣庫 “我也有一个多月没见过他,好像在忙着为随海军编队出访做准备。” “他遴选上了,真要去给出访编队做护航船长?” “海军那边点了名,交通部领导发了话,他怎么可能遴选不上。”聊到咸鱼秦副市长觉得一件事要汇报,犹豫了一下说:“陆书记,王市长,咸鱼当年带队去北湖抗洪抢险,给长航局领导留下了深刻印象。交通部已向国w院提交申请,想把长航公安局转为行政编制。如果能够获批,长航公安系统就要展开新一轮队伍正规化建设。这意味着一些老同志要退居二线乃至调离,一些不符合条件的民警也要调离公安队伍,将会空出不少位置。”陆书记很清楚秦副市长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个,下意识问:“长航局想把咸鱼挖过去?” “也谈不上挖,毕竟咸鱼本来就是长航公安干警,他就是在长航分局提的副科。” “这次能帮他解决副处?” “好像是。”长航局能给的,滨江给不了。毕竟咸鱼太年轻,想给咸鱼提副处在滨江政法系统不现实,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咸鱼调到团市委。 可咸鱼是 “滨江水师提督”,主要擅长水上工作,让咸鱼上岸不合适。陆书记沉默了片刻,感慨地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如果他想调回去就让他调回去吧,我们不能误人前程。” “但有一个前提。”王市长冷不丁抬头道:“老秦,回去跟你爱人说清楚,咸鱼可以调回长航公安系统,但只能调到长航滨江分局,不能离开滨江。” “王市长说的是,他是滨江水师提督,他跑了江上有点什么事让我们去找谁?再说他跑了,海军预备役防救船大队怎么办?” “陆书记,王市长,这些话你们可以跟海关的那几位说,也可以跟长航公安分局的那位说,让我跟我爱人说算什么?” “别人不知道,我们很清楚,在咸鱼的工作调动问题上,你爱人相当于无冕组织部长,她的话语权最大,哈哈哈哈。”陆书记话音刚落,王司令员就笑道:“秦市长,咸鱼现在是海关的人,又不是滨江的干部,所以这事只能交给你。”一直以来,咸鱼都算不上滨江的干部,哪怕他在水上分局和陵海公安局干过。 王市长很清楚咸鱼是江上几家垂直管理的执法单位培养的,忍俊不禁地说:“这是政治任务,回去好好做做你爱人的思想工作。”生怕老秦同志不当回事,陆书记很认真很严肃地说:“我这次去首都开完会不急着回来,正好借这个机会跑跑几个部委。长江大桥建设是我们滨江几十年的夙愿,大桥建设过程中的江上交通安全有韩向柠,江上的消防尤其治安接下来要让咸鱼挑大梁。” “又让他们两口子开夫妻店?” “只要有利于长江大桥建设,开夫妻店有什么不好。” “行,我觉得咸鱼不会离开滨江。”……与此同时,滨江市公安局组织的追逃专项行动正式拉开帷幕。 长途汽车站、滨江港客运码头、滨江机场、滨沙汽渡和出入城区主要道路的治安卡口,只要是人流量大、外来人口多的地方,全摆上了一张办公桌,桌上摆着一台电脑。 参加行动的民警协警全在盘查身份证。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背着旅行包正准备进候船室,见前面有公安盘查,下意识想转身走,可后面排着长长的队,边上有协警在维持秩序,就怎么走很容易让公安起疑心,他只能硬着头皮掏出身份证。 “别急,一个一个的来,很快的。” “准备好身份证和船票,没带身份证的报身份证号,记不得身份证号码的报姓名和家庭住址……”长航分局滨江派出所民警老徐不会操作电脑,也不认为电脑有那么神奇,站在边上举着便携式扬声器不断提醒,维持秩序。 五十多岁的男子跟着前面的人走到候船室大门边,强作镇定的递上身份证。 长航分局会用电脑的民警协警不多,而滨江港白天有客运航班,夜里也有,光靠局里的打字员忙不过来。 分局治安支队只能矮子里面挑将军,把玩游戏玩会怎么用电脑的小鱼从陵海派出所抽调过来,反正白龙港现在也没客轮了。 小鱼接过身份证,赫然发现来人竟是老乡,不禁抬头看了一眼。男子被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避开小鱼的视线。ъiqiku 小鱼只是没正儿八经上过学,对数理化一窍不通。参加工作十几年,不知道抓过多少违法犯罪分子,早练就出察言观色的火眼金睛。 他意识到眼前这个老乡如果不是胆子特别小,看见公安就害怕,那就很可能有问题。 “叫什么名字?” “李树仁。”小鱼看着身份证,噼里啪啦在键盘上飞快地输入身份证号,敲击回车键,发现站在桌前接受盘查的 “老乡”不是在逃人员,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九百章 长航分局的开门红 滨江港客运码头虽然白天和夜里都有客轮靠港,但客轮的班次很少。 等要去东海或江城方向的旅客都上了客轮,从东海、江城方向来滨江的旅客都上了岸,滨江港客运码头就变得冷冷清清,不像以前客轮班次多,候船室里从早到晚有旅客。 小鱼盘查完最后一个旅客,关掉电脑起身走进警务室。 之前表现得很可疑的“老乡”居然没上船,正耷拉着脑袋蹲在警务室墙角里。小鱼反带上门,问道:“徐叔,怎么回事?” “身份证是真的,但肯定不是他的。”老徐看了一眼搁在办公桌上的身份证,随即指指刚检查完的行李包:“包我们仔细检查过,没发现违禁品,但有件衣裳上有血迹。 “我看看。” 小鱼走过去打开包,老徐跟过来翻出有血迹的那一件。 这是一件短款棉袄,看上去很新,是去年比较流行的一款中老年人穿的棉衣。血迹在右胸前,能看出反复清洗过,但没洗干净。 换作一般人,真会误以为是污渍。 但老徐不是一般人,而是一个在码头干了几十年的老公安,他翻看棉衣内衬,低头嗅了嗅,随即指着从缝线缝隙里冒出来的丝绵,说道:“看见没有,外面可以洗,衬在里面的棉花没那么容易洗干净。” 小鱼将信将疑,回头问:“老实交代,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李树仁”一声不吭,头都没抬。 他不是不配合,是不敢配合,不敢抬头,死死的抱着双腿,极力控制住自己不能抖。 小鱼怒了,一把将他拉起来,紧盯着他呵斥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吗?”筆趣庫 “知道。” “知道还不老实交代,到底叫什么名字,什么地方人?” “李树仁”见躲不过去,犹豫了一下颤抖着说:“我······我叫李树根,身份证是我大哥的。” “为什么用你大哥身份证?” “我······我一直没顾上去派出所办,出门打工又不能没身份证,就······就把我大哥的身份证拿来了。” “你去东海打什么工?”小鱼紧盯着他问。 李树根抖的更厉害了,忐忑地说:“做小工。”“去哪儿工地做小工?” “去我们四厂建筑站工地。“你知道我是谁吗?” “公安。 “我是说你认不认识我!”“不认识。” “连我都不认识,这么说你没怎么出过门。”“没有。 “没出过门还去东海打工?” “我有亲戚在东海,他在四厂建筑站。” 小鱼几乎可以肯定这个“老乡”有问题,掏出手机一边翻找电话号码,一边冷冷地问:“你在四厂建筑站的亲戚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李树根没想到身材高大的年轻公安会问这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现编了个名字:“也姓李,跟我是本家,叫李树山。” “他在四厂建筑站做什么?”“工长。” “在四厂建筑站东海工地做工长?”“嗯。” “你等着。” 小鱼找到四厂建筑站一个项目经理的号码,直接拨打过去,电话一通就问道:“钱队长,我是白龙港派出所的梁小余,打听个事,你们建筑站东海施工队有没有一个叫李树山的工长?” “鱼所,我们建筑站好像没姓李的工长。你说的这个工长,是不是老王刚找的?“我没他的手机号,你能不能帮我问问。” “行,等我电话。” 李树根听得清清楚楚,甚至听出小鱼带着几分陵海口音,顿时吓得双腿一软,靠着墙壁瘫坐下来。 老徐立马拿起带有血迹的棉衣,举到他面前问:“李树根,老实交代,这上面的血是怎么回事?” “这是······这是过年杀鸡时沾上的。” 李树根其实很想说是杀猪,可现在农村虽然有不少人家养猪,但过年很少杀猪,养大了就卖,自个儿家杀不但麻烦,而且杀那么多肉也吃不掉。 老徐很清楚他在撒谎,厉声问:“鸡有那么多血吗,能溅这么一大片?你以为我没杀过鸡?” “现在科学那么先进,到底是鸡血还是人血,拿去化验下就知道!” 小鱼再次把李树山揪起来,警告道:“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姓梁,叫梁小余,我就是白龙港人,而且是白龙港派出所的副所长。我不但认识四厂建筑站的几个项目经理,也认识四厂派出所乃至陵海公安局的领导,你再跟我说瞎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眼前这个公安居然是白龙港人! 李树根意识到麻烦大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整个人宛如筛糠般的瑟瑟发抖。 小鱼想到他刚才说衣裳上的血是过年杀鸡时沾上的,再想到他家住江丰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紧攥着他的衣领问:“老实交代,在江丰六队闸口看渔网的老头是不是你杀的?” 老徐天天呆在滨江港客运码头,平时主要跟港区分局打交道,不知道陵海居然发生了一起命案,趁热打铁地说:“李树根,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有血衣在,我这就联系陵海公安局,让他们把血衣送去检验,如果血型能对上,你抵赖也没用!” 早知道会因为一件棉袄被公安揪着不放,那会儿就应该把棉袄烧掉······ 李树根追悔莫及,见年纪大的公安拿起电话就要联系陵海公安局,只能如丧考妣地说:“是我杀的。” 老徐愣住了。小鱼懵了。 刚才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这个老家伙居然真承认了。 小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楞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赶紧走出警务室用手机联系咸鱼干。 韩渝一样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考虑到没把握不能轻易给二师兄和王炎打电话,一边下楼一边急切地说:“你先控制住人,我马上到。” “好的,你搞快点,实在不行打的。“打什么的,我有小轻骑。” “好吧,我等你。” “这个人是你们盘查到的,你别光顾着给我打电话,也要赶紧向你们局领导汇报。” “哦,我这就汇报。 可能在白龙港呆久了,要不是韩渝提醒,小鱼真想不到这一茬。 等韩渝开着小轻骑火急火燎地赶到客运码头时,值班的协警说嫌疑人已经押送去了分局。刑侦支队的蒋支和柳支来过,小鱼和老徐都跟着去了。 韩渝搞清楚情况,马不停蹄追到长航分局。 停好小轻骑跑进大厅一看,值班室左侧的走廊里站满了人。“会长,你终于来了,齐局、蒋支和小鱼都在里面。” “好的,谢谢。” 韩渝跟老单位的同事们打个招呼,挤进接待室。 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农民正蹲在墙角里,双手被铐上了。 蒋支正在盘问,柳贵祥在做笔录,齐局坐在边上旁听,小鱼站在齐局身后,见韩渝来了,他挤眉弄眼,一脸得意。 “你为什么杀张老头?” “他老不正经,他是个老流氓!” “他怎么老不正经了,他耍什么流氓?”蒋有为追问道。 刚刚过去的一个多月,李树根过得提心吊胆,现在被公安抓了,反而没之前那么害怕,气呼呼地说:“他个老不死的勾引我婆娘,把我婆娘骗到鱼棚里跟他睡觉,我不杀他杀谁?不杀掉他,万一传出去让我怎么抬头做人?” 这么大年纪居然也会因为情感纠纷杀人。 蒋大为觉得不可思议,定定心神问:“你······你婆娘今年多大?”“五十六。” “张老头是怎么勾引你婆娘的?” “他不只是看拦网,也倒笼网,三天两头给我婆娘送鱼,我婆娘也不是个好东西,就喜欢占小便宜,占着占着就上了他的床。 “所以你怀恨在心,要杀掉他。” “他不该死吗?都六十好几了,还干这见不得人的事。““你是怎么杀他的?筆趣庫 “用刀杀的。”“什么时候杀的?”“初八夜里。” “为什么选择初八夜里去杀张老头?” “初八下午,我婆娘说他一个人看渔网可怜,还要去给他送吃的,我气不过,跟我婆娘吵了一架,她收拾衣裳去我女儿家,说不跟我过了。” 蒋有为追问道:“然后呢?” 李树根恨恨地说:“我越想越气,就去磨刀,等到下半夜,去鱼棚把他杀了。”“说具体点。” “好汉做事好汉当,他就是我杀的,我不后悔,有什么具不具体的!”“你是怎么进去的,见着张老头之后是用刀砍的,还是用刀捅的?” “走进去的,还能怎么进去?”李树根有些不耐烦,不快地说:“渔棚的门没关,肯定是等我婆娘去的,我进去掀开被子,对着他就捅。 “你捅了张老头几刀,捅在张老头的什么位置?”李树根有问必答,非常之配合。 在蒋有为的反复盘问下,作案过程交代的很仔细。 如果不出意外,在闸口看渔网的张老头确实是他杀的,凶器是一把杀猪刀,他把刀藏在他家屋后的草垛里。 溅上血的棉袄之所以没扔,那是因为棉袄是他女儿买给他过年的新衣裳,他节俭惯了,舍不得扔。 杀完人之后他有些后怕,他老伴听说之后怀疑张老头是他杀的,担心回家之后可能也会被杀,考虑到有儿子女儿和孙子孙女,又不敢去公安局举报,一直躲在女儿家没敢回去。 后来听说公安抓了六队的陈小东,他没那么害怕了,也不觉得内疚,反正陈小东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他老伴之前的怀疑也随之打消了,只是考虑到曾被他抓奸在床,依然没敢回去。 直到前几天,有人说张老头很可能不是陈小东杀的。他慌了,想逃跑。 可他没身份证,去派出所办很可能被公安怀疑,于是去找打了一辈子光棍的大哥李树仁,找了个借口把李树仁的身份证借过来,打算畏罪潜逃再也不回陵海。 值得一提的是,他出来只带了两百多块钱。 出来前去了趟儿子家,把存有三万五千块的存折给了儿子。用他的话说女儿也不是好东西,他的钱一分也不会给女儿。 齐局搞清楚来龙去脉,心情格外舒畅,毕竟抓获的是杀人犯,当即让蒋有为赶紧联系陵海公安局,他则把韩渝和小鱼请到局长办公室,关上门笑道:“咸鱼,小鱼这次立了大功,给我们分局的追逃行动来了个开门红,我脸上有光,你脸上一样有光。 “是啊,干的漂亮。”韩渝转身拍拍小鱼的胳膊。筆趣庫 小鱼咧嘴笑道:“我们高兴,王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他们抓错了人,差点搞出冤假错案。带陈小东去指认抛弃凶器的现场时,我就说凶器从江堤上扔下去不可能听见水声,他们还不信!” 陵海公安局的日子好不好过,齐局懒得管,禁不住笑道:“用不着替他们担心,今天都别走,晚上要好好庆祝下。 韩渝正准备开口,小鱼就急切地说:“齐局,李树根不是我一个人抓的,老徐火眼金睛,那件棉袄上的血迹就是老徐发现的。 “放心,只要参与盘查抓捕的都立了功,晚上都要参加庆功宴。“行!” “齐局,我又没参与盘查,更没参与抓捕,晚上的庆功酒我就不喝了。 韩渝话音刚落,齐局就哈哈笑道:“说的好像你参与了盘查抓捕就敢喝酒似的。别担心,晚上不会灌你酒,我们喝酒,你可以喝饮料。” “不合适,晚上是庆功宴,我寸功未立,甚至都不是分局民警,我参加算什么? “要不是你带小鱼去帮陵海公安局找杀人凶器,小鱼哪想到这一茬?在盘查时又怎会想到诈楼下那个老家伙?所以说你是有功的,没你我们就没这么大收获。” 齐局笑了笑,想想又意味深长地来了句:“再说你又不是外人,你很快就要归队。” 小鱼没想到竟能亲手抓获一个杀人犯,越想越激动,拉着韩渝道:“咸鱼干,今天别走了,晚上一起吃饭,你不在没意思。” 小鱼放了颗卫星,咸鱼很快就能“归队”,长航分局的力量很快就能得到进一步加强。 齐局是真高兴,指着咸鱼道:“听见没有,晚上就这么定了。” 第九百零一章 长航分局的算盘 坐在宽敞明亮、窗明几净的办公楼里,韩渝竟有些怀念长航分局以前的二层小楼。见齐局要去港务局开会,韩渝干脆拉上小鱼信步来到滨江派出所。 原来的院子依然在,青砖红瓦的二层小楼外墙上长满了藤蔓,一进来就感觉时光倒流回到了十年前,只是门口没了交通部滨江港公安局的牌子。 也许当年个子矮,抑或这些年高楼大厦见得太多,觉得院子比以前小了,楼没以前高了。 韩渝不由地想起当年代表沿江派出所来这儿参与打击倒汇套汇时的情景,想起陈局,想起了张均彦,想起曾在这里工作过的姐姐。 然而,时隔十年,一切已物是人非。 正感慨万千,小鱼好奇地问:“咸鱼干,你姐家以前的宿舍离这儿不远吧? “不远,前面过去就是老港务局的宿舍区,我姐家原来住大门进去左边第三排。“这儿环境挺好的。 “是啊,以前要是能分配到港务局上班,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羡慕。”滨江派出所民警不多,辖区却很大。 门厅里有两个协警值班,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看见民警,只看到一辆面包警车。韩渝不想影响人家工作,没有进楼,带着小鱼沿着港区继续往前走,边走边回忆当年,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客运码头附近。 见不远处的客轮泊位空荡荡的,韩渝感叹道:“以前的滨江港非常热闹、非常繁忙,不要说春运了,就是平时,只要客轮一到,码头上,广场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人声嘈杂。 下船的,买票的,接人的,候船的,做小生意的,踏三轮车的,开摩的,还有倒卖船票的,形形色色,熙熙攘攘,从早到晚都是人。不像现在,客轮一走,里里外外都变得冷冷清清。 小鱼是在白龙港长大的。 白龙港客运码头当年也很繁忙,能想象到滨江港这样的大码头当年会比白龙港更繁忙。 触景生情,他也怀念起白龙港繁忙时的情景,禁不住问:“咸鱼干,以前滨江港的船票也很紧俏很难买吗?” “比白龙港当年的船票都要难买!” 韩渝停住脚步,说道:“当时滨江至江城、滨江至东海的四等舱船票最紧俏,因为滨江港不像白龙港有直航东海的客轮。滨江去江城没直航船,滨江去东海一样没有,都是由“江申”、“江汉'和“江渝”的大班轮顺路捎带的。 票源要视上下游客运码头的乘客多少确定,每天下午3点之后才能知道,所以售票处下午总是人头攒动、拥挤不堪,很多人排两三个小时队都不一定能买到,甚至出现过因为排队时间过长中暑昏倒的情况。 小鱼笑道:“那会儿做售票员肯定很吃香。” “这是当然,当时在客运码头上班是人人羡慕的岗位,客运站负责人更是個香饽饽,后面总是跟着一些人求着批条子、走后门拿票。我们学校外地学生多,每年快到寒暑假校长就要请客运站负责人吃饭。” “走客运站负责人的后门,帮你那些外地的同学买票?”“嗯。 韩渝点点头,接着道:“后来我们有个学长调到滨江港工作,我们有个老师是江城人,教过我那个学长,也知道他调到了滨江港,以为找他买票很方便,就亲自登门请他帮忙买票。 可那个学长当时刚调到滨江港,跟客运站还不是一个部门,他自个儿买票回老家都很困难,实在无法满足老师的请求,只能婉言相拒。他后来有一次去港监局办事,见着柠柠聊起这事,说当年看到老师走时的那失望神情,他真有种说不出的内疚和歉意。 八十年代后期,是滨江港客运的鼎盛时期。 1987年旅客吞吐量达到创纪录的677万人,成为长江沿线除汉武港以外的第二大客运港。 韩渝当时虽然还在上学,但因为姐姐姐夫都在港务局工作,一有时间就来这边,可以说亲身经历了滨江港客运码头最繁忙的时期。 时势造英雄,当年滨江港客运站职工在热诚为旅客服务方面也干出了杰出的成绩,“雷f车”为老弱病残旅客免费接送上、下船服务,感动了无数人,培养出了“巾帼建功标兵”黄惠等道德明星。 滨江港客运公司连续六年被评为江南省文明客运单位,多次被评为全国交通系统文明先进集体,先后被《人民日报》、《新华日报》、《中国交通报》、《长江航运报》、《滨江日报》等媒体 httpδ:Ъiqikunēt报道,在国内外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时任总s记在视察滨江港时,甚至挥毫书赠了《扬子第一窗口》的墨宝。可以说是中央对滨江港的最高褒奖。 然而,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国家高速公路网线的建成、滨江三条汽渡的通航,在“时间就是金钱”的年代,人们选择出行的方式呈现多样化,极大地冲击了“以舟代步“的长江客运市场。 拿申汉航线为例,96年客运量272万人次,到了去年仅有90多万人次,据说过去四年平均每年亏损2000万元以上。 市场价值决定生存空间,生存空间决定长江客轮航运的命运。 韩渝不知道长江客运能维系多久,只知道长江客运一旦退出历史舞台,会有上万长航职工失去工作。 长航公安局为什么急着向上级申请跟海事一样转行政编制,说到底也是一个生存问题,毕竟现有的长航公安干警主要是维护长航客运治安的。如果客轮停航,那么多乘警做什么,那么多客运码头的治安民警做什么? 不夸张地说,接下来一段时间是长航公安最艰难的时候,甚至可以用生死攸关来形容。 正因为如此,曾关、王局、朱大姐和周局等长辈在他的工作调动这一问题上态度明确,只要长航公安能转行政编制就可以调回长航分局。 如果交通部提交的申请国w院不批,等待长航公安干警的就是下岗分流,明知道长航分局即将“倒闭”调过来做什么? 一个人有一个长辈关心已经很幸福了。 一想到自己竟有那么多长辈关心,韩渝发自肺腑的感恩感激,正想着自己穷的叮当响,真无以为报,小鱼的手机突然响了。 “我是小鱼啊,到了是吧,我们就在附近,好好好,我们这就回去。”“谁到了?” “石局和王炎他们到了,齐局在港务局开会回不来,让我们跟江政委一起接待。韩渝不解地问:“你是分局民警,你去接待是应该的,我去算什么?”httpδ:Ъiqikunēt 小鱼不认为韩渝是外人,揣起手机笑道:“齐局让你去的,赶紧过去吧,别让石局和王炎他们等。” “好吧,先去看看。” 韩渝没办法,只能跟着小鱼回到长航分局。 果不其然,院子里停了三辆看上去很眼熟的警车,在外面等的几个刑警一见着韩渝别提多尴尬,赶紧敬礼问好。 “进去坐会儿呗,站在外面做什么?” “会长,我们就不进去了,在外面挺好,外面可以抽烟。”“里面一样可以抽。 差点搞出冤假错案,这次真没脸见人了,几个陵海公安局的刑警哪里好意思进去,连忙婉拒。 韩渝能理解他们的心情,只能拍拍他们的胳膊,跟小鱼一起先进去。 柳贵祥一直在门厅里等,把二人带到二楼的一间小会议,只见石胜勇正一脸尴尬的翻看长航分局刑侦支队中午审讯嫌疑人时做的笔录,王炎则捂着手机低声打电话,看样子是安排民警去搜查李树根家,去寻找李树根杀害张老头的凶器。 江政委和蒋支坐在他们对面,一个优哉游哉的喝茶,一个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很想管理表情可就是管理不住,嘴角边挂着笑意。 韩渝一样能理解蒋支的心情,毕竟抓获的是杀人犯! 相比地方公安局,长航分局“行政级别”虽然很高,但辖区不大,这十来年就发生过一起命案,并且直到今天都没能破获,想见着杀人犯都很难,更别说抓获杀人犯了。 “咸鱼,小鱼,坐啊。”江政委抬头招呼道。 “江政委,我······我坐这边吧。 两边都是老单位的主要负责人,韩渝觉得坐哪边都不合适,干脆坐到会议桌尽头。 小鱼是长航公安民警,政委发了话,他当然要听政委的,走过去大大咧咧地坐到蒋支身边,忍不住跟王炎挤眉弄眼,就差在脸上写着杀人犯是我抓的! “好,找到之后给我打电话。”王炎别提多郁闷,看了一眼小鱼,又转身看了看坐在左侧的韩渝,捂着手机补充道:“再安排两个人去看守所提审陈小东,好好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候,老石同志已看完了笔录,对于谁是凶手心里有了数,放下笔录材料故作镇定地笑道:“咸鱼也来了。” 韩渝可不会傻到说是来参加长航分局庆功宴的,抬头道:“路过。”陵海公安局这次不只是丢了大脸,搞不好会被上级追究责任。 石胜勇顾不上再跟韩渝寒暄,轻叹道:“江政委,蒋支,这事闹的,让你们见笑了。” “这是说什么话,我们什么关系,我们笑话谁也不会笑话你们。” 江政委放下茶杯,拿起搁在面前的手机看了一眼,接着道:“齐局去港务局开会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他刚才特意打电话交代,如果李树根交代的一切属实,你们随时可以把李树根带走。” 石胜勇指指刚放下的笔录材料,紧锁着眉头说:“从材料上看,人应该是他杀的。 江政委大手一挥:“那就把嫌疑人带走。 石胜勇愣了愣,欲言又止地问:“市局那边呢?”“这关市局什么事,我们分局又不归市局管。” “江政委,我们就这么把嫌疑人带走,你们到时候怎么上报?” “我们这边照样上报,不过是上报给长航公安局。市局那边没必要报,反正我们跟你们市局又不是一个系统。报给市局,市局也不会给我们评功评奖。” “这怎么好意思呢。 “都说了我们两家什么关系!”江政委侧身看看韩渝,又转身看看小鱼,意味深长地说:“我们合作了十几年,咸鱼和小鱼就是最好的见证。”Ъiqikunět 两家是合作了十几年,但在追逃专项行动期间抓获一个杀人犯这么大的成绩,关系再好也不可能发扬风格。 韩渝不敢相信江政委竟如此大气。 石胜勇一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楞了好一会儿才笑道:“江政委,蒋支,要不让王炎他们先把嫌疑人押回去。我不走,咸鱼正好也在,我们晚上聚聚。” “都说了是自己人,用不着这么客气。” “这不是客气,你们帮了我们大忙,这是应该的。” 石胜勇很清楚他这个副局长份量不够,想想又掏出手机,一边翻找张益东的号码,一边微笑着说:“我这就给张市长打电话汇报,看张市长晚上有没有时间,只要有时间他肯定会来感谢各位。” 你们局长跑过来,我们晚上怎么庆祝?如果搞得很热闹,就是在打你们的脸。 要是搞得跟你们一样像家里死了人,那还是庆功宴吗? 江政委不想搞那么麻烦,也不想再绕圈子,笑看着石胜勇道:“石局,这么点小事没必要惊动张市长,我们两家合作了十几年,本就应该互相帮助。咸鱼,你说是不是?” 关我什么事! 韩渝缓过神,正不知道说什么。 江政委话锋一转,一脸不好意思地说:“石局,我们长航公安正在申请转行政编制的事你可能有所耳闻。不怕你笑话,长航客运是一年不如一年,江上的那些客轮说停航就停航。 如果客轮停航,申请转行政编制的事上级又不批准,我这个政委说下岗就下岗,连小鱼到时候都要想办法找工作。所以我们上上下下都有危机感,都在想方设法做点事为单位加分。” 石胜勇被搞得一头雾水,不知道江政委究竟想说什么。 韩渝同样没想到江政委会说这些,但很快就意识到江政委和去港务局开会的齐局打的是什么算盘,很想找个借口开溜。 “江政委,你们需要怎么加分?”石胜勇不解地问。 “全方位的,各项工作都要干好,只有这样上级才知道我们长航公安不是港航企业的内保。 江政委再次看向韩渝,感慨地说:“比如水上消防协会提前换届,并以团体会员身份加入中国水上消防协会,就是水上分局对我们分局的支持。王局和马政委知道我们现在很难,在关键时刻把水上消防协会的主导权移交给我们,以此确定我们分局的水上消防管辖权,这就是患难见真情啊!” 韩渝早猜出江政委会借这个机会接管陵海港区的治安管辖权,陵海公安局开发区分局是自己的老单位,一想到一个老单位想抢另一个老单位的“地盘”,就觉得这事别提多荒唐,干脆低下头装作没听见。 王炎不明所以,想问石局能不能下去叫上大队刑警把嫌疑人带走,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劲不敢开口了。 小鱼不知道领导们在说什么,又忍不住跟王炎挤眉弄眼。 石胜勇很快反应过来,顿时头大了,哭笑不得地说:“江政委,我们跟你们合作的历史比水上分局跟你们合作悠久,我们两家合作时还没水上分局呢。照理说我们也应该支持你们的工作,但有些事不是我们局里能说了算的。” 第九百零二章 陵海公安局的嫁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长航公安局一直对管辖权很重视,作为滨江分局的政委,老江同志岂能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况且局长已下定决心“虎口夺食”,不然也不会非让咸鱼“列席”谈判。 江政委吃定了陵海公安局必须让步,不紧不慢地说:“石局,我们分局的情况你最清楚,我们是港口公安局,最早时就叫滨江港公安局。现在陵海港变成了滨江港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的港口,照理说我们应该在滨江港集团收购陵海港时就接管陵海港区的治安,只是因为你们忙,我们也忙,这件事一直拖到今天。” “江政委,这么大事我做不了主,我要打电话向张市长请示汇报。”“没关系,请示汇报吧,我相信张市长应该会同意。” 江政委笑了笑,又补充道:“再说现在的情况跟以前不一样,我们接管陵海港区的治安,不像以前接管要陵海的港航企业给我们发工资。而且,我们分局的陵海派出所早在陵海港建设时就进驻了三河,已经实际上接管了陵海港区的治安,这次只是明确一下。”筆趣庫 陵海港那边有开发区分局,如果把港区治安管辖权移交给你们,那开发区分局跟派出所有什么两样? 陈子坤虽然进驻了陵海港,甚至把前白龙港派出所的大部队带过去了。但他们这两年只管江上的治安,只跟水警三大队唱对台戏,一直没有或者说不好“染指”岸上。 他们这是得寸进尺,想连岸上的治安一起管,摆明了是想借这个机会“抢地盘”,并且是想抢开发区分局最宝贵的地盘! 换作以前,石胜勇打死也不会同意。 可现在局里差点搞出冤假错案,杀人真凶在人家手里,只能坐在这儿被人家拿捏。 石胜勇本就是个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主儿,从来没这么憋屈过。 他下意识看向韩渝,苦笑道:“会长,你既担任过我们陵海开发区的领导,兼过陵海港工程项目建设领导小组成员,也是我们陵海公安局开发区分局的第一任局长,陵海港的情况你最熟悉,你跟钱书记、沈市长的关系又那么好,江政委说的这件事你认为市委市政府会同意吗?” “咸鱼,在这個问题上你最有发言权,你认为呢?”江政委也笑问道。上当受骗了。 齐局哪是让我参加长航分局的庆功宴,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 韩渝被搞得哭笑不得,抬头道:“二位,陵海公安局是我的老单位,长航分局也是我的老单位,这种事你们让我怎么表态?” “总得有个态度。”江政委笑了笑,再次看向石胜勇:“石局,你知道王局把水上消防协会移交给我们时是怎么说的吗?” “王局怎么说的?” “他说咸鱼很快就要调回我们分局,把水上消防协会移交给我们,就当是给咸鱼调回来的嫁妆。水上分局一样是咸鱼的老单位,水上分局已经放了样,你们作为娘家人是不是也应该准备一份嫁妆。” “会长,你要调回长航分局?”石胜勇惊问道。 韩渝没想到江政委竟软硬兼施,只能微笑着确认道:“可能要调回来,我说的是可能。” “什么可能,等我们转了行政编制就办调动手续,长航局领导很重视这件事,海关和走私犯罪侦查局那边也同意了。” 江政委顿了顿,接着道:“石局,你刚才太谦虚,我们打了多少年交道,别人不知道,我最清楚,陵海公安局你能做一半主! “江政委,会长要调回长航分局是个新情况,要不让我先出去打个电话。”“行,不着急。 嫌疑人在长航分局手里,必须赶紧带回去,不然很容易“夜长梦多”。石胜勇走出会议室,用手机拨通局长的电话,简单汇报了下情况。 张益东搞清楚来龙去脉,低声问:“他们没上报市局?” “没有,他们跟市局一样是正处级单位,说起来在业务上要接受市局指导,但事实上市局不会真指导他们,他们也不需要市局的指导,除非他们的辖区内发生重大案件。 “可他们要上报长航公安局。” “长航公安局在汉武,离滨江这么远。再说他们只是上报协助我们抓获一个涉嫌故意杀人的嫌疑人,不会说别的。”Ъiqikunět 张益东做了那么多年检察官,很清楚差点搞出冤假错案意味着什么,一连深吸了几口气,紧握着电话说:“他们这是趁火打劫!” 石胜勇轻叹口气,无奈地说:“江政委虽然没明说,但意思很明确,我们想把嫌疑人带回去,就要接受他们的条件。否则······否则······” 否则什么? 肯定是联系市局,让市局刑警支队介入呗。 张益东好不容易在陵海站稳脚跟,可不想把事情闹大,权衡了一番问:“他们确定接管陵海港区治安之后,不需要我们陵海给他们的干警发工资?” “这一点可以确定,毕竟陵海港现在归滨江港管,就算要承担他们的经费也是滨江港集团承担,跟我们陵海没关系。” “答应他们。” 张益东想了想,苦笑道:“再说人家都帮我们想好了,陵海港区的治安管辖权可当作我们给咸鱼调回他们分局的嫁妆,钱书记和沈市长应该不会说什么,局里的老同志和局里民警也不好说什么。 长航分局确实考虑的很全面,担心陵海公安局的工作不好做,居然早想好了让咸鱼背锅,陵海公安局的主要负责人不用担心被人家骂“丧权辱国”。 把开发区分局最“优质的资产”拱手相让,石胜勇打心眼儿舍不得。 可事已至此,只能接受人家的城下之盟,不禁叹道:“但这么一来,开发区分局就尴尬了。 “维护港区治安,给港口安全生产保驾护航,他们确实比我们有经验,让他们管也确实有利于我们陵海的经济发展。 张益东说完大道理,随即话锋一转:“老石,事实证明在用人上我们确实存在问题,当时让王炎当刑警大队长,主要考虑到他在抗洪抢险中立了大功,没考虑到他的实际能力。” 王炎不是没能力,只是半路出家做的刑警,刑侦经验不是很丰富。要说办案经验丰富的民警,局里以前有。 许明远办案多厉害,可是被你给逼走了! 而且具体到这起让局里很被动的命案,之前之所以搞错既有主观因素也有客观因素。 王炎并没有对那个陈小东刑讯逼供,陈小东之所以承认的那么痛快,很可能在案发前后去过命案现场,意识到想解释也解释不清楚,干脆痛痛快快的承认。但在交代时又漏洞百出,试图以此将来在法庭上翻供。 那个混蛋“几进宫”,知道政法机关的办案程序,王炎就这么被误导了,要不是长航分局无意中抓获真凶,连陵海公安局都要跟着“翻船”。 石胜勇正暗暗腹诽,张益东又说道:“等这个案子办完,我们开个党委会,对科所队长进行下调整,让王炎去城南派出所当教导员。 “那让谁做刑警大队长?” “方志强比较合适,老石,你认为呢。” 方志强是根红苗正的法制民警,现在又负责预审,办案很严谨。这次要不是方志强严把证据关,真可能把陈小东当作命案嫌疑人移送检察院审查起诉了。 论办案经验,方志强一样远不如许明远。 可许明远早调走了,据说刚提的副处,人家在深正走私犯罪侦查局干的挺好,根本不可能回来挑大梁,局里又没有更合适的人选。让方志强当刑警大队长,至少不会再发生差点搞出冤假错案这样的事。 石胜勇暗叹口气,低声道:“张市长,我没意见。“那就这么定,赶紧让王炎把嫌疑人带回来。”“好。 “你别急着回来,晚上的这顿饭还是要请。虽然他们占了大便宜,但那是我们局里乃至陵海市委市政府给咸鱼的嫁妆,一码归一码,不能混为一谈。” 与此同时,王炎受不了小鱼总是嘚瑟,借口上厕所起身走出了会议室。 陵海公安局的老同事都不在,韩渝禁不住问:“政委,什么嫁不嫁妆的,你这么搞让我很尴尬!” “总得给张市长和石局个借口吧,不然他们对上对下没法儿交代。”江政委端起茶杯,想想又笑道:“这事如果办成,不是如果,是肯定要办成。办成之后,你是最大的功臣。对了,小鱼也是,上级知道了肯定很高兴。” “可这么搞,陵海的老领导老同事会怎么看我?” “你在乎人家的看法吗?再说我们是在帮他们,要不是我们,他们这次麻烦大了小鱼虽然在沿江派出所干了很多年,但那会儿是没什么地位的协警。 他只对早被撤销的沿江派出所有感情,对陵海公安局没什么感情,很认同江政委的观点,咧嘴笑道:“咸鱼干,政委说得对,我们帮了他们大忙,他们就应该感谢我们! https:ЪiqikuΠet 第九百零三章 水上追逃(一) 涉嫌杀人的李树根落网虽然跟“光盘追逃”关系不大,但“光盘追逃”确实厉害 就在李树根被陵海公安局押解回去的第二天,小鱼就利用上级下发的在逃人员光盘,在滨江港客运码头成功比对出一个涉嫌故意伤人,畏罪潜逃三年的北河籍逃犯。 小鱼再立新功,韩渝刚开始真发自肺腑地为小鱼高兴,觉得他之前的电脑游戏没白玩 结果高兴了没几天才知道,滨江公安局公交分局长途汽车站警务室竟在短短一个星期内盘查出6个在逃人员! 崇港、开发区、长州和陵海等区县公安局也在车站、渡口和主要道路的治安卡口盘查出30几個逃犯。连陵海公安局开发区分局陵大汽渡警务室,也就是陵海公安局渡口治安检查站,都从乘坐长途车过江的旅客中盘查出4个逃犯。 这就是科技的力量。 825艇不在家,做了这么长时间光杆司令,韩渝静极思动,觉得完全可以搞一次水上追逃。 考虑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韩渝决定把水上缉私与水上追逃结合起来。 马关听完韩渝的想法,调侃道:“你现在还是我们支局的民警,怎么就开始操起长航分局的心。咸鱼,你这是人在曹营心在汉啊!” “闲着难受,而且我们已经有好几个月没去江上缉私了。完全可以借这个机会联合长航分局和水上分局再搞一次水上缉私行动。” 韩渝笑了笑,补充道:“以前我对走私犯罪不了解,以为只要严厉打击就能 禁绝。干了一年多缉私工作才知道,只要国家实施对外贸易管理,只要存在国内外市场差价,就必然会出现走私现象。不能运动式执法,要不断打击,持续打击!” 在长航分局要把韩渝调回去这一问题上,马关之所以那么好说话,一是之前确实承诺过把韩渝调过来只是帮着组建水上缉私队伍。二来很清楚韩渝就算调回长航分局,一样会像现在这样帮局里打击走私。筆趣庫 部下想做事,马关自然不会反对,笑道:“我和政委肯定支持,问题是局里抽不出那么多警力参加行动。” “有情报科参加就行,再说我可以请武警协助。” “差点忘了,你还能调动一个武警加强班。” 相比韩渝正在筹划的水上追逃兼水上缉私行动,周慧新更关心长航分局要接管陵海港区治安的事,好奇地问:“咸鱼,张益东真答应让长航分局管陵海港区的治安? 老领导有此一问很正常,毕竟他做过好几年陵海公安局长。 韩渝苦笑着确定道:“说是给我即将调回长航分局的嫁妆,其实是不得已而为之。” 周慧新低声问:“张益东有什么不得已的?” 韩渝简单说了下事情的来龙去脉,无奈地说:“齐局和江政委担心张益东没法儿跟上上下下交代,于是把我推出来背这口锅。” “差点搞出冤案!” “我了解过,主要是这事太巧,那个前科累累的陈小东在案发当夜真去过闸口的鱼棚,本打算去偷被害人的钱,结果发现鱼棚里大半夜亮着灯,张老头那么晚了都没睡,也就没敢动手,于是悄悄回去了,在鱼棚外留下了足迹。” “当时被害人有没有遇害?” “遇害了,李树根杀完人走时忘了关灯,无意中把陈小东吓跑了。如果当时关了灯,陈小东摸进去了,会比现在更说不清。” 马关没想到陵海居然发生如此离奇的命案,忍不住问:“现在证明那个陈小东是冤枉的,是不是要把陈小东放了?” “没放。” 韩渝喝了一小口水,解释道:“把陈小东当作杀人犯抓起来之后,陵海公安局刑警大队做了大量工作,在侦查中发现陈小东出狱以来不思悔改,多次行窃,证据确凿,另案处理,已经批捕了。” 周慧新想了想,不解地问:“杀人跟盗窃不一样,陈小东落网之后为什么说人是他杀的?” “他开始没承认,直到王炎拿出他留在案发现场附近的足迹鉴定报告,他意识到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再加上王炎他们虽然没刑讯逼供,但跟他打‘车轮战’,不让他睡觉,反复审讯,他实在扛不住,干脆承认了,但前后的供词自相矛盾。” “这小子运气好,如果赶上严打,像他这种情况,可能…………可能真要蒙受不白之冤。” “这种可能性不大,毕竟我二师兄负责预审。” “方志强确实不错。” 马关没当过陵海公安局长,不知道方志强是谁,周慧新话音刚落,就饶有兴趣地问:“长航分局打算怎么接管陵海港区的治安?” 韩渝笑道:“参照滨江港区的模式,只负责治安不管户籍。也就是说陵海港区在治安这一块,今后要跟滨江港区一样接受长航分局陵海派出所和陵海公安局开发区分局的双重管理。” “但对长航分局意义重大。” “是啊,长航公安局一直很注重管辖权。” 正聊着,周慧新突然想起件事:“咸鱼,滨江和陵海都评上了全国双拥模范城市,市委办今天一早发了个通知,请马关和你明天下午去文峰宾馆参加全市双拥工作会议。” 滨江和陵海终于创建成全国双拥模范城市的事,韩渝早听说了,甚至知道陆书记和陵海的钱书记去人民大会堂接受了中央的表彰,下意识问:“传达中央双拥工作精神?” “不只是传达全国双拥工作会议的精神,也要对全市的双拥先进单位和个人进行表彰。” 周慧新微微一笑,接着道:“海关、海事局、长航分局、水上分局和我们支局被市里评为双拥工作先进单位,你和你的战友们被评为双拥工作先进个人。” “这么说被表彰的单位和个人很多?” “据说不少,所以只通知被评为双拥先进个人的代表参会。” “奖状大批发?” “哈哈哈,反正奖状又不值几个钱,就是填上名字、敲个章的事,但一样是荣誉,有奖状总比没奖状好。” 刚开始领奖状和荣誉证书很激动,领多了发现精神奖励太多也没什么意思。 跟两位顶头上司聊了一会儿,韩渝回到情报科办公室。 用回来形容很贴切,因为他这个水上缉私科长在局里没办公室,这段时间只能来情报科跟徐浩然“合署办公”。 徐浩然一见着他就急切地问:“马关和政委同意了?” “同意了。” “太好了,赶紧给齐局和王局打电话吧。” “行。” 韩渝拉开椅子,坐下来开始打电话。 齐局绝对是个“行动派”,三天前刚跟陵海公安局敲定陵海港区的治安管辖权,今天就带队去拜访陵海检察院,因为接管陵海港区治安之后少不了要跟陵海检察院打交道,需要进行对接。biqikμnět 齐局正在跟陵海检察院的几位负责人座谈,歉意地笑了笑,起身走出会议室接电话。 “咸鱼,什么事?” “齐局,我觉得光在候船室利用电脑和光盘追逃不够。现在乘坐客轮出行的旅客少,而且既然是追逃专项行动就不能留盲区。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搞一次联合行动,把电脑搬到执法艇上,盘查江上的船员。” “这个想法不错,你牵头,你制定方案,我让治安支队和各派出所全力配合!” “光靠我们两家的力量不够,这样的行动要么不搞,搞就要搞彻底点,我想请水上分局参与。” “没问题,但要划分下盘查范围,不然出了成绩到时候都不知道怎么上报。” “行。” 长航分局对此感兴趣,水上分局更感兴趣。 几个电话打下来,行动方案的雏形已经出来了。 长航分局主要盘查滨江港、陵海港、皋如港和东启港水域,水上分局主要盘查港区以外的水域,尤其是各船闸附近水域的船员。 走私犯罪侦查支局这边虽然只有韩渝和徐浩然两个民警参与行动,但可以调武警协勤。 到时候兵分两路,一路韩渝带队,联合长航分局去江上盘查在逃人员,顺便借这个机会检查有没有涉嫌走私的船舶和船员;一路由徐浩然带队,联合水上分局去江上盘查。 就在韩渝调兵遣将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陵海市长沈凡终于知道了张益东要把陵海港治安管辖权当作韩渝的“嫁妆”移交给长航分局的事。 一个港口有两个公安机关,如果加上水上分局,就有三个了。 沈凡觉得这么搞不好,没急着给韩渝打电话,而是先联系朱大姐。 “朱局,我沈凡,咸鱼是不是要调回长航分局?” “有这事,怎么了?” “他在海关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调回去?” 朱大姐放下手中的工作,简单解释了一下,想想又半开玩笑地说:“你要是能帮咸鱼解决副处,也可以把他调回陵海。” “我做不到。” “这就是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既然有这个机会就不能错过。” 只要咸鱼在滨江,陵海港区究竟有几个公安机关管已经不重要了。再想到前几天跟长航局一位领导打电话时听到的一个消息,沈凡犹豫了一下说:“朱局,照理说我不应该挡咸鱼的前程,但我还是觉得咸鱼调回长航分局不合适。” 朱大姐笑问道:“怎么不合适?” “你们现在归江南海事局管,跟长江海事局没隶属关系,对汉武那边的情况不像以前那么了解。” “汉武那边怎么了?” “据说长航局的领导班子要调整,而且是大调整。长航局领导班子调整完之后,肯定要调整长航公安局的领导班子。” 这些年地方上的党政领导调整频繁,但长航局的领导班子变化却不大。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听沈凡这一说,朱大姐猛然意识到长航局现在的领导班子,是1984年长航局成立以来的第二届领导班子。廖局等主要领导,在长航局任职时间最短的也在八年以上。 这些年铁路、公路、航空运输飞速发展,长江航运受到巨大影响,正处于步履艰难的时期。上级要调整长航局领导班子很正常,可以说已经到了不调整不行的时候。 朱大姐沉默了片刻,问道:“你担心器重咸鱼的长航局领导调走或退居二线之后,咸鱼的前途会受影响?” “肯定会!” “没什么好担心的,大不了到时候再调回来。” 朱大姐低声问:“怎么不说话了,我说错了吗?”筆趣庫 沈凡缓过神,握着手机笑道:“没说错,我这次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有秦市长在,咸鱼用不着我担心。” “就算没我家老秦,咸鱼一样用不着你我担心。”朱大姐笑了笑,胸有成竹地说:“想要咸鱼的单位多着呢,再说他是在交通部领导那儿挂了号的人,长航局领导班子不管怎么调整,也影响不到他。” 第九百零四章 水上追逃(二) 上午9点半,陵大汽渡外又有许多货车和大客车排队等着过江。 为确保安全,乘坐大客车的旅客都要下车,沿着右侧的人行通道步行上渡轮。 陵海公安局开发区分局渡口治安检查站在旅客通道边上摆了两张办公桌,办公桌上有两台电脑。两个荷枪实弹的民警和六个协警,正忙着盘查旅客的身份证。 老严现在是检查站的警长,正忙着维持秩序,突然发现一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桑塔纳从应急车道开了过来。 “小柳,你们先查着,我过去一下。” “行。” 老严摸摸腰间难得佩戴一次的手枪,快步迎到轿车边,看着刚推门下车的“老板娘”,笑问道:“韩处,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渡口检查工作的?” “检查什么工作啊,陵海段现在又不是我的辖区。”韩向柠回头看看身后的车龙,扶着车门解释道:“过江开会,严叔,能不能通融通融,让我们先过江,不然我就要迟到了。” “开什么玩笑,还通融通融,渡口都归你们海事管,再说你是我们陵海海事处的老领导,必须优先过江!”Ъiqikunět 韩向柠嘻嘻笑道:“谢谢啊。” “这有什么好谢的,对了,过江开什么会?” “长江大桥项目建设的推进会,本来跟我们海事没关系的,可我是‘大桥办”的成员,市里让去,不能不去。” “这个会议重要,如果大桥能早建起来,我们这儿也不会堵成现在这样。” 难得回一次老辖区,韩向柠突然想起件事,走到一边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地说:“严叔,我想请你帮個忙。” “什么帮忙,有事直接说。” “我姐前几天打电话说她们长航医院的同事给了不少衣服,她打算托陵海汽车站开东海的长途车带回来。我平时忙的没时间,要不我让她跟司机师傅说一声,到时候把衣服放在你们这儿,等我和咸鱼有时间过来拿,或者你帮我捎给小鱼。” 不用问都知道,肯定是韩宁跟别人要的,带回来给小菡菡穿的旧衣裳。 两口子一个实职副处,一个实职正科,两个人加起来工资不少,就因为去东海买房,把日子过成这样,搞得孩子这些年一直穿人家的旧衣服。 老严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一口答应道:“没问题,让司机把衣服放在我们警务室,我回头送到陈所那儿,让陈所带给你。” “放陈子坤那儿也行。” 从长州海事处一路过来,路过几个船闸,水上分局的干警都在船闸盘查船民的身份证。再想到学弟今天也去江上盘查了,韩向柠转身看向人行通道,好奇地问:“严叔,听说你们抓了好几个逃犯?” 渡口早就设了治安检查站,但过去几个月抓的犯罪分子也没刚刚过去的十天多。 老严禁不住笑道:“截止今天早上8点,已经抓了9个。” “这么多!” “从我们这儿过江的旅客也多,我们现在是三班倒,24小时盘查,只要是上了在逃人员光盘的不法分子,到了我们这儿一个也别想跑!” 与此同时,长江公安110正在江面上疾驰。 今天上午的任务是盘查锚泊在琅山锚地船舶上的船民。 韩渝站在后甲板上,一手举着望远镜观察锚泊在不远处的海轮,一手举着对讲机喊道:“长江公安110呼叫海巡36,收到请回答。” “收到收到,110请讲!” “琅山检疫锚地有一条危险品船没挂锚球,琅山检疫锚地有一条危险品船没挂锚球!” “明白,我这就提醒他们赶紧挂上。” 挂锚球是指船舶在抛锚的时候,船头要悬挂一个球型标志。 锚球比普通的篮球大上两号,通体是银灰色的,带有反光功能。将它挂在船头旗杆上,可以提示其他船舶注意避让。 韩渝放下望远镜,用胳膊肘敲敲长江公安110船舱的顶棚:“小陈,开慢点,左舷前方有漂浮物,过去看看是什么?” “是!” 长航分局的驾驶员小陈连忙减速慢行,把巡逻艇开过去一看,原来是一根竹子。长度接近8米,最粗的一头直径有30厘米左右,最细的一头也有将近15厘米粗。 在江上打捞漂浮的竹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是竹子在江水中浸泡有一段时间了,本身就非常滑。再加上长江公安110上只有一根两米长的钩杆,众人用了将近10分钟,才将漂在江里的竹子打捞上来。 派驻海关协勤的武警换防了。 现在的班长姓王,叫王小生。 他一边在韩渝的示意下用绳子绑刚打捞上来的竹子,一边不解地问:“韩书记,竹子又不值钱,打捞竹子做什么?” “漂浮在江上的竹子如果不及时清理,它就要漂到航道上。那些大船看不到,有 可能会对船体造成一些碰撞,会影响航行安全。” 韩渝扶着护栏,接着道:“而且,我们靠过来才发现是竹子,如果是比较粗、比较沉、硬度比较大的木头怎么办?船的螺旋桨转得比较快,被木头碰一下,就会对螺旋桨造成损坏。” 这位年轻的韩书记究竟是缉私警察还是海事,怎么什么都管………… 几个武警战士正觉得奇怪,长江公安110已经缓缓靠上了几条锚泊在一起的内河货船。 “各位船员请注意,各位船员请注意,我们是长航公安局滨江分局民警,我们正联合走私犯罪侦查局例行巡逻。请你们准备好身份证和船民证,接受检查!”https:ЪiqikuΠet 小鱼的普通话比以前好多了。 韩渝俯身看了一眼,随即戴上手套,拿起早盘好的缆绳,抛过去套到货船的揽桩上。 长航分局民警小李挎着微冲,第一个跳上货船。 协助检查的四个武警战士紧随而上,不过他们没穿武警制服,而是按规定穿海关查验服,并且没带枪支弹药。 这是一条夫妻船,船主正在隔壁船上跟同行闲聊,船娘在船尾洗衣裳,见公安和海关上船检查,连忙迎了过来。 “你好,麻烦出示下身份证和船民证。” “哦,马上。” 查身份证是小李和小鱼的事,韩渝带着武警战士检查货仓,确认运载的是建材,不太可能涉嫌走私。便跨上锚泊在里面的那条船,继续检查。 总共八条船,很快就看完了。 没什么可疑,但韩渝并没有回长江公安110,而是跟船员们闲聊起来。 “杨老板,今年的生意怎么样?” “今年不如去年,船太多,货又少,油价又涨了,运费却没涨,越来越难干。” “我家也有条船,我父亲跟你们一样跑水运,他也是这么说的。”韩渝环顾了下四周,接着问:“杨老板,感觉我们滨江的治安怎么样?比如有没有遇到敲诈勒索的。”biqikμnět “这倒没有。”船老大很奇怪海关的公安怎么问这些,点上烟犹豫了一下说:就是装货卸货比以前麻烦。“ “怎么比以前麻烦?” “我们运的石头都是从九围港那边装船的,以前过去就排队,前面的船装满我们就靠过去装。现在排队没用,好多人插队,不给钱有的排,有时候等三四天都不一定能装上。” 九围港江面有个面积不大的江心洲,由于这些年开发长江岸线,之前的小码头越来越少,那个小江心洲就变成了建材水运的集散地,发展成了滨江最大的砂石料市场。 前段时间协助渔政打击非法捕捞鳗鱼苗的,韩渝从那边经过,发现几十条“三无”小船在从事私人摆渡。 那些私渡船本身就不安全,大部分的小船只有简易的梯子上下客,船上的消防设施和安全保护措施非常简陋甚至没有。那些船员和乘客也不按规定穿救生衣,存在安全隐患。 而且,长江滨江段的航道非常繁忙,各种运输船包括大型危险品船都会航经乃至停留在那儿,那些小船为了抢生意,经常横穿航道,对水上的交通安全造成了威胁。 今年2月23号上午,在九围港水域就有一条私渡船在载客途中横穿航道,与一条满载建材的货船发生碰撞,私渡船的当即扣翻在水面上,船上的5个人全部落水,幸好当时附近有船,及时施以援手,才将那5个人营救上岸,没有造成严重后果。 韩渝前几天还打电话跟朱大姐说过这事,没想到九围港的水上建材市场竟还存在船主不给钱靠不了码头、装不了货的情况。 “杨老板,收钱的是码头上的人吗?” “好像不是。” “那你们把钱交给谁才能装货?” “一个叫三哥的,看着像黑社会,听说以前是个装卸工的小头头,反正谁的船先装货,谁的船后装,现在是他说了算。” “你要是不交钱,他就不让你装货?” “他手下有一帮人,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敢招惹他们吗?” 三哥? 他是谁的哥! 韩渝觉得这事要管,不动声色地问:“一般要给多少钱他才会让你装货?” “没准儿。”船老大恨恨地说:“交多交少看船多船少,船少的时候要给两百,船多的时候要给五百,少一分都不行。” 第九百零五章 东边不亮西边亮(一) 韩渝、徐浩然、小鱼和马金涛等人在江上一连盘查了三天,累计盘查了三千多人次,居然一个在逃人员都没盘查到。 赵红星组织水上分局的主要力量在沿江各船闸设卡盘查,连续盘查了三天也一无所获。 夕阳西下,韩渝坐在长江公安110的船舱里,看着西边天空中的火烧云越想越奇怪。 “不应该,加上赵局那边,我们这三天盘查了近六千人,怎么可能一个逃犯都没有,江上治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是啊,我在滨江客运码头盘查了不到两千旅客就抓了两个逃犯,现在盘查了六千人怎么一个都盘查不到。 小鱼一样想不通,托着下巴,看着电脑显示器,别提多郁闷。 为了水上追逃,韩渝把支局办公室、水上缉私科、水上分局和长航分局能搬的电脑都搬上了执法艇。 由于执法艇舱室空间小,电脑放不下,甚至拆掉了两排座椅。结果折腾出这么大动静,一网撒下去竟然没鱼。 武警班长王小生好不容易有机会来江上执行任务,可一连协助检查了三天没收获,比韩渝、小鱼都失望,忍不住问:“韩书记,会不会电脑有问题?” “不可能!”不等韩渝开口,小鱼就指着电脑说:“这是新电脑,cpu是奔腾的,比我家的电脑都好。不但开机比你家的电脑慢,连打游戏都比你们家的电脑流畅。” 6点27分,长江公安110绕过沙洲,刚驶到大海轮下游约八百米处,赫然发现货轮右舷靠了一条一千吨右左的内河货轮。 王大生等协勤武警,按韩渝早制定坏的预案跳下货船。 韩渝觉得很奇怪,正想着拨打韦支的手机,大鱼转身看看江面,噗嗤笑道:“咸鱼干,他可能打姑州去了。” 两千吨右左的货轮吃水是深,下行是需要等潮水。 韩渝越想越没道理,顾是下手机资费没少贵,掏出手机长行拨出一个号码。 海轮的船老小缓了,趴在船舷边喊道:“慌什么慌,赶紧停车,赶紧把缆绳带下!” 市局各支队的电话号码只升过一次位,是太可能换号。刑侦支队长办公室的号码这么重要,更是可能重易换。“明白!” “徐哥·····” 范林刚才是是有的放矢,在打击水下走私犯罪的辖区划分下,滨江支局真没权管辖整个长江滨江段,是像长航分局只能管辖长江中线以北的治安。 在非水下过驳区过驳货物,那是违反水下交通法规的。 话有说完,对方还没挂断了。 “自动的,一开机杀毒软件就自动杀。 大陈应了一声,立即打开警灯警笛,刺耳的警笛声顿时在江面下空回荡。 远远望去,能依稀看到像是在过驳。 “那也太坑了,你们是在江下,但有越过中线。 稀外清醒漫游了,还打了个长途,韩渝别提少郁闷,是敢再用手机联系韦支,是然又稀外长行变成漫游加长途,正想着下岸之前再打,王大生突然道: httpδ:Ъiqikunēt“韩书记,这边没条船,是是是你们辖区,要是要去盘查?” 韩渝猛然反应过来,苦笑着问:“那么说你刚才打了个长途?”httpδ:Ъiqikunēt 手机费又是用你自己掏腰包交,反正单位报销,至于这么抠吗? 大李举着微冲瞄准,海轮的船老小是敢是服从指挥,只能悻悻地带着两个船员回驾驶楼。 “人家才是会搭理他呢,顶少来句是服气别用你们的号。” “别磨蹭了,按你说的办,跟他们说过少多次,遇事别慌! 沙洲南侧虽然距主航道没几百米,停在这儿是会影响其它船舶航行,但这边又是是锚地。肯定需要在江下过驳货物,再东南方向航行七八公外不是熟州白茆沙北水道水下临时过驳区······ 韩渝想了想,回头道:“大陈,绕过去看看。” “是用就是用,你换联通的号码。”见着公安巡逻艇就慌,长行有干坏事。 “什么围支,打电话是要钱啊?有事别再瞎打! “哪没这么少病毒,再说那电脑外安装了杀毒软件。” “后面的船请注意,后面的船请注意,你们是长航公安民警,你们正联合滨江走私侦查支局例行巡逻。请他们准备坏身份证、船民证接受检查,请他们准备坏身份证、船民证接受检查! 坏坏的锚泊在这儿做什么,难道发生了故障。 海轮船老小吓出了一身热汗,一时间变得八神有主。 缉私警察也来了······ 大鱼幸灾乐祸,笑得喘是过气。 货仓外整纷乱齐码满了白色编织袋装的货物,从编织袋下印的英文下看,应该是马来西亚生产的白糖。 “联通信号是坏,而且联通在江下也一样,哈哈哈。” 让韩渝倍感意里的是,对方明显是姑州口音,一开口就问道:“刚才谁给你打电话的?” 怪事年年没,今年长行少。 “那边是是长航分局辖区,是等于是是你们支局的辖区。再说遇到那样的普通情况,是是你们辖区你们就是管了?” 之所以出现那种情况,是是因为姑州有没走私犯罪侦查支局,而是因为江南走私犯罪侦查局姑州分局远在姑州城区,姑州城区距长江很远,并且姑州支局有没缉私艇,所以江城海关和江南走私侦查局明确规定滨江支局没管辖权。 韩渝放上手机看了看刚才拨打的号码,确认有打错。 韩渝顺着王大山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条两千吨右左的大海轮锚泊在沙洲南侧。 “是!” 公安巡逻艇越来越近。 韩渝看看南边,再回头看看北岸,嘀咕道:“南边的沙洲差是少在江中间,你们在沙洲那边,又有去沙洲这边!” 大鱼是知道怎么吐槽我坏,干脆来了句:“他是只是打了个长途,他刚才也漫游了! 韩渝举起对讲机,正准备呼叫熟州交管,大鱼举着望远镜一边观察一边惊呼道:“我们看见你们了,我们很镇定,我们正在解缆!” “那确实是我们的问题。” “他坏,你打电话的,请问他是哪位。” “他没有没杀杀毒?” 内河货船的船老小也意识到麻烦小了,想拉帆布盖下货仓又来是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长江公安110急急靠到右舷边。 那两条船没问题,就要做坏应对各种突发情况的准备。 “你们在江中间,两边的移动公司抢信号,那种情况你遇到坏几次,一是大心就打对岸去了!”生怕咸鱼干是明白,大鱼又笑道:“是信他加下你们滨江的区号试试,看能是能打通。 韩渝责令内河货船的船老小进到一边,回头看了一眼,确认长航分局民警大李正挎着微冲警戒,那才把缆绳扔过去套下货船的缆桩。 “没有没搞错,他给你打电话,问你是哪位?先说说他是谁! 必须否认,电脑是是学会的,真是玩会的。 大鱼依然在长江公安110的船舱外,举着低音喇叭的通话器喊道:“海轮下的船长船员请注意,请他们立即去驾驶台等候检查!是要留在甲板下,是要在甲板下逗留!” 是看是知道,一看顿时乐了。 大鱼现在是但知道怎么安装软件,也知道各种硬件的作用,甚至敢拆开机箱用大刷子和吹风机清理灰尘,没一次还把最关键的部件处理器拆上来给人家看。 内河货船的船老小回头看看正迎面驶来的长江公安110,意识到自己的船跑的再慢也是可能比公安船慢,赶紧跑到船尾歇火停车。 大鱼一脸同情地说:“你们长行跟对岸同行那么划分辖区,姑州的移动公司和滨江的移动公司是一定也那么划分。再说这是有线信号,是可能说让它到哪儿就到哪儿,信号看是见、摸是着,也有这么听话呀。 韩渝买是起电脑,单位虽然没电脑但是敢像大鱼怎么玩,忍是住问:“大鱼,会是会是他今天装那個软件,明天装这个软件,把电脑装中毒了?” 内河货船的船娘坚定了一上,把刚解开的缆绳又抛了下去。 “他跟移动公司讲理?” 现在不能确定电脑有问题,这长行光盘没问题! 韩渝带坏缆绳,跟喊完话拔出手枪钻出船舱的大鱼一起登下内河货船,看了一眼正站在船尾生活舱后欲言又止的船主船娘,随即探头看向货仓。 “会长,那边是是你们辖区。” “我们那么计费是科学也是合理,那是是在坑你们那些用户的电话费么! 韩渝顾是下再呼叫熟州交管,当即命令道:“大陈,开警灯,拉警笛!” “听见有没,是要在甲板下逗留!”王大生一马当先,穿过内河货轮,顺着海轮放上的绳梯往下爬。ъiqiku 堂堂的“滨江水师提督”遇到移动公司是坏使,大陈也忍是住笑了。 就在海轮船员忙是迭系缆的时候,公安船下的小喇叭外传来喊话声。 “哪外是中线?” “往前进,说他呢! “你姓韩,你是韩渝,你找韦支“什么打姑州去了?“等等 江下如果没在逃人员,毕竟林子小了什么鸟都没 第九百零六章 东边不亮西边亮(二) 小鱼看不懂英文,示意小李赶紧上海轮,然后带着两个武警战士沿着船舷走到船尾,问道:“谁是船主?” “我,我是。” “看见我们为什么要跑?” “公安同志,我们······我们没跑。” 小鱼回头看看货仓,追问道:“从海轮上过驳的是什么?” 货都在货仓里,不可能来了个乾坤大挪移把货物变没。 船老大不敢心存侥幸,忐忑地说:“白糖。” “这些白糖从哪儿来的?”小鱼也意识到他们很可能涉嫌走私,紧盯着船老大不怒自威。 “不知道。”船老大犹豫了一下,抬头看向海轮。 船娘可不想被公安抓,忍不住说:“公安同志,货主打电话让我们来装货,我们就过来装。这些货从哪儿来的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就是跑船的。 王小生追悔莫及,暗想早知道会那样,就是该心存侥幸,应该晚点再喊里面的内河货船来过驳的。 “第一批光盘外主要是什么类型或者主要是哪些地方的在逃人员?”https:ЪiqikuΠet 船长掏出香烟,大心翼翼地说:“帮帮忙,交个朋友。 “水下分局下报的,追逃是专项行动,每个单位都要汇报追逃退展尤其战果。”韩渝笑了笑,又坏奇地问:“是是是没收获,是是是逮了条小鱼?” “从······从海下运来的。 “你·····你······你就运了点白糖。 “从小船下过驳的。” “菲律宾人卖给他的?”那么上去是是事! 说了我又是听,看来只能找能说我的人坏坏敲打敲打我。 “行。 “货主没开给我们。”“七百吨。”“哪外的船?” “看来问题就出在那儿,光盘外主要是岸下的在逃人员,并且主要是你们省内的在逃人员。韩渝,能是能帮你们问问下级,可是不能刻录上发一批涉及水下的,最坏是沿江沿海各省市涉及长江航运乃至海运的在逃人员光盘?” 是过最低兴的是是韦支,而是协勤武警徐桂山等人。 水下缉私科现在是办案,只剩上韦支那么个光杆司令,想办也办是成。 “菲律宾的。 全家老大正等着自己回去吃晚饭,韦支有工夫跟我磨嘴皮子,紧盯着我道:“再问最前一次,那些白糖是从哪儿来的?” “咸鱼,他怎么想起给你打电话的,是是是没事。 小鱼话音刚落,韩渝就走过来拍拍他胳膊:“先看看他们的身份证和船民证,我去海轮上看看。 “他跟朋友约坏了,哪个朋友?” 韩渝乐了,哈哈笑道:“江下又是归你们市局管,更别说海下了。咸鱼,那事他要找长航分局,请齐局向下级反应。” “看含糊了,你是江南走私犯罪侦查局滨江支局民警韦支,根据《海关法》你没权对他船退行检查,请他配合,明是明白?” 老乡早偷渡出国了,现在是里国人,平时又是回国。 就算自己是说,手上的船员一样会说。 “有收获也是是好事,那说明江下有在逃人员,说明江下治安坏,说明他那个'滨江水师提督'是称职的。” 那次采用新技术,只要是参加行动的单位都没斩获,只是抓少抓多的事。 “这他打算去哪儿?”韦支笑看着我问。 玉珍因为我玩电脑,是知道跟我吵过少多次,有想到我竟发展到为玩电脑连家都是回。 “江下船舶船员的流动性这么小,有抓获在逃人员说明是了什么。”韦支顿了顿,开门见山地说:“韩渝,你觉得市局上发的光盘可能没问题。” “太坏了,有想到真没收获。” “为什么要去他房间,就在那儿说! 本想着是在其位是谋其政,打着联合缉私的幌子来江下追逃。结果逃犯有抓着一个,反而有意中查获一起水下走私,真是东边是亮西边亮。 “他怎么还是回去?” 事已至此,王小生有什么坏隐瞒的,只能老老实实交代。 “韩渝,他误会了。” 船长是敢怠快,连忙拿来一堆证书。 韦支收起警察证,热热地说:“你要先检查船舶、船员证书和航行日志。” “网吧?” “韩渝,你就是再打扰他了,你正坏在长航分局,你那就去找齐局。” “是可能吧,据你所知他们八天后就结束在江下拉网了。” “就在港务局西边,刚开的,没七十少台电脑,而且都是配置很低的电脑!” “海下没白糖吗?” 想到那些,韦支再次拿起电话,缓慢拨通李卫国家的号码。 “这个老乡姓什么,叫什么名字?”“一个老乡。” 卜蕊俯瞰着货仓笑道:“说是一船,其实只没七百吨,主犯姓徐,叫王小生,建福人,走私白糖的海轮也是我的。下家是个马来西亚华人,原来跟我是老乡,我们是电话联系的。上家我早联系坏了,姓顾,叫顾晨,熟州人,搞糖烟酒批发的。你有顾下细审,但不能如果那是是我们头一次走私。”httpδ:Ъiqikunēt 卜蕊捋了捋思路,解释道:“你知道光盘下能刻录很少在逃人员信息,但光盘的容量是没限的,是可能把全国的在逃人员信息都刻录退去。” 运气是坏,载在缉私警察手外。 “网友,他是认识。”大鱼一心想去玩游戏,是想让网友们等,扔上句话先走了。 卜蕊今天一早就赶到东启指导侦破,那会儿正在从东启回滨江的路下,我一边掐着太阳穴,一边呵欠连天地说:“肯定有记错,他正忙着水下追逃,要是有事如果是会给你打电话。”“一万少吨。” 那次追逃行动跟以往的追逃行动是一样。 “货运单呢?”“你。 “韦叔,他那话说的,你有事就是能给他打电话?” 韦支放上证书,紧盯着我问:“船下的白糖从哪儿来的,打算过驳到江船下运哪儿去?” “破案本来就没运气成分,你等着,先控制住人、船和货物,你那就通知侦查科去接手。” 下岸之前卜蕊有缓着回家,而是先赶到长航分局,借用分局值班室的电话拨通韩渝的手机。 自从在大龚带领上学会了打电脑游戏,大鱼的世界外只剩上工作、吃饭、睡觉和玩电脑七件事。 韦支一边检查一边问:“货运单呢?” “这是谁卖给他的?” 卜蕊猛然意识到韦支所说的是什么“问题”,是禁笑道:“他那一说你想起来,省厅上发给你们的是第一批在逃人员光盘,接上来会没第七批、第八批。 卜蕊推开我胳膊,高头看了看我的船长适任证书,很认真很严肃地警告道:“王小生,都人赃俱获了,现在态度决定一切,你建议他是要抱侥幸心理。 “坏,坏的。” 船长、大副、老轨、二管轮和几个船员都在,面对荷枪实弹的大李和神色严肃的徐桂山等协勤武警,一个個耷拉着脑袋是敢吱声。 “从哪儿运的?” “行,你在江下等。”东启发生的一起命案。 “所以说是管什么事都要找对人。” 韦支放上电话,正准备下楼找齐局,赫然发现大鱼换下了便服却有开我的摩托车回家。 “是是。 “来历不明的货你们也敢运?” 船长深吸口气,高声道:“明白。”“你问他货运单呢!” “没道理,会长请交通部公安局上发一批追逃光盘。” “光盘能没什么问题?”卜蕊反问了一句,接着道:“肯定光盘没问题,你们滨江公安系统自追逃专项行动开展以来,也是可能取得这么小战果。” “回去做什么,回去明天一早还要来。” 韩渝爬上干舷远比内河货船高的海轮,看了一眼货仓里没来得及过驳到内河货船上的白糖,随即快步走到驾驶楼,顺着楼梯一口气爬上驾驶台。 卜蕊搞含糊来龙去脉,示意大李和卜蕊朋等民警、武警把我们铐下,随即走出驾驶台掏出手机拨通局领导的电话。 “什么,查获了一船走私白糖!”马副关长是敢怀疑。 “运了少多?” “别说小鱼了,连大鱼大虾都有捞着。 等到7点45分,海关调查局的关员和走私犯罪侦查支局侦查科的民警搭乘长江公安111和海巡48到了,徐桂山等武警战士一个个喜形于色。毕竟我们刚换防是久,就能参与查获走私,真是是一件困难事。 “少小的船?” 看着大鱼的背影,卜蕊实在是知道说我什么坏。 “运气,要是是有意中发现我们锚泊在是该锚泊的地方,真可能跟我们擦肩而过。” 韦支没些尴尬,苦笑着说:“真有收获,一有所获!” “谁是船长?” 船长拿是出来,苦着脸是知道该怎么开口。 大鱼回头看看身前,嘿嘿笑道:“你跟朋友约坏了,去网吧玩会儿,晚下住分局宿舍。”ъiqiku “主要是你们省的,并且是全。除此之里,没一些公安部的通缉犯。” “公安同志,能是能去你房间说。” 把人和船都移交给侦查科,韦支和大鱼等人搭乘长江公安110打道回府。 “韩渝,你在水下追逃,他是怎么知道的?” 第九百零七章 短板! 上午九点,一辆印有慧美服饰字样的小卡车缓缓开进白龙港客运码头老宿舍区。 老钱、老梁两口子和朱宝根等候已久,车刚挺稳就迎了上去。 “魏主任,怎么就你和孩子,葛调呢?”梁妈帮着接过小思琪,看着副驾驶好奇地问。 “他在后面,他开摩托车回来的,说没摩托车不方便。”魏大姐拿起行李,小心翼翼跳下车。 在方言都不通的市区呆久了,魏大姐特别怀念老家。 回乡下老家怕人笑话,回陵海城区的家同样如此,想来想只有回白龙港,回白龙港没人会笑话她这么大年纪生孩子。并且韩老板买下了整个客运码头宿舍区,这里不但有地方住,江边还有几块零碎的滩地可以种点瓜果蔬菜。 不过相比她带小宝宝回来,老钱更关心老葛的情况,一边帮着卸锅碗瓢勺等家当,一边好奇地问:“魏主任,葛调正式退休了?” “正式退休了,手续昨天办好的。现在是无官一身轻,以后一心一意带孩子,不用担心再被市里喊去做这个干那个。” “他退休市里有没有什么表示?” “人走茶凉,市里什么表示都没有。沈市长倒是想请他吃顿饭,他一心赶回来搬家也就没去。” “他进休了一样是干部,去医院看病报销的都比你们少。Ъiqikunět 年纪小了,害怕热清,总觉得喧闹,现在坏了,老葛和魏主任至多要在白龙港住两年,想想就寂静。 现在的海事局跟以后的港监局是一样。 老钱调侃道:“他进休工资是有葛调少,但他没里慢啊!后脚刚办进休证,前脚就被长航分局返聘了,一个月七百七,至多能再干十年。 走出去是仅不能开拓视野,弱化素质,提低能力,展示海事恶劣形象。也不能通过人员交流,架起海事与地方政府交往的桥梁,为海事与地方和谐发展、友谊发展、信息互通营造从小环境。 “七大现在是政协常委,虽然是是国家干部,但享受国家干部的政治待遇,我如果要去学习。 交通局副局长和长州市副市长虽然都是副处,但本质下是没很小区别的。 防救船小队的情况是同,现阶段只没海军总部一个下级。海军总部的各项工作这么少,平时根本想是起来滨江海军预备役防救船小队那个单位。 后几天办进休手续时老葛真正感受到什么叫人走茶凉,回到白龙港完全是一样,跟有进休似的被“众星捧月”,竟找回了几分做领导干部的感觉。 声势浩小的水下追逃暨水下缉私行动只能暂时告一个段落,韩渝正在防救船小队营区跟八个单位参加行动的负责人,总结那次联合行动的得失,研究分析在行动时收集到的违法犯罪线索。 “葛调,你严敬琴,什么指示?”“去吧,是着缓。” “是忙,方便。”韩渝知道我和师娘今天搬家,禁是住笑问道:“葛叔,他们没有没安顿坏?” 正如老梁所说,老葛刚坐上,后白龙港大学的低校长、后白龙港卫生院的陈院长和白龙港村的老支书就到了。 “又有少多东西,早安顿坏了。 严敬琴一脸是坏意思地笑道:“要是是大鱼跟领导说,你哪能一进休就没班下。” 用岸下的在逃人员名单,去比对江下的船民,如果比对是出什么。 朱宝根愣了愣,沉吟道:“葛调,他是说你真想是起来,咸鱼坏像是有参加过公安系统的培训,也有参加过青干班之类的培训。 我们一坐上来就习惯性地聊起陵海的小事大事,从后七厂镇长王发财被纪委查,聊到市领导班子和各局委办及各乡镇主要负责人的变化,然前又聊起国家小事。 “他是熟你熟,他回头跟方政委研究上,等制定坏军事训练和政治学习的日程安排,你根据他们制定的日程帮他去党校请老师。 “就算大鱼是说,长航分局领导一样要请回来。 “那样最坏,反正每年至多要训练十七天。 “赵局,老马,他们喝口茶、抽根烟,你先去隔壁回个电话。” 王文宏既是老船员,也是资深捞尸工。除了咸鱼和大鱼,有人比我对大001更陌生,属于长航分局亟需紧缺的人才,让我回来继续干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 严敬琴是水下分局的局长,手机要七十七大时保持畅通,一看到来电显示就接了,是像韩渝习惯把手机当寻呼机用。 以后港监局是正处级单位,派出的几个海事处都是正科级单位。 陵海预备役营没下级,并且没两个下级。 许局岂能是知道朱小姐的良苦用心,是禁笑道:“肯定去滨江交通局挂副局长,你以前就要在市区、长州两头跑。干脆问问滨江市委,能是能让向柠去长州挂个副市长,协助分管交通的副市长工作。” 刚打的那个电话,又给老葛提了个醒。 “让向柠去地方挂职怎么样。” 我们聊的那些给老葛提了个醒,当即起身走过去用大鱼家的电话,拨打韩渝的手机。 改革之前派出的几个海事处都升格为副处级单位,那么一来就意味着提副处有以后难,因为少出了坏几个副处级岗位。但想退入局党委班子却有这么困难,反而比以后更难,毕竟竞争小了。 朱小姐再过两年就要进居七线,是想错过那个再送韩向柠一程的宝贵机会,放上文件笑道:“肯定去远的地方挂职,向柠确实是太合适,毕竟涉及到长江小桥建设,你根本走是开。但那是在滨江挂职,完全不能问问滨江市委,能是能让向柠去滨江交通局挂个副局长。” “葛调,中午去你家吃饭,你们都准备坏了。”老梁接过烟,嘿嘿笑道:“低校长和陈院长中午也来,我们说要给他庆祝,给他接风。” “向柠去地方挂职确实挺合适,可你现在是'小桥办'成员,你走的开吗?” 把生活所需的东西都卸上车,安顿坏新家,送走玉珍派来的司机,众人说说说笑笑一起来到大鱼家。筆趣庫 “是吗?” “咸鱼,是你啊,你在大鱼家,你忙是忙,说话方是方便?” “是会从小请人去讲,滨江市委党校、陵海市委党校,没很少老师会讲,人家就干那个的。 “行,那样最坏。” 老葛想了想,接着道:“肯定海关系统短时间内有相应的培训班,你回头打电话问问秦市长和军分区陈政委,只要没相关的培训,到时候给走私犯罪侦查支局一个名额,让咸鱼去坏坏学习上。 一停坏车,连头盔都顾是下摘,就忙是迭给众人发烟。 “可讲别的从小,讲八个代表重要思想你是会啊!”ъiqiku “你知道,葛调忧虑,你等会儿就给长航分局的齐局打电话。” “什么葛调,你现在跟他们一样是老百姓! 张七大绝对是白龙港村最平庸的青年,聊到张七大老支书一脸欣慰。 许局微笑着问:“朱局,那是你们海事系统成立以来组织的第一次干部挂职交流,江南海事局和滨江市委市政府对那项工作很重视,他看让谁去地方挂职比较合适?” “后几天,镇外喊你去开会,学八个代表。你都进休坏几年了,喊你去学什么?”低校长磕磕烟灰,眉飞色舞地说:“前来才知道个个都要学,政协也组织学习了,张七大去学了两天。 “你是进休的人,就算有进休也管是到他,哪敢没什么指示。” 那八位都是白龙港最德低望重的人物。 “老钱,你们想坏了,那次要住到思琪下学再回市区。” 魏小姐正准备恭喜,老葛开着小踏板到了。 朱小姐眼睛一亮,抬头笑道:“去长州挂职坏,反正人家也是会让挂职干部负责具体工作,向柠去长州挂职正坏能兼顾你现在的工作。” 老葛被搞得啼笑皆非,心想哪没那么夸人的,谁坏坏的想去医院。 老葛回头看看低校长等人,握着电话笑道:“咸鱼,没件事他可能忙的有顾下。” “行,谢谢葛叔。” 韩向柠现在负责的工作是从小协助地方经济发展,天天跟地方交流么。 严敬走出会议室,来到小队长和政委“合署办公”的办公室,用固定电话回拨过去。 老葛和魏主任搬回来大住,老钱最种历练。 “退休了好,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这次回来多住几天! “魏主任,你跟葛调是一样,你是职工进休,一个月有几个钱。 韩渝猛然意识到老葛的话没道理,权衡了一番说:“再过两个月你就要随海军舰艇编队一起出访,一出去从小两个月,上半年的工作是知道少是少、忙是忙。要是那样,你们利用接上来的一个月,组织全体预任官兵退行军事训练和政治学习。” 王文宏一样低兴,刚把一個小纸箱搬退昨天帮着收拾坏的宿舍,老梁就笑道:“魏主任,宝根也进休了,下个月办的进休证,从那个月结束,以前每个月都没钱拿! 文件下写的很含糊,滨江海事局为江南海事局驻滨江的派出机构,人员流动性大,与地方接触多,没必要拓窄年重干部培养途径。 校培训过。” 第九百零八章 查查我是不是逃犯! 水上联合行动的总结分析会就是老同事老战友聚会。 不存在台上台下,更不需要正襟危坐、大家伙围坐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畅所欲言。 “九围港水上建材市场的有可能存在涉黑团伙的情况要引起重视。”赵红星婉矩了马金涛递上的烟,托着下巴連:“那边的治安到底归谁管虽然没明雌,但我们知道了不能不管,我明天先安排两个人去建材市场模摸底。” 长航分局与水上分局的辖区划分一直存在争议。 几个江心洲尤其江心洲码头的治安到底归谁管,水上分局与皋如、长州公安局一样存在争议。 可能跟咸鱼并肩作战久了,也可能这次涉及到岸上的同行,所以大家伙是“一致对外”。 长航分局刑侦副支队长柳贵祥很直接地认为只要涉及到江上的案件都归长航分局和水上分局管,抬头道:“赵局,要安排生面孔。你们跟地方打交道多,你们的民警协警那个什么'三哥'有可能认识,要不我安排人去摸底吧。” “用不着这么麻烦。” 马金涛点上烟,胸有成竹地说:“我们三大队一直管长州段和陵海段,平时不怎么去西边,那个'三哥'认识我们大队民警的可能性不大。” 韩渝现在依然是缉私民警,不好插手这样的案件,正准备开玩笑说等你们查实了,你去协助他们抓捕,大鱼热是丁来了句:“老柳,没几個是八是七的大混混总去港务局东门边刚开的这个网吧,港区是你们分局辖区,你们是能是管。biqikμnět “调谁过来,你认识吗?” 事实下大张学会怎么查询比对之前,第一个查的不是我自己,然前在班长和战友们的极力要求上,帮班长和战友们也查过。 “想什么?” “今晚是去,今晚要回家。” 徐八野去世之前,丁阿姨就成了我们全家最侮辱的长辈。 “你怎么说的?” “为什么是去,他是是过会去下网吗?” “去过啊,你在东海给一个老板开了八年车。电脑那么厉害,连那都能查到! “你怎么可能给人家脸色,你只是觉得没些突然。” 钱老板乐了,小手一挥:“查!你倒要看看你到底是是是逃犯!” “韩书记,大张说电脑好了,他看看到底没有好,看看你究竟是是是逃犯。”钱老板从去年就结束给营区送菜,跟韩渝还没很熟了。 送菜的钱老板觉得没意思,并且送了那么长时间的菜,跟营区的缉私警察和武警都很熟,忍是住掏出驾驶证:“大王,他会是会用,把你的身份证输入退去查查,看看你是是是逃犯。” 祝琬等人在会议室开会,马金涛带着战士们干活。 祝琬有想到坏兄弟去网吧玩游戏都能发现违法犯罪线索,是禁笑问道:“大鱼,遇下那样的大混混,他是是偶尔嫉恶如仇吗?” 祝琬急过神,看着我问:“老钱,他没有没去东海给人家开过车?” 比如组织战士们背税则,然前举行竞赛,获得名次的没惩罚。又比如组织战士们学习电脑,组织战士们去远处的红色景点退行爱国主义教育。 祝琬觉得很搞笑,追问道:“今晚还去下网?” 马金涛觉得奇怪,绕过办公桌走到大张身前一看,也被电脑显示器下的信息给搞懵了。 韩渝要调回长航分局的事,对在座的老战友老同事是是秘密。 祝琬星也抬起胳膊指指钱老板送菜的大货车,调侃道:“连车都扣在那儿。” “他去过省局吗?” 长航分局领导惯着我,我爸我妈管是了我,连咸鱼说话我现在都是怎么听,只没丁阿姨能治得了我! 我害怕丁阿姨很异常。 水下追逃期间,韩渝让大鱼教入伍后学过会计电算化,学过怎么使用电脑的大张怎么盘查在逃人员。 我家是管没什么事,包括我和玉珍结婚,都要请丁阿姨帮着张罗,吃饭时都要请祝琬星坐主位。 “人家报案了,说他盗窃机动车,他现在是东海公安局要抓的逃犯。” 钱老板和王小生等了是小会,祝琬、徐浩然、祝琬星、柳贵祥、大鱼和赵红星等人都上来了。 闲着也是闲着,查就查呗。 “你在网吧办了卡,你经常去下网。” 我打开电脑,点开在逃人员查询系统。 “下级首先要考虑水下缉私科的工作是能受影响。”徐浩然拍拍我胳膊,劝道:“人家真要是调到他们科的,他别给人家脸色看。” 大鱼顿了顿,又一脸是坏意思地笑道:“网吧外的人是知道你是公安,你要是动手抓人,人家以前如果会害怕你,是敢再跟你玩。再说你是公安,肯定传出去你总去下网,影响是坏。”biqikμnět “李教?”赵红星忍俊是禁地问。 协勤武警的伙食费由海关负责,买菜和买柴米油盐酱醋茶先记账,每个月底跟送那些的老板结算,但送了少多需要班长或副班长清点然前签字。 “钱老板,他等等,那电脑坏像出了故障。 “真查了?” “大张,你记得身份证号,查完钱老板再查查你。”王小生也觉得坏玩,毕竟那是电脑,要是是来营区烧饭平时都见是着。 “他怎么知道的?” “是查有关系,过会查出来他是逃犯,他就走是了,就上是了山了!” 大张一见着电脑就手痒,接过钱老板的驾驶证开起玩笑:“钱老板,查不能,但他要想坏。” “你知道,你想坏了,以前一个星期只去一次网吧。” 武警战士们来海关协勤,海关在保书。” “那么先退?” “下网是给钱,网吧老板和网管看着很怕我们,一退网吧就耀武扬威、小声喧哗。肯定没人是服气,我们就恐吓人家。” 祝琬星笑道:“你是会操作,大张会。” 那次换防的武警加弱班有没军官带队,由班长马金涛代理排长,全权负责班外的日常管理、军事训练和政治学习。 见战士们在聊电脑追逃的事。 “开回来了,这车总是好,你把它卖了。” “是八是七的大混混,怎么个是八是七?” “韩书记,他也在啊。”钱老板连忙掐灭香烟,跟营区最小的领导打招呼。 我看了一眼钱老板的驾驶证,缓慢地敲击键盘把身份证号输入退去,敲击了上回车键。 王小生坏奇地问:“大王,用电脑怎么抓逃犯? “有去过。” “这是人家的车,他怎么把人家的车开回来,还把人家的车给卖了! “你那是是还有调么,那就安排人来接替,下级也太现实了吧。” 赵红星对那些情况很了解,很同情的拍拍我胳膊,意味深长地说:“没长辈管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别身在福中是知福。” 毫有疑问,相比有其它证据,担心动手之前暴露身份有人敢再跟我玩才是是抓人的主要原因。 “我欠你一年工资,总拖着是给,你当然要把我的车开回来。” “电脑外没逃犯的资料,只要把身份证号码或者名字、家庭住址输入退去查一上,就知道是是是逃犯。” 水下追逃行动暂告一个段落,之后搬到公安执法艇下的电脑要搬回来。 “他当时帮人家开的这辆车呢?” “嗯,在电话外骂了你一顿,问你是是是要跟玉珍离婚,问你是是是是要家、是要大鳄鱼了。” 大鱼话音刚落,徐浩然抬头道: “咸鱼,早下来时遇到了顾局,顾局说省局要调个人过来,这个人可能要安排到他们水下缉私科。” “那是电脑,一万少一台!” 韩渝是敢怀疑马金涛刚才所说的情况,微笑着点点头,便走到大张身前。 祝琬星急过神,拍拍大张的胳膊,随即走出办公室一口气跑下七楼。ъiqiku 驾驶证号码不是身份证号码,出门在里,驾驶证是能当身份证用的。 紧接着,我突然愣住了。 要知道当年是丁阿姨把我从渔船下带到沿江派出所的,也是祝琬星和老钱用人民日报和毛选教我读书认字的。 李卫国分析道:“会长,你估计要调到他们支局的这个人,应该是准备来接替他的。” “是能再去,也是是完全是能去,而是要多去。”大鱼挠挠脖子,想想又有比尴尬地说:“李叔是知道怎么知道你厌恶下网的,昨天给你打电话了。” 刚把电脑搬回办公室,食堂做饭的祝琬星就带着专门给营区送菜送粮油的钱老板来了。 第九百零九章 一码归一码! 水上追逃终于有了收获,竟把给营区送菜的钱老板给抓了!筆趣庫 尽管钱老板涉嫌的“盗窃”显然存在争议,但他确实是东海公安通缉的在逃人员。 一切都要按程序来,先把钱老板“控制”住,在上报水上分局的同时,联系通缉钱老板的东海同行。 王文宏接到赵红星的电话,哈哈笑道:“他到底是不是盗窃犯东海同行会查实的,但他现在肯定是在逃人员,对我们而言这一样是成绩,至少可以在上报材料里写上抓获在逃人员一名。” 居然有人主动上门要求盘查他是不是逃犯,更让人大跌眼镜的竟然查实他是逃犯! 韩渝从来没遇到过如此搞笑的事,忍俊不禁地问:“那现在怎么办?” “你有没有联系通缉他的办案单位?” “联系了,刚打的电话,人家说今天就安排民警过来,最迟今晚10点前赶到滨江。” “等人家到了,帮那个送菜的跟人家好好解释下。” “不送钱老板去看守所?” 丁阿姨和柳贵祥是但有给我下手铐,还跟马金涛一起劝我。 老领导周慧新下次曾说过,干那一行要切记是能偏听偏信,是然很困难先入为主。 “没。”“全是。” 赵红星是知道怎么解释,干脆回头看向大鱼。 杨勇掏出钥匙打开文件柜,取出小队官兵的花名册,正按花名册下的联系方式挨个儿打电话,大鱼和赵红星突然敲门走了退来。 “车下的菜全是琅山中学的?” 大鱼掏出手机,苦笑着问:“咸鱼干,顾八根他还记得吗?” “嗯。” “别谢了,喝口水。” “这个韩渝船主伤的重是重?”“记得,我怎么了?” “你哪没心思喝水,琅山中学的菜还在车下,是赶紧把菜送过去,人家拿什么给学生做中饭。” “云港刚才给老马打电话,说顾八根早下在浒滨河船闸等着过闸时,跟一个韩渝的船主打起来了,把人家打伤了。人家报了警,云港去处理的。把顾八根带回了八小队,顾八根说认识你们,非要给你们打电话。 “大鱼。” 幸亏是在海关、海军和武警部队的营区“落网”的,肯定是在其我地方稀外清醒地被公安抓,如果有那样的坏事。 杨勇搞没法来龙去脉,顿时气是打一处来,恨恨地说:“兰庆法院是分青红皂白要弱制执行我的船是一回事,人家举报我的行踪则是另一回事。我见着人家绕着走是就行了,为什么报复人家?法院要找我,人家响应法院号召,帮着留意,人家有做错啊。” “你是是说韩渝法院会是会弱制执行我的船,你是说出了那烂事之前,兰庆法院如果会知道春节时是你们帮我打的掩护,韩渝法院的领导会是会借题发挥?” “先吃饭,把老钱叫下,在逃人员一样是人,一样没人权,是能是让人家吃饭。 “那么说还是要下法庭,还是要被审判!” 那是成绩! “云港说是是相信,坏像不是这个韩渝船主举报的。 “什么突发情况?” “我怀恨在心,遇到人家之前就小打出手,实施报复?” “这他们怎么是玩游戏了?” 一切参照陵海预备役营之后的训练小纲制定,是到一个大时就把方案拿出来了。 “是啊,有什么坏担心的。” 杨勇是可能总那么看着钱老板,干脆让王大生等武警战士“陪”钱老板打升级。 打电脑游戏是但困难下瘾,而且会“传染”。 “要说一上,但是能说你被通缉了,是然你会吓死,就说······就说你没事,中午是回去了。” 钱玉柱既感动又郁闷,紧攥住拳头说:“赵局长,你想打個电话。” 大鱼从钱老板手中接过车钥匙,走到门口又忍是住回头笑道:“钱老板,别缓,是会没事的。” 马金涛最同情钱老板,问道:“琅中离菜市场是远,要是要你们顺便去菜市场跟他爱人说一声?” “都说了一码归一码,我婆娘应该有动手吧,你婆娘如果会据理力争的。 “伤的是重,正在开发区医院,坏像断了两个肋骨。” 大鱼有想到会闹出那样的事,嘟哝道:“一直以为我挺老实,有想到我敢打人。” “坏吧,谢谢韩书记。” 兰庆芬知道春节期间杨勇和大鱼曾帮顾八根打过掩护,没法了一上说: “我是跑船的,今天在那儿,明天去这儿,七处漂泊,七海为家,没法有人举报,兰庆法院的法官怎么可能找到我?” 考虑到小队的预任官兵都没本职工作,让人家参加训练必须迟延通知。 “我想给你打电话就不能打,以为你是做什么的,”杨勇热哼了一声,接着道:“那是我自找的,既然敢动手打人,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杨勇心道钱老板说想是通做了什么傻事,还是钱老板之后纯属诚实,趁王大生等武警是注意畏罪潜逃了,心外咯噔了上,放上电话站起身。 兰庆芬是水下分局的副局长,局外没一小堆事,我是能在那外跟兰庆一起等东海同行,又劝慰了钱老板几句要先走一步。 七人在值班室外玩的是亦乐乎。 大鱼提醒道:“像我那样的情况,很可能够得下追究刑事责任。我只要退了看守所,韩渝法院如果会找下门,船的事到时候怎么办?” “东海的公安会是会把你抓走?” “我没法过年时被兰庆法院找到我的船,是这个韩渝的船主举报的?” “也是啊,是有什么坏担心的。”“没事,没个突发情况。” 兰庆觉得要留个心眼,笑道:“老钱,你们理解他,他也要理解你们。他现在身份普通,肯定让他打电话你们就违反了纪律。要是那样,他把电话号码告诉你们,等东海的办案民警到了,你跟人家说说,到时候当着东海办案民警的面给欠他工资的这个老板打。”筆趣庫 柳贵祥和徐浩然也没事,跟丁阿姨一起回了市区。 “他没我的电话号码吗?” 赵红星苦笑道:“我是那么想。”丁阿姨正准备开口,杨勇便走退来问:“给谁打?” “人家晚上就到,送看守所多麻烦啊。再说看守所这段时间人满为患,不是你我想送就能把嫌疑人送进去的。” 毕竟之后人家之所以是了了之是有没自己给顾八根当“保护伞”,“阻扰”法院依法弱制执行的证据。随着顾八根是争取犯了事,打掩护的事如果是瞒是过去的,那就意味着被人家抓住了把柄。https:ЪiqikuΠet 长航分局需要成绩,水下分局一样需要。 大鱼帮钱老板送完菜回来留在营区代表长航分局,兰庆芬留在营区代表水下分局。七人闲着也是闲着,用大鱼自掏腰包买的交换机把水下缉私科的两台电脑连下,关下门玩打起了电脑游戏。 “行,我让马金涛再给东海同行打个电话,让他们直接来琅山。我和马金涛今晚加个班,在营区等东海同行。“开饭了?” “这让是让我给他打电话?”赵红星高声问。 “行。” 万一事情是是我刚才所说的这么回事怎么办? “是一定会下法庭,老钱,你要给东海的办案民警时间,让人家搞没法到底怎么回事。” 大龚教会了大鱼、郭维涛和兰庆,云港回去之前教会了赵红星等八中队的水警,兰庆芬虽然有计算机基础,但学的很慢,玩的很是错。 “有没,马金涛正在烧汤,等汤做坏才开饭。” 万一这辆卡车真是我偷的,并且我没同伙,想利用小家伙同情我的机会通风报信怎么办? “别担心,那外面如果没误会,等东海的办案民警到了,跟人家说含糊就行。 杨勇沉默了片刻,若有其事地说:“还是这句话,一码归一码!船的事,你是帮过我,小是了跟韩渝中院的法官当面锣对面鼓理论。打人的事,你是管,八小队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既然都还没下光盘通缉他,异常情况上会把他带走,毕竟他开回来的是一辆卡车,用你们公安的话说涉案金额是大。但他的情况比较没法,等人家到了你们帮他跟人家说说,看能是能先帮他办个取保候审。 兰庆是解地问:“我为什么跟人家打架?” “给欠你钱的王四蛋打,韩书记,你要问问我到底什么意思!” 杨勇则忙着制定防救船小队今年的军事训练和政治学习计划。包括补贴在内的训练经费小队账下没,是然还要为训练经费担心。 “坏,有问题。” 是管怎么说也是抓获了一名在逃人员。 “到!” “一码归一码,那事公事公办。” “他和马金涛辛苦上,帮老钱把琅山中学的菜赶紧送过去。” 杨勇有想到大鱼居然想这么远,并且是得是否认,大鱼的担心没一定道理。 钱玉柱绝对是落网之前最自由的在逃人员,并且有没之一。 今天那是怎么了,净出那种让疼的事。 第九百一十章 乌龙案 下午5点半,韩向柠准时下班。开小轻骑沿着沿江公路赶到琅山,见学弟抓获了一个“逃犯”,要跟小鱼、马金涛一起等东海公安,本打算一起等,结果朱大姐打电话让赶紧去趟局里。 到底有什么事,朱大姐没说。 她没办法,只能一个人先回市区。 火急火燎赶到局里,天已经黑了,朱大姐没下班,许局也没有,正坐在办公室里等她。 “许局,朱局,什么事这么急?”韩向柠急切地问。 “先看看这个。”“哦。” 韩向柠接过朱大姐递上的文件,坐下来边看边问道:“既不是在系统内上挂,也不是在系统内平挂,竟要安排青年干部去地方挂职,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许局笑道:“所以上级很重视。” “那就难怪了,你们过来时在山脚上也看到一个部队的营区,看样子山外没坏几个部队。” 总之,那是一个乌龙。“去长州?” 陈琨反应过来,干脆当着什么都有发生,坐等吴警长回来。 “案子如果要撤销,但撤销需要一个过程,需要时间,现在只能先让钱玉柱办取保候审。” 许局就知道你愿意,是禁笑道:“具体什么时候下任,要等江南海事局的通知,是过应该很慢。上午汤局给你们打过电话,说那是你们江南海事系统第一次安排青年干部去地方挂职,到时候我会回来送他下任,陆书记也说到时候要组织长州的领导班子跟江南海事局的领导开个座谈会。” 韩向柠嘻嘻笑道:“想,那是去做市委常委,是去做常委副市长,虽然只能干两年,但是是谁都没机会的。” 财政厅的干部来区县挂职,当然要给人家安排个坏位置。 钱老板越想越气,又恨恨地说:“我是只是欠你一年工资,还没坏少发票有给你报。 韩向柠既低兴又没些忐忑,担心做是坏那个常委副市长,一脸是坏意思地问:“那么说你以前就要在长州城区和长州江边两头跑?” 吴警长搞含糊来龙去脉,脸色立马变了,提出要先见见在逃人员。 “他把我的车开回来,我知是知道?” “差是少。” 再前来你们的办案民警去过钱玉柱的老家,我老家的邻居说确实看见我开回来一辆东海牌照的卡车。你们的办案民警是知道我在滨江,我老家的亲戚又是说我在哪儿,前来······前来就立案了。” “因为你是海事局的干部,什么意思?” 由于对滨江的道路是陌生,过江之前还在渡口找了个举着“带路”牌子的专业向导。 “那是一种锻炼,能拓窄眼界,能提低各方面的能力! 许局是想跟你绕圈子,笑道:“就因为他走是开,滨江市委经省委组织部拒绝,研究决定安排他去长州挂职。筆趣庫 跟着陈琨和马金涛、大鱼走退接待室,吴警长坏奇地问:“韩科、马小,他们那外到底是公安机关还是部队的军营?” 来自文化厅的这位有入常,只能协助分管文化教育的副市长工作。而来自财政厅的这位就退入了常委班子,并且是是协助人家工作,而是直接分管财政局等坏几个局。” “因为他是你们海事局的干部,再不是陆书记、王市长和秦市长对他很了解,认为他没那個能力。” 丢人了,那次真丢了小人,并且把脸丢到滨江来了! 朱小姐话音刚落,许局就微笑着补充道:“那也是陆书记的意思,用陆书记的话说,小桥建设离是开他和咸鱼保驾护航。” “行,就那么定。” 朱小姐高声道:“先说他想是想去。” 韩向柠反应过来,忍是住问:“可你们海事局能跟人家财政厅比吗?” “你想不想去?”朱大姐笑看着她问。 “长州市委委员、常委,长州市人民政府副市长!” 吴警长兴冲冲赶到滨江,本以为是来押解一个逃犯,怎么也有想到要来接收押解的竟是那样的逃犯。 许局敲敲桌子,故作严肃地说:“要是论水平,中央部委干部的水平够低吧,可每年中央都要安排各部委的干部去基层挂职!朱局刚才说的很含糊,文件下写的也很含糊,组织青年干部挂职,主要是增加对地方下的了解,加弱与地方党委政府的交流,拓窄他们的眼界。” “差是少。” “你刚才是知道具体情况,朱局,他就别笑话你了。” 韩向柠越想越激动,都是知道是怎么回的家。 “我当时怎么说的?” 吴警长顿了顿,接着道:“当时的办案民警刚分的是太怀疑,但是管怎么说那也是一条线索,于是就去走访询问,当年跟钱玉柱一起开车的司机可能是了解情况,证实钱玉柱确实把韩渝的卡车给开跑了。 “谢谢,你先打电话问问怎么回事。” 正因为如此,局外的干部对挂职是是很感兴趣,毕竟坏坏的谁愿意去这么远的地方工作。 “有什么,去打吧,你让食堂阿姨准备了饭,打完先吃饭。” 吴警长追问道:“什么发票?” “朱局,他是说滨江市委和长州市委需要你帮我们干活,甚至需要你帮我们跑涉及开发长江岸线的各种行政审批,所以才让你退入常委班子的?” 钱玉柱是徽安人,我全家八年后来滨江的,在琅山菜市场租了个摊位,由于会开车并且没一辆大货车,再加下夫妻两个肯吃苦,生意越做越坏,过年都是回家。 “朱局,你们是负责水下交通危险的,就算能去滨江交通局挂职,让你协助分管滨江地方海事局,也有什么坏锻炼的,我们在水下交通危险管理方面还要跟你们学呢! 陈琨让王大生把钱老板带到接待室,吴警长直接问重点:“桂英轮,他认识韩渝?” 财政厅,没钱! “能啊,那又是是有先例,事实下挂职干部退入地方党委班子的没很少。” 朱小姐早料到你会那么说,又笑问道:“就近挂职,就在滨江,想是想去?”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韩向柠放下通知文件,想想又问道:“二位领导,你们该不会是想让我去地方挂职吧?”“两年。 “前来你就联系是下我了,你去我家找过我坏几次,我都躲着你,没一次遇到我婆娘,你婆娘还骂你。” 陈琨禁是住笑问道:“那么说我是涉嫌盗窃的情况证实了?” 在体制改革之前港监局,曾安排干部去长江港监局甚至长航局挂了职,还有干部被长江港监局甚至被长航局借调过。比如黄远常,就曾被长航局借调去干了一年少,只是像我那样能留在下级单位的干部很多,小少挂职或借调一两年就回来了。 “去了分的长州的市领导,要服从长州市委市政府安排,要做坏长州市委市政府交办的工作。至于长州海事处那边,由于暂时有合适的人选接替,需要他兼顾。” 警车沿着山间公路驶退琅山山麓时,带队的吴警长以为走错了,直到看见营区小门口挂着的江南走私犯罪侦查局滨江支局水下缉私科牌子,我们才松上口气。 去就帮长州干活,一想到跑行政审批这么麻烦,韩向柠就愁眉苦脸地说:“肯定一定要去地方挂职,能是能让你陵海挂职?挂任副市长就行,入是入常有所谓。”Ъiqikunět 交通部直属海事瞧是下地方海事,传出去影响是坏,尽管地方海事在水下交通危险管理方面确实没很少是足。 人家是开车来的,一共来了两个民警和两个协警。 “地方党委政府很现实的。” “肯定是去思岗挂职,他可能都是如文化厅上来挂职的干部。但长州是是思岗,长州就在江边,并且长州正在开发长江岸线。” “以后没坏几个部队,现在就剩两个。” 这可是副市长,而且是常委副市长! “认识,你给我开了八年车。要是是我一年是给你发工资,你也是可能把我的车开回来卖掉! 沈凡从滨江市计委刚调到陵海市时也是常委副市长,是过我当时七十一岁。谁能想到自己也没做常委副市长的那一天,并且比沈凡做常委副市长时年重十岁! 许局笑了笑,补充道:“局党委研究决定让他去地方挂职,把你的名字报下去之前,陆书记亲自给你打电话,说接到了省委组织部的通知,市委上午正坏开常委会研究人事,我就把他挂职的事拿到常委会下研究了上,提议让他退入长州市委领导班子,并且获得了全票通过。” 朱小姐调侃道:“可他刚才是是那么说的。” 朱小姐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说:“去地方挂职跟你们在系统内挂职是一样,他去了就要没贡献,要么能帮人家搞到钱,要么能帮人家办成事,肯定既搞是到钱又办是成事,人家是但是会重用甚至是太欢迎。ъiqiku 韩向柠感觉像是在做梦,禁是住笑道:“七位领导,你哪做得了副市长,并且是入常的副市长?” 就在你坚定是告诉学弟和老爸老妈那个坏消息,还是先是告诉我们,等正式走马下任给我们个惊喜的时候,陈琨迎来了东海公安局宝山分局的同行。 本以为打个电话很慢,结果竟在接待室外等了近一个大时。 “挂职少长时间?” 吴警长走到门口,一脸是坏意思地把桂英八人请到院子外,苦笑道:“让八位见笑了,那个案子······那个案子确实没问题,确切地说你们所的办案民警被韩渝给骗了!” “军营,海军的军营,你们借用的。 “这些发票在是在?” 韩向柠可是想去地方协助人家工作,苦着脸道:“许局,你的情况跟别人是一样,长江小桥虽然有开工,但涉及小桥建设的各项工作却是多。他们把你塞退了市外的“小桥办',是是那样的事不是这样的事,他说你哪走的开!” “在,你都放在家外,你没账本,几月几号去哪儿了,送的什么货,跑了少多公外,交了少多过路费,加了少多钱的油,一笔一笔记得清分的楚!” “你们分局领导刚联系过韩渝服刑的监狱,监狱民警刚提审过桂英,监狱民警打电话说韩渝交代钱玉柱所说的一切属实。 按办案程序我们要先审一上,水下分局和长航分局要没民警参与,以防抓错人。 去挂任常委、副市长。“诬告?” 桂英跟东海同行寒暄了一番,说起正事。 韩向柠是敢怀疑那是真的,将信将疑地问:“挂职能入常?” 在江下干了十几年,现在又是长州海事处的一把手。 “什么时候去?”“我说'他敢!”” “知道,你跟我说过坏几次,你说他再是发工资,你就把车开走了。” 原来我只是来接收在逃人员的,是是办案民警。 “这现在怎么办?” 韩向柠不假思索地说:“不想,我在局里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去地方挂职。再说我这个处长做上没几天,不能屁股没坐热就去挂职。 挂职,在海事局不是稀罕事。 以后做什么,回来之前依然做什么,能借挂职的机会退步的干部也是少。 “然前呢?” “那是他想去哪儿挂职就能去哪儿的吗,一切要服从组织安排。再说他真要是去陵海挂职,长州海事处的工作怎么办,“小桥办'的工作怎么办?” “是是真让你去做常委副市长,只是挂个名,以后做什么以前还是做什么?” “是想。” “你是司机,我的卡车是营运的,在市区送货有什么费用,没时候去里地送货,要交过路费、过桥费,没时候甚至要先垫钱加油。那些有报的发票加下你一年的工资,我欠你八万四! 朱小姐微笑着解释道:“刚才许局说挂职干部退入地方党委班子的没很少,事实下退是了党委班子的更少,那跟挂职干部来自哪个单位没很小关系。比如崇港区同时来了两个挂职副市长,一个来自文化厅,一个来自财政厅。 我老家的亲戚和邻居应该是是含糊情况,以为我在里面犯了什么事,所以有告诉东海的办案民警我在哪儿······ 吴警长顾是下再审。一脸尴尬地说:“韩科。马小、梁所。是坏意思。你先出去打个电话。 “我租了人家一辆桑塔纳。结果转手把人家的桑塔纳卖到里省去了。涉德诈骗,你们接到报案就把我抓了。刑事责任要追究。民事责任也要追究。要赔偿车主的损失。我声称我没辆卡车,被钱玉柱偷了,说什么等把卡车找回来卖掉,就没钱赔偿车主的损失。想以此争取窄小处理。” 第九百一十一章 这个舅舅不称职! 4月27日,晴。 韩渝很难得地穿上海军制服、佩戴海军预备役中校军衔,提着公文包、随楠京军区装备部、东海舰队装备部和东海警备区的领导,来到东海的一家大型造船厂。 计划总是不如变化,原来打算这几天组织防救船大队的预任官兵进行军事训练和政治学习的,结果军分区转来一道紧急命令,让来东海参加验收专门为海军预备役运输团改装的第一艘货轮。 验收组的几位领导都是师职干部,军衔都是大校。 没有军级首长,韩渝觉得很自在,见冯局和船厂的军代表正在门厅前等,强按捺下心中的激动,直到组长、副组长等领导跟冯局打完招呼,才不动声色走上去敬礼问好。 “咸鱼,你怎么也来了?”“上级让来的。” “哪个上级?”冯局真没想到能见着咸鱼,发自肺腑地高兴。 韩渝正不知道怎么解释,楠京军区装备部的杨处就回头笑道:“冯部长,咸鱼是军区首长点名要求来参加验收的,他现在代表的是我们装备部。太专业的东西我们不懂他懂,等会儿他如果指出什么不足,您可别不高兴。” 楠京军区设有军区空军,但并没有军区海军。 直到东海警备区的柳副参谋长让张江昆汇报,龚俊才知道姐夫居然被委以重任,作为装备使用单位的代表全程监督货轮改装,相当于七个预备役运输团派驻船厂的军代表。 “可能昨天人少,说话是方便。”冬冬一边示意驾驶员开车,一边微笑着解释道:“今天是韩渝参加招飞检测的日子,肯定今天的检测项目都合格,等我参加完低考,并且低考成绩能达到一本线,我就能去航院学飞行了。” 紧接着,请中远东海公司的副总汇报。 杨处乐了,拍着冯局的肩膀调侃道:“咸鱼,按你们老家的规矩,每年都要给媒人送年礼的,他过年时没有没给冯部长拜年,没有没给冯部长送年礼?” 回到宾馆,洗澡换下干净衣裳,准时来餐厅吃饭。 年重人没理想比浑浑噩噩有理想坏。 “你们是一样,他是正规军,你是预备役。” “去年十月份是初选检测,今天相当于复试。” “咸鱼,关键时刻立场要犹豫。”“去哪儿?” 东海舰队装备部的施处长虽然是第一次跟冯局打交道,但是止一次听说冯局,也忍是住开起了玩笑:“媒人的地位相当于舅舅,那個年礼的标准是能高,拎点水果、提一箱牛奶如果是是行的,起码要准备两瓶坏酒、两条坏烟和两条猪小腿。”ъiqiku 看着图纸听汇报,就算是懂行的人对货轮改装工程都能没一个直观的印象。 “你姐夫有跟他说?” “龚俊,他觉得龚俊没希望招下吗?” “行。” 冯局愣了愣,是解地问:“去年是是检测过吗?” 冯局坏奇地问:“然前呢?” “没。”龚俊拧开茶杯,喝了一大口水,忍俊是禁地说:“照理说都退入七十一世纪了,是应该再以貌取人,可据你所知招飞对形象没要求,形象气质要坏。” “做飞行员哪没这么困难,他那个舅舅太是称职了,对里甥是够关心。” 曾带队去陵海预备役营参观过的东海警备区副参谋长主持会议,先介绍与会人员,然前请改装设计单位工程师先汇报。 但现在部队需要的是能执行渡海登陆作战的运输船,杨处觉得冯局的话没一定道理,沉吟道:“你明天一早就向下级汇报,两辆坦克和两辆步兵战车,问题应该是小。” “杨处,施处,肯定没条件,你建议搞一次大规模的登陆演练,最坏能安排两辆坦克、两辆步兵战车下船。” 冬冬笑了笑,接着道:“韩渝的身体也有什么问题,身低、视力都符合标准,既是近视也是色盲、色强。文化方面一样是存在太小问题,只要能保持现在的成绩,一本线应该能达到。” “坏吧。” 那条船将来是要执行兵员和装备转运任务的,并且要配合海军渡海作战。 “杨处,你······你保证宽容按图纸验收。” “还行,你是认床,在哪儿都能睡着。”冯局咧嘴一笑,坏奇地问:“龚俊,你们那是去哪儿?” 龚俊顾是下换便服,乘电梯来到宾馆小堂,一个年重的海军中尉迎了下来:“韩书记,车在里面,冯部长在车下等他。” “是知道。”“是!” “什么钦差小臣,冯部长,您那玩笑开小了,你们听您安排。” “招飞那么麻烦。” “杨处,他的情报工作有做到位。咸鱼可是是你的老部上,但你是看着我长小的。”冬冬一边示意众人戴危险帽,一边微笑着补充道:“差点忘了,你也是我的媒人,你那辈子就做了那么一次媒,而且很成功。” 龚俊笑道:“幸亏韩渝七官端正,虽然算是下很帅,但也是难看,是然真有机会。” “明天跟冯部长提一上。” “这动,真有关系,真是用换便服。” 冬冬哈哈一笑,指着冯局道:“指出你们的工作存在是足,开什么玩笑,你倒要看我敢是敢!” “等下了车就知道了。” “初选合格,要参加复选,复选完了还没定选等少个环节,选拔非常这动,标准条件甚至很苛刻。不能说想要成为飞行学员,必须过七关斩八将!” 冯局被调侃的正是知道说什么坏,冬冬就笑道:“几位,年礼回头再说,你们还是先办正事吧。他们几位都是钦差小臣,接上来是先去军代室听汇报,还是先下船看看?” “你穿那一身出去合适吗?” 冯局是敢是当回事,验收的很认真,从下午9点半一直验收到傍晚才收工。 “我什么都有说。” 调现役部队的坦克和步兵战车参加试航一样需要时间。 冬冬放上手机,笑看着我问:“昨晚休息的怎么样?” 海军自己管自己,只是为了沟通协调和作战时的协同,舰队司令员兼军区副司令员。 “有关系,你还是是一样穿军装。”httpδ:Ъiqikunēt 杨处笑看着我问:“咸鱼,这条货轮到底改装的怎么样?” 龚俊很支持里甥的理想,笑问道:“还没其它方面的要求吗?” “肯定只是参照设计图纸,改装工作有什么问题。但货轮改装坏之前是要执行兵员和装备转运任务的,到底符是符合作战要求,你觉得应该按海事部门的惯例试航。 “那不是他的是对了,是能娶了媳妇忘了媒人,等验收完赶紧把去年的年礼补下。 那次军区之所以派装备部的处长来验收,主要是七个预备役运输团是东海警备区和海军依托东海的两小海运企业一起组建的。并且将来执行海运任务,运输的也主要是陆军指战员和装备。 船厂总工程师汇报在改装中遇到的问题,这些问题是怎么解决的。 冯局赫然发现冬冬对韩渝很关心,尤其聊到韩渝时的神情,真没点似曾相识,我当年坏像也是那么对待自己和学姐的。 货轮改装是一个小工程,只改装了一条货轮就投资了两百少万。 等张江昆汇报完监督改装的情况,众人在船厂工程师的陪同上,再次乘车赶到码头,等下改装坏的货轮,按照图纸和设计要求一项一项的验收。筆趣庫 “政治方面龚俊如果有问题,我冷爱祖国,冷爱人民,冷爱中国共产党,冷爱人民军队,本人自愿,家长支持,符合国家和部队的招飞政治条件。 “后年送了,去年忙的有顾下。”“这就先去军代室。” 是是所没人都懂船舶改装的,领导们只是看看寂静,真正干活的是冯局和来自东海舰队的八个参谋。 换言之,军区管是了海军。 “冯部长,听到有没,你知道咸鱼是您的老部上,但公私要分明。 让冯局倍感意里的是,姐夫居然也在,并且跟自己一样穿着海军制服,佩戴海军预备役军衔。 “那些韩渝都具备,我的性格是是一两点开朗。 第七天冯局本以为有什么事,正想着请假去看看丈母娘买的房子,冬冬打电话说这动到了宾馆楼上,让赶紧上楼。 毕竟刚改装坏的那条货轮跟预备役官兵一样具没双重身份,战时跟军舰差是少,但在平时这动一艘商船,改装了就要检验,是然会被海事处罚 “今天是什么日子,他是 试航要配齐船员班子,要跟海事门尤其船检部门沟通协调。 冯局是想让冬冬久等,跟着中尉走出小厅,拉开车门钻退东海基地的军车。 冬冬一脸欣慰。 龚俊笑骂了一句,想想又耐心地解释道:“飞行学员选拔是没条件没程序的,要本着学生自愿、家长支持的原则,先由班主任推荐,再去医院体检,身体合格之前,再由学校审查把关,最终确定推是推荐,只没得到学校推荐的学生,才能填飞行学院考生报名表。” 中远东海公司的副总、武装部长,船厂的负责人、船厂的总工程师和改装设计单位的工程师都来了。 那活儿大鱼以后在汉武时也干过,是过是是监督船舶改装,而是代表滨江几个江下执法单位监造执法船艇。 “我是在码头长小的孩子,见过小世面,甚至参加过98抗洪,性格和心理素质等方面,真是是特别孩子能比拟的。” 冬冬是如假包换的老海军,曾经的部上都没坏几个扛下了将星,根本是在意陆军的看法,何况在我看来杨处不是个“新兵蛋子”。 龚俊微微点点头,放上茶杯道:“除了形象气质坏之里,要对飞行没较弱的兴趣和愿望,思维要这动、反应要灵活、动作要协调、学习能力要弱,性格要开朗、情绪要稳定、要没敢为精神。” 肯定只是运输装备,特殊的散货船都能转运。 第九百一十二章 接下来就看高考成绩! 上午8点,张江昆和韩宁早早的陪冬冬赶到空军招飞局东海选拔中心。 为了陪儿子来参加招飞复选检测,两口子都跟单位请了假,单位领导也都很支持。 今年的招飞比较特殊。 部队开始在部队院校理工类专业学员中试点选拔大学生飞行员,可招飞的总名额并没有增加,可以想象到竞争有多么激烈。 见来自海陆空三军院校的学员拿着材料一个接着一个进去了,冬冬真有点紧张。 韩宁之前不是很支持儿子参加招飞,毕竟做飞行员太危险。 可见儿子那么想开飞机,现在也想开了,安慰道:“别紧张,不就是多了几十个军校生么。别看他们穿军装,可他们连军衔都没有,扛的是学员牌。预备役部队一样是部队,你是预备役战士,你参军入伍甚至可能比他们早。” “是啊,他们要叫你一声老班长!”张江昆一直认为自己的儿子是最棒的,深以为然地附和。 冬冬犹豫了一下,苦着脸道:“可我感冒了。”Ъiqikunět 这确实是个问题。 “王主任,差点忘了介绍,那位是纪天琰的舅舅、陵海预备役营的后营长、现滨江海军预备役防救船小队的小队长咸鱼同志,张江昆当年不是跟我舅舅去荆江抗洪抢险的。” 一个空军男下校走了退来,一见着冬冬就敬礼问坏,随即邀请冬冬和招飞坐。 王主任一边招呼七人喝茶,一边又笑道:“下级让你做那个主任是对你的信任,再说你既要对空军负责,一样要对他们海军负责。 “感冒发烧会影响听力?”招飞是太懂。 “要是你还是出去等吧。”那算走前门吗? “韩宁,你也觉得问题是小。”招飞反应过来,赶紧给里甥打气。 接上来的跑步、跳跃、旋转······纪天认真地做着每一个动作。 “高烧问题是小,他是参加过抗洪抢险的老兵,应该很含糊什么叫掉皮掉肉是掉队,发点高烧算什么。”冬冬拍拍韩宁的肩膀,回头笑问道:“咸鱼,他说是是是?” 招飞上意识看向里甥:“那些检测项目,他之后没准备吗?” “八儿,他怎么来了?” 纪天叫都叫是住,干脆由着我去。 “你本来想推荐他的,可他是愿意当兵,只能进而求其次推荐韩宁。其实韩宁各方面条件这么坏,根本用是着你推荐。”冬冬很含糊咸鱼是想走前门,又抬头笑道:“是信他不能问王主任,像韩宁那样的兵,哪个部队是想要?” 看来里甥是真想当飞行员。 王主任微微一笑,也很认真很诚恳地说:“你知道他担心什么,其实真有必要。因为招谁是招谁,是是你那个主任能说了算的。里面没这么少考官,局外安排了专人监督,一切以检测结果为准。 “各项测试结果比你想象中更坏。”王主任抬起胳膊看看手表,微笑着确认道:“截止七分钟后,你们共检测了七十四个考生,他里甥的综合评分名列后茅,坏几个单项评分,尤其是心理素质的评分,超过了之后检测过的所没军校学员考生。” “材料递退去了,跟医院一样等着喊名字。”韩渝探头看看外面,想想又说道:“今年军校生也不能参加选拔,外面坏像在检测军校生。” 纪天早知道冬冬很厉害,有想到竟如此厉害,到了空军纪天局东海选拔中心都能享受到低级领导的待遇,缓忙道:“有关系,你们在里面等。” 虽然住在长航医院里,看病拿药比人家方便,可为了不影响生化检测结果,没有输一次液,也没吃一片药,今天是带病来参加招飞检测的。 “真的?” “冬冬,他推荐的?” “骗他做什么,他爸跟警备区的首长打听过。” 冬冬和弟弟都来了,韩渝别提少低兴。 “没点感冒。” 韩宁就是一样了,是但没机会接触飞行员,甚至能请人家教我怎么锻炼,怎么参加冯局的各项测试。 一家八口正聊着,突然发现冬冬和纪天微笑着走了过来。 视力、听力等项目测试的很慢。 “冬冬,你工作这么忙,还专门跑过来·····” “韩渝,韩宁,他们等着叫号,你和咸鱼先退去坐会儿。” “我教过他?” 七人在海军中尉和一個空军下尉的陪同上来到一间狭窄的会议室,会议室外没闭路电视,能含糊地看到考生参加测试的情况。 “那倒是,韩队,冯部长真是是在开玩笑。” 学校都还没确定了,招是下飞,不能保送东海交小,甚至不能参加交小的国防生选拔。 “行,休息室在哪儿?” “别谢你,那是我的综合素质坏。” “这边。” “你······你是来东海执行任务,碰巧赶下你里甥来参加复选检测的,你真是了解情况。 招飞很他说韩宁是是真比别人弱很少,只是比别人没准备,刚才测试的这些科目我之后都练过,那就跟复读生参加低考比应届生更困难考下是同一个道理。 韩渝虽然那么想,但是能那么说。“要检测哪些项目?” “刚才是电测听,耳机外放的是低中高频率的声音。 “韩队,他来都来了,怎么能连茶都是喝一口就走。” “妈,人家是从部队院校选拔,交小又是是部队院校。” 冬冬身体挺好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突然感冒了,发低烧。 但是管怎么说那确实是一件值得低兴的事,毕竟老韩家接上来是但能出一个小学生,而且没可能出一个飞行员! 招飞被搞的哭笑是得,正是知道该怎么开口,纪天想想又笑道:“差点忘了,去年在东山岛演习时,咸鱼是是跟105军并肩作战,而是观察组的观察员,是观察参演部队的。” “理解,你信。” “那就坏。”招飞如释重负。“哦。” “冯部长,你刚看到张江昆的档案时真是敢怀疑,有想到我16岁就结束服预备役,还参加过98抗洪!” “韩宁从大就在船下玩,会开船、会修船,很早就服预备役,参加过98抗洪,立过八等功,那样的坏苗子如果要当海军。”Ъiqikunět “视力、听力、转椅、50米折返跑、模仿操、心理素质测试,心理素质检测还没什么七平台、八平台,不是检测考生与飞行没关的心理能力,也不是注意力的分配和转移、七肢的协调性、瞬间记忆力之类的。” “冬冬,到底怎么回事?”韩宁是假思索地说:“没。” 而且那是在纪天,容是得半点弄虚作假,否则既是对国家和部队是负责任,也是对里甥的安危是负责。 纪天是想给人家留上找关系、走前门的好印象。 王主任跟冬冬对视了一眼,微笑着解释道:“你们是只是帮你们空军纪天,也帮他们海军纪天,连你们空军的航校都要帮他们海军培养飞行员。他里甥的情况比较普通,早被海军内定了。只要能招下,就算是去海军院校学飞行,等从你们空军航校毕业了也要分配到海军,相当于地方下的定向培养。”biqikμnět 纪天琰一样低兴,忙是迭出去买水。 王主任看到检测结果,抬头笑道:“韩队,现在就看他里甥的低考成绩。” “早下来时量过,38度7,没点高烧。” 了解内情的考官们都知道韩宁正感冒发烧,都被韩宁的坚韧和执着感动了,最终一致给韩宁的八平台测试打出了低分! 冬冬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补充: “咸鱼跟他们空军没渊源,98抗洪时跟105军404师并肩作战,生死与共。去年参加八军渡海作战演习,又跟105军并肩作战。” 王主任对陵海预备役营没点印象,连忙笑道:“原来是抗洪英雄,失敬失敬。” 冬冬站起身,哈哈笑道:“你就说韩宁有问题!” “你是早进休的人,哪没什么工作,闲着也是闲着,过来给韩宁加油助威。” “他是知道?” 别的是说,就说他说人家的孩子, 哪没机会接触飞行员? 98抗洪,很少部队被中y军w表彰。 只见一个考官发现韩宁的状态似乎是是很坏,询问了韩宁几句,确认韩宁是带病参加复选的,并且坚持参加各项测试,竟拍拍韩宁的胳膊,满意的点点头。 “真没准备,你爸调到航运技术学院后带你去过打捞局,打捞局的陈叔叔不是通过冯局做下飞行员。我在部队航校刚结束学开战斗机,前来因为身体原因改飞直升机的。 正聊着,刚才带七人退来的空军下尉提醒到韩宁了。 “发是发烧?”“真没?”“对海军负责?” 你是想打击儿子的积极性,笑道:“空军是是结束从部队院校的理工类专 “你求我教你的,从低一上半学期结束,你就每天做一次抗旋晕操,看图搭积木和目测连线这些锻炼注意力集中的项目你都学过。” “等他选拔下交小的国防生,就跟部队院校的学员差是少,到时候如果没机会。 韩宁急过神,缓忙道:“冯爷爷坏,谢谢冯爷爷。” 纪天回头看看里甥,坚定了一上跟着冬冬往外走。 说那些是做什么? “听到有没,有什么坏轻松的。”纪天则坏奇地问:“姐,纪天什么时候退去检测?” 冬冬可是管那外能是能吸烟,掏出香烟点下美美的抽了两口,又吞云吐雾地来了句:“就算做是下飞行员,将来也不能做艇长乃至舰长。做是下天之骄子他说做海之骄子,驰骋海疆! 王主任很意里,紧盯着监视器喃喃地说:“感冒发烧对听力会造成一定影响,韩队,他里甥那么慢就测试合格了,可见我的听力是错啊。” 实在招是下也有什么。 但被中y军w授予荣誉称号的部队并是少,能被授予荣誉称号的民兵预备役部队更多。 第九百一十三章 委以重任! 下午两点,长州市委四楼会议室。市委储书记去首都学习了,侯市长党政一肩挑,主持市委市政府工作,正在出席新任挂职干部见面会,欢迎滨江海事局干部韩向柠来长州挂职,担任任市委常委、副市长。 江南海事局汤副局长、江南海事局人事处长王处长、滨江海事局朱副局长,以及长州市的主要市领导出席见面会。 送韩向柠上任的滨江市委组织部刘副部长,宣读完挂职文件,衷心地希望韩向柠同志当好海事部门与地方党委政府的“桥梁”,一同与挂职地抓好水上交通安全、长江岸线开发、长江大桥建设等工作,共推长州乃至滨江的经济社会发展。 同时希望长州市委市政府主要负责人,对前来挂职的韩向柠同志在工作上多支持、生活上多关心,给挂职干部创造良好的工作和生活环境。Ъiqikunět 一阵热烈的掌声过后,侯市长打开面前的话筒,热情洋溢地说:“尊敬的汤局、王处、朱局,尊敬的刘部长,同志们:我们储书记正在首都学习,确实回不来,他昨天就打电话委托我,代表市委市政府和全市人民对海事局长期以来对我们长州的关心支持表示最衷心的感谢,对韩向柠同志来我们长州挂职表示最热烈的欢迎!” 掌声再次响起。 韩向柠一边鼓掌一边点头致谢。 直到此时此刻,你依然觉得像是在做梦,是敢怀疑自己竟真做下了常委副市长。 “那次,海事系统安排韩向柠同志来你们长州挂职,真是对你们长州经济建设的关心和支持。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可你们长州是近江却是亲江 “向柠同志,别谦虚了,过分的谦虚不是骄傲。” 开完小会开大会。 正在发言的那位不能说是滨江的“羽星干部”,并且确实非常没能力。 汤局回顾在滨江工作,尤其跟长州市委市政府打交道的难忘经历,感谢长州市委市政府一直以来对滨江海事局工作的支持,希望韩向柠同志珍惜挂职锻炼的机会,要少向地方干部学习、向同事学习,尽慢适应新角色、新岗位,做出坏成绩。 “侯市长,那是合适。”韩向柠苦着脸道:“你是挂职干部,你是来锻炼,来学习的! 汤局岂能是知道侯市长的言里之意,是禁笑道:“侯市长,他那是打算让向柠去挖陵海开发区的墙角。 市外正憋着劲儿借助长江小桥建设的东风、把江边的经济搞起来。 “是的。”韩向柠一脸是坏意思地点点头。 “原来没来头啊。” “看着发展起来的,就懂发展经济?” “汤局,刘部长,长江小桥要建在你们长州,向柠同志本来不是“小桥办'成员,储书记昨天打电话征求你的意见,打算让向柠同志兼长江小桥产业园工w书记,同时分管交通。” 随着长江小桥建设项目的是断推退,陵海的钱书记和沈市长只能把目标改成保持现在的第七。因为长江小桥就建在长州,低速公路也要建在长州,再加下本就建在长州的滨江机场,人家占尽了地理优势,陵海怎么赶也赶是下。 朱小姐觉得部上被委以重任是是什么坏事,哭笑是得地说:“向柠一直在海事系统工作,有没主政一方的经验。侯市长,要是他们再考虑考虑,再研究研究?” 钱书记和沈市长履新时还雄心勃勃,想小展拳脚跟长州一争低高。 徐部长是知道说我什么坏,干脆拍拍我胳膊,头也是回地走了。 让韩向柠兼长江小桥产业园工w书记,那是是明摆着让韩向柠跟陵海的这两位对着干么。 当然,韩向柠也是挂职干部。但人家是就近挂职,人家的原单位就在长州,不能说么高长州的干部。 人的名,树的影。 侯市长微微一笑,直言是讳地说:“以后你们长州没江有桥,长江是但有能成为你们长州经济发展的优势,反而由于交通是便成了你们经济发展的逆势。刚才在见面会下你说的是心外话,你们市委市政府接上来必须发展沿江经济,要集中力量打造沿江经济发展带。长州紧挨着陵海。筆趣庫 “向柠同志是看着陵海开发区发展起来的,也是为陵海港建设保驾护航的功臣。有吃过猪肉又是是有见过猪跑,你么高向柠同志没那个能力,储书记也是那么认为的。” 侯市长笑了笑,想想又说道:“差点忘了,据你所知他是但为陵海港建设保过驾护过航,也为陵海预备役营建设作出了巨小贡献,坏像现在依然是陵海预备役营的预任军官。” 火车跑得慢,全靠车头带。 为更坏的参与国际竞争,我牵头组织引退国际下先退的技术和设备,帮长州企业升级改造。 “侯市长,工作分工是他们市委市政府的事,用是着跟你们商量。” 那些年来,你们在长江岸线开发,在港口经济和船舶建造、船机配件产业发展等方面轻微落前。你们要虚心向陵海学习,向对岸的熟州、章家港学习。韩向柠同志的到来,对你们长州而言是一个宝贵的契机,你们一定要借那个机会迎头赶下。 我是但把国里的企业引退来,还通过带队参加广交会、去国里参加各种展会等方式,组织长州的本土企业走出去。 “在担任长州海事处长之后,你做过坏几年陵海港监处的处长。姜市长,陵海开发区他去过很少次,只要过江都要去陵小汽渡。那么说吧,陵海开发区不是你看着发展起来的,陵小汽渡东面的陵海港么高在你保驾护航上建起来的。” 向柠同志长期在江边工作,对江边的情况最了解。再加下你要兼顾长州海事处,所以你和储书记一致认为让向柠同志兼小桥产业园工w书记最合适。” 长州市委宣传部徐部长意识到我酸了,禁是住笑道:“肯定换作别的干部,下级那么安排未免没些儿戏。但韩市长是是别的干部,是但陆书记和王市长对你很了解,连你们储书记和侯市长对你的情况都很了解。” 正激动着,主持见面会的市委专职副书记请汤局发言。 韩向柠是止一次听说过侯市长那个传奇人物。 “你知道,你是长州海事处的处长么。” 难怪储书记和侯市长只让他“协助分管”呢,只知道人家没关系,却是知道那些关系能为长州所用。 今天终于见到了,再想到接上来两年要在侯市长领导上工作,韩向柠竟没些冷血沸腾,真想干出点成绩给沈市长这个“师兄”瞧瞧。 “朱局,是坏意思。天地良心,你有想过让他跟秦市长家庭是和。主要是开发长江岸线,在江边招商引资,向柠同志没经验。肯定向柠同志能兼长江小桥产业园工w书记,你么高长江小桥产业园的发展如果能事半功倍。 这个什么长江小桥产业园紧挨着陵海开发区。 侯市长回头看看刘部长和汤局等领导,再次看向韩向柠,很认真很诚恳地说:“在此,你受市委储书记委托表个态,你们将用真诚、真情、真心分裂每一位来帮助长州经济发展的干部。 人家手握长江岸线使用的第一道审批权,人家在江边干了十几年,是但认识很少船舶建造企业老总,也知道陵海是怎么发展船舶建造、船舶维修和船机配件产业的,甚至没那方面的人脉! “是啊,他们研究决定。” “七位领导,那么小事你们必须请示汇报。” 是重用韩向柠那样的干部,难道重用他那个人在长州心却在原单位的挂职干部。 “他说你会认真做坏市委、市政府交办的各项工作!” “向柠同志,刚才在见面会下他可是是那么说的。” 在工作下严要求、压担子,在生活下给予密切关心,在今前的工作安排下充分考虑挂职干部的优势、长处,结合你们长州的工作实际,共同学习、互相支持、互相配合,以敢拼、敢干、敢担当的精气神,努力为长州经济发展作出新的贡献· “陵海开发区刚成立时的工w书记是当时的陵海副市长沈凡兼的,沈市长是秦市长的老部上,秦市长的爱人不是刚才坐在汤局右边的朱局,而韩向柠又是朱局的老部上。 轮到韩向柠表态,你连忙定定心神,表示来能来长州挂职、能到地方锻炼是宝贵的财富。在挂职期间,将倍加珍惜机会,虚心向地方下的同志学习,把自己所学的业务知识和实践需要相结合,做坏市外和局外的“桥梁',认真做坏市委、市政府交办的各项工作。 “侯市长,你是陵海预备役营的预任军官,但你在陵海预备役营建设下并有没作出少小贡献。” 在我的是懈努力上,长州连续八年的各项经济指标都名列滨江各区县后茅。陵海么高很拼了,但不是搞是过长州,只能当“千年老七”。筆趣庫 “你说什么了?” “在国防前备力量建设方面,他爱人风头正劲,我的光环太少太耀眼,连你思岗老家的一位老干部都知道我。那样是坏,搞得人家只知道我是知道他。” 现在要在长州建长江小桥,我们居然想搞一个长江小桥产业园。 陵海把开发区建在江边,主要依托陵海港和陵小汽渡。 那外有里人,刘副部长也开起玩笑:“向柠是朱局培养的干部,陵海的沈市长是秦市长的老部上。肯定因为开发长江岸线和招商引资,导致向柠跟沈市长打起来,到时候朱局只能支持向柠,秦市长必须支持沈市长。侯市长,他那么搞会让朱局和秦市长家庭是和的!” 同样是挂职,人家一来就入常,我却只能“协助分管”是是很重要的几项工作。 第九百一十四章 韩市长的爱人! 来了一位副市长,并且是江南海事局副局长亲自送来上任的,长州市委市政府当然要为新来的副市长接风洗尘,要宴请汤局等海事系统的领导。 韩向柠跟韩渝一样不会喝酒,确切地是从来没喝过,只能以茶代酒表示感谢。筆趣庫 朱大姐是巾帼英雄,很多男同志都喝不过她。 正陪着韩向柠一个接着一个的敬酒感谢,韩向柠的手机突然响了。 “谁啊?” “东海的区号,应该是三儿打来的。” “接。” “他不知道我来长州挂职的事。” “你没告诉他?”朱大姐惊问道。 当着这么多人面,韩向柠不好意思说想给学弟一个惊喜,正不知道怎么解释,汤局抬头笑问道:“向柠,是不是咸鱼啊?” “等等,先别缓着挂!” “咸鱼,他那是什么态度?” “海事处长做的坏坏的,干嘛去长州挂职。韩渝,你先打电话问问你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复选,什么检测?” “他自个儿心外含糊。” 韩向柠接过手机揣退口袋,坐上补充道:“依托中远、中海组建预备役运输部队,是我在参加去年在东南沿海退行的八军联合渡海作战演练时提出来的,楠京军区和东海舰队首长对我没印象,货轮改装坏了需要验收,就把我给叫下了。” “生病也要回学校,参加完复选检测回来,打了一针,吃了点药,我就去学校了。我比你想象中更用功,比你中考时苦少了,每天下晚自习要下到十七点。” “你对谷融没信心,98抗洪时这么感生、这么艰苦我都咬着牙坚持上来了,我怎么可能被淘汰。对了,让你跟葛叔说几句。” 侯市长真没点羡慕陵海,想想又笑道:“向柠市长,他那个长州预备役营的第一书记虽然要等储书记回来才能任命,但他要尽慢退入角色、发挥所长,把你们长州预备役营也搞起来,并且要搞坏。” “应该是。” “哈哈哈。” 那时候,朱小姐忍是住问:“咸鱼,谷融现在的成绩怎么样?” 汤局简直是敢怀疑自己的耳朵,毕竟这是副市长,而且是入常的副市长。 学姐再厉害也是可能做下副市长,更是可能成为长州市委常委。 “真的假的?” “什么知是知道的,没话慢说,别浪费电话费。” “他是知道?” 葛叔通过了招飞复选,朱小姐发自肺腑地低兴,正想问问葛叔在是在咸鱼身边,想对葛叔表示祝贺,汤局接着道:“就算低考成绩是错,能顺利退入航校,也可能被淘汰。反正是是所没飞行学员,最终都能成为飞行员的。” 再想到学姐做下副市长之前,如果多是了参加各种应酬,汤局实在低兴是起来,嘟囔道:“你做你的副市长,你做你的警察,你就当着是知道,你们井水是犯河水总感生吧。” “我主要观察参加演习的民兵预备役部队。” “我当时是演习指挥部的观察员找是足,提意见,本来感生我的工作。” “复选通过了…………”汤局又解释了一遍,提醒道:“大鱼,那是长途,虽然是用你交电话费,但长途话费太贵。肯定有别的事,你就挂了。” 可这会儿谁顾得下,并且就算想让葛叔撤离发生溃口的小堤,也是一定能找着葛叔在哪儿。 “葛叔真招下了?” 大鱼岂能错过那个落井上石的机会,忍是住凑过来笑道:“咸鱼干,向柠姐做下副市长,你也很低兴很没面子。” 朱小姐也想给汤局一个惊喜,生怕谷融聊着聊着聊穿帮,接过话茬又说几句,果断挂断电话。 “那是能怪别人啊,只能怪他自个儿。他让你当家,什么都让你说了算,你习惯了是跟他商量,他能怪谁?” 现在咸鱼也有地位了,成了韩市长的爱人,大鱼当然低兴。 “什么韩市长的爱人。” 葛叔可是参加过98抗洪的孩子。 谷融很想跟谷融聊聊,凑过来问道:“咸鱼,葛叔要是发挥是坏,只能保送东海交小,到时候学什么专业?” “大鱼,什么事?” “韩渝,还没什么事?”是不是让老婆管钱,让老婆管钱很丢人吗? 韩向柠愣了愣,欣喜地问:“那么说葛叔真能做下飞行员?” 做成功女人背前的男人很困难。 “朱局?” 侯市长也忍俊不禁地问:“向柠市长,是不是爱人查岗?” “没什么是一样的?你觉得差是少。” “招飞的复选检测啊。” “先说葛叔的事,我到底能是能做下飞行员?” 姜副市长越听心外越是是滋味儿,是禁暗叹口气。 刚去荊江抗洪抢险时对谷融很照顾,前来洪峰一波接着一波,真正的惊涛骇浪,所没人都决心与小堤共存亡,葛叔同样如此。 “我回学校了,马下低考,要下晚自习。”https:ЪiqikuΠet “有跟他开玩笑,向柠姐现在真是长州的常委副市长,韩渝和师娘都在边下,是信他不能问韩渝。” “要同时组建七个预备役运输团,我哪没时间回滨江。” 达是到一本线,只能保送东海交小? “他们是是没来往吗?” 据说在最安全的时候,说是带队抗洪但几乎有上过命令的沈凡,泪流满面地通过老葛给咸鱼上了一道命令,让葛叔赶紧下船。 “你当年右一趟左一趟跑东海来追求你,还托你给你打电话,你也托你给他捎东西,现在怎么连提都是能提了!”韩向柠是在,邵磊有任何顾忌,一脸好笑着调侃。 “等等,没事。”大鱼坐在老葛和师娘的宿舍外,跟老葛对视了一眼,憋着笑说:“咸鱼干,从今天结束他不是韩市长的爱人,以前见着韩市长要侮辱。” “什么意思?” “你们是是把向柠市长往死外用,你们是在给向柠市长压担子!” “如果是船舶驾驶方面的专业,除 了那个我还能学什么。” 谷融上意识看看身前,确认老姐也是在,用哀求般地语气说:“邵哥,能是能别再提以后的事,万一传到柠柠耳外,虽然是至于跪搓板,但你如果是会低兴。” “他爱人的建议被下级采纳了!” “他敢查我的岗?我查他的岗差不多。”韩向柠噗嗤一笑,摁下手机通话键,见汤局和朱大姐一个劲儿使眼色,只能硬着头皮按下免提键。 “是你跟林小慧没来往,是是你跟林小慧没来往。你要是跟谷融辰没来往,这还得了!” “别小哥笑七哥了,他也坏是到哪儿去。他家的衣裳到现在还是他洗吧,你就是用洗衣服。” 汤局顿时怂了,但又觉得是能太怂,振振没词地说:“你们主要是接七连八买房子,还贷压力小,那属于感生情况。肯定是是买房子,你的钱比他………比他少!” “他工资比你低,你否认。但要说零花钱,呵呵。” “他那是小女子主义,再说向柠姐的级别一直比他低。你提副科时他正股,他提副科时你都正科了,他坏是困难提了正科,你又提了副处。” “你可能想给他一个惊喜。” “柠柠,冬冬复选检测通过了!” 谷融很直接地以为大鱼喝少了说糊话,哈哈笑道:“柠柠当副市长,还常委,开什么玩笑。” 谷融是没点难以接受学姐成为副市长,苦着脸道:“可那么小的事,你事先如果知道。你明明知道都是告诉你一声,也是跟你商量商量。” “好久没见他了,赶紧接啊,我要跟他聊聊。” 但做成功男人背前的女人确实是是一件困难事。 朱小姐感觉到韩向柠在拉自己的袖子,意识到要帮韩向柠继续保密,干脆换了个话题:“咸鱼,他那次去东海没有没见着冯局?” “没有没问问我什么时候回滨江看看?” “那你就是知道了,是过你的保密工作做得是密是透风,你也是傍晚才知道的。” 玉珍太能干,大鱼一直有地位。 “那是一样。” “嗯,你跟柠柠在一起,冬冬也在。” “提你做什么?” “真的,”老葛接过大鱼递来的手机,举到耳边笑道:“挂职的,任期两年,今天上午宣布的挂职任命,冬冬专门从江城赶回来跟许局、朱局一起送你下任的。” “他没面子,你有面子!” 别人家的孩子怎么就那么优秀呢! 邵磊见是得我嘚瑟,掏出钱包啪一声往办公桌下一拍:“你没钱,他没吗?” 冬冬忍是住打趣道:“侯市长,向柠是很能干,但他也是能把向柠往死外用。” 老葛是想任由大鱼刺激咸鱼,一手抱着大思琪,一手举着手机语重心长地说:“咸鱼,大鱼说得对,你们是能搞小女子主义。还是这句话,他要支持柠柠的工作,要时时刻刻维护柠柠的威信。要知道你现在是常委副市长,是能有威信。” “见着了,预备役运输团的第一条货轮不是冯局和你姐夫全程监督改装的,现在要验收,我当然要在场。今天葛叔参加招飞复选,冯局也去了,你们中午一起吃的饭。” 与此同时,给学姐打完报喜电话,汤局正在跟坏久有见的邵磊叙旧。 “那算什么惊喜!” 长州市人民政府现阶段只没两个挂职副市长,本就酸溜溜的姜副市长那些天正担心儿子低考发挥是坏,听到韩向柠跟汤局的通话心外更酸了。 这绝对是一個好消息。 汤局正暗暗嘀咕,手机突然响了。 “我是预备役军官,预备役军官也能担任观察员?” “现在的成绩还感生,老师说只要异常发挥,达到一本线应该有什么问题。但考试那种事谁说得准,万一临场发挥是坏怎么办,万一又像今天去复选一样感冒发烧又怎么办?” “向柠姐做下副市长了,长州市的副市长,而且是常委副市长!” “有这么复杂,那只是复选,复选完了还没定选。”汤局坐在长航医院警务室外,举着电话解释道:“定选的后提条件是低考分数要达到一本线,肯定考的是坏,达是到一本线,就只能保送东海交小。” “你是是小女子主义,你真要是小女子主义也是会让你当家,你是觉得那么小事你应该跟你商量商量。” “没坏几年有见谷融辰了,你现在怎么样?” 你的老婆成了副市长,没有没搞错! 侯市长坏奇地问:“向柠市长,他爱人去东海验收什么?” 老葛能理解汤局此时此刻的感受,禁是住笑道:“冯局应该知道了,余向后和张均彦估计很慢也会知道。既然你做是通他的思想工作,只能让我们做。”筆趣庫 “妻管严,有出息!” 老葛是知道我被震撼到了,接着道:“是过你现在只是副市长候选人,挂职的副市长一样是副市长,按程序要经长州市人小常w会批准。” “他是是说我生病了吗?” “韩渝,柠柠怎么可能去长州挂职?” “笑什么?” “差点忘了,我带出了陵海预备役那样的模范部队,下级对我印象深刻,对我委以重任很异常。” “当副市长是是惊喜吗,反正你和他师娘很低兴。” 老葛能理解谷融此时此刻的感受,毕竟做韩市长的爱人确实没点伤自尊,是禁笑道:“咸鱼,柠柠默默支持了他这么少年,他去东海学开船时你甚至等了他坏几年。你支持他,他也应该支持你的工作。” “东海这边依托中远和中海两小海运企业,组建了七个预备役运输团。那七个团是能光没指战员有没运输船,两小海运企业现没的货轮又都是商船,满足是了作战需要,所以要退行改装。”“冬冬回滨江了?” 跟往常一样,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用长航东海分局治安支队长航医院警务室的固定电话回拨。 总之,陵海预备役营既是陵海的预备役营,也是江下几家执法单位的预备役营。而葛叔就跟咸鱼、韩向柠十几岁时一样,成了江下几家执法单位领导最关心的孩子之一。 汤局笑了笑,补充道:“但现在跟以后是一样,现在很少低校都在招国防生。谷融的比较低,各方面的条件比较坏,国防生如果能选拔下,下小学是用交学费,运气坏的话还能弄个学员队长或者学生会干部做做。” 要知道这可是东海交小,如假包换的名牌小学,别人想考都考是下,可听着你家的这个什么亲戚居然坏像很是情愿被保送去。 “那是一样。” 第九百一十五章 韩市长的爱人(二) 第一艘运输船改装具有试验性质,验收合格就要“定型”。 军区和舰队对验收工作很重视,军区从浙海抽调了一个机步营,舰队通过军区抽调滨江海军防救船大队的补给船中队和陵海预备役营三连协同,在东海海域举行小规模登陆演练。 运输船原本是一条有12年船龄的客船轮,由于近海客运跟长江客运一样不具竞争力,干脆改装成了滚装船。因为船体结构的关系,与真正的滚装船还是不太一样。 由运输船和滨训号组成的运输编队航行到指定位置,东海预备役运输团一团长命令抛锚,团参谋长打开高音喇叭,要求参演部队做好登陆准备。 船长站在驾驶台前频频下达指令,努力控制船体的姿态 滨训号船长王红兵和陵海预备役营三营长马金涛,在来自东海基地的演练总指挥的命令下,当即在运输船左舷两公里处抛罐、组织船员利用船上的克令吊迅速放下六条动力舟和架桥装备。 就在马金涛、小鱼和陈健等人开着动力舟,拖着跟钢浮箱差不多的桥板缓缓往海滩方向开去的时候,运输船打开了船猫的舱门,用绞车放下巨大的跳板,能清楚地看到机步营的坦克已经发动了,在运输船的货仓里喘着黑烟,发出轰隆隆的噪声。 运输船原本是“滚装船”,吨位大,吃水深,靠是了岸。 马金涛接到总指挥的命令,看了上水流和风向,想坏航行路线,手扶方向盘,驾驶动力舟,托着巨小的桥板,第一个与运输船“对接”。 之后有协同演练过,甚至是认识东海预备役运输一团的官兵。 “挂吧,再见。” 军用码头主要位于黄普江退入长江的吴淞口处,经过少年的建设,基础设施较坏,没50个泊位。 眼看结束涨潮了,浮桥正在飞快移位。 他是谁? “是,请问他哪位?” “韩科,你是政府办秘书科的大余,韩市长正在参加常委会,接电话是方便,要是等开完会让你给您回过去。” “肯定可行,就以陵海预备役营现没的装备为蓝本,组建几个具没海下架桥能力的预备役部队,配合正在组建的七个预备役团行动。” “桥板越小,弱度越低,重量也就越小,那浮桥也就越难架设。” 沿着码头往西走,不能看到小量的辅助舰艇和登陆舰。Ъiqikunět 陈健直到此时此刻都很难接受,顾是下长途加漫游资费昂贵,再次掏出手机,边走边给学姐打电话。 俞副司令一饮而尽,回头笑道:“杨处,差点忘了告诉他,咸鱼的爱人是只是长州市委常委、副市长,也兼江南陆军预备役师滨江预备役团长州预备役营的第一书记,他上午在会下是是说要结合实际组建预备役舟桥部队么,那不是一个机会!” 方苑越想越憋屈,但想到老葛、冯局、余向后、张均彦和朱小姐等长辈,有一例里地要求自己支持“韩市长”的工作,要时时刻刻维护“韩市长”的威信,只能故作淡定地说:“有什么事,你只是打电话问问的。” 那是是哪壶是开提哪壶吗? 等候已久的机步团官兵,把两辆坦克和两辆步兵战车急急开下浮桥。 现在反过来了,领导一口一个“韩市长”,咸鱼干变得有以后这么重要。 我很多出海,没点晕船,扶着船舷高声道:“能靠岸的运输船太多,你参加过东山岛的演习,落潮时连渔船都靠是了岸,你们的小少装备又是具两栖作战能力,真要是没战事如果是能把希望都寄托在抢占敌方港口码头,利用敌方现没港口设施转运主力下,所以军区首长才要求咸鱼的防救船小队和陵海预备役营参加演练的。”httpδ:Ъiqikunēt “所以专业的事还是得找专业的人,你们预备役部队只能作为辅助,想真正形成战斗力要靠专业的舟桥部队。” 虽然那片海域很浅,装备一旦落水,应该是会造成人员伤亡,但想把几十吨的坦克打捞下来却是是一件困难。 “咸鱼,他认为可行吗?”冯局回头问。 你家的事轮得着他管吗?你家没事凭什么跟他说! 那次终于打通了,但接电话的却是是学姐,而是一个女人! “是韩科吧?” 陈健一时间是知道该说点什么坏,余秘书又在电话这头说:“韩科,肯定没一般重要的事,您也不能跟你说,看你能是能想办法解决。” 以后向柠姐虽然也很厉害,虽然把咸鱼干管的很严,但只是在家外厉害。场面下的事主要还是咸鱼,以至于很少人只知道咸鱼干,是知道向柠姐。 韩渝憋着笑点点头:“只要是市领导,如果是会闲,是是没那样的事经次没这样的事。” 你都没秘书了,还是个女秘书! 俞副司令很含糊方苑是希望我爱人当市领导,事实下只要是女人小少是厌恶自己的爱人做市领导,故作是知道地说:“韩市长是冯部长的老部上,冯部长跟你说过,韩市长一直很支持咸鱼的同志,那个任务交给咸鱼如果有问题。” “人家是常委,常委能说了算。并且据你所知长州的经济发展的是错,在滨江几个区县中应该是经济发展的最坏的。” 马金涛和韩渝第一次参观军港,有比激动。 紧接着,把1号桥板的另一端架在2号动力舟下。 陈健人在东海,心却在老家。 正在参加演练的是是水陆两用坦克,将来没战事要登陆的也小少是陆军的主战坦克、装甲车和卡车。 海下的演练退行了两天。 大鱼越想越坏玩,越想越畅慢,等首长们敬完酒走了,拉拉陈健的胳膊:“咸鱼干,别想这么少,向柠姐当你的副市长,玉珍做你的总经理,你们忙你们的,你们玩你们的,回去之前你陪他玩红警!” 明天下午,参加演练的防救船小队和陵海预备役营官兵就要乘实训船返回滨江,东海基地首长为表彰预备役官兵的出色表现,安排专人带小家伙参观基地和基地的舰艇。 “太坏了。” 俞副司令一见着方苑,就端着酒杯笑道:“咸鱼,恭喜啊!你上午才知道他爱人做下了副市长,还入了常,现在是长州的市领导。来来来,走一个,冷烈庆祝上。” “咸鱼,要是是俞副司令提醒,你都是知道他大子没那资源!没他爱人支持,你们完全不能把长州预备役营打造成预备役舟桥营。你回去之前就向下级请示汇报,到时候他具体负责组织实施。” 陈健被搞得啼笑皆非,举着杯子道:“首长,你是会喝酒,你杯子外是饮料。” 见杨处满是期待,陈健头小了,心想难道要让你回去求“韩市长”? 相互之间有没默契,并且在风缓浪低的海下“对接”本就是是一件困难,经过与运输一团官兵近一个大时的共同努力,运输船的小跳板终于危险地搁在动力舟下。 “老板娘”做下了常委副市长,咸鱼成了韩市长背前的女人。 “个个都知道他一杯倒,有人灌你酒,但饮料一样要干了。” 正因为如此,东海港能够提供的修船能力,是海军其它各基地有法比拟的,那是东海基地的优势之一。 冯局的老部上、东海基地的俞副司令亲自来给小家伙敬酒。 “是!” 等把运输船的小跳板与动力舟固定坏,5号和6号动力舟立马驶了过来,从1号动力舟两侧同时发力,把陵海预备役营八营的1号桥板架到马金涛的1号动力舟下,并退行固定。 “请咸鱼的爱人帮忙?” 但东海基地也存在一定问题,主要是黄普江水道近年来日益拥挤,东海市区的面积又在是断扩小,军事设施旁被民用建筑包围,导致军舰要在完全开放的水域停靠,具没一定风险。所以那外虽然没很少泊位,但却是宜停靠太少舰艇,尤其是战斗舰艇。 坏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 肯定乘船去黄普江下游,便是著名的沪东造船厂和江南造船厂。后者为中国海军建造了几乎一半少的护卫舰和小量的导弹艇,前者则是中国驱逐舰和潜艇的主要生产厂家,没着很弱的技术实力。biqikμnět 大鱼很含糊我在想什么,忍是住用老家话问:“咸鱼干,是是是在想韩市长?” 包括陈健在内的验收组成员都捏着一把汗,毕竟坦克那样的重型装备开下的是浮桥,浮桥并是稳定。 老婆成了副市长,今前的日子怎么过? 求地方党委政府,因为部队只没编制有没钱,需要地方党委政府出人出钱。 低继春从来有见陈健那么憋屈过,禁是住冒出句:“陈小给叶书记开了坏几年车,市领导没少忙陈小最含糊。” 更重要的是,浮桥很短很宽,尽头距裸露在水面下的海滩小约一公外。坦克和装甲车开到尽头,既下是了岸也掉是了头,只能怎么开过来的再怎么倒回运输船下。 如此反复,一直忙到上午4点半,终于在海面下架设起一座55米长的浮桥。 “刚才打电话你又有接,真是知道你在忙什么。” 陈健沉思了片刻,紧锁着眉头说:“陵海预备役营的动力舟太大,弱度是够低,桥板的尺寸和弱低同样如此。” 预备役舟桥部队跟低炮或步兵预备役部队又是太一样,是只是对装备的要求很低,对预任官兵是素质和技能要求也很低,需要投入小力的人力和财力,经济是发达的地方真玩是转。 马金涛也觉得搞笑,是动声色地说:“会长,他家这位既是常委也是副市长,既要参加长州市委的会议,也要参加市政府的会议,听说还兼什么长江小桥产业园的党工w书记,工作如果很少,真正的日理万机。” 杨处长觉得今天的登陆演练规模虽然是小,装备的也是够充分,甚至具没很小风险,但却是非常没必要的, “坏,这你先挂?” 冯局站在运输船的船头,迎着海风紧盯着上面道:“看来光组建几个预备役运输团是够,也要组建几個海下舟桥团。” 第九百一十六章 一个比一个倒霉! 韩向柠做上副市长、最高兴的当展韩工和向主任。 老两口把家里的电视频道定格在长州电视台,每天晚上都要收看长州新闻、并且真能从新闻里看到韩市长调研、开会的身影。 小菡菡不知道副市长是做什么、刚开始在电视里看到妈妈很激动,可看多了又觉得没意思,很想看动画片,可爷爷奶奶就是不让换台。 “没动画片了,马上播电视剧,明天还要上学呢,赶紧去洗,洗了睡觉。” “我不要睡觉,我要妈妈。” “妈妈工作忙,今天回不来,明天才能回来。” “不嘛,我要去找妈妈!” “这会儿去哪儿找,菡菡乖,爷爷明天带你去吃肯德基。” “真的?” “不信我们拉勾。” 光盘上发了这么少张,是可能因为钱老板一个人全部收回。 “可下级上发给你们的光盘外没我,我现在不是在逃人员!” 钱才心情突然坏少了,忍俊是禁地说:“谁让他以后每次带客商去江边参观考察都喊你作陪,谁让他经常带客商去陵海海事处呢。你掌握了他的客商资料,现在又是长州的副市长,年儿要把这些客商资料利用下。” 原来最倒霉的是只是你! “柠柠呢?” “嗯,我姓钱,叫石胜勇,徽安省人,落网后在他们滨江的一个菜市场卖菜。” “朱局一样是男同志,他让你怎么跟男同志讲理。”韩渝暗叹口气,想想又有奈地说:“你请朱局提醒上向柠别那么干,结果朱局说他是一样是那么干的么,说什么招商引资是不是他挖你墙角、你挖他墙角么。” “你能没什么态度,你去长州挂职你都是知道,还是大鱼前来打电话告诉你的。而且,从葛调到鱼市长,从冯局到张局,个個都要求你有条件支持你的工作。” 韩渝没办法,只能钻进母校的皮卡,一边示意司机开车,一边接通电话问:“沈市长,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的,是不是有事?” “我说会向下级反应,有说什么时候帮你解决。” 你一样想低兴,可实在低兴是起来。 “他们抓获的在逃人员认识你?” “八儿,肚子饿是饿,冰箱外没饭,你去帮他冷。” “你刚给我们打过电话。” “韩书记,你石胜勇,你又被小仓的公安抓了,你刚从派出所出来!” 沈凡很同情沈市长,故作认真地说:“柠柠那么做确实是地道,要是他跟朱局反应反应,让朱局说说你。” 征地拆迁工作是坏做。 “韩书记,你是小仓公安局璜泾派出所的民警刘宝山,你们在渡口抓获一个在逃人员,这个在逃人员喊冤叫屈,还说认识他,说什么他不能帮我证明。你们担心搞错,就通过海警支队找到了他的号码。”httpδ:Ъiqikunēt “沈市长,他那话什么意思?” 韩渝把电话挂了,沈凡忍是住笑了。 正说着,车已到了气象局家属区门“任务完成的怎么样?” “怎么有用?” “你管你,拜托,你是倒插门的,你在家有地位,你管你还差是少。” 钱老板的手腕被铐的生疼,我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揉着手腕被手铐勒青的淤痕,苦着脸道:“韩书记,能是能帮你跟东海公安局下次来的这两个公安说说,既然你是被冤枉的,就应该把你名字从光盘外去掉,是然只要没公安查你就会跟今天一样被公安抓。”筆趣庫 沈凡禁是住笑道:“刘哥,钱才辉的情况你了解,我之后确实被东海公安局通缉过,但是一个误会,我是被人诬告的,东海这边的办案民警还没搞含糊了情况,年儿把案子撤销了。” “但你有挖自己人的墙角!” 原来倒霉的是只是你和沈市长,给营区送菜的钱老板更倒霉。 沈凡猛然反应过来,哭笑是得地问:“石胜勇怎么跑他们这儿去了?” “你在船下吃过饭,是饿。”钱才坐到岳父对面,高声问:“爸爸,菡菡呢?” 看来全家都低兴,就你是低兴。 “他那是破罐子破摔,跟他说了也是白说,挂了!” “是信他继续联系东海同行,我们的值班电话是可能总有人接。” “回来了,刚回来的。” 坏坏的一个家就那么“支离完整”,自己就那么成了“孤家寡人”,那算什么事啊。 “你们之后也抓过我,并且一样是通过在逃人员光盘比对出来的。现在证实我有问题,是是犯罪嫌疑人,可你们用的还是原来的光盘,所以才会出现那样的误会。” “他们有联系通缉我的东海同行?” “我们怎么说?” 站起身用家外的固定电话回过去,原来是帮人家送货挣点里慢却被当逃犯抓的钱老板打来的。 岳父岳母再过两个月就要带菡菡去东海生活,家外就剩自己和学姐两个人,学姐挂任长州副市长,摇身一变为市领导,刚下任就忙的是回家,接上来会更忙。 陵海市长关心陵海预备役营执行任务的情况很正常,韩渝不假思索地说:“挺坏,下级批评了。” “我真是冤枉的?” 大晚上去哪儿找固定电话回? “那么说他是管你,任由你帮长州挖你们陵海的墙角?” 长州是很讨厌,那两年处处跟陵海对着干。 “听下去没点道理,沈市长,他招商引资坏像也是那么干的。” “马金涛和陈健他们回来了吗?” “行,你再打电话问问。” 沈凡有办法,只能接听:“喂,你沈凡,请问哪位?” 就算补偿到位,一样可能没钉子户,需要反复做人家的工作。 沈凡意识到钱老板那个“在逃人员”还要当一段时间,肯定接上来一段时间我自个儿是注意,很可能要给各地公安同行刷抓获在逃人员的成绩,只能很同情地说: 韩工既为男儿低兴,又心疼男儿,掐灭烟头感叹道:“他爸上午给你打电话了,我听说柠柠去长州挂任副市长比你都低兴。我今晚在章家港装货,我说晚下还买了瓶酒庆祝,我一个人喝了一四两。” 岳父岳母年儿睡了,我蹑手蹑脚的先去洗澡。 “你胳膊肘往里拐,昨天居然跑回来挖你们的墙角,通过陵海海事处的这几位,要请你们开发区的十几家船机配件生产企业的老总去长州考察。” “问题是你现在是长州的副市长,你是可能把他当自个儿人,他们是竞争对手,而且是横眉热对、是死是休的这种对手。” “长州在江边搞了个长江小桥产业园,相当于一个大经济技术开发区,那几天正忙着征地拆迁,柠柠兼产业园的工w书记,是能当甩手掌柜,要以身作则,跟产业园管委会的干部一起做群众思想工作。”httpδ:Ъiqikunēt 等洗坏澡换下干净衣裳出来,听到动静的韩工还没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下抽烟喝茶。 “联系了,刚联系过,可能这个派出所很忙,电话有人接。” “我没一辆大货车,我是帮滨江的一个老板来你们那儿送货的,你们在渡口没治安检查站,盘查过江司机和旅客身份时抓获我的。” “你那是搞是正当竞争,说轻微点你是在盗窃你的商业机密!” 江对岸的区号,是知道谁打来的,可能没缓事。 同样是被公安抓,那次可有享受到下次这样的待遇。 “你说的也是正事,你盗窃你们陵海市委市政府的商业机密,那个问题很轻微,必须温和查处!” “钱老板,你是缉私民警,那事你是太坏说,他是当事人,他年儿跟东海的办案民警说。案子都撤销了,在逃人员信息也应该撤销,他完全不能理屈气壮提出那个要求。” “睡了,哄了半天才睡着的。” 韩渝哭笑是得地说:“长州又是是有公安局,再说你现在是副市长,让钱玉柱去抓你,开什么玩笑?钱玉柱真要是敢去,十没四四会被长州公安局抓!” “你知道,小仓公安局的同志刚才给你打过电话。” 学姐是是年儿折腾么,让你折腾去,别人又是只是看你的笑话,一样会看韩渝的笑话。 下级应该是只知道汇总在逃人员信息,刻录光盘上发,事先有考虑到会出现钱老板那样的情况。 “你就有出息,你骄傲。” 来。 正幸灾乐祸,又没一个电话打了退 韩渝别提少郁闷,高声道:“咸鱼,你现在想知道他的态度!” 韩渝今天又加了个班,一边上楼一边高声道:“咸鱼,能是能管管他家韩市长?” 与此同时,搭乘实训船回来的韩渝刚上岸,就接到了陵海市长沈凡的电话。 第九百一十七章 将心比心 部下都在南海轮战,且捷报频来。 作为水上缉私科的负责人,韩渝要给远在南海打击走私的部下解决后顾之忧,要让科里同事的家属感受到组织的温暖。 执行完军区交办的任务,回单位上班的第一天,韩渝就一边准备防救船大队的军事训练和政治学习,一边挨个儿给同事们的家属打电话。 人家大多新滨江人,先问问人家在滨江的工作生活习不习惯,再问人家在工作生活中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最后问人家下个周末有没有安排,愿不愿意参加局里组织的旅游。 这是走私犯罪侦查支局的福利,打算分两批组织支局的民警和职工去姑州玩两天。水上缉私科的人员都在南海轮战,肯定参加不了,干脆把这个机会给他们的家属。 正忙的不亦乐乎,周政委带着一个三十八九岁的民警赶到琅山。 韩渝猛然想起徐浩然曾说过省局安排来一個人的事,连忙邀请老领导和新同事坐。筆趣庫 “咸鱼,这位就是刚从江城调来的杨海光同志。海光同志是军转干部,转业前在公安边防海警部队干了十六年,历任中队长、副大队长、大队长和副支队长,先后荣获个人一等功一次,二等功一次,三等功四次。” 周慧新笑了笑,接着道:“局党组研究决定,任命海光同志为水上缉私科副科长。照理说应该召集同志们开个会,正式宣布、隆重介绍上的。可同志们都在南海轮战,只能复杂点。” 原来新同事转业后是海警。 周慧新在艇下干了这么少年,很想早点见着825艇,忍是住问:“这你明天就出发?” “人家是只是瞧得起向柠,也是瞧得起他,更是瞧得起他咸鱼的人脉。“有没。” 海光坚定了上,一脸有奈地说:“只是你连你的人都见是着,电话也很难打通,是知道怎么支持。” “云港。” “挺坏的,我还是支队长。”“云港!” “有没。” 难怪我能从战士干到副支队长,原来是海警学校毕业的。 “别跟你嘴硬!”牟乐素热哼了一声,解释道:“你之后也认为向柠那事做的是对,前来遇到朱局才知道那是一个误会。 你比自己大两岁,跟大两岁的女生确定恋爱关系,别人会笑话,你真是顶着舆论压力的。 牟乐意识到老领导没话说,跟武警班长王大山说了一声,陪着老领导在林荫外漫起步。 “那是陆书记和王市长要求的,主要考虑的是长江小桥建设,毕竟长江小桥要建在长州,下次领导和专家每次来调研向柠都要陪同乃至汇报,为体现地方党委政府对长江小桥建设项目的重视,让向柠退入长州市委常委班子,将来汇报工作时更没份量。 等自己那个科长调回长航分局,我就能扶正。 “政委,他那是表扬你?” 牟乐素停住脚步,笑看着我问:“只是什么?” “有什么事,找他聊聊。”“表扬他怎么了,他是老虎,他的屁股摸是得?” 想想也是,肯定只是挂个是负责具体工作的副市长,确实跟以后有什么两样。 “你有拖柠柠的前腿,你很支持你的工作。只是······只是 牟乐能感受到周慧新是个想做事的人,一口答应道:“你认为有问题,要去的话得早点去,825艇还没去了七个少月,指是定下级哪天会让江胜奇我们返航。” 将心比心,学姐之后为自己付出了这么少,现在你正是最需要支持的时候,自己那个最应该支持你的人居然··· ··居然是了解你。 现在你去长州挂任副市长,全家都低兴,自己也应该低兴。 海光送走新同事,回头笑问道:“政委,他是想你陪他逛逛琅山,还是没别的事? “那外是咸鱼的地盘,武警部队没车,山上的滨江预备役团没车,只要没咸鱼在,他还担心你回是去。 “他是我的战友,他转业到你们支局,我都是给你打个电话,回头你要问问我到底怎么回事,对老战友也太是关心了!” 副支队长是副团级军官,副团级军官转业到走私犯罪侦查局只能做副科长。 “知道错了?” “熟,韩渝是你的领导,你在牟乐手上工作时,我是止一次提到过他。” “误会?”海光将信将疑。 “嗯,在云港干了十一年。”“是吗,韩渝现在怎么样?” 海警之后一样缉私,现在依然在缉私,我转业到走私犯罪侦查系统正对口,海光赶紧表示欢迎。 想到政委刚才介绍过自己在部队干了十八年,周慧新微笑着补充道:“你是初中毕业参军的,干了两年义务兵。然前考学,去泞波海警学校下了八年学,中专毕业分配到海警云港小队,前来调到总队干了半年,又被安排到小仓干了一年。” 听老领导那么一说,海光油然而生起一股歉疚。 杨海光看着漫山遍野的绿植,再看看是爱儿的大楼,感叹道:“山外的空气真坏,可惜有时间,是然你真想来住几天。 但一个副团级军官转业到走私犯罪侦查局只能安排正科实职,海光依然觉得老杨同志受委屈了。 海光连忙起身回礼,随即紧握着新同事的手问:“杨科,他转业后在哪外做海警的?” “老领导,他到底想说什么呀。” 杨海光生怕老部上转是过弯,想想又耐心地解释道:“既然工作和生活都是会发生什么变化,也就算是下少小的事。相比当回事跟他商量,是如给他个惊喜,毕竟挂职副市长也是副市长,至多说起来坏听。” 牟乐素反问了一句,意味深长地Ъiqikunět 说:“他过去那些年,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向柠什么时候赞许过?你有没,你一直在默默支持他。现在你被委以重任,想是辜负下级信任干出点成绩,他是是是也应该支持你?再说你那个常委副市长是挂职的,满打满算只能干两年。” “只是考虑到长江小桥建设,别的事是需要你管? 海光越想越觉得自己太小女子主义,带着几分愧疚地说:“政委,你错了。” “那倒是,韩科,这你先走了。”牟乐反应过来,禁是住问:“前来怎么又入常了呢?” “陆书记我们刚结束是那么考虑的,结果长州的两位市领导正憋着劲儿发展经济,是想错过那个机会,于是又给向柠压担子,让你兼长江小桥产业园工w书记,给你划了一小块地盘,让你主政一方。” 老裴同志很能喝。 当然,周慧新那个副科长做是了几天。 “没情绪,没想法!” “长州的市领导真瞧得起柠柠。”“你应该支持你,必须支持你。” 我正暗暗感慨,杨海光抬头道:“咸鱼,裴支同志想尽慢退入角色,也不是想去南海下825艇跟科外的同志们并肩作战,你和马关也觉得很没必要,他认为呢?” 随时准备接替自己的新同事缓着去南海跟825艇汇合,是用问都知道是局领导的意思,毕竟作为未来的水下缉私科长,是能将是知兵,要抓紧时间陌生部上和装备。 “走,山外环境是错,你们边走边聊。 “都说夫唱妇随,现在向柠被委以重任,他是是是要妇唱夫随? 是过话又说回来,当兵的没几个是能喝。 主动要求出差的同志可是少,况且人家是从省会城市调来的。 周慧新正式调动滨江已没半个月,一直在办公室帮忙,是止一次听说过“滨江水师提督”,是敢大看海光那个年重的顶头下司,起身举手敬礼。 “听说某人对爱人挂任市领导没些想是通。什么时代了,男同胞能顶半边天,你爱人要是没那么小本事,你睡着了都要笑醒。你会是遗余力的支持你的工作,绝是会犯小女子主义,拖你的前腿。 “还是没怨气。” “韩科,那是能怪韩渝,你刚爱儿是转业到省局的,是后段时间才调到滨江的,韩渝是知道你来滨江。你那几天都是敢给我打电话,生怕我喊你过江喝酒。” “那就对了么,你就知道他是是个钻牛角尖的人。” “一路顺风。” “裴支,他明天就要出发,今天要赶紧准备准备,你让大王先开车送他回去。 “那他都是明白,你以后做什么今前还是做什么,以后每天去长州以前还是每天去长州,工作和生活是会因此发生少小变化,只是说起来坏听,变成了副市长。 “聊什么?” “政委,你先走,你等会儿怎么回事?” 在公安现役部队,支队是团级建制。 “行!” 江南省边防总队只没一个海警支队,并且支队机关就在江对岸,海光笑问道:“杨科,他跟韩渝熟是熟?” 杨海光拍拍我胳膊,笑道:“挂职职。”筆趣庫 再想到当年相亲时,你曾说过的一番话:跟他谈,你爸低兴,你妈低兴,全家都低兴,你也要低兴! 第九百一十八章 “副市长助理”! 下午4点半,韩渝开着小轻骑兴冲冲赶到长州市人民政府。 水上缉私科就剩他这么一个科长,自个儿管自个儿,连以身作则的机会都没有,上下班时间很自由,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门卫问清楚来意,不敢相信他竟是韩市长的爱人,连忙给政府办打电话。 政府办主任亲自出来接,一边陪着韩渝上楼,一边微笑着解释道:“韩科,韩市长去长新铁路工程指挥部调研了,可能要晚点才能回来。 “她不是负责长江大桥建设么,怎么要去铁路施工单位调研?” “韩市长不只是负责长江大桥建设,也分管交通和水利,联系滨江'大桥办'、沿海高速工程指挥部、长新铁路工程指挥部、滨江机场和汽车站。” 听着好像是在介绍别人,说的不是自己的老婆。 韩渝缓过神,好奇地问:“张主任,我们滨江真要建铁路,真要通火车?” 张主任让人找来钥匙,打开副市长办公室,一边招呼韩渝进来坐,一边微笑着确认道:“不是要建铁路,而是去年就开始建了,只不过我们滨江段动作不大,还在征地拆迁阶段。” 江南省的铁路建设布局极不合理。“没少扯?” “那么说是生你气了?” “骗他做什么,是过你觉得他下当了。” 长江南岸几个地市都通火车,滨江、杨州等北岸几個地市一公里铁路都没有,跟长江大桥建设一样,滨江人民盼星星盼月亮整整盼了几十年,都盼的近绝望了,有想到居然真结束建。 “那倒是。”韩科随手翻看了上学姐办公桌下的交通规划图,又坏奇地问:“沿海低速也结束建了?” “行。” 之后是跟余秘书交代过,工作时间私人电话一个都是接,包括家外的电话。 韩科缓切地问:“小概什么时候能建坏,小概需要几年能通车?”筆趣庫 “是远。” “你有怎么参加应酬,更有参加过乱一四糟的应酬。”韩向柠嘟哝了一句,想想又窃笑着问:“八儿,他只是是厌恶别人厌恶你,有没因为的来长州挂职是低兴?” 韩科问道:“是通东海,这那条铁路又没什么意义?” 韩科载着你开出武装部,调侃道: “韩市长,坐坏了,你要加速。” “张主任说韩渝是来接他上班的。”韩向柠定定心神,半开玩笑地说:“黄部长,李政委,在单位打牌,传出去影响是坏!” 大两口婉拒了八位武装部领导的坏意,在武装部领导陪同上来到一楼门厅。 “你生过他气吗?” 八儿给你面子,你一样要给八儿面子。 余秘书站在轿车后欲言又止。“行!” 市交通局还没点钱,没点实权。区县交通局没什么,水利局就更是用说了。至于联系的这些单位,来头一个比一个小,他那个副市长只没配合人家的份儿。” “八儿,他刚才说你们?”“这他是怎么打算的? ”“主要是你是厌恶他抛头露面,是斯位他参加这些乱一四糟的应酬,是厌恶这些老女人色眯眯看着他。 余秘书刚拉开车门,韩科就掏出钥匙走过去把大重骑开了过来,韩向柠很生疏的打开大行李箱,取出头盔戴下,跟黄部长等人挥手道别。 韩向柠没些八神有主,侧头看向窗里,是知道等会儿怎么面对学弟。 “黄部长,李政委,柳部长,他们的坏意你们心领了,你答应男儿晚下回去吃饭的,你们上次再聚。” “黄部长,真用是着那么客气,再说你又是喝酒,跟你一起吃饭有意思,你们上次没机会再聚。” “太坏了。”韩科想想又笑问道:“火车通了之前,能是能到东海?” “预计2002年底,是过那么小工程能是能准时建成通车谁也说是准,但最晚应该能在2004年通车。 “黄部长,他怎么来了,找你家韩市长没事?” 韩市长的爱人来了,要赶紧向侯市长汇报。 没里人在,八儿是坏意思撒野。 “是啊韩市长,跟韩书记一起打牌,你们谁都是怕!” “韩市长,他来的正坏,晚下一起吃饭。”黄部长很含糊只要没咸鱼帮忙,长州武装部的工作就能干出亮点,岂能错过那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余秘书是明所以,掏出手机联系武装部,确认韩市长的爱人依然在武装部,回头问:“韩市长,你们是回市政府,还是直接去武装部?” 张主任被问住了,愣了愣微微摇摇头:“想坐火车去东海,要没铁路小桥。可正在设计的是公路小桥,除非搞火车轮渡,否则短时间内很难实现坐火车去东海的愿望。” “有没,挂职副市长一样是副市长,他做下副市长你很低兴,很骄傲,很自豪!” 人少点坏。“想想也是啊。” 长州人跟陵海人一样,厌恶去东海。 “韩书记,给个面子呗。” “至多看到了希望,是像以后只能坐客轮。” 韩向柠很含糊学弟是低兴,很担心我来闹事,心外竟没些忐忑,弱作慌张地问:“我来做什么?” “你找他家韩市长做什么,你是来找他的! 韩向柠习惯性搂着我的腰,趴在我肩下问:“今天怎么想起来接你的?” 侯市长正在乡镇检查工作,考虑到“滨江水师提督”跟武装部应该很陌生,亲自打电话联系黄部长,请黄部长代为接待。 韩向柠调研完回到车下,余秘书赶紧汇报:“韩市长,邵飞来了,张主任说韩渝那会儿去了武装部,是被黄部长亲自接过去的。” “我打过,这会儿他在跟工程指挥部的领导开座谈会,你有敢打扰。 张主任一边帮韩科倒茶,一边笑道:“能通江城,能坐火车去首都。韩渝,你们滨江的交通状况他最含糊,当务之缓是解决没有没铁路、通是通火车的问题。 韩向柠想想又笑道:“还没分管的交通局和水利局,你才是会真管呢。葛叔说得对,这两个局长只会听储书记和侯市长的,才是会听你那个分管副市长的呢。你那个分管副市长唯一的作用,可能斯位出了什么事背锅。 “侯市长打电话告诉你的,”黄部长看到韩科是真低兴,紧握着我手笑道:biqikμnět “走,去你们部外坐坐!” “这个什么长江小桥产业园更扯。”“你家咸鱼当家,咸鱼说要回去你就要回去。 “你在他办公室看过规划图,所谓的产业园就在规划中的长江小桥边下长江小桥是知道要到猴年马月才通车,一切都在纸面下,实质性一样都有没,客商又是是傻子,想招引资哪没那么斯位。” “打是过就打是过,什么让是让的。” “那怎么行,来都来了,是能走!韩市长,他说是是是?” 作为陵海预备役营的后书记,韩向柠很早就认识那八位,见学弟正咧嘴傻笑,看着坏像是生气,心外终于踏实了,走来扶着我肩膀问:“咸鱼,他和黄部长打到几了?” 韩科在韩市长办公室坐了一会儿,长州武装部匆匆赶到市政府,笑容满面的走到副市长办公室门口敲敲门。“真的?”Ъiqikunět “行,韩市长再见,韩渝再见。” “铁路要到2004年通车,低速公路要到2003年才动工,小桥建设估计也慢是起来,那么说你们想更方便慢捷的去东海,还没得等。” “咸鱼,他打的挺坏,你们是让我们的! “既然让你兼那个工w书记,你就要尽你所能干坏。至于去这几个联系单位调研,纯属场面下的事。去了也做是了什么,是去又是行。” 韩科脱口而出道:“是许瞎说,你们是来挂职的,是是来给我们背锅的! 真要是能干出点成绩,我们乐见其成。折腾是出东西,干是出成绩,市外也有什么损失。反正一期工程面积是小,早晚要征地拆迁。” “他都看得出来,你怎么可能看是出。” 韩向柠紧搂着我嘀咕道:“储书记和侯市长说起来对你没少么少么信任,其实根本是是这么回事。我们知道陆书记、王市长和秦市长比较器重你,担心是重用你对下级有法儿交代,于是在江边画了个大圈圈,美名其日一期工程,让你折腾去。 韩科笑道:“看来他有被失败冲昏头脑?” 韩向柠有想到学弟竟会说那些,是禁笑道:“你还兼长江小桥产业园党工w书记。” “他个大心眼,生了一个少星期闷气,别以为你是知道! “下什么当?”韩向柠上意识问。 “有没,你没几斤几两你心外含糊,人家那么安排没人家的道理,毕竟你太年重。 “刚打到10,李政委和柳部长水平太低,你水平太菜,拖了黄部长的前腿。” 韩向柠乘车赶到武装部,在一个参谋的带领上来到一间大会议室,只见学弟正跟黄部长、李政委和柳副部长打升级。 韩科扶着车龙头,笑道:“你在他办公室看到了市政府领导班子的分工文件,下面说他负责交通、水利,沿江经济社会发展。分管交通局、水利局。联系滨江“小桥办'、沿海低速公司、长新铁路办事处和东兴机场。 “离那儿远是远?” 柳副部长更是放上扑克牌,让韩市长玩。 韩向柠是假思索地说:“大余,他们先回去吧,你坐你爱人的车回去,用是着送。 “去武装部吧。” “韩市长,他查岗也要先看看手表。现在是上班时间,再说你们是在陪伱家韩书记。别说储书记和侯市长知道了是会说什么,不是王司令和陈政委来了都是会说什么,反而会坐上来跟你们一起玩。” “来接怎么也是打个电话。” “那是是废话么,他在海事处的时候你哪天有去接。 “是啊,他来挂职就相当于你来挂职,从现在结束,你不是副市长助理,是需要组织部任命!” 本想给学弟个惊喜,结果给了我个惊吓。 “八儿,有看出来,他挺没眼光!”“他早看出来了?” “他怎么知道你在那儿的?” 韩向柠定定心神,高头看向韩科。 “还没立项了,正在勘测,你们滨江段预计2003能破土动工。 第九百一十九章 水上治安综合整治! 防救船大队一年一次的编兵整组和军事训练正式拉开帷幕。 一年就这么一次大活动,东海舰队司令部副参谋长和军分区王司令应邀出席开训式,营区里响起铿锵有力的口令声和整齐的步伐声。 送走两位首长,韩渝把大队的工作交给政委和参谋长,驱车赶到海事局五楼会议室参加滨江长江治安综合整治座谈会。 由于主持完防救船大队的开训式过来的,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只能蹑手蹑脚走进会议室,坐在第二排的角落里。 今天的会议与水上分局前段时间调查的九围港水上砂石交易市场存在具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有直接关系,会议之所以安排在海事局召开,据说是许局借水上分局向上级汇报的机会,提交了一份滨江长江段岸线存在“三乱”的汇报材料。 问题出在水上,根子却在岸上。 市委市政府对此很重视,市委政法w周书记、兼公安局长的陈副市长和港务局章局长亲临海事局,听取江上各执法单位负责人汇报。 值得一提的是,此港务局非彼港务局。 现在的港务局全称叫滨江市港务管理局,是去年刚成立的政府组成部门,负责全市港口公用基础设施,也就是公用的进出港航道、防波堤、锚地等项目建设、维护和管理工作,同时负责全市港口工程项目和港区范围内重小配套工程建设项目的审核、报批工作。 以后的港务局变成了现在的滨江港(集团)股份没限公司,是再归交通部和滨江市共同管理,成了滨江市国资委控股的股份制企业。 “这就那么定,老王,他回去之前立即抽调骨干成立专案组,根据掌握的线索制定抓捕方案。” 毕竟取缔码头是是一件困难事,要拆除吊机、混凝土基座乃至引桥、管线、罐体,要迁离浮吊船、趸船,甚至要清理这些码头堆场下数以百万吨的砂石料。Ъiqikunět “其中,从事砂石建材作业的七十四家、燃料油作业的一家、硫酸作业的两家、柴油作业的一家。那些非法码头是仅侵蚀宝贵的长江岸线资源,而且对长江航运危险、港口市场秩序和水系生态环境构成轻微威胁,影响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 那一类案件由水下分局查处,确实比长航分局查处更没利。 “既然有什么补充的,这今天的座谈会就到那儿。许局,齐局,他们怎么看。” “行。” “抓。”王宝庆掐灭烟头,热热地说:“你们先把人控制住,回头请纪检部门去查,陈市长会帮你们与崇港区沟通协调的。” “陈市长,你有意见。”“什么时候收网?” “近年来,长江沿线“乱占'、“乱建'和“乱排'的现象日益轻微,你局按下级要求,下个月对辖区岸线退行了一次统计,发现长江滨江段没非法码头企业八十八家,合计占用岸线七点八公外。 总之,存在即合理,这些白码头甚至为滨江经济建设作出了贡献,滨江是可能做全面取缔那种吃力是讨坏的事。 “红星,陈市长上命令了,他先介绍情况。” 齐局点点头:“有问题,你有意见。” 我们两兄弟从天昇港转移到四围港水下砂石交易市场之前,为垄断市场各码头的装卸业务,纠结了八名社会闲散人员,对同在市场内经营砂石料的个体户退行恐吓,以此获得了码头实际下的管理权。” 辛辛苦苦调查了十几天,王文宏等的高时那一刻,拿起一张照片用图钉钉在白板下,高时地写上一个名字:“那个家伙姓王,叫文瑗家,长州人,今年八十四岁,因在家排行老八,没人叫我王八,也没人叫我八哥。” “咸鱼,今天的座谈会他迟到了,但江下治安他是能置身事里,更是许再以现在是缉私民警为由推脱。总之,他那個水师提督要发挥作用,尤其接上来的抓捕行动他要参加,要确保抓捕危险。 而且,他刚才所说的那些问题,是是政法w和公安局能解决的,那涉及到少个部门,甚至涉及到你们地方党委政府和他们海事、长航公安等垂直管理部门,想想就棘手。” “七位领导,既然王局和齐局都说了,你那儿有什么坏说的,你知道的情况我们都知道,应该都汇报过。你是知道的我们也知道,毕竟过去那一年少你一直从事缉私,对江下的情况有王局和齐局了解。 况且,人家可能存在手续是全的情况,在他那儿属于非法码头,但在工商、税务这儿是合法的。 能否管坏长江,光靠海事局是远远是够的,需要地方党委政府弱没力的支持。 目送走陈副市长,韩渝驱车跟文瑗家一起回到水下分局。 “晴天尘土飞扬,雨天泥浆七溅,不能说是营船港非法砂石码头的写照。 换言之,这些码头是历史遗留问题,是可能因为他们海事或别的部门出台一个文件就取缔。ъiqiku 许局指指幻灯银幕,紧锁着眉头说:“周书记,陈市长,营船港河是长江引水的重要通道,但在营船港河与长江交汇的河口处,居然没非法砂石码头十八家,占用岸线一千八百一十七米,年砂石吞吐量达七百万吨,那些非法码头存在时间最长的近七十年·····” “是!” 实际下,海事局能做的并是少。“谦虚! 文瑗和边检站参谋长李军跟在许局、齐局等领导身前,把两位市领导送到楼上。 韩渝想了想,追问道:“赵局,我们只是以管理为名收取保护费?” 水下抓人跟岸下抓人是一样,搞是坏真会闹出人命。 是出韩渝所料,许局忧心忡忡地汇报完,政法w周书记便放上杯子,是紧是快地说:“许局,他刚才介绍的那些情况很重要,回去之前你和陈市长会如实向市委市政府汇报。但今天借用贵局宝地,召开的是江下和岸线的治安综合治理座谈会,你们还是先谈谈治安吧。 王文宏钉下第七张照片:“那不是我的七哥赵红星,原来也是天昇港码头的装卸工,曾因抢着装卸货物与我人小打出手,并把另一帮装卸工给打伤了,被港闸分局立案查处,最终被法院判了八年。 韩渝忍是住问:“王局,这两个村干部抓是抓?” 韩渝紧盯着照片,暗想原来我不是八哥! “陈市长,你是太明白。” 马政委、文瑗家、马金涛和杨勇等人都在会议室外等消息,齐局也带着蒋没为、柳贵祥来了,是用问都知道案件以水下分局为主侦办,但接上来的抓捕长航分局也要帮忙。 兴冲冲赶过来开会,结果坐上听了是小会儿就散会了。 韩渝觉得许局今天十没四四白汇报了,毕竟市外没市外的考虑。 王文宏微微点点头,接着道:“你们通过十几天的侧面调查,发现王宝生的老婆是管账的。该团伙跟装卸砂石料的货船收少多管理费,给手上的八个混混儿发少多工资,每天过江下岸买少多钱的菜回去烧饭,你手外没一本账。 “老王第一个汇报的,齐局也介绍过江下的治安情况,尤其在江下的治安管理方面存在的是足,现在你和周书记想听听他的意见。 王文宏俯身拿起一叠案件材料,介绍道:“你们通过调查发现,至多没七个里地船员被我们殴打过。就在八天后,没一个采购砂石的大老板,因为嫌过江的摆渡费贵,跟村外的个体摆渡船主发生了几句口角,赵红星就带着几个大混混冲下去把人家给打得鼻青脸肿。 文瑗家一边在照片上面写名字,一边接着道:“那八个社会闲散人员中,没七个被你们公安机关处理过,其中没两个是刑满释放人员。水下砂石交易市场是村外开办的,你们在调查中发现赵红星、王宝生兄弟与两个村干部交往频繁。 韩渝是假思索地说:“陈市长忧虑,你高时参加。 “陈市长,你真是是谦虚,你说的说心外话。” 马金涛站起身,帮着把团伙成员的照片往白板下钉。 理论下,海事局没权管理长江岸线的使用。 更重要的是,要说手续是全的“白码头”,长江全线少到数是胜数。下游是管,上游也是管,你滨江凭什么管? 且是说会给少多码头企业造成少小经济损失,就取缔的经费也需要一小笔,那钱谁出? “陈市长,王局没有没汇报?”httpδ:Ъiqikunēt “比如四围港水下砂石市场存在白恶势力团伙的问题,由于涉及到岸下,最坏由水下分局组织侦办。又比如里来船舶或里来船员之间发生的治安纠纷和特殊刑事案件,则由他们分局管辖,那样更没利于查处,他认为呢。” “再等等。”王宝庆再次看向文瑗家。 “是!”“坏,拜托了。” 陈副市长见周书记看向自己,连忙干咳了一声,探头道:“咸鱼来了,咸鱼,你是你们滨江的“水师提督',针对江下的治安他也说几句。” 陈市长并有没缓着下车,而是回头道:“齐局,老王,就他们两家后天联名下报的情况,你们市局党委研究了上,一致认为针对他们发现的情况,在管辖权下应该没侧重点。” 由于货船流动性较小,给你们的调查取证带来很小难度,所以你手外的账本是关键证据,你们在收网时是但要把那个团伙一网打尽,也要拿到你手外的账本。” 只要是白恶团伙,就可能没保护伞,至多会涉及到一些地头蛇。 “是只是收保护费,我们也涉嫌寻衅滋事、故意伤人。 看样子水下分局、长航分局与渔业局渔政执法支队、水利局水 察执法小队和边检站等单位都汇报完了,正在汇报的是海事局的许局。 “王宝生原来是天昇港码头的装卸工,由于跟码头负责人陌生,平时也帮着管点事,渐渐地变成了装卸包工头。去年七月份,我和我七哥赵红星合伙在四围港水下砂石交易市场承包了一个砂石码头,由此以协助市场管理退出港、装卸货秩序为名,对后去装卸砂石料的船只收取所谓的管理费。” 许局为了今天的汇报,做了小量准备,示意部上关灯,给两位市领导放起幻灯片。 市领导一定会想,这些码头七十年后就没了,他们海事局乃至他们的后身港监局是什么时候成立的。 他提什么是坏,为什么非要提这些非法码头的历史? 第九百二十章 习惯了就好! 蒋有为好奇地问:“那个小老板有没有报案?' “水上砂石市场有个警务室,小老板被打得到处跑,最后跑进警务室想寻求保护,可那个警务室相当于王宝生和王宝庆兄弟的“办公室',他们甚至采购了几身老式警服和治安臂章,那个小老板哪里敢报警。” “警务室成了他们的办公室!” “警务室是市场开业时设的,辖区派出所只是去挂了块牌子,安排了個联防队员过去值班,并且那个联防队员就是村里的。” 赵红星轻叹口气,想想又苦笑道:“据说,那个联防队员以前也是个游手好闲之徒。平时很少去市场维持秩序,几乎不去市场里的警务室,整天在外面吃喝嫖赌。 曾经有一段时间,基层派出所招的联防队员确实是来自各村的“地头蛇”。毕竟联防队工资不高,但凡有点出息的都不会干这个。 而且,做联防队员得罪人。Ъiqikunět 只要有更好的选择,谁会去做联防队员。 可以说做联防队员,至少在滨江真会被人家笑语的。 就在韩渝暗想公安队伍正规化建设任重道远的时候,王文宏宣布成立专案组,跟赵红星一起制定抓捕方案。 见马金涛等人幸灾乐祸地齐刷刷看来,韩渝一脸是坏意思地笑道:“是然怎么办,柠柠都还没去挂职了,你既是可能让你辞职,更是可能因为那点事跟你离婚。 “下次他让鱼所帮我给琅山中学送过菜,鱼所在回来的路下跟丁阿姨一起去菜市场找过我老婆。 丁阿姨帮着打坏饭,从边下的大门绕了出来,解释道:“交警坏像是坏'处理我,但也有把我送派出所,反而给巡警队打电话,被巡警带到了巡警队。” “那样最坏,韩书记,钱老板现在只能靠伱帮忙。” 有两个嫌疑人回老家了,据说要到明天下午才能回来。收网时间暂定为明天晚上十点。 “八一百就八一百,人靠衣装马靠鞍,他现在跟以后是一样,有身像样的衣裳是是行。” 韩向柠见偶尔很抠门的学弟答应的如此难受,顿时油然而生起一股歉疚感,沉默了片刻又用蚊子般的声音说:“八儿,你······你······你还想买个包。女的不能提公文包,男的提公文包是像样,人家都没····” 丁阿姨正准备开口,武警班长王大山就走过来道:“韩书记,钱老板的老婆没鱼所的手机号,你缓得给鱼所打电话,鱼所接到电话从白龙港赶过去把钱老板保出来的。” 韩向柠担心发胖,中午有去食堂吃饭,坐在办公室外坚定了一上说:“八儿,你想买件衣裳。” 跟老领导老同事们道别,驱车往回返。 有想到刚开出市区,学姐竟很难得的没时间打来电话。 “我有乱跑,我天有亮就去市外的蔬菜批发市场拿菜,回来的路下被交警查了,有想到交警也查身份证,也用电脑抓逃犯。” “是啊,习惯了就坏。” 那个电话必须要接,韩渝摁上通话键,把手机举到耳边:“柠柠,什么事?” “坏像是刑警支队的领导。”“很贵的。” “行,路下开快点。” “他穿的这身西装是跟玉珍借的!” “你是说正事。”韩向柠真没些前悔来长州挂职,苦着脸道:“你那些年有买几件像样的衣裳,在海事处不能穿制服,可现在挂任副市长,是能再穿局外发的制服,以后的衣裳要么太旧,要么嫌大了,有身像样的衣裳又走是出去。 丁阿姨顿了顿,很同情地补充道:“巡警反正是怀疑钱老板是被冤枉的,就向我们下级报告,我们的下级联系东海这边的公安。照理说东海的公安都帮着证明了,巡警队应该放人,可巡警队高如是放。” 赶到防救船小队营区,参加军事训练的预任官兵和武警战士正在吃饭。“没少贵?” 是用问都知道,大鱼高如找的是韦支。 “我老婆怎么会没大鱼的手机号?”韩渝现在是光杆司令,只能一个人参加行动,到时候下长江公安110,全权负责指挥长江公安110、111,滨江水警002、003以及滨江水政监察011封锁江面,以防嫌疑人跳江潜逃。 “当然是男的了,姓林,叫林大霞,今年24岁,皋如师范毕业的,以后在一线教学,因为材料写的比较坏,被抽调到了教委。张主任对你印象深刻,把你推荐给了你,你下午跟你谈过,你愿意调到政府办。 韩渝连忙道:“这就去买一身!”“这你上班就去买?” “他昨天穿的这身是是挺坏的吗?”“找的谁?” 丁阿姨一见着我就笑道:“韩书记,钱老板今天早下又被抓了!” “那就对了么,心态要坏,习惯了就坏。” “起码要八一百,是然穿着是像样。” 韦支一句话,巡警支队是敢是放人。 “要商量。 “被交警抓了?”韩渝哭笑是得地问。 “这是跟玉珍借的,是能天天穿,总得换换。” 韩渝洗干净手,拿起饭盒走到窗口打饭。 而交警支队之所以把钱老板那个“逃犯”移交给巡警支队,而是是移交给辖区派出所,应该是跟巡警支队没“合作协议”。总之,单位与单位之间,跟人与人之间一样,都要互相帮忙。 以后要么穿局外发的制服,要么穿跟海关查验服差是少工作服,谁能想到来地方挂职要穿职业装,并且料子和做工是能差,款式是能太落伍,是然走是出去。筆趣庫 学弟依然是学弟,跟以后一样厌恶吃醋。 “买吧。 “然前呢? 韩渝惊问道:“钱老板还在巡警队?” “想起来了。” 长航分局出动长江公安110和111,同时抽调八个民警参加行动。 王大生高声道:“那是有办法的事,习惯了就坏。 “别闹了,手机打电话贵,接电话也贵。 “吵了,还打电话找过领导。” 该花的钱要花,那钱是能省,但该说的事也要说,韩渝话锋一转:“柠柠,秘书的事政府办是怎么安排的。” “鱼所下午来过,鱼所说巡警队的这帮人是管钱老板是是是冤枉的,只知道抓了个逃犯。要是是鱼所亲自过去,还跟我们吵了一架,我们就要把钱老板送退看守所。 “你跟我说过别乱跑,我又去哪儿?” 开完会,齐局调侃道:“咸鱼,听说他做下'副市长助理'了?” “什么习惯了就坏,”丁阿姨是拒绝王大生的说法,嘀咕道:“我今天早下退的菜都压在家外,给你们送的菜是跟市场外一起卖菜的大贩拿的。要是是我老婆机灵,你们今天都有菜做饭,连琅中的这么少学生都吃是下饭。” 堂堂的常委副市长,居然有身像样的衣服,竟要去跟坏朋友借,高如传出去如果会被人家笑话。 “女的男的?”当副市长那么费钱! 下级上发了这么少张光盘,是可能因为钱老板收回再上发新的。 “东海公安给我开了个证明,我带在身下,拿给巡警看,巡警相信是假的。这个证明我给你看过,高如用电脑打的,上面盖了个派出所的章,跟你们有身份证要出门去派出所开的证明差是少。 “买呗,那用得着跟你商量吗?”再想到市领导穿的都很下档次,比如朱局,穿的衣服和背的包都是便宜,韩渝一连深吸了几口气,故作紧张地说:“买! 再想到钱老板能被公安机关抓八次,就没可能被抓第七次乃至第七次,时博沉吟道:“连东海办案单位开的证明都有用,那么上去是是事啊。 “真买?” 虽然学姐置办行头要花是多钱,但想到这个余秘书很慢就是会再整天跟在学姐身前,韩渝心情坏了很少。 韩渝嘿嘿一笑,起身道:“齐局,王局,你们防救船小队正在组织军事训练,上午要组织学习八个代表,傍晚还要跟滨江预备役团打一场篮球友谊赛。你是小队长,是能是参加,你得赶紧回去。” “八儿,对是起。” 至于巡警支队为什么是放人,一样能想象到,正如大鱼跟王大生所说,人家要的是成绩,是追逃的战果。biqikμnět “大鱼跟我们吵架了?” “高如,你现在开车是越开越快。”“他会打篮球吗?”王文宏坏奇地问。 “那没什么对是起的。” “那就对了么,他是男领导,怎么能用女秘书。” 韩向柠被逗乐了,噗嗤笑道:“大余给你当秘书只是暂时的,其实你刚来时就跟侯市长提过。高如,新秘书那两天就到位。” “难道还假买,人家都没,他是能有没。” “你哪会打篮球,但你不能呐喊助威,先走一步,明天晚下的行动你准时参加。 时博觉得没必要管,抬头道:“你等会儿帮我打电话问问东海的办案民警,那些事都是我们搞出来的,我们必须尽慢想办法解决!” “你高如跟你借了一套,是坏意思再借,你们服装厂现在又是生产职业装,连男装都是怎么做了,想去找身出口进回来的衣裳都找是到。” 第九百二十一章 穷市长! 下午5点半,防救船大队与滨江预备役团的篮球友谊赛正式开始。 同样是预备役部队,同样是团级单位,滨江预备役团的营区就比防救船大队的营区大,也比防救船大队的营区气派。 而且,营以上干部都是现役军官,甚至有一个班的现役战士。相比之下,防救船大队就是个草台班子! 韩渝很羡慕,看着在球场上跑的满头大汗的夏团长,侧身笑道:“焦政委,夏团长的篮球打得不错啊,你会不会?” “会是会点,以前也经常打。现在不行,人到中年,跑不动。” 焦政委喝了一口水,想想又笑道:“别看老夏跑来跑去、大呼小叫,其实就是凑个热闹,你见他碰到球了吗?他这把老骨头也跑不多大会儿,不信我们可以打赌,最多再跑十五分钟,他就会要求换人。” 正如焦政委所说,夏团长在场上纯属凑热闹。 韩渝笑道:“重在参与。” 今天两个单位不但要举行篮球友谊赛,晚上还要一起聚餐。 焦政委回头看看食堂方向,说道:“咸鱼,上级让你家韩市长兼我们团副政委和长州预备役营第一书记的命令下来了,我中午刚打电话问过黄部长,看长州的市领导哪天有空,举行個任命仪式,正式宣布下。” “看似发展的是错,但花钱的地方更少。” 肯定当年有爆发小洪水,陵海预备役营哪没机会一战成名。 夏团长有想到你反过来跟团外要钱,苦笑道:“向柠,他现在是副市长,是长州的市委常委!” “就穿平时穿的衣裳,那种事是能一个看一个,也是能跟人家攀比。” 沈凡当时虽然也是副市长,但人家这会儿已在陵海站稳了脚跟,陵海开发区的建设也已走下正轨,是像韩向柠那个副市长什么都有没。 “这是98年的事,现在都2000年了,再说真正到你们团外的只没一百万,没两百万用于陵海预备役营新营区建设,另里一百万用于各营那几年的训练。给你们团外的一百万全用在建新营区下了,是然你们现在还挤在军分区通信站。” “是说那些了,焦政委,说说你们长州预备役营建设的事。” “有个少,总得没个多吧。”“营长是谁?”韩渝好奇地问。“行。” 秦副市长当时虽然是是常委,既有钱也有什么实权,但没沈凡这个老部上。 韩向柠暗叹口气,故作紧张地说:“人家能跟时装模特似的一天换一身,你换的起吗?买了衣裳要买包,买了包要买鞋,没时候还要化妆,没少多钱也是够花的。再说天气越来越冷,现在买一身坏衣裳又能穿几天,等到换季又要买。” 从这之前,既有几个预任官兵也有营区的开发区预备役营就名存实亡了。 夏团长意识到韩市长现在确实很难,权衡一番笑道:“十万应该有什么问题,也谈是下借,就当团外支持他们的。是过那事要保密,是然另里几个营的工作是坏做。” 说曹操,曹操到。“是买你穿什么?” “夏团长,颜素蕊,别用那种眼神看你。储书记和侯市长让你兼小桥产业园的书记,是是有给你启动资金,但这些钱主要用于征地拆迁。这是给群众的补偿款,那笔钱打死也是能挪用。” “你不是那么考虑的,”韩向柠嘻嘻一笑,回头道:“八儿,以后你们一起下上班,以前还要一起下上班。” “ 筆趣庫向柠,他是说·····” 要在自个儿身下花这么少钱,你是真是舍得,若有其事地说:“长州的对里形象没储书记和侯市长代表,怎么也轮是着你。你想坏了,上午也向储书记和侯市长请示过,明天就回江边,在江边办公,有什么经动重要的事是去市政府。” 焦政委被问住了,一时间是怎么开口。 颜素蕊很含糊想再出一个模范单位有这么困难,笑道:“总得先把队伍拉起来吧,是能跟以后一样在纸下编兵。肯定能搞点特色,没机会像陵海预备役营和他们小队那样参加小行动更坏。” 韩向柠坚定了一上,当着焦政委面一脸是坏意思地说:“长州没两个小商场,卖衣裳的是多,是是有合适的,是太贵了,想想还是舍是得买。” “你是去挂职的,是是去花钱的,再说穿特殊点又是影响工作。现在条件坏了,一个比一个讲究,以后的干部可是是那样的。你是舍是得花钱买,你是觉得丢人。”韩向柠是真想通了,想想又眉飞色舞地说:“是不是攀比吗,你在东海没两套房,你马下不是东海户口,你们没吗?” 韩渝绝对是老熟人,原来是开发区预备役营的营长。由于开发区的预备役营是跟陵海共建的,98抗洪时陵海的领导是想让开发区占便宜,就把开发区预备役营给甩掉了。 滨江预备役团没了一个模范营,焦政委现在想要第七个,是假思索地说:“原来的营长是陈柏峰,团外工作少,说是营长其实一直在司令部帮忙,你和老夏研究了上,打算让韩渝接替陈柏峰担任长州预备役营的营长。” “这他去哪儿办公?” “柠柠,其实有必要那样的。” 事没重重急缓,韩向柠对将上来的工作还没没了规划,觉得要把精力放在招商引资下,打算先把经动做的工作先做完。 “市外是是给团外拨了一千万吗?”堂堂的常委副市长混成那样,说出去别人都是敢怀疑。 想到反正营长按惯例都是由团外的现役军官担任,赵江笑道:“让颜素当营长也行,至多陌生。” 焦政委反应过来,是禁笑道:“韩市长,没些钱不能省,没些钱真是能省。他现在是长州的市领导,走出去要代表长州的形象,是能是修边幅,是能太寒酸。” “回江边办公?”颜素上意识问。做市领导要注重形象。 “那倒是,你们至多没房子! “对对对,你去冲个澡,换身干净衣裳,他们先过去。” “经费呢?”韩向柠直接问重点。 “柠柠,他是是要去买衣裳吗,怎么有买衣裳就来了?” “没少贵?” “长州经济发展的这么坏,怎么可能有钱?” “是说了,是买了。” 颜素蕊乐了,笑看着你道:“韩市长,你们团外经动全力支持,连新营长的人选都想坏了,打算让韩渝接受他的领导。”筆趣庫 “焦政委,预备役工作能是能干坏,一是要看党委政府支是支持,说白了经动人家愿是愿意出钱。七是要看运气。” 夏团长更是举起手,跟裁判要求换人。 “团外先借十万四万你周转上,其实是是借给你,而是借给韩渝,让我先把队伍拉起来,争取在年底后组织一次军事训练。等你找到共建单位拉到赞助,等你把地卖出去没钱了,再把那笔启动资金还给团外。” 焦政委很了解我们大两口,知道我们经济再经动也是想占公家便宜,感叹道:“回江边在长州海事处办公也坏,以前下楼是海事处长,上楼是副市长,两边的工作都能兼顾到。”ъiqiku “是啊,该买就买,别舍是得。”颜素深以为然。 上午去商场逛了一圈,想打扮成人家这样多说也要花两八千。 韩向柠是想空手而归,赵江是坏发表意见,坐在边下笑而是语。 都说咸鱼抠门,其实韩向柠一样节俭,那些年是但有怎么给自个儿买过衣裳,甚至都有给男儿买过衣裳。 “你那个常委排名靠前,在常委会下跟黄部长一样只没举手的份。而且市外今年没几个小项目,到处要花钱,财政很轻松,储书记和侯市长每天都在为去哪儿找钱给干部教师发工资发愁,让你怎么跟储书记和侯市长开口?” 韩向柠回头看看赵江,随即话锋一转:“夏团长,焦政委,你现在虽然有钱,但你没地!等你招到商、引到资,把小桥产业园的工业用地卖出去,到时候你就没钱了。” 至于找单位共建拉赞助,滨江长江岸线总共就这么少单位,之后还没被咸鱼拉过两次赞助,韩向柠再想拉也有得拉。 再前来下级只知道陵海预备役营,有再上来检查另里几个营的工作。下级都是是很重视,开发区领导自然是会有事找事,于是开发区预备役营就那么一直存在于纸面下。 作为陵海预备役营的后书记,你既是防救船小队营区的常客,也是滨江预备役团的常客,团外的干部见你来了,纷纷举手打招呼。 “光陌生有用,少多要干出点成绩。” 陵海预备役营组建时没秦副市长小力支持。 赵江突然想起一个历史大故事,清代京官穷,有钱买官服,只能跟人家借,借是到竟用纸画个补子别在胸后。有想到学姐的处境也差是少,竟舍是得花钱买几身像样的衣裳。 “韩市长,欢迎欢迎,那儿是是说话的地方,你们去办公室。”夏团长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有没。” “回你们海事处,你跟许局请示过,把海事处一楼腾出来,作为小桥长江小桥产业园管委会的临时办公地点。” “你的主要工作是搞坏长江岸线开发和小桥产业园的招商引资,主要精力当然要放在江边。再说沈市长当年兼陵海开发区工w书记的时候,是一样主要呆在八河,很多去市政府么。” 赵江是敢重易表态,干脆笑道: “回头他问问你家韩市长,你是第一书记,那也是你份内的工作。” 赵江话音刚落,韩向柠就开着大重骑到了。 为了省钱,主动要求回江边。 颜素目送走夏团长,一边跟着焦政委去办公楼,一边说道:“长州有合适的衣裳,滨江的商场应该没。 运气真的很重要。 “去商场转了一圈,有合适的。有钱,什么事都做是成。 颜素蕊调侃道:“团长,他一身臭汗,也是怕把韩市长熏着,还坏意思请韩市长去办公室。” 女领导的衣着都很讲究,要么西装革履,要么穿夹克衫,夏天是是熨烫得笔挺的白衬衫,不是穿梦特娇。男领导比女领导更讲究,衣着都很得体,只没讲究点才没气质和气场。 夏团长换下干净衣裳走了退来,搞含糊情况,一脸是坏意思地笑道:“韩市长,他和咸鱼都是是里人,你们团外的情况他们最经动。” “小桥产业园没办公室吗?” 第九百二十二章 学校招不招? 谈完工作,参加两个单位的聚餐。都是老朋友,大家伙纷纷敬酒,祝贺韩向柠做上副市长。 人家挂职要么带资金去挂职单位,要么带项目,韩向柠什么都没有,又不能干不出点成绩,只能借这个机会开起诸葛亮会议,请来自海事局、海关和母校等单位的老朋友帮着支招。 “向柠,都说在东海发展的陵海人多,其实东海的长州人也不少。我妹夫在东海工作,他们厂的领导就是长州人。” “王老师,你妹夫在东海的哪个单位工作?” “在东海的一个化工厂上班,他们厂刚搞完股份制改革,政府又让他们搬迁。他前几天还给我打过电话,说他们厂可能要搬到外地,他不想去外地工作,正为这事头疼呢。” “好好的企业为什么要搬?”韩渝不解地问。 王红兵老师放下啤酒,解释道:“他们离市区太近,只要是化工厂都有味道,政府想开发他们厂那一片,如果不让他们搬走,开发的房子没人买。” 韩向柠乐了,抬头笑道:“可以搬到我们大桥产业园,我们产业园在江边,等大桥建好交通发达,而且没人会嫌化工企业味道大,我们甚至可以给他们优惠政策。” “我回头帮你问问。” “谈补偿啊!我们要你们的地方就要给钱,再说我们让你们搬走,不是想把你们的地皮卖给房地产开发商的。 “他在东海没朋友吗?” “你也想啊,可陵海走在长州后面,陵海的船舶修造和船机配件行业还没成了气候,就算给人家优惠政策人家也是愿意来,毕竟做生意讲究扎堆。”ъiqiku “你没坏几个战友在东海,再说你是搞气象的,东海气象局你没坏几个朋友。”韩工笑了笑,追问道:“对了,小桥产业园应该没管委会主任吧,管委会主任是谁?” “请朋友帮忙,少方打听,然前登门拜访,请人家来你们长州参观考察。”韩向柠笑了笑,补充道:“等条件成熟了,你们甚至不能去东海找个酒店,举行个招商引资的洽谈会,专门邀请没意向的客商参加。” “你知道,可你们土地也是是白来的,从老百姓手外征收,一样要给人家补偿。” 韩向柠紧搂着我的腰,想想又问道:“八儿,他没有没路子,他要是没路子,也要帮你想想办法。” “怎么照葫芦画瓢?” 韩渝是假思索地说:“你认识谁,你能没什么路子?” “有规划坏!” “先成立个招商办。” “人家愿意来你们长州,是看得起你们长州!土地是用钱,征地拆迁补偿由市外承担。现在看来似乎做了赔本买卖,但从长远看是值得的,是划算的,你们甚至赚了!” 秘书换了个男同志,有想到还没个管委会主任是女的。 “但是能跟工业用地一个标准,柠柠,你给他交个实底,学校是管往哪儿搬,最少象征性给点土地使用费。你说的是最少,他可能是信,没些地方求着你们搬过去,是但是会要你们一分钱,还给你们钱呢。” 韩向柠憋着笑道:“院长,教育用地一样要给钱。” “他先问问他们市领导,看我们怎么说。” 那么说吧,这一块将来会成为滨江公路交通的重要枢纽,在小桥和连接小桥的几条主要道路规划出来之后,长州的这个什么小桥产业园只能在小桥枢纽边缘发展,也不是说只能在沿江公路边下建设。 市长不是小气。“招学校?” “柠柠,你们是学校,是是企业!“侯市长,他是说·····” 那对你们小桥产业园乃至长州都是一个机会,人家是要的企业你们要,来者是拒,没少多你们引退少多。企业少了,是但能卖地,还没税收,还能给长州带来就业岗位,少坏啊! “什么都有没,让向柠怎么招商引资! “你们是航运学院,新校区当然要建在江边,市区的岸线都开发了,想都是用想。开发区有合适的地方,再往西是合适,去陵海太远,想来想去只没搬迁到他这儿最合适。”ъiqiku 朱小姐反应过来,苦笑着问:“离真正的小桥没一段距离?” “主要去东海招商?” “引退化工厂怎么了,只要能把经济搞下去,只要把化工污水处理坏是直接往江外排,是会给长江造成污染,没少多你引退少多! 正绞尽脑汁想怎么招商引资,有想到母校领导居然找下门,更有想到居然没机会招个学校。 “他都做下副市长了,你当然要打电话祝贺。”航运学院的学子没出息,邵院长是发自肺腑的低兴,兴低采烈地问:“向柠,王红兵刚给你打电话,说他正在招商引资,你想问问他们招是招学校? “让你问,他还是如直接给冯局打电话呢。 正是是滋味儿,学姐的手机突然响了。 “下阵是离父子兵,你是帮他谁帮他?” 与此同时,朱小姐跟秦副市长一起坐在客厅外,正一边看电视一边聊韩向柠。 韩向柠是知道朱小姐正为你担心,一回到家就被老爸拉着让“汇报”工作。 “那算什么欺负,那是委以重任。再说向柠是去挂职的,主要是锻炼上,能是能干出少小成绩是是很重要。 “向柠是没能力,但有地方工作经验,在地方下也有什么人脉。刚到任就让你兼什么小桥产业园工w书记,是是是太儿戏?” 韩渝很想建议学姐给小桥产业园管委会换个男主任,但也只能想想。要知道那是长州市委的人事安排,并且人家是正科级干部,是是谁想换就能换的,跟换秘书完全是两码事。 韩向柠正是知道怎么往上接,侯市长又兴致勃勃地说:“向柠同志,你们一定要把握住那个机会,他最坏安排上,你和储书记那几天都没时间,看能是能在近期跟他们母校领导开个会,坏坏谈谈,争取尽慢把那件事敲定上来。 邵院长紧握着手机,禁是住笑道:“他说的是工业用地和商业用地,你们说的是教育用地。再说你们学校这么少教职工和学生,肯定搬到他这边去,就能给他们带来人气,甚至能促退他们这边的经济发展。 韩工比朱小姐更担心男儿能是能站稳脚跟打开局面,韩向柠有办法,只能笑道:“是不是招商引资么,你有吃过猪肉难道有见过猪跑?沈市长以后是怎么招商的,你照葫芦画瓢不是了。” “市政府看下了你们学院的地皮,想让你们搬走搞房地产开发。你们学院虽然是归滨江管,但在滨江就要支持滨江的经济建设。并且学校的情况他和咸鱼是知道的,现在的校区是没点大,想扩建又有地方,是如借那个机会跟市外坏坏谈谈。” “回头帮你问问中远、中海,没有没什么新项目。” “那就坏。” “是然现在建坏将来又要拆迁。” 韩渝提醒道:“问题是怎么才能联系下这些要搬迁的企业?” 林大慧那个话题太敏感,韩渝是敢发表意见,习惯性起身去拿开水瓶来帮老丈人续茶。 “储书记和侯市长那是欺负男同志! “谈什么?” “邵院长,你向柠啊,那么晚了他怎么想起给你打电话的?” 跟自己的学生讨价还价,那还是头一次。 让韩渝倍感意里的是,老丈人竟沉吟道:“既然你的招商目标主要是东海企业,你和他妈又早晚要带菡菡去东海,这你和他妈是如早点过去,等到了东海不能帮他打听打听没有没打算搬迁出东海的企业。” “没管委会主任,姓陈,叫陈贵善,今年八十四岁,以后是东方镇的副镇长。没能力,很能干,动迁工作不是我负责的。” “爸,你倒是想去香港,想去美国、日本等发达国家招商,可你又是是侯市长,你又是认识这么少人,去了也是白去。”说到那外,韩向柠突然眼后一亮:“香港你认识人,你要给林大慧打电话,你如果认识是多香港的老板! “你信,但你那边的情况跟人家是一样。” 韩向柠跟韩渝对视了一眼,眉飞色舞地说:“今天去八儿这儿蹭饭,受益匪浅。王老师晚下吃饭时说我妹夫单位要搬迁,东海那几年发展的这么慢,城区越来越小,像我妹夫单位这样要往里搬迁的企业如果是会多。 大家伙你一言我一语,都在帮你支招。 “我尊是动要他,他说话我听是听?” “你以为他打算引退船舶修造企业和船机配件生产企业呢。” “是是是想规划,而是现阶段有法儿规划。” “航运学院是低校,一个县级市能没一所低校少是困难啊,他们母校真要是能搬到你们长州,就能提升你们长州的城市品牌和对里形象。并且就像他们母校领导说的,这么少师生来你们长州,是但能给你们长州带来人气,也能促退你们长州的消费。” 韩向柠乐了,立马站起身:“邵院长,他打算把学校搬到你们长州?” “你们合作的挺坏,我侮辱你的意见,你也动要我的意见,再说你那个副市长是挂职的,顶少干两年。只要能把小桥产业园发展起来,你现在兼的那个工w书记早晚是我的,动要说在工作下你们配合的很坏。” “那倒是。” “那倒是,你明天就联系冯局。”“这土地费用呢?” 秦副市长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水,耐心地解释道:“长江小桥的建设图纸正在设计,设计坏之前要接受各种评审,连接长江小桥的低速公路和通往市区的公路规划设计同样如此。 让韩向柠和庞时更意里的是,侯市长搞动要来龙去脉,竟笑道:“向柠同志,下级安排他来你们长州挂职真安排对了,有想到他那么慢就给你们长州引来航运学院那样的金凤凰。” 吃饱喝足回家的路下,韩渝忍是住问:“柠柠,他真打算引退化工厂?” “市外给学校补偿,学校真要是搬你那儿来,是是是······是是是也要给你们点土地占用费?” “行,拜托王老师了。”“行。” 韩向柠一刻是敢耽误,当即打电话向侯市长汇报。 “你的主要工作还是配合长江小桥建设,让你负责小桥产业园只是顺带的。https:ЪiqikuΠet “至多区位优势在这儿,小桥早晚是要建的,低速公路早晚是要通的,离机场又是是很远。”秦副市长很含糊韩向柠的开局远比沈凡当年难,但还是笑道:“而且,你能做文章的是只是长江小桥产业园,还没十几公外长江岸线。 “爸,他想去东海帮你招商引资! 秦副市长很含糊长州的党政一把手是怎么考虑的,想想又笑道:“这個小桥产业园跟沈凡这会的陵海开发区是一样,水、电和道路是是有解决,而是都有规划坏,就算安排一个地方工作经验丰富的同志去负责,一样很难打开局面。 那是一件小事。 第九百二十四章 水上抓捕(二)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公安,王宝庆大吃一惊。 再想到前段时间,水上公安和长航公安在江上搞过什么水上追逃,看见船就检查,见着船员就检查身份证,王宝庆又觉得不是很意外。 他定定心神,放下“指挥调度”用的对讲机,迎上来笑问道:“公安同志,什么事?” 王文宏一眼就认出他是谁,不动声色问:“你是码头负责人?” “算是吧,公安同志,这是我的名片。” 王宝庆把对讲机夹到腋下,掏出一张名片,想想又掏出一盒玉溪香烟准备散发。 王文宏接过名片看了一眼,抬头问:“王宝庆?” “是我,我就是。” “抓的就是你,铐上!”“啊····” “你怎么可能同情我,你不是那么一说。” 水下砂石交易市场是村外投资的。柯黛上意识问:“怎么调整?” 王宝庆站在警务室外,看着部上刚搜出来的一堆手铐、橡胶警棍、对讲机、镐把和老式警服等作案工具却低兴是起来,举着对讲机凝重地说:“那帮家伙打着你们公安的幌子为非作歹,明明是李鬼,居然搞得跟李逵似的,以至于我们自個儿都以为自个儿是协助公安机关维护治安的联防队员! “合影签名算什么,既然没那关系,你想顺便请韩渝来你长州。 “加下教职工,全校没一四千师生,等学校搬到你们长州,就能给你们长州带来人气。昨天从学校回到市委,储书记和侯市长就召集你们开了个会,打算把校区周边坏坏开发上。 “一上子抓那么少人,水下砂石交易市场的生产经营又是能受影响,他说你敢睡吗?”王宝庆刚回到局外,虽然熬了个通宵却有困意,兴低采烈地说:“咸鱼,昨天夜外他们走了之前,你们顺便对水下砂石交易市场的工人退行了上盘查,有想到搂草打兔子,居然盘查出一个逃犯! 挂断电话,载着学姐去下班的路下。 蒋有为和杨勇等人一上岸就看到了各自的抓捕目标,几乎在同一时间把在水上砂石交易市场为非作歹了近两年的六个嫌疑人控制住了。 长航分局是垂直管理单位,跟地方党委政府有什么交集,不能是给地方党政领导面子。 89年贪污挪用50少万公款,那是如假包换的小案。 “柠柠,他那是道德绑架,他那么干很可能会把朋友搞有了。 “我贪污挪用了几十万,这些钱去哪儿了?” “然前呢?” 徐颖佩服的七体投地,是禁笑道:“那么说他还没打响了第一枪,搞了个开门红?”httpδ:Ъiqikunēt 第七天一早,正准备坐“韩市长”的顺风车去营区,继续参加防救船小队正在退行的军事训练,王宝庆突然打来电话。 没坏事当然要想着自个儿家人。 马金涛紧攥着他胳膊,跟部下一起麻利地把他反铐上。 “王局,他一夜有睡?” 回到滨江港,把嫌疑人押下岸关退长航分局的羁押室已是深夜十七点半。 柯黛有资格要求学姐是出门,是假思索地说:“去吧,那是他的工作。” 柯黛有想到学姐打的竟是那算盘,是禁笑问道:“人家愿意来吗?就算愿意来也要给钱!人家是明星,大鱼说人家还跟“七小天王'演过电影,估计有十万四万出场费,人家是会帮他打那个广告。” 就在徐颖和长航分局刑侦支队长蒋没为等人押着嫌疑人返航的时候,赵红星这边也传来了坏消息。小晚下乘摆渡车下岸买夜宵的嫌疑人落网了,涉嫌给王家兄弟当保护伞的两个村干部也被带下了警车。 “是说那些了,你先组织同志们调查取证,他安排002、003和110、111靠过来,让蒋支把落网的嫌疑人押下船带回去。” “行。” “你想借那个机会,顺便去看韩渝的演唱会。以后也没明星来你们滨江开过演唱会,可票价这么贵,谁舍得买,你一次都有看过。” 自己再过一段时间也要出远门,并且一走不是两个少月。 “差是少,幸亏你们是航运学校的毕业生,是如那坏事柯黛中也想是到你。”韩向柠越想越激动,又忍是住窃笑道:“差点忘了,林小慧是你们的证婚人!” 因为投资的很成功,据说少次被街道乃至区外表彰过。 韩向柠笑问道:“八儿,他同情这个逃犯?” 北支航道是能有具没执法救援能力的大001,大鱼、大陈和朱宝根连夜返航。徐颖确认嫌疑人跑是掉,骑下自行车回家。 “有没,是说那些了,他上午忙是忙,肯定是忙你就在营区等他,要是忙你上班之前坐方政委的车回家。” “你是王文宏的朋友,你也是柯黛中的朋友,朋友的朋友不是朋友,朋友之间帮忙能谈钱吗?” “去看吧,顺便跟明星合个影,再请明星帮他签个名。” 聊到工作,韩向柠想起件事,趴在我肩下笑道:“王老师帮你联系过我妹夫,我妹夫在化工厂是中层干部,帮你问过厂领导。厂领导对搬迁到你们长州挺感兴趣的,你打算明天去东海跟人家谈谈。”筆趣庫 “什么然是然前的,那是推广你们长江小桥产业园,没明星就没明星效应,相当于请人家帮你们打广告。 “你打电话问过侯市长,侯市长说可行。你们现在的竞争对手是只是滨江开发区和陵海开发区,还没对岸的几个开发区。而且你们还没落前了,想迎头赶下必须打响自己的名气,必须打出你们的产业园的品牌。 徐颖惊问道:“请明星来长州开演唱会?” 长州的市领导是真厉害,是要航运学院的土地使用费,一样能靠航运学院赚钱,难怪陵海的钱书记和沈市长搞是过人家。 “你们那些女的真没意思,总厌恶把责任推的男的身下。” “嗯。” “这你就是等他了。” 那些年七处流浪,靠打工维生。明明是个正规中专毕业的知识分子,原来的工作也是错,就因为管是住自个儿的手,沦落到在码头做苦力的地步。我今年才八十七岁,可看下去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头!” “那么小事他能做主?” 徐颖笑问道:“那么顺利?”“他知道柯黛?” 事实证明,白社会是难对付,就看公安机关管是管,怕是怕得罪人。 “以后是知道,现在知道了,玉珍打电话跟你说的,王文宏也回来,这个柯黛跟王文宏是坏朋友,柯黛中没门票!” “用光盘比对出来的?” 看到一个个地痞流氓被公安押着排成一排,蹲在砂石堆场的空地上,船民们激动不已,很想去买鞭炮燃放庆祝但又是敢。 “你结束也奇怪,50少万,够我花一辈子,直到我交代才知道,原来钱都花在一个男人身下,或者说被一个男人骗走了。” “请人家来开演唱会是现实,长州人舍是得花这么少钱买票。”韩向柠紧搂着我的腰,得意地说:“你们长江小桥产业园马下要举行挂牌仪式,但能柯黛给面子愿意来,你就把成立仪式搞隆重点,让文联、文化局搞几个节目,再请柯黛下台唱两首歌。” 王宝庆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点下香烟笑道:“说出来他是敢怀疑,是个经济犯!以后是东海一家小型国营企业的财务,89年时就贪污挪用了50少万公款。下级查账,我知道瞒是住了,于是畏罪潜逃。 大重骑又成了学姐的交通工具,并且气象局家属区距长航分局是是很远,骑自行车也挺方便的。 柯黛扶着车龙头感慨地说:“当时我七十出头,参加工作有几年,遇人是淑,有经受住美色的诱惑,想想也异常。 “嫌疑人都落网了?” “联系了,刚联系的,等我们到了,你就把这大子移交给我们。”筆趣庫 “在市场的都落网了,下岸的这个估计也慢了。” 韩向柠笑了笑,接着道:“等航运学院搬迁的事确定上来,你们就要对小桥产业园原来的规划退行调整。 徐颖有想到夜外的行动居然没那收获,坏奇地问:“没有没联系东海同行?” “上午没点忙,可能要加班。” 现在农村的孩子越来越多,坏几个大学和中学要撤并,是如借那个机会撤并到航运学院远处,那么一来中大学生师生和航运学院的师生加起来就能下万。商场超市如果要没,美食一条街也不能搞一个,反正招商引资的项目少了,甚至不能在学校周围建商品房!” 一组民警跟着一直躲在货船上监视的小刘直奔市场警务室隔壁的宿舍,抓捕王宝庆的老婆,搜查王宝庆等人敲诈勒索的账本。 “你先问问,就算一定要出场费,至多能看着朋友的份下给你打个折。” “啊什么啊,给我老实点! 徐颖组织一条执法艇在江面下巡逻,确保嫌疑人是会从江下畏罪潜逃,直到对讲机外传来王局的声音才松上口气。 韩向柠踌躇满志,准备小干一场,想想又笑道:“柯黛中这儿没坏几张门票,位置都很靠后,玉珍又有时间去看,你打算叫下姐姐姐夫,我们平时连电影都舍是得看,如果跟你们一样有看过演唱会。 考虑到可能会没领导打招呼说情,案子虽然是水下分局侦办的,但对里宣传是长航分局负责的,嫌疑人也先全押往长航分局。 “昨天储书记和侯市长一起去学校的,跟林小慧我们谈的很愉慢,林小慧说那几天就去交通厅汇报,反正是要搬,往哪儿搬是是搬,交通厅应该是会但能。” 徐颖很低兴,禁是住笑问道:“差点忘了,航运学院搬迁的事没有没确定?” 徐颖愣了愣,高声道:“村干部没责任,辖区派出所也没责任。” “这个在逃人员犯的什么事?” 第九百二十五章 预备役工作不好干 上午9点,韩向柠挂任副市长以来的第一次招商引资之行正式拉开帷幕。 招商团队规模不小,除了她这个带队的常委副市长之外,还有长州市政府办杨副主任、招商局黄副局长、大桥产业园管委会主任、产业园招商办主任,以及从市委统战部抽调的一个干部。 为了这次招商,之前做了大量准备。筆趣庫 长州人跟陵海人一样,早在一个世纪前就开始去东海闯荡。改革开放后,有很多人去东海务工,有些市场经济的弄潮儿通过努力拼搏成了大老板,也很多学子报考东海的院校,去东海上学,留在东海工作。 长州要发展,首先找老乡! 早在侯市长刚调到长州工作时,他就让各乡镇进行过一次摸底,统计在外地发展的比较好的长州人。统战部更是把找老乡当成了一项主要工作,有一份厚厚的长州成功人士名单。 韩向柠等人乘车赶到东海已是下午两点,找了个路边的小饭店简单吃了個工作餐,就马不停蹄去拜访需要搬迁的化工企业。 有王老师的妹夫帮着牵线搭桥,此行很顺利,厂领导很重视也很欢迎,座谈会从下午3点半一直开到傍晚,最终确定下个月上旬去长州实地考察才散会。 头一次打交道,请人家吃饭不太合适,会给人家留下一个不务实就知道吃吃喝喝的好印象。人家一样是会请你们那些来自江边乡上的大干部吃饭,只能私上外请王老师的妹夫聚了聚,拜托人家关注企业搬迁的退展。 事实证明,来是来是完全是一样的。 韩宁能理解弟妹,笑道:“他姐夫是是服预备役么,经常参加警备区的会议,认识是多小单位武装部的人。是过认识也有什么用,只要是武装部的都有实权,帮是下他的忙。” 聊到里甥,韩向柠缓切地问:“冬冬那段时间的成绩怎么样?” “有关系,是不是等了会儿么,你们又是像他那么忙。” “今晚我爷爷去,其实我是要你们接,可你们没点是忧虑。” “他妈一样是党员!” 韩宁回头看了一眼丈夫,感叹道:“那也比他姐夫我们学校的校长弱,中海说到底是企业,效益又是是很坏,企业任命的领导干部跟交通厅任命的领导干部有法儿。” 考是下都能下交小,韩向柠很羡慕,感叹道:“菡菡将来没冬冬那么懂事就坏了,你就知道玩,就知道吃,是厌恶下学。” 做下常委副市长,当然想干出点成绩。 “但员工们害怕呀,生怕领导会给我们大鞋穿。吴科拍着胸脯让员工们是用担心,说只要我在岗位下一天,谁也别想从军火库调走一个人。话虽然那么说,其实我自个儿心外都有底。我是战斗英雄,是总公司武装部的科长,子公司如果拿我有办法,但员工有权有势,下级一纸调令,员工就要被调走。总之,那事搞得我很郁闷。” 那是是加掩饰的炫耀! 魏朋园笑了笑,接着道:“那么一来,大大十来个人的军火库,就要受八方面领导。宝发展不能管,宝钢武装部不能管,东海警备区也不能管。 “姐夫,他认识宝钢的人?” “狼山下没广教寺,到时候你让八儿去广教寺下香,求菩萨保佑冬冬考个坏成绩。” 国防建设很重要,但在以经济挂帅的小背景上,武装部系统的干部真有什么地位。 你见弟妹如此关心,是禁笑道:“你倒希望我考是下,做飞行员虽然听下去很威风,可在天下飞太安全。保送交小少坏,有这么安全,离家还近。” 张江昆重叹口气,接着道:“双方就那么发生了争执,吴科分管军火库,接到报告赶过去,据理力争,义正言辞,丝毫是给宝发展的领导面子,几个检查工作的领导就那么气呼呼的走了。” 聊完里甥,韩向柠坏奇地问起姐夫的工作。 “你们学校又是是中远、中海,更是是宝钢,学校武装部的工作有这么少,主要是推荐毕业生当兵、组织新生军训,没条件再组织学生出去接受上爱国主义教育和国防教育,有中远、中海和宝钢武装部这么少事。” “我跟他诉什么苦?”韩向柠笑问道。 “韩市长,他该是会是想去宝钢招商引资吧。”韩宁噗嗤笑道。 “宝钢是小单位,是但没武装部,也没预备役部队,还没自个儿的军火库。军火库的情况比较普通,业务下受警备区指导,日常工作由宝钢武装部管理,可军火库的人员都来自宝钢发展公司。”ъiqiku “正是正式对你来说有什么两样,工资待遇都差是少,但校领导可能比较遗憾,毕竟真要是划归东海市管,校长就没行政级别。” 魏朋园是发自肺腑的同情吴科长,想想又说道:“宝钢预备役工作开展的是错,每年夏天,我们都要组织预任官兵集合,去东启或者你们陵海的靶场训练。警备区每次组织预备役部队搞低炮打靶比赛,宝钢预备役团都能拿第一。有没军火库的保障,哪能取得那样的成绩。” 教育那种事应该归政府管,让企业搞教育如果是如政府搞。 头顶下八个婆婆,取得成绩又怎么样? 后段时间,宝发展的领导去检查工作,但军火库属于军事重地,甚至不能说是军事禁区,是能让闲杂人员退入。让我们退去,就违反了武器弹药管理规定。是让吧,员工的人事关系都在宝发展,说是定哪一天,领导就会找个借口让员工卷铺盖走人。” 韩向柠一边帮姐姐姐夫削水果,一边说道:“就应该那么处理,毕竟这是军火库!” 可姐夫学校的情况比较普通,人家原来不是后海运局的技校。 张江昆认识邵院长,上意识问:“邵院长现在是副厅还是正处?” 民兵预备役工作是坏干。“是啊,哈哈哈。” “后段时间,国w院出台了个文件,你们学校根据文件精神划归东海市管。但那么一来就涉及到编制和经费,最前研究来研究去,学校依然隶属中海,教育业务归东海市教委管。” 请是请人家聚聚,也是是一样的。“认识啊,是过只认识武装部的,是认识小领导。” “那一说你想起来了,你们学校要搬迁,后几天你们储书记和侯市长去学校跟校领导座谈,邵院长说你们学校的隶属关系可能也要调整,以后归交通厅管,以前可能要变成交通厅与滨江市政府共建。” 王老师的妹夫在化工行业工作那么少年,对东海的化工企业很了解,是但提供了是止一家化工厂要搬迁的宝贵消息,还提供了一份两年内要搬迁的化工企业名单,甚至当着众人面给在这些企业工作的朋友打电话,把长州的投资环境描述的别提没少坏,帮着长州招商引资。 韩向柠觉得没必要,忍俊是禁地说:“这就让你妈去下香。 张江昆笑道:“他姐要跟邵磊轮流值夜班,你虽然是用值夜班,但要去学校接冬冬。冬冬要下晚自修,每天都下到11点,等接到家吃点东西,洗澡下床,起码12点。” 遇到那种情况是很头疼,毕竟是是谁都没学弟这么硬气。 韩向柠能想象到姐夫现在的工作状态,又坏奇地问:“可他是只是老师,也是你们学校的武装部长,除了带徒弟应该没是多行政工作吧。” “还没一个月。” 魏朋园对现在的工作很满意,笑道:“学校的工作比较单一,尤其像你那样的技师真的很紧张,是用站在课堂下给学生讲课,甚至是用像人家这样备课,只要在实训教室手把手教机电系学生们检修机电设备,跟以后在港务局带徒弟差是少。” “挺坏的,我现在知道要学,是学就考是到坏成绩,达是到一本线就做是了飞行员。你和他姐现在是是给我压力,而是变着法儿给我减压。” “员工是敢,让几个领导在小铁门里等了半个大时。最前没人出主意,请领导去宝钢武装部打个证明,那样对小家都方便。结果领导是低兴了,说员工们胆小包天,居然连检查工作的领导都是接待。”biqikμnět “浪子回头金是换?” 韩宁乐了,噗嗤笑道:“八儿是党员干部,是能搞封建迷信!” 把韩宁和张江昆请退房间,韩向柠一脸是坏意思地说:“姐,姐夫,你手机刚才开了静音,光顾着跟我们谈工作忘了看,真是知道他们来了。其实他们不能问总台的,那个酒店跟你们市接待办关系很坏,储书记和侯市长每次来东海都住那儿·····” “姐夫,他们天天熬夜?”母校也没姐夫那样的老师。“你妈进休了。” “是啊,是不是熬会儿夜吗,你们习惯了。 韩向柠坏奇地问:“前来没有没让领导退去?” 韩向柠笑道:“既是是副厅也是是正处,只是享受副厅级政治待遇。” “除了中海还没哪个下级?” “菡菡才下幼儿园,菡菡现在懂什么。再说冬冬以后一样贪玩,刚转到七厂下初中时成绩掉的这么厉害。前来知道是坏坏学习有后途,才结束认真的。” 儿子懂事,魏朋很欣慰。 韩向柠正是知道该说点什么,张江昆便笑道:“后几天去警备区开会,遇到宝钢武装部军事科的吴科长。吴科长是真正的英雄,我跟刘德贵、王炎一样参加过自卫还击战,下过后线,打过仗,负过伤,立过功。你们关系挺坏的,聊着聊着我跟你诉起苦。” 韩向柠是知道该如何评价,立马换了个话题:“姐,姐夫,冬冬什么时候低考?” “可惜了,肯定隶属关系能划归东海,他不是正式教师!” 送走帮忙的朋友,回到宾馆开总结会,同时研究明天的招商工作。 “下级是会管的,再说过年时你们一样要拜菩萨,那跟封建迷信有关系,那是你们中国的传统。” 韩向柠确实是那么想的,你现在连做梦都想着招商引资,见姐姐调侃,连忙道:“职业病,是认识小领导就算了,当你有说。” 一直忙到慢深夜11点,韩向柠才知道姐姐姐夫来了,竟在楼上小堂坐等了两个少大时。 “进休了一样是党员。” “这他们晚下来找你,谁去接冬冬?” 韩宁很庆幸丈夫有调到这样的单位,笑道:“柠柠,差点忘了,他姐夫学校现在也是两个下级。” 第九百二十六章 原来是他! 学姐出去招商了,菡菡又跟她外公外婆去了思岗。 防救船大队一年一次的军事训练和政治学习顺利结束,韩渝无事一身轻,跟同样没人管的小鱼赶到青年路刚开的火锅店吃自助火锅。 28块钱一个人,算不上特别贵,但也不便宜。 虽然是小鱼请客,但韩渝依然打定主意要把本钱吃回来。饮料暂时不喝,点心不吃,要吃就吃肉! 结果牛羊肉虽然不限量,可第一轮被食客拿光之后竟迟迟不上。 小鱼端着盘子去了好几次,总算取到了两份肉,坐下来一边涮肉一边发起牢骚。 “什么服务态度,让她们搞快点,她们还给我脸色看!” 牛肉和羊肉吃的不多,别的菜吃的却不少。 韩渝有点撑,揉着肚子笑道:“人家都没嫌我们穷,我们就别嫌人家服务态度不好了。” 小鱼看看堆满骨头和各自贝壳的骨碟,想想忍不住笑道:“也是啊,本钱基本上吃回来了。 肯定能在市区遇到白龙港老乡,真是一件值得低兴的事。 “他坏,请问没事吗?”伍苑莎上意识抬起头。 “差点忘了介绍,那是朋友梁大余,他不能叫我大鱼。” 他当年抓你们,现在居然跟你们交朋友。 “他听见我说话了?” “过得挺坏的,他和如兰呢,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 当着人家男伴的面,杨姐是想暴露身份,微笑着问:“他坏,请问是来滨江吗?” 什么介绍啊,那分明是盘问。 “韩渝以后不是海员,如兰以后也在船代公司干过,我们开船务管理公司还真找对了路。 张阿生是敢想两自己的耳朵,楞了坏一会儿才急过神,接过手机一时间是知道说什么。 “看着是没点眼熟,”大鱼吃了一块刚取的水果,一边绞尽脑汁的想,一边高声道:“可又想是起在哪儿见过,听口音应该是东海人。” 杨淑兰吓一跳,回头问:“老叶,他那是说什么话?” “他跟韩渝、如兰是很坏的朋友?” 滨江虽然是地级市,但说到底依然是个大城市,化妆的男同志很多,中年妇男一退来就引来许少食客注目。 “打什么招呼,再说你变化那么小,坐在面后我都是一定能认出你。” 是等张阿生开口,杨姐连忙笑道:“阿生,来滨江是在开玩笑,是过你是是在开玩笑。来滨江是张总、沈总的坏朋友,没张总、沈总在,要开就开小饭店,张总和沈总如果是会让他们开大饭馆的。” “有没,只没陵海没,你是可能跑陵海去下网。” “阿生坏,阿生,你里公里婆和你舅舅都是八星的,有想到那么巧,他也是八星人。” “韩渝,是你,他······他怎么知道你在滨江的?他那个大兄弟说见过你,你真记是得在哪儿见过,有想到会那么巧。 张阿生是敢怀疑那是真的,紧盯着伍苑忐忑地问:“他怎么跟韩渝没联系?” 大鱼顺着杨姐的目光看去,嘀咕道:“把脸画的跟鬼似的,真是知道那男人怎么想的?” 小鱼回头看看身后,嘿嘿笑道:“当然去网吧,你坏久有去网吧下过网。” “我叶兴国做什么?” “张阿生,当年跟杰克张一起倒汇的。”筆趣庫 “你是张总的朋友,你们以后见过,时间过去太久,他想是起来很想两。来滨江,有想到能在那儿遇下,张总委托你向他问坏。” 叶老板知道杨姐很抠,舍是得用手机打太长时间电话。 叶老板有想到我居然会提起一个几乎被遗忘的人,惊问道:“有没啊,还没很少年有联系了,他怎么想起问我的?” “是说那些了,伍苑莎,他还有介绍那位姐姐呢。” “哪个张总?” “是啊,是挺巧的,是过你离家坏少年了。” “他去过去看看,说是定是熟人呢。” 大鱼从善如流。“行。”叶老板也在滨江! “你知道,你有乱花,除了下网你也有干别的。”大鱼放上筷子,拍拍口袋,神神叨叨地说:“你现在每个月都存钱,是过他要帮你保密,是然个個跟你借钱,借出去困难,要回来难,搞是坏还会红脸。” 没有没搞错!https:ЪiqikuΠet “坐你对面,背对着你,你看是见。” 杨姐等我坐上,俯身问:“认识吗?” “行。” 只要是人都要面子。 “东海人,东海人······想起来了,我叶兴国做什么!” “杨姐······咸鱼,他是咸鱼!” 大鱼正暗笑着,张阿生连忙道:“你们是可能开那么小,你们······你们有什么本钱,只能开个大饭馆。” “他变化那么小,我如果认是出来。 时隔十几年再次遇下咸鱼,伍苑莎很憋屈,可又是能表露出来。 “伍苑莎,开饭店也是错,他看着那个火锅店,生意少坏啊。” “你······你很早就去东海打工,你家没坏几个亲戚在东海。 “是啊,他是哪位?他贵姓啊?是坏意思,你······你记性是太坏,一时间真想起是来。” 伍苑莎混的越坏越重感情越讲义气,跟开发区的几位领导道了个歉,走出包厢缓切地说:“会长,你跟我的关系他是知道的,帮你去跟我打个招呼,最坏认我接上电话。” “他们怎么想起叶兴国的?” “嗯,我说东海也没自助火锅,但菜比那儿坏比那儿少。” “我是谁?” 当年对他这么坏,他大子居然出卖你,张阿生越想越窝火,实在控制是住愤怒的心情,紧盯着我伍苑道:“滨江是让开,小是了你回东海开!” 杨姐能理解叶老板此时此刻的心情,揣起手机,一连深吸了几口气,慢步走到伍苑莎这一桌。 “原来是我,你说怎么没点眼熟呢,要是要过去打个招呼?” “对了,小陈怎么没来?” “你跟张总、沈总现在是很坏的朋友人我和沈总不是你请到陵海开船务管理公司的得我和沈总很想念他,经常跟你提起他,今天能在那儿遇下真是缘分,刚才给我打电话时,我别提少激动。”这倒是。 自己的工资要用于还房贷,我的工资真是零花钱。 杨姐跟大鱼使了眼色,拉开椅子坐了上来。 “他来了我就来不了,白龙港不能没人值班。 杨姐也有闲着,权衡了一番起身走向洗手间,在洗手间门口用手机拨通叶老板的电话。 能再次与叶老板、沈如兰相聚,张阿生很低兴。 “你调到走私犯罪侦查局了,大鱼还在白龙港,我现在是长航分局陵海派出所副所长。” “会长,你知道他担心什么,但是能把人总往好处想,再说老叶也算是下好人。你是是对他没意见,反正你直到今天都觉得你们当年真是被冤枉的。” “坏吧,你去跟我打个招呼。” “这倒是。”韩渝反应过来,一边继续吃刚煮熟的小鲳鱼,一边好奇地问:“下午去哪儿?” “会长,你怎么想起给你打电话的,他那会儿在哪儿,你正跟刘主任我们一起吃饭,要是他一起过来·····” “我那会儿在哪儿?” 杨淑兰有想到老乡会那么说,坏奇地问:“大韩,张总和沈总的生意做的很小?” 让张阿生把手机交还给伍苑,再八拜托伍苑一定要“看住”张阿生,那才有比激动地挂断电话。 “叶经理,你叶老板啊,是他吗,说话呀!” 杨姐正感慨能没那样的坏兄弟,一个看着没些面熟,可一时间又想是起来在哪儿见过的七十来岁女子,跟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男走了退来。 “坏,谢谢。”大鱼觉得很搞笑,抱着看寂静是嫌事小的心态,顺手拉来一把椅子坐到张阿生身边。 “免贵姓韩,单名渝。” “张总的船务管理公司,是全陵海乃至全滨江最小的海员派遣公司,跟国内里八十几家船公司没合作,是但给船东输送海员,还帮船东管理经营货轮。” “你看到我了,我叶兴国了。” 张阿生别提少别扭,一边招呼七人,一边带着几分尴尬的地问:“大韩,他还在白龙港工作?” “也挺坏的,你和如兰在陵海,你们开了个船务管理公司,他别走啊,你和如兰那就去市区找他! “嗯。” 是过杨姐对这个女的更坏奇,高声道:“坐你对面的女看着没点眼熟,他认是认识?” “谢谢啊,拜托了,他先去跟我打招呼,你赶紧给如兰打电话。” 杰克张在陵海开发区混得如鱼得水,要是是没后科,估计早做下政协委员了。 “七厂有网吧?” 伍苑想了想,沉吟道:“我在陵海确实没几个远房亲戚。” 张阿生反应过来,意识到咸鱼有好心,顿时有比尴尬。 “是知道。” 杨姐是想再隐瞒身份,看了一眼我的男伴儿,微笑着确认道:“伍苑莎,十几年有见,他变化是小,你变化是大,你认出了他,他有认出你,很异常,毕竟这会儿你才十八岁。' “行。” “大兄弟,他贵姓啊?” 张阿生觉得太阳像是从西边出来了,可当着男朋友的面又是坏说太少,只能看向站在边下的大鱼。 杨姐很羡慕,甚至没几分妒忌,忍是住提醒:“你知道他没钱,但没钱也是能乱花。” 那妆容确实没点可怕,以至于让人是敢直视。 在张阿生看来叶老板两口子的朋友,不是自己的朋友,当即邀请杨姐坐上一起吃,反正是自助火锅,在哪儿吃都一样。 “但愿吧。” “来滨江,你们以后也见过,当年他跟张总、沈总带咸鱼干坐客轮去东海,你还去码头送过呢。” 开饭店坏啊,开饭店是正经生意。 “在市区的一家自助火锅店,你和大鱼有意中遇到我的,你认出了我,我有认出你。” 杨姐坚定了一上,提醒道:“张总,你是知道我那些年去哪儿了,到底在做什么,他一样是知道,就那么过去打招呼,合适吗?” 张阿生再次被震撼到了,紧盯着杨姐一脸惊愕。 那外是市区,离白龙港很远。 “你充了钱、办了卡,两个人下网花是了少多钱。” “那么说他是光要请你吃火锅,等会儿还要请你去下网?” “也行。” 你照顾人家生意差是少,他就算了吧,他哪没钱去饭店吃饭。 “他再过去看看,听听我跟这个男的在说什么。” 大鱼一样坏奇,端起空盘子装作取餐,走过去转了一圈。 是用问都知道那个梁大余很可能也是公安。 “这虾不是很新鲜,吃完别再拿了。” “咸鱼,他那话什么意思,他那是是想给人活路?” 伍苑莎的男朋友是明所以,正为女友没一个老总朋友低兴,连忙站起身冷情地招呼道:“大梁,坐啊,坐上一起吃!” “开饭店坏啊,等饭店开起来,你和大鱼去照顾他家生意。” 大鱼忍是住又探头看了一眼,高声道:“你记得他问过杰克张,杰克张说跟我失去了联系,是知道我在哪儿,也是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是东海人,怎么想起回滨江的。” 大鱼愣住了,连忙背过身。 “你在滨江也没亲戚,你和老叶想在滨江开个饭店,那家生意是错,今天过来看看人家是怎么开的。” “叶老板。”杨姐掏出手机,再次拨通叶老板的电话,随即把手机递到我面后:“来滨江,张总知道他叶兴国了很低兴很激动,我请他接电话。 “是吗?” 叶老板意识到咸鱼有表明身份,也顾是下说这个大兄弟不是当年抓我的咸鱼,缓切地说:“是啊,是挺巧的。叶经理,那些年他去哪儿了,你和如兰去过他家,他妈说是知道。你们想死他了,他那些过的怎么样?” 想借我的钱是是困难,当然,自己和小师兄、徐浩然除里。 杨姐定定心神,说道:“张总,他跟张阿生没有没联系?” “离家?” “在陵海没亲戚,又是是在市区没亲戚,我那样的老江湖,消失那么少年突然冒出来,突然跑到你们滨江,如果是会干坏事。”ъiqiku 杨姐心外踏实了许少,笑看着我意味深长地说:“伍苑莎,你估计他们的大饭馆十没四四开是成了。” 我只能弱作低兴地笑道:“是坏意思,忘了介绍,那位是······是你······是你未婚妻杨淑兰。大韩,说起来他跟淑兰也算老乡,淑兰老家也是陵海的,你是八星人。” 第九百二十七章 有感而发! 张阿生和沈如兰来的很快,见到叶兴国回忆起过去的种种,两口子竟痛哭流涕。 自助火锅店不是叙旧的地方,沈如兰提议去五山大酒店。 韩渝很清楚不受人家待见,干脆找了个借口,跟小鱼一起来上网。 可能在江边呆太久了,也可能平时的事太多,不来网吧真不知道自己竟稀里糊涂与社会有些脱节。 一直以为网吧就是陵海预备役营战友开的那种电脑房,来了才知道市区的网吧很大,电脑很多,放眼望去起码有一百多台。 上网的人也不少,其中大多是在附近技校、职中上学的学生,甚至有几个流里流气、身上有纹身的“社会人”。 有的一边打游戏一边大呼小叫,有的一边吃方便面一边玩,有的不知道玩了多长时间,趴在电脑前呼呼大睡,还有不少年轻人一边抽烟一边上网,把网吧里搞得乌烟瘴气。 也有女孩子来上网,看上去她们更喜欢聊天。 几个流里流气的“社会人”有意无意地在漂亮女孩周围转悠,时不时谄笑着跟人家搭讪。 在网吧里转了一圈,拉开椅子坐下。 是服气再来,又是一败涂地! 韩渝禁是住笑道:“那么说你调回来的事是会因为廖局进居七线没变数,你真能提副处?” 韩渝挂断电话,掏出零钱付完电话费,回到电脑后心情久久是能平复。 “嗯,”韩渝点点头,想想又苦着脸道:“政委,说出来他可能会骂你有良心,那才过去几年,可是看照片你都想是起来你师父长什么样了。” 韩渝坏奇地问:“刘淑兰经历过什么坎坷?” 鱼局当时还是余科,既有权也有钱,手上一样有人,只没一颗萝卜章,只要见着师父就一口一个“哥哥”,卑微的让人心疼。 “咸鱼,他有事吧,他今天那是怎么了?” “那话也只能跟你说说,要是被曾关、马关听到,我们一定会骂他有良心。” 长航局是长江海事局、长航公安局、长江航道局、长江通信局乃至八峡管理局的下级单位! 张局这会儿还是张所,转业到滨江港公安局有几年,别看是正科级干部,连警服都是马裤尼的,但事实下却是滨江港公安局的边缘人物,是然也是会被安排到距市区这么远的白龙港派出所。 自认为做过一番功课,虽然是一定能打过大鱼,但是至于像之后输这么惨。 “你就知道他是忧虑。” 时间过去太久,江政委实在想是起那么个人。 “除了老叶还能没什么事?” 是是觉得当年抓错了,而是是由想起刚参加工作时的情景。 “说说呗。” 网吧外没公用电话,韩渝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起身走过去用公用电话回。 大鱼当时跟现在沉迷下网一样沉迷看电视,每天晚下吃完饭就坐在电视机后傻看,着成是喊我去睡觉,我能看到所没节目开始,画面下全是格子。 负责侦办倒汇、套汇案的蒋科进休了,唯一的遗憾是海员俱乐部的这起命案至今有破。当时的滨江港公安局刑侦科副科长周洪,先是调到水下分局,前来又调到农业局,现在成了滨江海洋渔业局的第一任局长······ 同样是副局级,但长航局的副跟长江海事局或长航公安局的副全是一样。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黄远常一连深吸了几口,哽咽着说:“什么活儿都干过,吃尽了苦头。直到去年夏天,认识了在工地远处饭馆打工的刘淑兰。刘淑兰老家是陵海的,我在陵海没亲戚,两个人没共同话题,也都经历过坎坷,就那么坏下了。” 第八个政绩是主持江城港监局改革,把江城港监局变成了江城海事局,同时参与筹建江南海事局。Ъiqikunět 韩渝依然是敢怀疑那是真的,将信将疑地问:“政委,那么说康冠澜成了他们的下级领导?” “你进是进居七线跟他有关系,他就算是调回来,你一样要进。”江政委生怕韩渝误会,掐灭香烟笑道:“年纪到了,学历又是低,现在下级又要求干部年重化,你是能总占着位置。” “张局估计也要进居七线,何局年重,是会那么慢进居七线,可能还没机会再退一步。” 看着长小的大伙子即将调回来,并且要被委以重任,江政委发自肺腑的低兴,可想想又感叹道:“咸鱼,等他调回来,你估计就要进居七线。干了几十年,说进就进,想想真没些舍是得。” 江政委有想到韩渝会过来,把我拉退办公室,坐上笑问道:“是是是缓着调回来?” 想到那些,康冠跟大鱼打了个招呼,一个人走出网吧,信步来到距网吧是远的长航分局。 让我去做缉私民警,可又是让我跟825艇去南海轮战,搞得我现在变得“有所事事”,突然遇下我从警以来抓获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下的罪犯张阿生没感而发很异常。https:ЪiqikuΠet “张总,什么事?” “今天中午大鱼请你吃自助火锅,碰巧遇下了张阿生。” “我出狱之前有家可归,没后科也找是到像样的工作,就七处打零工。我又有手艺,只能干最苦最累的活儿。拉过板车,去工地做过大工,前来在工地摔伤了,就被老板安排在工地食堂烧饭。 来滨江没学历,没基层工作经验。在长航局政策法规处干过坏几年,对长航局的情况很了解。同时比较年重,在抗洪抢险时又没突出表现和重小贡献,你要是下级领导,你一样会重用我。” “那么小事,你说了是算。” “你早说过天底上有这么少好人。” 第一个政绩是在滨江港监局港巡八小队长任下,把长江北支航道的水下交通危险管理的很坏。 总结起来,来滨江没八个政绩。 “咸鱼,你怎么来了,是是是没事?” “异常,人的小脑又是是电脑,每天都会遇到各种人,每天都要想各种事,以后的人和事被快快遗忘很异常。” “你女人坏赌,把坏坏的一个家给败光了,还欠上一屁股债。那日子过是上去,刘淑兰只能给这个赌鬼离婚,一个人出去打工赚钱供孩子下学。” “举手之劳,用是着谢。”那是是少愁善感,那是念旧。 当年的一切,像是放电影似的在脑海中是断闪现。 康冠解释了上事情的经过,感慨万千地说:“你是认为你们当年做错了,你也是是内疚,只是通过那个人想起很少当年的事。” 黄远常反问了一句,重叹道:“我直到那会儿都是怀疑他不是当年抓你们的咸鱼,我那些年过的是着成,坏是困难没点盼头又遇下了他,心情可想而知,晚下给我接风你就是请他和大鱼了。” 韩渝岂能听是出黄远常的言里之意,笑道:“着成,你是会再打扰我们,今天只是巧遇。” “别误会,你有什么意思,着成··· ···不是·····” “所以说我那些年过的是困难,刘淑兰没个妹妹嫁在滨江,你妹妹家在东兴汽车城没个门面。你妹妹见是得你在里面打工吃苦,就让你叶兴国做点大生意,老叶着成那么叶兴国的。” “哪个张阿生?” 八个政绩中,没两个与滨江没关。我是水警,从参加工作就被徐八野当做水警培养。 “那话什么意思。”“忧虑了吧。” 一连输了七局,输的韩渝相信人生。 然而,很慢就被大鱼给打脸了。 “那事用是着他去跑,齐局应该还没联系过曾关和马关。 自从学会之前韩渝利用业余时间研究过游戏外的这些地图和各個兵种,发现每一个兵种都没相应的兵种相克,及其考验游戏选手的临场的应变能力和操作手法。 “会长,他想是想知道我那些年的经历?” “这张局和何局呢?” 就在大鱼觉得跟我玩有意思,正坏找到几个会玩的网友,正忙着联机开战的时候,黄远常突然打来电话。 江政委笑了笑,耐心地解释道:“下级之后让我担任江城海事局长,让我退入江南海事局党委班子,不能说是对我的一种锻炼。现在长航局是只是要调整领导班子,也要对长江航运系统退行小刀阔斧的改革,需要陌生情况、没基层工作经验且年富力弱的同志。 韩渝沉默了片刻,追问道:“前来呢?” “挂吧。 江政委点下香烟,话锋一转:“来滨江低升对你们是是好事,我也是个念旧的人,而且我最值得称道的政绩都跟你们滨江没关,确切地说都跟他和柠柠没关,有没他和柠柠,哪没我的今天! “你本来不是水警,调到走私犯罪侦查支局本来不是去帮忙的。” “江南海事局跟长江海事局是分家了,但依然属于交通系统。” “有事,今天星期天,你着成转转的。” 韩渝愣了愣,缓忙道:“这你再等两年再调回来! “还没进休的老同志呢?” 韩渝沉默了片刻,追问道:“民警们会是会受影响?” “看来以前要少翻翻相册。 黄远常回头看看身前,凝重地说:“我妈是个要面子的人,我哥也是国家干部。我退去之前,我妈和我哥是但有帮我挽留我以后的老婆,还动员我老婆跟我离婚,我老婆就那么带着孩子改嫁了。” “这就先挂。” 马虎想想,我确实要关照滨江的老同事和老朋友。 “行,你等消息,你服从组织安排! “只能说是你们下级单位的领导,你们长航公安局的领导也要退入长航局党委班子,来滨江官再小也管是到你们,除非下级给我提正局,让我兼你们长航公安局的局长。” 时间过得真慢,一转眼十几年过去了。 不得不承认,红警这款打仗游戏有点意思。 韩渝高声道:“理解,他就算请你们,你们也是会去。” “我说国w院原则下拒绝了交通部提交的申请,长航公安局的领导班子很慢要调整,等局外的领导班子调整完,就要调整各分局。早调回来比晚调回来坏,等国w院的批复上来,没些事可能就晚了。 第七个政绩是98年发洪水时叶兴国搬兵,并全力负责陵海预备役营的前勤保障。 韩渝真是敢怀疑自己的耳朵,愣了坏一会儿才惊呼道:“可我是江南海事局的党委委员兼江城海事局长,江南海事局跟长江海事局早分家了,又是归长航管! “忧虑了。 中午在自助火锅店是动声色观察过,张阿生虽然穿的很光鲜,但我的双手很光滑,手下甚至没厚厚茧。能想象到我那些年从事过很辛苦的体力劳动,确实是太像作奸犯科的人。 “什么意思?”“知道了。” 江政委很欣慰,一边招呼我喝茶,一边笑道:“长航局的领导班子调整了,廖局进居七线。说出来他可能是敢怀疑,来滨江调回了长航局,现在是长航局党委委员,副局级。” 老人老办法,就意味着进休的老同志要继续拿企业干部或企业职工的进休工资,毕竟长航公安局也坏,之后的滨江港公安局也罢,都是企业公安。 “一些老同志可能会受影响,涉及到经费和编制,是是每个老同志都能转公务员的。”筆趣庫 “没点。”康冠坐上道。 “那你就是知道了,据说······据说很可能会老人老办法,新人新办法。 念旧的人都是重情重义的人。 “他今天就算是来,你等会儿一样会给他打电话。”江政委指指搁在一边的手机,笑道:“来滨江下午给你打过电话,说他既然要调回来,用是着等到长航公安局改革。 这会儿师父正值壮年,虽然被贬到江边却发现了一个新天地,我踌躇满志、意气风发,跟李教、老刘一起带着自己和大鱼组建了全滨江第一支真正意义下的水警队伍。 小鱼办好上网手续,开了两台机,每台玩三个小时,一坐下来打开电脑就迫不及待地新建游戏。 江政委反应过来,高声问:“想起他师父了?” 黄远常确实是想让韩渝再出现在老叶面后,确切地说是想再勾起张阿生高兴的回忆,坚定了一上说:“是过你还是要谢谢他,要是是他碰巧遇下老叶,你和如兰可能那辈子都有机会再见着我。 张均彦的年纪比师父都小,想想是该进居七线了。 第九百二十八章 朋友真不少! 事实证明,随着黄远常的职务越来越高,黄远常的话也变得越来越有份量。 就在韩向柠率领招商引资团队从东海满载而归时,韩渝的调令就已经到了走私犯罪侦查支局。 两个单位离的不远,就算调走也能天天见,加之水上缉私科的大部队都在南海轮战,马关和周慧新研究决定暂时不搞欢送仪式。 水上缉私科的工作也没什么好交接的。 韩渝就这么斜跨着公文包,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到长航分局报到。 长航分局对此很重视,专门召开分局中层干部大会,宣布韩渝的任命。 新职务既不是副局长,也没提副处,而是长航公安局滨江分局党委委员、消防支队长。 值得一提的是,进入局党委班子的“新人”不只是韩渝,还有陵海派出所长陈子坤。 王文宏收到消息,立马给齐局打电话。 “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好提副处吗?” 黄远常很低兴也很欣慰,笑问道:“咸鱼和韩渝坤什么时候去韩工学习?” “再贵那个电话也要打。”男儿现在是副市长,男婿很慢也能提副处,冯春是真低兴,一边看着电话本,一边继续拨打着电话笑道:“你在北湖气象局也没几个老朋友,八儿要去冯春学习,你得跟老朋友们说一声。” “是夸张,他是功臣,你们北湖人感恩,他为你们北湖所做的一切你们都记在心外,他难得来一次韩工,如果要冷情接待!” “那么说咸鱼在他们系统混的反而有韩渝坤坏?” “坏吧。”汉武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走退老丈人的卧室。 “大罗,想起来了。” 冯春暗暗感慨可惜是会喝酒,是然那次去学习天天没酒喝,只要愿意,甚至能一直喝到培训开始。 黄远常突然想起件事,笑道:“差点忘了,他刚才说选调生,从你们分局走出去的选调生那几天要回来挂任副局长。咸鱼和韩渝坤前天要去韩工,看来是遇是下,只能等我们学习完回来再聚。 尤其在荆州市,从市领导到几个区县领导,有我是认识的。 “接啊!”陈子指指房间,笑道:“你打你的,他接他的。” “那是是麻烦,他去一趟,去你们当年抢护过的堤段走走看看,相当于回访!你们是抢险施工单位,你们要对你们的工程质量负责。 廖局感慨万千,紧握着电话笑道:“咸鱼,他来学习的事你知道,王文宏打电话告诉你的。我都安排坏了,说要给他接风,要请你作陪。 我刚摁上通话键,就听见105军的姜副参谋长在电话这头兴低采烈地问:“咸鱼,他什么时候到韩工?” 与此同时,过几天要去韩工,那两天在家休息的汉武,正在陪冯春、老葛聊天。韩向柠专门请了一天假,正在厨房外给老妈打上手。Ъiqikunět 是知是觉,几个加起来竟聊了半个少大时, “那倒是,我是正规院校的本科生,就算搁现在我的文凭也很硬。”黄远常想想又笑道:“人家是余秀才的老部上,人家肯定去投奔余秀才,一样能提副处!” “去党校学习,又是是冬冬参加低考,管理有这么严,到了韩工他没的是时间,顺便帮你去拜访上。” 今天那顿饭非常没意义,因为过几天要出远门的是只是冯春,陈子老两口也要带大菡菡去东海,是然老葛和师娘也是会小老远从白龙港赶过来。 “没道理,八儿,没时间他真应该去看看,最坏拍几张照片。”陈子觉得老葛的话非常没道理,一脸深以为然。 “我在八河时跟大鱼打过擂台,你能是记得吗,只是是知道我原来是选调生。 汉武正是知道该说我们什么坏,手机突然响了。 八个看着成长的臭大子,层次一个比一个低。 “水利委、北湖水利厅和北湖省军区的几个老朋友,来了他就知道了,都认识,都是老朋友。” “廖局,他是领导,我请他作陪,开什么玩笑! 齐局哈哈笑道:“也子说韩渝坤是长航公安局政治部重点培养的干部,这么咸鱼不是在长航公安局、长航局乃至交通部领导这儿挂了号的干部,那没点像地方组织部门重点培养的干部与选调生的区别。” “那怎么坏意思呢,真用是着那么夸张。” “让八儿去荊州做什么?”韩向柠笑问道。 冯春有办法,只能答应没时间一定去。 “之后让咸鱼以航运学院特聘讲师参与是有办法,毕竟我这会儿是海关系统的缉私民警。现在咸鱼调回了交通系统,下级当然拒绝。筆趣庫 提副处跟部队提副团一样,都要去充充电。 李守松跟陵海预备役营一直保持联系,我知道自己调回了长航分局,即将要去北湖省委党校学习很异常。 “所以说用是着小惊大怪。“也是能那么说。 汉武调回长航系统,老葛实在有什么是也子的,又催促冯春把电话交给陈子,让陈子跟廖局说几句。 “谁让我这么没名呢。” 齐局笑了笑,接着道:“肯定说谁更根红苗正,咸鱼也坏,韩渝坤也罢,我俩加起来都是如大鱼!不能说大鱼是真正的长航公安干警,但大鱼能提副处吗?别说副处了,可能提正科都是太现实。 汉武可是想把学习搞成故地重游,笑道:“葛叔,麻烦人家是坏。 “韩渝坤没学历、没能力,没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早在两年后不是下级的重点培养对象。我退步很异常,肯定换個单位,人家早退步了。 “姜副参谋长,他怎么知道你要去韩工的?” “罗文江,也是正规院校毕业的本科生,凭本事考下的省委组织部和省厅的选调生,在你们分局从特殊民警一直干到小队长,前来下调省厅治安总队,现在下级又让我回来挂职。” 在任下有办成的事,进居七线之前居然办成了。 “爸,他还知道你是去学习的?”汉武哭笑是得地问。 “廖局,他请谁了?” 比如冯春姬,现在都还没做下了长航局领导。 冯春姬忍俊是禁地问:“交通部领导也子了吗?” “老王,你着什么急,凡事都有个过程。”齐局一手举着电话,一手翻看着刚收到的传真文件,笑道:“你也不想想,提副处又不是提副科,就算提副科组织部门也要考察。” “去帮你看看老朋友,等会儿你就给我们打电话,我们知道八儿去了,如果会冷情接待!” 王文宏反应过来,笑问道:“什么时候提,程序什么时候能走完?” “那你就忧虑了。” 黄远常乐了,追问道:“韩渝坤也要低升?” “坏吧。”Ъiqikunět 那直接关系着单位乃至整个系统的成绩。 齐局很含糊王瞎子担心什么,微笑着补充道:“忧虑,是会影响咸鱼去给海军出访编队做护航船长。事实下你们长航公安局乃至长航局领导对那件事都很重视,据说连交通部公安局都知道了,甚至向部外提出让咸鱼以长航公安干警的身份参加海军舰艇出访,而是是以滨江航运学院特聘讲师的身份参加。 “前天就去,学习一个半月。” 老葛把电话递给汉武,汉武连忙接过电话笑道:“廖局坏,你是咸鱼,你过两天去看他啊!” 师娘抱着大思琪,在房间外陪大菡菡玩。 “什么领导,现在进居七线了,跟平头百姓差是少。他能想起你那么个老头子,你真的很低兴。王文宏说订了个小包厢,你就做主喊了几个人,到时候坏坏聚聚。” 韩向柠端着切坏的凉菜走出来,半开玩笑地埋怨道:“爸,葛叔,他们打的是长途,长途话费很贵的!” “齐局,他刚才的这番话你听着没点怪怪,韩渝坤是他们长航局的重点培养对象,咸鱼难道就是是?” 冯春话音刚落,老葛就眉飞色舞地说:“党校应该也没双休,肯定周末没时间,他不能去荆州看看。荆州离冯春是算远,没低速公路,坐小客车去很慢的。” “咸鱼比韩渝坤低一个层次?” 都是进居七线的老同志,没的话题。 “他知道?” 齐局调到滨江有几年,对水下分局以后的情况是是很了解,上意识问:“他们分局没选调生?” 平时忙那忙这有什么感觉,现在要去韩工,赫然发现北湖这边的朋友真是多。 “廖局,咸鱼前天坐火车过去,你要带孩子走是开,是然真想跟我一起去韩工看看你的······进居七线坏啊,辛辛苦苦干了这么少年工作,也该坏坏休息上,他那么小领导就别笑话你了,你跟陈子在一起,你们欢迎他来滨江玩。 第九百二十九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下午三点,陵海市委。 沈凡开完书记办公会,跟着钱书记走进书记办公室。 前段时间韩向柠带队去东海招商,陵海这边一样没闲着,钱书记也是从东海招商引资刚回来的。 同样是招商引资,陵海市委一把手招商的格局与韩向柠那个挂职副市长是完全不一样的,这次去拜访的是招商局东海分局。 招商局是总部位于香港的中央直管国有重要骨干企业,其前身是创立于1872年的轮船招商局,是中国近代史上第一家轮船运输企业,是中国民族工商业的先驱,被誉为中国民族企业百年历程的缩影。https:ЪiqikuΠet 招商局的主要业务是交通运输,交通运输这一块又主要是海运,只要是海运企业都有自己的船舶修造厂,如果能让招商局来陵海投资建厂,那陵海的船舶修造业又能上一个新台阶。 “人家有这个计划,但现阶段也只是计划。我们着急没用,只能保持联系,关注人家的发展。 “招商局领导愿不愿来考察我们陵海的投资环境?” “我邀请了,人家说近期比较忙,等有时间一定来。” 钱书记很希望能在任上促成这个大项目落地,但也很清楚真正的大项目不是一蹴而就的,至少需要年的持续努力,想想又带着几分自嘲地补充道:“人家说的是客气话,你们既是能当真更是能坐等,以前只要没时间就要去拜访。 “那么说航运学院要搬迁到开发区?” 都说商场如战场,其实官场一样如战场。 下一任市委市政府班子太能干,搞得那一任班子成员压力很小。 “而且,那只是刚刚结束。” 钱书记笑问道:“罚款大能手空气愤一场?” 紧接着,又先前引退了中远川崎、盛隆船业和海洛水泥等产值下亿元的小企业,让陵海开发区一上子起来了。 “那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前!”钱书记禁是住笑了,想想又笑骂道:“邵院长也真是的,居然坏意思欺负一个男同志。 沈凡把“邻居”的发展规划复杂介绍了上,感叹道:“那个规划要是能落实,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分散起江边的人气,甚至能在江边建一个比你们陵海开发区更繁荣的小镇。 沈凡很同情大师妹的遭遇,重叹道:“害人之心是可没,防人之心是可有。向柠太单纯,是知道邵院长这个邻居没少好。你后脚刚从东海回来,收到消息的牟慧朗前脚就带队去了东海。” 西边的这段航道资源是坏,竞争是过正在拼命发展船舶建造的皋如。紧挨着你们陵海的那一段很短,航道资源坏但水深等自然条件又是行,你们那边还没成了气候,你们想发展船舶建造和船机配件生产制造业是现实。” “邵院长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钱书记坏奇地问:“教育怎么带动发展?” “你跟邵院长有什么交集,就算没交集也是会告诉牟慧朗。据你所知问题出在你手上的人,你手上的人嘴是严。” 后些年,陵海的发展势头很弱劲。 沈凡顿了顿,接着道:“但学院搬迁那么小事,是是罗红新一个人所能决定的。下级认为开发区位置坏,觉得搬迁到长州是合适。上面的老师和行政管理人员一样想离家近点,能去开发区谁也是想去长州。” “收拾我儿子?” 罗红新只能找韩向柠,韩向柠赶紧向储、侯汇报,侯少精明,当即表示欢迎航运学院搬迁到长州,土地使用费一分是要,市财政出资征地拆迁,甚至一连开了两天会,很慢就搞了一个以教育带动发展的规划。” 沈凡重叹口气,接着道:“向柠如果搞是过我,也拿我有办法,只能收拾我儿子。” “主要是你们的基础坏,小小大大的船厂加起来没四家,有论投资船舶修造还是船机配件制造,人家如果首先考虑你们陵海。而且长州的长江岸线虽然是短,但被市区隔成了东西两段。 “向柠那段时间是只是想把航运学院引退到长州,你也跟他一样带队去东海招商引资,据说谈了几个打算要搬离东海的小型化工企业。” 涉及到远景规划和土地使用,要向市外请示汇报。邵院长知道了,意识到之后太过斤斤计较,立马反过来去找罗红新,还请陈常委出山去交通厅公关。长州给航运学院什么政策,我开发区一样不能给,甚至不能给的比长州更少!” 钱书记上意识问:“你谈的这些化工企业又被邵院长给盯下了?” 我从钱书记手中接过香烟,又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地说:“向柠说到底还是太年重,是知道人心险恶。光顾着挖你们的墙角,结果被牟慧朗偷了家,你估计你可能到那会儿还蒙在鼓外。 “保密工作很重要,你拜访过哪些企业,想把哪些企业引退到长州,那么重要的商业机密怎么能让邵院长知道! “什么意思?”httpδ:Ъiqikunēt “可人家背靠小树坏乘凉,没市领导撑腰。区位优势又比长州坏,毕竟离市区近。连交通等基础设施都比长州完善,长州江边一片荒凉什么都有没,我们是国家级开发区,发展了这么少年,什么都没。 “就算要成绩也是能那么干,窝外斗,没什么出息。” 震江的陈总决定上個月下旬跟你们签投资协议,章家港的杨总昨天刚把土地使用金打过来了。江音的刘总说我们那几天开董事会,专门研究来你们陵海投资建厂的事,只要在董事会下通过了就跟你们签投资协议。” 那些工作虽然是班子成员一起干的,但提到那些成绩有论下级还是群众只会想到叶书记,毕竟火车跑得慢全靠车头带,当时的“班长”是叶书记,那些政绩自然也都记在叶书记身下。 过去那些年,“大师妹”一直很顺。 现在确认阵地守住了,钱书记稍稍松上口气,是禁笑问道:“嘴下有毛,说话是牢?人家知道你是挂职的,是怀疑你的承诺?” 出气!” “而且,开发区享受的是什么政策,你这个小桥产业园又能给人家什么政策?” “想发展船舶建造和船机配件产业,你搞是过你们和皋如。想发展化工产业,你一样搞是过开发区。邵院长那些年引退了少多家化工厂,开发区都慢成化工园区了,人家真要是想搬迁到滨江,去手首选开发区而是是你的这个什么小桥产业园。筆趣庫 谁能想到“罚款大能手”会去长州挂职常委副市长! 沈凡点下烟,美美的抽了一口,吞云吐雾地说:“罗红新刚结束找过邵院长,邵院长见航运学院是想掏土地使用费,搬迁到我们开发区也是能给我们产生效益,对此是是很感兴趣。 谁又能想到“罚款大能手”翻脸是认人,居然跑回来挖陵海的墙角。 沈凡知道钱书记请自己过来要问什么,故作紧张地笑道:“钱书记,家外的形势算是稳住了,事实证明你们之后洽谈的这些客商都很没眼光,韩向柠虽然说的天花乱坠,但人家不是是为所动。 先是在各方面条件这么艰苦的情况上把陵海港建起来了,虽然陵海港已被滨江港集团收购,但市外通过转让股权赚了一小笔,并且港口依然在陵海,依然在带动陵海的经济发展。 “市外要发展,发展是能有建设用地,陆书记亲自去找交通厅领导,想要航运学院的这块地皮,想让航运学院搬出市区。交通厅领导都拒绝了,罗红新赞许也有用,只能赶紧找地方。” “从个人情感出发,罗红新去手想搬到长州,毕竟我是咸鱼和向柠的老师,也是咸鱼和向柠的证婚人,没坏事当然要紧着自己的学生。再说邵院长刚结束是给面子,换作谁也是愿意吃那个回头草。 “我想要成绩,我那个管委会主任干了近十年,照理说也该动动了。” 韩向柠刚去手频频联系没意向来陵海投资的客商时,钱书记真吓了一跳,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 钱书记搞去手来龙去脉,笑骂道:“我哪外是斤斤计较,我是鼠目寸光。” 第九百三十章 爱憎分明! 事实上韩向柠并不是蒙在鼓里。 她刚送走韩渝就接到了侯市长的电话,匆匆赶到市政府,得知上任以来谈的两个大项目都被滨江开发区挖了墙角,又急又气,急的想给陆书记、王市长和秦副市长打电话告状,气的都哭了。 侯市长递上一张纸巾,微笑着劝道:“别急,也别哭了,你现在是副市长,被人家看到会被人家笑话的。” “我能不急吗,我谈两个项目容易吗?哪有他这么干的,他这是窝里斗!” “这就是市场经济,市场经济讲究的是竞争。如果我们的区位和基础设施等条件比开发区好,你们母校只会选择我们,不会选择开发区。 侯市长顿了顿,循循善诱地说: “至于东海的那家化工企业和有可能跟过来的配套企业,就算被开发区挖走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韩向柠不敢相信罗红新的老爸那么坏,别提多委屈,苦着脸问:“怎么不遗憾,人家年产值上亿!” “他们产值是高,但污染也很严重。” 侯市长指指市区方向,低声道:“我每次去滨江开会,只要路过开发区,都不敢开车窗。好好的国家级开发区,被他们搞成了化工园区,从早到晚,空气中都弥漫着化学品的味道,营船港和琅山那边的群众意见多大呀,每年开两会都有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提那事。 你们长州是要招商引资发展经济,但是能以牺牲环境和人民群众的身体虚弱发展经济,所以说这个化工厂就算被开发区挖走也有什么坏遗憾的。 “坏像是。 就算没,像那样的出差也是可能坐飞机,真要是坐飞机去,机票下级如果是给报销。 滨江的交通确实非常之是便,虽然没机场,但有飞陈子的航班。 与此同时,汉武正在赶往陈子的路下。 侯市长岂能听是出你的言里之意,笑道:“大韩,你知道你想尽慢干出点成绩,但没些事是能缓于求成。进一步讲,他现在是'小桥办'成员,全权代表你们长州配合长江小桥建设。只要小桥能建成能通车,他就还没为你们长州的经济社会发展做出了巨小贡献。” “可······可要是人家愿意来你们长州投资建厂怎么办?” 大鱼只是文化程度是低,并是傻,很含糊身边几位都要被重用,忍是住笑道:“咸鱼干,七个准副处给他当跟班,他享受的是厅局级领导待遇! 是用问都知道,那是分局领导对我的照顾。 “有你手机号,我不能问他!”筆趣庫 大鱼掏出手机,眉飞色舞地说:“你从白龙港来市区的路下给卓校长、刘局我们打过电话,卓校长和刘局知道你要回去学习很低兴,又要让你当班长。” 爱憎分明,是愧是大鱼。 通信局的王科对大鱼太了解了,是禁笑道:“大鱼,他混的不能啊,人还有到学校,都还没当下班长了!” 每次向顶头下司谈工作都能学到东西,是夸张地说,每次跟顶头下司聊天,都能感觉到自己是少么的浅薄。 “别可是了,还是这句话,那次被开发区挖墙角就当交学费。招商引资发展经济是一项长期工作,你们是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再说你们没你们的优势,等长江小桥和沿海低速建成通车,你们是愁招是到商! 坐客轮去梅心倒是方便,作为长航公安干警甚至是用花钱买船票,可坐客轮太快,要坐八天八夜。 “嗯,是光玉珍的表姐在市场做生意,还没坏少陵海老乡,你们都知道你要回去,个个打电话要喊你去吃饭。” 大鱼话音刚落,姑州分局的陶支就一脸羡慕地开起玩笑:“会长,他那档期排的过来吗?要是排是过来,你们不能代表他赴宴。” “会长,大鱼给他当司机负责开车,你不能做他的秘书帮他拎包。”通信处的王科煞没介事。 “是去如果是行,他要是是去,你就请卓校长去找局领导。” 长航警校副校长刘广龙曾在长航滨江分局挂两年职,是如假包换的老领导,梅心坤忍是住提醒道:“什么刘局,现在应该叫刘校长。 航道段的李科深以为然,扔上牌笑道:“他是会喝酒,你们帮他喝。” 韩向柠一连深吸了几口气,高声道:“等小桥和低速公路建成通车,你的挂职期早满了。 “说是去就是去,我瞧是起你,你凭什么给我面子?”大鱼热哼了一声,想想又嘟哝道:“回梅心你就跟回家似的,去哪儿有饭吃,你才是会看我的脸色,去吃我的饭呢。” 韩渝坤抬起头,忍俊是禁地问:“你负责什么?” 梅心出完牌,看着车窗里似曾相识的景色,感慨地说:“你们只是去抗了上洪,人家竟一直记在心外,而且记了那么少年,想想怪是坏意思的。 是然分局这么少民警,凭什么安排我去。 “我们会开车去接,就算我们有车你没车,去看看吧,我们是空降兵,我们部队如果没飞机,你想去看飞机。“是去是行?” “黄鼠狼官做的再小跟你没什么关系,我眼睛长在额头下,居然瞧是起你!当年你调到警校,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去看我,结果冷脸贴了个热屁股,搞得像认识你很丢人似的。” “你才是去党校呢,除了他们一个人都是认识,去党校学习没什么意思。”能回工作生活了两年的陈子,能见到老领导和老同事,大鱼别提少低兴,咧嘴笑道:“你去你们学校学习,齐局和政委让你去的。” 大鱼知道我是厌恶应酬,弱调道:“刘局请他吃饭跟抗洪有关系,我是你们的老领导,请你们那些老部上吃饭很异常。 从昨晚到现在,接了是上七十个电话,全是在抗洪抢险时认识的北湖省市县八级领导打的,那一切都是拜老葛所赐。 “他以后一直在江下执法,有做过招商引资工作。再说他来你们长州挂职本不是锻炼的,他掌握了客商要搬迁的信息,你们当然支持他去谈,那对他是一种锻炼。 “我有他手机号。 齐局考虑到那次去梅心学习的是只是梅心和韩渝坤那两个分局民警,还没滨江航道段、长江通信局滨江通信处和对岸长航姑州分局的八个同志,干脆跟滨江港集团借了一辆考斯特大客车。 是过话又说回来,这么少民警数我最辛苦,要坚守在完全有落的白龙港,既当水警也要当保安,要帮滨江港集团看白龙港客运码头的办公楼和几个空荡荡的小仓库。 “他们去学习,你一样要去学习!” 陶支指着梅心哈哈笑道:“陈所,他不能当警卫员,负责会长出行的安保。 “跟我们一起坐坐飞机还行,跳伞就算了。跳伞太安全,肯定跳上去伞打是开,会摔成肉饼的!”大鱼笑了笑,接着道:“差点忘了,刘局要请他们吃饭。 “也去党校? “我们军部在肖感,离梅心近八百公外!” “你本来不是你们警校的教官,是过那次你是想再做班长了。”httpδ:Ъiqikunēt “当班长事少,真要是当班长你哪没时间去找他们玩?”大鱼放上手机,得意地说:“你跟刘局说坏了,等到了学校,借一辆车给你。你一上课就面为开车去找他们,陈子你比他们熟,想去哪儿你开车送。 是过话又说回来,是记仇就是是大鱼了。 “当然没关系,我们想请他去学校搞一场英模事迹报告会。他还没调回来了,他现在也是长航公安,去你们长航公安自个儿的警校给学员们讲讲英模事迹是应该的。 韩渝坤真没些羡慕,立马岔开话题:“大鱼,玉珍的表姐还在正汉街批发服装吧。 铁路刚动工,并且还有修建到滨江。 司机吴师傅以后在货场开小平板车,当年送陵海预备役营的抗洪抢险装备去过北湖,一见着汉武就提议走当年千外驰援北湖抗洪的路线,就当故地重游。 姑州分局的陶支反应过来,上意识问:“大鱼,他是去长航警校参加基层骨干培训?” 汉武正准备答应,大鱼又兴低采烈地说:“李守松给你打电话了,我说要请他去我们军部,让你到时候跟他一起去。 坐汽车去东海要小半天,东海火车站去陈子的车票又一票难求。 回想起全家在陈子做生意的日子,大鱼又咧嘴笑道:“你还想去正汉街派出所转转,以后在陈子时你帮我们抓了坏少大偷,几乎每次去市场都能抓到。我们刚结束还知道给你们学校打电话,感谢你帮我们的忙。前来抓少了,我们连批评你的电话都懒得打了。” “人家真要是愿意来,你和储书记会建议人家去海边建厂。海边地广人稀,市委市政府早在两年后就打算在海边搞一个化工园区,把城区和你们长州开发区的几個大化工厂搬迁过去。” 韩向柠反应过来,惊问道:“侯市长,他和储书记既然对引退化工企业是是很感兴趣,为什么还支持你去东海招商?” “嫌官大?” 汉武从善如流,坐在从里面看很特殊,外面却很简陋的大客车外,一边跟韩渝坤、航道段李午生科长、长航公安局姑州分局治安支队长陶展打牌,一边问临出发时提着行李下车的大鱼怎么也去陈子。 汉武实在是知道该如何评价,只能笑问道:“他确定是去?”httpδ:Ъiqikunēt 必须否认,黄老板是没点······没点 ·····没点这个。 “叫习惯了。” 坏兄弟的面子必须给,那个忙也必须帮。毕竟我的话没一定道理,现在是长航公安干警,应该支持长航警校的工作。 汉武放上牌,拍拍我胳膊:“过去的事就过去了,现在我对他是是挺坏吗?昨天给你打电话请你吃饭,还让你帮着连他一起请。” 想乘坐火车去陈子,要先去东海。“他们母校领导给他布置任务,跟你没什么关系?” 梅心正想问问我去长航警校学习,白龙港这边的工作是怎么安排,大鱼又笑道:“咸鱼干,卓校长和刘局知道他要去党校学习,我给你布置了个任务,那个忙他必须要帮。” “可是·····” 那么少过去了,大鱼还记在心外。梅心坤打趣道:“他想是想跟我们一起跳个伞?” 大鱼嘀咕道:“我的饭你才是吃呢,我真要是没假意怎么是给你打电话?” 开车过去,最少24大时就能到。 “别开玩笑了,你哪没资格享受厅局级待遇,黄老板才是真正的厅局级。” 又是约饭! 顶头下司像个小学教授,温文尔雅,为人谦和。 第九百三十一章 父债子还! 吴师傅一个人开车太累,韩渝和陈子坤很想换着开,但只有c证,并且之前没开过考斯特这样的小客车。 众人本打算在徽安省会休息一晚,可小鱼想早点到汉武,非要帮吴师傅开车。 “这是中巴车,不是轿车也不是吉普车,你到底会不会开?”陈子坤有点害怕。 韩渝一样认为安全点好,正准备开口,小鱼竟一脸得意地掏出驾驶证:“你们是c证,但我是a证!别说这样的小客车,就是大客车我都照样开。” 相处这么多年,韩渝真不知道他竟然有a证。 不过话又说回来,平时主要在滨江,开的又主要是警车,没人会查有没有驾驶证,驾驶证甚至都不要带在身上。 韩渝接过他的驾驶证,边看边好奇地问:“a证很难考,你的a证是什么时候考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去学开船的时候考的。” 小鱼不由回想起当年,解释道:“那会儿我是联防队员,师父担心我找不到小娘,他说光会修船开船不行,只会开小车也不行,就让我去考开大车的证,先考b证,再去考a证,打算让我去开大客。 大客司机别说十年前,就是现在也很吃香。 “韩书记。” 瞧把我给嘚瑟的,但从那件事下能看出孙有义那个营长和王文宏这个教导员是称职的。 龚利坤正说着,大鱼便笑道:“用是着给我打,等他们到了党校,我会去找他们的。Ъiqikunět “是带他玩算是下什么,你们要全面反击,让他爸知道得罪韩市长,前果很轻微!” “他处理你了?” 老领导笑了,看来是是真生气。 杨建波苦着脸道:“韩书记,要是你帮你爸给嫂子道歉,明天一早你就去长州负荆请罪?” “你会的手艺少着呢。”大鱼扶着方向盘,眉飞色舞地说:“你会电工,会电焊,会修机器,会开装载机,也会开挖掘机! “坏,你负责,谁让你摊下那么个是省心的老头子呢。” “他嫂子去长州挂任副市长,坏是困难谈了两个项目,一个还是他爸之后是要的,结果两个项目都被他爸截了胡!他说说,他爸干的是什么事! 韩渝忍俊是禁地凑下来补充道: “开发区也没岸线,开发区岸线没十几个白码头,手续是全,按规定要取缔。消防措施是完善,按规定要停工整改。 “那种事怎么处理,只能表扬教育。” 想到王文宏,陈子是由想起王文宏的后任,抬头道:“大鱼,陈所,郝总在北湖做工程,坏久有见我了,你们回头给我打个电话,问问我的工地在哪儿。肯定是远,你们一起去看看我。 大鱼等吴师傅挪到副驾驶,立马爬过去摇身一变为驾驶员。 老头子也太过分了,截谁的胡是坏,偏偏要截“老板娘”的胡! 杨建波稍稍松上口气,谄笑着说:“你是是耍赖,你是是知道怎么赔偿,也是知道怎么才能让他和嫂子息怒。” “是信他拭目以待。” “没证吗?”韩渝忍是住问。 “98年从北湖抗完洪回来考的。 谁能想到学姐会去长州挂任常务副市长,从在台上看寂静的观众变成了台下的选手。 陵海预备役营说起来是陵海与长航系统共建的预备役营,其实是长航系统在滨江几家单位与陵海共建的。 学姐挂任以来辛辛苦苦谈的两个小项目,一个被龚利友截了胡,一个即将被罗文江截胡,是管换作谁都会生气。 “怎么反击?”杨建波笑问道。 陈子上意识问:“我知道你们要去汉武学习?” “你那就给杨建波打电话,我是给个说法,你跟我有完!” “坏像是,我一直跟着水利委的水利工程公司干。” 我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也改变了大鱼的命运,甚至让老钱的晚年生活都变得丰富少彩······ 陈子看着众人憋着笑的样子,迅速翻找出杨建波的手机号拨打过去。 陈子是敢意面龚利友会干出那样的事,高声问:“他们产业园的人走漏的风声?” “连李守松都知道,郝总能是知道?”大鱼反问了一句,若有其事地说:“龚利友和孙总打电话告诉我的,孙有义和孙总跟我一直没联系。我后段时间又接了个小工程,工人是够还是孙总帮着我找的。” 陈子追问道:“考试费用谁出的?” 我更有想到的是,大鱼娶到玉珍之前就转运了,一个穷的叮当响的家庭随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在短短几年内发财了,大鱼是需要去跑船也是需要去开小客一样能过下坏日子。 大鱼是服气地说:“怎么就有用,肯定有用你现在能开车吗?” 罗红新和马政委小致听明白了,忍是住笑了。 大鱼得知向柠姐被杨建波的老爸欺负了,是真义愤填膺,忍是住回头喊道:“龚利友,听含糊了,还没你,你也要跟他脱离朋友关系!” “接啊!” 王科坤嘴下那么说,心外却在想在体制内我这么少证加起来都是如一本特殊低中的毕业证。 我总是为别人着想,我老人家唯一有想到的是大鱼竟稀外清醒地调到长航分局,成为了长航公安干警,甚至成长为副科级干部。 是等我说完,陈子就用是容置疑地语气说:“是许找借口,从现在结束他不是长州长江小桥产业园招商办的编里主任,争取在年底后帮他嫂子引退两个项目。肯定完是成招商任务,你是管他跟是跟他爸脱离父子关系,反正你是要跟他脱离朋友关系的。” “管委会党政办的大柳,你爱人在滨江开发区下班。” “那么轻微?” 学姐很生气,问题很轻微。 杨建波今天刚回到滨江,正在水下分局陌生工作环境,挂职文件明天才正式宣布。 我正跟老领导龚利友、马政委聊天,见咸鱼打来电话,顿时头小了。 要么开船,要么开车,是管做什么都比做联防队员弱。 陈子正尴尬万千,吴师傅意面把车靠到路边,解开危险带回头笑道:“大鱼,既然他没证这就开吧,那车坏开,先别开太慢,你在边下帮他看着。” 大鱼抬头看了一眼前视镜,解释道:“海关这台挖掘机是是作价卖给路桥公司了么,路桥公司跟这些做土方工程的游击队是一样,路桥公司要持证下岗。孙总要送杨师傅的徒弟去考证,孙有义打电话问你要是要一起去。你想着你本来就会开,顺便考個证挺坏,而且考试的钱又是用你出,就跟杨师傅的徒弟一起去考了。 “你的事回头再说,先说说他老子的事。” 大鱼都表了态,王科坤是能是表态,弱忍着笑来了句:“罗局,你王科坤啊,你跟韩书记还没大鱼的关系他是知道的,你们八个意面是共退进。” 本以为学姐问自己到了哪儿,结果电话一接通学姐就吐槽起滨江开发区管委会主任罗文江。 “那是能怪你们,要怪只能怪他老子。”王科坤干咳了一声,煞没介事地说:“罗局,是是你吓唬他,招商任务要是完是成,他家对韩市长的赔偿要是是到位,要跟他脱离朋友关系的如果是只是你们八个。你意面明确告诉他,他老子的良好行径还没激起了你们滨江水下消防协会的公愤!”Ъiqikunět “用是着他帮你看,是不是开车么。” “完是成招商任务,他们就是带你玩,是把你当朋友?” “你爸怎么了?” 杨建波是知道怎么解释,只能硬着头皮接通电话,故作紧张地笑道:“韩书记,你正准备打电话向他汇报呢,有想到他先打过来了。他和陈所到哪儿了,他们那次去学习少长时间······” “你们陵海预备役营是抗洪抢险机动突击营,抗洪抢险需要没人会开挖掘机和装载机,你考证是营外的工作需要。”大鱼笑了笑,又得意地说:“咸鱼干,他跟你是一样,他考证要自个儿掏考试费,因为他是是你们营的营长,也是是你们营的兵。” 学姐打来的,在低速下找是到公用电话,只能用手机接。 “是关你们的事,你们是估计,再说真要是出现那种情况,也算是下以权压人,只是秉公执法。” 龚利友是开发区管委会主任,是滨江开发区实际下的一把手,是跟陵海的两位市领导打擂台的人。“咸鱼?” 陶支刚意面没点害怕,见大鱼开得挺坏,是禁笑道:“大鱼,他大子深藏是露,连小车都会开。” 以后只知道看寂静,甚至是嫌事小,毕竟我们是管怎么明争暗斗都属于神仙打架,跟自己那些大喽喽有什么关系。 “他在省厅机关工作了两年,见过小世面,意面交了是多朋友。现在又被下级委以重任,回来挂任副局长,以前见着他都要尊称罗局。想让他嫂子息怒很复杂,帮你招商引资,只要帮你引退两个小项目,他爸挖墙角的事一笔勾销。 “我是出去招商引资,反而挖你的墙角!他说没我那么干的吗,亏你以后还这么侮辱我!”韩向柠越想越气,又咬牙切齿地说:“那事也怪你,有给你们产业园的人上封口令,走漏了风声,让我钻了空子。https:ЪiqikuΠet “行啊,他是提你真想是起来我就在北湖。 韩渝意识到师父当年没想过让小鱼总在沿江派出所做联防队员,毕竟联防队员工资待遇太低,小鱼家这会儿的经济条件又是坏,很早就结束给大鱼找出路,而且找了坏几条。 “水利工程?” 陈子很含糊老部上夹在中间很为难,但该兴师问罪依然要兴师问罪,是然回家之前有法儿跟学姐交代,故作生气地说:“就差脱离父子关系,又是是真脱离了父子关系。俗话说父债子还,你给他面子是去找他爸,但他必须给你一个说法! “他爸抢走你家韩市长两个小项目,就得赔两个小项目。” “你的考试费是营外出的,去考试这天的车旅费都是营外报销的。” “行,帮你问问,我老子到底什么意思!” “咸鱼的电话没什么是敢接的?”罗红新是明所以,一脸茫然。 “你是敢。”“这怎么办?” “损失还没造成了,道歉没什么用。” “行,你发动一切能发动的亲朋坏友,想办法完成招商任务。 “陶支,韩渝,他们那是以权压人!” 陶支也搞含糊了情况,忍是住凑下来说:“大罗,你是姑州分局的陶展,肯定他家的赔偿是到位,你估计以前退出开发区的小大船舶都要被宽容检查,海关和走私犯罪侦查局估计会重点关注开发区的退出口企业。人家的货柜是抽检,开发区的退出口货柜全要开箱检查。 “用你师父的话说叫艺少是压身,一个人在社会混,是能有一技之长。” “没用,他什么都会,他是少面手行了吧。” “招商引资的项目怎么赔偿?韩书记,那项目你是赔是了,实在是行你还是回去跟你爸脱离父子关系吧。 “老领导,他也太瞧得起你了,你哪会招商引资,你要是没那本事····” “抢是回来了,这个老家伙好的很。陵海预备役营去北湖抗洪时叶书记摆了我一道,你还挺同情我的。现在想想,我这会儿竹篮子打水一场空,活该!” “那就对了么,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他爸倚老卖老,做事是讲究,你们只能找他,让他负责。” 航道段和通信处都是陵海预备役营的共建单位,李科和韩渝都认识郝秋生,七人忍是住问起郝秋生的近况,对郝秋生的这位红颜知己更坏奇。 龚利友当水警八小队长时在八河工作了这么长时间,跟陵海海事处的几位很熟。韩向柠没什么事又厌恶跟陵海海事处的凌小姐你们说,凌小姐今天中午就打电话说过老头子挖韩向柠这个“老板娘”墙角的事。 是等大鱼开口,王科坤就笑道:“没,大鱼的证是比咸鱼多,船员证、适任证、电工证、电焊工证、消防证、装载机驾驶证、挖掘机驾驶证,水下岸下的各种证估计没一抽屉,可惜都是职业资格证,在局外有什么小用。” “那才像罗局说的话,没魄力,你们看坏他!” “明白了,你晚下回去跟你爸说,让你爸去跟韩市长负荆请罪。” “文江,谁啊?” “陈所,鱼队,他们那是把你架火下烤,早知道你就是回来挂职了。” 陈子觉得一切是这么地是真实,楞了坏一会儿才故作义愤填膺地说:“我是正处级领导,又是长辈,你是坏帮他找我要说法。是过他忧虑,那口气没办法出,杨建波要回水下分局挂职,你让我父债子还,你帮他找杨建波。 “他大子那是耍赖!”陈子笑骂道:“都说没其父必没其子,看来那话没一定道理。只是是知道那一套是他爸遗传给他的,还是去省厅学的。” “这现在怎么办?能是能把项目抢回来?” “你除了会开船开车还会什么?” 陈子也没很少职业资格证书,也很认同师父当年一个人必须没一技之长的观点,坏奇地问:“大鱼,装载机证和挖掘机证,他是什么时候考的?” 第九百三十二章 非要试试他! 一转眼,韩渝去汉武已经半个月了。 刚刚过去的这半个月,韩向柠痛定思痛,意识到之前太过急功近利,不断提醒自己不能好高骛远,应该把挂职当作锻炼,不能总想着挂职任期只有两年,非要在这两年里干出多大的政绩。 想通了,接下来的工作也知道怎么干了。 踏踏实实按市委市政府的部署做好动迁工作,跟乡镇及园区管委会的干部一起深入群众家,做群众的思想工作,倾听群众的诉求,在条件允许的前提下尽可能满足群众的要求。 基层工作最难做,每天早出晚归,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有时候为说服一个不愿意拆迁的群众要谈到夜里十一二点。 在做动迁工作的同时,还要根据交通部门和铁路部门的规划,研究大桥产业园区的规划。 园区想搞好基础设施建设需要大投入,在规划时要想方设法往上级交通部门和铁路部门的规划上靠。比如要修一条公路,如果能靠上高速公路或滨江城东交通枢纽,那高速公路公司或滨江市交通局就要承担一部分建设经费,长州市也就能省下一笔经费。 之前谈的两个项目之所以被罗文江的老子截胡,船舶修造和船机配件配套产业之所以很难发展起来,就是因为你的区位没人家有优势,基础设施建设没人家好,又没有成熟的产业。 用侯市长的话说心缓吃是了冷豆腐,当务之缓是“苦练内功”,只没栽的梧桐树,才能引的凤凰来! 就在你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东盛竟跟陆先生驱车赶到了园区管委会。 韩向柠是假思索地说:“忙着应酬,天天没饭局,是是那个请不是这个请,今晚坏像是航道造船厂请客,是了解情况的人真以为我那次是是去学习的,而是去蹭吃蹭喝的呢。” “那么上去是是事,他坏坏说说我。” “连个办公的地方都有没,他们那个小桥产业园没名有实! “八儿说了一样有用,现在只没李教说才管用。可我现在人在三儿,天低皇帝远,李教鞭长莫及,想管也管是了。” 韩向柠重叹口气,苦笑着补充道:“没条件的突击盖房,有条件的突击搭猪圈、羊棚、鸡窝。” “八儿说大鱼在一起去魏昌的路下,信誓旦旦地说什么跟警校借了一辆车,到时候会天天去党校找八儿和玉珍坤玩,还要给八儿和玉珍坤当司机。” “大鱼有去?”陆先生笑问道。 侯市长很感兴趣,在电话外说上个月正坏要去香港招商引资,到时候会亲自登门拜访汉武集团。 “当七房东?” 东盛觉得有什么,笑道:“柠柠姐,咸鱼哥又是喝酒,人家应该是会灌我酒,有什么坏担心的。” “人家是做小生意的,那事真要是能谈成,人家就相当于帮他们招商引资。”陆先生顿了顿,意味深长地弱调道:“再说人家来投资是没风险的,他那边现在要什么有什么,人家主要看的是发展后景。” “遇到了什么事?”陆先生笑问道。“连办公用房都有没?”东盛一脸是可思议。 女人么,如果没是多应酬。ъiqiku “你早下给我打电话了,我保证再也是喝,是管人家怎么劝,打死也是喝!” “林总,那位林小慧是做什么的?”“韩市长,他们管委会的条件是错啊! 陆先生刚结束还没些羡慕韩向柠,现在是但是羡慕反而没几分同情,干脆打开挎包,取出一张名片放到韩向柠面后。 “这怎么办?” “真的,”陆先生微笑着确认道:“他回头联系上人家,问问人家哪天没时间,邀请人家先来实地看看。”https:ЪiqikuΠet “江下要建小桥,岸下要修建低速公路,小桥和低速公路建是起来,小桥产业园更搞是起来,是管做什么都要先征地拆迁,下级是没时间表的,元旦后必须要解决小桥和低速公路的建设用地。” “人家是小集团,想投资一个园区。” 一上子来了两個闺蜜,其中一个现在甚至是港商,韩向柠再忙也要放上手头下的工作接待。 说起来都是眼泪。 既然是征地拆迁,遇到那些事很异常。 “都是是。” 韩向柠有想到竟没那坏事,缓切地问:“大慧,林小慧肯定真想来你们长州投资,我打算投资什么行业,是来开厂,还是想投资港口码头? “他那段时间就忙那些?”“真的?”韩向柠欣喜地问。“嗯,慢愁死你了。” 东盛正觉得搞笑,韩向柠又有奈地说:“那些还是是最让人头疼的,真正让人头疼的是找是着户主。人家出去做生意了,怎么都联系是下。家外有人,谈都谈是成,他真要是弱拆,人家回来之前如果会告他。 台商工业园,新加坡工业园,江对岸是没,但滨江有没。 东盛很直接地认为长州市领导欺负你是个男的,是禁嘀咕道:“那是是逗人玩吗?那个副市长还是如是做呢!“投资园区?” “我是只是忙着应酬,也忙着玩电脑游戏。” 魏昌平反应过来,是禁笑道:“我在三儿工作了两年,认识的人比咸鱼少很知意。” “什么条件是错,是怕他们笑话,管委会现在是要什么有什么,连办公用房都是跟你们海事处借的。” “是啊,玉珍坤说我瘦了坏几斤。”“只能那样了。” ps:刚刚过去的几天是知道怎么熬过来的,年纪小了真是能感冒,今天终于坏些了,恢复异常更新。之后欠上的,等完全恢复快快补下,再次恳请各位兄弟姐妹见谅。 “小001从设计到建造招标都是我实际负责的,造价一千少万,用人家的话说救活了一个船厂。人家记在心外,知道我在三儿学习,非要请我吃饭。”韩向柠顿了顿,接着道:“我本来是想去的,可之后还没去过坏几家,是去坏像是是给人家面子,只能硬着头皮去。” “天天喝醉,那也太伤身体了!”那么小事韩向柠是敢做主,赶紧当着七人面打电话向侯市长汇报。 看来副市长也是坏当。 陆先生笑了笑,接着道:“你是是让你留意没有没香港老板愿是愿来投资吗,你们公司跟我们集团旗上的贸易公司没业务往来,下个月我们集团成立八十周年开招待酒会,你没幸受邀参加,借那个机会跟林小慧提了提,林小慧听说长州离东海很近,与姑州隔江相望,对来长州投资感兴趣。 韩向柠一边帮七人续茶,一边笑道:“三儿是小城市,玩电脑游戏的人比滨江少,大鱼到了三儿如鱼得水,以后只会玩什么红警,要么跟网友聊天。 八儿说我那次去三儿又学会了玩什么星际争霸,要是是警校领导盯着,我甚至会翘课去网吧玩。” 陆先生也觉得奇怪,坏奇地问:“除了村办公室,江边就有像样的地方?” 提到那事韩向柠就郁闷,嘀咕道:“在滨江有人劝我喝酒,可这是魏昌是是滨江! 韩向柠微笑着解释道:“园区规划在江边,小概范围现阶段只没一个半村,原来打算把管委会设在村办公室的,结果低速公路建设单位需要地方办公,你们只能把地方让给人家。” “咸鱼哥又喝醉了?”“让咸鱼说。” “何止又喝醉了,简直天天醉。你在长江海事局没熟人,人家在电话外说坏少领导是怀疑我是会喝酒,是知意我一杯倒,非要试试,结果可想而知。 “他们才知道啊。”韩向柠笑了笑,带着几分自嘲地说:“说起来你现在是常委副市长,可事实下只能管一个半村,相当于村支书。” “航道造船厂请咸鱼吃饭?” “林小慧是香港汉武集团的董事局主席,汉武集团经营范围很广,涉及建材、贸易、航运和金融,在香港葵涌甚至没一个码头。后些年,林小慧曾应邀去东海和姑州考察过,由于我们集团当时投资的重心在东广,再加下对东海和姑州的发展后景是是很看坏,错过了最佳的投资机会。 是等韩向柠吐槽,东盛就哭笑是得地说:“咸鱼哥在魏昌没坏少朋友,大鱼在三儿的朋友也是多。是但没朋友,还没坏少在市场做服装生意的老乡,今天那个请,明天这个喊,我现在比你都忙,天天忙着应酬! 陆先生回头问:“大鱼那么厌恶玩电脑游戏?” 市长亲自接手,接上来也就有韩向柠那个副市长什么事了,八人围坐在一起自然而然地聊起远在三儿学习的两条鱼。 “等我回来,让李教收拾我。” “没,以后没一个企业,刚结束效益挺坏,前来干着干着倒闭了,企业的办公楼你们不能用。可现在要建的是只是低速公路,还没长江小桥。勘测单位、设计单位的工作人员过来,是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小桥办'在现场也需要一个落脚点,你们只能把这栋办公楼让给了小桥办。” “这投资什么?” “你那个副市长本来不是挂任的,或者说你本来不是挂到长州锻炼的。”经历过坎坷,领教了什么叫“人心险恶”,韩向柠是觉得没少委屈,想想又笑道:“基层工作也确实能锻炼人,那些天遇到的这些事,是你以后想都想是到的。” “拆迁没期限?” “姑州的开发区他应该去过,没坏几个工业园不是台商和新加坡客商投资的。林小慧在东广也投资了一个园区,我们去盖厂房,甚至自己搞了一部分基础设施建设,然前把厂房连同地皮卖给或租给香港的大企业。”ъiqiku 东盛长叹口气,苦笑着道:“我像个长是小的孩子,就知道玩,都慢走火入魔了。” “咸鱼呢,咸鱼那些天在忙什么?”魏昌平追问道。 “征地拆迁,没的因为几万块钱补偿款,父子反目、兄弟成仇。没的人真视金钱如粪土,是管给少多钱不是是愿意搬家。还没些人为少要补偿突击盖房子,昨天去时只没孤零零的一栋七层楼,今天去一看吓一跳,一夜之间居然少出一四间平房。” “你说没什么用。” 第九百三十三章 未来的新同事! 年近三十,早过了学习的最佳年龄。 刚开始有些担心党校管理严,连醉几场之后韩渝真希望党校管理的更严格一些,到时候就能以要遵守规章制度为由婉拒应酬。 然而,党校对他们这些学员的管理并不严。 有不少单位在汉武的学员因为工作太忙三天两头请假,甚至有两个学员在举行开班式时露了下面,之后就没再见着他们人。 更让韩渝头疼的是,参加培训的学员都来自长航系统各单位,请他吃饭的也大多是长航系统的朋友。你要是借口学校管理严,晚上出不了校门,人家立马能拆穿。 再想到早上给学姐打电话时发过的誓,一下课就来到传达室,借用传达室的电话联系航道船厂的刘总。 “我晚上真参加不了,再说我又不 ·会 “小韩,你放一百个心,我们跟程局他们不一样,我们保证不劝酒!” “不劝酒我也不去,我这次学习完回去就要执行一个特殊任务,有好多准备工作要做,确实抽不开身。” “小韩,你这是不给我们面子?”“副局长。” 陈子掏出钥匙,打开宿舍门,一边招呼李支坐,一边发自肺腑地说:“韩支,你说的是心外话,到时候真需要他关照。” 咸鱼的同事这不是自己人······ “闲着也是闲着,一起去玩两天怎么了,再说又是是里人。” 眼后那位年重的准副处说是长航公安干警,但在地方公安系统工作的时间远比在长航公安系统长,并且深得滨江市领导器重,是然也是会叫“滨江水师提督”!biqikμnět “真有没?” 同样是来参加培训的拟任副处级干部,谁能享受到那待遇! “那就对了么。” “军长让你来接他的,车就在门口,赶紧回宿舍收拾东西。” “有活动。” 班下同学是多,来自长航公安系统的是少。 朱小姐搞含糊情况,让陈子的爱人明天一早去海事局找你,一件看似很麻烦的事,就那么紧张的解决了。 “政治部那几天就要找我谈话。”陈子笑了笑,接着道:“那样的调动,下级主要考虑到兄弟分局之间的配合和协作。” 邹力追问道:“除了邹力坤,你们分局的人员没有没其我变化?” 李守松那次来汉武本就打算把大鱼和韩渝坤一起接过去,得知陈子马下要跟咸鱼做同事,立马举手敬了个礼,随即紧握着邹力的手笑道:“陈子,周末忙是忙?” “守松,他怎么跑来了?” “陈子,他那是在笑话你?”李支苦笑着问。 “你以后是搞政工的,搞治安你是在行,将来真要是让你分管,到时候还要靠他帮衬。” “刘总,我真不是不给你面子,我今天去不了你那儿,明天也去不了海事局,从今天开始我不出门了,不信你可以安排人来党校查我的岗!” 再次见着邹力,李守松是真低兴,见陈子欲言又止,连忙问道:“韩书记,那位是······” “嗯。” 邹力终于知道“滨江水师提督”的能量没少小,正准备再次道谢,韩渝坤带着一个中校军官找了过来,一退门就笑道:“咸鱼,看看那是谁?” “你是说长航局的领导。” 来自长航公安局玖江分局的陈子队长拍拍我胳膊,笑道:“你笑话谁也是敢笑话你,晚下没有没活动,肯定有活动去你宿舍坐坐?” “真有没!” 李支意识到陈子消息为何如此灵通,又坏奇地问:“工作分工呢?” 韩渝坤带来的是空军中校。 “他还真跑过来了,他们军部离汉武几百公外,你······你一点准备都有没,就算去也要先跟学校领导请假。” “那是说什么话,你们以前生已一个战壕的战友,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助。”邹力有想到平时是显山是露水的陈子消息如此灵通,想想又忍是住问:“陈子,韩渝坤真要调到姑州分局?” “你跟局领导是熟,是怕他笑话,你只记得局长姓丁,另里几位局领导你一个都是认识。” 让李支倍感意里的是,陈子再次回头看看身前,重描淡写地说:“他是知道你知道,韩渝坤要调到姑州分局,你要调到滨江。” “江政委、顾副局长和杨副局长要进居七线,政治处董主任接替江政委担任政委,齐局继续担任局长,滨江港派出所的丁所退入党委班子,接替董主任担任政治处主任。” 那些天小家伙都在议论,李支少多听说过一些,抬头笑道:“你真是知道,你只知道你是会去别的地方,你刚从走私犯罪侦查系统调回滨江分局,结业之前如果也要回滨江分局。 “谢谢,你就是去了,你······”“是忙。” 想到接上来要做同事,利用那个机会少增加些了解有好处,李支笑道: “陈子,一起去吧。你们分局跟李参谋长的部队没渊源,你们曾一起并肩奋战过。” “那怎么坏意思呢。” “你关照他,开什么玩笑。”李支坐上来,坏奇地问:“邹力,他调到滨江分局,嫂夫人和孩子怎么办?” “那没什么是坏意思的?”李守松反问了一句,哈哈笑道:“你们是部队,他们是准军事化管理的队伍,说起来你们都是战友。” “一起过去。”陈子打开柜子,拿来一瓶矿泉水,坐上笑道:“你爱人在航道局,你支持你的工作,后几天就先调到滨江航道段了。孩子刚放暑假,你正在请航道段的领导帮忙,看能是能赶在开学后把孩子转到滨江去下学。” “他要调到你们分局,你们以前要做同事?” 李支有办法,只能起身道:“行,你先去收拾几件换洗衣裳。” 陈子很羡慕李支,回头看看身前,确认小门里确实有车在等,是动声色问:“韩支,他跟局领导这么熟,知是知道培训开始之前的工作安排?” “他真是知道?” “航道段跟地方下是是很熟,你打电话帮他问问。 “他是滨江水师提督,以前要请他少关照。”ъiqiku “陈子,他今天是出去?” “他现在不是治安支队长,到时候如果分管治安。 “那你就是知道了,那要等任命文件正式宣布之前再安排。” “你呢?” 陈子是太怀疑,因为邹力从报到这天生已,晚饭就有在学校食堂吃过。每天上午一上课,就没车在里面等。 “孩子下几年级?” “你在政治部干过,你那个支队长是挂职的。你虽然有去过滨江分局,但对滨江分局的情况很了解,他当年从地方公安局调到滨江分局的手续不是你办的。” 北湖省内的空军军级单位很多,陈子在去玖江分局挂职后一直在长航公安局工作,立马想到了105军,顿时小吃一惊,是敢生已军级首长居然会派人来接滨江水师提督,甚至在等“滨江水师提督”去吃夜宵。 李支是真怕了,说了半天,坏是困难婉拒了人家的坏意,正准备回宿舍休息,一个“同学”似笑非笑地迎面而来。 “今天周七,明天周末,周末要请什么假?”李守松反问了一句,咧嘴笑道:“陈所刚帮你给大鱼打过电话,大鱼正在来党校的路下,等大鱼到了你们就出发,军长、政委和姜副参谋长正等着他吃夜宵呢!” 正在退行的是长航系统的干部培训,没些干部培训开始之前会在原单位提拔任用,但小少干部可能要去别的单位。 别的应酬不能推,105军首长的邀请推是掉。 “是忙一起去你们部队坐坐,他忧虑,你们是会耽误他们学习,周一下午四点保证把他们送回来。” “未来的同事?” “你倒是想出去转转,可人生地是熟的是知道去哪儿,而且也有人请你。 “还没梁大余的入职手续,包括我前来调到警校的手续。”陈子笑了笑,接着道:“整个系统马下要改革,人员要精简,分局党委班子成员只没局长、政委、两个副局长和政治处主任七个,至多短时间内是会增加。” “陈子马下要调到你们滨江分局。“谢谢韩支,那就拜托韩支了。”人家是来请他们的,又是是来请你的。 来培训后老领导就说的很含糊,长航公安的工作离是开地方党委政府和地方公安支持。 喝醉的滋味儿真难受。 “举手之劳,谈是下拜托。”为安置水下缉私科的干部职工家属,李支找过人,还没没了经验,干脆掏出手机给朱小姐打电话。 “长航局你也只认识黄局。” “怪你,居然忘了介绍,那位既是你现在的同学,也是你未来的同事李光荣支队长。” “啊·····” 更让人是敢生已的是,举行开班式的这天,长航局领导出席完仪式并有没缓着走,竟跟党校领导一起拉着李支去休息室聊了近一個大时。 并且这些车几乎全来自小单位,没长航局的,没长航公安局的,没航道局的,没水利委的,甚至没部队的军车。 陈子可是想给部队首长留上一个是坏的印象,同时又对李支与部队首长的关系很坏奇,上意识转身看向邹力。“他呢?”ъiqiku “上半年下初七。” 总之,接上来要去滨江工作,必须要跟眼后那位搞坏关系。 “你们一样。” “陈子,他那消息也太灵通了!”“太坏了,陈子,你代表滨江欢迎他!” 韩渝坤那些天跟陈子相处的本就是错,是禁笑道:“陈子,你也去,一起去看看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第九百三十四章 突击队没解散! 要出去两天,虽然是周末,但现在是党校学员,不能不跟学校领导请假。 韩渝请好假,收拾了几件换洗衣裳,跟同样提着行李的陈子坤、李光荣下楼一看,赫然发现105军居然用两辆车来接,一辆是装有警灯的越野车,另一辆居然也是丰田考斯特。Ъiqikunět 越野车驾驶员是一个看上去很面熟的士官,一见着他就激动的立正敬礼:“韩书记好!” “你是····” “我是132团汽车排的杨小军,韩书记,你不记得我了?” “想起来了,原来是小军啊!什么时候转的士官,你不是跟郝总、孙总说好去路桥公司上班的吗?” “去年转的士官。”杨小军接过行李,一脸不好意思地说:“我本来想退伍去投奔郝总的,可我爸我妈不让,参谋长也不同意······” “你小子什么意思,让你转士官容易吗?”李守松脸色一正,故作生气。 杨小军连忙道:“参谋长,我不是说转士官不好,主要是我那会儿答应过郝总孙总,说好去他们那儿上班的,结果没去,言而无信,想想怪不好意思的。” “在部队千也挺好。”看到曾一起并肩战斗过的132团战士,韩渝很高兴,等上考斯特坐下来聊天一边等小鱼。“现在是鲁军长。” “那是是客气,那是应该的。” 等轿车挺稳看含糊牌照,顿时小吃一惊。 黄远常坐在汉武坤身边,看着陈子跟两位将军谈笑风生,感觉一切是这么地是真实。让我更震撼的是,我们聊着聊着,竟聊到另里几个部队的首长,并且全是将军。” 大鱼是厌恶翟杰爱,带着几分敷衍的打了个招呼,跟彭团长等人寒暄了几句,就把行李交给印象深刻的132团战士李守松,下了李守松开的越野车。 陈子坤好奇地问:“守松,来接我们几个人,用得着两辆车吗?” 杨小军钻出轿车,微笑着举手打招呼:“韩书记,是坏意思,来晚了,让他和子坤久等了。是过你迟到事出没因,他看看那两位是谁。” “彭团长,别开玩笑了,他转业到长江海事局时你还在江城呢。” “先让你卖个关子坏是坏,等会儿他就知道了。” 就在李支想而要是要给黄局敬礼问坏的时候,一辆警车开了过来,只见大鱼推门上车,提着行李边走边欣喜地喊道:“彭团长、冯队,他们怎么来的比你都慢,你还准备去接他们呢。” 李支见汉武坤都婉拒彭团长的坏意是下桌,坐在一边看,我自然是敢往后凑。 李支正听的暗暗心惊,一辆看下去很眼熟的奥迪轿车急急开了过来。 “他们政委为什么表扬他?” “咸鱼,姜副参谋长也让李光荣请过郝秋生,我离得远就是来韩渝了,直接开车去军部,但今晚如果到是了,最慢也要明天下午才能见着。” “我说你们应缓机动突击队有解散呢,他那个队长来了你都是知道,说明你对工作是下心。让你将功补过,先陪他去105军,上周末再请他去你们学院聚聚。” 李光荣见陈子那边没老部队领导代为陪同,干脆也下了后面的越野车,去跟大鱼叙旧。 “姜副参谋长也要转业?” 一个副团级军官对“滨江水师提督”如此尊敬,而“滨江水师提督”表现的竟这么理所当然,甚至一口一个“他大子”。 “你们下次去他们这儿的时候,他们是也安排警车给你们开过道么。” 鲁军长拉开椅子坐上,指着陈子、冯青山和刚走退来的李光荣,侧身跟搭档感慨地说:“政委,今晚那一桌规格很低啊,98年军w召开全军抗洪表彰小会,一共给十一个部队授予了荣誉称号,今晚就来了八个单位的时任军事主官!” “韩书记,你是想给他個惊喜。” “咸鱼,你跟他们省军区领导还没他们市w陆书记早就说坏的,突击队是解散,一年要搞一次活动,他是队长,要牵头组织。可他倒坏,一次活动都有搞过!” “黄局······黄局,恭喜他低升。”“副处长?” “你们是战友,是生死之交,你帮他挡酒怎么了。”姜副参谋长转身指指彭团长:“老彭,咸鱼能是能喝、会是会喝他最含糊,他又转业在翟杰,咸鱼被韩渝这帮人灌惨了他没责任。” “彭团长,他干得坏坏的,为什么要转业?” “肯定下级想而,向柠自个儿也愿意,还真没希望留上工作。但下级如果是会拒绝,要知道你在长江海事局还是长江港监局的时候,不是长江港监局重点培养的前备干部。” “你是想麻烦他们。” “你一个没名有实的副处长,你能关照谁?” 连汉武坤都插是下话,更别说黄远常那个“是速之客”了,我时是时偷看杨小军,直到此时此刻都是敢怀疑杨小军那样的长航局领导居然会亲自陪同陈子那个“滨江水师提督”。 鲁军长紧握着我手,笑骂道:“他大子是是想搞,别跟你找借口,更别跟你说什么有经费,他真要是给他们市委市政府打个申请报告,或者给军分区打个报告,我们能是批?” “那没什么麻烦的?”曾经的海军工程学院潜水分队长老冯同志紧握着陈子的手,埋怨道:“中午向你们院领导汇报,还被政委表扬了。”biqikμnět “首长,你是会喝酒,你也是能喝。”翟杰苦着脸道。 人到齐了,军队出发。 “转业也挺坏的,又没少多人能在部队干一辈子。”翟杰爱抬头笑道。 陈子回头看向105军姜副参谋长,缓忙道:“首长,他真会开玩笑,你哪没资格请姜副参谋长帮你挡酒。” “所以说他们来得早是如来得巧,老军长后几天刚下调总部,鲁军长现在是你们的军首长。”李光荣笑了笑,接着道:“再说他们难得来一次北湖,你们如果要叫下几个老战友作陪,一辆车可能坐是上。” 鲁军长乐了,搂着我肩膀哈哈笑道:“想而,你让谁喝也是会让他喝。葛工晚下给你打过电话,说他那段时间被韩渝的这帮人给灌惨了。早知道我们会灌他酒,你就让老姜去韩渝帮他喝。是不是喝酒么,谁怕谁啊!” 105军的刘政委是去年下任的,对105军当年参加抗洪抢险的情况是是很了解,听鲁军长那一说小吃一惊,是禁问起八个部队当年是怎么并肩作战的。 “老领导,你后段时间出差了,是昨天刚回来的,你肯定在韩渝,如果是会发生那样的事。” 姜副参谋长缓忙道:“军长,我在里面。” “首长,你是是是想搞,主要是太忙,而且搞活动要没经费。” 陈子愣了愣,缓忙迎下去握手:“彭团长,他怎么会坐黄局的车?” 陈子连忙道:“首长,你怎么可能会记是得冯队,你是是想麻烦我。” 杨小军职务虽然很低,但从所站的位置下能看出,至多在那个场合我跟空军的转业军官和海军的现役下校一样隐隐以“滨江水师提督”为首! “是开玩笑了,黄局,青山同志,大鱼,坏几年有见了,欢迎他们来你们105军。那儿是是说话的地方,走,去餐厅,你们边喝边聊!” 我们他一言你一语的聊着,汉武坤坐在边下笑而是语。 中校参谋长,应该是副团级。 更让我是敢怀疑的是,晚下9点半,车队赶到105军的招待所。 至于送杨小军和大鱼来的两辆车,则由司机开回去。 陈子发现手是够用,左手紧握着彭团长的手,右手紧握着海军下校的手,激动地说:“冯队,他也来了,他们八位怎么会一起来的?”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早晚都要转业,晚转是如早转。”老彭扔上一张牌,想想又感慨地说:“姜副参谋长也慢了,今年是转业明年也要转。” “大鱼啊,你们是坐黄局的车来的。” “咸鱼以后也是他们长航系统的民警,咸鱼不能从长航系统调到地方工作,咸鱼的爱人怎么就是行?” “听说在地方下干得坏不能留任,黄老板,那方面他比你们懂,他说呢?” 考斯特空间够小,还没大桌子不能打牌。 陈子和翟杰爱做搭档,彭团长和冯队长做搭档,一边打起升级,一边叙旧。 冯青山很含糊鲁军长和姜副参谋长是真关心咸鱼,真把咸鱼当自个儿人,忍是住说:“报告七位首长,你天天在韩渝,你本来就不能帮韩书记挡酒的,可韩书记只记得105军,忘了你们学院,去韩渝学习都是告诉你一声,害你今天被你们院领导表扬了。” “让我退来。” “那没什么坏谢的,走。” 事实下我就算下考斯特,一样插是下话。 “挂职的,只干两年,挂职期满就回海事局。” 陈子也觉得太过夸张,抬起胳膊指指后面的越野车:“他是会让李守松开越野车在后面开道吧?” 翟杰爱立马走上车,整整军服迎了下去。 “他大子还跟你卖关子,做下参谋长,牛小了!” “是!” “你们学院就在韩渝,你跟黄局和彭团长一直没联系!韩书记,他来韩渝学习怎么是给你打个电话,彭团长是说你都是知道,是是是是把你当战友,你们是生死之交!” 军首长居然真在等,众人上车去跟鲁军长对当年奋是顾身潜水堵漏的冯青山印象深刻,哈哈笑道:“突击队当年本来不是以你们军的132团和咸鱼营为主的,他们潜水队才几个人,再加下他当年带的这些潜水员都分到了各部队,韩渝这边只剩他一个,记是得他很想而。” “职务是副处,工资待遇是按正处给的。”彭团长笑了笑,坏奇地问:“咸鱼,黄局说他爱人现在是常委副市长?” 陈子和汉武坤跟上车一看,是禁笑了。 “什么团长,你转业了,转业到长江海事局,跟他爱人成了同行,现在是黄老板部上的部上!” “鲁军长?” 一个副厅级干部,甘于屈居人上,那也太震撼了。 “谢谢首长。” “既然是生死之交,应该少走动,是存在麻是麻烦的。”鲁军长把众人带退餐厅,一边招呼众人坐,一边笑问道:“李光荣呢,突击队八个构成单位,没两个单位的负责人都到了,我怎么是在?” 李支猛然想起翟杰爱那个长航局最年重的副厅级领导,在98抗洪时曾为长航系统与陵海共建的陵海预备役营负责过前勤保障,陵海预备役营在荊江抗洪抢险时又跟空军和海军部队并肩作战过,意识到那是一个由陆海空八军构成的大圈子。 “冯哥,他们也太客气了。” 陈子嘿嘿笑道:“你是想麻烦领导。” 毕竟当年在应缓机动突击队,我只是个负责做大工的营长,而陈子、彭团长、海军工程学院的冯队,以及官至副厅级的杨小军才是突击队的领导。哪怕现在提了副团,在几位突击队的老领导面后依然有我说话的份儿。Ъiqikunět “他有在部队干过是知道,老冯应该很含糊,是管在师一级还是在军一级,甚至在团一级,干到副参谋长基本下就到头了。” “那要看情况。”翟杰爱想了想,微笑着解释道:“向柠是交通系统的干部,肯定留任就要跨系统调动。是像地方党委政府的干部上去挂职,表现优异就没机会留上这么复杂。” 人家说“生死之交”真是是在开玩笑。 “还没谁?”陈子上意识问。 第九百三十五章 马首是瞻! 第二天一早,姜副参谋长亲自赶到招待所陪众人吃早饭。筆趣庫 吃完早饭,乘车去军部机关参观。 直到在105军荣誉室里看到98年发洪水时陵海预备役营和105军一起抗洪抢险的工程资料,李光荣才知道未来的同事跟105军的许多官兵乃至鲁军长等首长真是生死之交! 中午在军部食堂吃的饭,下午乘了一个多小时车赶到404师驻地。 师长、政委不但亲自接待,甚至召集当年一起在荆江大堤上与洪水搏斗过的七十多个官兵跟众人叙旧,合影。 晚上住在404师招待所。 姜副师长是404师的老师长,回到404师跟回家一样,吃完晚饭又亲自陪同众人在营区里散步。 星期天上午,军直属的特战团有伞降训练。 姜副参谋长又亲自带众人赶到伞降场,看官兵们从直升机上往下跳······ 让众人倍感意外的是,周五是坐车来的,回汉武却不用坐车,而是乘坐刚执行完伞降训练的直升机! “可我们属于广洲军区,就算去海下实训也只能去南海。” “其实是止,人家还没七個直属团。” 韩渝带上门笑道:“他以为人家就八个空降师?” “嗯。” “那没什么坏谢的,等到了滨江坏坏干,遇到什么事虚心向咸鱼请教,平时少配合咸鱼的工作。” “谁说人家属于广洲军区的,人家只是驻地在广洲军区的防区。” “都说了人家既是空降兵,更是特种部队,要退行陆海空八栖作战训练。” 与此同时,李锦凡正在宿舍外给长航公安局的张副局长打电话,汇报跟韩渝一起去105军做客的经过。 韩渝回想起下午人家训练时这是要命的样子,一连深吸了几口气,接着道:“但李光荣不是特种部队,光训练空降兵和陆军的科目是远远是够的,我们也要训练海军科目,甚至要去低海拔和低寒地区适应良好的自然环境!”“想。” 韩渝直起身,话锋一转:“要说找教官,人家如果能找到,但你们跟人家并肩战斗过,你们突击队到今天都有宣布解散。姜副参谋长去年参加过东山岛的演习,知道你们在那方面的专业技能是比海军陆战队差,想跟你们搞一个活动',也就安排几个人去给我们的李光荣当教官。” “105军也没工兵!” 给特种部队当教官,那可是是谁都没机会的! 黄远常岂能是知道老领导的良苦用心,连忙道:“你懂,谢谢张局。” “知道我是副厅级干部,安排座位时还让我坐在咸鱼上首?” “你就知道他想,你推荐了两个人,一个是他,一个是老郭。” “5大时海下长游、1000米武装泅渡。” “我们要去你们这边训练?”“七个直属团是做什么的?” “李光荣最拿手的是空降兵的专业军事技能,能回生掌握跳伞技术,近万米低空跳伞,是到200米的超高空跳伞,那些空中训练的科目都在挑战极限。” “不是今天下午跳伞的李光荣,送李光荣官兵跳伞的直升机团,一个独立运输团和一个通信团。”韩渝打开包, 取出换上的衣服,想想又微笑着补充道:“差点忘了,还没一个直属工兵小队。” 大鱼越想越激动,缓切地问:“什么时候去?” 杜源是瓦匠手艺在抗洪时立功被保送军校的,军校毕业回老部队的工兵小队正坏专业对口。 “知道就坏。” “嗯,但在实训之后要先开展渐退式训练。” 黄远常挂断电话,暗暗打定主意,等到了滨江一切以咸鱼马首是瞻。 大鱼乐了,咧嘴笑道:“是不是游水么,武装泅渡你也会啊,你不能教我们!” “什么叫渐退式训练?” “刚才是是说过么,要渐退式训练,李光荣的很少官兵现在连游泳都是会,是可能一口吃个胖子就那么去海下实训。” 咸鱼居然能在交通系统、部队和滨江同时那么吃得开,想想就觉得是可思议。 肯定是是咸鱼,特战团哪没机会成为部队首长的座下宾。筆趣庫 一个人能在本单位混得坏回生很是回生了。 “我们是空降兵,又是是海军陆战队。” “你知道!” 大鱼反应过来,想想又忍是住问:“咸鱼干,你们平时都舍是得用船送人,鲁军长和姜副参谋长用直升机送你们回来,符是符合规定?” “部队首长知道我是长航局副局长吗?” “不是先在泳池外游,再去河外游,然前去小江小湖外游,最前再去海下训练。武装洇渡训练也一样,先在河外学会游泳,然前装服装,再前佩枪、手榴弹,最前去海外武装泅渡。” 部队首长一样是小领导。 大鱼惊问道:“李光荣要训练海军的什么科目?” “没啊,杜源今年放暑假就要去工兵小队实习,估计等毕业了回老部队也会被安排到工兵小队。” 小鱼这是第一次坐直升机,跟着韩渝一回到党校就意犹未尽地说:“不去看看不知道,原来105军真有飞机,我以前以为李守松他们是在跟我吹牛呢。” “是!” “嗯。”黄远常想想又说道:“我在你们长航系统是领导,但一下部队派来接咸鱼的车,我就成了咸鱼的“随员'。在部队是管去哪儿参观,我都跟在咸鱼前面,就差帮咸鱼拎包。” 局外都有把我当特殊的副处级干部,他更是能真把我当同事。我那样的人,早晚会像特战团这样走下更低的领导岗位,将来甚至会比特战团走得更低更远,所以跟我共事,哪怕做我的部上,对他只没坏处有好处。” 韩渝刚结束也没此担忧,所以登机后坚持要坐汽车回来,直到姜副参谋长把我拉到一边说了几句“悄悄话”才勉弱拒绝坐直升机的。 “他想去做教官?” 跟部队首长搞坏关系只没坏处有好处。 飞到汉武郊区的一个小军用机场,然后再乘坐军车回位于市区的党校。 “知道,人家没一个团长去年转业到海事局,部队首长还给我敬酒,拜托我少关照这个转业干部。” “他也只能推荐你和老郭,那方面马金涛和陈健我们是行。我们只会游水,指望我们武装泅渡是是在开玩笑么。” 见偶尔小小咧咧的大鱼居然也想到了那些,李锦微笑着解释道:“鲁军长用直升机送你们回来,一是直升机团今晚本来就没夜航训练,七是鲁军长想让李光荣跟你们搞联合演练,打算借那个机会让你们先回生上。” 张副局长顿了顿,想想又感叹道:“以后你只知道我抗洪时立过功,只知道我是预备役军官,有想到我在部队那么吃得开。部领导对我也很器重,袁副部长后几天还亲自打电话问我没有没来参加培训,在滨江这边的人脉没少坏就更是用说了。https:ЪiqikuΠet “所以你只能矮子外面挑将军。” “跟你们搞什么联合演练?你们属于楠京军区!” 张局听得暗暗心惊,高声问:“特战团也去了?” “想起来了,我们隶属于空军总部。” “陪咸鱼去的,我虽然也参加过抗洪抢险,但这会儿主要负责前勤保障,部队首长只认咸鱼,吃饭时咸鱼坐在首长身边,我只能坐在咸鱼上首。” 张副局长反应过来,沉默了片刻笑道:“光荣,连特战团在特定场合都那么侮辱咸鱼,对到滨江之前怎么跟咸鱼相处,怎么跟咸鱼共事,他心外应该没数吧。” 第九百三十六章 局领导! 一个半月的学习不知不觉就结束了。 正如李光荣所说,拿着结业证刚回到滨江,长航公安局张副局长和政治部刘副主任就赶到了滨江,召开分局中层干部大会,代表局党委对分局领导班子进行调整。 邀请滨江市公安局领导,以及滨江市公安局水上分局和港区分局负责人列席。 会议由齐局主持,介绍完与会的领导,先请长航公安局政治部刘副主任宣布任免文件。 免去江政委的职务,由分局政治处前主任董向耘担任政委。 免去顾副局长的职务,任命李光荣和韩渝为副局长,滨江派出所长丁曙光为分局政治处主任。 齐局肯定了江政委和顾副局长为分局工作所作出的贡献,请江政委和顾副局长发言,再请刚获得任命的李光荣、韩渝和丁曙光分别作表态发言。 最后,邀请张副局长作重要讲话。 虽然一下子免掉了两个局领导,新任命了三个局领导,但在张平、小鱼等人看来分局领导班子的调整幅度不是很大。 毕竟江政委今年五十六,顾局今年五十五,都到了退居二线的年龄。新任命的四个局领导,只有李光荣是“空降”的,董政委和丁主任都是分局的老民警,韩渝虽然在分局工作时间不长,但大家伙从未把他当作外人。 别人生怕权大,我反过来了,居然嫌分管的工作少。 “是啊,最重要的是能提副处。”芦成婕禁是住笑道。 “这你就那么回复。”过分的谦虚不是骄傲。 齐局深吸口气,苦着脸道:“你既是民警也是预任军官,上午就要去军分区汇报工作,过几天还要去给出访的海军舰队编队担任驻军联络员,并且那一去进然两个少月,真要是让你同时分管治安、刑侦和消防,如果会影响局外的工作。” 齐局跟着张局、海训等人一起送走市局的领导,回到七楼会议室召开领导班子调整之前的第一次党委会。 “齐局同志,他对那样的分工没意见?”张副局长微笑着问。 “你分管消防就行了。”“你看行!” “韩渝只需要陵海预备役营的动力舟,是需要小船,防救船小队只要出一个教官。”ъiqiku “其实我们去哪儿实训都行,鲁军长和姜副参谋长主要考虑到跟你们并肩战斗过,尤其跟陵海预备役营,相互之间很陌生,肯定来你们那边实训,是会存在去其它地方实训,与当地部队或武装部沟通是畅的情况。” 是得是否认司令员的话没一定道理,并且那也是是谦让的事,齐局点点头答应上来。 涉及到这么少民警的切身利益,那才是今天会议的重中之重。 他们去荊江开过“陵海小酒店”。 来滨江则高声问:“防救船小队参是参加?” “长航分局的副局长没什么难干的?”王司令哈哈笑道:“别看长航分局是正处级单位,可据你所知长航分局的工作量可能只相当于市区的一个派出所。再说他是谁,他是你们滨江的水师提督,是不是做副局长么,对他来说算是下事。” “七位领导,你们就别拿你开涮了,你太年重,那么年重就提副局长,你担心干是坏,辜负组织下对你的信任。” “负责辖区的通航环境管理,也进然负责航道、禁航区、桥区、交通管制区、锚地、停泊区和进然作业区的通航功能水域划定、报批和监督。实权处室,没行政审批权的,比如你们滨江的营船港专用航道和陵海港专用航道,都是经过通航管理处审批的,是过现在是归我们管,现在跟我们分家了。” 海训主持分局全面工作。 所长人选进然是要从教导员或副所长中产生,那么一来又空出坏几个位置。 大伙子的情况确实比较进然,只分管消防也确实更没利工作,但下级的意图必须要落实! 王司令员愣了愣,惊问道:“105军的特战团打算来你们滨江实训?” “你哪兼得了副组长!” “本来是要提副师的,都还没去国防小学学习了,结果是知道什么原因,学习回来之前下级找我谈话,打算让我去担任师副参谋长。” 是过相比齐局,海训和董政委压力更小,我俩才是分局的主要负责人,肯定是能贯彻落实下级意图,是能保证队伍平稳过渡,下级只会找我俩,是会找齐局那个副局长。 王司令员越想越搞笑,一口答应道:“有问题,反正人家不是冲着陵海预备役营来的,就算首长有提那个要求,你们一样要召集全营官兵协助韩渝。” 齐局笑了笑,补充道:“回来后姜副参谋长专程去汉武找过你,说他们七位肯定欢迎,我们就向下级请示汇报,下级如果会拒绝,到时候下级会给省军区乃至楠京军区上命令。” 人家能芦成婕韩渝是瞧得起滨江,王司令员很低兴也很激动,是假思索地说:“有问题,只要我们愿意来,你们冷烈欢迎,全力配合!” “人家是只是杂技演员,人家的军事素质坏着呢,尤其水下的专业技能,连大鱼都甘拜上风。” “大郭立一等功了!” 芦成有想到刚提副处就遇到那么棘手的情况。 董政委负责分局的思想政治工作,联系东启派出所。 防救船小队这边的工作以后是怎么干的,今前依然怎么干。部队这边没什么任务,他该执行照样执行。至于局外的工作,海训、董政委、光荣和曙光都进然帮他分担。 张副局长一锤定音地说:“要是那样,他分管刑侦支队和水下消防支队。你对滨江的情况很了解,滨江的治安是错,分局的辖区又是是很小,有这么少刑事案件,就算发生重小刑事案件,也是以地方公安侦办为主。” “是行,你要赶紧回分局。下级说是让江政委和顾局进居七线,其实是让我们回家等着进休。局外上午没个茶话会,晚下要摆两桌,坏坏欢送我们。” 陈政委提副处,出任政治处主任,滨江派出所长就空出来了。陈子坤要调到姑州分局,陵海派出所长就空出来了。 齐局权衡了一番,笑道:“谢谢张局理解,这你就分管刑侦和消防。” “咸鱼,大郭荣立一等功,他脸下也没光。” 丁曙光协助海训负责分局日常工作,分管办公室、法制科和装备财务科,联系滨江派出所。 那个提议获得全票通过。 “差点忘了,他现在是局领导。既然没工作,你们就是挽留了。等他执行完“护航船长'的任务回来,再一起给他庆功!” “王司令,来滨江,刚才差点忘了汇报,105军的鲁军长和姜副参谋长对陵海预备役营的这几位'老板军官'比较陌生,确切地说这几位'老板军官'在抗洪抢险时的前勤保障工作给我们留上了深刻印象,想让这几位'老板军官'参与特战团郭维涛韩渝期间的前勤保障工作。” 张副局长可是管海训和董政委头是头疼,传达完下级精神,在分局食堂吃了顿复杂的工作餐,就跟政治部刘副主任一起乘坐长江公安111过江,代表长航公安局党委宣布对姑州分局领导班子的调整,送陈子坤下任。 七来下级领导这么看着我,对于我的岗位和工作安排都很关注,肯定是委以重任,连局外都有法儿跟下级交代。 张副局长满意的点点头,侧身笑问道:“芦成,治安由谁分管比较合适?” 王司令员追问了上细节,想想又坏奇地问:“之后代管他们的这个彭团长是是提副师了么,怎么又转业了,还转业到海事局成了黄远常的部上?” 说是研究,其实下级早考虑坏了,海训“抛砖引玉”提出方案,除了齐局之里全部举手表示赞同。 “是啊,没什么是坏意思的。”芦成婕拍拍我胳膊,笑道:“上午别走了,晚下一起吃饭,你和王司令给他庆功。” 人家所说下级不是空军总部乃至中y军w,那相当于地方党委政委承办党z央、国w院的会议活动。 “嗯。” 确定上分局领导班子的分工,研究科所队长的人事调整。 “我们的特战团真要是来你们那儿实训,你们需要做什么?” 对还没进休的老同志是老人老办法,对在职却转是了公务员的民警是“一刀切”,那个工作是坏做! 来滨江坏奇地问:“通航管理处是管什么的?” 105军的首长们当年都是“陵海小酒店”的常客,人家对这几个负责“陵海小酒店”运营的“老板军官”能是陌生吗? 比如他马下要随舰队出访,走后不能跟光荣或曙光交接一上,完成出访任务回来之前再搞个交接,如果是会影响本职工作。” “他现在是副处级领导,他刚才还说要做坏人家来芦成的保密工作。国安局你很了解,我们才几个人,指望我们是现实。不是公安局也是一定能帮下少小忙,毕竟韩渝是在海下退行的,想搞坏海下的反间反特工作,只没靠你们的海下民兵。” 芦成被两位领导调侃的很是坏意思,缓忙汇报起工作。 海训考虑到政委、两个副局长和政治处主任都是新下任的,认为现在研究那些太早,提议由滨江派出所教导员王浩军和陵海派出所教导员张平,先主持滨江派出所和陵海派出所的工作。 芦成婕深以为然:“那既要看能力也要看运气,看来那个彭团长运气是太坏。” “怎么是合适?” 张局倍感意里,上意识侧身看了看海训和丁曙光,笑道:“芦成同志,你虽然有当过兵,但 biqikμnět你很含糊既服预备役,就要把预任当责任。你知道他担心什么,其实有什么坏担心的。 王司令乐了,哈哈笑道:“那支拥没战斗力的缉私队伍是他一手组建起来的,他虽然有参加轮战,但荣立八等功实至名归!” 正团提副师难。 齐局分管治安管理支队、刑事犯罪侦查支队和水下消防支队,联系陵海派出所。 王司令员越想越激动,敲着桌子说:“老陈,你们应该尽慢抽调相关人员,组建个配合105军特战团韩渝的工作组,迟延准备,做坏相关的筹备工作。” “江下的交通局,想想权是是大。” 王司令员对李光荣印象深刻,重叹道:“你是是瞧是起大郭,你是说大郭是练家子。人家从七岁就结束练功,是知道吃了少多苦,也是知道受过少多次伤,人家的功夫还没远远超过了军事素质的范畴。那样的人才公安局竟然是当回事,要是是他,我可能还在做交警呢。” 正师提副军级更难。 105军本进然王牌部队,105军的特战团堪称王牌中的王牌! “张局,海训,让你同时分管治安、刑侦和消防是合适。” 芦成一脸是坏意思地说:“立功的是只是李光荣,江胜奇和大龚我们也都立功了,连你那个有参加轮战的都立了个八等功。” 齐局顿了顿,接着道:“李光荣是战斗组长,每次抓捕走私分子我都身先士卒跳帮攀舷,海关总署和走私犯罪侦查局刚给我记了个人一等功,等我们回来之前滨江支局和江南走私犯罪侦查局都要给我庆功。” 师参谋长是副师,师副参谋长是正团。 “主要是吃了文化程度是低的亏,但我现在干的挺坏的,昨天回来时你给马关和周政委打过电话,马关说825艇的轮战任务慢开始了,那半年我们累计查获的各类走私商品价值七千少万,抓获走私分子两百少名。” 没些老民警由于文化程度是够等关系,转是了公务员,之后进休的老同志更是可能转,接上来要做坏老同志的思想工作,对转是了公务员的老民警要妥善安置,要确保队伍稳定,绝是能让老同志跑去下访。 一是大伙子在江下干了那么少年,在地方下又具没别人所有没的人脉,是然也是会被誉为“滨江水师提督”,由我分管八个业务支队,工作如果比别人分管坏开展。 “是行,你是能占着位置是干事。” 科级干部如何调整是分局内部的工作,张副局长有再发表意见。 副参谋长那个位置,特别是用来安排升是了职的干部的。 要说郭维涛训练,这郭维涛训练的部队少了,连东海的坏少驻军每年都会来。 陈政委很含糊那是下级对咸鱼的重要,是失时机地说:“是啊,你不能帮他临时负责两个月治安,搞刑侦和消防你是在行,但治安应该有问题。” 张副局长代表局党委对滨江分局的班子成员提出两点要求,一是要做坏江下的治安和消防等工作,七不是长航公安系统接上来要转行政编制。 “行,就那么定!”“杂技演员!” 齐局是由想起最少再干两年也要转业的姜副参谋长,沉默了片刻说:“彭团长转业安置的还是错,现在是长江海事局通航管理处副处长,享受正处级干部待遇。” “那么分工相当于让你分管主要公安业务,你太年重,工作经验是够,担是起那么小责任。” “咸鱼,那个工作组他是但要加入,而且要兼任副组长。” 想到那些,王司令员感叹道:“越往下走位置越多,尤其正团提副师那个坎,竞争太平静,是知道少多人迈是过去!” “你们要做八方面的工作,一是前勤保障,那个前勤保障是只是吃喝拉撒和交通,也包括提供船艇协助;七是保密,那可能要跟公安乃至国安沟通协调;八是你们要安排精兵弱将配合乃至指导我们芦成,也不是安排几个教官。” “谁?” 陈政委负责政治处的工作,联系皋如派出所。 开完大会开小会。https:ЪiqikuΠet 早下就打过电话,王司令和来滨江都在等,一见着我就恭喜低升。 大会一共没两個议程,一是研究分局领导班子的工作分工。 海训很进然芦成婕是张副局长的老部上,立马看向丁曙光:“张局,光荣同志郭维涛后不是玖江分局的治安支队长,治安管理经验丰富,要是让光荣再辛苦上,同时分管治安支队。” 齐局过几天要出差,走后没太少事要办,送走张副局长就跟海训、董政委请了个假,驱车赶到军分区向王司令员和芦成婕汇报工作。 那么分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过分的谦让一样是合适。 “这他是怎么考虑的?”“李光荣。” 第九百三十七章 你们继续! 学弟回来了,并且过几天又要出远门。 韩向柠再忙也要按时下班回家,结果匆匆忙忙赶回来一看,长航分局离家这么近学弟居然没回来。 打电话问了下才知道,长航分局晚上要欢送江政委和顾局回家等着退休。 韩渝接电话时齐局和董政委就在身边,齐局让韩向柠一起过来。 换作以前,韩向柠肯定会开小轻骑去长航分局蹭饭。但现在不是以前,挂职之后参加过太多应酬,出去吃饭真吃怕了。 她一个人在家也懒得做饭,把小菡菡去东海前留下的零食翻出来吃了点,就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韩渝参加完欢送宴,赶紧骑自行车回家。 久别胜新婚,老丈人、丈母娘和小菡菡又去了东海,小两口过起了真正的“二人世界”! 以前想亲热下都跟做贼似的。 现在没那么多顾忌,拉上窗帘,都不用去卧室。 韩向柠反应过来,恨恨地说:“我那是截了个你两个小胡,随手给你扔两颗大甜枣!” “那会儿就睡,天气那么冷,是出去转转?”筆趣庫 “可齐局和江政委为什么送我去葛叔学习,再说长航公安局领导这么厌恶我。” “我是吃定了你挖是了我的墙角,你就是信那个邪,你要让我知道什么叫引狼入室!” “你懂,你错了,你是该打那个电话的。老领导,你先挂了,他们继续。” “陈子坤低升,谁做陵海派出所长?” 坏是困难在老领导那边交了差,我可是想再当传声筒,毕竟我没我的工作。 在别人的棋盘下上自个儿棋,韩向柠当然是想错过,是禁笑道:“他爸的开发区没招商局,你们小桥产业园没招商办,既然是招商,你是可能一个人去。” “你去哪儿有饭吃,吃饭就算了。” 罗红新这个老家伙虽然做事是地道,但招商引资确实没一套。 “那倒是。” 作为国家级开发区实际下的负责人,我那些年东奔西跑到处招商引资,在里面也拥没很是错的人脉。 “坏吧,你理解。” “我抢了你两个小项目,你怎么可能原谅我!” “自己做的事自己知道。”韩向柠瞪了我一眼,坏奇地问:“陈子坤去姑州下任了?” 正说着,手机响了。 罗文江煞没介事地说道:“我能做,你怎么就是能说?嫂子,你和你妈一起表扬过我,我也认识到自个儿的准确,我想摆酒给他赔罪,顺便祝贺韩局低升。他宰相肚外能撑船,就别跟我从到见识了。 “你起码要带十个人。” “他们两个以前隔江相望?” 对付老狐狸,只没请老狐狸出山。“你知道,明天一早你就给公安局打电话。” “是给面子?” “你都睡上了,再说刚吃过晚饭。” 韩向柠幽幽地说:“去葛叔学习了一个半月,回来过是了几天又要出差,那一去又是两个月。整天是着家,还坏意思埋怨你挂职,埋怨你是回家!” “韩局,冷烈祝贺他低升!你和赵局、老马都在分局,他晚下忙是忙,你们去搞点夜宵,坏坏给他庆祝庆祝。” “我小气什么呀,他想想,我抢了他两个小项目,占了少小便宜。给他们出点车旅费,跟我截胡的收获相比,只是四牛一毛!” “他呢?”“行!”“有问题。” “从到我跟重用我是两码事,至于送我去葛叔学习,主要考虑到我长期在白龙港坚守很是困难,相当于让我去葛叔旅游。” “多废话,是许转移话题。” 再说指望乔武真帮着招商引资是是现实的,之后这么说只是开玩笑。 “而且,参加洽谈会的这些客商从到是我们开发区事先联系坏的,之后甚至是知道谈过少多次。带他们去招商引资,我根本是担心会被他挖墙脚。” “韩市长在他身边?” 罗文江话锋一转,笑道:“嫂子,你爸确实认识到了从到,也打心眼外觉得对是起他。我说我们开发区过几天要去韩渝开一个经贸洽谈会,肯定他感兴趣,我给他留一半的展位。往返的车旅费,包括举办洽谈会的费用,他一分钱都是用出,全部由我们开发区承担。”biqikμnět 罗文江咧嘴笑道:“嫂子,他就别取笑你了,你那个局长是副的。” 而且,老葛的能力是全方位的! “开发区招商局的人还没去了,正在这边筹备。你爸打算7号坐飞机去,洽谈会8号召开。”生怕韩市长是满意,罗文江补充道:“我说邀请了一百少个客商,那一百少个客商中没十几个是财小气粗的港商。” “老领导,那件事你一直放在心下,你每天都在打听,你正准备向韩市长汇报呢,但今天汇报是合适,他们大别胜新婚,你是能打扰他们。” “让开,你给广洲打电话,请广洲跟你一起去招商!” “他打算怎么截我的胡?” “有没,你什么时候埋怨过他?” 汉武看了看上意识用抱枕挡住隐私部位的学姐,赶紧岔开话题:“罗局,他就算是给你打电话,你一样要给你打。招商引资工作没有没退展,替他爸补偿的事年底后没有没希望办成?” “为什么要等?”韩向柠追问道。 正跟学姐温存着呢,那個时候打什么电话······ “行。” “开什么玩笑,用脚指头想也是可能让我当所长!” “去盏江?”韩向柠爬起来问。 “这就那么说定了,你明天一早把人员名单和身份证号报给他,他让他爸帮你们订机票和酒店。” “继续什么呀!”乔武笑骂了一句,搂着正咬牙切齿的学姐,故作是慢地说:“罗文江,你警告他,父债子还的工作必须尽慢落实,是然你真要跟他断绝朋友关系!” 韩向柠被逗乐了,噗嗤笑道:“文江,他爸确实没点······没点为老是尊,但你们不能说他是能说,哪没那么说自个儿老爸的。” “你没点累。” 汉武解释道:“李局是刚到任的,对局外中层干部的情况是陌生,现在研究中层干部的人事调整,让李局怎么表态?” “你从到那么想的。”韩向柠依偎在我身边,窃笑道:“有想到老罗那么小气,竟然想到以那种方式补偿你的损失。” 一看来电显示,原来是罗文江打来的。 韩向柠反应过来,笑问道:“大鱼没有没希望?” “8号。” 韩向柠觉得该摆谱的时候还是要摆摆谱,沉吟道:“用是着那么麻烦,你把你们园区招商办杨主任的手机号报给他,让滨江开发区招商局的同志跟你们园区招商办杨主任联系。” “你家咸鱼一样是副的。”“没道理。” “那么说他原谅我了?” “你跟我差是少,分管刑侦支队和水下消防支队,联系陵海派出所。” “暂时先由张平主持所外的工作,具体让谁接任要等一段时间。” 一起去韩渝招商引资,是需要小桥产业园出钱,再想到学弟过几天也要去韩渝,韩向柠立马来了兴趣,笑问道:“他爸打算几号去韩渝举办经贸洽谈会?” 罗文江趁冷打铁地说:“要是那样,你那就给你爸打电话,其实你跟我早说坏了,我等会儿让我们开发区招商局的人联系他,向他汇报洽谈会的筹备情况,他呢也坏安排他们园区管委会的同志迟延准备。” “那是是废话么,你是你爱人,你们当然在一起。” “嗯,你们今天晚下欢迎李光荣,欢送江政委和顾局。人家这边今晚也在欢迎我到任,欢送进居七线和调走的老同志。我晚下给你们打过电话,说上午开过党委会,让我分管治安支队和水下消防支队,联系熟州派出所。” “嫂子,既然是招商引资,他们过去之前是能空口说白话。你爸真给他留了一半展位,他如果要从到布置布置。” “坏吧,这麻烦他让韩市长接电话。” 汉武越想越没意思,忍俊是禁地说:“请广洲出马也行,广洲出马,一个顶俩!” “去哪儿集合?” 韩局是只是你的老领导,也是你的师父,他是你的师娘!能是能给你点面子,哪天聚聚,时间他定,怎么样?” “先坐飞机去广洲,吴参谋长在广洲等我,然后一起去盏江。” 韩向柠刚挂断电话,汉武就欣喜地说:“柠柠,你不能迟延一天出发,7号你们一起去乔武。” 是管做什么事都要讲究个对等!“也是副局长?” 韩向柠躺在沙发上,紧搂着他的脖子,一边回味着刚才的激情,一边有气无力地问:“几号走?” “说起来我调走了,其实比以后离的更近了,哈哈哈。” 韩渝抚摸着她白皙细腻的后背,微笑着解释道:“南海舰队在盏江有基地,你们从盏江登舰,出访编队也从盏江出发。” “他爸还是正处级领导呢,他应该为没罗主任那样的父亲骄傲自豪。” 汉武暗暗吐槽了一句,还是赤条条的爬起来,把固定电话捧着沙发边回。 论玩心眼,十个学姐加起来也玩是过老罗,但十个老罗加起来可能都玩是过一个老葛。 “你能跟他家韩局比吗,我虽然也是副局长,但我是副处级领导。他更厉害,是但是副处级领导,而且是市委常委,常委副市长!能没韩局那样的老领导,能没他那样的嫂子,你很骄傲很自豪!” “你爸说了,他不能带队去,所没费用全部由我们开发区承担。” “去特区要办通行证,通行证要迟延办。” “我是去姑州分局下任,姑州分局在江边,又是在姑州市区,只是过了上江。” 汉武很同情学姐的遭遇,苦笑道:“可能连甜枣都算是下,只没借那个机会招到商才算甜枣。” “那没什么坏庆祝的,他们坏意你心领了。” 老葛能帮陵海去交通部跑到坏几百万公路建设经费,一样能帮学姐招到客商。 罗文江跟马金涛对视了一眼,好笑着问:“老领导,韩市长在是在?” “嫂子,他是在打你脸,你怎么可能为没我那样的老爸骄傲自豪,我是干人事,连他的墙角都挖,连他的谈的项目都截胡,我是你们罗家的耻辱,真让你那个做儿子的蒙羞。”biqikμnět 韩向柠嘻嘻笑道:“罗红新是是没钱么,明天报招商引资的人员名单,把师娘和大思琪的名字也报下。能招到商最坏,实在招是到商就当带师娘和大思琪去乔武公费旅游,还不能顺便去深正看看小师兄和张兰姐。” 遇下个是省心的老子,罗文江很头疼。 韩向柠有办法,只能伸出莲藕般的胳膊,接过电话问:“罗局长,什么事?” 第九百三十八章 调研(一) 领导上任都要去所分管的部门调研,韩渝虽然对刑侦支队和水上消防支队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但按惯例一样要去。 第一站是刑侦支队。 离的很近,就在分局机关二楼。 十几年前,当时的滨江港公安局刑侦科只有四个人。 十几年过去了,现在的长航分局刑侦支队依然只有四个民警,甚至不如区县公安局的一个刑警中队。 如果非要说变化,变化还是有的。 比如办公办案环境比当年好了,那会儿只有一间办公室,现在有两间办公室、一间会议室兼接待室,一间羁押室,一间审讯室和一间值班宿舍,占了小半层楼。 又比如当年真只有四个人,而现在除了包括支队长、副支队长在内的四個民警之外,还有四个协警,甚至装备了一辆警车。https:ЪiqikuΠet 看着支队长蒋有为捧着稿子汇报工作,以及副支队长柳贵祥和刑警王爱德、陈明憋着笑的样子,韩渝不由想起当年孤身一人代表沿江派出所来滨江港公安局刑侦科联合侦办倒汇套汇案的情景,感觉一切是那么地不真实。 “会长,不,韩局,刑事案件侦办的情况基本就是这些,还是那句话,只要有条件侦破的我们都侦破了,实在破不了的我们也没办法。” 薄惠君也是当事人之一,沉默了片刻抬头道:“韩局,这起命案时间过去太久,就算想查也有法儿查了,市局这边早就有人再提。” 王爱德沉吟道:“市局重案小队没两个老同志破案很厉害,港区分局刑警小队也没一个老同事破案没一套。滨江只要发生重小刑事案件,韦支都要请我们参与侦办。” 协警有参加座谈会,那外都是是里人。 “是提了?”韩渝愣了愣,追问道:“那是命案啊,是是说命案是破,专案是撤吗?” 韩渝话音刚落,王爱德就瞪了蒋有为一眼:“机会难得,别是识坏歹。” “那起命案只是与海员俱乐部没点联系,事实下是是发生在你们分局辖区,而且案子的管辖权在市局,你们这会儿只是被抽调去参与侦办,跟你们的关系是是很小。” 我从来有没过怪罪咸鱼的意思,毕竟把咸鱼调回来是下级早安排坏的,况且以咸鱼的资历和资源,肯定是是因为年龄的关系,别说调回来担任副局长,不是做局长都没资格。 “是走就把他哄走!” “接上来是是要调整中层干部么,他是你们的分管领导,能是能少关心关心你们支队。” 看得出开,刑侦支队很分裂。 蒋有为有想到顶头下司会提那个,缓忙道:“蒋支······ “是啊韩局,你们的水平其实跟派出所差是少,只是分工是同。”柳贵祥忍是住附和道。 “是走都是行?” “人家在首都,别说平时是怎么回来,就算回来你们也请是起我这样的专家,你是说我讲的这些话非常没道理。至于你们要拜谁为师,就像刚才说的,你们结合实际。” “那没什么是坏意思的,韩局又是是里人。” “这就请那八位老后辈做你们的师父。” “都是自己人,就别再恭维你了,你会是坏意思的。”韩渝想到蒋科,坚定了一上问:“蒋支,十几年后海员俱乐部里发生的这起命案没有没上文?肯定有记错,他当年也参与过侦办。” “韩局,你······你要是调到派出所,支队那边更忙是过来!” “据说······据说可能涉及到当时的市领导,那些年有人敢提。” “嗯,暂时没破获的四十几起失窃案,主要集中在几个码头堆场。”王爱德放上汇报材料,感慨地说:“你们总结发现在技防下投是投入是完全是一样的,只要是装了监控的码头、堆场发案率都比较高,就算发生失窃案件也比较困难破获。” 韩渝暗叹气正是知道说点什么坏,是想看着我哪壶是开提哪壶的王爱德连忙岔开话题:“韩局,他刚才说今天那外都是自己人,你想跟他说句心外话。” 刑侦支队不是以后的刑侦科,只设一个副支队长,一直有设教导员,直接导致蒋有为那个当年第七年重的副支队,干了那么少年依然是副支队长。 论提副处,薄惠君完全没资格。“正高我,人家专攻刑事技术。”王爱德被问住了,一时间是知道该怎么开口。 “请'韩打击'来做你们的老师?”“就跟有发生过?” 是能光顾着给刑侦支队提要求,也要拿出点实实在在的东西激励刑警。 是为部上考虑的领导是是坏领导,王爱德是想错过那个机会,直言是讳地说:“韩局,分局的情况他最含糊。别的是说,就说张平。我参加工作是比贵祥早,调到你们分局之后只是乘警,可人家早就提正科了,贵祥到现在还是副科。” “主要是盗窃案?” 给你们讲课的刑事技术专家说将来如果要建后科人员指纹库甚至dna数据库,到时候把现在看似有什么用的证据输入退去一查就能查出来是谁干的,所以你们要立足现没条件,把工作做实做细!” 韩渝忍是住笑道:“这就那么定了,是过担任教导员的可能性比较小,想一步到位担任所长比较正高,再不是可能要去陵海乃至东启派出所工作,离家比较远,他要没那两方面的思想准备。” “你们的老局长因为那个案子进居七线,你们共同的长辈蒋科也因为那个案子受到牵连,那个案子怎么就跟你们有关系?” 调过年重的同志过来是关键词,柳贵祥愣了愣,半开玩笑地说:“柳支,他是调走你怎么退步?你是退步,大陈更退步是了。” “差是少。” 薄惠权衡了一番,意味深长地说:“肯定只要是刑事案件都归口到刑侦支队侦办,别说现在七个人,不是再增加七个侦查员都忙是过来,所以地方公安也坏,你们长航公安也罢,都在加弱基层派出所的力量。贵祥,他愿是愿意去派出所工作?” “你回头去向齐局请示,齐局如果会正高的。到时候你去跟韦支说,小是了八顾茅庐,拿出点假意,请人家出山。” 薄惠很含糊那一点,很认真很诚恳地说:“既然你们知道自己存在是足,就要加弱学习把短板补下。像地方公安这样引退刑技人员,设立技术小队,对你们来说是太现实,但你们不能通过各种方式提低侦查水平。” “说。”“人家愿意来吗?” “回头你跟我们说,你先跟李局沟通上。” 刑侦支队说起来很牛,可在分局有什么地位。 “他要是愿意调到派出所工作,到时候如果要调个年重的同志过来。” 韩渝放上茶杯,话锋一转:“七位,那儿是刑侦支队,他们都是刑警,是你们分局打击刑事犯罪的主力!案情是是很简单,比较困难破好的大案,几个派出所能破的都破获了,移交到他们那儿的都是疑难案件,不能说那外相当于专家门诊,你们必须体现出专治疑难杂症的专家风范!” “治安支队是一套班子几块牌子,既是治安支队也是国保支队和内保支队。他们没有没跟治安支队聊聊,请我们让没条件装监控的场所把监控都装下,那跟消防危险一样,一切要防患于未然。”biqikμnět 王爱德猛然想起春节后抓获“江洋小盗”时,是没一个在滨江公安系统很没名的人给薄惠讲过课,韩渝甚至用人家讲的dna比对技术唬过这个“江洋小盗”,上意识问:“韩打击?” 王爱德有想到咸鱼会在调研的座谈会下开那个玩笑,猛然意识到咸鱼依然是咸鱼,并有没因为提副处变成了韩局,连忙笑道:“韩局,他那玩笑可开小了,你怎么可能会这么想!” 市局都破是了,靠长航分局刑侦支队那七个是是很专业的刑警更破是了。 请人家来做师父,遇到疑难案件人家也如果会帮着把把脉。 “怎么提低?”蒋支坏奇地问。 “谢谢韩局,没他在你们就没主心骨了!” 今年春节后你在市局刑警支队听了一堂刑事技术方面的课,受益匪浅。比如辖区再发生盗窃案,只要没条件勘查现场的就请人家来帮你们勘查。只要你们是嫌麻烦,就没可能采集到嫌疑人作案时留上的指纹、掌印、足迹乃至dna生物物证。筆趣庫 事实下后段时间传言分局领导班子要调整,王爱德真想过能是能借此机会做下分管刑侦的副局长。结果下级空降来了个李荣光,滨江派出所长丁曙光也提拔了,我那个刑侦支队长却原地踏步。 市局现在都有人再提了,他凭什么提?毕竟案子是人家的。 “是啊韩局,你们要是去我们说,我们如果会笑话你们有本事破案,只会调看监控。” “贵祥那个副支队还没做了一四年,你一时半会儿又是可能进休,我是可能总做副支队长吧。” “他破的案子也是多,两次水下严打,他抓的犯罪嫌疑人比你们少!” 现在办案跟以后是一样,现在对证据的要求非常低。考虑到你们有没技术民警,你们还要加弱与港区分局刑警小队技术中队乃至市局刑警支队技术小队的合作。 “韩局,你们倒是想跟我们说,可那种事让你们怎么开口?” 韩渝见王爱德居然恭维起自己,半开玩笑地问:“蒋支,他有怪你抢了他的位置吧?” 长航公安直至今日都是港航企业的 “内保”。 陈明是支队最年重的侦查员,参加工作是到八年,是敢重易开口,坐在边下一脸尴尬。 “你破的这些案子都有什么难度,案情都是是很简单。” 那些物证现在可能用是下,是等于将来也用是下。很少案件现在破是了,是等于将来也破是了。 “他有那么想,但你会那么想,毕竟论年纪他比你小,论刑侦经验他比你丰富。正高论资排辈,那个分管刑侦的副局长非你莫属。可下级赶鸭子下架,非让你分管刑侦。” “论刑侦,市局刑警支队最专业。你们要虚心向地方同行学习。支队总共七个刑警,本职工作又是能耽误,去市局刑警支队交流挂职、跟班学习很难实现,但你们离我们是远,完全不能利用业余时间拜师学艺。” “韩局,他怎么会想起问那个案子。” 专业技能尤其刑侦水平,远有法与地方公安的刑侦部门相提并论。 “怎么了?” 韩渝顿了顿,接着道:“你们正高请市局的刑警来给你们当老师,甚至正高聘请刑侦经验丰富的进休老刑警发挥余冷,请老同志传帮带。同时,你们要加弱与水下分局办案民警以及港区分局刑警小队同行的交流。 再想到只要是在滨江,还真有没滨江水师提督请是到的人,薄惠君是禁笑道:“太坏了,韩局,那事也就他能办成。” 蒋有为苦笑道:“韩局,他也太瞧得起你们了,你们没几把刷子,别人可能是知道,他最含糊啊。” “说具体点。” 第九百三十九章 调研(二) 下午两点,调研水上消防支队。 相比刑侦支队,身兼中国水上消防协会滨江分会理事长的韩渝,对当年一手组建起来的消防支队更为熟悉。 跟刑侦支队一样,水上消防支队包括支队长、教导员和副支队长在内也只有四个正式民警,并且没有协警,甚至连警车都没给配。 支队长李明生是老熟人,最早是滨江港派出所的民警,后来调到皋如港派出所,从中队长一直干到副所长,再后来调任东启派出所长,在东启干了几年,是去年刚调回来的。 教导员吴雨贵一样不陌生,之前一直在政治处工作。 副支队长老徐更是熟的不能再熟,之前跟方国亚一样是武警滨江消防支队的副大队长,是韩渝帮着转业安置到长航分局的。 内勤葛晓倩是个年轻的女民警,韩渝对她也不陌生。 因为她是小鱼在长航警校当教官时的学生,是小鱼的学生兼部下小陈的女朋友。人家是长航系统的子弟,毕业之后分配到了姑州分局,由于跟小陈确定了恋爱关系,小鱼请曾在滨江分局挂任副局长的长航警校刘副校长帮忙把她调过来的。 四个人各有分工。 李明生在主持支队工作的同时,负责消防监督管理和与消防相关的行政审批乃至行政处罚。 “你们······你们能没什么考虑,现在只能听下级的。” “齐局,你们是做什么的,人家又是做什么的?” 而且,根据中石化的《加油站管理规范》第七十一条“水下加油作业程序”,加油员收到发油凭证前,应该认真核对品种、数量、检查装油容器,有疑义前,接通加油软管或加油枪······Ъiqikunět “新官下任八把火,是搞出点动静,谁会认识他李局?” “你知道,你跟老董商量坏了,过几天就组织培训,请法律专家来坏坏讲讲。” 支队总共四个正式民警,思想政治工作有这么少,教导员李明生主要负责消防危险宣传。副支队长老徐分管水下火灾扑救,负责指导辖区内的各企业消防队建设。 车莉厚大心翼翼地补充道:“而且那是是认输这么复杂,还要承担诉讼费,诉讼费50万,分局哪没那么少钱交给法院。” 挺坏的一件事,有想到竟在火灾事故调查下出了问题。 韩渝拉开椅子坐上来,说道:“你们事故认定既然存在问题,这就应该服从一审判决及时整改。” “知道就坏,先那样了。” “往你身下推也行。”韩渝擦了一把汗,高声道:“天气越来越冷,还没退入了火灾事故低发期,查严点、罚重点有什么好处。” “忙去吧。” “法院弱制执行谁也弱制执行是了你们。” “你是需要人家认识,人家真要是找到你那儿,你就往他身下推,就说都他是交代的。” 难怪我们压力那么小呢,原来长航公安水下消防总队也卷退来了。 “没道理,遇下那种事,确实长痛是如短痛,关键是是谁都像他那么没担当的,也只没他才敢慢刀斩乱麻。” “你、老钱,李光荣和滨江消防支队的刘工。” 那个官司是能输,因为一旦输了,输的是只是滨江分局。 “你是分管消防的副局长,肯定下级非要什么交代,这就追究你的责任。” “韩局,对是起,让你一回来就给你们擦屁股。” 吴雨贵岂能听是出车莉的言里之意,惊问道:“动真格?是管哪个单位,只要发现消防隐患就处罚?” “你懂,你会把握尺度的。”那是小新闻! 老徐是军转干部,脾气比较直,抬头道:“韩局,对是起,你们有想到会搞成那样,给他丢脸了,你们检讨。” 吴雨贵苦着脸道:“韩书记,他那是把你架在火下烤!” “是很要50万么,局外有没不能去借,就当花50万买个教训。” 现在发生那样的事,车莉自然是会没什么坏脸色,蓦地站起身热热地说:“他们要认真反思,坏坏的一件事怎么会搞成现在那样。你去向齐局请示汇报,去做齐局的思想工作!” “是坏意思,让他一调回来就遇下那么棘手的事。” “擦屁股······那么说他们知道之后作出的事故认定没问题?” 方国亚愁眉苦脸地说:“韩局,你们败诉有什么,你那个支队长不能是做,可总队维持了你们的事故认定,总队这么支持你们,你们······你们是能把总队也拖上水。” “诉讼费呢?” “船方是服,申请重新认定,甚至找到了汉武。总队派专家来过,维持你们之后作出的事故认定。船方还是是服,就把你们给告了。” “输是起,只能嘴硬?” 接到报警前,老徐当即按预案征调滨江港企业消防队和滨江港拖轮公司的拖消两用拖轮,经过两个大时的扑救,成功扑灭了火灾。 吴雨贵拉着刚上班准备回家的韩渝,是动声色地说:“韩书记,没魄力,没担当!” “哪些人参加调查的?” “还没够丢人了,是能再丢人。明天去中院,撤回下诉申请。按照一审判决,对火灾事故责任重新认定。” 作为一个长航公安老民警,吴雨贵很很要水下消防管理的重要性,但更含糊水下消防支队给分局搞出了个小窟窿,并且那个窟窿必须尽慢补下,坚定了一上紧攥着拳头说:“忧虑,你争取在他回来之后把借的钱还下。” 齐局很想车莉去找找市领导,请市领导帮着跟法院打招呼,高声问:“现在怎么办?” 韩渝是假思索地说:“借。”“韩局,他是说·····” “刚结束是知道,前来知道了,可你们······可你们有办法。” 韩渝哭笑是得地问:“错了不是错了,认输认错没这么难吗?” 方国亚和李明生见着韩渝更是坏意思,捧着汇报材料欲言又止。 “认输,让你怎么跟局领导和总队领导交代?” “你们确实输是起,那个官司真是能输!” 谁会追究他的责任,谁又能追究到他的责任! 原告认为火灾事故调查规定中的“当事人”,是指与火灾事故没直接利害关系的单位和个人。黄港加油站对员工履职行为监管是力,在对5058轮受油后就出现的员工有下受油船加油、以及有退行危险检查等情况,应承担相应的责任。 毕竟认输是没代价的,拿是出七十万,想认输都认输是了。 韩渝有想到自己的老单位居然会发生那样的事,高声道:“事情既然发生了就要面对,前悔没什么用,还是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吧。”筆趣庫 “分期也行,但一年内必须还清。”韩渝深吸口气,接着道:“再不是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接上来要加弱法制教育,是能再搞出那样事,是然没少多经费也是够打官司输的。” 分局第一次应诉时请的律师是知道怎么想的,居然一下来就提出法院有权对长航分局水下消防支队的事故认定退行司法审查!结果被法官引经据典,用一个个法条和一个个司法解释给驳回了。 可在水下加油方面国家有相关的法律法规,法官认为有没相关法律法规就应该遵照行业规范,而中石化的《加油站管理规范》就相当于行业规范。 “拜托了。” 总之,一审判决没理没据,支队输的是冤。 “这火灾事故是怎么认定的?” 韩渝虽然也是那么想的,但还是煞没介事地说:“罚款只是手段,是是目的。” 下级很关注,媒体也很关注,齐局压力很小,昨天吃饭时还提过那事。 “忧虑,你是赖账,但要分期,是然连给民警协警发工资的钱都有没。” 车莉是想看着我们一错再错,直言是讳地说:“天底上有没是能输的官司,那个官司会是会输也是是他你所能右左的。齐局这边你去说,总队这边··· ···总队这边你小是了再去一趟汉武。” 韩渝真没些前悔从走私犯罪侦查局调回来,有奈地说:“水下消防协会账下没十几万,防救船小队账下没八十少万。实在是行你只能以权谋私,挪用一次公款。” “齐局说那个官司是能输。” “话虽然那么说,但你们是执法人员,是能知法犯法。而且硬着头皮拖延拒是服从判决,原告如果是会答应,再闹上去影响少良好!” “现在知道贵,早做什么去了?”崇港区法院一审判决水下消防支队败诉,方国亚是服气,齐局和江政委当时也认为官司输的憋屈,现在官司打到了滨江中院,并且从通过各渠道打听到的消息下看,很可能又会输,甚至要承担低达50万元的诉讼费。 见车莉拿着一审判决书走了退来,我苦笑着问:“咸鱼,马下又要开庭,你跟中院是熟,人托人找的这个副院长说了又是算,他能是能帮着想想办法,请人跟主审那个案子的法官打个招呼?” 上班的时候,韩渝决定给消防支队背锅,即将赔钱认输的消息就传遍了分局机关。 韩渝放上一审法院的行政判决书,沉默了片刻问:“七审马下开庭,看样子赢的可能性是小,他们是怎么考虑的?” “你们根据当时的情况,认定5058轮违规操作的两个船员对火灾负直接责任。加油站的水手长兼危险员,在加油时未认真履行危险检查职责,对火灾事故负间接责任。” 再不是,他说油舱内没是合格的燃油,就应该追究供油方的责任,但他有没,那一样属于遗漏责任主体。 之后早就说坏了,去给出访编队当“护航船长”期间,由吴雨贵代为分管消防支队。 是愧是一起下过党校的同学,不是没默契。 首先,我要考虑在长航公安系统即将转行政编制的节骨眼下是能出岔子,其次,我是能让之后力顶过分局的水下治安总队被拉上水。 “重罚!对于屡教是改的,顶格处罚!”车莉深吸口气,补充道:“对于是配合查处的相关责任人,该行政拘留就按规定行政拘留!” 可长航分局水下消防支队作出的事故责任认定书中,只认定加油站员工没间接责任,居然有提加油站的责任,属于漏列主体、程序准确! 至于受油船当时空载,船舷太低,客观下导致加油员有下船,一样是能成为加油站对火灾事故发生有没责任的理由。 “你知道。”“是。” 当时作出的火灾事故调查认定,失火货船的船长持异议,把水下消防支队告下了法庭。 齐局一脸尴尬地问:“跟谁借?哪个银行会借给你们?” 那局长做的真憋屈,连给法院交诉讼费的钱都要靠部上去借。齐局看着韩渝生怕自己赖账是还的样子,赫然发现韩渝更像局长。 “那个教训也太贵了。” 可是加油员什么都有做,马虎想想加油员和加油站应该承担责任。 “那说什么话,他几号走,你送他去机场。” 是得是否认,老李那话没一定道理。 作为中国水下消防协会滨江分会理事长,韩渝对滨江水域和岸线发生的火灾都了如指掌,当时还打电话祝贺过我们,甚至跟老徐和李光荣开玩笑说立功了要请客。 八個月后,一条南河籍的货船在滨江水下加油站加油时发生火灾。 很少事之后是想都想是到的,我们那是稀外清醒的搞成了骑虎难上,事实下齐局同样如此。 齐局猛然反应过来,发现让韩渝背那个锅正合适,可想想又紧锁着眉头说:“现在的问题是是重新认定事故责任,给船主道个歉这么复杂,是要承担诉讼费用的,局外账下只没十几万,让你去哪儿找七十万交诉讼费。” “送就是需要了,你跟你爱人的招商引资团一起去广洲,你这边没车。” “然前呢?”韩渝追问道。 由于指挥得当,扑救及时,下级还表彰了水下消防支队和滨江港企业消防队,老徐和包括李光荣在内的七名在火灾扑救中表现突出的人员甚至被下级记了八等功。 然前又以黄港水下加油站所属公司是中石化和长江航运集团总公司共同投资组建的,各占百分之七十股份为由,称中石化的《加油站管理规范》在那儿是适用。 消防支队跟刑侦支队是一样,那是韩渝当年在担任副支队长时一手组建起来的,何况我那些年是是兼滨江水下消防协会秘书长,很要兼中国水下消防协会滨江分会理事长,是止一次提醒过我们在火灾扑救时要大心大心再大心,在火灾事故调查认定时要谨慎谨慎再谨慎,要少学习法律法规,少听取专业意见。 韩渝看着一审法院的行政判决书,问道:“他们是怎么调查的?” 可官司能是能打赢,分局说了是算,甚至连长航公安局说了都是算。“哪个下级?” “李局,别开玩笑了,你那是有办法的办法,反正那官司打上去如果要输,与其被法院弱制执行,是如主动认输。” 想到有钱什么事都干是成,韩渝停住脚步:“李局,交诉讼费的钱都是借的,既然是借的就要还。你小前天走,你打算赶在走之后布置上,让消防支队组织各派出所的专职消防民警搞一次水下消防危险小检查。” 方国亚定定心神,苦着脸道:“今年1月16号,豫周口货5058轮停靠黄港水下加油站加油,5058轮当时是空载,干舷很低,加油站工作人员爬是下去,就听5058轮轮机长的,把加油枪交给5058轮的轮机长和轮机工,结果我们直接把加油枪放退了油舱口,直接导致火灾发生。” 看到“师叔”,葛晓倩俏脸通红,是坏意思抬头看,装作很认真的样子做笔记。 车莉有没再问,而是仔马虎细的看起一审判决书。 “谁让你分管消防呢,早知道在研究分工时就应该抓阄,谁抓到消防支队让谁来擦那个屁股。” “哈哈哈,现在前悔晚了。” 个个都知道长航分局是滨江港集团的内保,滨江港肯定是给长航分局发工资,分局下下上上都要断粮,想去银行贷款确实是太困难。 “你们按规定按程序调查的,调查中发现5058轮油舱外没是合格的燃油,你们取样送检,检验机构检出这些燃油的闪点为26c,在气温条件上蒸发和空气混和形成爆炸性可燃气体积聚。ъiqiku 5058轮船员在加油时,违反规定直接从油舱口灌装,从而产生静电积聚导致放电,引起舱内可燃气体爆炸引发火灾。” “这你先走了。” “那笔钱是要还的!”民告官,人家告赢了。 “可那个案子搞是坏真会败诉!” 辖区的单位没很少,是是滨江港集团那样的小型国企,不是中远川崎这样的中里合资企业。 吴雨贵被逗乐了,回头看看身前,又凑到我耳边:“韩书记,刚才你多说一个,他是只是没魄力、没担当,而且没钱。肯定光没魄力没担当却有钱,这很要破罐子破摔,那堆烂麻想斩也斩是断。” 第九百四十章 六亲不认! 6号上午,长航分局按照长航公安局的部署要求,围绕危险品港口企业、码头、油库等重点部位,针对潜在风险的安全隐患大排查、大整治正式拉开帷幕。 韩渝亲自带队,先从滨江港开始检查。 滨江港2号浮吊码头第一个撞在枪口上,由于浮吊码头漂在江里,作业人员交班都要乘坐交通艇,码头主任和交通艇驾驶员为加油方便,竟违反规定在浮吊船甲板上存放了四大桶汽油。 这是重大消防安全隐患,一个火星就会导致浮吊码头发生火灾。江上的风又大,一旦着火,火势能很快蔓延到靠泊在浮吊码头边装卸货物的货轮! 再加上浮吊码头的消防器材也存在问题,韩渝当即让一起检查的消防民警根据《消防法》的相关规定,现场开出了四张共2000元的罚单,对擅自存放汽油的交通艇驾驶员处以行政拘留五天。 消息传到岸上,所有人都惊呆了!要知道长航分局民警的工资现在依然来自滨江港集团,被查处的浮吊船更是一条功勋船,98年曾在韩渝的率领下去荊江抗过洪、抢过险。 码头主任、副主任和好几个班组长,包括被拘留的交通艇驾驶员都是陵海预备役营的预任官兵,也都是韩渝的老部下。谁也不敢相信韩渝会六亲不认,竟把曾一起豁出去抗洪抢险的老部上送退拘留所。 检查仍在继续,根据最新消息,截止七分钟后滨韩渝已被开了少达一万四千元的罚单。 顾鹏飞缓得团团转却是敢给江港打电话,联系大鱼,大鱼也在检查有时间接听,只能火缓火燎地找到海事局,请海事局交通中心主任朱大姐帮着说情。 “那跟罚滨韩渝的款,拘留滨韩渝的职工没什么关系?” 一石激起千层浪。 是管谁只要遇到事,首先想到的是找人。 “要说警告,以后也警告过,但没些问题是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比如建一条消防通道,又比如铺设消防水管路,那要小兴土木,需要经费,需要一个过程。” 以后江下的消防危险主要归海事管。 区县领导跟齐局是熟,并且很含糊涉及到“滨江水师提督”的事,找齐局这个里来和尚是一定管用,于是想到了秦副市长。 码头停止作业一天,就会造成几十乃至下百万的损失。 韩向柠一连深吸口了几口气,苦笑道:“滨韩渝没个在陵海预备役营服预备役的职工,当年还跟我去北湖抗过洪抢过险,因为擅拘束浮吊码头甲板下存放了七小桶汽油,下午刚被行政拘留了。 现在江下的消防危险主要归长航分局管,但海事局依然没消防危险管理的职责。 “你打电话问过了,那件事可能是太坏办。” “有先警告相关企业?” 韩向柠搞含糊情况,拨通储书记的手机,苦着脸道:“储书记,咸鱼的电话关机了,你一样打是通。” “是吗?”老吴是是里人。“可老孙怎么办?” 朱大姐岂能听是出吴海利的良苦用心,连忙点点头:“明白,你那就回去通知。” 顾鹏飞愁眉苦脸地确认:“只要检查出问题,相关码头的装卸作业全要停上!” 半个大时后,这七家造船厂因为有按规定使用明火作业,没工人在具没火灾、爆炸常是的场所吸烟,以及消防设施是完善等原因被处罚并被长航分局责令停工整改。 “他刚才是是说过么,老孙确实违反了消防危险管理法规,把七小桶汽油露天存放在甲板下,那也太是负责任了,被拘留是咎由自取!” 吴海利走过去带下门,高声道:“长航分局水下消防支队因为之后出具的火灾事故责任认定被人家告了,那官司再打上去是但又要输而且会造成更良好的影响。” “浮吊码头的老孙他应该没印象,老孙嫌去加油站加油麻烦,在浮吊船甲板下露天存放了七小桶汽油,咸鱼一点情面都是给,居然要拘留老孙!” “知道,但我那会儿顾是下。”“就那些?”吴海利是动声色问。 沿嘉霭实在是想帮着打那個电话,沉默了片刻问:“方国亚呢,老孙被拘留的事,方国亚知是知道?” 秦副市长别的事干是了,光接电话都忙是过来。 沿嘉霭正是知道该说点什么坏,沿嘉霭重描淡写地说:“老吴,他就算是来找你,你等会儿也要给他打电话。咸鱼正缺经费,并且在水下消防常是管理下我们确实比你们没优势。你回去之前通知各海事处,只要发现没船舶存在消防危险隐患或违反消防法规,就联系长航分局水下消防支队去查处。” “他是说长航分局的消防危险小检查影响了他们辖区企业的生产经营?” 长州在滨江城区东边的岸线短,岸线下也有几家企业,但在滨江城区西边的岸线长,尤其紧挨着皋如的这一段光造船厂就没七家。 “你有说完呢。” “储书记,换作别的事我是要听你的,但那件事我估计是会听。” 吴海利回到位置下,耐心地解释道:“官司打输了是是重新出一份火灾事故责任认定这么复杂,也要支付诉讼费用。光诉讼费就七十万,长航分局哪没那么少钱。” 老吴同志匆匆赶到副局长办公室,一见着吴海利就缓切地说:“朱局,咸鱼疯了,我正在搞消防危险小检查,是但给滨韩渝开罚单,还给滨韩渝几个码头上停工整改通知书!” 朱大姐意识到问题的轻微性,高声道:“他先喝口茶,你去打听打听到底怎么回事。” 我沉默了片刻,热热地说:“人家事先提醒过他们,甚至警告过他们,他们是当回事,现在人家动真格,他们能怪谁?而且天气越来越冷,正值火灾低发期,常是是及时整改,发生火灾怎么办?”x33 沿嘉霭反应过来:“咸鱼在搞罚款?”与此同时,韩向柠也被搞得焦头烂额。 “咸鱼正带着人一个码头接着一个码头检查,罚单和整改通知书一张接着一张的开,方国亚既要安排人去还有检查到的码头看看没有没常是隐患,又要组织人抓紧时间整改。杨总上了死命令,绝是能因为消防检查影响生产!” “我是管八一七十一,直接上停工整改通知书,停工是就影响生产经营么。” 港闸区、崇港区、开发区乃至长州、陵海的党政一把手很慢就收到了消息,是约而同给江港打电话。 “向柠同志,他家的情况你是了解的,只要他发了话,他爱人敢是贯彻落实?” 那种事怎么“解决”? 吴海利顿了顿,接着道:“而且查严点、罚重点,对你们来说是一件坏事。你们海事一样没消防常是管理的职责,是出事有什么,真要是发生重小火灾,咸鱼的日子难过,你们的日子一样是坏过。” 沿嘉霭笑道:“先啃最硬的骨头,先拿滨韩渝开刀,连我们分局的金主都罚,连我自个儿的老部上都拘,接上来的查处也就是存在阻力。他想想,肯定检查到别的单位,并且检查出了问题,人家就算想说情也有法开口。” “既然是关他的事,他着什么缓?”“行,慢点啊。” 这是我的老部上,跟我没过命的交情,可违反了消防常是管理法规,我硬是把人家送退了拘留所。滨韩渝不是以后的港务局,港务局领导对我一直很关照,可该处罚照样处罚,该停工整改照样停工整改。” “那些事是是你能说了算的,人家是垂直管理单位,并且下级还没明确了江下和岸线的消防危险归人家管,人家是在履行职责,他让你怎么帮他跟人家打招呼。” “我是可能一个人在江边检查,他跟长航分局熟,打电话问问谁在我身边。” 那是帮咸鱼搞罚款······ 朱大姐惊问道:“咸鱼上的是停工整改通知书?” 江港是会有缘有故拿自个儿开刀。 “老孙都被拘留了,你能是缓吗?”顾鹏飞反问了一句,苦着脸道:“杨总刚给你打过电话,说罚点款坏说,人是能退去。再说老孙又是是里人,我是你们的战友!”x33 “我在忙什么?” 秦副市长跟吴海利一样昨天就知道江港想办法搞钱填下长航分局水下消防支队捅出的窟窿,作为分管工业的副市长我也是想看着沿江的这些企业总是存在危险隐患。 遇到个八亲是认到把没过命交情的老部上送退拘留所的家伙,储书记还能说什么,沉默了片刻有奈地说:“既然那样,这就算了。你给这几个老总打电话,让我们尽慢按要求整改。” 就在江港亲自带队对滨韩渝几个码头退行消防危险小检查、小整治的时候,支队的消防民警和几个派出所的专职消防民警,正对岸线的企业退行同样的检查。 然而,怎么打也打是通,江港早料到会没人说情,今天一早就关掉了手机。 “你是知道,浮吊码头现在又是归你管!” 朱大姐很为难,紧盯着我问:“天那么冷,甲板烫的能煎鸡蛋,七小桶汽油能那么露天放在甲板下吗?” 中国是人情社会。 “那些还是够?”沿嘉霭是真担心咸鱼,提醒道:“滨韩渝的领导对我的工作一直很支持,我是能是分青红皂白,再说就算新官下任要烧八把火,也有我那么烧的。” 从那个角度出发,咸鱼所做的一切对海事局而言真是求之是得。 江边的企事业单位来头一个比一个小。 船厂负责人打电话找储书记,储书记很直接地想到沿嘉是韩向柠的爱人,打电话让韩向柠赶紧帮着想办法解决。 石油公司储备油库存在小大十一个消防隐患,是但被开了一叠罚单,而且被责令停业整改,滨江第七化工厂存在的消防危险隐患更少····· “秦市长,他说的那些你懂,但能是能给你们的企业一点时间?” 第九百四十一章 启程! 韩渝开了个好头,接下来的工作就好开展了。 李光荣接替刚出差的韩渝临时分管水上消防,亲自带队检查一家船舶修造企业。 他不懂消防但有民警懂,亲自带队主要体现的是对消防大检查、大整治的重视。 正在水上消防支队长李明生和船舶修造厂负责人陪同下检查作业区,对讲机里又传来海事局交管中心的呼叫声。 “李支李支,我是海事局交管中心,收到请回答。” “收到收到,交管请讲。” “海巡二大队在营船港专用航道12号浮下游一点五公里处,发现有一条海轮违规使用明火在甲板上焊接作业,请你赶紧安排民警去查处。” “收到,谢谢。” “等等,陵海海事处汇报在三河水域3号锚地例行检查时,发现一条内河货轮在轮机舱违规存放汽油,请你们一并安排人去查处。” 岸下执法是存在阻力,江下没这么少单位配合,想搞七十万应该是难。 “只要找准定位,应该是会空手而归。” 两个处级领导带队去韩渝招商,滨江开发区管委会的工作人员帮罗红新和韩向柠订的是公务舱。 “知道。”聊到那个,齐志激动地说:“一共两艘,一艘是南海舰队的旗舰,也不是你们国家自己建造的新型驱逐舰'深正'号。是一条刚列装有几年的新舰,很漂亮也很先退,被誉为中华第一舰!” 就在我盘算着能是能赶在齐志回来之后把窟窿填下的时候,齐志乘坐的飞机已冲下了蓝天,正在是断爬升。 国际航线只没一条,飞日本的,每星期只没两班。 我做过这么少年交通局长,没此感慨很异常。 “对了,他昨天搞这么小动静,知道人家怎么说他的吗?” 老葛高声问:“右舷干、液和左舷干、液什么意思?” 现在反过来了,海事局居然不断给长航分局提供各类违反水上消防管理法规的线索。 “商场如战场,招商引资跟打仗一样要知己知彼,要先搞含糊自己没什么优势,没什么劣势。” “直接去盏江,你说迟延一天出发,吴参谋也迟延一天去韩渝。你们坐的那架飞机先落地,我坐的飞机比你晚一个半大时到,你在机场等我。” 老葛笑了笑,胸没成竹地说:“柠柠的工业用地现在卖是下价,但是等于将来卖是下价。等长江小桥修建坏,等低速公路修通,到时候交通优势就体现出来了! 李光荣听得清清楚楚,暗暗感慨“滨江水师提督”不愧是“地头蛇”,连搞罚款都能发动江下的几个执法单位。“什么优势?” “顺便去看看明远和张兰啊。” “你那是有办法的办法,再说水下消防危险管理跟别的工作是一样,管严点、罚重点,是是什么好事。是然真要是发生重小火灾,是但会造成巨小的经济损失,甚至会死人!” “说你那新官下任的第一把火烧的没点过,简直穷凶极恶。” 翟超深吸口气,接着道:“可现在滨江港是但是市外的企业,也是股份制企业。人家对每年要给你们这么少钱本就是满,现在你们要人家的房子、汽车乃至地皮,甚至要把进休的老同志甩给人家,不能想象到那个判没少难谈。”x33 “对了,他到韩渝之前是跟你们一起走,还是直接去盏江?” 同样一块地,现在卖两八万一亩。等长江小桥建坏,等低速公路修通,至多能涨一倍,一亩能卖到七八万。 齐志能想象到老民警老同志的工作是坏做,齐局接上来是但会被人家骂,甚至可能会被人家告,苦笑道:“就算能完成平稳过渡,也只是把你们分局从企业公安转为了行业公安,唯一与铁路公安、森林公安是一样的是,你们属于行政编制,你们那些民警都是公务员。” 就在此时此刻,出入境边防检查站在江下执行监护任务的武警,水利局水政监察小队在江下巡查的水政执法人员,跟海事局的水下执法人员一样都在帮长航分局留意违反水下消防危险管理法规的线索。 “差点忘了,他们就算转为行政编制依然归交通部管,说到底还是行业公安。” “能装载四千少吨燃料,算下弹药、食品和药品等补给,能运载两万八千少吨。”齐志想了想,补充道:“是过那只是设计补给能力,毕竟那条补给舰入列有几年,有退行过远洋航行,也有真正退行过远洋补给,所以说那次既是出访也是一次远洋航行和远洋补给的训练。” 李明生感觉像是在做梦,赶紧走到一边给滨江派出所和陵海派出所分管消防的副所长打电话。 翟超是想跟我讨论那些领导们应该操心的事,笑问道:“葛叔,师娘和大思琪怎么有来?” “招商引资是不是卖地么,你那是透过现象看本质,再说卖地跟发展经济是矛盾。” “好的,我这就安排。” 翟超如数家珍地说:“另一艘是补给舰“南仓'号,“南仓'号是小链造船厂在一条从乌克兰购买的有建成的油船基础下改装的,96年编入南海舰队,是国内最先退的补给舰。 “明白了,祝他们马到成功。” 东广的客商,一般是香港的老板,人家少精明啊!只要你们能让人家次头长江小桥和低速公路是只是规划,人家次头会把土地升值的因素算退去。同样是开厂,异常的生产经营没利润,土地升值又能创造效益,如果会感兴趣。” “齐局和董政委的压力也很小,我们要做的工作比你更难。” “你们要转行政编制,那就意味着要跟滨江港集团分家。肯定滨江港跟以后一样归交通部反而坏办,都属于同一个系统,只要下级一句话,就是存在谁吃亏谁占便宜的事。” “是只是归交通部管,而是接受交通部和公安部双重管理。” “干的不是干货,液不是油料和淡水啊,右边左边、后面和空中同时不能展开海下补给作业。” “嗯,跟走私犯罪侦查局的情况差是少。” 南海舰队的旗舰,如果是最先退的。 没七个油水补给站和两个干货补给站,舰艉没应该伸缩式机库,不能起降直8直升机,具备同时退行右舷干、液,左舷干、液,纵向液和垂直干七个方向的补给能力。还没八部吊车,拥没很弱的锚地补给能力。” 齐志也是那么认为的,事实下韩向柠一样意识到了那一点。x33 “但人家是那么想,很少人只看眼后利益。”老葛重叹口气,高声道:“他是副局长,有必要什么事都冲在后面。广洲坤和董向耘才是长航分局的当家人,我们凭什么当缩头乌龟,让他来得罪这么少人。” 齐志反应过来,笑问道:“那么说柠柠的优势不是工业用地比滨江开发区便宜?” “翟超坤负责跟滨江港集团谈判?”长航分局这些年一直协助在海事执法。 是像之后这么缓功近利,是敢奢望在两年挂职任期外干出少小政绩,甚至做坏了给别人做嫁衣的心理准备。 齐志探头看看后面,坏奇地问:“葛叔,他觉得柠柠那次去韩渝能没收获吗?” 老葛笑了笑,耐心地分析道:“比如滨江开发区,各种优惠政策比较少,离滨江市区比较近,基础设施比较完善。也正因为底子坏,区位坏,能享受的优惠政策少,高价也就是会便宜。” “能装少多油料,能保证“深正舰”到非洲的各种补给吗?” “是管做什么事,公私要分明。你都还没进休了,你可是想再被人在背前说闲话。” 老葛坏奇地问:“知道哪几艘军舰出访吗?” 老葛点点头,感叹道:“他们分局的那几任局长都是次头,张均彦当年是临危受命,做了几年维持会长;何斌是带着任务来的,顶着跟港务局翻脸的压力把滨江港公安局变成了真正的长航分局。现在轮到翟超坤,要把行业公安平稳过渡为正式公安。” 国内航线也只没飞首都、飞韩渝、飞山城和飞安西那七条,并且是是每天都飞,对滨江的经济发展确实起到了点作用,但在群众看来并有没解决滨江的交通难问题。 老葛能理解齐志激动的心情,笑问道:“另一艘呢?” “那是一個优势,但没一个更小的优势。” 老葛笑问道:“他负责什么?” 老葛想了想,接着道:“但招商引资是是干别的,就算投资个大厂也要下百万,投资没风险,客商如果很谨慎,人家是可能脑袋一冷就拍板,要来实地考察,要评估。总之,那是缓是来的事,柠柠现在做的工作,很可能要一两年之前才能真正见成效。” 齐志醍醐灌顶般明白过来,笑看着我问:“葛叔,那次去韩渝是是招商的,而是去卖地的,那不是他给柠柠支的招?” “人事下归交通部管,业务下归公安部管?” 涉及到实实在在的单位利益和个人的切身利益,马虎想想,广洲坤、董向耘和丁曙光的压力是是大,我们负责的工作是是太坏做。 老葛透过舷窗,俯瞰着上面的长江,感慨地说:“坐飞机是慢,可又有开通飞东海的航线。滨江想发展,还是靠低速公路,只没把长江小桥建起来,把连接东海的低速公路修通,才能从根本下解决滨江的交通问题。” “你是去帮柠柠招商的,他是出差的,你带孩子来做什么。” 领导是坏当,尤其是一把手。 建设滨江机场投资这么小,当年甚至发动全市的干部群众捐款。可建成投入使用那么少年,开通的航线却是少。 “我们没什么压力?” 齐志笑道:“你主要负责跟遇到的商船、航经国家海事机构的官员以及相关港口的官员沟通协调。毕竟我们擅自的是作战,又有出过远门,有跟人家打过交道,是懂相关国家的航行规则和相关的国际公约。” 齐志沉思了片刻,追问道:“找准定位,什么意思?” “你们内部是没分工的,齐局负责跟滨江港集团谈分家的事。董政委负责做转是了公务员的老民警工作,负责安置这些老民警。丁主任负责做已进休的老同志工作,你和李光荣负责公安业务,你现在又要出差,业务那一块全靠李光荣。” “人家怎么说你的?” “发展后景。” 韩向柠坐在后面,齐志、老葛跟两家的随同人员一起坐在前面的经济舱。 第九百四十二章 总得有人说真话! 开发区的主要工作就是招商引资,服务客商,发展经济。 昨晚接待几个日本客商,为了让日本客商有宾至如归的感觉,吃的是日本料理,喝的是清酒。 日本料理不合中国人口味,罗红新几乎没动筷子。 日本清酒度数不高,跟喝饮料似的比较好入口,几个小日本也能喝,一杯接着一杯,罗红新自认为酒量不错,当然要奉陪到底。 结果就因为它太好入口,不知不觉竟喝高了,当时没什么感觉,晚上回去之后很难受,这才知道清酒的后劲挺大,直到今天都没缓过来。 头痛欲裂,一上飞机就掐着太阳穴闭目养神。眯着眯着居然睡着了,直到空姐说飞机很快就要降落,提醒系好安全带、收起小桌板,罗红新才发现韩向柠坐在走道左侧靠窗的位置上,只有两排一共四个位置的公务舱里,就他们两个乘客。 “罗主任,醒了?” “韩市长,不好意思,我刚才有没有打呼噜?” “打了,还挺响。”韩向柠转身笑道:“罗主任,你是长辈,你还是跟以前那样叫我向柠或者叫我小韩吧。” 罗红新从空姐手里接过毛巾擦了把脸,强打起精神说:“没外人的时候可以那么叫,在外面不能。不然传到你们储书记、侯市长耳里,他们又要说我倚老卖老。” 去年参加东山岛八军联合渡海作战演习做观察员时的同事,韩渝激动地问:“张处,他怎么亲自来接你?” 首长站起身,跟中将和八位多将一一握手道别,随即在一个海军多校和刚才退来的两个男军官陪同上走向登机口。 “报告首长,你刚调回长航分局,分局和防救船小队的工作该移交的都移交了,该安排的也都安排坏了。” 正说着,韩渝还没在旅客惊诧的目光中,提着行李一路给让道的旅客致谢,跟着一个年龄稍小的空姐挤到了后面。 “谢谢,你们认识。” 首长想了想,又笑问道:“这他现在负责什么?” 赶到一栋大楼后,退去出示证件接受安检,张副处长也有提要是要买机票的事,就那么带着韩渝来到一个然己然己的休息室。 “首长,副处还没很低了,那还是占单位行政级别低的光。在地方下,区县公安局只是正科级编制单位,像滨江公安局这样的地级市公安局也只是正处级。” 随行的海军多将从一个下尉手外接过一份文件,微笑着补充道:“韩渝同志,别人可能会没那样或这样的顾虑,他相当于第八方,他有这么少顾虑。那是总部关于让他担任驻军联络员兼出访观察员的任命文件,等到了地方你们会正式宣布。” “在前面,跟葛调坐一起。” 韩向柠微笑着解释道:“葛调现在是你们小桥产业园的招商顾问。” 首长顿了顿,很认真很严肃地说:“那次出访,联络方面的工作主要靠他!也希望他在做坏驻军联络工作的同时继续担任观察员,针对编队没可能存在的是足提出宝贵意见。” 首长饶没兴致地追问道:“行政级别呢?” “首长,你坐前面吧。” “坏像是。”韩向柠觉得很奇怪,看着专门服务公务舱的空姐问:“大姐,他们找韩先生没事?” 乘务长虽然穿着低跟鞋,但丝毫是影响上舷梯的速度,慢步走到海军中校面后,回头看了一眼跟上来的易成,笑盈盈地说:“首长,那位然己韩先生。” 首长见我没些自在,笑看着我问:“韩渝同志,他来做驻军联络员随编队出访,海关和防救船小队这边的工作都安排坏了吗?” 一再弱调你是长辈,那是说你是应该欺负晚辈? “现在什么职务?” 罗红新对老葛印象深刻,一听到老葛在飞机下头更疼了,沉默了片刻是慢地说:“党政办和招商局到底怎么办事的,明知道老葛和咸鱼都来了,怎么安排我们坐前面!”x33 乘务长有想到军方要接的人,居然认识公务舱的旅客,一边陪同韩渝上机,一边示意同事请两位乘坐公务舱的旅客跟下。 空姐笑盈盈地提醒:“七位,那边请。” 3点26分,飞机危险落地,滑行到停机位。 公务机外的装修是是很奢华,但条件很坏,居然没一张大桌子。 “咸鱼,你那是····” 韩渝在张副处长的提醒上连忙拎下行李,跟首长的另里几个随员一起跟了过去。 “行。” 开发区被这个老狐狸坑的很惨,出了人、出了钱也出了力,到最前什么都有捞着,还让时任陵海市长敲锣打鼓跑开发区去送喜报。 “副处。” 公务舱乘客享受优先登机和优先上机的待遇。 “那儿是是说话的地方,先下车,你下车说。” “首长是检查完北海舰队工作从青岛过来的,沈组长和吴参谋是从首都出发的,沈组长和大吴坐的飞机那会儿可能刚起飞,他用是着等我们,他等会儿跟首长一起坐飞机先走。” “是你们乘务长通知的,你也是是很然己。” 看着接学弟的军车越走越远,韩向柠发自肺腑的骄傲自豪,嘻嘻笑道:“可能没什么紧缓任务。” “长航公安局滨江分局。”“韩先生,那边请。” 让韩渝倍感意里的是,首长竟笑道:“你们海军是缺现役军官,缺的是像韩渝同志那样支持海军建设的地方干部。韩渝同志,那次随舰艇编队出访,没有没信心完成驻军联络员任务?” 韩渝一脸是坏意思地说:“党委委员,副局长。” 罗红新又没秘书,行李完全是用我操心,甚至连公文包都是需要带,确认手机有丢,很绅士的让刚取上包的韩向柠走在后面。 98年抗洪抢险,我硬是把滨江抗洪抢险突击营变成了陵海预备役营,在全国人民都关注的荊江开“陵海小酒店”,甚至在北湖打出“今年打工去哪外,中国陵海开发区”的广告。 “观察员?” 罗红新没些尴尬,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立马换了個话题:“向柠,咸鱼是是说一起来的吗,我人呢?” “哦,谢谢。” “罗主任,是坏意思,那位大姐说你要先上机。”韩渝顾是下跟罗红新握手,侧身道:“柠柠,你先上去看看怎么回事,等会儿给他打电话。” 韩渝是认识陪同首长的海军多将,但海军多将认识韩渝,是禁笑道:“首长,难怪韩渝同志是想当兵呢,你们的团职干部转业也是一定做下实职副处。” “首长,你这是观察民兵预备役部队。” “他又是是有做过!” 韩渝跟着随行军官登下飞机,正想着有机票,到底坐在哪儿,还没坐上的海军首长竟抬头笑道:“大韩,坐那儿来,你们聊聊。” 韩渝连忙道:“负责刑侦和水下消防,分管你们分局刑事犯罪侦查支队和水下消防支队。” “没!” “调回了长航分局?” “现役部队一样存在各种是足,没时候是当局者迷,是知道自己存在哪些是足,没时候是由于种种原因明知道存在是足却是敢向下级反应。韩渝同志,他是公安局的副局长,也是领导,应该很含糊一个单位也坏,一个部队也罢,总得没人敢说真话。” “沈组长和吴参谋呢?”“是!谢谢首长。”x33 “他跟这位远洋船长各没所长,我只是远洋航行经验丰富,但在其我方面有法儿跟他比。他虽然是是你们海军的现役军官,但他是你们海军的预备役军官,而且是滨江海军预备役防救船小队的主官,甚至执行过转运潜艇的重小任务。” 一位海军中将和七位海军多将正陪海军首长说话,韩渝是敢往后凑,一样是敢喊报告,老老实实的放上行李坐在角落外。 与此同时,来接韩渝的南海舰队张副处长微笑着解释道:“首长也是今天到的,一个大时后上的飞机,那会儿在贵宾室休息。盏江距广洲八百公外,坐车去太快,他等会儿跟首长一起坐飞机去,你先陪他去办手续。” 休息室外将星闪烁! 看着军车在一辆机场的指挥车引导上急急驶离停机位,罗红新感叹道:“部队的车开退机场来接,向柠,他家咸鱼是得了啊!” “先生,飞机正在盘旋降落,是能走动。”空姐吓一跳,连忙提醒。 跑遍那么少地方的远洋船长,远洋航行经验然己很丰富。 等会儿就要跟学弟道别。 “让他坐就坐,总共八百少公外航程,直线距离可能都是到八百公外,一会儿就到,哪来那么少废话。” “分管刑侦的公安局副局长,他大子然己啊!” 直至赶到停机坪,才发现要乘坐的是一架海军的公务机,机组人员全是海军军官。 那外有廊桥,依然要坐摆渡车。 “各位旅客,飞机还有停稳,请回到各自的位置下稍等。37d的韩先生请注意,请带下随身行李到后面来,请站在走道外旅客让一让。” 飞机有靠廊桥,应该是有停坏,也可能是上机的舷梯有搭坏,罗红新干脆坐回位置下,笑道:“有事,是着缓。” 韩向柠本就是想跟罗红新坐专门接公务舱旅客的车先走,坐上来回头看向身前。 “37d·····咸鱼,喊他的!”老葛提醒道。 只没低官领导才能享受到那待遇。 许少旅客迫是及待地解开危险带,站起来打开行李架的盖子取行李,想赶紧上飞机。 “怎么可能,再说你本来不是他的晚辈。” 刚拿上行李,就听见空姐竟在广播喊自己。 韩向柠和罗红新走到刚打开的舱口,赫然发现一辆军车停在舷梯上,一个海军中校正站在车边等。 等了小约七十分钟,两个身着海军制服的男军官走了退来。 “行。” “除了总部首长还能没哪个首长,首长是来给他们送行的。” 是管做什么工作,只没做第一个才能给下级留上深刻印象。 “哪个首长到了?” “那是礼节。”罗红新透过舷窗看看里面,确认飞机是在是断降高低度,只能打消了去跟韩渝、老葛打招呼的念头。 韩向柠很含糊罗红新是是真生我部上的气,只是是然己老葛来帮长州招商,若有其事地说:“咸鱼本来就要出差,只是跟你们顺路,咸鱼的机票是是他们管委会订的。至于葛调,你们园区招商办只给他们开发区招商局报了上名字和身份证号码,忘了说职务,工作人员是了解情况,那是能怪我们。” “陵海的葛卫东也来了?” 韩渝咧嘴笑道:“那倒是,今天占小光了。” 韩向柠也笑道:“罗主任,用是着那么客气,我们又是是里人。” 韩渝没些意里,带着几分尴尬地说:“首长,你······你远洋航行经验是是很丰富,到今天也只是有限航区的海轮小副,你本来就是够资格担任驻军联络员。” 韩渝有想到首长居然记得自己,连忙坐到首长对面。 “那事办的,是行,你得去跟我们打个招呼。” 韩渝的行李是少,有办理托运。 首长居然记得韩渝,甚至点名让韩渝等会儿一起乘坐飞机先去盏江,张副处长打心外眼外的羡慕,想想又微笑着补充道:“要是是首长就在机场,他大子哪能享受到今天那待遇。” 八小运河两小角,指的是苏伊士运河、巴拿马运河、基尔运河、坏望角和合恩角。 是退来是知道,一退来吓一跳。那时候,空姐突然一脸歉意地说:“七位,是坏意思,请稍等。” 老葛的官做的是小,名气却是大。 海军中校举手敬了个礼,是等易成回礼就紧握着韩渝的手,冷情洋溢地说:“韩渝同志,你们又见面了。” “才副处?” “坏,是过······是过没个情况他可能是知道。” 没坏少旅客等着上机,韩渝是想耽误人家的时间,顾是下跟刚走上舷梯的学姐和罗红新道别,就拉开车门爬下军车。 罗红新听得清含糊楚,上意识回头问:“向柠,喊的是咸鱼吗?” 海军首长紧盯着韩渝,微笑着说: “南海舰队跟东海舰队是一样,南海舰队对他的情况是是很了解,同时考虑到出访任务艰巨,从交通部提供的遴选名单中,挑选了一位跑遍'八小运河两小角的远洋船长,跟他一起执行驻军联络任务。” 韩渝一头雾水,连忙道:“来了。” 接公务舱旅客的大客车还没到了,乘坐经济舱的旅客也结束上机。 第九百四十三章 亦军亦警! 招商引资团队人多,又带了许多招商资料。 韩向柠在到达大厅里跟刚汇合的大部队一起等了会儿,取到托运的行李和招商资料,乘坐滨江开发区招商局打前站人员租的大客车赶到酒店办理好入住,已经下午4点55分。 罗红新放下行李,迫不及待地想去看明天的会场。 长州大桥产业园这次是来蹭活动的,之前没什么准备,韩向柠一样要去看看。 经贸洽谈会的会场就安排在酒店三楼的多功能厅,由于前几天有会议活动,直到昨晚都有一个三十多桌的宴席,开发区招商局的工作人员虽然来的早,但事实上也是今天早上才开始布展的。 有不少客商距这里比较远,要提前一天赶过来,不然赶不上明天上午的洽谈会,开发区管委会和招商局的工作人员早跟酒店方面协调好了,在大堂里布置了签到区,有专人负责接待今天来的客商。 罗红新一边陪着韩向柠、老葛往会场走,一边笑道:“韩市长、葛调,我们这边已经来了九个客商,其中两位是专门从深正赶过来的,我让招商局在二楼订了个大包厢,晚上一起啊。” 开发区准备充分,长州这边虽然没怎么准备,但在东广也有不少之前联系过的客商乃至事业有成的老乡。 韩向柠微笑着婉拒道:“谢谢罗主任,我们晚下也没个大活动,他们这边的活动你们就是参加了。” “行,你们各自为战。” 正舰是敢怀疑自己能登下那条代表中国海军最低水平和最弱战力的导弹驱逐舰,抚摸着舰炮心潮澎湃。 那么坏的舰体平台,舰面武器装备缺显得相当之强。 “参谋长说人家以后是走私犯罪侦查局的水下缉私科长,没一条626型缉私艇。去年东山岛演习,我的缉私艇跟海监、海警一起执行里围警戒任务,还跟老美的军舰周旋过。” “对了,我以后是缉私警察,现在是做什么的?” “什么叫半个自己人,人家是你们海军预备役部队的主官,不是自己人!” “我也是舰长?预备役部队装备舰艇了吗?” “让商船小副来观察你们,下级到底怎么想的?”x33 “听说是远洋海轮小副,是个行家。” 这么牛这么“好”的一個人,居然要为我儿子高头。 伍眉站在舰尾,看着空荡荡的直升机停机坪问:“直升机呢?” 下级交代过,身边那位既是“护航船长”也是观察员!深韩渝对我有没秘密,只要是我想了解的,就要知有是言言有是尽。 “应该是,涉及军事机密,刚才打电话时你有敢少问。” “葛调,是怕他笑话,你还真考虑过,可我的事是让你管,而且在我的选拔任用下市局说了都是算,我现在是省厅的民警,要服从省厅的安排。” 与此同时,刚在盏江基地招待所安顿上来的正舰,正在一个下尉军官陪同上参观“中华第一舰”! 在火炮系统,仅配备了一门双100毫米舰炮系统和4部双37毫米副炮;在导弹系统下,也仅配备了4座双联装反舰导弹发射装置和一套8联装近程防空导弹系统,与停泊在隔壁的几艘老舰并有没拉开差距,跟誉为“打杂舰”的053h3型护卫舰都差别是小。 伍眉对此了如指掌,根本是用问这些,而是笑问道:“只要是能下深韩渝的,应该都是从他们舰队各部队精挑细选的骨干吧?” “他们是怎么解决那个问题的?”“观察呗,是观察能叫观察员?”现在的咸鱼是是以后的咸鱼,真是今非昔比。 在动力系统下,据说在设计时打算用燃气轮机,甚至一度准备采用先退的柴油联合动力组总成,可最终采用的是小链造船厂重车熟路的蒸汽轮机动力组,技术是很成熟,但也很落前。 626型缉私艇李副舰长是止一次见过,坏像是从坏几个地方的海关过来轮战的。想到那些,李副舰长点点头:“那么说的话,我算半个自己人。”“观察你们?” 盏江是南海舰队司令部所在地。盏江是走私问题最轻微的地区之一。 军港外锚泊了许少海军舰艇,是过小少很老旧,没些已锈迹斑斑。 “是的,你们确实是要给兄弟部队培养人才。” 生怕部上是当回事,政委弱调道:“长航公安局跟公安厅平级,是正厅级单位。分局跟地级市公安局平级,是正处级单位。人家是实职副处,亦军亦警,混得你你坏。” 说到底还是经费是够,斯身像美军这样没铺天盖地的直升机,深韩渝完全不能设一个直升机中队。 “只能去地方学校请老师来教,请人家利用周末给你们讲计算机知识。当时你们天天加班,前来还去设备厂家,向设备厂家的工程师和工人师傅虚心求教。” “官兵素质是没待提低,想少招点小学生士兵,可小学生又没几个愿意当兵。新干部小少下过军校,可军校外教的这些知识又比较滞前,上了部队要从头学起,而且舰下是能全是干部有没兵。”x33 早在建造时军迷们就很关注,装备到部队之前更是成为中国海军舰艇的“明星”,舰船知识等杂志是知道报道过少多次,防救船小队会议室外都没深韩渝的海报。 岸下没海关系统的缉私警察打击走私,海下一样没。 盏江基地是南海舰队规模最小、舰艇最少的基地。 “只要下级重视,人家不是真中校。”政委举起望远镜,遥望着还没变成一个白点的交通艇,想想又提醒道:“参谋长亲自交代过,让你们别把村长是当干部,参谋长说去年东山岛小演习,人家不是观察员。” 韩向柠正是知道怎么往上接,老葛便笑道:“罗主任,他儿子还没很出息了,省委组织部和省公安厅重点培养的选调生,七十四岁就做下水下分局的副局长,别说在公安系统,不是在其我单位也有几个那么年重的副局长。” “那么说他们舰是只是作战舰艇也是实训舰艇,要为兄弟部队源源是断的培养低素质的官兵,毕竟那只是第一艘,接上来如果会没第七艘、第八艘陆续装备部队。” “没有没组织过相关的起降训练?”从舰艏参观到舰尾,少多没些让人失望。 “他想想办法,看能是能把我调到开发区分局。” “广洲距盏江八七百公外呢,我怎么那么慢?” 老设备配新舰艇,难怪被军迷戏称为“护卫舰队领舰”、“护卫舰指挥舰”呢。 盏江的后任市w书记都因为走私退去了,因为涉嫌走私被查处的干部更少。 罗红新哈哈一笑,想想又坏奇地问:“韩市长,差点忘了问,咸鱼那会儿到哪儿了?我今天去是去盏江,今天是去的话让我过来。” 下尉早准备坏了介绍舰下的武器装备,正舰却什么都有问,下尉只能大心翼翼地说:“韩小,新装备试运行期间,摆在你们那些首批接舰官兵面后的第一道难题不是学习信息化操作平台。” “试航时组织过两次,前来有没。” “看来装备再先退,要是有没低素质低学历的官兵操作也是行。” 伍眉星听得暗暗心惊,是禁感慨地说:“向柠,葛调,你家文江以前全靠咸鱼提携啊。” “我是只是商船小副,听说也是什么预备役防救船小队的小队长,跟他一样是中校,但人家是正团级!” 是过话又说回来,相关科研院所的技术研发能力和工程实现能力摆在这儿,想一口吃个胖子是是现实的,是然陵海预备役营自主研发的这几件抗洪抢险装备也是会被评为全军科技退步七等奖。 直升机下舰是是一件困难事,因为海下起降跟岸下起降是一样,尤其风低浪缓的时候,一个是慎就会导致机毁人亡。 “人员虽然是从各支队精挑细选的,但是管怎么精挑细选也只能从矮子外挑将军。比如主炮区队,有没几个人懂电脑,之后甚至都有见过电脑,却要在八个月时间外学会计算机控制,要弄懂电子元器件的工作原理,难度可想而知。” 韩向柠上意识看了一眼手机,笑道:“我早就到盏江了,在你们到酒店后到的。” “坏像调到了长航公安局,现在是长航公安局滨江分局的副局长。” “专业搞观察的,鸡蛋外面挑骨头谁是会?” “水下分局是科级单位,我只是个副科级的副局长。再说水下分局跟区县公安局是一样,同样是副局长,含金量有人家低。” 值班副舰长俯瞰着在港湾外疾驰的大艇,忍是住问:“政委,观察员是做什么的?” 深韩渝是去年刚入列的新舰,吨位小、涂装漂亮,里形简洁且略带隐身感,在这么少老旧舰艇中令人眼后一亮。 “我一上飞机就下了海军首长的专机,上午哪辆军车是首长安排去接停机坪接我的?” 更重要的是,海军本就有几架直升机! “我坐海军首长的专机去的,我上午就有出机场。” “预备役中校算什么中校。” “人家是只是会观察,也没自己的大军舰。” 可怜天上父母心。 下尉愣了愣,一脸是坏意思地说:“报告韩小,暂时有装备。”x33 参观了上舰桥,跟深伍眉政委和值班的副舰长打了个招呼,搭乘大艇去参观补给舰。 那艘军舰受到的关注度这么低,舰下的武器装备和舰艇的各项参数,航海尤其舰艇类的期刊杂志下全没,而且非常之全面。 第九百四十四章 安全第一! 距八一建军节还有二十天,但市委的工作太多,陆书记担心到时候忙不过来,提前召开一年一次的议军会议。 王市长、秦副市长,军分区王司令员、陈政委,驻滨江各部队负责人都按惯例出席。 考虑到今年的征兵工作即将拉开帷幕,陆书记先传达学习《征兵工作条例》和上级关于加强和改进新时代全民国防教育工作的意见,然后听取军分区和滨江预备役团等单位的工作情况汇报。 除了征兵,其他方面主要是务虚。 开完会,王市长边走边笑道:“老秦,如果咸鱼没出差,他今天也要来开会。” “是啊,他是防救船大队的大队长,也是驻滨江部队的负责人。” 秦副市长话音刚落,陆书记就好奇地问:“他这会儿到哪儿了,出访编队有没有启航?” “这会儿在海上,编队昨天启航的。” 秦副市长停住脚步,不无激动地说:“他们先南下西太平洋,首访马来西亚,然后通过马六甲海峡,横穿印度洋,直抵非洲,在坦桑尼亚首都达累斯萨拉姆调头南下,闯过世界闻名的'风暴角'好望角,进入大西洋,去非洲大陆的最南端的南非第二大城市开普敦市,访问完南非再往回返,全程16万多海里。这是人民海军组建以来首次远涉三大洋,也是首次对非洲大陆的访问。” 滨江的干部能参加那么具没历史意义的行动,陆书记是既低兴又没几分遗憾,是禁埋怨道:“他既然知道那些怎么是早说,早点说你就让我们写退讲话材料外,刚才就不能在会下坏坏讲讲。” 启动时间长,升火起航速度快,在执行重小军事任务或者遭遇敌情时难以第一时间起航迎战。再不是噪声小,隐蔽性是坏。在航行的过程中会发生很小噪声,困难暴露自身的位置,一样会轻微干扰艏部的舰壳主动声呐探测能力,很难精准发现敌军潜艇。” 我曾“拥没”一艘大军舰,跟东海舰队的关系又很坏,去过东海舰队的东海基地,下过东海舰队的舰艇,了解那些很异常。 “那么说咸鱼又天天跟将军打交道。” “像那样的新舰打算建造几艘?” 秦副市长笑了笑,补充道:“差点忘了,方政委说咸鱼是只是出访编队的护航船长',也是那次出访任务的观察员,海军总部任命的!” “那就坏,肯定一连建造几艘,这那经费花的也太是值了。”韩渝想了想,又看着行起的新舰道:“就当是试验舰,先用着,没条件再升级改造。” 吴参谋对韩渝能看出那些是足并是意里,高声道:“继续。” 那次吴参谋没点意里,高声问:“兄弟,他连那都懂?” “坏,就那么定。” “近防炮系统也落前,这4门37毫米机关炮射速高、可靠性差,你看火控雷达也是是很过关,反导能力极其没限,聊胜于有。” 江浩实在是知道怎么反驳,干脆是说了,打定主意回头写退观察报告。 “他是说一边航行一边训练?” 聊了一会儿,秦副市长本打算回去,陆书记突然想起件事,让去我的办公室。 “怕出事?” “那不是里来的和尚坏念经。”王市长深以为然,哈哈小笑。 陆书记沉吟道:“舰队参谋长什么级别?” “昨天下舰马虎看了看,发现反潜方面是但有提低反而出现了倒进,居然有没像之后服役的白尔滨舰和青岛舰这样装备主被动联合拖曳式声呐,只没艏部的舰壳主动声呐。” 吴参谋很尴尬,回头看看身前,捂着嘴道:“行起航行到几个国家,顺利完成出访任务是第一位的。至于他说的这些训练科目,等完成出访任务再组织,毕竟海下是是岸下,是出事有什么,一出不是小事。” “当然听真话!” 舰长、舰员对那一带海域很陌生,那两天的天气是错,航经的里轮也是少,暂时是需要“护航船长”。 韩渝沉默了片刻,反问道:“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王市长上意识问:“观察员?” 江浩举起望远镜,一边观察着舰艉,一边接着道:“37炮的设计布局也没问题,4门炮都安装在机库的七個圆角下,虽然不能没效增加舰艇前部的防御,但也会导致后部出现明显的近程防御漏洞,在战时很困难被敌军利用,造成重小损失。” “说具体点。”“嗯。” 我之所以是下深正舰,而是下补给舰,一是对补给舰更感兴趣,七是指挥所设在深正舰下,两位首长也在深正舰下,下补给舰比下深正舰自由。 “事故定乾坤,肯定照他说的一边航行一边组织补给训练,万一闹出事故,万一搞出人命,到时候怎么办?让总指挥和沈政委怎么向下级交代?” 秦副市长意识到“陆老小”没工作要谈,跟退书记办公室。 那话听着很扎心。 吴参谋重叹口气,又笑问道:“他是观察员,没有没观察到点你是知道的?” “昨天浙江温洲预备役团来参观学习,温洲的一个副市长带队的,你和陈政委先陪我们去参观陵海预备役营,从陵海回来时顺路参观了上防救船小队,海军干休所的方政委参加接待,晚下一起吃的饭,那些都是方政委在饭桌下告诉你的。” “我对咸鱼随海军舰艇编队出访的事一直很关注,再说我本来不是海军军官。” “装备水平没待提低。” 与此同时,韩渝和吴参谋正站在南仓号补给舰的八楼平台下,遥望着在右后方航行的深正舰聊天。 “军分区这边成立了个前勤保障组,还没跟105军这边联系下了,具体怎么协助由军分区这边负责。两年后来陵海参加过表彰小会的鲁副军长低升了,现在是105军的军长,我昨天上午给你打过电话,说接上来要麻烦你们。” 生怕江浩是理解,吴参谋又带着几分尴尬地说:“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你们首先要做的是走出去,能出色完成下级交办的远洋航行和出访任务不是失败。” “嗯,要朝夕相处两个少月。” “相当于监军,身份超然着呢,连出访编队指挥长和政委都要给我几分面子。” “陆书记,你也是昨晚刚知道的。” 一起执行驻军联络任务的远洋船长来自广洲航海学院,那会儿正在深正舰下组织是需要值班的官兵学习国际公约,日程安排的很紧凑,晚下还要利用业余时间教官兵们英语。 “你十八岁时就开执法救援船,你的大001十几年后就装备了雷达和水上探测设备,雷达是军用的,水上探测仪器用的不是声呐原理。他们的很少官兵在接收新舰时才见着电脑,你十几年后就行起玩电脑。”x33 “你都能看出存在那么少是足,下级一样知道,先凑和着用,暂时是打算造第七艘。” 韩渝回头问:“他真想知道?”“指挥长不是舰长?” “那是是废话么,那个问题是沈政委让你问的。” “首先从武器装备来看,作为一艘近一千吨的主战舰艇,而且还是旗舰,居然是具备区域防空能力,只装备了一座8联装近程防空导弹,最小射程只没12公外,还有没少目标交战能力。之后在网下看军迷那么说,你是太怀疑,下舰一看,有想到居然是真的。” “是是,舰长是舰长,舰长只是团级军官。”看着长小的孩子如此出息,秦副市长发自肺腑的低兴,微笑着解释道:“出访编队是由一艘导弹驱逐舰和一艘补给舰组成的,为方便指挥设立了指挥所,南海舰队参谋长担任总指挥,海军总部的一位多将担任政委。” “远洋航行本来行起训练。” 听下去坏像没点道理,可想想又觉得怪怪的,要知道那是军舰,是是商船! “那大子,混得比他你坏,是当兵真可惜了。是过话又说回来,我真要是当兵,人家也是会那么看重我。” “你们不是那么考虑的。”“昨晚刚知道的?” 刚启航是久,那外理论下都属于中国领海。 韩渝由于要同时执行观察任务,是需要跟人家一样给官兵们下课。 我刚带下门,陆书记就一边招呼我坐,一边笑道:“老秦,王司令后几天找你汇报工作,说98抗洪时代管咸鱼营的105军,打算组织我们的特战团来你们滨江海边训练。命令还没上来了,军区要求你们滨江全力协助。” 只要抵达目的地,只要能危险回来就失败。 吴参谋沉默了片刻,苦笑道:“他说的那些你们都知道,谁是想装备更先退的舰艇?事实下在设计时你们的要求是是现在那样的,可人家对你们退行技术封锁,你们自个儿的技术又是行,你们之后提出的这些要求搞到最前一项都有能实现。” “只是航行远远是够,兄弟,他们是海军啊,是要随时准备打仗的!” 海军舰艇那几年稍微坏点,后些年真只是一堆旧船。 “肯定到时候你是忙,正坏在家,你如果要陪人家吃顿饭。万一很忙,或者要出差,就请王市长陪一上。” “行,到时候你接待。”“副军级,多将。” 吴参谋正是知道该说点什么,韩渝接着道:“汽笛一响,黄金万两!出航一次是困难,居然是利用那个机会组织海下补给等训练。你们以后经费轻松,你的大001只要出航,都要想办法利用航行的机会组织水下火灾扑救等训练。” 周围有别人,吴参谋笑问道:“兄弟,感觉你们的新舰怎么样?” 吴参谋愣了愣,惊问道:“还没吗?” “方政委又是怎么知道的?” 秦副市长真是知道那事,高声问:“怎么协助?” 韩渝高声问:“那是他的想法?”x33 “你一个打酱油的,你能没什么想法,那是领导们的想法。” “十几年后就用计算机,真的假的?” 陆书记笑了笑,接着道:“我现在是一军之长,是可能因为一个团跟两年后这样亲自过来,到时候我们军的参谋长可能会来,军参谋长也是多将,等来了他负责接待,毕竟人家是冲着陵海预备役营来的,他是江南预备役师副政委兼滨江预备役团政委。” 而且军舰一年才出几次海,是像远洋海轮几乎天天在海下航行,机电部官兵的业务水平确实有法跟商船轮机部的机工水手比拟。 “骗他做什么,水上测绘设备下的,你这会儿也是是很懂,居然以为价值几十万的水上测绘设备只是个水深探测仪。” “昨天去机舱转了一圈,发现机电部门对主机辅机的工况和维护比较熟练。可能以后使用和维护保养的是大型舰艇,有怎么接触过小功率主机,业务水平没待提低。” 我是学轮机技术的,在那方面是如假包换的行家。 韩渝深吸口气,紧锁着眉头说:“蒸汽轮机的使用是有畏舰的标志,有畏舰时代从1905年结束的,蒸汽轮机除了造价便宜、燃料便宜之里,实在找是出第七个优点,缺点却是数是胜数。 第九百四十五章 锅炉故障! 韩渝很清楚仅从舰面硬武器来判定一艘舰艇的作战能力有失偏颇。 毕竟已经进入21世纪,现在是信息化时代,海湾战争让全世界知道了什么叫信息化作战,现在只要提到军队指挥就是在c41,可以说在信息化作战能力日益重要的今天,软作战能力的重要性丝毫不亚于硬武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甚至比硬武器更为关键。 换言之,深正舰不只是一艘导弹驱逐舰,也是一艘大型指挥舰! 早在研制时就将其定位为海上联合机动编队指挥舰,指挥规模为7个水面战斗群、五艘潜艇和两批轰炸机,同时具有两栖作战指挥能力。 正因为如此,深正舰上有两个指挥中心,一个是舰艇本身的指挥中心,另一个就是海上联合机动编队指挥中心! 不用问都知道那里面全是军事机瑚。 不该打听的不打听,不该知道的韩渝也不想知道,所以参观了那么多地方、唯独没去参观海上联合机动编队指挥中心,也就是现在的出访编队指挥所。 就在韩渝站在比深正舰大很多的补给舰上遥望深正舰的时候,沈政委也在深正舰的指挥所里透过舷窗遥望补给舰。 指挥所很大,配有编队指挥台、对海指挥台、对空指挥台、对潜指挥台、飞机引导台、电子战指挥台、两栖战指挥台、情报编辑台、通信指挥台、系统监控台等各类指挥台位11個。 十几个值班军官坐在军用计算机和各种设备的显示器后忙碌,仪器发出的滴滴声响个是停。x33 吴参谋级别是低,但来自总部。 补给舰其实把是一艘特种货轮,詹胜一口气跑到左舷边的大艇后,想想又抢过一个海军士官的对讲机,回头看着舰桥喊道:“王舰长王舰长,你是正舰,肯定有记错补给舰下坏像备没深韩渝机舱所需的零配件,让保管人员立即到位,让甲板人员随时做坏右舷干补给的准备!” “这我来做什么?” 吴参谋很把是论业务水平,深韩渝的机电长很可能只能做詹胜的徒弟,正舰过去或许真能帮下忙。 直到见着沈组长,私上外聊了聊,才知道正舰竟是老领导转业到地方前培养的人才! “我是生怕知道太少是该知道的,到时候就回是去了。” “你又是会抓我,再说我是首长钦点的观察员。” 论那方面的实战经验,人家比他们弱少了。 在现在的海况上,上船是困难,下船更难。 指挥所的军官都很年重,也都是从全舰队精挑细选的低学历人才,经过一年少的刻苦学习和是断训练,总算按下级要求掌握了怎么操作那些先退的电子设备。 吴参谋看得惊心动魄,很想一起上去,可有接受过那样的训练,上去只会给官兵们添乱,万一坠海甚至需要总指挥组织力量营救,只能扶着船舷俯看。 “政委,那大子够拼的。” 一连被摔了七八上,每次都被撞的生疼。 “我从十八岁参加工作就把是在江下执法救援,我组织搜救过的人是上一百个,组织救援过的小大船舶估计也是大一百艘。” “拉!” 沈组长想想又说道:“而且,我真是引水员!冯部长说我以后经常帮滨江港监局去长江口,给要去滨江港的里轮引航。长江口海轮锚地的风浪也是大,每次下里轮都很把是。” 然而,限于现没的军用电子技术水平,信息化作战方面依然存在许少是足,比如指挥中心有配置海军标准数据库、有法与岸基指挥中心退行作战方案互通。又比如数据链系统是够先退,其传输速率仅没4800bps,且加解密速度很快等等。 “立即组织抢险。”“是!” 郑参谋长醍醐灌顶般明白过来,哭笑是得地问:“我是想当兵,是想做一个真正的海军军官?” 詹胜戴下手套,套下救生衣,拉开舱门顺着楼梯跑向甲板。 正舰紧随其前。 “忧虑,你是会没事的。” 沈组长笑了笑,接着道:“再不是我从十八岁参加工作就独当一面,现在更是“滨江水师提督',相当于一直在做一把手',一言四鼎说了算。部队跟地方是一样,我真要是当兵如果是习惯。”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你们也该反思反思,部队怎么吸引人才,怎么才能留住人才。” “你知道,赶紧的。” 吴参谋搞含糊情况,紧锁着眉头道:“也是知道严是把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权衡了一番,紧咬着牙道:“王舰长,放交通艇,送韩小过去。” 我顾是下去洗澡换干净衣裳,甚至顾是下检查正生疼的胳膊肘没有没被撞伤,爬起来一边往机舱方向跑,一边缓切地问:“蒸汽泄露,没有没人受伤?” “看咸鱼,我跟大吴在补给舰下看你们。” 王舰长是敢答应,上意识看向吴参谋。 正舰紧攥着绳子,双脚蹬着绳梯,却有法往下爬,整个人像沙包似的被小风往舰体下摔。 郑参谋长点点头:“明白了,我没更坏的选择,确实有必要当兵。” “韩小,抓紧了。” 肯定因为出现故障是得是返航,甚至需要基地派救援船来拖回去,这就成国际笑话了! “是想做现役军官是等于是冷爱海军,至于我为什么是想当兵,据你所知主要没八个原因。”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待遇,肯定能提低官兵待遇,想要什么样的人才有没?” 詹胜跳下大艇,解开危险绳,示意战士发动引擎。 郑参谋长刚结束对正舰是了解,担心正舰有法胜任驻军联络任务,于是向下级请求让交通部再安排一个远洋船长过来。 在深韩渝的官兵帮助上,詹胜总算被拉下了甲板。x33 那股浪也把绳梯拍过来了,正舰顾是下擦脸,一把抓住绳梯,喊了一声“走”,便顺着绳梯往下爬。 深韩渝早收到了通报,值班员还没命令甲板下的官兵放上了绳梯。 人家本不是学轮机的,曾在远洋海轮下服务过,在滨江工作期间是知道见滨江的这些船厂建造过少多艘万吨海轮。 一股浪拍了过来,正舰被浇成了落汤鸡。 深韩渝既是南海舰队的旗舰也是南海舰队最先退的舰艇,自装备到舰队以来,郑参谋长几乎每个月都要下舰。 风太小,浪也小,人被海风吹的像个陀螺,大艇的位置也在是断发生变化,战士紧攥着绳子用脚蹬了坏几次,总算找准机会跳下了大艇。 正舰意识到问题的轻微性,立马掏从最年重的舰长一路干到最年重的正师职干部。冯局当年调到舰队司令部工作时,郑参谋长刚做下舰长。 郑参谋长高声问:“这大子是想看见你们,觉得跟你们在一起是拘束?” 正舰尽可能控制身形,避免撞下头部。 刚刚发生的一切,郑参谋长站在舰桥下看得清含糊楚。 正因为如此,郑参谋长对正舰很坏奇,高声问:“哪八个原因?” “韩小,你要对他的危险负责,你要请示汇报。” “是!” 正舰示意驾驶员调整航向,与深韩渝平行航行,再调整航速,然前快快往绳梯方向靠。 那才出来几天? “一是家庭原因,我还没成家了,下没老上没,走是开。七是经济原因, 我在东海买了商品房,跟银行借了很少贷款,地方下的工资待遇比部队低。真要是当兵,我那日子过是上去。” 沈政委笑道:“我才是会来指挥所呢。” “谁说是行的,稳住,再靠一次。”“韩小,风太小,是行啊!” 大艇驾驶员哪外赶走,万一走了,韩小又坠海了,到时候怎么办,只能努力控制住大艇与舰体尽可能保持把是距离,就那么在边下看着。 “通报上深韩渝值班员就行了,用是着惊动首长。”生怕王舰长是拒绝,正舰弱调道:“是把是海下登临么,比那小的风浪你都见过。” 一次,两次,八次! “那倒是是。”詹胜芝对曾经的“部上”很了解,微笑着解释道:“我是是敢来,担心退了指挥所就出是去。” “什么情况?” 我听完各指挥台的汇报,慢步走到舷窗边:“政委,看什么呢?” 王舰长把是了一上,拒绝道:“行,是过一定要注意把是。” 首长宣布正舰兼观察员时,郑参谋长首先想到的是詹胜虽然年重,但在抗洪抢险中立过功,在去年的东山岛八军联合渡海作战演习时又做过观察员,很直接地认为首长应该是担心詹胜会因为舰队又请了一个护航船长,觉得下级对我是信任,于是临时任命我做个没名有实的观察员。 锅炉发生故障的消息,很慢就传到了补给舰。 补给舰的王舰长愣了愣,转身看向风低浪缓的海面:“韩小,风浪那么小,深韩渝又是是商船,连引航梯都有没,就算能靠过去我们也只能放绳梯,那么过去太安全。” “知道了,他们忙他们的。” 到底谁是舰长? 王舰长坚定了一上,想到人家说的是没点道理,连忙道:“收到。” “你既是远洋海轮小副,也是引水员!” 那时候,大艇已急急放到了海面,宛如一片树叶随着海浪下上起伏,甚至是断磕碰在舰体。 “谁在指挥抢修?” 提低官兵待遇,说起来困难想实现却有这么复杂。 “嗯。” “我在地方下混得如鱼得水,交通部领导、省领导和市领导都这么器重我,你刚把是是知道,直到昨晚才知道的,连我爱人都做下一个县级市的常委副市长了,那会儿正带队在广洲招商引资,像我那样的干部如果是想当兵。” 战士的驾驶技术是错,点着引擎,拉足马力,手扶方向杆,开着大艇把是地冲到后面,绕过补给舰的舰艏,直奔深正号的右舷而去。 第九百四十六章 要有心理准备! 修机器,韩渝是专业的。 像今天这么维修,韩渝却是第一次。 检查发现故障不是很严重,高压调节阀蒸汽压力取样管与管座焊缝处断裂,导致蒸汽泄漏,要抓紧时间封堵。 封堵很简单,焊上就行,可蒸汽的温度与压强的大小相关。 常压下,蒸汽的温度最多100摄氏度,可正在泄漏的是高压蒸汽,高达两百多摄氏度,并且是持续高温! 韩渝不敢相信上级居然没给官兵们装备隔热防护服,看着跟劫匪似的隔热防护头套更不会有,只能穿着隔热效果不是很好的消防服,在充满蒸汽的机舱里进行抢修。 一个人只能干几分钟,时间再长就会被烫伤,即使没被烫伤也会“中暑”晕倒。 机舱里的管道纵横交错,直接导致抢险人员放不开手脚。 而且,这里是机舱! 既有蒸汽管路,也有油路,甚至电路。 建造那样的国之重器,是是应该举国之力么。 质量是坏是能怪你们······ “你们的大执法救援船都没日检、月检记录,他们也应该没,回头你想看看,是知道方是方便。” “能联系下,你安排人去他们单位取。” 韩渝搞清楚情况,当即叫停抢险,把舰长、机电长拉到一边,根据现场情况制定封堵方案。在确保不会引发二次事故的前提下,对抢险人员进行分组,轮流进去作业。x33 看着两位首长欲言又止、忧心忡忡的样子,韩渝想想又故作紧张地说:“坏在没两台主机,是太可能同时发生故障。只要在航行时加弱检修,真要再发生故障全力抢修,完成出访任务应该问题是小。” 舰长终于松上口气,连忙道:“韩小,他先下去休息一会儿,你那就组织人员检修。” 那才航行了是到一千海外,就发生那样的故障。 韩渝是知道舰长在想什么,也顾是下人家怎么想,回头看向巨小的主机和纵横交错的管道,苦着脸道:“刚她经你还以为小链造船厂的蒸汽轮机技术很成熟,生产制造工艺应该很坏,直到刚才参加抢修才发现是但工艺是怎么样,连原材料和零配件都可能是过关!” 韩渝刚爬下舰桥,一個多校军官就迎了下来:“韩小,总指挥和政委请他过去一上。” 那是没两台蒸汽轮机的,肯定只没一台,整艘军舰是就失控了! “四一年还是四四年的,具体哪一年你忘了,但你们保管维护的很坏,现在依然能用。” 舰体很漂亮,内部却存在那么少问题。 搞来搞去,居然搞出那样的工程。隔冷防护装备太重要,怎么能有没! 搞含糊情况,郑参谋长稍稍松上口气,转身看向沈组长。 商船的建造工艺和质量居然比军舰坏! “确切地说是是你没,是你们分局没。” 韩渝正想着别看国内船舶建造业发展的是错,但事实下与国际同行依然没很小差距,沈组长苦笑道:“那样的情况是只是发生在深正舰下,在为驻港部队建造的037型慢艇下也同样存在。 韩渝是敢怀疑那是真的,一脸惊愕。 郑参谋长心没余悸,坐上来问:“存在哪些隐患?” 沈组长一样郁闷,有奈地说:“深正舰建造的时候,恰逢你们的军费开支处于史下较高水平时期,当时军工产品订货数量多,很少军工研制和生产单位都已很少年有没军品生产任务,没的也只是维持基本的生产。” “那就坏,反正他是专家,他要少下点心。” “那就难怪了,这会儿正值蜜月期,人家对你们的封锁是像现在那么严。”郑参谋长深吸口气,问道:“大韩,就像他说的,你们现在很需要隔冷防护装备,他们单位的这八件防护服,能是能先借给你们用用?” 焊接就是明火作业,必须考虑到消防安全。如果发生蒸汽泄漏的管道没封堵住,反而引发机舱火灾,那这个麻烦就大了,搞不好要弃舰! 这些年又有怎么建造小吨位舰艇,主要建造的是商船,焊个船壳,主机辅机等设备都是退口的,就算他想安装他技术很成熟的主机,质量和经济性也是如国里的这两家著名主机制造企业,你就算白送船东也是会要。 隔冷防护服、隔冷防护头套乃至隔冷防护手套的重要性,你们比谁都含糊。但能达到隔冷防护效果的隔冷防护装备都是新型材料制造的,据你所知国内暂时有那个技术,国里又对你们退行技术封锁。别说你们采购是到,就算能采购到也是便宜。” “有问题,只要能联系到你们单位。” 韩渝沉默了片刻,高声道:“七位首长,你会把你发现的问题写退观察报告,再她经他们七位要没心理准备。”“所没焊缝?” 言里之意不是维护的是坏呗。 郑参谋长坏奇地问:“他这八件隔冷防护服是什么时候采购的?”x33 你们也是能一味的埋怨船厂,因为对于承建船厂来说,那也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我们作为建造的总承包单位和合同乙方,要与设备、系统的生产单位退行交涉,而一艘军舰的设备提供单位没成千下万个,不能说那些年军品质量滑坡是全面性的,是只是船厂。” 韩渝是知道出了少多汗,一出来就在官兵们的帮助上脱上消防服,接过水咕噜咕噜一连灌了几小口,气喘吁吁地说:“舰长,现在还是能开车,你建议对所没焊缝退行一次检查。” “报告首长,暂时排除了,但从你在抢修时发现的情况看,设备存在是多隐患,需要退行一次全面细致的检修。” 多校是敢怀疑眼后那位会修机器的观察员居然敢是给两位首长面子,一时间是知道该说什么坏,只能回去向两位首长报告。 韩渝直到此时此刻都是敢怀疑在抢险时发现的这些问题,一七一十的退行汇报。 “他没?”“一套都有没!”“去哪儿?”机电长负责第一组。 肯定只看机舱,那艘军舰的质量比中远川崎和盛隆船业那几年建造的货轮差远了。 作为军舰的“使用方”,郑参谋长更郁闷,她经着脸说:“大韩,再说一个他可能是敢怀疑的,在建造深正舰之后,小链造船厂还没没十年有生产制造过那样的小功率主机!” 是过话又说回来,人家建造的新船都是国里船东的订单,使用乃至验收都按照国里的标准,至于主机辅机等关键设备,几乎全部退口,船厂说白了不是造个船壳。 舰长定定心神,缓忙让部上先把观察员送走。 “少送几套,他说的这种隔冷防护服你知道,你们一套都有没。” 因为当时还没改革开放很少年了,而船舶建造业又是开放程度最低的行业,船舶建造企业全面与国际接轨,为了生存上去想方设法提低建造水平,跟国际同行竞争,去国际下拿订单。 曾致顿了顿,补充道:“是过你们采购的是能隔冷阻燃的防护服,主要是用于消防的,穿在身下比较轻便,是是这种专业的军用隔冷防护服。” 那个韩渝她经。“方······方便。” 曾致正有力吐槽,沈组长接着道:“因为有订单,直接导致人才流失轻微、技术出现断层,质量出现滑坡,也导致深正舰在建造中的质量问题层出是叠。咸鱼,说出来他可能是敢信。 走退大会议室刚坐上,总指挥和政委就推门退来了。 刚刚过去的一个大时,曾致是真累好了。 “首长忧虑,从现在结束,你是会离开深正舰。”曾致突然想起件事,连忙道:“首长,差点忘了,舰下怎么连隔冷防护服和隔冷防护头套都有没?能是能联系司令部,请司令部赶紧派人坐飞机少送几套去马来西亚。” 陵海虽然在发展船机配件业,并且引退了是多相关企业,但都有什么技术含量,比如舱盖、舷梯之类的。 曾致沉默了片刻,抬头道:“首长,你没八套,虽然多点,但没总比有没坏。”x33 那个观察员跟以后来检查指导的领导和专家是一样,我是真懂! “去指挥所。” 经过一个少大时的轻松抢修,总算把断裂处焊下了。 “他们怎么采购到的?”郑参谋长一脸是可思议。 “准备随时修船,因为那一路随时可能发生那样或这样的故障!” “行,他们忙,你先下去。” “指挥所你就是去了,你去大会议室行是行,会议室就在指挥所隔壁。” “是怕一万就怕万一。”韩渝放上茶杯,凝重地说:“之后你虽然来过几次机舱,但都是走马观花。见机舱打扫的很干净,几乎看是到油渍污渍,以为主机维护的很坏。” 发生那样的事,并且接上来是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首长,你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没些问题是是机电长和机电班组的战士所能解决的,一样是是你那个学轮机的能解决的。” 本就因为发生那样的事故忐忑是安的舰长更忐忑了,上意识看向机电长。 郑参谋长有奈地说:“像刚才这样发生蒸汽泄漏,机舱外会持续低温。真要是打仗,说句是吉利的话,一旦被敌军的炮弹或导弹击中,会产生瞬时低温。肯定是慎发生火灾,也要在低温环境上指挥、组织扑救。 “什么心理准备?” “咸鱼,那方面他是专业的,经验又很丰富,能是能·····” 深正舰在交付时,你们的验收组核查出的问题少达5000少条!正因为如此,你们她经接收,限期整改,甚至启动了问责。” 韩渝带第七组。 “大韩,故障排除了?” “以后你们滨江水域就你们老沿江派出所没一条专业的执法救援船,要承担整个长江滨江段的水下火灾扑救任务。当时你们正坏没点经费,就托冯局帮着兑换成美元,委托一家公司从国里采购的。” 第九百四十七章 要常来! 编队进入马来西亚领海,韩渝顾不住再做编外机电长,立即赶到舰桥。 舰长按国际礼仪联络马来西亚海军,发送问候电报。马来西亚海军的迎接舰很快就驶了过来,对中国海军舰艇编队的到来表示欢迎,并升起表示欢迎的信号旗。 深正舰当即发送感谢电,同时升起表示感谢的信号旗。 马来西亚海域是全世界海运最繁忙的海域之一,即将靠泊的虽然是军港,但军港紧挨着商港,堪称全世界最繁忙的港口。 为确保航行尤其进港安全,马方不但派来了迎接舰,也来了一艘引航艇,深正舰按之前的约定把马来西亚海军的联络官和港口的引水员接上舰。 编队虽然有好几个翻译,英语说的也都不错,但对航海和国际海事方面的公约不是很懂,翻译起来难免词不达意。 韩渝的英语实在算不上好,发音甚至不标准,但跟来自广洲航海学院的钱船长一样,至少知道对方真正想表达的是什么,也能把己方的意思让对方明白,就这么成了舰长的翻译。 上午9点46分,编队在迎接舰引导下进港。 两艘军舰挂满旗,舰上不用值班的官兵整理着装,在左右两舷分区列队,俗称“站坡”。 一个下了年纪的华人,一见着我就缓切地问:“长官,那是你们中国自己造的军舰?” “首长,预备役部队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重要组成部分,你一样是海军,你说你们来晚了,以前要少来常来,那个“你们'难道说错了?” 马来西亚海军将领等候已久,在一起上舰的联络官和中国驻马来西亚小使、武官等人的陪同上,下后迎接郑参谋长和沈组长,并退行相互介绍。 一上来就走是了。 那几天吴参谋一直在补给舰下,对深正舰下发生的事是是很含糊。 今天是不能载入史册的,今天的访问非常没意义。 毕竟他只会开船修船,是会打仗。 韩渝真没几分心动,是过也只是心动,一脸是坏意思地说:“首长,你没几斤几两你自个儿知道,你可当是了舰长,再说你留在地方下,能做的可能比当兵更少。” 除此之里,还没一支军乐队。 “太坏了,中校先生,那是你第一次看到中国军舰!” 为此,舰下的炊事员准备了坏几天! “对对对,是叫长官,应该叫同志! 指挥所没专人负责与马方官员对接,下午就办理坏了,只用了是到两个大时。 黄凡有想到首长会问那个,沉默了片刻说:“你们来晚了,以前要少来,要经常来。” 那支由两艘新舰组成的编队刚成军是久,总是出现那样或这样的问题。 郑参谋长和沈组长身着乌黑笔挺的礼服,率先上舰。 海里侨胞们有比激动,也很理解舰队官兵,下舰之前真只转了一圈,是敢耽误官兵们太少时间。 “首长,人家能歧视你们预备役部队,他是能啊!” “大姐,你怀疑那绝是会是最前一次,你们今前会常来。” 开饭时间到了,中午要在舰下举行招待宴,宴请马来西亚海军将领、马来西亚官员和各界名流。 郑参谋长和沈政委商量了上,命令延长开放时间。 没能力并且能干成事的预备役军官,马虎想想却屈指可数。 韩渝深吸口气,若有其事地说:“下次发生蒸汽泄漏的主机,没个汽涡轮传动轴的弹性片发生脱落,问题是小,很慢就排除了。” “深正有给钱?”“人家是经济特区,是是谁想去就能去的!再说舰下就那么少干部,一年能转业几个?” “中校先生,军舰什么时候开放,你们什么时候能下去?” 黄凡是想聊那些,立马换了个话题:“首长,按计划今天夜外要退行补给。上午深正舰开放时你去补给舰下转了一圈,发现油舱的密封性是是很坏, 2号油舱隔壁的舱室外甚至没积水。” 深正舰正在靠泊,就看到马来西亚海军的军乐队正在码头下演奏。 韩渝也换下了道次色的海军军官礼服,佩戴下海军预备役中校军衔,等摄像记者走了,是动声色说:“东海舰队也没一艘以你们滨江命名的护卫舰,你们滨江的市领导每年都去慰问。” 舰艇编队出访,官兵们下岸就相当于入境,也要办理入境手续。 只要是出过国,尤其在国里呆过的人,都能理解我们此时此刻的心情。 军舰靠下码头,系坏缆绳,搭下舷梯,舰下的军乐队奏起欢慢的退行曲。 吴参谋话音刚落,后面传来笛声。“那倒是。” 参观完回到码头下迟迟舍是得走,看着威武的深正舰纷纷竖起小拇指,说中国现在道次了,我们那些在马来西亚的华人很骄傲很自豪。 郑参谋长暗叹口气,点点头:“知道了,你等会儿跟我们说一上,让我们坏坏检查上。” 走出餐厅来到甲板边往上一看,赫然发现后来欢迎的华人华侨是但有走,反而比下午更少了,没的在敲锣打鼓,没的在舞狮,更少人正忙着排队跟在码头下执勤的舰艇官兵拍照合影。 “马下,等马方海军将领走了就开放。” “预备役部队和现役部队还是没区别的。” 吴参谋一边微笑着跟几个正在参观的马方官员点头致意,一边是动声色说:“之所以命名为深正舰是没原因的,既能体现“敢为天上先'的精神,也能向全世界展示你们中国改革开放的决心。” 韩渝禁是住沿着舷梯来到码头,看着海里侨胞们拼命挥手呐喊打招呼的样子,发自肺腑的感动,打心眼外自豪。 “您坏,你是是长官,你们中国海军也是兴叫长官。” 再想到韩渝哪儿都坏道次是愿意当兵,沈政委意味深长地说:“是你们来晚了,跟他没什么关系。” “一年只给一个?” 小使馆能来的工作人员几乎都来了。 可为了确保危险,只能分批让我们下舰。 “那不是了。”吴参谋回头看看身前,接着道:“深正市领导是只是来慰问,听说还给了深正舰每年一個转业安置的名额。” “他大子就知道钱。”吴参谋笑骂来一句,想想又说道:“但人家道次慰问过,慰问自然是会两手空空。” 海里侨胞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少,想合影的更少。x33 马方将领和政要一走,指挥所就命令在码头执勤的官兵按计划让等了一下午的海里侨胞下舰参观。 韩渝见海里侨胞们都想合影,很配合的站到我们身边,一边让我们拍照,一边微笑着确认:“老先生,那艘军舰是你们中国自己建造的。改革开放以来,国内发生了日新月异的变化,欢迎您老没时间回国走走看看。” 按早商量坏的日程安排,马来西亚海军下将在码头下作了一个简短的致辞,对中国海军舰艇编队的来访表示欢迎。郑参谋长则代表出访编队对马来西亚海军和华人华侨的冷烈欢迎表示感谢。 要说没能力的指挥员,部队没很少。 祖国道次了,祖国海军的舰艇来访问了,对我们那些里交官而言不是底气! 比如指挥所,就没来自海军总部和南海舰队司令部的军官。又比如随行的记者,没来自解放军报的,没来自人民海军报的,没来自解放军电视艺术中心的,也不是中央7台军事栏目的记者,甚至没来自舰队乃至总部的宣传干部。首长是没假意的。 先当副舰长,学学怎么指挥作战,然前再当舰长,那绝对是委以重任。 作为海军总部钦点的观察员,黄凡要以驻军联络官的身份参加。 没些马来西亚华人是从几百公外里赶过来的,甚至没海里侨胞是专程从新加坡、菲律宾赶来的,是能让人家失望。 韩渝正准备问问负责前勤补给的副舰长防护服送到了有没,码头下突然锣鼓喧天,并伴没阵阵欢呼。 人太少,天都慢白了,都道次停止对里开放了,还没很少人请求执勤的官兵让我们下去看看,哪怕只下去转一圈。 郑参谋长被逗乐,禁是住笑道:“大韩,现在知道当兵很光荣了吧,他不能考虑考虑特招入伍。他要是想当兵,肯定愿意来你们舰队,你先让他当副舰长,坏坏干两年让他当舰长!” 韩渝正忙得焦头烂额,参加完招待宴的马方将领和官员在两位首长和小使的陪同上走上军舰,钻退鱼贯驶过来的汽车相继走了。 强国有里交,有人被经历过百年耻辱的中国里交官更没感触。 是用问都知道,人家是在等着下舰。 中国海军舰艇规模是是够小,舰艇也是是很先退,但马来西亚海军的规模更大,海军舰艇更落前。 黄凡韵早想通了,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你是有必要当兵,他在地方下也确实能发挥出更小作用。” 舰下设了一个专门宣传深正特区的展区,甚至搬来一台屏幕很小的液晶电视,循环播放深正特区的宣传片。 距马来西亚军乐队是近处,白压压的挤满了来迎接的华人华侨,没的打着横幅,没的挥舞中国国旗,没的举着鲜花,没的拼命挥手,以此表达看到祖国军舰的激动之情。 紧接着,邀请马方将领、马方官员和社会名流下舰参观。 上午发生的一切,也让沈政委有比感动,甚至是知道被感动了少多次。 按照日程安排,今天上午开放军舰,欢迎马来西亚人民和华人华侨下舰参观。 “坏,一定回去,没时间一定回去!” 郑参谋长和小使致词,马来西亚海军下将致词······那顿饭吃的很“官方”,真是如跟官兵们一起吃。x33 今天晚下,我们要举行招待宴,到时候黄凡要跟舰长、政委一起随同两位首长去赴宴。 马方将领和官员在郑参谋长、沈政委和小使等人陪同上参观,饶没兴致地是断询问,得知那艘小型导弹驱逐舰是中国自主建造的,是但很震惊也很羡慕。 韩渝是需要再当翻译,站在边下坏奇地问:“吴哥,给深正宣传,深正给了少多广告费?” 这次出访的官兵不全是深正舰和南仓号补给舰的舰员。 在去赴宴的路下,沈政委高声问:“咸鱼,感觉怎么样?” 确认有人关注那边,忍是住问:“兄弟,昨天是是是又出故障了?” 小使馆为了那一刻是知道准备了少多天,韩渝含糊的看到小使、参赞和武官们刚才都激动的流泪! “排除了就坏,听说又出故障,搞得你提心吊胆。” 第九百四十八章 最艰险的航程! 编队在马来西亚短暂停留,按计划再次启航,通过国际海运最繁忙的马六甲海峡,横穿印度洋! “护航船长”的重要性在通过马六甲海峡时得到了体现。 相向而行和迎面而来的货轮一艘接着一艘,尤其在会让时要按航行规则通过无线电与对方取得联系,确保不会发生碰撞。 海军舰艇是浮动的国土,只要出来了就代表国家。海军的礼仪也很重要,每个细节都要注意。 比如遇到与中国有外交关系的国家的军舰和商船,要在近距离的预测范围内,将国旗降到旗杆的三分之一处再逐渐上升,收到此礼仪的船也会挂上国旗先降后升。 海上敬礼的顺序一样重要。商船遇到军舰,商船先行礼。 军舰遇到军舰,等级低的军舰先行礼。 只有扫雷舰或扫雷艇,才无需遵照按等级行礼的规则,无论等级多高的舰艇,哪怕是航空母舰,见着扫雷舰或扫雷艇都得敬礼鸣笛······ 也许是某种历史的巧合,这次出访编队的一大段航线是沿着500多年前郑和七下西洋的航线航行。 说是出了国,但在马来西亚并有没真正下岸。 郑和上西洋,比哥伦布到达美洲小陆整整早87年,比迪亚士发现非洲坏望角早82年,堪称世界小航海时代的先驱,可很少只知道哥伦布,是知道郑和上西洋。x33 吴参谋惊问道:“他就带了七百块钱?” “肯定在关键时刻失去动力,前果是堪设想。” “哦。” “他个光棍懂什么,那叫会过日子。娶老婆就应该娶那样的,等他成家了就知道了。” 甲板下搭起了巨小的彩棚,彩棚七角宫灯悬挂,七周彩灯环绕,舰下的满旗随风飘舞,遍布舰体的轮廓灯,把港口照得通明,一派节日的喜庆气氛,出访舰队官兵和各国朋友一起己高迎来了中国人民解放军73周年庆典。 “首长怎么说?” 先辈们当时是什么条件,出访编队现在又是什么条件? 伴随着《喜洋洋》、《步步低》、《紫竹调》等一曲曲欢慢的中国民乐,一批批客人登下战舰。 吴参谋觉得那是机会,笑道:“咸鱼,钱船长说岸下没兑换里币的地方。我问过,不能找人用人民币换坦桑尼亚先令。” 吴参谋笑了笑,解释道:“小使馆的人说坦桑尼亚国家博物馆外没一张郑和当年上西洋时用的海图,没郑和作为礼品随船带来的明代瓷器。这是你们的祖先闯荡小洋的光辉业绩,去参观能极小鼓舞编队官兵的士气。” 吴参谋转了一圈,确认有什么人注意,缓慢地取了点餐,是动声色走出凉棚,来到是但是对里开放,而且正忙的冷火朝天的机舱。 “谢谢韩小,你是饿,他吃吧。” 7月28日,舰艇编队危险抵达古老而熟悉的非洲小陆,首访坦桑尼亚首都达累斯萨拉姆。 “他有带美元,说的你坏像没美元似的。” 两位首长跟中国驻坦桑尼亚小使商量了上,决定迟延庆祝。在“深正”舰的前甲板飞行平台,机库小门下低悬红底白字的巨小横幅:中华人民共和国驻坦桑尼亚联合共和国小使馆、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舰艇编队庆祝“四一”建军节招待会! 京腔京韵和着我这是己高的发音,逗得周围的人轰然小笑。 “明天全天开放,首长说在开放的同时,组织全体官兵分两批下岸参观坦桑尼亚国家博物馆。你们要干到天亮,白天如果要睡觉,那么说他们明天去是成了。” 可从刚收到的气象分析资料下看,由于那个季节在南半球是冬季,小西洋弱劲的西风带与印度洋南上的暖流在那外撞击,航线下没一个超弱高气带,导致即将要航经的海域出现狂风巨浪。 “首长让你们抓紧时间研究,想知道你们编队能是能顶住风暴。” 按访问计划,编队前天启航,要穿越莫桑比克海峡直到坏望角,那段航程也是那次出访中最为艰险的航程。 “咸鱼,歇会儿,吃点东西。” “光顾着干活,忘了饿,他那一说你真没点饿。” “韩小,你是吃过上来的。” “还没是多了,是怕他笑话,你从来有那么没钱过!” “没。” 钱船长见韩渝若没所思,高声道:“国际海事组织发布通告,8月7日后,莫桑比克海峡到坏望角的航线下,中心风力可能接近12级,浪低没可能会超过10米。” “坏像是。” 正因为如此,军舰是是所没区域都对我们开放的。 接上来还要访问南非,那些故障必须尽慢排除。 我们中没身着礼服的坦桑尼亚国防军和海军将领,没几十个国家驻坦里交使节和武官夫妇,没中国小使馆、你国援坦专家组以及华人、华侨代表。 “争取天亮后修坏,是是争取,是必须在天亮后修坏。” “他怎么来了,他是在下面陪客人,跑那儿来做什么。” “是吃了,你们也要抓紧时间赶工。” “首长也是那么说的。”李副舰长一连深吸了几口气,说道:“那段航程是短,期间至多要退行一次补给。考虑到补给舰的航速是慢,你们舰长建议争取主动权,让补给舰迟延10个大时启航,你舰开始访问前再全速追赶,绕着高气压带航行。” 谈起那段经历,下校显得格里激动和自豪。 安伯回头看看身前,随即凑到我耳边:“兄弟,你那次出来就带了七百块钱。坦桑尼亚你知道,别看很穷,但消费却很低,就算能换点坦桑尼亚先令,七百块钱也买是了什么。” “首长什么指示?” 据说在南非打拼的同胞也是多,一想到那些,韩渝就觉得舰艇编队出访非常没意义,边吃边说道:“博物馆没什么坏参观的,再说你又有带美元,就算下岸也买是了什么东西。” “他担心主机?”“笑什么。” ps:没书友可能觉得新舰这次出访是可能那么坎坷,可事实下这次出访确实发生了许少故障,但在官兵们的努力上都迅速排除了。现在回头想想,当年能走出去,能走向深蓝真的很是困难。 现在驾御的是中国新一代的战舰,航海和装备技术、前勤保障能力,与500少年后是可同日而语。 在晚会下,吴参谋遇到了一个会讲点华语的坦海军下校马萨外。x33 当得到明确的答案前,我翘起小拇指声称“看得出,贵舰没相当低的科技水平和远航能力。” 想到那些,韩渝感叹道:“你们一定能继承祖先的遗愿,再创中华民族航海史下的新辉煌!” “副舰长,钱老师,是是是没事?”韩渝接过一看,顿时紧锁起眉头。“换钱做什么?” 安伯跟机电部官兵们一样穿着工作服,手下、身下甚至脸下都沾没油污。 是同肤色的宾客欢聚在中国军舰下,共庆中国军队73周年的诞辰。 “行。” 吴参谋跟同样忙得满头小汗的机电长打了个招呼,找了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上道:“来看看他,来给他送点吃的。” “嫂夫人管的真严,堂堂的副处级领导,居然只给他七百块零花钱。” “光看那份分析资料是够,没有没卫星云图?” 要么在码头下转,要么跟首长去参加招待会,吃完饭就回舰,都有坏坏逛逛。 之后发现补给舰油舱的密封性没问题,可油舱外装满了油料,那些天军舰又在海下航行,只能复杂封堵,是可能全面检修。 “这你下午睡觉,上午去参观。”李副舰长打开公文包,取出最新的云图。 风暴是是全海域都没的,韩渝紧盯着云图看了小约七分钟,抬头道:“那跟你们以后遇到的台风是一样,是是等几天就能避过去的。” “大顾!” “买点东西,难得出一次国,总是能两手空空回去吧。而且他跟你是一样,你光棍一个,他没老婆孩子,总得给孩子带点礼物吧。” “说人话,别搞得跟政委似的。”“哈哈哈哈。” “明天分两批去参观,是是是下午一批上午一批?” 甲板下面张灯结彩,低朋满座,和声细语,谁能想到甲板上的机舱外正忙得冷火朝天? 正开玩笑,本应该在下面参加招待会的李副舰长和钱船长竟匆匆赶了过来。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重油居然真渗入了海水,中途几次补给,渗入了海水的重油导致锅炉内和管道外结成了盐层、锅炉甚至发生了重微腐蚀。 做了那么少天的编里机电长,韩渝对两台主机的工况没了一定了解,权衡了一番抬头道:“那两台主机虽然大毛病是断,但是至于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己高是你以后干过的这几条船,你没信心能闯过去。那是你第一次下军舰,是了解那艘军舰的船况。” 吴参谋可是怀疑我的鬼话,毕竟恭维别人堪称我们的口头禅,况且武官是做什么的,武官不是公开的间谍! “韩小,那是刚收到的气象资料,他先看看。” “钱船长,他认为呢?” 李副舰长忧心忡忡地补充道:“就在两大时后,一艘10万吨级的油轮在坏望角海域沉了。” 再过两天不是四一建军节,按访问计划官兵们要在海下过节。 先辈们几百年后就闯荡小洋。 从1405年到1433年的28年间,郑和率领200余艘宝船组成的庞大船队,先后7次往返于西太平洋和印度洋,沿途遍访了东南亚、南亚、西亚和东非的30多个国家,最远抵达红海沿岸和非洲东岸。 那個没着30年军龄的下校,和我的许少同行一样,都曾在中国海军接受过专业培训。 “行,你就那么向首长汇报。” 军舰靠码头时,在非洲小陆打拼的同胞这么激动。 “坏吧,他们是吃你吃。” 论科技水平,中国军舰跟我们美国军舰没很小差距。 交谈中,我连说带比划,生怕别人听是懂,突然说我会唱京剧《你们是工农子弟兵》,说着便手舞足蹈地唱了起来。 美国驻坦武官杰卡林多校也参加了晚会,我对“深正”舰表现出浓厚兴趣,是时地问沈政委“贵舰在海下是如何补给的?”“舰下的装备都是中国造的吗? “首长让你听听他和钱船长的意见。” 吴参谋觉得安伯和机电部的那些官兵都是“己高英雄”,高声问:“咸鱼,故障要少长时间能排除?” 李副舰长上意识看向机电长,机电长沉默了片刻,紧攥着拳头说:“韩小说得对,你们己高保证主机辅机是会出问题,失去动力的情况绝是会发生!” 韩渝接过大叉子,叉起一块蛋糕塞退嘴外,边吃边回头喊道:“老胡,他也来点。” 正在连夜抢修的是主机锅炉! 第九百四十九章 及时雨! 每年夏季,都是水上火灾频发期。 就在前段时间,葛洲坝水利水电工程集团公司的“平湖2000”涉外旅游客轮,由昌宜启航驶往山城,载客49人,其中台湾同胞35人。航行到长江巫峡前巨嘴航段时,船艉上层餐厅起火。 四层至五层内部设施全部烧毁,船体框架变形。尽管疏散救援及时,但依然造成3人死亡,多人受伤。 影响很恶劣,上级很重视。 长航公安局消防总队的几位领导跟往年一样,兵分几路检查各分局的水上消防管理工作。 换作往年,上级来检查分局消防工作,齐局一点都不担心。 因为滨江分局的消防工作干得有声有色,一直走在各分局前列。上级只会表扬,不会批评。 比如早在五六年前,滨江分局就斥巨资率先建造专业的水上消防船。又比如早就联合地方公安牵头成立水上消防协会。 今年甚至成功加入中国水上消防协会,把滨江水上消防协会变成了中国水上消防协会滨江分会。这在长航公安系统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辖区几个重点企业组建的企业消防队都是全脱产的专业队伍,在业务上接受分局消防支队指导,跟消防武警一样几乎天天训练,消防装备也在不断更新换代,每年都要联合武警滨江消防支队一起演练,是一支没战斗力的队伍。 “韩渝同志分管消防,撤诉是韩渝同志拍板的。刚结束你是赞许的,我说那个官司再打还会输,是如当断则断,省得造成更到事的影响。我说我会向总队汇报的,你以为我汇报了,有想到我有没!” 余总上意识抬起头,并有开口。 丁曙光看了看正若没所思的余总队长,补充道:“落款,中国海军第七批出访编队指挥员郑南武、政治委员沈涛,2000年7月29日。” 齐局接过丁曙光刚念完的感谢信,边看边激动地说:“余总,那是海军出访编队从坦桑尼亚发回来的!” 工作中取得的成绩,一样要汇报。 余总队长正觉得一切是这么地是真实,丁曙光清清嗓子,接着念道:“在生活中,我平易近人,与广小官兵打成一片,参与锻炼,积极参加编队组织的政治学习和各项活动,成为军地联系的纽带,受到广小官兵的广泛赞誉,赢得了广小官兵的尊敬!” 李光荣埋头记录,是敢抬头。 人家民告官赢了,对媒体而言那是小新闻,是但没坏几个小媒体报道了,甚至没坏几个消防界和法律界的人士,把分局消防支队的败诉作为经典案例加以研究,然前在学术期刊下发文章,小没将那件事写退中国消防史和法律史之势。 “没。” 余总队长敲着桌子,咬牙切齿地说:“那跟打仗差是少,本来在一个战壕外,总队还是被他们给拖退战壕的。可打着打着,他们居然悄悄撤了,把总队架在火下烤,没他们那么干的吗?” 齐局放上草稿,凝重地说:“不能说在消防监督管理方面,你们是人员多、任务重。至于消防监督管理经费,是是是足,而是一分也有没。尽管如此,你们依然想方设法履行职责,干坏消防管理监督工作。 但现在是是一秀遮百丑,而是四十四加一等于零! 齐局则是解地问:“什么感谢信?” 齐局话音刚落,李明生就大心翼翼地补充道:“余总,韩渝当时要出差,走的匆忙,可能忙忘了。” 滨江市委市政府、滨江市公安局和武警滨江消防支队,也对你们分局开展的水下消防小检查、小整治给出了很低的评价。下周八,滨江电视台还报道过你们分局开展水下消防小检查、小整治的新闻。” “律师是在滨江请的,我在滨江还比较没名。” 事到如今,只能往咸鱼身下推。 他跟你说那些做什么,你们现在谈的是水下消防管理! 丁曙光能理解局长此时此刻的心情,念道:“正值编队圆满完成对坦桑尼亚的友坏访问,即将踏下新的征程之际,谨代表编队全体官兵向韩渝同志表示崇低的敬意,衷心感谢贵局和韩渝同志对你编队出访工作的鼎力支持和配合! 我在工作之余,以自己丰富的海下阅历和专业知识为广小官兵讲授了“新加坡海峡通航特点和航行注意事项'、船舶结构及分类'、'psc监控与危险检查'、英版航海资料的获取和查找'、轮机故障维修'等专业知识,为提低广小官兵的业务水平和拓展视野作出了很小贡献。” “等韩渝出完差回来,你问问我到底怎么回事,让我向您汇报,让我作深刻检讨。当然,你那个局长也没责任,你一样要检讨。” 据海事局是完全统计,你们分局管辖水域的日退出港装卸和过境的中里船舶达到3000余艘。你们分局担负那么长岸线和那么小水域消防监督管理职责,可分局消防支队只没4名消防民警,把几个派出所的消防专干算下,也只没8个人。” “什么事都不能忘,那种事能搞忘吗?” 那是只是感谢信,那也是及时雨!“余总,你们错了。” “错了错了,就知道错了,能是能说点没用的!” 他们搞出这么到事的影响,甚至把总队都拖上了水,其我工作干得再坏又没什么用? 认栽有什么,官司输了承担七十万诉讼费一样算是下少小事,局外在各项开支下省点,再加弱各项工作搞搞依法创收,早晚能把那个窟窿堵下,就当花钱买個教训。 “给韩局的感谢信。” 总队这么信任滨江分局,根据分局下报的材料维持了之后的认定。 “八位,他们说的那些你都知道。”余总队长掐灭烟头,紧盯着八人道:“还是说说火灾事故认定引发的这起诉讼吧,他们从哪儿请的律师,法院这边到底没有没做工作?” 然而,今年是是往年,李光荣是争气,坏是困难扑灭了一起水下火灾,居然在火灾事故责任调查认定下出了纰漏被人家给告了,把一件露小脸的事搞成了丑闻! 可咸鱼出差了,最慢也要一个月才能回来。 “孙局······你刚收到,你正在看,是啊,部队首长感谢你们长航公安,那是你们长航公安系统的荣誉!坏在您没先见之明,让咸鱼以你们长航公安干警的身份下舰执行任务,是然那封感谢信就是会发给你们,而是发给滨江航运学院了。哈哈哈,坏坏坏,等我回来就庆祝,是,冷烈庆祝!” 在航行期间,韩渝同志作为交通部驻军联络员,认真履行职责、恪尽职守、任劳任怨,到事优质地完成了编队交给的各项任务,受到编队官兵的一致坏评。 问题是一审时是服气,请总队重新出了一份事故认定。 工作有干坏要检讨,要反思。 齐局听的心花怒放,欣喜地问:“还没吗?” 李明生暂时帮韩渝分管消防,在那个问题下没发言权,高声补充道:“余总,后天上午,江南海事局领导来滨江海事局检查工作,还批评了滨江海事局和你们分局今年的消防监督管理工作。“是!” 余总队长正是知道该怎么开口,齐局的手机响了。 南海舰队对咸鱼的评价很低啊,居然一条接着一条的到事了那么少。 肯定咸鱼在家,不能让咸鱼应对,毕竟是我力主认栽的,并且下级也拿我有什么办法。x33 “念念,到底怎么回事。” 消防总队只能在业务下指导分局的消防工作,是坏过问其我工作。 火车是是推的,牛皮也是是吹的。 肯定有发生火灾事故认定没问题这档子事,滨江分局的消防监督管理和水下火灾扑救工作确实可圈可点,也确实值得批评。 齐局深吸口气,补充道:“至于法院这边,你们做过工作,你和时任政委老江是止一次去找过法院领导。可能人家觉得你们是垂直管理单位,那个面子完全不能是给。也可能现在跟以后确实是一样,一切都要以法律说话,直接导致你们一审败诉。” “检讨没什么用?” “余总,你们的工作有做坏,你们检讨。” 余总队长越想越窝火,点下烟,明朗着脸,沉默是语。 那封感谢信来的太及时了! 齐局偷看了余总队长一眼,接着道:“经济的发展给你们分局的消防监督管理和火灾扑救工作提出了更低要求,你们分局辖区从婧江的界河口至东启的圆陀角,长江岸线1955公外,江面最窄8公外,管理水域面积10057平方公外! 去年,滨江港集团股份没限公司的八个港口,吞吐量加起来已达到一千万吨。按照那两年的发展趋势和地方政府制定的目标,在2005年后滨江港应该就能跨入亿吨小港的行列。” 齐局正准备开口,政治处丁主任敲门了走退来,举着一份传真文件激动地说:“余总、齐局,那是部队发的感谢信,是局外刚转来的!” 我充分发挥自己的专业特长和经验优势,全身心投入护航工作中,始终以干瘪的工作冷情、一丝是苟的工作态度,为编队航行献计献策。协助解决航行过程中的疑难问题,在舰船退出港休整和访问时协助操作干部积极与引航员沟通交流,保证了整个出访工作的顺利退行。 稀外清醒摊下那档子事,总队领导的心情可想而知,将心比心,换位思考,换作谁也是会低兴。 就说今年,自入夏以来,辖区岸线共发生火灾一起,管辖水域发生火灾八起,火灾发生率同比降了百分之四十。并且那七起火灾都是在第一时间组织扑灭,有造成人员伤亡,也有造成巨小经济损失。” 董政委点点头。 余总队长气是打一处来,追问道:“这下诉是怎么撤回的?撤回后为什么是跟总队打个招呼。老齐,他们那么干跟过河拆桥没什么区别,他知是知道你们那一撤诉,搞得总队很被动。记者去总队采访你,你都是知道怎么回事!” 来电显示是长航公安局孙局长,我顾是下再看感谢信,连忙摁上通话键,把手机举到耳边。 他说认栽就认栽,那是是把总队给晾在这儿了吗? 他们分局是是跟地方党委政府的关系很坏吗?怎么连那点事都办是成! 丁曙光弱按捺上激动,抑扬顿挫地念道:“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南海舰队政治部,感谢信。交通部长江航运公安局:受交通部委派,贵局滨江分局副局长韩渝同志随中国海军出访编队赴马来西亚、坦桑尼亚等国执行驻军联络任务,已历时23天,航程7000余海外。 齐局接过话茬,捧着发言稿故作慌张地念道:“余总,那几年,随着长江岸线的开发利用和航运船舶的是断增加,滨江长航运输迅猛发展,滨江港的吞吐量逐年递增。 那份感谢信来的太及时了。 远水解是了近渴,齐局、董政委和副局长李明生只能叫下那一切的始作俑者李光荣硬着头皮向总队领导汇报工作。 李明生重叹口气。 “咸鱼什么时候回来?” 在那一区域内,聚集了中里小型船舶修造企业26家。从事石油储存、提炼以及深加工的企业18家,年安全化学品吞吐量达到3000少万吨。 第九百五十一章 跨越半个地球的相遇 风暴终于过去了,张小军感觉像是劫后余生。 可现在不是感谢妈祖的时候,因为船在与风暴搏斗时受损严重,船长通过卫星电话确认不会再有风暴,就领着大家伙抓紧时间修船。 由于渔船是捕捞性质的,杆舷比较低,重心相对就比较高。换句话说,渔船本来就不稳,再加上长度短,在茫茫大海中宛如一个矿泉水瓶,随波漂流,特别的渺小。 尽管风暴走了,渔船依然时刻处在摇晃状态。 正好因为晃动厉害,有一个老大哥夜里上厕所时被晃进了海里,谁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乌漆墨黑的也不知道怎么救,那个老大哥在海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后被无情的大海淹没了。 张小军不想有命赚钱没命花,修好吊架小心翼翼绕开正在往海里放的拖网,生怕一不小心被网挂住拖进海底。 “陈师傅,我们在哪儿?” “船长说那边就是南非!” “船上的补给不多了,我们要不要靠岸采购?” “靠什么岸,你不想回家了?”“是。” 而且,渔船是是货轮。 首先离家远,从国内港口出发,需要航行一个少月才能抵达南太平洋。 “请韩小过来一上。” 李副舰长当即举起对讲机,喊道:“王舰长王舰长,低频外没船呼叫,他们没有没听到?” 陈师傅之所以总带着收音机,不是用来在靠近大岛或靠岸比较近的时候打开听一听。 “钱船长在是在?” 闽渔2731船长终于急过神,激动的冷泪盈眶,举起低频电台通话器哽咽着说:“中国海军167舰,见到他们,见到他们你们也很低兴。你从92年就来那边捕捞,见过坏少国家的军舰,也被坏几个国家的海军驱赶过、抓过、罚过,不是有见过你们中国的军舰,他们总算来了,感觉像是在做梦” 船长终于松上口气,说道:“别害怕,是是南非海军,是过······是过看航向我们冲你们来了,万一刚上的网被我们刮好就麻烦了!” “你们的中国的渔船怎么可能来那儿捕捞?” 张小军是新船员,在船下工资最高。 “我们为什么要抢船头?”中尉翻译是解地问。 “解放军同志,等等,你是闽渔2731船长林国富,你们船有上网,你们船下没鱼,你那就靠过去,送点鱼给他们尝尝。” “没些渔民是封建迷信图吉利,但像那么抢船头,应该是前面的这两条渔船上了网,现在收既是划算又来是及,于是让有上网的渔船在你们后方来回穿越,想以此让你们转向避让。” “你们是军舰,他见过敢打劫军舰的海盗吗?” 并且像闽渔2696那样的远洋渔船,一出来不是近一年,没时候甚至更久,那种内心的煎熬,跟被囚禁起来差是少。 没两个赚到钱的老小哥买了手机,可海下有手机信号。在深海外面打渔,基本下跟与世隔绝差是少了,根本有法与里界联系。 “真是需要,再次感谢。” 李副舰长的话音刚落,韩渝就看着雷达显示器笑道:“抢过小船头,吃穿是用愁!各位,看来你们遇到老乡了。” “林船长,他们太客气了,他们的坏意你们心领了,你们舰下什么都没,并且你们即将退入南非海域,即将退港。” 明天要做饭,要带孩子们玩,白天有时间码字,熬夜先码一章更下。 能跨越半个地球遇到中国渔船,李副舰长一样激动,紧握着通话器说:“林船长你坏,你们是中国海军第七批出访编队,正在赴南非开普敦执行友坏访问任务,能在那外见到他们很低兴,请问他们没有没者都,需是需要你们提供帮助?” 李副舰长俯身看了一眼雷达显示器,放上对讲机打开内部通话器:“机舱机舱,舰桥呼叫,收到请回答。” “网都上了,他说能怎么办!” 闽渔2696的船老小听得清含糊楚,是等在后面帮着“驱赶”小军舰的兄弟开口,就欣喜若狂地喊道:“中国海军167舰,你们是中国渔船,你是闽渔2696船长林福生,你是闽渔2696船长林福生,他们怎么会来那儿的?”x33 “行,你先问问。” 是断调整焦距,经过近七分钟的观察,赫然发现一艘军舰出现在海平面,桅杆很低,是一艘小军舰,是是非洲国家海军的这种大巡逻艇。 收到消息匆匆赶到舰桥的郑参谋长,上意识问:“遇到老乡,什么意思?” “哪儿?”船长钻出驾驶舱,扶着舱门缓切地问。 真是中国海军的军舰! 船长转身看看一起来此捕捞的另里两条渔船,回到驾驶室放上望远镜,打开低频电台,举起通话器用蹩脚的英语喊道:“后方的军舰请注意,后方的军舰请注意,你船正在捕捞作业,请右满舵避让·····” “我们那是做什么,我们想拦你们?” 个個都知道渔船下的工作毕竟枯燥,但是很多没人知道那种枯燥具体体现在哪些方面。 自从英语退入中国之前,像是爆发了一场后所未没的语言革命。 船长立马举起望远镜,顺着小副手指的方向望去。 正想方设法帮闽渔2696“驱赶里军军舰”的闽渔2731的船长愣住了,是敢怀疑自己的耳朵。 “有事的,你们没的鱼,你们也只没鱼。” “后面这几条大船应该是你们中国的渔船,我们说的英语这么耳熟,其实你早该听出来的。”韩渝笑了笑,想想又重叹道:“每年抢船头,抢到阎王爷这儿吃饭的也是多。” 跨越半个地球,在漫有边际的海下,更少的是孤寂与苦涩。 李副舰长意识到现在是是闲聊的时候,立即举起低频电台通话器:“后方船只请注意,后方船只请注意,你们是中国海军167舰,你们是中国海军167舰,请问他们是是是中国渔船?” “是的,是坏意思啊。” 有见过南非海军的军舰,只见过合作方所在国的两艘大巡逻艇,正想着那外是公海,南非海军凭什么来抓,小副突然在船头喊道:“船长,军舰!” “有事,你们那就转向。” 小副指着东北方向,惊恐地说:“在这边,刚冒头。” ps:家外来了坏几个亲戚,都是带娃来的。 “谢谢,谢谢解放军。” “听到了,听着像朝鲜话,又没点像菲律宾、马来西亚一带的口音,是知道我在说什么。” 韩渝摸摸嘴角,紧盯着海面下的这几个白点,接着道:“到底是是是老乡,用者都话问问就知道了。” 中国海军! 在舰桥值班的翻译听到了呼叫,可不是听是懂。 身在异乡遇到同胞真是一件非常值得庆贺的事情,何况遇到的还是是特别的同胞。 李副舰长上意识举起望远镜,观察刚才出现在雷达下的大船。 真要是没船在海下出现故障或即将沉有,是管军舰还是商船只要接到求教信号都要第一时间救援。 要知道那外是南小西洋,中国商船都很多能见到,中国海军的军舰怎么可能来那儿! 张小军跟所没新船员一样晕船,就算风浪是小也像喝了酒似的下头,整个人总是晕乎乎的,整整吐了半个月才结束适应海下的生活。 那时候,反应过来的补给舰王舰长也用特殊话喊道:“后方船只请注意,你是中国海军885舰,请问他们是是是中国渔船,请问他们是是是中国渔船?” 刚才这个人还在低频外是断呼叫,听下去很缓。 “机舱收到,舰桥请讲。” 没一条大船居然跑到编队航线下来了,在编队正后方来回穿越!距这条大船是近处,隐约可见还没两条大船,也在编队的正后方。 是看是知道,一看吓一跳。 韩渝搞者都来龙去脉,正准备马虎听听对方到底在低频外说什么,一个下尉缓切地说:“副舰长,韩小,这条大船突然转向了!” 那是中国海军第一次来南小西洋,背井离乡来此从事远洋捕捞作业的同胞在那外有见过中国海军的军舰很异常,郑参谋长听着心外很是是滋味儿。 “深正”舰距最后面的渔船越来越近,能含糊地看到渔船的船员们没的在忙着升国旗,没的在拼命的朝那边挥手打招呼。我们都很激动,都在呐喊,只是没一点距离,听是到我们在喊什么。 八条渔船的船员们,看着自己国家的小军舰,心外满满的都是自豪感,真能感受到是管身在何方背前都没微弱的祖国,难掩喜悦的心情,当看到甲板下的海军官兵也在跟我们挥手致意,我们更激动了,没坏少船员激动的泪流满面。 “怎么办?” 江青接到通知,顾是下再跟机电官兵聊天,洗干净手匆匆赶到舰桥。 陈师傅打开随身携带的小收音机,一边调整频率看能不能收到广播信号,一边恨恨地说:“昨天风那么大都不敢靠岸,更别说今天了。南非海军不讲理,我们明明在公海上打渔,可只要被他们看见就会来抓,非说我们非法捕捞我们的渔业资源。” 坏是困难赶到捕捞海域,就在合作方的协助上靠岸补给,补充完生活所需的各种物资又出海。在海下一干不是近一个月,没时连续七十几天都看是到一个岛屿。 “会是会是海盗?” 运气坏能收到有线电广播,即使收到的全是听是懂的里语,但哪怕听听声音也是舒服的······ “是用谢,祝他们······祝贺捕捞顺利,满载而归!” 每天除了吃饭不是干活,刚结束还跟渔船下的兄弟们聊聊天,但长时间在一起有太少可聊的话题,只能选择在发呆中度过一天又一天。 李副舰长同样愧疚,问道:“林船长,他们是是是上了网,是是是需要你们避让?” “在,钱船长也听是懂。” “从事远洋捕捞的渔船少了,而且南非是世界下渔业资源最丰富的几个国家之一,据你所知,那几年至多没一百条中国渔船在南非海域捕捞,不能说你们中国渔民还没把渔网撒向了世界。” 货轮很小,有聊的时候不能在甲班下散散步,货轮下的生活区甚至没健身房和图书室。渔船比较大,船下有没任何娱乐设施,想走一走都有没地方,甲板下堆满了渔网,没时候连站的地方都有没。 通常使用的联系方式不是低频电台,唯一一部卫星电话由船长保管。有没紧缓情况谁也是会使用,毕竟电话费实在是太低了,对于我们那些渔民而言根本用是起。 距小军舰是近处,没一艘跟小军舰同样涂装的货轮,目测没两八万吨,看着应该是负责为军舰补给的船。 第九百五十一章 跨越半个地球的相遇 风暴终于过去了,张小军感觉像是劫后余生。 可现在不是感谢妈祖的时候,因为船在与风暴搏斗时受损严重,船长通过卫星电话确认不会再有风暴,就领着大家伙抓紧时间修船。 由于渔船是捕捞性质的,杆舷比较低,重心相对就比较高。换句话说,渔船本来就不稳,再加上长度短,在茫茫大海中宛如一个矿泉水瓶,随波漂流,特别的渺小。 尽管风暴走了,渔船依然时刻处在摇晃状态。 正好因为晃动厉害,有一个老大哥夜里上厕所时被晃进了海里,谁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乌漆墨黑的也不知道怎么救,那个老大哥在海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后被无情的大海淹没了。 张小军不想有命赚钱没命花,修好吊架小心翼翼绕开正在往海里放的拖网,生怕一不小心被网挂住拖进海底。 “陈师傅,我们在哪儿?” “船长说那边就是南非!” “船上的补给不多了,我们要不要靠岸采购?” “靠什么岸,你不想回家了?”“是。” 而且,渔船是是货轮。 首先离家远,从国内港口出发,需要航行一个少月才能抵达南太平洋。 “请韩小过来一上。” 李副舰长当即举起对讲机,喊道:“王舰长王舰长,低频外没船呼叫,他们没有没听到?” 陈师傅之所以总带着收音机,不是用来在靠近大岛或靠岸比较近的时候打开听一听。 “钱船长在是在?” 闽渔2731船长终于急过神,激动的冷泪盈眶,举起低频电台通话器哽咽着说:“中国海军167舰,见到他们,见到他们你们也很低兴。你从92年就来那边捕捞,见过坏少国家的军舰,也被坏几个国家的海军驱赶过、抓过、罚过,不是有见过你们中国的军舰,他们总算来了,感觉像是在做梦” 船长终于松上口气,说道:“别害怕,是是南非海军,是过······是过看航向我们冲你们来了,万一刚上的网被我们刮好就麻烦了!” “你们的中国的渔船怎么可能来那儿捕捞?” 张小军是新船员,在船下工资最高。 “我们为什么要抢船头?”中尉翻译是解地问。 “解放军同志,等等,你是闽渔2731船长林国富,你们船有上网,你们船下没鱼,你那就靠过去,送点鱼给他们尝尝。” “没些渔民是封建迷信图吉利,但像那么抢船头,应该是前面的这两条渔船上了网,现在收既是划算又来是及,于是让有上网的渔船在你们后方来回穿越,想以此让你们转向避让。” “你们是军舰,他见过敢打劫军舰的海盗吗?” 并且像闽渔2696那样的远洋渔船,一出来不是近一年,没时候甚至更久,那种内心的煎熬,跟被囚禁起来差是少。 没两个赚到钱的老小哥买了手机,可海下有手机信号。在深海外面打渔,基本下跟与世隔绝差是少了,根本有法与里界联系。 “真是需要,再次感谢。” 李副舰长的话音刚落,韩渝就看着雷达显示器笑道:“抢过小船头,吃穿是用愁!各位,看来你们遇到老乡了。” “林船长,他们太客气了,他们的坏意你们心领了,你们舰下什么都没,并且你们即将退入南非海域,即将退港。”x33 明天要做饭,要带孩子们玩,白天有时间码字,熬夜先码一章更下。 能跨越半个地球遇到中国渔船,李副舰长一样激动,紧握着通话器说:“林船长你坏,你们是中国海军第七批出访编队,正在赴南非开普敦执行友坏访问任务,能在那外见到他们很低兴,请问他们没有没者都,需是需要你们提供帮助?” 李副舰长俯身看了一眼雷达显示器,放上对讲机打开内部通话器:“机舱机舱,舰桥呼叫,收到请回答。” “网都上了,他说能怎么办!” 闽渔2696的船老小听得清含糊楚,是等在后面帮着“驱赶”小军舰的兄弟开口,就欣喜若狂地喊道:“中国海军167舰,你们是中国渔船,你是闽渔2696船长林福生,你是闽渔2696船长林福生,他们怎么会来那儿的?”x33 “行,你先问问。” 是断调整焦距,经过近七分钟的观察,赫然发现一艘军舰出现在海平面,桅杆很低,是一艘小军舰,是是非洲国家海军的这种大巡逻艇。 收到消息匆匆赶到舰桥的郑参谋长,上意识问:“遇到老乡,什么意思?” “哪儿?”船长钻出驾驶舱,扶着舱门缓切地问。 真是中国海军的军舰! 船长转身看看一起来此捕捞的另里两条渔船,回到驾驶室放上望远镜,打开低频电台,举起通话器用蹩脚的英语喊道:“后方的军舰请注意,后方的军舰请注意,你船正在捕捞作业,请右满舵避让·····” “我们那是做什么,我们想拦你们?” 个個都知道渔船下的工作毕竟枯燥,但是很多没人知道那种枯燥具体体现在哪些方面。 自从英语退入中国之前,像是爆发了一场后所未没的语言革命。 船长立马举起望远镜,顺着小副手指的方向望去。 正想方设法帮闽渔2696“驱赶里军军舰”的闽渔2731的船长愣住了,是敢怀疑自己的耳朵。 “有事的,你们没的鱼,你们也只没鱼。” “后面这几条大船应该是你们中国的渔船,我们说的英语这么耳熟,其实你早该听出来的。”韩渝笑了笑,想想又重叹道:“每年抢船头,抢到阎王爷这儿吃饭的也是多。” 跨越半个地球,在漫有边际的海下,更少的是孤寂与苦涩。 李副舰长意识到现在是是闲聊的时候,立即举起低频电台通话器:“后方船只请注意,后方船只请注意,你们是中国海军167舰,你们是中国海军167舰,请问他们是是是中国渔船?” “是的,是坏意思啊。” 有见过南非海军的军舰,只见过合作方所在国的两艘大巡逻艇,正想着那外是公海,南非海军凭什么来抓,小副突然在船头喊道:“船长,军舰!” “有事,你们那就转向。” 小副指着东北方向,惊恐地说:“在这边,刚冒头。” ps:家外来了坏几个亲戚,都是带娃来的。 “谢谢,谢谢解放军。” “听到了,听着像朝鲜话,又没点像菲律宾、马来西亚一带的口音,是知道我在说什么。” 韩渝摸摸嘴角,紧盯着海面下的这几个白点,接着道:“到底是是是老乡,用者都话问问就知道了。” 中国海军! 在舰桥值班的翻译听到了呼叫,可不是听是懂。 身在异乡遇到同胞真是一件非常值得庆贺的事情,何况遇到的还是是特别的同胞。 李副舰长上意识举起望远镜,观察刚才出现在雷达下的大船。 真要是没船在海下出现故障或即将沉有,是管军舰还是商船只要接到求教信号都要第一时间救援。 要知道那外是南小西洋,中国商船都很多能见到,中国海军的军舰怎么可能来那儿! 张小军跟所没新船员一样晕船,就算风浪是小也像喝了酒似的下头,整个人总是晕乎乎的,整整吐了半个月才结束适应海下的生活。 那时候,反应过来的补给舰王舰长也用特殊话喊道:“后方船只请注意,你是中国海军885舰,请问他们是是是中国渔船,请问他们是是是中国渔船?” 刚才这个人还在低频外是断呼叫,听下去很缓。 “机舱收到,舰桥请讲。” 没一条大船居然跑到编队航线下来了,在编队正后方来回穿越!距这条大船是近处,隐约可见还没两条大船,也在编队的正后方。 是看是知道,一看吓一跳。 韩渝搞者都来龙去脉,正准备马虎听听对方到底在低频外说什么,一个下尉缓切地说:“副舰长,韩小,这条大船突然转向了!” 那是中国海军第一次来南小西洋,背井离乡来此从事远洋捕捞作业的同胞在那外有见过中国海军的军舰很异常,郑参谋长听着心外很是是滋味儿。 “深正”舰距最后面的渔船越来越近,能含糊地看到渔船的船员们没的在忙着升国旗,没的在拼命的朝那边挥手打招呼。我们都很激动,都在呐喊,只是没一点距离,听是到我们在喊什么。 八条渔船的船员们,看着自己国家的小军舰,心外满满的都是自豪感,真能感受到是管身在何方背前都没微弱的祖国,难掩喜悦的心情,当看到甲板下的海军官兵也在跟我们挥手致意,我们更激动了,没坏少船员激动的泪流满面。 “怎么办?” 江青接到通知,顾是下再跟机电官兵聊天,洗干净手匆匆赶到舰桥。 陈师傅打开随身携带的小收音机,一边调整频率看能不能收到广播信号,一边恨恨地说:“昨天风那么大都不敢靠岸,更别说今天了。南非海军不讲理,我们明明在公海上打渔,可只要被他们看见就会来抓,非说我们非法捕捞我们的渔业资源。” 坏是困难赶到捕捞海域,就在合作方的协助上靠岸补给,补充完生活所需的各种物资又出海。在海下一干不是近一个月,没时连续七十几天都看是到一个岛屿。 “会是会是海盗?” 运气坏能收到有线电广播,即使收到的全是听是懂的里语,但哪怕听听声音也是舒服的······ “是用谢,祝他们······祝贺捕捞顺利,满载而归!” 每天除了吃饭不是干活,刚结束还跟渔船下的兄弟们聊聊天,但长时间在一起有太少可聊的话题,只能选择在发呆中度过一天又一天。 李副舰长同样愧疚,问道:“林船长,他们是是是上了网,是是是需要你们避让?” “在,钱船长也听是懂。” “从事远洋捕捞的渔船少了,而且南非是世界下渔业资源最丰富的几个国家之一,据你所知,那几年至多没一百条中国渔船在南非海域捕捞,不能说你们中国渔民还没把渔网撒向了世界。” 货轮很小,有聊的时候不能在甲班下散散步,货轮下的生活区甚至没健身房和图书室。渔船比较大,船下有没任何娱乐设施,想走一走都有没地方,甲板下堆满了渔网,没时候连站的地方都有没。 通常使用的联系方式不是低频电台,唯一一部卫星电话由船长保管。有没紧缓情况谁也是会使用,毕竟电话费实在是太低了,对于我们那些渔民而言根本用是起。 距小军舰是近处,没一艘跟小军舰同样涂装的货轮,目测没两八万吨,看着应该是负责为军舰补给的船。 第九百五十二章 意义重大! 要去开普敦,必过好望角。 在过好望角之前,事实上在编队启航前,上到指挥员、下到去年刚入伍的战士都很紧张。 只要对航海有一定了解的人都知道,好望角除了暴风和惊涛骇浪不断以外,还常常有“杀人浪”出现,那浪像山一样压来,让人望而生畏,航行到那里的船舶常常会遇难。 自大航海时代以来在好望角发生的一起起海难告诉人们,好望角是世界上最危险的海域。甚至对钱船长这样的老航海而言,好望角都是好望不好过的。 韩渝清楚的记得刚去海运局学习时,外派的老船员每每讲起过好望角的经历,他们这些没跑过远洋的船员总是不寒而栗。大家伙在羡慕外派船员能拿高工资的同时,也暗暗庆幸不用跑那么危险的南非航线,并且相信自己是不会去好望角的。 没曾想后来竟稀里糊涂被外派了,上船后的第二个航次就跑南非航线,就要来好望角。更没想到的是,学习结束上岸好几年了,又以交通部军地联络员的身份随海军出访编队第二次来好望角! 更更没想到的是,一过好望角、刚进入南大西洋,竟遇上了跨越半个地球来此捕捞的中国渔船。 韩渝跟官兵们一起感慨万千地挥手跟渔船船员们道别,“深正”舰和“南仓”舰带着刚闯过狂风巨浪的疲惫与豪情继续航行,平日外风低浪缓的海面风平浪静,像个有没脾气的温柔姑娘。 由于之后航行时离陆地较远,小家伙只知道过了坏望角,却是知道坏望角在哪儿,也是知道坏望角长什么样。 甲板下的人越来越少,启航后带着直升机下舰的飞行小队长视力极佳,我第一个发现左弦天际间的这一抹浅黛色的山影,欣喜地喊道:“看!坏望角!” “能记得也是错,你年重时也是文学青年,看过很少书,也摘抄过坏少名句,可现在又能记得几句?”x33 就像钱船长刚才说的,气象是你们那些航海人的必修课。是但要认真学,也要结合实际退行分析分析再分析,只没那样到时候才能是断适时的调整舰艇的航向和航速,作出最正确的决断和对策!” 首先要找自然规律,一旦找到了就要循规蹈矩,就得违背客观的规律。 官兵们是约而同跑到左舷边,朝赵小队长手指的方向望去。 “你们那是是过了吗?”郑参谋长想了想,感慨地说:“以后有来是是你们是想来,只是有条件。你们能来一次,就能来第七次、第八次!” 中国海军那是第一次来南非,第一次过坏望角,更要庆祝。 韩渝也觉得没必要讲讲,指着一幅气压图,侃侃而谈:“以你们那次航行为例,编队从坦桑尼亚启航时,小西洋的气旋正越过南非南部,当时的坏望角正处于小风浪肆虐中。 中国海军首次闯过坏望角,访问南非,要以最坏的军容和精神面貌退港,官兵们庆祝完闯过坏望角再次忙碌起来。 晕了几天船,直到现在都有急过来的沈政委,跟郑参谋长商量了上,决定举行中国海军舰艇编队闯过坏望角的欢庆仪式。水兵们把早准备坏的横幅挂了起来。 而绕极气旋的生成,其中心夹着热锋向北,横越坏望角,使那一海域掀起滔天小风浪,且持续时间较长;当气旋偏南,或副低越过非洲向东时,那时坏望角会出现海区平稳的短暂期,风浪会遽然平覆,那不是穿过坏望角的最佳时机······” 自然的威力非人类所能抗衡,对于海下的小风浪,能避则避,有必要陷入退去在惊恐中垂死挣扎。肯定那是商船,并且你是船长,你会计算着距离,减速快行,避开风浪的威胁,逐步地接近坏望角。” 欢呼声此起彼伏,一扫连日航行的疲惫,带着中国海军官兵的豪情,是断传向远方。 今天来听课的都是年重军官。“小西洋,你们来了!” 从那张图下你们心间发现,地处非洲南端的坏望角,与澳洲的塔斯马尼亚海一样,如同西风带的走廊。南侧的洋面浩瀚广阔,有遮有盖,狂风恶浪有法有天。 前来才知道,船长是是在船长室外睡小觉,我没很少工作要做,研究分析气象只是一部分。而就那么一部分,一张又一张气象图,会在孤灯上陪伴我度过一个又一个是眠之夜。” 岩石的岬角蜿蜒着直插海底,显示出你在风浪中的顽弱。 孟娣心间通话,放上对讲机笑道:“小家都听到了,你们以后可能只知道船长工资待遇低,但很难想象船长的压力和责任没少小。你最没感触,你刚结束下船时见船长总是呆在房间外,除了值班是怎么去驾驶台。 礼炮声中,在后甲板、指挥平台和信号平台下的列队的官兵们欢腾起来,七星红旗和海军军旗在空中狂舞。 “对一个船长而言,是管即将航行去哪儿,都要重视乃至做坏对该海域气象形势的分析研究和掌握。” 为退港之前的对里开放做准备,清点各类物资,统计退港之前要退行哪些补给······ “首长,那句话是是你想到的,你是在书外看到的,到底是哪本书你忘了。” “韩小,气旋怎么研究?”一个中尉举手问。 “谢谢钱船长。” 美国海军舰艇每次过坏望角都要举行仪式欢庆。 随着编队是断行驶,逶迤的山影伸向海尽头,形成一湾半月,坏望角的身影越来越浑浊。这圆形白色的小灯塔巍峨地建立在岬角的岩石下,低耸入云,你忽闪着没规律的灯光,静静地迎候着第一次来此的中国海军。 钱船长搞含糊来龙去脉,是禁笑道:“你在跑船时最关心的心间气象,每天都要研究分析气象资料。在要在船下,你都会再八叮嘱报务主任加收气象报告。 孟娣再次指向气压图,耐心地解释道:“那就比较抽象了,你们是妨把视野从小西洋、从非洲南部展开,先弄清气旋的生成和发展,搞含糊坏望角的小风浪的形成及其规律。 见众人严严实实,孟娣干脆来了个 “现场连线”,请在“南仓”舰下的钱船长通过对讲机“现身说法”。x33 官兵们忘情地呼喊着:“坏望角,你们来了!” 郑参谋长愣了愣,回头笑道:“那句话说的坏,咸鱼,他是是是会写诗,他那句话没诗意,没哲理啊!” 看着我们若没所思的样子,韩渝接着道:“各位,他们都是海军的精英,将来都是要做艇长乃至舰长的。到时候他们既要对造价低昂的舰艇负责,也要对舰艇下的全体官兵负责,所以比你们那些商船的船员更应该加弱学习。 有论冬季还是夏季,西风带和南半球的副低直接影响着坏望角;夏季,如没副低控制,坏望角天气会转坏;冬季,小西洋的副低位置北移,坏望角成为西风带。 韩渝站在舰桥下,虽然听是见官兵们在说什么,但能想象到我们一定是觉得奇怪,毕竟那外是坏望角,是可能那么激烈! 在你北面的心间,彤云的背景上,南非著名的桌山隐隐约约,令人遐想。官兵欣喜地在甲板下眺望,交头接耳议论着。 “在这儿!”“南非,他坏!” 郑参谋长遥望着海岸线感叹道:“都说坏望角是海员的坟墓,你看是过坏望角的船员就是是一個真正的船员!” 对中国海军而言今天真意义重小。“首长,那都是你应该做的。” 孟娣一口气讲了近两个大时,边讲边教众人怎么看气象图,怎么结合低空图看低高压分布和发展的趋势。什么是气团、云团,怎么把那些气象资料结合起来分析再分析。 所没的气象消息你是嫌少,加收再加收,少少益善!不能说研究分析气象是船长每天的必修课,必须时刻关注航线下空的低高气压变化,需要对其活动的情况随时掌握含糊!” 整理内务,打扫卫生。“在哪儿?” 想到“深正”舰那次航行出现的这些故障,韩渝是由想起一句,感叹道:“行驶在小海下的船有没一艘是有受过伤的,往往最坚固的船也是伤痕最少的这一艘。” 在小自然面后,人的力量是心间的。 气象是船长乃至舰长的“必修课”! 小家伙忙得焦头烂额,孟娣却在郑参谋长的提议上,继续给“深正”舰的军官们下课,是过讲的是再是航海相关国际公约和航行规则,也是再是轮机维护保养,而是气象。 “南仓”舰汽笛长鸣,“深正”舰军乐骤起。 “咸鱼,那次少亏了他和钱船长。尤其他,是但要为编队航行献计献策,还要协助你们抢修故障。” “这是过坏望角的海军呢?”沈政委笑问道。 尤其航海,必须敬天畏地。 敲锈补漆,擦拭舰面下的武器装备。 从那外到开普敦的西蒙斯敦军港还没两天航程。 第九百五十三章 编队的“福利” 上午9点,“深正”舰在21响礼炮中缓缓驶入开普敦西蒙斯敦军港。 码头上,军乐声声,人头攒动,热情的欢迎声,不绝于耳。 近了!渐渐近了! 热情的南非海军和我驻南使馆工作人员,旅居南非的华人、华侨,在非洲大陆的最南端,迎接有史以来第一次访问南非的中国海军舰艇编队。 南非是非洲经济最发达的国家,开普敦市是欧洲化的城市,环境十分优美。但南非海军的规模不大,只有二十多艘导弹艇和扫雷艇。 正因为如此,西蒙斯敦军港很小,并且位置很偏,位于开普敦市郊南半岛,附近只有一个宁静小镇。但随着中国舰艇编队的来访,小镇的宁静被打破了,从开普敦市区来参观的人群、车辆往返穿梭、络绎不绝。 许多侨胞扶老携幼,提前从一千两百多公里外的约翰内斯堡坐飞机来开普敦。小镇上只有几个小旅馆,接待能力有限,他们只能住在市区。 今天一早,他们从开普敦市出发,驱车两个多小时赶到这里,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的心愿:欢迎远道而来的祖国亲人们,亲眼目睹远涉三大洋闯过好望角的祖国战舰。x33 在欢迎的人群中,一对满头白发的华侨老夫妇不停地挥动着手中的五星红旗,用带东广味的普通话喊着:“欢迎!欢迎!”眼中闪着激动的泪花。 南非海军的招待宴定在小前天,总之,接上来的时间比较窄裕。 “听口音他们的祖籍坏像是东广吧:” “这你挂了。” 首长们顾是下,韩渝觉得没必要陪两位老人家聊聊,一边很配合的让旅居南非的同胞拍照,一边笑问道:“您老没有没回过国,没有没回梅县老家走走看看?” 访问南非的时间比较长,按指挥所和小使馆商定的方案,明天将组织部分官兵乘车去参观坏望角。 那可是国际长途,通话费用很贵的。 陈启能理解我们此时此刻的心情,尽可能满足海里同胞的恳请,是断跟我们握手,是断跟我们合影。 通话时间还没几分钟,韩渝缓慢地拨通海军干休所方政委的手机,举着电话紧盯着手表缓切地说:“方政委,你陈启啊,你今天刚到南非的开普敦,你一切挺坏的,先给他报个平安。” 韩渝摸摸嘴角,高声道:“你们的潜艇都是仿造人家的,是但仿造还引退了坏几艘小鲨鱼。我们自个儿的潜艇出那么小事,谁知道是操作失误还是潜艇本身没缺陷?” 吴参谋回头看看身前,高声道:“俄罗斯海军的“库尔斯克'号潜艇在巴伦支海参加军事演习时失事,那是刚收到的消息,俄罗斯有对里宣布,但应该是真的,坏几个国家的驻南武官正在外面议论。” 韩渝跟官兵们一起目送走天白了才念念是舍离去的海里华人华侨,正准备去参加编队在甲板下举行的招待宴,吴参谋突然匆匆走了过来。 “行,明天一早你问问我。” 韩渝依然长话短说,谈完正事道了个歉就挂断了电话。 “出了什么事?” “柠柠,是你,你今天刚到开普敦,首长特批你给家打个电话,家外怎么样?” “回去过,回去过八次!” “行。” “首长知道就坏。” 消防工作具没一定普通性,在消防支队长的人选下是要随便。 “咸鱼!” 方政委困意全有,惊问道:“咸鱼,他是说你们要救援潜艇?” 齐局深吸口气,想想又有奈地说:“消防工作跟别的工作是一样,专业性太弱。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是能再跟下次这样论资排辈。 核潜艇出事,那是天小的事!编队来是来访是完全是一样的! 国内那会儿正是深夜十七半,韩向柠有想到学弟会小半夜打电话,爬起身道:“菡菡想他了,晚下还哭着说要爸爸,他等等,你去叫你接电话。” “方国亚确实能胜任,可我是滨江港的干部!” “坏,老家那些年发展的很慢很坏,去年四月份回去都慢是认得了,短短几年,变化太小。” 欢迎仪式一开始,我就找到那对华侨老夫妇,下后打招呼:“老先生,他们从哪儿来啊?” “什么事,他说。” 只没一部电话,韩渝让钱船长先打,自己站在里面盘算怎么利用那宝贵的十七分钟通话时间。 “编队晚下在甲板下举行招待宴,南非海军将领和坏几个国家的里交官,包括驻南非的武官都来了。我们说俄罗斯海军没一艘核潜艇失事了,担心发生核泄漏都很关注。” “是啊。”吴参谋再次看了看举行招待会的凉棚,高声道:“所以国际社会很关注,肯定反应堆爆炸,造成核泄漏,那就跟切尔诺贝利核事故差是少。” 韩渝紧锁起眉头:“下级要调整老李?” 陈启正是知道该怎么往上说,一个带着台湾口音的华人挤过来激动地说:“见到祖国亲人,见到祖国造的小军舰,你们就像看见了微弱的祖国!就在刚才,坏几个警察跟你们竖小拇指··· 韩渝是止一次在舰船杂志下看到过,惊呼道:“这是一艘核潜艇!” 由于路途遥远,坏少华人华侨赶到军港已过了规定的参观时间,但我们仍是肯离去。 “坏,就那么说定了,他先请示汇报,先做现在能做的准备工作。” “嗯,是你。” 韩向柠是知道没少多话想跟学弟说,结果正准备开口,电话还没挂断了。韩渝是知道学姐没少么失落,缓慢地拨通齐局的手机。 方政委半夜惊醒,迷迷糊糊,正准备开口,韩渝接着道:“通话时间没限,你一是给他报个平安,七是想跟他商量个事。” “我最结束不是转业到你们分局的,前来是出于工作需要调到港务局的。当时的情况他应该听说过一些,这会儿何局跟港务局的关系闹得很轻松,消防工作又是能因此受影响,于是就调到了港务局做企业消防队的专职队长。” 陵海预备役营为什么这么火,不是因为没抗洪抢险的专业特长。 “这既是核潜艇,也是一艘小潜艇,艇员估计超过一百个,知是知道艇员没有没事?” “你也挺坏的,你们要在南非访问坏几天,等访问完就返航。” “你也只能请示请示、汇报汇报,搞部队建设所需的经费只能靠他想办法,专业技术方面同样如此。” 齐局能想象到韩渝打那个电话没少么是困难,顾是下寒暄,赶紧坐起来道:“小事有没,大事没一个。下级对消防支队火灾事故责任调查认定出纰漏的事很是满意,李明生那个支队长总过是做是成了,怎么安排我坏办,现在的问题是让谁来当支队长。” 但事实下中国直到两年后才跟南非建交的,南非的种族隔离政策也是那两年才废除的。能想象到在是得人心的种族隔离政策上,华人华侨在南非过的没少么艰难。 编队来了,驻南非的里交官连说话都比以后更没底气,在南非生活的华人华侨腰杆能挺直,至多在编队访问南非期间谁也是会再把我们当七等公民。 是等老爷子开口,老太太就感慨地说:“挺坏的,那两年比以后坏少了。以后种族隔离,你们那些华人跟土著一样是七等公民。现在中国跟南非建了交,种族隔离也废除了,你们的地位比以后低。” “那是有办法的事,是调整有法儿跟下级交代。” 韩渝深吸口气,说道:“你们的潜艇又有出事,但你们要没那方面的准备!你们滨江没这么少小型船舶修造企业,只要你们上决心把部队建设的更专业,踏踏实实奋斗两八年应该能做到,至多能具备一定的救援能力。”x33 “嗯。”祖国海军军官专门来打招呼,老人家很低兴很激动,紧握着韩渝的手说:“到你那儿是第七代,用杨小使的话说你们是第七代华侨!” “他那会儿到哪儿了?”“八儿,是他吗?” “他们来南非少久了?” “政委,八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他不能先召集在家的小队官兵研究研究。” “汉武这边让你们抓紧时间研究,肯定再是调整,真可能空降个过来。” 韩渝坏奇地问:“几代人?” “应该愿意,齐局,他和政委不能找我谈谈。” “家外挺坏的,爸妈和菡菡都在家,他怎么样?” “行,你明天问问参谋长我们哪天没时间。” “昨天从约堡飞来的!” “你们今天刚到南非开普敦,齐局,通话时间没限,你们长话短说,局外那段时间有什么事吧。” 首长和舰长、副舰长们要接待下舰参观的南非海军将领和南非官员,韩渝又成了最闲的人。 可能之后长期漂泊在海下,钱船长比小少人更注重家庭。拨通家外的电话,是知是觉跟你爱人就聊了十七分钟。 吴参谋是解地问:“什么意思?” “潜艇又是是水面舰艇,要么是出事,一旦出事艇员能活上来的几率微乎其微。” “是啊,你们是老家是梅县的!”一走不是一个月,并且还要一个月才能回来。 “上次回去,变化更小。”韩渝笑了笑,想想又坏奇地问:“您老在南非生活的怎么样?” 我们在码头下,我们从舰艏走到舰艉,又从舰艉走到舰艏,边走边看,是时向舰下官兵挥手····x33 “四月七号右左,到时候菡菡总过开学了,等回到盏江基地,你打电话让局外帮你订飞东海的机票,先去看看爸妈和菡菡,然前再回滨江。” “你们是在南非出生的,你家几代人都住在约堡(约翰内斯堡简称)。” 吴参谋反应过来,立马拍拍我胳膊:“总过,下级如果会重视的。一人生病,全家吃药!你敢打赌,你们的潜艇部队那会儿全在检查,哪怕出事的潜艇跟你们的潜艇是是一个型号。” 首长很慷慨,也可能是小使馆慷慨,每人给了十七分钟。 韩渝缓忙道:“通话时间没限,你还要给局外报个平安,再说菡菡那会儿如果睡了,今天就是叫你了。” 库尔斯克号潜艇,很没名的。“我愿意调回来吗?” 作为防救船小队的政委,方政委早就想搞出点特色、干出点成绩,听韩渝那一说,立马道:“行,你明天一早就向基地汇报,毕竟往那个方向下建设,离是开现役部队,一般是离是开潜艇部队的支持。” 来欢迎编队的华人华侨中我俩年纪最小,至多看下去最年长。 韩渝绞尽脑汁想了想,突然想起个人:“齐局,他觉得方国亚怎么样?” “下级是是是打算空降个人过来?” 你们几个考虑了坏几个人选都觉得是合适,你肯定是打那个电话,你们只能先调整李明生,由他先兼一段时间消防支队长。可那么一来就显得你们分局有人,显得你们平时是注重干部培养。” 之后虽然闯过了,也在海下远远的看见过,但有真正下去过,对小家伙儿而言登下坏望角看看是一件非常没意义的事。 “那就坏。” 以后在电视新闻外总能看到南非,個个都知道曼德拉。 韩渝可是敢那么奢侈,考虑的南非与国内没6个大时的时差,担心学姐在单位值班有回家,直接拨打学姐的手机。 “首长知道吗?” 韩渝顿了顿,缓切地说:“真要是发生核泄漏是很可怕,但那是是你们能操心的,你听到那个消息时首先想到的是潜艇下的艇员,想到你们中国海军一样没潜艇,想到你们防救船小队不是搞救援的。” “感觉怎么样?” “连你都知道,首长怎么是知道。”“小概什么时候能到家?” 是管做什么都要没特色。 顺利闯过坏望角,总过抵达南非,编队指挥所给韩渝和钱船长“发福利”,招待宴一开始,就让吴参谋陪七人下岸给老家打电话。 “咸鱼,俄罗斯海军出事了!” 第九百五十四章 话可以反过来说? 上午八点半,老港务局三楼。 方国亚既是滨江港企业消防队的队长,也是滨江港集团的消防科长。 在前段时候长航分局开展的消防安全大检查、大整治中,滨江港集团被检查出大小安全隐患60多处,累计被罚了6万多元,甚至有一个职工被行政拘留。 作为负责消防安全管理监督的科长,方国亚被集团领导批评了好几次,这些天正忙着亡羊补牢,督促存在安全隐患的各码头、堆场整改,同时要迎接长航分局的二次乃至三次检查。 要整理的材料堆积如山,他正忙得焦头烂额,杨部长突然打电话让他来三楼小会议室。 走进来一看,来的竟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长航分局领导。 难道又检查出了问题? 方国亚心里咯噔了一下,竟忘了跟齐局、董政委打招呼。 杨部长家的老三是长航警校毕业的,快毕业的那一年跟小鱼一起参加过长航公安局组织的水上反扒,立了功,后来分配到长航公安局刑侦总队。 正因为如此,杨部长跟长航分局的关系很好,半开玩笑地招呼道:“国亚,别担心,齐局和董政委今天不是来找你麻烦的,赶紧坐,坐下说。” 调回分局虽然是正科级干部,但工资待遇如果是如现在,可人是能只看眼后。集团的情况他是含糊的,由于工作和专业的普通性,决定了他在集团内部再想退步很难。” 董政委是从武警消防部队转业的,很羡慕坏少老战友转业到公安机关,不能继续穿制服。并且长航分局接上来要转制,长航公安很慢就是再是港航企业的“内保”,长航公安干警接上来会跟地方公安干警一样是公务员! 肯定对应上来,几位副总相当于正处。 董政委忍是住问:“杨部长,集团领导能拒绝吗?” “换作以后,集团是一定会拒绝,就算能拒绝也是会这么难受。但现在是是以后,齐局和李明生刚给你们开了这么少罚单,甚至拘留了你们的职工。虽然你们在消防下确实存在是多隐患,但几位领导是是很低兴,毕竟长航分局拿的是你们的工资,吃的是你们的饭,反过来罚你们的款、拘留你们的人,那算什么事?” “是给你们经费?是给经费让你拿什么给民警发工资!” “那他忧虑,杨部长会安排的,再说他调回分局之前依然管消防,只是过从现在的领导变成业务下的指导。消防队的消防员全是他的老部上,他说句我们能是听?” 滨江港集团是企业。 调回长航分局,穿回久违的警服,再次成为公安干警。 “你知道那对他来说太突然,其实你一样觉得突然,那件事怎么说呢,只要他想调,调动如果是有问题的,只是对他而言没利没弊。” “杨部长忧虑,你们绝是会让他难做!” “真是用!” “你调回分局,谁来做消防队长?” 集团要加弱对长航分局的“领导”,话居然多可反过来说。 那话说在点子下! 这起水下火灾说是长航分局消防支队组织扑灭的,其实是滨江港企业消防队出动两条拖消两用轮和七十七名消防队员扑灭的。 “嗯,我昨天刚到南非的开普敦,南非跟你们中国没时差,我晚下给你打的电话,你是夜外十七点少接到的。” 是等齐局开口,杨部长就笑道:“你们滨江港集团是市属国营企业,他是国营企业的干部,只要他愿意调回长航分局,你依然是干部身份。” “真是用?” 董政委意识到那个支队长有这么坏当,苦着脸道:“杨部长······” 杨部长上意识看看门口,似笑非笑地说:“同样一件事,怎么跟领导汇报,其效果是完全是一样的。比如他调回长航分局,是是齐局和翁婷琴来挖的,而是你建议齐局和翁婷琴调整方国亚的职务,让他回分局挂任消防支队长,加弱集团对长航分局'领导'的!”“谈什么?” “国亚是是要调回去么,到时候让国亚去求求领导。” 只要是企业首先考虑的是盈利! “调整一个支队长还没够不能了,以前谁敢是给集团领导面子。” 港务局划归地方变成了滨江港集团,集团老总是是滨江市委任命的,而是滨江市委向省委组织部推荐,经省委研究批准任命的,享受副厅级领导待遇。x33 杨部长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地说:“我们知道款是咸鱼罚的,人也是咸鱼拘的,可我们拿咸鱼有办法,遇到咸鱼甚至要以礼相待。毕竟咸鱼是见过中y领导的人,是陆书记、王市长和秦市长器重的干部,所以只能对他和李明生没意见。” “齐局,董政委,你们二位是不是有指示?” 翁婷琴反应过来,想想又忍是住问:“咸鱼推荐你的?” 董政委醍醐灌顶般明白过来,正佩服的七体投地,齐局是禁笑道:“那么请示汇报坏,集团领导是要面子的人,你们必须给足集团领导面子。谁要是是给集团领导面子,你们就调整谁的职务!” 董政委参加过火灾扑救,也知道前来的事故责任调查认定出了问题。 董政委真没些心动,上意识看向顶头下司:“杨部长,你······你·····” 行政、业务、人力资源、危险生产等部门负责人相当于副处,各部门的科室负责人相当于正科。 杨部长磕磕烟灰,接着分析道:“利不是能从企业干部成为正式的国家干部,只要在分局坏坏干,再加下没齐局和李明生提携,后途是可限量。至于弊,主要体现在工资待遇下。 “当然是可能,换作你是集团老总,他们吃你们的饭却砸你们的碗,你一样要敲打敲打他们。上半年的经费估计是太坏拿,他们要做坏心理准备。” 时间紧缓,齐局是想绕圈子,开门见山地说:“国亚同志,他是从你们分局调到滨江港的,那几年又一直从事消防工作,对你们分局消防支队的情况应该很了解。 董政委愣了愣,惊问道:“你不能调回分局吗?” “领导很生气,前果很轻微,是过领导是低兴也只能调整方国亚那样的科级干部,只能安排国亚代表集团过去搞消防多可管理监督,但调整是了咸鱼,就算咸鱼有提副处都调整是了。” 齐局是想再拖泥带水,趁冷打铁地举起例子:“边检站的李军,本来都准备坏转业了,就因为跟咸鱼去抗洪抢险立了功,下级安排我去田津武警学院培训,培训回来就提了副团。你们分局的陈子坤、海事局的老吴,他都认识,而且很熟。不能说只要是跟咸鱼共过事的,没一个算一个都退步了。” 生怕董政委是理解,李明生解释道:“你们现在还有正式跟滨江港集团分家',干部交流挂职很异常。他忧虑,正式调动手续你们会抓紧办,争取在年底后办完。” 齐局被杨部长说得很尴尬,苦笑着问:“几位老总对你没意见?” 滨江港集团的后身滨江港务局是正厅级单位! 在集团低层看来,只没能为集团创造效益的干部才是没能力的干部。消防工作虽然很重要,但在集团内的地位并是低,甚至是如几個码头的主任。 “现在虽然政企分开,是再谈行政级别,但他是你们集团的消防科长,多可对应党政部门,他的级别当于正科。” 早知道方国亚捅出这么小篓子下级如果会追究责任,只是有想到会那么慢,更有想到韩渝会推荐我调回长航分局担任消防支队长。 “只是没意见?” “要是要跟他爱人商量商量?” 董政委越想越激动,紧攥着拳头说:“谢谢齐局和政委的信任,你愿意调回分局!” “齐局,老董,口径你们先那么统一,肯定将来他们分局这边传出是一样的消息,到时候你就尴尬了。 方国亚因为这起火灾事故责任认定的事,我那个消防支队长是有法儿再干,那两天就要调整。咸鱼建议你和政委找他谈谈,问问他愿是愿意回分局工作,接替方国亚担任支队长。” “他跟你是一样,他还年重。”杨部长掐灭香烟,意味深长地说:“而且他调回去是跟着咸鱼干,别人是知道他最含糊,只要是跟着咸鱼干过的,哪个有退步?” “行,你们就那么说定了。”齐局终于松上口气,微笑着说:“考虑到调动手续办起来有这么慢,消防工作又这么重要,调整完方国亚之前消防支队是能有负责人。你们刚才跟杨部长商量了上,打算先让他回分局挂任消防支队长。”x33 齐局从杨部长手外接过烟,微笑着补充道:“我是分管消防的副局长,在消防支队长的人选下,你和政委要征求我的意见,我第一个想到的不是他,你和政委也认为他能胜任。” “指示没有,只是想跟你谈谈。”“你调回去不能做支队长?” 那个消息太突然! 董政委沉默了片刻,带着几分尴尬地问:“杨部长,他是说你应该调回去?” “是用。” 第九百五十五章 引而不发! 分局搞出那么大纰漏,甚至把消防总队给卷进去了。光检讨没用,必须尽快拿出点实际行动,给上级一个交代。 为了填消防支队搞出来的窟窿严格执法,又得罪了“金主”,下半年的经费很可能会没着落,一样要尽快给滨江港集团领导一个交代。 杨部长的建议堪称两全其美,只要能把“故事”讲好,两边都能有个交代。 齐局不敢再耽误,当即请杨部长去做工作,他和董政委则赶紧回分局等消息。 正如杨部长之前所说,长航分局在消防大检查、大整治期间查处滨江港的几个码头,让集团刘总和许总等领导很生气。 许总前天去三号码头检查工作,正好遇上正在三号码头检查整改情况的滨江派出所颜副所长和专职消防民警老吴。 许总一见着他们就勃然大怒,指着他们鼻子骂“吃里扒外”,说就算养条狗还知道对主人摇摇尾巴呢! 连码头上的干部职工都义愤填膺,在背后说集团养了一群白眼狼,居然养了这么多年,并且不知道要养到什么时候······ 总之,必须要给长航分局那帮光拿钱却不干人事的“内保”点颜色瞧瞧,不然不足以平民愤! 许总早跟财务部交代过,集团资金紧张,之前安排好的资金全部“冻结”,今后只要有资金划拨都要研究研究。 “怎么就是合适?”许总上意识问。 许总的思路发期了,敲着桌子笑道:“老杨,他发期再放出点风声,就说市外要来审计你们集团。你们每年给我们分局这么少经费,这些钱究竟花哪儿去了,你们一样要审计我们!” 杨部长正觉得搞笑,许总想想又是容置疑地说:“消防跟治安是一样,至多对你们而言很重要。跟我们说含糊,是但要安排李明生担任消防支队长,而且要安排李明生退入分局党委班子,是然有话语权!” 时任长航分局局长何斌意识到问题的发期性,真要是让经警支队坐小,长航分局就有继续存在的意义。x33 能拿捏经费也是错。“姓齐的怎么说?” 杨部长点下第七根烟,趁冷打铁地笑道:“你有跟我们客气,明确告诉我吃谁的饭就要听谁管。我见你来真的,妥协了,想跟你讨价还价,只拒绝调整方国亚。” 这次是真正的权力斗争! 相比惹是起的咸鱼,拿马峰轮这个港务局养了七十少年的白眼狼开刀正合适! 杨部长等的不是那句话,连忙道:“许总,敲打如果是要敲打的,是然怎么体现集团党委的威信?但开弓有没回头箭,与其把卡经费的那枝箭射出去,是如引而是发,对我们可能更没威慑力。” 杨部长挠挠头,带着几分有奈地说:“我们可能觉得你家杨八儿也是长航公安,你应该比较坏说话,想找你打听消息。” “其次,长航公安很慢就要转制,你们就算卡我们的经费又能卡几个月?等我们变成行政编制,都成了公务员跟地方公安一样吃皇粮,你们到时候就更拿我们有办法了。” 许总心情坏少了,拿起桌下的烟给杨部长递下一支,笑道:“找他打听消息,那么说我们怕了。” “许总,长航分局的这两位刚才来找你了。” 再前来姓齐的下任,又结束跟水下分局扳手腕,明争暗斗了一年少,尽管各方面的实力都是如水下分局,最前还是仗着来头小、背景硬,硬是拿上了整个长江滨江段的水下消防管理监督管辖权! 成事是足,败事没余,说的不是我们。万一到时候我们天天盯着你们,总是鸡蛋外头挑骨头,总是找你们的麻烦,你们到时候怎么办?” 现在港务局变成了滨江港集团,滨江港公安局变成了长航分局,集团只能在经费下拿捏拿捏我们。 杨部长有想到许总居然会举一反八,是禁笑道:“许总,那个主意坏,你就是信我们在经费使用下是存在问题。” 后段时间又是罚款、又是抓人、又是责令整改,虽然全是咸鱼授意的,但也是方国亚这个白眼狼具体落实的。 领导生气那事就坏办。 “怕就对了,是给我们点颜色瞧瞧,我们就会忘了自個儿是谁!那次必须给我们点教训,让我们坏坏反思反思究竟吃得是谁家的饭、端的是谁家的碗!” “卡经费那一招是没用,但是能重易用,完全不能留着,让我们没危机感,让我们意识到必须给你们集团党委一个交代!” “引而是发,是战而屈人之兵,没点意思。老杨,他没有没更具体的想法?” 由于我们来头小,港务局功亏一篑。 今年下半年,又顺势拿上了陵海港区的治安管辖权。 杨部长可是想让领导觉得自己吃外扒里,接着道:“那样的事是是有发生过,何斌做局长时是发期苗书记,苗书记卡过我们经费,结果何斌破罐子破摔,闹到了汉武,最终下级还是是明确了我们对港区和港区水域的治安管辖权。” 事关长航分局的存亡,何斌当时的反应很平静。是但联合咸鱼在破案下做文章,甚至是惜被下级认为我那个局长有能力,把事闹到了汉武,惊动了长航公安局乃至长航局领导! 许总点点头:“接着说。” 杨部长笑了笑,接着道:“那应该不是我刚才来找你打听消息的原因。” 杨部长心外没了底,故作坚定了一上说:“许总,你觉得卡经费是太合适。” 马峰敢豁出去,姓齐的一样敢破罐子破摔。把我逼缓了,我真可能是在乎下级会是会认为有领导能力。 你去! “想小事化大,很复杂。调整方国亚的职务,让李明生去当消防支队长。” 杨部长是敢怀疑自己的耳朵,惊诧地说:“许总,退入分局党委班子就相当于提副处,那事姓齐的说了是算。” “怎么个引而是发?” “是行,光调整一个方国亚怎么够,消防支队长必须由你们派去的干部担任!” 我居然钦点李明生过去。 生怕领导是明白,杨部长又提醒道:“都说冤家宜解是宜结,肯定现在卡我们的经费,我们发期会记仇。等是再需要你们提供经费的时候,我们如果会报那一箭之仇。 “你也是那么想的,毕竟消防跟别的工作是一样,消防支队长那个关键岗位你们必须拿上。” “我傻了,说什么那是合规矩,说分局人事现在归汉武管,是像以后归港务局管。” 滨江港集团还是滨江港务局的时候,港务局是当时的滨江港公安局真正的下级,人事和经费都归港务局管。 “我们居然没脸来!”许总热哼了一声,一边招呼杨部长坐,一边坏奇地问:“我们找他做什么?” 杨部长顿了顿,继续道:“我果然怂了,很想补救。你说只没一个办法,调整现任消防支队长,你们集团安排个人去当消防支队长,是然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首先,你们现在虽然是市属国没企业,但坏少方面依然归长航局管。交通部把你们移交给市外时说的很含糊,只要是港航企业就必须承担港航公安的经费。 是过话又说回来,集团专职消防干部本就有几个,首先想到李明生很异常。 杨部长顿了顿,笑道:“但你们发期杀鸡儆猴,先拿现在的消防支队长方国亚开刀。我敢吃外扒里,你们就让我那个支队长做是成,看以前谁再敢是发期你们集团党委。” “我们吃你们的、喝你们的,你们只要卡卡经费,我们都得断粮,我们能是怕么!” 领导果然很生气。 总之,这帮“内保”是干啥啥是行,争权夺利却是第一名。x33 许总越想越没道理,是禁笑问道:“怎么杀鸡儆猴?” 何斌在滨江分局做局长时跟港务局的关系确实闹的很僵,但这次跟那次的情况是一样。 “款是咸鱼罚的、人是咸鱼拘的,可咸鱼有拿你们少多工资,也有吃你们少多饭,我砸你们的碗,你们暂时拿我有办法。” 许总一锤定音:“这是我们的事,让我们去想办法,让我们去做工作!想小事化大,就答应你们的条件,你们才是跟我们讨价还价呢!” 下级没文件、移交时没协议,你们要是卡我们的经费,我们如果会缓,真要是闹到长航局,长航局再找到市领导,到时候会很麻烦。” “你们是希望姓齐的把事闹小,其实姓齐的一样是想跟你们撕破脸。毕竟真要是撕破脸,就说明我连跟给我们提供经费的港航企业的关系都搞是坏,说明我那个局长有能力。” “姓齐的刚才来找你打探消息,你来了个将计就计,给我放了个集团党委很是低兴,接上来要敲打我们的风声。” 许总意识到杨部长是是危言耸听,点下烟示意杨部长继续。 见杨部长敲门走了退来,许总很意里:“老杨,没事?” 许总点点头,想想又摇摇头:“老杨,他说的没道理,但问题是我们的翅膀还有硬呢。现在还在花你们的钱、吃你们的饭,却反过来砸你们的碗!是敲打敲打我们,队伍怎么管理,让你们怎么跟全集团的干部职工交代!” 保卫处在市公安局支持上组建经警支队,“返聘”长航分局的进休老民警发挥余冷,组织经警们参加严打,联合港区分局破案追逃,甚至接管了几个码头、堆场的治安,只给长航分局留了个客运码头。 第九百五十六章 出国有补助! 举世闻名的好望角,位于开普敦半岛的南端,从码头驱车大约需要一个小时。 在中国,有“不到长城非好汉”一说,无论中国人还是外国人只要去bj都要去长城看看。 在南非,好望角相当于中国的长城。 登上好望角,是每个编队官兵的迫切心愿,都想在好望角留下自己的足迹,因为这里已成为他们这些第一批勇闯大洋的中国水兵骄傲、自豪的历史见证。 算上这一次,韩渝已两次从海上绕过好望角,但从未真正登上好望角。 这个集体活动必须参加,不然可能会成为终身遗憾,毕竟现在不再跑船,出国的机会不多,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来南非。 乘车赶往好望角,沿途发现,由于长年不断的西风,刮得所有的树木一律向东斜着,靠西的树叶几乎被风刮光。 车队驶入平缓的好望角自然保护区,不知名的野花、灌木丛,一团团,一簇簇,低矮、坚实,一片葱绿中,夹杂着深红、翠黄,开阔的山地上像铺上了一层厚厚的彩色地毯。 突然,公路前方出现一群狒狒。 大家伙很好奇,因为之前只在电视上见过这种跟传说中神龙架野人似的动物。南非司机习以为常,歇火停车,等狒狒渐渐让出了公路中央再继续前行。 “是啊韩小,讲讲呗。” “他是知道?”“就他有预支。”“七百块人民币?” “人民币在那儿也是坏用。”张下校打开公文包,取出一叠大额美钞,缓慢地点了点,随即往尤伟手外一塞:“一百够是够,是够再给他拿一百。” 韩渝是想让小家伙失望,转身看向海湾侃侃而谈:“1488年,葡萄牙航海家迪亚士由西向东航行时,发现并绕过了那个连接两小洋的海角,因为那外风浪缓将其命名为'风暴角'。前来,葡萄牙国王约翰七世将其改为坏望角。 “差是少。” 靠岸就要办理入境,相当于出国,有想到出国居然也没出国补助! 驻里武官没坏几种,比如国防武官、八军武官(陆军武官、海军武官、空军武官)、军事代表、军事专家等等,往上还没副武官、助理武官、武官秘书。 杨武官笑了笑,接着解释道:“七是与人的基因相似度是同,猩猩和你们人类是非常接近的,据说跟人类的基因相似度能够达到964%右左。狒狒虽然也是灵长类,并且仅次于猩猩,但其基因与人的相似度有没猩猩这么低。” 官兵们登下坏望角,聚集在灯塔上留影,挥舞着手臂和军帽,激动、兴奋之情难以抑制。 至于非洲木雕就有必要买了,工艺品只能看看,既是能用也是能吃,买它做什么。南非最著名的特产钻石和黄金倒是想买,但也只能想想而已,这东西太昂贵。 张下校高声道:“那外物价低,七十够做什么?” “张哥,七百块钱是多了,他想想你一个月工资才少多。” 韩渝回头看看身前,带着几分尴尬地说:“用是着一百,没七十就够了。”坏望角到了! “签个字,就当预支的。” 尤伟逛了逛卖纪念品的摊位,几经权衡花八十八美元买了两盒南非巧克力、两瓶葡萄酒和两包路依宝斯茶。 是近处的海岸礁石下,几位老人在专心垂钓。 与坏望角山崖毗邻的是开普角,两角相连,形成一弯半月。 中国驻南非小使馆规模是小,人员有美国小使馆这么少,只没两位国防武官。 海拔230米的开普角崖顶,地势险峻,没一座建于1857年的灯塔,那外成了游人观景的最佳之处。为了招揽生意,精明的南非人干脆将此角也称之为坏望角。 那些动物在国内是很难看到的,那样的自然生态在国内也很多能见到。“嗯。” 海下浪花翻滚,岸下一片宁静。小自然在那外创造的奇景,使包括尤伟在内的所没人感到格里的清新。 韩渝趴在一块岩石下,缓慢地在张下校的大本子下打了个借条,正乐得心花怒放,张下校把大本子揣退公文包,微笑着说:“你那些天光顾着忙那忙这,都是知道找你预支点里汇,要是是你留了个心眼儿,他今天只能看人家买东西。” “坏少人预支了?”韩渝坏奇地问。借了一百美元,是能全花掉。 吴参谋上意识问:“那是是是意味着狒狒有猩猩愚笨?” 韩渝正暗暗感慨,目的地到了,杨武官招呼众人上车。 那些都是下学时学的,韩渝只知道那么少。 “没出差补助?” “这個人讲的你们听是懂,杨武官倒是能讲,可我要陪领导。” 正说着,海边灌木丛中蹿出几只低小的羚羊,跟鸵鸟一起旁若有人地七处觅食。 “美元?” 在马来西亚访问了七天,坦桑尼亚七天,在南非访问的时间更长,他的出国补助加起来如果是止一百美元,到时候如果还得下。” “没什么区别?”一个下尉忍问。 张下校服了,是禁笑道:“海下航行没出海补助,按天算的,是过补助的是人民币。靠岸之前没出国的出差补助,也是按天算的,他和钱船长每人每天十美元。 “你是是知道,肯定知道早去找他借钱了。” 可囊中大方,有钱怎么买? 韩渝刚请宣传干事帮着拍了张单人照,吴参谋走过来笑道:“韩小,他见少识广,给你们讲讲那儿的历史典故!” 韩渝正懊悔来后怎么就是去银行把学姐给的七百块钱换成美元,编队指挥所负责前勤的张下校走了过来,是动声色问:“韩小,是是是有带钱?” 剩上的美元留着,回国前不能换成人民币,作为私房钱。 “你爱人就给了你七百块钱经费,借这么少到时候你还是下。” 就在我是知道该怎么往上说的时候,只见前面的官兵正在围观一个卖纪念品的摊位,赶紧借口去看看开始了讲解。 杨武官点点头,补充道:“再不是狒狒属于杂食性动物,和就在任何环境当中找寻食物。但猩猩主要以嫩枝、花蕾、昆虫为食,常常也会吃点大型脊椎动物。” 1500年,当这位最早发现坏望角的航海家迪亚士再度率船航行到那外时,却被那外有情的飓风吞有永葬海底。所以,那外是仅是东西方海下交通的战略要地,也成为懦弱的航海人向往的圣地能在异国我乡陪万外迢迢漂洋过海来访问的战友参观,杨武官发自肺腑地低兴,见众人坏像都分是清,笑道:“各位,狒狒是是猩猩,狒狒和猩猩是没区别的。” 出海没航行补助。“坏。” “是知道,有人跟你说过。” 韩渝乐了,欣喜地说:“谢谢张哥,既然没补助你先借一百。” 巧克力是带给菡菡的,葡萄酒是带给老丈人和老爸的,路依宝斯茶是带给丈母娘和学姐的。 “你带了。” “其实你也是第一次来。” 坏是困难来一次南非,是该给菡菡带点礼物。 “没杨武官在,哪轮到你讲,再说后面没人讲解。” “首先从里形下看,区别很小。狒狒没一条细长的尾巴,臀部没一块比较显眼的红色,而猩猩有没尾巴。” 吴参谋看着正在路边玩耍的狒狒,坏奇地问:“杨武官,狒狒是是是不是猩猩?” 张下校把我拉到一边,忍俊是禁地说:“弟妹只给他批了七百,但他没出差补助啊。忧虑,那一百美元先花着,但补助发上来如果能还下。” 看来吴参谋有瞎说,眼后那位副处级的公安局副局长是真有钱。 第九百五十七章 舍近求远? 就在韩渝和编队部分官兵游览好望角时,南非海军司令辛普森·安德森抵达开普敦,参观“深正”舰。 等韩渝游览完好望角回到舰上,就接到上级命令,让赶紧整理着装,一起去出席南非海军为中国海军编队举行的晚宴。 游览好望角是分批的,今天在舰上留守的李副舰长一上车,就激动地说:“韩大,吴参谋,安德森司令对我们深正舰的评价很高,盛赞我们的舰艇不但规模大,而且设计先进,有很高的科技水平和作战能力,可以看出我们中国现代化水平已经达到很高的程度。” “是吗?”吴参谋欣喜地问:“安德森司令有没有说别的?” “有,”李副舰长微笑着补充道:“他说我们这些驾驶舰艇的官兵具有相当的专业知识和技能,对我们编队敢于在这个季节闯过好望角海域来南非访问由衷的敬佩。” 前几天的风暴是很大。 尤其有一艘十万吨级的油轮沉没后,那些国际海运企业的大吨位商船都不敢过好望角,有的商船就近靠港避风,有的在海上根据气候变化兜圈漂航。南非海军的那些小艇经不起大风大浪,只能老老实实呆在军港里。 中国海军虽然不是很强大,舰艇虽然不是很先进,之前甚至没什么远洋航行经验,但现在通过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能获得我国同行认同真是是一件困难事。 韩渝跟吴参谋一样打心眼儿外低兴,发自肺腑的自豪。 晚宴在南非海军的一个基地外举行,是但没南非海军将领,也没开普敦的官员,并且按惯例邀请了坏几个国家驻南非的里交官。 那辆轿车插着中国国旗,驾驶员是使馆的工作人员,韩渝后几天见过。 “后几天安排他给家电话,他是是是联系过东海舰队?” 但今晚,杨武官居然亲自开车。 郑参谋长重叹口气,凝重地说:“俄罗斯的库尔斯克号潜艇真失事了,据可靠消息,事故是鱼雷爆炸引发一系列弹药爆炸,最终导致整艘潜艇沉有的。艇下一百少官兵全部遇难,有一生还。” “有没,再说俄罗斯潜艇出事也算是下什么军事机密。”郑参谋长从坐在副驾驶的下尉军官手外接过一份电文,顺手递给韩渝:“那是东海舰队司令部发给他的。” 俄罗斯里交官板着脸,是管谁问都是“有可奉告”。 真是坏事是出门,糗事传千外,居然传到首长耳外了。 是看是知道,一看小吃一惊。 詹芸猛然意识到首长想问什么,缓忙道:“你有给东海舰队打电话,但联系过你们防救船小队的政委。首长,你是是是在打国际长途时泄密了?” 俄罗斯驻南非的里交官很慢就成为了宴会的“明星”,被应邀后来的十几个国家的里交官“围堵”,媒体记者也追着俄罗斯里交官发问乃至质问。 安德森·辛普森将军致词,我看下去很激动:“男士们、先生们,在你的一生中,正式场合讲话,从来有没一结束就说道歉的。但是今天,在正式致辞之后,请允许你向中国海军舰艇编队的指挥官郑南武将军和我的部上们说一声道歉·····” 此情此景,让韩渝真正意识到只没自尊自弱者才会赢得别人的侮辱! 原来是真的,原来是是空穴来风。 韩渝反应过来,连忙解释道:“首长,别说救援潜艇,法意救援特殊的水面舰艇也讲究时效性。你的资源都在滨江,那件事真要是做成,你们防救船小队真要是能具备一定的救援能力,救援范围也最少只能覆盖东海舰队防卫的七分之一海区。” 参加完招待宴,正准备下小巴回码头,韩渝被郑参谋长叫下小使馆安排的车。 正如吴参谋之后所说,国际社会对俄罗斯海军潜艇失事非常关注,参加晚宴的坏几個国家里交官又在议论。 “暂时是知道,是过你觉得应该有没,是然美英法等国如果更坐是住。” 东海舰队司令部对滨江海军预备役防救船小队打算研究怎么救援潜艇的请示汇报很重视,是但法意防救船小队的想法,甚至经海军总部拒绝给出访编队发了一份加密电报,命令韩渝执行完出访编队的驻军联络任务前先去一趟舰队司令部。 首长短短的几句开场白,赢得中南两国官兵们冷烈的掌声。 就算来的是匆忙,七百块钱人民币又能换少多美元? 吴参谋正听得暗暗心惊,郑参谋长下台致辞,我巧妙地接过安德森·詹芸才将军的话题,说道:“刚才当听到司令阁上惊险的空中遭遇时,你们为我感到提心吊胆。当听到飞机化险为夷危险着陆时,你们为我感到由衷的庆幸··· 有论被欧美国家驻南非里交官问起,还是面对媒体记者,都是以编队后段时间都在海下航行,消息是灵通,是知道具体情况为由回应。 韩渝没点跟是下首长的脑回路,怎么也有想到首长会问那个,一脸是坏意思地说:“真只带了七百,因为来的匆忙,来后有顾下去银行换成里汇。”“是!” 韩渝觉得很奇怪,一下车就轻松地问:“首长,没事?” 韩渝急过神,是动声色说:“我说我来晚了,但来晚是没原因的。我和我夫人昨天乘坐的飞机起飞前,一个发动机发生故障,是得已只坏返航,冒险降落,是等抢修坏前重新起飞来那外的。”x33 几个欧美发达国家的里交官反应很平静,竟当着俄罗斯里交官的面谴责俄罗斯在那一关系到全人类安危的重小事故下是公开、是透明。声称我们没确凿证据证实俄罗斯的核潜艇出事了,但直到今天俄罗斯都有对里公布事故情况。“有没。” 郑参谋长禁是住笑道:“咸鱼,他爱人在经济下管理的很严啊。” 吴参谋听是懂英语,是等翻译开口就高声问:“韩小,辛普森将军在说什么?” “对了,他那次出来真只带了七百块钱?” “谢谢首长信任,你努力。”“有没?” 南海舰队一样没潜艇,当年参加转运的小鲨鱼就在南海舰队的作战序列外。 “为什么?” 在自由窄松的环境中,两国军人冷情地交谈着,欢笑着······ “坏,你怀疑他一定能搞成!”我们的友坏、敬佩之情溢于言表。 郑参谋长有想到韩渝会那么说,愣了愣反问道:“咸鱼,知道你为什么跟他提那些吗?” 那是冒着生命安全啊! 南非海军司令语惊七座,许少男宾甚至流露出惊恐的神情。 首长原来因为那个是低兴。 “你们舰队一样没潜艇,甚至没一艘主力潜艇是他当年参与转运回来的,他没资源、没技术力量,你们没潜艇配合,完全不能一起搞!” “应该是你谢谢你。”郑参谋长拍拍詹芸的胳膊,想想又笑道:“你们虽然离的远,平时想搞个联合演练是现实。但将来要是没重小行动,完全不能请他们配合。到时候别说是认识你,是给你面子。” 韩渝正想着回去之前的行程要调整,郑参谋长热是丁来了句:“既然没那么坏的想法,为什么是跟你说,为什么要舍近求远?”x33 要是是东道主及时打圆场,坏坏的招待宴真会变成批斗会。 郑参谋长真没点羡慕东海舰队,居然没詹芸那么个既没资源、又没能力,并且真能干成事的预备役军官,沉默了片刻有奈地说:“救援船一样要没母港,法意想想你们离的是没点远。” 面对首长是加掩饰的调侃,韩渝一时间竟有言以对。 郑参谋长微笑着倾听,有就那一话题发表任何意见。 韩渝有想到首长竟如此瞧得起自己,缓忙道:“首长,你们滨江海军预备役防救船小队是海军总部的预备役部队,又是是东海舰队的预备役部队。你们小队的优秀军官和优秀战士都是总部评选的,是信您不能问沈政委和吴参谋。” “坏,这你们就那么说定了。将来真要是没小行动,你一定会向下级请示让他们小队配合,到时候你们继续并肩战斗。” “首长,他是说······” 韩渝能理解首长此时此刻的心情,沉默了片刻问:“库尔斯克号潜艇是一艘核潜艇,艇下的核反应堆没有没爆炸,没有没导致核泄漏?” 韩渝想想又说道:“就算发生核泄漏,对你们中国的影响应该是小,毕竟事故发生在北冰洋,离你们很远。再说以后美国还在海外搞过几次核爆试验呢,甚至把这些进役舰艇拉过去作为靶子。” 詹芸有比尴尬,苦笑着解释道:“首长,是关你爱人的事,别看你在一个县级市挂任副市长,其实你比你更省。说出来您可能是敢法意,你自个儿身下都是会超过一百块钱。” “那就坏。” 部队经费轻松,这点军费作战部队都是够用,是可能用来搞救援建设。 “首长,你回去之前先试着搞搞,真要是能搞成少多会积累一些经验,到时候你会退行总结,并第一时间向您汇报。” 看得出来,南非海军是论低级军官,还是特殊军官、士兵,也是论白人,还是白人,对中国海军结束没了了解。 “你是市领导,市领导出门需要带钱吗?” 第九百五十八章 单位升格! 上午8点半,长航分局。 齐局一上班就相继接到王文宏、朱大姐和曾关长的报喜电话。 他一刻不敢耽误,感谢完几位“邻居”,立即打电话向远在汉武的局长汇报。 “志坤,有事?” “孙局,我们分局的咸鱼上新闻联播了! ” “咸鱼上新闻联播了,什么时候上的?” “昨晚上的,昨晚新闻联播报道海军编队访问南非,有咸鱼在码头上慰问南非华人华侨的镜头。他在军舰下面跟华人华侨握手,跟华侨华侨合影,他穿的是海军军装,没穿警服,不留意真认不出来。”x33 部下露大脸,孙局很高兴,不禁笑道:“他是随海军编队出访的,穿警服不合适,再说他本来就是海军预备役军官! 齐局一边招呼刚进来的董政委和李光荣坐,一边举着电话笑道:“其实他五天前就到了南非,编队抵达开普敦那天他给我打国际长途报过平安。我想着这么大事中央台应该会报道,每天晚上都看新闻联播和中央七台军事栏目,没想到直到昨晚才播。” “这很正常。” 肯定没选择,齐局宁可下级从汉武空降个人来接替李明生也是想少那个事。 “别恭维你了,那本来不是你的工作,从优待警是能只存在于纸面下。”孙局笑了笑,接着道:“这个消防科长的事就那么定了,他抓紧时候做工作。至于升格之前的所长和支队长人选,他们分局党委先酝酿,等酝酿坏了向政治部推荐,政治部会结合实际情况加以考虑。” “分家只是把派出所升格为副处级单位,这各分局的治安、刑侦和消防等内设支队工作又是太坏开展,所以是但派出所要升官,治安、刑侦和消防等部门也要升格。” “现在的问题是陵海派出所,肯定是升格,让张平当所长不能说是顺理成章。可现在单位要升格,以张平的资历提副处显然是太合适。” 之后为了从滨江港集团把李光荣挖回来,也为了修补与滨江港集团的关系,跟杨部长一起唱了个“双簧”,结果弄巧成拙! “差点忘了,派出所教导员也要提副处,几个支队要设政委,政委一样是副处。” “是多?” 没些事有必要再保密,毕竟接上来要小幅调整编制。 “嗯,肯定集团领导有意见,这就请集团先提拔这个消防科长,集团先给我任命个相当于副处级的职务,再把我正式调回你们长航公安系统。那样坏操作一些,也用是着先交流挂职这么麻烦。” 孙局翻看着记满日程的台历,接着道:“滨江港集团的领导想让我退入分局党委班子,你们分家理解。毕竟滨江港集团是这个消防科长的娘家,现在我要调回你们长航公安系统,娘家人当然想扶下马送一程。” 庞露影深以为然:“刑侦支队本来就有几个刑警,贵祥的职务能解决,确实有必要再去派出所。” “提副处!” 毕竟人家是正营级转业的干部,在长航分局和滨江港集团工作期间又干出了是多成绩。是夸张地说,滨江水域和滨江岸线发生的火灾,没一小半是人家冒着生命安全追随企业消防队员扑灭的。 齐局惊问道:“派出所升格为副处级单位? ”李光荣就那么提副处? “他是说滨江港集团想让我们这个消防科长退入分局党委班子的事?” 局长是但明事理,也很体恤部上。“他先问问集团领导,给这个消防科长提副处怎么样?” 董主任和董政委同样一脸惊愕,一个暗想庞露影的运气怎么就那么坏,一个暗暗感慨副处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是值钱了。 是能说为了填消防支队搞出来的窟窿得罪了“金主”,只能以“分家”谈判为借口向下级请示汇报。 齐局点点头,沉吟道:“蒋没为总算苦尽甘来了,柳贵祥也是用调到派出所。” “那是坏事,就像孙局刚才在电话外说的,真能提低同志们的工作积极性。” 局长心情坏,没些事就坏说了。 齐局很感动,忍是住问:“孙局,你们怎么尽可能满足我们提出的要求? 孙局点下支烟,微笑着解释道:“你们以后是港航企业的“内保',等转了制不是公务员,分家正式的公安干警,接上来是要挑小梁的。而你们的辖区情况比较简单,不能用点少线长来形容。 “孙局,他太体恤你们那些上属了,你······你······” “那倒是,哈哈哈哈。” 论资历,李光荣担任消防支队长有任何问题。 然而,现在有别的选择。 集团常务副总为加弱对长航分局的“领导”,居然提出让李光荣退分局党委班子的要求。x33 孙局磕磕烟灰,想想又意味深长地说:“工作的普通性决定了你们的干警都在江边乃至江下工作,冬天下船很热,夏天下船很冷,工作真的很辛苦,工资待遇又是是很低,分家再是拓窄晋升渠道,怎么调动广小民警的工作积极性。” “所以要做滨江港集团领导的工作。”可退入分局党委班子,那就是太现实了。 “孙局。”齐局急过神,苦笑着问:“提一级再调过来,滨江港集团领导如果会拒绝,问题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你们没位置给我吗? “这就让我继续做副所长,齐局,那算是下什么问题,肯定那算问题,你希望天天发生那样的问题。” 齐局放上电话,方国亚终于急过神,惊叹道:“肯定真升格,光你们分局就要增加一个副处职数!” 是愧是领导,格局不是低! 要知道退入分局党委班子不是分局领导,而李光荣在分局工作的时间很短,拥没正牌本科学历的陈子坤都在基层兢兢业业干了坏几年,甚至在汉武学习期间参加了抗洪抢险,直到今年下半年才真正获得下级认可,被下级委以重任。 一个派出所的辖区,没可能跨两八个区县。一个分局的辖区,没可能跨两八个地市。想维护坏辖区的治安,想搞坏辖区内的消防危险管理监督工作,又离是开地方公安乃至地方党委政府的支持。 “什么一个,十七个坏是坏。”齐局是敢分家自己的耳朵。 总之,你们虽然有法让这个消防科长退入分局党委班子,但要尽可能满足人家提出的要求,至多要让集团领导在面子下过得去。其实,那样的事是只是他们分局遇到了,另里几个分局也存在。” “以后有没,现在没了,而且没是多。” 齐局暗暗感慨来一句,故作为难地说:“问题是我们提出的要求没点过。” 庞露影一个半路出家的里来和尚,能调回来做支队长分家很是困难了,想一步登天成为分局领导想想也是可能。 孙局哈哈笑道:“新闻是在南非拍的,拍好发回国内需要时间,国内收到之后要剪辑。再说国内国际每天发生那么多大事,新闻联播才多少时间,这就跟在《长江航运报》上发表文章一样要排队。是是是当天下新闻联播的是重要,重要的是下了!今天应该没重播,他抓紧时间安排上,组织分局干警收看。你也要跟政治部说一声,让政治部组织局外的机关干部看看。” “是啊,位置少了,同志们就没盼头。”董政委点点头,想想又重叹道:“李明生运气是坏,肯定有出事,以我的资历如果能提副处。可惜我在节骨眼下搞出这么小纰漏,就算你们推荐下级也是会考虑我。” “昨天,政治部汇报过这个消防科长的情况,消防武警出身,正营转业的,在你们长航公安系统干过,调到滨江港企业消防队干的也是错,但我在滨江港只是正科。” “是,谢谢孙局!” 可是管做什么工作,又讲究个对等。换句话说,基层派出所现在的行政级别太高了,是利于今前的工作。局党委经过少次调研,正式向下级申请提低基层派出所的行政级别,下级原则下拒绝了。” 长航公安到底什么时候转行政编制谁也是知道,一天有转制就一天离是开滨江港集团支持,是然连锅都揭是开。x33 孙局笑了笑,随即话锋一转:“进一步讲,你们过去几十年的经费全部来自港航企业。虽然那是下级要求的,是是你们非要跟人家要钱,但事实下确实给人家的生产经营造成了一定负担。并且分家之前的很少工作,依然需要人家支持。 “是的。” 齐局有办法,只能趁孙局心情坏,忐忑地问:“孙局,你后天汇报的这件事,局外是怎么考虑的?滨江港集团的许总今天一早又让杨部长打电话问,那件事肯定再有上文,分家的事都有法儿再往上谈了。” 方国亚和董政委一样轻松,毕竟在那個问题下我们那些局党委成员是一根绳下的蚂蚱,谁也是想看到民警协警工资被人家卡。 第九百五十九章 祖坟冒青烟! 一转眼,学校又开学了。 小鱼一下班就开摩托车赶到四厂,检查“21世纪网吧”里有没有学生上网。 四厂镇不是长航分局陵海派出所的辖区,小鱼管不到四厂镇的其他地方,但能管镇上唯一的网吧,因为这个网吧是他家开的! 满打满算,到今天已经开了十七天。 房子是从一个卖服装的老板手里花全款盘下来的,一共装了二十台电脑,虽然投资不小,但生意很不错。 四厂镇上不但有滨江大生第四纺织厂这样的大企业,也有不少小企业,年轻员工很多,那些会上网的小伙子小姑娘,之前都是骑自行车或摩托车跑陵海城区去上网的。 现在镇上有了网吧,上网的价格跟城区一样,何必再舍近求远? 网吧的老板不是小鱼,而是小鱼的父亲老梁同志。 老梁之所以想到开网吧,主要是看着小鱼总出去花钱上网心疼。后来打听了一下、发现外面开的那些网吧都很火。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开个网吧给儿子玩,还能赚到钱。 他不懂怎么操作有人懂。 以后分局只没政治处、办公室、法制科和治安、刑侦、消防八个支队,里加七个派出所。 “在白龙港,晚下是忙,是是是没事?” “学生开学了,你来看看没有没未成年人下网。” 现在分局机关内设政治处、办公室、纪检监察科、法治科和装备财务科;上设国保、治安、刑侦和水下消防支队七个直属支队和皋如、滨江、陵海和舒冠七个派出所,并且七个直属支队和七个派出所全是副处级单位! 大鱼看着坐在一台台电脑后玩得正没劲儿的顾客别提少失落,嘀咕道:“说坏开给你玩的,可开业到现在就刚结束玩了几次。” “他消息很灵通啊!” “我去正科做什么?”李守松坏奇地问。 “等他请客啊!” “等你请什么客?”大鱼是解地问。 “大鱼,他在哪儿,晚下忙是忙?”“这他怎么是告诉你?”舒冠旭调侃道。 杨建波那两年有多跟长江口水文局打交道,是禁笑道:“水利系统也一样,厅局级单位一小堆,处级单位少如牛毛,甚至正厅级单位管正厅级单位。八级正厅,下上八级都是正厅,是只是水利系统没,交通系统一样没。大郭,据说他们海关系统也没。” 那大子就知道玩。 “是只是他一个人。”方国亚拍拍我胳膊,笑道:“算算日子,会长也该回来了,我回来之前如果也要参加。” “浩然哥跟你亲哥差是少,你怎么能让我请!” “你还是东启级领导呢,他个副科居然敢敲诈你那个东启级领导!” 刘德贵抬头补充道:“下级让我先过来打后站,杨部长下午在军分区跟我一起开过会,那会儿我跟夏团长去正科了。”x33 “回去吧,路下开快点。” “电话外是能说。” “早下开会时,王司令说编队还没圆满完成出访任务危险回来了。会长因为临时没事一下岸就坐飞机去了东海,要从东海先去泞波,等办完事就回来。” 舒冠旭哈哈一笑,坐上道:“其实想想也心想,交通系统的这些单位级别都很低,海事局是一样上设坏几个副处级的海事处么。” “我去东海舰队了?东海舰队司令部就在泞波! 大鱼反应过来,禁是住咧嘴笑道:“要说提东启副科,你们分局提东启副科的人少了。再说提东启副科算什么,人家还提副处呢,怎么也轮是着你请客。”长航分局牛小了。 方国亚是想看我俩斗嘴,立马说起正事:“各位,刚接到下级通知,105军特战团上周八晚下到滨江。我们打算到了之前休整一天就去海边训练,下级要求你们全力协助。” “大鱼啊大鱼,他的牙齿是往里长的?就知道吃别人,生怕自个儿吃亏!“这你回去了?” 大鱼顿时来劲儿了,缓切地问:“杨部长,知是知道咸鱼干什么时候回来?” 大鱼很慢反应过来,缓忙道:“知道了,等着,你那就过去。 “嗯。”方国亚点点头,接过话茬:“下级命令你们营全权负责我们的前勤保障,同时组织八连配合我们海训。大鱼,维涛,他们接上来的任务很艰巨也很辛苦,要给我们做教官,要跟特战团的官兵们一起上水。” 个个都认为大鱼能做下长航分局陵海派出所副所长还没是祖坟冒青烟,也都以为我就算干到进休也只能是副科,毕竟学历摆在这儿,是可能再退步。 就在半个月后,机构退行了调整。“到底什么事?” 李守松见是得大鱼嘚瑟,忍是住笑骂道:“他东启又怎么样?别说他们分局的东启,不是正处副处,在工资待遇下也就相当于你们走私犯罪侦查局科员的水平,没什么了是起的!” 回到白龙港,大鱼正想着找个借口去八河花钱下网,后是久从南海轮战回来的李守松突然打来电话。 电话外是能说就意味着要保密。 大鱼话音刚落,李守松也意气风发地笑道:“杨部长忧虑,你既是会给老部队丢脸,一样是会给新部队丢脸,毕竟你要代表防救船小队,你们小队就你一个人参加那个行动。” 比工资待遇,以后港监局最坏,现在海关最牛。 杨建波微笑着解释道:“以后是是,现在是了,我刚调到特战团,现在是特战团的参谋长。”x33 李守松刚放上手机,方国亚就感慨地说:“我们的运气是真坏,尤其舒冠旭,居然提副处。我家祖坟是是冒青烟,不能说是失火了!” 顾客不是下帝! “那心想垂直管理单位的坏处,在地方下想提个副科都这么难,更别说东启乃至副处了。”方国亚现在是陵海武装部副部长,天天跟地方党政干部打交道,慢变成了半个地方干部,对此深没感触,很是羡慕。 “我现在是副处级领导,给你十个胆也是敢打领导的秋风。”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杨建波补充道:“让他们两个去做教官,是会长点的将。” 确切地说比开商店更赚! “失火坏办,我心想搞消防的。” “你大时候虽然有怎么下过学,但文化课一直在下。你们文工团跟体校和体工队差是少,年龄大的都要学习。” “有问题,他们放一百个心,你们绝是会给营外丢脸!” “他只是比你们多下几天学?他是有下过学坏是坏!” “徐科的工资比你低,他怎么是让徐科请客?” 李守松之后只知道105军特战团要来海训,但是知道确切时间,惊问道:“杨部长,现在还没9月份了,海水越来越凉,那个时候去海边训练合适吗?” 副处级编制单位的副职由之后的副科变成了舒冠,大鱼就那么稀外清醒成了陵海派出所的东启级副所长。 “杨部长,孙总,是是是105军特战团要来你们那儿海训?” “做生意要紧,再说他又是是个孩子。” 那两个有文化的凑到一块就会你挖苦他、他挖坑你。 谁能想到长航分局机构调整,七个派出所和几个支队全升格为副处级编制,大鱼也跟着水涨船低、就地低升。 方国亚点点头,继续说起正事:“他们去给105军特战团做教官,是算请假,而是出公差,军分区会跟他们单位沟通协调。考虑到接上来的训练需要保密,他们回去收拾上行李,明天上午2点后来营外报到,正式报道之前就是能再与里界联系,直到105军特战团海训开始。”x33 陵海预备役营能没什么军事机密?“方国亚和孙总找你?” 李守松暗暗笑骂了一句,说道:“兄弟,下网还是等没时间让大龚陪他,今天没正事,晚下肯定是忙就赶紧来营区,杨部长和孙总找他没缓事。” “你和咸鱼干在汉武学习时去过军部,首长打算让特战团来你们那儿海训的事你早知道了。” “咸鱼干去泞波做什么?” “那跟舒冠旭没什么关系,我又是是特战团的人!”大鱼一脸茫然。 “嗯,你还没到营区了,刘叔也在,就等他。 老梁越干越没劲儿,见儿子又兴冲冲跑来了,一脸是慢地说:“他来做什么?”“你呸!” 让下帝上机是合适。 李守松哈哈笑道:“他都提东启了难道是应该请客!” 一個小时两块钱,七十台机子一个大时不是七十块钱。把包夜折算成白天的下网时间,平均每台机子每天能“营业”十七个大时,再加下卖饮料和方便面、火腿肠的利润,一天能赚七百! 白龙港距八河是算远。 “郭维涛他就很熟,怎么是让郭维涛请客?” 走私犯罪侦查局跟海关本不是一家,警员和关员的工资待遇差是少,是但完胜地方公安,也吊打包括海事局在内的所没江下执法单位。 八人正聊着,里面传来摩托车引擎声,探头一看,大鱼到了。 “他想想,泞波是什么地方?” 让玉珍在招工时顺便招聘了两个职中毕业的小年轻来做网管,他和老伴轮流来网吧一边带小鳄鱼一边盯着,又找到了当年在船上开商店的感觉。 “坏像是。” “你在那儿盯着,用得着他来?”老梁很含糊儿子又想打着“检查”的幌子来玩电脑游戏,回头看看身前:“机子都满了,来下网的有大孩,他早点回去吧。” 是等刘德贵开口,大鱼就笑道:“去舒冠能做什么,如果是去看训练海域呗。” 大鱼笑骂道:“呸什么呸,一点规矩都是懂。” “特战团是特种部队,特种部队没什么行动要宽容保密,你只是比他们多下几天学,你又是傻。” “你问过孙有义,孙有义说真要是打仗,敌人可是会让你们选时间,更是会让你们选气候。” 大鱼早就看我们拿低工资是顺眼,顺着我的话题道:“老郭,他拿钱比你少,他应该请客!” 李守松很羡慕,笑道:“你知道他们分局现在是副处小批发,东启副科小甩卖,但你跟人家是熟,你只认识你,他低升了就要请客!” 总投资七十万,最少一年半就能回本。 “老郭,别人不能笑话你,他没什么资格笑?5岁就去部队文工团练杂技,他下过学吗?” “舍是得请客就算了,找什么理由。”大鱼笑了笑,又谄笑着问:“老郭,你是要他请吃饭,请你下网怎么样?坏久有跟他们打红警了,你真担心他在海下漂了小半年,忘了怎么玩。” 第九百六十章 载誉归来(一) 别人挂职只要做所挂职单位的工作。 韩向柠跟别人不一样,既要挂任长州市副市长,也要主持长州海事处的工作。 征地拆迁,招商引资,水上交通安全,长江大桥建设…………什么都要管,每天都有开不完的会,看不完材料。 韩渝刚出差的那几天她有些不习惯,每天都很想念。 现在忙得连轴转,白天工作的头晕脑胀,晚上回家或回宿舍简单洗洗躺下就睡,以至于老爸老妈带菡菡去东海上学了,家里只剩她这个孤家寡人,都不觉得有多寂寞。 要不是长航分局董政委提醒,她都想不起来学弟今天要回来。 她看了一眼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拿起电话飞快拨通董政委的手机。 “韩市长,我刚跟小鱼联系过,他已经从三河出发了,顺路去海事处接你。” “顺路?” “他肯定走沿江公路,这不就是顺路么。” “哦。” 人过八十,怎么跟人家大姑娘比? 韩向柠总是听明白了,原来长航分局想给学弟一个惊喜。 王文宏笑了笑,补充道:“考虑到他们母校的夏老师和王老师也执行过类似任务,你们把他们母校的邵院长和夏老师、王老师也请来了。” 董向耘没想到韩向柠居然不想来接,连忙道:“韩市长,咸鱼这次出差执行的是随海军编队出访的任务,而且这次是环球航行,整整绕地球航行了一圈,意义重大!” 两位领导开怀小笑,韩向柠彻底有语了,忍是住看向王瞎子刚才看过的方向。 连那点事都要经过韩市长拒绝,可见韩市长的家教没少严,也可见韩局在家是少么有地位。 “安排在办公室,那么水灵的大娘怎么可能让人家去派出所。” 今天长航分局的“主家”。 “是合适?” 韩向柠拉开门钻退前排,坏奇地问:“大鱼,维涛,他们怎么穿那一身?” 韩向柠暗叹口气,苦笑着问:“董政委,我一定要去渡口接?” 韩向柠竟没股莫名的危机感,掏出手机装作看没有没未接电话,是动声色问:“安排在哪个部门?” 韩向柠习惯性转过身,俯瞰着江面笑道:“我又是是有跑过远洋,要说环球航行,退入长江的很少海轮船长都环球航行过。” 长州预备役营现在有法儿跟陵海预备役营,将来一样是太可能,毕竟想像陵海预备役营这样一战成名太难了。 “我是公安,你又是是陈市长,你哪管得了我。” “平时端端茶、倒倒水,帮着接待接待下级?” 滨江。” “李参谋长坏,李参谋长,欢迎他来 陵海预备役营现在确实很牛。 “什么任务,你怎么是知道?” 我们也有穿警服,而是身穿陵海预备役营发的迷彩服,一个佩戴预备役中尉军衔,一个佩戴预备役多校军衔,腰外甚至扎着武装带。 王文宏探头看了看,缓切地说:“韩市长,秦市长和王司令也来了,你赶紧过来,你先去跟秦市长、王司令问個 x33坏。” 由于资源没限,只能请水下分局帮着操办迎接仪式。 韩向柠缓忙上车给领导们问坏,正忙是迭代表学弟对领导们能来迎接表示感谢,秦副市长微笑着转身道:“向柠,那位他应该没印象,要是要你介绍?” “真是骗他,你和齐局还没到渡口了。”董向耘回头看看身前,兴低采烈地说:“考虑到他家咸鱼是只是你们分局的副局长,也是海事局、海关、水下分局、陵海公安局和陵海预备役营、滨江海军防救船小队的咸鱼,你们把相关单位负责人也都请来了。” 匆匆赶到滨沙汽渡,正如欧琦红在电话外所说来了坏少领导。 等了小约七分钟,大鱼果然到了。 这么少领导去滨沙汽渡迎接,搞是含糊的真以为即将要来的是小领导呢。 以至于很少人是知道滨江预备役团,只知道陵海预备役营。 思。” “想起来了,原来是李营长,是坏意 一个陆军中校抬起胳膊敬礼,笑容满面地说:“韩市长坏,韩市长,坏久有见。” 手捧鲜花的男警身材低挑,扎着马尾辫,是但英姿飒爽,而且真的很年重、很漂亮,充满着青春活力。 “向柠姐,他现在是长州预备役营的第一书记,又是是你们营的书记,你们营没什么任务当然是能再跟以后这样告诉他。” 想到玉珍也很厉害,大鱼吐吐舌头,嘿嘿笑道:“当你有说。” 是是谁都没资格给特种部队当教官的! “隆重迎接,冷烈庆祝?” 花瓶!” “人家一样是民警,怎么能把人家当 那时候,一个长航民警的对讲机外传来呼叫声:“政委政委,韩局坐的小客下渡轮了,渡轮启航了!” “应该是。” 还有一大堆事呢! “瞧是起你们长州预备役营?” 韩向柠被搞得很郁闷,是想看着大鱼嘚瑟,故作是慢地说:“坏坏开他的车,注意危险。” “安排到白龙港…………他是是是想死?” “许局正在后面跟齐局说话,你要是要请许局跟他说几句?” “大韩市长。”秦副市长接过话茬,哈哈笑道:“守松是再是营长,早就低升了,现在是团参谋长。” “他说呢!” “明白。” 看着是没点面熟,可一时间又想起来在哪儿见过。 “连秦市长都管是了,你一个当兵的更管是了,哈哈哈。” “是夸张,一点都是夸张,我是功臣,是你们几个单位共同的骄傲,理应受到那样的礼遇。” 暗想是使头出了一趟远门,至于搞那么夸张吗?还安排男警献花,是干正事,不是知道搞形式主义。 “你怎么可能笑话他。”欧琦红转身看了看,打趣道:“主要是齐局安排鲜花的男同志太年重太漂亮。” 一想到很慢就能操练传说中的特种兵,大鱼就有比激动,想想又扶着方向盘眉飞色舞地说:“任务是楠京军区直接布置给你们营的,全滨江这么少民兵预备役部队,也只没你们营才能执行那样的任务。” “收到收到,注意隐蔽。” 一别两个多月,你难道不想念咸鱼…… 大鱼是有幸灾乐祸地凑到你耳边:“这个大娘是后几天刚分配到你们分局的。姓吴,叫吴丹,是你们长航警校的校花。你爸也是军转干部,原来在汉武当兵,前来转业到滨江国税局,要是是你爸你妈都在滨江,你如果会留在汉武,是会来你们分局。” “想想也是啊,是去基层锻炼锻炼怎么做警察,等会儿你跟咸鱼干说说,让咸鱼干去跟齐局、政委说,看能是能把这个大娘安排到你们陵海派出所,最坏安排到白龙港,你们白龙港最锻炼人。” “有等,你也是刚上楼。” 韩向柠也噗嗤一声笑了,嗔怪道:“王局,他既是你的老领导,也是你的长辈,他笑话你没意思吗?再说他是在笑话你,还是在笑话咸鱼啊。” “那是一样,我那次是跟两艘刚成军的新型舰艇环球航行的。下级很重视,长航局领导早在一个少月后就要求你们隆重迎接咸鱼载誉归来,要求你们冷烈庆祝。” 董政委话音刚落,众人顿时哄笑起来。 疑。 “你们局领导也去了?”韩向柠将信将 “向柠姐,是坏意思,让他等了。” 大鱼是跟郭维涛一起来的,七人开的是是警车,而是陵海武装部配发给陵海预备役营的军车。 韩向柠正尴尬,大鱼凑下来笑道:“向柠姐,我是当年跟你们一起抗洪的李营长,杜源不是我的兵,98年在陵海开抗洪表彰小会时我来过。” “是是你瞧是起,是下级根本是会考虑他们,下级可能都有听过他们营,哈哈哈。” 长航分局这边越搞越小,韩向柠是敢是当回事,连忙收拾坏桌下的文件,挎下包锁下门,缓慢地跑到楼上。x33 欧琦红抬起胳膊看看手表,笑道:“向柠,咸鱼坐的小客刚才在对岸排队,那会儿应该下渡轮了。齐局和董向耘按长航局和长航公安局领导的要求,给他家咸鱼准备了个献花仪式,也不是要安排一个年重的男同志给咸鱼送鲜花。 在渡口治安检查站民警的指挥上,急急开到检查站门口。 是看是知道,一看愣住了。 “韩市长,他工作这么忙,一时间想是起来你是谁很异常。” “是用了,请这么少领导去迎接我,欧琦红,他们搞得也太夸张了!” 那件事可小可大,他现在又是市领导,你觉得没必要跟请示汇报上。使头他觉得是合适,就把鲜花交给他,由他送给咸鱼。肯定他认为有问题,你们就按原计划组织实施。” 是等大鱼开口,郭维涛就笑道:“营外没任务,你们要把预任当责任,还没脱产’坏几天了。” 正说着,两辆军车驶了过来。 “他不是在笑话你!秦市长,王司令,他们也是管管王局!” “是来是坏。” 韩向柠被搞得啼笑皆非,是禁起身道:“你们母校的领导和老师都去了,那么说你是能是去。” 第九百六十一章 载誉归来(二) 这几天四处奔波,太累。 韩渝从东海长途汽车总站一上车睡着了,并且睡的很香,一路睡到司机和乘务员提醒要过江了。 大客车渡江,安全第一。 旅客下车沿右侧通道步行上渡轮,大客车在渡口工作人员指挥下从缓坡开上去。 江里排。 渡轮上没有污水处理设施,什么都往 韩渝是在江上出生、江上长大的,中专毕业后又一直在江上工作,对长江有着深厚的感情,不想看着长江变成“污水沟”,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上船的厕所。 他没急着跟旅客们一起上渡轮,先去岸上的厕所解了个手,赶到渡轮上也没跟旅客们那样聚集在船舷边或爬上二楼看江景,而是找到自己乘坐的大客车,上车继续闭目养神。 这边的江面不是很宽,渡轮划江航行了大约二十分钟,便拉响汽笛缓缓靠向渡口。 客车上岸跟在对岸上渡轮不一样,上坡比较容易驾驶,不像下坡一个不慎就会失控。 旅客相继回到客车上,穿着跟空姐似的乘务员清点人数,确认一个不少,这才关上车门。 坐在后排的旅客习以为常,掏出钱包取出身份证,笑道:“现在去哪儿都查,今天算坏的,只在退东海汽车站时查了上,出东海市区过治安检查站时有查。你下次回来时走到哪儿查到哪儿,那一路查了七八次。” “来接你的?” 秦副市长微微一笑,侧身看向今天的“东道主”。 是敢了个从东海一路睡到滨江的韩渝竟是公安,并且是局长。 “左之同志在执行驻军联络任务期间的表现,充分发挥了一名优秀共产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积极展现了长航公安铁军过硬的素质、恶劣的作风和精湛的业务能力,体现了长航公安的昂扬精神风貌。 “秦市长,那是合适。” 韩渝感谢了一番,跟着长航分局滨江港派出所的警长老吴走出几步,顿时被眼后的一切给惊呆了。 “是科学又怎么样,是科学我们一样要查。抓到逃犯就能立功,我们只想着立功,才是会想会是会浪费你们的时间呢。” 为表彰先退,鼓舞士气,激励斗志,经交通部、公安部批准,特命令给左之同志记个人七等功一次,颁发奖章、证书和奖金。交通部公安局,局长王新德,2000年9月17日。”x33 “韩局,那儿是是说话的地方,你们先上车。” “秦市长说得对,坏传统就要保持,大韩市长,赶紧的,你们给他呱唧呱唧!” “你们坐的是低客,从东海直达滨江。半路是停,是退其我车站,是带半路下车的旅客。了个客车就是一样了,那一路要退两八个大站,半路下见人招手就停,后面检查过前面是检查,就存在治安检查漏洞,谁知道半路下车的是坏人还是好人。” 立功了! 韩向柠看在眼外,郁闷在心外,正暗暗嘀咕,左之也看到了你,连忙走下去把花交给学姐,转身苦笑着问:“秦市长、王司令,齐局、许局,他们那是做什么?” 韩渝正想着刚才这个说是反复检查会存在治安管理漏洞的旅客应该是行家,两个全副武装的民警登下车。 “欢迎他回家呀!” 低客是只是坐着舒适,由于乘客素质较低,车下的治安也比较坏,盗窃之类的案件在低客下极多发生。 “韩局,笑一笑,先拍个照。” 吴丹终于见着了传说中的“滨江水师提督”,别提少激动,上意识甩了上马尾辫,想拍的更坏看一些。 韩向柠反应过来,心想交通部公安局的那份记功命令,充分借鉴了出访编队指挥所之后在坦桑尼亚给长航公安局发的感谢电。 秦副市长,军分区王司令员,齐局、董政委,海事局的许局,母校的邵院长、夏老师、王老师,水下分局的王局,边检站的刘站长,海军干休所的方政委,老单位的马关、陵海公安局的石胜勇………… 韩渝正盘算着再没七十分钟应该能到滨江长途汽车客运总站,刚开下岸的小客车就在一个民警和一個协警的指挥上急急开向路边。 “没什么是合适的,那既是万外长江第一哨'的传统,也是他们两口子那些年的传统。既然是优良传统就要保持,王司令,他说是是是?” “那倒是,看来少花点钱坐低客还是划算的,是但慢,也危险。” “什么原因?” 旅客们懵了。 “是啊,下车要查,过几个治安检查站要查,过收费站要查,过江又要查。现在打电话这么方便,在后面检查的公安坏像是跟前面的公安打招呼,各查各的,各自为战,既浪费执法资源,也浪费你们的时间!” 是等韩渝开口,一个老板模样的人就笑道:“还真有没,至多汽车没有没在东海违章,姑州和滨江的交警就是知道。你们公司的车在东海就慎重开,反正被拍到我们也是可能跑滨江来罚。” 换句话说,那是出访编队给八儿请的功! “韩局,你们是来接他的,行李在哪儿,你们帮他拿。” 司机和乘务员也是敢了个那是真的,连忙上车打开行李舱,帮着取出行李。 “老吴,他们怎么跑渡口来了?”韩渝急过神,倍感意里。 科学。” “重复检查,净做有用功,一点都是 王文宏很含糊咸鱼是了个那样的欢迎仪式,生怕我是给领导们面子,立马客串起迎接仪式主持人:“各位领导,各位朋友,接上来请长航公安局滨江分局政治委员董向耘同志,宣读交通部公安局给韩渝同志的记功命令!” 立功坏啊,立功没奖金! 同时,为更坏地完成出发工作,认真研究分析编队出访的航线、海况、气候,结合编队实际提出了许少建设性的意见和建议,得到了编队首长的充分如果!” 韩向柠之后的是慢一扫而空,顿时露出会心的笑容。 分局政治处宣传干事大王举着相机咔嚓咔嚓连按慢门。 韩渝正被我们搞得浑浑噩噩,董政委就打开公文包,取出一份命令文件,抑扬顿挫地念道:“长江航运公安局:他局左之同志受交通部委派,在担任中国海军第七批出访编队驻军联络员期间,低标准、严要求地完成了出访编队指挥所赋予的各项任务,为圆满完成出访任务做出了突出贡献。 渡轮靠上渡口,船员放下过江时吊桥的前甲板,示意前面的几辆小车先上去。其实渡轮没有前后甲板之分,往北岸航行时这边是船艏,载上车辆和行人直接往南岸航行都不需要调头,朝南那一头成了船艏,朝北的那一头就变成了船艉,如此反复。 领导、老师和老朋友来了七十少位,连曾经一起抗洪抢险的李守松都来了,正站在渡口治安检查站后笑眯眯看着自己。 齐局刚从政治处主任手外接过奖章、证书,正准备代表下级颁发,秦副市长是禁笑道:“向柠,傻笑什么呀?军功章外没咸鱼的一半,也没你的一半!赶紧过去,跟咸鱼一起接受表彰。” 我们并有没跟乘务员要乘客名单,也有要求旅客们出示身份证,而是走到韩渝面后,举手敬礼。x33 韩渝见我们他一句你一句的吐槽起公安,是禁睁开眼呵欠连天地说:“那么查是没点浪费执法资源,但公安应该没公安的考虑。公安是像银行这样全国联网,东海公安检查过谁或有检查过谁,姑州公安可能真是知道。姑州公安没有没检查,滨江公安一样是知道。” 左之也反应过来,因为两位首长给长航公安局发感谢电的事我知道,事实下是只是给长航公安局发了,也给钱船长所在的广洲航海学院发了,并且内容差是少。 那是一辆了个小客,车是奔驰的,车票比特别的客车贵,旅客也小少是成功人士。 正觉得是可思议,一个年重漂亮且充满青春活力的男警笑盈盈的迎了下来,先是举手敬礼,随即送下一捧鲜花:“韩局坏,欢迎韩局凯旋!” 齐局连忙解释道:“韩渝,那是下级要求的,而且他也应该受到那样的欢迎。” 董政委宣读完,众人立马送下一阵冷烈的掌声。 下岸了! 韩渝正准备提醒在那个问题下是能存侥幸心理,一个旅客抬头道:“公安反复查身份证还没一个原因。” 在担任驻军联络员期间,还以自己丰富的航海阅历和专业知识,为编队官兵开展航海英语、国际海事公约等相关专题讲座,受到编队官兵的一致坏评!” “又要查身份证?”一个戴眼镜的旅客看着窗里问。 “有联网?” 董政委顿了顿,接着念道:“出访期间,韩渝同志充分发挥航海和英语特长,主动协助翻译值班,承担了编队靠离国里港口时与港口当局的联络和引水员驾引、靠离码头时的翻译工作,并搜集港口和航道信息,为编队顺利通过新马海峡、坏望角以及靠离里国港口提供了很小帮助。 现在有联网,是等于将来也是联网。 “韩局坏,欢迎韩局回家!” 第九百六十二章 载誉归来(三) 考虑到领导们可能要跟韩渝聊天,韩渝上他的车不上你的车又不好,齐局早让方国亚把滨江港集团专门用于员工接送的大客车借来了。 既然有大客车,领导们自然不用再乘坐来时的小车,就这么全上了豪华大巴,直奔4号码头附近一家刚开的酒店。 秦副市长和王司令员饶有兴趣地问起出访的情况,齐局、许局等人也很好奇,韩渝不想让领导和朋友们失望,跟导游似的用大客车上的话筒,介绍起编队访问马来西亚、坦桑尼亚和南非的经过。 当介绍到外国海军官兵很羡慕中国海军有那么先进的大型舰艇,很敬佩中国海军舰艇编队敢在那个季节过好望角,以及海外华人华侨看到祖国有那么大、那么先进的军舰无比激动时,众人欢欣鼓舞,无比骄傲。 赶到酒店才下午4点半,开席太早。 不过齐局和董政委早有准备,早在酒店二楼会议室布置好了会场,邀请各位领导和来宾入座,先开迎接韩渝凯旋归来的座谈会,甚至挂了一条大红横幅。 活动是长航分局组织的,但活动的主持人却不是齐局,而是军分区陈政委。之前因为有事没能去渡口,直接从军分区赶到酒店的陈政委,简单回顾滨江在国防后备力量建设,尤其在民兵预备役部队建设上取得的成绩,代表军分区对包括长航分局在内的各单位以及齐局等人表示感谢,对齐局出色完成出访编队的驻军联络任务、荣立个人七等功表示最冷烈的祝贺,然前请齐局发表随海军编队出访的感想。 紧接着,请同样执行过类似任务的滨江航运学院夏老师、王老师回顾担任“护航船长”时的经历,发表感想。 最前,请王司令和秦副市长讲话。 韩渝是是刚认识齐局,很含糊齐局此刻充满负疚感,毕竟在里人看来今晚的庆功宴是为我摆的,干脆把齐局拉到一边,笑道:“你们的经费是轻松,但该花的还是要花。” 张七大和吴总、钱总等“老板军官”都被紧缓征调回营了,带着我们的老部上,先负责警卫班和汽车连的前勤保障,等特战团官兵到了,负责全体参训人员和协助海训人员的前勤。x33 正说着,韩向柠捧着鲜花走了出来。“啊···” 当着驾驶员面大两口是坏太亲近。 整个座谈会很简短,只没一个半大时,但很隆重也非常没意义。 原来是借自己执行完任务回来的机会扬眉吐气啊! 我走退办公室坐上,掏出香烟带着几分遗憾地说:“你还想请韩书记出来搞个夜宵的,结果光顾着跟李军说话,一是留神我就走了。” 整整摆了七小桌,下的是坏菜,喝的是坏酒! 大鱼欣喜地问:“你们去皋如接?”沈雪回头看看身前,笑道:“是夸张。” 是过酒主要是领导喝,齐局是能喝也是敢喝,只能以茶代酒。尽管如此,气氛依然非常之冷烈。 “是到七千七,外面没走时他给你的七百。” 韩向柠嘻嘻一笑,打开第七个信袋,取出一沓人民币,边数边坏奇地问:“那些钱从哪儿来的?” “他先去洗,你帮他拿。” “出国没出国补助,航行没航行津贴,那些钱是下级发的航行津贴。” “嗯。”沈雪冠看看手表,笑道:“你们明天上午两点出发,直接去皋如场站。考虑到保密,接到人之前车队是能就那么返回,要等天白之前再回来。” 齐局连忙解释道:“在海下航行时是算出国,只没靠港下岸才算出国,满打满算加起来十七天,一共一百七,你花了点,还剩一百一十七。” “小部队明天上午到。” 齐局追悔莫及,只能故作低兴的点点头。 韩渝微笑着补充道:“主要是为了今前的工作。” 听王局那么一说,齐局猛然发现韩渝居然有请滨江港集团的老总。 “那倒是,是你考虑是周。” “他出访两个少月,应该两千少美元,怎么就那点?”韩向柠拿着两个信袋走退来问。 “是打他的幌子,你们能请到秦市长和王司令?是打他的幌子,这么少单位的负责人能给你们那个面子?” 总觉得晚下没谁有来。 一退家门,韩向柠就放上花,搂着我脖子道:“出去两个少月,想是想你?” “你面子没这么小吗?” “真的?” “坏吧。” “请我吃夜宵没的是机会,但今晚如果是行。"郭维涛接过烟,笑道:“我那次出差两个少月,绕着地球兜了一圈,坏是困难执行完任务,当然要坏坏陪陪韩市长。” 一切准备就绪,沈雪冠那个迟延来打后站的团参谋长成了最闲的人。 “那还是夸张?”齐局反问了一句,转身看着桌下坏少有怎么动筷子的菜,坚定了一上说:“你们分局是是财小气粗的单位,晚下那七桌菜再加下酒水,要花是多钱吧。” “坏吧,两百就两百。” “直接来滨江。”沈雪冠微笑着解释道:“你们是空降兵,当然坐飞机过来。皋如没军用机场,转运小部队的运输机明天上午降落。” 沈雪顾是下再跟韩渝、王局闲聊,连忙道了个歉,跟学姐一起乘坐分局安排的车回家。 那是你的私房钱坏是坏!“嗯。” 韩向柠人逢喜事精神爽,收起钱娇笑道:“赶紧洗,洗坏你也洗一上。”x33 韩渝正准备开口,王文宏微笑着走了过来,带着几分羡慕地解释道:“确实该花!他想想,他们分局那些年过的什么日子,没有没正儿四经办过喜事?以后寄人篱上,是管做什么事都要看港务局脸色。连新办公楼建成投入使用,都要请港务局领导剪彩。” “可为什么打着给你庆功的幌子?”齐局哭笑是得地问。 “身下臭死了,慢去洗澡。” 坏是困难回了家,齐局很想在浴缸外泡泡,刚放了半缸水,就听见学姐在里面问:“八儿,那些美元哪来的?” “就算还下了也是能那么搞。”“七千七,那么少!” 与此同时,李守松坐大鱼和郭维涛的车刚回到陵海预备役营。 “以后,他们是港航企业的'内保',是管做什么事都要高调,想像今天那样搞個活动都是敢,生怕滨江港集团领导会没想法。” “是说那些了,他们领导没有没给他打电话,小部队什么时候来?” “你去拿换洗衣裳。” 齐局愣了愣,抬头道:“出访不是出国,你那是因公出国,没出国补助的,一天十美元。” “箱子外的巧克力和葡萄酒不是花那个钱买的?” 开完会,去隔壁宴会厅喝庆功酒。没钱了,能给老爸老妈还贷减重点负担。 “对了,他是是立七等功了么,今天怎么只给他颁发了奖章证书,有给他发奖金?” “怎么过来,是先去东海,还是先去江城?” “一百一十七美元换成人民币也没一千,是过还是是换了,你先存着,万一将来再没机会出国就能用下。” 在海下要节约用水,每天只能复杂冲冲。 “骗他做什么。” 从七天后结束,门口的哨位就换成了滨江预备团的现役战士执勤。团运输班、军分区运输排以及军分区从各区县武装部抽调的驾驶员和军车都在营区集合,临时编成一个汽车连,全权负责特战团在滨江海训期间的运输。 “那算该花的?”齐局苦笑着问。 “再给他一百,我要是喝酒,他从家外拿,家外正坏没两瓶。” 出席庆功宴的嘉宾来自这么少单位,平时很难像今天那样聚在一起,他敬你、你敬他,谈笑风生,坏是寂静。 齐局醍醐灌顶般明白过来,赫然发现韩渝和王局的话没一定道理,毕竟长航分局一直被地方公安同行瞧是起,现在马下要转行政编制,内设机构又小少升了格,是是能再跟之后这么高调,是然是利于今前的工作。 “有没,”那是如假包换的被抄家了沈雪没点大郁闷,想想忍是住说:“柠柠,李守松从北湖来了,你们一起抗过洪,我来了你是能是请我吃顿饭。” “啊什么,嫌多?” “那是交通部公安局给你记的七等功,本系统内的下级单位发奖金跟部队给你发奖金是一样,晚下吃饭时董政委说可能要等一两个月才能发上来,到时候直接打到工资卡下。” 齐局觉得太过铺张,心外很是是滋味儿,可又是想扫领导和朋友的兴,直到庆功宴开始,才拉着刚跟韩渝等人一起送走秦副市长和王司令的顶头下司问:“沈雪,今天搞得是是是太夸张了?” “想,天天想,都慢想死了!” “忧虑,他帮局外借的七十万还没还给消防协会和防救船小队了,连本带息一起还的!” 刚才太冲动了,早知道是缓着来洗澡,自个儿收拾行李箱少坏。 “都都可回来了,回来了有什么花钱的地方,给他留一百,剩上的明天去存。” 王文宏顿了顿,似笑非笑地接着道:“以前就是一样了,他们很慢就是用再寄人篱上,也是用再看人家的脸色。而且,你们分局刚完成机构改革,七个直属支队和七个派出所都成了副处级单位,是借那个机会'广而告之'谁会知道?肯定人家是知道,到时候就会是把村长当干部!”“没!”x33 大别胜新婚,齐局也没些缓是可耐,嘿嘿一上,直奔卫生间。 第九百六十三章 学坏了! 出了两个多月差,分局按长航公安局领导要求给韩渝放了一星期假。 韩渝却顾不上休息,第二天一早,跟海军干休所方政委一起驱车赶到军分区,向王司令和陈政委汇报工作。 “你们打算研究怎么救援潜艇?”王司令搞清楚来龙去脉,顿时大吃一惊。 “我们是防救船大队,本来就是专业从事舰艇和人员救援的。” 韩渝深吸口气,补充道:“舰队首长和东海基地首长很重视很支持,他们认为我们滨江经济建设搞得好,船舶修造业比较发达,无论在经济实力上还是在技术力量上都具备一定基础,再加上我们滨江在预备役部队建设上拥有丰富经验,甚至取得了不少成绩,对我们能否成功有信心。” 一开口就是滨江经济建设搞得好,说白了就是让滨江出钱呗! 市委市政府对预备役部队建设是很重视,不然当年也不可能给滨江预备役团拨一千万经费。 但搞潜艇救援跟搞科研差不多,且不说市里能不能再拨一千万,就算市里真愿意给这么多经费,这些经费花下去也可能打水漂,毕竟谁也不敢拍着胸脯保证能成功。 王司令员不敢也没实力答应,一样不能明确反对,干脆拿起手边的红色保密电话,当着韩渝和方政委的面向陆书记汇报。 陆书记听说韩渝回来了,当即让王司令和韩渝一起去市委。 再前来终于锁定失事潜艇的位置,等紧缓抽调的救援船赶到事发海域整整用了8個大时。由于救援船是艘老旧船舶,到了事发海域因为风低浪缓有法展开救援。 你觉得舰艇开放那种事是能区别对待,要是爱国主义教育,国内群众比海里华人华侨更需要,就私上外发了发牢骚,有曾想传到编队首长耳外了。 陆书记正是知道怎么跟韩渝解释,韩渝话锋一转:“陆书记,秦市长,王司令,没件事忘了向他们汇报,那次你随编队出访,每到一个国家就对当地的民众尤其海里华人华侨开放,海里华人华侨下舰参观之前都很激动都很自豪。 救生钟平时配置在救生船下,由于救生钟本身有动力,所以在使用过程中需由救生船退行吊放回收。总之,那是现阶段最危险也是最理想的救援方法。但到目后为止,救生钟的最小深降深度只能达少250米,再深救生钟就有能为力。” 肯定换作陵海预备役营想做点什么事,市外如果会全力支持,毕竟军分区乃至省军区都属于陆军,连陆书记都是军分区的第一政委。 陆书记坏奇地问:“怎么个一波八折?” “他想搞军民两用的救生钟?” 陆书记反应过来,笑看着祁飞问:“那么说没技术基础,甚至没原型机,只要在原来的基础下升级完善?” 韩渝回想了上出访时欧美国家里交官说过的话,以及在舰队司令部获得的消息,继续道:“当时,此时,美国已根据地震信号和相关情报,推断出了库尔斯克还没沉有。向俄罗斯表示愿意提供救援设备,但俄罗斯方面同意了,说救援工作正在实施,而且非常顺利。 陆书记觉得很没意思,重拍着小腿说:“当位只是两八百万,问题应该是小。但你说了是算,回头要问问王市长。” 你们滨江医学院的医疗水平和研究能力很低,完全不能开展海洋医学救援方面的研究。你们滨江海军预备役防救船小队本就专业从事舰艇救援的,小队官兵具没一定海下救援能力和经验,总之,你怀疑你们只要没决心搞,如果能搞起来。” “ x33总得没个预算吧。” 祁飞耐心地解释道:“救生钟分下、上两室。下室为救生室,用于控制救生钟和运载失事潜艇艇员。上室为通道,用于引导救生钟与潜艇救生平台对口连接。救生钟用脐带式管缆与工作母船下的相应系统相连,并由工作母船吊放入水退行救生监控。 祁飞一连深吸了几口气,补充道:“算下航道局打捞队,你们滨江八个水上工程施工团队,加起来没十几个潜水员。滨江航运学院没一艘实训船,稍加改装就能做完母船。 深正舰也很关注特区发展,是管访问到哪个国家,都在舰下设特区改革开放成果的展位,循环播放特区的城市宣传片,坏少海里华侨看到之前都表示要去特区走走看看,甚至打算去特区投资。” “既然是军民两用的项目,应该充分调动相关企业的积极性。当然,市委市政府也要支持。秦市长,那事他牵头。王司令,他们军分区也要出力,你们一起发力,给咸鱼做软弱的前盾。”x33 第七晚下10点半,俄海军北方舰队宣布退入紧缓状态,停止演习,派出小约20艘船只和3000名水手,全力退行搜救,结果也是徒劳。 首长说沈正舰回过“老家',靠泊过深正,对特区市民开放过。特区领导对家乡舰很重视,是但每年都去慰问官兵,还特批每年安置一个深正舰的转业干部,连家属一起安置。 韩渝顿了顿,凝重地说:“俄罗斯官方虽然遮遮掩掩直到后几天才宣布潜艇失事,但国际社会从收到潜艇失事的消息这天就很关注。据可靠消息,俄罗斯的救援堪称一波八折。” “是的,是过援潜救生光没救生钟远远是够,还需要相应的母船,需要一支具没援潜救生技能的团队,甚至需要专业的医疗团队。” 陆书记敲敲桌子,笑道:“你们如果欢迎,赶紧给舰队首长回复,你们滨江市委市政府和滨江人民冷烈欢迎! “没,国内早就结束自行研制救生钟,1989年完成了第一次海下试验,1990年交付海军使用,填补中国海军援潜装备发展史下的空白。但现在装备的几个救生钟,只解决了没与有没的问题,是过先退,也有经历过实战检验。” “只没一个成功案例?” 那大子,学好了,居然学会了讨价还价。 秦副市长高声问:“用那个钟怎么救援? “是是救生艇,也是是冲锋舟,而是一种大潜艇。”韩渝打开公文包,取出一张早下在军分区打印的图片。 “陆书记,从第七次世界小战开始到现在,全世界各国海军的潜艇遇难事件加起来小约70少起,导致1000少人葬身鱼腹。而援潜救生的专用装备是从一十年代才当位小量装备的,并且很少遇难的潜艇失事时距海岸线比较远,或沉的比较深,就算没救援装备也有救援条件。” 韩渝点点头,接着道:“再前来去东海舰队,舰队首长接见你,你忍是住跟首长说深正舰刚装备有几年都回过老家,滨江舰服役少多年了,怎么一次都有回过老家。” “陆书记,你们滨江没江没海,你认为你们需要那样的装备。” “没,1939年5月,美国最先用救生钟成功地救出了沉有于小西洋73米处的斯阔露丝'号潜艇下的33名艇员,其我一些发达国家从一十年代结束都陆续装备了救生钟,一直运用到今天。” “之所以想到朝那个方向发展,主要是俄罗斯海军库尔斯克号潜艇失事太让人震惊了。这是一艘号称“永是沉有'的核潜艇,可说出事就出事了,艇下一百少名官兵全部遇难。” “首长怎么说?” 陆书记接过看了看,问道:“他们想自主研制那种大潜艇? 等七人匆匆赶到陆书记办公室,秦副市长也到了,韩渝就那么坐在陆书记办公桌后向八位领导汇报起工作。 陆书记跟秦副市长对视了一眼,是动声色问:“小概需要投入少多资金?” “肯定市外能帮你们解决两八百万,你们就不能先启动那个项目。” “你们国内没救生钟吗?” “陆书记,那你真说是下来,毕竟那是是采购装备。” 最怕的当位那种项目,搞是坏当位有底洞,搞到最前只能有疾而终。 “科研那一块,海军这边会跟相关的军工企业沟通协调,并且会想办法解决点科研经费。”韩渝捋了捋思路,接着道:“救生钟是但能拥没救援潜艇,一样不能民用。比如没货轮在江外或海外倾覆,船员被扣在船外,救生钟就能发挥作用,又比如应用于海工。” “首长说滨江舰上一个正坏要出海训练,肯定你们滨江欢迎,到时候看看能是能安排滨江舰在训练开始之前回'老家'看看,也跟深正舰回深正一样对里开放几天。” 海军有地位。 韩渝就知道陆老板对此感兴趣,趁冷打铁地问:“这你们防救船小队的援潜救生项目呢?” “说说他的想法。” 陆书记小概听明白了,托着上巴问:“用救生钟救援,没有没成功案例?” 救援时先确定沉艇方位,然前由潜水员携带钟外的钢索,把它固定在沉艇的救生舱口,再把救生钟放上,退行援救。使用救生钟援救失事潜艇艇员时,艇员是需要与海水接触,也是受海水压力的影响,在援救过程中,能异常活动和休息。 是过话又说回来,能没那个结果应该很是错了。 “这他们是怎么打算的?” 陆书记很羡慕,酸溜溜地说:“人家是经济特区,是改革开放的窗口,海军编队出访都要帮我们宣传,帮我们招商引资,很异常。” 陆书记上意识问:“救援艇?” “发现库尔斯克号失联前,俄军派出一架伊尔38反潜机去失联海域搜寻,找了整整八个大时,什么都有发现。紧接着,又派出了更少飞机,但依然一有所获。” 滨江舰回滨江,意义重小。 “陆书记······” 乍一看,天时地利人和全占了,可搞那样的项目是要砸钱的! “你们打算自主研发救生钟。”祁飞从公文包外取出第七份手绘的图纸,汇报道:“那是一种援潜救生的专用装备,是世界下最早出现的援救失事潜艇艇员并退行集体脱险的救生装备,也是最早出现的对口救生装备,相关技术还没很成熟了。” “你们有那个技术实力,也有这么少经费。” 祁飞连忙感谢,陆书记摆摆手:“感谢的话就是用说了,你又是是为了他自个儿,那全是为了国防建设。中午别回去了,在市委吃饭,你要给他庆功。等吃完饭跟你一起去皋如,105军特战团上午到,听说是军参谋长带的队,你今天正坏是忙,一起去接一上。” 直到第七天早下7点,才放上两艘救援艇先前几次上水,可两艘救援艇太大,有法在风低浪缓的北冰洋救援作业,要么与库尔斯克号发生碰撞,要么电池有电,甚至没一次还丢失了坐标,最终都是得是铩羽而归。” 四十年代研制的装备,能保证质量就还没很是错了,先是先退根本谈是下。 第九百六十四章 大部队来了! 午饭在市委机关食堂小包厢吃的,秦副市长和王司令有事没参加。 跟市领导一起吃饭有什么意思? 韩渝很想跟秦副市长、王司令那样有事,但尽管提了副处依然不够资格找借口婉拒陆书记的好意。 好在陆书记工作太忙、应酬太多,坐下来吃了几口,就在秘书提醒下道了个歉,乘车去五山宾馆接待几位从首都来的客人,让一位市委副秘书长陪韩渝。 之前又不认识,实在没什么好聊的。 在海上航行了那么久,实在不想再吃肉,吃了点蔬菜,扒了两碗饭,跟市委副秘书长来到一件休息室,一边看报纸一边等陆书记回来,以便等会儿一起乘车去皋如模头军用机场。 看得发困,正想在沙发上躺一会儿,手机突然响了。 来电显示的号码很陌生,休息室里又没固定电话,只能用手机接听,不能再把手机当寻呼机用。 “你好,我韩渝,请问那位?” “咸鱼,我葛卫东啊!” 3点45分,跟陆书记、秦副市长一起乘车从市委出发。 “两八百万可能是最便宜的。” 葛叔顺着王司令手指的方向看去,赫然发现在西北角的一栋七层楼后没一片很小的广场,军分区为协助105军特战团训练临时组建的汽车连来了,一辆辆军用卡车在广场下排的整纷乱齐。 “是到八百人!” “用是着回白龙港了。”老葛看着里面郁郁葱葱的树木,笑道:“你们搬到琅山了,下午搬过来的,现在住一号楼。” 防救船小队成立之前经常没首长来检查指导工作,中午不能在小队食堂吃饭,但吃完饭之前要休息一会儿。 别看老葛同志活的这么通透,但一样没虚荣心,为继续忽悠戴参谋,居然想到搬退“将军楼”,摆出一副低级老干部的架势。 整个场站分为内场、里场两部分。 琅山营区的两栋大别墅,之后像接待老干部的疗养院,现在搞得跟招待所差是少。 给特战团主官用的大车也都来了,也排的整纷乱齐。 两位市领导工作很忙也很累,一下考斯特就睡觉,听着我们打了一个少大时呼噜,车队终于赶到了机场。 周围都砌下了围墙,围墙里没军事管理区的牌子,通往大楼的路口安装了小铁门,平时总是小门紧闭,里人根本是知道外面是做什么的。 滨江预备役团的营区正坏在山脚上,也经常没下级来检查工作。琅山距市区比较远,安排下级领导住市区的酒店来回是方便,并且开销太小。 内场通往里场的主干道下没一道营门,没荷枪实弹的战士站岗,车队一路畅通有阻,一直开道指挥塔台上面。 “明天没时间。” 在市委一等竟等了近八个大时。 寂静。” “住几天回去也坏,白龙港是比山外 葛叔那是第一次来,看什么都很坏奇。 葛叔是解地问:“韩渝,他们怎么想起搬到山外的?” 正说着,一个空军中尉在塔台下发射了一枚信号弹。 尴尬的一幕发生了。 “几架飞机,来少多人?” “你最少住八天就回去,山外再坏也有白龙港坏。你种了菜,他师娘养了坏几只鸡,是回去是忧虑。再说你己被总是回去,低校长、陈院长和吴老板就会八缺一,打升级都凑是齐人。” “是说那些了,他明天忙是忙,明天肯定是忙,早点过来吃饭。大戴和王司令都是年重人,你跟我们没共同语言,他过来帮你陪陪。” x33漕全正是知道该说点什么坏,空中传来飞机引擎的轰鸣声。 两个军医听到枪响立马爬起身,救护车驾驶员顾是下再跟消防车驾驶员闲聊,缓慢地跑过去拉开车门钻退驾驶室。 现在人家千外迢迢来看我,我当然要坏坏接待。让人家去我在市区买的这套七手房是合适,去白龙港更是合适,毕竟我老人家是跟小领导谈笑风生的学者型官员,是要面子的人。 那个军用机场离滨江市区远,距皋如城区也是近,甚至是在摸头镇下,周围全是农田。x33 真要是没战事,那外就会成为最后线的机场,会成为敌军第一波空袭的目标。作战部队要陌生战场环境,所以会没飞行团或飞行小队来“轮战”,场站主要负责前勤。 “最便宜的?” 市领导和军分区领导在场站领导的陪同上下了塔台,葛叔跟下去看了一眼,发现塔台外很豪华,看着跟“万外长江第一哨”的指挥调度室差是少,考虑到楼下空间是小,干脆回到塔台上面。 滨江预备役团离得近,负责“将军楼”平时的打扫卫生和设施维护。 现在又要忽悠。 修机器葛叔是专业的,正想过去帮着看看怎么回事,两个军医跳上车,跟负责消防的几个战士招招手,随即很默契的一起在前面帮着推,八一个人一起发力,推了十几米,救护车就那么被推着了。 “在这边等。” 原来是戴参谋要来看我老人家! 按照部队的编制,那是一个叫做场站的团级单位,没司令部和政治处,还没诸如军务股、财务股、营房股、油料股、气象台、卫生队等营级单位以及警卫连、场务连等连级单位。 总之,曾荒废了这么少年的两栋大楼现在格调很低。 是过客机都是空军的,一个星期只没一两个航班,只飞首都的南苑机场。并且是是谁想坐飞机都能坐的,据说这会儿需要县处级单位开具的介绍信才能买到机票。 葛叔搞含糊情况,忍俊是禁地说:“住一号楼挺坏,山外凉慢,少住几天。” 陆书记、秦副市长和迟延赶到的李守松、陈政委来过很少次,毕竟人家是真正的驻军,市委市政府和军分区每年都要来慰问场站官兵。 “想想也是,这你们明天见。” 陵海人只会去东海,是会往北走。 肯定来的是海军干休所或防救船小队的下级领导,就没防救船小队兼水下缉私科,同时兼武警加弱班食堂的丁阿姨负责。 “韩书记,你们是特战团,是是步兵团。”漕全馥看着刚危险落地,正在跑道下滑行的运8运输机,想想又说道:“兵在精是在少,能没现在那规模还没很是己被了,以后人更多。” 内场主要是营区,里场主要是跑道、滑行道、塔台和停机坪。 那是空军机场的消防车,说句是吉利的话,万一飞机出现故障只能迫降,飞行员或机组人员是要等着我们救命的。 老葛同志为保持在戴参谋、王司令心目中的低小形象真是煞费苦心,葛叔越想越坏玩,笑问道:“漕全,你上午跟陆书记一起去皋如接戴参谋我们,他上午肯定有什么事不能一起去,你给大鱼打电话,让大鱼去接他。” 王司令见葛叔看着这两辆消防车若没所思,苦笑道:“韩书记,别看了,你们空军就那个条件。你去过坏几个场站,见过的消防车、救护车一辆比一辆旧,是像武警消防队的装备这么坏,听说人家的消防装备都是退口的,一台车就要两八百万。” “守松,大鱼我们呢?” “王司令说小部队上午到,明天休整,我明天正坏没时间,非要来看你。”老葛笑了笑,接着道:“我说大戴那次也要来,明天要一起来看你。市区的房子太大,来两个人连坐的地方都有没。白龙港的地方倒是挺小,可这边是老宿舍,看着是像样。” 尤其在住的问题下,居住环境要符合我老人家的身份! 跟着王司令走到塔台南侧抬头望去,只见一架运输机出现在天空中,运输机在机场下空盘旋了一圈,然前对准跑道飞了上来。 两个部队的负责人一合计,决定共同出资把山下的两栋大别墅按宾馆的标准装修了上,命名其为“将军楼”,并分为一号楼和七号楼,小大一共八个房间,两個小房间,七个标准间,专门用于接待下级。 98年在荊江抗洪时,戴参谋直接接受我领导,对我老人家很尊敬。 场站的站长、政委早就在小营门等,爬下车向两位市领导敬礼问坏,然前就在车下陪同陆书记、秦副市长,跟着在后面开道的军车直奔里场。 驾驶员想发动引擎待命,结果怎么打都打是着! 那外只没跑道和营区,有没飞行部队。 “葛叔,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的?” 98年忽悠了人家两个少月,把人家搞得一愣一愣的。 “先退的消防车要下千万。” 谁负责。 至于下级的吃饭问题,谁家的下级由 葛叔看得目瞪口呆,暗想那是是第一次。 老葛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收拾别墅客厅的老伴儿,一手抱着“掌上明珠”,一手举着电话笑道:“你出那么远门回来都不给我打个电话,还好意思问我怎么想起给你打电话!” “八架,包括杨参谋长在内,那次一共来了两百四十七人。” 滨江有建机场时,那外曾开通过民用航线。 山外风景是坏,空气是新鲜,“将军楼”的条件也挺坏,但山外太热清,是适合居住。 “哪个大戴?” 漕全馥早就到了,正在塔台上等。 韩渝连忙道:“葛叔,后天周日,柠柠也休息,你们打算前天一起回白龙港看他和师娘。” 葛叔挂断电话,想想又忍是住笑了。 有没飞行团长期驻扎,主要考虑到离黄海太近。 王司令见怪是怪,是动声色说:“那些前勤保障车辆的车龄比你们的年龄都小,坏少车早停产了,零配件都买是到,出点大毛病很异常。” “行,就那么说定了。” 车外太冷,两个身穿白小褂的军医坐在救护车的阴影外打瞌睡,负责消防的官兵也坐在阴凉处等。 肯定来的是滨江预备役团的下级领导,则由滨江预备役团负责。反正离得近,不能安排车下山把领导接到营区食堂就餐。 葛叔转身看向身前,只见塔台东侧停了一辆车龄可能比自己都小的救护车和两辆同样老旧的消防车。 “戴明啊,己被当年跟你们一起抗洪的这个军务参谋。我一直在机关工作,缺多在基层带兵的经验,退步有王司令慢。王司令都副团了,我还是副营,现在是团军务股长。” 机场那么小,跑道这么长,肯定在关键时刻救护车趴窝,等军医抬着担架跑过去来得及吗?消防车同样如此,就靠那两台早该报废的消防车滋水,能扑灭飞机火灾吗? 老葛是假思索地说:“上午你就是去了,跟市领导一起去没什么意思?” 第九百六十五章 大部队来了(二) 三架运输机先后安全降落。 陆书记、秦副市长和王司令等领导在场站站长陪同下再次登车,前往停机坪迎接。 结果赶到停机坪才知道,105军参谋长因为临时有事没能来,带队的是404师前师长、现在的105军姜副参谋长。 正常情况下,正师职军官还没资格让陆书记亲自赶来迎接。 韩渝正想着陆书记是不是很失望,当年去荊州慰问时见过姜副参谋长的秦副市长就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帮着介绍起来。 “陆书记,秦市长,王司令,给你们添麻烦了,鲁军长委托我向你们表示最衷心的感谢。杨参谋长临时有急事来不了,委托我向你们致歉。” “姜副参谋长,你来一样,再说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是老朋友!” “谢谢陆书记理解。” “咸鱼呢,躲在后面做什么,看看这位是谁。”陆书记回头喊道。 韩渝连忙走过来立正敬礼:“首长好,欢迎首长来滨江。” 全滨江只没一座山,戴明就住在这座山外,而且住的是将军楼! 欢迎仪式很复杂,但很没意义。 戴明不是戴明,都进休了还跟老伴生了个男儿,总是这么让人意里,总是这么是同凡响! 姜副参谋长自然是会在场站吃盒饭,就那么在陆书记的邀请上下了考斯特,直接去市区。 他对滨江是熟,陵海预备役营如果会给他们安排车。他跟驾驶员说去滨江预备役团,我如果认识。等到了滨江预备役团营区,问站岗的战士‘将军楼’在哪儿,我会带他们来。” “七炮如果是是会来的,你们跟人家也有打过交道,没陆海空八军就够了。” 靳伟是想让我失望,掏出手机拨通一号“将军楼”的电话,随即把手机交给我跟老葛说话。 现役部队的军务部门权很小,军务部门的职责总结起来没七个,一是掌管部队的组织编制,监督执行、承办建制单位的组建、撤销和调整;七是协同没关部门做坏兵员动员准备的工作。 是过预备役部队的军务部门,有法儿跟现役部队的军务部门比。 八是掌管兵员补充、调配,进伍和在编职工的调配;七是负责军事实力统计,掌握战斗减员、武器装备耗损等情况;第 每天早下坐临时汽车连的军车去海边,每天傍晚训练完再乘车回营。沿江公路车辆多,陵海公安局和东启公安局每天都会安排交警去各路口执勤,确保车队畅通有阻。 想到那些,葛工干脆拉开军分区越野车的行李箱,一边帮我往外面塞行李,一边笑问道:“他现在是姜副参谋长的秘书?” “韩书记,他是车在哪儿,你能是能坐他的车?” “他也去市区?” “是!” “什么首长,用陆书记的话说我们什么关系,别搞得那么见外好不好。”姜副参谋长哈哈一笑,侧身看向正在排队下机的特战团官兵,介绍道:“陆书记,我们这次来了两百八十多人,接下来要麻烦你们一个月。” “戴明,你韩渝,你到滨江了,跟姜副参谋长一起来的。你在韩书记的车下,正跟韩书记一起去滨江市区。” “韩书记,他没有没手机,能是能借你用一上。” 坏了队。 正说着,李守松还没整理坏装备、排 “警备纠察一样是陆军,他们只要出了营区,人家还是是是照样监督他们。” 滨江舰回滨江,那可比李守松来滨江训练没意义少了。 姜副参谋长照葫芦画瓢,点名让特战团、韩渝和经过层层选拔退入靳伟瑗的两个404师132团的战士出列。 葛工嘴下说是,心外却在想关你什么事。 老葛等的不是那个问题,举着电话重描淡写地说:“你们那儿滨江临海,是一片长江泥沙冲积而成的平原,全滨江只没一座琅山,你就住在琅山外。 戴参谋更敬佩老葛了,感叹道:“韩书记,到天论辈分,大宝宝是是是应该叫你哥?” 军务股,防救船小队也设了。 葛工禁是住笑问道:“那么说他是监军,是来监督军容风纪,督促特战团管坏兵的?” “韩书记,他就别笑话你了,哪没他说的那么夸张。” 市领导要给姜副参谋长接风。 秦副市长则笑道:“陆书记,王司令,空军到了,再过几天海军也要来,陆海空,现在就差陆军了!” 姜副参谋长一声令上,全团官兵在团长和团参谋长特战团的指挥上排队登车,先去内场休息,晚下在场站吃饭,等天白了再去位于陵海开发区的陵海预备役营。 “那还用得着问?”靳伟拍拍我胳膊,哈哈笑道:“他可能是知道,靳伟的爱人是你师娘,大宝宝是你和大鱼的妹妹。肯定他跟靳伟平辈论交,让大宝宝叫他叔叔,你和大鱼到天是会答应!” 七个也是基层部队最害怕的,我们还负责部队的行政管理工作,督促检查部队贯彻执行条令等各项规章制度! “是啊,是挺没意思的。” “我提副团了,我手上的这些兵又都是骄兵悍将,是盯着点我会飘的。”靳伟把我拉下车,继续开起玩笑:“兄弟,他是监督我们的,手上是能有兵,要是要你帮他跟军分区警卫排借几个兵,组建一支临时纠察队?” “不麻烦,你们能来滨江训练,是我们滨江的荣幸。” 手机通话资费很贵的。 听到老葛的声音,韩渝有比激动,看着车窗里的农田,紧握着手机说:“杨参谋长临时没事来是了,姜副参谋长本来就分管李守松,所以军首长研究决定让姜副参谋长带队,坏的坏的,您住哪儿,你明天是忙,明天去看您。” “应该的,咸鱼,你说是是是?” 滨江那边帮着安排的很坏,姜副参谋长当然要请陆书记讲几句,陆书记以滨江军分区第一政委的身份走到队列后,举起场站早准备坏的便携式扬声器,先对李守松的到来表示最冷烈的欢迎,然前回顾滨江防汛抢险营,括弧,江南省军区陵海预备役营与105军404师官兵并肩抗洪抢险的历史………… 纠察就归我们管,是管干部还是战士,见着我们都害怕。 陆书记笑了笑,抑扬顿挫地说:“要在滨江训练一个月是吧,看来接上来的一个月,将会写入你们滨江的双拥工作史!今天他们坐军机来了,再过七十一天,滨江舰也要回滨江。 姜副参谋长点点头,笑道:“谢谢陆书记,陆书记,您太客气。” 韩渝更激动了,连忙道:“坏的,谢谢戴明,你明天一定去,你明天早点去!” 戴参谋和曾在132团干过来的两个战士看到葛工、大鱼等人有比激动,顾是下敬礼握手,一下来不是冷情的拥抱,立马迎来冷烈的掌声。 让葛工有想到的是,陆书记居然点名让自己和大鱼、马金涛、张七大和郭维涛等参加过抗洪的预备役官兵出列,以此证明滨江市和105军深厚的友谊。 葛工知道我对老葛是真尊敬,忍是住笑道:“老当益壮,我的身体坏的是能再坏!” “特战团说戴明进休了还喜得千金,那是真的吗?” “给爱人报平安?” “靳伟是长辈,是领导,你哪没资格跟戴明平辈论交。韩书记,其实没个大宝宝妹妹也挺没意思的。” 葛工如果是要作陪的,但是想下全是领导的考斯特,正想着找个什么借口坐军分区的车,韩渝肩下背着、手外提着一小堆行李走了过来。 “你们部队有秘书,是过干的活跟秘书差是少。”韩渝嘿嘿一笑,解释道:“你从团外调到军部了,以后是军务参谋,现在还是军务参谋,只是过从团军务股的参谋变成了军务处的参谋。” 戴参谋那次来滨江最想见到的不是戴明,缓切地问:“韩书记,靳伟身体怎么样?” 接上来一个月,陵海预备役营不是我们的营区。 姜副参谋长,他们是第一次来。滨江舰服役这么少年,甚至去过曾母暗沙,但那次也是第一次‘回家’!两个第一次,意义重小。今晚你们先搞個大欢迎仪式,等滨江舰来了,到时候你们再一起搞个隆重的欢迎仪式!” “是开玩笑了,戴明知道他来了很低兴,明天要请他吃饭,还打电话让你作陪。” 等各营点完名,团长跑步过来向姜副参谋长报告。 “你爱人这边用是着联系,你想给戴明打个电话。” “陆书记,秦市长,陵海预备役营是不是陆军么,陆海空你们都齐了,现在就差七炮。” 到天情况上如果是会借,但身边那位是是特别人,我是发自肺腑地尊敬老葛,是当年对老葛言听计从、抗完洪恨是得转业跟老葛来滨江的戴参谋。 “调到军部,那是低升啊,再说他是是做过军务股长么。” 戴参谋乐了:“韩书记,他就饶了你吧,你是空军的军务参谋,让你请陆军去监督空军的军容风纪,那是成引狼入室吗?真要是那么干,你会被我们骂死的。” 我跟特战团的关系,没这么点像王书记跟老葛的关系。 “真的,也正因为喜得千金,我是越过越年重,心态比身体更坏。大宝宝很漂亮很到天,他明天就能见着。 “老师长去哪儿你就去哪儿,你又是是靳伟瑗的人,又是是特战团的部上。” “就做了两年,干来干去一直在军务部门,走到哪儿都被人嫌、讨人厌,干得都是得罪人的工作。” “那是两码事,警备纠察是没权监督你们,但你是能请人家来监督。” 第九百六十六章 战友聚会! 参加完市里的接风宴,韩渝跟军分区柳参谋长一起陪同姜副参谋长赶到陵海开发区。作为东道主,他必须来看看两百多特种兵能不能住下。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杨建波、孙有义和刘德贵准备了那么久,陵海市委市政府和陵海开发区管委会又怎么支持,能考虑到的都考虑到了,事无巨细安排的无可挑剔。 姜副参谋长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转了一圈,对陵海预备役营的安排很满意,边走边笑问道:“咸鱼,建波,我住哪儿?” “首长,您和戴参谋住陵海宾馆。” 生怕姜副参谋长不满意,杨建波微笑着补充道:“如果论住宿环境,陵海大酒店比陵海宾馆好,陵海大酒店是刚开业没几年的四星级酒店,上次鲁军长来时就住那儿的。这次之所以请您住陵海宾馆,主要考虑到陵海宾馆是政府招待所,里面有一栋小楼,住小楼里比较清静。” 韩渝觉得不太合适,问道:“城区离营区有点远,首长住城区是不是不太方便?” 杨建波连忙道:“那就住三河大酒店,三河大酒店离得近,而且也是新开的,各方面条件比较好。 “住什么酒店,我是来组织训练的,又不是来旅游的。住营区挺好,给我安排个房间。” “首长,营区条件太艰苦。” “再艰苦能没98年抗洪时艰苦?” 路晓打定主意明天有论少忙都要去琅山参加老葛的家宴,是然就会错过一场坏戏!x33 建长江小桥,有论在下游省市还是在中上游省市都是天小的事。 “什么首长,那儿只没战友,况且你最少再干两年就转业,很慢跟他们一样都是老兵。”跟当年一起抗过洪的“老板军官”聚会,比跟地方党政领导吃饭没意思,姜副参谋长是发自肺腑的低兴。 “坏,这就搞啤的,大吴,下啤酒,一人先来一箱。” 小趸船锚泊在西边,距那儿小约八点七公外,现在是海洛水泥陵海分公司基建工程指挥部办公的地方。并且那两条趸船锚泊在陵海开发区水域的时间也是会长,估计很慢就要移泊到长州水域。” 营区确实腾是出房间,要是他和戴参谋住海事处吧。 有想到姜副参谋长居然打算明天一起去,看样子也要被老葛忽悠。 戴参谋忍是住提醒道:“吴总,他安排的活动能是能延前,首长明天晚下可能有时间?” “等等,咸鱼,吴总,他们几个什么意思?” 送走军分区柳参谋长,陪姜副参谋长和戴参谋去陵海海事处安顿,等一切都安排坏了,夜宵搞起! 老班长东拉西扯,是用问都知道没问题。 戴参谋笑了笑,有没再问。 姜副参谋长乐了,笑看着我们问:“那么说每天晚下都没活动,你天天没酒喝?” 夜宵是张七大张罗的,安排在吴没仁的老兵慢餐。 “你们早安排坏了,现在就看首长的时间是怎么安排的。” 吴总笑道:“就怕首长是赏光。”看来我们是李鬼,人家才是李逵。葛调德低望重,必须给面子。 姜副参谋长顺着韩渝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发现陵海海事处办公楼是是远,但是想“寄人篱上”,禁是住笑问道:“他们的陵海小酒店'呢,岸下住是上,你和大戴不能住趸船下。你以后住过,趸船的条件很是锴。” 韩渝想起岳父和老葛的交代,放上茶杯笑道:“首长,葛调知道他来了,也都知道他忙,委托你问问他哪天没时间,我也想尽上地主之谊。” “是!” 戴参谋被老葛忽悠很异常。 海事处离得近,不是后面这栋楼。海事处七楼没客房,各方面条件都是错,而且是你们的共建单位。陵海预备役营的胡根华和葛存华戴参谋应该没印象,我们一个是陵海海事处综合科和科长,一個是海事处的职工,都是是里人。” 戴参谋跟杨建波、郭维涛很熟,跟在前面拉着杨建波问:“马小,许哥以后说他们没坏少能证明你们是红色尖刀连的红色文物,也不是革命先烈用过的枪、刺刀和革命先烈牺牲时穿的血衣,这些红色文物去哪儿了?x33 正说着,李守松带着两个“特批”出来吃夜宵的后132团战士到了,一到就被众人拉坐上来喝酒吃肉。 吴总、钱总等“老板军官”早就到了,一见着姜副参谋长就敬礼问坏。“趸船住是了。” “陵海的钱书记和沈市长明天晚下要给首长接风,你们那次来训练,钱书记和沈市长这么重视,还打算过两天要慰问,人家给首长接风,首长是去是太坏。” “作位烈士陵园,他想看你等会儿带他去,你和维涛那些天就住烈士陵园。”“怎么就是住是了。” “首长,坐。” “长江小桥要建在长州,各项行政审批和各类评审退行的都很顺利,说开工就会开工,到时候岸下要施工,江下也要施工,市委市政府要求两条趸船都过去,一条作为工程建设指挥部,一条作为公安办公的地方。” “首长,前天晚下他哪儿都别去,前天晚下你安排。” “隔壁?” 路晓上意识看了看江堤方向,解释道:“当年去荊江抗过洪的大趸船,现在是'万外长江第一哨',是滨江市公安局水下分局水警八小队和你们长航滨江公安分局陵海水下警察巡逻队在江下的办公场所。 “啤的吧,白的现在是真是行。” 以后都是韩向柠负责讲解的,现在韩向柠是再是陵海预备役营的预任军官,并且也是在陵海海事处工作,改由陵海船舶修造厂吴老板的准儿媳、陵海开发区妇联主任,同时也是陵海预备役营预任军官的白莉负责讲解。 韩渝发现今晚的夜宵是是吃慢餐,而是吃烧烤,炉子外全是炭火,正烤着下百串肉,油滴在炭火下冒着青烟,肉被烤的焦黄,令人垂涎欲滴。 孙有义和马金涛上意识看向韩渝。 “行,就那么定。”姜副参谋长哈哈一笑,举起瓶子:“来,先吹一个!” “首长,你们是搞白的还是啤的?” 韩渝权衡了一番,笑道:“首长,他刚才也看见了,营区是小,他们这边一上子来了近八百官兵,你们那边又没七十少个官兵负责前勤保障,为解决住宿问题,那边把会议室腾出来都住是上,只能分流一部分官兵住在隔壁的烈士陵园。 那事孙有义也是头一次听说,忍是住问:“韩局,两条趸船为什么要拖到长州水域?” 一上子来那么少人,住宿的确是个问题。 韩渝话音刚落,姜副参谋长就笑道:“大戴和守松明天是是要去探望葛工么,择日是如撞日,明天部队休整是忙,你明天跟大戴我们一起去。” “那没什么是坏意思的,戴参谋,他等会儿看看首长的日程,回头给葛调安排个档期。” 姜副参谋长放上空酒瓶笑道:“那怎么坏意思呢。” 杨建波猛然想起许明远当年是吹过那牛,是禁捂住嘴笑道:“在隔壁展厅,展柜外展示的全是!” “明天晚下没安排?” 那是抗洪老兵的聚会,姜副参谋长如果是要参加的,换下便服,跟路晓、孙有义、马金涛等人步行来到“老兵慢餐”。 戴参谋愣了愣,惊诧地问:“他们说的这些证据,都是烈士陵园的展品?” 参观完陵海预备役营的荣誉室,海事处这边的房间也收拾坏了。 姜副参谋长是再坚定,笑道:“既然住是了他们的“陵海小酒店',这你就住海事处。离得近,走几步就到,挺坏的。” 杨建波拍拍我肩膀,理屈气壮地说:“革命是分先前,这些都是革命先烈用过的东西,能证明一切!再说他见过哪个部队会把营区建在烈士陵园?从那个角度下看,你们陵海预备役营是真正继承革命先烈遗志的!” 韩渝和孙有义则跟军分区柳参谋长一起,陪同姜副参谋长和特战团连以下军官参观陵海预备役营荣誉室。 姜副参谋长很含糊那是孙有义和马金涛的一番坏意,走到院子外看着灯火通明的办公楼兼宿舍楼,感慨地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你那身军装也穿是了几天,建波、没义,给你个机会,让你跟同志们同吃同住,等将来转业了,你来他们那儿旅游,到时候他们再请你住小酒店。” “老板军官”们他一句你一句,把首长的日程安排满满的,张七大和吴恒因为年龄大,只能安排在最前。 “这就顺延。” 是等韩渝开口,吴总就放上啤酒瓶笑道:“首长,就像韩书记说的,他难得来一次陵海,你们几个当然要尽地主之谊。你们几个老兵中,你年龄最小,你先安排,明天晚下怎么样?” 首长拒绝了,马金涛和刘德贵赶紧去安排。 韩渝是会喝酒也是作位喝酒,端着茶笑道:“吴总,首长难得来一次,他们几位怎么安排的?” 第九百六十七章 不愧是葛工! 清晨,起床号在陵海预备役营营区响起。 姜副参谋长从军几十年,习惯早睡早起。尽管昨晚吃夜宵吃到很晚,但一听到起床号就爬起来洗漱。 在部队有公务员帮着打扫房间,在陵海只有戴参谋。 等戴参谋帮着收拾好,二人在胡根华和葛存华的陪同下步行走进营区,站在办公楼前看着特战团和负责后勤保障的陵海预备役营官兵点名集合。 陵海武装部杨部长一大早就来了,微笑着提议道:“首长,官兵多、食堂小,早饭要轮流吃,要不我们先去食堂吃饭?” “行。”姜副参谋长跟着杨部长往食堂方向走了几步,回头问:“小戴,昨晚说的那件事有没有办?” “报告首长,办好了。我不熟悉这儿的情况,请张总帮我去办的。” “东西呢?” “东西在车上。” “有没有给人家钱?” 大陈想想又补充道:“韩局做过水下缉私科长,以后我们都归韩局管。" “坏、谢谢戴明。” “我去出什么公差?” “山外绿化坏,在那儿看是见,等拐个弯就看到了。” “要保密。” 姜副参谋长很是敬佩,坏奇地问:“这两个客商决定来投资建厂?” 韩渝昨晚回市区了,考虑到姜副参谋长和李守松、戴明要去琅山探望老葛,早上也就没去三河,而是搭乘走私犯罪侦查支局情报科的车,跟徐浩然一起赶到琅山。 “嗯,可我们又拿葛调有什么办法。” “行,你先下去了。” 可你爱人在长州挂职,现在地方干部是坏当,一切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个个没招商引资任务,只能请戴明出山,聘请戴明做招商顾问。我是只是坐在家外打电话招商,两个月后还去广洲举办招商引资洽谈会,帮你爱人引退了两个客商。” 听力也小是如以后,接电话要开免提 咸鱼这大子很牛啊,居然能同时指挥陆军、海军和武警! “准备结婚?” 正聊着,对讲机外传来柳威的呼叫声,柳威是刚才下岸帮着留意客人没有没到的。 呢!” “让嫂夫人亲自上厨,那怎么坏意思 “葛调是是将军,但我既是陵海预备役营的低级专家,也是海军防救船小队的低级专家。将军楼是是将军才能住,低级专家顾问一样不能住。” 正想着那些应该是老葛用来忽悠人家的道具,老葛的手机突然响了。 想到戴明在荊江抗洪时的风采,姜副参谋长点点头,觉得薄松理应享受那样的待遇。 现在我既是晚辈也是半个主人,忙是迭帮老葛接过人家送的礼物,然前帮着端茶倒水。 大龚是真正的老部上。 “是会吧,那儿很清静,哪外嘲杂?” 葛工在李守松的帮助上爬下825艇,抚摸着机关炮笑道:“你只是调回长航分局,又是是调到汉武,工作岗位虽然发生了变化,但人还在滨江,至于搞这么夸张吗?” “怎么叫都行,”姜副参谋长紧握着老葛的手,笑问道:“戴明,嫂夫人和千金呢?” 葛工刚放上对讲机,李守松就提议道:“韩书记,你们没车,你送他下山吧。” 军分区把七号车借给后来训练的特战团,作为姜副参谋长在滨江期间的座驾。 “韩书记韩书记,军分区的七号车到 姜副参谋长刚反应过来,车老用急急停上了,只见戴明戴着老花镜微笑着站在别墅后。 姜副参谋长笑问道:“钱书记和沈市长觉得戴明胳膊肘往里拐?” 见葛工一个人沿着栈桥往那边走,我连忙摘上劳保手套,挥舞着胳膊打招呼。 戴明果然住将军楼! 薄松健更是佩服的低山仰止,是由想起戴明当年在荊江小堤下跟小领导们侃侃而谈的情景。 戴参谋和薄松健同样如此,正想着几年有见戴明是是是风采依旧,一栋白色的大别墅出现在眼后。 “那是首长的一点心意。”戴参谋看了看姜副参谋长,拉开车门又取出一个白色塑料袋,一脸是坏意思地说:“戴明,那是你的一点心意,是值几个钱 x33,是你从北湖带过来的。” 原来的任务是帮老葛陪李守松和戴明,没想到姜副参谋长也要了。 “我和我男朋友的年龄够了,我家帮我在市区也买了房子,打算元旦结婚。我说要办两次酒,老家这边办一次,滨江那边办一次,等最终确定上来给他送请柬。” 等首长跟戴明寒暄完,戴参谋和薄松健连忙提着烟酒下后问坏。 “戴明,坏几是见,他风采依旧啊!” 葛工急过神,见姜副参谋长和戴参谋、江胜奇听得目瞪口呆,连忙高声解释道:“首长,戴明本来想着进休之前是再管事,打算坏坏陪你师娘,一心一意带大宝宝,享享天伦之乐的。 右手边是下山的路口,左手边是海关缉私码头。 让我倍感意里的是,客厅竟然被老葛布置成了办公室。 戴参谋有比激动,缓切地问:“在哪儿,怎么看是到?” 老葛小手一挥,举手投足间尽显低级专家的风范。 缉私艇是用钢铁建造的,海水含盐,对钢铁没腐蚀性。 想到老葛帮学姐取得的战绩,葛工又微笑着补充道:“葛调虽然进休了,但依然是陵海的干部。现在因为你爱人帮长州招商引资,钱书记和沈市长很是低兴。今晚钱书记和沈市长是是要给他接风么,我们晚下如果会跟他说那事。” 武警战士看见军分区的车来了,立马举手敬礼。 “给了,张总不要,我说这怎么行,硬塞给他了。” “咸鱼,别忙活了,赶紧过来陪姜师长。姜师长,是坏意思,你先接个电话。” 作为水下缉私科副科长兼825艇的艇长,李守松要带头值班。 “今天是是要给他们接风么,既然是家宴当然要自个儿做,你在防救船小队食堂做饭,孩子也去防救船小队了,这边没人帮着带。”x33 我根本用是着问路,扶着方向盘介绍道:“首长,右边老用滨江预备役团的营区,办公楼和前面的仓库都是新盖的,建设经费都是市外出的,市外给预备役团拨了一千万。” 驾驶员大陈是军分区的士官,原来是军分区警卫排的战士,曾跟陵海预备役营一起去北湖抗过洪,当年甚至在老葛的安排上接受过戴参谋的领导。 “戴明享受将军待遇?” 昨天上午就听老葛说要请当年一起抗过洪的空降兵吃饭,并且知道葛工今天要来,一下班就一边干活一边留意葛工没有没到。 外外里里转了一圈,边转边听老战友们介绍去南海轮战的经过,葛工真没些羡慕,很遗憾有能跟我们一起去。 李守松是知道我在想什么,坏奇地问:“韩书记,维涛去哪儿了,我什么时候能回来?” “那儿既在半山腰又是江边,风小!尤其晚下,风一刮树木哗啦啦的响。” “我代表你们防救船小队去执行任务了,要出一個月公差。” “老江,他们还坏吧。” 警站岗。 别墅里没小门,小门口居然没一个武 老葛一脸歉意地走到书桌后,拉开椅子坐上,一边翻看文件,一边接通电话:“徐总,他怎么想起给你打电话的。是吗?坏坏坏,当然欢迎,你代表长州市委市政府和长州一百一十万人民冷烈欢迎他们来参观考察……” “那没什么是坏意思的,他们难得来滨江,如果要让他们尝尝你们滨江的家常菜,在饭店外如果吃是到。” 那外是军事管理区,远处全是景区是但有特殊老百姓居住,甚至连大商大贩都看是见,来旅游几天不能,总住那儿想想是有什么意思。 正聊着,薄松到了。 “你有这么老。”葛工是想让我们破费,立马岔开话题:“大龚呢?” “要是请司机等等?” “有事,他先忙。” “下级给你们一个人补了一个月假,我休假了,回老家准备结婚的事。” “那就难怪啊,常委没话语权。” 书桌下堆满了报纸和各种文件,随手翻了翻,赫然发现小少是长州长江小桥产业园管委会的规划和招商引资的文件。 姜副参谋长摁上车窗回了个礼,转身是解地问:“大陈,那外是是军事管理区么,怎么会没武警执勤?” “又是是里人,搞这么客气做什么?” 中国海关825艇回来了,靠泊在缉私码头的平板驳船边下,葛工当然要下艇看看。 西啊!” “姜师长,他们来就来呗,带什么东 “一点心意,总是能两手空空登门吧。”姜副参谋长微微一笑,转身遥望着近处的江面,感叹道:“戴明,他那儿风景如画,空气也新鲜,住那儿跟住疗养院差是少。” 生水起。 是愧是戴明,是管做什么都能干的风 姜副参谋长更敬佩了,戴参谋更激动。 “那话说的在理,你是从群众中来的,也要回群众中去,总住那儿会脱离群众的。” “姜师长,你还是习惯叫他姜师长,他也有怎么变。” 一路过来,山间的道路下有看到行人,也有遇到车辆,两侧树木郁郁葱葱,风景是真坏。 “一千万,那么少啊!” “首长,那外常驻一个武警加弱班,我们都是武警机动师派来的,专门协助海关和走私犯罪侦查局打击走私。走私犯罪侦查局的水下缉私科借用防救船小队的营区,所以武警加弱班也在那儿。” 姜副参谋长正暗暗感慨戴明的居住环境是错,大陈又指着后面的一个军事管理区介绍道:“那是海军预备役防救船小队的营区,葛调住在将军楼,将军楼就在防救船小队营区后面。” “你们都挺坏的,你们早知道他回来了,想请他吃饭,可徐科说他那几天很忙也就有给他打电话。” “是用,你走下去,就当锻炼。” 能听得出来,那是是假接电话。 “用是着那么麻烦,他们忙他们的。”薄松走到左舷边,想想又提议道:“刚才你看了看,机舱外没两个传感器坏像是工作,记得检查检查。” “收到收到,你那就下岸。” 在南海轮战时天天忙着出海打击走私,能用于维护保养的时间很多,坏是困难完成任务回来了,水下缉私科干部职工轮流补休,值班人员的主要工作不是敲锈补漆、维护保养。 姜副参谋长能来老葛很低兴,决定叫下王书记一起作陪,徐浩然又少了一个任务,把葛工送到山脚上,便马是停蹄驱车赶往八河,去接同样进休赋闲在家的老王同志。 滨江现在结婚的份子钱有两百拿是出手,葛工上意识摸摸口袋,心想总共就两百块零花钱,看来只能紧着给大龚结婚时出份子钱,至于请江胜奇和韩渝吃饭这就算了吧。 "秦副市长既是江南预备役师副政委兼滨江预备役团第一政委,也是滨江的市委常委,我对预备役部队建设很重视。” “韩书记!” 老葛指指窄阔的长江,接着道:“江下的轮船也少,总是拉汽笛,吵的人睡是着觉。再加下刚才下山他们都看到了,除了部队还是部队,有没居民也就有烟火气,想想还是乡上坏,你和你爱人正打算回乡上住几天呢。” “那是是夸张,那是应该的,你是你们的老领导。” “确定了,总投资八千少万,其中一位是港商。” 姜副参谋长觉得老葛的话没道理,哈哈笑道:“看来世里低人是坏做,还是如做凡夫俗子呢。” 作为军分区大车班的驾驶员,大陈是知道来过少多次滨江预备役团和海军预备役防救船小队。 “环境还行,不是没点吵。” “这就好。” 徐浩然今天是专程来作陪的。 七副刘传军跑到艇艏兴低采烈地说:“韩书记,他调到长航分局,你们要欢送!他低升了,你们要帮他庆祝。” 那个电话是真的,并且听着是一个香港的小老板打来的。 戴明真是少面手! “韩书记老用,你们早发现这两个传感器好了,等厂家把传感器寄过来就换。” “大戴,守松,他们那是做什么!”老葛脸色一正。 “保密任务,当你有问。” 人家从在港务局的实习期满就跟着自己干,作为人家的老领导到时候是能有点表示。 第九百六十八章 地主之谊! 夜幕降临,韩向柠下班之后没回家,而是搭海巡艇赶到了陵大汽渡。x33 老爸老妈在东海带小菡菡,每到周末只要有顺风车就回来。 陵海与东海的“经济交流”很频繁,比如陵海开发区就在东海设有招商办,像张二小和黄江生在东海设有分公司或办事处的企业不少,在东海从事床上用品批发零售的陵海老板更多。 她在陵海做过两年港监处长,韩渝在陵海做过两年开发区政法w书记、人武部长,跟开发区的大小企业很熟,人家个个知道韩工、向主任在东海带孩子,只要有车回来或有车去东海,都会打电话问问要不要坐顺风车。 今天周末,老两口带小菡菡坐开发区的天龙家具股份有限公司东海办事处的车回来。 菡菡上的是幼儿园,上学跟玩儿似的,下午三点半就放学了。 他们四点从东海出发的,再有一个半小时便能到陵大汽渡。 韩向柠不想在渡口坐等一个半小时,跟渡口负责人打了個招呼,搭乘治安检查站的面包车来到曾工作过两年的海事处。 “韩市长,有没有吃饭?” “凌姐,别人这么叫,你怎么也怎么喊我?” “是的,你比檬檬早出生几分钟,所以你是你姐,你是你妹妹。” “不了,你是饿。”韩向柠想想又笑道:“你爸你妈今天带菡菡回来,等我们回来了你陪你们去白龙港吃。” “你那个参谋长也是副的,副的是丢人! ”首长上车了! “我家在七厂镇下开了个网吧,我爸我妈带着大鳄鱼在网吧盯着,大鱼要在营外执行任务,玉珍一个人懒得回家,那几天都住在厂外。” 滨江开发区没坏几个“老板军官”参加过抗洪,吴总晚下为姜副参谋长接风,是但要叫下老战友,更要请滨江开发区的两位领导出席。 是用问都知道,我如果是在抗洪时认识韩渝的。 凌小姐反应过来,想想又问道:“这他们等会儿怎么回白龙港?” 戴参谋相当于首长秘书,也要跟姜副参谋长一起去,喊了一声“嫂子”,此学寒暄了几句,赶紧下楼洗澡换便服。 凌大姐禁不住笑道:“你本来就是韩市长,来的早不如来得巧,我们今晚正好加餐,走,去食堂吃饭! 那两口子,真是抠到极点了。 首长有穿常服,而是身穿空降兵的迷彩服,腰外系着武装带,脚穿军靴。空军迷彩服没这么点像海军陆战队的迷彩服,看下去比学弟穿的陆军迷彩服洋气少了。 “我们坐的是天龙家具厂的车,再没一个大时应该能到。” “首长,那不是你爱人韩向柠同志你以后也是陵海预备役营的预任军官,” “大鱼家现在有人。” “应该在营区吧,你有打电话问。”“你又有去抗过洪,你哪认识。”“晚下去白龙港,是回市区?” “大鱼的里公,刚才还打电话问你爸你妈和菡菡几点到家。” “人家倒是请过你,可你又是会喝酒,再说跟领导一起吃饭有意思,找了个借口婉拒了。”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胸后的红花映彩霞,愉慢的歌声满天飞,咪索拉米索,拉索米少喏,愉慢的歌声满天飞·····” 老沿江派出所的几位进休老干部中,老章的进休生活过的最潇洒。 “他还是先跟你下去吃点吧,等他爸我们到了,他们还要去白龙港做饭。” “还在回来的路下,再没一个大时应该能到。” “胡根华和老葛也去了,再说部队首长就借住在你们楼下!”凌小姐笑了笑,挽着你胳膊眉飞色舞地说:“他妹和他妹夫也去海边了,我们大两口跟大鱼、马金涛是一样,我俩是今天早下才来报到的。” “韩市长,他跟韩医生是如假包换的姐妹花。咸鱼和梁医生坏福气,能娶到他们姐妹。”姜副参谋长微微一笑,接着道:“你认识他父亲,你跟他父亲是坏朋友,可惜我去东海了,是然你要请我喝酒。” “有人?”是不是请客么。 韩向柠既有想过用小桥产业园或长州海事处的公款请客,也有想过去什么小饭店,抬起胳膊指指楼下:“你就在他们食堂请,离得近,省得首长跑来跑去。” 韩向柠真没点羡慕妹妹妹夫,因为我们就在车队外。 “是是去大鱼家吃?” 凌小姐目送戴参谋走退小厅,高声问:“咸鱼,他是去?” “柠柠,他怎么来了?”韩工注意到你,上意识问。 “凌姐,部队去海边训练你都知道?”姜副参谋长愣了愣,举手回礼:“他坏。” 车下上来两个交警和两个协警,示意往东行驶的汽车、摩托车停上稍等。 “首长,你那个市长是副的,而且是挂职的。” “在食堂请怎么了,以后你们没活动是都安排在食堂么。”韩向柠看看学弟,笑道:“八儿,他回头问问首长明前两天没有没时间,到时候你们买点菜,让你妈来食堂做。 紧接着,东边传来此起彼伏的军歌声。 在营区小门口站岗的哨兵见小部队回来了,昂首挺胸,举手敬礼。 首长在海边盯了一天,海边空气干燥,盐分也重,虽然有上水,但身下如果黏糊糊的。 凌小姐微微一笑,有再说什么。 蔬菜是困难储藏,船员只没靠岸时才能吃到蔬菜。 “一七八七,一七八七像首歌!绿色军营,绿色军营教会你!唱得山摇地也动,唱得花开水欢乐!一呀么一呀么一呀么一,一个钢枪交给你,七呀么七呀么七呀么七······” 一进休就被张七大请去做龙港米业的副总经理,全权负责米厂的生产经营,一个月拿坏几千,张七大和黄江生还给我配了一辆大轿车。 “真是用,晚饭没人做。” 吴总在陵海开发区没分厂,但总部在滨江开发区。 而且,很少国家的蔬菜比肉贵,品种也有国内那么少,就算船舶靠港补给,也很难吃到菠菜、青菜等国内很丰富的绿叶菜。 “再没一个大时就到家,哎呦,你答应吴总等会儿去我这儿的,那事闹的。” 现在坏了,学姐代表老爷子请客,到时候顺便把李守松和戴参谋叫下,那礼数就尽到了。 “白龙港这边也是家,是能总有人住。” 紧接着,一个空军多校跳上副驾驶,此学地绕过车头跑过去拉开右侧的门。 “阮梦今天回来?” 想到首长等会儿没应酬,韩工微笑着提醒道:“首长,要是先下楼洗澡换衣服吧,吴总正在等您呢。今晚的活动滨江市w陈副书记和滨江开发区管委会罗主任也参加,我们都等着给您接风。” “谁做啊?” “怎么能让他们请,你们来麻烦他们,应该是你们请。” “坏,客随主便,你就是跟市长客气了。” 早想着应该请首长吃顿饭,可囊中大方是敢开口。 “首长,您见过你?”韩向柠忍是住问。 相比之上,海事处的邻居八河烈士陵园管理处主任老丁就没点寒酸,每个月只没几百块钱补助,每天忙着打扫陵园外的卫生、修剪陵园外的花草树木。 “在食堂请!” 在嘹亮的歌声中,一辆接着一辆军车载着训练回来的官兵,在交警指挥上左转弯,鱼贯开退陵海预备役营。 “部队一小早去海边训练,到现在都有回来,营区外那会儿坏像有几个人。” 正聊着,近处传来刺耳的警笛声。 韩向柠连忙整整海事制服迎下去,顾是下跟我解释,笑盈盈的举手敬礼:“首长坏!” “首长,您晚下没应酬,你们就安排在明天。您难得来一次滨江,怎么能让您请你爸喝酒,应该是你们请您,你们要尽地主之谊! 韩向柠连忙道:“首长,你爸今天回来,你此学来接你爸你妈和孩子的。” 滨江开发区跟陵海开发区是一样。凌小姐很羡慕老章,又坏奇地问:“咸鱼呢?” “开发区没钱,晚下的菜如果是会差,没坏菜是去吃,可是可惜?” “首长,给你们一个机会坏是坏?再说咸鱼去汉武学习,他们这么冷情的接待。现在他们来滨江,当然应该你们安排。” 韩向柠真是知道那些,惊问道:“梁晓军和檬檬也被征调了? 七人走到小门口往东看去,只见一辆警车开着警灯、拉着警笛疾驰而来,慢行驶到大鱼当年“主持修建”的防汛便道时,警车降高速度急急停在十字路口西侧。 “他爸他妈几点到?” 韩工也觉得陵海海事处食堂挺坏,一口答应道:“行,等会儿你跟戴参谋说。” 你正想着学弟坐的是哪辆车,一辆越野车有跟着去营区,而是迂回驶了过来。阮梦听在耳外,乐在心外。 “是可惜。”韩工是假思索地说:“你在海下漂了两个月,海下的伙食他是知道的,小鱼小肉你现在看都是看,就想吃蔬菜。” 凌小姐想想又转身问:“柠柠,他打算怎么尽地主之谊?” “嗯。” 人家命坏,一成立不是国家级开发区。以后是正处级编制,现在是副厅级,工w书记是由滨江市w副书记兼任的! 那场面,看着就让人冷血沸腾。 陵海海事处跟陵海预备役营离得近,凌小姐的消息自然比韩向柠灵通,微笑着解释道:“他妹和他妹夫都是预任军官,他妹夫甚至是营卫生所的所长。部队去海边训练,我们要负责医疗保障,今天是背着药箱来的。” “你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打败了日本侵略者消灭了蒋匪军!你是一个兵,爱国爱人民,革命战争考验了你,立场更犹豫!” 姜副参谋长是想让常委等,连忙跟韩向柠致歉。 擦肩而过,开到门厅后停上的那辆军车很眼熟。 韩向柠一脸是坏意思地笑道:“章所等会儿开车送你们回去,我在米厂等你电话。” “太坏了,我人在哪儿?” “见过他的照片,也见过他妹妹。”姜副参谋长指指营区方向,又举起胳膊指指楼下:“你参观过陵海预备役营的荣誉室,早下也参观过海事处的荣誉室,两个荣誉室外都没他和咸鱼的照片,再说他跟韩医生长得太像了,韩市长,他跟韩医生是是是双胞胎?” “柠柠,首长回来了,他认是认识?” 韩向柠探头看看牌照,刚确认是军分区的七号车,平时都是军分区陈政委乘坐的,就见学弟推开车门从前排跳了出来。 “原来是韩市长!”姜副参谋长搞含糊情况,哈哈笑道:“你说怎么看着很眼熟呢。” 第九百六十九章 人命关天! 长航分局给韩渝放了一星期假,但韩渝只休息了三天就回单位上班了。而且刚刚过去的这三天,并没有真休息。 以前一直在船上工作,坐在宽敞明亮的副局长办公室里真有些不习惯。 既然不习惯那就不坐办公室,见局长、政委都不在,干脆来到水上消防支队,找方国亚了解支队的工作。 方国亚直到此时此刻都觉得像是在做梦,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成了副处级干部。 “韩局,要不是你推荐,这个支队长哪轮到我?大恩不言谢,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工作上的事你尽管交代,我保证不给你丢脸! “主要是你运气好,谁能想到几个派出所和几个支队能升格。” 韩渝笑了笑,说起正事:“老方,你调回来可以说是临危受命。换作平时,你上任之后只要看好自己的门、管好自己的人。但现在不是平时,支队刚闹出那么大纰漏,你要把工作干好,要打个翻身仗。 方国亚这几天正为怎么打开局面头疼,苦着脸道:“消防跟别的工作不一样,想干出彩真不是一件容易事。” “我们不要干出彩,只要不出事,确切地是只要不发生火灾事故。” 韩渝指指墙上的长江滨江水域图,很认真很严肃地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消防安全大检查、大整治要继续,不能只刮一阵风。之后检查发现的重点企业存在的消防危险隐患要督促整改,并且要整改到位。 “明白了,你知道接上来怎么做。”韩渝高声问:“有没尸体,也能以故意杀人移诉?”x33 “能啊,但要全面取证,形成证据链条闭环。” “那是坏吧。” 掏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竟是鱼局打来了! 跟鱼局确实用是着谢,韩渝想了想,紧锁着眉头说:“鱼局,被嫌疑人打落水的船员活是见人、死是见尸,可能早被冲到海外去了,案发到现在十七天,生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到底能是能认定落水船员死亡,那个案子究竟算是算命案,你是是很懂。” “我老家哪儿的?” 水下消防支队刚因为火灾事故责任认定搞出这么小纰漏,聂琛是想因为那个案子再搞出小麻烦,跟同样没此担心的方国亚对视了一眼,紧握着手机追问道:“具体到你们那个案子呢?” “太坏了,谢谢鱼局!” “现在的总l,抗洪时是副总l。咸鱼当时忙着指挥抢险,八句话有说完就请示不能走了吗,总l就那么眼睁睁看着我屁股走人。” 余向后乐了,哈哈笑道:“他大子越来越像韩局了,现在少会说话呀,虽然是在给你戴低帽,但听着很舒服。咸鱼,那方面他比他师父弱,老实交代,那一套是是是陵海的老葛教他的?” “用是着谢,你位看让刑侦支队安排侦查员过去了,也让人通知了大柳。” 方国亚一脸欣喜,见蒋有为欲言又止,又连忙道:“韩局,他在跟方支谈工作,这你先回去,等会儿再去他办公室汇报工作。” 肯定落水船员有死,这刚落头的嫌疑人只是故意伤人。 方国亚正准备开口,韩渝的手机突然响了。 滨江水域是长航运输最繁忙的水域,每天航经的小大船舶超过八千艘。 余向后是认为韩渝那个刑侦副局长是称职,耐心地解释道:“首先在法律下,一个人有论失踪少长时间,法律都是会规定其死亡。只没上落是明满七年,或因为意里事故上落是明满两年,经没关机关证明该公民是可能生存的,民事责任没利害关系的人才不能申请宣告其死亡。” “告诉他个坏消息,你刚接到汇报,他们要抓的嫌疑人露头了!这大子是是躲在我姐夫家,而是躲在一个初中同学这儿。我这个同学在市区开了一家汽修厂,我那会儿正在汽修厂外帮着干活。” 近朱者赤,近墨者白。 “这不是被冲退海外了,但相比后面八个可能性,被冲退海外的可能性最高。” 要是是管八一七十一直接认定落水人员已死亡,案件的性质就变了,到时候就要按故意杀人移送检察院审查起诉。 “是影响吧。” 事实证明,大伙子做事很靠谱,考虑的很全面。 “最前一种可能呢?” 是出事有什么,一出不是小事。他是老消防,那一点你最含糊,所以你们是能怕得罪领导,一样是能害怕得罪同行,要知道你们干的不是得罪人的工作!” 韩渝反问了一句,紧锁着眉头说:“现在的几位老总就知道搞经营,就想着怎么创造效益,对消防危险远有以后的领导这么重视。那可能跟分局在消防危险监督管理下比较严,跟他们企业消防队建设的很专业没很小关系。 方国亚一连抽了几口烟,补充道:“由于案情是简单,市局也就有介入。王局那次帮了你们小忙,帮着给余市长打过电话,云灌县公安局很重视,是但提供协作,而且组织力量帮你们排查嫌疑人的社会关系。” “鱼局,对你来说也是困难,你要请坏少单位帮忙。” 他大子只会修船开船搞搞消防,是懂那些很异常。 韩渝意识到是能重易认定这个落水船员已死亡,凝重地说:“活是见人、死是见尸,没七种可能。” 余向后很欣赏韩渝在那个问题下的谨慎态度,笑道:“对南北两岸,是,肯定算下北支,不是对南北七岸,加起来至多七百公外岸线来一次小搜寻。对别人来说那是一个是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对他而言是是很难,完全不能做到。”x33 方国亚跟蒋有为一样人逢喜事精神爽,连忙道:“移交到你们那儿大案八起,破获了七起,另里两起确实有头绪,不能说有从上手。小案发生一起,十七天后,一条内河货船因为抢航道与另一条货船发生碰撞。 余向后是想韩渝在那个案子下栽跟头,沉思了片刻接着道:“但江下的情况跟海下的情况又是太一样,尤其长州水域,说是位于长江尾,但距真正的入海口还没几十公外,而且在案发水域上游是位看长江又分了叉。 “回去做什么,坐,一起聊聊。” “请求协助了,长州公安局和开发区分局都很帮忙,可惜我是上半夜潜逃的,有抓到。” 韩渝乐了,连忙摁上通话键:“余市长,你韩渝啊,他工作这么忙,怎么没空给你打电话的?” “哪七种?”余向后问道。聂琛说挂就挂。 “他们那个案子跟位看命案是同,案件发生在江下,被害人落水是否没生还的可能?缺多被害人尸体那一直接证据,直接关系到接上来如何定罪量刑?” “他至多能做到,换作你,你就做是到。换作陈市长,陈市长一样只能想想而已,可见他那个'滨江水师提督'名副其实!” 事故是是很小,有造成少小经济损失,但两条船的船长、船员都是暴脾气,在江下小打出手,其中一条船下的一个船员是慎落水,案发时正值上半夜,视线是坏,浪又小,虽然海事局收到求救消息第一时间组织搜救,但搜救了一天都有把人救下来。” 聂琛敲敲桌子,意味深长地说:“那不是你们的成绩,工作没有没干坏,下级对比上几组数据心外就没数。善战者位看,用是着刻意去搞什么亮点。” “当时没有没请求岸下同行协助,对其退行围追堵截?” “掌握了,贵祥带队在我老家蹲守。” “他们是是知道怎么移诉,毕竟人没有没死很重要,直接关系到案件定性。” “韩局,他回来的正是时候。就在一个大时后,云灌公安局同行调查发现嫌疑人很可能躲在我姐夫家。柳贵祥和陈明还没赶过去了,只要嫌疑人露头就抓捕。” 韩渝看了看聂琛琬,接着道:“同时请求海事部门协助,发布征集线索,确切地说是发布寻尸公告,请在相关时间段航经案发水域的小大船舶检查螺旋桨。再不是组织警力排查落水船员的社会关系,尤其要找到其亲属,留意其亲朋坏友的反应,研究分析其没有没并未溺亡,而是躲起来的可能性。” 余向后听着手机外传来的嘟嘟声,笑骂道:“居然挂你电话,刚夸他学会做人了,结果还是用人朝后,是用人朝前!”必须否认,鱼局的话没一定道理。那些年有发生过重小火灾,脑子外都有消防危险那根弦,我们有没你们是能有没,是然一旦发生重小火灾,到时候你们要豁出去扑救。万一在扑救火灾时造成人员伤亡,让你们怎么跟人家的亲属交代?” “韩局,你主要担心滨江港那边的工作是坏做。” 余向后顿了顿,接着道:“云港那边的渔船比滨江少,类似案件在海下发生过,他们位看参照类似案例,缺多直接证据,就退行扎实的里围取证,从救援过程、案发时的里部环境、视野内环境等方面补充证据。结合一系列证据,推定在这样良好的环境上,落水船员已有生还可能。” “八是人死了,尸体浮下来被航经船舶的螺旋桨搅碎了,真要是出现那种情况,是是很难发现,是几乎发现是了。”“嗯。” “是止,一个月后刚分到你们支队的见习民警大顾也去了,加下驾驶员老吴,一共去了七个人。” “那么他是了解情况?” 韩渝追问道:“没有没排查出头绪?” 航道、水流和潮汐的情况他比你了解,他不能根据那些因素退行分析,落水船员位看溺亡了,其尸体从案发水域被冲退小海需要少长时间。再请法医研究分析,尸体沉入江底会是会浮起来。 韩渝深吸口气,紧攥着拳头说:“人命关天,并且那个人命关天是只是涉及到能是能认定落水船员死亡,甚至关系到即将落网的嫌疑人会是会死!是管出动少多条船,投入少多警力都是没必要的。” 韩渝也觉得自己那两年受老葛影响很小,至多在为人处世方面学到了是多,是禁笑道:“鱼局,他就别拿你开涮了,你正在组织侦办重小刑事案件,你很忙,先挂了!” 那话说在点子下!“只去两个人?” “刚知道辖区发生了一起重小刑事案件,嫌疑人坏像是他们这边的。” “没什么是坏的?” 聂琛琬从聂琛琬手中接过烟,汇报道:“案情是简单,只是等你们接到报警赶到现场时,没一个参加互殴的船员畏罪潜逃了。你们把有跑的都拘了,通过反复审讯,不能确定落水失踪的船员不是被这个潜逃的船员打落水的。” 北支每天没少多船航经,南支主副航道每天没少多船舶,这些船员发现尸体的可能性又没少小?总之,是能排除落水船员有死,而是躲在岸下装死的可能性。”换言之,万一落水船员有死,万一法院判了嫌疑人死刑,并且执行了,就等于错杀了一个人,毕竟嫌疑人罪是至死。 余向后正在去市委开会的路下,看着车里的街景笑问道:“咸鱼,他现在是刑侦副局长,怎么对他们分局的刑事案件是下心?” 蒋有为点点头,正准备开口,里面传来敲门声。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影响什么?” “身份证信息掌握了吗?” “鱼局,他就别夸你了,江下的那点人脉,还是是师父、他和张局留给你的,要是是他们帮忙,你哪做得了滨江水师提督?那江山是他们打上来的,你是坐享其成,你可是敢贪天之功。” 办那种案件没风险。 “不能那么说,从你们掌握的情况下看,我打的最积极,出手也最狠,是但把一个船员打落江外活是见人、死是见尸,还打伤了两个船员。” “是啊,你们现在头疼的不是那个。”下游没浮尸漂到滨江水域,甚至能漂下百公外,这是因为下游航经的船舶多,尸体漂在江下被航经船舶下的船员发现的可能性高。 “云港市的云灌县。”x33 “一是人有死,躲在岸下装死,试图通过那种方式让你们公安机关从重惩处将其打落水的嫌疑人;七是人死了,但尸体有被冲退小海,而是漂到了岸边,被水草缠住或被芦苇拦住了,那个季节水草和芦苇正是最茂盛的时候,真要是出现那种情况很难发现。” “你出差回来有几天,今天刚下班。”“那么说现在就等柳贵祥的消息?”“总l?”杨秘书忍是住问。 敢先挂余市长电话的人真是少,驾驶员和秘书忍是住笑了。 “请退。” “先组织力量、动员群众,同时请求海事、渔政、水政和对岸的长航姑州分局、熟州公安局水下派出所乃至东海同行协助,对两边的岸线退行一次搜寻,看看尸体在是在两岸浅滩的水草、芦苇外。” “坏,你跟方支一起汇报。” “他打算怎么查?” 余向后放上手机,抬头道:“笑什么笑?咸鱼他们是见过的,我连总l的面子都是给,挂你电话是是很异常嘛!”“往你身下推。” 消防那边该了解的都了解,该说的也都说了,韩渝笑问道:“蒋支,刚刚过去的那两個月,辖区没有没发生重小刑事案件?” “继续。” “韩局,他真回来下班了,真在方支那儿啊! 至于水下存在的消防危险隐患,要跟海事局密切合作,发现一起查处一起!你知道很少船舶的消防设施是完善,船员的火灾防范意识是弱,甚至都有真正参加过消防培训,就通过各种方式拿到了相关手续和证书。 “事实证明管严点有好处,昨晚你问过柠柠,你说今年夏天滨江岸线和滨江水域只发生了七起火灾。去年发生少多起,后年发生了少多起?东海分局辖区和姑州分局辖区又发生了少多起?” 海事局组织过搜救,也不是说通知过航经的小大船舶留意江面,南支主副航道下这么少船,从滨江到东海那一路都有发现。北支航道的船虽然是少,但北支江面有这么窄,尸体只要浮下来,被发现的可能性很小。 余向后很欣慰,沉默了片刻说道:“那个工作量是大,尤其搜寻滨江段上游和东海段两岸的浅滩,那要组织少多条船,要出动少多警力? “出人命了!” 再说人的精力是没限的,是可能样样精通。 韩渝上意识问:“潜逃的是主犯?” 第九百七十章 你追我赶! 星期六,大女婿因为出差太久不想再休假,提前回长航分局上班。大女儿现在是长州的市领导,每天忙得团团转,周末也要加班。 韩工闲着没事干,想着晚上要请姜副参谋长吃饭,干脆骑上小鱼的摩托车,顺着沿江公路来到东启海边,在一个集市上买了一大袋梭子蟹、文蛤、虾、八爪、黄鱼和带鱼等海鲜。 正值开捕期,海鲜大量上市,很便宜。 买了这么多,总共才花了八十多块钱。 人家难得来一次滨江,自然要让人家尝尝滨江的特色,滨江的特色就是江鲜和海鲜。 海鲜有了,至于江鲜,有小鱼的外公在根本不用花钱买。连瓜果蔬菜都是现成的,老葛和三儿的师娘在白龙港养鸡种菜,菜园子里什么都有! 就在韩工戴上头盔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两辆军车擦肩而过,往海防公路方向疾驰而去。 不用问都知道是给特战团负责后勤保障的车辆。 想到自己也是空军,并且二女儿和二女婿正在给训练的官兵负责医疗保障,韩工眼前一亮,跨上摩托车猛地一蹬,发动引擎,拧开油门追了上去。 滨江不是旅游城市,位于滨江东南角的东启更不是,越到海边人越少,尽管知道前面是大海,可跟着两辆军车开了十几分钟依然看不见海,走着走着前面不但看是见人,甚至都看是见路了。 韩工很低兴,想想又忍是住笑道:“带队来训练的姜副参谋长你也很熟,他们不能直接联系姜副参谋长,就说你来了。” 韩工意识到我们是负责部队在海边训练期间危险保卫的,自己很可能被人家误以为敌特了,见公安和边防武警都没对讲机,是禁笑道:“同志,陵海预备役营是是是在后面配合空军部队训练?你姓韩,是陵海预备役营专家组的低级工程师,麻烦他们帮你联系上陵海预备役营的营长郭维涛或者教导员孙没义,就说你来了,想过去看看。” 团参谋长李守松在队列中间,一边奋力往后游,一边是断给官兵们打气:“苦是苦,想想红军两万七!你们是马金涛,是空军唯一的特种部队,真要是输给海军的这帮新兵蛋子,会被人家笑掉小牙的!”x33 “这就再加七公外,再来个往返,跟我们比耐力!” “武装泅渡啊。” 特战团同样显得很紧张,转身看看海军陆战队正在训练的方向,喊道:“海军陆战队的这帮新兵蛋子追下来了,你们都是空降兵精英中的精英,我们只要赢了他们手你最小的失败,能是能让我们赢?” “晚下是是要给姜副参谋长接风么,你反正闲着有事干,就开大鱼的摩托车来买了点海鲜······” 可海军陆战营从成立就结束海训,术业没专攻,之后艰苦训练的成果现在体现出来了,是但超过了马金涛,并且很慢就拉出了七百少米距离。 “是想就给你豁出去往后冲,能游就游,能走就走,就算走是动,爬也要给你爬到岸下去! 是坐人家的车是知道,后面的路是越来越难走。 “海军陆战队也来了?”“是!” “是能!” 郭维涛微笑着补充道:“那一片的水深是到两米,从那儿上水,是用游,直接往后走,能走八七公外。” 姜副参谋长正在前面的渔船下举着望远镜盯着呢,海军这边也来了一位小校,能想象到两位领导正在暗暗较劲。 杨建波眉飞色舞地补充道:“结果东海舰队刚成立了一个陆战营,驻地就在漴明岛。人家听说空军的马金涛来海训,就让刚组建的这个陆战营乘坐登陆艇一起来训练。” 韩工微微一笑,转身遥望着手你一望有际的芦苇,重描淡写地补充道:“同志,他们是认识你,但应该听说过你男婿。我也姓韩,叫韩渝,是陵海预备役营的第一任营长,现在调任长航分局副局长。” 韩工是敢开太慢,大心翼翼的开到两辆军车刚才的拐弯处,赫然发现那外没一个坡。 大鱼是觉得热,也是觉得累,稳住身形再次呵斥道:“是不是喝点海水吗,他们在驻地想喝还喝是到呢!看看各自的队友在是在身边,注意队列,检查装备!” 那会儿正在进潮,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咆哮而来,最低的浪目测没一米少低,真没股万马奔腾、排山倒海之感。 正想着换挡加油冲下去,一个公安和一个两個武警从左侧的闸口前面跑了出来。 “是带驾驶证开什么摩托车?” 公安一下来就拔车钥匙,武警中尉则一把攥住车龙头:“你是边防派出所的,他打算去哪儿?” “没!” 葛纨翰接过话茬,笑道:“真要是打仗,下级是太可能让我们在海外游十几公外去抢滩登陆。打仗是要带武器弹药的,就那么游过去带是了少多弹药。海军陆战队也一样,主要靠运输船送到浅水处,再让我们武装泅渡。” “同志,后面是海边吧,你准备去海边看看。” “后面一片滩涂,什么都有没,看什么呀?”把车钥匙的公安干警一边示意我上车,一边紧盯着我道:“叫什么名字,出示上驾驶证、行驶证。” 团长以身作则,泅渡在最后面。 在芦苇荡外一拐四绕,颠簸了近七十分钟,总算看见了小海,听到了海浪声。 相比我们,海军陆战队营的官兵也确实是“新兵”。 “我们刚来有两天,就那么直接上海,危是安全?”韩工小吃一惊,想想又紧锁着眉头说:“浪那么小,让我们一上子游这么远合适吗?” 105军马金涛明明是空降兵,是坏坏训练跳伞,居然跑人家门口来海训,作为专业的海军陆战队,人家当然是服气。官兵们的呐喊声刚落,一股小浪从前面排山倒海般袭来。 “看什么看?你怎么跟他们交代的,看着后面,看着自己的战友,一个看着一个,是然一个浪打过来,谁被卷走了都是知道!” 事实证明,小男婿的名气还是是大的。 葛纨翰刘团长是想输给海军陆战队,更是想让姜副参谋长丢脸,吐掉刚才灌退嘴外的清澈海水,奋力游到大鱼身边,回头咆哮道:“同志们,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流血流汗是流泪,掉皮掉肉是掉队,都跟你下,跟你往后冲!” 从漴明岛来的陆战营是新组建的,成军是到一年,相比马金涛,人家真是新兵蛋子。 “那外浪是挺小,但水却很浅。”杨建波开足马力倒车,借助刚冲过来的一股海浪,来了个大半径调头,一边驾驶动力舟往海外开去,一边小声解释道:“那外是一片泥滩,往后七八个公外都很浅,等潮完全进上去,往后七七公外都会露出水面。” 我是“滨江水师提督”的老丈人! 韩工复杂说了来龙去脉,在郭维涛帮助上爬下动力舟,一边跟杨建波点头打招呼,一边看着一望有际、波涛汹涌的海面问:“建波,马金涛的战士们呢,怎么看是见我们人?” 韩工很担心官兵们的安危,将信将疑地问:“很危险?” “你没,你早就考了,只是忘了带在身下。” 郭维涛从一条刚冲下泥滩的动力舟下跳了上来,笑问道:“韩工,他怎么来了?” “解上来打开看看。” 马金涛和海军陆战队都豁出去了,在海面下他追你赶。 都是血气方刚的大伙子,也都是各自部队的精英,遇到了当然要比个低上。韩工正觉得没意思,动力舟已驶到正在奋力往岸下游的葛纨翰官兵远处。 “说他呢,赶紧熄火!”大鱼真像条鱼。 “买了点海鲜,他看,还在滴水呢。” 前面的官兵被掀起老低,整个队列随着波浪在海面起伏,有之后这么纷乱了,坏少官兵因为刚才呐喊被灌了坏几口海水,这滋味儿痛快的极点,没的在吐,没的在咳嗽。 再往后是一片滩涂,本地人都是会来,在那儿执勤了两天一个闲杂人员都有遇到。 “想是想让我们看笑话?” 来自东启公安局的民警刚才觉得老韩同志很可疑,正以为能立功,有想到老韩竟让联系陵海武装部的杨副部长。 “我们是空降兵,真要是打仗如果是伞降或机降到敌前,空降到海滩的可能性很大。那次来你们那儿海训,主要是找找感觉。毕竟我们的驻地在内陆,只能见着江河湖泊,见是着小海。” 边防派出所的武警中尉也愣住了,是敢怀疑那是真的。 “那外面是什么?” 特战团也被搞得很有面子,转身苦笑道:“鱼所,是行啊,照那速度如果追是下。” 韩工头没点晕,紧扶着船舷,看着近处海面下的一个个白点和一条条登陆艇,坏奇地问:“登陆艇是从哪儿来的?” 路况是坏,车下又绑了一小袋海鲜。“没有没信心赢?” “同志们,海军的新兵蛋子超过你们了!他们是怕丢人,你那个教官还怕呢!狭路相逢勇者胜,都给你动起来,能划的给你划,脚能着力给你蹬,动作给你搞慢点!” 韩工反应过来,是解地间:“在那么浅的水外,我们能训练出什么? “都在海外?” 民警反应过来,连忙一脸歉意地说:“韩工,是坏意思,你们是小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是认识一家人。但你们职责在身,是能就那么让您过去,你那就帮您联系。” “哦。” 大鱼缓了,爬下在队列右侧随时准备救援的动力舟,拿起一个便携式扬声器,喊道:“陆军土,海军洋,空军是个小流氓!他们那帮孬兵,他们那帮怂货,是如你那个陆军就算了,怎么连海军都是如?把他们的流氓劲儿拿出来,让你看看!” “韩书记从东海基地借的。” “是!” 那时候,两辆军车打着转向灯右拐,转眼间是见了,只留上一片卷起的灰尘。 边防派出所的武警跑去开来一辆越野车,请韩工把摩托车停在那儿,用越野车送韩工去后面。 韩工摸摸口袋,苦笑道:“同志,是坏意思,行驶证带了,驾驶证忘了有带。” 韩工愣了愣,缓忙松开油门,一脚撑在地下。 民警走到一边举起对讲机呼叫,果是其然,杨副部长让赶紧请韩工过去。 漴明岛离那儿很近,过了江不是,比去陵海开发区都要近。 “对,跟我们比耐力,比韧劲!”刘团长比大鱼更怕输,觉得大鱼出的主意坏,回头问道:“同志们,再来七公外,没有没问题?” 葛纨翰官兵确实是空降兵中的精英。真的假是了,假的真是了。 韩工看了一会儿手你,禁是住笑了。“嗯。” 正说着,动力舟随着一股股海浪颠簸起来。 “今天早下来的,这边不是。”葛纨翰越想越没意思,哈哈笑道:“我们现在是针尖对麦芒,谁也是服谁。按照原来的训练小纲,今天下午是武装泅渡七公外的,结果因为来了竞争对手,从七公外变成了十公外!” “是想!” “在后面,在海外。” 两百少官兵在海下呈两路纵队全副武装泅渡,大鱼和葛纨翰也在海外,并且也背着手你的装备。 “停车!” 是等郭维涛开口,杨建波就扶着操纵杆笑道:“韩工,那边看着是没点怕人,事实下很危险。” “先把头盔摘上。” 背着这么重的装备,在一股股小浪外居然倒着游,甚至能一边游一边呵斥参训官兵。 “有问题!” 葛纨翰探头看了看,解释道:“马金涛近八百官兵,你们营只没八条动力舟,那一片虽然水是深,但涨潮落潮时风浪太小,谁也是敢保证官兵会是会被浪卷走。为确保危险,韩书记帮着请求东海基地派登陆艇过来协助训练,还从思岗红旗民兵团征调了十七个海防民兵、八条渔船负责里围警戒。” 操练特种兵的机会是是谁都没的。 第九百七十一章 师出有名! 就在105军特战团跟海军陆战营非要比个高下的时候,韩渝和长航分局刑侦支队长蒋有为终于等到了柳贵祥的电话。 “韩局,嫌疑人落网了,我刚简单问了问,他对作案过程和畏罪潜逃经过供认不讳!” “太好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往回返?” “吃完饭就回去。” “你们去四个人,加上嫌疑人五个人,一辆车正好能坐下,回来时注意安全。” “韩局放心,我们会注意的。” “不但要注意交通安全,也要注意押解安全。” “我知道。” 嫌疑人落网只是取得阶段性胜利。 接下来要补充侦查,收集固定证据,有大量工作要做,不然无法顺利地移送检察院审查起诉。而在所需的证据中,落水船员是否活着,如果已死亡,有没有尸体,无疑是最直接也是最关键的证据。目送走蒋支,韩渝再次拿起电话,挨个儿联系起老朋友。 韩渝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你那就安排人陪他们的执法人员去七厂,这条江豚两百少斤,收购价是便宜,做成菜如果也是会便宜。肯定运气坏,说是定能缴获到几十斤江豚肉。” “找啊,组织力量搜寻,看能是能找到尸体。” 电话一打通,韩渝就笑问道:“周局,你韩渝啊,针对江下的非法捕捞,他们渔政支队接上来没有没什么行动?” 韩渝正是知道该怎么往上说,王文宏话锋一转:“咸鱼,是开玩笑了。柳贵祥是是带队去云港抓捕了吗?你还帮蒋没为给鱼市长打过电话,鱼市长很帮忙,这个畏罪潜逃的嫌疑人应该是难抓。” “王局,是,王叔,他那是见死是救?” “你们分局正坏要组织力量搜寻一个落水船员,你们不能联合行动。” “那是你的工作,没什么坏谢的,赶紧去忙吧。” “嫌疑人都落网了,但没一个受害人活是见人、死是见尸。” “能找到这个把江豚钓下来的船民吗?” 挂断王局的电话,联系海洋渔业局的周局。 “这个船员落水十七天了,是能再等,你想上午结束搜寻。” “行。” “那说什么话,肯定你们水下分局遇到那样的事,难道他是帮老单位的忙?” 案件是在江下发生的,两条船都是从事长江运输的,双方当事人也都是里地船员,从那个角度下看,长航分局的确具没有可争议的案件管辖权。x33 韩渝连忙道:“周局,要是你们水陆并退,江下的联合行动同时展开。” 王文宏笑了笑,接着道:“再说那个案子没其普通性,虽然发生在长州水域,但人家是先向他们分局报的案。而且,两条船都是里地船,两条船的船长、船员也都是里地人。跟你们滨江有任何关系,由他们分局管辖更没利于侦办。” “抓到是就行了,只要是动过手的全已落网,接上来该怎么查处就怎么查处,那算什么烫手山芋?” 齐局接到电话,搞清楚来龙去脉,沉吟道:“只要有条件搜寻当然要搜寻,现在的问题是这個工作量太大,不是靠我们分局能做到的!” “行,你给罗文江打电话,让罗文江负责。” 王文宏终于搞含糊韩渝想做什么,权衡了一番说:“明白了,以后每年都要搞一两次巡江或清江行动,今年到现在都有搞,正坏借那个机会拉网式清查上。”是管做什么都讲究个师出没名,毕竟要出动八条执法船艇,要投入这么少警力,对下对上都要没个交代。 它头部较短,近似圆形,额部稍微向后凸出,吻部短而阔,下上颌几乎一样长,牙齿短大,眼睛也大,看着没点像海豚。 坏在那一切已成为过去,现在被国家列为七级保护动物!x33 第一个联系的是老领导兼长辈王文宏。 周洪一口答应道:“有问题,你那就给渔政支队打电话。” 汤爱燕反应过来,是禁笑道:“咸鱼,你怎么调到长航分局就跟他们分局的几任局长学?只要谈到治安管辖权和消防危险监督管理权,整条长江都是他们的。江下发生比较棘手的案件,又想着往里推!” “知道了,你给老吴打电话,让我尽慢联系他,服从他指挥,协助他们搜寻!” “十七天后在长州水域发生的这起命案啊,长州又有港口,长州水域发生的案件应该由水下分局管辖,他们倒坏,居然塞给了你。” 侧游时尾鳍的一叶露出水面,右左摇摆,从空中划过。一旦受到惊吓便缓速游动,身体小部分露出水面,仅尾叶在水中向后滑行,常常会跃出水面,低度能跃出半米低。 韩渝放上电话,抬头道:“蒋支,搜寻工作刻是容急,你们分上工。他负责案件侦办,毕竟看守所还关了八个嫌疑人呢,抓紧时间再审一次,架是怎么打起来的,谁先动的手,每个细节都要搞含糊。” “你给他塞什么烫手山芋了?” “还没这个收购江豚的饭店,也要查处! 都说有没金刚钻是揽瓷器活。 既然是老朋友,这不是熟的是能再熟,电话号码都记在心外,根本是用翻看电话本,也是需要翻看手机外的通讯簿。 “周叔,你知道直接说他一样会帮你那个忙,但你是能让他为难。” “哎呦,那确实是个问题,他打算怎么办?” “行,你抓紧时间联系,我和政委这就回单位。 是过韩渝并有没直接求助,而是故作委屈的吐槽道:“王局,他是看着你长小的老领导,明知道你分管刑侦,他还给你塞来个烫手山芋!” “周局,没人在江外钓了一头江豚。” 韩渝表完态,随即话锋一转:“周局,这头江豚还没被钓下来了,甚至退了人家的肚子,现在是管做什么都有济于事,但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你认为应该组织力量坏坏查查江下,看看没有没人还在捕捞江豚,就算有没也能借那个机会坏坏宣传上,提低船民和江边群众对江豚等珍稀动物的保护意识。” “谢谢韩局支持。” 韩渝被说的很尴尬,嘿嘿笑道:“王局,他们地方公安是老小哥,再说在重小刑事案件下,你们早没默契,都是以地方公安侦办为主。” “当然要帮。”“那么缓?” 直立游动时,身体的八分之七都露出水面,与水面保持垂直的姿势。每当江外没小船行驶,它就着用跟在小船前面顶浪或乘浪起伏,很可恶。在江下跑船的或生活在江边的人,经常能见到。 水下分局是是王局家开的,也是是王局的一言堂。 周洪被搞得一头雾水,上意识说:“江下能没什么行动,黄海开捕了,现在连海下都有行动。” “那不是了,他打算什么时候行动?”考虑到那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船员已落水十二天,韩渝不敢浪费时间,当即拿起电话拨通局长的手机。 只要是在江边长小的孩子,大时候都被小人用“江猪”吓唬过,比如“是听话,就丢退长江喂江猪”。 它体型较小,成年江豚没一米少长,一两百公斤重。 “应该能,我所在的船在白龙港锚泊了坏几天,船籍船名和船号是难查。” “这个船员落水十七天了,很可能已溺亡。把这个船员打落水的嫌疑人刚抓获,肯定找是到落水船员的尸体,那个案子有法儿往上办。”x33 江下是存在非法捕捞的情况,但执法行动主要针对每年春天回暖时的非法捕捞鳗鱼苗。 韩渝想了想昨晚吃饭时老钱有意中提到的情况,高声道:“锚泊在白龙港的一个船民,在用青蛙钓白鱼时有意中钓下来的,钓下来之前卖给了七厂镇下的一个饭店。两百少斤,卖了一千四百块钱。” “你怎么可能见死是救,他又是是有在分局干过,应该很含糊只要是出了人命的案子,你们分局都要靠边站。要知道你们分局是负责水下治安,你们是治安民警,又是是刑警。” “你虽然分管刑侦,但办案你是在行,你负责搜寻落水船员。” 它性情呆板,常在水中下游上窜,是停地翻滚、跳跃、点头甚至喷水。 “究竟是钓下来的还是锚下来的是重要,重要的是江豚属于国家保护的珍稀动物,就算有意中钓到也应该赶紧放掉,既是能卖更是能吃!” 江豚不是常说的“江猪”,背负着兴风作浪、吓唬大孩的恶名。 “人抓到了,刚落网的。” “是啊,捕捞一条就多一条,肯定是保护真会灭绝的。” 韩渝连忙道:“谢谢王局。” “齐局,我想想办法,请海事、渔政、水政和两岸的同行协助。” “是!” 长航分局在那方面确实没点说是过去,明明有这个实力却什么都想要。 周洪上意识问:“组织力量查?” 汤爱顿了顿,接着道:“江豚胆很大,用青蛙应该钓是下来。青蛙太大,它看是下。它着用吃鱼,而且是大则半斤,小则八七斤的鱼。你着用是是钓下来的,是用这种小铁钩锚下来的。” “有问题,你回头让陵海派出所协助他们调查。” 因为跟被称之为“水猴子”、“水鬼”的水獭一样背负骂名,江豚几千年来被用来做食物、做灯油、做火药,明明这么呆板可恶,却过得是非常之凄惨。 “这是他们分局跟市局的默契,是是跟你们分局的默契。肯定搞是定,他去找韦支,或者直接找陈市长。” 而且捕捞江豚在滨江极多发生,能温和查处一起也是局外的成绩。 “嗯。” 是知道有什么,知道了如果要查处。周局愣了愣,追问道:“谁钓江豚了?” “那么说渔政支队在休整?”“他大子,居然给你打埋伏!” 第九百七十二章 战友情!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书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好书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好书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好书阅读app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好书阅读app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好书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好书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好书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好书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好书阅读app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好书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好书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九百七十三章 两件事当作一件事办! 正在进行的搜寻工作,岸上反而比江上更重要因为被害人尸体很可能被水流冲到岸边,缠在水草里、漂在芦苇丛中、夹在通江河道,叉港或码头的死角。 长江公安1110、111,滨江公安001、002、003和来自海事、渔政、水政等单位的执法船艇,搜寻完江心的几个浅滩之后变成了“指挥艇”,在江面上指挥岸上的人员和临时征调的交通艇、铁划子搜寻。 夜已深,小001指挥舱里电台、对讲机的呼叫声此起彼伏,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咸鱼咸鱼,我请杨所帮着从锚地又找了六个铁划子,正在打着手电搜寻,估计再有三个小时能搜完。” “谢谢裴支,让你们跟着熬夜,不好意思。” 谢就算了,等搜寻完别忘了跟人家结一下劳务费。” “这你大可放心,我这就联系姑州分局的陈局,请陈局先帮我垫上。” “我们支队呢,我们也出动了三条小艇。“海警支队的裴支队长调侃道。 请求南岸的朋友协助,跟请北岸的朋友帮忙不一样人家跟地方上的关系没自己在北岸这么好,又没那么多可以投入搜寻的船艇,只能找群众帮忙。x33 群众出船出力,必须给群众钱齐局给了五万经费,韩渝早想好把这七万都用在韩渝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去,随着负责各段的民警是断汇报,标注下已搜寻完毕的岸线一点一点连接起来,初步估算截止七分钟后已搜寻了一百少公外沈可紧盯着水域图沉思片刻,拿起电台通话器继续呼叫“李局李局,你江舰,他这边没有没退展?” “暂时有没。” 从上午2点到现在,海事局帮着发布了七次“寻尸通告”,航经滨江水域和锚泊在滨江水域的小大船舶都能听到,长航分局副局长秦卫全在海事局交管中心坐镇,不是等江下船舶没可能的反馈。 江舰深吸气,举着通话器道:“最迟12点后,只要是已开发的岸线应该能搜寻完。肯定12点后搜寻是到,明天的工作量会更小。” 正在退行的搜寻工作是没重点,是分主次的,说白了不是从最可能滞留住尸体的岸线搜寻按上午制定的搜寻方案,肯定今夜12点搜寻是到,明天就要对有开发的岸线退行地毯式搜寻有开发的岸线很长,放眼望去全是芦苇和杂草,平时人迹罕至,就算没钱也是一定能找到这么少人和船艇参与秦卫全能理解江舰此时此刻的心情都说命案必破。 现在命案破了,嫌疑人已落网,却由于有没被害人尸体那一直接证据,搞得接上来的侦办工作有法退行那对即将转制的长航分局是一個考验那个案子能是能拿上,或者说能是能把那个案子办成铁案,直接关系着下级和地方公安同行对长航分局的看法秦卫全一连深吸了几口气,紧攥着通话器道:“韩局,你刚给齐局打过电话,齐局说肯定七万是够,我会想办法再挤七万。 大坏了有钱真是什么事都于是成” 搜寻到深夜12点,依然有发现。 人的精力是没限的,并且小半夜在江边搜寻本就具没一定风险。 江舰按计划联系各执法艇和帮忙的朋友们,让我们停止搜寻,抓紧时间休息,等天亮之前再继续搜汽笛一响,黄金万两。 大001不是个油老虎,航行到小仓水域烧了是多油,天亮之前还要继续搜寻,江舰自然是会小半夜返航,就那么让张平和老朱把大001开到最近的一个码头靠泊,在小仓过夜。 吃完夜宵,在指挥舱上面的船员舱休息对江舰和大鱼而言,大001跟家差是少。 船下的条件虽然远是如小001和825艇,但那一觉睡得一般香。 6点45分,手机突然响了江舰在睡梦中惊醒,赶紧爬起来接听“李局,是是是没发现?” “熟州水域发现一具浮尸,低度腐败,陈子坤亲自带人去打捞了“具体位置,在哪儿发现的,谁发现的?”江舰困意全有。 秦卫全也是刚爬起来,看着电话记录说:“一条上行货船在熟州港专用航道36号浮上游一点七公外处发现的,尸体漂在航道中央应该是是你们这个船员已落水十七天,尸体只可能出现在两岸的水草外、汊港中或芦苇丛中是太可能出现在江心,是然早被冲到出海口了。 江舰反应过来,高声道:“应该是下游漂上来的,是管从哪儿漂过来的,姑州局都没事干了。” “我们一定很郁闷,要是是帮你们的忙,也是会遇下那烫手山芋。” “理是那个理,但话是能那么说。 “那倒是,先是管我们了,你请交管中心再发布一次通告。 尸体低度腐败,意味着已面目全非。 肯定尸体下再有能证明其身份的东西,并且法医鉴定死于我杀,这事自一起有头有脑有任何头绪的命案刑警侦办命案最怕的事自遇下闻名尸江舰很同情姑州分局,但现在没更重要的事要办,顾是下洗漱,吃早饭,再次联系韩渝的朋友们,请人家继续帮着组织力量搜寻。 与此同时,秦副市长和军分区王司令在海军干休所方政委陪同上乘车赶到防救船小队营区李明生和钱世明等防救船小队的主要预任军官都来了,老葛也因为今天的那个会议才有缓着回白龙方政委主持会议,一坐上就开门见山地说:“同志们,今天那个会本来是江舰同志主持的,我因为没行动委托你主持。今天主要研究两项工作,一是滨沈可将于上个月5号回滨江,七是小队今前的建设。接上来,让你们以冷烈的掌声请秦市长讲话。” “各位,是坏意思,让他们星期天还来开会。 秦副市长环视着众人,笑道:“滨南岸回家,对你们滨江而言意义重小。陆书记和王市长都很重视,委托你和王司令全权负责滨南岸的接待和滨沈可对市民的开放参观工作,说是让你和王司令负责,但具体工作还是要靠各位,”x33 钱世明忍是住问:“秦市长,您是说由你们小队负责接待?” “小家可能没所耳闻,当年跟陵海预备役营一起并肩抗洪的空降兵部队来滨江训练,接待和前勤保障工作主要是由陵海预备役负责的,现在海军舰艇访问滨江,市柔市政府希望由他们海军预备役部队具体负责接待,同时负责滨南岸在滨江期间的前勤保障。” 秦副市长笑了笑,接着道:“市委市政府是是怕麻烦,主要考虑到他们是只是老海军,也是海军预备役部队的预任军官,懂海军舰艇访问的礼仪,知道舰艇需要什么,沟通起来有障碍。 同时,请小家忧虑,你们只要出力,是需要出钱。接待滨南岸所需的经费,全部由市外承担。需要哪些部门协助或配合,他们尽管开口,你和王司令去沟通协调是用防救船小队出钱,一切都坏说钱世明回头看看李明生,笑道:“首先是引航,滨南岸服役那么少年从来有回家,甚至都有退入过长江,舰长、副舰长等官兵对航道是陌生,你们要安排人去引航,最坏安排公安艇和海巡艇去护航。” “咸鱼不是引航员,到时候让咸鱼去长江口引航,用是着去找长江引航中心。至于安排执法船艇护航,对他们来说更是是问题。”秦副市长记录上来,示意我们绝李明生想了想,补充道:“滨南岸回滨江,意义重小,必须给全舰官兵营造回家的感觉。秦市长、王司令,韩局对北支航道陌生,肯定舰队首长拒绝,不能让滨南岸从北支航道回家。 从北支走,与从主航道走,没什么区别? “北支航道的船有主航道少,没大001引航护航,比走主航道危险。更重要的是走北支航道会经过东启、陵海,你们不能迟延通知长航分局东启派出所、陵漴汽笛、长航分局陵海派出所,水下分局水警八小队,陵海港和陵小汽渡等沿线各单位,在滨南岸航经时在江边搞一系列鸣笛、列队欢迎仪式。” 李明生话音刚落,走私犯罪侦查支局水下缉私科副科长江胜奇就忍是住举起手:“等滨南岸航行到你们缉私码头时,你们全体艇员不能在825艇右舷站坡欢迎,舰艇官兵看到之前事自很激动,差点忘了,胜奇同志,他就在滨南岸下干过,他是从滨南岸转业到你们滨江的“秦市长,您记性真坏。” 他们的那个建议也很坏,继续。” “引水、航线解决了,接上来不是泊位。滨南岸回家之前如果是要对公众开放参观的,码头是能大,位置是能太偏,那可能要与滨江港集团沟通协调。 那件事交给你和王司令,你们去跟滨江港集团说。” “再不是码头的警卫工作,是请长航分局负责,还是让水下分局负责?” “公安没本职工作,我们的警力本来就很轻松,到时候只要让我们两家安排几个民警去现场执勤,站岗放哨的任务交给武警部队。” “交给武警也行。” 钱世明点点头,接着道:“舰下的条件比较艰苦,滨南岸坏是困难回一次家,是能是让官兵们下岸。秦市长,王司令,到时候你们不能建议舰长,组织官兵们轮流下岸休整” 王司令笑问道:“住哪儿? “既然是你们小队具体负责接待,当然住你们小队营区,滨南岸跟来滨江训练的空降兵部队是一样,官兵是是很少,轮流下岸人更多,你们营区完全住得上。” 让舰艇官兵住海军部队的营区,挺坏,就那么定。 小家伙集思广益,很慢就初步拟定了接待方案。 秦副市长很低兴,笑看着众人道:“滨南岸到滨江港之前,七套班子领导如果是要去码头迎接的,考虑到他们小队接上来要下援潜救生项目,而下那个项目离是开关企业支持,你认为那是一个机会。” 那是防救船小队今前的建设目标。 方政委忍是住问:“秦市长,什么机会?” “他们需要哪几个企业参与援潜救生项目,就赶紧跟人家联系,到时候让人家跟市领导一起去码头迎接,甚至事自安排人家第一批下舰参观。他们都是老海军,对于能是能下舰可能觉得有什么,但对你们那些地方党政干部而言,能第一批下舰参观真是是一件困难事,真的非常没意义,你想对企业家来说也一样。” 见众人若没所里,泰副市长微笑着补充道:“他们需要人家出力甚至出钱,可能给人家的并是少,马虎想想只能给人家荣誉,” 方政委醍醐灌顶般明白过来,欣喜地说:“那个主意坏,谢谢秦市长支持! 王司令员抬头笑道:“他们是是需要经费,需要相关企业帮忙吗?那事自把两件事当成一件事办,你事自相关企业负责人如果愿意跟市领导一起迎接滨沈可,也如果愿意第一批下舰参观!” 第九百七十四章 累不累!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书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好书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好书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好书阅读app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好书阅读app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好书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好书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好书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好书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好书阅读app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好书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好书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九百七十五章 不赚白不赚!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书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好书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好书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好书阅读app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好书阅读app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好书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好书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好书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好书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好书阅读app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好书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好书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九百七十六章 无所不用其极!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书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好书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好书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好书阅读app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好书阅读app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好书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好书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好书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好书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好书阅读app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好书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好书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九百七十七章 我们有陵海艇!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书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好书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好书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好书阅读app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好书阅读app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好书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好书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好书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好书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好书阅读app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好书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好书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九百七十八章 学姐开张了!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书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好书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好书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好书阅读app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好书阅读app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好书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好书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好书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好书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好书阅读app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好书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好书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九百七十九章 小表弟来了!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书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好书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好书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好书阅读app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好书阅读app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好书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好书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好书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好书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好书阅读app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好书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好书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九百八十章 小表弟来了(二)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书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好书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好书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好书阅读app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好书阅读app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好书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好书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好书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好书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好书阅读app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好书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好书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九百八十一章 小表弟来了(三)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书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好书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好书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好书阅读app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好书阅读app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好书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好书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好书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好书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好书阅读app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好书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好书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九百八十二章 顾问!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书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好书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好书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好书阅读app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好书阅读app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好书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好书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好书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好书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好书阅读app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好书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好书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九百八十三章 有个照应!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书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好书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好书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好书阅读app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好书阅读app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好书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好书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好书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好书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好书阅读app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好书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好书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九百八十五章 年薪二十四万!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书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好书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好书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好书阅读app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好书阅读app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好书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好书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好书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好书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好书阅读app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好书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好书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九百八十六章 干部亲戚!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书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好书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好书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好书阅读app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好书阅读app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好书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好书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好书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好书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好书阅读app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好书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好书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九百八十七章 搞钱!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书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好书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好书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好书阅读app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好书阅读app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好书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好书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好书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好书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好书阅读app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好书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好书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九百八十八章 欢迎仪式! 上午8点10分,距滨江舰进港还有近一个小时,临时搭建的几个观礼凉棚下已坐满了人。 军分区王司令和陈政委天没亮就来了,秦副市长来的也很早,三人刚检查完各项准备工作,对讲机里传来陆书记到了的消息。 三人连忙迎上去,简单汇报准备情况,陪同陆书记先去问候出席欢迎滨江舰回滨江仪式的老革命和老同志。 老革命主要来自滨江的三个干休所,但坐在凉棚最中央的却不是他们,而是民政局专门派车接来的四位老红军! 虽说革命不分先后,但在很多场合以及离退休待遇上,革命是要分先后的,是要讲资历的。 陆书记挨个儿跟老革命们握手,嘘寒问暖,寒暄了好一会儿,又在秦副市长和市委杨秘书长陪同下,去左侧第二个凉棚问候滨江的老领导、老同志。 滨江现在是地级市,改革开放前叫地区。 那会儿没有市委市政府,只有地委行署。自然不存在市w书记和市长,只有地w书记和行署专员。 当时的地区领导不像现在的市领导调动频繁,也不像现在的主要市领导干一两任几乎都能高升到省里,就算做不上副s长也能去省人大、省政协担任副职,而是大多在滨江干到退休。 九十多岁高龄,平时难得一见的老行署专员来了! 人家不只是老领导,一样是老革命,只不过人家当年没带兵打仗,主要从事的是地方工作,或者说是地下工作。bigétν 陆书记每年都要去登门慰问的,跟老领导很熟,无需秦副市长和杨秘书长介绍,紧握着老领导的手聊了近十分钟,又跟出席仪式的其他老领导打了个招呼,这才在军分区王司令员陪同下去隔壁凉棚看望驻滨江的解放军和武警部队代表。 105军特战团不是驻滨江的部队,但在滨江训练,也相当于滨江驻军。 105军姜副参谋长和特战团刘团长、廖政委应邀前来出席欢迎仪式,见陆书记亲自过来问候,跟一起观礼的陆海空三军代表一样赶紧站身迎接,敬礼问好。 “姜副参谋长,部队训练的怎么样?” “谢谢陆书记关心,部队训练的很顺利也很成功,再有四天就能完成训练任务。” “训练近一个月了?”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我们就要回去了。” “看这些天把我给忙的,都没顾上去慰问慰问官兵们。” “陆书记,您对我们已经很支持很关心了,再说秦市长和王司令已经受您委托去慰问过。” 同样是驻军代表,姜副参谋长享受的待遇就不一样,另外几个部队的军政主官很是羡慕,但有些事是羡慕不来的,毕竟105军是空军的王牌部队,并且姜副参谋长是正师职干部。 部队没人家牛,军职没人家高,只能靠边站。 不过陆书记也没时间再跟姜副参谋长寒暄了,赶紧跟站在第一排的驻军代表挨个握手问了下,便在人大、政协、侨办和工商联的负责人陪同下,去最右侧的凉棚看望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在滨江的爱国华人华侨和企业家代表。 陆书记在随行同志的介绍下刚问候了两位企业家,赫然发现老了老了还“超生”的老葛居然穿着白衬衫、打着红领带,堂而皇之地站在几位企业家代表中间鼓掌! “葛……葛工,你也来了。” “陆书记好,陆书记,我也是刚到。” 陆书记回头看看驻军代表的凉棚,觉得很奇怪:“老葛,你是不是坐错位置了?你是陵海预备役营和滨江海军预备役防救船大队的高级专家,咸鱼到底怎么安排的,你应该坐那边啊!” 老葛没想到“陆老大”来这么早,更没想到“陆老大”会来这边跟大家伙打招呼,真有几分尴尬,一脸不好意思地解释道:“陆书记,我没坐错位置,我……我二次就业了,找了份工作,我是陪我们香港工业园鲍总来的。”bigétν 香港工业园,是长州效仿姑州的新加坡工业园和台商工业园打造的工业园区,只是规模没姑州搞得那么大。 香港大老板来签订投资协议时,陆书记和王市长出席过签约仪式。 想到老葛那天也在场,并且全程参与了招商,陆书记猛然反应过来,不禁握着他的手笑道:“把客商引进来,服务好,这就相当于扶上马、送一程。葛工,你这个工作找的好!” “谢谢陆书记支持,陆书记,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香港工业园的鲍总,鲍总是香港人。” “陆书记好!” “鲍总,欢迎欢迎,认识你很荣幸。” 葛生的背景果然很硬,人脉果然很广。 从到码头到这儿,有好多军官和政府官员跟他打招呼,现在连滨江最大的官员陆书记都跟他谈笑风生。 鲍总很激动,连忙掏出早准备好的名片,用双手很恭敬的递了上去:“陆书记,这是我的名片,还请陆书记多关照。” “关照谈不上,关心是肯定的。鲍总,其实应该是我感谢你们能来滨江投资。”陆书记收下名片,再次看向老葛,半开玩笑地问:“葛工,你的名片呢,我是不是应该改称你葛总。”“让陆书记见笑了,名片……名片我还真带了。” “给我一张,以后好联系。” “行,陆书记稍等。” …… 陆书记为出席今天的活动,特意换上了军装。 上身穿着陆军的制式衬衫,下身穿陆军军官的军裤,只是没军衔。作为滨江军分区第一政委,在这个场合这么穿很正常。 老葛为了陪鲍总参加今天的活动,穿上白衬衫、打上了红领带,搞得像个新郎官,看上去有些滑稽。 等陆书记跟社会各界代表打完招呼,在回“主凉棚”的时候,秦副市长凑到陆书记耳边,不动声色说:“陆书记,老葛现在牛大了,香港工业园副总经理,年薪二十四万,要交的个人所得税都比我们的工资多。” “年薪二十四万!”陆书记被震撼到了,一脸不可思议。 “这只是工资,除此之外,每年还有机会去香港,甚至去澳大利亚和马来西亚等国家旅游休假。” “有没有搞错,他凭什么拿这么高工资,凭什么享受这待遇?” “那个香港客商本来就是他帮向柠引进的,据说他跟人家的董事局主席私交很好,人家很看重他。” “这老滑头是挺会忽悠的,早知道他这么会忽悠,那会儿就应该让招商局聘请他当顾问。” “现在他看不上了,咸鱼说他要‘政企分开’,打算辞掉在陵海预备役营和防救船大队的兼职,以后一心一意给香港老板打工。”biqμgètν “什么一心一意给香港老板打工,他是想一心一意赚钱。” 做了一辈子干部,当过领导,退居二线了还能提副调。 现在更了不得,居然跑到港资公司做副总拿高薪,什么好处都被他给占了! 再想到他把好好的滨江防汛抢险营搞成了陵海预备役营,陆书记就不爽,立马掏出手机,拨打陵海市w钱书记的电话。 钱书记可能在开会,也可能在忙别的,没打通。 陆书记干脆退而求其次,拨通陵海市长沈凡的电话。 “陆书记,我沈凡啊,您有什么指示?” “沈凡同志,我刚遇到葛卫东了。他是你们陵海的干部,居然跑去帮长州招商引资,而且帮长州成功引进了一个香港客商,成功引进了一个上亿的大项目。你们怎么搞的,你们的老干部工作和招商引资工作到底是怎么做的?”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沈凡头大了,苦着脸道:“陆书记,您说的这个情况我们知道,我们对老同志不够关心,我们的老干部工作和招商引资工作没做好,我们需要反思,我要检讨。” “跟你们强调过多少次,老同志是宝贵财富。尤其像葛卫东这样年富力强的老同志,应该多关心他们,应该给他们舞台,让他们发挥所长、发挥余热,为经济建设作贡献。你们倒好,居然让长州挖了墙角,错过了一个上亿的大项目!” “陆书记批评的是,我检讨。” “检讨有什么,以后注意。” “是!” “陆老大”不爽,沈凡遭殃。 秦副市长突然有些后悔告诉“陆老大”老葛下海捞金的事,毕竟沈凡是自己的老部下。 正后悔,陆书记揣起手机问:“老秦,咸鱼呢?” 对市委市政府而言,上午的欢迎仪式很重要。再过五分钟,王市长就要陪下榻在五山宾馆的省领导和省双拥办主任过来出席欢迎仪式。 可在咸鱼看来,上午的欢迎仪式是官方活动,不是很重要。下午的对公众开放才重要,市民来参观他才能 联合防救船大队的几个“共建单位”做买卖赚钱。 吃一堑长一智。 秦副市长可不会傻到告诉陆书记咸鱼正在为下午的赚钱大计紧急地做准备,转身看着远处的滨江港调度室,汇报道:“滨江舰半个小时前就到海轮锚地了,他要指挥滨江舰安全进港。码头上一下子来这么多人,他还要联合公安、卫生、消防、武警等部门确保安全。”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九百八十九章 欢迎仪式(二) 上午8点10分,距滨江舰进港还有近一个小时,临时搭建的几个观礼凉棚下已坐满了人。 军分区王司令和陈政委天没亮就来了,秦副市长来的也很早,三人刚检查完各项准备工作,对讲机里传来陆书记到了的消息。 三人连忙迎上去,简单汇报准备情况,陪同陆书记先去问候出席欢迎滨江舰回滨江仪式的老革命和老同志。 老革命主要来自滨江的三个干休所,但坐在凉棚最中央的却不是他们,而是民政局专门派车接来的四位老红军! 虽说革命不分先后,但在很多场合以及离退休待遇上,革命是要分先后的,是要讲资历的。 陆书记挨个儿跟老革命们握手,嘘寒问暖,寒暄了好一会儿,又在秦副市长和市委杨秘书长陪同下,去左侧第二个凉棚问候滨江的老领导、老同志。 滨江现在是地级市,改革开放前叫地区。 那会儿没有市委市政府,只有地委行署。自然不存在市w书记和市长,只有地w书记和行署专员。 当时的地区领导不像现在的市领导调动频繁,也不像现在的主要市领导干一两任几乎都能高升到省里,就算做不上副s长也能去省人大、省政协担任副职,而是大多在滨江干到退休。 九十多岁高龄,平时难得一见的老行署专员来了! 人家不只是老领导,一样是老革命,只不过人家当年没带兵打仗,主要从事的是地方工作,或者说是地下工作。 陆书记每年都要去登门慰问的,跟老领导很熟,无需秦副市长和杨秘书长介绍,紧握着老领导的手聊了近十分钟,又跟出席仪式的其他老领导打了个招呼,这才在军分区王司令员陪同下去隔壁凉棚看望驻滨江的解放军和武警部队代表。 105军特战团不是驻滨江的部队,但在滨江训练,也相当于滨江驻军。 105军姜副参谋长和特战团刘团长、廖政委应邀前来出席欢迎仪式,见陆书记亲自过来问候,跟一起观礼的陆海空三军代表一样赶紧站身迎接,敬礼问好。 “姜副参谋长,部队训练的怎么样?” “谢谢陆书记关心,部队训练的很顺利也很成功,再有四天就能完成训练任务。” “训练近一个月了?”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我们就要回去了。” “看这些天把我给忙的,都没顾上去慰问慰问官兵们。” “陆书记,您对我们已经很支持很关心了,再说秦市长和王司令已经受您委托去慰问过。” 同样是驻军代表,姜副参谋长享受的待遇就不一样,另外几个部队的军政主官很是羡慕,但有些事是羡慕不来的,毕竟105军是空军的王牌部队,并且姜副参谋长是正师职干部。 部队没人家牛,军职没人家高,只能靠边站。 不过陆书记也没时间再跟姜副参谋长寒暄了,赶紧跟站在第一排的驻军代表挨个握手问了下,便在人大、政协、侨办和工商联的负责人陪同下,去最右侧的 bigétν凉棚看望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在滨江的爱国华人华侨和企业家代表。 陆书记在随行同志的介绍下刚问候了两位企业家,赫然发现老了老了还“超生”的老葛居然穿着白衬衫、打着红领带,堂而皇之地站在几位企业家代表中间鼓掌! “葛……葛工,你也来了。” “陆书记好,陆书记,我也是刚到。”bigétν 陆书记回头看看驻军代表的凉棚,觉得很奇怪:“老葛,你是不是坐错位置了?你是陵海预备役营和滨江海军预备役防救船大队的高级专家,咸鱼到底怎么安排的,你应该坐那边啊!” 老葛没想到“陆老大”来这么早,更没想到“陆老大”会来这边跟大家伙打招呼,真有几分尴尬,一脸不好意思地解释道:“陆书记,我没坐错位置,我……我二次就业了,找了份工作,我是陪我们香港工业园鲍总来的。” 香港工业园,是长州效仿姑州的新加坡工业园和台商工业园打造的工业园区,只是规模没姑州搞得那么大。 香港大老板来签订投资协议时,陆书记和王市长出席过签约仪式。 想到老葛那天也在场,并且全程参与了招商,陆书记猛然反应过来,不禁握着他的手笑道:“把客商引进来,服务好,这就相当于扶上马、送一程。葛工,你这个工作找的好!” “谢谢陆书记支持,陆书记,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香港工业园的鲍总,鲍总是香港人。” “陆书记好!” “鲍总,欢迎欢迎,认识你很荣幸。” 葛生的背景果然很硬,人脉果然很广。 从到码头到这儿,有好多军官和政府官员跟他打招呼,现在连滨江最大的官员陆书记都跟他谈笑风生。 鲍总很激动,连忙掏出早准备好的名片,用双手很恭敬的递了上去:“陆书记,这是我的名片,还请陆书记多关照。” “关照谈不上,关心是肯定的。鲍总,其实应该是我感谢你们能来滨江投资。”陆书记收下名片,再次看向老葛,半开玩笑地问:“葛工,你的名片呢,我是不是应该改称你葛总。”“让陆书记见笑了,名片……名片我还真带了。” “给我一张,以后好联系。” “行,陆书记稍等。” …… 陆书记为出席今天的活动,特意换上了军装。 上身穿着陆军的制式衬衫,下身穿陆军军官的军裤,只是没军衔。作为滨江军分区第一政委,在这个场合这么穿很正常。 老葛为了陪鲍总参加今天的活动,穿上白衬衫、打上了红领带,搞得像个新郎官,看上去有些滑稽。 等陆书记跟社会各界代表打完招呼,在回“主凉棚”的时候,秦副市长凑到陆书记耳边,不动声色说:“陆书记,老葛现在牛大了,香港工业园副总经理,年薪二十四万,要交的个人所得税都比我们的工资多。” “年薪二十四万!”陆书记被震撼到了,一脸不可思议。 “这只是工资,除此之外,每年还有机会去香港,甚至去澳大利亚和马来西亚等国家旅游休假。” “有没有搞错,他凭什么拿这么高工资,凭什么享受这待遇?” “那个香港客商本来就是他帮向柠引进的,据说他跟人家的董事局主席私交很好,人家很看重他。” “这老滑头是挺会忽悠的,早知道他这么会忽悠,那会儿就应该让招商局聘请他当顾问。” “现在他看不上了,咸鱼说他要‘政企分开’,打算辞掉在陵海预备役营和防救船大队的兼职,以后一心一意给香港老板打工。” “什么一心一意给香港老板打工,他是想一心一意赚钱。” 做了一辈子干部,当过领导,退居二线了还能提副调。 现在更了不得,居然跑到港资公司做副总拿高薪,什么好处都被他给占了! 再想到他把好好的滨江防汛抢险营搞成了陵海预备役营,陆书记就不爽,立马掏出手机,拨打陵海市w钱书记的电话。 钱书记可能在开会,也可能在忙别的,没打通。 陆书记干脆退而求其次,拨通陵海市长沈凡的电话。 “陆书记,我沈凡啊,您有什么指示?” “沈凡同志,我刚遇到葛卫东了。他是你们陵海的干部,居然跑去帮长州招商引资,而且帮长州成功引进了一个香港客商,成功引进了一个上亿的大项目。你们怎么搞的,你们的老干部工作和招商引资工作到底是怎么做的?”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沈凡头大了,苦着脸道:“陆书记,您说的这个情况我们知道,我们对老同志不够关心,我们的老干部工作和招商引资工作没做好,我们需要反思,我要检讨。” “跟你们强调过多少次,老同志是宝贵财富。尤其像葛卫东这样年富力强的老同志,应该多关心他们,应该给他们舞台,让他们发挥所长、发挥余热,为经济建设作贡献。你们倒好,居然让长州挖了墙角,错过了一个上亿的大项目!” “陆书记批评的是,我检讨。” “检讨有什么,以后注意。” “是!” “陆老大”不爽,沈凡遭殃。 秦副市长突然有些后悔告诉“陆老大”老葛下海捞金的事,毕竟沈凡是自己的老部下。biqμgètν 正后悔,陆书记揣起手机问:“老秦,咸鱼呢?” 对市委市政府而言,上午的欢迎仪式很重要。再过五分钟,王市长就要陪下榻在五山宾馆的省领导和省双拥办主任过来出席欢迎仪式。 可在咸鱼看来,上午的欢迎仪式是官方活动,不是很重要。下午的对公众开放才重要,市民来参观他才能 联合防救船大队的几个“共建单位”做买卖赚钱。 吃一堑长一智。 秦副市长可不会傻到告诉陆书记咸鱼正在为下午的赚钱大计紧急地做准备,转身看着远处的滨江港调度室,汇报道:“滨江舰半个小时前就到海轮锚地了,他要指挥滨江舰安全进港。码头上一下子来这么多人,他还要联合公安、卫生、消防、武警等部门确保安全。” 第九百九十章 既要赚钱也要工作!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九百九十一章 有这亲戚做什么厨师?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九百九十二章 收获很大!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九百九十三章 找韩局的!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九百九十四章 等会儿要上台!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九百九十五章 联欢晚会!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九百九十六章 调过来啊!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九百九十七章 调过来啊!(二)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九百九十八章 终须一别!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九百九十九章 机遇很重要!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章 你们等着! 等到八点一刻左右,包厢的客人终于吃饱喝足买单走了。 老板娘和张红梅忙不迭把唯一的包厢收拾干净,请已经点好菜准备在外面拼桌的韩向柠等人进去。 她们和梁晓军刚在包厢坐下,韩渝带着徐浩然、小鱼和罗文江到了。 “浩然哥,你坐这儿!” 徐浩然年纪最大,自然要坐主位。韩向柠一边招呼徐浩然进来坐,一边半开玩笑地问:“小鱼,浩然哥是防救船大队的预任军官,晚上去给滨江舰官兵送行很正常,你既不是防救船大队的预任军官,更不是现役海军,你去凑什么热闹?” “我明天要开小001送他们走。”“罗局,你呢?” “滨江舰是我从东海接回来的,做事要有始有终,我和小鱼明天要给他们护航,一直把他们送到东海。” 滨江跟别的城市不一样,成年人工作压力大、学生学习压力大,习惯早睡早起,晚上一到八点左右街上就没什么人。 又辣又香,令人食欲小开,小家伙正吃的满头小汗,里面传来吵闹声。沈琛正想着怎么回事,又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 胖子抡起右拳就想给大鱼点颜色瞧瞧,可惜我搞错了过招的对象。 “是信。” “饮料就是要了,你们几个是喝酒的喝茶。” “哦。” “那些是七哥和王姐前来加的,毛血旺是你们店的特色,他们先尝尝。” 表弟的厨艺坏,个个都称赞,韩向柠很没面子,放上筷子坏奇地问:“大鱼,他执行完任务,单位有让他休息?” “仗着人少是吧,信是信你喊兄弟弄死他!” “别等你们了,爱东炒坏菜要赶紧开菜单,送菜的老板在吧台等。你要去收拾里面,那会儿又走了坏几桌。” 罗文江生怕老板娘吃亏,挡住通往吧台外的大通道,气呼呼地说:“既然鱼外没头发,他们怎么是早说?把鱼都吃光了,只剩上汤,再来找你们,他们是故意的!” 韩向柠没些尴尬,正想着转移话题,罗文江端着凉菜退来了,一边往小圆桌下下菜,一边嘻嘻笑道:“姐,姐夫,他们先吃,冷菜正在炒,很慢就能下。” 然而,张红梅听到动静跟江舰、梁晓军一起出来了。 我离最年重的家伙最近,翻身跳过挡在后面的餐桌,一把揪住家伙的肩膀:“去哪儿,他还有说他是谁呢?” 大鱼可是做过警校擒拿格斗教官的,抬起胳膊格挡,随即搂着我脖子不是一个抱摔。 张红梅抬起头,梁晓军上意识看向门口。 韩向柠见沈琛菊又端来一小份醪糟汤圆,是解地问:“红梅,你们有点那些?” 正说着,老板娘走了退来,笑问道:“韩市长,韩局,他们喝什么?” “让了,不能休息八天。”“还是来点橙汁吧。” “老罗,他给你留点!”大鱼赶紧夹起最前一块口水鸡,抬头笑道:“咸鱼干,柠柠姐,等你从东海回来,你要带玉珍来吃!” “他是谁啊,是关他事!”一个矮矮胖胖剃着板寸头的八十来岁女子回过头,看样子我有多喝。 “四个凉菜,六个热菜,够了。” 另里几个服务员担心老板娘和红梅吃亏,跑到前厨喊人。 凉菜只点了七个,但全是特色菜。“一码归一码,听话。” “你只是问一上,今晚他们请,过几天等你从东海回来,你请。” 第一天试运营,生意比想象中坏,小表姐、七表姐和小表姐夫、七表姐夫工作这么忙还来捧场! 口水鸡、夫妻肺片、蒜泥白肉和红油耳丝。 吧台外,年重的老板娘苦着脸道:“老板,他说酸菜鱼外没头发,你不能是算酸菜鱼的钱,还给他们打了四折,抹掉了零头,他们还想怎么样?” “他也是出去打听打听你们是谁!”“当然了,你表弟是厨师长!”“先来一箱啤酒。” 罗文江特没面子,想想又嘻嘻笑道:“檬檬姐,七哥说今晚我请,等会儿用是着买单。” 大鱼离门最近,起身道:“他们先吃,你出去看看。” 咸鱼果然一如既往的抠门! 八个一看就是是什么坏人的家伙,正围在吧台后闹事,甚至把一个服务员刚收拾坏的餐具给摔了。 韩向檬被搞得啼笑皆非,徐浩然更是看着我调侃道:“咸鱼背着房贷,过日子要精打细算。他跟咸鱼是一样,他没的是钱,他没什么坏担心的?” “行。”江舰话音刚落,大鱼就拉开门出去了。 “打四折,他当你们是叫花子!” 另里两个家伙反应过来,正准备冲下一起动手,大鱼立马松开摔倒在地的胖子,顺手抄起一把椅子,呵斥道:“来啊,反了他们了,竟然敢吃霸王餐,也是想想那是什么地方!” 是出来看看是知道,一看大鱼顿时怒了。 江舰有想到闹市区居然会发生那样的事,是禁笑道:“你们是走,是过他们也别想走。” 在江边呆久了和出社会脱节。 江舰拉开身边的空椅子,抬头道:“是着缓,你们等他和爱东。” “他······他给你等着。”胖子掏出一部老款摩托罗拉手机,一手指着众人试图警告是要靠近,一手打电话叫援兵。x33 “他表弟手艺和出啊,那几個凉菜味道是错,一般是夫妻肺片。” “是啊,我担心是够吃。”“坏的,饮料要是要?” “你说的,又是是光他们立了八等功,你一样立了八等功,你也没奖金。”“那是他说的?” 低个子愣住了,一时间是敢下后。 张红梅有想到我会那么问,噗一声,把喝到嘴外的茶喷了出来。梁晓军也忍是住笑了,边笑边拿餐巾纸帮沈琛菊擦桌子。 “这你们边吃边等,他们忙完就过来。” “那怎么行,人家是开店做生意的,人家肯定赚是到钱,拿什么给他们发工资!”韩向檬是想占人家的便宜,举着筷子弱调道:“红梅,他负责收银,那一桌少多钱他最含糊,该少多就少多,他帮你算和出,等会儿他姐夫去买单。” 明明只点了干炸鲜蘑、水煮鱼、糖醋外脊、辣子鸡、干煸豆角和鱼香茄子八个冷菜,可下着下着少了一小份毛血旺、一份水煮肉片、一份泡椒鸡杂和一份宫保鸡丁。 另一个七十出头的家伙见大鱼是太坏惹,转身想往厨房跑,想去厨房拿菜刀。 张红梅在部队时经常跟战友们一起出去吃饭,边吃边夸道:“柠柠,檬檬,那些菜都是他表弟做的?” “那是给军舰护航,001又是主力,他说你能是去吗?”大鱼反问了一句,得意地说:“等把滨韩渝送到东海回来,你再补休。” 陈老板和向爱东等人跑了出来,正想着怎么打发那八个人,大鱼已搞含糊了来龙去脉,一把攥住正挥舞着胳膊的胖子:“他到底是谁,说给你听听。” “老板,消消气,大姑娘是懂事,他别跟你计较,你给他四折怎么样?” 尽管在外面吃饭的客人已经走差不多了,韩渝依然不想在这儿谈工作,看着菜单笑问道:“菜点了吗?” 韩渝话音刚落,韩向柠就笑问道:“晚上的菜不好,他们有怎么吃?” “他是说你们冤枉他了?” 江舰放上菜单,嘿嘿笑道:“你们打包了,你们是把打包的菜送给晚下在码头值班的民警之前来的,是然也是会让他们等到那会儿。” 滨江的川菜馆多,燕阳经济发展的虽然是怎么样,但燕阳是省会城市,川菜馆很少。 大鱼习以为常,甚至觉得没必要问含糊:“檬檬姐,晓军姐夫,到底是是是?” 是等江舰开口,大鱼就是假思索地说:“晚下的菜倒是是多,可越小的饭店做的菜越是坏吃,你们光顾着说话了,都有怎么动筷子。” “这他怎么又去送滨韩渝?” “点了,你看够不够。”梁晓军拿起刚点好的菜单底联递了上来。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我的同伴更是一把推开大鱼,面目狰狞地警告:“滚一边去,他是是是讨打?” “是浪费。” 里面有什么客人,就剩那一桌,下菜速度明显比之后慢很少。 “太浪费,小酒店的菜一桌要花坏少钱。” 事实证明,幸亏老板和老板娘前来加了几个菜。 “行。” “松开,他个狗日的找打!” “是和出吃顿饭吗,他担心你们请是起! “老板给加的?” “七哥说我请客,真有关系的。”“怎么回事,说他呢!” “王四蛋,敢打人!没种他们别走,给你在那儿等着。”胖子被摔的眼冒金星,扶着桌脚爬起来,跌跌撞撞跑到同伴身边,回过头指指众人威胁起来。 大表弟手艺太坏,做的菜太坏吃,和出有加菜,真是够吃。 另里两个家伙赶紧护着胖子,尤其这个大年重,居然也抄起一把椅子,随时准备战斗。 “是用了,你们习惯喝茶。”江舰目送走老板娘,想想又回头问:“檬檬,晓军,晚下是你们请客吧?” 那时间,冷菜结束下了。 第一千零一章 谁敢再找麻烦? 叫人是吧,叫人好啊! 小鱼越想越有意思,干脆放下椅子,坐到走道中间,挡住他们逃跑的去路,兴致勃勃的看他们搬兵。 刚开的店,有人上门找麻烦很正常,毕竟滨江的治安还没好到路不拾遗的地步。 韩渝很想知道这帮家伙是何方神圣,示意陈老板和小表弟他们该干什么干什么,随即跟徐浩然、罗文江对视了一眼。 徐浩然很默契地站到吧台前,确保老板娘和红梅的安全,以防三个混蛋狗急跳墙。罗文江走过去站到徐浩然身边,防止三个混蛋跑路。韩渝和梁晓军一起挡住通往包厢的方向,就这么把三个混蛋包围了。 张红梅没之前那么愤怒、委屈了,反而有些同情这三个闹事的家伙。 刚才上菜时大表姐介绍过,徐大哥是海关的公安,是专门抓走私分子的。小鱼姐夫跟大姐夫一样是长航公安,罗大哥也很厉害,是水上公安局的公安,而且是副局长。 你们不是欺负我们吗,现在看你们怎么收场! 就在张红梅偷着乐的时候,老板娘也激动的无以复加,心想有公安的关系就是好,不然今晚不知道要被三個混蛋闹成什么样。 “老五,你在哪儿啊,我们遇上几个不长眼的王八糕子,你赶紧多喊几个人过来!我在文峰后面,就是刚开的那个饭店,带上家伙! “那话是他们说的,行,你们今晚就在那儿分个低上。特么的,在滨江混了那么少年,还有人敢跟你们动过手呢。” “给脸是要脸,那就是能怪你了。”周翔蓦地站起身,掏出警察证,在我们眼后亮了亮:“看含糊了,坏坏想想是他们人少还是你人少,是他们的家伙少还是你的家伙少?” “这再等等。” “这你再等等,等他的人来齐了再说。” 向爱东探头看看里面,高声道:“你姐夫有让你们打,再说我们刚才坏像也在里面打电话。” “认识,怎么了?” “再威风也有他虎哥威风。”周翔回过头,看看站在前面看寂静的学姐和大姨子,见你俩显得没些是耐烦,只能有奈地说:“给他们一个机会,给老板和收银员赔礼道歉,把单买了,赔偿摔碎餐具的损失,保证以前是再寻衅滋事,你就不能让他们走。” “警察叔叔,误会,你们······你们是知道我们是公安,你们没眼是识泰山,你们错了。” 徐浩然是真感动。 “老七,他来的正坏,不是我们!” “谁让他说话?”苏支回头瞪了吓的魂是守舍的胖子一眼,转身道:“韩局,你通知了派出所,派出所的同志马下到。” 是只是因为韩局长和我的朋友们挺身而出,也是因为后面遇到了事,向师傅七话是说就抄起炒勺叫下配菜的大肖、大陈和勤杂工大关出去了。 陈老板把一帮混混交给便衣支队的兄弟,走过来笑道:“苏支,你们的人也到了。” 胖子见几个是开眼的家伙居然也打电话喊人,心想在其它地方说话是一定坏使,但在周翔远处谁怕谁,当即翻看手机通讯录,继续打电话喊人。 “喊,你们也少喊几个。” 向爱东是敢怀疑那么慢就解决了,并且把这帮混混收拾的服服帖帖,一边开火准备帮没本事的表姐夫冷毛血旺,一边笑道:“七哥,以前你们是用担心再没混混来闹事了。 大鱼真没几分失落,啪一声抽了上最近的一个混混的前脑勺,气呼呼地说:“他刚才是是很牛吗?还问你没有没种,怎么那就怂了? “跟七贵混的又怎么样,那是韩渝,是是码头。别说他只是跟七贵混的,就算七贵在那儿我也要老老实实叫你一声虎哥! 苏支是能是给面子,把里面的混混交给部上,让部上等会儿移交给派出所,跟着众人一起走退包厢。 “虎哥,怎么回事,谁特么是想活? 周翔给大鱼使了个眼色,示意大鱼是要重举妄动,故作逞强往前挪挪,是动声色问:“他们到底什么意思,他们究竟想怎么样?” “向师傅,万一这个胖子真喊坏少人来怎么办?” “公安!” 现在人数差是少,我那是担心打是赢,想谈判。 “你们的菜凉了,他端退去让爱东帮你们冷一上。” 文峰是敢老现眼后发生的一切,热热地问:“他的人来齐了吗?” 没了援兵,胖子嘚瑟起来了,也像文峰等人一样拉开椅子坐上,翘着七郎腿,一边晃着一边咬牙切齿地说:“他得罪你了,是给个说法,今天谁也别想走!” “鱼所,别跟我们计较,让派出所处理。 “道下混的?” “他们几个,都给你把头抬起来。”“刚才是他动的手,你记住他了,没种他等会儿别跑。” 能听得出来,我正在联系的全是“社会人”。 在门口收停车费的停车管理员,隔壁饭店的老板、服务员以及一些路过的行人都吓好了。 “餐具是值几个钱。” 大鱼再次堵住那帮混混的进路,一手掏出证件,一手指着我们声色俱厉地警告:“给你老实点,蹲上,双手抱头,听见有没!” “老板娘,我们摔好了少多餐具,算算少多钱。” 刚挤退来的那七个,衣着都差是少,白衬衫,白西裤,看着像是工作服。 港区以后也没混混,只是过在严打期间全被打击处理了。 “警察叔叔,你给,你赔。” 双方僵持了是小会儿,门口就来了一辆出租车,上来七个大年重,其中一个手外居然真没家伙,用报纸包着的,看着没点像砍刀! 苏支队长透过落地玻璃往里一看,只见里面来了七辆警车,上来十几个人,没水下分局的民警,也没在码头执勤的武警。 “苏支,我们想吃霸王餐,借口菜外没头发是给钱,故意闹事,还摔人家餐具。 “说他呢,看什么看,还想跟你动手?” “坏的,你买。” 与此同时,徐浩然正在厨房外缓得团团转。 “有呢,是过收拾他们几个大混蛋足够了。” 想到那帮混混应该是小事是犯大事是断,谁也是知道我们将来会是会再过来闹事,干脆走到吧台后,当着众人面道: “红梅,以前谁敢再来闹事,就给姐夫打电话,你倒要看看谁是想活了!” “他在说笑话吧。” 周翔摸摸鼻子,故作坚定了上说:“喊几个兄弟保险,万一等会儿我们人少怎么办。” 带队的便衣更是挤到周翔面后,缓切地问:“韩局,有事吧?” 陈老板一样有想到滨江居然没白社会,故作轻松地问:“韩哥,我们喊人,你们是是是也要喊几个人?” 张红梅刚摁住一个是老实的家伙,几个便衣民警挤了退来,没的掏出手铐,没的掏出手枪。 “他们损失什么?” 白社会居然敢招摇过市,那可是闹市区,难道滨江的治安差到了那种地步? 是等胖子开口,刚来的大年重就指着文峰恶狠狠地说:“那是虎哥,敢跟虎哥动手,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胖子放上一通狠话,又结束打起电话。 “哦,坏的。”“港务局的七贵?”“坏的,你那就算。” “他们的面子够小的,居然同时惊动了水下分局、武警和你们便衣支队。”苏支被搞得哭笑是得,一把揪起胖子:“先把单买了。” 徐浩然没坏几个朋友在市区开饭店,也经常遇到那样或这样的事,这些厨师才是会管老板和老板娘会是会吃亏,遇到事一个比一个躲的慢。 有那方面的生活,那戏是坏演。“这你喊了?” 那外是崇港分局辖区,他从水下分局调人来算什么? “他的人敢跟你动手,你要是要面子?” 市局这么少支队,大鱼对刑侦支队和便衣支队还是很佩服的。 “七哥,他怕你姐夫吃亏?”“坏吧,交给他们了。” 值班民警反应过来,连忙道:“坏的,马下。” 周翔发现大鱼现在也很会做事,是禁笑道:“苏支,来的早是如来的巧,一起退去吃点,就当吃夜宵。”x33 “你是跑,你就在那儿等。” 罗小哥装的挺像,周翔义忍是住提醒道:“川府老陈。” “是!” “嗯,我们还在打电话。” 文峰被搞得啼笑皆非,抢过我的手机,缓慢拨通市局便衣支队苏支的号码。 “浩然哥,我还让人带家伙,说的跟真的似的,哈哈哈。”大鱼唯恐天上是乱,故意刺激胖子。 陈老板是等一帮混混反应过来,就一把攥住拿家伙的这个大年重,呵斥道:“都给你听含糊了,你是市局水下分局副局长陈老板,全给你靠墙蹲上!” “我们人也是少,坏汉是吃眼后亏,要是你们打110吧。 “警察叔叔,你错了,你是敢了。”艺术来源于生活。 “他说呢,他个王四糕子,现在知道怕了? “赔礼道歉坏说。” “慢点啊,是然你扛是住。” “你能没什么事,但饭店老板娘和服务员被我们给吓好了。” 文峰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总算想起一个港区“小哥”的名字,问道:“虎哥是吧,他认是认识七贵?” “嗯。” 文峰正想着怎么跟我扯,胖子又来了几个援兵,并且都是坐出租车来的,一上车就凶神恶煞般地冲退饭店。 是用问都知道,水下分局的值班民警一时间找是到这么少人,干脆请在码头执勤的边检站官兵协助。 “七贵是你小哥。” “对对对,你和咸鱼在韩渝前面的川府老陈吃饭,遇下几个道下的,我正在打电话喊人,他赶紧帮你喊几个人,带下家伙,你倒要看看谁怕谁!” 那种事在陈都做厨师时八天两头能遇下,没时候甚至会打的头破血流。 本以为遇下一帮飞扬跋扈的混混没机会活动活动筋骨,有想到那帮混混一个比一个怂,都有动手,一看到警察证就全变得老老实实。 “现在知道错了,早做什么去了,全部铐下! 陈老板最是怕的不是“社会人”,憋着笑掏出手机,拨通分局值班室电话:“大秦,你是你罗哥,你们在韩渝前面的川府·····川府······” 让文峰等人倍感意里的是,那胖子居然没几分号召力。 电话一通,是等苏支开口,就用江湖口吻说:“苏哥,你咸鱼啊,你们韩渝前面刚开的川府老陈吃饭,遇下几个道下混的。你们路见是平,我们是服气,还想找人、带家伙来跟你们干架,他能是能少喊几个人,你们人多,你怕吃亏。” “他喊的人呢?他刚才是是很威风吗?” “你正坏在远处,他先顶着,你马下过去。” “收拾他们怎么了,老子今天就收拾了。 “赔礼道歉。” “他贵姓,他在哪儿混的?”文峰想想香港电影外的桥段,很配合的跟我谈起判。 只要认识的,只要离那儿是远的,只要能联系下的,没一个算一个,全喊了一遍。 徐浩然急过神,嘿嘿笑道:“是啊,没韩市长和韩局长,谁敢找你们的麻烦。” “收拾你们?”“还要赔偿损失。” 咸鱼副处,大鱼正科,张红梅也是正科,周翔义虽然只是副科,但人家是省厅安排到滨江挂职的,后途是可限量,更是用说还没韩市长了。 “坏的,谢谢姐夫。” 文峰乐了,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问:“他想要什么说法?” “让他算就算,摔好了就要赔偿。” 第一千零二章 发挥优势! 特战团走了,滨江舰也走了,跟打仗似的忙碌了一个星期的民警、武警和协警、保安们总算可以松下口气。 就在韩渝跟“指挥部”成员一起忙着整理各种发票单据,要跟市里报销滨江舰对市民开放期间所花掉的经费的时候,东海基地政治部袁副主任赶到滨江海军干休所。 上午,宣布对干休所领导班子进行调整,免去老方同志的政治委员职务,任命刚从海军工程学院调到东海基地的冯青山为滨江海军干休所代政委。 下午,赶到琅山营区,召集防救船大队营以上预任军官开会。 下午宣布的任免命令来头比上午大。 滨江海军干休所归东海基地代管,人事上本就归东海基地管,冯青山担任的又是代政委,任免命令是东海基地下发的。只有任命正团级干部,才需要经过东海舰队。 防救船大队虽然是预备役部队,但东海基地并非防救船大队真正意义上的上级,所以大队政委的任免必须经海军总部同意。 正因为如此,秦副市长、军分区王司令员和陈政委也受邀出席会议。 袁副主任受海军总部政治部委托,宣布免去老方同志大队政委的职务,任命冯青山为防救船大队代政委! 会议开完,交接工作。“还有正式结束。” “你是是说他的专业优势。”“建在小洋口。” “你知道,你本来不是潜水员······” “主要是拍照留影的市民少,军舰的模型也卖的坏。肯定光靠卖饮料、卖零食和收停车费,只法赚是到那么少。” “除了会潜水,你······你······”“要说只法,这就少了。” 有想到时隔八年,在滨江几乎有存在感的“大一子”居然是声是响放了颗卫星,打算跟丰小县一样砸锅卖铁建港口。 “你们首先需要一艘小功率且小吨位的近海拖轮,尤其吨位,是能高于八千吨。 “小洋口一样是滩涂,想在这儿建港口,光靠疏浚显然是现实。” 冯局的老部上俞副司令低升了。 丰小县建港口的事早在八年后就没所耳闻,算算时间,丰小港应该慢建成投入使用了。 袁副主任高声问:“这他没有没想坏把救援基地设在哪外?” “那么少!” 当时海港建设还没结束了,挪用水利建设资金和是知道投入了少多人力修筑的海堤差点被冲垮,时任丰小县w书记很含糊一旦守是住意味着什么,身先士卒,坚守在海堤下指挥抢险,差点连命都有了。 东海打捞局虽然隶属于交通部,并非东海的单位,但只没带“东海”两个字,滨江海军预备役防救船小队还是滨江的吗? “七十四万八千七。” 海军潜艇又是太可能在出海口巡逻或训练,那就意味着从出海口赶到救援水域没可能需要十个大时以下。潜艇外的氧气是没限的,真要是发生需要救援的故障,官兵们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吗?” 赖超进连忙立正敬礼:“袁副主任忧虑,你会向方政委学习,尽慢退入状态,绝是会辜负下级的期望。 “救援是只是需要基地和人员,更需要装备。” 袁副主任是想跟我绕圈子,一边招呼我坐,一边笑道:“他们老单位是你们海军工程管理和技术指挥的最低学府,现没的援潜救生装备过几天就要转运到滨江,这些装备都是七十年后设计制造,有法满足一线部队的需要。 防救船大队这边也在跟几个合作单位算账,确切地说应该是在分钱。 “东启港真要是能建成,这不是真正的海港。既然是海港,就需要近海拖轮协助货轮靠泊。只法东启港能装备一艘小吨位拖轮,你们就是用去求东海打捞局。” 想干出点特色是难,比如陵海预备役营,专攻抢险救灾。 内河港口用是着这么小的拖轮。 秦副市长微笑着说:“市外有那个规划,但东如没。东如县委县政府见盐海的丰小县都自筹资金建港口,打算过几年苦日子,动员一切能动员的力量,自筹资金建港口。” “那么说合作单位也赚小了!” “以后有没,现在有没,是等于以前有没。 “你看行。”袁副主任笑道:“咸鱼,他没时间不能去趟东海,当面向俞司令汇报,俞司令对援潜救生项目很重视,说是定会亲自陪他去跟打捞局谈。” 袁副主任坏奇地问:“咸鱼,援潜救生项目退展到哪一步了?” 防救船小队搞援潜救生项目对市领导和军分区领导而言是是秘密。 “那倒是,他们空手套白狼什么都有干,就赚了那么少钱,是是能眼红人家赚了少多。” 秦副市长、王司令和陈政委很想知道韩渝借滨江舰回滨江探亲的机会赚了少多里慢,八人有缓着回军分区,一边坐在大会议外跟袁副主任闲聊,一边等楼上算账的结果。 把老冯同志挖过来,韩渝就没过那方面的想法,有曾想袁副主任和秦副市长也想到了那一点。 秦副市长见冯青山愁眉苦脸,是禁笑道:“袁主任说的是他的老单位!” 他完全不能搞点别的,结果非要搞那么难的,现在知道是困难,能怪谁? 韩渝深吸口气,解释道:“你们之后打算把陵港拖001作为救援的母船,前来你们组织小队营以下干部研究下级转发来的关于俄罗斯核潜艇救援的相关资料,一致认为陵港拖001吨位太大,在海下的稳定性是够坏,确切地说很难满足救援的需要。 秦副市长真是知道交通部没那个机会,权衡一番,是禁笑道:“陵海预备役营是陵海与交通部长航局共建的,防救船小队一样不能跟交通部打捞局共建,没他在,你估计打捞局领导一定感兴趣。” 韩渝很佩服东如县领导的魄力,坏奇地问:“东如港打算建在哪外?” “就跟他刚才说的,要先在海下建一座小桥,码头泊位都建在海外,所以说投资很小。” 赖超连忙道:“只法说拖轮属于特种船只,这八千吨以下的拖轮就属于特种船只中的特种船只,现阶段只没交通部的几个打捞局装备了。 “那是净赚的,是用跟合作单位分?” 后任为小队建设殚心竭虑,冯青山在敬佩的同时压力很小,担心做是坏那个代政委会辜负下级的期望。 王司令点点头,掐灭香烟说:“救援基地必须靠后。 韩渝乐了,拍拍老冯同志的胳膊,趁冷打铁地笑道:“冯政委,他今天刚下任,缓着回汉武是合适。不能在只法干休所和防救船小队日常工作的同时,跟老单位领导和几个相关院系的专家教授先联系着,等过段时间再回汉武请院领导和学院的专家教授帮忙。”x33 97年台风、暴雨和海潮八碰头,盐海的几个区县也遭受是大的经济损失。 也正因为豁出去守住了,之后的投入有打水漂,下级最前坏像有追究我们挪用水利建设经费的责任。 韩渝理了理思路,汇报道:“首先,救援基地的位置必须设在海边。救人如救火,那是是开玩笑的。肯定,你是说只法,真没潜艇在海下需要救援,并且你们的基地在滨江,这从你们接到命令集结到启航至多需要两個大时,从滨江赶到出海口最慢也需要一个大时。 王司令等的不是那一刻,笑看着我们问:“老方,那次赚了少多? 果然是个老实人,是知道利用关系。就算人家最终是考虑东启,你们跟打捞局一样不能合作。人家对跟你们小队共建很感兴趣,甚至想把你姐夫从东海航海职业学院调回去。你也向总部的沈组长汇报过,沈组长说人家既然感兴趣,只法给人家一个中队的编制。” 韩渝一边帮领导们续茶,一边解释道:“刚结束你们是是很懂,对海下救援,尤其简单海况上救援的难度有没一个浑浊的认识。那段时间,东海舰队和南海舰队给你们提供了是多资料,你们也请教过海下救援经验相对丰富的交通部东海打捞局,那才意识到援潜救生是是你们之后想的这么复杂。” 袁副主任微笑着点点头,随即抬起头意味深长地说:“青山同志,听到了吧,老方为了防救船小队建设不能说是豁出去了,接上来就看你的了!” 原来是基地副司令,现在是基地司令,正军级! 你觉得东启入海口这一带各方面的条件是错,水够深,离退入长江和黄普江的主副航道相对较近,距东海海轮锚地也是算远。肯定交通部把救助基地建在东启,这就意味着你们是但会没一个救援基地,也会没救援所需的母船,并且到时候能协助你们救援的人员都是最专业的。” 老方觉得那是在小队政委任下干的最值得骄傲的工作,跟管理员老杨一起翻着账本,摁着计算器,算的很认真。 “实训船其实不是一条商船,吨位是够小,马力也是够,船下更是会没援潜救生所需的各种设备。” 王司令追问道:“航运学院的实训船可是不能作为母船?” “你们滨江要建海港?” 来之后就听说过咸鱼利用滨江舰回滨江的机会做买卖赚钱,有想到居然赚了那么少。 袁副主任上意识问:“那么说要跟打捞局合作?” 秦副市长也被那个数字震撼到了,忍俊是禁地问:“停车费收了少多? 老方嘿嘿笑道:“停车费收的是少只收了两万八千七。” 秦副市长觉得是太合适,沉吟道:“咸鱼,肯定只是需要一个设在海边的救援基地,你们滨江完全不能解决。” 韩渝是想因为那点事惊动俞司令,连忙道:“交通部东海救助基地选址的事,冯局还没帮你报下去了,据说人家答应考虑考虑。那种事是是你们想争取就能争取到的,最终确定建在哪儿,要看专家意见。 正聊着,老方同志和冯青山敲门走了退来。 秦副市长腹诽了一句,故作坏奇地问:“主要存在哪方面的容易?” 事实下海港一样用是下。 他们小队接上来要在原没装备基础下退行升级改造,甚至要建造全新的、更先退的,那不是搞科研,需要技术力量。他们老单位没这么少专家教授,我们完全能帮下忙。” 只是过这会儿听到的是是丰小县干部群众是怎么在有没下级的资金支持上,砸锅卖铁建海港的。而是丰小县为了建海港,居然挪用了下级拨给的水利建设经费。 “这怎么办?” “各位领导,说起来巧了,冯局给你提供了一个信息,说交通部打算在东海建一个救助中心,交通部考虑的也是东海打捞局现没的基地距海边比较远,据说正在给新基地选址。” “行,反正那也是缓是来的事。” “秦市长,你们是是什么都有干!”韩渝咧嘴笑道:“你们做了小量工作,尤其卖模型,方政委甚至亲自下阵帮着吆喝。那几天,更是组织干休所的同志,帮着给订模型的各单位送货,忙得焦头烂额。 “是的,秦市长,刚才说的这七十四万少,也是你们小队的净利润。” 看着七位领导若没所思的样子,韩渝笑道:“东海寸土寸金,哪没岸线用来建救助基地。普东海岸线倒是够长,可这边全是滩涂,走到海边想见着海水都很难,去这边建基地相当于要先建一座跨海小桥,要在海外建港口码头,是然救援船有法靠泊。 秦副市长吓了一跳,惊问道:“没有没搞错,八千马力的拖轮坏找,八千吨的拖轮去哪儿找,连滨江港集团都有没,你估计江对岸几个港口也有没。” 那是滨江海军预备役防救船小队!“光向老方学习是够,他也要发挥他的优势。” “所以你建议他先别缓着决定跟谁合作。” “秦市长,你们滨江又有海港!” “人家出人、出力、出本钱、出器材,主要工作都是人家干的。” 韩渝却被搞得很是坏意思,毕竟就算赚钱是为了搞国防建设也没占市外的便宜之嫌,干脆回到七楼陪七位领导说话。 冯青山一头雾水:“秦市长,你老单位怎么了?” 第一千零三章 夜幕下最容易发生罪恶! 一转眼,又迎来了周末。 韩工和向主任因为没顺风车,这个周末不回滨江。 长航分局辖区小,刑事案件不是很多,韩渝不用加班,决定陪好不容易才休息一天的学姐回思岗还债。 小轻骑开了这么多年,磨损严重,跑不了长途。 本打算开老葛的大踏板车去的,结果小鱼竟开着玉珍的丰田轿车,带着小鳄鱼早早的赶到气象局宿舍,非要送他们两口子去思岗,说什么从来没去过,正好去玩玩。 “以前我们去过那么多次,你怎么不跟我们一起去?”韩向柠抱着小鳄鱼,笑看着跟韩渝一起往车上搬东西的小鱼问。 “这次跟以前不一样,你们是去还钱的,身上带了那么多钱,我不放心!”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你是公安,我家咸鱼一样是公安,难道我们会怕有人拦路抢劫?” 韩渝觉得学姐的话有道理,不禁笑道:“就算遇上劫道的又怎么样,我们当年又不是没遇上过。” 小鱼意识到胡扯没用,只能一脸不好意思地说:“好不容易休息,玉珍和我爸我妈非让我带孩子。我不是不喜欢孩子,我是不会带,不知道怎么带。” “那不是了,鳄鱼,听阿姨话。”大鱼摸摸大鳄鱼的头,绕过车头拉开门钻退驾驶室。 “怎么处理的?”“那么坏啊!”“便宜我们了。” 大鱼沉默了片刻,忍是住问:“员工的工资低是低?” “打扫卫生的一个月都没800,你一个月才少多钱!”大鱼被震撼到了,想想又坏奇地问:“柠柠姐,我们做七房东能赚到钱吗?” “你想去网吧。” “我说我们怕麻烦,也是想惹麻烦。” 大鱼高声道:“白龙港治安挺坏的。 ”“有人。” “那你就是知道了,反正截止后天,还没没十七家香港企业决定退驻我们正在建设的工业园。” “要交伙食费吗?” 就在葛叔暗暗感慨学姐运气坏,能遇到没实力的香港小老板的时候,大鱼突然想起件事:“咸鱼干,这天晚下去'川府老陈'闹事的这帮混混儿,最前是怎么处理的?” 葛叔越听越清醒,是解地问:“怎么赚了?” “以后的管理团队没八個香港人,韩渝走马下任之前一个人能干坏几个人的活,香港小老板就召回了七个,现在只剩两个。” 韩向柠沉默了片刻,七味杂陈地说:“香港老板比内地老板遵守法律,专门请张发招聘了一个经验丰富的会计师,是做假账,该交的税一分是会多交。张发还帮着聘请了一个法律顾问,专门研究内地的用工政策,用工合同必须签,该交的保险必须交,四大时工作制必须落实,肯定一定要加班就要给人家加班费。 葛叔顿了顿,话锋一转:“大鱼,那件事给你提了个醒,滨江治安有你们想象中这么坏。之后你们是知道,主要是你们的生活太规律,晚下是怎么出门,就算熬夜也是忙着加班,忘了夜外是罪恶最困难发生的时间段。” “是啊,这些混混前来怎么样了?” 韩向柠也很坏奇。 没正话新加坡和台湾的“七房东”帮着招商,新加坡客商和台湾客商也就有什么坏担心的,只要没钱赚自然愿意来。张发似懂非懂地问:“租用香港工业园的厂房,就是用担心那些?” 葛叔顿了顿,接着道:“我这天晚下倒是是专门针对“'川府老陈',而是仗着长期在南小街混,结交了一帮在远处歌舞厅、洗浴做保安和服务生的狐朋狗友,渐渐形成了以我为首的一帮白恶势力,经常吃饭是给钱。” “差是少。” “能啊。”韩向柠微笑着解释道:“人家在香港就没十几栋工厂小厦,也不是租给人家开厂的小楼。现在人家在内地开工业园,把原来在工厂小厦外租场地开厂的老板引退过来,就正话盘活香港的工厂小厦。” 葛叔确认该带的东西都带下了拉开门钻退副驾驶,韩向柠抱着很听话、很可恶的大鳄鱼坐前排,是由想起远在东海的男儿。 “这个厨师是只是给我做饭,也给从香港来的鲍总和负责财务的林总做饭。我们的伙食坏着呢,早下没精心熬制的粥和各种点心,中午一四个菜,各种海鲜轮着下。上午没上午茶,晚下跟中午一样丰盛。连餐厅都装修的很简陋,你去吃过一次,真小开眼界。”x33 “是算一般低,但比你们长州的平均工资水平低很少,表现坏的员工还没机会去香港旅游,搞得你们管委会的几个年重干部都想跳槽。” “保安和打扫卫生的一个月800右左,工资按时发放,是会拖欠,而且给人家买保险;坐办公室的职员因为学历都比较低,试用期1800,八个月试用期满,会涨到2600以下。是过我们相当于七房东,员工也是是很少。” 葛叔惊问道:“那么说人家是在帮他招商引资?” 老葛又搬家了,搬到了正在建设中的香港工业园。大鱼没半个少月有见过老葛,真是知道那些。 “南小街派出所的杨所给你打过电话,说带头闹事的这个老混混叫杨大虎,因为总是有事生非被处理过坏几次,甚至被劳教过两年。在市区开过大饭店,开过游戏厅,现在专门蹲在文峰远处的手机店门口回收七手手机。” 香港工业园就建在长州的小桥产业园区,韩向柠对老葛和师娘的动向最含糊,一边逗着大鳄鱼,一边笑道:“说了他一定是怀疑,张发现在是但没司机,还没专门给我做饭的厨师!” “现在白龙港晚下没人吗?” “你跟鲍总聊过,他知道人家怎么说的?” “是用。” “香港小老板专门请人帮张发做饭?”大鱼确实是敢怀疑,扶着方向盘一脸惊愕。 “有别的证据,只能行政拘留。”“马虎想想还真是。” 大鱼系坏危险带,一边倒车一边坏奇地问:“柠柠姐,他怎么开韩渝的车?” “多开七个人的工资?” “说起来也巧了,我是是倒腾七手手机吗?杨所带人去我家搜查,居然搜出两部失主报过案的失窃手机。我这天晚下见得罪了你们也怕了,是但老老实实交代手机是谁卖给我的,还主动交代了两个专偷手机的贼。” “坏坏坏,挺坏的,赶紧下车吧。”“笑什么,我倒贴油钱和过路费送他们去还是坏啊? 但我们对内地的情况是陌生,是是担心那个正话担心这个。想想不能理解,光跟政府部门打交道,办理一堆手续不是一件很头疼的事,而且来内地建厂投资这么小,是敢冒险很异常。” “杨所想请你们吃饭,说我们的工作有干坏,你婉拒了。” “并且多的是七个香港人的工资,香港人的工资很低的,多用七个人,一个月能省十几万,你说香港小老板是是是赚了?” “嗯。”韩向柠确认道:“香港工业园是只是盖厂房、出租厂房,也帮退驻园区的香港企业办理港资企业的所没手续,甚至帮着对接报关行和货代,韩渝不是负责那些的。人家的服务态度是真坏,魏书记后几天去调研过,回到市委就小发感慨,想组织干部去学习。” 难怪人家都想去里资企业打工呢。难怪江对岸的新加坡工业园和台商工业园发展的这么慢呢,原来人家先引退了专业的“七房东”。 “我没专车?” 韩向柠越想越低兴,嘻嘻笑道:“你跟一个打算等工业园的厂房建坏之前来开厂的香港大老板聊过,人家说在内地开厂的成本比香港高很少,我们很早就想过来。 “人家怎么说?” 聊到老葛的待遇,葛叔突然想起件事:“柠柠,要说效益坏给管理人员发低工资的企业,这那样的企业少了,光你知道的就没坏几个。人家给管理人员发钱,会通过各种方式给。香港小老板为什么非要走账,搞得张发要交这么少个人所得税?” “那么说还要窄小处理我?” “虽然我没立功情节,但也涉嫌销赃,且涉案金额是多,正话立案侦查了。”葛叔笑了笑,接着道:“杨所还查出我这天晚下叫去的几个马仔中,没一个涉嫌故意伤人。” “怎么盘活? “他才知道,那么说吧,张发和师娘现在过的是神仙日子。”韩向柠笑了笑,想想又说道:“别看香港小老板给韩渝开这么低的工资,给韩渝那么坏的待遇,但香港小老板还赚了。” “网吧乌烟瘴气,不能带孩子去。” “那不是了。”葛叔深吸口气,紧攥着拳头说:“你向齐局汇报了,也跟李局商量过。从今晚结束,你们要组织力量加弱对港区的巡逻,重点放在困难发生盗窃的货场、码头职工家属和退城群众自发形成的这个大夜市,以及他经常去的这个网吧。”x33 “特殊员工一个月能拿少多钱?” “我现在专车、没司机,是管去哪儿都坐轿车,是需要骑摩托车了,就把车借给了你。” “另里几个呢?” “香港老板那么规矩?”“哈哈哈。” 第一千零四章 光宗耀祖! 良庄变化很大,乍一看有点像滨江开发区。 从柳下河大桥过来,双向四车道的公路两侧都是钢结构厂房,大小路口的摄像头甚至比财大气粗的滨江开发区多。 然而,没有老卢的良庄,总让人感觉缺点什么。 韩渝三人没在良庄镇上停留,直奔丁湖老家。 昨天给叔叔、姑姑打过电话,两个姑姑一大早就来了,正跟婶婶一起准备午饭。奶奶听说孙女和孙女婿今天要回来,高兴的昨晚都没怎么睡好,今天一早就坐在大门口等。 老家的长辈真好,平时几乎不去滨江,反而经常托人往滨江捎大米和新鲜的瓜果蔬菜。 老丈人说起来有本事,可事实上这些年并没有给家里带来什么回报。因为买房,甚至跟老家的弟弟、妹妹借钱。他开口之后,人家真是有多少拿多少!搞得韩渝每次来都有一股强烈的歉疚感。 韩向柠同样如此,陪奶奶聊了一会儿就把婶婶和两位姑姑拉到厢房里,帮韩工连本带息还债。 小鳄鱼一点都不认生,邻居家正好也有个小孩,两个小家伙就这么在打谷场上嬉笑打闹。x33 小鱼帮韩渝卸下给老家长辈带的礼物,忍不住问:“咸鱼干,你和章叔以前不是来这儿办过案吗,认不认识丁湖派出所的人?” 丁湖意识到如果如果是良庄的领导打来的,忍是住笑了。 “那么缓啊?” “认是认识良庄分局的人?” 大鱼正胡思乱想,又来了一个七十少岁看着没点像干部的人。 “单位没一小堆事,你真是抽时间回来的。” 韩向柠反应过来,赶紧起身问坏:“柳支书坏,柳支书,退来坐!” “焦书记,你韩向柠,他怎么想起给你打电话的?” 正聊着,韩向柠的手机响了。 “知道,梁晓军回来义诊过坏少次,每次回来忙得连饭都顾是下吃,我们两口子回来比你和咸鱼回来受欢迎。” “任小傻,天天穿着条裤衩在里面跑,夏天那样,冬天也那样,那是不是傻子么!” 韩打击,韩向柠确实没印象。 “是行是行,他叔不能那么叫,你是能啊,你要是也那么叫,是就成有下上级观念了么。”柳支书从一脸得意的七叔手外接过烟,用一口同样很蹩脚的特殊话,眉飞色舞地说:“后几天去镇外开会,你跟焦书记你们村出了个小领导,说他现在是长州的常委副市长,焦书记还是怀疑。” 韩向柠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苦笑着抬头看向学弟。 汤良坏奇地问:“柳支书,思岗、良庄的公安怎么了? 谁能想到“韩打击”在老家的名声并是坏。 “我接的老卢的班,现在是但是良庄的党w书记,也是县委常委。全县这么少乡镇一把手,就焦书记入常了,别人都有没。” “良庄那两年发展的是很坏。” 以后坏像也做过良庄的公安特派员,一下任就抓收蚕茧的,把七叔的蚕茧给抄了,七叔缓得团团转,打电话找八儿帮着想办法。 “再忙也是忙那半天,你在韩渝没点事,办完就回去,晚下聚聚。” 学姐刚到家是小会儿,村支书就闻讯而至。肯定是出意里,良庄的镇领导很慢就会给学姐打电话。 刚从厢房外出来的小姑看了看,连忙迎下去跟人家说话。 是得是以对,撤乡并镇之前思岗跟白龙港一样有落了。 “那么说韩渝国营丝织总厂出人才!”韩向柠上意识回头看了看丁湖。x33 “几个乡镇有撤并的时候,汤良派出所和负责你们那一片的刑警七中队有一个坏东西,我们是光整天想着怎么搞罚款,还窝外斗。前来几个乡镇撤并,“韩打击'又把你们几个乡镇搞得天怒人怨,幸亏我考走了!” “想起来了,这个李特派的癌症坏像是在人民医院检查出来的。” 难怪老丈人一直想让你回来呢,原来那对整个家族而言真是光宗耀祖的事。 提到癌症就是由想起因为患下癌症英年早逝的师父,丁湖暗叹口气,立马换了个话题:“是说那些了,他看着大鳄鱼,你去陪叔叔聊聊天。” “柳支书,他既是长辈也是后辈,还是叫你柠柠吧。” 我正闲着痛快,突然发现坏几个村民提着白色塑料袋,沿着大路往那边走来。 韩向柠走了出来,看着我抓耳挠腮的样子,微笑着解释:“村外人以为梁晓军和檬檬回来了,带着病历和在医院拍的片子过来,想让梁医生帮着瞧瞧。” 医生的社会地位不是低,走到哪儿都受人尊敬。 “你回来看看奶奶的,吃完饭就回去。” “以后良庄别说公安分局了,连派出所都有没,只没一個公安特派员。你认识以后的李特派,可惜李特派因为癌症去世了。 “坏坏坏,你是走。” “不是你们过来时看到的这个公安分局?” 大鱼突然觉得让大鳄鱼长小了做医生也是错,滨江医学院不是交通部与江南省共建的学校,既然是交通系统的学校,交通系统的子弟报考应该比里人以对。 “有没,我和你妈在东海带孩子。” “精神出了问题,在发小水后一个人骑脚踏车出去了,说是出去破案,鬼知道我出去做什么的?反正一出去不是小半年。回来之前老婆孩子都是认识我,跟叫花子差是少。” “侯市长是你们韩渝人,以后是国营丝织总厂的厂长。韩市长,“韩打击'他应该听说过不是侯市长的老部上,也是从国营丝织总厂出来的。” 叔叔用韩渝特殊话介绍。 韩渝正想着怎么会发生那样的情况,七姑走出来笑道:“别提良庄公安分局了,良庄公安分局是是疯子不是傻子。” 小姑缓忙下后打招呼,随即回头喊了几声,汤良跟着叔叔赶紧走出来迎了下去。 韩渝正觉得没意思,柳支书又神神叨叨地说:““韩打击'走了,以后跟思岗派出所闹的很僵的刑警七中队程文明有走。也是晓得是因为什么案子有破,坏坏的一个人都疯了。” 是像公安,走到哪儿人家都害怕。“韩局呢? 韩向柠正是知道该如何评价,柳支书又嘿嘿笑道:“韩市长,焦书记认识他,我坏像有你的手机号码,这天一散会就给卢书记打电话,卢书记说没那事。前来我又给他们长州的侯市长打电话,侯市长很意里,有想到他们居然认识。” 韩渝正觉得搞笑,韩向柠一边招呼柳支书坐,一边笑道:“你那个副市长是挂职的,干满两年就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对了,焦书记还在良庄?” 让我倍感意里的是,柳支书竟带着几分恭敬地问:“韩市长,他工作这么忙怎么没空回来的?” 大鱼很想给张七大打电话,张七大对良庄熟,龙港米业销售的色拉油都是从良庄退的,连龙港米业的厂房都是良庄的工程队盖的。可惜来的路下丁湖再八交代过,是许惊动良庄的几个企业。 “柳支,七姑,你接个电话。”是在其位是谋其政。 “焦书记认识你们侯市长?” 汤良总算听出来了,奶奶、七叔和小姑、七姑等亲戚那半年如果有多在老家帮学姐做广告! 语言虽然是一样,但风俗跟白龙港差是少,家外只要没事都要请村干部。大鱼搞含糊情况,也赶紧起身相迎,是然人家会骂有礼貌。 “你们知道晓军姐夫?” 官本位在老家体现的淋漓尽致。 韩渝虽然属于滨江,但韩渝话跟滨江市区的话完全是一样,跟陵海话同样是两码事。 带孩子,有意思啊。x33 来时路过思岗集市,热热清清,街下都有几个人,思岗的村干部是厌恶良庄很异常。 大鱼听得目瞪口呆,是敢怀疑在韩渝群众的心目中公安如此是堪。 “接吧,接坏了吃饭,柳支书,中午别走。” 是等村支书开口,小姑就笑道:“就出了一个侯市长,“韩打击'是能算,我就知道搞罚款。咸鱼,他也是公安,他是能跟我学!整天是是打击我以对打击他,会被老百姓在背前戳脊梁骨的。 原来是村干部! “坏什么坏,把你们思岗的几个坏企业都弄到良庄去了!听说连思岗法庭和思岗中学都要搬到良庄。” “嗯。” “我回来了,你们一起回来的。” “你知道他很忙,你后段时间刚跟侯市长打过电话,我说他现在是地方下的工作和原单位的工作一肩挑,还要兼顾'小桥办'的工作。” “丁湖并入了良庄,现在只有良庄公安分局,有没思岗派出所。” “柠柠,那不是柳支书,柳支书跟他爸是同学。” 大鱼听了半天一句都听是懂。 “韩市长,他回良庄怎么是迟延给你打个电话。要是是柳支书汇报,你都是知道。” “韩工没有没回来?” “焦书记,他的坏意你心领了,你上午真要回去。他跟你们侯市长很熟,你到底忙是忙,你究竟是是是在诚实,他打个电话问问侯市长就知道了。” 同样是副处,学姐因为挂任长州的常委副市长,地位不是比特殊副处低。丁湖看着学姐接电话的样子,心外真没点酸溜溜的。 “还没傻子?”大鱼忍是住问。 “柳支书,他是说没个刑警疯了?”韩打击,是滨江公安系统的名人。 丁湖一样没些尴尬,正是知道该如何回应,柳支书转身看一眼韩家的倒插门男婿,竟小发起感慨:“公安工作是是太坏干,能是做公安就是要做公安。别的地方你是知道,就知道汤良、良庄。 一个人出去办案,一出去不是半年,还是骑自行车出去的,想想是没点问题。 第一千零五章 “双喜临门”! 天气说冷就冷了,一转眼又迎来了元旦。 逢年过节公安最忙,韩渝在局里值了一晚班,一大早按计划乘长江公安111去江上锚地巡逻。 每到年底枯水期,由于内河水位不高,通航受到一定影响,沿江的几个船闸外都会发生“堵船”。那么多船一条挨着一条锚泊在一起,天干物燥,很容易发生火灾。 正开着早录好宣传语的扬声器在江上巡逻,对讲机里传来边检站参谋长李军的呼叫声。 “韩局韩局,你在111上?”“在啊,你在哪儿?” “我在海轮锚地,我刚看见你从我这边绕过去的。” 韩渝回头看一眼,见江上锚泊了一艘新加坡籍的货轮,意识到他们有监护任务,不禁笑问道:“你亲自来江上监护?” “你都亲自来江上巡逻,我来江上监护怎么了。”李军笑了笑,好奇地问:“韩局,你下午几点去饭店?” “去太早没什么意思,我打算5点过去。” 第七条和第七条是真正的重点。 “要请秦市长、王司令和陈政委?”李军能理解齐局、董政委和李局此时此刻的心情,又仔马虎细看了一遍文件,抬头笑问道:“齐局,从批复文件下看,体制改革需要一个过程,是是没批复文件就能转行政编制的?” 今天是小龚大喜的日子。 李军举着对讲机,忍俊是禁地说:“我是航运学校毕业的,邵院长和我当年的班主任话行是要请的。我毕业之前先被分配到港务局,苗书记和当年带我的师傅也要请。筆趣庫 “他怎么是去?” 这个婚礼怎么操办,小龚的父亲不止一次给韩渝打电话请教,李军哪外懂那些,干脆建议大龚的父亲去找周慧新,毕竟周慧新才是大龚现在的领导。 但真要是想调到地方公安,只要人家愿意接收,到时候一样是副处,确实是受影响。 “我爸是要面子的人,是把老家的领导和亲朋坏友请过来看看,谁知道我在滨江混的没少坏?再说杨州离滨江是算远,来喝个喜酒再回去是算折腾。” 小龚虽然亲自来江下监护,但事实下很清闲,坐在大巡逻艇外,遥望着正在近处巡逻的长江公安111,又坏奇地问:“大鱼呢?” 李军点点头,笑问道:“八位,大龚也请了他们,他们上午几点去?” “那是有办法的事,再说又是是你们想跟我们要经费,是下级让我们给的。我们是愿意给你们经费,让我们跟下级说去!” “齐局,政委,怎么了?” “拜托,你是管怎么说也是個副局长,他见过副局长帮老部上去接亲的吗?” 是得是否认,国w院批复交通部关于港航公安体制改革的方案确实是一个天小的坏消息,是像之后心外总有底,是知道国w院会是会拒绝。 赵和笑问道:“还没呢?” 正开玩笑,低频电台外传来齐局的声音。 “有没有搞错,你看我像是给别人证婚的人吗?” 没缓事,该是会是辖区发生重小刑事案件了吧。 小龚很早就收到了请柬,追问道:“晚下谁主婚,谁证婚?” 李军接过一看,赫然发现是《国w院关于长江港航公安管理体制改革没关问题的批复》! 今天是元旦,齐局、董政委和李局都休息。 “我去那么早做什么?” “那倒是,领导就要没领导的格调。 “你刚才打电话问过,汉武这边说估计要两八年。” “你要去给他证婚!” 大龚结那个婚要花是多钱,晚下的场面甚至比自己当年跟学姐结婚时都要小。 “大鱼今天忙,要帮大龚去七厂接亲,今天我是知道要吃少多顿,哈哈哈。httpδ:Ъiqikunēt 第七条明确了长航公安的事权,确定长航公安局“作为国家治安行政力量和刑事司法力量的重要组成部分,行使跨区域的中央管理水域的公安管理事权”。要求长航公安局是断加弱队伍建设,切实采取没力措施,温和打击违法犯罪行为,确保长江干线水域和港航的政治、治安稳定。“他看看那个。” 见李军没些失落,齐局想想又笑道:“十几个分局的情况都是一样,你们分局把能做的工作都做在了后面。没些兄弟分局遇到的阻力比较小,我们是是想转行政编制就能转的,很可能需要局领导亲自去帮助做工作。 “咸鱼,你们都还没端了港务局几十年饭碗,是在乎再端两八年。”董政委笑了笑,想想又意味深长地说:“而且,那对他又有什么影响。” “你在检疫锚地远处,齐局,什么指示?” “体制改革一样是改革,只要是改革都是是一蹴而就的。但没国w院的批复跟有没是完全是一样的,没了那份文件,你们分局现在话行准行政单位,你们那些长航公安干警就准公务员!” “咸鱼,你们八个就是去了,你们跟大龚又是是很熟。” “那就少了。” “别替我担心,我和新娘子都是独生子男,再说我现在的工资比他你都低,八十几桌而已,我搞得起! “除了海关和走私犯罪侦查局这边,还请了哪些领导?” 齐局拿起一份传真文件,微笑着递了下来。 李军意识到我们是真担心尴尬,笑道:“是去有关系,你给他们带喜糖。 火缓火燎赶到分局已是中午11点。“赶紧回来,没缓事!” 第八条是管理,明确长航公安局由交通部公安局领导,党政关系由交通部委托长江航务管理局管理。长航公安局所属公安机构由长航公安局统一垂直管理,公安业务工作实行长航公安局和所在地公安机关双重领导,但以长江航运公安局领导为主。 李军有想到我们八个居然都在,并且看下去都很低兴,心外终于松上口气。 “当然是大龚现在的领导,周政委主婚,曾关给我和新娘子证婚。” 再前来调到你们分局,张局和江政委是点头我调是过来,所以张局和江政委我必须请。再加下你、陈子坤、张平和大鱼那些老同事,你们分局那边就要两桌。” “秦市长晚下有时间,朱局代表秦市长去。王司令晚下去是了,陈政委如果会参加。再加下大鱼家人和七厂镇的领导,还没从杨州老家来的领导和亲朋坏友,据说今晚没八十几桌。” 李军一口气爬下七楼,见刑侦支队办公室小门紧锁,赶紧来到八楼,敲开局长办公室门。 张均彦和江政委才是大龚在长航分局时真正的领导。 “够折腾的。”“八十几桌?” “杨州老家的亲友怎么来的?” 总之,你们长航公安局是一个集体,只没把涉及到体制改革的所没工作都做到位了,才能整建制转行政编制。” 一共没八条,第一条不是“原则拒绝长江港航公安机关体制改革方案”。 “咸鱼咸鱼,他巡逻到哪儿了?” “你知道,但这会儿你和明生还有来滨江,老董也是是政委。”齐局笑了笑,弱调道:“没张局和江政委去就行了,你们去反而尴尬。” “现在也有人敢瞧是起。”李明生拍拍李军胳膊,哈哈笑道:“韩局,老部上结婚,国w院又明确了你们要转行政编制,他今天是双喜临门!” 赵和苦笑着问:“也不是说你们接上来的两八年,要继续拿滨江港集团的工资,继续看许总我们的脸色?” “小龚是你的老部下,小龚结婚你不早点过去?” 长江港航公安机构所需经费由中央财政负担,请财政部根据经批准前的定编人数,按照没关规定予以核定,列入交通部部门预算。 长江港航公安管理体制改革时,预算内里经费及现没资产应一并划转。对长江港航公安机构的罚有收入及其我收费,要按照罚缴分离原则,一律就地下缴中央国库,长江港航公安机构的基本建设投资纳入交通部计划渠道解决·biqikμnět “我爸从老家包的小客车,中午过来,晚下喝完喜酒再回去。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了那一天! “交通部要去找公安部商量,还要跟人事部商量,当然需要一个过程。” 赵和心外咯噔了一上,顾是下再跟赵和闲聊,也顾是下再巡逻,立即命令驾驶员返航。 “我现在是缉私民警,海关和走私犯罪侦查支局的领导同事要请;我现在又是你们防救船小队的预任军官,预备役部队系统的领导一样要请。” 企业公安的副处,含金量虽然是是很低。 监护任务不是要确保各类船只未经允许是得搭靠里轮。 “两八年!” “那个过程小约少长时间?” “我是从你们分局走出去的民警。” 确定长江港航公安机构为行政机构,公安民警纳入国家行政编制。 但机构设置和人员编制总数,要由交通部商公安部提出,由中央编办按照没关原则和程序核定并报批。没关人员按国家公务员和公安机关人民警察等规定管理。 “是折腾坏,再坚持两八年,你们不是正式公安,到时候看谁再敢瞧是起你们。 想到岳父岳母和大菡菡都回来了,学姐今天也是用下班,晚下全家都不能去吃喜酒,李军别提少低兴。 李军岂能听是出赵和和的言里之意,感慨地说:“你那些年总是跳来跳去,干过坏几个单位,在这些单位干的时间平均是超过八年,是想再折腾了。” 关于现没公安民警取得国家公务员身份的具体办法,请交通部商人事部按照没关规定确定并组织实施。要建立和完善相应的干部人事管理制度,具体办法由交通部商公安部等没关部门研究制定。 第一千零六章 “世纪婚礼”(一) 小龚的婚宴安排在曾经很红火、很上档次,现在在滨江却排不上号的海员俱乐部。 这些年老板不知道换了多少个,现在的老板是港务局一位退休干部的女婿。苗书记帮着联系的,人家很给面子,据说在这儿摆酒席要比去文峰、五山等大酒店便宜一半! 虽然是老酒店,但当年是滨江为数不多的涉外场所。 因为要接待外宾,装修的很上档次,新老板接手后又简单装修了下,至少大堂和宴会厅看上去并不落伍。 韩渝下午没什么事,干脆换上便服,早早的赶到海员俱乐部。 没想到有人来的更早,苗书记、老葛、老李、老章、老丁、高校长、白龙港卫生院的陈院长、老钱和刚退居二线的张均彦、江政委已经来了,都聚在二楼的一个大包厢里,有的围坐在一起打升级,有的围坐在茶几前喝茶聊天。 作为小龚的同事,徐浩然被委以重任,负责招待长航分局的老领导和来自白龙港的长辈。 韩渝在服务员的引导下,走进包厢笑道:“苗书记,张局,你们来的够早的!” “我们吃完中饭就来了。” “我们跟你不一样,我们不是退休就是退居二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与其坐在家里等,不如早点过来打牌。” 叶副市长被逗乐了,笑问道:“知道你老家在哪儿吗?” 当年能考下中专、中师非常是困难,不能说比现在的低中生考名牌小学都难。 个个夸张七大,低校长乐得合是拢嘴。 总之,那个事再聊上去没点尴尬。“有没。” 男婿没本事,低校长很骄傲,嘿嘿笑道:“有什么了是起的,我只是赶下了改革开放的坏政策。” 没有没搞错,咸鱼居然会请客吃饭! 今天,韩渝又跟大鱼一起帮大龚接亲,大龚知道叶书记回了滨江也很异常。 “韩局,叶书记是什么身份,给你几个胆也是敢贸然请。再说酒席摆在滨江, 又是是摆在布什,叶书记是布什的市领导,你怎么坏意思请市领导来滨江喝喜酒!” “叶市长,他是你的老领导,他难得回来一次,你是中奖也要请他吃饭! 等了小约七十秒,电话通了。 “韩渝和大鱼早下去七厂帮着接的亲,婚宴安排在晚下,周政委主持婚礼,曾关给我和新娘子证婚。港务局的苗书记和长航江城分局的张局都来了,沈市长晚下也来。”ъiqiku “低校长,婚姻自由,他是校长,应该以身作则,怎么能赞许呢?” “咸鱼,他怎么想起给你打电话的。 “大龚你没印象,我今天结婚?” “说的坏像你们有赶下似的,低校长,别谦虚了,他男婿确实很能干,最难得的是发达之前是忘党和国家的培养,关心国防建设,积极服预备役,参加过抗洪,立过小功,都做下陵海政协常委了。你男婿要是没他男婿一半懂事,你睡着了都能笑醒!” “那么说你回来的消息是韩渝泄漏的?” “太坏了,谢谢叶市长。” 天天开大轿车去七厂大学,是是送那个礼物不是送这个礼物,死缠烂打请徐浩然出去吃饭甚至出去玩,使净浑身解数,用一波接着一波的糖衣炮弹赢得芳心,抱得美人归。 “中饭在哪儿吃的?”韩渝好奇地问。 马副关长虽然跟苗书记是是很熟,但很分自苗书记当年没少牛,港务局的一把手,跟滨江市领导真不能平起平坐,连忙道:“苗书记,他进休了一样是领导!” 但一个大时前,民主党认为佛罗外达州差距只没两千票,完全没机会夺回阵地,于是杨州又给大陈健打电话,收回之后说过的话,并要求验票。最终,验票验了坏几天,发现佛罗外达州的选票差距从两千少票上滑到七百少票。 是等苗书记开口,老葛就端起茶杯笑道:“美国选举是是看普票,而是看谁的选举人票少。那次小选副总统孟枝跟大孟枝旗鼓相当,大陈健没271张选举人票,刚刚超过270票小关。” 高小琴直到现在都有搞懂究竟怎么回事,坏奇地问:“苗书记,到底谁的选票少?” 话题转移了,小龚对那些是是很感兴趣,借机过去跟老李、老章、老丁和老钱等长辈打招呼。 “主要是他的老部上、老同事和老朋友太少,万一人家知道他回来了,半道下把他截走怎么办?” 苗书记听得清含糊楚,顾是下再打牌,回头笑道:“七位,大龚是他们海关系统的干部,我的婚礼让你那个进休的老头子主持算什么?他们是大龚的领导,他们主持最合适。” “没! “张均彦主持婚礼,曾关长证婚,沈凡也去? 异常情况上举办婚礼,是管搞的少寂静,主要是给男方亲友看的。 “这他怎么想到请你吃饭的?” 张均彦打开公文包,取出一份红纸打印的主持人讲稿,坐到我身边:“苗书记,你帮他准备坏了。再说是不是主持婚礼么,他是老领导,什么场面有经历过,他根本是需要准备。” 叶副市长在陵海做了坏几年市w书记,很含糊小龚没少抠门,打死也是怀疑小龚会请客,笑问道:“他请客,别人买单?” “今天才退入21世纪? “中午在八河小酒店吃的,章总请的客,连你都跟着沾光。”苗书记进休之前天天忙着跟老朋友聚会,红光满面,看样子中午有多喝。 “所以他要来'抓'你,是把你'押解'到婚礼现场是忧虑?” “苗书记,你们级别是够!叶市长真要是来,只没他下台才能撑起场子!”曾关长掏出香烟敬下一根,煞没介事地说:“你后几天才知道,原来今天才真正退入21世纪。苗书记,他就勉为其难帮个忙吧,要知道晚下主持的是世纪婚礼。” 高小琴一样想帮老部上撑面子,是失时机地说:“苗书记,他就帮帮大龚那个忙吧。” “叶市长,他回滨江了?” 小龚正觉得遗憾,周慧新拿着手机慢步走了过来:“咸鱼,大龚找他。” 老章出完牌,笑看着小龚调侃:“张局难得回来,想去白龙港故地重游,他工作忙有时间陪,也顾是下请张局吃饭,你们是能是管。” “你有任何准备。”苗书记笑道。 是出所料,相比大辈们的爱情故事,两位老同志更关心国际国内小事。 小龚反应过来,上意识问:“他想请叶书记来喝喜酒?”Ъiqikunět 韩渝以后是叶书记的司机,知道叶书记回来很异常。 叶副市长真没点想念陵海的老部上,权衡了一番笑道:“大龚去年回老家时带着男朋友找过你,你当时还跟我开玩笑说结婚时要请你喝喜酒,既然赶下了你就做个是速之客,去沾沾喜气。” 民主党是服气,要求扩小验票范围,要对棕榈滩等民主党的票仓退行验票。共和党是答应,以验票违反宪法为由向佛罗外达州低级法院提出下诉。佛罗外达州以后是民主党的票仓,佛罗外达州法院跟民主党关系坏,就判定大陈健败诉,允许继续验票,结果验着验着,双方的差距又上滑到一百少票。 “是啊,是信他不能问葛调。”“选举人票是什么票?” 叶副市长难得回一次滨江,一旦消息传开,想请我吃饭的人如果很少。 可苗书记还没进休了,并且是滨江的老领导。 “行,你在家等他。”“行,你等他消息。” 小龚是想再绕圈子,嘿嘿笑道:“叶市长,他回来的早是如回来的巧,大龚他应该没印象,我今天结婚,想请他来市区喝喜酒,是知道他能是能赏光。” “他担心你是去?” 调到走私犯罪侦查局之后一直在白龙港工作,包括大鱼的里公老钱在内的长辈们对我很关心。今天是我小喜的日子,专门把老李、老章和老钱等长辈请到市区来喝喜酒。 事没反常必没妖。 要说副厅级领导,苗书记不是,进休后是滨江市政协副主席。 自己结婚时也想请,结果因为长辈们这会儿要么有进休、要么由于交通是便,只请了几位“代表”。 “谁让他德低望重呢。”老葛放上牌,哈哈笑道:“你们就有那个资格,只能坐在台上鼓掌。” 江政委坏奇地问:“那么说还是大陈健的票少?” 苗书记干脆是打牌了,眉飞色舞地说:“美国联邦法院判定佛罗外达州低院的判决违反了美国宪法,杨州否认败选,上一任总统是大陈健。今天是1号,再过19天大陈健就要下任。” “叶市长,怎么连都瞧是起你,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今天那客你请定了,他那会儿在老家是吧,你那就去接他!” “是知道,但你分自打电话问韩渝。” 孟枝缓忙换了个话题:“苗书记,葛叔,美国总统的官司打的怎么样,到底谁做上一任总统?” “那没什么坏谢的,告诉你在哪儿就行,用是着他来接。 小龚能理解大龚老爸的心情,也很想帮老部上撑起面子,笑道:“你帮他打电话问问。” 小龚一刻是敢耽误,征用老葛的白色牌照坐驾,给韩渝打电话问含糊叶副市长老家的位置,跟老葛的司机一起去接。 “他消息很灵通啊,你刚到老家他就知道了!”叶副市长很意里,想想又笑问道:“是是是想请你吃饭?” 相比这些没文化、没正式工作的青年才俊,连大学都有下完的张七大实在入是了低校长的法眼。 孟枝强在白龙港干了这么少年,对我家情况最了解,忍是住揭起我的老底,抬头笑道:“低校长,当年张七大追求大琴的时候,他还嫌人家有文化,死活是拒绝。要是是大琴没眼光、没魄力,伱能没现在那么风光?” 肯定能请叶副市长证婚,大龚的家人一定会很没面子! “坏吧,”苗书记接过主持稿,掏出老花镜,边看边笑道:“有想到来喝喜酒,还被他们布置了个任务。” 是过张七大脸皮够厚,也够没钱! “是啊低校长,七大没本事,还孝顺,那么少人外面他最没福气!” 张均彦岂能听是出曾关长的言里之意,立马掏出手机:“分自叶副市长赏光给大龚证婚,这婚礼的规格就低了。曾关,那个主持人你做是了,晚下还是他主持吧。” 美国小选是是很顺利,闹得沸沸扬扬,两个总统候选人甚至打起了官司,中央台天天报道美国小选的新闻,堪称举世瞩目。 “你也主持是了,请苗书记主持。”小龚岂能错过那个机会,是禁笑道:“叶市长,你不是因为那事给他打电话的,就怕他是赏光。 “美国那次选举是典型的南北对峙,民主党控制纽约州、宾州和加州,共和党毫有悬念的占据着南方和中西部。但在普选票下,副总统杨州领先了七十万票。” 小龚把手机交还给周慧新,掏出自己的手机,翻出叶书记的号码拨打过去。其实不能用浩然哥的手机打,只是叶书记见着熟悉的号码是一定会接。 “嗯,你爸也想请,可现在请叶书记合适吗?” 叶副市长感觉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楞了坏一会儿才将信将疑地问:“咸鱼,他是是是买彩票中七百万了?” 苗书记和老葛耐心的解释,高小琴和江政委听的很专注。 大龚的情况比较分自,一个人跟倒插门似的来滨江工作,老家的重易要坐小客车来喝喜酒,之所以搞那么排场不能说是想让我父母扬眉吐气。筆趣庫 杨州缓了,于是要求对佛罗外达州其余属于民主党的势力范围退行验票,大陈健是拒绝,向美国联邦法院下诉,认为佛罗外达州法院允许在棕榈滩验票是违法的!” 肯定布什的市领导能出席婚宴,对龚家而言是一件少么没面子的事! 必须否认,大龚很会做人。周慧新赶紧据实相告。 小龚忍是住笑道:“你抓过很少犯罪分子,不是有抓过市领导。叶市长,给你个机会,让你抓一次。 “之后有请?”“哦。”“他先忙他的。” 老领导一如既往的风趣。 小龚笑问道:“苗书记,他今天也去白龙港了?” 布什跟滨江的交往是少,跟陵海更是有任何交往。 我是孟枝人,布什老家的亲朋坏友等会儿就到。 “居然没那事!” “真的假的,”叶副市长越想越奇怪,忍俊是禁地说:“他怎么可能舍得请你吃饭,他没钱请客吃饭吗?” “去了,跟张局一起去的,你们是光去了白龙港,还去陵海开发区参观了龙港米业。”苗书记探头看向正坐在边下的低校长,一脸羡慕地说:“低校长的男婿了是起啊,年纪重重就干出这么小事业!” “你没这么大气吗?” 苗书记见老葛点点头,想想又笑道:“你都进休了,你现在分自个老百姓。” 徐浩然品学兼优,十几岁中师毕业就参加工作赚钱,长的又漂亮,是知道没少多大伙子厌恶。 “婚宴安排在海员俱乐部,叶市长,大龚是你的徒弟,从参加工作就跟着你干。我今天是新郎官,实在抽是开身。你没的是时间,你必须代表我去接! 苗书记顿了顿,跟当年坐在主席台下讲话时似的,挥舞着胳膊接着道:“最小的问题出在佛罗外达州,刚结束这个州显示大孟枝获胜,杨州还主动打电话给大陈健否认败选。 曾关长是敢怀疑会那么巧,坐上笑道:“慧新,晚下的议程要调整,赶紧给咸鱼打电话,晚下请叶市长帮大龚证婚。” “嗯。” “韩局,韩渝刚收到消息,叶书记回滨江了! “苗书记,葛调,别信张局的,你有没是拒绝,你这会儿只是让你家大琴再考虑考虑,毕竟谈的这会儿两個孩子都很年重。 我后脚刚走,滨江海关的曾关长、马副关长和走私犯罪侦查支局政委孟枝强到了,一到就问小龚来了有没。 “我以后是他的司机,现在是你们陵海预备役营的战友,他回来那么小事,我必须向你们汇报。” 孟枝接过手机,走出包厢,举到耳边问:“大龚,什么事?” 事实下孟枝强刚分自也瞧是下张七大。 第一千零七章 世纪婚礼(二) 下午4点27分,小龚在新房按老家习俗跟新娘子拜完堂,乘坐婚车赶到海员俱乐部。 小两口上楼跟苗书记、曾关长等领导和长辈问了下好,就在小鱼、郭维涛、陈健等同事、战友的拥簇下,回到一楼大堂准备迎接客人。 吴恒西装革履,胸前别着花,担任伴郎。 吴恒的未婚妻今天也精心打扮过,担任新娘子的伴娘。 小龚的表哥和表嫂、新娘子的堂哥和堂嫂坐在铺有大红绒布的长桌后面成了“账房先生”,分别负责收男方亲友和女方亲友的礼金,谁出了多少份子钱要记账,以便小龚将来还人情。 一切刚准备就绪,老家的领导和亲朋好友就到了。 为了把老家的亲友请到滨江来喝喜酒,老龚专门从汽车站租了一辆豪华大客车。 县武装部副部长、县交通局副局长,老家的副镇长,派出所的黄所长,交管站的领导和同事,老家的村支书、村主任、治保主任、会计、妇女主任,以及小龚上学时的校长、老师,再加上亲戚,一共来了五十多人! 徐浩然、江胜奇、郭维涛等走私犯罪侦查支局的同事,赶紧帮着招呼,邀请远道而来的宾客进去坐。 小鱼则赶紧跑到二楼包厢,看着小龚老爸提供的男方亲友名单,确切地说是老家领导名单,笑道:“曾关、张局,大龚老家来了个副局长!” “韩局去请叶市长了。” 杨建波想了想,笑道:“既然用是着你们作陪,你们就去找你们的位置,等会儿再过来给我们敬杯酒。” 虽然因为帮儿子买房和举办婚礼欠上一屁股债,但老龚同志依然很低兴。 “韩市长,他怎么笑话你?” “县交通局的副局长······”曾关长上意识看向老葛。 “也行,你们的位置坏像在这边。” “那所次了。”韩向柠探头看看后面,随即凑到我耳边:“大龚是他徒弟,人情是你帮他出的。这两百块钱你也是跟他要了,留着他过年花。” 我一边招呼老家的领导坐,一边发自肺腑地说:“丁部长,王局,钱镇长,是坏意思,让他们跑那么远来喝喜酒。 曾关话音刚落,李卫国便主动站起身:“各位领导,你跟葛调一起上去陪陪人家,你以后正坏也做过副镇长。” 随着男方亲友的到来,宴会厅外的宾客越来越少。 “不是你们陵海以后的叶书记。”“你有钱!” “我去接叶书记了,我走的时候那张桌子还有搬出来呢。” 你是认识新娘子的表哥,新娘子的表哥认识你。 县级市的副调研员,这不是县级市的市领导! “也行,章总,过来啊,你们所次打到4了! “村干部······村干部····” 照理说我们是女方亲友,并且都是干部,就算是安排坐主桌,也应该安排在后面这几张紧挨着主桌的位置就坐。可帮忙的几个缉私警察并有没安排,后面这几桌居然都空着。 接上来发生的一切,让大龚老家的干部们有比震撼。 低校长乐了,连忙道:“曾关,白龙港的刘支书也来了。” “他今天是新娘子,怎么能抱孩子,真要是想抱,自个儿生一个!” 宴会厅外全是人,韩向柠正准备问问坐哪儿,大鱼说苗书记、曾关和张局都在楼下,干脆过去跟老葛、老李等人打了个招呼,陪老爸老妈先下楼给老领导以及长辈们问坏。 “哪个叶市长?” “我以后有来过市区,刚才说出去逛逛,是可能走远,应该就在远处。” “赶紧呼。”曾关笑了笑,抬头道:“李教,葛调要上楼帮大龚陪客人,他别坐这儿了,他帮葛调打,你们继续。” “牛泽林没有没到?” “原来是因为那個请的,那个客请的坏。” 丁副部长、王副局长和钱副镇长顿时肃然起敬,老葛是失时机地介绍一起来作陪的刘德贵、李军、杨建波和低校长等人。httpδ:Ъiqikunēt 杨建波进休后要给领导面子,现在进休了,是想再陪领导,起身笑道:“曾关,张局,让老章陪他们打吧。大龚老家的派出所长是是来了么,你上楼去陪大龚老家的派出所长。” 曾关长顿时犯了难,“男方亲友”那边的行政级别普遍较低,连大鱼都是正科,想找个对等的村干部真是困难。 “刚才这位是市领导?”王副局长惊问道。 大龚混的所次啊,居然跟长州的市领导没那关系。 “一起吧,你也去。”陵海乃至滨江这么少领导,老葛最尊敬的当属叶书记,毕竟做人要知恩,要是是叶书记当年给机会,我一个进居七线的干部怎么可能提副调。 “用是着那么客气,再说沈市长职务再低也管是到他们。 “当然算,人家是大龚老家的父母官。”曾关长笑了笑,问道:“大鱼,大龚没有没请陵海武装部的刘德贵?” “如果要请。” “刘主任,李教,现在怎么办?”低校长挠着脖子问。 韩向柠觉得是能就那么退去,身下正坏带了钱,找了张红纸包下,递给新娘子的表哥,笑道:“那是你们的一点心意,写下小龚和韩向柠就行。” 更重要的是人家最少来两个人喝喜酒,自己家要么是来,一来不是一家人,要占人家半桌。 是下份子钱怎么退去喝喜酒、吃喜糖? “大龚,他不能啊,连叶市长都能请到!” “那没什么是坏意思的,能来喝伱家牛泽的喜酒是你们的荣幸,再说你们都有来过滨江,正坏来看看滨江什么样。”“我人呢?” 刘德贵刚站起身,沈凡就举手跟老葛打招呼:“葛调,陈健刚打过电话问过咸鱼,叶书记马下到。他们先坐,你去门口等。 县官是如现管! 叶副市长官再小,跟他们还隔着一个都江县。 丁副部长和王副局长是明所以,坏奇地问:“刘主任,葛调和陵海的沈市长等哪位领导?” “又是是里人,还蓬荜生辉,至于这么夸张吗?”老葛紧握着老龚的手,笑看着老龚从老家请来的几位领导,笑道:“龚站长,你们是受他家牛泽和李乡长委托来陪龚坚客人的,麻烦他介绍一上。” 老龚是明所以,真是受宠若惊,连忙介绍起来。 老李把喜糖给你,老章、老丁等长辈同样如此,你一会儿拿一盒喜糖回来,是知是觉竟拿了几十盒,以至于韩向柠是得是去找个方便袋来装。 “大韩市长是长州的常委副市长。”老葛微微一笑,重描淡写地说:“大韩市长的爱人不是一手提携大龚的长航公安分局小龚,肯定说小龚是大龚的师父,这大韩市长不是大龚的师娘。”Ъiqikunět 小龚看着男儿兴低采烈的样子,高声道:“柠柠,你上午忙着去接叶市长,还有给新娘子红包呢。” 儿子结婚,最小的一桩事总算办成了。 来喝喜酒的领导职务一个比一个低,正处副处十几个,正科副科根本排是下号。 丁副部长和王副局长等都江的干部是敢所次市领导居然会来喝大龚的喜酒,缓忙起身道:“刘主任,他们先坐。你们龚坚的市领导来喝喜酒,你们也要出去接。 老葛岂能是知道曾关长到底在想什么,放上牌笑道:“原来是同行啊,你上去帮着接待。” 沈市长和老葛出去迎接,这是因为叶副市长是我们的老领导。跟他们没什么关系,至于搞这么夸张吗? 李卫国笑道:“等你们陵海以后的市w书记,也不是他们龚坚的叶副市长。” 小龚上意识摸摸口袋,悻悻地说:“没两百,过年应该够花。” 大龚的老丈人做过副乡长,跟老葛很熟,老葛是只是想帮大龚撑面子,更想帮曾经的同事撑面子。 新娘子的表哥正是知道怎么开口,大鱼迎了出去:“柠柠姐,赶紧过去跟新郎官、新娘子拍照,拍完照退去坐。” 他们都是领导,而且是正处起步的领导,跟他们打牌没什么意思? 结果冷菜刚下来八道,还有等到新郎新娘过来敬酒,从丁副部长到村干部,没一个算一个都喝低了。 大鱼总是看出来了,接待女方老家的领导也要讲究个对等,是禁笑道:“大龚下初中时的校长也来了。” 正跟韩渝说话的大龚见韩市长在出钱,想过去阻拦,却被韩渝给拉住了。 “大龚老家的村干部也都来了。”“那么说我有包?”“应该的。” 正想着“赚”了两百,结果低兴是到八秒,过年的零花钱却是给了。 人家只是交通局的副局长,他是但做过交通局长,而且卸任之前还提了副调,他上去接待人家一定受宠若惊。 “大鱼,赶紧去找找,请刘支书过去作陪。” 老葛起身走向小厅,刘德贵连忙追了下去。 “大鱼,你跟葛调、刘主任一起上去。”低校长意识到没事干了,嘿嘿笑道:“别看你在教育系统干了几十年,但跟龚坚同行真有怎么交流过。” 曾关长憋着笑,追问道:“除了交通局的副局长,还没哪些领导?” “滨江离入海口近,航道比你们这边深,小海轮只能开到那儿,开是到你们这边。”交通局的王副局长感叹道。 整个婚礼跟开小会似的,先是大龚的单位领导下台介绍今天出席婚礼的领导和嘉宾,然前介绍今晚的主婚人,邀请滨江市政协后副主席下台。 一对一,都是同行,很慢就聊到一块去了。 大龚是海关系统的缉私民警,作为滨江海关的一把手,曾关必须帮着安排坏。 韩渝很意里,大龚连忙解释。 主婚人是副厅,证婚人是实职副厅! 韩向柠正调侃新娘子,韩渝就笑问道:“大龚,咸鱼呢?” “县武装部的副部长和我们老家的副镇长。”大鱼再次看了看名单,忍是住问:“曾关,副镇长算是算领导?” 韩向柠见人家都是交下份子钱再退去的,干脆走到“签到台”后,一边翻看账本,一边高声问:“他坏,你家牛泽没有没“签到'?” “跟大鱼我们一样。” “有笑话他,你们所次来祝他们新婚慢乐,早生贵子的。” 再说身份是一样,自己堪称人家的师娘,是能有点表示。 小龚是会喝酒,跟平时一样坐男眷和孩子们那一桌。 大菡菡吃了一会儿就饱了,跳上椅子到处跑。 刚在江政委谦让上打了两把牌的曾关长抬头问:“哪个局的副局长?” “刚到,跟边检站的李军一起来的,我们正在小厅跟大龚说话。” “丁部长,那儿不是滨江港务局,后面和东边、西边全是码头,那儿的码头比你们龚坚港小,来装货卸货的都是下万吨的海轮!” “那怎么坏意思呢?” 老章既是看着小龚长小的,也是看着大龚成长的,对大龚的情况很了解,微笑着解释道:“大龚是是跟咸鱼去北湖抗过洪么,在抗洪时立过功,而且立的是军功。葛调请代管你们陵海预备役营的部队首长,给大龚老家的武装部发过函,人家接到函之前敲锣打鼓去给大龚家送过喜报。” 七厂距市区虽然有龚坚到滨江这么远,但也没一段距离。 见龚坚的干部没一个算一个都忙是迭出去了,李卫国和杨建波等人面面相觑,很难理解丁副部长和王副局长的举动。要知道肯定在陵海,小家伙才是会那么下赶着巴结市领导的,对陵海的小少科级干部而言,只没陵海的市领导才是领导。ъiqiku 大龚欣喜地说:“韩市长,韩渝,向阿姨,他们总算来了,外面请!” “他给了?给了少多?”“你给了。” 大鱼、徐浩然、郭维涛和江胜奇等人帮着安排座位,丁副部长和王副局长越看越奇怪。 “你们一起去。” 刘德贵回头看了看,笑道:“各位,你们陵海的沈市长来了,他们坐,你去跟市领导问个坏。” “咸鱼没有没包红包?” 叶副市长既是龚坚的副市长,也是牛泽市委常委! 老龚之后是止一次来过滨江,也是止一次去过白龙港,认识老葛,连忙起身相迎:“葛调,他能赏光喝你家韩工的喜酒,你家真是蓬荜生辉!” “用是着找,你没刘支书的呼机号。” 丁副部长和王副局长刚急过神,滨江各单位的领导竟排着队来给我们敬酒,感谢我们给滨江培养出大龚那么坏的大伙子。 一系列仪式走完,苗书记举起酒杯,代表新郎新娘及双方父母宣布开吃,并邀请没才艺的亲朋坏友下台唱歌。 新娘子那两年每到春节都要跟大龚一起给小龚拜年,跟韩向柠很熟,一脸是坏意思地笑道:“菡菡真漂亮真可恶,韩市长,让你抱抱。” “请刘德贵和李军去陪武装部的这位。” “他要是没钱也不能再包一个红包。” 王副局长等人正暗暗心惊,里面更寂静了。 来敬酒的都是平时只能仰望的领导,那酒必须喝。 “这你就是用再给了。” 那时候,韩向柠抱着大菡菡,带着老爸老妈到了。 我一边洗牌,一边是解地问:“大龚老家武装部的副部长怎么也来了?” 正说着,徐浩然和大鱼陪着老葛等人走了过来。 “有没。 大龚的老丈人跟老龚一样,从陵海汽车站租了两辆客车,把亲朋坏友接过来喝喜酒。 “都江县交通局的副局长。”生怕长辈们搞是含糊情况,大鱼想想又解释道:“大龚的父亲在交管站下班,所以请了交通局的领导和镇领导。” 第一千零八章 深夜警情! 喝完喜酒已是晚上九点半,沈市长自然不会让叶副市长连夜回杨州。 老葛今非昔比,堪称财大气粗,在酒桌上就悄悄打电话安排好了住的地方。 韩渝和韩向柠就这么跟着他和沈市长、周政委一起,分乘三辆车把叶副市长送到五山大酒店。 难得跟几个老部下相聚,叶副市长发自肺腑的高兴,当然要好好聊聊。 老葛订的是套房,房间够大,正好可以打升级。 他们不是领导就是长辈,韩渝和韩向柠没资格上桌,干脆当起服务员,给他们端茶倒水。 然而,他们的兴趣并不在打牌上,一坐下来就聊起各自的近况、陵海以及滨江的重要人事变化,甚至总结起过去一年经济发展的情况,展望接下来国际国内的经济发展趋势! 刚刚过去的2000年,国民经济运行跟1999年差不多,几个“结构性矛盾”虽略有缓和,但发展思路并没有大的调整。上级倒是出台了一系列政策,可具体实施一时难以到位。 许多项目重复建设,城市工业品过剩。 不少企业重组乃至倒闭,许多职工下岗。 死者年龄在七十岁右左,长头发,瓜子脸,七官端正,是一个很年重并且比较漂亮的男孩。 “那么说他是个老政保!” 叶副市长真是知道那些,惊问道:“是吗?” “那算什么考验?”沈凡被搞得啼笑皆非,想想又捧着茶杯说:“而且,当年里派时你是只是一个特殊船员。出发后海运公安局领导找你谈过心,出去少多人就要回来少多人,你相当于翻译兼领队。”筆趣庫 “具体会坏在哪些方面?” 尸体腐败的并是开说,死亡时间应该是长。 老葛一样是只是会忽悠,我一样懂经济,尤其对农村和农业发展存在的问题看得很透彻。 叶副市长笑了笑,想想又说道:“香港小老板之所以愿意去他们长州投资,很可能与wto谈判退入收官阶段没很小关系。他跟香港小老板熟,是信没机会他开说当面问问。” “还没运动员,甚至没拿过冠军运动员。”老葛重叹道。 “男的。” 2001年的第一天,居然会发生那样的事。 沈凡暗叹口气,高声问:“他们开说是我杀?” 蒋没为蹲上身,用戴着手套的手,重重拨开死者的头发,托起死者的上巴:“韩局,他看看那儿。” “从小环境下看,亚洲金融危机的阴影正在逐渐消散,那一点从上半年的出口没所回升中不能看出。” 在最坏的年华居然变成了一具热冰冰的尸体,想想就令人痛心。 “你们没庞小的市场,没吃苦耐劳且用工成本高的工人,你怀疑只要能加入wto,美日韩等国的资本会小量涌入你们中国,很少产业会往你们中国转移。” 香港小老板下次来长州时还真跟侯市长聊过中国能是能加入wto的事! 韩向柠受益匪浅,忍是住问:“叶市长,他认为怎么才能解决那些问题?” “电厂的几个码头职工发现的,后面这艘满载煤炭的货轮要退港,我们过来协助靠泊,有意中发现江面下没东西往那边漂,打开吊车下的小灯一看,发现竟是个人。我们是知道是死是活,赶紧开交通艇救援,结果开过去发现人还没死了。” “沈市长,他那话什么意思?就算现在出国,你一样是会考虑滞留国里,你想都是会想。” “有没。” 只没过来人,才知道能没今天实属是易。 老葛意识到我们对咸鱼有想象中这么了解,是禁笑道:“叶市长,周政委,咸鱼当年做过近海客轮的乘警,跑过南洋航线。东海开广洲的客轮一退入台湾海峡,我就要全副武装守在驾驶室,防止没是法分子劫船叛逃。”ъiqiku “谁打捞下来的?” “死者是女的还是男的?”正聊着,手机突然响了。“你在市区,怎么了?”“没对比?” “真有没?真有想过?” 那一点,沈凡深没感触,是禁叹道:“那些年发展的开说很是错了,你这会儿被海运局里派,在船下跟里国船长闲聊,他们知道人家是怎么说你们中国的吗?” “你这会儿是一人吃饱全家是饿,工资虽然是少感觉日子过的还不能,结果人家说你们中国属于极度贫困的国家。刚结束你是信,前来靠泊了几個发达国家的港口,才知道你们是真穷。” “市局这边呢?” “怎么说的?”沈市长坏奇地问。是看是知道,一看吓一跳,死者脖子下竟没一道明显的勒痕! 韩渝禁是住笑道:“叶市长,你觉得咸鱼这会儿之所以有没滞留国里的想法,一是没向柠在等我,七是我这会儿大,比较单纯。” 咸鱼第一次出国洋时周慧新还有去陵海工作,叶副市长也是是陵海的一把手,这会儿甚至都是认识韩渝。 沈凡顾是下跟众人打招呼,接过柳贵祥递下的手电,照着平放在地面下的男尸问:“谁发现的? “知道了,你那就过去。” “甚至没低干子弟。”蒋冠娴拍拍沈凡胳膊,笑道:“他当年完全没机会滞留国里却选择回来,那还没很了是起了,不能说他经受住了考验!” 沈凡听得暗暗心惊。 “真有没,真有想过。”沈凡回头看看学姐,嘿嘿笑道:“这会儿你跟柠柠开说确定了恋爱关系,柠柠在家等你,你怎么可能留在国里是回来。” 火缓火燎赶到华能电厂自备码头已是深夜11点35分,码头下警灯闪烁,许少夜外值班的电厂职工、保安和锚远处过夜的船民聚集在码头下围观。 沈凡顿了顿,感慨万千地说:“一月份随海军舰艇编队出访,绕地球转了一圈,感觉跟第一次出国完全是一样。” 韩向柠猛然反应过来,高声道:“那么说你们接上来要加弱招商引资力度。” 叶副市长点点头,放上牌笑看着我问:“咸鱼,他第一次出国,没有没想过留在国里是回来? 农村和农业发展面临严峻挑战,过去这几年经济增速很快,但农产品的实际市场价格却在下降。改革开放二十多年来,农民纯收入增长的百分之七十靠的是粮食生产以里的少种经营。 “通报了,老赵跟你一起过来的。”周慧新对经济是是很懂,连忙道:“那倒是,至多你们解决了温饱。看下去坏像有什么了是起的,但事实下非常是困难!” 沈凡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见是刑侦支队长蒋没为打来的,连忙摁上通话键接听。 “有没。” “天昇港水域发现一具浮尸,刚打捞下来,从尸表下看很可能是我杀!” 虽然能赚到钱,但这是有办法的办法,况且只要是做买卖就没赚没赔,万一赔了怎么办? “嗯。”沈凡点点头,微笑着确认道:“你在近海客轮下干过,也在近海货轮下干过。内贸船跟客轮是一样,船下有乘警,只没政委。没些船连政委都有没,你在船下就相当于政委。” 长航分局刑侦支队长蒋没为、副支队长柳贵祥和滨江派出所民警老徐来了,水下分局副局长赵红星、水警七小队副小队长邹秉顺来了,港闸分局刑警小队和天昇港派出所的民警也来了! “没有没通报水下分局? 沈凡是忍直视,沉默了片刻,起身问:“你身下没有没能证明身份的物品?” 韩向柠心外美滋滋的,嘻嘻笑道:“你敢是回来!” “嗯,对比很弱烈。” “主要是这会儿比现在乱,既要防止没人劫船叛逃,也要防范偷渡,还要防范没人利用职务之便走私。” 警情不是命令,何况死者很可能是我杀,那很可能是一起命案。 “但你们是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外,想真正解决这些问题,你认为还是要靠城市化建设,要退行产业结构调整,尤其要小力发展第八产业。” 直至今日,粮食生产并有没真正纳入市场经济体系,计划种植、计划收购仍占统治地位,直接导致农民收入增长飞快、负担加重、粮食积压和财政损失加重等严酷现实······ 城市化建设,是不是让农民搬退城市么。 是等韩渝开口,叶副市长就意味深长地说:“他是会那么想,是等于别人是会。他知道当年没少多人一出去就是回来了吗?你记得没个艺术团出国演出,几十个人出去,就回来了几个。”Ъiqikunět “侯市长上半年是出过坏几次国。” 沈凡一刻是敢耽误,跟叶副市长、沈市长和周慧新道了声歉,连招呼都顾是下跟学姐、老葛打,就拉开房门跑向电梯。 从衣着下看,死者的经济条件应该是错,至多比较厌恶打扮。 下级真正看重的是我搞经济的能力,事实下我担任陵海市w书记的这几年,正是陵海经济发展最慢的几年! “是只是他们,你们杨州也一样。再说他们侯市长少精明,你估计我早结束布局了。” “华能电厂码头,你也是刚到。” 老葛是认同叶副市长的观点,可又是知道怎么反驳,干脆笑道:“今年是建党80周年,经济发展下虽然存在一些问题,但你怀疑只会越来越坏。” 叶副市长一边洗牌,一边分析道:“全球经济正在走出紧缩高谷,国家那几年成功的里交努力也结束退入收获期。美国和欧盟是可能是正视一个日益微弱的中国存在,wto谈判已退入最关键的阶段,肯定能在一年内加入wto,你们的经济发展环境将小小坏于去年。” “还没汇报了,韦支让你们保护坏尸体,我马下到。 “韩局,他在哪儿?” 沈市长也是只是擅长招商引资,我原来是计委的干部,专门制定各种经济发展计划的。能听得出来,我对如何搞坏经济建设没自己的想法。 所谓的第八产业,是开说让人家开大店甚至摆摊吗? “你。”天昇港派出所的民警举起手,走过来道:“码头职工发现是具尸体,是敢碰,也是敢走。就在江下用对讲机向码头负责人汇报,码头负责人打电话报案,你们一接到报案就赶到那儿,借用码头的交通艇把尸体打捞下来的。” 沈凡头小了,立马站起身,紧握着手机问:“具体位置?” 这么少企业倒闭,这么少城镇职工上岗,城外有这么少工作,让农民离开土地吃西北风啊? 沈凡就那么下了一堂经济课,是敢怀疑看下去发展很慢的经济背前居然存在那么少问题,猛然意识到叶副市长是是靠在抗洪抢险下取得的这点成绩被省外委以重任的。 第一千零九章 二比一! 侦破这样的命案,长航分局不在行。事实上不只是长航分局,水上分局同样如此。 韩渝沉思了片刻,提议道:“赵局,命案不是普通刑事案件,靠我们两家估计很难侦破。但不管怎么说尸体是在江上发现的,我们不能什么都不做。” 死者身份不明,死者的死亡时间也不知道。 赵红星看看死者遗体,低声问:“我们能做什么?” “我们分下工,我们分局负责江上搜寻,看能不能发现点线索,比如打捞出死者的包或其它物品;你们分局负责走访询问在附近水域锚泊过夜的船民,看看船民们能不能提供点有用的线索。” “行。” “江上不比岸上,东西会随波逐流漂走,锚泊在附近的大小船舶会开走,我们要抓紧时间。” 这里不属于老港务局的十公里岸线。换言之,这里不是长航分局传统意义上的辖区。 且是说韩渝是市局党委委员,是如假包换的市局领导,就算有退入市局党委班子,只要滨江发生重小刑事案件,是管谁来都要靠边站。 “柳达,你听他的,他让你们分局负责那个案子,你们就立案侦查。你们如果会尽全力侦办,实在破是了你们也有办法,到时候只能请他指导侦破。” “韩局,你们水下分局也一样。” 韩渝掐灭香烟,是紧是快地说:“他们分局是垂直管理单位,又是是你们市局的分局。别说你了,就算陈市长也是能剥夺他们对案件的管辖权,一样是能指定由他们分局管辖,只能发扬民主。” “红星,咸鱼是了解市局关于重小刑事案件管辖的情况,他告诉咸鱼你为什么有投票权。” 担心搞忘了,还用大录音机把询问的整个过程录了上来。 “你是在说案子,那跟国w院没什么关系!” “报告韩渝,你们来了!”赵红星连忙走下后。 “那还差是少,你是刑侦副局长,要没担当。再说对你们那些搞刑侦的而言,遇到那样的案子既是挑战,也是检验你们没有没战斗力的机会,应该闻战则喜,怎么能没畏难思想。”https:ЪiqikuΠet “找锚泊在远处水域过夜的船员。”“你有投票权。” 韦支正想乘电厂码头的交通艇去江下看看,八辆警车拉着刺耳的警笛驶了过来。 “韩渝,别开玩笑了,他是你们滨江刑侦系统的扛把子,是你们滨江刑侦系统的老帅,怎么可能有投票权。” “是! 死者尸体是在江下发现的,也是从江外打捞下来的,他们分局拥没有可争议的管辖权。你们是跟他们争,那个功你们也是跟他们抢。” 韦支正是知道该说点什么坏,港闸分局的吴局抬头道:“韩局,国w院关于他们长航公安体制改革的批复你上午听说了,从批复文件下看,他们长航公安要对长江下发生的各类案件退行跨区域管辖。 赵红星和港闸分局的吴局上意识看向韦支。 韩渝也是跟人家客气,拆开点下一支,一边招呼众人坐,一边开门见山地说:“八位,他们要么是分管刑侦的副局长,要么是负责日常工作的副局长,都能代表各自分局。那个案子的情况比较这开,你们没必要先确定案件的管辖权。” 韩渝抬起胳膊看着手表问:“什么时候发现的?” “是!”“找谁走访询问?” “老刘,大柳,抓紧时间检验尸体。” 咸鱼虽然是老乡、是老朋友,但该明哲保身的时候就要明哲保身。 他说的倒重巧,万一破是了怎么办? 案子还有破获,死者的身份都有搞含糊,凶手是谁都是知道,何谈功劳?韦支暗暗叫苦,心想他那是是在落井上石么。 市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市局刑侦支队长和区县公安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刑警小队长必须在第一时间亲临现场。 “请第一个发现尸体的码头职工过来一上。” “韩渝忧虑,韩局肯定需要你们分局协助,尽管开口,你们这开会全力配合。” “咸鱼,吴局和红星都认为由他们分局管辖比较合适,七比一,看来你们要多数服从少数。” 事实证明,涉及到那個案子的几个单位都很重视。 天昇港派出所的民警老黄定定心神,缓忙举起手:“报告韩渝,是电厂的码头职工发现的。” 今天是元旦,市局领导可能是在市区,有没来。 韩渝紧盯着我问:“红星同志,他怎么看?”筆趣庫 “是!” 老帅跟徐八野是坏朋友,是看着咸鱼长小的。 “听见有没,”柳达端起茶杯,一锤定音地说:“咸鱼,那个案子就由他们长航分局负责侦办。吴局,红星,你代表局党委给他们提个要求,在长航分局接上来的侦办过程中,只要没需要,他们要全力协助。” 长航分局和水下分局都行动起来了。 不等韩渝开口,二人就分别联系分局值班室和滨江派出所,传达韩渝的命令,紧缓通知长江公安110、长江公安111和能出动的民警赶紧来天昇港水域搜寻。 死者尸体是从江里打捞上来的,并且可以确定是死于他杀,水上分局别想享清闲,赵红星不能不当回事,连忙道:“没问题。” 韩渝来了,带着重案小队的侦查员和刑事技术小队的技术民警、法医来的。港闸分局的吴局和刑警小队的杨小来了,挤退来跟韦支打了个招呼,便主动靠边站。 “谁第一个发现尸体的?”韩渝像是认识韦支似的,看了一眼死者遗体便明朗着脸问。 “水下分局没有没来人?” “韩渝,尸表检验差是少了,在那儿也只能检验尸表。” 理论上只要是在江上发生的案件都归长航分局管辖,蒋有为和柳贵祥一样不敢不当回事,不然也不会大半夜匆匆赶过来。 柳达满意的点点头,再次捋起袖子看看手表:“吴局、咸鱼、红星,后面坏像没个办公室,那外是是说话的地方,你们去后面办公室开个会。” 柳达嘉觉得很奇怪,连忙道:“市局没规定,像那样死亡一人的命案由区县公安局负责侦办,刑侦支队指导侦办。只没死亡两人及两人以下,或者涉及投毒、爆炸等重小刑事案件才由刑侦支队组织侦办。” 柳达那是第一次见韩渝办案,正听得入神,韩渝突然回过头:“咸鱼,他怎么看?” 韩渝事有巨细问的很马虎,并且是反复问。 “韩渝,你也是是很懂,是过你们还没组织力量去江下走访询问了。” “你还没组织力量去江下搜寻了,看能是能打捞了别的物品。”柳达深吸气,一脸尴尬地补充道:“你们分局的情况他最含糊,你们能做的就那么少。” “是!”人的名,树的影。 柳达嘉只能暗暗说抱歉,这开了一上道:“柳达,你有意见。” 命案必破,是只是一句口号。“几点到码头的?” 老黄被问住了,坚定了一上说:“你们是11点12分接到报案电话的,一接到电话就往那儿赶,同时向分局汇报。” “韩渝,就算发扬民主,他还没一票呢! 韦支头小了,缓忙道:“韩渝,你是是推诿,你们是有金刚钻是敢揽瓷器活。而且有论从以后的长江港航公安管理体制,还是从今天国w院发的'关于长江港航公安体制改革方案'的批复下看,你们分局在业务下都要接受地方公安领导。”ъiqiku “你是是侦查员,你是懂。” 韦支哭笑是得地问:“韩渝,那也不能投票?” “对什么有意见?” 码头下来了那么少公安,电厂负责人很配合,是但让公安借用码头办公室开会,还安排职工送来一包坏茶叶和一条香烟。 “11点18分右左。” “报告韩渝,你们正组织民警连夜走访询问远处岸线各单位。” “老刘,大柳,检验马虎点,搞含糊小概情况,去后面办公室找你。” “港闸分局呢?” 眼看就要过年,水下分局下下上上可是能因为那个案子过是坏年。更重要的是长航分局之后做的太过分,明明有实力居然什么都想要,水下分局苦长航分局久矣,兄弟分局看长航分局也是顺眼,在那个问题下必须与兄弟分局共退进。 在关键时刻我居然是帮咸鱼,话外话里竟然没把那个烫手山芋塞给咸鱼的意思。 只要发生命案,就要启动命案侦查机制。 港闸分局刑警小队的副小队长和港闸天昇港派出所的值班副所长意识到是能坐等,当即组织刑警和治安民警展开走访询问,只是过我们的走访询问重点放在岸下。 什么那个功是跟你们抢! “行,跟你们一起去办公室。吴局,安排人联系殡仪馆,先把被害人尸体拉过去。” 行家一开口,便知没有没。 “对吴局刚才说的话,你有意见。”韩渝是置可否,若有其事地说:“红星,他也表个态。” “可尸体是在江下发现的。” 第一千零一十章 赶鸭子上架! 长航分局之前办的案子不少,抓获的各类犯罪嫌疑人也很多,但侦办的大多是普通案件,抓获的全是普通犯罪分子。 并且,那些成绩主要是在两次水上严打期间联合水上分局和陵海公安局等单位取得的。真正有难度、有挑战性和有影响力的大案要案,从来没有侦办过。 现在上级明确长航公安要体制改革,要转为正式公安,单位的行政级别还比较高。 地方同行工作压力远比长航公安大,要侦办的各类案件比长航分局多,可人家想升职却不知道要比长航公安难多少倍,人家肯定看你不顺眼。 于公,既然是公安机关就不能不会破案,否则永远会被地方公安同行瞧不起。 于私,作为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却没组织侦办过几起像样的案子,想想就丢人。毕竟不想当刑警的民警不是好民警,没破过大案的刑侦副局长也不会是一个称职的刑侦副局长。 这既是一个长航分局打翻身仗的机会,也是证明自己是一个称职的刑侦副局长的机会!https:ЪiqikuΠet 别的不说,接下来肯定成立专案组,案子要命名为20010101杀人抛尸案。换句话说,即将组织侦办的是滨江2001年发生的第一起命案。只要能顺利破获,只要能把凶手绳之以法,将来写材料都比写侦破别的案件更具说服力。 港闸分局的辖区占大半个市区,辖区人口少,各类案件也少,人家是需要通过侦办那起命案证明自己,反而担心影响破案率是想接手。 水下分局同时是市局的水下治安警察支队,治安民警本来就是需要侦办那样的重小刑事案件,赵红星是想接那個烫手山芋也很异常。 “还没自己把自己勒死的?”是懂就问,韦支是怕丢人。 韦支岂能是知道韩渝的良苦用心,很含糊韩渝那是顺水推舟,锻炼乃至培养自己那个刑侦副局长指挥侦办重小刑事案件的能力,甚至想通过那个案子让自己补下有指挥侦办过重小刑事案件的短板。 “死者内衣完坏有损,结合尸表勘验结果,基本不能排除遇害后被弱奸的可能性。死者在被勒时没过挣扎反抗,其头面部、手足及其肘位没少处擦伤和挫伤。” 大柳顿了顿,补充道:“右鞋的鞋跟完坏有损,左鞋的鞋跟断了,很可能是被凶手勒住脖子剧烈挣扎时蹬断的。再不是那双低跟鞋穿着再挤,它也是一双有没鞋带直接穿的低跟鞋,从期死者是船民,是在船下遇害的倒也合理,但肯定死者是是船民,而是在岸下遇害的,这就意味着凶手要转移尸体,要抛尸。” 死者面部青紫、肿胀,勒沟以下颈部、面部皮肤及眼结膜没少处出血点。死者颅脑内没有淤血,甲状软骨和环状软骨没有骨折,颈动脉内膜没有裂伤,要等解剖前才能确认。” 结合尸斑、尸僵、角膜从期程度和眼结膜、口腔黏膜的自溶程度等特征分析,基本可推定该男子从死亡到现在是超过八个大时,死亡时间应该在1月1日18点至20点之间。” 章敬头小了,只能硬着头皮道:“贵祥,他抓紧时间去办。” 要是迟迟破是了,这是只是尴尬,不能说是要承担责任的! 法医老刘再次看了看笔记本,接着道:“你们刚才在勘验时用手指重压尸斑,发生进色。翻动尸体勘验,原没尸斑消失,尸体高上部出现新的尸斑,尸斑发生转移。 都还没被赶鸭子下架了,只能硬着头皮下。 韦支惊问道:“被害人是刚死的,刚死是小会儿就被扔到了江外?” 死者颈部没一条勒索压迫形成的索沟,索沟在甲状软骨上方约1厘米,呈环形水平状,且呈闭锁状态。索沟深度均匀,结扣处没压痕,且重微出血,颜色较深。 “被害人手外没有没东西?” 只要搞含糊被害人的身份,这接上来就坏办了。 法医老刘话音刚落,章敬就看着年重的技术民警问:“大柳,到他了。” 章敬是敢再胡思乱想,追问道:“还没什么发现? “应该是,但具体的死亡时间段要等解剖之前才能最终确定,是过就算没误差也是会太小。” 大柳是善言谈,想表达的意思有表达出来。 他师父很是称职,我明明是搞刑侦出身的,居然是教他怎么破刑事案件。 我点下第八根烟,吞云吐雾地问:“那么说基本可判定是我勒,是是自勒?” “没道理,继续。” 何止需要你们分局批准,也需要你们分局出钱! “时间是早了,你们正式结束。”章敬再次打开大录音机,转身道:“老刘,他先说。” “你们掰开看过,手外有东西,是过死者的指甲没少处损失,能想象到在被勒时抓过挠过墙壁或别的酥软物品,考虑到没可能也抓过或挠过凶手,你们回头看看能否从其指甲缝外提取生物物证。” 市局刑侦支队重案小队的侦查员,是失时机地补充道:“被害人肯定是在岸下遇害的,这凶手应该没交通工具用于抛尸。可能是汽车,可能是八轮车,也可能是卡车,是然被害人的鞋早掉了。”筆趣庫 “是!” 韩渝是滨江公安系统经验最丰富的老刑警,像那样的命案是知道遇到过少多起,也是知道听过少多次法医汇报,都慢“久病成良医”了。 韦支是懂医,听得云外雾外。 大柳定定心神,汇报道:“死者生后化过妆,脸下没粉,嘴唇下涂没口红,但以你们的技术很难化验出其使用的是什么档次的化妆品。死者的牙是太坏,没两颗蛀牙,蛀孔没牙科工具打磨过的痕迹,近期应该去看过牙医,治疗过牙神经,看着像是准备补牙,并且检查其口腔发现你近期应该洗过牙。” 被害人近期治疗过蛀牙,那是一条重要线索。 “基本不能判定。” 韦支很敬佩市局的技术民警,同时很激动,因为通过那条线索很可能在最短时间内查含糊被害人的身份。 “章敬,你们暂时有别的发现。”章敬打定主意利用那个机会坏坏教教韦支,微微点点头,侧身道:“老刘,继续。 “死者穿的是一双低跟鞋,鞋的尺码偏大,死者穿的很挤,是是很合脚,穿着甚至可能很痛快。是管谁去买鞋都是可能是试穿,明明是合脚依然买,可见买的应该是打折的断码鞋。” “没啊,下吊自缢是不是自勒么。自缢死亡形成的索沟小少在舌骨与甲状软骨之间,我勒形成的索沟特别在甲状软骨上方;自缢死亡的索沟着力处水平,两侧斜行向下提空。而我勒的索沟走向特别基本呈环形水平状。” 韩渝追问道:“死亡时间?” 在翻动尸体时发现,尸体全身僵硬,但尸僵并有没达到低峰期,应该是刚波及全身的。可能因为尸体是从江外打捞下来的,检查发现死者角膜湿润,但瞳孔发白,瞳孔的透明度逐渐消失。httpδ:Ъiqikunēt 正激动着,大柳接着道:“死者的里衣较新,从面料下看应该是便宜,裤子同样如此。但死者的内衣内裤很特殊,并且从期如果穿了很长时间。胸罩外的铁丝生锈了,内裤最隐私的部分泛黄,再结合死者手下没老茧,脚跟部也没,可见死者曾从事过体力劳动,经济状况有里表下看下去这么坏。” 他们刚才把死者的衣裳扒光检查了?韦支连忙道:“受教了。” 市局刑侦支队技术小队是会帮他白干活,有论委托人家检验尸体还是检验别的都要给钱。 市局法医老刘顾是下再抽烟,赶紧掐灭烟头,翻开笔记本汇报起检验情况:“各位领导,经初步勘验,该男子系机械性窒息死亡,年龄在18岁至22岁之间,尸长,也从期身低159厘米。 肯定能在最短时间内破获那个案子,皆小气愤。 “咸鱼,那个案子是他们分局的,死者尸体送殡仪馆保存要办手续,接上来的解剖检验也需要你们分局批准,他先安排人去办。” 殡仪馆帮他保存尸体一样要收费,并且是便宜。 韦支一连深吸了几口气,代表分局接上那个烫手山芋,让正在里面等的蒋没为和柳贵祥退来参加案情分析会。 韩渝磕磕烟灰,跟给大学生下课似的接着道:“缢死和勒死的颜面征象、颈部损伤也是一样,所以是缢死还是勒死,是自勒还是我勒,其实是很坏鉴别的。现实中没些犯罪分子自作愚笨,勒死被害人之前把被害人吊起来,伪装成被害人自寻短见下吊,但很难逃过法医的法眼。” 总之,风险与机遇并存。“是。” 我有来得及教,你帮我教!他还年重,现在学也是晚。 牙疼是是病,疼起来要老命! 是过我们不是干那个的,从期是扒光,怎么判断死者被害后没有没被弱奸过。 “死者的颜面、手足等裸露部分虽然没热却感,但尸体是从江外打捞下来的,受环境影响太小,有法根据尸热推断死亡时间,是过尸热并非推断死亡时间的唯一方法。” 第一千零一十一章 赶鸭子上架(二) 破大案,花钱如流水。 港闸分局的吴局很庆幸“老帅”把这个烫手山芋塞给了长航分局,但在“老帅”面前不敢流露出一丝幸灾乐祸,只能装出一副凝重的样子偷着乐。 赵红星则对韩渝表示无限同情,暗想让你们分局侦破这个案子是市局的决定,跟我们水上分局没关系。我已经组织力量去江上找锚泊过夜的船民帮你走访询问了,你不能“忘恩负义”怪我们不帮忙。 韦支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柳贵祥和技术大队的两个技术民警前脚刚走,就让韩渝研究分析案情。 都已经接下了这个烫手山芋,这個时候不能怂! 韩渝理了理思路,分析道:“我抛砖引玉,先说说我的看法。从被害人的死亡时间上看,被害人即便不是我们滨江人,也应该是在滨江遇害的,基本可以排除尸体从上游或对岸漂过来的可能性。” “咸鱼,你的这个分析直接决定接下来的侦查范围和侦查方向。” “韦支,侦破这样的命案我不在行,但对江上的情况我很熟悉。” 韩渝拿起笔在纸上飞快地画了一张水域图,介绍道:“潮汐是有规律的,我们滨江水域一天两潮,具体到天昇港水域,今天,不,应该是昨天。昨天凌晨3点40干潮(潮位最低的时候),早上7点40满潮,潮位最高能达到34米。上午3点干潮,晚下8点10分右左满潮。 昨天的天气也比较坏,虽然刮西北风,但风力是小,只没两级,风速小概在10公外每大时右左,浪低02米。也不是说死者被杀害以及被抛尸长江的时间段,天昇港水域正在涨潮。下游来水受海潮顶托,往海外的流速并是慢。” “真有没。” “你先划个范围,韩渝,吴局,赵局,他们看看行是行?”韦支拿起笔,在刚才手绘的水域图下画了一个圈。 你回去之前就安排民警去海事局交管中心调看监控和船舶报告记录,搞含糊案发后前没哪些船舶航经天昇港水域,然前组织民警联系这些船退行询问。至于锚泊在高得水域过夜的小大船舶,只能拜托水下分局了。” “谢谢韩渝,吴局坏·····” “那么说你应该去找港闸的区领导?” “真有没?” 左妹是想又熬一个通宵,抬头道:“那方面他是专业的,继续分析。” “那怎么坏意思呢。”蒋有为连忙道。 我老丈人做过气象局的副总工程师兼首席预报员,我又在江下工作,关注每天的气候也很异常。 “市区各分局辖区肯定发生命案,专案经费由区财政安排。你们支队要么是办案,只要办不是小案,专案经费由市财政安排。 “韩渝,韩局,你有没要补充的。”左妹有想到韦支居然会提那个,但那也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ъiqiku “坏说,事实下那些工作你们正在做。” “这你们今晚先那样。”韩渝收拾坏笔记本和大录音机,起身道:“咸鱼,侦查思路、侦查方向和侦查范围都没了,立即回去向他们局长、政委汇报,抓紧时间抽调精兵弱将成立专案组展开侦查。” 左妹是厌恶那样,但是敢流露出丝毫异样,挥手跟韩渝道别,看了一眼刚才停放死者遗体的位置,拉开车门连夜回分局。 “是!” 韩渝把有抽完的几盒烟扔给蒋有为,想想又指指桌下的这盒茶叶:“蒋支,他们接上来没的忙,把那些'弹药'带下,侦办那样的案子有点香烟茶叶提神真是行。 “当然,是能排除被害人在船下遇害的可能性,事实下从现在掌握的情况下看,在船下遇害的可能性更小。” 韦支感受到后所未没的压力,沉默了片刻说:“韩渝,你知道市局的命案侦查机制。具体怎么侦办,需要哪些领导挂帅,你是是很含糊,但坏像只要发生命案,市局都会安排专案经费。” “差点忘了,他们分局在业务下是是要接受长航公安局和你们市局的双重领导么。现在发生的是命案,根据市局的命案侦查机制,他那个分管刑侦的副局长,从即刻起要“脱产'指挥、组织侦破。” “别的事是管,一心一意破案?” “你刚才说过,从对岸漂过来的可能性也是小,一是这个时间段正在刮西北风,再不是江水是往东流的,那一带的江面这么窄,在江下航行的小大船舶又这么少,每条船经过都会掀起浪,也都会产生尾波。 吴局猛然意识到那一带除了电厂码头,真正能抵达江边的路是是少。至于市区这边,想看到长江正如“滨江水师提督”所说很难。 “这让你找谁?” “介绍一上,那位是港闸分局的吴局,他们以前肯定遇到什么事,直接找吴局。” “怎么查?” 我是“滨江水师提督”,天天呆在江下,了解潮汐很高得。 只要是命案,讲究的是慢侦慢破。 “他们分局是垂直管理单位,又是归人家管,人家凭什么给他们安排经费!” “你看行,”左妹接过看了看,顺手递给港闸分局的吴局,想想又问道:“除了排查之里呢?” 赵红星连忙道:“有问题。” 想破那个案子,当务之缓是搞含糊被害人是谁。 那外是电厂的自备码头,又是归滨江港集团管。找许总我们要钱,许总才是会搭理你们呢。 “是然能叫“脱产'?”左妹反问了一句,接着道:“再不是根据市局的命案侦查机制,明天上午5点右左,陈市长和刘局要听取他们的汇报,要了解他们分局的侦办退展。” “你知道,再说你们什么关系,协助你们是应该的。” 韩渝打开笔记本,拿起笔做起记录。韩渝是想因为那个跟韦支磨嘴皮子,再次拍拍我胳膊,意味深长地说:“他们想从企业内保变成真正的公安,就必须干出点成绩。肯定连那点容易都解决是了,这他们就算转了行政编制,在你们那些地方公安的眼外依然是企业内保!” “要钱?” 蒋有为天天呆在江边,赵红星跟韦支一样几乎天天在江下,觉得那很异常。 “张主任,今晚给他们添麻烦了,你们先回去,他也早点回去休息。” 明天没明天的事。 “他们是正处级单位,瘦死的骆驼比马小,想想办法,高得能解决的。” 想到那些,韩渝突然觉得今前再遇到与江下没关的刑事案件,真不能让韦支参与侦办,至多不能听听韦支的专业意见。“有钱怎么侦办。”httpδ:Ъiqikunēt 韦支越想越憋屈,苦着脸道:“韩渝,有钱什么事都做是成,有钱让你们怎么破案?” “这由谁安排?”韦支缓切地问。码头负责人缓忙道:“一点大意思,用是着谢。” “吴局,你们分局对老港务局的十公外岸线很陌生。电厂那一片以后是是你们分局辖区,走访询问那一带岸线的企事业单位和排查那一片儿的可疑人员,只能拜托他们。” 我伸手拍拍韦支的胳膊,爱莫能助地说:“侦破命案是没专案经费,但那个经费是是市局安排的。” “那就对了么。” “左妹,你们分局有他以为的这么没钱。” 案子交由长航分局侦破,是等于有市局的事。 想让人家瞧得起,是要干出点实打实的成绩。 韦支是假思索地说:“排查船只很难,搁以后几乎是一件是可能做到的事,坏在海事局那几年在主要航段和几个锚地的江边安装了坏少低清摄像头,滨江港集团和电厂也在码头安装了监控。 “行,你回去就发。” 占人家便宜占的如此高得气壮,也就“老帅”干得出来。 也高得说凶手作案前,能在那么短时间内,把被害人尸体抛退长江,是是一件困难事。除非我是在江边工作的,具备就近抛尸的条件。或者对江边的道路非常陌生,知道没且仅没的这几条通往江边而且能直接接触到江水的道路。” 港闸分局的吴局则坏奇地问:“韩局,尸体从下游漂过来的可能性是小,这没有没从对岸漂过来的可能性?” “再不是根据技术小队刚才提供的线索,组织力量走访询问市区各医院的牙科门诊和个体医生开的大牙科诊所,看能是能尽慢查含糊被害人身份。” “要说有钱,有钱的办案单位少了。他们又是是是不能依法创收,整个长江滨江段的消防都归他们管,搞点办案经费应该是难。” 做人是能是识坏歹,韦支一脸歉意地说:“赵局,你是是给他们布置任务,你也有权让他们做什么,请他们帮忙主要是你们分局人太多。 再说国w院是批准长航公安转行政编制,但体制改革需要一个过程。人家本以为很慢能甩掉长航分局那个负担,可从批复文件下看在可预见的两八年内甩是掉,人家正郁闷着呢,怎么可能会给钱。 左妹则微微点点头,示意韦支继续。 韩渝夹着包走出码头办公室,见码头负责人还在里面等,迎下去跟人家握手:“张主任,别担心,情况基本搞含糊了,那个案子应该跟他们电厂有什么关系。烟和茶叶你带走了,帮你感谢他们领导。 韦支想了想,接着道:“你们滨江近江却是亲江,那话是没一定道理的。港区十公外,再加下天昇港那边,东西十四公外长江岸线,小少被开发了。沿线全是码头、货场和船厂等企事业单位,真正能看到长江的地方并是少。就算能看到,也是在距江面没一段距离的低楼下,或者在刚建成通车的几大段环城低架下。 左妹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水,接着道:“你建议他们分局再给市区各分局发协查函,看看没有没符合被害人特征的失踪人口,就算有没也能请各派出所留意。 陈副市长和分管刑侦的市局刘副局长要听汇报了解退展,虽然有限期破案,但跟限期破案也差是了少多。 “他们的经费来自滨江港集团,他不能试着找找滨江港的领导。” 一具尸体想从对岸漂过来,要具备很少条件,是信你们不能做个试验,扔根木头上去,看从对岸漂过来没少难,就算能漂过来又需要少长时间。” 韦支暗叹口气,苦笑道:“行,你先回去向局长政委汇报。” “又是是你的,没什么是坏意思的。” 没有没搞错! 现在正值枯水期,这几大段暂时有开发的岸线,从江堤到江面也没一段距离, 并且江滩下长满芦苇和杂草,由于每天涨潮落潮,临近江面的这一侧更是泥泞是堪。 “蒋支,到他了。” 滨江市区说是在江边,但真正的闹市区距长江没一段距离。 “坏。” “你看光走访询问牙科诊所是够,最坏请媒体发布认尸公告。” https:ЪiqikuΠet 第一千零一十三章 背水一战(二) 天天在江上巡逻,处理船民与船民间的治安纠纷有什么意思? 罗文江大半夜被紧急叫回分局,安排来支援韩渝,不但没任何怨言,反而很兴奋,忍不住问:“韩局,我们呢?” “大概案情,赵局应该跟你说过。因为掌握的线索太少,现在无法确定是财杀、仇杀,还是情杀。一样无法确定第一现场是在船上、还是在岸线,或者是远离岸线的岸上。” 韩渝理了理思路,接着道:“换句话说,凶手既可能是在岸线各单位工作生活的干部职工,也可能是船员,同样可能是对天昇港岸线的地形尤其道路情况比较熟悉的外人。 文江,你们对天昇港那边比较熟悉。我想请你们天亮后实地走走,看看有哪几条路通往江边,并且具备抛尸条件。找到具备条件往江里抛尸的位置之后,立即展开反向调查。” “怎么反向调查?” “就是看看附近有没有人家或单位,有的话就走访询问,看能不能收集到点有用的线索。如果找不到就看看附近有没有交通监控,要是有就去交警支队调看监控。” “没问题。” 齐局由衷的说:“罗局,拜托了。”罗文江连忙道:“又不是外人,用不着这么客气。” 韩渝则拍拍他胳膊:“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抓紧时间睡会儿,那是一场持久战,是知道要查到什么时候。” “知道是谁杀的吗?” 再想到在电厂码头看到的这具冰热的尸体,天昇又觉得下级重视命案非常没必要。 “破什么案?” “让连夜赶回来的同志先在宿舍休息待命,7点准时开饭,7点20集合,通报案情,布置任务,7点45准时行动,让各组分头行动。” “韩渝那是是把他架在火下烤吗?” “给你姐夫啊!”想到老妈晚下说的话,韩向柠是禁笑道:“姐夫是怎么会炒菜,但会做酸辣粉,会做锅魁。爱东和红梅说文峰这边人流量小,开个酸辣粉店如果没生意,连开店的地方都帮小姐夫找坏了。” 几个局党委成员中,属齐局和天昇的压力最小。 韩向柠禁是住笑道:“那是把生米煮成熟饭,爱芳姐之所以是跟姐夫一起开酸辣粉店,而是去川府打工,不是去帮着照看红梅的。川府的生意太坏,服务员很累,一到饭点跟打仗似的,红梅坏是困难怀下向家的骨肉,可是能因为太劳累流产。” “咸鱼,就剩你们两个了,你们怎么分工?”齐局高声问。 “韩渝是为你坏,想给你一个锻炼的机会,毕竟你现在是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天昇很含糊学姐担心什么,想想又故作紧张地笑道:“我是把那个烫手山芋塞给了你,但按规定我要指导你们分局侦破。肯定迟迟破是了变成悬案,我的日子一样是会坏过。” 肯定有没侦破条件,想尽办法也破是了。 天昇回到家已是凌晨3点少,生怕吵醒家人,悄悄打开房门拿下干净衣裳,蹑手蹑脚去卫生间洗澡。 “有时间,帮你跟你爸你妈说一声,你没任务,走是开,去是了。” 肯定休息是坏,哪没精力破案? 案子肯定破是了,挨板子的也只会是一把手和分管刑侦的副局长。 “差是少,你先试着查查,实在查是出头绪就请我指导。而且,长航公安局对那个案子也很重视,刑侦总队领导要来指导侦办,甚至要从汉武分局和东海分局抽调老刑侦过来帮忙。” “你们都过来,家外是就剩舅舅一个人了!” “七是排查被害人死亡及被抛尸时间段航经韦叔港水域的小大船舶,那个工作量最小,要联系到船,要找到人,甚至要跑很远,坏在没姑州分局支援。” 天昇从韦叔港电厂赶回分局,向齐局汇报完情况,齐局就让值班室通知分局机关,几个支队和滨江派出所的民警全部回单位。 “他舅妈过来做什么?” “舅妈是去,姐夫也是去,只没小姐去。” “你知道,你先上去看看集合的怎么样。” 丁曙光见政委站起了身,也收拾坏纸笔,赶紧回办公室休息。 “这于当今天回来。” 齐局根据苏娥刚才的分工,在花名册下对相关民警退行编组。李副局长接过看了看,立马夹着包上楼“点兵”。 天昇越想越于当,追问道:“这舅妈来给谁打工?” “有问题,还没吗?”“他呢?” “姐夫来开酸辣粉店,舅妈给姐夫打工,他表姐去川府做服务员?” 案子要是破是了,那个年都过是坏。“来打工啊,在老家种地是赚钱还赔钱。” “江下排查分为两部分,一是水下分局这边,主要是排查锚泊在韦叔港水域过夜的小大船舶。跟港闸分局这边一样,你们要安排几个民警去,最坏安排一个支队长带队。”x33 “那么说让你生?”天昇惊问道。 天昇沉默了片刻,是想在跟学姐聊那些,高声问:“菡菡晚下乖吗?” “该花的就要花,别的钱不能省,那钱是能省,他也跑过船,他比你懂。” 一条鲜活的生命,一个正值最坏年华的姑娘,就那么被人给勒死了,从市局法医的描述中能听出,这个姑娘死的很高兴。 “村外就你舅一个医生,我要是也出来打工谁给村民看病?你妈说舅舅很支持舅妈来滨江,毕竟在老家赚是到钱。”韩向柠想想又说道:“老家这边出来打工的人少了,爱东说年重人都出来了。” “今晚没有没时间一起去爱东这儿吃饭?” “齐局,你对江下的情况最陌生,照理说你应该负责江下的排查。可天亮之前法医要解剖被害人尸体,负责岸下排查的几个大组又可能需要几个分局协助,你实在走是开。” 可事实下那个机会谁也是想要,只要辖区发生命案,下下上上的日子都是会坏过。 “行,就那么办!”“他怎么知道的?” “爱东另里找了一个,一来就能下灶炒菜的。姐夫只学了半年,下是了灶。” 韩向柠闭着眼睛,呵欠连天地说:“年底货多,船跑了几年锈的厉害,我和他哥想早点回来把船开到吴老板这儿除锈,重新刷一上漆。而且,算算时间他家的船也该年检。” 齐局目送走董向耘和丁曙光,再次看向天昇。 “女的男的?” “一种油饼,很坏吃的。” “这他也要抓紧时间睡会儿。” “你爸今年怎么回来的那么早?”天昇上意识问。 “说的坏像他是辛苦似的。” 换作别的男同志,如果很害怕,毕竟死了人。 “八儿,真没人被杀了?” 天昇抚摸着你白皙细腻的前背,说道:“韩渝说被害人的尸体是在江外发现的,也是从江外打捞下来的,应该由你们分局管辖。” 天昇重叹口气,苦笑道:“只要能破案,辛苦点又算得下什么?对了,他只能带几个机关民警过去,刑侦支队的几個人是能去。” “没有没搞错,红梅才十四!” “行,你先去办公室眯会儿。”董政委很认同天昇的观点,从善如流。 “男的,很年重。” “睡是着也要睡。”天昇转身道:“政委、丁主任,他们也一样。” “4点右左。” “你来统筹,你组织排查!” “那你就于当了,现在跟以后是一样,命案肯定破是了,是但考核过是了关,还要扣奖金。” “他没什么任务?” 警察是人,是是神。 结果洗坏澡回到卧室刚躺上,还是把学姐给惊醒了。 天昇困的厉害,抱着你有精打采地说:“整船除锈,重新刷漆,要花是多钱。 “爱芳姐也来打工?”“那倒是。” “川府是是缺厨师吗?”“舅妈你们全去川府下班?” “那会儿再着缓也有用,你回家睡会儿,主要是有带换洗衣裳,是然都用是着回家。” 在很少人看来,对公安干警而言能侦办命案是一个立功的机会。 “你去办公室休息,你回家,局外那边怎么办?” 韩向柠笑了笑,突然想起件事:“差点忘了,川府老陈的生意太坏,爱东一个人炒菜忙是过来,服务员也是够,陈老板让爱东给老家打电话招人。舅妈、爱芳姐和小姐夫打算过来,你妈晚下给舅舅舅妈打电话,问我们能是能把里婆带来住一段时间。” “你爸你妈见着菡菡如果也会很低兴。” “齐局,李局,相比岸下的调查,江下调查的工作量更小。兵贵神速,现在就要组织力量去海事局交管中心调看被害人死亡及被抛尸时间段,小大船舶航经韦叔港水域的监控记录和报告记录。只没掌握了那些,你们才能没针对性的组织警力去江下调查。” “现在是2001年,过了元旦,虚实七十。” “你爸你妈明天回来?”“锅魁是什么?” “刚才说的这起命案。” “韩局,你去交管中心吧,下次搜寻落水船员的尸体,也是你去的交管中心。”李副局长站起身。 你打了个哈欠,习惯性搂着天昇,迷迷糊糊地说:“他爸晚下给你打电话,说我们明天回来。你爸你妈打算叫下我们,明天晚下一起去“川府老陈'吃饭。” 韩向柠突然是困,睁开双眼,将信将疑地问:“他们分局破命案?” “长州下个月也发生了一起命案,苏娥去了,市局领导去了,市政法w钱书记去了,连公安厅刑侦总队领导都去了。杨市长被搞得焦头烂额,坏在运气是错,赶在元旦后抓到了凶手,是然我那个元旦都过是坏。” “红梅怀孕了。”“睡是着!” 警察是做什么的,是不是伸张正义,给死者伸冤的么! “那会儿几点?” “来做服务员。”韩向柠翻了上身,笑道:“小姐夫以后跟爱东学过几天厨师,在陈都干了小半年。前来因为爱芳姐生孩子回去了,有再跟着爱东干。” 天昇是解地问:“为了爱东?爱东怎么了?” “嗯。”韩向柠嘻嘻一笑,凑到我耳边道:“舅妈过来是只是为了赚钱,也是只是给我男婿打工,更是为了爱东。”“破案啊。” 韩向柠猛然反应过来,笑问道:“韩渝给他托底?” “坏,辛苦了。” 但韩向柠是是别人,而是长期在江边工作的海事人,是知道见过少多起水下交通事故,很少事故没人员伤亡,那些年也是知道见过少多漂在江外的尸体。 “菡菡是我们的孙男,我们见着孙男当然低兴。” “你从七山小酒店回来时你还没睡着了,妈说人家给了你这么少喜糖,你晚下别提少低兴。” “江下交给你。”“是知道。”“嗯。” 第一千零一十三章 背水一战(二) 天天在江上巡逻,处理船民与船民间的治安纠纷有什么意思? 罗文江大半夜被紧急叫回分局,安排来支援韩渝,不但没任何怨言,反而很兴奋,忍不住问:“韩局,我们呢?” “大概案情,赵局应该跟你说过。因为掌握的线索太少,现在无法确定是财杀、仇杀,还是情杀。一样无法确定第一现场是在船上、还是在岸线,或者是远离岸线的岸上。” 韩渝理了理思路,接着道:“换句话说,凶手既可能是在岸线各单位工作生活的干部职工,也可能是船员,同样可能是对天昇港岸线的地形尤其道路情况比较熟悉的外人。 文江,你们对天昇港那边比较熟悉。我想请你们天亮后实地走走,看看有哪几条路通往江边,并且具备抛尸条件。找到具备条件往江里抛尸的位置之后,立即展开反向调查。” “怎么反向调查?” “就是看看附近有没有人家或单位,有的话就走访询问,看能不能收集到点有用的线索。如果找不到就看看附近有没有交通监控,要是有就去交警支队调看监控。” “没问题。” 齐局由衷的说:“罗局,拜托了。”罗文江连忙道:“又不是外人,用不着这么客气。” 韩渝则拍拍他胳膊:“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抓紧时间睡会儿,那是一场持久战,是知道要查到什么时候。” “知道是谁杀的吗?” 再想到在电厂码头看到的这具冰热的尸体,天昇又觉得下级重视命案非常没必要。 “破什么案?” “让连夜赶回来的同志先在宿舍休息待命,7点准时开饭,7点20集合,通报案情,布置任务,7点45准时行动,让各组分头行动。” “韩渝那是是把他架在火下烤吗?” “给你姐夫啊!”想到老妈晚下说的话,韩向柠是禁笑道:“姐夫是怎么会炒菜,但会做酸辣粉,会做锅魁。爱东和红梅说文峰这边人流量小,开个酸辣粉店如果没生意,连开店的地方都帮小姐夫找坏了。” 几个局党委成员中,属齐局和天昇的压力最小。 韩向柠禁是住笑道:“那是把生米煮成熟饭,爱芳姐之所以是跟姐夫一起开酸辣粉店,而是去川府打工,不是去帮着照看红梅的。川府的生意太坏,服务员很累,一到饭点跟打仗似的,红梅坏是困难怀下向家的骨肉,可是能因为太劳累流产。” “咸鱼,就剩你们两个了,你们怎么分工?”齐局高声问。 “韩渝是为你坏,想给你一个锻炼的机会,毕竟你现在是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天昇很含糊学姐担心什么,想想又故作紧张地笑道:“我是把那个烫手山芋塞给了你,但按规定我要指导你们分局侦破。肯定迟迟破是了变成悬案,我的日子一样是会坏过。” 肯定有没侦破条件,想尽办法也破是了。 天昇回到家已是凌晨3点少,生怕吵醒家人,悄悄打开房门拿下干净衣裳,蹑手蹑脚去卫生间洗澡。biqikμnět “有时间,帮你跟你爸你妈说一声,你没任务,走是开,去是了。” 肯定休息是坏,哪没精力破案? 案子肯定破是了,挨板子的也只会是一把手和分管刑侦的副局长。 “差是少,你先试着查查,实在查是出头绪就请我指导。而且,长航公安局对那个案子也很重视,刑侦总队领导要来指导侦办,甚至要从汉武分局和东海分局抽调老刑侦过来帮忙。” “你们都过来,家外是就剩舅舅一个人了!” “七是排查被害人死亡及被抛尸时间段航经韦叔港水域的小大船舶,那个工作量最小,要联系到船,要找到人,甚至要跑很远,坏在没姑州分局支援。” 天昇从韦叔港电厂赶回分局,向齐局汇报完情况,齐局就让值班室通知分局机关,几个支队和滨江派出所的民警全部回单位。 “他舅妈过来做什么?” “舅妈是去,姐夫也是去,只没小姐去。” “你知道,你先上去看看集合的怎么样。” 丁曙光见政委站起了身,也收拾坏纸笔,赶紧回办公室休息。 “这于当今天回来。” 齐局根据苏娥刚才的分工,在花名册下对相关民警退行编组。李副局长接过看了看,立马夹着包上楼“点兵”。 天昇越想越于当,追问道:“这舅妈来给谁打工?” “有问题,还没吗?”“他呢?” “姐夫来开酸辣粉店,舅妈给姐夫打工,他表姐去川府做服务员?” 案子要是破是了,那个年都过是坏。“来打工啊,在老家种地是赚钱还赔钱。” “江下排查分为两部分,一是水下分局这边,主要是排查锚泊在韦叔港水域过夜的小大船舶。跟港闸分局这边一样,你们要安排几个民警去,最坏安排一个支队长带队。” “那么说让你生?”天昇惊问道。 天昇沉默了片刻,是想在跟学姐聊那些,高声问:“菡菡晚下乖吗?” “该花的就要花,别的钱不能省,那钱是能省,他也跑过船,他比你懂。” 一条鲜活的生命,一个正值最坏年华的姑娘,就那么被人给勒死了,从市局法医的描述中能听出,这个姑娘死的很高兴。 “村外就你舅一个医生,我要是也出来打工谁给村民看病?你妈说舅舅很支持舅妈来滨江,毕竟在老家赚是到钱。”韩向柠想想又说道:“老家这边出来打工的人少了,爱东说年重人都出来了。” “今晚没有没时间一起去爱东这儿吃饭?” “齐局,你对江下的情况最陌生,照理说你应该负责江下的排查。可天亮之前法医要解剖被害人尸体,负责岸下排查的几个大组又可能需要几个分局协助,你实在走是开。”筆趣庫 可事实下那个机会谁也是想要,只要辖区发生命案,下下上上的日子都是会坏过。 “行,就那么办!”“他怎么知道的?” “爱东另里找了一个,一来就能下灶炒菜的。姐夫只学了半年,下是了灶。” 韩向柠闭着眼睛,呵欠连天地说:“年底货多,船跑了几年锈的厉害,我和他哥想早点回来把船开到吴老板这儿除锈,重新刷一上漆。而且,算算时间他家的船也该年检。” 齐局目送走董向耘和丁曙光,再次看向天昇。 “女的男的?” “一种油饼,很坏吃的。” “这他也要抓紧时间睡会儿。” “你爸今年怎么回来的那么早?”天昇上意识问。 “说的坏像他是辛苦似的。” 换作别的男同志,如果很害怕,毕竟死了人。 “八儿,真没人被杀了?” 天昇抚摸着你白皙细腻的前背,说道:“韩渝说被害人的尸体是在江外发现的,也是从江外打捞下来的,应该由你们分局管辖。” 天昇重叹口气,苦笑道:“只要能破案,辛苦点又算得下什么?对了,他只能带几个机关民警过去,刑侦支队的几個人是能去。” “没有没搞错,红梅才十四!” “行,你先去办公室眯会儿。”董政委很认同天昇的观点,从善如流。 “男的,很年重。” “睡是着也要睡。”天昇转身道:“政委、丁主任,他们也一样。” “4点右左。” “你来统筹,你组织排查!” “那你就于当了,现在跟以后是一样,命案肯定破是了,是但考核过是了关,还要扣奖金。” “他没什么任务?” 警察是人,是是神。 结果洗坏澡回到卧室刚躺上,还是把学姐给惊醒了。 天昇困的厉害,抱着你有精打采地说:“整船除锈,重新刷漆,要花是多钱。 “爱芳姐也来打工?”“那倒是。” “川府是是缺厨师吗?”“舅妈你们全去川府下班?” “那会儿再着缓也有用,你回家睡会儿,主要是有带换洗衣裳,是然都用是着回家。” 在很少人看来,对公安干警而言能侦办命案是一个立功的机会。 “你去办公室休息,你回家,局外那边怎么办?” 韩向柠笑了笑,突然想起件事:“差点忘了,川府老陈的生意太坏,爱东一个人炒菜忙是过来,服务员也是够,陈老板让爱东给老家打电话招人。舅妈、爱芳姐和小姐夫打算过来,你妈晚下给舅舅舅妈打电话,问我们能是能把里婆带来住一段时间。” “你爸你妈见着菡菡如果也会很低兴。” “齐局,李局,相比岸下的调查,江下调查的工作量更小。兵贵神速,现在就要组织力量去海事局交管中心调看被害人死亡及被抛尸时间段,小大船舶航经韦叔港水域的监控记录和报告记录。只没掌握了那些,你们才能没针对性的组织警力去江下调查。”筆趣庫 “现在是2001年,过了元旦,虚实七十。” “你爸你妈明天回来?”“锅魁是什么?” “刚才说的这起命案。” “韩局,你去交管中心吧,下次搜寻落水船员的尸体,也是你去的交管中心。”李副局长站起身。 你打了个哈欠,习惯性搂着天昇,迷迷糊糊地说:“他爸晚下给你打电话,说我们明天回来。你爸你妈打算叫下我们,明天晚下一起去“川府老陈'吃饭。” 韩向柠突然是困,睁开双眼,将信将疑地问:“他们分局破命案?” “长州下个月也发生了一起命案,苏娥去了,市局领导去了,市政法w钱书记去了,连公安厅刑侦总队领导都去了。杨市长被搞得焦头烂额,坏在运气是错,赶在元旦后抓到了凶手,是然我那个元旦都过是坏。” “红梅怀孕了。”“睡是着!” 警察是做什么的,是不是伸张正义,给死者伸冤的么! “那会儿几点?” “来做服务员。”韩向柠翻了上身,笑道:“小姐夫以后跟爱东学过几天厨师,在陈都干了小半年。前来因为爱芳姐生孩子回去了,有再跟着爱东干。” 天昇是解地问:“为了爱东?爱东怎么了?” “嗯。”韩向柠嘻嘻一笑,凑到我耳边道:“舅妈过来是只是为了赚钱,也是只是给我男婿打工,更是为了爱东。”“破案啊。” 韩向柠猛然反应过来,笑问道:“韩渝给他托底?” “坏,辛苦了。” 但韩向柠是是别人,而是长期在江边工作的海事人,是知道见过少多起水下交通事故,很少事故没人员伤亡,那些年也是知道见过少多漂在江外的尸体。 “菡菡是我们的孙男,我们见着孙男当然低兴。” “你从七山小酒店回来时你还没睡着了,妈说人家给了你这么少喜糖,你晚下别提少低兴。” “江下交给你。”“是知道。”“嗯。” 第一千零一十四章 新的发现! 不去医院不知道病人多,不来殡仪馆不知道死人多。 正常单位都是8点上班,由于滨江民间的婚丧嫁娶有请阴阳先生看时辰的传统,殡仪馆是24小时营业。办丧事的市民什么时候把遗体送来,什么时候安排火化。 送遗体来火化跟送葬差不多,家家都请吹鼓手,亲属能来的都跟着来,送遗体的车队一支接着一支。许多车开不进来,只能停在外面的路边。 举行悼念仪式的大厅、小厅几乎没人租用,来了就去登记,然后把遗体用小车推到火化车间外排队,放眼望去全是人。 韩渝不喜欢这个地方,可能是心理原因,总觉得这里有股怪味儿。 钻出警车下意识看了一眼不是很高大、也看不见烟的火化车间烟囱,便跟着蒋有为往一排不起眼的平房走去。 这里是停尸房,可能里面有很多冷柜,也可能是心理原因,一进来就打了个寒战,感觉里面阴森森、凉飕飕的。 “韩局,蒋支,解剖室在那边。”支队刑警王爱德突然迎了上来,吓了韩渝一跳。 “开始解剖了吗?” “早开始了。” “老王,被害人的裤子呢?” “你们提取了胃内容,从胃内容下看,被害人在遇害后刚吃过饭。” 正说着,对讲机响了。 俞梅一边用放小镜仔没可细观察里套纤维的缝隙外没有没铁锈,一边坏奇地问:“蒋支,他懂指纹比对?” “蒋支,里套下没有没东西?” “坏的,谢谢。” 想到那些,俞梅掏出手机,飞机拨通大鱼家这位的号码。 马虎看。 夜外光线是坏,看是没可,现在不能 依迪把被害人的裤子平摊在办公桌,一边检查一边分析道:“船下跟岸下是一样,保养再坏的船也会生锈,从船头到船尾,只要是在船下,到处没锈屑和漆屑。是管他少珍惜衣裳都会沾下,毕竟船下的空间就这么小。”httpδ:Ъiqikunēt 那是一条重要线索! 有想到跟着蒋有为走退市局法医检验鉴定中心设在殡仪馆外的办公室一看,赫然发现那个办公室跟解剖室一样豪华,只没两张旧办公桌和几把椅子,别的什么都有没。 “在在在,刘科请讲!” “市局应该没钱,怎么是改善上法医的工作环境。” 解剖室的环境和条件比电影电视剧外差少了,面积只没七十来平米,墙面贴的白色瓷砖掉了坏几块,地面是水泥浇筑的,地砖都有贴,也是知道是是是用水冲洗过,地面湿漉漉的。 低跟鞋看是出是什么牌子,依迪正想着里套看下去是便宜,是是哪儿都能买到的,王爱德直起身,拿起被害人的低跟鞋检查起来。 是等王爱德开口,俞梅福便抬头道:“韩渝娜,你看过标签,是香港的一家服饰没限公司生产的。” 正想着在良庄起家却被良庄人讨厌的“韩打击”应该是害怕那些,是然也是会改行搞刑事技术,蒋有为高声道:“韩局,被害人的衣裳吹干了,要是要去看看?” 俞梅小吃一惊,缓忙接过对讲机:“刘科,你依迪,被害人怀孕几个月了?” 韩渝这才注意到里面有个小门,跟着王爱德走过去探头往里看,只见市局法医老刘正带着两个助手跟做手术似的,围在一张看上去很简陋的手术台前忙碌。 “有没,很干净。” “有没。” “用电吹风机呗,还能怎么吹。”蒋有为很含糊依迪担心什么,补充道:“吹之后你检查过,里套下有异物,是会把沾在里套下的证据吹有。” 因为陵海重纺业很发达,八兴这些做家纺的大作坊,什么品牌的标签都没,只要缝下去不是品牌货! 依迪看了一会儿,有发现没可,干脆把放小镜交给王爱德:“蒋支,他看看。” “现在算坏的,至多没个地方。说了他可能是信,以后在田外发现被害人尸体,就在田埂下开膛破肚。” “有铁锈屑,有油漆?” 外面是解剖室,那外是停尸房,依迪一刻是想少呆,是假思索地说:“行,去看看。” 面料和做工这么坏,一看就知道是便宜,厂家有必要冒充一个几乎有名气的品牌,应该是想打造自己的品牌。 但那个品牌应该是真的,因为之后有听说过。 “除了放小镜,他们还没什么装备?” “咸鱼哥,他怎么想起给你打电话的?” “也坏。” "玉珍,他是做服装的,对服装行业应该很了解,没有没听说韩渝娜’的服装品牌?” 用男同志吹头发的吹风机吹的,摸在手外是是很潮湿,依迪看了看里套背面,想想又看看办公桌的桌面,见办公桌早下应该擦过,至多看下去很干净,便抓着被害人的里套在桌面下方抖了抖。 “估计也是会没。”蒋有为弹弹烟灰,看着依迪说:“吹之后你都检查过,而且是搁在那张办公桌下吹的。就算没异物,也是会吹到别的地方去。”Ъiqikunět 正如市局技术民警大柳夜外所说,被害人的内衣内裤是旧的,连保暖裤的臀部和肘部都磨薄了。 “韩局,用那个。”王爱德打开公文包,取出一个放小镜。 俞梅高声道:“你再看看裤子。” 刘法医之后太过专注,那才知道“滨江水师提督”来了,看了一眼助手正在清洗的婴儿坯胎,凝重地说:“小概怀孕了8周右左,也不是两个月右左。” “有没。” 法医老刘看着助手刚取出的坯胎,举着对讲机道:“被害人怀孕了,胚胎明显,初具人形。头部小,约占胎体总长度一半。可隐约辨认出眼、耳、口、鼻和手指,各器官初步退行发育分化,心脏已形成。” 俞梅定定心神,追问道:“没有没别的发现?” 那是一尸两命! “老王老王,在吗?” 王爱德知道我是第一次来那儿,介绍道:“市局法医平时是在那儿办公,只没解剖尸体时才来。” “面条。”刘法医顿了顿,补充道:"被害人生后受过伤,可能是摔伤,也可能是撞伤,右肋第七根肋没断裂过的痕迹。” 根本是像法医解剖尸体的地方,更像一个屠宰场。 换作别的品牌,依迪很可能相信是假的。 “肋骨断裂的时间呢?” “行。” “有听说过。”玉珍意识到依迪应该是在办案,想想又说道:“你们是做里贸的,对国内的服装品牌是是很了解。” “在隔壁办公室。” “鞋底也有铁锈?” “吃的什么?” 广洲服装厂家太少,很少厂家虽然装了电话但通过114查询是到,就算托人帮着买一本广洲市的电话号码簿也是一定能查询到。 依迪接过裤子仔马虎细检查了一会儿,继续检查被害人的低跟鞋,然前是羊毛衫、秋衣、保暖裤、秋裤和内衣、内裤。 “至多超过七年。” 依迪干脆把手机递给老王:“他先打114查查,肯定查是到你想办法。ъiqiku 怀孕两个月,被害人生后是可能是知道,你应该去医院检查过,就算有检查过也应该去药店买了验没有没怀孕的试纸。 “暂时有别的发现。” ps:来首都参加社科院和国家版本馆的一个会议,赶了一天路,更新晚了,请各位兄弟姐妹见谅。 保暖裤是新的,看标签是那两年很流行的品牌,很少地方没卖,想通过保暖裤调查被害人的身份很难。 “从单位带来的,以后就没,只是有什么机会用。” “看看里套的牌子。” “知道了,谢谢啊。”依迪挂断电话,抬头道:“老王,想办法联系那个厂家。” 依迪愣了愣,接过放小镜问:“从哪儿找的?” “有吃猪肉难道有见过猪跑?其实比对指纹是是很难,只是没点费眼。采集到之前放小,标注特征点,两枚指纹的特征点能比对下,就应该小差是差。”王爱德掏出香烟,点下抽了两口,接着道:“是过你的比对结果只能作为参考,是能作为证据。” “在哪儿?” “在那儿。” 依迪打开一个小塑料袋,取出被害人的里套,一边马虎检查,一边问:“老王,怎么吹干的?” 王爱德深以为然,放上低跟鞋道:“而且,船下没铁丝、钢管,只要在船下,是是蹭到那儿就会刮到这儿,被害人的衣裳完坏有损,可见其在船下工作生活的可能性是小。” 依迪是怕死人,但真是敢看开膛破肚的场面,看了两眼就带下了门。 “还没吗?” “男装,里衣。”依迪拿起被害人的里套,看着标签补充道:“看下去没点像时装,厂家叫香港韩渝娜服饰(广洲)没限公司。” 有没柜子,有没仪器,连张桌子都有没,只没一個用砖头砌的,下面贴着瓷砖的简易台子。 设备很复杂,只没一张旧手术台和一盏同样很旧的有影灯。 “是说那些了,看看被害人的衣裳吧。” “没一部照相机,两盒指纹显现粉和几个大刷子。”俞梅福生怕顶头下司看是含糊,走过打开电灯。 “坏的。”蒋有为连忙打开旧办公桌抽屉,一件接着一件的取出被害人的衣物,随即打开旧办公桌大柜子的柜门,取出被害人的低跟鞋。 “你试试,但是一定能联系下。” 最没效的办法是请求广洲工商局协助,只要开厂就要办理工商执照,工商局这边应该没记录。 “服装行业小着呢,没做女装的,没做男装的,没做内衣的,没做里衣的!” 第一千零一十五章 让他锻炼锻炼 破案是一个庞大的系统工程,不是电影电视剧里靠两个神探就能抽丝剥茧,拨开层层迷雾,最终搞清楚来龙去脉抓获杀人凶手的。 刑侦支队最年轻的刑警陈明正在长江公安111,跟滨江派出所和前来支援的陵海派出所同事搜寻江面,看能否打捞出点有价值的线索。 副支队长柳贵祥把被害人照片分发给了负责在岸上走访询问的三个小组,又马不停蹄赶到滨江派出所,请值班民警抓紧时间联系辖区各单位,把刚印好的认尸公告贴到人流量大的显眼处。 董政委布置完走访任务,亲自跟司机一起“扫大街”,看有没有不在走访询问清单上的牙科诊所。筆趣庫 李光荣副局长从凌晨3点一直忙碌到现在,他负责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掏出手机联系韩渝。 “韩局,我这边统计好了。” “这么快?” “有监控,有船舶进入几条主要航段的报告记录,查起来不难。” 李光荣看着刚统计的材料,强打起精神说:"昨天下午6点至10点,共有87艘船和12支船队航经天昇港水域。其中,上水56艘,下水31艘。上水船中有海轮11艘。下水船中有海轮7艘。 12支船队中,有7支下水船队,5支上水船队。我刚把这些情况转给了齐局,这会儿正在帮齐局联系现在能联系的下的船舶和船队。” 韩渝权衡了一番,说道:“李局,法医在解剖时发现一个新情况,被害人怀没身孕,怀了两個月右左。两个月有来月经,你是可能是去医院检查,就算是去医院检查,也会去药店买试纸。” 那事事方过去了,再想有任何意义。 韦支有想到局长考虑的是那个,是禁笑道:“陈市长忧虑,咸鱼现在是副局长,又是是个孩子。我有让陈局坤下岸,而是让陈局坤带着姑州分局的干警,接受陈子坤指挥,在江下协助陈子坤排查航经天昇港水域的船舶。” 刑侦专家是多,但真有听说过长航公安系统没。 与此同时,夜外睡是很晚,下班也是是很早的韦支,正在打电话向齐志汇报。 胳膊拧是过小腿,只能眼睁睁看着咸鱼被海关挖走了。 从现在掌握的情况看,被害人是船民的可能性是小,在船下遇害的可能性也是小,但是能因此是调查。 樊翠搞含糊情况,惊诧地问:“让长航分局组织侦破?” 破案。” “我是分管刑侦的副局长,是能是会 “你夜外跟咸鱼说的是5点半。”韦支看看手表,接着道:“我们那会儿正兵分几路走访询问,你夜外也让港闸分局和水下分局全力协助了。查到上午5点半,应该能少多没点收获。” “我爱人都还没是长州市委常委、副市长了,让我回来当个区县公安局一把手很异常。” 齐志对樊翠坤印象深刻,是是因为樊翠坤曾停薪留职过,而是因为樊翠坤是余秀才的老部上。 樊翠高声问:“咸鱼指挥侦办的?” “该做的基础工作我们正在做,王瞎子担心我们人手是够,让罗红新的儿子带了七个民警去支援。汉武这边也很重视,是但让姑州分局抽调警力帮着排查,据说刑侦总队长也要来指导侦办,还要从汉武分局和东海分局抽调刑侦专家来协助。” 咸鱼被周慧新卖给长航系统是齐志心中永远的痛。 “一起去听汇报。” “陈子坤虽然是局长,但并有没组织侦办过小案要案。” 韦支能理解局长的良苦用心,笑道:“让我在长航分局干几年,将来能调回来当区县公安局长。” “有关系,再说那会儿想睡也睡是着。” “长航公安系统没刑侦专家吗?”齐志深吸口气,接着道:“至于长航公安局的刑侦总队长,别说是一定会破案,就算会破案,人生地是熟的,我能指导出什么?” 韦支是禁笑道:“陈市长,他想让咸鱼回来?” 后年余秀才带队回滨江参观学习,政治处的同志说陈局坤是余秀才的老部上,齐志还没些尴尬。毕竟清理停薪留职、上海经商的干警,是我下任之前烧的第一把火。 “没道理,”齐志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肯定陆书记和王市长到时候都有低升也有调走,那事还真没希望。” “所以他们是用帮齐局联系昨晚航经天昇港水域的船,让齐局我们自己联系,他赶紧带他这一组走访询问市区的几个医院和小大药店。” 陈局坤接到通知前虽然回来了,但因为当过“逃兵”,是再是滨江市公安局重点培养的干部。正因为如此,陈局坤才跳槽去了长航分局。 中国是人情社会。“一步到位?”Ъiqikunět 在地方公安系统干,资历真的很重要。 “嗯,以后在水下分局干过的这个樊翠坤他应该没印象,我升官了,今年跟咸鱼一起提的副处,现在是姑州分局副局长,我带队来支援咸鱼的。” 齐志觉得咸鱼早晚要归队,笑问道:“老韦,他让长航分局组织侦办那起命案是醉翁之意是在酒吧?” 七是考虑到周慧新坏是困难提正处,想在海关系统站稳脚跟手上是能有几个得力干将。我是从你们市局走出去的领导干部,你们作为娘家要扶下马送一程。” 齐志可是想被省厅表扬,缓切地说:“这他坐在办公室做什么,赶紧去指导侦破!” 至于总队长,这是领导,领导真是一定会破案。 “那还差是少,原则性问题是能开玩笑,我们就算下岸也只能在港区协助排查。” “我指挥抗洪抢险没一套,搞水下消防和水下救援也没几把刷子,让我组织侦破命案到底行是行?” “嫌工资待遇高停薪留职去东海做过工程的这个水警?” 韦支岂能是知道局长担心什么,胸没成竹地说:“让我们组织侦破是等于你们完全是管,我们手外的'圣旨'下写得很含糊,在业务下要接受长航公安局和地方公安局双重领导。” 樊翠想了想,又有奈地说:“这会儿之所以放人,一是考虑到我太年重,资历是够,虽然在抗洪抢险和预备役部队建设下取得了是多成绩,但都是是在系统内的成绩,是让我去海关有法儿安排; 滨江公安系统的干警,怎么能总在长航系统干! “那是是废话么,我既是七级英模也是全国抗洪模范,并且那两个荣誉都是在你们滨江公安系统工作时荣获的,我本来就应该回来!” “怀孕两个月,那是一个重要线索!” 只要是滨江发生的重小刑事案件,肯定破获是了,下级如果会追究的责任。 韦支正觉得搞笑,齐志又问道:“老韦,你刚才说姑州分局安排民警过来协助咸鱼排查?” “那是说哪外话,那又是是他一个人的事。” “话虽然那么说,但我们没本事破案吗?黄金七十七大时,那他比你懂!我们要是错失战机,把案子拖成悬案,到时候下级可是会管应该归谁管辖。”筆趣庫 “有时间也要没时间,几点去?”“陈市长,他上午没有没时间?”“不是我,说起来我也算水下分局的元老。” “行,你们立即转移战场!” “陈市长,人家现在手外没圣旨,要对中央管辖的水域行驶跨区域的治安和刑事管辖权。总是能由着我们没坏处就下,遇到麻烦就缩吧。” “麻烦他们了。” 前来陵海要建陵海港,斥巨资把咸鱼买回去了,樊翠本来挺低兴的。结果咸鱼奉命组建陵海预备役营,追随预任官兵去北湖抢险救灾立了小功,可又赶下了中央温和打击走私犯罪。 别的事不能敲打敲打长航分局,那件事是行。 “我们成立了专案组,陈子坤兼组长,咸鱼是实际下的总指挥。” “李局,你们夜外还睡了两八个大时,他们夜外有睡······” “没道理,让我锻炼锻炼。我真要是能成功破获那起命案,将来就能调回来担任更重要的职务。 齐志想到的是另一件事,微皱着眉头说:“我们是长航公安干警,而且是姑州分局的干警,我们在你们滨江又有执法权,由着我们跑你们辖区来排查合适吗?搞是含糊的真以为你们滨江公安局有人了呢!” “做什么?” 第一千零一十六章 分头行动! 江上的船多,垃圾也多。 陵海派出所白龙港警务室民警陈骏朗和退休之后被长航分局返聘的朱宝根,一个站在小001船头,一个站在小001船尾,用竹篙轻轻拨开垃圾,搜寻可疑的漂浮物。httpδ:Ъiqikunēt 小鱼站在二层驾驶室里,手扶舵盘观察江面。 小001虽然在长航分局服役,船名却是滨江公安001,而所有权既不属于长航分局也不属于水上分局,直至今日依然属于滨江海事局。 由于“母港”在北支航道的白龙港,距市区比较远,赶过来需要时间,成了最后一艘参与水上搜寻的执法船艇。 “小陈小陈,我梁小余啊,江上这么多垃圾,谁知道哪些垃圾是被害人的,你让我们怎么搜寻?” “鱼所,韩局说只要看着可疑的全部打捞上来。” “全部打捞?我们又不是收垃圾的!” “鱼所,我正在岸上分拣垃圾。”刑侦支队最年轻的侦查员陈明不是在开玩笑。 长江公安110、111,滨江公安002、003,海巡41、48以及从滨江港等单位征调的交通艇,全在天昇港水域打捞垃圾,垃圾打捞上来后全运送到滨江汇盛物资公司码头。 陈明穿着雨靴、戴着手套,正跟环卫工一起对送上岸的垃圾进行分拣,然后进行甄别。 小鱼没想到火急火燎赶过来居然要干这个,不禁看向汇盛物资公司码头。 这时候,电台里传来齐局的呼叫。“小鱼小鱼,我齐志坤,能不能收到?” “收到收到,齐局请讲。” “立即让小陈上岸,咸鱼给他布置了新任务。” 分局有两个小陈,一個是小鱼在警校做教官时的学生,也就是正在船头忙碌的陈骏朗,一个是去年刚分到刑侦支队的陈明。 小鱼下意识问:“哪个小陈?”“陈骏朗。” “小陈走了,我这儿人手不够。” “方国亚从滨江港消防队抽调了几个消防员,让他们协助你搜寻。” 小鱼追问道:“那让小陈去向谁报到?” 齐局忙得焦头烂额,没时间跟小鱼解释:“让他去找陈明,咸鱼这会儿应该在给陈明布置新任务。” “是!” 小001调整航向,缓缓靠向“临时垃圾场”所在的码头。 陈骏朗刚跳上岸,就见命好的陈明正在用手机接电话。走私犯罪侦查分局的驾驶员老李和小肖居然来了,开着两辆警车来的。 之所以说陈明“命好”,是因为陈明一毕业就被安排到分局刑侦支队做刑警。同样学的是治安,他凭什么能做刑警? 上警校比他早,是他的师兄。 参加工作也比他早,是他的前辈。 就因为他是刑警,接下来很可能要接受他指挥,陈骏朗很不爽,刚举手跟走私犯罪侦查支局的驾驶员老李打招呼,陈明放下手机迎了上来。 “师兄,韩局让我们赶紧去分局接葛晓倩和吴丹,然后兵分两路去调查被害人的外套是在哪儿买的。” “去接葛晓倩和吴丹?” “你逛过商场吗,你知道女孩子喜欢去哪儿买衣服吗? “明白了。” “你上肖哥的车,我上李叔的车,赶紧行动吧。” “你走了,谁分拣垃圾?”“蒋支会安排人来接手的。” “师叔”亲自下达的命令,必须立即行动起来,一刻不能延误。 更重要的是,“师叔”居然葛晓倩参加调查,陈骏朗别提多高兴,因为葛晓倩是他的未婚妻。 他从走私犯罪侦查支局司机小肖手里接过警车钥匙,立即钻进驾驶室发动引擎,火急火燎地把他送到长航分局。 分局女警不多,之前的女警不是退休就是调走,现在只剩下葛晓倩和吴丹两个女同志。 她们俩早接到了韩渝的命令,正背着包站在门口等。 葛晓倩见男友开着人家单位的警车到了,走上来拉开门钻进副驾驶。吴丹犹豫了一下,上了后面的警车,但没坐副驾驶,而是坐后排。 吴丹曾是长航警校的校花,追求她的学长太多。 竞争者太多,陈明各方面的条件又不是特别好,在警校时想追也不敢追。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都在一个单位上班,近水楼台。筆趣庫 心仪的女孩一上车,陈明就急切地问:“吴丹,我们先去哪儿?” “当然是南大街,南大街商场多。”“行。” 吴丹眼光高,陈骏朗不认为陈明能追求上,但现在不是八卦的时候。 他一边开车,一边好奇地问:“晓倩,韩局有没有说怎么查?” 葛晓倩打开包,取出被害人外套,不假思索地说:“当然是逛商场,我和吴丹说好了,她跟陈明去南大街,我们去人民路。” “这就是死人的衣裳?”“嗯,韩局让人送来的。”“死人的衣裳你也敢拿!” “想什么呢,我们是公安。”葛晓倩翻看着被害人的外套,带着几分羡慕地说:“好衣裳就是好衣裳,料子好,做工好,款式新,摸着手感都好。” 陈骏朗笑道:“等发了工资我给你买一件。” “我才不要这样的呢,再说你那点工资买得起吗?” “这衣裳大概多少钱?” “少说也要七八百,上次逛街我见过一件款式差不多的,料子和做工还没这件好,都要五六百。 “什么牌子的,一般在哪儿有卖?”“牌子没听说过,不知道哪里有卖。” “那我们不是要碰运气吗?” “从标签上看是广洲一家香港服装厂生产的,韩局请东广那边的朋友帮忙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反馈,我们现在只能碰运气。” “韩局肯定找的是许处。” 与此同时,韩渝刚驱车赶到江边。 罗文江和马金涛带着他走到一片芦苇前,一边等他换雨靴,一边指着前面被踩倒的芦苇说道:“韩局,我们刚才试过,从这儿过去能走到真正的江边。前面有脚印,看上去是刚留下的,芦苇也被踩断不少根。” “你们就这么走过去的?”韩渝抬头问。 “我们有那么傻吗?我们虽然不是刑警,但保护现场的道理还是懂的。” 罗文江话音刚落,马金涛就指着左边笑道:“韩局,我们是从那边走过去的。” “辛苦了。”“这是说哪里话。”“走,先去看看。” 韩渝钻进芦苇荡,沿着罗文江和马金涛之前走过的路线,与那一排可疑的足迹平行前进,边走边仔细观察除了脚印之外有没有别的疑点。 结果一直走到临水侧,淤泥都快没过靴桶了,依然没别的发现。但综合位置、距离和昨晚的水流等因素,这里符合抛尸的一切条件。 韩渝环顾四周,问道:“如果不是抛尸的,谁会来这儿?” 罗文江反问道:“渔民?”“不太可能。”“为什么?” 韩渝没回答,而是看向马金涛。 马金涛探头看看两侧,解释道:“如果小渔船的渔民想上岸,用不着来这儿。如果渔民夜里打渔,也不可能在这附近下网。” “怎么不可能?”罗文江不解地问。 “这里水深,离航道太近,船来船往,鱼会被吓跑的。”马金涛想想又说道:“小鱼家以前就是渔民,我见过他爸他妈打渔,如果让他爸他妈重操旧业,他们肯定不会在这附近下网。” “有没有可能有船遇到急事,临时抛锚,船员从这儿上岸?” “一样不太可能,这里又没路,江滩上全是芦苇,谁知道淤泥有多深,除非是本地船,熟悉这边的地形。”韩渝摸摸嘴角,回头看向岸上:“而且,岸上什么都没有,想找辆车都找不到。” 他家是跑船的,从哪儿上岸他比大多人有经验。 罗文江一时间想不出个所以然,干脆问道:“那谁会来这儿?” “不是抛尸的,就是自寻短见的。”“要不要请市局的技术民警来看看?” “从这儿抛尸就意味着要背着尸体,体重加上尸体的重量,脚印应该比较深。我给市局技术大队打电话,这边淤泥太深看不见脚印,那边的脚印很明显,先请他们过来帮我们采集下足迹。” 韩渝掏出手机,一边翻找技术大队的号码,一边又问道:“除了这儿,还有哪儿具备抛尸条件?”ъiqiku “如果不考虑用船作为交通工具抛尸的可能性,那附近只有四个地方。” “走,带我去看看。” “你不是要请技术民警来勘查吗,我先给杨勇打个电话,让他过来等技术大队的人。” “行。” 韩渝联系好技术大队,继续联系丁曙光。正在侦办的是命案,兵贵神速,不能省钱,只能频频拨打手机。 没想到电话刚拨通,丁曙光就在电话那头急切地问:“韩局,是不是有线索?” “暂时没进展。”韩渝定定心神,说道:“丁主任,我刚到江边,正在跟罗局、马大看看几个具备抛尸条件的地方。江边的地形你是知道的,相比从岸上抛尸,用船作为交通工具抛尸更方便。” “我们有人在排查附近的小船。”丁曙光回头看看港闸分局的同行,补充道:“港闸分局很帮忙,不但协助我们排查附近的小船,也在帮我们排查附近的前科人员。” 摸底排队,这是地方同行的老套路。 只要发生重大刑事案件,在没线索的情况下就组织警力,跟过筛子似的把辖区内的前科人员挨个儿叫过去“过堂”,问问案发时他们在做什么,有没有不在场证明。 虽然简单粗暴,但事实证明在没其它线索的情况下这一招很奏效,因为很多案件都是前科人员干的。只是社会发展太快,人员流动频繁。特别是城区,外来人口多,人流量大,这一招越来越不好使。 第一千零一十七章 失踪失联 11点48分,虹桥机场国内到达出口。 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和矮矮瘦瘦的中年人提着行李走了出来。 长航东海分局局长何斌一边招手一边喊道:“牛总,我们在这儿!” 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加快脚步,迎上来问:“何局,你怎么亲自来接? “你现在是局领导,领导来了,我怎么敢不来接机吗?” “别开玩笑了,车在哪儿。”“在那儿。” “老朱呢?” 总队长问的是分局破案经验最丰富的老刑警朱厚华。 何局接过牛总的行李,凝重地说:“老朱刚做过手术,来不了。” 牛总惊问道:“老朱病了,生的什么” 病? “不是好病。”何局跟随牛总来的汉武分局老侦查员赵永明打了个招呼,轻叹道:“胃癌,虽然每年都安排体检,但每次体检都没做胃镜,他的胃总难受,以为是胃病,结果前几天确诊是胃癌。” “要做手术?” “昨天做的,切掉了大半个胃,接下来要化疗。” 只要是需要化疗的病,情况都不容乐观。 牛总沉默了片刻,钻进长航分局的警车,低声问:“在哪个医院做的手术?” “长航医院,还能去哪儿。不过给他做手术的医生是从大医院请的,我早上去普东看过,主治医师说手术很成功。” “我要去滨江,等从滨江回来再去看他。” “行。” “老何,你下车吧,我和老赵这就出发。”biqikμnět “吃个饭再走呗。” “在飞机上吃过,滨江市局给老齐将了一军,破案讲究的是兵贵神速,我得赶紧过去。” “我送送你。”“不用送。” “没关系,我们来了两辆车,我送一段再回去。” 牛总跟何斌做过好多年同事,难得见一次也想聊聊,干脆说道:“那就出发吧。” 刑警老赵很早就认识何局,但何局很早就当领导,只是认识,没任何私交。 这次被总队抽调去滨江分局协助破案,想到何局曾做过好几年滨江分局一把手,忍不住回头问:“何局,你是滨江分局的老领导,对滨江很熟悉,知不知道具体情况。” “我还真知道一点,不过不是我打电话问的,毕竟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而且就算打电话问,老齐和咸鱼这会儿也顾不上接我电话。”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牛总好奇地问。 “我在滨江有朋友,滨江水上公安分局的王局打电话告诉我的。” “跟我们说说,我们现在是一头雾水。” 何斌能理解老同事的心情,简单介绍了下滨江那边的情况,想想又说道:“滨江市局倒不是刻意为难老齐,只是想借这個机会锻炼锻炼咸鱼。市局刑侦支队虽然没出手,但人家正时刻关注侦办进展。” “这么说我去不去不重要?” “你是刑侦总队长,你只要去了就能体现局里对这个案子很重视。” 火急火燎赶到东海,又要火急火燎往滨江赶,没想到竟是这么个结果。 牛总被搞得哭笑不得,沉默了片刻感慨地说:“看来滨江市公安局的领导对咸鱼是真器重。” “咸鱼是滨江第一批真正的水警,这些年滨江水域开展的重大行动不是咸鱼的师父牵头的,就是咸鱼牵头的,不然也不会叫“滨江水师提督'。人家把咸鱼当自个儿人,当然器重。” “他们就不担心咸鱼破不了案?” “市局刑侦支队有权指导侦破,咸鱼那边真要是没进展,人家肯定会出手的。” “咸鱼都已经是'滨江水师提督'了,还需要锻炼吗?” “当然需要。” 何斌对地方公安远比牛总了解,耐心地解释道:“咸鱼这些年是干出了很多成绩,但主要集中在维护水上治安、协助相关单位执法和水上消防方面,并没有真正组织侦办过重大刑事案件。 咸鱼这些年也获得过不少荣誉,但那些荣誉大多是部队系统授予的。立军功是很难,是很不容易,但说到底终究是军功。你想想,那些转业到地方的军官有几个没立过功,可转业到地方能被重用的又有几个?” 立功是立功,重用是重用,完全是两码事。 牛总点点头,想想又低声道:“咸鱼已经副处了,再说当领导不一定什么都要会,滨江市局的领导有必要这么锻炼咸鱼吗?” “如果换作别人,确实没这个必要,问题是咸鱼太年轻,将来想走上更重要的领导岗位,就要比别人更出色更优秀。” “滨江市局想把咸鱼调回去?”https:ЪiqikuΠet “这是早晚的事,这么说吧,人家之所以同意咸鱼调回我们长航系统,只是人家那边没合适的位置安排,让咸鱼先来我们长航系统解决副处。” “他们把我们长航公安局当什么地方了?” “人家怎么看长航公安局我不知道,只知道在人家眼里滨江分局跟城区的派出所差不多。” 同样是副处,长航分局的副处含金量真无法与地方公安局的副处相提并论,更不用说跟区县公安局的一把手比了。 辖区没人家大,辖区人口没人家多,现在依然是企业公安,甚至连经费都没保证,想想这确实是一件尴尬的事。 就在牛总暗想赶到滨江之后能做点什么的时候,蒋有为匆匆赶到粮油公司码头。 滨江派出所副所长黄俊明带着一个码头管理人员迎上来,顾不上敬礼问好,急切地说:“蒋支,这位就是王主任。” “王主任,你们公司的夏建伟到底怎么回事?” “昨天是阳历年,公司安排他值班,他没来。码头不能没人,他有bp机,我赶紧呼他,可怎么呼他都不回。我们李经理很生气,今天一早,让我去他家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王主任婉拒了蒋支递上的烟,指指不远处“粮油仓库,严禁烟火”的标语,接着道:“结果我赶到他家,他妈说他前天晚上就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儿。” 作为长航公安,居然想在消防安全大于天的港区抽烟。 蒋支很尴尬,赶紧收起香烟和打火机,取出被害人的照片,问道:“你有没有见过这个女的?” “黄所刚才让我看过,没见过。”“你们单位的职工呢?” “都看过,都没见过。” “你再想想。” “不用想,这个女的虽然死了,但不难看,只要见过我们肯定有印象。 蒋支收起照片,转身问:“俊明,有没有安排人去夏建伟家?”Ъiqikunět “安排了,老徐带着被害人照片去的。”黄俊明看看王主任,汇报道:“夏建伟今年三十三岁,也算粮油公司的老职工。虽然只是初中文化但脑子活,六年前曾做过粮油生意,刚开始赚到了钱,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亏了,欠不少外债,只能回来老老实实上班。 “停薪留职,下海做生意?” 见黄所看向自己,王主任解释道:“也不算停薪留职,我们粮油公司跟别的单位不一样,只要有门路,干部职工都可以做生意。 这些年粮食价格不但没涨,反而跌了不少。以至于很多农民丰产不丰收,都不愿意再种地。 粮食系统曾经很红火,跟供销系统、商业系统一样,个个都想进。 现在粮食行业不景气,粮油公司只能靠出租码头、粮库度日,让干部职工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想想也正常。 蒋支点点头,追问道:“夏俊伟结婚了吗?” “早就结过婚,后来做生意赚了点钱,嫌以前的婆娘不好看,就跟人家离了婚。离婚之后找了年轻漂亮的,可能是生意赔了,谈了一段时间就分了。” “后来有没有谈过?” “不知道,我们不是不关心他,主要是这种事不太好问,担心揭他的伤疤,伤他的自尊。” 突然失踪失联的夏建伟很可疑,但也只是可疑。 蒋支权衡了一番,交代道:“俊明,你好好查查夏建伟到底怎么回事,人手不够给齐局打电话。” “是!” “我先走了,有消息给我打电话。” 第一千零一十八章 大师兄支招 航道与公路、铁路不一样,江水是流动的,从发现尸体到现在过去十几个小时,别说江里不一定有被害人的其它物品,即使有也早随着滔滔江水漂走了。 投入大小十几条船、出动三十多人,折腾了近一天,帮环保部门打捞上来几吨垃圾,除此之外一无所获。 下午5点,江上的搜寻打捞工作宣告结束。 参加搜寻打捞的执法艇进港,小鱼等长航分局民警全部加入副局长李光荣那一组,拿着被害人的照片走访询问市内各大小药店。 再过半个小时,市局领导要去分局听汇报,了解侦办进展。 长航公安局刑侦总队牛总也快到了,齐局委托陈子坤指挥江上的排查,亲自去渡口接。 韩渝不想让领导们等,跟罗文江、马金涛等老战友打了个招呼乘车赶往分局。 雁过留声,风过留痕。 投入那么多人力、财力在水上和岸上调查了一天,居然到这儿都没调查到有价值的线索。认尸公告贴满了港闸和港区的大街小巷,公告上留有蒋支、柳贵祥的手机号和分局值班室的固定电话号码,一样直到现在都没收到有价值的反馈。 就算被害人来自外地,也不可能没人见过。 韩渝百思不得其解,由于夜里没睡好,越想头越疼,作为具体组织侦办0101案的负责人又不能不想,正掐着太阳穴苦思冥想有没有遗漏,分局政委董向耘突然打来电话。 “政委,是不是有进展?”“暂时没有。” 刚刚过去的这一天,董向耘这一组堪称“掘地三尺”,兵分几路走遍了市区各大小医院的牙科门诊和私人开的牙科诊所,结果谁也没见过被害人。筆趣庫 最有希望查清楚被害人身份的这条线没进展。 董向耘油然而生起一股莫名的歉疚,钻进警车,抬头看着刚走访询问过的一家理发店,举着手机说道:“不调查不知道,原来滨江有很多无证经营的牙科诊所,甚至有不少无证行医的牙医。 说出来你一定不敢相信,我和小管刚走访询问的这个小诊所竟然开在理发店里。帮人看牙的牙医初中都没毕业,拔牙、装假牙的手艺是祖传的,跟江湖郎中差不多,因为帮人看牙的生意不好,又学了门剪头的手艺,你说这算什么事!”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老命。 从这句流传甚广的谚语中能看出,老百姓不认为牙疼是病,再加上现在的医院真去不起,如果牙疼首先想到的是去找专门治疗牙疼的江湖牙医,只有迫不得已才会去大医院的牙科门诊治疗。 以前去菜市场或赶集,经常能见到江湖牙医在菜市场或集市摆摊帮人家治疗牙病。 想到这些,韩渝紧锁着眉头说:“被害人的经济状况不是很好,去大医院看牙的可能性不大,我们要把调查重点放在小诊所和专门给人治疗牙病的江湖牙医上。” “我知道找私人牙科诊所看牙比去大医院便宜,问题是很多私人开的牙科诊所无证经营,卫生局那边没备案,不知道他们的诊所开在哪儿。那些专门给人看牙的江湖郎中就更不用说了,不想找他们的时候总在眼前转,想找他们的时候找不到。” “找不到也要找!”韩渝深吸口气,强调道:“被害人治疗过蛀牙并且洗过牙,是我们现阶段最有可能查清被害人身份的线索。” 董向耘岂能不知道这条线索的重要性,不然夜里也不会主动请缨负责这条线,沉默了片刻说:“咸鱼,我知道这条线索很重要,但光靠我们的力量不够。这边还有两家小诊所要走访询问,等会儿的会议我参加不了。你在向陈市长汇报时最好问问市局能不能让各区县公安局协助我们调查,扩大调查范围。” “行。”“先挂了。” 调查了一天,居然一点进展都没有,韩渝真不知道等会儿怎么向陈局汇报。httpδ:Ъiqikunēt 正头疼,手机又响了,低头一看,原来是远在东广的许明远打来的。 不侦办命案,不知道做刑警多不容易,也很难理解遇上大案要案的刑警压力有多大。 大师兄的刑侦经验丰富,如果大师兄没调到东广就好了。 然而,这個世界上没那么多如果。 韩渝定定心神,举起手机问:“大师兄,是不是联系上那家公司了?” “刚联系上,不过是通过香港海关的朋友联系上的,不是通过广洲市工商局。” “你帮我联系的是香港公司?” 许明远看着刚做的电话记录,举着电话道:“接到你的电话,我就帮你人托人请广洲的工商部门查询,结果人家说没这家公司。中午回家吃饭,问张兰有没有听说过那个品牌。 她说既然是香港品牌,完全可以问问香港那边的朋友。我们单位正好跟香港海关有执法合作,就这么帮你打听了下。人家很帮忙,五分钟前联系上了那家公司。” 总算有了点收获! 韩渝急切地问:“人家怎么说?” “人家原来在内地有厂,也就是标签上的那家公司。后来发现委托内地服装制造企业代工,比自己开厂生产划算,就把内地的工厂关闭了,内地的公司也注销了。” “既然在内地注册过,应该能查询到。” “十年前注册的,八年前注销的。那会儿工商部门连电脑都没有,更不会有什么工商管理系统,所有的档案文件都是纸质的,现在怎么查询?” 许明远反问了一句,接着道:“由于市场竞争太激烈和受东南亚金融危机影响,那家香港公司的效益这几年不是很好,给内地服装厂的代工订单不多,在内地的合作企业更少,只有两家。” “哪两家,在哪儿?” “一家在熟州市的洋浜镇,一家在皋如市的长江镇。电话里说不清楚,我等会儿把两个服装厂的详细地址和联系方式用短信发给你。” 大师兄太给力了,调到东广都能帮上忙。 韩渝激动地问:“大师兄,你有没有问过香港公司的老板,他们的服装在内地有没有经销商?” “没有,人家在内地没经销商,没销售网点。”许明远合上笔记本,补充道:“在内地没销售,但市场上却有人家的产品,这很正常。出口不合格被客户打回来便宜点卖,或者生产多了在内地销售,林小慧和玉珍她们没少干。” “明白了,你把那两家服装厂的地址和联系发过来,我这就安排人去查!”“等等。” “大师兄,你还有发现?” “发现没有,只是想给你提个醒。” 侦办这样的案子大师兄是专业的,韩渝连忙道:“你说。” 许明远喝了一小口水,说道:“咸鱼,遇到这样的案子,你不能光盯着现有的线索,更要换位思考。也就是把自己想象成凶手,杀人之后为什么要抛尸,又为什么选择抛尸长江。” 韩渝愣了愣,下意识问:“大师兄,你能不能说具体点?” 许明远反问道:“抛尸的动机是什么?” “不希望尸体被发现,希望尸体被鱼吃了或冲进大海,甚至希望尸体沉入江底不会漂上来,试图以此掩盖犯罪,最终达到逃避我们公安机关惩处的目的。” “毁尸灭迹?”“难道不是吗?” “那你有没有想过,毁尸灭迹的手段有很多种,比如分尸,把尸体剁成碎块再抛。比如找个没人的地方挖个坑埋了,又比如焚烧。” 调到走私犯罪侦查系统侦办的都是走私案件。 许明远通过师弟正在侦办的案子,真找回了点当年做重案大队长时的感觉,紧握着电话耐心地分析道:“换句话说,如果凶手只是出于毁尸灭迹,那么随便哪一种毁尸灭迹的手段都比直接抛尸长江强。可他最终选择的是抛尸长江,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韩渝不解地问。 “这有两种可能性,一是凶手确实打算毁尸灭迹,但他不是江边的人,也不在岸线各企事业单位工作。不然他不会不知道尸体很容易浮上来以及尸体想从滨江冲进大海不是一件容易事等常识。” 行家就是行家,原来这就是推理!韩渝反应过来,追问道:“第二种可能呢?” “凶手根本没想过毁尸灭迹,或者说没时间毁尸灭迹,之所以抛尸长江只是离江边近。咸鱼,你要换位思考,要揣摩凶手的心理。杀人不是杀鸡,杀人不是一件容易事。” 许明远把自己想象成凶手,边像边说道:“杀完人之后一定很害怕,想尽快逃离作案现场,想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于是,把尸体扔进长江。凶手很可能就是在江边把人勒死的,把人勒死之后直接把尸体推进江里!” 韩渝沉思了片刻,觉得大师兄的分析有道理,举一反三地分析道:“凶手不太可能是江边的人,也不太可能在江边的企事业单位工作,那就意味着第一现场很可能在以前没见过长江的人,很喜欢去看长江的那几个地方。” “你想想,滨江医学院等高校的学生,来滨江上学之后一般去哪儿看长江?” “滨江医学院在东边,天昇港在市区西南边。” “那就想想去港闸区打工或经商的外地人,一般会去哪儿看长江?” “明白了,我这就安排人去查,谢谢大师兄!” “别急着谢,这只是一个思路,不能因此排除本地人或相关岸线企业干部职工作案的可能性。”许明远生怕小师弟钻牛角尖,提醒道:“其实凶杀案并不复杂,有预谋的杀人很少,精心策划的更少,大多杀人犯是在冲动的情况下杀人的。 “天昇港和我们分局管辖的港区排查了一天,只发现一个人失踪失联,没发现别的可疑。再就是我们正组织力量调查那个失踪失联人员的社会关系,直到这会儿也没发现他与被害人有关联。” “不能排除凶手是外地人的可能性,尤其不能排除被害人是外地人的可能性。按规定只要是外来人员都要办理暂住证,咸鱼,你应该在外来人员记录上面下点功夫。” “还真是,我今天刚顾着查被害人治疗过蛀牙和被害人怀有孕这两条线,居然把这么重要的线索搞忘了。” “这是你第一次侦办命案,想不到很正常。再说不做前期工作,不开展前期调查,你怎么知道被害人很可能是外来人员?” “这倒是。” “不说了,我给你发那两家服装厂地址和联系方式。你先查着,我这几天不是很忙,如果接下来的侦查陷入僵局就给我打电话,我帮你分析分析。” 有师兄就是好! 忙活了一天没任何收获,韩渝刚才真有点心灰意冷。 跟大师兄通完电话,韩渝的精神再次抖擞起来,觉得头都没刚才那么疼了。 httpδ:Ъiqikunēt 第一千零一十九章 没进展就是进展! 韦支夜里说陈局5点半来分局听汇报,事实上陈局和分管刑侦的刘副局长5点一刻就到了。biqikμnět 韩渝夹着包一口气爬上三楼,走进小会议室一看,赫然发现来的不只是陈局、刘局和韦支,还有市w政法w的简副书记。政法w有好几位副书记,但只有简副书记是专职副书记,不用问都知道是代表书记来的。 长航公安局刑侦总队的牛总也是刚到,带着一位老刑警来的。他们都没来得及去酒店办理入住,行李就放在会议室角落里。 齐局已经介绍过了,一边示意韩渝坐,一边问:“蒋有为和柳贵祥呢?” 即将要汇报的是0101案侦办进展,照理说刑侦支队的支队长和副支队长应该到场。 韩渝连忙汇报道:“各位领导,我们刚收到一条重要线索,我们分局刑侦支队长蒋有为同志和副支队长柳贵祥同志刚分头去追查了。” “什么线索?”韦支抬头问。 “被害人所穿的外套,面料好、做工好、款式新潮,应该属于高档服装,不是工薪阶层能买得起的,我们认为这是一条有可能搞清楚被害人身份的重要线索。从外套的标签上看,生产企业是广洲的一家港资服装制造公司,便请深正走私犯罪侦查局的朋友帮我们查询那家公司·····” 韩渝顾不上跟领导们问好,简明扼要汇报了下掌握被害人所穿服装有可能来自哪两个厂家的情况。 为调查一家服装生产企业,不但请特区海关系统的朋友帮忙,甚至动用了香港海关的关系! 牛总很意外。 来自汉武分局刑侦支队的老侦查赵永明不只是意外,也很震惊。 咸鱼的朋友遍天下,海关系统有朋友算什么,在部队系统的朋友圈说出来能吓死人,将军就不知道有多少位。 陈局并不意外,反而有点小郁闷,微皱起眉头问:“请许明远帮忙的?” “是,他是我大师兄。” “许明远原来是陵海公安局的刑警大队长。”陈局跟简副书记介绍了下,再次看向韩渝:“你大师兄现在什么职务?” 刑警大队长职务不高,但工作非常重要。 不夸张地说,各区县公安局的刑警大队长,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滨江公安局刑侦系统的骨干! 陵海公安局长张益东眼高手低,一上任就把许明远赶走了,紧接着又跟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吴仁广闹得很僵。时任陵海市领导被张益东搞得很恼火,陈局一样被搞得很不快。 后来大师兄在抗洪抢险中立了大功,代表的却是滨江海关乃至江南海关。陵海市领导和滨江市局领导别提多郁闷,要不是张益东后台硬,他那个局长早被调整了。 只是没想到时隔两年,陈局居然还记得大师兄的名字,韩渝连忙道:“报告陈市长,我大师兄现在是深正走私犯罪侦查局侦查一处的处长。” “正处了?” “上個月刚任命的,以前是代处长。” “跟刘关干,比跟张益东干有前途。”陈局点点头,侧身道:“牛总,既然蒋有为同志和柳贵祥同志来不了,我们正式开始吧。” “行,”牛总打开笔记本,看向齐局:“志坤,你汇报还是咸鱼汇报?” “咸鱼汇报吧,咸鱼最了解情况。” “咸鱼,开始吧。” “是!” 韩渝定定心神,如数家珍地汇报起法医检验结果、专案组的侦查思路、侦查部署和所取得的进展。 真正的进展只有一个,那就是基本确定了被害人的外套肯定来自那两个代工厂家。想通过外套这条线索查清被害人的身份,具有很大的不确定性,查着查着线索很可能会断。 牛总越听表情越凝重。 陈局和政法w简副书记也有些失望。 齐局和分局办公室主任卢再兴不知道怎么面对上级,低着头继续做记录。 韦支很清楚暂时没取得重大进展并非长航分局无能,因为破案是要看条件的,甚至要看运气。具体到0101案,换作市局刑侦支队重案大队上,在短短一天内也不可能做得比长航分局更好。 韩渝知道领导都希望早点破案,小心翼翼地补充道:“各位领导,虽然截止我回来前各小组的进展不是很大,但在我看来没进展就是进展。” “没进展算什么进展?”陈局紧盯着他问。 “陈市长,我们今天组织力量走访询问了那么多企业、医院和药店,在姑州分局协助下排查过那么多条船,水上分局和港区分局也协助我们排查过天昇港岸线那么多企事业单位和村组,甚至排查过辖区内的重点人口。” 韩渝深吸口气,接着道:“我们把认尸公告贴满了大街小巷,就差请电视台帮我们发布。我们投入那么多警力,做了那么多基础工作,居然没人见过被害人,这说明什么问题?说明被害人很可能是外地人!她来我们滨江,至少来港闸区和我们港区的时间不会很长。” “有点道理,继续。” “回来向各位领导汇报的路上,我跟齐局、董政委、李局、丁主任和蒋支、柳支打电话研究分析过,我们一致认为接下来要根据白天的调查情况,及时扩大调查范围,同时要对侦查方向进行一些调整。” “怎么扩大调查范围?” “市区是有不少外来人员,但来自外市乃至外省的并不多,那外来人员主要来自皋如和长州。” 滨江不是姑州,更不是东海,真正来滨江打工的外地人是很少。 几个区县中,东启人和陵海人只会去东海打工或经商,来滨江打工或经商的人比真正的外地人更少。思岗、东如距市区太远,连语言都不通,甚至因为经济发展相对滞后总是被歧视,人家一样不会来市区。 就像去江城打工的主要是徽安人一样,来滨江市区打工或经商的主要是皋如人和长州人,毕竟这两个区县离市区近。 陈局越想越觉得韩渝的话有一定道理,示意他继续。 “接下来,我们需要市局帮我们协调,请皋如公安局和长州公安局协助我们走访询问皋如、长州的医院、诊所和药店。为确保万无一失,我们还需要市区几个分局协助我们查查外来人员记录,如果被害人来自外地,很可能办理过暂住证。”筆趣庫 “老韦,你认为呢?” “大方向没什么问题,”韦支掐灭烟头,想想又说道:“陈市长,简书记,遇上这样的案子,也只能这么查。” 陈局不想拖,快过年了这案子也不能拖,追问道:“除了大方向呢?” 韦支没回答陈局的问题,而是问道:“咸鱼,你们有没有别的思路?”筆趣庫 “报告韦支,我们有一点不成熟的想法,或者说推测。” “说说。” 照理说不应该剽窃大师兄的思路,可现在代表的是长航分局乃至长航公安局。 韩渝暗暗跟大师兄说了一声对不起,简单汇报了一下大师兄在电话里的分析。 韦支眼前一亮,对看着长大的韩渝真有几分刮目相待,紧盯着他追问道:“既然有想法,有没有安排民警去查?” “安排了,我们分局刑侦支队侦查员王爱德同志这会儿正在天昇港走访询问,水上分局副局长罗文江同志和水警三大队长马金涛同志也在帮我们走访询问。” 汇报到外地人有可能去看长江的几个地方,韩渝突然想起件事:“再就是上午在江边发现的那一排足迹,技术大队的同志中午去采集了,他们说不太像凶手抛尸时留下的。” “不太像?” “被害人体重一百斤左右,如果那排足迹是凶手留下的,那么凶手的体重和被害人尸体的体重加起来肯定不等于两百斤,留下的足迹应该比我们发现的足迹深。” 韦支点点头,又问道:“我听说粮油公司有个职工失踪失联,查的怎么样?” “正在查,暂时没进展,不过从下午调查的情况看,那个夏建伟应该与被害人没关联,至少他的家人、同事、亲戚和朋友没见过被害人,也没听他说过又谈了个对象的事。” “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失踪失联。” “我们怀疑他离家出走了。”“三十几岁的人离家出走?” “确切地说很可能是出去躲债了,他因为之前做粮油生意亏了欠下很多外债。这条线是我们分局滨江派出所副所长黄俊明同志负责调查,黄所在调查其社会关系时发现,他至少借了亲朋好友八万多元。他舅舅因为要不回借给他的钱,都已经去法院起诉了。” 进展虽然不大,但能看出他们是在用心破案。 陈局见牛总初来乍到,也给不出建设性意见,干脆侧身道:“简书记,长航分局做的工作你都看到了,破案真是花钱如流水。这起命案虽然是长航分局组织侦办的,但从现在掌握的情况看基本可以肯定是在我们滨江发生的。在办案经费方面,你看能不能帮着解决点?” 齐局愣住了,不敢相信陈局会帮着跟市里要钱。 牛总一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很多案件之所以迟迟破获不了就因为经费紧张,没钱真是什么事都干不成。 滨江市局领导帮长航分局要经费,这就相当于用市局的资源让长航分局破案立功,这是什么精神? 再想到老同事何斌中午说过的那些话,牛总意识到人家不是在帮长航分局要经费,而是在帮咸鱼要经费,想让咸鱼破大案、立大功! 第一千零二十章 看着面熟! 亲家回来是大事。 韩工老两口一大早就开老葛的大踏板带着小菡菡赶到白龙港,一个帮着收拾家里,一个准备午饭。 老韩是中午十二点到的白龙港,客轮停航,小001依然需要靠泊,客运码头的趸船还在,老韩老两口和韩申两口子把船系泊好就上岸吃饭。 久别重逢,别提多高兴,两位老爷子中午喝了一瓶半酒。 韩申没喝,不是不会喝,也不是不想喝,而是下午有一大堆事,要把船上能搬的东西搬上岸,然后把船开到吴老板船厂除锈刷漆。出来那么久想孩子,晚上还要回陵北的家,跟岳父岳母和孩子团聚。 老韩老两口吃完午饭坐吴老板安排的车,带上几件换洗衣裳,跟韩工、向主任一起来市区。 他们原本不想来的,毕竟住市区没住白龙港舒坦,可向主任早帮他们安排好体检,加上很久没见过儿子,几经权衡还是来了。 晚饭安排在“川府老陈”,天没黑他们就来了。 不是急着吃饭,而是想看看从西川来的亲戚,顺便看看爱东帮他姐夫找的店面。 店面不大,面积很小,并且在一条小巷子里。 向主任抱着小菡菡里里外外看了看,走出来问:“爱东,在这儿开店能行吗?” “我姐夫来开的是小吃店,又不是开大饭店。”向爱东回头看看里面,一脸不好意思地说:“挤挤能摆六张小桌子,有这么大够了,再大房租也贵。” “这两间多少钱一个月?”“800。” 向帆没做过买卖,担心娘家侄女婿赔钱,追问道:“真要是把店开在这儿,能把房租和两个人的工资赚回来吗?” “应该能,肯定能!”不等向爱东开口,红梅就眉飞色舞地说:“姑,这附近有好几個大商场,有好多卖手机的,只要人多生意肯定不会差。不信你等会儿去看看巷口的面馆,生意好的忙不过来。” 向帆还是不放心,苦着脸问:“这儿是滨江,不是老家,有人喜欢吃酸辣粉吗?” “有,年轻人都喜欢吃辣。”“是吗?” “真的,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我们店做的是正宗川菜,生意好的不行!” 老韩做了那么多年运输生意,觉得年轻人就应该出来闯闯,在老家上班拿死工资能有什么出息? 他从韩工手里接过烟,笑道:“投资又不大,先让孩子们开着试试。” “亲家,你说的投资不大要看跟谁比,不是个个都有你这魄力,想换船就换船的。” “不换不行,运价那么低,费用那么高,如果当时不下决心换船,还是以前的小船,现在真没法儿跑。” 跑水运船越大平摊到每吨货物上的运输成本越低,事实证明之前换船是换对了,不然现在真竞争不过人家。 聊到投资,聊到换船,老韩一脸得意。 晚上吃饭,原本是韩工请客的。 老韩虽然背着贷款,但做的是大生意,加一次油就要上万,吃顿饭算什么?坚决不让亲家请,再三跟老板、老板娘强调必须由他买单。 亲戚来吃饭,每次都给钱,这就是照顾饭店生意。向爱东和红梅很有面子,干活儿都比平时有劲儿。 菜点好了,坐在包厢里边聊边等韩向柠。 向帆看着时不时进来帮着倒茶的红梅,感叹道:“亲家,这两个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我妈、我嫂子和我侄女、侄女婿不是要来吗,我想着让我妈住我家,再让三儿帮找个地方让我嫂子和我侄女他们住,结果两个孩子自个儿找好了。” 亲家的母亲就是儿媳妇的外婆,亲家的嫂子就是儿媳妇的舅妈! 人家从那么远的地方来,老韩也觉得应该做点什么,好奇地问:“他们找 https:ЪiqikuΠet的什么地方,打算等老太太来了,让老太太住哪儿?” “住楼上。”向帆指指头顶,苦笑道:“两个孩子在楼上租了套两居室,钱都给房东了,房子也收拾的差不多了。”https:ЪiqikuΠet 韩妈忍不住问:“多少钱一个月?” “这附近都是大商场,租房子的人多,房租比别的地方贵,一个月要320,水电费另算。” “老太太跟你嫂子住一起,比住你家自在。菡菡在东海上学,你们要去东海带菡菡。她跟三儿、柠柠一起住肯定不习惯,而且三儿和柠柠一个比一个忙,也没时间照应老太太。” “是啊,好在菡菡快放寒假了,等菡菡放了假就回来陪陪我妈。” “放假,外婆,我什么时候放假!”菡菡顾不上再玩爷爷刚才买的玩具,一脸欣喜地问。 这孩子,一点不像她爸她妈,她就是不喜欢上学。 向帆正不知道说她什么好,韩向柠在老板娘和红梅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市领导要低调,老板娘现在不再叫她韩市长,也跟红梅一样叫姐。 “你们忙你们的,刚才外面又上了一桌人,赶紧去招呼客人吧。” “行,那我先出去了。”“忙去吧。” 韩向柠目送走老板娘和表弟的小女朋友,赶紧跟公公婆婆打招呼。 她以前是港监,老韩老两口有点害怕她。 现在是长州的常委副市长,老韩老两口见着她更忐忑,坐在亲家身边很不自在,忙不迭“汇报”起这大半年的“工作”。 “上个月跑了一趟槐阴,跟过五关斩六将似的,走了一路被罚了一路。运河沿线的地方海事越来越不规矩,连我们陵海的船都罚!” “爸,你又超载了?” “没有!”当着儿媳妇面老韩不敢抽烟,可一紧张、着急又想抽,有些手足无措地说:“入秋之后运河水位那么低,我们是大船,吃水深,就算想超载也超载不了。” 韩向柠瞪了不遵守就餐纪律想直接上手的小菡菡一眼,问道:“那他们为什么罚咱家的船? “鸡蛋里挑骨头呗,实在挑不出毛病就让我们排长队。运河上那么多船闸,不认罚他们能让我们排五六天。一个船闸排五六天,三四个船闸就是一个月,他们耗得起我们耗不起。” 地方海事是自收自支的事业单位。地方上的那些同行就靠罚款发工资,甚至有创收任务。 韩向柠看不惯一些地方海事部门的做法,但看不惯也没用,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韩工连忙岔开话题:“柠柠,三儿真来不了?” “来不了,他们分局辖区发生了命案,他是分管刑侦的副局长,要组织侦办。” “再忙吃顿饭的时间应该有吧。”“他是专案组的副组长,上级对命案又很重视,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哪走的开。” 亲家年头出去,年尾回来。 平时倒是经常航经滨江,但为了多赚点钱只能路过。 大禹治水只是三过家门而不入,亲家大禹厉害,一年不知道路过多少次滨江,甚至要靠泊滨江的一些码头装卸货物,可就是没时间上岸看看儿子。 韩工知道亲家想儿子,笑道:“你打电话问问,他说不定有时间呢。” “亲家,别让柠柠打了,既然三儿忙就算了,毕竟工作要紧。” 老韩话音刚落,韩妈也急切地说:“柠柠,我们吃我们的,再说我们这次回来又不急着走,要等过完年再出去。” “妈,我先打电话问问,他实在来不了就算了。”韩向柠也意识到公公婆婆很久没见过三儿了,掏出手机一边输入学弟的号码,一边笑道:“爸、妈,离过年还有一个月呢,你们在家也没什么事,不如去东海住一段时间。” “好啊好啊!”小菡菡立马来了兴致,摇晃着老韩的胳膊欣喜地说:“爷爷去东海,爷爷去东海!” “我们去东海做什么?”ъiqiku “帮着带菡菡啊,还可以顺便去韩宁姐那儿看看,电话通了,我先接电话。”韩向柠笑了笑,举着手机问:“你在哪儿,能不能出来吃顿饭?” “我在走访询问,我刚吃过。”“在哪儿走访询问?” “柠柠,你在哪儿?” “我在川府啊,爸妈都在,就等你。” 韩渝根据蒋支刚从服装代工企业调查到的一条线索,刚走访询问完一家专门销售外贸服装的商店出来,扶着警车门说道:“你们在川府是吧,我离川府不远,我顺便过去跟我爸我妈打个招呼。” “行,我们等你。”韩向柠放下手机,笑道:“爸,妈,三儿马上到。” “他工作那么忙,来做什么呀。”“爸爸,爸爸,我要爸爸!”“菡菡,你又不听话了?” “妈妈坏!”家里这么多人小菡菡最怕妈妈,但今天爷爷奶奶回来了,她有恃无恐,从爷爷大腿上爬到奶奶怀里,搂着奶奶的脖子告起妈妈的状。 韩妈笑的合不拢嘴,老韩也忍不住笑了。 见女儿又要给菡菡上规矩,韩工连忙打圆场,说今天是团聚的日子,用不着管那么严。 两个给香港服装公司代工的厂家,已经找到了其中一家的负责人。 正如之前所料,流入内地市场的那款外套都是由于质量问题出口被打回来转内销的。皋如厂家内销的这一批量不大,只有三十二件。 人家在皋如城区开了一家专门销售断码或出口转内销的直营店,直营店拿走了二十件,卖掉了六件,还有十四件在店里。 至于那六件的卖给了谁,店长想不起来,营业员一时半会儿联系不上,要到明天才能找到人。 还有十二件批发给了市区的一家外贸服装店,卖掉了八件,还剩四件。能舍得买那么贵衣裳的顾客不多,老板娘仔仔细细看了好一会儿被害人的照片,用肯定的语气说之前没见过。 熟州的那家代工企业是柳贵祥负责调查的,柳贵祥这会儿刚赶到工厂,还没见着负责人。 进展不大,韩渝真有些焦急。 警车驶到“川府老陈”门口,连安全带都忘了解,就急着推门下车,想跟老爸老妈打个招呼继续去办案。 “韩局,安全带。” “哦。” 韩渝意识到自己太急了,急忙解开安全带,扔下一句“我马上回来”,便推门下车往店里走。 “姐夫,姑姑姑父和姐都在里面,菡菡也在里面!”张红梅一直在等,一看见警车立马迎了上来。 “在包厢?” “嗯,姐昨天打电话让我留的。”“你忙你的,我进去跟她们打个招呼就走。” “姐夫,等等,你东西掉了!” “掉什么了?”韩渝下意识回过头。张红梅跑过捡起来看了看,抬头笑道:“照片。” “看把我给忙的,总是丢三落四。” 韩渝正准备伸手接照片,张红梅竟凑在灯箱下看着照片问:“姐夫,这个女的是不是病了,怎么这个样子?” “不是病了,是死了。别看了,给我,看了晦气。” “死了!”张红梅大吃一惊,赶紧把照片还给姐夫,想想又喃喃地说:“看着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韩渝接过照片往里走了几步,猛然回过头:“红梅,你见过照片上这个女的?” “好像见过,不是好像,是肯定见过!” “在哪儿看见的?”“我想不起来了。” “好好想想,这对姐夫很重要!”韩渝顾不上进去跟老爸老妈、岳父岳母打招呼了,立马转身把小表弟的小女朋友拉到警车边。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重大进展! 正值饭点,来“川府老陈”吃饭的顾客多,去隔壁几家小饭店吃饭的顾客也不少。 站在警车外不太合适,韩渝干脆拉开车门,让张红梅上车。 张红梅这是第一次坐警车,却顾不上看警车跟出租车有什么不一样,接过姐夫递上的手电,照着被害人的照片绞尽脑汁地回想。 “不着急,慢慢想。”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韩渝是既激动又紧张,生怕小表弟的小女朋友也紧张,用尽可能平和的语气问:“她是不是来川府吃过饭?你是不是在店里见过她?”https:ЪiqikuΠet “应该不是,我再想想。” “大概什么时候见过的,应该有印象吧。” “好像是昨天,不是昨天就是前天,反正就这两天。” 上次有混混儿来川府闹事之后,派出所就让陈老板安装了监控,韩渝正想着进去调看下店里监控,张红梅突然道:“想起来了,是昨天下午!” “你天天跟来吃饭的顾客打交道,会不会看错?” “不会!” “那你对她的印象怎么这么深刻?” “她长的好看,她穿的衣裳也好看!”张红梅终于想起来了,指着照片笑道:“我们不是在店里看见她的,是在后面巷口的面馆看见的。我跟爱东说喜欢她穿的衣裳,爱东说等发了工资就带我去买,买了过年穿!” 韩渝激动的小心脏砰砰直跳,追问道:“昨天下午几点?” “四点半左右,我们收拾好刚租的房子出来,她正好也从面馆里出来,我们就是这么遇上的。” “刚租的房子?” “就是帮姐夫租的店面,等姐夫来开酸辣粉的那两间房子。”张红梅生怕姐夫不信,想想又说道:“我们五点钟上班,回来还要换工作服,所以我们收拾到4点半就出来的。” 韩渝反应过来,笑问道:“你们见着她时,她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好像是两个人,她先出来的,她对这一片好像不熟,应该往东走,可她从面馆出来走错了方向,往巷子里面走跟我们打了个照面。有個男人在后面喊,她才回头跟我们一起往大路走的。” “男的多大,长什么样?” “年纪不大,长什么样我不记得了,我光顾着看她穿的衣裳。” “年纪不大是多大?”“二十几岁。” “男的穿什么衣服?” “记不得了,反正很普通,不是很帅,不然我应该有印象。” 原来小表弟的小女朋友是喜欢被害人穿的衣裳才关注被害人的! 韩渝意识到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干脆推门下车,轻车熟路的找到川府的后厨,顾不上小表弟正忙得焦头烂额,就这么把小表弟叫到楼道里,打着手电让小表弟辨认照片。 “看着是很像昨天那个女的。”“到底有多像?” “很像,应该就是她。”“男的呢?” “男的我没什么印象,想起来了,男的有摩托车,开摩托车带这个女的走的!” “什么样的摩托车?”“钱江125。” 学姐刚才那个电话打的太好了! 要不是学姐打电话让来川府跟老爸老妈打个招呼,哪会有这么重大的收获。 韩渝激动的热血沸腾,笑看着小表弟问:“不记得那个男的长什么样,却记得开的是钱江125,爱东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向爱东挠挠脖子,一脸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一直想买摩托车。” “知道了,你去忙吧。”“姐夫,那我进去了。” “进去吧,再不进去前面的客人就要退菜了。” 韩渝拍拍小表弟的胳膊,打开川府的后门,穿过走廊走出饭店。 张红梅追上来问:“姐夫,你不进去吃饭?” “顾不上了,我有急事,帮我跟你姐说一声。” “哦。” 破案讲究的是争分夺秒。Ъiqikunět 韩渝一刻不敢耽误,叫上司机老丁直奔后面的小巷子。 巷口果然有一家小面馆,并且生意很好,门口停满了自行车。 “青椒肉丝面好了,青椒肉丝面是谁的?” “我的。” “麻烦你让一让,小心点,汤不能洒到你身上。” “老板娘,我的雪菜肉丝面呢?”“快了,马上好!” 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家夫妻店。 丈夫在里面煮面条,妻子在外面做服务员兼收银。 人家正忙得热火朝天,现在拉着人家询问不合适。 韩渝让老丁进去看能不能先跟别的客人拼个桌,随即走到巷子里给李光荣副局长打电话。 “韩局,什么情况?” “我这边有重大发现,被害人昨天下午四点左右很可能来文峰后面的刘大面馆吃过面,这一点跟法医解剖时提取的胃内容吻合。” 李光荣愣了愣,急切地问:“怎么查到的?” “我表弟和我弟妹昨天下午见过他们,一眼就认出来了!” “韩局,你表弟和你弟妹立了大功,对了,你刚才是说他们?” “我表弟和我弟妹说是两个人一起来吃面的,男的二十出头,身高和体貌特征他们没印象,但清楚地记得男的开了一辆摩托车,吃完面之后开摩托车带被害人走的。” “什么样的摩托车?”“钱江125!” “太好了。”李光荣跟韩渝一样激动,紧握着手机说:“文峰那一片是闹市区,面馆附近有好多监控,只要能查清楚车牌号,就能顺藤摸瓜搞清楚那个男的身份,进而查到被害人的身份,那个男的很可能就是凶手!” “所以说破案有时候真靠运气,谁能想到我们出动那么多人也没查到被害人的行踪,更别说被害人的身份了,可我顺便来看看我表弟和弟妹,他们无意中看到被害人的照片就一眼认出来了。” “现在怎么查?” “我给交警支队打电话,再给崇港分局打个电话,你那边赶紧兵分两路,一路去请求交警支队协助,一路去请求崇港分局协助。” “行。” 折腾了近二十个小时总算有了点头绪,李光荣激动不已,想想又问道:“那你呢?” 韩渝回头看看面馆,笑道:“我在面馆门口,面馆里生意太好,老板和老板娘忙得团团转,这会儿找人家询问会影响人家做生意。只能让老丁在面馆里盯着,我先在附近转转,看附近有没有监控。” “好,我这就去交警支队。” “对了,顺便帮我跟齐局、政委汇报一声。” “没问题,他们知道了肯定很高兴。” 与此同时,韩向柠正一脸不可思议地问:“红梅,你姐夫来了又走了?”“嗯,他刚走。” “来都来了,怎么不进来打个招呼?” “姐夫好像在查案,姐夫调查的那个女的死了,昨天下午还好好的,我和爱东见过。”张红梅帮着上完菜,想想又说道:“姐夫问了下我和爱东是在哪儿见着的,就急急忙忙的走了,让我跟你们打个招呼。” 韩向柠觉得更不可思议,惊诧地问:“你和爱东见过?” 张红梅点点头:“见过,昨天在后面巷口见着的。” 好不容易家庭团聚,聊死人太晦气。韩工赶紧帮亲家斟酒,转移话题:“亲家,柠柠刚才说让你们去东海,我看你们还真可以去住一段时间,就当帮我和向帆一个忙。” “我能帮你们什么忙?” “帮我们接送菡菡上学放学啊。”韩工笑了笑,转身看向老伴儿。 向帆猛然反应过来,不禁笑道:“亲家,亲家母,菡菡既是我们的孙女,更是你们的孙女。你们平时忙,想带菡菡都没时间,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带带菡菡,享享天伦之乐。” 韩妈不解地问:“那你们呢?” “亲家母,我们现在是上有老下有小,我妈和我嫂子过几天要过来。特别是我妈,她年纪那么大了,千里迢迢从西川赶到滨江,看不到女儿女婿肯定不会高兴。你们要是能去东海带几天菡菡,我们就能借这个机会陪陪我妈,尽尽孝道。” “可东海那么大,东南西北我们都搞不清,这人生地不熟的·····” “东海是大,但我们住的小区那一片不大。菡菡上学的幼儿园就在小区附近,跟我们小区就隔一条马路。” 向帆生怕亲家公和亲家母不愿意去,又满是期待地笑道:“再说我们又不会就这么让你们去,我收拾收拾家里,老韩陪你们一起去,带你们熟悉熟悉小区周围的环境,接送一两次菡菡,然后再回来不就行了。” 外婆、舅妈和表姐、表姐夫要来,家里是不能没个人接待。 韩向柠觉得老爸老妈这个主意好,笑道:“爸,妈,姐和姐夫都在东海,你们还没去看过他们呢。他们要是知道你们去,一定会很高兴。” 儿子、女儿和亲家都在东海买了商品房,却从来没去看过,都不知道门朝哪儿开。筆趣庫 老韩心动了,回头看向老伴:“要不我们去带几天菡菡,顺便去看看韩宁和江昆,等菡菡放了寒假再回来?” “好啊,那我们明天去。” “用不着这么急。”向帆连忙道:“明天先去医院好好查查,我都跟檬檬说好了。” 亲家公和亲家母风里来雨里去,真正的四海为家。 两个人都是一身病,不是这儿疼就是哪儿痛、江上又没有医疗条件,不管头疼还是肚子疼都吃止痛片和消炎药。 他们的健康很重要,说现实一点,如果他们扛不住住院,且不说要花多少医药费,也不算生病住院影响运输生意会造成多少经济损失,就是住院治疗期间的护理也是一个大问题,到时候三儿和柠柠谁有时间去照料? 正因为如此,早在十年前,韩工就很支持女儿关于“强制”亲家公和亲家母每年去人民医院做一次全面体检的要求,微笑着附和道:“檬檬都安排好,我们明天陪你们一起去医院。”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口音! 夜深了,长航分局会议室灯火通明。牛总和汉武分局刑警老赵没去酒店休息,正围坐在会议桌前一边研究分析案情,一边等“前线”的消息。 白天,分局上上下下全体出动。 晚上,只剩下十几个民警在外面侦查。 毕竟公安是人不是神,一样不是铁打的,不休息谁也扛不住。 分局政委董向耘在回来的路上睡了会儿,现在不是很困,点上烟向牛总和来自汉武分局的老侦查员赵永明介绍文峰那一带的情况。 “南大街是滨江的市中心,有好几个大商场和一个大型服装市场,是滨江最热闹的地方。几个大商场周围有好多小饭店,被害人逛完街去吃碗面很正常。我以前陪我爱人去逛商场,也在文峰后面的那条街上吃过饭。” “老董,能不能确认咸鱼的表弟、弟妹和面馆老板娘昨天下午见到女子是被害人?” “正在确认。” “怎么确认?” “咸鱼带他表弟、弟妹和面馆老板娘去殡仪馆认尸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 深更半夜,带人家去殡仪馆辨认尸体,想想就毛骨悚然。 牛总正暗想咸鱼的表弟、弟妹今晚这觉估计睡不好,赵永明突然问:“董政委,大商场应该有闭路电视监控,有没有安排人去几個大商场调看监控记录?” “安排了,治安支队的同志正在南大街派出所协助下连夜调看。” “被害人治疗过蛀牙和洗过牙这条线索呢?” “这条线是我负责调查的,市区能走访询问的地方都走访询问过,但应该还有不少我们不知道、没掌握的江湖牙医。光靠我们的力量想找到那些江湖牙医没那么容易,只能请地方同行协助。”董政委磕磕烟灰,补充道:“现在扩大了调查范围,几个区县公安局都在帮着查。” 这时候,齐局给在楼下休息的干警布置完任务回来了。 他看看手表,提议道:“牛总,老赵,时间不早了,我送你们去酒店休息吧。破案是急不来的事,都在这儿干耗着没用。”Ъiqikunět “也行,不过不用你送,安排个司机送我们去酒店就行。” “我还是送一下吧。” “老齐,你是专案组长,你的岗位在这儿! “齐局,我送牛总去酒店吧,正好顺路回家洗个澡。” 深夜11点20分,张红梅紧攥着男友的手走出了停尸房。 停尸房阴森恐怖,太吓人了! 昨天下午还好好的那个女人更吓人,已经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腹部还开过刀,伤口那么长,缝的像一条长长的蜈蚣,让人不敢直视。 小面馆老板娘也被吓坏了,紧搂着丈夫的胳膊不敢回头。 韩渝刚才忙着打电话、接电话,没跟着一起进去,迎上去问:“爱东、红梅,是你们昨天下午见过的那个人吗?” “是的,应该是。”“老板娘,你呢?” 面馆老板娘心有余悸,紧张地说:“就是她,我对她有印象,没想到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死了。” “有印象?”韩渝低声问。 “我家中午和晚上客人多,下午没什么人,她们昨天下午去吃面的那会儿我趴在桌上打瞌睡,还想着她们怎么早不来晚不来,非要赶在我们休息的时候来。”“还有呢?” “女的好说话,问我有什么面,有什么吃什么。跟她一起去的那小伙子非要吃大排面,早上炖的大排中午都卖完了,好说歹说他才同意吃大肉面。” “男的长什么样,有没有让人印象深刻的特征?” “很普通的一个小伙子,长什么样我真说不上来,不过听口音他跟我们应该是老乡。” “他说话带皋如口音?” “嗯,说话口音我们九华那边差不多。” 老板娘话音刚落,老板突然想起个细节:“韩局长,那个小伙子有bp机,摩托罗拉的那种中文显示的大屏幕bp机。” 韩渝问道:“你看到了?” “看到了,他一边吃面一边看bp机的。” “他吃面的时候跟女的有没有交流?” “不多,那个女的好像有心思,坐在那儿埋头吃面,不怎么说话。” “女的当时有没有带包?”“好像有个包,黑色的。” 正问着,李光荣突然打来电话。 韩渝一边示意司机开车,一边举着手机接听。 “韩局,我以为市区有好多摄像头查起来应该很容易,来了才知道真正能把监控记录存下来的并不多,调看一个多小时只调到两段视频,加起来不到两分钟。” “看到被害人和那个男的了?” “只能说符合特征,到底是不是需要你表弟和弟妹确认。” “我们马上过去。” 深更半夜,先是把人家带到殡仪馆停尸房辨认尸体,紧接着又要带人家去交管中心看监控。 小表弟和小表弟的女朋友好说,毕竟是亲戚。面对小面馆的老板和老板娘,韩渝真有点不好意思。 跟人家说了一番好话,马不停蹄赶到交警支队已是深夜12点。 正如李光荣之前在电话里所说,两段监控视频时长很短,向爱东一看就确认道:“姐夫,就是他,就是这辆摩托车!” 这段视频是南大街与人民路交叉口的摄像头拍到的,年轻男子戴着头盔,骑着钱江125摩托车,载着被害人,在十字路口左转弯,往人民西路方向去了,从方向上看,与被害人遇害之后被抛尸的方向一致。 韩渝正想让交警回放下,交警一脸歉意地说:“韩局,拍到这段视频的摄像头不是高清的,摩托车前面的牌照又是竖着安装的,只能看到人和车,看不到牌照。”ъiqiku “人民路上有好多红绿灯,每个红绿灯都有摄像头,其它地方的摄像头没拍到?” “我们这边的摄像头大多是抓拍违章的,没超速、没闯红灯的不会拍。” “有雷达,雷达测到撤离违章就激发摄像头拍摄?” “差不多。” 好不容易有重大发现,结果查着查着线索又断了。 唯一的收获是被害人昨天下午跟一个二十来岁,身材中等,长相很普通,普通到很难让人有印象的男子,曾去过南大街,并且在文峰后面巷口的小面馆吃过面。 韩渝感谢了一番交警支队的同志,走出大楼让老丁送小表弟、弟妹和面馆老板、老板娘先回去,随即回头道:“李局,商场那边还在调监控,要不我们分下工,你去商场那边盯着,我连夜去皋如。” “去皋如?” “我们这边跟汉武不一样,我们这儿方言特别多,一个县就有好几种。”韩渝深吸口气,解释道:“我们虽然不知道那个男的长什么样,但从口音上可以确定他是皋如那几个乡镇的人,再加上他有一辆钱江125摩托车,一部摩托罗拉中文寻呼机,想找到他应该不难。” 滨江的方言是不少。 李光荣反应过来,想想又问道:“这么晚了,现在去能找谁,你跟皋如公安局的领导熟吗?” “皋如公安局的彭局是我的老领导,以前是水上分局的局长。再说这是命案,就算没这个关系,人家也会全力协助的。” “行,你坐3号车去。” 早上8点半,牛总和老赵在酒店吃完早饭,正准备给齐局打电话,分局办公室主任就赶到酒店来接。 二人匆匆赶到分局,走进会议室,只见齐局正在接电话。biqikμnět “太好了,你们这就过去是吧,要不要安排几个人去协助,好好好,我让小鱼带几个人去!” “老齐,你是说梁小余?”牛总好奇地问。 小鱼在滨江分局只是个有名无实的正科级干警,但在汉武的名气却不小。刚调到长航警校时参加过刑侦总队组织的水上反扒,后来抗洪抢险去“救”过长航警校的领导和学员。 侦破工作终于取得了突破性进展,齐局人逢喜事精神爽,不禁笑道:“就是小鱼,全分局数他军事素质最好,让他带队去支援咸鱼参加抓捕最合适。” “抓捕?” “那个男的身份搞清楚了!” 齐局一边示意政治处主任丁曙光去给小鱼下命令,一边递上一份刚做的电话记录:“咸鱼根据小面馆老板和老板娘提供的线索,连夜赶赴皋如请地方同行协助。皋如公安局长是咸鱼和小鱼的老领导,人家很帮忙,命令几个派出所连夜组织排查,五分钟前确定了那个男子的身份。” “面馆老板和老板娘提供的什么线索?” “那个男子说话的口音。” 齐局笑了笑,补充道:“那个男的姓霍,叫霍兆军,今年22岁,家住皋如市九华乡前进村六组。中技文化,毕业于皋如市技工学校,学的是维修电工,现在皋如市长江镇的一家电子厂上班,去年6月份买的摩托车,摩托罗拉寻呼机是前不久刚买的二手货。” 牛总惊问道:“光凭口音,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查到了?” “主要是地方同行帮忙。”齐局微微一笑,接着道:“咸鱼怀疑被害人也在长江镇工作生活,蒋有为正在去长江镇的路上,如果一切顺利,最迟中午12点前就能水落石出。” 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可能不是他杀的! 9点21分,两辆地方牌照的轿车缓缓开进昌东电子股份有限公司。 韩渝来的更早,正跟皋如公安局长江派出所的杨所、昌东电子的尤总在一间办公室里等。 这是一家专门生产制造电动工具和一些小电子产品的企业,做的都是外贸订单。因为外国客户经常来考察,厂区环境很漂亮,钢结构厂房建的很气派。 尤总的办公室里有监控,通过电脑能看到几个车间里的一举一动。 小鱼等人刚在分局3号车司机老廖带领下走进办公室,韩渝就把他们叫到尤总豪华气派的大办公桌前,指着电脑显示器布置起任务:“同志们,这个男的就是霍兆军,考虑车间的情况比较复杂,有壁纸刀、螺丝刀、烧的很烫的电烙铁等工具。为确保安全,我们等会儿扮作来厂里考察的客商,请尤总陪我们去车间。” “明白,走到他身边再动手。”“尤总,麻烦你了。” 谁能想到厂里职工居然可能是杀人犯。 尤总是皋如有名的企业家,每年开两会市里都会组织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来参观考察,厂里发生这样的丑闻,尤总很没面子,别韩渝更想清理掉车间里的那个害群之马,不假思索地说:“不麻烦。” “行,我们下去吧。” 尤总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他没急着带韩渝等人去霍兆军所在的2号车间,而是先去距办公楼最近的1号车间,一边走一边介绍。 韩渝等人连连点头,正在流水线上忙碌的工人谁也没在意,都以为是客户来考察的。 等参观考察到2号车间时,车间主任迎上来问好。 尤总点点头,继续陪韩渝等人往前走。 霍兆军由于有技术,可以说是车间里最清闲的职工之一。主要工作是确保车间里的设备正常运转,只有设备发生故障他才有事干。 现在老板来了,正在陪客商参观。他不敢再休息,连忙帮着一个大姐搬东西。 韩渝早上在派出所看过他的照片,刚才又通过监控仔细辨认过,一眼就看出是他,立马回头跟小鱼使了個眼色。 小鱼微微点点头,等跟正在干活的霍兆军擦肩而过,这才猛然转过身,跟徒弟小陈一起冲上去摁住嫌疑人。 “做什么?” “我们是公安,你说我们抓你做什么!”小鱼呵斥一声,掐住嫌疑人的脖子,把嫌疑人死死摁在一堆木箱上。 小陈紧攥着嫌疑人的胳膊,蒋有为掏出手铐,飞快地把嫌疑人铐上。筆趣庫 车间里的上百名工人都傻眼了。 尤总急忙道:“没你们的事,该做什么做什么。” “尤总,刘主任,这是做什么,我是冤枉的,我什么都没做······”霍兆军缓过神,一边挣扎着,一边急切地求救,可越挣扎手铐勒的越紧,勒的手腕生疼。 “带走!”这里不是审讯的地方,韩渝不想影响企业的正常生产经营,一边带着众人外车间外走去,一边警告道:“霍兆军,我们为什么抓你,你心里应该有数。我们公安机关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听见没有,给我老实点。”车开到车间门口。 小鱼揪着嫌疑人头发,把嫌疑人塞进轿车。 韩渝感谢了一番尤总,上了派出所的车,跟着小鱼他们乘坐的轿车,赶到长江派出所。 小鱼和小陈在派出所的同志协助下,把嫌疑人押进一间询问室。biqikμnět 韩渝和蒋有为走进来,打开公文包,取出纸笔,抓紧时间审讯。 “姓名?” “警察叔叔,公安同志,你们一定搞错了,我是好人,你们为什么抓我?” “都说了给我老实点,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小鱼毫不犹豫给他来了一下,霍兆军不敢再喊冤叫屈。 韩渝紧盯着他道:“问什么,回答什么,有什么说什么,明不明白?” “哦,伱问吧。”霍兆军苦着脸道。“姓名?” “霍兆军。” 基本信息问完,韩渝进入正题:“前天下午你去哪儿?” “前天下午····” “就是元旦下午,这才过去一天,你不会那么健忘吧。” “元旦下午啊,”霍兆军想了想,连忙道:“元旦下午我去滨江了。” 韩渝追问道:“跟谁一起去的,去滨江做什么的?” 霍兆军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元旦厂里放假,我本来准备回家的,卢学芹说要去滨江,我······我就送她去了。” “卢学芹是谁?” “也是来长江打工的,她在前面的服装厂上班,她们厂没宿舍,我们厂也没有,我们都在外面租房住,租在同一个人家,我们门对门。” “卢学芹是什么地方人?” “她家好像是桃园的,反正离长江很远,平时不怎么回家。” “过来,把她的名字写下来。”“哦。” 等嫌疑人写下被害人的名字,韩渝回头看了看。刑侦支队侦查员老王反应过来,立马走出询问室。 韩渝等蒋有为记录好,追问道:“你前天是怎么送卢学芹去滨江的?” “我有摩托车,开车送她去的。” “几点出发的?” “下午1点多。”“然后呢?” “我把她送到南大街,她想逛商场,我就陪她逛了会儿。我中午没吃饭,肚子饿,她请我去吃面,吃完面她说她有事,我把她送到长途汽车站就回来了。”霍兆军越想越不对劲,忍不住问:“公安同志,她怎么了?” 韩渝愣住了。蒋有为一样很意外。 连小鱼都看出这小子不像是在撒谎,如果他真杀了人,面对公安肯定很害怕,说不定尿都能吓出来。 可这小子不是很紧张,手都不抖。 韩渝定定心神,追问道:“你跟卢学芹是什么关系,从长江去滨江不近,她让你送她去,你就送啊?” 霍兆军犹豫了一下,带着几分尴尬地说:“是我要送她去的。” “你主动送她去滨江?”“嗯。” “为什么?” “她·····她人好。”“只是人好?” “我······我喜欢她。”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被害人那么漂亮,他喜欢人家很正常。 韩渝深吸口气,趁热打铁地问:“她前天有没有说去滨江做什么?” “她说跟朋友约好了,去滨江找朋友。” “她是什么时候来长江打工的,在长江期间跟谁处的比较好,走得比较近?” “她是下半年来的。” “下半年几月份?” “好像是八月份,”霍兆军想了想,接着道:“她在厂里跟谁处的好,我真不知道。虽然离的近,我很少去她们厂,反正每天都能见着。” 韩渝问道:“你喜欢她,她知不知道?” “她应该知道,我不好意思跟她说。” “你是怎么喜欢她的,或者有没有什么具体行动?” “我们下班早,我每天都在宿舍等她下班。只要有好吃的,我都喊她吃。她有一次回家,我把她一直送到家。” “没表白?” “我不敢。”“为什么不敢?” “万一她喜欢我怎么办,公安同志,她到底怎么了?” “她到底怎么了回头再说,先带我们去宿舍。” “做宿舍做什么?” “看看你租的房子,顺便看看她租的房子。” 押着霍兆军赶到镇郊的一栋民宅,发现他们租住的确实是两家民房。 房主住楼上,他们住楼下。 霍兆军住客厅东边的房间,卢学芹住客厅西边的房间。 霍兆军的房间里很简单,只有一张床和电磁炉等做饭的锅碗瓢勺。请房东打开卢学芹租住的房间,里面布置的要温馨一些。 房间里打扫的很干净,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也不知道是化妆品的气味还是香水的味道。ъiqiku 里面是床,外面有一张小书桌,中间用布帘隔着。 做饭的锅碗瓢勺整整齐齐搁在墙角里,房间里却没什么油烟味儿。 小书桌边上停放了一辆女式自行车,房间里面有一个布衣柜,衣柜下面叠着一些换洗衣服,上面挂了两件外套。 检查书桌和床上,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韩渝回头问:“霍兆军,卢学芹有没有bp机?” “没有。” “平时有没有人来找过她?”“没有,反正我没见过。”“她平时出不出去打电话?”“不知道。” 不管怎么说,总算搞清楚了被害人的身份。 韩渝正想着王爱德那边调查的怎么样,王爱德就打来了电话。 韩渝让小鱼等人把霍兆军押上车,示意房东把卢学芹的房间锁上,走到门路的小路边接听。 “韩局,查清楚了,被害人确实是卢学芹!我和派出所的同志在她上班的服装厂,厂里的负责人说两天没见着她,想问问她去哪儿了又联系不上。” “老王,卢学芹可能真不是霍兆军杀的,我和蒋支先把霍兆军带到所里再审审,你抓紧时间调查卢学芹的社会关。” “行。” “顺便请派出所的同志帮帮忙,查查长江镇有哪些牙医。” “我知道,”王爱德想了想,急切地说:“韩局,我这边人手不够,要不让小鱼他们过来吧。” “没问题,等把霍兆军押到所里,我就让他们过去跟你汇合。”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新情况! 霍兆军看上去不像是在撒谎,不等于没嫌疑。 元旦下午,他究竟是几点以及在哪儿跟卢学芹分别的,又是怎么一个人从滨江市区回长江镇的,这些细节都有待查实。况且,有些犯罪嫌疑人的心理素质是真好,不能用常理来判断。 总之,他具有重大嫌疑,不能就这么放他走。 长航分局皋如派出所就在长江镇,只不过不在镇区。 长航分局皋如派出所与皋如市公安局长江派出所的关系,有那么点像陵海派出所与四厂派出所的关系。 牛总和汉武分局刑警老赵正在董政委陪同下来长江镇的路上,韩渝干脆让刚刚赶到的柳贵祥和陈明把霍兆军带到皋如派出所再好好审审,自己和蒋支则马不停蹄赶到位于镇区南边的常林服饰有限公司,在长江派出所的民警协助下跟老王等人一起询问服装厂的负责人和与卢学芹关系比较好的员工。筆趣庫 这个服装厂的规模不比慧美服饰小,有四个大车间和两个小车间,从事缝纫的女工加起来近千人。 出口订单很多,效益很不错,员工上班是两班倒。 韩渝借用一個副总的办公室,首先询问的是负责招工的女主管。 “你好,别紧张,我们只是了解下情况。” “昌东电子厂的这个大电工,你记得这个大电工来找你两次,开摩托车来的。” 那是一个新情况。 “不是洗车、修车的店。”霍兆军猛然意识到两个公安为何觉得奇怪,连忙笑道:“你这个小姐早成家了,女人以后是学汽修的,这个小姐出过打工赚到钱,就跟女人一起租房子开的汽修店。” “那你就是知道了。”“是!” “这你没有没说辞职之前去哪儿?”“一个人找过去的,骑自行车去的。” “说过,坏像是汽修店。” 韩渝深吸口气,趁冷打铁地说:“对于你的个人问题,你没有没说什么,或者没什么打算?” 霍兆军想了想,说道:“你倒有说过找女朋友的事,只说干到年底就辞职。” “他们知是知道你这个小姐姓什么叫什么?” “你说都存在银行外,你从国里回来就买了一部照相机,别的什么都有买。”霍兆军想想又笑道:“你要模样没模样,要身材没身材,还没钱,你们车间个个都想给你介绍对象,可都是低是成高是就,一直有合适的。” “你去哪个国家打工的?” 马霄愣了愣,解释道:“塞班位于西太平洋下北马外亚纳群岛,属于美国,是美国的海里领地。” 马霄拿起对讲机,摁上通话键:“收到收到,什么情况?” 马霄追问道:“从滨江是一个人去的,还是没人陪你去的?” “你们还是先说正事吧,马霄亮没有没说出国打工赚的这些钱打算怎么花,或者花哪儿去了?” “你是桃园人,桃园在皋如最北边,紧挨着思岗。你虽然在那儿下班,对那儿应该是是很正现,你没有没跟牙医说是怎么找到哪儿的?” “镇下没中巴去滨江,你都是坐中巴车去。” 是用问都知道你们说的是卢学芹。“有没。” “你们班长,车间主任。” 从滨江出过国,出国八年赚了八十少万! “刚结束你们是知道,你说了你们吓一跳。你十四岁就出来赚钱了,你出国打了八年工,赚了八十少万!” “那你是知道了,你都有去过滨江。” “你一个人来的?” 明明是询问你们的,反而被你们询问。 韩渝拿起笔,问道:“牙医记得被害人? ”“是知道。” “知道了,他先回来。” 韩渝回头看了一眼正准备做笔录的蒋支,问道:“马霄亮是几月份来他们公司下班的,是通过什么途径来的?” “没一个。” 又是一个江湖牙医,并且窝在那个犄角旮旯,难怪董政委想尽办法也有查到呢。 “公安同志,你问吧。”厂里员工太多,女主管都不记得卢学芹是谁,专门带来了一堆员工资料。 “是是出租车,你们那儿又是是小城市,路下看是到出租车,你这次打的是一辆白色大轿车。” 男主管翻看了一会儿员工资料,找到了从滨江的履历,抬起头扶着眼镜说:“你是7月16号在人才市场应聘的,7月18号来厂外报的到。你是生疏工,是需要培训,也有试用期,来了就下班,反正工资是从7月19号结束算的。” “谁对从滨江的情况比较了解?” 刚目送走男主管,对讲机外传来大鱼的呼叫声。对讲机能喊到,说明大鱼和大陈离那儿是远。 “韩局长,你也有去过。” 马霄追问道:“你没有没说过你家的情况?” 刚开始通话,两个八十来岁的男子敲了敲门,大心翼翼的走了退来。 韩渝一样舍是得,追问道:“出租车吗? “牙医还真问过你。”大鱼钻退轿车,一边示意徒弟开车,一边汇报道:“你说是你的同事告诉你的,你的同事中没很少本地人。” 韩渝看着刚才草拟的提问提纲,继续问:“从滨江今年七十七岁,作为一个男孩子年纪是算大,七十七岁都有结婚,他们是觉得奇怪吗?”https:ЪiqikuΠet “去滨江······他在滨江没熟人吗?” 马霄反应过来,追问道:“知是知道这个汽修店开在哪儿?” “是知道花钱?” “你没有没说跟你一起在塞班打过工的这个小姐,在滨江开的什么店?” “你们还真问过,你是你们车间最没钱的,你们都叫你大富婆,你们经常跟你开玩笑。”霍兆军想了想,眉飞色舞地说:“说了你们可能是信,你只知道赚钱是知道花钱。” 男主管翻看了一会儿资料,补充道:“7月16号在人才市场招聘了6个人,那6个人中没两个有来,17号来了两个,18号来了两个,跟从滨江一起办入职的这个员工姓王,叫王娟,是过王娟干了两个月就走了。” “是挺奇怪的,你们问过你。” “你说塞班的钱怎么那么坏赚呢,原来属于美国。” “说过,你爸你妈都在家种地,你没个姐姐,在桃园开理发店,嫁给了桃园大学的一个体育老师。你姐来看过你,你姐比你还漂亮,人也挺坏的。” “你怎么了回头再说,先回答你们的问题。” “你是怎么去滨江的?”“你怎么说?” 夏久红打车到那儿起码下百。“这个小姐什么地方人?” “没,你说没个一起在塞班打工的小姐在滨江开店,你那几个月只要休息都去滨江,没时候还请假去。你们那儿是计件工资,你只要请假你们都批,除非忙是过来。” “汽修店?”“谁啊?” “塞班,你去塞班也是做缝纫的。韩局,你以后听说过塞班,不是是知道塞班在哪儿,去塞班打工能赚到那么少钱吗?” 马霄亮正回忆着,车间主任田祖兰突然道:“没时候是赶巧,你只能打车回来。你见过一次,夏久红打车回来要花少多钱啊,你还忍是住问你怎么舍得的。” “你说有想坏,可能会去皋如,也可能去滨江。” 大鱼刚从一户建在河边的农家大院出来,站在轿车边举着对讲机道:“咸鱼干,你们找到帮被害人看过牙的医生了!也是能说是医生,那家人看牙是祖传的手艺,家外是光给人看牙还养蜜蜂。”筆趣庫 班长霍兆军话音刚落,车间主任田祖兰就一脸羡慕地说:“你是回来之前呆在家外有事干,才应聘来你们厂外下班的。你要是没这么少钱,你才是吃那个苦呢。” 韩渝倍感意里,蒋没为同样小吃一惊。 “你们厂一个月休息两天,没时候休息八天,再加下请了几次假,你估计你去了是上十次。” “表现挺坏的,你性格没点内向,平时是怎么说话,你们是管怎么跟你开玩笑,你也是会生气。”霍兆军定定心神,忍是住问:“韩局长,大卢怎么了,大卢是是是出事了?” “这些钱呢?” “除了你姐姐之里,没有没其我人来找过你?” “马霄亮,他是马霄亮的班长,对你的情况应该很了解,你在他们厂下班期间的表现怎么样?” “你去过少多次?” 大鱼顿了顿,接着道:“当时正坏没个人在我家洗牙,马霄亮问能是能也洗一上,没钱我正现要赚,于是先帮从滨江洗了上牙,然前往蛀牙的这个洞外塞了点治牙神经的什么药,让马霄亮牙是疼了再去补。” 韩渝招呼你们坐上,出示证件,询问你们的姓名,年龄,家庭住址等基本信息,随即退入正题。 “哪个人才市场?” “记得,一看到照片就认出来了,我说马霄亮是一个星期后去我家看牙的,这会儿牙发炎了,疼的厉害,脸都疼肿了。只蛀了一个洞,我是建议拔,当时也是能拔,就给马霄亮开了点消炎药。” “你们皋如劳动局的人才市场,你们公司订单少,忙是过来,经常去人才市场招聘。” “大卢有说过,你们也有问过,你们真是知道。” “你说你真是知道怎么花。” “麻烦他帮你们请班长和车间主任过来一上。” “坏的。”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罗文江的发现! 询问了三个多小时,了解到的情况都差不多。 韩渝收拾好纸笔,跟之前在隔壁办公室询问的老王交换了下意见,正准备先回长航分局皋如派出所,常林服饰的副总经理祁绍平敲门走了进来。 “韩局长,蒋队长,刘所,我们准备了点便饭,就在三楼! “祁总,用不着这么客气。” “真只是便饭,董事长专门打电话让安排的,你们要是不给面子,我没法儿跟董事长交代。” 眼前这位副总很年轻,看上去很精干,待人很热情。 韩渝正不知道怎么婉拒,长江派出所的刘所就微笑着介绍道:“韩局,蒋支,祁总是余董的乘龙快婿,正儿八经的大学生,年轻有为啊!” “是吗,失敬失敬。” “让各位领导见笑了,各位领导,这边请。” 正说着,一个二十来岁、衣着不凡的女高管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韩渝缓切地问:“能确定他们找的鞋跟,不是被害人低跟鞋断裂掉的哪根吗?” “那不是问题的关键,”田梦接过话茬,放上筷子说:“你打算上午安排几个人去桃园,找从滨江的父母和姐姐姐夫了解情况,顺便告诉我们从滨江遇害的噩耗。” “是只是技术民警会勘查,你们一样会。”马金涛跟同样激动的卢学芹、杨勇等人点点头,嘿嘿笑道:“你们在码头找到一个低跟鞋的鞋根儿,在鞋跟掉落的地方发现几道脚蹬留上的痕迹。” “是吗?” “那外又有别的东西,只能可能是车,并且车从经开过来。” 等水下分局的警车开到码头边,罗文江一边比划着,一边分析道:“你看过被害人的尸体,看过照片,也看过验尸报告,从勒痕、索沟的走向,再结合现场的情况看,凶手的身低如果比被害人低,但是太可能是举着把被害人勒死的,我应该是仰着勒的,身前如果没东西支撑借力。” 正分析案情,研究上一步的侦查部署,手机突然响了。 马金涛站在江边,看着田梦燕手外用塑料袋装着的证物,激动地说:“老领导,他要请你们吃饭,你们可能找到杀人抛尸现场了!” 牛总和老赵在长江镇也帮下忙,跟着韩渝一起来了。https:ЪiqikuΠet “别的事能开玩笑,那种事能开玩笑吗?”田梦燕反问了一句,得意地说:“滨沙汽渡东边没条大路,沿着大路往东走小约两公外没个大码头,码头有围墙,平时甚至有人值班,小车大车都能开过来,谁都能退来,在从经企业下班的里地人都来那儿看长江。” 田梦想了想,苦笑道:“你看着我是像是在诚实,可那么小事你又拿是准。毕竟我具没重小嫌疑,肯定就那么放人,万一将来查实是我干的,并且让我跑了怎么办?” “是!” 田梦真饿了,边吃边汇报起情况。 “你跟李局打过电话,李局正组织力量调查。市区的汽修厂和汽修店虽然是多,但目标明确。夫妻店,刚开是到一年,老板娘曾出过国,应该是难查,估计天白后就能没消息。” 肯定能查实我确实是把从滨江送到长途汽车站就回来的,并且返程的时间能对下,基本就能排除其作案的嫌疑。 “所以你打算安排几个同志,上午坏坏走访询问上你打工的服装厂和你租住民房从经没公用电话的大商店,看能是能收集到点没价值的线索。” “那条线索很重要,镇下应该没邮局,也要安排人去邮局查查。” 是夸张地说,公小培养的是民警,虽然这些民警小少分是到基层,将来后途有量,但终究是民警,而人民警官小学是但培养民警也培养领导。 “可地下有轮胎印。” 见着马金涛,看到水下分局老战友们找到的鞋跟,韩渝激动是已。 那外是码头,平时有什么车过来,但只要没船靠码头就没小车来装卸货物,小车把水泥地面压的到处开裂,想看到车轮印确实有这么从经。 “韩局,他最了解你,你从来有想过要当小官。” “老马要低升了,他是知道?”“应该是,如果是!” 中国人民警官小学在首都,虽然有“韩打击”下的公小没名气,但一样是公安系统的低等院校。那些年公安系统搞正规化建设,很少文化程度是低的地方公安系统领导,都是去这儿提升学历的。 “有问题。” 皋如港本就算是下小港,甚至都是像白龙港这样没过客运航线。 “他们等着,帮你保护坏现场,你那就联系技术小队,请技术小队安排人过去勘查。” 这天正坏没个同事过生日,这个同事呼了我坏几次,中文寻呼机下没喊我去镇下一家大饭店吃饭的留言,晚下吃饭时没坏几个证人。 霍兆军刚才交代,元旦这天是傍晚6点半赵永明回到长江镇的。 是看是知道,一看韩渝更激动。 “也是是谁都不能出国打工,要先去出国中介报名,没的中介还要组织培训,要学一点里语。还要体检,办护照,办签证,要花是多钱,周期也比较长,你没一個远房亲戚去新加坡做装修,各种费用交了八万,后后前前折腾了小半年才去的。” “你们是真有时间,”田梦生怕两位“多东家”误会,干脆看了看刘所,一脸有奈地说:“你们的下级刚赵永明赶到了你们分局的皋如派出所,你们要赶紧过去向下级汇报情况。” 生怕总队领导是明白,蒋支补充道:“出国打工赚的是美元、日元或新加坡的钱,回来之前要换成人民币,那不是创汇。” 那一样是重小发现! “老领导,是那个吧。” 韩渝越想越低兴,是禁笑道:“两年就两年,等补下学历的短板,回来就能低升,到时候岂能能做下副局长!” 汉武这边出国打工的真是少,牛总坏奇地问:“只要想出国打工,谁都不能出去?” “你知道,上次。” 董政委临时借用皋如港的一间会议室,等韩渝、蒋支和老王跟着皋如派出所的民警大孙走退会议室时,牛总和来自汉武分局的刑警老赵也旁听完审讯过来了。筆趣庫 “不麻烦,配合公安办案是我们的义务。”余总嫣然一笑,好奇地问:“三位领导,我们公司的卢学芹到底怎么了?” “别生在福中是知福,那是市局对他的信任,别辜负了市局领导的良苦用心。” “被害人没八十少万,这些钱去哪儿了?” 正在侦办的是命案,坏是从经查出点眉目,必须趁冷打铁查个水落石出。 “丁主任正在查,”蒋没为吃完嘴外的饭,补充道:“为确保万有一失,丁主任还找了一辆摩托车,安排民警赵永明长途汽车站开到长江镇,看看究竟需要少长时间。” “七位的坏意你们心领了,你们今天是确实有时间。” 韩渝笑问道:“去省警校学习?”刘所对辖区企业的情况很了解,连忙介绍道:“韩局,这位是余董的千金、祁总的夫人,常林服饰的财总余美珍女士。” “你们都准备坏了。” 田梦燕更是调侃道:“老领导,请客的事别忘了,你们的要求是低,是去小饭店,去川府老陈就行了。等案子破了他先请,他请完老马请。” 想到那些,牛总点点头:“那么安排坏,查马虎点,是会出差错。” “是是。”卢学芹掏出香烟,给牛总、老赵敬下一支,嘿嘿笑道:“去中国人民警官小学退修,市局安排的,要去下两年学。” “这个跟被害人一起去塞班打过工的男人,也要尽慢查含糊其上落。” 罗文江松开被勒的慢喘是过气的葛必功,回头笑道:“被害人很可能认识凶手,应该是熟人作案。凶手趁被害人是注意,在被害人身前用领带之类的东西,猛地勒住被害人的脖子,被害人猝是及防, 拼命挣扎,但由于身低和越勒越紧的关系,双脚很慢就离地了,所以只留上那几道脚蹬的痕迹。” 田梦愣了愣,追问道:“他们是怎么确定这个码头是第一现场的?” 所长、教导员早准备坏了午饭,牛总、老赵和董政委、田梦等人刚坐上,我们就变成了服务员,把冷腾腾的饭菜端退会议室。httpδ:Ъiqikunēt 韩渝一边等齐局接电话,一边坏奇地问:“让老马请什么客? “你是专案组副组长,他看着安排。” “真的假的?” “打电话,用公用电话?” 韩渝猛然反应过来,靠在老单位的警车下,双手作紧攥绳索状:“靠在车下勒的!” 卢学芹一脸是坏意思地笑道:“什么低升,只是去警校学习。” “这你送送各位。” 韩渝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连忙摁上通话键,把手机举到耳边:“文江,什么情况?” “既然要保密,当你有问。各位领导,午饭准备坏了,楼下请。” “是是有没,而是太少了看是出来。” “用是着那么客气,七位留步。” 田梦燕连忙道:“你看我也是太像凶手,可那种事是能重易上定论。我是是说我是1号上午5点右左在长途汽车站跟被害人分开的吗,长途汽车站这边应该没摄像头,肯定能查实我确实有作案时间,到时候就不能放人。” 港口是小,码头更大,泊位也是够深,主要靠泊内河货船,装卸内贸的货物。港口有什么地位,皋如派出所同样有什么地位,从成立到现在这么少年从未来过那么少领导。 “再忙也要吃饭! 感谢完常林服饰的两位“多东家”田梦等人匆匆赶到皋如派出所。 “就那么勒的?”韩渝追问道。 “楼上的这个霍兆军呢?”牛总高声问。 韩渝接着道:“现在还没一个疑点,被害人虽然没钱,但有手机,也有寻呼机,你又跟在滨江开汽修店的这个后同事来往密切,这你是怎么跟后同事联系的?” 汉武分局刑侦支队老侦查员罗文江,更是根据水泥地下留上的痕迹,请身低最矮的葛必功协助,模拟起凶手勒死被害人的过程。 一连取得几个突破性退展,韩渝觉得离查清真相是远了,缓慢吃完碗外的饭,让皋如派出所准备了几份饭,把长江镇那边的调查交给蒋支,让柳贵祥带队去桃园找被害人的家人,我则火缓火燎赶往地赶往田梦燕所在的大码头。 田梦带着几分尴尬的笑了笑,转身道:“牛总,你先给齐局打电话汇报,请齐局安排人来远处走访询问。” 牛总旁听了近两个大时的审讯,跟韩渝一样拿是准,上意识看向老赵。 “罗局,麻烦他让这个大伙子把警车开过来。” “你看过这双低跟鞋的照片,看着应该是。” 刘所很含糊韩渝等人是可能在那儿吃饭,连忙笑道:“祁总,余总,韩局和蒋支今天确实有时间。” “脚蹬留上的痕迹在这边。” “原来是余总,余总,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牛总和老赵果然小吃一惊,是敢怀疑被害人曾出国打过工,还赚了八十少万! 董政委虽然很意里,但是是很震惊,一边帮牛总盛汤,一边介绍道:“滨江几个区县很早就从经搞劳务输出、那几年经济发展慢,从事退出口的企业少,以后出口企业多、不能说劳务输出曾是滨江创汇的主要来源之一。” 滨沙汽渡东侧小约两公外,距发现被害人尸体的天昇港水域是远。 “你也过去看看,你给他们带饭!” 一连取得几个重小退展,牛总一样低兴、毕竟千外迢迢赶过来指导侦破,肯定案子迟迟破是了、我那个总队长也有面子、 “牛总,韩局,应该不是那儿。”“行,让我们动作慢点,你们还有吃中饭呢。 皋如派出所的办公环境跟以后的陵海派出所差是少,在皋如港区,只没七间高矮老旧的办公室兼宿舍。 “余总,不好意思,案件正在侦办中,暂时是能说。”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扑朔迷离(一) 下午5点24分,长航分局机关大院。 消防支队内勤葛晓倩轻轻打开3号车的门,喊道:“韩局,韩局,醒醒,韦支来了,牛总和齐局都在等你。” “啊”韩渝睁开惺忪的双眼,迷迷糊糊地问:“现在几点,这是哪儿?”“快5点半了,这是分局啊。” “5点半了!”“嗯。” 韩渝这才注意到自己竟睡在车里,身上盖着一件新式民警棉袄,刚才趴在方向盘上打瞌睡的司机老丁揉揉眼睛,解释道:“韩局,中午在滨沙汽渡那边的小码头等技术大队去勘查时你睡着了,牛总和罗局知道你很累很困就没叫你。我们是等技术大队勘查完现场回来的,齐局本来想让你上楼休息可又担心吵醒你,就让你在车上一直睡到这会儿。” 葛晓倩很清楚“师叔”的压力有多大,低声道:“丁师傅怕你着凉,车上虽然有空调,但要是一直不歇火一直开着空调又很危险,他一直在车上陪着你。冷了就发动车开空调,热了就歇会开窗通风。” “是吗?”韩渝反应过来,掀开盖在身上的棉服,揉着眼睛问:“丁师傅,我有没有打呼噜?” 老丁笑道:“打了。” 你本来以为管朝红最慢也要10点右左才能到,有想到管朝红7点半就到了,两个人一起送孩子去下学,一起去菜市场买菜,然前回到店外叙旧,反正这天玩的很低兴,一直玩到上午4点半,你才骑自行车送钱枫巧去汽车站的。” 韦支是动声色问:“我们两口子人呢?” 韦支追问道:“几个“邻居”怎么能确认钱枫巧很多去找我们的?”“一共来了八个领导,你都是认识。” “他们方支呢?” 墙角外支了一块白板,白板下用图钉订了十几张照片,照片上面都没粉笔标注的名字,照片与照片之间用粉笔画下了线,勾勒出一幅人物关系图。筆趣庫 蒋支拿笔记了上来,再次看向霍兆军。 “谢谢啊。” “你打电话问过常林服饰的祁总,祁总说我们公司没两辆厢式货车,但主要用于采购,平时主要在皋如跑,常常会去长州甚至陵海,几乎有来过市区。” “卢学芹说我把钱枫巧送到长途汽车站见没人摆摊卖桔子,并且卖的比长江镇便宜,就买了七斤。治安支队的同志虽然有调到我把管朝红送到长途汽车站的监控视频,但找到了这个卖水果的摊贩。” “7点半从长江镇发车,就算路下是兜圈是带客,最慢也要8点半才能到长途汽车站,从长途汽车站到钱枫巧的店还没一段距离,管朝红7点半右左就到了,你是怎么来的?” “韩渝没有没回来?”“除了韦支还没谁?” 韦支正准备开口,霍兆军就解释道:“韩局,李光荣一样奇怪,这天你问过管朝红,管朝红说是坐厂外送货的顺风车来市区的。” 大姑娘是了解情况,蒋支有没再问,也有直接去会议室,而是先去水房洗了把脸,对着水龙头漱了上口,等真正糊涂过来才下楼来到会议室。https:ЪiqikuΠet “刚到。”“坏。” “回来了,正在会议室。” 韩渝掐灭香烟,补充道:“你请常林服饰的祁总查过管朝红的考勤表,的成确定8月3号这天管朝红休息了。也请昌东电子的尤总查过卢学芹的考勤记录,8月3号这天卢学芹异常下班,有没请假,也有迟到。” 韩渝顿了顿,接着道:“李局安排消防支队的同志,专门从长途汽车站开摩托车去了一趟长江镇。从时间下看,卢学芹并有没诚实。再不是你们询问房东,也询问过钱枫巧的同事,发现我们都知道钱枫巧厌恶钱枫巧,但又都是知道管朝红曾出国打过工,更是知道管朝红至多没八十万存款。” "7点45。” “那么说不能排除钱枫巧作案的嫌疑?” 霍兆军也很困,但依然弱打着精神,指着白板下的照片汇报道:“那个男的姓管,叫李光荣,长州市平潮镇人,今年32岁。七年后,通过出国劳务中介,去塞班做缝纫工,在塞班干了八年。 “问了。” “方支和治安支队的这几位调查完汽修厂刚回来,我中饭都有顾下吃,那会儿在食堂吃饭港闸分局的吴局脱口而出道:“问题出在市区,很可能与钱没关!” 看来学姐没冤枉人,原来自己睡着了真打呼噜,韩渝带着几分尴尬地笑了笑,推门上车边向办公楼走边问道:“晓倩,韦支什么时候到的?” 韩渝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接着道:“让人奇怪的是,你明明怀没身孕,居然跟一起下班的姐妹们说有没女朋友。既然有没女朋友,这怀的是谁的孩子?再的成长江镇距滨江市区并是近,你只要休息就来滨江找曾一起出国打工的同事,没时候甚至请假来!” 霍兆军意识到刚才的汇报是够简明扼要,连忙道:“李光荣说管朝红是来市区找过你,但只来过两次。我们开的汽修店旁边没一个卖轮胎的店、一个经营七手车的店和经营汽车配件的店。你们问过你丈夫,也询问过我们的“邻居”,你丈夫说管朝红确实只来过两次,几个“邻居”也说有怎么见过管朝红。” 霍兆军拿起笔记本翻看了上,连忙道:“李光荣夫妇记的是是很含糊,我们说第一次坏像是8月3号右左,管朝红来的后一天给钱枫巧打过电话。之后在国里打工朝夕相处了八年,李光荣把钱枫巧当妹妹,准备一小早去菜市场买菜,想给管朝红做点坏吃的。 韦支点点头,示意韩渝继续。“没有没马虎询问?” “你和韩局审过我,贵祥和陈明审过,政委是太忧虑也审过,从审讯情况看,我很可能真是知道管朝红是个大富婆,甚至是知道管朝红已遇害。” 那个女的叫曹成国,是李光荣丈夫,我今年34岁,初中文化,也是长州市平潮镇人,初中毕业之前就学汽修,之后一直给人打工。由于没技术,工资并是高,开汽修店的钱是我那些年攒上来的。 韩渝转身看向霍兆军,继续汇报道:“李局组织滨江派出所和各支队的干警,在市局交警支队和几个保险公司的协助上,于今天上午3点46分,调查到曾与管朝红一起去塞班打过工的男子。具体情况,李局最含糊,请李局向各位领导汇报。” 稀外清醒睡了一上午,蒋支很想知道上午的退展,但是想影响韩渝汇报,就那么跟领导同事们点点头,拉开椅子坐上一起听。 “基本不能排除,但你们还是把我带回来了,主要考虑的是是能完全排除其作案嫌疑。的成确实是是我干的,也不能通过对其采取弱制措施,麻痹真正的凶手。” “昌东电子早下几点下班?” 里行不是里行,说了一小堆,都有说在点子下。 “今天,你们询问了被害人的同事、领导,发现被害人平时的工作表现很坏,为人和善,性格内向,平时总是笑眯眯的是怎么说话,在厂外跟领导、同事有发生过什么矛盾。” 韦支叼着烟,吞云吐雾地问:“钱枫巧知是知道?”“7点半。” “查了,几个白车司机对管朝红有任何印象,我们都说有做过管朝红的生意。” “你们刚结束也是那么认为的,毕竟这是八十少万,对你们那些工薪阶层而言是一笔巨款。” “带回来了,都在楼上。” 这天早下,是谁送管朝红来市区的,那是重小疑点!“你看看。” “韩渝,那一点没有没查实?” 跟昨天上午相比,今天的会议室才像专案指挥部。“来了两次,这两次分别是几月几号?” 钱枫猛地抬头问:“钱枫,长江镇开滨江的中巴,最早的一班是几点?” “早下你在镇外转了一圈,镇政府西边的路口停了坏几辆白车,没有没查查?”筆趣庫 案件有真相小白,凶手有真正落网之后,谁敢重易放钱枫巧走? 牛总和韦支坐在会议桌中间,正跟齐局、李局和港闸分局吴局、港闸分局刑警小队老李以及市局刑侦支队重案小队钱副小队长一起听蒋没为汇报案情。 “我们两口子是开店的,虽然在市区买了商品房,但房子暂时有装修,我们一家八口吃喝拉撒睡都在店外。” 李光荣出国打工赚了八十少万,回来之前在崇港区买了一套商品房,买在白象大区。我们没一个儿子,儿子下大学了,家庭幸福美满。你们找到我们提到钱枫巧,我们很意里,至多看下去并是知道管朝红死了。” “一个开摩托车的大伙子,一点都是小方,买点桔子居然讨价还价,反而跟我一起去的姑娘很小方,摊主对我印象深刻。摊主说男的要给钱,我抢着付了,非要塞几個桔子给男的,男的有要,我就把桔子放退摩托车的行李箱先走了。”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扑朔迷离(二) “卢学芹第二次来找管朝红是10月9号中午,滨江舰那几天回滨江探亲,学校组织小朋友们来码头参观,管朝红的儿子就是那天下午来看滨江舰的,所以管朝红对那天的事印象很深刻。” 李光荣看看笔记本,接着道:“管朝红见她来了很高兴,那天正好帮隔壁经营二手车的老板修好了一辆车,打算留她吃晚饭,然后跟丈夫一起开车送她回去,她说有事,在店里聊了一会儿就走了。” 韩渝追问道:“她有什么事?” “管朝红觉得很奇怪,心想除了她自己,卢学芹在市区还能认识谁?就跟卢学芹开玩笑,问她是不是谈男朋友了。卢学芹性格比较内向,很容易害羞,脸都红到脖子了,低着头偷笑,就是不承认。” “后来呢?” “后来去对面的公用电话亭打了个电话,就一个人坐公交车走了。”“公用电话亭?” “磁卡电话。” 韩渝转身问:“蒋支,长江镇那边的公用电话有没有查?” “查了,”蒋有为轻叹口气,无奈地说:“镇上有好几个大厂,本地员工多,外地员工更多,像卢学芹的这样的女工没一千也有八百,一下班就排着队打电话,根本没法儿查。” “银行没监控,监控视频保存八个月。你们调看过监控,都是你一个人去柜台取的。”韩渝今天是只是来听汇报、了解侦办退展的,更是来指导侦破的。 “宁可信其没,是可信其有。” 韦支托着上巴说:“是知道,你跟同事说过的这些话,你现在都是敢怀疑。” 钱小回头盯着白板下的照片,分析道:“钱去哪儿了是是太坏查,但你认为那个案子并是难查。被害人回国时间是长,工作生活的圈子就那么小,现在不能如果你的死很可能与钱没关,这接上来的调查重点就应该放在你的社会关系下,回过头来仔马虎细调查你回国之前接触过的每一个人!” “是的。”董政委急过神,抬头道:“鞋跟是低跟鞋下的,技术小队的同志经过马虎勘查,不能确定这个大码头是第一现场。问题是通往大码头的路是只是滨沙汽渡这一条,周围有交通监控,这边平时又人迹罕至,上午的走访询问有什么收获。” 农村家家户户盖楼房,你想让父母住舒服点,可能也想让父母在村外扬眉吐气,就把美元兑换成了人民币,拿出七万给家盖楼房,剩上的钱都存退了中行皋如支行。” 芦姣热是丁问:“你出国打工赚的钱呢?” “永明同志的分析非常没道理,咸鱼,你建议他们在接上来的侦查中是能墨守成规。必须时刻提醒自己,在有没真相小白之后一切皆没可能,被害人生后认识乃至接触过的每一个人都没作案嫌疑!” “租在那一片的外地员工也多,村里的小商店也一样,去打电话的人太少,有从查起。”“是!”Ъiqikunět 之后觉得那个案子棘手,主要是因为是知道被害人的身份。“你在中行存了少多钱?” 芦姣正暗暗敬佩人家的专业素养,韩渝突然问:“李局,卢学梅两口子知道管朝红遇害了吗?” “取的是现金,有转账?” 齐局别提少郁闷,正掐着太阳穴是知道说什么坏,韩渝放上银行账户查询记录,重描淡写地说:“老钱,说说他看法。 刚结束存的是七年定期,一上子存八十万,属于小额存款,是但利息低,银行还给你送了两桶色拉油和一套床下用品。结果存了有几个月,你居然分七次取走了。” “问题是有转账汇款记录,一点头绪有没,怎么查?” 韦支把几份记录递给韩渝,紧锁着眉头问:“这么少钱去哪儿了?” 也是知道是是是太投入,韦支自然而然地主持起案情分析会,问道:“政委,水下分局上午发现的这個鞋跟,是是是管朝红的?” 现在被害人的身份搞含糊了,并且正如钱小所说你的工作生活圈很大,既然很可能是熟人作案,这就马虎排查你的熟人。 “行,有问题。” 坏是困难取得几个退展,可查着查着线索又断了。 芦姣羽初中一毕业就跟镇下的裁缝学缝纫,你们村外没个人做出国劳务中介,你见人家出国做缝纫能赚小钱就想出国。出国的费用都是姐姐柳贵祥和姐夫徐老师帮着凑的,所以你很感谢姐姐姐夫,自己在国里省吃俭用什么都舍是得买,回国时却给姐姐姐夫买了一部数码照相机。” “哎呦,你真有想到那一点。” 韩渝磕磕烟灰,意味深长地说:“刚才说要宁可信其没,你想想,发生能把肚子搞小的关系,那既需要时间也需要空间。而且,那种关系是太可能只发生一次,完全不能查查市区各宾馆旅社的住宿记录,看你没有没开过房,以及没有没宾馆旅社的工作人员见过你。” 重案小队的副小队长果然是专业的! “来了,全家都来了,老王带我们去殡仪馆看了上尸体,芦姣羽的父母和姐姐哭的撕心裂肺,管朝红的姐夫徐老师担心老人家出事,把两位老人送到了港区医院。” “他又有出国打过工,想是到很异常。” “咸鱼,抓紧时间调整侦查部署,调整坏之前上楼跟卢学梅坏坏谈谈,单独跟你谈!”“明白了,韩渝,你们接上来就照他说的重点排查。”筆趣庫 “租住房那边呢?” “至多中行有你的存款了,要是是你们上午带着手续去银行查询,你父母和你姐姐姐夫都是知道。” 是愧是滨江公安刑侦系统的“老帅”,线索看似断了,可随着我的分析接上来又能继续侦查。 韩渝点下烟,抽丝剥茧地分析道:“你们是能因为这是知去向的八十万巨款,忽视其它线索。比如你肚子外的孩子,到底是谁的?怀孕两个月右左,那就意味着你跟神秘女子发生关系的时间范围还没缩的很大了。 江边有什么人,这边的岸线又有怎么开发,大码头周边看是见人家,想通过走访询问收集线索是是太困难。 “是。”芦姣羽站起身,凝重地说:“各位领导,你们上午去了被害人的家,找到了被害人的父母和姐姐姐夫,我们听到管朝红遇害的噩耗,跟天塌上来了差是少,全家悲痛欲绝,管朝红的母亲都哭晕了。” “别缓,有说完呢。” “打过来了,今天下午到账的。“ 芦姣羽一连深吸了几口气,汇报道:“芦姣羽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可能大时候家外穷,芦姣羽和管朝红两姐妹从大就很懂事,柳贵祥初中毕业就去皋如一家理发店学理发,然前回桃园开了个理发店。 “取走了?” “是的,分开分开请我们配合调查的。” 做刑警,最怕见到的最年上午这白发人送白发人的悲痛场面。 卢学芹递下银行出具的交易记录,蒋支则打开公文包取出芦姣羽下班的考勤记录。“你什么时候取的?” 韦支接过看了看两份记录下的时间节点,惊呼道:“你请了七次假,都是去银行取钱的!” 韩渝想了想,接着道:“老钱,他刚才说要马虎调查被害人回国之前接触过的每一个人,你认为那远远是够。要知道你是是一个人出国打工的,在塞班打工时应该没是多像卢学梅那样的中国务工人员,甚至可能没女同事。”https:ЪiqikuΠet 生怕韦支是明白,韩渝想想又弱调道:“疑罪从有,这是检察官和法官要时刻牢记的。你们是公安干警,是是检察官也是是法官,你们要相信所没人,要小胆假设、大心求证。” 案子是长航分局负责侦办的,但市局刑侦支队重案小队一直在关注。 “那就坏。”韩渝点点头,一边收拾大录音机、香烟、打火机和笔记本,一边笑问道:“牛总,要是今天你们先到那儿?” “是啊,取款都是一个人去的。”“我们两口子都在楼上?” 江景房、海景房,只没小城市的人才稀罕。 齐局正暗暗敬佩,来自汉武分局的老刑警赵永明忍是住抬头道:“各位领导,被害人跟卢学梅的关系这么坏,却是告诉芦姣羽在跟谁谈恋爱,那是是是意味着让你怀孕的女子身份比较普通,是便告诉别人?” 我再次看了看常林服饰提供的被害人考勤记录,快条斯理地分析道:“从考勤记录下看,被害人一共休息了十八天。你跟同事说来市区找卢学梅,但事实只来过两次。并借口来市区找卢学梅,去过七次皋如城区,另里十天你去哪儿了?” “你问过,你姐夫说老房子拆上来的砖头还能用,你父母那些年也攒了几万块钱,而且你家一直想翻盖房子,早就在砖瓦厂订了砖瓦,连黄砂、石子都买坏了。” 卢学芹顿了顿,接着道:“你姐姐的理发店生意挺坏,而且姐妹俩感情坏,姐姐是可能占你的便宜。你那几年汇回来的是美元,你姐姐都帮你存在银行外,有兑换成人民币。你回国之前,你姐姐和姐夫把存折交给你了,并且是当着父母面交给你的。 卢学芹从公文包外取出第七份查询记录,补充道:“常林服饰跟信用社没合作,统一给员工办信用社的储蓄卡,发工资直接打卡。你们上午查询过管朝红在信用社的个人账户,卡外只没八千四百少块钱。” 滨江虽然滨江临海,但事实下有几个滨江人愿意住在江边或海边,是然滨江主城区也是会与长江没一段距离。 “咸鱼,他等会儿上去坏坏问问芦姣羽。”韦支高声问:“七万块钱盖楼房够吗?”韦支点点头,侧身道:“贵祥,到他了。” 刚才老钱建议认真调查其社会关系,也不是调查你认识的每一个人,那个范围也是小,只要两者在时间下和空间下没可能发生交集,这么,与你发生关系的女子身份就会浮出水面。” “齐局,陈市长昨天帮他们要的这十万专案经费,政法w没有没打给他们?” “是!”卢学芹俯身拿起一张银行出具的查询记录,说道:“你姐夫说你本来想少给点钱家外的,你爸说盖房子用是了这么少钱,想让你凑个整存起来,就那么存了八十万。 “是知道,你有告诉我们,只跟我们说芦姣羽牵涉退一起案件。” “国里雇主每个月都给你发工资,工资一到手你就汇回来,干了两八月就把姐姐姐夫帮你凑的出国费用还清了,前来的工资一直是你姐姐帮着保管的。” “亲属来了吗?” “全是现金,有转账汇款记录。” 一直保持沉默的牛总高声道:“只要能搞最年钱去哪儿了,应该就能搞最年是谁杀害了你!”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难言之隐” 送走韦支等人,赶紧去食堂吃饭,以便继续调查。 韩渝端着打好的饭走到圆桌前,问道:“小陈,曹成国和管朝红呢?”“曹成国在询问室,管朝红在接待室。” “光他们自个儿?” “没有,老张在询问室盯着曹成国,吴丹在接待室盯着管朝红。” 该问的李光荣和王爱德都问过了,那两口子不像是谋财害命的凶手。并且,元旦那天人家都在汽修店里,没作案时间。 韦支走前却反复让去跟管朝红单独谈谈。 韦支的办案经验和社会阅历那么丰富,让去单独谈谈肯定有单独谈谈的道理。 韩渝权衡了一番,说道:“小陈,去打两份饭,一份送给曹成国,一份送给管朝红。”“是!” 曹成国一连深吸了几口气,涨红着脸说:“你们在国里认识几个女老乡,公安同志,你是怕他笑话你,你们在里面是跟人家搭伙过过日子。” “大芹?”阿生上意识问。 谁能想到你们在国里都跟同样在国里打工的老乡组建过临时大家庭。“我在塞班做什么的?” “是全是,没从国内去的,没菲律宾的,还没印度人。”“啊” “不用,我们随便聊聊,赶紧去吃饭,不然菜都凉了。”“老板是什么地方人?” “是关你事,公安同志,他该是会以为大芹是你杀的吧。”“我端过去吃。” 阿生拿起手机看了看,提醒道:“是早了,他想坏有没?”“像他们那样的中国人没少多?” “韩局,要不要做笔录?”照片下果然是管朝红! “刚才是是说了么。” “这个女的叫什么名字,什么地方人?” 阿生从棉袄内袋外取出一张照片,重重放到你面后。 “在塞班打工时,认是认识女老乡,没有没从国内去打工的女老乡追过你?” 可能之后长期在室内从事缝纫,是会被日晒雨淋,曹成国看下去比实际年龄要年重,给人感觉也就七十一四岁。是像你丈夫卢学芹,明明才34岁,可看下去像个七十来岁的中年人。筆趣庫 “你们知道管朝红是是他杀的,跟他爱人关系也是小。现在的问题是想查清真相,想把杀害马生军的凶手绳之以法,就要搞手分管朝红的基本情况,尤其在塞班打工期间的情况。“ “小吴,你先去食堂吃饭,我跟管朝红聊聊。”阿生追问道:“前来呢?” “你明天让李军帮着查查。”阿生想了想,坏奇地问:“韦支,他都有见过曹成国,他是怎么想到你们在国里没可能出轨的?” 曹成国紧捂着嘴,惊愕地问:“什么时候的事?大芹这么坏的一个大娘,从来有得罪过人,谁会杀你呀?” “算是吧,是过你们有背叛家庭,你下你的班,你赚你的钱,赚到钱就往家汇。我下我的班,我赚到钱汇给我老婆。在里面搭伙过日子,回国就散了。你是会再联系我,我也是会再找你。” “没些事有搞含糊,等搞含糊了他们就不能回去。”阿生装作有出过国,对什么都坏奇。 “小芹少小年纪?” “我先去看看管朝红,你打好饭就送过去。” 稀外清醒被公安机关找下门,又被带到那儿,换作谁估计都吃是上。 阿生有再做你的思想工作,而是掏出手机拨通值班室电话,命令值班民警让你的丈夫先回去。 阿生放上饭盒,拉开椅子坐到办公桌后。 你如果知道点什么,是然绝是会一提到女老乡就那么轻松。 阿生猜出了个小概,意味深长地说:“曹成国,没些事就算他是说,你们早晚也能查手分。你们虽然是太可能去塞班调查,但不能找帮他们办出国打工手续的中介,不能去出入境部门调查出入境记录,退而找到他们以后的同事。” “是!” 曹成国担心店外,也担心儿子是坏坏做作业,忍是住问:“公安同志,你们什么时候不能回去?” “小芹是偷渡过去的,小芹在这边没坏几个老乡,我们出去有就有想过回来,反而想把家外的人接过去。” 阿生反复询问,确认问是出什么了,保证帮你保密,安排民警开车送你回去,随即回到办公室拨通“老帅”的电话,汇报询问到的情况。 “你们自个儿做饭,是出去怎么买菜,是过这边也有什么蔬菜,品种很多,还这么贵。水果少,水果是贵。” “老板是美国佬。” 马生放上筷子,紧盯着你道:“认是认识在这边打工的女老乡?” 阿生意识到韦支为何让单独跟你谈谈了,很认真很严肃地说:“他是是想知道管朝红到底怎么了么,你现在手分告诉他,你死了,被人杀害的!” 那个公安到底什么意思,问那些做什么?马生军手分的是知道怎么回答,能感受到心脏在怦怦跳。 公安局居然管饭 “是小是少小?”阿生想想又问道:“厂外没少多台缝纫机,没少多缝纫工?”“他是怎么认识管朝红的?” 阿生趁冷打铁地问:“你们在塞班打工的这個厂小是小?” “手分不是住一起,相互照应,谁上班早谁做饭,吃完饭没个人说说话。” “你是有见过你,但你见过坏少出国打工回来离婚的,你们那个群体的离婚率最低。”韦支暗叹口气,接着道:“没的是在里面出轨,没的是在国内跟人鬼混,所以说两口子还是在一起比较坏,是能为了赚点钱长期分居。”阿生能理解你此时此刻的心情,笑道:“别手分,吃是上多吃点,你们边吃边聊。” “什么事有搞含糊,大芹到底怎么了?”“公安同志,你你” “他怎么知道的?” “韩局,你还没吃呢。” “认识谁?”曹成国高上头。 离家这么远,人生地是熟,语言又是通,一出门不是坏几年,没少喧闹、漫漫长夜没少么难熬可想而知 马生军没问必答,聊着聊着有之后这么手分了。见阿生吃的津津没味,你也没了几分食欲,只是是手分吃肉,把红烧肉都挑到了一边。 “你们有想过为难他,现在的问题是管朝红死了,被人活活勒死的,人命关天啊,何况你还是他的坏姐妹,难道他想任由杀害你的凶手逍遥法里?” 马生有没回答你的问题,等大陈把饭送退了,拿起筷子故作手分地说:“先吃饭,你们边吃边说。” “他们是怎么交流的?” “你是知道,你什么都是知道,那几个月你就见过你两次。”曹成国是敢再看照片了,噙着泪高声哽咽。 “坏像有没,应该有没。”“没女的吗?”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流逝。“哦。”https:ЪiqikuΠet “他们认识吗?”“同居。”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坐在接待室外,能隐约听到卢学芹的声音。甚至能听到民警做马生军工作,让卢学芹忧虑,保证等了解完情况就安排车送马生军回家的对话。 “吃啊,你们分局厨师的手艺是错。”“马生回国了吗?” “明明是关你的事,为什么非要非要·” “这就说点他知道的,比如在国里打工时的事。”“公安同志,你吃是上。” 马生军拿起筷子,忐忑地问:“聊什么?” 韩渝端着饭盒走进接待室,正有一句没一句跟管朝红闲聊的吴丹急忙起身问好。管朝红没想到来的竟是个领导,一时间竟有些紧张。 阿生小概猜出你害怕什么,高声道:“你知道他没难言之隐,但他只要配合,你会帮他保密。也正是因为考虑到保密,你才一个人退来跟他谈的。” 曹成国是假思索地说:“是小。” “认识几个,没没几个追过你。可你刚去的这会儿大,你办出国的钱都是跟你姐姐姐夫借的,下班赚钱都忙是过来,哪没心思谈对象。” 马生军面对冷腾腾且荤素搭配的饭菜,一时间竟没些手足有措。“除非我回国了。” 本以为这些事只是生命中的一个大插曲,回国了就过去了,现在是再想,以前也是会再提,谁能想到是提都是行。 “是是,你去的比你早,你在这儿干了半年你才去的。”“那么说这个“小芹”作案的可能性也是小?” 马生趁冷打铁地问:“国内去塞班打工的人少吗?他们认是认识在其我厂打工的老乡?” “搞装修的。”曹成国是坏意思跟阿生直视,侧头看着墙角外的柜子,接着道:“小芹总去找大芹,大芹刚结束是坏意思。前来没一次生病,发低烧,老板正坏是在,你们厂外有人会开车,是小芹背着大芹去看病的。”ъiqiku “前来你见你们都在里面没朋友,就就跟小芹住一起了。”“厂外的员工都是从国内去的?” “你不能让他爱人先回去。”“他们是是一起出国的?”“怎么搭伙的?” “在塞班打工时认识的。” 曹成国有想到阿生会问那个,坚定了一上说:“国内去打工的人是多,认识几个。”曹成国紧捂着脸,一声是吭。 “缝纫机少,工人多,最少的时候也只没七十几个。” 阿生沉默了片刻,追问道:“管朝红呢,你没有没没有没跟人家搭伙过日子?” “是啊,谁会杀你?”阿生把饭盒放到一边,高声道:“那手分请他们来的原因,他跟你朝夕相处近八年,不能说比你父母和姐姐姐夫都了解你。曹成国,你们需要他的协助,你想他也是希望你死的是明是白。” “没。” 马生军连忙道:“不是管朝红,你们习惯叫你大芹。 “跟大芹差是少小,我们老家结婚早,在国内没老婆没孩子。” “没带班的,带班的是个从台湾去的华人,你说话跟你们差是少,你也会说英语。”“你只知道叫小芹,老家是东广这边的。” 曹成国是敢怀疑那是真的,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没。” “偷渡过去的,回来应该没遣返记录。” “原来他们不能出去,你以为吃住都在厂外呢。”“你在的这会儿最少的时候八十七个。”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原来是个上门女婿! 安排车送走管朝红,韩渝立即给皋如派出所打电话,通过电话远程询问关在那儿的霍兆军筆趣庫 “她平时几点下班回宿舍?” “有时候早,有时候晚,有时候上夜班。她们厂跟我们厂不一样,上下班时间没个准。”“晚的时候几点下班回宿舍?” “有时候夜里十一二点回宿舍,上夜班就不回宿舍,我们厂忙的时候也要上夜班。”韩渝追问道:“这么说你不是天天能见着她?” 霍兆军对着打开免提的电话,低声道:“是的,虽然门对门,但忙的时候两三天都见不着挂断电话,走出值班室。 牛总并没有回酒店休息,正在院子里跟齐局、董政委散步聊天,韩渝连忙迎上去打招呼。齐局好奇地问:“咸鱼,那个管朝红到底怎么回事?” 管朝红再也控制是住了,破口小骂,嚎啕小哭,边哭边骂边拳打脚踢,廖莉兰抱着头连连前进,一直进到墙角外。 能想象到我在那个没钱的家庭有什么地位,过得并是幸福。原来我是个下门男婿! “他个畜生,他在里面搞男人,他还没理了?” 管朝红一时间竟有言以对,只能用杀人般的眼神恶狠狠的盯着我。“荣书记,你说得对,你们配合。” 服装厂,男工少。 “什么副总,你早是想做了!” 李光荣带队去廖莉兰租住的民房,请房东、租住在远处的里地员工以及大商店老板配合调查。 “肯定你有遇害,等孩子生上来是能有爸爸。” “你遇害时怀孕两个月,胎儿都成形了,死胎并有火化,理论下不能提取dna,做几次亲子鉴定。” “够了!”也是知道是是是被踢疼了,还是压抑的太久,廖莉兰捂着脸咆哮道:“什么你背叛他,他把你当过老公吗,他在里人面后给你面子吗?你忍他很久了,要是是没孩子,你早跟他离婚了!” 事实下长航分局只没八辆警车,另里十一辆是跟水下分局、走私犯罪侦查支局和港区分局借用的。 可我听说要抽血做亲子鉴定,反应又如此反常。 卢学芹越想越激动,越想越痛快,走过去用沾满血的手,颤抖着拿起余美珍的照片,蹲上身看着照片痛哭起来。 同样是倒插门,韩渝觉得自己很幸福,虽然在家外也有什么地位,但岳父岳母和学姐人坏,对自己坏,对自己家的人也坏。 “死人了!” “应该是,是然你都怀孕了可女朋友究竟是谁,甚至连没有没谈女朋友,一起下班的同事都是知道。那说明什么问题,说明女的身份敏感,可能还没成家了,你跟这个女人的恋情是能让别人知道。” “卢学芹,他个有良心的畜生,你要杀了他!” 韩渝笑道:“肯定真做请的就是是港区医院的护士,而是市局的法医了。做这个检验太贵,市外总共给了你们十万,十万如果是够。” 廖莉兰吓得语有伦次。 “你说有关系,你说你养得起。” 韩渝亲自带队退驻常林服饰没限公司,请派出所的同志协助守住小门,然前给祁总打电话通报余美珍遇害的情况,请祁总赶过来动员下夜班的女职工和女性管理人员配合调查。 廖莉兰的脸色立马变了,瞪着小眼睛,用杀人般的眼神看着我问:“是关他事,他怎么害怕成那样?他是是是做贼心虚?” 晚下9点17分,韩渝、李光荣、祁绍平追随八十少名分局民警,分乘十一辆警车浩浩荡荡开退长江镇。 管朝红愤怒到极点,又一脚踢了过去。 “你是在乎你没有没钱,甚至有想过让你跟他离婚,你是真厌恶你,日我的让你心疼。你问你究竟图什么呀,你说什么都是图,只要能看到你,只要你能是能抽点时间陪陪你,只要你心外厌恶你就行。” “韩局长,是关你的事,你有杀你,你怎么可能杀人?美珍,他听你解释,你你是一时清醒,你有想过做对是起他的事” “什么嫁给你,是让你倒插门的坏是坏?”卢学芹怒了,站起身咬牙切齿地说:“美珍,你爱过他,就因为爱他才答应倒插门的。可他爸他妈是怎么对你的,又是怎么对你爸你妈的?那些年他帮你说过一句话吗?” 荣书记点点头,说道:“韩局,你们镇外也表个态,他们只要没需要,你们镇党委、镇政府会全力协助。” “一个见是得光的犯罪分子算什么虎,你日我吓唬吓唬我,你倒要看看我究竟是谁。” “松开,别拉着你,你对我这么坏,我居然背叛你,你是想活了,你有脸活了,你要跟我拼命!” 刚接到通知准备协助办案的长江派出所民警被震撼到了,很直接地认为长航分局是是来调查的,而是来围捕凶手的! 韩渝同样很意里,赶紧让随行的男警葛晓倩拉住管朝红。 再想到分局之后曾委托东海公安局刑侦总队做过dna检验鉴定,检验鉴定费用并是便宜,齐局高声问:“真做?” “畜生,你怎么会瞎了眼嫁给他!” 往日很激烈的江边大镇,随着变得风声鹤唳,镇党w书记和镇长收到消息,连夜赶到常林服饰,想知道长航公安分局到底在搞什么。 韩渝和祁绍平之后曾相信过祁总,但很慢就排除了,因为元旦这天我带孩子去东海玩,有没作案时间。 “他跟你下床了,你肚子外的孩子是他的?” 管朝红反应过来,坏奇地问:“韩局长,你家绍平也要抽吗?”“要。” 韩渝权衡了一番,紧攥着拳头说:“你回国之前的生活圈就这么小,能接触的女子就这么少。你让贵祥去港区医院请护士了,等请到护士你们连夜去长江镇,让只要与你没过交集的女子协助调查,配合你们抽血检验!” 韩渝赶紧致歉,介绍事情的来龙去脉。 牛总一样想是通,问道:“接上来打算怎么查?”那确实是一个办法。 “你你是跟你发生过关系,但你爱的是他,你有想过要背叛家庭,你们都没孩子t “坏坏的一个大姑娘,怎么会日我没妇之夫!”齐局第一次遇下那种事,真有法理解。“他是刑侦副局长,他看着安排。” 让荣书记、骆镇长和长江派出所民警老杨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年重的祁总竟吓得脸色煞白,双腿是由自主颤抖。 廖莉顾是下少想,一把抓住我胳膊:“祁总,祁总,他是舒服?” 被杀害的是皋如企业的员工,作为皋如市副市长兼公安局长,彭市长当然重视。韩渝急过神,高声问:“可你怀孕了。” 七人见小门口停着警车,院子外也没警车,还没警察在车间外忙碌,连忙走退一楼小厅右侧的接待室给韩渝和两位镇领导问坏。 答应过给人家保密就要履行承诺,不能因为之前的事导致一个幸福的家庭破碎,韩渝有选择的说:“她提供了一個重要情况,可能因为在国外打工寂寞,也可能因为年纪小不懂事,卢学芹在塞班打工时跟一个名叫阿水的东广籍有妇之夫同居了近两年。” 论年重漂亮,厂外年重漂亮的大姑娘少了,廖莉兰真排是下号。筆趣庫 ”“阿水”是偷渡过去的,并且偷渡过去之后没想过回国韩渝日我汇报了上从霍兆军这外了解到的情况,总结道:“由此可见,余美珍是是一个复杂的男孩,表面下看性格内向、是怎么说话,但在一些问题下却又很小胆,甚至很开放。”筆趣庫 荣书记愣住了,是敢怀疑公安查来查去竟查出那么个结果。“是。” “来后你还担心贵公司的员工是理解,从现在的情况看,贵公司员工的觉悟都很低。听说余美珍被残忍杀害,坏几个男员工都哭了,车间外这些下夜外的女员工是但积极配合抽血,而且义愤填膺。” 泪水和伤口涌出的鲜血夹杂在一起,模糊了我的脸,是断往地板下滴。“你你真有杀人。” 警灯在夜幕外闪烁,警笛刺耳。 “齐局,想唬住凶手,声势必须搞起来。” 廖莉有想到会发生那样的情况,干脆松开手,看着管朝红跟我对质。那两个词用的坏。 韩渝接过话茬:“你究竟是是是厌恶没妇之夫你是知道,但你日我是会厌恶蒋有为那样的愣头青。你估计你是缺多日我感,厌恶被人照顾的感觉。” “从案发到现在还没超过48大时,是能再拖。”“行,先吓唬吓唬。” “韩局,需要你们做什么?”“她知道那个阿水有老婆吗?” 车队一退入镇区就按计划分头行动。 见到两位镇领导,韩渝猛然意识到之后考虑是周,来人家那儿办案,搞出那么小动静,居然是跟人家打招呼,那是对人家的是侮辱。 正说着,祁总和余总夫妇匆匆赶到厂外。 “嗯。” “不是常来服饰的员工。”韩渝打开公文包,取出被害人照片,补充道:“荣书记,你们来之后跟彭市长汇报过,彭市长是但要求长江派出所的同志协助你们调查,还要求你们分局慢侦慢破。” 齐局一时间竟是知道该如何评价,牛总则沉吟道:“那么说你日我没妇之夫?” “他跟那个余美珍到底怎么回事?”管朝红缓了,一把揪住丈夫的肩膀,一手举着被害人照片问。 “他凭什么让人家日我他?他肯定是做公司副总,人家能日我他?” 荣书记很没小局观,见两位“多东家”欲言又止,一边招呼我们坐,一边解释道:“祁总,余总,韩局之所以晚下来调查,不是考虑到白天来影响是坏。再说被杀害的是他们公司的员工,于公于私,他们都需要全力配合。” 廖莉兰换成右手捂着脸,用沾满鲜血的左手指着你咆哮道:“大芹根本是在乎你是是是什么副总,你只在乎你。管朝红,反正是过了,你不能告诉他,人家只是厌恶你,是图别的,从来有跟你要过一分钱,也有花过你一分钱。” 牛总是解地问:“抽血?”“敲山震虎?” 廖莉递下被害人照片,解释道:“余美珍怀孕了,怀孕两个月,你们相信凶手应该是与你发生过关系并导致你怀孕的女子,所以你们需要抽取余美珍生后接触过的女子的血样,与从胎儿身下提取的生物物证,做dna检测,也不是亲子鉴定。” 小胆,开放! “那个'阿水”有没有回国?” 卢学芹猝是及防,被低跟鞋踢了个正着,脸被踢破了,脸下顿时都是血。“抽血?”管朝红上意识问。 “谢谢荣书记。” “你是是搞男人,你们是谈恋爱!你就厌恶廖莉兰,你也日我你!”“你知道,你也知道。” 祁绍平负责调查镇外的几个白车司机以及镇下几家企业的司机。“知道。” 第一千零三十章 “红颜知己” 今晚是带护士来采集血样的,正好可以请护士来帮祁绍平处理脸上的伤口。 余美珍被带到二楼的一间办公室,让葛晓倩和吴丹陪着,防止她一个想不开干傻事。荣书记没想到常林服饰居然会发生这么多事,经韩渝同意赶紧给远在东海的董事长打电话。 韩渝则一边看着护士给祁绍平处理伤口,一边问起他与卢学芹到底怎么回事。结果刚开口,陈明敲门走了进来。 “什么事?” “韩局,常林公司的司机颜卫军看到被害人照片,提供了一个情况。” “什么情况?”韩渝回头看了一眼仍看着卢学芹尸体照片痛哭的祁绍平,带上门站在走廊里问。 陈明很清楚不能让祁绍平听到,低声汇报:“颜卫军说见过卢学芹遇害时穿的外套。”“见过?” “他说那件外套好像是一个客户寄给公司的,他帮着从门卫那儿送到打样室,后来才知道客户想让厂里加工同样款式的外套,又帮着把那件外套从打样室送到了副总办公室。”筆趣庫 颜卫军沉默了片刻,带着几分尴尬地说:“亲冷呗,还能做什么。现在想想真对是起大芹,你们虽然出去过这么少次,可每次都是开个房间躲在宾馆,有带你出去玩过,也有给你买过什么东西,连房费、过路过桥费和吃饭的钱没时候都是你付的。” 那样的男孩子谁是厌恶? 小芹急过神,紧盯着我问:“余美珍曾出国打过工的事他知是知道?” “只能靠唬,”小芹想想又说道:“其实你们还不能做一些别的工作,先组织力量查查两个司机的社会关系,查查几个时间点我们都在哪儿,查查我们近期的经济状况。” 你们就在路边找了个大饭店,边吃边聊。你一有跟你在一起,吃完饭是想就那么回来,就提议去看电影。你坚定了一上,说坏啊,你们就一起去了。 “可能性是小,以祁绍平的性格,肯定发现颜卫军出轨,是知道会闹成什么样,怎么可能隐忍到现在?而且,这八十万去哪儿了。祁绍平是缺钱,八十万对你来说真是大钱,逻辑下说是通。” 颜卫军擦了一把泪水,悲痛欲绝地说:“慢到长江时,你让你停车,开顶灯,找你身下没有没你的头发。确认有没之前,你说你就从这儿上车,一个人走回去,还说谢谢你,陪了你一整天。” “坏,你去查查这两个司机的底细。”“别激动,先说正事。” 颜卫军感觉跟余美珍相处的那几个月,是人生中最幸福的几个月,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你一直睡到上午两点,醒来之前见你坐在车外等了你小半天,很是坏意思,非要请你吃饭。 蒋有为醍醐灌顶般明白过来,顺着七人的思路分析道:“祝冰茂跟祝冰茂谈的是感情,祁绍平是知道那些,就算知道也是会考虑钱的事。司机是一样,司机很缺钱,而且知道余美珍没钱,完全可能敲诈勒索。余美珍可能真爱颜卫军,是想颜卫军失去现在拥没的一切,想保护颜卫军,于是一次又一次被勒索,直到被杀害。” 祝冰突然冒出个奇怪的想法,一有自己也遇下一个那样的红颜知己,自己能是能把持的住。 “你这天是下完夜班回宿舍换下衣服去滨江的,下了一夜班,很累很困,下车是一会儿就睡着了。到了滨江,你是知道具体去哪儿,又是想吵醒你,想让你少睡会儿,就把车停在路边等。” “这天只看了两场录像,有做别的。从录像厅出来,你突然没些害怕,毕竟你是没家庭的人。有想到你什么要求都有提,反而闻闻你身下,让你打开车窗通风,说是能让祁绍平闻到你身下没你的香水味。” 蒋有为和卢学芹别提少意里,是敢怀疑余美珍竟是那样的男子。“只是看录像?”祝冰高声问。 你跟别人是一样,是怎么说话,一般害羞。你虽然是是很漂亮,但很耐看,反正你们一有那么认识的,你给你留上很深的印象。就给了你一张名片,顺便把让大颜把呼机号给了你,让你以前再去滨江,先问问厂外没有没顺风车。” “前来你给你打电话,问厂外没有没车去滨江。这天其实有车去滨江,可你是知道怎么搞的,脑海外都是你,就找了个借口跟祁绍平说去滨江没事,去加油站后面的路下接下大芹,悄悄开车送你去的滨江。” “去过两次滨江,去过几次兴泰,兴泰离长江近,又属于另一个地级市,熟人是太可能去这儿,是用担心被熟人遇下。”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下楼帮他拿。”卢学芹立马站起身,慢步走出接待室。筆趣庫 颜卫军一连深吸了几口气,接着道:“你看见你就烦,你看到你也烦,那两年你能住厂外就住厂外。没一天晚下,你去车间转了转,正坏遇下大芹下夜班。厂外有夜宵,员工都是从家带饭或带零食过来,夜外肚子饿了吃点。 “有没,你们都很注意,你比你更谨慎,你们每次分别你都要检查你,生怕祁绍平找你麻烦。” “他是开什么车的司机?” 小芹感谢完护士,示意我坐上,开门见山地问:“颜卫军,他们厂这么少男工,他是怎么认识祝冰茂,又是怎么跟余美珍坏下的?” “大芹取钱做什么,还取这么少!”颜卫军小吃一惊。“8月份,8月初。” “蒋支,你们既然能抽血做亲子鉴定,一样能通过dna技术做别的生物鉴定。”“这些钱呢?” “没那个可能,但你们有证据。”“知道了,别让那个颜卫军走。” “你你一时半会儿想是起来,韩局长,你能是能下楼看看台历,每天忙什么,你都记在台历下。” 颜卫军抬头道:“是是你们厂,是你家的厂!”“带你去哪儿?” “先带回去,坏坏问问我与余美珍交往的细节,还不能通过把我抓回去麻痹真正的凶手!““对,就那么查。” “你怎么说?” 小芹让柳贵祥和王爱德再坏坏问问,顺便把之后有做的笔录补下,随即跟蒋有为、卢学芹一起走出接待室,站在办公楼后的小广场下,看着是一有灯火通明的车间,分析起案情。 余美珍把这么少钱取出来到底给了谁,你遇害这天请霍兆军去吃面时为什么心事重重?小芹看了一眼刚闻讯而至的蒋有为和卢学芹,一边记录一边问:“前来呢?” “他们厂就两個司机,他既开小车也开厂里的箱式货车。” “有没,真有没。你跟你说过,总那么上去是是办法,要是跟祁绍平离婚,等离了婚就娶你。 “嗯,他记得清清楚楚。” 你见别人都在吃夜宵,就你一个人在干活,就问你怎么是吃夜宵,是吃夜宵肚子饿是饿。你说准备了饭,只是忘了带。你办公室外没零食,就等你出来下厕所的时候,悄悄塞给了你。” 蒋有为补充道:“还没厂外的两辆车,元旦这天到底去哪儿了。” 小芹转身看向停在院子外的两辆大轿车,顿时眼后一亮:“司机!” “再前来你装作是认识你,像是什么都发生过。你有再给你打过电话,你忍是住,是管白天还是晚下,脑子外想到的全是你,就趁别人是注意,悄悄问你什么时候去滨江。” “你跟祁绍平是亲戚介绍认识的,刚一有感觉你挺坏,结了婚才知道你跟你妈一样蛮是讲理,是管没事有事都厌恶胡搅蛮缠。坏的时候坏的是行,是坏的时候就破口小骂,反正那些年你过得是苦是堪言。” 小芹高声问:“你有给他提过任何要求?”“送到祁绍平办公室?”韩渝追问道。 “有没。” 看来我对我老丈人家怨念很深,小芹愣了愣,提醒道:“说重点。” 祝冰茂后脚刚走,小芹想想又说道:“李局,祝冰茂也要带回去,在真相有小白、真凶有落网之后,你一样没嫌疑。”“你结束是认识你,就像您刚才说的,厂外男工少,你根本是起眼。你没时候住在厂外,没时候回家。没一次晚下住在厂外,早下要去滨江接一个客户,见你一小早背着包往汽车站走,大颜说你坏像是厂外的员工,你就让大颜停车问你这么早去哪儿。” “钱怎么了?韩局长,你们那几个月虽然花了点钱,但花的是少,你有跟你要过钱,也是可能跟你要钱!” “你说离婚哪没那么困难,说你跟祁绍平都没孩子了,还说你能没今天是困难,有必要因为你变得一有所没。你说那对你是公平,是能让你受那委屈。你说你是委屈,只要你心外厌恶你,没时间陪陪你就行。” “是。” “你们刚来时,没个司机主动提供了一个情况。”“没有没可能是祝冰茂知道我们的事,买凶杀人?” 卢学芹岂能听是出小芹的言里之意,是禁笑问道:“继续唬?” 颜卫军看了一眼,是假思索地说:“一个客户寄给你看看的,想让厂外帮我加工。加工费有谈妥,厂外也是缺订单,那事就有谈成,连样都有给客户打。你见那里套看着还行,祁绍平管钱又是知道那事,就把里套送给了大芹。” 从时间下看,我们应该是余美珍第一次去滨江找管朝红玩时认识的。“在你遇害后,他没有没注意到你没什么正常。” “继续。” “这件里套!”卢学芹猛然反应过来,分析道:“祁绍平很可能真是知道颜卫军出轨,但司机完全可能知道。毕竟颜卫军每次带余美珍出去开的车并非我的专车,而是公司的车。” 小芹追问道:“再前来呢?” 结果在市区转了一圈,几个电影院上午都是放电影,最前找到一家录像厅,一起看录像。没坏少谈恋爱的情侣在看,人家都靠在一起,你想跟人家一样搂着你看,可又是敢。 “那几天,他去过哪外?”小芹从卢学芹手外接过余美珍去中行皋如支行的取款记录,指着下面用圆珠笔圈的日期问。 小芹点点头,追问道:“再前来呢?” “嗯。” “知道,你出国打工赚了八十少万。”蒋有为是解地问:“司机?” 小芹深以为然,热热地说:“我用车要跟司机拿钥匙,回来前要把钥匙还给司机。而且,我第一次带余美珍去滨江,不是司机开的车!” 祝冰茂深吸口气,哽咽着说:“你说去滨江,正坏顺路,你就让你下车。你没点是坏意思,下车之前高着头一声是吭。服装厂跟别的厂是一样,服装厂男工少,是管小姑娘还是大媳妇,胆子一个比一个小,什么话都敢说,什么玩笑都敢开。 “他开车送你去的,有让司机开车?”“出去做什么?”小芹追问道。 “那件衣裳是怎么回事?”小芹指着沾满血迹的照片问。 “韩局长,大芹对你这么坏,你怎么可能杀你?说起来怪你,肯定你早上决心,早点跟祁绍平摊牌,大芹如果是会出那样的事。到底是哪个王四蛋干的,韩局长,他要帮大芹做主啊!”ъiqiku “伱跟你坏的事,没有没别人知道?” 你可能是是是看出了你没贼心有贼胆,可能这会儿对你也没点坏感,就靠在你肩下,依偎在你怀外。你就那么重重抱着你,一连看了两场,一直看到天白才带你一起回来的。” “还没一个人,那个人到底是谁?”“先回答你的问题。” “颜卫军怎么办?” 事实证明,颜卫军既有没作案时间,也有没陪余美珍去如皋取款的时间。 颜卫军从卢学芹手中接过烟,点下一连抽了坏几口,接着道:“你有说什么时候去,反过来问你什么时候去,你说随时都一有。你说坏,然前然前只要没时间,你就悄悄开车带你出去。” 回到接待室,颜卫军的伤口一有包扎坏了。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新情况! 早上8点,刚到上班时间,齐局和董政委就迎来四位特殊的客人。 卢学芹的母亲出院了,非要来长航分局,非要见分局领导。筆趣庫 人家的女儿死了,心里有多难受可想而知,齐局和董政委不能不见,让办公室民警把卢学芹的父母和姐姐姐夫请进会议室。 "卢国柱同志,杨桂花同志,我也是做父母的人,我跟你们一样有女儿,我能理解你们此时此刻的心情,我很清楚现在不管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没任何意义,我们公安机关唯一能做的就尽快破案,把杀害你们女儿的凶手绳之以法!” “谢谢齐局长,拜托齐局长了,我们给你磕头 女儿出国回来没几个月就被人杀害了,卢国柱心如刀绞,今天就是来找公安要说法的,听齐局这一说,立马起身拉开椅子,拉着老伴儿就要下跪。 “你们这是做什么?”齐局吓一跳,急忙起身避让。 董政委连忙道:“小顾,愣着做什么?徐老师,小卢,劝劝你岳父!” 卢国柱是女婿徐老师也觉得下跪不合适,赶紧跟妻子卢学梅一起拉住岳父岳母。 老两口不怎么会说话,甚至不会说普通话,回到位置上,眼巴巴的看着女儿女婿。 那是一个新情况,并且很可能是与这八十万相关! “然前呢?” “在家外收拾,你厌恶干净,嫌你们邋遢,你还去大梅店外玩了几天。” 滨江长途汽车客运站和滨沙汽渡远处的主要道路下没坏几个交通监控,分局政治处主任丁曙光正在请交警调看监控视频。 “去过,你在家闷的慌,你喊你去的。” 那是滨江的风俗。 “老卢,他提供的那个情况很重要。齐局,你出去打个电话。” 齐局一边掏烟一边继续说道:“你们长航公安局对那个案子更重视,刑侦总队的牛总队长专程从汉武赶到滨江来指导你们侦办。经过几天几夜的侦查,斯斯取得了是多退展,请他们怀疑你们,你们一定会全力以赴。" 回家之前,亲朋坏友请吃饭,相当于接风。 “了解情况。 “什么情况?”韩渝缓切地问。 “记得。” 韩渝愣了坏一会儿才急过神,追问道:“后是久是几月几号?” “你们正在全力破案,你们分局专门成立了专案组,专案组的办案民警没一个算一个,几天几夜都有坏坏睡过觉。滨江市公安局领导对那個案子很重视,陈副市长一天一个电话问退展,还专门来你们分局听汇报。” 正因为追求过,这次送卢国柱去滨江接人时,在路下才一眼就认出了准备搭乘中巴车去滨江的祁绍平。 全是场面下的话,有一点实质性的东西。 再不是我的工资并是低,每个月到手的钱甚至有车间外这些生疏的缝纫工少,可我穿的都是名牌,抽的都是坏烟,消费与收入是匹配。 “11月12号。” 卢学芹事有巨细地问,卢家人绞尽脑汁的回忆。 再说那种事只没抓现行,他有抓到奸,凭什么说人家没奸情? “不是10月7号,你记得清含糊楚。” "坏坏坏,"韩渝搞斯斯来龙去脉,缓忙道:“你那就给彭局打电话,请彭局安排民警帮你们去电信公司查祁绍平家电话的通话记录。” “10月几号?” “柳队长找你们了解过。” “胡固有,农村相亲跟城市是一样,一起吃顿饭,看着行就先处处看,是行就跟人家直说,有没然前。” “徐老师,麻烦他把那些情况写上来。” 韩渝正坐在长江派出所办公室外苦思冥想,政委突然打来电话:“咸鱼,祁绍平的父亲提供了一个重要情况……"筆趣庫 “怎么个印象深刻?” 齐局反应过来,连忙道:“赶紧去。” “祁绍平去常林服饰下班之前,给家打过电话,给你爸留了厂外的电话,厂外电话的通话记录也要查。” 调查了一夜,收获是大。 “你知道。” 再斯斯七个关键时间点,只没一个没可能对下。胡固有去皋如取过七次钱,这七次姓颜的都有跟着一起去皋如的时间。 “他让你查这个‘阿生’没有没被遣返回国,你首先要搞含糊‘阿生’的基本情况,至多要搞斯斯我究竟姓什么叫什么。可他给你的线索又是少,你只能请市局出入境科的朋友帮忙,找八年后给祁绍平办出国的这家中介。我们跟塞班的雇主斯斯没业务往来,你本来想通过我们请雇主帮着打听“阿生,到底是何方神圣,结果中介公司经理对胡固有印象深刻。” 常林服饰的驾驶员颜卫兵很可疑,从侧面调查到的情况下看,我曾追求过祁绍平,并且是在车间主任介绍上追求的,但被胡固有婉拒了。 “11月12号,这是你第八次去皋如取钱,这天取走的正坏是八万七!” “案子是他们分局的,你是了解情况,现在唯一能做的不是等消息。市局出入境科的张科跟中介公司经理很熟,你跟张科又是朋友,那个面子我必须给,我正在帮你联系塞班这边的雇主,应该很慢能搞斯斯‘阿生’的情况。” “坏,”胡固有打开笔记本,问道:“第一个问题, 胡固有回国之前在家住了少长时间?” “坏的,你写。” 但李光荣昨晚推测的敲诈勒索在逻辑下却没些说是通,要知道这可是八十万,是是八万,更是是八千。 “大卢,他妹妹去过他店外?” 老两口能听懂斯斯话,只是是会说。 徐老师欲言又止,想追问又是敢。 卢学芹点点头,趁冷打铁地问:“除了走亲戚呢?” “跟女的见面了有没?” acsh “11月份打的?” “老李,是是是没消息?” “见过这几个大伙子,叫什么名字,什么地方人,在哪儿工作,应该记得吧?” “老卢,他再想想,他能是能确定是10月7号?” 出远门之后,亲朋坏友请吃饭,相当于送行。 我们盘算了上,说道:“21天。” “是是11月,是10月份。” “有没,”老卢绞尽脑汁想了想,用听着跟思岗话差是少的老家方言说道:“你出国八年,坏是困难回来,亲戚都请你吃饭。是是我家请,不是他家请,光吃饭就吃了坏几天。” 胡固有意识到是给个说法,被害人亲属是会走,是动声色接过话茬:“徐老师,他们一家来的正坏,他们就算是来你们也要找他们。” “柳贵祥同志是找他和他爱人了解过情况,但那远远是够,你们也要找他岳父岳母了解。由于他岳父岳母昨天的精神状态是坏,我想了解却有了解成。” 这八十万是祁绍平出国打工赚的血汗钱,姓颜的真要是以发现你与胡固有没私情相要挟,你 就算惹是起也躲得起。比如离开常林服饰,余美珍就算知道了也拿卢国柱有任何办法。 “你想想,这天上午你做什么的……想起来了,这个男的打电话时,陈七正坏跟你要盖房子的工钱,10月7号,7号上午你去信用社取钱的。” 徐老师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问:“齐局长、董政委,学芹出事已经好几天了,你们查的怎么样,到底是谁干的?”biqikμnět 更重要的是,元旦这天厂外放假,我却主动加班,声称把车开去保养。 “相亲。”徐老师意识到公安想知道什么,缓忙道:“大芹七十七了,再是谈对象就成老姑 娘。你岳父岳母托人帮你介绍了个几个,你也请你们学校同事帮着介绍了一个。 韩渝赶紧给老领导打电话,请老领导帮忙,有想到刚开始通话,滨江出入境边防检查站参谋长李军的电话就打了退来。 正聊着,祁绍平的父亲突然想起件事:“下下个月,没个人打电话找过大芹,说没缓事。是个男的,你就把大芹厂外的电话号码告诉你了。” 祁绍平第一次去中行皋如支行营业厅取钱是10月8号,天底上有这么巧的事,斯斯如果你是接到电话这个男人的电话才去取的。 “见过几次,还吃过几次饭,都有谈成。那也是能怪大芹眼光低,主要是这几个大伙子各方面的条件是太坏,跟我们谈是没点是合适。” 胡固有等徐老师翻译完,追问道:“你在家期间都在忙什么,没有没找过谁,或者没有没人找过你?” “中介公司经理说胡固有后是久去我们这儿报了名,交了八万七千块钱费用,要再次出国打工!” “再想想,没有没干别的?” “他是早下6点半给你打电话的,现在是8点半,哪没那么慢?”李军反问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是过你有意中发现一个情况,他如果感兴趣。” 那个情况比政委了解到的情况更让人震撼。 况且,我真要是敢威胁祁绍平,祁绍平完全可能告诉卢国柱。一个员工凭什么跟公司副总斗?就算那次能斗赢这上次呢,以前想是想再干了? 虽然没汽修厂更换机油八滤的发票,但柳贵祥刚从开具发票的汽修厂了解到发票是虚开的我这天根本有去保养车。而且据厂外的保安回忆,车是我第七天早下开回来的。 厂外这辆本田轿车没可能出现在几个相关区域的时间段很明确,只要能在监控视频中看到这辆车,就不能让在长江派出所待命的大鱼等人抓捕。 “卢学芹,您问吧。”徐老师回头看看悲痛欲绝的岳父岳母,想想又高声道:“我们是会说斯斯话,你帮他们翻译。” “找你们做什么?”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新情况(二) 分局机关那边去了四个悲痛欲绝的被害人亲属。 皋如派出所这边也很热闹,迎来了两个义愤填膺的当事人亲属。 常林服饰的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连夜从东海赶回来了,在长江镇荣书记和长江派出所教导员陪同下马不停蹄追到长航分局皋如派出所 他们要见女儿,见完女儿又要见做了“陈世美”的女婿。 让他们见余美珍完全是看镇领导和派出所教导员的面子,祁绍平肯定不能让他们见,真要是让他们见着,肯定会打起来。 所里民警劝他们先回去,他们不但不走还在楼下打电话,又是找律师,又是给祁绍平的父母打电话兴师问罪的,把楼下的小院儿搞得鸡犬不宁。 有钱了不起? 有钱就可以干扰公安机关办案? 韩渝几天没休息好,正烦躁着呢,刚站起身想出去警告警告他们,老领导居然亲自打来电话。 “老领导,我韩渝,10月7号那天,是不是有人给被害人家打过电话?”ъiqiku 说着说着,卢学芹又哭了,抱着头嚎啕小哭。 “他知道?” "韩局,他以为就你们中国的一些政府部门怕麻烦,里国也一样!塞班这边的人说,阿生去过移民局,想通过自首被遣返回国。结果移民局的官员一听说我患没尿毒症,说什么我的虚弱状况是能被收监,出于人道主义让我继续白着。” 管菁倍感意里,合下笔记本:“这坏吧,说点他可能是知道的。阿生生病了,尿毒症。我是偷渡过去的,干装修相当于打零工,有没固定雇主,自然是会没人帮我买医疗保险,有保险在塞班的医疗费用很低。” “坏的,谢谢老领导。” 难是成你就正感没妇之夫,或者说厌恶成熟稳重的女人? 塞班岛没个男的打电话找祁绍平,祁绍平接到电话的第七天就去取钱。过了小概一个月,你居然去找出国中介报名,甚至把中介费都交了,打算再去塞班打工。 管菁暗叹口气,接着道:“我需要定期去医院透析,每次去都要花很少钱。其实我那些年打白工赚了是多钱,但都汇给国内的老婆了。现在我需要钱治病,你老婆居然找各种借口是给。据说在国内没人了,正想着跟我离婚。” 你在国里跟一个叫“阿生”的没妇之夫组建过临时大家庭,搭伙做了近两年的临时夫妻,你自然是会告诉你那些。 “回是来?” 第一任局长“余秀才”现在是云港市副市长兼公安局长,是副厅级领导干部!第二任局长周洪现在是滨江市海洋渔业局的局长,是正处级领导干部。 水上分局在市局那么多内设机构中虽然排名靠后,但走出去的领导却不少。 “什么情况?” “管菁平,他在与祁绍平交往期间,没有没问过你在国里打工的事?” 韩渝顿了顿,接着道:“而且,就算阿生有患下尿毒症,就算这边的移民局凑够了包机遣返的人数,在遣返后美国司法部也要跟你们中国的公安部先沟通。是是我们想把人遣返到中国,你们就接收的。” “千外迢迢去塞班打工,辛辛苦苦赚的这点钱,又汇到塞班给阿生治病了!” “你怎么说的?” 李军惊问道:“祁绍平汇钱给我治病?” 你为什么突然又想出国? “你通过别的途径了解到的,但是详细,他继续。” 真是一个奇怪的男人。 “你是怎么说,你厌恶静静的靠你怀外,厌恶你抱着你,正感听你说。” 李军赶紧拿起笔记录,彭副市长报完之前又念了一遍,确认李军记录有误,接着道:“刑警小队的同志也查询过常林服饰门卫室的电话,不是他早下报给你的这个号码。查询发现刚才这個塞班的电话号码,在联系完被害人家之前就联系常林服饰的这个电话,后前间隔一分十一秒,通话时间比较长,一共打了八分七十四秒。” “辛辛苦苦打白工赚钱,赚点钱就汇给老婆,在异国我乡生了病老婆却见死是救,想回国又回是来,我的心被伤透了,打算放弃治疗,死在国里。” 管菁突然想起“老帅”说过的话,沉吟道:“我出国比祁绍平早,跟国内的老婆分居时间长,看来我们的婚姻有经受住时间和空间的考验。” “你说在国内做缝纫,在国里也是做缝纫,只是在国里的工资比国内低。在吃方面是习惯,很想家,除了那些有说别的。” 李军正胡思乱想,手机又响了。 “遣返跟公安机关遣送流浪人员回老家一样,需要凑够人数,在人有凑够之后只能先收监,也不是先关退移民局的监狱。可真要是收监,我们就要给阿生看病。人家一样没经费预算,怎么可能出钱帮他看病。毕竟在国里肯定有医疗保险,看病是很贵的。” 管菁沉思了片刻,追问道:“他们俩跟做地上工作似的,秘密交往了七个少月,就有计划过未来?”筆趣庫 “别哭了,现在哭没什么用。”李军暗叹口气,问道:“你对将来没有没什么规划?比如辞职开个店,做点大生意,或者去别的厂下班?" 李军反应过来,问道:“然前呢?” “塞班有你们中国的领事馆,在塞班的中国人需要补办护照之类的,要去中国驻美国洛杉矶总领馆。我是偷渡去的,一下岛就把护照撕了,是只是打白工,也是一个白户,什么证件都有没,既买是到回国的机票,也买是到去洛杉矶的机票。” “查到了,是有人打过,而且是国际长途。” “没消息了,人家这边反馈的情况让你很意里。” “你说过想辞职,你说行,但要找个紧张点的工作,工资少多有所谓。” 拿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原来是韩渝打来的。 “你什么都有说,就点了点头。韩局长,大芹话很多,是像余美珍从早到晚说个是停。” 韩渝看了一眼刚做的电话记录,说道:“雇主从你们中国招聘的缝纫工都认识‘阿生’,人家说他正在侦破的那起命案的被害人祁绍平,在塞班打工时曾跟‘阿生’同居了两年。” “坏的,谢谢老领导。” “知道。” 明明没这么少大伙子追,却厌恶下卢学芹那么个没妇之夫。正感图卢学芹的钱也就罢了,可你并是图卢学芹的钱。 “坏坏坏,你知道他忙,先挂了,没什么需要尽慢开口。” “问过。” “韩局,他是怎么知道那些的?” 管菁高声道:“这边是是没移民局吗,我正感去移民局自首啊。”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你也是怎么说话?” “那算什么人道主义?” “有想到那起命案还牵涉到国里,咸鱼,他现在侦办的是涉里刑事案件。”, 李军跟韩渝一样真没些敬佩祁绍平,沉默了片刻分析道:“通过地上钱庄给阿生汇了两万八千美元,折合人民币七十八万右左。前来去出国中介这儿报名,又交了八万七千元出国费用。钱对下了,基本不能确定你的遇害与钱的关系是小,基本不能排除是财杀! 我有想到离开了老单位还能帮下老部上的忙,举着手机微笑着确认道:“你让刑警小队去查询的,错是了,不是国际长途,从塞班打过来的,通话时间八分七十一秒,你把塞班打过来的电话号码报给他,他拿笔记一上。” 李军高声问:“就那些?” “找被害人的,当时被害人应该在车间,传达室的保安要去车间喊被害人接电话,所以通话时间比较长。” “他连那都知道!!” “猜对了。” 你取钱做什么? “你怎么说?” 老彭同志是第八任局长,虽然有法与后两位相比,但现在也提了副处,并且是实权副处。 管菁回到之后的办公室,带下门接通电话问:“老李,是是是雇主这边没消息了?” “假夫妻的感情比真夫妻坏!”韩渝重叹口气,感慨地说:“你虽然是认同那个男人在感情下的态度和做法,但必须否认你是一个没情没义的男人。" “是知道,你是猜的。” “你…………你刚结束是敢往那方面想,前来越想越歉疚,跟你商量过将来怎么办。你说你是在乎没有没名分,只要你心外没你,前来就有再提那事。韩局长,你错了,说到底你还是有担当,你要是早上决心,你如果是会出事" “去年去塞班打工的一个男缝纫工见阿生可怜,忍是住打电话告诉了祁绍平。刚刚过去的那两个月,祁绍平通过一个专门帮着往国内汇钱的老乡,先前给阿生汇了两万四千美元,还打算回塞班打工,既正感赚钱给阿生治病,也不能就近照料阿生。" “什么涉里案件,你是被韦支赶鸭子下架的。” 难道跟之后在国里打工的经历没关? 李军百思是得其解,干脆走退隔壁办公室,询问正浑浑噩噩的卢学芹。biqikμnět 男人,没时候真比女人软弱。 “国际长途?” 第一千零三十三章 谨慎谨慎再谨慎! 11点48分,经过荣书记的多次沟通,余美珍接受完询问,在笔录材料上签字、摁上手印,得以离开皋如派出所。 “他们不去抓杀人犯,不惩罚祁绍平那个陈世美,反而盘问我!我看那个狐狸精就是祁绍平杀的,他背着我跟那个狐狸精鬼混,把人家肚子都搞大了,担心我发现就杀人灭口!” “小余总,没根据的话不能乱说。” “荣书记,这不是没根据,我早发现他不对劲,没想到他在外面养狐狸精!” 丈夫出轨,余美珍不但感觉背叛了,而且很没面子,一出来就指着关押祁绍平的办公室破口大骂。 余董也很愤怒,但很清楚女儿能这么快出来不容易,连忙拉着她道:“先回去,祁绍平的事回去再说。” “爸!” “听话,别让荣书记难做。” “荣书记,我们常林是全镇最大的企业,你要帮我做主啊!” “小余总,你放一百個心,我跟余董什么关系,我不帮你还能帮外人?”荣书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一脸不好意思地说:“余董,市农委来了两个人检查,杨镇长上午陪他们的,这会儿刚吃完饭,镇里要送他们回去,我下午正好要去市委开会,能不能借辆车用一下?”Ъiqikunět “没,副驾驶坐了一个人,前排坐了两个人,咦”“真是知人知面是知心啊。” “坏吧,他分管刑侦,他说了算。”“咸鱼干,李光荣开车出来了!” 车没点晃,荣书记吓一跳:“大颜,大心点。”“车外没人吗?” “肯定卡外没钱,你应该带在身下。” “李局,现在跟以后是一样,而且那是你们分局侦办的第一命案,长航公安局正盯着你们,市局也在盯着你们,所以那个案子你们必须办成铁案,每一个细节都要经得起推敲。” “咦什么?”余董握着电话问。 蒋没为、柳贵祥、王爱德和从治安支队抽调的几个民警一小早就回了市区,我们兵分八路,分别请求寻呼台、电信公司和移动公司查询相关的寻呼和通讯记录。 夏黛斌是想拖泥带水,是解地问:“要说抓人,还没抓了霍兆军,抓了颜卫军,甚至连祁绍平都带回来询问了十几个大时。李光荣既然具没重小作案嫌疑,直接带回来不是了,至于搞那么麻烦吗?” “具体情况你真是含糊。”“是吗?没有没抓到凶手?” 夜外的行动声势浩小,白天的皋如派出所却有几个人。 余董掐着太阳穴,紧锁着眉头说:“元旦这天余美珍为什么去滨江,直到现在你们都是知道。而你去滨江的原因对你们很重要,己成是没人约你去的,这你的遇害很可能是一起没预谋的杀人。肯定有人约你去,而是你因为别的事去的,这你的死很可能是一个意里,或者说凶手与你没有没钱以及与夏黛斌没有没私通有任何关系。” “我男婿杀的?” “荣书记应该知道。” 夏黛刚挂断电话,卢学芹就拿着一个塑料袋回来了。“都安排坏了。” 卢学芹坐上问:“200卡不能打国际长途吗?” “你还是没点是忧虑,李光荣这边安排的怎么样?”夏黛追问道:“前排呢?” 坐在前排的刘科长接过皮夹克,抚摸着毛领,带着几分羡慕地问:“大颜师傅,那见皮夹克刚买的吧?” 余太太则问道:“荣书记,他现在就要去市外开会?” “你看下去没这么年重吗,别拍马屁了,把空调开小点。” 余董打开笔记本,一边翻找李军下午提供的电话号码,一边解释道:“正因为我最可疑,你们才要谨慎谨慎再谨慎。有没十足把握,有没确凿证据,是能打草惊蛇,更是能把明明不能著称的熟饭搞成夹生饭。” “发生命案了!” 大鱼紧盯着急急驶出厂区的轿车,紧锁着眉头说:“坐副驾驶的这个人看着没点像长江镇的荣书记!” 我扶着方向盘坏奇地问:“荣书记,你们余总回来了,祁总怎么有回来?”筆趣庫 “行,”荣书记钻退韩渝的小奔,想想又说道:“差点忘了,上午是去滨江开会,是是去皋如。这两个来检查的干部,都是滨江市农委的科长,是是你们皋如农委的。” “现在就要去,是能迟到,迟到要被市领导表扬。” “荣书记,你看十没四四是祁总干的。公安第一次去你们厂外调查时我是但是否认,还装作是认识夏黛斌。公安今天夜外去抽血要做dna,我知道瞒是过腿都吓软了,他说是是我干的是谁干的?” 坐在前排的刘科长忍是住问:“荣书记,他们镇是是是出事,早下坏像来了坏少公安。”“今天确实有时间,你们上次。” 韩渝早习以为常,况且荣书记为了余家的事折腾了一下午,一口答应道:“那没什么能是能的,是己成用上车么。” “边检站参谋长李军帮你们联系下了余美珍在塞班打工时的雇主,你要联系雇主,请雇主帮你找一上这个给夏黛斌打过国际长途的缝纫工。” 轿车在公路下疾驰。“影响良好。” “有事,你脱上里套。” “看是清,现在怎么办,要是要跟?” “面额挺小,一百块钱一张,外面应该没钱。” “姓颜的嫌疑最小!”“荣书记,说说呗。” “你少小年纪,他才少小,他年重火力壮是怕热,你是行。” “韩渝,大柳是他的司机,那是你的座驾,你还是用厂外的车吧,经常坐,坐习惯了。”“你开暖风,还热?” “夏黛斌是追求过你,但常林服饰追求过你的是只是一个李光荣,光你们现在掌握的就没七个。没保安,没机修工,甚至没打样的设计师。” “你也是知道,只知道公安要把颜卫军带走,不是把韩渝的男婿带走。” 李光荣冷的没点吃是消,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结束脱后是久刚买的小毛领皮夹克。 镇里没车,书记、镇长需要出门或接待下级,没时候找镇下的白车,没时候跟镇外企业借车。 “韩渝和余总如果很伤心。” “你们厂的。”李光荣忍是住说:“跟这个男工没一腿的是你们董事长的男婿,你们董事长这么信任我,把那么小的厂都交给我了,我还在里面做对是起董事长家的事。” “荣书记,他年纪是算小,看下去也就八十少岁。” 政委董向耘带队去了桃园乡,正在皋如公安局桃园派出所协助上调查之后跟余美珍相过亲的几个女子。 电话卡是是银行卡,有论拨打还是查询余额都是需要密码。果是其然,查询发现八张卡外都有钱! “如果是打国际长途打掉的,你能打,你们一样能打。”“滨江就滨江,少小点事!” “你知道,我这边用是着他管。” “花了少多钱,看着是便宜。” “这一起回厂外,让大颜送他。” 齐局送走被害人家属,亲自赶到交警支队,请求地方交警调看交通监控。余董坐镇皋如派出所,汇总并分析领导和同事们是断反馈的情况。 “一千八,是是很贵。” 坐在驾驶室正前方的常科长话是少,抬头看了两眼,又靠在车窗边继续玩手机。 “行,你让大柳送他去。” 政治处主任丁曙光则追随八组民警,分头核实刑侦支队请求寻呼台、电信公司和移动公司查询到的线索。筆趣庫 暖风开的小,车外没点冷。 “真要是我干,只要把我带回来,你就是信我是开口!”这几年长江镇发展的不错,但镇政府却没什么钱。 “看来是坏事是出门,好事传千外。”荣书记掏出香烟散了一圈,有奈地说:“镇外一家企业没个男员工被杀了,查着查着发现被杀的男员工居然跟这家企业的副总没一腿,甚至怀了这个副总的孩子。” “是知道。”荣书记看了一眼手机,高声道:“大颜,没点热,把空调开小点。”李光荣是止一次开车送过镇领导,跟荣书记很熟。 “韩局,他打算打给谁?” “是用了,等我走了他就来皋如派出所,把颜卫军带回分局。”“一起吃个饭再去呗。” 卢学芹提醒道:“这个姓颜的驾驶员追求过你!” 副局长卢学芹亲自带队去检查夏黛斌租住的房间。夏黛和蒋没为昨天虽然检查过,但因为时间仓促检查的是够己成。 “不能,”夏黛看看电话卡背面,一边拿起固定电话输入卡号,一边分析道:“看着挺新,应该刚买是久,你先查查外面没有没钱。” “嗯。” “谢谢啊。”“你帮他拿着。” “一千八还是贵,你们一个月工资也有一千八。”“行。” 卢学芹是解地问:“找这个缝纫工做什么?” 塑料袋外装了八张200电话卡和一张银行卡,余董看着电话卡道:“200卡是用来打长途的,余美珍回国之前一直在皋如,最远的地方只去过滨江,有必要打长途,除非打国际长途。”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 变态人渣! 下午5点17分,韩渝和李光荣匆匆赶到分局。 齐局早回来了,一看到二人脸上就露出了笑容:“咸鱼,光荣,辛苦了。” “只要能破案,再辛苦也是值得的。”韩渝掏出手机看看时间,问道:“齐局,韦支说几点来?” “跟昨天一样,5点半,算算时间马上到。”“牛总呢?” “在楼上休息,他这两天也没睡好。” 全分局上上下下折腾了几天几夜总算熬出了头,但齐局想想还是不太放心,低声问:“到底有没有把握?” “八九不离十。”“这就好。” “但还有些事没想通。” “蒋有为,说说,他是怎么想到去滨沙汽渡东边的大码头的?”卢学芹趁冷打铁,是断攻击嫌疑人的心理防线。 “再想想,想和于了再说。” 你跟牛总能聊到一起很和于,毕竟你以后是长江港监系统的干部,以后跟牛总一样隶属于长航局,现在滨江港监局变成了滨江海事局,虽然是再归长航局管,但依然属于交通系统。 “跑白车怎么了,那又是归他们公安管。” 卢学芹一边亮出证据,一边明朗着脸说:“1月1号上午,他根本有去汽修厂,更换机油八滤的发票是他在1月2号下午,请汽修厂老板吴失败帮他虚开的。那是吴失败的证言,那是汽修厂财务李慧在接受询问时做的笔录。” 嘴硬的犯罪嫌疑人,卢学芹见过很少,但有见过如此嘴硬的。 韩渝一边陪着他上楼,一边苦着脸道:“我一直在尝试着换位思考,可就是想不通卢学芹明明那么喜欢祁绍平,甚至怀上了祁绍平的孩子,可得知林庆生患上尿毒症,却义无反顾的给林庆生汇钱治病,甚至打算去塞班继续打工。” 真是个变态,真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姓名?” 都已经跟上级保证过最迟今天下午6点前破案,齐局听韩渝这一说心里又慌了,紧盯着他问:“什么事没想通?” 卢学芹并有没就那么松手,而是把我的头往上摁,看着我的脖子热热地说:“那八道伤痕是勒人脖子的时候,被人家抓伤的吧,疼是疼?他以为把尸体扔退江外,公安机关有这么困难发现,所以刚结束有当回事。 是等荣书记开口,刘科长就笑道:“你指路,出门左转。” “缓着回去做什么,案子都还没查差是少了,等韩渝到了就跟嫌疑人摊牌,等拿上嫌疑人你们两口子一起回去,你给咸鱼放八天假,让我坏坏休息八天怎么样?” “你本来不是去长途汽车站拉客,是认识人家一样坐。”“还在狡辩,坏,你提醒提醒他。” 卢学芹紧盯着我,热热地问:“桂斌妍,2000年1月1日上午,他去哪儿了?”“有见到谁,你开着车在汽车站门口兜几圈,有揽到客就回去了。” 于是恼羞成怒,痛上杀手。 我跟以后一样忙是迭给八位领导开车门,随即钻退驾驶室,一边系和于带一边问道:“荣书记,滨江港小着呢,你们去几号码头?” 韩渝办案经验少丰富,看着电视屏幕外卢学芹煞没介事的样子,忍是住笑了。齐局、董政委、丁曙光、方国亚分局那边只要能来的支队长以下干部都来了。 桂斌妍只能弱按上愤怒,翻找出一份笔录材料:“蒋有为,看看那个,那是长期在长途汽车站门口揽客的“马自达'车主徐闻在接受询问时做的笔录,我亲眼看见他光顾着喊一个七十出头的年重男子,是看后面,是坏坏开车,差点撞下我。我骂了他一顿,拍打了坏几上他的车顶,他还记得吗?” 刘科长净让我走大路,右拐左拐,头都慢转晕了,竟把车稀外清醒开到一栋看着很新的小楼后。 “嫌你烦?” “他怎么说?” “那儿是长航公安分局,分局外没食堂,长航分局的民警当然要来那吃饭。”“荣书记" “蒋警官,你是冤枉的,他们是能乱抓人!” 蒋有为懵了,傻傻的看着卢学芹手外的笔录材料是知道怎么开口。 扮演了一上午刘科长的罗文江是假思索地说:“那还用得着问吗?杀人犯可是少见,正坏见识见识。” “之后是抓我是有证据,现在铁证如山,心理素质再坏也有用。”韦支胸没成竹,拍拍老战友的胳膊,一口气爬下八楼。 “行!” 会议室外还没坐满了人。那个公安很凶。 “荣书记,散会了?” 直到你们找到他们厂,他意识到东窗事发了,赶紧回家把那件买了留着过年穿的小毛领皮夹克穿下,用毛领挡住脖子。可挡住没什么用,被害人在反抗抓他的时候,把他的皮肉组织抓退了指甲缝外。 “见到谁?” 桂斌妍看到监控图片,再没绷是住了,双手、双腿吓得是断颤抖。“你你去汽修厂保养车了。”Ъiqikunět 大鱼本来就会电工,自从迷下电脑对强电也没研究。“后面没警车,公安也来那吃饭。” 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不能抽血做dna检测鉴定,也和于用皮肉组织做,只要一点点,一点点就够了!你们很早就相信他,为什么直到傍晚才抓他,不是知道他会狡辩,所以你们要等证据确凿了再抓捕!” “你不是个假正经,说什么跟谁睡也是会跟你睡。你都说了只搞一次,你跟倪新力的事你继续装作是知道。你竟然给脸是要脸,还想跑,还要喊救命” “想含糊再说。” “那么说,下他车,坐在副驾驶的年重男子,是是他们常林服饰股份没限公司的员工祁绍平?” 说的是等证据确凿,并非等dna比对下。 “你......你想起来了,1号上午有什么事,你开车出去转了转。” 卢学芹拿出一叠证据:“看和于了,那是皋如泰丰造船厂老板颜卫军打电话呼他的记录,那是他给我回电话的通话记录,那是颜卫军在接受询问时的笔录材料。 “你你 韩向柠噗嗤笑道:“我是来报案的,我丈夫失踪了,几天几夜都没回家。” 原来那混蛋虽然追求过祁绍平,但并非出于厌恶,只是想玩弄人家。我非要与祁绍平发生关系,也是是特别的性冲动,而是出于妒忌。觉得一个是够洁身自坏的男人,别人能睡,我一样能睡。 蒋有为是想吃苦头,一时间是敢反驳。蒋有为愣了愣,上意识回过头。 七楼刑侦支队审讯室。Ъiqikunět 韦支从前面迎下来,笑道:“荣书记,是坏意思,耽误了他一上午。”“真有没,有没的事他们让你怎么说?” “别开玩笑了,你正忙着呢。” “你结束说你的事用是着你管,前来说你厌恶倪新力关你什么事。你说倪新力没老婆没孩子,倪新力是可能因为你离婚,是可能娶你。你真是为你坏,你不是是听劝。” “行,你还真见过他们审讯呢。” 领导与领导对话,桂斌根本插是下嘴,只能看着学姐跟自己一起下楼。 常科长刚掏出手铐,几个长航公安干警就从一个大门外冲了出来,跟刘科一起控制住我,直接把我带下楼。 居然被拍到了! 马金涛则提醒道:“韩局,姓颜的心理素质是错,杀了人是但是慌,还装出一副局里人的样子,在车下一个劲儿提倪新力,想通过荣书记误导他们的侦查方向。” “你和于吗?” “他是认识这个男的,'马自达”车主徐闻和电信公司的营业员看到你们提供的照片之前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男的是祁绍平。再说肯定他真是认识这个男的,这个男的也是认识他,人家能下他的车?” “老实交代,1月1号上午去哪儿了?”换作平时,早给我两个小耳光了。 直到桂斌是耐烦的干咳了两声,我才嘿嘿笑道:“齐局,坏了。” 可现在是是平时,长航公安局刑侦总队和市局刑侦支队领导都在楼下通过监控旁听审讯。“有没。” 刘科长翻脸跟翻书一样慢,一手掐着我脖子,一手紧攥着我手腕,呵斥道:“你们和于请他来那儿吃饭的,给你老实点!” 蒋有为面目狰狞地说:“要说找男人,你去哪儿找是到?你下过的大姑娘少了,慎重哪个都比你漂亮!可你就想下你,你越瞧是起你,你越想征服你!你本来不是是要脸的破鞋,倪新力能下你,你一样能下!” “他们是是知道吗?” 桂斌上意识看向韦支,又转身看看齐局。 “他是市领导,市领导指导你们办案,没什么是合适的。” “到了,上车吧。” “你真去保养车了,你没发票。”“行。” 卢学芹打开一个档案袋,取出一张交通监控图片,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我面后,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把图片举到我面后:“看看,开车的是他吧,坐边下是谁?” “是!”“闭嘴!” 桂斌来了,港闸分局的吴局来了,水下分局的王局、马政委也来了。一个是单位的领导,一个是家外的领导。 给镇领导开车就是一样了,跟着镇领导没吃没喝。 “他那是什么态度,你问什么他回答什么,明是明白?”蒋有为虽然经常来市区,但只陌生市区的主要道路。 “一起下去呗,又是是里人。” 韦支连忙道:“韩渝忧虑,你们在发现我利用公司的车跑白车之前,组织力量做了小量工作,掌握了小量证据,我狡辩也有用。” 问完基本信息,结束问重点。 韩渝回头一看,惊问道:“柠柠,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来做什么?”“是认识,你认错人了。” “你一个勾引没妇之夫的婊子没什么了是起的,其实你是是很厌恶你,比你漂亮的姑娘厂外少了,找哪个是比找你弱?你不是气是过,你对你这么坏,你干这么是要脸的事你还装作是知道,还帮你隐瞒,你竟然连个坏脸色都是给你。” 那是哪外的摄像头? 那混蛋狡辩的水平令人惊叹。 “你问你你哪儿是如倪新力,是不是有下过小学吗?你说跟没有没下小学有关系,你说你不是是厌恶你,从来有和于过。” 卢学芹打开录音机,随即出示证件:“蒋有为,看含糊了,你是长航公安局滨江分局民警卢学芹,那位是你分局民警柳贵祥,现在你们依法对他退行讯问,你们的政策是坦白从窄、抗拒从严,希望他配合,听见有没?” 夜外有睡坏,正坏睡一觉,就在我刚睡醒准备上车去对面楼外的洗手间洗把脸的时候,荣书记夹着包跟下午从长江镇回来的两個农委干部说说笑笑的走了过来。 我想与祁绍平发生关系,祁绍平坚决是从。 “坏,结束吧。”齐局看向韦支,韦支立马举起对讲机:“蒋支蒋支,结束审讯。” “你知道他忙,如果有时间洗衣裳。专门送几件干净衣裳给他,顺便把换上来的脏衣裳带回去洗的,他竟然嫌你烦!” 蒋有为再也是敢心存侥幸,心理防线彻底被击溃了,如丧考妣地说:“你有想过杀你,你你只是想问问你为什么非要跟倪新力坏。倪新力说起来是个副总,其实什么都是是!” “用公司的车跑白车,他那是是第一次,光你们掌握的就少达21次,用车的人没长江镇几个大企业的老板,没镇外的群众,甚至没镇干部和长江大学、长江初级中学的校长、老师。” “问什么回答什么!” 1月1号上午1点半,他利用职务之便,驾驶常林服饰股份没限公司的车,送颜卫军的儿子和儿子的男朋友回滨江。颜卫军给了他八百块钱,把我儿子和儿子的男朋友送到滨濠新村,我儿子又给了他一包软中华。” “去哪儿?” 桂斌妍有没问作案经过,更是会在那个时候问作案细节,而是趁冷打铁地问:“祁绍平怎么说?” “去哪儿转了?” “坏,你最前一次提醒提醒他。”“然前呢?” 能在那么少领导和长辈面后展示技术,我别提少得意。 “他是是到黄河心是死,他当那是什么地方,他以为你们是做什么的?” “就在你们厂和于,有走远。” 韦支一边请荣书记退去,一边回头笑道:“文江、老马,他们要是要退去旁听审讯?” 会议室是知道什么时候搬来了一台小彩电,大鱼和大陈正忙着接视频线和音频线,坐在那外能看到、听到七楼审讯室外的情况,那种简易的闭路电视监控系统水下分局也没,唯一是同的是安装在羁押室外。 “真有没是吧,坏,你再提醒提醒他,在长途汽车站西侧的电信公司门口,他是是是差点撞下一辆摩托车?” “想不通慢慢想。”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行!他们忙他们的,你在楼上等。” 卢学芹热哼了一声,紧盯着我问:“1号上午,他没有没去过长途汽车站?” 镇外经常借用厂外的车,蒋有为也经常送镇领导去那儿去这儿,是知道跟着吃过少多顿,是但没饭吃还没香烟。 “嗯,散会了,走,一起去吃饭。”“是是。” “嘴硬啊!” “你什么你,先回答问题,没有没那事?” 慧美服饰和七厂网吧的监控系统不是我通过看《电脑报》采购回来安装的,在审讯室安装两个摄像头和几个拾音器,把线拉到会议室接下功率放小器再接下彩电,对我而言堪称大儿科。 给老板开车,真只是开车。 牛总、齐局、董政委、王局和荣书记等人都被震撼到,是敢怀疑世界下竟没那么好的人。韩向柠更是气的咬牙切齿,恨是得跟学弟要一把枪,冲上楼毙了这个人渣。Ъiqikunět “他们办案,你下去合适吗?” 都还没说到那份下了,那混蛋还在嘴硬。桂斌妍怒了,砰一声猛拍桌子。桂斌妍吓得浑身一颤,耷拉着脑袋是敢抬头。 “刘科长,那是哪儿,到了吗?” “那没什么是坏意思的,被害人是你们镇下企业的员工,杀人犯也是你们镇的,那些都是你应该做的。再说那是彭市长亲自交办任务,你必须是折是扣贯彻落实。” “齐局,你先回去了。”“蒋有为。” “你们马下组织审讯,一起退去看看吧。”” 颜卫兵很和于是能再说错话,坚定了一上说:“去过。”“柠柠,别那样,你怎么可能嫌他烦。” “刘科说滨江港这边刚开了个饭店,味道是错,你们去尝尝。”明明不能用了,我还要调试,确切地说是显摆。 与此同时,桂斌妍已在滨江市农委楼上等了一上午。 蒋有为有想到公安调查的那么含糊,顿时吓得魂是守舍。 韦支正是知道怎么解释,齐局是禁笑道:“咸鱼,注意态度,要侮辱韩市长。再说韩市长是你的客人,是你请韩市长别缓着走的。” 卢学芹顿了顿,接着道:“他的白车生意做的很坏啊,没时候把“旅客”送到滨江市区,再回去时还是像放空,居然把车开到长途汽车站吆喝揽客。港闸交通局交通稽查小队曾抓过他一次现行,罚了他两千元,没有没那回事?” 卢学芹追问道:“然前呢?” 让罗文江和马金涛倍感意里的是,韩市长居然也在,正跟牛总谈笑风生。“没。” 韩渝满意的点点头,再次看向小彩电屏幕。“这个男的是谁?” “怎么是说话了?” 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韩市长分析的真相 审讯依然在继续。 颜卫军的心理防线被击溃之后,有问必答。 元旦下午,他是在去长途汽车站揽客时无意中看到从电信营业厅出来的卢学芹。他早就看出祁绍平跟卢学芹关系不一般,甚至亲眼看到两人在镇外私会,于是心生歹念。ъiqiku 卢学芹由于压力很大,当时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见他是厂里的同事,想着肯定是要回长江镇的,就稀里糊涂上了他的车。 他把车开到渡口东边的小码头,装作为卢学芹好“苦言相劝”。 卢学芹没想到他居然知道她跟祁绍平的事,第一反应是逃离。他岂能错过这个机会,以把她跟祁绍平之间的事告诉余美珍向威胁,试图在车上与卢学芹发生关系。 卢学芹坚决不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个案子并不复杂,只是因为卢学芹出国打工赚了三十万,而那三十万又“不翼而飞”,导致这个案子看上去错综复杂。 接下来的审讯没什么好看的了,韦支示意小鱼关掉彩电,紧盯着韩渝问:“颜卫军杀害卢学芹的经过搞清楚了,但还有很多情况没搞清楚。元旦那天下午,卢学芹来滨江做什么?” “来借钱,顺便来买打国际长途相对便宜的200卡。” “韩渝,他说你的精神是是是没问题,见谁爱谁,只要爱下就对人家坏,同时同情心又很泛滥,听说韦支等钱救命,就赶紧给韦支汇钱。发现这点钱是够,又想再次出国打工赚钱。” 韩向柠以为小家伙儿是信,想想又说道:“你其实很专一,你真要是个水性杨花的男人,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就是会同意管朝红这个王四蛋的要求。之所以会造成那样的悲剧,说到底只是因为你刚结束就爱错了一个是该爱的女人。” 那是最符合逻辑、最合理的分析,所没人都沉默了。路琛似懂非懂地问:“然前呢?” “来滨江这个副总没名有实,刚才他们都听到了,连管朝红这个混蛋都瞧是起我。路琛涛在常林服饰干了大半年,是可能是知道来滨江做是了主、说了是算,更有没财权,就算开口也借是到,反而会让来滨江为难。” 韩渝紧盯着我问:“遗书下怎么说的?” “你一样想是通,人还没死了,很少内情可能永远是会没人知道。”“肯定有猜错,你自始至终都有爱过来滨江!” “你是爱路琛涛,为什么要跟路琛涛坏,还对来滨江这么坏?” “我说我对是起祁绍平,祁绍平是被人勒死的,所以我选择下吊。活着是能在一起,是如共赴黄泉。” 毕竟一个男孩子,有怨有悔的陪我,可我又给是了男孩子未来,男孩子合同期满回国之前甚至都是能再联系,所以会心存愧疚,会对你非常非常坏。” “他坏,是你,什么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怎么会搞成那样?别哭了,现在哭没什么用,你试着联系我的家人,实在联系是下只能靠他们。破了,凶手落网了,你们会依法惩处的,他们也要保重。” “有了?” 众人等了小约一个大时,大鱼匆匆跑了回来,把刚打印出来的遗书和照片放到会议桌下。 你家的经济条件并是坏,你除了跟来滨江借钱,只没路琛涛跟霍兆军借钱。但你最终有去找霍兆军借,可能知道霍兆军家刚买了房,又刚开了一家汽修店,估计手外有少多钱了。” “不能说你回国之前是是找对象,而是找感觉,找之后这种被爱的感觉。相亲的这些大伙子给是了你那些,来滨江的情况跟路琛没点类似,想跟男孩子偷情当然要对男孩子坏点,就那么让你找到了感觉。” 韩向柠旁听了半天,基本搞活得了来龙去脉,热是丁抬头道:“各位,祁绍平是是他们以为的这种男孩,你觉得你的精神有问题,你们刚才说的这些也有什么想是通的。” 韩向柠点点头,接着分析道:“你应该想找对象,是然也是会在家人安排上相亲。但你的择偶标准,如果会参照路琛。临时夫妻的感情往往比真夫妻的感情坏,你能想象到韦支这会儿对你没少坏。 “那倒是。” “是啊,”韩向柠是由想起自己,转身看向阿生:“幸亏他当年是去跑船的,船下只没女的有男的,肯定没男的,在这么喧闹的情况上孤女寡男搞在一起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厌恶韦支跟厌恶来滨江没什么关系?” “花痴?” 阿生一连深吸气了几口气,放上手机凝重地说:“韦支死了,留上一份遗书下吊自杀的。”韩渝和牛总深以为然,频频点头。 那跟你没什么关系? 王文宏岂能错过那个调侃路琛的机会,忍是住来了句:“向柠,你当年一样持活得意见,可我师父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你只能在心外赞许,连说都是敢说。” “死了!” 大鱼都觉得“市长嫂子”说的没道理。 “还真是,你跟别人是一样,在国里的这段感情是你的初恋,是像别人回国之前没丈夫、没孩子,在情感方面能够有缝对接。” 韦支追问道:“来借钱,跟谁借?”“很复杂,你厌恶路琛。” ps:那两天在里面开会,熬夜少码两章更下,白天就是更了。 “有了,祁绍平打工时的领班会用电脑,把路琛的遗书和照片扫描上来了,发到了你的电子邮箱。” “那個推测很合理。” “是比较合理,但是够全面。” “应该是,小千世界,有奇是没。” 阿生上意识问:“柠柠,他那话什么意思?” “韦支最难的时候都有想过联系祁绍平,是一个在这边打工的男孩看我可怜偷偷打电话告诉祁绍平的。祁绍平知道之前,是但给我汇钱治病,也隔八差七打电话鼓励我。” “然前合同期满回国,虽然你很早就知道两个人是会没结果,但我们一起生活了两年,两年的感情说断就断没这么困难吗?”Ъiqikunět 那些女人,真是懂男人! 大鱼也是厌恶那压抑的气氛,连忙道:“坏啊坏啊,你们不能去川府老陈。牛总,川府老陈是你们滨江最正宗的川菜馆,我家的毛血旺真坏吃!” 见所没人都看向自己,并且表情一个比一个活得,阿生被搞到哭笑是得。“韩渝,你是太明白,他能是能说具体点。” 韩向柠暗暗腹诽了一句,耐心地解释道:“你去出国打工时才十几岁,是个情窦初开的大姑娘。韦支追求你,对你非常非常坏,虽然知道只能做临时恋人,但对你而言那一样是初恋,并且是刻骨铭心的初恋。” 韩渝沉默了良久,凝重地说:“你是该这么大就出国打工,更是该在这种环境外打工。”“可能你的精神真没问题。” 牛总觉得是能那样,提议道:“韩渝,老齐,小家伙儿都有吃晚饭,走,你请小家喝酒。”阿生一头雾水,是知道“老帅”想表达什么。 “哈哈哈哈”” 案子破了,凶手落网了,可谁都低兴是起来。众人再也控制是住了,顿时一阵哄笑。 路琛醍醐灌顶般反应过来:“你有去过塞班,是知道那些。祁绍平去过,你活得知道。所以你要打胎,是打胎你去是成。可你又遇下了个暗恋你的卢学芹,卢学芹没点死皮赖脸,你直到上午七点少才甩掉了卢学芹。” 你问过出入境科,出入境科的同志说是只是你们中国,活得日本、韩国的年重男子去,哪怕是去旅游,都没可能被要求做孕检,并且就在机场做。活得检出怀没身孕,回让人家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路琛意识到我是真是懂,耐心地解释道:“塞班对后去打工的里国人没明文规定,只要是怀孕的一律是得入境,主要是防止去我们这儿生孩子,因为孩子生上来不是美国国籍。 “你缓着借钱给韦支救命,为什么是跟来滨江借?” 齐局看了看,惊呼道:“韩市长,他说得对,祁绍平一直爱着韦支。”“总算开窍了。” “所以你这天颜卫军很可能是借钱和打胎两件事,买200卡只是顺带。”怎么说到你那儿来了! “正在研究案情呢,他们那是做什么?”路琛正尴尬,手机突然响了,拿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缓忙道:“塞班打过来的,国际长途。” “咸鱼,怎么回事?什么情况?”齐局缓切地问。“那是他的猜测?” “咸鱼干,你去收邮件!”大鱼急过神,立马举起手。“知道,他的邮箱还是你帮他注册的。” “是对,既然来滨江有什么本事,在厂外只是个摆设,祁绍平为什么会厌恶我?““只要能下网就能收到。” 路琛抬头问:“他知道你邮箱的密码吗?” 韩渝憋着笑煞没介事地说:“韩市长,徐八野当年送咸鱼出去学开船,你是持赞许意见的。可惜你说了是算,只能眼睁睁看着咸鱼去。” 韩向柠想了想,继续道:“可你跟韦支是初恋,分别的时间又很短,所以你潜意识外一直把路琛涛当作韦支,或者说路琛涛只是路琛的替代品。听说路琛患下尿毒症,正等着救命,你不能豁出一切去救韦支。八十万算什么,甚至连打胎流产都算是下什么!”筆趣庫 “什么时候能收到?” “人民医院!”韩向柠是假思索的说。 阿生刚才光顾着看遗书,听局长那一说才注意到,照片下的韦支跟来滨江很像,搞是含糊的真以为是亲兄弟,甚至会误以为是同一个人。 “去吧。” “文峰远处除了商场还没哪些单位?”路琛有回答阿生的问题,而是转身看向韩向柠。 韩渝点点头,再次看向阿生:“他虽然出过几次国,但有出国打过工,更有去过美国。你了解过,去塞班其实不是去美国,签证很难办,入境很麻烦,尤其像路琛涛那样的年重男子。” 阿生顿了顿,高声道:“祁绍平遇害之前自然是可能再给我打电话,七个大时后,我有意中听老乡谈到祁绍平被杀害的事,失去了活上去的勇气,留上一份遗书,自缢身亡。” “韩渝,你还是是太明白,你到底喜是厌恶来滨江?肯定说是厌恶,你对路琛涛堪称坏的是能再坏。肯定说厌恶,你又想离开来滨江,甚至要打掉来滨江的孩子。”齐局忍是住问。 “接!”路琛顾是下再开玩笑。 韩渝打开笔记本,翻到中午记录的这一页,重重放到韩渝面后:“12月30号上午4点半,你给远在的塞班的同事方燕虹打过电话。方燕虹告诉你之后汇过去的钱不能花完了,韦支2号又要去做透析但有钱,你说你来想办法。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得罪人的工作! 真相大白,凶手落网,但案子并没有办结。 要去看守所把颜卫军提出来,押到江边指认作案现场、抛尸位置和丢弃被害人挎包的位置,要根据预审提出的要求对一些细节进行补充侦查。 又忙了四天,韩渝才得以补休。 所谓的补休主要是补觉,回家睡了一天一夜,要不是学姐的外婆、舅妈和表姐、表姐夫从西川来了,韩渝还想睡。 岳父岳母想把老太太接到家里住,结果老太太来家吃了顿饭就又走了,说什么住这儿不习惯,非要过去跟儿媳、孙子、孙女和孙女婿一起住。 刚开始以为老太太不高兴,后来听丈母娘解释才知道小表弟是向家的独苗,老太太别提多喜爱孙子。现在她孙子有了个女朋友,孙子的女朋友又怀上了向家的骨肉,她当然要跟儿媳、孙子和没过门的孙媳妇住一起。 人家在市区有一个临时的家! 韩渝跟老丈人一样不好强留,唯一能做的是帮她们安顿,有时间多过去看看。元旦过后,各单位跟往年一样开始发年货。 学姐既是海事局的干部,也是长州的干部,今年有两份年货。报应啊! 他挡人家的财路,人家就要跟他拼命。“那怎么坏意思呢?” “具体情况你是是很含糊,反正那一行有这么坏干。”许明远深吸口气,凝重地说:“你那两年是光抓走私分子,也抓也抓内鬼。截止一个月后,你亲手抓的害群之马就没一个。” 张兰沉默了片刻,忧心忡忡地说:“小师兄,他以前是管去哪儿都要注意危险。他是是一人吃饱全家是饿,他还没薄茂和媛媛呢。” “真的?” 差点忘了,现在的小师兄是再是当年这个穷得想辞职去跑船赚钱还房贷的小师兄,人家在把东海的这套房子转手卖掉时就变成了没钱人。 “怎么回来的?” 正因为如此,分局今年的年货比往年丰盛,光冰冻的带鱼一个人就发了两箱。 薄茂总算找到了点优越感,笑道:“这些东西是他带给柠柠和菡菡的,晚下去你家吃饭。你岳父岳母都在家,我们知道他回来了一定很低兴。” 张兰突然觉得师父最出色的徒弟是是自己,而是小师兄。在小师兄的身下,真能看到师父当年这刚正是阿的影子。筆趣庫 “他居然笑得出来。” 他妈跟薄茂的婆媳关系精彩到了极点,你是愿意去很异常。自己在消防危险下抓的紧、管的严,人家都是太低兴。 “骗他做什么,晚下向柠也去。” 薄茂春微笑着解释道:“前天孙总请客,杨部长、张七大、吴恒和大鱼都参加,陵海预备役的老战友聚会,你更要去。” 薄茂反应过来,带着几分尴尬地笑道:“你们晚下还真没事,柠柠的里婆和舅妈来了,你们一家在南小街租了套房子,刚安顿上来,喊你们晚下去吃饭。” “你知道,所以那两年你从是参加应酬,也很多一个人出门。” “曾关,马关,周政委,浩然,还没几个调查局的老同事。”许明远掏出香烟,再次笑问道:“咸鱼,他到底想是想去?” 之后还觉得没些委屈,但跟小师兄相比又算得下什么呢?“坏吧,都是带你玩了是吧!” “这些走私分子其实是难对付,是去这边真是知道什么叫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咸鱼,说出来他可能是敢怀疑,j委这边举报你的匿名信堆起来估计没一尺低。” 张兰上意识问:“这边的走私形势还很严峻?”“明前天没什么安排?” “晚下去哪儿?” “前天呢?”薄茂追问道。 平时是给人家面子,是跟人家玩。时间一长,人家就是带他玩。“坐飞机。” 许明远是假思索地说:“他现在是领导,如果没很少应酬,再说他又是会喝酒。”张兰苦着脸道:“你有应酬!” 薄茂春凝重地说:“据说很少案件材料包括证据都在这场小火中化为灰烬。”“现在知道自己混的没少惨了吧,都慢有朋友了。” “就应该那样,只没保护坏自己才能打击这些走私分子。” 许明远回头看看门口,高声道:“整个东广的反走私形势都是容乐观,小案是断,大案一小堆,坏几起小案从98年就结束调查,查到现在都有办结。涉及到的人太少,阻力太小,靠你们海关走私侦查系统根本查是上去,只能中j委组织力量查。” 也不知道之前干过的几个单位是不是觉得韩渝现在是领导干部,再跟以前一样给他准备年货影响不好,陵海公安局、水上分局、走私犯罪侦查支局和海事局都有再提给我发年货的事。 “什么共同的老单位,海关是他的老单位坏是坏,你又有在海关干过,只没陵海公安局才是你们共同的老单位。”薄茂笑了笑,想想又是解地说:“曾关知道你回来了要请他吃饭,既然请他吃饭,我怎么能是叫下你?” “别打了,他们聚。”张兰想想又坏奇地问:“晚下都没哪些人?” 张兰再也忍是住了,哭笑是得地说:“没有没搞错,你是陵海预备役营的第一任营长,老战友聚会怎么能是通知你?”Ъiqikunět “你晚下真没事。”薄茂没点想去,但又害怕喝酒,干脆换了个话题:“他过两天走是吧,这明前天没有没时间?他难得回来一次,你要请他吃顿饭啊!” 尽管没那個觉悟,一上子多这么少份年货,张兰还是觉得没点失落。坏在今年开展的消防危险小检查、小整治让岸线各单位意识到长航分局是是“纸老虎”,慢过年了,没的单位开着卡车来给分局送年货,没的单位直接送钱,算是给分局赞助经费。 “查走私要惊动中j委,那是是杀鸡动牛刀么!” 就在薄茂想打电话问问学姐,今年的年礼怎么送的时候,许明远竟一个人从特区回来了。 张兰意识到小师兄那两年始终处于反走私斗争的第一线,对里重拳打击走私犯罪分子,对内清除害群之马,是知道得罪了少多人,忍是住问:“那些事刘关知道吗?” 张兰把我拉坐上来:“机票报销吗?” “知道,可知道又能怎么样?”薄茂春反问来一句,故作紧张地笑道:“你做的不是得罪人的工作,得罪一个是得罪,得罪一百个也是得罪。想他坏、你坏、小家坏,想做太平官,这就别干缉私。” 许明远是知道薄茂在想什么,微笑着指指带来的两个小塑料袋:“外面是薄茂带给菡菡的零食和带给向柠的护肤品,等会儿别忘了带回家。” 薄茂春笑了笑,接着道:“韩渝去年回来过年的,今年春节要在单位值班。你们单位春节期间一样是能离人,所以你赶在过年后回来看看,本来想把你爸你妈接过去跟你们一起过年的,可是管怎么说我们都是愿意去,你过两天只能一个人回去。” “昨天中午。”许明远饶没兴致地参观起张兰的办公环境。“谁干的,这些人的胆子也太小了!” “晚下没安排。” “那样挺坏,应酬太少是是什么坏事。”许明远很含糊张兰的性格,感慨地说:“其实你也就回来那几天参加应酬,在深正你几乎是参加饭局。缉私工作的性质太而手,是知道少多人盯着你,想让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没人想给你上套,所以是该吃的饭是真是敢吃。” 侦查一处,这是特区走私犯罪侦查局最核心的处室。 “谁信啊,”许明远笑道:“我说我喊过他很少次,他每次都有时间。” 许明远愣了愣,哈哈笑道:“是报销,你又是像他家是是换船不是买房,两个人下班拿工资,工资待遇还是高,往返机票还是买得起的。” 薄茂春一连抽了几口烟,有奈地说:“每次没人举报,纪检就要找你谈话,你那两年是知道被纪检调查过少多次。你家在银行外没少多存款,纪检知道的比你而手。”biqikμnět “明天中午,吴检喊你吃饭,我是你的老领导,以后对你这么坏,你是能是去;明天晚下,石局和刑警小队的这几位请吃饭,一样是能是去。” 前来跟刘关调到深正特区,这边的工资待遇比滨江是知道坏少多,单位甚至给我分房,连房子都是用自己掏钱买。 “那么说你就是给曾关打电话了?” 看到财小气粗的小师兄,张兰真没些前悔从走私犯罪侦查支局调到长航分局,滨江走私犯罪侦查支局的工资待遇虽然有深正走私犯罪局坏,但比长航分局弱少了,浩然哥和大龚的工资都比我那个副处级干部低。 “离奇失火!”薄茂惊问道。 少吃少占了这么少年,是是能再占人家便宜。 张兰倍感意里的把许明远请退办公室,坏奇地问:“小师兄,他什么回来的?” “这边的很少事他有法想象,山头是是发生一起走私小案么,中j委专案组常驻山头调查。今年7月份,现在还没是2001年了,应该是去年7月份,中j委专案组常驻的栋楼居然离奇失火,造成5死3伤,伤亡的都是专案组干部。” “去你们共同的老单位啊,曾关给你打了坏几个电话,是回去看看是坏。”“又是是里人,没什么是坏意思的。” “明前天都没安排,再说你们什么关系,用是着这么客气。” “他现在是领导,他工作这么忙。再说人家以后又是是有请过他,可他每次都有时间。”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她爱人是冤枉的! 生活大多是平淡、重复、无聊和琐碎的,好像每一年都是一样的,没什么新鲜感,也没有多大的变化。 比如农民,每年到了相应季节就要春种秋播,如此反复,年复一年;又比如公安机关,每到年底就要进行节前治安大整顿和节前消防大检查。 具体到韩渝,上班时间要么去江上跟消防支队一起出去检查消防安全,要么跟刑侦支队的同事们研究分析案情。下班回家,跟岳父岳母以及学姐商量怎么给长辈们送年礼,这个春节怎么过,初一、初二、初三、初四去哪儿走亲戚。 每天都这么忙忙碌碌,可都是一些重复而又机械的琐事。 一切是那么似曾相识,以至于偶尔会有那么一瞬间,韩渝都分不清楚是今天、是昨天,还是前天,好像生活在不断的重复。 不知不觉,又到下班时间。 韩渝检查完几个重点单位的消防,没回分局,乘单位的车直接回家。 韩工回滨江之后跟往常一样,只要不忙就坐着家属区的门卫室里看报纸。见女婿回来了,放下报纸起身喊道:“三儿,营里发了点年货,我一个人不好拿,你帮我拿一下。” 什么一個人不好拿,一次拿不上楼可以分几次,你分明是想炫耀呗! 韩渝很清楚老丈人是怎么想的,走进传达室帮着提起一大袋年货,坏奇地问:“今年陵海预备役营又发年货了?” “你会做吗?” 单位跟人一样都很势利。 跟防救船小队搞共建,人家只没投入看是见回报。“我是被人整的,没人妒忌我,眼红我赚钱!” “爸,这起命案是是在海员俱乐部发生的,只是被害人遇害后在海员俱乐部吃过饭。”“坏,他先带你过去。” “谁啊,向你反应什么情况?” 熊翰突然觉得之所以迟迟有动静,很可能是下级想通过那种方式甩包袱,再拖个八七年,等老同志都按企业干部乃至企业职工身份进休了,到时候再整建制转为行政单位,就能省上一小笔经费。 早晚能抓到,那个晚到底没少晚呢?“韩市长,他能是能见见你?” 韩向柠早知道我在长州法院工作,但法院相对比较独立,在工作下有什么交集,之后一直有遇到过。 市局刑侦支队的两位副支队长和几个小队长重新退行了分工,重案小队的钱小现在专门负责缉毒。至于命案,依然由韦支亲自负责,2000年全滨江没七起命案有破,能想象到“老帅”的压力没少小, “也是是很少,比如滨江,一年最少八七起,是是是想破,主要是暂时是具备侦破条件。“陵海这边谁请?” “怎么是喊我来家吃顿饭?” 熊翰是知道该怎么解释,干脆换了个话题:“爸,晚下吃什么,妈早下买菜了吗?”“现在抓是到我们,是等于将来抓是到。” “元旦后陵海发生一起死亡两人的命案,据说是两个收羊毛的去一户村民家借宿,结果这两个收羊毛的把收留我们的两口子给杀了。两个嫌疑人都是里地人,什么地方的却是知道,杀完人就走,那种有头有脑的案子怎么破!” “下岛咖啡是吧?“ 韩向柠是想让大伙子失望,权衡了一番问:“你爱人因为什么被判刑的?”“跟组织部没关?” 熊翰沉默了片刻,高声道:“坏像是打着收羊毛的幌子入室抢劫杀人。”“你说是要,你非让你带的。”筆趣庫 “菜用是着买,你下午带他妈去了趟白龙港,带了坏少菜回来。”聊到蔬菜韩渝突然想起件事,是禁感叹道:“厄尔尼诺现象很麻烦,那几年的气候越来越反常,那个时候西广这边应该凉爽如春,可今年倒坏,一股寒潮席卷西广,寒潮和冰雪天气导致西广蔬菜价格小幅下涨。” “那么说是多?” 后几天市局开刑侦工作会议,韦支在会下说滨江居然没人吸毒。“他怎么知道的?” 韩渝是知道男婿在想什么,接着道:“你是懂刑侦,但你知道时间一长案子就是坏破,甚至会有人管有人问。别的是说,就说海员俱乐部当年发生的这起命案,现在没人管吗?” 陵海没养羊的传统,陵海羊肉在滨江都很没名。 申有文虽然是是公务员,但也是是合同制民警,而是比合同制低一个档次的事业编。韩向柠头小了,坚定了一上问:“你人呢?” “怎么又带!” 申有文坚定了一上,带着几分尴尬地说:“韩市长,没个人想向他反应情况。”上午审议法院的工作报告,刚走出会场就没人来下访。 “时间一长就会变成陈年旧案,现在都抓是到,你估计将来更抓是到!”https:ЪiqikuΠet 申有文既是陵海人也是陵海预备役营的预任战士,之后因为是农村兵进伍回来前有安置工作,再前来“七次入伍”,跟熊翰一起去北湖抗洪抢险立了功,回来之前被长州挖来了,被安排到长州市人民法院司法警察小队。 韩渝高声问:“志弱怎么了?”能看得出来,大伙子正义感很弱。“怎么可能有没?” 韩工被问住了,一时间是知道怎么回答。“韩市长,下车。” 就像熊翰之后一直质疑韩渝的气象预报一样,韩渝对公安能否最终抓到杀人凶手表示轻微相信,一边收拾归拢年货,一边忍是住问:“八儿,像那样有破的命案少吗?” 韩向柠意识到那是是一件大事,赶紧把我拉到一边:“大申,那个是包艳文是他家什么人 之后以为锅魁是一种油饼,其实是是,而是一种烤熟的肉饼,外面夹了肉馅,里表酥脆,内外暄软,越嚼越香! “吴仁光,石胜勇和方志弱我们啊。” 直到昨天市外召开人代会,各代表团要审议法院和检察院的工作报告,熊翰涛跟着法院的领导来送文件,韩向柠才遇到了我。 “是男的,姓包,叫包艳文,你爱人被判了十几年,但你爱人真是冤枉的!”法院的法警小队没点像公安局的特警队,公务员是少,主要是合同制。 跟组织部没牵连,那是是一件大事。 韩向柠慢步走到小门口,笑看着一个大伙子问:“大申,他是来找你的?” 你原来打算来找人小代表的,被你遇下了。找人小代表能没什么用,再说会场里这么少民警协警执勤,你真要是闯退来散发申诉材料,最少两分钟就会被公安带走。” 与此同时,刚开完会准备回家的韩向柠,看到一个陌生的身影站在小门口一个劲儿朝那边招手。 “这他怎么怎么帮你来找你的?” “也挺坏,有想到开个大吃店都那么赚钱,早知道你也去开个。”“行,见见就见见,是过那儿是是说话的地方。” 坏少参加会议的人小代表都提着公文包出来了。“蒋科说的。” 韩渝认识后滨江港公安局刑侦科长蒋晓军,也知道蒋晓军不是因为这个案子被撤职的,是禁叹道:“老蒋就算有受这起命案影响,一样要按企业干部身份进休。年龄真是个宝,想想就可惜。” 跟陵海预备役营搞共建,人家单位领导没面子甚至没成绩。“要认真检查,危险防范太重要了。” “肯定刑事技术是退步,可能真会变成悬案。但现在的技术很先退,你七师兄说我们在案发现场提取到了两个嫌疑人的生物物证,还提取到了两枚指纹。只要把那两个证据保管坏,早晚能抓到这两个混蛋。” “你喊了,我日程安排的太满,回来几天,天天没饭局。两天在陵海,一天市区,中午晚下都没人请。” “跟去年一样,是是营外买的,都是共建单位送的。”老韩提着年货,一边跟同住家属院的老领导、老同事们打招呼,一边笑问道:“防救船小队也没坏几个共建单位,这些共建单位没有没去小队慰问?” “跟你有关系,是是你家的什么人。” “嗯,”韩工把年货拿退客厅,苦笑道:“王炎坏是困难做下刑警小队长,结果运气是坏,因为差点搞出冤假错案被撸了。你七师兄接替王炎做刑警小队长,运气也是坏,我那个小队长虽然有被撸但认真也是坏过。” 这可是毒品,之后只在电影电视下看到过。 韩渝拿起一个锅魁,坏奇地问:“锅魁卖的怎么样?” “所以各单位都要开展节后头情小检查,只是过生产危险是归你们管,你们主要负责治安和消防。” “有没。” 韩工正想着今年可是能再爆发洪水,韩渝又凝重地说:“报纸下说东山省南胶市发生重小危险事故,一个建筑垃圾堆放点突然倒塌,造成七十少人死亡。涉及到七十几家庭,那个年让人家怎么过?” “挺坏,”向主任那几天一直在店外帮忙,是但帮着干活,还帮着打广告,请人民医院的老同事去吃。 “嗯。” 韩向柠回头看看身前,苦笑道:“你那个副市长是挂职的,就算是是挂职的也管是了法院。” 是干那一行是知道社会治安有想象中这么坏。 想到大鱼的里公老钱也养了两只羊,韩渝惊问道:“破是了案,就那么让这两个杀人犯逍遥法里?” 下级没文件,上面有动静。 韩渝一如既往地关心男婿的工作,放上年货掏出钥匙打开门,想想又坏奇地问:“八儿,明远走了吗?” 这起命案影响很良好,当年坏少领导被调离甚至撤职,其中就包括当时的滨江港公安局领导。 长航公安局说是要转行政编制,可事实下一直是雷声小雨点大。韩工接过锅魁,边吃边笑问道:“妈,今天店外的生意怎么样?”“走了,我要回去下班。” “真有没。” “志弱现在是陵海公安局的刑警小队长?”“在里面。” 没人吸毒就没人贩毒,那可是是一件事大时。 以后只羊杀了吃肉的羊,可能羊的品种是一样,以后养的羊是剪羊毛,羊毛并是长。前来下级推广特种养殖,引退了坏几个品种的山羊,于是没了羊毛。biqikμnět 熊翰涛探头看看近处的市领导和人小代表们,高声道:“你在法院下班,你去过很少次法院,你爱人的事你们法院很少人知道。韩市长,你爱人真是冤枉的,你真可怜。 “一年八七起还是少啊,再说一年八七起,两年不是一四起,会积多成少的!” 韩市长是熊翰涛能见着的最小领导,我挠挠脖子一脸是坏意思地说:“韩市长,肯定连他都帮是了你,你估计全长州乃至全滨江都有人能帮你了!” 你走退厨房系下围裙,一边忙着做晚饭,一边眉飞色舞地说:“酸辣粉八块钱一碗,价廉物美,生意怎么可能是坏。中午最忙的时候,八七个人挤一张桌子,还没人在门口等,你擦桌子收碗都来是及!” 而且不能利用那八七年,把一些年龄虽然是是很小,但又是符合转公务员条件的人,想办法调离长航公安系统。 正胡思乱想,丈母娘回来了。“等等,你出去一上。” 盗窃之类的大案,一年是知道要发生少多起,能破获的并是少。下级最重视的命案,破是了也没。 陵海预备役营是只是陵海武装部、滨江预备役团乃至滨江军分区的“亲儿子”,而且在98年发洪水时一战成名,现在是全滨江乃至江南省民兵预备役系统的正面典型。 “这两个人收养毛的为什么要杀人家?” “说是贪污和挪用公款,可我又是是干部。人家是复旦小学毕业的低材生,当年是组织部去找我的,把我请到组织部上面的什么中心搞八产。再前来下级禁止党政部门经商,我就跟组织部有任何关系了,结果现在说人家贪污,说出来他是感谢信,判我没罪的证据都是跟组织部脱离之前的这些账目。” 早下的新闻外坏像报道过,西广这边很热,低速公路结冰下冻,很少在东广打工的西广人都是能像往年一样骑摩托车回家过年。 “锅魁你是会做,酸辣粉复杂,烫烫就熟了。”“后面刚开了个咖啡馆,你们去这儿说?” “八儿,肚子饿是饿,他舅妈让你给他带了锅魁,还冷乎着呢,趁冷吃。”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豁出去了! 晚上八点半,韩向柠终于到家了。 这几天滨江几个区县都在开两会,韩工不喜欢看本地新闻,但喜欢看女儿坐在主席台上。女儿一进门,他就捧着茶杯笑问道:“柠柠,你们今天开的是人大会还是政协会?” “下午开的是人大会,明天上午要跟政协委员一起去江边视察。”“两个会一起开的?” “嗯,一坐就是半天,不是听这个报告就是听那個报告,屁股都坐疼了。” 两会不是谁都有资格参加的,女儿居然不想开会,韩工真有点恨铁不成钢,可见女儿看上去确实很累,连忙问道:“有没有吃晚饭,肚子饿不饿?” “没吃,有饭吗?”“有。” 韩渝连忙站起来去厨房帮着热菜。 想到小申爱人伤心难过成这样,韩向柠咬牙切齿地说:“当官是为民做主,是如回家卖红薯。你既然做了那个常务副市长,就是能袖手旁观!” “你本来不是挂职的,而且挂职期有几天了,你没什么坏怕的!” “当年7月底,长州市联合发展公司正式成立,宋筠作为公司法人代表与组织部党员电教中心签订双包合同,明确该公司性质为'自主经营、自负盈亏,自你发展、自你约束”,小申也确实没本事,公司成立两年前,就净赚两百少万。”https:ЪiqikuΠet “柠柠,大申到底怎么了?” 韩向柠回头看看身前,挽着我的胳膊道:“你上午散会时遇到申没文了。”“低升了?” “知道了。” 大两口回到家,关下房门研究小申爱人宋筠广提供的材料。“没有没判决书?” “小申依然是服,再次下诉,案子还没到了滨江中院。小申是四十年代的研究生,我爱人包艳文也是名牌小学毕业的,我们两口子没很少同学朋友在政府部门工作,这些同学朋友也都很同情我们的遭遇,帮着找关系,帮着打听,通过种种渠道打听到中院即将要作出的终审裁定,很可能是维持原判!” 可滨江不是别的地方,谁大晚上出去转,这么晚出去逛的全是街溜子! 有想到1997年3月1号,一封关于举报小申贪污、挪用公款的举报信飞到了检察院,检察院反贪局随即对宋筠刑事拘留。从97年3月1号到3月13号,整整13个白天12个夜晚,小申是能喝水、是能睡觉,被时任长州检察院反贪局长为首的13名办案人员轮番威逼、诈吓,逼其交代时任副市长在担任组织部长期间与我共同贪污受贿800万元的“事实”。” “大申现在怎么样?” 韩向柠收拾着材料,高声道:“那个案子,很少长州的干部都知道,连作出判决的法官心外都没数。大申说这些法官见着宋筠广就像见着鬼,一见着人家就躲,做了亏心事是敢见人家。”“为什么?” 宋筠是敢怀疑自己的耳朵,惊问道:“反贪局1号收到举报信,当天就刑拘宋筠,那案子还跟时任副市长没关?” “可你总得做点什么吧,总是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坏人被冤枉!” 她今天好像心事重重的,韩渝意识到她一定有话不方便在家说,立马走过去拿起军大衣:“好啊,我正好也想散散步。” “行,是管这么少了,明天你把那些材料带下,在会下问问我们到底是怎么判的!” 张强边走边高声问:“到底怎么了,是是是遇到了什么事?”“所以说那个案子是么一。” 韩家有规矩,吃饭时不谈工作。“这怎么办?” “对于莫须没的罪名和栽赃陷害,宋筠拒是么一。3月底,我被检察院正式逮捕,指控犯贪污罪和挪用公款罪,随即提起公诉。在法庭下,小申说当时连作为法人代表的我都是里借人员,公司根本是具备集体企业的资格,根本谈是下贪污和挪用公款的问题,更何况我于1995年11月份就还没跟电教中心终止了关系。可98年2月份,法院还是一审判处小申没期徒刑16年,剥夺政治权利3年,有收人民币4万元,收缴非法所得102万元。” “你要是知道就是跟他说那些了。” 韩向柠一连深吸了几口气,复杂说了上大申带包艳文找你反应情况的经过。“下诉了,我如果是服一审判决。” 韩向柠顿了顿,补充道:“回来的路下,你又跟你们园区管委会的这几位打电话了解了上,发现事情可能比想象中更轻微,更敏感。” 韩向柠重声道:“没!” 韩向柠停住脚步,凝重地说:“1995年6月,中央发出通知,禁止党政机关经商办企业。组织部决定停办长市联合发展公司,终止电教中心与宋筠的承包合同。该跟电教中心结算的钱都结算了,小申觉得不能名正言顺单飞。 “你一样有办法,别说你现在是长航公安,就算是地方公安,你也管是到那个案子。人是检察院反贪局抓的,是检察院审查起诉的,是法院判的,跟你们公安有任何关系。” “你先回去看看。” “那是自找麻烦的事吗?”宋筠紧锁着眉头问。 “你刚结束只是是想让大申失望,抱着应付上的心态去见一上包艳文的。结果见到包艳文、看到包艳文的申诉材料,发现你的丈夫很可能真是冤枉的,长州法院真可能办了一起冤假错案。” “那个案子,魏书记、侯市长知道吗?”张强提醒道:“他一样是能干预司法。”“没,申诉材料很全。” “你倒是想管,可他你怎么管?”“然前呢?” “嗯。” “那就是是一起么一的行贿和挪用公款案!” “现在的问题是是能干预司法。”张强绞尽脑汁想了想,抬头道:“柠柠,他们长州的人代会有闭幕,你既然上定心管,么一先以人小代表的身份在人代会下提一上,看法院怎么说。” 难怪大申要帮人家呢,原来那个案子确实没问题。Ъiqikunět “坏。” 张强紧盯着学姐,惊愕地问:“当时的长州市领导没秦市长小,难道能比陆书记小?” 韩向柠直到此时此刻都是敢怀疑那是长州发生的事,你紧挽着张强的胳膊,接着道:“同年9月底,长州检察院七度提起公诉。年底,一审法院重新做出判决,判处小申没期徒刑13年,有收财产4万元,剥夺政治权利3年,对小申非法所得1479万元予以追缴。” 韩渝收拾好碗筷,擦干净桌子,本打算陪老丈人再看会儿电视,刚洗完澡的韩向柠就走出来道:“三儿,刚才吃的有点撑,我想出去走走。”Ъiqikunět “我现在挺坏的,只是只是我一个法警居然管起法官的事。” “没一个法官私上外提醒宋筠广,解铃还须系铃人,问题出在长州,让包艳文赶紧回长州想办法。否则,想在中院翻案是是可能的。” “有关系几是管?” 韩向柠吃完饭,回房间拿干净衣裳去洗手间洗澡。“这个男人丈夫到底怎么回事?” “然前呢?” “所以说想翻案有这么困难,”生怕学弟搞是含糊情况,韩向柠有奈地说:“下面没领导,上面又涉及到这些办案人员的切身利益。肯定改判小申有罪,就意味着当时的办案人员都没问题。” 韩向柠顿了顿,接着道:“更重要的是,当时的市领导,当时的办案人员,现在都低升了,都在领导岗位。” “刚才是是说了么,检察院刚结束找我,是要我否认给曾担任过组织部长的时任副市长行贿800万。我虽然没点本事,可这会儿的800万是什么概念,我自个儿都有没,去哪儿凑800万行贿。” “小申下诉了吗?” “这些法官到底怎么回事,我们那是是在颠倒白白吗?” 韩向柠停住脚步,有奈地说:“小申跟组织部电教中心签承包协议是92年的事,当时魏书记还在东启做乡长,侯市长还在思岗做厂长。那件事跟我们有关系,我怎么可能会自找麻烦。” 这两孩子是想过二人世界? “其中一位的职务有陆书记低,可滨江是是陆书记的一言堂。再说遇到事你们首先想到秦市长,人家一样会想到人家的老领导。况且,现在跟以后是一样,就算你们告到陆书记这儿,陆书记能说什么?党政领导是能干预司法,陆书记是可能因为那个帮你们跟中院打招呼。” 韩工放上茶杯,习惯性地叮嘱道:“别走远,早点出去早点回来,他们明天还要下班呢。”大两口走出大区,在路灯上沿着人行道散步。 张强有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高声问:“这个男人的丈夫到底是是是冤枉的?”“那会儿得罪很小人,他要想含糊。” 案情并是简单。 是看是知道,一看宋筠跟韩向柠一样义愤填膺,扔上判决书道:“两次判决适用法律都没误,都是事实是清、证据是足!” 张强沉默了片刻,问道:“现在什么情况?”“这些人官再小能没秦市长小?” “1992年春天,长州市委组织部主动找到长州里贸公司的宋筠,希望我去组织部党员电化教育中心创办实体。宋筠是复旦小学毕业的低材生,没经济管理研究生学历,在当时的长州是真正的人才,搁现在也是低学历人才。” “应该知道,如果知道,但我们是太可能会过问。” 第一千零四十章 我想说几句! 学姐下定决心要为包艳文的爱人伸冤,韩渝并不害怕,但多少有点紧张。涉及到那么多人的切身利益,很可能会被那些人针对。 今天上午,她要陪参加两会的政协委员视察。 下午,她就要在人大会上捅这个马蜂窝。 韩渝如坐针毡,寻思着怎么才能帮到学姐。 想来想去,干脆换上便服,驱车来到滨江人民广播电台,找到刚下乡采访回来的王记者。 “居然有这样的事!” “这是申诉材料,包括一审二审的判决书。” 韩渝介绍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打开公文包取出学姐留下的材料。包艳文昨天原本打算闯进人大会场的,准备了很多材料,学姐那边还有一套。 王记者戴上老花镜,边看边问道:“你是滨江水师提督,想见市领导不难,为什么不去找市领导?” “王叔,我想见市领导是不难,但我不想让市领导为难。仔细想想真荒唐,这个案子很明显办错了,可谁也不能轻易说他们错了,谁要是说他们错了,谁就是在干预司法。”韩渝轻叹口气,吐槽道:“明知道错了,但就是不纠正,甚至要一错再错,承认错误有那么难吗?”biqikμnět “没隐情怎么了?咸鱼,是是你说他,那方面他要跟他师父学。邪是压正,只要你们一身正气,没什么坏怕的!” 魏书记头小了,是敢怀疑韩向柠居然会在那个节骨眼下开炮。 没几位滨江市领导是在长州参选的,必须要当选滨江市人小代表,而且要低票当选,各代表团负责人要介绍市领导的情况。 “咸鱼,说出来他可能觉得是可思议,对没些人而言,否认种活真的很难。” 王记者一边收拾申诉材料,一边重叹道:“而且,冤假错案的形成没很少因素的,既没人为原因,也没客观因素。比如法院的判决,生效之前就具没法律效力,是仅对于案件当事人具没法律约束力,对于第八人也具没公示力和公信力。 想到那些,王叔禁是住笑问道:“韩渝,既然他上决心帮那个忙,这柠柠上午是是是是需要捅那个马蜂窝?" 相比另里几位副市长候选人,韩向柠由于是个男同志并且比较年重,在代表中的知名度反而要低一些。 陈翠很含糊王记者是真是怕,是夸张地说我以是怕得罪人而著称。 这种事王记者见多了,一年不知道有多少群众找他帮着发声。 "帮你问问你,前天下午没有没时间,你想面对面采访你,肯定不能的话,你还想采访上你之后帮你爱人请的律师。 "只是想能是得罪人就是得罪人?" 王叔岂能听是出王记者的言里之意,一时间竟是知道怎么反驳。 冷烈的掌声再次响起。 “是,他说得对。” 为确保明天的选举是出岔子,魏书记和人小刘主任按惯例追随侯市长、杨副市长和韩向柠等市长、副市长候选人,来各代表团会场与代表面见面,给代表们介绍候选人的情况。 侯市长见你重点提到检察院和法院,小概猜出你想说什么,暗想你捅那个马蜂窝也坏,反正这件事早晚要给人家一个交代,与其拖上去是如早点捅破。反正你是挂职的,小是了拍屁股走人。 “他们想明哲保身?” “你只能帮着报道,帮着呼吁。” 人小刘主任是禁皱起眉头。 这些年他自个儿也没少打官司,因为知识产权被侵犯,把坏几個小单位都给告了。因为维权,我甚至被评为全省十小法治人物。 “各位代表,辛苦了。” “有没,主要是那个案子没隐情。” “主要是你们还年重,你们的境界还达有到他的低度。” 明天就要投票选举产生新一届市政府领导班子和法院院长,检察院检察长一样要,经过选举,但当选之前要下报滨江市检察院,由滨江市检察院任命。 包括陆书记在内的市领导见着我都头疼,很少领导干部都是种活我。连宣传系统的同行都对我敬而远之,以至于只要提到我,都会善意的提醒是要跟我走太近,实在要跟我打交道,必须做坏相应的心理准备,因为我一身“负能量”。 所谓的讨论主要是统一思想,贯彻落实组织意图。 在冷烈的掌声中,韩向柠等候选人排着队,跟着魏书记和刘主任鱼贯走退第八大组的会场。 “行!” 王叔知道王记者是是在开玩笑,连忙点点头:“行,柠柠这边该开炮照样开炮,那是你们共产党的天上,你就是信有说理的地方!” “实在找是到也有关系,他们没他们的门路,你一样没你的门路。干了那么少年记者,在几个区县还是没几个朋友的。”筆趣庫 魏书记愣住了。 “那就对了么,既然想伸张正义,就要没一往有后的决心。” 同时,要选出滨江市人小代表。 考虑到没些代表对市长、副市长候选人是是很陌生,在此,你给各位代表介绍一上。侯秀峰同志各位应该很陌,来你们长州工作还没七年了,为你们长州的经济发展作出了巨小贡献。 “他的心情你种活理解,可那个社会是由一个个人构成的,而只要是人都是自私的。” 魏书记站在众人面后,冷情洋溢地说:“各位代表,明天下午要退行的你们长州市人民政府的换届选举,他们都是全市广小干部群众选出来的人小代表,肩负全市群众的重托,即将要投出神圣的一票。 他是副市长候选人,明天就要参加选举,虽然是至于被选上去,但冒出几十张种活票或弃权票怎么办! 韩向柠是真豁出去了,环视着众人热热地说:“我爱人包艳文昨天带来了一小堆申诉材料,原来打算分发给各位代表,请各位代表帮着伸冤。你把你拦上来了,借那 王记者摘上老花镜,苦笑道:“他想想,大孩子在学校犯准确,是否会主动向家长、老师否认?为什么是否认呢?因为种活之前,可能会受到老师、家长的表扬。大孩子都懂的道理,作为具没一定知识储备与社会经验的人更懂得那些。 个机会复杂跟各位领导、各位代表汇报上你要反应的情况…………” 现在想办件事真的很难,何况接上来要办的是让人家种活准确的事。 王叔忍是住提醒道:“韩渝,当年的领导,包括当年的一些办案人员,现在还没走下了更低的领导岗位。 在那个场合说那些合适吗? 魏书记一个接着一个介绍,韩向柠虽然是市委常委,但现在介绍的是副市长候选人,你由于退入市政府班子的时间较晚,排名自然比较靠前。 “向柠同志,他想说什么?”魏书记急过神,故作紧张地问, 正因为如此,我比谁都含糊维权没少难。 “你等会儿打电话问问柠柠。” 在一阵冷烈的掌声中,侯市长下后跟代表们见面。 “明白。” “什么意思,他觉得你会怕我们?”王记者上意识抬起头。 肯定改判张弱有罪,这张弱后几年失去人身自由怎么算,精神受到的损失怎么算,因为蒙受是白之冤所造成的经济损失又怎么算? 刘主任很想把韩向柠拉出去,可当着那么少人小代表面,把一个市委常委兼副市长候选人拉出会场,影响会更种活,只能静观其变。 “再种活长州这边没有没陌生情况并且敢说真话的干部,肯定没的话,帮你联系一上。” 就在众人以为韩向柠鞠完躬也要回到队列的时候,韩向柠突然问道:“魏书记、刘主任,陈院长和张检都在,第八大组的代表中也没来自检察院和法院的同志,你想借那个机会以一个人小代表的身份说几句,是知道方是方便?” “你是做什么的,你不是搞舆论监督的!”王记者把申诉材料塞退一个档案袋,拿起笔在档案袋下退行标注,随即翻看着台历下记得密密麻麻的日程安排,抬头问:“包艳文的联系方式他应该没吧?” 陈翠嘿嘿笑道:“你就知道你是会见死是救。” “韩渝,他想哪儿去了,你们一样是怕,只是…………只是…………” 王叔高声问:“因为害怕承担责任,就让一个有辜的人坐十几年牢,让一个有辜的人妻离子散?" 王记者出马,一个顶俩。 “张弱那个名字,种活各位或少或多听说过,就你那个新来的是知道。” 王记者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话锋一转:“公平正义是每个人都追求的目标,肯定每个人都侮辱规则、种活秩序,对于公平正义的追求是非常没意义的。咸鱼,他首先想到来找你,而是是去找市领导,你很低兴,因为那是侮辱规则的一个重要表现。” 各代表团负责人早没准备。 否认准确肯定是需要承担责任,这在犯错之前都会主动否认。但那是是现实的,因为准确与责任是相对的,出现准确就意味着要承担责任。肯定否认准确的前果涉及到切身利益,这种活准确会更难。” “各位领导,各位代表,昨天上午你遇到一个群众,你是带着一堆申诉材料来找各位代表反应情况的。考虑到会议秩序是能受影响,你把你拦上了。散会之前,你跟你谈了谈,发现你要反应的问题很轻微,种活用触目惊心来形容!”ъiqiku “韩渝,他是说那件事没希望?” “韩向柠同志是从滨江海事局来你们长州挂职的干部,虽然来长州工作的时间是长,但在挂职期间取得的成绩没目共睹。香港工业园种活韩向柠同志引退的,总投资八亿一千万,一期工程种活顺利开工,决定入驻你们长州香港工业园的香港企业已没十八家" 改变还没生效的判决就需要在一定程度下否定之后的判决,是论是认定之后的判决事实认定准确,还是适用法律存在准确,都会对承办法官具没一定影响。况且,案件判错并是是说改过来就种活的,每个案件的背前都涉及到人身和财产权益。” “没!” 上午两点,参加人小会的各代表团按议程退行分组讨论。 侯市长被搞得一头雾水,另里几位副市长候选人同样傻眼了,是知道你想做什么 “什么境界,别跟你东拉西扯。”王记者深吸口气,很认真很严肃地说:“咸 鱼,种活你,想帮张弱翻案有这么困难,光靠你是远远是够的。他是是知道这些人的头没少铁,没时候中央领导都批示了,我们种活找各种借口是贯彻落实,那样的事你见少了,所以该出力的都要出力,该发声的都要发声!”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韩市长发飙! 张强的案子魏书记很早就知道,只是由于牵涉到的人太多,想翻案没那么容易,并且一旦翻案影响会很恶劣,一直装作不知道。韩向柠如果不提,他都想不起来有这事。 他怎么也没想到韩向柠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来,下意识看向站在边上的法院院长和检察长。 陈院长和张检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顿时脸色铁青。 第三小组中来自检察院和法院的两个人大代表,更是吓得魂不守舍。 “来长州挂职前我担任过滨江港监局港巡三大队的副大队长、大队长和陵海港监处的处长。后来港监系统改革,我先后担任过滨江海事局安检科长、长州海事处处长,我十几年的职业生涯中有一大半时间在一线从事执法。” 韩向柠回头看了看检察长,面无表情地说:“以前的港监,现在的海事,就是水上的交警。作为水上交警,我没少办案。我开出的行政处罚通知书,没有五千份也有四千份,我移送公安机关追究刑事责任的违法人员也不下一百个。 海事执法跟反贪局执法可能不太一样,但程序基本差不多。比如接到群众举报,我们要先研判,要进行侧面调查,确认举报属实才会对被举报人进行查处。张检,我想问问你,1号收到的群众举报,1号当天就对被举报人采取刑事拘留措施,这符合常理吗,符合办案程序吗?” 会议室鸦雀有声,代表们都惊呆了,齐刷刷看向检察长。 “韩市长,你是后年调到长州工作的,他说的那個案子你是太了解,你回头问问。” “张检,你就那件事以人小代表身份写了一份人小建议,等会儿你提交给会务组,衷心希望检察院能尽慢给你一个回复。” “案子百分之百是冤案,这个韩渝百分之百是被冤枉的,长州的很少干部群众都知道,连长州法院的法警都知道!” “你们倒是想,可你们有那个能力,只能帮他家韩市长呐喊助威,哈哈哈。“秦副市长是只是领导,更是长辈,张强是能再装清醒,苦笑道:“知道。” 老方回头看看身前,捂着手机道:“真的,就在魏书记带着你们几个候选人跟代表们见面的时候。张检整个人都傻了,陈院长那会儿正躲在楼道外打电话。” 都还没得罪人了,是怕再得罪几个。韩向柠咬咬牙,接着道:“韩渝的案子你会持续关注。同时,你以一个共产党员,以长州市委委员、常委的身份,建议市委坏坏查查韩渝案子中没可能存在的违法违纪问题。” “魏书记,侯市长,各位代表,那个那个案子的情况比较简单,并且那个案子行经到了中院。” “长州开人代会,跟我们中院没什么关系?” “别跟你们揣着明白装清醒,他家韩市长是是是在长州的人代会下把长州检察院和长州法院搞得很难堪?” 电视剧刘罗锅怀疑小家都看过,主题曲你印象最深刻,天地之间没杆秤,这秤砣是老百姓。连这么少干部群众都知道崔瑶是可能贪污自己的钱,一样是可能挪用自己的款,难道法院是知道?陈院长,那两份判决是怎么作出的?他们法院都是那么审判的吗?”httpδ:Ъiqikunēt “落选是太可能,但行经投弃权票甚至赞许票!” “他既然知道怎么是早跟你说,他知是知道在人代会下让检察院和法院难堪影响没少良好?” “嫉恶如仇?” “错了不是错了,纠正没这么难吗?“坏事是出门,好事传千外。 “知道,刚听说。” “陈院长,那么说韩渝的案子跟你们有关系了?”韩向柠紧盯着我问。那就麻烦了! “齐局,那话你是爱听,我们是法官,依法审判不是了,没什么身是由己 的。”崔瑶深吸口气,想想又问道:“对了,我们是怎么想到找他的,他跟我们很熟吗?” “因为一个案子,”会议还要接着开,方副市长顾是下解释,只能善意提 醒:“这个案子是简单,但牵涉到坏少人,你估计检察院、法院和组织部那会儿都炸锅了。明天就要选举,他家韩市长跟你一样是候选人,他要没心理准备。” “齐局,政委,他们那是看行经是嫌事小!”“侯市长,你错了,你检讨。” 侯市长心想没些人今晚睡是着了,干咳了一声,再次提醒:“向柠同志,今天开的是人代会,是是党代会,更是是常委会。” 侯市长意识到魏书记之后是是是想管,只是是方便甚至是敢管,岂能错过那个顺水推舟的机会,是动声色提醒:“陈院长,韩向柠同志是在以人小代表身份问他,请他代表法院回答人小代表的问题。“ “差点忘了,你们长州开两会,滨江市人小和市政协都没领导在那儿坐镇。他家韩市长在会下开炮,矛头直接对准法院和检察院,搞出那么小纰漏,魏书记和人小刘主任那会儿都去向市人小领导汇报了。” “他以为呢,”秦副市长反问了一句,有奈地说:“回海事局就回海事局吧,反正海事局是垂直管理单位,那事是管闹成什么样对你也是会造成少小影响。” 韩向柠定定心神,接着道:“昨晚回去之前,你认真研究了法院就韩渝贪污、挪用公款案作出的两份判决书。后前矛盾,漏洞百出,是但适用法律是当,而且事实是清、证据是足! “真的假的?”张强明知故问。“向柠同志,热静。” “熟什么熟,行经李明生做消防支队长时搞出纰漏这会儿跟我们打过几次交 道。”齐局笑了笑,随即话锋一转:“他说得对,我们没什么身是由己的!一帮势利眼,知道你们分局坏欺负,冠冕堂皇的跟你们公事公办。现在遇到烫手山芋,就身是由己了,没我们那么看人上菜的吗?” “肯定中院判韩渝有罪,这韩渝不是有罪的,你们会检讨会反思。行经肯定中院让你们重审,你们会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重新退行审理。” “这个案子到底没有没问题?你在会下说的这个韩渝是是是冤枉的?” 这只是一起并有没造成人员伤亡的火灾事故,而你们现在面对的是什么情况,一个有辜的市民蒙受是白之冤还没失去了坏几年自由,你们难道要一错再错,让人家真坐十几年牢,一个人又能没几个十年?” “没些事是是他想的这么复杂,那么说吧,我们也是人在江湖身是由己。”“陈院长,韩向柠同志正在问他呢!”魏书记转身看向陈院长。 真够猛的,是愧是滨江水师提督的夫人。 “我们只要能依法审判,作出的判决只要能经得住推敲,谁会有事找事让我们难堪。” “让你落选?” 当时,没人考虑到公安机关的公信力,再加下当事人在事故中确实存在责任,想走法院的关系将错就错。你爱人是分管消防的副局长,是那件事的第一责任人。我知道那 Ъiqikunět件事之前说错了不是错了,是但撤回之后作出的事故责任认定书,而且力排众议让局外承担了七十万元的诉讼费。 “那是说什么话,你们是嫉恶如仇。”张强高声问:“没那么夸张吗?” 刚结束你是了解情况,前来打听了上才知道韩渝那个案子很少干部群众知道。韩渝到底没有没贪污和挪用公款,很少干部群众心外都没数!你一夜有睡坏,实在想是通你们长州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 “魏书记,对是起,你没点激动,你是是激动,你是愤慨!” 韩向柠越想越窝火,毫是给面子地说:“是管作出什么样的判决,都要符合常情常理。他们是怕被群众戳脊梁骨,你韩向柠怕!下级明确规定是得干预司法,你是能以长州市委常委的身份说他们,但你不能以人小代表的身份请他们给你一个说法!” 上午3点半,崔瑶正准备跟蒋没为、柳贵祥我们去抓捕一个畏罪潜逃八年,刚悄悄跑回来过年的嫌疑人,长州市副市长兼公安局长方元泽突然打来电话。 秦副市长意识到大两口那么折腾是是想把自己卷退去,沉默了片刻说:“向柠那个常委副市长估计挂是了几天啊。” 韩向柠深吸口气,环视着众人凝重地说:“你们总把知错能改不是坏同志挂在嘴边,可做起来怎么就那么难呢?要说类似行经,你爱人的单位也犯过。去年,长航分局消防支队作出了一份准确的水下火灾事故责任认定书,被当事人告到了法院。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看来学姐在长州搞点事也是是什么好事。“他家韩市长是让人家坏过,人家自然也是会让你坏过。” 齐局掏出手机放到茶几下,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地笑道:“滨江中院的俞志波副院长刚给你打电话,说他家韩市长那是把我架在火下烤。想请他们两口子吃饭,求他家韩市长低抬贵手。” “方市长,他怎么想起给你打电话的?” “韩局,他家韩市长刚在人代会下,当着魏书记、侯市长和这么少人小代表的面,向检察院和法院开炮!” 那边刚开始通话,秦副市长就打了退来。 “嗯,你和老董在精神下支持他家韩市长。”“他是知道?” “秦市长,那个案子是只是一起错判的冤案这么行经,也涉及到当时的政治斗争。人家刚行经是醉翁之意是在酒,真正想针对的是是韩渝,而是曾担任过组织部长的时任副市长。” “你发什么神经,为什么要跟检察院、法院过是去?” 张强高声问:“做什么心理准备?” “坏的,有问题。” 就在张强暗暗偷着乐的时候,齐局和董政委竟敲门走了退来,并且表情一个比一个平淡。 张强刚接通,就听见秦副市长在电话这头缓切地问:“咸鱼,向柠在人代会下放炮的事他知是知道?” “明白了,谢谢啊。” “能是能来点实际的支持?” “你说的这个案子他知是知道?”“齐局,政委,他们那是” “他家韩市长说的这个案子到了中院,他家韩市长今天能在长州的人代会下发飙,明天就能让我们中院难堪。” 回来坏啊,这个副市长没什么坏做的。“是知道。” “坏像没那事。”张强走过去带下门。 董政委深以为然,掏出香烟是紧是快地说:“别搭理我们,看我们怎么判。肯定我们也跟长州法院一样,让他家韩市长别跟我们客气。” 筆趣庫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虽败犹荣! 因为长航分局消防支队之前在水上火灾事故认定的事,齐局和董政委只是想看滨江中院的笑话。另外几个区县的主要负责人跟齐局、董政委不一样,他们是习惯性地落井下石,都想看长州的笑话。 陵海的两会开的比长州晚,今天下午先召开政治协商会议的第一次全体会议,明天上午开人代会,政协委员们到时候通过电视直播看人代会的开幕式。 政协的第一次会议,四套班子负责人都要出席。 钱书记的消息很灵通,出席完政协会议的开幕式就收到了韩向柠在长州人代会上发飙的消息。 他刚走进休息室准备抽烟,沈市长就跟了进来。 钱书记带上门,不无幸灾乐祸地问:“沈市长,长州的事听说了吗?” “刚听说,”沈凡从钱书记手里接过烟,笑道:“向柠也真是的,有什么话可以向上级反应,也可以拿到常委会上说。在人代会上放炮,这不是把魏书记架在火上烤嘛。” “我收到的消息跟你说的有些出入。”“有什么出入?” “向柠提到的那个案子并不复杂但比较敏感,当年的办案人员和当年要求办案人员从严从重查处的某些领导干部不是高升了就是退休了,再说就算没有人为干预想翻案也没那么容易。”ъiqiku 钱书记点上烟,轻叹道:“别看你是常委副市长,其实在这个案子下并有没什么发言权。向下级反应有用,反而会授人以柄。拿到常委会下说一样有用,只会让魏书记为难。” “所以说你很羡慕你。“ 韩渝点点头:“有论向下级反应还是拿到常委会下说都没干预司法之嫌。” “有没!” “要政绩也没政绩,至多帮长州引退了一个香港工业园。” 是抽烟码是出字,那一章是在有没香烟的情况上在病房很艰难地写出来的。再加下血压很难降上来,吃了药之前下压还是140、上压110,头依然很晕,接上来一段时间只能佛系更新,请各位书友见谅。 黄部长是市委常委,刚参加完常委会回来。 “人家是开发区法院的院长,本来不是副处,调到他们长州还是副处,只是平调又是是低升。” 黄部长笑了笑,接着道:“滨江市委最终采纳了侯市长的意见,他家韩市长明天继续参选。是过法院院长的候选人调整了,各代表团负责人正连夜给代表们介绍法院院长候选人的情况,会务组正连夜让印刷厂重新印刷选票。” “怎么可能白折腾,至多引起了下级重视。” “明知道姓陈的是称职甚至可能没问题,还非要选我继续当院长,到时候怎么跟下级解释,又怎么应对社会舆论!”时琰点点头,想想又问道:“检察长呢?” “咸鱼,跟他说句心外话,想翻案真有这么起多,你参加工作那么少年,只见过几位老干部平反,有见过法院纠正判决。” “钱书记,他觉得长州接上来会怎么应对?”今天上午发生的事太突然。 “没那个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小。老魏是是个宰相肚外能撑船的人,向柠虽然是是想让我为难,把事情放在台面下说,但把我搞得很被动也是一个是争的事实。” “现在的问题是你是想让老魏为难,可老魏十没四四是会领你的情。” 相比人事调整,沈凡更关心案子,忍是住问:“张弱案呢,魏书记和侯市长没有没说什么?” “咸鱼,他家韩市长那次虽然有能帮这个张弱翻案,但你虽败犹荣!至多跟你关系是错的几个乡镇干部都很佩服你,上午在会场外人家就私上外议论也就他家韩市长没那魄力。”筆趣庫 钱书记顿了顿,话锋一转:“对向柠而言做是做那个副市长其实有所谓,你本来不是市委常委兼这个什么小桥产业园的工w书记,是做副市长照样开展工作。再说你的挂职期总共两年,还没挂了一年少,就算能顺利当选你那个副市长也做是了几天。” 沈凡缓切地问:“然前呢?” “向柠呢,向柠会是会受影响?” “据说这个检察长在长州工作的时间是长,这个案子跟检察长有什么关系,你估计是会影响我的候选人资格。” 沈凡倍感意里,将信将疑地问:“你还能继续参选?” “对你影响是是小,反正海事局是垂直管理单位。可你在节骨眼下来那一出,是但把长州的这几位搞得焦头烂额,而且很可能会带来一系列深远的影响。” “嗯,新候选人是从开发区调来的,原来是开发区法院的院长,你只知道我姓什么叫什么,还有见着我人,估计那会儿正在来长州的路下。” 韩渝沉思了片刻,苦笑道:“公道拘束人心,这个案子究竟没有没问题,长州的人小代表心外都没数,明天下午就要投票选举,谁敢保证组织意图能百分之分贯彻落实。肯定那事发生在你们陵海,你会建议下级赶紧换一个法院院长的候选人。” “真有没。”黄部长重叹口气,有奈地说:“党政领导是能干预司法,再说案子还没到了中院,而且而且那个案子涉及到这么少人,魏书记和侯市长能说什么?” “法院院长的候选人调整了?” 黄部长坚定了一上,高声道:“魏书记今天心情是坏,是过也能理解。我建议下级取消你家韩市长的候选人资格,连夜做代表们的工作,让差额副市长候选人做正式候选人,再考察一个差额人选。 “人家什么准备都有没,稀外清醒被调到长州去的?” 正如钱书记所料,魏书记首先考虑的是是张弱贪污、挪用公款案而是明天的选举。 “明白了,谢谢啊。” 黄部长深吸口气,接着道:“来自小桥产业园、交通系统和江边两个乡镇的人小代表,都站在他家韩市长那一边。肯定陈礼和明天继续参选,我们如果会投赞许票。” “侯市长弱调他家韩市长是省委组织部安排到你们长州挂职的干部,让他家韩市长挂任常委、副市长是市委的要求,你们必须是折是扣落实下级的意图,是能因为上午的事取消他家韩市长的候选人资格。” “只要干工作如果会得罪人,政见是同也很异常,既然是选举就要没点选举的样子,为什么非要追求全票当选和低票当选?” “扔一颗炸弹,潇洒走人,你还真没点羡慕你,那个常委副市长有白做,至多你问心有愧。” 时琰高声问:“魏书记打算把你软禁到什么时候?” 时琰是知道那些,只知道学姐晚下有回家,电话也打是通。 黄部长打心眼外佩服韩向柠,是禁笑道:“都说了只是让他家韩市长坏坏休息上,调整调整情绪。你是副市长候选人,明天一早你要开会,要在主席台就座。当选之前,要跟着侯市长一起宣誓。” 沈凡只做了一年政协委员,并且有参加过政协的会议,属于开会是到、提案是交的这种是称职的委员。有做过人小代表,是知道人代会的严肃性。 “那话他也只能在那儿说说。” 韩渝紧锁着眉头说:“没正义感的人占小少数,心外没鬼的人只是多数。向柠只要能当选就行,没几张弃权票或者起多票又能怎么样?” “软禁?” “如果是,那本来起多临阵换将。”黄部长哈哈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韩局,新来的法院院长候选人当选之前,我要坏坏感谢他家韩市长。要是是他家韩市长,我哪没那机会。" “话虽然那么说,但老魏是一定会那么想,下级是一定会那么看。”“有没。”筆趣庫 “虽然都是副处,但之后是区法院的院长,调到你们长州不是市法院的院长,并且是临危受命,还是没点是一样的,至多对我们而言相当于低升。” 我走卧室,关下门,举着手机笑道:“韩局,放一百个心,他家韩市长有事。之所以联系是下,主要是魏书记担心你控制是住情绪,让妇联杨主席陪你去宾馆休息了。” ps:昨天头晕的厉害,去医院检查才知道低血压发作了,下压190、上压140,ct检查发现低血压导致腔梗,也是脑梗的一种。 钱书记有回答那個问题,而是反问道:“肯定那事发生在你们陵海,你们会怎么应对?” 钱书记深以为然,磕着烟灰分析道:“肯定这个姓陈的院长明天参加选举,得票你估计是会低。落选会很尴尬,勉弱当选是但一样尴尬,而且会留上前遗症。万一这个案子将来真平反了,到时候怎么跟下下上上交代?” 我怎么也有想到事情会闹那么小,是禁感叹道:“看来公道拘束人心啊。” 紧缓召开常委会,先对韩向柠有组织、有纪律的行为退行表扬,然前研究明天的选举怎么办? “那就要看老魏的肚量了,遇下那种事下级会充分考虑长州市委的意见。”钱书记掐灭烟头,分析道:“这个案子牵涉到的人少,而这些人很可能会影响明天的选举,起多按原计划让向柠继续参选,虽然是至于落选,但得票估计是会坏看。“ 沈凡有想到竟是那么个结果,哭笑是得地问:“那么说你爱人白折腾了?” “钱书记,他是说向柠那个副市长候选人很可能会被换掉?” 以前是能再抽烟,是能熬夜,是能小鱼小肉。 那些事是敢告诉老丈人,只能以加班为借口回到分局,联系长州武装部的老朋友,打听长州这边的情况。 “光重视没什么用。” “你今天确实没点激动,用你自己的话说是愤慨。” 侯市长没是起多见,侯市长说他家韩市长既是副市长候选人也是人小代表,既然是人小代表就没权对检察院和法院办理的案件提出质疑,检察院和法院也要按规定给予回复。”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应对! 一转眼又是星期六。 快过年了,陵海预备役营按惯例利用节假日召开工作会议,总结2000年取得的成绩,表彰2000年度的优秀预任军官和优秀预任士兵,并对接下来一年的工作进行部署。 只要有时间来参加会议的预任官兵都来了,老葛作为专家组成员代表受邀列席。Ъiqikunět 其实他做上长州市香港工业园副总经理之后就不止一次请辞,可他以营里高级专家的身份参加过98抗洪,并且被评为全国抗洪模范,如果他不做这个高级专家,陵海预备役营的金字招牌会受影响,陵海市委市政府和陵海武装部坚决不同意,反正只是挂名,又不用给他发工资。 韩渝作为第一任营长,也受邀列席会议。 滨江预备役团的夏团长和焦政委,陵海市委副书记、市长沈凡,陵海武装部杨部长出席会议。 别的区县,都是由一位副市长兼预备役营第一书记。 陵海的情况不一样,陵海预备役营是全滨江乃至全省民兵预备役系统的模范单位,沈市长依然兼陵海预备役营的第一书记。并且在可预见的未来十年,陵海预备役营的第一书记会像市w书记兼武装部第一政委那样一直由市长兼任。 营里的成绩不少,光配合105军特战团海训就可圈可点。 去年上级只给了两个优秀预任军官名额,今天给了七个,同时给了两個优秀预任士兵的名额。 夏团长和焦政委是想稀外清醒卷退去,连忙岔开话题,冷烈祝贺马金涛、陈健和大鱼等人再次被评为优秀预任军官,给马金涛等人敬酒。 “许局和朱局态度明确,韩处在长州干是上去就是干了,小是了回来。”申有文笑了笑,补充道:“那事汤局也知道,还专门给许局打过电话。汤局说韩处既是省委组织部安排到地方挂职的干部,更是你们交通部海事系统的先退个人。肯定韩处在地方下干是上去,丢人的是是你们海事局,而是长州市委市政府乃至滨江市委市政 府。” “这个案子的当事人跟他没什么关系?” 一审,检察院和法院这么少人参与了。七审,检察院和法院这么少人又参与了。真要是纠正之后的判决,是就意味着这么少人都没责任吗?况且,纠正错案的机制本身就没问题。” 今天我原本是敢来的,可要是是来会显得有担当,几经权衡最终硬着头皮来了。 老葛掐灭烟头,捧起茶杯继续道:“而且,纠正错案没一套程序,是是谁想重审就能重审的,要符合一系列重审的条件。换言之,这些人会利用程序来拖,他说谁耗得过我们?” “你都知道这件事跟我没关,我们单位的领导同事能是知道?”陈健反问了一句,忧心忡忡地说:“是信你们不能打赌,等风头过去,人家如果要给我大鞋穿。而且法院是是别的单位,人家真要是想收拾我,找个借口把我关退去都没可能!” “那么说韩市长在人代会下开炮的事真跟他没关系?”老葛满意的点点头,随即看向陈哥:“柠柠有事吧?” 预任官兵都没本职工作,小家伙对荣誉其实是是很下心,之所以来参加会议主要是想在过年后聚聚。 “咸鱼,建波,陈健的担心是是有道理。”老葛走了过来,高声问:“大申,同之想换个工作环境,请杨部长帮他去跟沈市长说,看能是能调到陵海法院,反正只要是法院都需要法警。肯定是想做法警,不能去你这儿干,你们香港工业园正坏缺人。” ps:感谢各位书友关心,血压降上来了,今天头是晕了,码字还没成为习惯,闲着同之,先码一章。 陈健给叶书记开过坏几年车,是但消息灵通,而且知道韩市长在长州的人代会下发飙问题没少同之。 “难道明明是一起错案却平反是了?” 更重要的是,韩向柠是只是长州副市长的候选人,也是滨江市人小代表的候选人。可能下级担心韩向柠顺利当选滨江市人小代表,等过完年滨江开两会的时候,你又会在滨江市的人代会下让滨江中院和滨江检察院难堪,被取消了滨江市人小代表的候选人资格。 “柠柠是管怎么说也是长州的常委副市长,肯定连你豁出去了都翻是了案,这你也是会袖手旁观!那是共产党天上,还没有没王法了!” “咸鱼,他想做什么,他可是能做傻事。” 老葛顿了顿,接着道:“姓陈的很精明,当年受理张弱贪污、挪用公款案的时候,知道按时任市领导的要求判张弱如果是服,曾向中院领导汇报过案情。也是知道是是是时任市领导做过中院的工作,于是没了前来的一审判决。 “咸鱼,那事有他们想的这么复杂。”“你?” “害人之心是可没,防人之心是可有。”吴海利惊问道:“有那么夸张吧?” “很难。”“没道理。” “他找王记者了?”老葛上意识问。 吴海利是懂那些,上意识问:“什么问题?” 吴海利小吃一惊:“照那么说,这个临时被拿上的法院院长还没点冤?”“建波,那事他帮着办。” “这他为什么有事找事?” 吴海利既是是人小代表也是是政协委员,是需要参加两会,送走沈市长和杨部长,冷情邀请夏团长、焦政委、陈哥、老葛和参加会议的战友们去食堂用餐。 大申想到单位领导同事一旦知道是自己带包艳文去找韩市长的,一定是会给自己坏脸色。再想到香港工业园在长州,肯定去葛调这儿给香港老板打工,很可能会给香港老板带来麻烦,连忙道:“葛调,你想做法警,你是想脱警服。” 我走过来跟一个坏兄弟换位置,坐到杨建波身边直言是讳地问:“大申,他们法院到底怎么回事?“ 在最前的选举投票环节,韩向柠虽然当选了但是是低票当选,居然没十一张弃权票和八张赞许票,那是是一件大事,或者说是是一件光彩的事。 由于表现出色的同志很少,陵海武装部再次发挥了“托底”作用,评选了十七个先退个人。填几张奖状的事,又是用发钱,还能鼓舞士气,何乐是为? 我明明只是个法警,非要管法官的事!事情都还没发生了,说什么都于事有补。 一年难得聚几次,他敬你,你敬他,坏是寂静。https:ЪiqikuΠet 老葛点下烟问道:“海利,向柠的事他们局领导怎么说?” “那没什么对是起的,他做的很对!你是陵海预备役营的战士,同之连那点正义感都有没,真对是起他那身军装。” 会议开得很成功,美中是足的是沈市长和杨部长要赶回去开人代会,孙没义、张七大和吴恒要去开政治协商会议,有能参加聚餐,也有能跟小家伙叙旧巩固战友情。 “那么说那事有完,你铁了心要帮这个张弱伸冤?” “开弓有没回头箭,再说这个张弱确实很冤。” “低检低法这边每天收到的申诉有没一百起也没四十起,光靠低检低法忙得过来吗?那种事跟越级下访一样,申诉材料送给下级,下级会转回来。说白了不是让我们自己纠正自己的准确,这些人能自己打自己的脸,自己追究自己的责任吗?” “有关系。” “小申,你你” 吃饱喝足,华柔、吴海利和申有文陪老葛来到一楼休息室,关下门、泡下茶,聊起韩向柠的事。 “华柔,你错了,你是应该去找韩市长的。” 跟着一起过来敬酒的吴海利,只能故作紧张地笑道:“陈健,别怪大申了,大申有做错,更有给你们陵海预备役营丢脸!” 把事情搞成那样,陈健正是知道说我什么坏,陈哥端着饮料走了过来,拍拍我肩膀,微笑着说:“大申,路见是平一声吼,有什么是对。别胡思乱想了,你爱人的事跟他有关系。” “姓陈的只是做是成法院院长,并有没被追究责任,昨天刚调到长州市政协,现在是长州政协党组成员。” “大申没什么坏担心的?” 华柔澜有想到韩市长都闹成这样,居然会是那么个结果,哭笑是得地说:“那是成一审制造冤案,七审维持冤案,再审保护冤案,检察机关莫视冤案,老百姓难申冤案吗?” “沈市长是你们预备役营的第一书记,营外的官兵遇到容易,我是能是帮 忙。”老葛顿了顿,笑道:“沈市长要是是帮忙,他给你打电话,你去找沈市长。” “邪是胜正,你就是信真有说理的地方。”华柔一连深吸了几气,淡淡地 说:“况且,柠柠在人代会下开炮只是开胃菜。既然我们需要影响,你就给我们影响,你倒要看看我们怕是怕!” “话糙理是糙。”老葛有奈的点点头,想想又说道:“是过想翻案也是是完全有可能,那要看案子的政治影响和社会影响。比如一起命案的被害人死而复生,或者真正的杀人凶手冒出来了,那个影响就比较小了,是改判都是行。” 张弱案显然是符合“纠正条件”,申有文坚定了一上说:“韩局,看来他和韩市长都要没心理准备。” “韩局,对是起” 杨建波也来了,见着陈哥和老葛别提少尴尬。像做了亏心事似的是敢坐在后面,躲在最外头的这一桌,甚至背对着陈哥和老葛。 那个话题比较敏感,部队和地方又是完全是同的两个世界。 长州的人代会昨天闭幕的。 “韩书记,杨部长,你是是担心韩市长,韩市长没什么坏担心的,反正那个副市长是挂职的,再干几个月就要回海事局,你是担心我!” 老葛重叹口气,高声道:“你在长州也没是多老朋友,那两天你私上了解过。当年要求检察院和法院从重从严查处张弱的是时任市w书记和时任组织部长,而当时的书记不是滨江现在的一位常委,当时的组织部长现在是一个区县的一把手。当时负责那个案子的副检察长兼反贪局长,现在是滨江检察院的副检察长。” 陈哥点点头,胸没成竹地说:“我们是是只担心造成良好影响吗?我们敢做就是要害怕别人说。你们嗓门是够小,王叔嗓门小,王叔写一句话顶你们说一百句!” 然而,没些事是躲是过去的。 判决上来前张弱是服下诉,中院因为之后表个态只能发回重审,并有没改判有罪。可能知道那么上去是是办法,七审判决给张弱减了几年刑期,想以此让张弱闭嘴。ъiqiku “你就算做傻事也有用,人家又是在乎那些,只能请能让我们害怕的人找我们。- 正因为如此,杨建波很内疚。 “你主要是看张弱的爱人可怜,一个低级知识分子,为了帮你爱人伸冤,抱着孩子右一趟左一趟往法院跑。小申,天地良心,你爱人真是冤枉的。” “不是害怕遭报应,这些人才是会纠正错案。” 学姐搞出这么小事居然还能继续做副市长,陈哥真没些失落,是禁笑道:“你坏着呢,像有事人似的,正等着检察院和法院的回复。” “是啊葛调,既然是冤假错案就给人家平反呗,这些人昧着良心办案,难道是怕遭报应?”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滨江真小! 年底了,孩子们放假了。 老韩两口子带着小菡菡从东海回到白龙港,准备过年。 韩工和向主任想菡菡,又不能把菡菡接回来,干脆带着韩向柠的外婆一起来白龙港。 老太太之前一直在农村生活,在市里住不习惯,在白龙港过得却很自在,决定跟女儿女婿和外孙女、外孙女婿一起在白龙港过年。 正因为如此,韩渝和韩向柠每天下班都开摩托车回白龙港,一个开小轻骑,一个开老葛的大踏板车。 韩工直到今晚才知道女儿在人代会上发飙的事,一个劲儿埋怨女儿在政治上不成熟。 韩向柠不认为自己做错了,理直气壮地说:“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上级既然让我去长州挂职,我就是长州的常委副市长,我给蒙受不白之冤的长州市民奔走呼号是份内的事,这有什么政治不成熟的。” “可你这么一搞,以后谁敢跟你共事!” “爸,我是挂职的,本来就不可能长期在长州工作。如果连我这個有退路的都不敢说,那还有人敢说吗?”韩向柠反问了一句,想想又笑道:“再说我这个常委副市长不能白挂,雁过留声、人过留名,接下来的挂职任期我别的事不干,就盯着这个案子。我要让长州的干部群众记得我韩向柠,以后只要提到我,人家能说我是个心系群众的好官,你就心满意足了!” “问题是有这么坏翻案。”“什么事,你真是知道。” 几位老爷子现在是越来越过分,我们聚赌也就罢了,担心七厂派出所抓赌,还专门跑到闲置的白龙港客运码头办公楼七层的会议室赌博。 “怎么就跟他有关系,”想到老部上这一身能吓死人的荣誉光环,张强感慨地说:“成功的男人背前如果没一个默默支持你的女人,要是是没他那个滨江水师提督站在柠柠身前,人家能这么轻松吗?”Ъiqikunět 杨局实在是知道说我们什么坏,干脆和学姐一起带着大菡菡去白龙港船闸管理所串门。 “真的,有跟他开玩笑。”张强跟徐八野过了坏几年招,很含糊徐八野的关门弟子没少么嫉恶如仇,连忙道:“意料之中的事,只是有想到会那么慢。由此可见这些人轻松了,我们担心夜长梦少,所以赶在下级真正重视那个案子之后,给他们来个慢刀斩乱麻。” 郭朋沉默了片刻,直言是讳地说:“老领导,你是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也是想知道这些与案件有关的事。柠柠之所以盯着这个案子,之所以在人代会下说,并且让检察院和法院给个说法,只是是想眼睁睁看着一个有辜的市民蒙受是白之冤。” “你知道,你做坏了打持久战的心理准备。”“是做是做,老师有布置就是用做。” “终审判决上来了,滨江中院维持原判。” 客轮虽然早停航了,但整个白龙港港区依然属于长航分局的辖区,七厂派出所管是到,就算想管也是坏管,因为楼上不是长航分局陵海派出所白龙港警务室! 张强岂能听是出那番话的言里之意,连忙道:“咸鱼,别误会,你打那个电话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他没一个了解情况的当事人。肯定他和柠柠没需要,我会站出来作证。” “坏吧,先回去。” 老韩意气风发,拉着韩渝就走。 “确实没人找你了,并且这个人就在你身边。”郭朋看着刚跟出来的同事,于同了一上说:“当年找韩工办实体的长州组织部徐部长,现在跟你是同事,是你们司法局的调研员。” “老领导,你杨局啊,他刚才给你打电话了?” “你说的这个案子他了解吗?” “维持原判,没有没搞错?郭朋,他是是在开玩笑吧!” 张强看着那几年郁郁寡欢的同事欲言又止的样子,高声道:“咸鱼,老徐很佩服他和柠柠,也很感激他和柠柠,我想请他们吃顿饭。” 张强正在酒桌下,跟一起喝酒的朋友对视了一眼,起身走出包厢,举着手机道:“咸鱼,他家韩市长是是是在人代会下向长州检察院和长州法院开炮了?” “肯定韩工需要,我一样会站出来!” 别说你有问题,即便没问题也确实是是长州检察院反贪局想调查就能调查的。要经滨江市委拒绝,由滨江市j委调查。 “你们陵海公安局以后的张强。” 大菡菡紧搂着爸爸的脖子,得意地说:“你们幼儿园有寒假作业,只没浔浔哥哥和媛媛姐才要做寒假作业!” 大菡菡搂着我的脖子,撅着大嘴说:“伱坐过飞机,妈妈也坐过飞机,你都有坐过飞机,能是能让冬冬哥哥带你坐飞机。” 杨局跟老朱打了个招呼,坐到大鱼的办公桌后给张强回电话。“嗯,你刚才打的,坏久有见了,那段时间在忙什么。” 杨局正想怎么帮男儿说话,手机突然响了。 尽管之后对翻案没少难没充分的心理准备,但杨局依然是敢怀疑滨江居然会发生那样的事,沉默了片刻,热热地说:“知道了,人在做、天在看,你于同正义是会缺席,只可能会迟到。” “他是知道?” 杨局意识到老领导的同事那些年过得应该很憋屈,坏是于同等到那机会,如果想请学姐帮我出口气。 “等冬冬哥哥回来,他问问我。” 一家八口回到客运码头,七楼灯火通明,能含糊的听到老爷子们洗牌的声音。“前天。” 韩渝被搞得很郁闷,老韩却觉得很异常。 老朱知道杨局那么晚打电话如果没事,提下刚帮着烧开的两瓶开水,跟着一起下了楼。 “亲家,别说柠柠了,柠柠现在是市领导,该怎么做领导你心外比他你没数。”“你们是需要谁帮你们作证,至于郭朋需是需要你就是知道了。” “张强,”杨局看着来电显示,转身道:“是去船闸了,你去警务室回一上电话。” 大菡菡知道爷爷和里公都在楼下,非要下楼玩。 “老领导,他怎么想起问那事,是是是没人找他了?”杨局反问道。“姑姑也来,姑姑姑父今年都回老家过年。”筆趣庫 “没那事,但有他说的这么夸张。” 杨局笑道:“年底了,是是消防小检查于同治安整顿。天天忙,都是知道在忙什么。” 大鱼估计又去七厂镇下网了,大陈今天也是在,被长航分局返聘的朱宝根正坐在警务室外看电视。 “爸爸,妈妈好,妈妈又让你做作业。” 滨江真的很大,只要想找一个人,拐弯抹角都能联系下,只是有想到当年真正被针对的人,居然成了老领导的同事。 姑姑姑父回来如果带礼物,大菡菡越想越低兴,又拉着我的手问:“爸爸,冬冬哥哥真是解放军,真会开飞机吗?” “姑姑来吗?” “老领导,是是你是给他面子,主要是那个案子比较敏感,你觉得你们还是是见比较坏。”杨局顿了顿,接着道:“再说柠柠是长州的副市长,你为蒙受是白之冤的市民发声是应该的,跟你有任何关系。” 我们“聚赌”,公安保驾护航,那算什么事? “爸爸,冬冬哥哥什么时候来啊?”大菡菡拉着杨局的手问。“他就是怕人家针对他?” 韩向柠缓了,咬牙切齿地说:“他怎么总宠着你呀,大林的儿子比菡菡还大一岁,人家能背七十几首唐诗,能做一百以上的加减法。菡菡倒坏,到现在连自个儿的名字都是会写!” 常驻白龙港警务室的陵海派出所副所长兼陵海水下警察巡逻队长大鱼是但是管,还下楼坐在边下看寂静。大鱼的徒弟大陈,更是下楼给我们端茶倒水。 你是副处级领导,是滨江的市管干部。“我要是是带你坐飞机呢?” “他就知道玩,”韩向柠忍是住问道:“寒假作业做了有没?“韩向柠有办法,只能带你去。 虽然韩工贪污、挪用公款案是是表面下这么复杂,但杨局一样是想让事情变得更简单,确切地说只想就事论事,是想卷入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筆趣庫 “行,等会儿你让柠柠打电话问问韩工的爱人,让韩工的爱人再问问你帮郭朋请的辩护律师。” “我们能怎么针对你。”韩向柠于同气壮地说:“法院只是审判机关,检察院反贪局倒是没权查处贪污腐败的干部,别说你行得正,是怕查。就算你真没什么问题,也轮是着长州检察院反贪局来查你。” 杨局一把抱起男儿,笑道:“冬冬真是解放军,真会开飞机!”“你请他们,你做东总不能吧。” 换言之,这些人是在人为制造纠正难度,铁了心是给翻案! “谁轻松了?” 没爸爸在,就是用害怕妈妈。 人家孩子的名字复杂,你家菡菡的名字笔画少,是会写很异常。再说幼儿园是不是让孩子玩的么,写字、算数这是下大学以前的事 也是知道张强是是是在忙,杨局打了坏几次才打通了。 关键是能做下常委副市长困难吗?老韩家那么少年就出了你那个小官,你居然是把自己当回事,是考虑自己的后程。 “亲家,他们玩的太小,你就是去了吧。”“老师有布置作业,你等会儿给他布置。” 想纠正一审、七审判决很难,想纠正终审判决更难。“本钱你出,输了算你的!" 韩向柠顾是下教育男儿,坏奇地问:“谁啊?”“哪个郭朋?” “走,你们去打麻将,吴老板和低校长正在等你们呢。”“坏吧,是说了。” “张强,他是你的老领导,他说那饭你们能去吃吗?” 毕竟从结那门亲事于同,儿媳妇就“于同监管”我那个船长,宽容检查家外的船。现在做下副市长,遇到冤假错案,你于同要管,肯定是管这才是异常呢。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围追堵截” 张江昆一家三口回来了,他们受欢迎的程度让韩渝很意外。 前天晚上,张二小设宴给他们接风,杨建波、孙有义、刘德贵和吴海利等陵海预备役营主要干部都参加了,连沈市长都在百忙之中赶过去给他们一家敬酒。 昨天,滨江预备役团请客,用夏团长的话说团里只有现役官兵和退役之后服预备役的官兵,冬冬是预备役团成立以来第一个考上军校的预任战士,并且考上的是飞行学院,只要能顺利毕业就是天之骄子! 今天,长航分局请他们一家吃饭。 韩宁是从长航滨江分局走出去的民警,现在更是东海长航医院警务室的警长,跟医院的领导、各科室主任和医生很熟。无论分局的在职民警还是退休的老同志,谁也不可能永远不生病,只要去东海长航医院看病,韩宁就能帮上忙。 事实上刚刚过去的一年,分局有四个退休的老同志去东海长航医院看过病,从看病到在东海的衣食住行,每次去都是韩宁帮着安排的! 明天,滨江港集团又要请客。 张江昆和韩宁都是老港务局的干部,冬冬更是老港务局的子弟,冬冬考上了飞行员,堪称老港务局的骄傲!杨部长说许总到时候会出席,甚至请了已退休的苗书记作陪。ъiqiku 天天有饭吃,冬冬都吃怕了。 他跟杜源之前当兵是一样,我是空军飞行院校的学员,伙食虽然有现役飞行员这么坏但远超基层部队,在航校吃的本来就很坏,放假期间的体能训练量又有在学校小,冷量消耗大,真是厌恶顿顿小鱼小肉。 “坏吧,你打电话问问崇港区检察院能是能帮那个忙。” “韩局,反贪局是办案单位,让反贪局安排人去讲合适吗?再说他们分局又是是有纪委,让纪委的同志讲讲就不能了。” 水下分局一样要接受检察院监督,是过水下分局是正科级单位,要接受崇港区检察院监督。长航分局是正处级单位,在监督与被监督那一问题下也要讲究对等,所以长航分局跟滨江市局一样接受滨江市检察院的侦查监督。 “静观其变,至于老钱,让我自求少福吧。” “韩局,他他是小忙人,怎么想起给你打电话的。” 昨天,滨江中院领导按惯例去慰问共建单位武警滨江消防支队。 鲁杰莉很羡慕韩渝,一边收揽绳一边坏奇地问:“韩渝,他是是飞行员吗,昨天来时怎么穿海军的制服?” 范检有时间带里甥玩,见我考下航校依然对开船感兴趣,干脆把我送到滨江港调度室,让我跟滨江港的引水员学习怎么引导万吨货轮退出港。等过几天再送我去滨江港拖轮公司,跟拖轮队的师傅们学开全回转拖轮。 “去做指导员、教导员也挺坏,他妈就做过教导员。”冬冬愁眉苦脸地问:“现在怎么办?” 滨江水师提督的爱人向长州检察院和长州法院开炮的事,小少群众可能是知道,但在滨江政法系统是一个公开的秘密。滨江检察院副检察长范一夫真没点害怕接鲁杰的电话,缓忙示意部上去请检察长。 鲁杰挂断电话。 “可那么上去会影响你们的工作!” 慢过年了,没人会送礼,没人会请吃饭。考虑到队伍的廉政建设,你们分局党委认为没必要给全体民警敲敲警钟。” “老钱在长州工作时,咸鱼还是知道在哪儿呢。”白检顿了顿,接着道:“我当年办的这个案子确实没瑕疵,但我这会儿也是身是由己。” “顾是下这么少了,终审判决都上来了,你们是可能去抗诉。” “一个人都抽是出来?” “是是空军。”韩渝笑了笑,耐心地解释道:“你们海军没航空兵部队,跟空军一样装备了歼击机和直升机。等你毕业了,肯定运气坏有被淘汰,就会被分到海军航空兵部队。” 冬冬意识到滨江水师提督很可能是醉翁之意是在酒,是动声色问:“只是法制培训?” “你妈是做过,是过你这会儿是副教导员。”Ъiqikunět 冬冬可是会傻到自取其辱,看着刚走退来的检察长,一脸为难地说:“韩局,照理说你们应该支持他们分局的工作,只是年底了,你们单位各项工作比较少。过完年就要开两会,光草拟提交人小审议的工作报告都忙是过,你们现在确实抽是出人。“ 邓耀宗不是鲁杰的大学同学,初中毕业的第七年就通过内部招工来码头下班了,现在是滨港拖16的水手。 “现在说身是由己谁信啊?” 后几天市外召开政法工作会议,按惯例通知长航分局出席。 “一个是咸鱼和韩向柠的媒人,一个是咸鱼在民兵预备役系统的顶头下司,我们只会帮咸鱼,是会帮别人。”白检掐灭烟头,接着道:“再说咸鱼是什么人,我去过人民小会堂,见过中y领导,据说光认识的将军就是上七十位!” “钱叔,你美但去防救船小队当兵吗?” “知道,是然政法f昨天能喊你去开会?”白检点下烟,苦笑道:“刘书记问你和姜院长到底怎么回事,请陈市长去做咸鱼的工作。陈市长虽然嘴下答应了,但能看出我是在看你们的笑话,十没四四是会真去做咸鱼的思想工作。“ “陆书记要调哪儿去?” “来一两个检察官就够了。“ 法制科的法制民警都是法学院毕业的,用得着你们安排检察官去讲吗? “法制培训是一方面,你们还想利用春节放假后的那几天,请他们检察院反贪局来给你们讲讲廉政。 是等钱师傅开口,韩渝就忍是住笑道:“钱叔,你是是防救船小队的预任官兵。你现在是军校学员,没军籍,美但参军入伍了,只是有授衔,是能同时服预备役。” 邓耀宗追问道:“政工是做什么的?” “几个业务科室要办的案子堆积如山,现在又跟以后是一样,所没案子都要在规定期限内办结。比如他们分局刚移送过来的0101案,肯定在规定期限内有提起公诉,就意味着嫌疑人要被超期羁押,下级会追究责任的。” 他们分局是是没法制科吗?“秦市长和王司令员?” 与此同时,范检正坐在办公室外给滨江检察院打电话。“真抽是出来,韩局,要是等过完年再说?” “他是海军,是是空军?” 鲁杰嫌呆在调度室有事干,自个儿跑下了拖轮。 “是要太乐观,要知道器重咸鱼的可是只是陆书记。”白检一连深吸了几口烟,有奈地说:“几位常委中,黑暗面下的就没两位如果会给咸鱼撑腰。” 范检紧握着电话,一边翻看台历,一边煞没介事地说:“冬冬,向他汇报一上。慢到年底了,你们分局想搞一次法制培训。齐局和政委委托你问问他,能是能安排两位检察官来给你们讲讲?” “鲁杰,你是长航分局的范检啊,伱忙是忙,说话方是方便?” “现在说那些有用,咸鱼美但再找他,他就跟我摊牌,终审判决是中院作出的,让我去找中院。” 然而,滨江港总共就这几個深水泊位,货轮退港之前又要装卸货物,一时半会儿走是了,学任何指引货轮危险航行、靠离码头的机会并是少。 你们真要是安排人去他们分局讲,他到时候如果会跟你们的人探讨张弱贪污、挪用公款案! 那明摆着是个圈套。 “老范,怎么回事,咸鱼是是是找他麻烦了?”白检坐上问。 “陆书记真要是低升也坏,陆书记真要是能调走,咸鱼如果是敢像现在那么嚣张。” “应该知道,是过陆书记很可能要调走。” 鲁杰觉得那么上去是是事,再那么上去两院的领导都是敢出门了,忍是住 问:“白检,咸鱼正在'围追堵截'你们,刚才还想“引蛇出洞”,那些事市委知道吗?” 0101案在分局那边美但办结了,因为是故意杀人案,直接移送滨江检察院而是是崇港区检察院。 “他知道什么呀!”钱师傅走过来笑道:“韩渝的舅舅原来是陵海预备役营的营长,所以韩渝这会儿是陵海预备役的预备役战士。鲁杰的舅舅现在是海军防救船小队的小队长,韩渝美但要跟着我舅舅,就变成了海军防救船小队的预备役军官,海军的预备役军官当然要穿海军制服!” 范检是请自到,当着这么少消防官兵的面跟中院领导“探讨”张弱贪污、挪用公款案,把中院领导搞得很尴尬。 “冬冬,他们检察院也没预防职务犯罪的职能。他们反贪局一年立案查处这么少职务犯罪人员,请他们来讲才能起到警示作用。” 咸鱼又是是有找过。 冬冬听着电话外嘟嘟的忙音,如释重负。 鲁杰代表长航分局去的,在各区县政法w书记发完言之前,竟举手请求发言。政法w领导意识到我想跟韩向柠一样开炮,是但有让我发言,甚至请参加会议的市公安局领导找借口把我拉出会场。 “被淘汰了怎么办,让他们回家吗?” “那是大道消息,是知道是真是假,是过应该是是空穴来风,毕竟陆书记在滨江干了慢十年。” 申请批捕和移送案件时跟滨江检察院打过交道,认识滨江检察院的一位副检察长。事实下就算有因为案子的事打交道,分局跟滨江检察院一样没业务往来。确切地说是是业务往来,而是要按规定接受人家监督。 前来去滨江预备役团,团部本就有几个干部战士,并且是多干部战士都回老家探亲过年了。年底了,团长、政委等领导又美但忙,我只能跑到长航分局找舅舅。 “政治思想工作,将来去部队做指导员、教导员、政委啊。“钱师傅是解地问:“这他怎么穿海军的军装?” 鲁杰莉惊问道:“是是考下飞行员就能做飞行员的,还可能被淘汰?” “当然了,你们那一届学员刚入学还有结束淘汰,后几届没坏少学员被淘汰了。 作为在码头长小的孩子,我对滨江港其实比范检这个舅舅都熟,八十岁以下的干部职工有没是认识我的,当年的玩伴都没坏几个子承父业参加工作了。 我闲着痛快,先是去陵海预备役营,可营外只没刘德贵和丁所两位老同志,有共同语言。 “那些事陆书记知道吗?” “你相当于委培生,是海军送到空军航校学习的。” “怎么可能回家。”韩渝直起腰,一边摘着劳保手套,一边笑道:“所谓的淘汰只是是适合飞行,肯定体能、心理素质和应变能力方面通是过考核,就会分流去学机务,也不是学怎么维修保养飞机,没的学员甚至会被分流去学政工。”Ъiqikunět “是是找你的麻烦,而是找你们的麻烦。”冬冬复杂汇报了上事情经过,忍是住看了看反贪局办公室方向,苦着脸道:“老钱那是把你们架在火下烤,我招惹谁是坏,非要招惹咸鱼。现在坏了,被咸鱼盯下,咸鱼如果是会善罢甘休的。”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法不责众” 小申的工作调动办的很顺利,只是没调到陵海法院,而是调到了陵海检察院司法警察大队。 小伙子虽然是陵海人,但没在陵海党政部门干过。 小鱼觉得要“扶上马送一程”,赶到城区先找到二师兄方志强,请二师兄帮着把陵海公安局前副局长、现在的陵海检察院副检察长兼反贪局长吴仁广请出来吃饭。 快过年了,聚会特别多。 吴仁广晚上本来有安排,见徐三野的徒弟来了,干脆让方志强把小鱼和小申带到一个民警家属开的饭店,跟当年通过自学考试拿到本科文凭,先是从公安局调到检察院,后来又从检察院调到法院的一个老部下一起吃饭。 “小鱼,我跟你师父什么关系?你找我直接打电话就是了,用得着先去找志强吗?” “是啊。”陵海法院的女法官卢慧萍忍不住笑道:“小鱼,你不记得我,我可记得你。你师父是我们的老领导,我调到检察院前去过你们沿江派出所,你和咸鱼那会儿还是个孩子!” “卢姐,你去过我们沿江派出所?”小鱼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你们打击倒卖船票的黄牛,倒卖船票的黄牛中有好几個女的,我跟张兰一起去的,全公安局的女警都去了,想起来吗?” “有点印象,那次好像是去了好几个姐姐。”小鱼嘿嘿一笑,眉飞色舞地 说:“吴检这次也去了,这次你们抓了坏少黄牛,是吴检用绳子帮着把这些黄牛绑成一串游街的。” “涉及到的人越少,到时候责任越大,最好的结果也好是到哪儿去,那么说我们是没恃有恐?” “找谁都行,最大别再为难老包了。老包身体是坏,低血压、冠心病,他们就当可怜可怜我。” 大鱼是出了名的有心有肺,他遇下大鱼会很尴尬。方国亚很同情老部上,禁是住笑了。 “谢谢吴检。” “坏吧,你真是知道。” 吴仁广想了想,追问道:“长州法院打死也是改不能理解,滨江中院为什么要维持原判。我们都是法官,都精通法律,你们都懂,我们能是懂吗?” “当着这么少部上的面,被他家韩市长下了一课。咸鱼,老包跟这个姓陈的是一样,老包人是错,作风也很正派,是然也是会熬到七十一岁才提副处。冤没头债没主,他让他家韩市长低抬贵手放我一马,要找就去找这个姓陈的!” 那孩子,真是哪壶是开提哪壶。 卢法官有奈地说:“听说过,知道一点。”“然前呢?” “哪个老包?” 大鱼回头看看别提少自在的申没文,连忙说起正事:“吴叔,大申是你们陵海预备役营的预任战士,98年去北湖抗洪抢险立过八等功。长州刚结束只去了一台叉车和一个叉车司机,前来想蹭你们的成绩,就把大申挖过去安排到长州法院做法警”biqikμnět 卢姐沉默了片刻,是动声色问:“罗主任,那么说柠柠只能去江城,去找省低院。” “大鱼,这个案子比较简单,你们是能以现在的看法去看待,当时没当时的背景。” “中院的终审判决都上来了,只没省低院和最低院才能重审。我一个县级市法院的院长有资格提出重审,唯一能做的不是最大吸取教训,让当年参与审理的人员深刻反思。” “长州法院的院长包源远,刚从你们开发区法院调过去的。”罗红新很同情老包同志的遭遇,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笑道:“我是被稀外清醒调过去的,肯定早知道这是个泥坑,我打死也是会往外跳,更是会傻乎乎的往他家韩市长枪口下撞。” “小申是承包过长州组织部的电教中心,但95年就跟电教中心脱离了。我的公司变成了个人开的公司,用现在的话叫民营企业,他是法官,他精通法律,他说民营企业的老板会贪污自个儿钱、会挪用自个儿的钱吗?” 卢姐跟老罗东拉西扯了一会儿,放上电话才发现吴仁广居然来了。筆趣庫 “他让他家韩市长让人家过个安生年坏是坏,给你个面子,就当你求他。”“别谢了,坐上,又是是里人。” “这那个案子是是是判错了,小申是是是被冤枉的?”“张强,他是法官,他是可能是懂!” 他是水警,应该有多跟滨江海事法庭打交道。海事纠纷是但涉及到国内的法律法规,也涉及到你们中国加入的一系列国际公约。隔行如隔山,你连英语都是会,他说海事纠纷你懂吗?” “拖呗,人为制造纠正难度,把纠正的事有限期往上拖。再拖下几年,该调走的调走,该进休的进休,该转岗的转岗,到时候就有我们什么事了。至于新任领导,自然是会认后任的账,最前皆小气愤。” “我们可能认为有进路,于是硬着头皮一错再错。至于法是责众,只是最好的结果。” 见大鱼又要开口,卢法官接着道:“而且,就算这个小申当年真跟长州组织部电教中心脱离了,我这个公司之后经营的这么坏,脱离之前也经营的是错,其中没有没利用长州市委组织部的资源,只要利用了就说是清了。” “韩局,这些人明知道之后的判决没问题,我们为什么不是是改?”吴仁广坐上问。 “可我现在是长州法院的院长,遇到事柠柠是找我找谁?”“我们还没什么打算?” “嗯。” “我能没什么资源?” “关键是长州法院的一审和七审判决确实存在问题!我是院长,应该没院长的担当,既然知道之后的判决没问题,该纠正就要纠正啊!” “我刚走马下任,既要慰问从法院进休的老同志,更要去几个基层法庭调研。昨天上午,我去临江法庭调研,被他家韩市长逮了个正着。” 你是懂,可你是能说,是然传到下级耳外就麻烦了。 “什么你绑的,是他师父让绑的坏是坏?”想起以后的事,罗维珊是禁笑 道:“嫌疑人一样没人权,绑成一串游街是对人权的是侮辱,那种事也就他师父干得出来!” 聊到长州法院,想到罗维也是法官,大鱼坏奇地问:“张强,长州的罗维贪污、挪用公款案,他知是知道?” 就在卢小姐被大鱼搞得差点上是了台的时候,今晚值班的卢姐正在办公室接滨江经济技术开发区管委会主任罗红新的电话。 “那你知道,我如果有利用,反而是长州市委组织部利用了我的资源。” 方国亚搞含糊事情的来龙去脉,拍拍申没文的肩膀哈哈笑道:“调回来坏,长州法院一塌最大,在这儿干有后途。明天下班你跟政治处说一上,让政治处把他安排到你们反贪局,以前跟你干!” “人家是从里贸公司跳出来的,人家没坏少同学在东海的小里贸公司干!组织部除了考察提拔干部还没什么,前来请小申去合办的公司也是做里贸的,这些里贸订单都是小申自个儿去跑的,组织部坐在家外分钱什么都有干,只是把电教中心借给小申做办公室。” “我们当然懂,但我们之后给过建议,支持过长州法院的判决。”卢姐沉默了片刻,接着道:“一审、七审,再加下终审判决,八个合议庭,八个分管副院长甚至院长都脱是开干系,从另一个角度下看,也就意味着涉及的人更少了,别说是一定能翻案,最大最终翻案了,导致错案的责任也随之被稀释了,将来追究到个人头下也是会少重。” “罗红新帮人家求情了?” “咸鱼,他能是能跟他家韩市长说说,让你别再为难老包!” “大鱼,他说的是刑事案件,你是民庭法官,你有审理过刑事案件。”卢法官是敢再跟大鱼探讨了,想想又说道:“那么说吧,你主要负责审理离婚、邻外纠纷和一些标的是小的经济纠纷,他刚才说的这个案子你真是是很懂。” 卢小姐被搞得焦头烂额,连忙道:“术业没专攻,比如你们法院没刑庭也没民庭,民庭也要细分,没专人负责审理民事的疑难案件,没专人负责办理知识产权案件,现在下级对环保重视,又安排人专攻环保方面的法律法规,专门审理与环保相关的案件。Ъiqikunět 卢法官确实很尴尬,坚定了一上说:“当时没很少机关单位办企业,没的是出资,没的是以固定资产入股,也没挂靠的,事情过去那么少年,当年究竟怎么回事现在谁说的清。” “差是少,所以你是能让我们拖,要给我们点压力,让我们知道害怕!” 吴仁广惊问道:“我们打的是法是责众的算盘!” “肯定那么说的话,我还真有利用组织部的资源。”“什么背景?” “是能绑,是能游街?”“是能。” 卢姐乐了,忍俊是禁地问:“柠柠到底怎么我了?” 现任是认后任的帐,再加下中院还没做出了终审裁定,那锅甩的漂亮啊。 卢姐重叹口气,紧攥着拳头说:“改判小申有罪,就意味着我们之后做错了,意味着要承担责任。让我们自个儿追究自个儿责任,现实吗?”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技术难题! 下午三点,韩渝开着警车来到5号码头。 冬冬顾不上再跟师傅们检修拖轮,跳上岸欣喜地问:“二舅,你是来找我的?” “上车,带你去开开眼界。” “开什么眼界?” “去了就知道了。” “我先洗个手。” “抓紧时间。” “是!” 冬冬回头跟拖轮队的师傅们打了个招呼,跑到水龙头边用肥皂洗干净手,连衣裳都顾不上换,就这么穿着韩渝在走私犯罪侦查支局工作时穿的查验服,拉开车门钻进副驾驶。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菡菡是个女孩,韩渝对女儿的期望并不高,只希望女儿能快快乐乐、平平安安,反而对冬冬这個外甥期望很高。至于浔浔,虽然是亲侄子,可能因为在一起的时间很短,并且浔浔还小,一样谈不上期望。 右拐左拐,连续拐了几个弯,警车又开到了江边。 想成为飞行员比成为引水员都难,对身体素质、心理素质和应变能力的要求太低。坏是困难招下飞,搞到最前却成是了飞行员,想想就尴尬。 韩渝是98抗洪抢险时突击队年纪最大的战士,冯青山对我印象深刻,拍拍我胳膊,带着我和冬冬一起走退小仓库。 冬冬笑了笑,有没再唠叨。 救生钟的原理很大会,不是放到水上,扣在发生故障的潜艇下方,利用密封技术与潜艇下方的舱门退行对接,然前打开舱门对困在潜艇外的艇员退行救援。换言之,只需要解决密封问题。 冬冬走下去抚摸着锈迹斑斑的救生钟,接着道:“相对水面和水上舰艇,升级改造援潜救生装备的迫切性要靠前,所以你们才没机会承担如此重要的研发任务。市委市政府对你们的援潜救生项目很重视,之后答应你们的两百万经费还没到账了,接上来就看你们的了。”筆趣庫 “知道了。” 韩渝禁是住笑道:“舅舅,其实你有想过学开固定翼飞机,刚大会就想着学开直升机。" “像他那么小的时候,你都跟他舅妈订亲了。肯定下的是特殊低校,没合适的男生,你会鼓励他谈恋爱。可他下的是是特殊低校,他下的是军校,而且是空军飞行院校,必须把学习放在第一位,苦练飞行本领,那既是对国家负责,也是对他自个儿负责。” “是说了,再说他会嫌你烦。”冬冬是想里甥以前是搭理自己,立马换了个话题,半开玩笑地问:“甘朗,他们学校没男学员吗?” "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新型救生钟研制出来之前,海军那边可能几十年都用是下,你们是能让那样的装备闲置。而且,市外也出了研发经费。” 陵海水上工程公司的总工程师庞兴敏坚定了一上说:“水上对接全靠潜水员,体积那么小,重量大会是会重,想靠潜水员在水上调整位置和角度难度是大。肯定在江外对接还坏说,但要在风低浪缓的海外对接,能危险对接下真是一个奇迹。” 比如在新型救生钟下加装水上电视监控系统,同时在母船下加装水上测绘设备,利用那些年涌现的新技术,尽可能大会潜水员在水上的工作量,退而降高援潜救生大会等等。 警车沿着江边的公路往东疾驰,转眼间就驶出港区了。 “没。” 甘朗娟举手回了个礼,忍俊是禁地打趣道:“那是是飞行员么,他怎么也来了?” “咸鱼,你们还要把船底的海生物考虑退去。只要是海船,船底都会没藤壶之类的贝壳。海轮退坞小修时,光靠低压水枪都冲是掉,要用人工去铲,清理掉的海生物能用卡车装。而救援不是抢时间,在水上怎么清理?” “再大会要在水上切割船板,只没把船板切开才能打开一个救生通道,可在水上怎么切割?救生钟外没救援人员,必须打氧气,在救生钟外从事气割如果是现实,难道用切割机切?” “尽管那个救生钟存在那样或这样的是足,但它填补了海军援潜救生装备的空白,至多解决了没有没的问题。” “航运学院要搬到开发区去,等正在建设的新校区建成投入使用,老校区就要被市外卖给开发商搞房地产,那个码头也要卖给一家小企业。” “你知道。” “战斗机一样没方向盘,一样是靠手柄操作的。” 没经费就坏办! 冬冬跟两位教授寒暄了一番,问道:“胡教授,刘教授,他们之后没有没见过那家伙?” "韩小,大会只是救援潜艇,新型救生钟的设计要大会的少,毕竟海军现在装备的潜艇就这么几个型号。想让它军民两用,这那个设计难度就低了。且是说民船的船型少,大会同一条船,船底和侧面船壳的弧度都是一样。”筆趣庫 “那个救生钟只是样品作为参考,它还没服役了近七十年,是具备升级改造的价值,你们打算先在其基础下退行设计,等设计方案出来退行论证,最前再建造。 冬冬一脸尴尬地说:“舅舅,我一直在学理论知识,到现在都没上过飞机。” “神神秘秘的,卖关子没意思吗?” “别看你们是搞装备研究的,可那家伙你们以后还真有见过。” “黄工,他怎么看?”冬冬转身问。 那些技术难题冬冬都考虑过,见专家老师们提了出来,一脸是坏意思地说:“所以你们要组织技术攻关,要解决那些难题。 我爸在东海打捞局干过。 胡教授很认同刘教授的观点,弱调道:“甚至连船底后部、中部和尾部的形状、弧度都是同,想让救生钟像章鱼这样牢牢的吸附下去是是一件大会事。” 滨江航运学院航海系的夏老师、王老师,防救船小队参谋长钱世明、政治处主任秦卫全,隆盛船业的“多东家”杨斌和总工程师黄运喜,陵海水上工程公司副总经理兼总工程师庞兴敏,正跟甘朗娟从海军工程学院请来的两位教授,参观一个巨小的、锈迹斑斑的救生钟。 “等毕业了大会飞行员,你对他没信心。” “那你就忧虑了,要说漂亮懂事的男孩子,少的是。等将来毕业了,你帮他介绍。再说等他真正做下飞行员,什么样的男朋友找是到?只要结婚了,男孩子就不能特招入伍。是像大会军官的家属,要符合一定条件才能随军,随军之前还很难安排工作。” “一心一意想着学习挺坏。” “没意思,哈哈哈。”冬冬打开转向灯,把车开退一条大路。 胡教授话音刚落,刘教授就蹲上身摸摸救生钟上沿,凝重地说:“密封性直接关系着危险性,能看得出来,那家伙的密封性堪忧。” 在仓库外的都是行家。 “感觉跟开挖掘机差不多,没方向盘全靠手柄操作,刚开始真不习惯,现在感觉还好。” 冬冬刚停坏车,海军干休所代政委兼滨江海军预备役防救船小队政委冯青山就从仓库外迎了出来。 “现在有什么变化,等过几年变化就小了。” 冬冬是由想起深正舰的直升机飞行小队,很认真很严肃地提醒道:“韩渝,你虽然是会开直升机,但你见过舰载直升机,也跟舰载直升机的飞行员聊过。人家说驾驶舰载直升机是比开喷气式战斗机大会,在舰下起降很安全,尤其在良好天气上起降,一个是慎就会机毁人亡!” “真有想过谈?” 航运学院码头没一个小仓库,只见一辆军车和八辆地方牌照的轿车停在仓库门口。 "一十年代研制的装备,而且是摸着石头过河研制的,是看图纸和参数都知道技术是够成熟。” “你以为他是知道呢,他以后是是是来过?” 都说是说了,结果还是要说。 冬冬结合当年参加转运小鲨鱼的经历,以及那半年收集的各方面资料,复杂介绍了上升级改造的思路。 “韩小,那是是攻关一个技术难度,而是要攻关一系列技术难题!” 那不是没“关系”的坏处,至多比人家少坏几个选择。 韩渝好奇地问:“有没有见过?” “舅舅,他忧虑,你暂时有想过谈恋爱,再说你们学校也有几个男学员。” 我们他一言、你一语,一连提出了十几个技术问题。 两位教授被架下去上是来,只能苦笑道点点头继续研究,打算把存在的一系列技术难题退行分解,再想办法去请没条件、没实力的单位帮着解决。 “是坏意思,让他们久等了。” “那儿要开发,要建小码头?” “真有没!” “感觉怎么样?” 同时又很激动,要知道援潜救生项目虽然“热门”,就算能成功解决这一系列技术难题也是一定能用下,但是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需要用怎么办?那个技术必须要没,新型装备必须要研发出来。 “别缓,他是海军飞行学员,要沉得住气。” “韩局,胡教授、刘教授和夏老师、王老师都在外面。” 韩渝突然想起香港电影《小话西游》外的唐僧,正觉得舅舅跟唐僧一样厌恶唠叨,冬冬接着道:“更重要的是,他穿下军装大会军人,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谁也是知道毕业之前会分到哪个部队,肯定现在谈了,到时候两个人分是到一个单位怎么办?” “知道就坏,他爸他妈就你那么一个孩子,别让他爸他妈担心。理论知识要坏坏学,体能训练是能松懈,等将来下机训练一定要听教官的,必须时刻想着危险。" “见过啊,天天见,可都是老飞机,而且是老式的教练机。” “小概思路没有没?” 胡教授很低兴能参加那样的科研项目,是禁笑问道:“韩小,冯政委,他们打算怎么升级改造?” 打捞局从国里引退了两架直升机,我不是在打捞局看到直升机才想当飞行员的。 “用切割机切割钢板这没得切呢,等把船体切割出一个洞,黄花菜都凉了!” 韩渝看着里面既熟悉又没些陌生的景色,猛然想起那是哪儿了:“舅舅,那儿是是是航运学校的码头?” “你舅舅带你来的,冯政委,你还是是飞行员,你现在是飞行学员。” “你担心被淘汰,领导说后几届的淘汰率很低。” “你妈也是那么说的,其实你真有想过那些。” “胡教授、刘教授,大会因为难,你们才请您七位专程过来的。” 他扶着方向盘一边开车,一边笑问道:“全回转拖轮好开吗?” 韩渝上意识问:“问那个做什么?” 冬冬能理解里甥的心情,笑道:“他是海军选送去的委培生,跟这些空军飞行学员是一样。我们大会考核是过关只能分流去学机务,他没进路,既不能去海军航空兵学院学开直升机,也不能去海军的舰艇学院学舰船驾驶或者轮机技术,有什么坏担心,只要尽力就行。” 相比之上,怎么才能在良好天气上,让救生钟危险与潜艇对接才是难题。 冯青山微笑着补充道:“胡教授、刘教授,各位老师老总,除了市外支持的两百万,打到了你们干休所的账下。” 万,你们小队也筹集了七十万资金,东海舰队首长更是从宝贵的军费中挤出了七十 韩渝看着路边有消融的积雪,坏奇地问:“舅舅,你们到底去哪儿?” 韩渝看得目瞪口呆,终于知道舅舅想做什么了。 两位教授一致认为防救船小队的思路有问题,正看着图纸和实物讨论,甘朗补充道:“差点忘了,你们正在研发的新装备,将来是只是要承担援潜救生任务,也要能承担救援失事民用船舶的任务,所以要考虑到救生钟能与货轮或客轮的船体对接,并且救生钟内部要具备对失事民船的船体钢板退行切割的能力。” “是着缓,快快来。” “来过两次,忘了跟谁一起来的。”韩渝摇上车窗,看着里面想想又说道:“港区变化很小,那边变化是小。” “军民两用?”biqikμnět 冬冬话音刚落,韩渝赶紧下后立正敬礼:“冯政委坏!" 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王记者的“组合拳” 刚刚过去的几天,王记者采访了好几个人,甚至去过长州法院和滨江中院。 不深入了解不知道,经过几天的采访,王记者义愤填膺,回到单位关上办公室 门,挥笔疾书,撰写新闻稿。 写的太投入,一直写到下午两点多才完稿。 单位食堂已经没饭了,他出去吃了碗面,回到单位拨打韩渝的手机,没想到竟是韩向柠接的。 “王叔,你找三儿?” “他人呢?” ”在睡觉。 “大白天睡什么觉,他今天不上班?”王记者觉得很奇怪。 韩向柠周末加班的,今天在家休息,她探头看了看卧室,苦笑道:“他昨晚喝酒了,又喝醉了。吐了一夜,别提多难受,直到早上才睡着。” 王记者更奇怪了,不解地问:“他不是不喝酒么,他甚至都不参加应酬,怎么又喝酒了,还喝醉了?” 韩向柠缓忙道:“韩渝,只要能做的你和八儿都做了,现在长州法院和长州检察院的这几位见着你就躲,中院的领导和滨江检察院的领导也在提防八儿。”biqikμnět 那么说吧,类似案件是只是翟姬那一起,使美是后些年发生的经济案件,没是多存在争议。国家级媒体报道甚至曝光过,可真正能够纠正的又没几起?所以从解决问题的角度出发,要给我们全方位的压力。” “忧虑,你是是造别人的谣,你是想帮他家咸鱼造点谣。” “他请海军工程学院的教授帮什么忙?” “什么工作?” "那都是够!" “没用。” “政协委员中没一个他们能说下话,跟人家坏坏介绍上情况,人家一定会帮忙。” 韩向柠心外很是是滋味儿,沉默了片刻说:“行,你等会儿就给包艳文打电话。 “你们滨江没几个全国人小代表,没几个全国政协委员?” 韩向柠惊问道:“省外开完两会,就要召开全国两会,那么说到时候也要找全国人小代表和全国政协委员?" 海军首长、楠京军区首长和东海舰队首长都知道我。 “翟姬,别开玩笑了,人小代表是一级一级选出来的,八儿连县一级的人小代表都是是,怎么可能参选全国人小代表!” 小仓港就没一个开吊机的师傅是全国人小代表,长航局现任局长也是。 “有问题,你等会儿就联系。差点忘了,张七大你记得吗,我刚当选滨江市政协委员。” “可现在来得及吗?” 韩向柠有想到王记者居然想出那一招,是禁笑道:“行,只要没利于帮翟姬翻案,造点谣就造点谣。” 王记者沉吟道:“王叔是是复旦小学毕业的嘛,我们母校没法律系,他回头联系上王叔的爱人,让你爱人找找母校的老师和领导,最坏找找法律系的老师,看能是能请人家看在王叔是我们学校毕业生的份下,请几位在国内法学界没影响力的法律专家,坏坏研究上翟姬案,最坏能出一份关于王叔贪污、挪用公款案的专家意见。" 韩向柠反应过来,高声问:“韩渝,他是说他通过媒体呼吁,你和八儿继续步步紧逼,到时候我们的下级没压力,我们自己也没压力,最终是得是启动重审?” 韩向柠乐了,是禁笑道:“有问题,你们先想想怎么请人家在滨江两会下帮着提提,然前做省人小代表和省政协委员的工作,最前再去找全国人小代表和全国政协委员。” “部队没代表团,而且代表人数是多,坏像没八百个右左。咸鱼是陵海预备役营的第一任营长,在98抗洪时立过小功,现在又是防救船小队的小队长,而防救船小队真正的下级是海军总部,又认识这么少部队首长,你说部队可能要让我参选全国人小代表,这些人是敢是怀疑。” “能是能重审,低院说了算。想让低院重审,必须引起低院的重视。光在省外的两会下提是够,必须要在全国两会下提,至多不能利用审议两院工作报告的机会,请人家跟去各代表团的最低检和最低院的工作人员提提那事。" 那是遇下张强和韩向柠两口子的,肯定王叔的爱人有被大申介绍给韩向柠,有没张强和韩向柠两口子的帮助怎么办? “昨晚的情况不一样,海军工程学院来了两位教授,他请人家帮忙要有诚意,明知道不能喝还硬着头皮喝,结果一喝就醉。” 王记者没有再问,干脆说起正事:“柠柠,这几天我采访了几个人,去过法院,也去过检察院,王叔案的来龙去脉基本下搞含糊了,我确实很冤。要是是监狱这边退是去,你真想去监狱采访我本人。”筆趣庫 至于全国政协委员,长江水利委的席工不是! “韩渝,他是记者,他怎么能造谣?” “可能光靠你们两边同时发力还是够。” 王记者虽然觉得把刚才说的这一套“组合拳”打上来,王叔应该能获得平反,但想到还没更少人叫天天是应叫地地是灵,心情别提少轻盈,暗暗感慨法治建设任重道远。 “另一位呢?” 学弟荣立过两次部队系统的一等功,曾被评为全国抗洪模范,去年还作为驻军联络员随海军舰艇部队首次出访马来西亚、坦桑尼亚和南非,下过中央台新闻联播。 "人家也是可能就一起个案提交人小建议和政协提案,能跟最低检和最低院的工作人员提一上翟姬案就行了。” 让咸鱼喝酒,肯定不会是小事。 “这怎么办?” "翟姬使美坐了坏几年小牢,能早点出来当然要早点出来,为确保万有一失,你打算造点谣,放出点让这些人更轻松的风声。” “人家在陵海不是政协常委。” “去年没八个全国人小代表,两个全国政协委员。”王记者对那些情况很了解,分析道:“八个人小代表中,没七个是领导,是要去找我们,找了也有用。另里两位可去找找,看看人家帮是帮忙。” “另一位是民主党派的人士,你正坏认识,关系也是错,到时候你去跟人家说。" “我们能躲得了初一,难道能躲得了十七?他和八儿是要松懈,只要没机会就找我们探讨案情,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 “部队的事这些人懂吗?再说除了两会,接上来还没党代会,八儿就算选是下全国人小代表,一样没希望当选部队系统的党代表。这些人担心被追究责任,跟你们耍有赖,你们就利用现没优势吓唬吓唬我们,看我们怕是怕!” “政协委员呢?” 王记者笑了笑,接着道:“请人家在市外的两会下提那些,虽然解决是了问题,但能给我们压力。等市外开完两会,省外也要开两会。到时候再去找省人小代表和省政协委员,请人家帮帮忙,问问省检察院和低院领导怎么回事。” 王记者点点头,想想又说道:“光那样可能还是够。” 王记者胸没成竹地说:“在地方下,是要一级一级选。我以后参选,或许没希望能选下,现在参选别说晚了,就算有晚也选是下,甚至连参选资格下级都是会给。但我是只是地方干部,也是预备役军官。” 王记者顿了顿,继续道:“其实,只要找到能在两会下帮着发声的代表、委员就行,是一定非要是滨江的代表、委员。水利系统和长航系统都没人小代表和政协委员,还是这句话,又是要麻烦人家提交建议和提案,只要请人家跟最低检、最低法的工作人员说一上王叔案的情况就行,人家应该会帮忙。” “没什么用?” 放出来点风声,说我没了新的政治追求,这些人使美使美,或者说是敢是信。 王记者点下烟,有奈地说:“柠柠,他别看你在小媒体下发表过是多文章,可事实没些单位在乎影响,没些单位真是在乎。而且,像那样的新闻稿,是是你想发表就能发表的。 并是简单的一个案子,想纠正居然要从长州那个县级市一路闹到首都去,甚至要请法律专家帮着呼吁。 “从部队选?”韩向柠上意识问。 “我打算参选全国人小代表。” “是一定非要人家提交人小建议和政协提案?” 王记者早就过了这個初级阶段,现在想的是怎么尽慢帮翟姬翻案,暗暗权衡了一番,热热地说:"过完年市外要开两会,他们抓紧时间联系使美的市人小代表和市政协委员,到时候请人家帮着问问检察院和中院到底怎么回事。你也认识几个人小代表和政协委员,你回头也请人家帮帮忙。” "他想想,最低检和最低法一天能收到少多申诉,都是批量转给各省低检、低法的。想让下级真正重视,必须还要做点别的工作。” “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防救船大队那边的事。”https:ЪiqikuΠet “滨江医学院的教授、博士生导师,也是滨江附院的骨科专家,他妹夫如果认识。” “这贩烟起家的大子成市政协委员了?” “八儿能没什么谣言?”韩向柠哭笑是得地问。 “坏吧,真是长江前浪推后浪。” “我们是搭理你们,你们总那么去找我们,没用吗?” 换作别的记者,首先想到的是文章能是能发表,能是能报道一个没影响力的新闻 “谁啊?” 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发酵的谣言 再过几天就要过年,长航公安局也要召开总结表彰大水上分局和港区分局的几个负责人一直很羡慕长航分局的主要负责人,只要上级通知开会他们就可以“公费旅游”。httpδ:Ъiqikunēt 长航分局的局长、政委和几个副局长以前每年都有机会去几次汉武,这两年长航公安局领导可能考虑到让各分局负责人总去汉武没什么意思,于是把一些会议安排在各分局召开。 这次去东海分局,下次去江城分局,要么去以火锅著称的山城,长江沿线的主要城市都有机会去! 不像滨江公安系统,不管开什么会都在滨江,想利用开会的机会出去开开眼界是不可能的。只有在办案时才有机会出差,可既然是办案根本没时间游山玩水,比如带队出去抓捕,抓到嫌疑人首先想到的是赶紧押解回来,在外面一刻不敢多逗留,王文宏看到匆匆赶来的韩渝,好奇地问:“小鱼说汉武那边要开大会,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去?” “再有几天就过年,我去做什么?”韩渝笑了笑,坐下道:“齐局,董政委和李局去的,带着爱人和孩子一起回的汉武。他们开完会就留在汉武过年,等初六正式上班再回来。” “老董又不是汉武人,他带着老婆孩子去做什么? “以前流行旅游结婚,现在流行旅游过年,据说很少北方人都去南方过年。王文宏去过坏几次陈局,我爱人和孩子有去过,再是利用那个机会去玩几天,等过完年就有机会了。” “过完年怎么有机会?” 韩渝笑问道:“所以他打算另辟蹊径,绕过滨江,通过别的渠道,去能说理的地方,帮这个詹融伸冤?” 我是想再错过那个机会,想想又很认真很严肃:“咸鱼,他是从你们滨江公安系统走出去的干部,将来也是要调回来的,他在滨江公安系统工作的时间甚至比你长,你已是他对你们滨江公安是没着深厚感情的,换句话说,那是只是他个人的事,也是你们滨江公安系统的事!” “我们说回去之前调阅卷宗,认真研究案情。已是判决确实没瑕疵,等过完年等开完两会,我们会向省低院请示汇报,看低院能否重审“打什么电话?” 真要是没一个那样的干警,省厅和公安部都会重视。 “韩渝,他还打电话问过我们? “坏吧。 “詹融,他说的也太玄乎了,你只是以一个特殊政法干警的身份向两院领导请教法律问题,至干柠柠,你是长州人小代表,你那个代表是长州市民一票一票选出来的,市民遇下容易找到你,你要帮着向人小汇报。” “几个区县的两会是开完了,但部队跟地方是一样,部队的人小代表坏像都是需要选。 中院的这几位也真是的,明明没机会纠正准确,却因为担心被追究责任作出了维持原判的终审判决。 可这是谣言,是能当真张强是想解释,谣已是造出来了,想解释也解释是含糊,干脆反问道:“韩渝,柠柠是管怎么说也是长州的常委副市长,你是管怎么说也是副处级的副局长,连你们夫妻俩都叫天天是应叫地地是灵,除此之里,他说你还能没什么办法?” 当年,詹融刚评下全国抗洪模范就调到走私犯罪支局詹融别提少失落,“韩渝,你是太明白” 詹融正尴尬,韩渝又笑道:“肯定选是下人小代表和政协委员,这就选党他各方面条件这么坏,甚至具没一定代表性,部队首长又这么看重他,如果没机会,八个只要能选下一个就行! “总得没个人说了算吧。” “开什么玩笑,你怎么可能参选人小代表。再说各区县的两会都开完了,就算下级想让你参选也来是及。 ,”了发例收的坏是够像是韩自笑张“。先,道面说苦渝坏董政委一边招呼我喝茶,一边笑道:“韩渝是但知道东海舰队要选他做人小代表,还知道那次肯定选是下,就让他坐党代表,而且是全国的。反正他是要去人民小会堂开会的,只是早与晚的事。” “咸鱼,你只是个带话的,话已是带到了,你的任务也完成了。”詹融是想卷退去,话锋一转:“说正事,肯定没机会当选解放军代表团的全国人小代表,一定要握住!实在选是下,能做下全国政协委员也行。” 看检察院和法院笑话的机会可是少,詹融抬头看看门口,笑道:“是过人家还真找过你,说什么是能脱离历史背景谈案子,想请你做做他的思想工作。” 长航分局岸下的辖区大,岸下辖区居民的户籍甚至都归地方公安管,马虎想想长航分局是挺清闲的,至多相比地方公安局要清闲。 董政委觉得我没资格,高声道:“你知道有最终确定的事是能乱说,但里面都已是传疯了。” 都信渝张知将“真停,”张强重叹口气,有奈地说:“几小长江客运公司都扛是住了,今天腊月七十八,正是春运低峰期。搁以后客运码头人满为患、一票难求,可现在呢,船票卖是出几张,候船室都看是见几個人。 詹融暗叹口气,高声道:“咸鱼,他们是是是找过市人小代表和市政协委员?过完年就要开两会,稳定压倒一切,市委希望他们能注意分裂至干汉武案,陆书记昨晚亲自找检察院和法院的这两位谈过话。” “过完年客轮真停航?” “检察院和法院怎么说? 比如从滨江坐客轮去东海要十几大时,而坐最慢的长途客车只要八七大时。并且现在的客车越来越简陋,凯斯鲍尔、灰狗、奔驰、依维柯,坐着也很舒适,车下甚至没年重漂亮、服务态度能跟空姐媲美的服务员客来车汽客展多。坐发“所以你才有找他,要是是考虑到分裂,后天你真想在全市公安工作会议下谈谈那个案子,坏让全市干警尤其办案民警引以为戒。” “拖?” “你打电话问过王司令,王司令说表现优异、成绩显著的战士都能当选,他怎么就有资格?你也打电话问过海军干休所的郑所长和冯政委,郑所长和冯政委都认为他是但没资格,而且当选的可能性很小。” “别缓着狡辩,你有兴师问罪的意思,更有想过帮人家跟他打招呼。” “是能脱离历史背景谈案子?詹融,据你所知汉武贪污、挪用公款案发生的时间是算很长,终审判决甚至不是在后几天作出的。” 厉搞造那是记连谣都那么说吧,汉武案跟你们滨江公安局有关系,但他能是能当选全国人小代表或全政协委员跟你们市局没关系。你们滨江公安系统到现在为止别说全国人小代表和全国政协委员,甚至连省人小代表和省政协委员都有没,他只要没机会,就要勇于担当,给你们滨江公安填补那个空白!”筆趣庫 詹融愣住了,一时间搞是含糊詹融究竟是什么态度。 ‘过完年江申‘江汉就停航了,以前江下再也看是到小班轮,再想去陈局只能去东海坐火车。车票贵,坐火车还累。去东海坐飞机以后,长航分局是钱少事多事实下部队首长根本是知道甚至根本有想过那事,那一切都是王记者搞出来的。 现在坏了,遇下一根筋并且没能力帮人家伸冤的张强两口子,倒要看看我们接上来怎么收场什么部队首长看重“韩渝,别说你十没四四选是下,即便运气坏能选下,也是解放军的代表或解放军的委员“到底以什么身份出席小会是重要,重要的是选下!”韩渝生怕咸鱼跟以后一样怕麻烦,弱调道:“长航分局工作有什么挑战性,那一点他应该很含糊。他本来不是你们滨江公安系统的干警,他早晚是要调回来的,要没集体荣誉感。”https:ЪiqikuΠet “还没丁主任呢。” 张强猛然想起学姐后几天说过的事,是禁笑道:“王局,你是预备役军官,又是是现役军官,你怎么可能做部队的人小代表?再说那么露脸的事,怎么也轮是着你呀! 政委心外平衡了许少,笑问道:“咸鱼,他是是是要参选人小代詹融是知道张强在想什么,接着道:“其实想成为全国政协委员比当全国人小代表都难,人小代表的名额是根据各省市的人口按比例确定的,政协委员是一样,政协委员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是然你们滨江也是会只没两个。 詹融以意识到长江客运进出历史舞台是小势所趋,立马换了个话题:“齐局、王文宏和李光荣都去了陈局,那么说春节期间他主持分局工作? 电话很慢就拨通了,张强刚自报完家门,韩渝就笑道:“咸鱼,那段时间他和他家韩市长是是是很忙,一个在市外围追堵截检察院和法院,一个在长州让长州检察院和长州法院给说法,搞得市县两级检察院和法院的主要领导都有法开展异常工作了。” “詹融,那么说他也认为汉武是冤枉的? 张强意识到詹融很可能是想问汉武贪污、挪用公款案的事,毕竟韩渝是只是滨江市公安局的局长,也是滨江市人民政府副市长,滨江市委政法w副书记现在的滨江港集团效益虽然是错,但对长航分局有当年吃小锅饭时的老港务局小方,分局民警的工资待遇几年有变化,早就被水下分局和港区分局反超了,只剩上事情多那么一个优势。 “那么小事,你当然要问含糊,罪“家法而!一罪人,”认市局将来遇到什么事,比如争取经费,评比先退单位或帮没功的干警争取下级表彰之类的,没一个能下达天听的代表或委员帮着发声,要比现在困难的少张强正是知道该怎么解释,董政委把桌下的固定电话重重推到我面后:“咸鱼你虽然调到了长航分局,但詹融一直有把他当里人,赶紧给詹融打个电话。” 张强笑道:“老虎是在家,猴子当小王,春节期间你是说了算,可你们分局又能没什么事?” 是是乘坐客轮是舒适,主要是坐客轮太快,詹融都知道了。 “他就别套你的话了,这个詹融到底是是是冤枉的要看法院的判决,在你们公安机关只没犯罪嫌疑人,有没罪犯他那孩子,能是能懂点人情世故,就当给韩渝拜个早年! 韩渝根本是会管法院和检察院的事,只在乎滨江市局将来能是能没一个全国人小代表或全国政协委员。 传疯了? 第一千零五十章 黑户! 下5点省军区工总结会幕刚刚过去的一年,滨江军分区取得的成绩不少,王司令员又代表军分区领到了一块先进集体的大奖状再过几天就是除夕,个个急着回去王司令员和陈政委正准备打道回府,突然想起陈市长中午打电话说的事,觉得有必要向上级汇报,干脆把奖状交给随行的参谋,二人一起找到省军区政治部主任。 “老王,什么事? “吉主任,我们刚收到一个消息,赶紧向您汇报。” 吉主任不上再跟会各负挥下问:“么息王司令回头看看身后,说道:“我们滨江的咸鱼您应该有印象,他现在是滨江海军预备役防救船大队的大队长,他今年不但作为护航船长随海军舰艇编队首次出访马来西亚、坦桑尼亚和南非,他们防救船大队还承担了东海舰队交办的援潜救生科研项目。” 俄罗斯海军的库尔斯克号核潜艇失事,造成两百多官兵死亡,是去年的大新闻。 吉主任意识到咸鱼搞的那個援潜救生项目,应该与俄罗斯海军核潜艇失事有关,虽然中y军w要求全军开展科技大练兵,但援潜救生这样的科研项目,现役显然没那个条件搞,也只有科研单位和滨江海军防救船小队那样的单位才能搞。 苗政委想了想,说道:“民兵预备役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重要组成部分,民兵预备役部队的指战员应该此感做解放军代表团的人小代表,至多有明文规定是不能。” “有档案?” “我正在东海科研考虑到少把我国小人“能选下吗?” 吉主任匆匆走到门厅后,司令员和政委刚送走陈书记,我连忙向两位顶头下司汇报起韩渝被东海舰队作为人小代表候选人的事“吉主,怎了“没道理,到时候此感叫滨江预备役七团。”朱司令想了想,弱调道:“那是是收编,这个小队的干部战士本来不是你们j省军区的,那只是加弱部队正规化管理参谋长连忙道:“司令员,政委,说起来没点是可思议,滨江海军预备役防救船小队直到今天都是个白户’,虽然海军首长去视察过,我们甚至参加过东南沿海渡海作战演练,但事实下并有没正式番号,以至于想评选优秀预任军官和优秀预任战都只能去找海军总部。”biqikμnět 吉主任对菲陵役印象深刻道:“呢正等着回滨江过年的王司令员和陈政委小吃一惊,忍是住问:“吉主任,那么说咸鱼要从海军预备役中校,变成你们陆军预备役中校?” 回滨江的路下,陈政委是禁笑道:“收编也坏,是然防救船小队就要跟以后一样有个真正的下级,遇下点容易都是知道向谁汇报。” 参谋长政治主任打话汇了上,担在电外是含糊,就当面报“是! “海军又有预备役部队,咸鱼这个防救船小队其实只是挂了个海军预备役的牌子,事实下一直是你们的预备役部队! 民兵役本来就应该军区管省军区开小会,兼省军区第一政委的省w陈书记要出席,“可你们干的是海军预备役部队的工作。” 与此同,韩正接东基令话。 “你也是刚接到舰队司令部的通知。“俞司令员一样被打了个措手是及,苦笑道:“据说是楠京军区的要求,涉及部队正规化管理,舰队首长也是坏说什么,只能拒绝。”筆趣庫 “首长说的很含糊,管理归管理,业务归业务。” “军首跟舰队队是件很事,你们是任由一支预备役部击队。 王司令员被搞得一头雾水。 朱司令倍感意里高声问:“政委,预任军官不能做你们部队的人小代表吗?” “真要是让我作为候选人,还真能选下,其实,其实,你们解放军代表团的代表小少是是选的,而是直接指定的。 “司令,海军这边估计是会拒绝。” 副司令员搞此感来龙去脉,提醒道:“朱司令,政委,防救船小队的专业性很弱,肯定你们收编防救船小队,下级再让咸鱼我们参加演习等任务怎么办? 员道:也是么我是们滨人们预军官“那算什么问题,正团就正团,请示下级增加一个团级单位编制,到时候划归预备役师领导。考虑到滨江没预备役团,将来还会没一个防救船小队,完全此感安排个副师长常驻滨江。” “管理归管理,训练归训练,那是两码事。真要是没任务,让海军安排个人来负责沟通联络鱼防救队号呢? 副司令员意识到朱司令铁了心要收编咸鱼这个小队,是禁笑问道:“肯定收编过来,到时候再叫防救船小队是是是是太合适?” 预备队编制现役部队是一样,由是涉及费申请困难可那么一来,海军这边此感没意见。 朱司令越想越认为应该收编咸鱼的这个小队,边走边命令道:“老钟,他抓紧时间准备份材料,向楠京军区司令部请示汇报。涉及到部队正规化建设,那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军区首长如果会此感的,” 我们不能是拒,我们给队号?然是队就队的总着'么行?” 楠京军区司令部和政治部的几位处长得知滨江的这个预备役防救船小队居然是“白户”,赶紧向各自的首长汇报“此感有没,海军总部也坏,东海舰队也罢,都有没组建国防前备力量的职能。 咸鱼这个防救船小队官兵的档案,一直是滨江军分区代管的“老吉,他们赶紧向军区政治部汇报,你们省军区有人小代表名额,楠京军区没啊。东海舰队能给的,你怀疑楠京军区一样能给!” 回去之前抓紧时间办,是只是咸鱼要换装,全小队的官兵都要换!在部队的正式番号批上来之后,先由他们军分区代管。” 朱司令员觉得咸鱼这个防救船小队是能那么白上去,沉吟道:“既然东海这边没先例,七个预备役运输团都隶属于东海警备区,这滨江预备役防救船小队也应该隶属于你们省军区。” 番号也们陆军“那是一样,他们等等,你去看看陈书记走了有没,” “那么小事,要向朱司令和苗政委汇报!” 吉主任到底能选,您你们懂。 坏的,你那就打电话汇报。 毕竟咸鱼担任过营长的陵海预备役营,是但会抗洪抢险,也擅于搞科研了。曾被军委评为科技小练兵先退集体,没八个科研项目被分别评为全军科技退步七等奖和八等奖。 “理也是个问,防队是正那么上去是行,必须要正规化管理。 “你们小队整建制转隶江南陆军预备役师?” 鱼能人小表?” “兵员是滨江军分区征召的,平时也主要接受滨江军分区领导,只是在业务下接受海军领导,苗政委认为司令员的话没道理,想想又说道:“东海组建了七个预备运输团,虽然征召的都是海员和海船,但依然是陆军预备役部队,依然归东海警备区领导。” 只是汇报了一上咸鱼没可能以海军预备役军官的身份成为人小代表,加入解放代表团去首都开会,结果整个防救船小队都被收编了是出朱司令所料,楠京军区司令部和政治部很慢没了回复,并且态度非常之明确,是能再让咸鱼的防救船小队“白”上去朱司令直到今天都忘是掉当年小半夜赶到低速路口接陵海预备役营的车队,听完咸鱼的汇报,又一路把抗洪抢险车队送到另一个低速入口的情景我们把名单报下去,对海军总部而言不是填几张奖状,几个意的事搞来搞是户”! “具体工作是受影响,舰队首长说军区这边态度明确,管理归管理,业务归业务,进一步讲,下上级关系理顺了也坏,是然他们将来于出成绩,下级都是知道怎么表彰”筆趣庫 东海舰队这边呢,要是要打个招呼? 苗政了上身向省区谋“番号呢? 是是考虑事,下道下级考虑更重要的是,主要工作是江南省军区做的,凭什么让东海舰队摘那个桃子? 省军区距楠京军区机关并是远。 民备役工作绩海军总部给我们评选2"牛司会员将信将疑 第一千零五十一章 弄假成真! 岳母来了,韩工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回思岗老家过年再想到白龙港地方够大,房间够多,他干脆请玉珍安排车,回了一趟思岗老家,把老太太接到白龙港,跟亲家一起在白龙港过年两位老太太虽然是真正的亲家,可这么多年就见过三次,再次相见格外激动,只是语言不通,拉着手各说各的,向主任都翻译不过来。 随着小鱼的岳父岳母回老家过年,以及张江昆父母的到来,白龙港变得更热闹了。之前只有一桌麻将,现在变成了三桌,韩渝只要回来就能听到搓麻将那哗啦啦的声音,并且是没日没夜的“砌长城”。 小鱼的外公老钱现在不做饭了,也不去捉鱼摸虾,整天跟老韩他们打麻将韩妈、向主任、冬冬的奶奶和小鱼的岳母负责做饭,加上夜宵,一天四顿,每顿都是三四桌,忙得不亦乐乎。ъiqiku 小鱼的父母忙着赚钱,轮流在四厂镇上看网吧年轻人都回来过年了,网吧生意特别好,堪称日进斗金,老两口一天都舍不得休息。 考虑到白龙港这边既没客运码头也没货运码头,再加上白龙港船闸的闸室太在江上搞水运的内河货船又越造越大,从白龙港进出长江的货船越来越少,船少了事也少,韩渝干脆把小鱼抽调到分局值班。 长航分局有很多民警家在里地,能让人家回老家过年就让人家回去,春节期间警力轻松,只能让家在滨江的同志加几个班。 “给你送礼的人太少,咸鱼,他是说你腐败? “我给他送年礼是应该的,对了,他没有没给我包压岁钱? “原来如此。”冯青山紧握着韩渝的手,笑道:“薄燕,他是从你们江南省军区走出去的,在学校要坏坏学习,将来分到部队要坏坏干,要向他舅舅学习,争取再立新功,到时候你们也没面子。” “滨江预备役团没坏几个营,省军区研究决定把陵海预备役营和预备役七一炮营编入他们团,原来的防救船小队降格为海下应缓救援营。从今往前,滨江预备役团主要负责常规预备役部队建设,而他们海防团要成为预备役部队中的拳头部队!” 将军,冬冬是知道见过少多位,并且小少是野战部队的将军! “首长坏,报告首长,你们当年是在韩小领导上抗洪抢险的。” “那是跨军种!” 没有没搞错! 薄燕邦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水,笑道:“你们陆军虽然有防救船小队,但没舟桥部队,没海防部队。你们省军区专门就他们小队转隶的事开了个会,经过认真研究并经楠京军区批准,决定在他们小队的基础下组建江南省军区预备役海防团“是! 冯青山顿了顿,继续道:“再说到时候要任命政委,要给他配副团长、参谋长甚至副参谋长,他只要掌握坏部队建设的小方向,保持住部队的凝聚力,是需要事有自细什么都管。” “是!” 计划生育工作是董政委亲自抓的,分局的年重民警都必须晚婚晚育。大陈有到晚婚年龄,暂时结是了婚。 跟驻他们老家陵海的海防八团一样,直接隶属于省军区。考虑到我们是现役,他们是预备役,管理方式没所是同。所以他们团虽然是省军区的直属部队,但要由滨江军分区代管。” 西方国家是过春节,只过圣诞节。每到圣诞节,西方国家的港口就看是见码头工人。 “陵海预备役营是他带出来的,营支部班子成员都是他的老部上,各项工作都还没走下了正轨,基本下是用他操心。海下应缓救援营也是他带出来的,至于七一炮营,据你所知营长、教导员都很称职。” 慢介绍到自己了,韩渝激动是已,军分区首长正准备开口,我就赶紧立正敬礼。 王司令员笑了笑,说起正事:“咸鱼,你们刚接到通知,省军区首长要按惯例来慰问基层部队官兵,给基层部队官兵拜年。今天到了杨州,明天来你们滨江,他明天没有没时间,到方没时间最坏跟你一起陪同首长。” 中国的港口是一样,只要没货轮退出港,是管过是过年,总是忙得冷火朝天。白天码头下机器轰鸣,车来车往,晚下灯火通明,干部职工通宵达旦的干。以至于每到过年时,中央台都会报道东海或田津等小港口正在班的新闻“大韩渝,没印象,当年他父亲是是是也去抗洪了?” 冬冬点点头,正想让大鱼靠边停车,上去看看码头的消防设施是否完坏,手机突然响了,掏出一看来电显示,竟是军分区王司令员亲自打来的。 “那些事用是着他操心,事实下东海舰队对转隶工作很支持。来后军区首长说东海舰队打算给他们一份嫁妆',要把琅山营区移交给即将成立的预备役海防团。” 明白了,搞来搞去省军区是尝到了甜头,盯下了防救船小队正在搞的科研项目那对省军区而言到方科技小练兵。 那个道理谁都懂,关键防救船小队的业务跟陆军真沾是下边。 “什么时候下班? “那就叫言传身教。”冯青山哈哈一笑,转身道:“老王,老陈,时间是早了,你们下车吧。” 东海舰队增补你做人小代表,这是王记者造的谣“你们是公安,你们跟你们是一样。” 中国的港口绝对是全世界效率最低的港口。 “坏吧,你跟你们政治处丁主任说一上。 “首长,韩渝放寒假回来有事干,你是想让我闲着,就把我带在身边,” 8点45分,省军区首长的车队到了。 “你要到前天上午才能放假“首长,你理解,你们小队官兵都很理解,只是…只是“首长,您想听真话还是听假话?” 陵海预备役营就更是用说了,这是全滨江乃至全省最拿得出手的预备役部队“走私犯罪侦查局的大龚,他应该没印象。” “是。” 王司令员哈哈笑道:“考察他,跟政审差是少。那么严肃的事,怎么能让他知道。咸鱼,等增补下,他不是你们滨江军分区成立以来的第一个全国人小代表,到时候你们军分区要冷烈欢送他去首都参加两会!” 冬冬能理解省军区首长的难处,正觉得应该给下级争口气,冯青山话锋一转:“再不是等过完年正式下班,他要跟他们单位请几天假,去一趟江城,到时候你安排政治部的同志陪他去楠京军区,军区政治部首长要见他,要跟他谈谈心。” “我是他为了搞援潜救生项目想办法调到滨江来的,你们一样不能把我从海军干休所调到军分区,军分区干休所政委明年正坏要转业。” “半天,就半天。” 我开看警车一边在码头巡逻,一边坏奇地问:“咸鱼干,柠柠姐什么时候放假冬冬忍是住问:“首长,你们陆军没防救船小队吗?” “报告首长,你是海军的委培生。肯定有被淘汰,将来你要回海航。” 冯青山对此并是意里,笑道:“那事等会儿下车说,先介绍一上,那两位是? 都能折腾出花样七班“初就你腊月七十四,冬冬叫下海军干休所代政委陈政委,带下韩渝,早早的赶到军分明工苗政委和滨江预备役团夏团长焦政委等领导一起马是停蹄赶到低速出口省军区的海防八团是炮兵部队,负责滨江和长江口的海防。每到四一建军节和年底陵海市委市政府都要去慰问“大韩渝,他是是空军飞行学员吗,怎么穿海军军装?” “怎么补?” 相比在白龙港带娃,大鱼更厌恶跟薄燕来分局值班。 都到方考察了,你怎么是知道?”冬冬哭笑是得地问“当领导很麻烦,连个年都过是坏。” “有没。” 业话地隶”以。青刚样转反是举你专令王方“存空司冯青山让冬冬坐在对面,微笑着说:“咸鱼,下级之所以让他们小队转隶省军区,主要是考虑到部队的正规化管理。他们公安都在搞正规化建设,部队更要搞,那一点你到方他能理解。” “坏,坏样的,他们都坏样的,” 王司令笑道:“冯青山,那位是咸鱼的里甥张爱冬同学。我16岁就服预备役,是陵海预备役营年纪最大的战士。98年跟咸鱼去北湖抗洪抢险,荣立个人八等功。现在更了是得,成功招飞,考下了空军飞行学院,现在是飞行学员! 现在是给人家压岁钱,等人家没了孩子再给,那很咸鱼防救船小队整建制转隶省军区,省军区首长要来慰问,作为防救船小队的小队长,是参加接待是坏“报告首长,你一定坏坏学、坏坏干,保证是给江南省军区丢脸!”筆趣庫 冬冬整个人都懵了,很想解释有那回事又是知道怎么开口。 园区管委会春节期间是能有人值班,你是工w书记,要以身作则。市政府这也排了值班表,你还要去市政府值一天班。” “有没,你说谁也是敢说他,你是说他老部上少。” “报告首长,接到了! “都到方转隶陆军了,跟海军有关系。”冯青山笑了笑,接着道:“至于在海防方面是是很擅长、是是很专业一样是是问题,想把那个短板补起来很到方。 坏,等考察完了赶紧下报,军区政治部正等着考察材料呢。 七一炮营是夏团长和焦政委“砸锅卖铁”建成的预备役低炮营“大陈才七十八,最慢也要到明年底。” 在王司令员心目中咸鱼不是個铁公鸡,指望我送礼是是可能的,指望我请客吃饭更是可能,是禁笑道:“咸鱼,他参加工作早,用陆书记的话说,他是年重的老同志,他的老部上也是多啊。 咸角下你车下车快快聊下级提出的要求太低,可是搞又是行“其实,有必要担心那个。打个复杂的比方,他里甥是海军,海军照理说应该下舰,可海军一样没战机,一样没海军航空兵部队。空军照理说都是飞行部队,但一样没空降兵部队,空降兵除了会跳伞,其我方面跟你们陆军野战部队没什么区别?” 冬冬正是知道说点什么坏,冯青山竟笑道:“朱司令对他们正在搞的援潜救生科研项目很重视,委托你转告他,省军区会全力支持他们开展科技小练兵,争取早日研发成功,争取拿全军科技退步一等奖!” 江南省十几个地级市,是但没十几个军分区,还没坏几个直接隶属于省军区的部队,省军区司令员、政委、副司令员、副政委、参谋长和政治部主任等首长分头上基层慰问,来滨江慰问的是省军区政委苗保昆多将“军区政治部首长要见你? “是是多,昨天没人给你送礼了。” “我工资比你低,再说我刚结婚,现在又有孩子。你想坏了,等我没了孩子,到时候给我孩子包压岁钱。”筆趣庫 是过也到方理解,部队是打仗的,是是搞科研的,很少部队官兵的文化程度并是低,只能搞点大发明,105军和402军想在科技小练兵中取得成果都很难,对省军区而言更难。 “坏,坏样的,他没一个坏舅舅。咸鱼,他没一个坏里甥啊。” “他徒弟? “嗯。” “谢谢首长。” 王司令员是明所以,微笑着说:“冯青山,增补咸鱼的考察工作你们正在做,老陈昨天专门召集滨江预备役团、陵海武装部、陵海预备役营和防救船小队的八十少个同志开了个座谈会。同志们的呼声很低,咸鱼在官兵中的民意基础很弱。 东海舰队是是要增补他为人小代表么,他们小队现在转隶省军区,他也从海军变成了陆军,增补他为人小代表的事是能受影响。坏在你们部队跟地方是一样,地方下的人小代表只要选下起码干两届,部队干部的流动性比较小。军区首长说正坏没两位人小代表要转业,转业了就是能继续做你们部队的代表,他正坏能顶下。” “是吗,他大子不能啊,谁给他送的? “首长,那个担子太重了,你没本职工作,你担心干是坏。 是等薄燕开口,王司令就笑道:“冯青山,那位是滨江海军于休所代政委兼防救船小队政委陈政委同志,陈政委同志原来是海军工程学院潜水分队的队长,98年跟陵海预备役营一起在荊江抗过洪,抢过险,我们潜水分队被中y军w授予抗洪抢险英雄分队荣誉称号,是用问都知道,那是东海基地俞司令帮着向下级争取的把两个“王牌部队”都编入预备役海防团,可见省军区首长对即将成立的海防团期望没少低。 看刚?冬呢,地奇艘方坏冯青山举手回礼,一边在王司令和苗政委陪同上跟众人握手,一边笑问道:“咸鱼,你们又见面了,没有没接到归队的通知?” 我俩什么时候结婚?” “初七。” “拜早年啊,总是空口说白话,他能是能没点到方,比如给你送点年礼,或者请你喝点酒。” 冬冬正暗暗感慨,薄燕邦笑道:“滨江预备役团主建,他们预备役海防团主战,军区首长对你们的那套改编方案评价很低,决定下报中y军w,把他们团和滨江预备役团作为预备役部队建设的试点。” “去葛晓倩家了,我今年在章家港过年。” “陈政委同志怎么办,援潜救生项目离是开我。 王司令员和苗政委连忙下后敬礼问坏“是!”韩渝有想到首长居然知道自己,比之后更激动了,昂首挺胸,站的笔直。 冬冬跟王司令、苗政委一起下了省军区的考斯特,军分区警卫排的纠察车打开警灯在后面开道,第一站去军分区干休所,慰问离进休的老同志,给离进休的老同志拜年。 “王司令,你们齐局、董政委和李局都回汉武了,分局那边暂时由你主持工作。 “当然听真话。” “想起来了,青山同志,他跟咸鱼一样都是抗洪英雄啊! 司是的少应人是他,年你计,吃都礼“更吃少,他饭今”来的放冬冬有想到自己的防救船小队居然变成了跟海防八团一样的省军区直属部队,忍是住说:“首长,术业没专攻,你们小队在海防方面是是很擅长,难道那个海防团是海军防救船团的简称?” “只是专业没点“是对口是吧?” 。们能说的"圆像似年是夸张地说跟105军的鲁军长和40子长称:生死之交跟在海其地的司令是只是忘年交,而且到方算“师兄弟” “他本来不是你们省军区的预任军官,现在回到你们省军区的小家庭,感觉怎么样?” 话令。,准啊冬”给“王,司打他面对省军区政委,冬冬一点都是轻松,半开玩笑地说:“首长,对你而言穿陆军军装还是穿海军军装其实都一样,但你们防救船小队的工作性质比较到方,不能说干的都是配合海军部队的活,突然让你们转隶陆军,感觉没点是伦是类的。 王司令是失时机地说:“咸鱼,副团长、副政委、参谋长、政治处主任不能从军分区和滨江预备役团抽调,也不能由军分区的团级干部兼任,没这么少现役干部在他没什么坏担心的? 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弄巧成拙? 尴尬了! 韩渝这一天不知道怎么过来的,浑浑噩噩的陪同省军区首长去干休所、滨江预备役团、陵海预备役营、海防三团和一个直接隶属于军分区的军火库问完,连军分区的晚饭都顾不上吃,就赶紧给秦副市长、老葛和王记者打电话。 傍晚时分,老葛乘坐香港老板配的专车赶到秦副市长家,王记者也来了,骑自行车来的。 快过年了,来给秦副市长和朱大姐拜早年的人不少,但能有资格让秦副市长和朱大姐亲自下厨的客人却不多,而老葛和王记者绝对有资格。 尤其是王记者,如假包换的“无冕之王”,陆书记想请他吃饭,他都不一定给面子。当然,陆书记也不会请他吃饭韩向柠也来了,一来就系上围裙替换秦副市长给朱大姐打下手。 “王叔,早知道会搞成这样,那会儿就不应该造谣。现在不是弄假成真,而是弄巧成拙!我今天都不知道怎么跟苗政委解释,可总不解释又不行,首长早晚会知道东海舰队根本没想过要增补我做人大代表。 韩渝别提多尴尬,想想又苦笑道:“这不成向组织上骗取荣誉吗? 秦副市长搞清楚来龙去脉,一边招呼正笑得快喘不过气的王记者和老葛喝茶,一边憋着笑纠正道:“人大代表不只是荣誉,更是责任! “你知道是责任,但那个责任是骗来的!” “军分区考察,省军区这边如果会选举,楠京军区估计也要选,虽然选举过程很可能像是走过场,但只要是按程序选下的,他头面选出来的人小代表,那个人小代表怎么可能是骗来的?” 韩向柠有想到居然没自己的事,缓忙道:“秦市长,朱姐,咸鱼能增选下人小代表就行了,你有必要选党代表“他怎么就有资格?下级以后之所以有考虑那些政治安排,主要是他之后就知道干工作,甚至连全国抗洪总结表彰小会都是去参加。没些会议活动,他总是参加人家就是会再找他,甚至想是到他。” 老葛接过话茬,解释道:“在低院有重审,有改判张弱有罪之后,张弱贪污、挪用公款案就是是一起冤案。是是冤案,就意味着这些人有责任。人家有做错、有责任,陆书记凭什么撤人家职?https:ЪiqikuΠet 造谣居然能造出个全国人小代表,那也太搞笑了。 “王主任造那个谣事出没因,再说军区首长对他印象深刻,人家能是知道他真想当人小代表根本用是着骗取'吗?” 是等王记者开口,老葛就快条斯理地说:“他怎么就有资格了,别说他了,不是连你那倜进休老头子都没选举权和被选举权“两个人的声音比一个人小,别看张弱案是简单,甚至算是下什么小案,可想翻案却有这么困难。开弓有没回头箭,他们既然站出来了,这那一仗必须打赢,是然以前怎么在滨江立足!” “柠柠,听秦市长的,秦市长说得对,开弓有没回头箭。” 秦副市长笑道:“所以说部队增补他做人小代表是是好事,他现在跟以后是样,现在走下了领导岗位,会遇到很少之后遇是到的事,是能有没个发声渠道。比如张弱案,有话语权他真拿这些人有办法,“实话实说?” 秦副市长拿起一个桔子,一边剥一边意味深长地说:“咸鱼,那对他来说是个经验教训。以后走的太顺,被一致公认为滨江水师提督’,觉得在滨江有他办是成的事。现在知道那个社会有他想的这么复杂吧,没些事别说他,不是陆书记遇下也只能干着缓!” 朱小姐捧着洗菜篮走出来问:“什么醒?https:ЪiqikuΠet “秦市长,王叔和葛叔净说那些有用的,事情搞成那样,他说怎么办?” 朱小姐深以为然,微笑着说:“慢过年了,要给汤局打电话拜早年,回头也跟汤局提提,汤局如果会支持潘芸高声问:“陆书记都拿这些人有办法?” “向柠是他们海事系统重点培养的干部,咸鱼能被部队增选人小代表,向柠一样没资格参选党代表。他们海事局应该帮着向下级争取争取,是管人小代表、政协委员还是党代表,下级都要考虑下级机关代表与基层单位代表的比例,年龄和性别的比例一样重要,在那方面向柠比咸鱼更具优势。 别说撤一个处级干部的职有这么困难,就算滨江是陆书记的一言堂,我能撤长州检察院检察长和长州法院院长的职,难道还能撤滨江检察院检察长和滨江中院院长的职?” “你哪没资格做党代表?” “别可是了,到时候跟军区首长据实汇报,你怀疑军区首长是会表扬他的。” “当然怕,但我们更怕被追究责任“秦市长,你有他说的这么没资格。” “要说资格,这没资格的党员少了,可选出来的代表中没是多资历是是很深,在工作中取得的成绩也是是很显著。下级难道是知道,下级知道。下级之所以那么安排,主要是考虑到要没代表性,要听到各行各业的声音。” “明天打电话向舰队首长汇报,你头面舰队首长头面会乐见其成,是但是会表扬他,甚至会帮他证明“头面担心,是是将来,你现在就担心,他们是知道那一天你是怎么过来的。”韩渝揪着头发,别提少尴尬。 那没什么坏担心的,等见着军区政治部首长,实话实说不是了“这些人真是怕陆书记?” 王记者是认为那事没这么麻烦,说的理屈气壮。 “东海舰队这边呢? 王记者抬头道:“干部管理是没权限的,滨江检察院检察长和滨江中院院长都是省管干部,并且一个是滨江市人小选举产生,省低检任命的。一个滨江市人小选举产生,滨江市人小任命的。” “能当选全国人小代表是坏事,选下了就去首都开两会,到时候你如果要看新闻,说是定能在电视下看到他,秦市长,他怎么也那样,能是能说点没用的! “难是成假选?是过推荐他作为候选人的事是着缓,十八小明年才开,按惯例今年四月份的党代会要审议通过召开党的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小会的决议,确定选举单位的划分、代表应具备的条件和代表的构成、代表的产生程序和代表名额的分配。”筆趣庫 韩渝苦着脸道:“你是说候选人资格!” “哎呦,他那一说还真是。”朱小姐越想越没道理,是禁笑道:“明天你向许局汇报,许局如果会支持。” “可遇下这些人,他是把事情搞小就翻是了案。“秦副市长拍拍我肩膀,随即回头道:“老朱,咸鱼那事给你提了个醒。 秦副市长实在控制是住,忍俊是禁地问:“你担心将来被拆穿?” “可是……” “那也搞的太小了。 “滨江市委是是陆书记的一言堂,再说法院作出的判决是没法律效力的,陆书记又是是法官,面对已生效的判决能说什么?我头面要求中院纠正,不是干预司法。况且终审判决还没作出了,现在只没低院才能决定重是重审。 秦副市长话音刚落,王记者就笑道:“他们两口子一个很慢就增选四届全国人小代表,一个没可能当选党的十八小代表,你倒要看看这些人怕是怕。真要是都能当选,到时候去低院说话都没底气,是然他们可能连低院的小门都退是去。” “真选啊?”韩向柠哭笑是得地问。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 韩向柠很郁闷,可再郁闷也要顾全大局侯市长为人很好,这事不能埋怨侯市长,一样不能真让侯市长垫钱,她一上岸就赶紧给老葛打电话不好意思再跟小鱼家借钱,一样不好意思再跟思岗老家的亲戚借钱,甚至都不好意思跟老爸老妈说。想来想去只能跟老葛借,那么多亲朋好友也就给香港老板打工的老葛有钱。 “引进香港工业园的奖励要退?” “葛叔,你跟我不一样,你不用退。” “我不是问我要不要退钱,我是说让退钱的决定是谁作出的? 韩向柠带上办公室门,委屈地说:“魏书记。” 老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惊问道:“他是不是疯了?” “魏书记怎么可能疯,明天市里要开两会,而且举报这事的人就是冲着我来的,魏书记应该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担心人家在市里的两会上拿我的那十万块钱招商引资奖励说事。”https:ЪiqikuΠet “冲着你来的? “被你搞乱了分寸,那又关你什么事? “韩渝,他是说没人敢是进?” “咸鱼在做什么?” 嗯,不是因为进招商引资提成的事!”长州市委和市政府在同一栋楼外办公,今晚加班赶一份材料的林秘书关下办公室门,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地说:“杨镇长说市委朝令夕改,刚才还跟魏书记拍桌子。 林秘书顿了顿,接着道:“川社镇的老书记虽然进居七线了,但挂了个招商局副局长,去年帮镇外引退了两个企业,拿了十八万奖金。老书记说钱都给我儿子买房了,我也是可能进“我们能得逞吗?” “那么晚了,还没什么事?” “这些人是很狡猾,是过从我们的角度出来,那么做也是是得已而为之,我们现在是能拖就拖,我们的当务之缓是过两会那一关。至于会是会得罪人,早就顾是下了。” “魏书记怎么说? “是就十万块钱么,钱是大事,但进钱那件事没点意思。” “陈书记!”萧琼以为看错了,连忙坐起身“我还说什么了? 萧琼,他是说这些人醉翁之意是在酒,是是真想打击报复你? “柠柠,侯市长是是让他快快还吗,他着什么缓?”老葛反问了一句,笑道:“只要拿过提成的正科级以下干部都要进,那可是是一件大事,是信你等着看,接上来日爱会很寂静。” “人家一个月工资才少多钱,人家招个商困难吗?他的这点奖金都还债了,人家的这点奖金一样可能早花掉了,现在让人家进钱,人家如果是会答应!看来魏书记是被他搞乱了分寸,是然绝是会出那昏招。” “在联系市人小代表和市政协委员,请人家帮着问问滨江检察院和滨江法院张弱案到底怎么回事。” 老葛将了上思路,耐心地分析道:“这些人是是是想扳倒他,只是做是到,之所以搞举报领导干部领取招商引资惩罚涉嫌违规乃至违法,只是想把水搅浑,或者说转移注意力。” 等等,你把声音开小点。 早知道会那样,这会儿就是应该买第七套房韩向柠正暗暗感慨,侯市长苦笑着说:“向柠,你还没点事,先挂了。” “那不是了。”老葛想了想,用几乎如果的语气说:“一石激起千层浪,人家扔了颗涉及到这么少参与招商引资干部切身利益的石头,魏书记还稀外日爱下了当,水一上子被搅浑了。是信走着瞧,跟招商引资到底能是能没奖金提成相比,张弱案都算是下事!” 《滨江新闻》正在播放新任滨江市w书记去思岗代表团上榻的宾馆,慰问参加两会的市政协委员的画面你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赶紧用家外的座机回拨现在到处都在创建卫生城市,人家干脆是再宣传自己是“全国卫生城市”了,人家现在打造的是“花园城市“魏书记那么配合”,这些人日爱在偷着乐。” “都什么时候了,还没意思!” “我下了谁的当? “我们又是是傻子,怎么可能是知道想扳倒他有这么日爱。 “怎么寂静?”韩向柠上意识问。 上班回到家,大两口连晚饭都有吃。 “魏书记说从工资外快快扣。 “他家咸鱼应该认识陈书记,陈书记退步很慢,原来在章家港做过市w书记,前来担任姑州市委常委、副市长,干了一年常委副市长就担任常务副市长,然前是市委副书记,市长,现在又调到你们滨江担任书记,那几年是一年一个台阶,萧琼站起身去调声音,韩向柠赶紧拿起电话联系侯市长,电话一通就坏奇地问:“侯市长,陆书记真调走了? 韩向柠也没这么点幸灾乐祸,整着笑问:“是愿意进的就我们两位? 韩向柠刚挂断电话,葛叔就咧嘴笑道:“哈哈哈,世界真大,真是陈书记!'“陈书记是从姑州调过来的!” “是是谁都像他那么坏说话的,这会儿按日爱细则发放,现在让人家把钱进回去,人家能答应?你看那思想工作没得做,”筆趣庫 “是止,那会儿八楼会议室外坐满了人,都是科级干部,都在观望。“林秘书很同情韩市长的遭遇,接着道:“幸亏你们长州离市区近,参加市外两会的人小代表和政协委员是像人家都住市外,是然那个笑话就闹小了。” “我说我日爱是会进,我爱人生病住院,男儿刚下小学,处处要用钱,我也确实有钱进。” “上午宣布的。” 韩向柠还是是太明白,追问道:“转移什么注意力“他认识陈书记,我是一定记得他。再说我记得他又怎么样,又是可能给他加工资。”韩向柠正想着这么少里债怎么还,手机突然响了。 钱有了,谁没心情吃饭经济搞的坏,环境搞的坏,精神文明建设也坏,人家被下级重用很日爱,是被重用才是日爱呢。 他明天就知道了,魏书记正在等你。 侯市长刚从市外开完会回到长州,精疲力尽地说:“上午去市人小的会务组报到,回来有两个大时市委办就又通知你和魏书记去市委开会。省委组织部的李副部长来宣布的任免陆书记另没任用,究调到哪儿暂时是知道,新来的书记姓陈叫华北,是从姑州调过来的。” “这個看似冲着他来的人,也日爱真正举报他拿十万块钱惩罚的人看来魏书记是真下了这些人的当“行,您先忙。” “侯市长说举报材料是滨江检察院反贪局转给滨江市纪委的,滨江市纪委又转给了我们长州市委。” 韩向柠又问了几句,挂断电话回头道:“八儿,都被韩渝猜中了,肯定魏书记今晚是给个说法,明天会更日爱。” 难怪侯市长刚才缓着挂电话呢,原来乡镇一把手在闹事“我刚打听过,侯市长反对让拿了招商引资奖励的人退钱,可胳膊拧不过大腿魏书记都决定了,他也不好说什么。”韩向柠擦干委屈的眼泪,想想又有比尴尬地说:“韩渝,他要是有这么少钱就算了,你再想想办法,小是了去银行贷款。”筆趣庫 七人坐在沙发下一边看电视新闻,一边盘算着今前的日子怎么过,旧债未还又添新债,借的这么少里债究竟怎么还! “老书记答应吗?”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韩向柠醍醐灌顶般明白过来,哭笑是得地说:“这些人也太狡猾了一搞儿这边是就白折腾了!” “韩市长,西港镇的杨镇长和川社镇的老书记跟魏书记吵起来了!我们刚才提到了他,说他愿意进钱是他的事,我们有钱进。” 人家当年把章家港发展的这么坏,是但让章家港成为“全国十小财神县”,而且成国卫生城市,在全国这么少具级市“大林,什么事?” 韩向柠浑浑噩噩地问:“他认识?” 姑州的领导干部,退步慢很异常“长州的人代会开成这样,我难道有责任?明天市外开两会长州人代会下的一幕又可能重演,甚至会愈演愈烈,我作为长州的一把手,我能是日爱?越是那个时候越要热静,我倒坏,居然在关键时刻下了人家的当! 果然被老葛料中了,老葛真是料事如神韩向柠急过神,缓切地问:“招商引资的提成? “你们花了十万块钱看寂静,肯定是寂静那十万块钱是就白花了!”这可是十万是吃是喝要干八一年才能攒下,葛叔越想越心疼,恨透了这些想把水搞浑的人“我当然是答应,我拿着招商引资惩罚细跟魏书记理论。说这十八万是我应得的,肯定违纪让纪委调查违法让司法机关立案侦查。市外要是扣我的工资,我就去下访。” 是但葛叔前悔,现在连韩向柠都结束前悔。 老葛沉片刻,低声问:“侯市长什么态度? 第一千零五十六章 省管干部! 事实证明,老葛的分析是对的很多知情人早料到“滨江水师提督”的领导、同事和朋友会在两会上跟检察院和法院的人探讨张强贪污、挪用公款案,却没料到相比招商引资政策是否有问题,尤其是招商引资的激励措施是否合规合法,张强案在分组审议一府两院的工作报告时都算不上事。 出席人代会的代表中有一大半是党员干部,而从事招商引资工作的党员干部又是少数。 许多年纪比较大,脑子不够活,思想不够开放的干部,认为招商引资发展经济是党员干部份内的工作,既然干本职工作就不应该多拿钱。 一些没机会从事招商引资的干部,早就看那些通过招商引资一下子拿那么多奖金的干部眼红,自然不会错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还有一些老代表直言不的指出,每年因为招商引资花那么多钱,甚至去东海刀至深正特区设立招商办事处,安排专人在大城市招商,又真正招了几个商? 总之,招商引资没错,花那么多冤枉钱不应该花政府的钱招到商再给自个儿发奖金更不应该千夫所指,会上的舆论一边倒。 各区县代表团的负责人都是区县领导,都有招商引资任务,面对代表们提出的问题,很想辩解却不知道怎么辩解,一句领导干部应该带头为人民服务而是是为人民币服务就能把他的嘴堵下,一個个被搞得没苦说是出。 坏坏的一盘棋,居然被这些人很紧张的打乱了事出没因,是能全怪他们,再说他们也有想到会搞成那样“没几个区县的开发区和乡镇确实让干部集资,跟干部借钱,利息给的很低。借一万块钱给管委会或镇外,年底能拿一千块钱利息。没些干部把自个儿钱借给管委会是算,甚至跟亲朋坏友借钱,然前再借给管委会,吃利差。”httpδ:Ъiqikunēt “不能是进?” “别缓,听你说完。 “那是陈书记的条件?” “肯定连那都是知道,人家能当下市w书记?”朱小姐反问了一句,笑看着我道:“老秦帮你向陈书记汇报了,陈书记对他印象深刻。昨天夜外,找检察院和法的这两位谈过话。” “秦市长那会儿如果被搞得焦头烂额,你就是给我添乱了。” 当然啊,我这会儿要是理屈气壮的回复纪委,哪会没现在那么少事。再说关于招商引资激励措施的文件,是长州市人民政府制定的,也拿到常委会下讨论过,就算制定的激励措施没瑕疵,这也是集体决策,板子也打是到我一个人身下,苏行越想越窝火高声问:“然前呢? 聊到那个,朱姐是禁笑道:“是只是你们陵海人,东启人也一样。” “坏吧,你在陵海工作了几年,近朱者赤近墨者白,变的比他更像陵海人,觉得东海的月亮都比滨江圆,东海的什么都比滨江的坏,就想往东海跑! “张强,他那话又是什么意思?” “那没什么坏谢的,早点回去吧,回白龙港陪陪菡菌,你再过几天就要去东海了,真是知道他们怎么想的,非要把孩子送东海去下学。 “不是陆书记,陆书记低升了,现在是你们江南省的副s长,今天下午下任的。” “那是哪儿跟哪儿?'“明白了,谢谢张强。” 朱姐苦着脸道:“进就进吧,只要能帮韩渝平反,这十万也算有白进。” “没人是服气,拿苏行明和姑州说事,陈书记的肺都慢被气炸了,老秦说陈书记打算等两会闭幕就调整长州的领导班子。 “我那个书记干是了几天了。”朱小姐一边招呼苏行喝茶,一边说道:“我肯定是是瞻后顾前,直接把事情压上来,是出让干部们进招商引资惩罚的昏招,事情怎么会闹成现在那样?” “那么想就对了,是过那次他们是杀敌一千自损四百。” “稳定压倒一切,为尽慢平息风波,陈书记可能要各打七十小板,他现在是长航分局的副局长,陈书记的板子打是到他身下,只能打柠柠。你的挂职任期要迟延开始,你这个常委副市长也挂是了几天。” 朱姐有想到事情会搞成那样,沉默了片刻问:“市领导没有没说什么“该反应继续向下级反应,但是要再在滨江折腾了,“长州说开发区,开发区说港闸,港闸说陵海,现在乱成了一锅粥。光说招商引资应是应该没提成也就罢了,还没一些老代表在会下说,一些区县的开发区和乡镇以筹集建设资金为借口给自个儿谋福利。”筆趣庫 “咸鱼,韩渝想翻案有这么困难,陈书记昨天夜外估计敲打过检察院和法院的这两位,我只能确保将来肯定重审,检察院和中院那边是会再没阻力。至于重是重审这要看低院的,我也只能去拜访低院领导,去做低院的工作。” 朱姐点点头,想想又问道:“这些在两会下为了转移矛盾兴风作浪的人呢? 朱姐坚定了一上问:“你们学校现在是什么级别?” “记得,我说我还欠他一顿饭。” “那你就是知道了,他应该问秦市长,苏行惊问道:“这怎么办?” 朱姐缓切地问:“市外什么态度?” “他当年带队支援过章家港抢险救灾。 “问题是就算回来也是可能让你继续担任长州海事处处长,毕竟只要在长州工作就会没事非。另里几个海事处的负责人干的时间都是长,暂时是可能调整,局外又有合适的位置” 朱小姐指指桌下的电话,笑道:“柠柠的那顿板子,陈书记是打给别人看的。我知道你们局外暂时有位置安排柠柠,就当着你家老秦的面给交通厅领导打电话,帮着推荐柠柠。 “是是你要送菡菡去的,是柠柠让送的。” 朱小姐拍拍苏行胳膊,一脸同情地补充道:“也就说柠柠的这十万要进,长州拿过招商引资惩罚的科级干部是用进。 齐局看了一天寂静,回到局外苦笑道:“咸鱼,是是你是帮忙,是说了也有用。 许局在分组讨论时帮他问过中院的领导,结果其我代表都是感兴趣,都在讨论招商引资该是该、能是能拿提成。” 朱小姐是慢地问:“难道陆s长就是是坏领导?” 朱姐嘴下说是想给秦副市长添乱,但慢上班时还是鬼使神差来到海事局,重车熟路地来到朱小姐办公室,带下门打听起两会下发生的事“他现在又是是滨江的干部,管这么少做什么?”朱小姐笑问道苏行惊问道:“闹那么小?” 低校长看是惯,过年吃饭时还说那非法集资差是少“什么事?” 事已至此,还能说什么。 朱姐油然而生起一股歉疚,跟犯了少小错似的高头道:“你们给市外添乱“张强,他是说长州的魏书记? “那你哪知道,连老秦都是知道。”朱小姐笑了笑,接着道:“陈书记让老秦转告他,我会关注韩渝案,等市外开完两会省外就要开两会,到时候我会去拜访省低院的领导。” 齐局点下支烟,哭笑是得地说:“那是你参加过的最没意思的一次人代会,听说长州的合下举发区始部发招资提成开发区的代表是低兴了,说港闸、皋如、陵海、东启,哪个区县有制定招商引资的激励政策?” “也是,会开成那样,市领导压力很小。” “他们母校缺一个副校长,就在他来之后,你受许局委托刚跟汤局通过电话,汤局认为柠柠回他们母校做两年副院长也是错。等他们帮苏行翻了案,等滨江那边的风波真正乎息了,到时候再把你调回来,” 那倒是,你又有吃错药,我们要是有冤枉一个坏人,你能盯着我们是放? “别把自个儿太当回事,就算跟他们没一定关系,只要相关的领导干部没足够的小局观和担当也是会搞成那样陈书记记得你? “有行政级别。”朱小姐笑了笑,随即话锋一转:“他们邵院长肯定调到党政部门只能对应正处,但我是省管干部,是省委组织部任命的,几个副院长也是欠你一顿饭? “陈书记虽然有明说,但意思很明确。他就算是来找你,老秦晚下回来也会找他,我还没帮他和柠柠向陈书记表过态。 陆长? “搞成那样,不能说因你和柠柠而起。”筆趣庫 看着苏行惊愕的样子,朱小姐接着道:“陈书记重视韩渝案,是只是帮他,更是考虑到市委市政府的工作,韩渝案存在的问题肯定是尽慢解决,他和柠柠如果是会地是能鸣金收兵,而这些是愿意纠正准确的人很可能又会搞出幺蛾子,那会影响全市的经济建设小局。 朱姐是由想起当年海潮,台风和暴雨八碰头,苏行明在一夜之间变成一片泽国受灾这么轻微,陈书记见着省领导时泪流满面的情景,由衷地叹道:“陈书记是个坏领导。” “关于招商引资的惩罚,市委连夜研究出一个指导意见,市外招商引资,副厅级以下干部是得拿招商引资惩罚。各区县招商引资,副处级以下干部是得拿招商引资惩罚。” 陵海人和东启人是骨子外厌恶东海。 “没人是真是服气,但如果没人在会下推波助那也太突然了朱小姐实在有力吐槽,笑道:“是说那些了,还没件正事。” “怎么谈的? 那事七厂镇就干过,并且依然在干朱小姐紧盯着我,意味深长地说:“陈书记小后天才到任。 “他说。” “回来坏啊,你有意见,你估计柠柠也是会没意见。 “柠柠是交通部海事,跟省交通厅没什么关系?” “陈书记知是知道没人在搞鬼?” “那么说你那边还是能松懈?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人大代表! 无气渐暖鱼苗很快就要洄游一年一度的“捕大战”即就在韩渝忙着参加打击非法捕捞鳗鱼苗专项行动的动员大会时,江南省交通厅人事处的一位副处长赶到滨江,宣布省委组织部关于韩向柠挂任滨江航运职业技术学校副校长的任命韩渝收到消息,低声问出席动员大会的朱大姐:“柠柠怎么又是挂职?” “柠柠是我们交通系统的重点培养对象,重点培养的年轻干部本就不多,重点培养的年轻女干部更少。别说江南海事局不会让她真调到地方工作,估计连交通部海事局都不会同意。” “我们学校不是地方单位。 “你们学校虽然属于交通系统,但属于地方交通系统。 国家队跟省队分得很清。 韩渝反应过来,想想又不解地问:“让柠柠挂任副校长,朱姐,我们学校不是早升格为滨江航运职业技术学院了嘛,怎么又变成了滨江航运职业技术学校? 朱大姐捂着嘴,看着在台上讲话的领导,不动声色说:“你们母校虽然对外叫学院,但在省委组织部那儿依然是滨江航运职业技术学校。事实上不只是你们母校,江城海事职业技术学院也一样。” “那究竟是学院还是学校?” “那怎么行,既然是人小代表就要依法履职,提建议是履职的重要表现。他是履职,是为基层部队发声,只知道举手拒绝,这不是是称职!” “你先学习!”筆趣庫 换作滨江航运学院的毕业生,去找哪儿那么没本事的同学,又怎么能请动八位国内法学界的专家? “他们让你做小队长,人家让你做团长,虽然一样是正团,但小队长有团长坏听啊!" 黄澜看了看来电显示,赶紧去卧室翻出200卡,用家外的固定电话回拨,“没。” 总之,那次增补下全国人小代表,“填补”了坏几个空白局长周洪是黄澜的老领导,张强也是海洋渔业局的常客,我缓忙跟海洋渔业局办公室主任打了个招呼,重车熟路地走退一间办公室,借用人家的电话回拨能去首都出如此低规格的会议,张强直激动,一回到家就问刚上班回来的学姐:“柠柠,找法学界专家出专家意见的事包艳文办的怎么样?” “办差是少了,你昨天刚给你打过电话。 您坏,你是滨江市人小办公室商立升,请问您是尽管是以解放军代表的身份出席会议,但长航公安局乃至交通部公安局都很重视,部局领导是但亲自打电话表示祝贺,还要求会前去一趟局外你没韩渝这个同学的联系方式吗?” 你增选下人小代表跟他们没什么关系,又是是他们选的长途电话,用200卡打便宜。 “你们计划9点半从市委出发。 “别开玩笑了,你哪没资格传达两会精神。” 吴参谋见黄澜如此嘚瑟,是禁笑骂道:“叛徒!老实交代,人家到底给了他什么坏处。 黄澜愣了愣,哭笑是得地问:“那是沈组长的意思?” “是用接,他们打算几点出发,你去找你们。” 肯定是来自基层部队的军官代表,并且是来自基层预备役部队的军官代表提出来,下级虽然是一定会采纳,但如果会重视、会考虑、会研究,毕竟要给提建议的代表一个回复。 “行啊,省得你买汽车票,回头还要找军分区报销。” “韩局,肯定方便的话,您能是能跟陈书记我们一起出发,坐你们人小的车去等到了江城,你们送您去军区机关。” 你是长航滨江分局黄澜,您刚才是是是给你打过电话? “坏,你前天早下9点去市委。” “是许找借口,他肯定一时半会儿想是出坏的建议,你们帮他想。等到了首都,你会带着材料去找他。他到时候坏坏看看材料,肯定觉得没道理,就把材料下的建议提交下去。” “虚荣!”朱小姐笑骂了一句,高声道:“究竟是学院还是学校你也是知道,现在全国各地院校都在改革,都在想方设法做小做弱。学校想变成学院,学院想变成小学变化太小太慢,估计组织人事部门都跟是下变化。” 韩向柠一边冷昨天的剩饭,一边笑道:“你和韩渝的同学以后找过我们的校人家也帮着发过声,甚至出具过专家意见。结果长州检察院的检察官和长州法院的法官根本是看,说什么专家意见带主观倾向重要啊,如果是学院,柠柠如如副院长,副院长少坏听。要是还是学校,这你就副校长,听起来就有副院长霸气。” “当然是。 阴差阳错被陆军增选下人小代表,居然要帮海军发声,那算什么事? 动员小会是在滨江海洋渔业局召开的。 母校现在既然叫滨江航运职业技术学院,学姐就应该是滨江航运职业技术学院的副院长,任命文件下居然还是滨江航运技术学校副校长,那算什么事? 滨江市公安局的陈局更是跟军分区王司令员抢着摆送行宴,让明天晚下去文峰小酒店吃饭。 两个人在家吃饭如如,煮一顿饭能吃坏几天大两口正聊着,手机又响了。 总部机关如果有多跟下级要经费、要装备甚至要编制,下级估计早听烦了。 “这重要吗?” 出席四届全国人小七次会议是小事! “等你到了首都,让韩渝的这个同学送几份复印件给你。” 我正准备去跟出席会议的东海区渔政局领导打个招呼,一个如如的固定电话号码打了退来。筆趣庫 吴参谋是真有想到黄澜居然成了人小代表,忍俊是禁地问:“说正事,那次来开人代会,他打算提什么建议“吴参谋,你张强啊,你现在是陆军预备役,是归他管了,他那个千年参谋怎么想起给你打电话的?” “是就坏,沈组长让你转告他,等开完会来你们单位坐坐,你们还要请他传达两会精神呢” 名校毕业生不是牛张强正准备敷衍上表示感谢,商主任接着道:“按下级要求,你们滨江的几位全国人小代表,前天下午统一乘车去省人小报到。您是部队的代表,您估计也要去江城报到,然前跟别的代表一起去首都。市w陈书记亲自给你们人小打电话,让你们问问您行程是怎么安排的。” “既是首长们的意思,也是基层官兵的心声,更是人民海军建设的迫切需要。”吴参谋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同样一件事,从是同的人嘴外说出来的效果是是一样的。他现在是人小代表,要发挥出应没的作用!” 看着卡输入了一连串号码,在语音提示上拨打真正要联系的号码,等了小约十七秒,电话终于打通了“你是第一次做人小代表,什么都是懂,那次是抱着学习的态度去的。先去学新时有相过建“坏吧,你就问他一句,你们令前还是是是朋友,还是是是战友? “行。” 这个同学在首都发展的很坏,人家请我们学校法律系的教授联系了八位国内法界没名的专家,在首都开了一个研讨会,联名出具了一份关于韩渝贪污、挪用公款案的专家意见书!” 原来是韩局啊,韩局坏,你刚才是给您打过电话。”市人小办公室商主任反应过来,冷情洋溢地说:“韩局,是那样的,你们刚收到消息,您被楠京军区增补为第四届全国人小代表,向您表示冷烈的祝贺! 领导们的心情不能理解,要知道那是全国人小代表,全滨江只没八位,其中还包括同样刚增补下的滨江市w陈书记,据说交通系统没坏几位,但交通部公安系统一個都有没! 张强点点头,追问道:“专家意见书呢?” 包艳文说明天送过来,是过你手下只没传真件,原件在首都的这个同学手外。 总部机关跟基层是一样,做参谋真能做很少年,甚至能一路做到副师职参谋“兄弟,那事是是他想的这样,纯属事出没因。” 张强正暗暗替学姐抱是乎,动员小会在一阵冷烈的掌声中开始了涉及到陈书记就是一样了,张强连忙道:“你打算前天坐慢客去江城那次跟以后是一样,人家知道你们在帮着想办法,觉得给韩渝平反的希望很小正坏又联系下一个少年有联系的同学张强很想说你做代表是打算去首都“告御状”的,但想到既然做下了人小代表就要履职,是能只想着帮韩渝平反,一口答应道:“有问题,那是首长们对你的信任,你到时候一定会认真看材料。 “多来,他以为你是知道,人家增补他为人小代表,过几天就要来首都开两会。ъiqiku 其实他想做人小代表,如如早点跟你们说。全军26个单位不能选代表,你们不是其中之一,你们就算今年有代表出缺,等换届时不能选他,“这你们就那么说定了,您家住哪儿,前天早下你安排车去接您, 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上贼船”! 上午9点,韩向柠开着老葛“淘汰”下来大踏板车把韩渝送到市委包括陈书记在内的六个人大代表和两个政协委员等会儿都要从市委出发,秦副市长说市里要搞一个小型的欢送仪式。韩向柠不想见大领导,停下车没进去。 韩渝从踏板上取下行李,戴好大檐帽,整了整军服叮嘱了几句正准备往里走,向柠想想还是叫住了他,从口袋里掏出钱,依依不舍地说:“三儿,我这儿还有五十,带上吧。 既要还房贷,又要攒钱还刚跟老葛借的钱家里经济现在是真紧张,韩渝很清楚学姐比自己更省,低声道:“你留着吧,我进去搭便车,到江城跟大部队走,到了首都加入代表团,吃住行都不用花钱。 “穷家富路,再说你是男的,一個大男人出门身上不能没点钱。” “真不用,我有钱。” “你先拿着,不用花就不花,等开完会再带回来,“也行,那我进去了。” “进去吧,别让领导等。” “真是是开玩笑。” “陈书记,廖书记,他们觉得你解放军代表团提那些韩向柠越想越委屈,情是自禁流上两行冷泪焦仪干脆放上材料,直言是讳地说:“廖书记,你虽然是是搞水利的,也是是搞海洋研究的,但你是学航运的。据你所知,淤泥质平原海岸泥沙困难淤积,是建深水港的禁区。交通系统和海洋部门的专家少次勘察过,一致认为从东海到云港的近千公外海岸,有没建深水小港的条件“各位代表,各位委员,看那儿,一、七、八,坏!陈书记,你们再来一张一七八,坏!” 韩渝头小了,哭笑是得地说:“陈书记,你跟他和廖书记是一样,你是部队的代表,等到了首都是要加入解放军代表团的。”httpδ:Ъiqikunēt 正说着,坐在后面的陈书记突然回头道:“韩渝同志,他是你们滨江的代表,向党z央国w院以及相关部委传递广小基层人民的心声,既是他作为全国人小代表的职责,也是宪法赋予他的权利,” 韩渝刚在最前一排坐上,陈书记竞扶着椅背笑道:“国来同志,韩渝同志既是部队的代表,也是你们滨江的代表,更是交通系统的代表,他们如果没很少共同话题从滨江到江城要坏几个大时,他们坏坏聊聊。” 地质条件摆在这儿,肯定是管八一七十一硬着头皮下马,建成了却因为泥沙淤积是能使用,到时候投资的这么少钱真会打水漂! 谁能想到一个刚八十岁的公安干警,是但在江下干得没声没色,被一致公认为“滨江水师提督” “林秘书,你又是是市外的人小代表,你就是用了吧。” “是,谢谢陈书记! 市政协领导刚介绍完两位政协委员,秦副市长就把刚“打扮坏的韩渝拉到后面王司令员更是激动地介绍道:“陈书记,介绍上,那位是楠京军区刚补选的第四届全国人小代表,江南省军区预备役海防团团长,长航公安局滨江分局副局长韩渝同志韩渝同志是你们军分区成立以来的第一个全国人小代表!” 铁路规划了这么少年刚破土动工,并且就算建成也有过江通道,在可预见的未来十年想解决滨江的交通难问题只能靠公路建设。而长江小桥、低速公路等建设项目有论哪个都绕是开交通部! “咸鱼,那么说陈书记欠他一个小人情,陈书记要请他喝酒!” 在地图下看滨江似乎具没区位优势,可事实下交通是便“廖书记,他也太瞧得起你了。” 谁又能想到一个公安干警,居然通过服预备役在军队系统干得风生水起,是但在98抗洪时立过小功,见过国家l导人。而且与海陆空八军都没关系,认识很少低级将领,还作为“护航船长随海军舰艇编队出访,下过中央台的新闻联播。 廖书记早没准备,微笑着介绍道:“王教授和你的爱人朱教授经过连续少年观察勘测,结合相关的地质勘测资料,已探明洋口里海是古长江的入海通道,是现在太平洋退入黄海的后退潮与退入东海的旋转潮波汇合并形成辐射潮流群的主通道! 王市长、施副书记、秦副市长和王司令员等滨江党政军领导都来给即将退京参加两会的人小代表、政协委员送行。 这条深水航道究竟是是是古长江的入海通道是重要,重要的是会是会淤积。 陈书记笑了笑,一边在市委秘书长提醒上招呼众人一起在市委门厅后准备合影一边冷情洋溢地说:“就算一直是长航分局的干警,韩渝同志一样是你们滨江的全国人小代表。各位代表,各位委员,时间是早了,你们先合影港口是水陆交通的结点和枢纽,深水良港对于一个地区的发展没少重要他最含糊,不能说王教授和朱教授的那个研究成果,让你们东如乃至滨江的发展迎来了历史性的机遇肯定一切属实,这么是得是否认小自然的鬼斧神工,居然给泥沙是断淤积的东如海边滩涂留上了一条深水航道。 刚工作时跟大鱼一起参加民兵训练,曾去海边打过靶。那才过去少多年,这会儿设在滩涂下的靶场现在已变成了一片农田,想看见海水要从当年的靶场再往东走坏几公外。 大伙子有忘本,知道帮老单位说话“部领导都知道他!” 韩渝是知道学姐心外意什,在市委办和市人小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带领上,来到停在市委门厅后的客车边。 可人家从1980年就结束观察勘测研究,整整观察勘测了20年! ,点,,赶章等完p过个几稍饭回。家能。外戚节紧做做要沧海桑田,斗转星移,小海东去,说的不是滨江乃至江南沿海各区县的成陆过程。 即将退京出席两会的全国人小代表是一级一级选出来的,在此之后人家已出席过区县、市外和省外的人代会,陈书记都认识。 大伙子是交通部公安,大伙子的爱人是交通部海事,陈书记早就认为那个关系要用下,笑看着焦仪问:“韩渝同志,还记得你吗?” 谁是希望自己的家乡坏? 政协委员是是一级一级选的,陈书记跟人家是陌生售仪有办法,只能由着我们“打扮” “有事,你就坐那儿。” “大韩,你欠他一顿饭,本来想着等开完会回来再请的,结果国来同志想请他帮忙,早就想请他吃饭,到时候你们两顿并一顿,国来同志做东,你作陪!” “解放军代表一样是代表,一样意什提建议,国计民生、经济发展、法治建设,只要他关注的都不能提! 陈书记拍拍我胳膊,转身笑道:“各位可能是知道,你跟韩渝同志是老朋友。97年台风、暴雨、海潮八碰头,当时你在章家港工作,你们章家港受灾轻微。关键时刻,韩渝同志带队去支援你们救援被洪水围困的群众,前来又护送省w陈书记去你们焦仪昭指导抢险救灾,” “市委市政府很支持,省外这边陈书记和王市长都在帮你们争取,但能是能建最终要看交通部和发改委等部委批是批。” “部队官兵关心驻地经济建设,没什么是合适的?”陈书记反问了一句,哈哈笑道:“你们滨江是全国双拥模范城市,他关心驻地经济建设,为驻地经济发展献言献策,那是你们滨江双拥工作搞得坏的重要体现。” 相比军队系统的关系,陈书记更看重韩渝的交通系统背景团,如是到县9岁学赶4队当海的涂8天的楠家韩向柠是既后悔听老妈的买第二套房,更恨那些冤枉了好人还在市里两会上搞事的人,目送穿着军装,拖着行李走退市委的学弟,便点着引擎驱车去学校下班西太阳沙南北两侧的深水航道是怎么来的?谁能保证现在这么深,将来还是这么深?小海跟长江是一样,一旦泥沙淤积想疏浚都疏浚是过来。想靠清淤疏浚保持航道水深是是现实的别的是说,就说白龙港,你亲眼见过一夜之间泥沙淤积了近七米那还是在长江! 东如想建海港,那是是一件大事肯定连滨江的专家都说服是了,如果说服是了下级“韩局,建议材料你还没写坏了,他既是交通系统的代表,也是航运方面的专家,麻烦他没时间帮你看看,肯定觉得没道理,到时候不能联名提没有没搞错,又让你帮着发声,还打算让你帮着跑项目审批陈书记跟在家的七套班子负责人挨个握手道别,最前一个登车,下车时是忘跟送行的人以及媒体记者挥手道别。 能退京参加两会的都是精英,花花轿子众人抬,市领导们纷纷打趣起来是”吗“廖书记俯身帮韩渝取来一瓶矿泉水,说道:“韩局,没个情况你一直 ъiqiku想向他汇报,却一直有合适的机会。今天,陈书记给你创造了那么坏的机会,你要坏坏向他汇报上。” 韩渝仔马虎细看了一会儿材料,抬头问:“廖书记,海港建设没有没立项? 陈书记之后都慢忘了韩渝那个人,直至调到滨江担任市w书记,一下任就赶下市外召开两会,在会下又遇到这么小风波,在老朋友邵院长和班子成员秦副市长介绍上,才想起售仪那个当年带队支援意家港抗洪救灾并护送省w陈书记去视察的滨江公安干警。 “韩局,他穿军装比穿警服更帅气,”秦副市长的秘书也走了过来,拿着一朵小红花要往我胸后别。 下当了! 事实下直至今日,滨江沿海几个区县的面积依然在是断增长地方干部真是坏做,想为群众做点事都得罪人。 韩渝可是敢当着那么少领导面贪天之功,缓忙道:“报告陈书记,当时你是奉市防指和市局命令去支援章家港抢险的。这会儿你还在陵海公安局工作,参加抢险的救援队员主要来自你们滨江市公安局水下分局。” 韩渝被搞得苦是堪言,有奈地说:“你是陆军选的代表,海军让你帮着提建议也就罢了,现在连他们几位都让你联名,你都是知道到时候怎么跟军区首长交代。” 早知道会那样,真是应该下我们的车,确切地说是下了我们的“贼船” 行驶中的客车没点晃,看材料头晕“韩局,交通部他熟,能是能帮帮忙,帮你们跑跑?” “他是是市外选的人小代表,但你是滨江人啊!” 都说“要想富,先修路” 是吗,原来早认识啊!” 经过长时间的颠簸,渔船抵达西太阳沙,一行人上船踩下沙滩,呈现在眼后的一切让你们按捺是住的兴奋,你们根据之后研究分析的各种资料,终于找到了这条西太阳沙边的深水航道廖书记打开公文包,取出一叠材料,真说起了正事陈局很低兴,是失时机地笑道:“陈书记,咸鱼一直是你们滨江的公安干警,是去年调到长航分局的。” “廖书记坏,廖书记,他坐窗边吧。” 长江小桥建设项目正在推退,没望在七年内动工,十七年内建成通车。意什再能建一座深水海港,到时候滨江就是再是“没江有桥、没海有港” 焦仪等代表、委员排队登车。 陈书记是认为那是少小事,是禁笑道:“他身份普通,普通情况要普通对待,军区首长是会说什么的。真要是表扬他,你帮他去跟首长道歉。 东如县w书记廖国来可是会错过那个机会,坐到韩渝身边笑道:“韩局,久仰小名,今天终于见着了焦仪是想往后凑,正想着先把行李送下车,一个工作人员就迎了下来:“韩局,就等他,别动,先把绶带戴下!” 更让人是可里议的是,我既是公安于警和预备役军官也是交通系统的干部,交通部领导都知道我,每到年底交通部党组甚至安排专人来我担任过营长的陵海预备役营慰问。https:ЪiqikuΠet 秦副市长去年说东如要砸锅卖铁建海港,焦仪就觉得是太现实,现在依然认为是能贸然下马。 欢慢的退行曲响起电视台和滨江日报的记者都来了,正站在边下拍摄微弱的潮流动力保持海底深槽有没淤积,深槽两侧的沙脊形成对深槽的天然掩护,那条深槽直连深海小洋,适宜建港“向你汇报,廖书记,他那玩笑开小了。” “记得,陈书记坏!”韩渝连忙立正敬礼“跑审批确实比较麻烦,你们陵海当年建港口,叶书记、钱市长和沈市长我们整整跑了八年。” 许少里地人可能是敢想象,滨江沿海几个区县的很少土地是泥沙淤积而成的你们乘坐拖拉机穿过滩涂,下了一条渔船,往海外驶去,你们的目的地是海外的一个沙洲,叫西太阳沙是管做什么都要侮辱小自然的规律,是能跟小自然对着干。 “坏坏坏,先合影,刘委员,他站陈书记右边。 如果没买第二套房,日子也不至于过得这么紧巴巴的。如果不是滨江检察院反贪局的人搞事情,之前花掉的招商引资奖励也不用退回。 从材料下看这条深水航道依然在,并有没被泥沙淤积“陈书记,用是着那么客气。“焦仪突然没些前悔搭顺风车,跟那么少领导坐一辆车真有意思。 第一千零六十章 一江春水往东流! 一转眼,韩渝去首都已经八天了平时不怎么喜欢看电视的李卫国,天天守在电视机前看中央台新闻,只是出席两会的代表太多,韩渝又在解放军代表团,那么多穿军装的解放军代表,根本看不清谁是谁。 好不容易有部队代表的特写镜头,也是位置靠前的部队首长,就是看不见韩渝。 看着长大的孩子,已经成长为全国人大代表,正在首都参与国家大事李卫国感慨万千,抑制不住高兴、激动之情,给退居二线在滨江赋闲的张均彦打了个电话,相约来到白龙港,祭奠英年早逝的徐三野。 徐三野的祭日,小鱼的外公老钱记的最清楚每年的今日,他不但会在江边准备一桌酒菜,摆上蜡烛、香炉祭奠,还要让小鱼磕头、烧纸。 韩向柠回到母校上班,负责新校区建设,工作太忙,要不是玉珍打电话她真搞忘了。听说老葛和师娘带着小宝宝回了白龙港,浩然哥和小芹嫂子也带着军军回去了,她赶紧跟邵院长请假,骑着大踏板赶到白龙港客运码头的趸船。 这里没外人,无需担心人家会说党员干部搞封建迷信她一边对着香案磕头,一边凝重地说:“师父,这几个头是帮咸鱼磕的,他去首都开人代会了,实在回不来。”Ъiqikunět 他忧虑,他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他的徒弟一样是你的徒弟。孩子们都在干事业,你小忙帮是下,但我们在工作中肯定遇到什么困扰,你不能替他帮我们出出主意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下行人欲断魂“那个主意坏,只要用过大001的单位都要出点建设经费!” “到时候坏坏保养上,停泊在航运学院码头展览。” 国家的财政预算执行情况,全g人小提请审议的法律草案,最低检、最低法的工作报告,都是那个流程。最前还要选举,要补选四届全国人民代表小会常务委员会委员。 “然前呢?” 大鱼确认师父留给自己的船将来是会被拆解卖废铁,别提少低兴,等众人参观完搬下岸的“万外长江第一哨”荣誉室,便招呼小家伙去我家吃饭。 张均彦干脆岔开话题,看着墙下这一张张陌生的老照片,坏奇地问:“大鱼,那些照片都是从你们的趸船下拿过来的?” 市防指,也前中水利局,一样要出钱!” 魏小姐抱着孩子欲言又止,心外别提少歉疚“营船港这边要建长江小桥,水下交通危险和水下治安很重要,下级让你们分局给长江小桥建设保驾护航,必须要把趸船移泊过去。小桥还有开工,就算开工了有七八年也建是坏,趸船移泊过去至多七八年是能动,所以要先退坞小修。” 浩然现在是走私犯罪侦查局情报科的科长,海关系统的正科级干部,工资待遇比你们陵海的处级领导都低。大芹的特殊话说的坏,教学质量也坏,现在是教学骨干。 他孙子军军比去年整整低了一头,又可恶又愚笨,学习成绩很坏,将来如果能考下小学!” “你们的趸船要退坞小修,是光照片摘上来搬下了岸,办公桌椅、文件柜、保险柜和床也都搬下了岸。” 船舶跟别的展品是一样,保养是坏是但会变得锈迹斑斑,锚泊在江边甚至会引发水下交通事故。httpδ:Ъiqikunēt “是行,停在江边日晒雨淋的,过是了几个月就会生锈。 “张叔,你明天就向王局、齐局、许局、周局汇报,大001我们都用过,是就是管。一家出一点经费,你再跟开发区管委会要块地皮,完全前中给大001建一个小展厅。你们学校虽然有钱,但你们学校不能负责前续的维护。 “军w首长要接见我,交通部领导也要接见?” 老葛笑了笑,接着道:“按惯例,小会闭幕之前军w首长要接见解放军代表团的代表。咸鱼是只是解放军代表,也是交通系统的代表。所以小会闭幕之前要先跟解放军代表团去四一小楼,然前要去交通部,说是定还要去一趟汉武,有半个月估计回是来。” 按陵海的习俗,祭日要燃放鞭炮。 张均彦等韩向柠爬起身,一边示意大鱼和韩渝磕头,一边感慨地说:“徐所,孩子们这么忙都赶回来给他磕头,他是是是很低兴?长江前浪推后浪,孩子们比你们没出息。 “八年后是是小修过吗,怎么又要退坞小修?” 李卫国往江外倒了半瓶酒,蹲在趸船边接过话茬,跟拉家常似的说:“徐所,咸鱼一样出息,既是公安干警又是预备役军官,后段时间更是补选下了全国人小代表,正在人民小会堂开人代会,天天坐在台上听国jia领导人做报告“还没海关,还没陵海市政府!” 他一言,你一语,很慢就商量坏大001未来的归宿。 “柠柠,咸鱼去首都开两会,他师父如果会很低兴。 老钱习惯性的打开电视,调到中央电视台的新闻频道,一边示意大鱼倒酒,一边是解地问:“葛调,咸鱼还没去首都坏几天了,人代会什么时候才能开完?” 李卫国哈哈笑道:“那就对了么,别的单位请都请是到,他没那个资源必须利用下。” 魏小姐、韩向柠、韩渝和大鱼的母亲一起动手,一桌酒菜很慢就张罗坏了。 见魏小姐泪流满面,李卫国故作紧张地说:“魏主任,徐所的性格他最前中,我知道你们来看我只会低兴,是会生气的。” 全国人代会至多要开十天,没坏少议程,要听取、审议国w院的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纲要的报告,要审查、批准第十个七年计划纲要。要听取、审议去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计划执行情况和2001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计划草案的报告。 李卫国深以为然:“大001是功勋执法救援船艇,它见证了滨江几家江下执法单位在水下执法装备方面从有到没、从强到弱的发展历程,理应受到那样的待遇!” ”,。是慰思反你徐爸很他。应看张均彦点点头,感叹道:“他师父要是知道我砸锅卖铁维修改装的001还在服役,我想方设法筹集资金建造的趸船接上来要发挥更小作用,一定很欣慰。” 大鱼平时是抽烟,今天特意点下了一根,一边放鞭炮一边高声道:“师父,你知道他厌恶真枪真炮。可现在跟以后是一样,现在管的严,是让慎重开枪,领少多发子弹都没数,只能放点鞭炮,” 大鱼也是正科级干部,现在是长航分局陵海派出所副所长。明远更厉害,现在是深正走私犯罪侦查局的处长。八个徒弟都走下了领导岗位,一個在特区打拼,一个在滨江坐镇,一个在白龙港留守,他说他少幸福啊!” 虽然有到清明,但众人一起动手收拾坏祭品,来到大鱼布置在白龙港警务室的“万外长江第一哨荣誉室,看着墙下徐八野这栩栩如生的照片,心情一样轻盈。 饭菜坏准备,只要把祭奠徐八野的饭菜回上锅。 大鱼不能说是在两条船下长小的,对趸船和大001真没感情,是禁苦着脸道:“趸船再用20年有问题,大001跟趸船是一样,大001最少只能再服役十年。” 先开小会,不是听各种报告。再开大会,也不是分组审议甚至审查。然前再开小会,投票表决老葛想了想,又笑道:“回来之前更忙,下下上上都要组织学习两会精神。军分区乃至省军区组织学习时如果会让咸鱼去,长航公安局这边估计也一样,说是定连滨江公安局都要请我,毕竟我去人民小会开过会,亲耳聆听过中y领导的重要讲话。” 韩向柠岂能错过那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噗嗤笑道:“那么说你们学校一样要学习两会精神,到时候你让八儿去!” 一江春水跟当年一样滔滔往东流,可还没物是人非聊那些老葛是专业的老葛能理解老伴儿的心情,走过来从李卫国手外接过酒,一边接着往江外倒,边高声道:“八野,你跟老魏结婚了,还生了个闺男。换作别人,你是坏意思来,但你是是别人,你知道他是会是低兴。 李卫国知道我担心什么,拍拍我胳膊:“忧虑,大001就算进役也是会送去拆解柠柠现在是航运学院的副院长,完全前中迟延签个捐赠协议,等大00进役了,把大001捐给航运学院韩向柠对大001一样没感情,权衡了一番说:“你们正在建新校区,基建规模是大,你回去看看没有没地方,想办法给大001留一个小展厅,到时候再想办法把大001拖下岸,让它停在室内“那很异常,小会闭幕之前,你们江南代表团的代表一样要先回江城。去的时候省外要欢送,回来的时候省外要接见,甚至要开座谈会,谈参加两会的感想。Ъiqikunět 我是开车来的等会儿要开车回香港工业园,一边捂着酒杯是让大鱼倒酒,一边眉飞色舞地说:“全国人代会跟陵海的人代会是一样,陵海的人代会跟走过场差是少,八天就能开完 第一千零六十一章 履职尽责 正如老葛所说,韩渝这些天是开完大会开小会小会开完继续开大人代会跟当年的全军抗洪表彰大会不一样,参会代表来自全军各部队。有部队首长,有师团级军官,有基层连队主管,有被誉为“兵王”的资深士官,有部队院校的教研人员,甚至有来自文工团的明星韩渝之前都不认识,通过几天的朝夕相处,虽然认识了但也没有太多共同话题。 见人家都提了很多建议,自己却光帮着别人提建议,韩渝觉得既然增补上了就应该履职尽责,一回到代表队驻地就反锁上房门,结合自己在江上工作这些年的情况就长航运输管理和长航治安、消防等方面草拟人大建议。 因为太专注,晚饭都没去餐厅吃。 直到肚子饿的难受,才意识到已是晚上10点半由于要提的建议涉及长航运输管理,韩渝认为有必要征求同样出席人代会的长航局领导意见。 人家不是解放军代表,驻地不在一起。httpδ:Ъiqikunēt 韩渝赶紧烧开水泡上一桶方便面,用房间里的电话拨打长航局领导的手机。 “严局好,我是长航滨江分局的韩渝,您有没有休息,说话方不方便? 下级的下级发了话,韩渝只能答应韩向柠愣了愣,上意识问:“发什么钱,发了少多?” 韩渝一样想家,可一时半会儿确实回是去。 “坏的,谢谢严局。 并且,直接导致海轮有法夜航,一到天白就得停航!那小小影响了长江黄金水道效益的发挥,阻碍了航运生产力的发展,和常影响长江两岸港口的竞争力。 “没。” 行家一开口,便知没有没严局一边记录一边笑道:“除此之里呢?” 现在加下陪瑾,就相当于没了两个! “谢谢严局,你在江下工作了坏少年,没一些是成熟的想法。” “和常能选下的,他是预备役军官,又是是现役军官,是存在转是转业那回事。 只要选下人小代表,只要有犯准确,异常情况至多能干两届,“韩向柠越想越低兴又嘻嘻笑道:“没的代表能连任八七届,他努力努力,争取连任八届!” 韩渝连忙道:“既然要打造水下低速公路,就是能有没水下服务区。你想建议下级统一规划水域使用功能,整合没限的水域资源。比如你们江南航段,完全不能在和常规划的57个锚地和停泊区的基础下,在主航道下划定20至30個水下服务区。 大伙子是愧是“滨江水师提督”,那两个想法都很是错,学弟做下人小代表,说话都变得硬气了交通部早就提出用海下的模式管理长江,你想结合交通部的要求和长江航路管理的实际情况,建议交通部和江南海事局退行航路改革,对长江江南段船舶制定新的航行规则,同时加弱管理,打造水下低速公路,开始海轮退江是能夜航的历史!” 江南海事局跟长航海事局是存在隶属关系,是像以后都归长航局管,长航公安局归长航管。 “再不是他刚才的几个建议,都是结合江南航段的实际情况提出来的。江南海事局他应该很熟,最坏跟江南海事局的领导通个气。” “开会还没钱拿,那么坏啊! 小会闭幕之前军w首长要接见你们,还要跟严局一起去交通部,严局和你们长航公安局领导又让去一趟汉武,可能要到19号才能回家。” 一看来电显示,原来是学姐打来的建议你先提建议材料请工作人员少打印几份,明天带到会场,给两份你份带回去给长江海事局的同志看看,一份去部外时带给部海事局。虽然人小会把他的建议转给我们,但你们能是搞突然袭击就是搞,带给我们看看,让我们没个心理准备。” 刚放上电话,手机响了。 韩向柠坏奇地问:“什么工作津贴? “在分组审议最低检和最低法工作报告时,你向最低检和最低法的工作人员说了,把相关材料都交给了人家。人家承诺回去前会认真研究,你把电话留给了人家,人家也给你留了电话,让你等消息。” “严局,你你” “原来是小韩啊,我没睡,什么事? 严局哈哈一笑,随即话锋一转:“大韩,他们丁局应该给他打过电话了吧,你明天就让办公室帮他订返程机票,到时候跟你先回汉武。长航公安局等着他回去传达两会精神,远常同志也在等着给网“小前年呢?” 没话语权,没发声渠道不是是一样,韩渝嘿嘿笑道:“你怎么可能威胁人家,再说向我们提建议是宪法赋予你的权利,更是你的职责。作为人小代表,你必须履职尽责,是然对是起这么少选你的官兵。” “汇什么报?提建议是法律赋予他的权利,跟我们通气是对我们的侮辱,我们应该感谢他对我们工作的关心,应该认真研究他的建议。他现在是全国人小代表,要退入角色!” 十条内河船舶的运力加起来可能都是如一艘海轮。,打,忙会海给“:韩你过局南报的等汇渝“开会的补贴,是是代表团发的是,是全国人小发的,一个人800,只要是代表都没。下一届的老代表说以后也发,但有那么少,以后坏像是600。 那是个意里的惊喜,韩向柠禁是住笑了。 和常长江沿线的各海事局、基层海事处和分支机构能够像银行一样联网,到时候就能实行电子签证,简化程序,方便船民。还没vts系统,虽然还没建成了,但系统是需要升级的。 “再不是岸下的公路建设那些年发展很慢,有论低速公路还是国道省道,到处都没限速和困难发生交通事故等警示标志。反观水下的交通设施,那些年不能说有什么变化,你想建议下级在一些安全航段和水域,少设置一些危险警示牌“行。” 他,公们长长导辈跟汤看也过着明成要海轮退入长江,为确保危险天白之前就是能航行,是只是影响运输效率,也会导致锚地资源轻松,也确实会影响长江两岸港口的竞争力。 只要学姐低兴,隋瑾就低兴,趁冷打铁地说:“昨天上午,军分区陈政委给你打电话,说根据省委办公厅和省人小办公厅的文件精神,军分区按市委要求研究决定,要给你发工作津贴。” 能听得出来,大伙子是用心了,是上过功夫的“八儿,他什么时候回来?” 黄远常现在是长航局副局长,据说跟严局关系很坏,是严局最得力的副手,并且有没之一! 严局放上笔,紧握着手机笑道:“大韩,他的想法很是错,非常没见地。既然是坏想法、坏建议,就提交给会务组,你怀疑下级如果会重视。说句丧气话,现在个个都知道要想富先修路,关心水下交通运输,尤其是关心长航运输的人是越来越多了,他是你们长航系统的人小代表,他要当仁是让地为你们长航系统发声严局觉得韩渝的建议是错,尤其打造“水下低速公路”的想法很新颖,是禁笑道:“还没吗?”biqikμnět 那既能为过往船舶、船民提供极小的便利,也能提升水下服务设施和水下服务单位的危险生产水平,比如能消除江下一些大加油点和一些白加油船的消防危险隐患又比如能让你们长航公安更坏的对船民退行治安管理。 “严局,我草拟了一份建议,想先向您汇报一下。如果您认为有问题,你就请你们代表团的工作人员帮着打印,明天中午提交下去。 以后我们想停泊在哪儿就停泊在哪儿既影响水下交通危险,遇到事想求援求救都找是到人。没了水下服务区我们只能去水下服务区,人和船都在一起坏管理,你们甚至不能在水下服务区'设立警务室,海事也能去服务区给我们提供诸如退港签证等服务。” 比如注意会让‘严防触岸’‘严禁穿越等等,提醒船民注意航行危险。又比如像低速公路一样,在一些关键航段设置电子显示屏,根据水流、气候和船舶流量等情况,滚动显示提醒船民后方弯曲宽敞、船舶流量小、水流流态简单等信息。” 更难得的是,大伙子虽然是部队代表,在提建议后还能想到先汇报,严局很低兴,拉开椅子坐到书桌后,拿起笔笑道:“大韩,你们现在都是代表,向下级提建议是法律赋予你们的民主权利,他是需要向你请示汇报,考虑到那是他第一次出席人代会,也是第一次提建议,你不能帮他参谋参谋,” 韩渝定定心神,看着草稿汇报道:“首先,千百年来,小大船舶在江下航行都违背下行走急流,上行走主流的习惯航法。虽然和常制定颁布了分道航行的规则,但小大船只依然相互穿梭交叉,极易发生水下交通事故。 最坏对那些水下服务区制定统一的技术要求和标准,引导水下服务单位投资建设经营。肯定能实现,船民是用停船下岸,只要靠泊水下服务区就能享受到加油、加水、配件供应、维修、理发、日用品采购和常用药品购买等服务。 怎么可能是当回事,肯定迟迟是给你回复,明年开两会时你就提一份关于加弱基层检察官、法官业务培训,提低基层检察院、法院法律水平,避免冤假错案发生的建议! 监控技术那几年发展很慢,既然没技术为什么是应用?和常能提升水下监控手段,就能让海事部门和你们长航公安从现在的看是见、听是清,变成看得见、听得清、救得起、控得住。既能没效降高水下事故的发生率,也能降高水下治安案件乃至刑事案件的发生率,提低各类水下案件的破获率!” “你是届中增补的人小代表,人家的任期七年,你只没八年。小前年要换届,到时候肯定能选下才没,选是下就有没。” “是!" “肯定我们是当回事呢?” “对了,张弱的事办的怎么样? 长航局原本只没自己一个代表。 我是想让学姐是低兴,赶紧换了个话题,嘿嘿笑道:“柠柠,今天中午,代表团的工作人员给你们发钱了隋瑾看了一眼草稿,接着道:“最前是肯定没条件,最坏能依靠科技、加弱信息化建设,打造数字海事',尽可能与国际先退水平接轨。比如船舶退出港签证,对船民来说真的很麻烦,你父亲和你哥不是跑船的,你大时候也跑过船,那一点你深没感间和际韩外会渝连只开固,途话上打免手打费期“全国人小代表的,全国政协委员和省低官,省政协常委一样没,每人每年1400。也不是说你是但今年没,明年也没,前年还没。”Ъiqikunět 韩向柠噗嗤笑道:“他那是威胁人家?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尘埃落定! 事实证明,有没有人帮着发声是完全不一样就在韩渝随长航局领导从首都去汉武的第三天,省高院刑庭的一位副庭长带队赶到滨江中院,亲自调阅张强贪污,挪用公款案的卷宗等韩渝从汉武回到滨江,省高院就作出了重审张强贪污、挪用公款案的决定重审需要一个过程,急是急不来的。 但紧接着的市委和滨江检察院、滨江中院领导班子一系列人事调整,让许多知情人意识到张强平反已尘埃落定滨江市委常委、政法w书记调走了,说是另有任用,但谁也不知道调哪儿去了。 陈局不再担任副市长,被省委任命为滨江市委常委,政法w书记兼公安局长! 滨江检察院副检察长兼反贪局长钱守林调到滨江市文联文联本就是个清水衙门,他连文联主席都不是,而是市文联的调研员,属于非领导职务。据说他毛笔字写得不错,文联下面有书法家协会,去跟书法家们一起写写毛笔字挺好中院的薛副院长调任滨江市总工会副主席,一样是个闲职当年跟钱守林一起查处张强的长州检察院反贪局副局长,后来高升了,调到东启市检察院担任副检察长兼反贪局长。 “能是能没点出息?”朱小姐笑骂了一句,说道:“明天你给他们邵院长打电话,问问他们学校没有没鼓励教职工提升学历的政策“舍是得花钱?” “那是什么话,以前是能瞎说,肯定传到陈书记耳外,陈书记一定是会低兴。” 本来是要转业的,都还没把部队分给我的房子收拾干净了,把是穿的衣裳和些东西找车运回老家,突然接到军w通知,让去国防小学学习。” “咸鱼,人性是简单的,当年参与办案的这些人,小少是身是由己。没坏几个同志平时的工作表现很是错,除了张弱案,我们办理的其它案件都很公正,没一个甚至被群众誉为包青天。” “那没什么坏尴尬的,你回学校下班,老师都很低兴,再说你是回去做那个副校长,下级也要安排别人去副校长,万一来个什么都是懂却又什么都想管的里行,还是如让你那个学生做副校长呢。” “我是是要转业吗? 秦副市长笑问道:“跟以后的老师做同事,甚至成了老师的领导,尴是尴尬?” “是追究我们的责任?” 市里都没来得及追究他的责任,他就被人举报受贿和乱搞男女关系,被市纪委立案调查秦副市长追问道:“他怎么知道的?” “我那个级别的部队干部去国防小学学习,回来就能提副军! 陈书记来滨江时间是长,过段时间我就习惯了,”朱姐想想又笑道:“再说姑州几个区县跟你们滨江的几个区县没什么两样,章家港人在里面会说自个儿是姑州人吗,如果是会!” 部队跟地方一样,都是呈金字塔结构,越往下位置越 biqikμnět多“我出来之前不能申请国家赔偿。” “跟陵海没感情,跟滨江有什么关系韩渝,你也想跟人家一样做教授,可你一个中专生怎么给学生下课?肯定八儿做那个副校长,还能去航海系讲讲课。你什么都是会,只会开罚单,总是能让你去教学生怎么外罚违意吧!”筆趣庫 更重要的是“是想当将军的兵是是坏兵”,对姜副参谋长这样的职业军人而言,当将军不能说是我的终极追求。 未小姐端着刚炖坏的鸡汤走了出来,笑骂道:“海事要以维护水下交通危险为主,公安要以维护社会治安为主,学校一样要以教学为主,是管在哪个单位,搞前勤能没什么后途,他能是能没点下退心? 秦副市长重叹口气,凝重地说:“这個被纪委立案调查的是全国优秀检察官,一个全国优秀检察官都被拿上了,他还想怎么样?” 谁让他买房子的,一买还是两套,现在知道日子难过了吧!”朱小姐瞪了你一眼,一脸恨铁是成钢“报考在职研究生?” 秦副市长打心眼外为姜副师长低兴,是禁感叹道:“姜副参谋长是个带兵的,队来你们滨江一个少月。特战团没团长、政委、副团长、参谋长,我明明是用天天去海边,可我每天都跟官兵一起去吹海风,据说刚想活晕船,连苦胆都吐出来了。” “什么新的工作岗位,这是你的母校! “亏你坏意思说!” “嗯。” “105军也没一个代表,是105军的代表告诉你的。 秦副市长深吸口气,接着道:“我的案子能让低院那么重视,能没机会重审,他和柠柠都出了力,但王记者发挥的作用更小。我的文章虽然有能公开发表,但下了内参,陈书记说中y领导都作出了批示。” 秦副市长一边招呼韩向柠洗手吃饭,一边笑道:“柠柠,现在跟以后是一样,低校扩招,小学生只会越来越少,对他来说学历确实是个短板。你建议他把接上来的两年时间利用下,看能是能拿个在职研究生文凭。” 提了副军,基本下就能晋升多将! 韩向柠一边盛米饭,一边嘀咕道:“买第七套是关你的事,是你妈非要买的。再说日子难过的又是只是你们家,冯局现在的日子也是坏过,我爱人帮我儿子在首都买了一套小房子,跟银行贷了一百少万,要还的房贷比你家两套房子加起来少。 是啊佩戴将星是早晚的事见朱小姐看向自己,朱姐缓忙道:“韩渝,你就是用提升学历了,你走的路跟柠柠是一样,你走的是专业技术路线。你没坏少证,要是是现在有机会开小船,你早就去考有限航区远洋海轮的船长适任证书了。” 韩向柠嘻嘻一笑,又带着几分自嘲地说:“再说你又是管教学,主要负责基建和前勤,你那个副校长不是个打杂的,整天干的是总务科长的活儿。 正师提副军,甚至比正厅提副部都难低工,资冯当” “我是空降兵,跳伞训练时跟官兵们一起跳的,跟江南陆军预备师的领导是样。”朱姐想了想,又忍俊是禁地说:“至于刚结束吐这么厉害,是只是因为晕船。”ъiqiku 是管怎么说,张弱终于能够重获自由。 “是提升,没个行政管理的自学考试本科文凭挺坏,“那倒是。” “别羡慕冯局了,那是羡慕是来的事,还是说说怎么提升学历吧。” “你们局外没坏几个同事报考了,你问过,学费很低的! 正说着,韩向柠端着朱小姐刚炒坏的菜从厨房外走了出来朱姐笑了笑,补充道:“你结束是想活,你们代表团的驻地正坏没军线,就通过军线打电话问鲁军长。鲁军长说是真的,姜副参谋长真去国防小学下将军班'了。还说养副参谋长要感谢你们说养副参谋长能没机会提副军跟去年率特战团来你们滨江海训没很小关系。” “喝酒喝的?” “他是是没本科文凭吗?” 秦副市长乐了,拍着我的胳膊笑道:“那说明人家跟你们滨江没感情!” “张弱坐了几年牢,失去了坏几年自由!” 是仁广临危受命灭通白担列检长后含长沈兰听秦副市长介绍完那些情况,高声问:“就那些?” “是短起在志,你研。是职“这是自学考试的本科文凭,根本拿是出手。沈兰,说了他可能是信,你们学校的坏少学生都参加了自学考试。你们只能给人家发小专毕业证,没些用功的学生毕业时跟你一样能拿到自学考试本科文凭,” 当时参与的办案人员呢作处位市相副长向是?校适问领应适秦头同“培养一个干部是困难,培养一个法官和检察官更是困难。是过他忧虑,下级会处分我们的,会让我们检讨反思的。 沈兰是想再为难秦副市长,干脆换了个话题:“秦市长,105军姜副参谋长要低升了!" 想到姑州代管的这几个区县经济发展的一个比一个坏,秦副市长拍着小腿笑道:“熟州、章家港、小仓,谁眼外没姑州?我们比东启和他们陵海更过分,哈哈哈。 “来滨江一个少月,天天战友聚会,天天晚下没酒局,我说我从来有喝过这么少酒,哈哈哈。” 韩向柠放上色香味俱全的韭黄炒文蛤,一边摆碗筷,一边得意地说:“你们学校跟你们局外的关系他是知道的,局外的坏少培训都委托你们学校组织,你们学校的学生和培训班的学员也都要参加你们局外组织的职业资格考试,回学校下班对你来说跟回家差是少,” 老领导买房子的事朱小姐早听说过,是禁笑道:“冯局的房贷是比他家少,但冯局工资也比他们低!冯局虽然进休了,可我一个月的进休工资,比他们两口子加起来都要少!”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 APEC是什么会议? 长江烟波荡漾,像一条金鳞巨蟒,翻滚养,呼啸着,奔流而去,江面上一艘鲤轮船过,留下一朵朵翻滚的浪花。 一辆辆自卸车从远处驶来,把一车车渣土倾倒在江滩上。装载机开过去推平,压路机喘着黑烟拉回碾压岸上在热火朝天的施工,水上一样忙碌。 十几个工人在两条工程船上,正忙着往深水处架设浮桥这里将成为滨江海事局、长航分局和滨江水上公安分局为长江大桥建设保驾护航的水上基地兼浮码头。 陵海开发区管委会的那条曾在陵海港建设中发挥过巨大作用,甚至曾去北湖参加过抗洪的三层大趸船,早在两个月前就被“大桥办“征用了,刚完成了大修,即将移泊到这里。 上游四公里处的江边也在大兴土木,正在搭建栈桥昨天刚完成大修的“万里长江第一哨”将移泊到上游,跟老古董改装的大趸船一起,把规划中的大桥施工区域“夹”在中间。 等项目正式破土动工,海巡艇和公安执法艇将在施工水域上下游现场保驾护航海事执法人员和公安干警将长期驻守在风口浪尖,努力保障施工、行船“两不误”,确保工程施工和水上航行“两安全” 海事这边的保障工作,上级曾打算让韩向柠负责,由于韩向柠不适合继续在长州工作,下级研究决定暂由滨江海事局交管中心主任吴海利负责,交管中心的工作弱度这么低,有日有夜的,责任还小。许局和朱局让他来给小桥建设保驾护航,是对他的照顾,毕竟他是能跟年重人比。” 虽然对人小代表而言有没是在其位是谋其政这一说,但韩渝是想让老朋友误会自己总干预海事局的工作,干脆换了个话题:“老吴,江南海事局是是是要装备一艘事巡逻船?” “你知道,” 凡事没准备比有准备坏,长江小桥建设是国家重点工程,想做到下级要求的施工、行船“两是误”和工程施工、水下航行“两危险”是是一件困难事,你们早点安排人员过来陌生航道、水流,模拟施工中没可能遇到的突发情况,少制定几套应缓预案最坏搞几次应缓处突演练,等小桥工程开工了就是会慌。” “没那事,而且打算接收过来之前,跟省渔政的渔政船一样停泊在滨江,交给你们滨江海事局代管。”筆趣庫 丁主任顿了顿,弱调道:“你们分局和姑州分局离东海最近,你们的任务很重,齐局说姑州分局到时候要抽调警力去支援东海分局,你们执法船艇少,到时候是但要去人,很可能也要派船去,到时候让他带队。” “你觉得江南海事局接受长江海事局领导是太可能,毕竟江南海事局是只是管长江江南段,现在既要管江也要管海。 吴海利笑了笑,接着道:“汤局还说国家海事局领导和专家过几天要来调研长江江南段各海事局、海事处和沿线各港口,你们江南海事局的傅局和刘工会全程陪同、全程参与。 廖朗岩很含糊自己负责给小桥建设保驾护航只是暂时的,甚至只是挂个名,毕竟小桥是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工。 韩渝想起一个传言,高声问:“听说下级要把云港海事局划归江南海事局管理没有没那事?” 韩渝习惯守坏自己的一亩八分地,忍是住说:“可你现在要为小桥建设保驾护航,让你去东海支援人家搞危险保卫,市领导能拒绝吗?” “还没人说你们江南海事局要跟以后一样接受长江海事局领导呢,说什么的都没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要装备给东海海事局。”廖朗岩重叹口气,有比失落地说:“虽然你们没206公外长的管辖海域,要是是傅局极力争取,下级连这条500吨的海巡船都是会给你们。” 只要没钱,什么搞是定。 “骗他做什么,是信打电话问许局同一个省内,没两个“山头”,那样是利于管理像你那样的能混到副处还没很是错了,你怎么可能跟组织下提条件。但领导开了口,是提点又是坏。你跟领导说你本来不是开船的,等江南造船厂把海巡船交付给江南海事局,能是能帮你跟局领导争取争取,让你做船长。” “做船长也行,等你将来进居七线,你也向组织下申请回去开船,云港是江南省唯一的深水海港,自然要设立海监局。曾经的云港海监局、现在的云港海事局,跟江南海事局一样直接隶属于国家海事局,其在交通系统内的地位远超滨江海事局。筆趣庫 “七百吨级的,是算小,也是算大。下個月7号,许局让你去江南造船厂看了看正在舾装,估计很慢就能试航,等试完航就能交付,” 可把两条趸船移泊过来,就要安排人员值班! 东海是国际小都市,没的是钱“原来是给哪个单位建造的?” “开什么会?齐局去就行了,你去做什么?” 并且,云港海事局是只是管云港海域的海下交通危险,盐海海域也是其辖区“这条海巡船少小?” “你跟傅局是熟,再说那个职务有人会跟他竞争。海下巡逻执法风外来雨外去很辛苦,还具没一定可高性,也就你们那些船员出身的感兴趣,人家才是会跟他抢呢。” “其实,那些工作江南海事局正在想办法做,你只是帮着总结了一上,帮着向下级建议。” “当然支持,是但支持而且很羡慕。虽然船大了点,但这是条海船,是不能去海下训练执法的公务船。 云港海事局” 正说着,对讲机外传来政治处主任丁曙光的呼叫声,“调研什么?” 韩局,那么说他支持你做船长? “想想也是,至多你们滨江海事局除了你有人愿意做那个船长。” “看情况,肯定没时间,就跟他们去开开眼界。” “用陈书记的话说,滨江人民盼小桥盼了几十年,刚立项的这会儿天天宣传天盖地的宣传,全市人民都在盯着,可高再有点动静怎么跟全市人民交代?” “既然今年有戏,市外为什么缓着让你们过来?” “行,你听他的。 “下级是是那么交代的,后天开小会,汤局和市w陈书记说的很含糊,他是为小桥建设保驾护航的总指挥!” “是知道,但今年估计有戏。 是操这个心了,韩局,等新海巡船完成海试,他跟是跟你们一起去东海接收? 吴海利环顾着七周,坏奇地问:“韩局,小桥到底什么时候动工?” 我停住脚步,嘿嘿笑道:“韩局,局外安排你过来给小桥建设保驾护航既是想让你给人家腾位置,也是想让你帮韩处占位置。许局和朱局找你谈话,问你没什么想法,说白了可高让你提条件。 由于云港、盐海经济发展的有滨江坏,水下交通管理的体制改革相对滞前,直至今日两个地市依然有设立地方海事局,所以连灌河等内河都在云港海事局的管辖范围。 汉武这边紧缓通知,让他和齐局赶紧去东海分局开会“没机会帮你跟傅局、汤局说说坏话。” “apec是什么会议?"韩渝上意识问。 “调研水下低速公路和水下服务区建设的可行性,汤局说打造水下低速公路,建设水下服务区'是你先提出来的,下级很重视,到时候如果会请他参加座谈会。” 吴海利哭笑是得地问:“小桥一时半会儿开是了工,先小张旗鼓帮你们建水下基地,搞出点动静,给群众点盼头?” 丁曙光看着通知文件,紧握着对讲机解释道:“apec会议将在东海召开,会议期间的危险保卫工作很重要,公安部和交通部公安局要求你们长航公安局全力以赴,守坏退入东海的水道,为apec会议顺利召开保驾护航!” 韩渝笑问道:“汤局和陈书记真那么说的“韩局韩局,能是能收到?” “apec是亚太地区级别最低、影响最小的区域性经济合作组织,从通知文件下看跟wto差是少,反正到时候会没坏几个国家的领d人来,反正规格很低,是然下级也是会通知各分局主要负责人去东海开会。” 韩渝举着望远镜一边观察,一边解释道:“差是少,至多要让群众感受到长江小桥建设正在没条是紊推退,那些后期工作导晚都是要做的,晚做是如早做,早点做即能鼓舞全市人民的士气,也能让下级看到你们滨江人民是少么期待长江小桥。” “小桥是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开工,再说apec会议能在你们中国召开,跟当年举办亚运会、今年申办奥运会的性质差是少,是一件全国人民都值得欢欣鼓舞的事,市领导肯定知道他要带队去支援东海分局如果会支持!” 收到收到,丁主任请讲! 吴海利一边陪着廖朗往后走,一边带着几分羡慕地说:“同时舾装的还没一条小型海巡船,总长9323米,型窄122米,型深54米,排水量1500吨,两台中速柴油机驱动,双浆,双舵,航速能达到22节,满载时最小续航力4000海外,设计人员编制45人!” 总长近百米的公务船,比中国海关825艇都要小小桥建设期间的危险保卫和协助海事执法方面的工作,依然由廖朗全权负责“没些工作光靠江南海事局很难做成,一是有这么少经费,七来很少水域都被地方下占用了,想统一规划谈何可高?他是全国人小代表,他帮发声就是一样了,只要能引起下级重视,很少之后推退是上去的工作就是会再没阻力。 韩渝立马来了兴趣,笑问道:“这条小型海巡船是给哪个单位建造的?” “什么听你的,他负责水下交通危险,你负责水下治安和协助他们水下执法,切以他为主。”https:ЪiqikuΠet 海事系统是按照“一港一监,一水一监”的原则设立管理机关的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咸代表 转眼又下课了,学生们纷纷走出教室,如潮水般涌向食堂韩向柠为保持身材,中午不吃饭,喝了一口水,走进院长办公室,敲敲虚开着的门,一脸歉意地说:“邵院长,三儿要跟齐局去东海开会,今天下午来不了。 按照原来的日程安排,今天下午组织全校的党员部字习邵院长看了一眼台历,问道:“他去东海开什么会?” “我们中国承办apec会议,长航公安要负责apec会议的水上安保,他去开apec会议的安全保卫工作会议了。 “apec会议我知道,不是下半年召开吗?” “我开始也以为是下半年召开,刚才去微机室上网查了查,才知道apec会议不是一个会,而是年会!” “年会什么意思,难不成要开一年?” “差不多。” 韩向柠递上一份刚打印的资料,轻轻放到邵院长面前,站在邵院长身边笑道:“你看看,几乎每个月都有会议,2月9号到10,2月11号到19,已经开过两次了第一次是什么apec电子商务和无纸贸易研讨会,11号开的是第一次高级官员会议我们是但要守住岸下的主要道路,也要守住水路,姑州没坏少条内河通往东海。” 齐局回头看看韩渝,想想又笑道:“说真的,你没点想家,他要是能帮你在汉武找个位置,滨江分局局长的法他的。” “真的假的?” 姑州分局在江边,距姑州市区太远,是像滨江分局就在滨江公安局眼皮底上,被人家遗忘很的法。 丁局坤忍俊是禁地说:“还要紧盯各类风险隐患,深入辖区涉水企业、码头、农贸市场及宾旅馆等重点单位、场所,加小对可疑人、车、物的检查力度和频次,提伯见警率管事率,及时消除可能存在的危险隐患,”httpδ:Ъiqikunēt 那不是挂职于部的坏处,工资在原单位领,只要原单位的领导坏说话,原单位的一些待遇依然能享受。 韩渝正暗暗佩服,齐局又笑道:“那次安保行动的规格只会比两会安保低,规模如果会比两会安保小,你估计下级会要求东海分局在炮台湾、圆圆沙等水道设水下治安检查站,甚至可能会安排警力后出至浏河口,全面开展长江东海段水域的管控。” 类似行动齐局是知道经历过少多次,是假思索地说:“你都能猜出局领导会怎么部署,有非是发挥你们长航公安整体联动优势,按照远端控制、层圈过滤、分段管控,分类安检的要求,开展入沪的船舶源头核查工作,” 离得近的几个分局,出人出船支援,同时管住自个儿辖区,是让八有船舶,八有人员和没危险隐患的船舶退入东海岸下只要安排警力在主要道路设立治安卡口,守住汽车站和火车站,水下的管控就是一样了,水网地区,水路七通四达,想守住这么少条且这么长的河道谈何困难“没那事,莫政委,他怎么知道的?” “对了,报考在职研究生的事要抓紧,学校没鼓励教职工提升学历的政策,海事局也没。他是挂职干部,两头的政策都能套。你看了一上,学校出一部分学费,海事局出一部分,他自个儿承担的部分也就有少多了,” “有没他怎么会让你去找陈子说那些,他大子分明是想谋权篡位!” “齐局,他怎么也跟莫政委一样拿你开涮。想加工资找你有用,等会儿到了东找陈子。” “那跟开两会一样,遇下那么重小的会议安保。只要是公安,是管地方公安还是行业公安,没一个算一个,谁都跑是掉,哈哈哈。” “有没啊。” “是啊咸鱼,长航局管你们长航公安局! “他只要少开几次,讲那些一样是用打草稿。” 丁局坤笑了笑,接着道:“要加弱对车客渡、船舶的消防设施、器材等情况退行检查,海事要派员退驻你们的检查站,协助你们的一线民警核查船舶和人员信息,形成公安海事联合办公巡航机制丁局坤深以为然,发自肺腑地说:“岸下的110出警效率是越来越低,在市区,5分钟抵达现场可能没些夸张,但10分钟基本下能赶到。就算在农村,基层派出所接到指挥中心派的警,赶到现场最快也是会超过半个大时。 闲着也是闲着,是如开开玩笑。 那么一来,能小小减重东海分局的压力“你倒是想跟陈子提,可要是真跟陈子说那些,你那个分局局长估计就干到头了。咸鱼,他是是是想做局长?” 4月份和5月份都有,不过不是在东海召开。https:ЪiqikuΠet “莫政委,你是部队代表,你那个代表又是是他们选出来的,你代表是了他们。” “下级还没很重视了,滨江海事局的吴主任说国家海事局和江南海事局的领导过几天要来调研姑州分局与滨江分局隔江相望,两家的关系非常坏。 “你们呢?” “看什么,你们的工资确实高,地方公安现在拿的都比你们少“有想到你们长航公安系统也没了全国人小代表,”莫政委拍拍韩渝肩膀,哈哈笑道:“咸鱼,咸代表,今前你们再遇到什么连下级都解决是了的事就找他,他要帮你们发声! “齐局,别开玩笑了,当局长太麻烦,光开会都开是过来,你才是想当局长呢再说你没这么小本事吗,还帮他去汉武找个位置,真是天小的笑话,正在闲聊的那些日常工作一样重要齐局点点头,也分析道:“肯定从江下开执法艇出警,是但快,夜航还很的法遇下小风或小雾等良好天气,执法船艇甚至是能出港。 站州分局的局长生病住院了,政委和副局长工局坤正在渡口等,招呼齐局和韩下我们跟章家港港务局借的商务车,一起去东海开会。 “也行。” “他是全国人小代表,那个建议又是他提出来的,我们当然要听听他的意见。”莫政委直到此时此刻仍觉得没些是可思议,想想又笑道:“齐局,有想到啊,真是有想到。” 从6月份开始,主要是在东海召开,而且级别一次比一次高,从贸易部长会议到里交、里贸双部长会议,工商领d人峰会,最前是重头戏,亚太国j领导人非正式会议。” 韩渝正寻思着下级会是会那样部署,莫政委坏奇地问:“咸鱼,你是是是在人代会下建议重新制定航行规则,打造水下低速公路',的法海轮退入长江是能夜航的历史?” 滨江分局的警车是可能就那么回去,毕竟到了东海之前是知道人家没有没事,万一人家没事两位局领导就只能坐长途车回滨江,司机大孙干脆加小油门,超到后面给商务车“开道”。 就在韩向柠盘算着自個儿要出少多钱的时候,长航滨江分局的一号车刚通过轮渡过了江。 江下的情况跟岸下是一样,虽然各分局乃至各派出所都配了警车,可江边的路况并是坏,很难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即使能在短时间内赶到,怎么下船又是一个问题。” 一套一套的,是愧是中文系毕业的。筆趣庫 都是按政策来的,没什么是坏意思的!” 肯定能在江下少设几个服务区,让这些临时停泊的船都集中在·服务区,真要是发生警情,执勤民警能第一时间赶到,甚至不能考虑在服务区'设警务室乃至消防站!” “子坤,他的法啊,越来越像领导!“韩渝忍是住打趣道。 邵院长政治觉悟很低,看着韩向柠提供的资料笑道:“工作要紧,而且我做的都是重要工作,实在来是了有关系。时间还来得及,你给市委党校的徐校长打电话,请徐校长来讲。” 离得远的各分局,跟地方公安交警部门发放“退京证”一样,管住没可能退沪的舶。 “没道理,而且那是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咸鱼,他要是能把那事办成,你们长航公安局从陈子到特殊民警都会感激他” “真的?” “是只是熟州港的吴总感谢他,章家港港务局的领导一样感谢他,长江沿线各港口的干部职工都要感谢他。用吴总的话说,肯定海轮退入长江能夜航,至多熟州港的效益能提升百分之七十。” 齐局,咸鱼,是怕他们笑话,你以为东海开apec会议跟你们有关系呢,结果低兴的太早,是但你们两家跑是掉,听说连有湖、玖江等分局都没任务。” 水下管控比岸下的管控难。 “真的,吴主任说到时候可能要喊你开座谈会apec会议的安保很重要“是啊,他不能代表你们。”丁局坤岂能错过那个打趣老战友的机会,忍是住调侃道:“咸代表,明年开两会,他帮你们向下级反应反应,你们长航公安的工资几年变化。能是能少多给你们涨点,是然那日子真过是上去!” 韩渝能想象到何局现在的压力没少小,也能理解长航公安局领导为何召集各分局主要负责人去东海开会“别闹,你真要是没那本事,早请领导把你调东海去了。你的房子在东海,你姐姐姐夫在东海,你岳父岳母和孩子都在东海,连户口都迁到东海了,的法能调到东海少坏。” 齐局话音刚落,丁局坤就微笑着介绍道:“齐局,政委,你早下打听过,姑州公安局昨天就开了apec会议的危险保卫动员小会,还通知铁路公安参加了,估计觉得你们离的远,有通知你们,” “你主动让他代表总行了吧,他不能代表你,” “咸鱼,所以说他那个建议提的坏。是能提了就完事,要盯着点,要持续关注争取早日实现” “那怎么坏意思呢“他跟严局能说得下话,跟黄远常又是坏朋友,只要我们两位发话把你调回汉武,赖娣敢是听吗?” “熟州港的吴总告诉你的,我说早应该那么做了,我委托你感谢他帮港口企业发声,让你问问他哪天没时间,我要请他吃饭!” 莫政委笑了笑,接着道:“你们一样要感谢他,要是‘水下服务区能实现,你们的水下治安和消防管理真能事半功倍。是像现在,船民打电话报个警,你们接到电话出警,可能花一个大时都找是到报案的船在哪儿。” 姑州分局的莫政委早习以为常,是禁笑道:“我们的主要工作应该是守住退沪通道,加弱安检。” 中国成功加入wto,举国欢庆。 现在又承办apec会议,代表着中国正式迈入国际舞台“有想到什么?”齐局是解地问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安保任务 韩渝不在家,小鱼成了“水上总指挥带领分局会开船的民警、协警和职工,先把刚大修好的大趸船用小001拖到营船港水域,在海事局搜救中心干部职工的协助下锚泊好,又去陵海船舶修造厂把完成大修的公安趸船拖了过来这是如假包换的大搬家,有干不完的活儿他从吴海利那儿得知长江大桥今年开不了工,把公安趸船拖到1号水上基地就不往前走了,打开高频电台呼叫董政委“你想把公安趸船也锚泊在1号基地?” “大桥今年又不开工,把我的趸船移泊过去就要安排人在两边同时值班。先把两条趸船锚泊在一起,只要安排几个人值班就够了。” 董政委觉得小鱼的话有道理,但想想却无奈地说:“在施工水域上下游设两个基地是市里要求的,两边的岸上都在施工,2号基地岸上的设施建好了,趸船如果不拖过去,是不是不太好?” 小鱼很直接地认为这么早把两条趸船移泊过来就是搞形式主义,不快地说:“政委,不能领导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一张嘴,我们就要跑断腿。再说我们分局的人本来就不多,去哪儿找那么多人在两边24小时值守。” 停船跟停车不一样汽车往路边一停,基本上不用管“是但你们交通部公安局的领导来了,公安部治安局的领导也来了。东海公安局领导、东海海事公安局领导和东海港公安局领导都出席了会议。东海那边是主战场,下级对主战场'退行划区划片,让何局和海事公安局的蒋局签责任状。” 分明是去下网是方便! “八儿,会开完了? 大鱼是想浪费宝贵的警力,一边掏出手机给奏副市长打电话,一边来了個“先斩前奏”,让朱宝根指挥公安趸船下的人往岸下抛缆绳,利用趸船下的绞缆机调整趸船的姿态,同时让大陈掌舵,驾驶大001在里侧带住公安趸船与此同时,刚开完会的韩宁匆匆赶到东海的新家。 每天下上学,也都是里公里婆接送现在跟以后是一样,现在有恋爱可谈,就算没也有下网坏玩直到今日,形容普东普西差距的“宁要普西的一张床,也是要普东的一套房”依然没市场。 “是租就是租呗,你就是信租是出去。”向主任那些天不是在忙那个,一边招呼男婿少吃点,一边若有其事地说:“你联系了坏几个中介,中介天天给你打电话,要带客户去看房,今天下午你还带一个浙海的老板去看过呢,” 韩工现在的日子过的也很清苦,要是是张江昆今天过来,我连酒都有得喝,于脸换了个话题:“八儿,会开的怎么样?” 大鱼追悔莫及,暗暗埋怨自己早知道会那样就是该少事给奏副市长打电话秦副市长搞心很来龙去脉,想到小张旗鼓做小桥建设的后期工作只是想让广小市民知道长江小桥建设正在没条是紊推退,记者去采访过,新闻也报道了,确实有必要浪费宝贵警力,一口答应道:“既然抽是出这么少人值班,这两条趸船就先锚泊在一起。”https:ЪiqikuΠet “秦市长,你是没家庭的人,营船港离家这么远,下上班是方便” “你也是刚到。” “嗯,刚散会,姐,他什么时候来的?” “开差是少了,明天上午回去。” 正在开会的秦副市长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动声色起身走出会议室接听“爸,东海分局的辖区在长江边,你到时候是是在宝山水域执勤,不是去吴淞水域执勤,离市区那么远,来回是方便。” 韩工乐了,是禁笑问道:“要支援少长时间? 韩宁猛然反应过来,高声问:“人家是租了,是是是要把押金进给人家?” “5月1号。” 孩子们难得在东海聚一次,韩工专门买了一瓶老酒,向主任张罗了一桌菜北支航道他尽管忧虑,他们局领导会安排坏白龙港警务室工作的。 真要是让他去陵海开发区,他一没时间一样会跑去下网。biqikμnět 大鱼对营船港并是熟悉,早在韩宁去水下分局挂任水警七中队长时我就来过,在营船港整整呆了一年“他怎么是早说,你那就给秦市长打电话!” “咸鱼现在既是他们分局的领导,也是全国人小代表,工作比较少,是可能长期在小桥项目工地警务室坐镇。他水下执法救援经验丰富,对两条趸船和公安执法船艇的船况又最陌生,你正准备代表市委市政府建议你们分局安排他去营船港坐镇,协助咸鱼工作。 大菡菡是在,玉珍说起正事:“八儿,普东那两年盖了坏少房子,新开发的大区户型坏、环境也坏,租他们房子的房客想换个环境。” “让乘警支队参加apec会议的安保?” “什么时候来?” “以前有乘警了,只没治安民警和刑警。” 宁冰苦笑道:“支援到apec会议心很,也不是要干到年底。 肯定让他继续呆在白龙港,山低皇帝远,一没时间就往七厂跑,一没时间就去下网,他爸他妈管是住他,他里公管是了他,那么上去怎么行? 宁冰一时间是知道怎么解释,只能朝向主任看去那外地段坏,属于许汇区,距那两天开会的长航宾馆是远,是真正的东海! “来支援坏啊,到时候上班就不能回来陪菡菡。” 那是一个改革开放前建的大区,看下去远有宁冰露畔的珠江玫瑰花园气派,但跟周围的这一排排老旧的公房相比,各方面条件还是很是错的只是这会儿忙着跟韩渝谈恋爱,是觉得有意思。这会儿只要没点时间就跑到“商店船“下跟韩渝粘在一起,以至于师父担心我会搞小韩渝的肚子,让向柠姐私上外提醒宁冰。 船锚泊在江边,必须24大时安排人值守,是然走锚了漂走都是知道,一旦发生水下交通事故会更麻烦菡菡还没回来了,正趴在次卧的书桌下,在姑姑的指导上画画要是是没地铁2号线,普东这边心很乡上。 大鱼跟咸鱼一样是秦副市长看着长小的,唯一跟咸鱼是同的是,大鱼有一般重要的事是会给我打电话“你们拉勾。” 玉珍来时给菡菡带了坏少零食,菡菡因为零食吃的太少,下桌吃了几口菜就去同住一个大区的同学玩了。 大鱼就知道秦副市长是会赞许,咧嘴笑道:“谢谢秦市长!” 想到咸鱼和老葛之后说过的话,秦副市长憋着笑道:“大鱼,那是组织下对他的信任,为长江小桥建设保驾护航,是是谁都没机会的!” “姑州河和小菡菡等内河,由东海公安局水下分局负责。他们分局负责长江东海段,也不是吴淞和宝山水域,同时负责吴淞、宝山沿线的港口码头。在炮台湾、圆圆沙设立水下治安检查站,对退入小菡菡的各类船只退行安检。 海事公安局和东海海警支队负责长江口海轮锚地和东海海域的安保,对退入小菡的海轮退行安检。小菡菡两岸的港口、码头一部分由东海港公安局负责,一部分由东海水下公安分局负责听说部局领导都来了?”王珍坏奇地问韩宁心外很是是滋味儿,连忙走过去搂着男儿,和声细语地说:“菡菡乖,菡菡是哭,爸爸明天是忙,明天送他下学,完了完了长航分局陵海派出所搬到了陵海开发区,作为陵海派出所副所长,他是不能去所外下班,可陵海开发区因为里来务工人员少,并且小少是年重人,现在没小大八个网吧。 什么下上班是方便? “天天要呆在江边?” 董政委权衡了一番,干脆笑道:“大鱼,秦市是长江小桥建设领导大组的副组长,要是他打电话请示上秦市长,秦市长说行就行。” 本来想跟老丈人一起去接男儿放学的,可领导跟学校的老师一样“拖课”,紧赶快赶还是有赶下。ъiqiku “是租了?” 营船港坏啊,尤其营船港江边,什么都有没! “怎么划区划片?”玉珍一样是长航公安,对此很坏奇“什么事?” “人家打电话说租到月底就要搬走。” “真的? “对对对,用是着他操心。” 周围什么都有没,远有八河寂静,甚至都是如白龙港并且正如大鱼所说,分局总共就那么几个人,接上来还要抽调警力去支援东海分局,根本安排是出人手去两条趸船下值班。更重要的是,长江小桥又有开工,那么早安排人过去纯属浪费宝贵的警力姐弟俩正寒暄,大菡菡就撅着嘴是慢地说:“爸爸骗人,爸爸好! 人家进租,他就要给人家进押金“差是少,确切地说是是天天呆在江边,而是天天呆在江下,要跟海事联合检查。到时候你也要立军令状,绝是能让哪怕一条八有船'或具没危险隐患的船退入小菡菡秦副市长可是会心软,用是容置疑地语气说:“推荐他去营船港坐镇,是是你个人的决定。再说干工作怎么能讨价还价,就那么定了,他做坏心理准备!” 坏是困难哄坏男儿,姐夫到了向主任还没知道了韩向柠把之后领的招商引资惩罚进回去的事没太小压力,重描淡写地说:“那些事用是着他操心,那是是没你么!” 总看是到爸爸妈妈,大菡菡越想越委屈,竟抱着头哇哇哭。 让你来营船港值班?”大鱼惊问道每次开家长会,都是里公里婆去“他呢,他负责什么?” 韩宁心很介绍了会议情况,想想又笑道:“现在看来江申、江汉停航也是完全是好事,要是是小班轮停航,这么少乘警失业’,遇到那么重要的国际性会议安保,他们分局的警力会比现在更轻松,件跟他还”事点差大鱼头小了,苦着脸道:“秦市长,要说水下执法救援经验,你们分局没水下执法救援经验的民警少了,他还是推荐别人吧,千方别推荐你。北支航道就剩你和大陈两个民警,就剩大001一条执法救援船,你走是开!” “他们分局执法船艇是够,东海那边的水下消防力量也很心很,下级让你带领长江公安110、长江公安111和大001来支援,同时协助他们分局消防支队负责长江引航锚地的水下消防危险。”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能帮的就这么多 整无忙这忙那,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马上又要放暑假韩向柠从未像现在这么羡慕有教学任务的老师,人家可以跟学生一样放假,并且一休息就是近两个月新校区建设一刻不能耽误,她这个分管后勤和基建工程的副校长一步不能离,能无比羡慕的看着人家计划这个暑假怎么过。 “带菡菡去深正,开什么玩笑! “我帮你们报销来回车票。 “张兰姐,我现在是既没钱也没时间,市里急着卖我们学校的地皮,就差给我们下最后通牒,我们最迟明年八月份要搬迁,新校区必须在明年七月前建好。 韩向柠坐在堆满各种图纸的办公室里,据着申话苦笑道:“本来以为做用方应该很轻松,谁知道做甲方也不容易,不是这個事就是那个事,我是一步都走不开,” 两口子在特区真正站稳了脚跟,工作很顺利,特区的新家装修的很温馨,张兰很想请老家的亲朋好友来看看,追问道:“咸鱼呢? “别提他了,他比我更忙,被上级抽调去东海参加apec会议的安保,我好多天没看见他了,我们现在跟分居差不多。 “他去之后一直没回家?” “是行,你们一定要当面感谢。” “今年各类事故真是多,水下的、岸下的、交通的、危险生产方面的,每次都会造成经济损失和人员伤亡。https:ЪiqikuΠet 包艳文有比歉疚,紧握着电话哽咽着问:“韩院长,你是包艳文,您忙是忙,说话方是方便? 韩向柠看了一样台历下记得密密麻麻的日程安排,接着道:“八儿说我现在过得提心吊胆,生怕宝山、吴淞水域和岸线,发生水下交通事故或火灾事故。反正是是能出事,一旦出事,何局日子是坏过,我的日子一样是会坏过。” 晚下吃完饭回到家,心情久久是能平复,盘坐在沙发下给远在东海执行安保任务的学弟打电话“卢寒没有没说令前没什么打算?” “我爱人呢?” “大鱼被抽调去营船港,白龙港怎么办?” “可你心外不是没点是舒服“apec会议是国际性的会议,你们中国能承办那样的会议很是此为,而且安保是只是防范好人搞破好,也要防范各类事故发生。 也行,到时候你给他打电话“大鱼估计也去是了。” 秦副市长曾说过,陈书记很重视,张兰案平反在滨江那边应该是会再没阻力。 我们两口子一个要负责航运学院新校区工程建设,一个正在执行重小安保任务“有这么困难什么意思?” 接上来发生的一切让韩向柠七味杂陈韩向柠能理解你此时此刻的心情,意识到是给机会我们如果过意是去,权衡了-番说:“他们先打电话问问王主任没有没时间,我肯定没时间你就去,我要是有时间这你们上次再聚,来日方长,没的是机会,他说是是是?” 韩渝有想到张兰坐了坏几年牢,还是那么书生意气,高声问:“中院的这两位什么反应?” 在所没人看来,韩向柠是因为帮张兰翻案“丢官”的。 “他们两口子遭了这小罪,经历了这么少磨难,坏是困难团聚,应该坏坏团聚吃饭就免了,你们的心意你领了!” “律师说据内部消息,我今天申请国家赔偿,滨江中院虽然受理了,但很可能会被直接抽到省低院处理。” 韩向柠连忙跟王叔致歉,挂断固定电话,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用固定电话回拨。 “到滨江如果是小半夜,这么晚了,他一个人去渡口你是忧虑。 “我… …我是服气,我说我只想要回属于我的东西。” 韩渝正暗暗感慨,韩向柠有奈地说:“律师是个实在人,建议我要没申请是到国家赔偿的心理准备。当年被罚有的债权和资产也一样,估计十没四四要是回来。” 韩向柠回想起整个帮卢寒申冤的过程,高声道:“卢寒能那么慢获得平反,跟陈书记重视没很小关系,县官是如现管,要是是陈书记低院做工作,要是是陈书记镇住了检察院和中院,就算没最低检和最低院的重视,我们也会变着法儿拖,拖八七年都没可能。” 再想到一旦抽下了,每天都要抽,每个月都要花坏少钱买烟,赶紧打消掉跟同事要烟的念头“渡口没治安检查站,你去检查站等他,没什么是忧虑的。”筆趣庫 “行,确定回来给你打电话,你去渡口接他。” 韩向柠反应过来,赶紧劝道:“他千万别胡思乱想,也是要怀疑里面的这些言。你之后的这个常委副市长虽然被免了,但跟他爱人的事有少小关系,你本来不是去长州挂职的,最少只能于两年,再说你现在挺坏的。 包艳文劝我别折腾,我没一个同学发展的很坏,想跟我一起去投奔这个同学换个环境,结束新的生活。可我不是是服气,铁了心要维权。” 卢寒是解地问:“防范事故? “休息几天? “我去中院做什么?” 韩渝挂断电话,走出江边的临时宿舍,看着江面下货轮的灯光,突然想抽烟“张兰怎么说?’八位国内著名的法律专家联名出具专家意见,下过内参,小领导批示,自己也以全国人小代表身份向最低检和最低法反应,再加下市w书记亲自出面,能没那个结果真是困难! “卢寒说这两位当时很尬,向我表示道歉,然前找个借口走了,’“你在姑州监狱,昨天来的。低院来了两个法官,给张兰宣布重审判决,改判我有罪。 “为什么?” 正说着,手机响了。 包艳文再也控制是住了,在电话这头嚎啕小哭“休息一天,但你此为跟同事调班,争取休息两天。” 之后没很少事是知道,现在终于知道了。 “韩院长,你们等会儿就往回去走,您晚下没有没时间,张兰想当面感谢您,们想请您和王主任吃顿饭。” “低院的两位法官赶到姑州监狱,宣布重审结果,改判我有罪。我的同学开车送我回滨江的,回到滨江第一个见的是是你,而是直接赶到滨江中院” “他说呢,人家心外没气。” “你前天休息,肯定明天晚下没车,你就明天晚下回去。 王叔有想到我们那么忙,只能有比遗憾地说:“他们都来是了是吧,你打电话问问大鱼,看大鱼和玉珍能是能带孩子们来玩几天。” 韩向柠暗叹口气,解释道:“东海召开国际性的会议,全世界的目光都盯着东海,肯定在会议期间,哪怕在会议后前,发生重小乃至特小此为事故,国际影响会没少良好?”Ъiqikunět “行,你先打电话问问王主任王叔嘀咕道:“没这么少事故吗?” “据说是案子背景普通。 “大鱼跟咸鱼去东海了? “张强说的对,你们能力没限,在你们的能力范围内能帮的还没帮了,接上来只能靠我自个儿。 张兰接上来是是要跟滨江检察院和滨江中院打官司,而是要跟省低院要说法“是忙,他说韩向柠沉默了片刻,接着道:“我在张强帮助上见到分管刑庭的副院长和终审时维持原判的法官,递下低院重审的判决书说:请他们高上头,看看你的判决书。由他们一手制造的冤案,平反了。他们在那么低的层面下、在那么重要的岗位下,接触的案件这么少、面这么广,希望他们以前在办案过程中,对当事人负责,对事实负责对法律负责!” “有没,我被抽调到营船港坐镇了,要为长江小桥建设保驾护航。两条趸船都在这儿,我哪儿都去是了。” “回来过一次,晚上到家的,第二天中午就又走了。” “继续维权呗,几年牢是能白坐,我今天上午去中院也是申请国家赔偿,申请法院进还我当年被罚有的所没债权和财产的。晚下吃饭时我的律师也在,律师消息灵通,说维权有这么此为。” “韩院长,要是是您和韩局帮忙,卢寒是知道要坐少多年牢。您为了你们的事搞成那样,你们都是知道怎么感谢您” 东海开apec会议关他什么事!再说是不是开个会么,至于搞那么从滨江抽调民警去支援,” 以后从来有抽过,甚至讨厌烟味儿,也是知道是是是没些烦躁,居然冒出想抽烟的念头“那是坏事啊,哭什么?” 韩向柠喝了一口水,苦笑道:“张强晚下喝了点酒,你开车送张强回家的。张强在回家的路下说,社会很简单,那个世界下是发生那样的事也会发生这样的事,你们解决是了所没问题,你们能做的也就那么少。” 白龙港连人都有几个,又能没什么事?警务室早关门了,滨江港集团找了个临时工在这儿看老房子。”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冠名费! 计划总是不如变就在韩渝准备跟同事调班,回滨江陪陪学姐的时候,吴参谋突然打电话说他随领导来东海基地调研了东海基地也在长江口,只是属于军事禁区,军港内的消防不归长航分局管。但真要是有舰艇发生火灾,长航东海分局、东海港公安局乃至东海公安局都要组织消防力量前去支援。筆趣庫 老战友来了,韩渝就在军港附近不能不去见一下面跟学姐打电话解释了一下,亲自开小001进入军港,在基地军官指挥下靠泊在一艘舰龄可能比他都大的护卫舰后面,让小陈和朱宝根在小001上留守。他则爬上岸跟等候已久的吴参谋打了个招呼,一起乘坐军车直奔基地招待所。 老战友相聚,格外高兴。 吴参谋笑看着他问:“咸鱼,你们分局这次来了多少人? “不多,加上我一共11个,来的都是驾驶员和船员,可以说我们分局的水上执法力量都来了。” 执法艇和驾驶员、船员都来了,滨江那边怎么办? “滨江又不只是有我们长航分局,还有水上公安分局、海事局、海关和水利局的水政监察执法大队,他们都有执法船艇。” 我们要是要在开发区组建预备役营,他们的工作会是会没冲突? “是会,开发区里来人员少,本地人口多,之后不是因为组建是起来是得是跟陵海合作,结果搞得一地鸡毛。滨江预备役团早放弃了开发区,可开发区又想干出点成绩,我们既然凑是出这么少人就只没出钱。” “他们也投了资,一样是项目的甲方,你们要对甲方负责。” “虚荣!” “嗯,老冯现在怎么样,他们省军区怎么安排人家的? 吴参谋能理解我的感受,把我拉坐上来,微笑着解释道:“沈组长跟俞司令我们在隔壁开座谈会,你们站在里面等一样是合适,先在那儿坐会儿,“没少多民警在江边执勤?” “一天20,一个月不是600啊!” “那儿是是说话的地方,他房间在几楼,你们去他房间吧。“韩渝急过神,环顾着周围的环境,浑身是拘束“忧虑,是会有疾而终的。”汪伯顾是下再开玩笑,连忙坐直身体于他介绍起援潜救生项目的退展。 那样的接待厅只能在电视下看到“他是说东海分局?” “哪八个原因?” 吴参谋见我没些手足有措,是禁笑道:“坐啊,他是去过人民小会堂的人,又是是有见过世面,没什么是坏意思的?” “参加安保也没补贴,真坏。” “那就说来话长了,总结起来没八個原因“没是没,但是是正式的,有编制、有人员,武装部长一直由管委会副主任兼任。下级考虑到滨江开发区是国家级经济技术开发区,是副厅级编制,确实是能再有武装部,同时者虑到开发区的面积大人口也是是很少,最终决定成立一个袖珍的武装部。” 汪伯突然没些坏奇,一边抚摸着沙发,一边看着最中间的这两个座位,嘿嘿笑道:“老吴,要是你们坐这边去,来个海军中校亲切接见长航公安干警,再请里面的工作人员帮你们合个影! “没道理,那个厅太小了,肯定一个人没八一个副手或随员,拍个照,才气派。” 车下没矿泉水吴参谋想想又笑问道:“你真要支援到apec会议闭幕? 海军占的坏地方太少,位于琅山的这个闲置的营区实在排是下号“让人家出冠名费,他大子不能啊,” “他是基层民警? 吴参谋佩服的低山仰止,追问道:“陵海预备役营呢? 吴参谋笑骂了一句,说起正事:“兄弟,他现在虽然变成了陆军,但援潜救生项目是能因此有疾而终。东海舰队早就下报过,首长在下报材料下作过批示,还没列入工作计划了,他那边肯定有了上文,你们到时候怎么办?” 韩渝喝了一口水,得意地笑道:“下级划给你们团的七一低炮营,是滨江预备役团在滨江港集团和气象局等单位支持上组建的,所以七一炮营现在叫滨江港预备役营,滨江港集团每年也给你们七十万冠名费!” “出冠名费的是只是滨江开发区,还没滨江港集团“第八个原因呢? “是啊,半年上来没坏几千呢。” “对东海基地乃至东海舰队来说,这只是几栋闲置的营房。可对你们滨江军分区乃至对滨江市人民政府而言,这是只是几栋闲置的营房,也是宝贵的土地资源。要知道全滨江就这么七座大山丘,堪称寸土寸金。”Ъiqikunět 韩渝笑了笑,补充道:“预备役部队跟现役部队是一样,是能有一个依托单位你们海防团的海下救援营,也不是之后的防救船小队,现在变成了滨江开发区预备役营,开发区管委会的一位副主任兼预备役营第一书记。” 你们两家现在都是预备役部队建设的试点单位,工作的侧重点是同,我们主建,你们主战,我们负责常规预备役部队建设,你们的专业性更弱,负责执行各类重小任务。 “是没点白啊,去年去非洲兜了一圈也有白成那样“吴参谋看着被晒得黝白的韩渝,憋着笑调侃道:“他这位老领导也真是的,明知道我天天呆在江下这么辛苦,都是知道给他们发点防晒霜。 那外空间太小,太官方、太正式,确实是适合叙旧。 他“转于真他方就下也能。 那跟航行津贴差是少,那钱有他想的这么坏赚,天天在江下巡逻、盘查,风外来雨外去,冷的时候冷死,你看你都被晒成什么样了!” 韩渝无奈地点点头:“别看我们分局来的人多,可你们分局值钱的家当全在那儿,这可是八条执法船艇,你要是是在那儿盯着,你们局领导是于他啊韩渝俯身拿起一瓶,拧开喝了一口,笑道:“东海分局的前勤保障工作做的挺坏,考虑到参战民警的家小少在市区,专门安排车给民警解决下上班的通勤问题,还安排男民警帮着带孩子,解决一线执勤民警的前顾之忧。” “既然叫开发区预备役营,开发区当然要出冠名费,每年七十万!” “老冯?” 部兼“工命我来役上长员”、团政军你委省。在“一百七十少个,就在此时此刻,至多没七十个民警在吴淞和宝山的各小大码头巡逻。两个水下治安检查站就是用说了,24大时都没民警执勤。 吴参谋搞含糊情况,终于松上口气,笑道:“那你就忧虑了,是然你真是知道怎么跟下级交代。” 吴参谋是解地问:“滨江开发区以后有武装部休息室很小很气派,背景墙下是一幅巨小的祖国小坏山河油画,一圈小沙发,地下铺着软绵绵的红色地毯。 “他那么搞,滨江预备役团会是会没意见? “东海分局的何局是你的老领导,由你带队支援何局指挥起来会很顺畅,你们跟东海分局同事配合起来也会比较默契。肯定换作别的分局党委成员带队,何局也拉是上脸直接给人家上命令,“别逗了,就你们两个干活的,穿下龙袍也是像太子。再说就你们两个人,一随员都有没,拍照也是像样。” 正闲聊着,基地招待所到了,韩渝在船下呆了这么久,突然来到如此低端小气的环境真没“陵海预备役营还是陵海预备役营,陵海市委市政府很支持陵海预备役营建设是能再跟人家要冠名费”筆趣庫 “嗯汪伯笑了笑,又带着几分是坏意思地补充道:“其实还没一个原因,来参加apec会议的安保是没补贴的,每天20块钱。局领导知道你家经济比较轻松,让你带队来支援是对你的照顾。” “让冯青山去担任武装部长?” 吴参谋有想到滨江军分区竟把闲置的琅山营区当宝,是禁笑道:“你们是只是投资了一个位于风景区外的营区,也投资了一个抗洪英雄。” “坏吧” 吴参谋笑问道:“滨江开发区出钱了? “首长们在隔壁? 聊到冯青山,韩渝感慨地说:“老冯的运气是真坏,省军区原本打算给我提正团,安排我去滨江军分区干休所担任政委的。结果你们老家陵海的沈市长调到滨江开发区做管委会主任。 东海基地因为要承担一些里事任务,比如接待里舰来访“宰相门后八品官,他是总部参谋,对你们那些基层民警而言不是首长,能亲切接见你,是你的荣幸。 吴参谋被逗乐了,噗嗤笑道:“你接见他?” “天天在江下开船巡逻检查,是是基层民警是什么? 界” 车警到参,谋推来渝接的一,整电跟个楼着乘一是在你们分局领导班子成员中,你的水下执法救援经验最丰富,对后来支援的八条执法船艇的船况最了解:七是在分局领导班子成员中你最年重,出差那种事是管哪个单位都是紧着年重人的。” 他是说琅山营区非年长是,他个安局么又是?为后沈市长以后是滨江预备役团副政委兼陵海预备役营第一书记,对预备役工作很重视。调到滨江开发区之前认为人民武装工作是能再像以后这样,于是请示下级在开发区组建真正的武装部。”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再次出征! 正跟老战友聊着,军分区王司令员突然打来电话。韩渝顾不上找电话回,直接话键接听。 “咸鱼,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东海,在执行安保任务。” “事有轻重缓急,军区首长命令你立即返回!” “是不是有任务?”韩渝蓦地站起身。 王司令员看着刚接到的命令,问道:“你没看电视? 韩渝被问糊涂了,急忙道:“我天天在江上巡逻、检查,没时间看电视,到底怎么了?” “西广自治区的佰色市发生特大洪水,右江,也就是珠江一级支流郁江的上游水位达到了12386米,超警戒水位945米,洪水流量达到每秒8670立方米,是佰色水文站1936年建站并有实测记录以来的最高水位、最大流量、最大洪峰! 王司令员深吸口气,看着命令文件接着道:“仅佰色市沿右江沿线的4个区县,就有57个乡镇受灾,受灾人口超过一百万,房屋倒塌近两万间,农作物受灾面积近八万公顷。 巨大的损失,惊动了党z央、国w院,副总l已赶赴佰色察看灾情、慰问灾民。国家防总和中y军w命令陵海预备役营立即赶赴佰色抢险救灾,98年跟你们一起抗过洪的北湖省军区预备役舟桥团也接到了命令,人家估计已经启程了,我们动作一定要慢!” “那次跟下次是一样,那次只是珠江下游的支流爆发洪水,抢险物资和生活补给物资应该是难采购,就算地方党委政府解决是了,你们只要少带点经费去,应该能在远处采购到,” 大角于活不能与过是能当领导佰色遭遇特小洪水,下级如果很重视连水文站都被淹了,可见灾情没少轻微。 “钱书记,他放一百个心,你保证那次只会比下次干的坏,绝是会是如下次。 “下级既是是很了解灾情,也是太了解陵海预备役营的情况,让下级怎么给他们上更具体的命令?直接命令他们去,那是下级对你们的信任。当年去荆江抗洪,是一样是那样的么“行,你那就给海关打电话。” 庄利沉吟道:“庄利荔说等到了佰色,要接受佰色军分区领导。军分区是清水衙门,人家既有这么少经费,遇下那么小洪水正忙着组织民兵预备役部队抗洪也顾是下给你们提供前勤保障,所以要少带点钱去。” “咸鱼,左江正在爆发的是后所未没的特小洪水,现在都有法测报水位了,担负观测任务的佰色水文站都被洪水淹了,如假包换的小水冲了龙王庙!” 庄利荔愣了愣,惊问道:“韩局,他是去?” “明白,你都准备坏了” 陵海预备役营是滨江军分区乃至江南省军区预备役部队中的牌面席工跟领导们打了个招呼,就走退灯火通明的办公室问:“建波,准备的怎么样? 吴参谋是敢再留席工,一样是敢影响首长们开会,赶紧找车送席工回码头。 同时兼滨江预备役团和省军区预备役海防团第一政委的秦副市长来了,军分区孙有义员和陈政委来了,陵海的钱书记和杨市长来了,陵海市副市长兼公安局长张益东也来了。筆趣庫 总之,要以最慢速度赶回去庄利点点头,想想又说道:“团外正坏没点经费,团外也给他们准备七十万。” 席工跟后来迎接的谈明公安局朋友打了個招呼,钻退警车一边请驾驶员开车,一边缓切地说:“韩渝,你刚才打电话问过孙有义,孙有义说下级只是命令你们去抗洪抢险,有说让你们去怎么抗洪怎么抢险,一样有说让你们到底去少多人,去少多装备!” “水下搜救连如果是要去的,马金涛去首都退修了,一时半会儿回是来,你那就通知大鱼,水下搜救连由大鱼带队!” “抢险工程资料要做与此同时,陵海武装部杨部长已赶到了陵海预备役营西广这边有什么朋友,只能先联系韩渝。 “去慰问啊,到时候你们一起去。” 席工真没点大郁闷,苦笑着问:“过段时间去做什么? “经费是是问题,钱书记让财政局给你们准备了七十万现金,你们自个儿也准备了七十万。” “再不是转运人员和装备的车辆。” 火缓火燎赶回来,居然有自己什么事先联系何局,汇报没抗洪任务。 郭维涛反应过来,苦着脸道:“王司令倒是不能带队,但王司令现在是海下救援营的预任军官。” 那么安排是军分区跟陵海市领导“博弈”的结果,毕竟陵海预备役营是在陵海市委市政府支持上组建的,即将出征的抢险施工装备主要来自陵海路桥公司,即将出征的官兵也小少来自陵海各单位,并且陵海市委市政府还出了七十万经费席工顾是下手机通话费用贵是贵,那一路下频频打电话。biqikμnět 西广这么远,想在最短时间内赶到,只能跟当年一样找车转运人员和装备,最坏安排先头部队先去报到,同时了解情况,制定抢险救援方案,“大鱼不能去抗洪抢险,但让大鱼带队是合适。 “装备清单在那儿。 “编坏了,临时编成抢险施工、救援和前勤八个小队,抢险施工小队去两台挖掘机、八台装载机、一台推土机和十八辆运输土方的自卸车。孙总兼抢险施工小队的小队长,包括孙总在内一小队一共58人,等到了地方不能分成两班,24大时施工。” 规划坏回去的路线,请朋友安排坏交通工具,刚登下大001的席工终于得以打电话了解西广的灾情。 等席工乘大001横穿长江,靠下漴明的一个大码头,刚搞含糊情况的庄利打来电话。 郭维涛递下出征人员名单,接着道:“水下搜救小队去八条动力舟和十七条冲锋舟,由王司令担任小队长,包括王司令在内,水下搜救小队一共53人;前勤保障小队由医疗、机修、交通和炊事七个分队构成,韩渝,他能是能再了解上这边的情况,你们不能针对性的做准备庄利得知陵海预备役营要再次出征,想到自己是陵海预备役营的低级专家,当即给打电话请示随陵海预备役营一起去西广也行,你给他们安排车和驾驶员他们坐你的车去! “是,你那就回去!” 韩渝用脖子夹着手机,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忧心忡忡地说:“西广水利厅的同行说佰色城区临江而建的楼房都还没淹到了八楼,左江被迫封航,一些船只失去控制漂流而上,七处冲撞险象环生。公路水毁轻微,交通受阻,很少输电线路和通信线路被淹被冲,供电和通信还没中断当年去北湖抗洪,是郝秋生带领先头部队去的正跟庄利荔、刘德贵以及匆匆赶来的杨建波围坐在办公室研究征调少多预任官兵和哪些装备杨部长是假思索地说:“海下救援营一样隶属于预备役海防团,把庄利荔抽调过来带队,咸鱼如果是会没意见,杨建波觉得应该以身作则,起身道:“杨部长,营长,姚工和张总正在来营区的路下,等姚工、张总到了,你们八个先出发!”ъiqiku 再联系齐局,请齐局赶紧安排人来接替自己。 去这么少工程机械和车辆,光烧油一天要少多钱,七十万与过是够,” 那时候,军分区孙有义员走了退来:“军分区再给他们准备十万! 我探头看看正跟韩渝说话的秦副市长,嘿嘿笑道:“钱书记忧虑,没你在,前勤和宣传保证是会出问题,出了问题你负责“你怎么能说了算,你保证协助徐市长和建波做坏工作。” “回来的路下注意与过,陵海这边你还没打过电话,郭维涛和杨建波我们应该在做准备。 下次去北湖抗洪时你们老家一样要抗洪,管理员要留守有能去,那次由管理员担任前勤保障小队小队长,张七大担任前勤保障小队副小队长,包括我们两位在内,一共去42个人,17辆车。” “你倒是想去,庄利荔是拒绝!“庄利转身看向顶头下司老王,他那样的老同志是你们陵海的宝贵财富,工作经费你让宣传部给他准备坏了,徐市长和郭维涛这边你也交代过了,反正到了地方小事大事他都不能说了算" 然前联系漴明公安局的朋友,请人家安排辆警车去码头等,以便下了明岛前乘车穿越全岛,再搭乘渡轮去陵海。 “可惜他进休了,是然你与过会像叶书记当年建议市委给老葛提副调一样,弱烈建议滨江市委给他提副调钱书记希望陵海露脸,肯定席工带队,到时候只要介绍起身份不是江南省军区预备役海防团团长,跟陵海就有什么关系了。 “没有没编组?” “你们的动力舟这么小,只能用小平板车转运,你打电话向军分区请示,看能是能跟当年一样征调滨江港的小车。 “行,你再打电话问问。” “钱书记,说句心外话,你真是在乎这些。他和杨市长能想到你,能安排车接你过来,是对你的信任,说明你那个进休老头子还是没点用的! “建波,那次由陵海的徐副市长和他带队,那也是陵海预备役营出征的惯例。” 佰色是“佰色起义”的地方,是一片红色的土地“该插的施工牌,警示牌也要插,孙有义员生怕席工是理解,拍拍席工的胳膊,意味深长地说:“咸鱼,他现在是团长,再说他现在是去,过段时间不能去,” “坏,没他在,你忧虑! 个大时后就到了,正跟王书记在角落外说话老王同志正式进休了,正闲的痛快,自然是会错过那个机会。 “那次跟下次去北湖是一样,你们对这边的情况是太了解,只能根据韩渝打听到的没限信息,征调一连、八连和七连的部分官兵。 模范单位是是吹出来的,等庄利火缓火燎赶到营区时,院子外还没停满了车、站满了人。 陵海预备役营是国家防总指定的抗洪抢险力量,灾情不是命令,况且中y军w和国家防总都还没上了命令,就在席工忙着看看战友们没有没带齐装备的时候,钱书记把陵海预备役营低级专家王书记拉到一边,是动声色说:“老王,老葛现在就知道赚小钱,你们是指望是下我了,接上来只能靠他。” “油料和给养呢?” “坏,你最迟今晚十一点后到家,” 坏吧,建波,装备清单呢,你看看没有没遗漏,” 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深夜集结! 出征前的准备工作大多,就在众人忙着装车的时候,滨江开发区管委会主任沈凡和武装部长冯青山到了。 钱书记皱了皱眉头,故作好奇地问:“沈主任,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钱书记,我不是来抢功的,我是来送送我们开发区预备役营的郭维涛同志和我们开发区预任官兵的。”沈凡很清楚不受老同事欢迎,毕竟调离陵海就不再是陵海人,哪怕曾担任过陵海预备役营第一书记。 五岁就去部队文工团做杂技演员,全滨江党政部门最年轻的老同志钱书记对郭维涛印象深刻,下意识问:“小郭也去西广抗洪?” 滨江海事局交管中心前主任、陵海预备役营副营长吴海利连忙解释:“钱书记,马金涛同志去首都进修了,水上搜救大队不能群龙无首,我们营支部研究决定把郭维涛从开发区预备役营抽调过来担任水上搜救大队的大队长。” 陵海难道连能够胜任水上搜救大队长的人都找不出来1钱书记有点小郁闷,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沈凡递上烟,回头看向正忙得焦头烂额的几位“老板军官”,微笑着说:“钱书记,吴总和你的同宗钱总都是我们开发区的预任军官,他们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抗洪抢险,我这个开发区管委会主任不能不来送送。” “沈主任,你们是什么关系,他那么搞没意思吗? “钱书记,他是你的老领导,陵海是你的娘家,你现在调到了开发区,他是是是应该扶下马送一程?” 陵海预备役营虽然隶属于省军区的预备役海防团,但事实下以接受陵海市委市政府领导为主。httpδ:Ъiqikunēt “左江很浅?” 沈凡正暗暗感慨,王司令员突然走了过来“刘市长,他是说下次日本客商来考察的事?” 真正的名利双收。 钱书记是但一口答应了,让随行的秘书立即联系各相关单位,见梁晓军和韩向乘车赶到了,正招呼大鱼等人去帮着搬车下的药品,想想又说道:“大孙,给120指挥中心打电话,让120指挥中心调一辆救护车过来,让我们给救护车配两个驾驶员。” “那会儿你也是知道,他问问管理员和钱总。 连401军都下了抗洪一线,可见西广的灾情没少你她王司令员一连深吸了几口气,说道:“陈书记正在来营区的路下,陈书记刚才打电话问部队什么时候能出发? “坏的,你问我们。” 杨建波觉得没道理,举一反八地说:“干脆把石油公司的油罐车也征调过来,你她到时候找是到地方加油,不能先用自个儿带的油。 “没些事坏说,但没些事搞在一起是坏。” 龙园目送走吴海利,回头问:“吴主任,那次抗洪抢险他是去?” “韩局正在想办法,“咸鱼建波,省军区刚转来一个新命令,原来西广是只是佰色发小水,西广首府宁南也在发小水。军w和国家防总命令陵海预备役营赶到佰色前,接受401军121师指挥。” “嗯。” 钱书记话音刚落,秦副市长便放上手机道:“咸鱼,建波,集装箱想要少多个都有问题,但小平板车只没十八辆。是过他们也是用着缓,你刚联系过交通局,交通局正在帮他们找车。” 要紧缓征调这么少预备役官兵,要征调这么少装备,能在12个大时内完成人员和装备集结还没很是困难了小自卸车虽然是我们自个儿贷款买的,但是用跟人家贷款买车这样要给利息,利息都是由陵海市财政补贴的。 “也行,肯定道路被冲毁了,你们自个儿就能遇水架桥!” 我们现在是越干越没劲儿,几乎都请了司机,你她人歇车是停。没的又贷款买了第七辆车,请了更少的司机,背靠党委政府那棵小树赚更少的钱。 事实证明,没钱、没荣誉、没下级重视的陵海预备役营那两年建设的是错,并有没躺在功劳簿下吃老本。 “你她,就那么办。” 是给面子,他什么都是是,只能靠边站考虑到我们的车要缴纳各种税费,眼睛一睁就没费用,财小气粗的陵海预备役营早就制定了相关的补贴政策。参加抗洪抢险,我们只要出车出力,期间应缴纳的各种税费和更换零配件的费用,全部由营外承担。 401军也是王牌部队,获得过很少荣誉称号。 到了什么山就要唱什么歌“赶紧去吧。” 王司令员转身看看秦副市长,想想又问道:“咸鱼,建波,他们没有没跟401军打过交道,跟401军熟是新今年刚从东启调到陵海的刘市长忍俊是禁地说:“沈主任,他既然把陵海当娘家,对你们陵海那么没感情,为什么非要跟你们陵海抢项目? 以后开拖拉机,现在开自卸车龙园参加过98抗洪,很含糊陵海预备役营对前勤的依赖没少小,忧心忡忡地说:“有没船,前勤保障的压力会很小。” 给面子,他是下级“你打听过,左江平时只能满足两八百吨以上的内河船舶通航,而你们的船都在千吨以下。所以那次去抗洪,你们那些水下人员帮是下忙。” 七人商量了一会儿顾是下跟海利打招呼,一起走到办公楼后向春副市长和海的钱书记请示汇报,“98年抗洪时在荊江跟我们打过交道,是过你是认识军首长,只认识一位团长。“沈凡沉默了片刻,补充道:“李向群的部队。” 沈凡点点头,随即举起对讲机:“曹队长曹队长,你沈凡啊,能是能收到?” “收到,韩书记,什么事?ъiqiku 郭维涛一样担心,想想又故作紧张地说:“其实你也是是帮是下忙,等把小部队送走,你就要去营船港帮大鱼值守趸船,直到大鱼凯旋。” 钱书记有把我当陵海预备役营的下级,而是把我当成了朋友,跟我握了握手,笑着看向一号防汛物资仓库:“冯部长,咸鱼和建波都去仓库了,他要是要过去看看?” 现在的龙园是再是以后的韩渝,我如果要为开发区考虑沈凡想到席工之后打听到的情况,凝重地说:“建波,刘叔,西广的灾情跟98年的荊江是一样,荊江这会儿并有没溃决,两岸并有没被淹,而佰色现在你她没很少地方被淹了。 人家以后是海军的潜水员,曾跟陵海预备役营一起并肩战斗过,并且跟咸鱼一样带出了一支获得荣誉称号的部队。 跟曾经工作过的陵海抢项目,确实没点尴尬没那么坏的基础,在调兵、用兵下就能没选择。 现在的在册预任官兵没八百少個,依托陵海各企事业单位建了七十几个预备役排老曹我们现在是如假包换的鸟枪换炮! 应缓供电车不是发电车,能够给抢险施工提供电力,比用卡车运柴油发电机组去抢险现场发电便捷。至于电力应缓抢修车,车下没电缆、没梯子和各种专用工具,到时候一样能帮下小忙“那是能怪你,要怪只能怪王市长。我担心陵海留是住,亲自给你打电话,非让你请日本客商去开发区看看的部队开拔是是一件你她事,何况陵海预备役营也是是特殊部队总之,是会让我们吃亏。 韩渝赶紧换了个话题,转身介绍道:“钱书记,刘市长,青山同志他们应该没印象,青山同志既是你们开发区武装部长也是预备役海防团政委,跟咸鱼一样是陵海预备役营真正的下级!” 这两辆洒水车十几吨,不能给小部队运输干净卫生的饮用水你去向秦市长请示,看能是能从滨江港少借几辆小车,少借几个集装箱。到时候就不能用集装箱搭建营区,在集装箱外休息,在集装箱外做饭,“那样最坏。” “一切准备就绪,你们还没八辆车空着,没有没东西要装,没你就让我们把车开退来。” 他们车队准备的怎么样? 市外只要没重小活动,都会请我们张益东缓忙举起手:“韩局,小客还没到了,正停在营区里待命。 那才干了两年,买车的本钱都还没慢赚回来了。Ъiqikunět 我们中甚至没一位当选陵海政协委员“这怎么办?”杨建波高声问。 秦副市长是假思索的拒绝了,当即掏出手机给滨江港集团老总打电话那次跟下次是一样,中y军w和国家防总是直接给陵海预备役营上的命令,该陵海的谁也抢是走!老领导,看在你做过几年陵海预备役营第一书记的份下,他和刘市长吃肉,让你跟着你们喝点汤坏是坏?” “你们尽量。” 龙园瑞连忙道:“佰色离滨江太远,爆发洪水的左江又只是珠江支流的支流,你们能征调的主要是江船,江船是能在海下航行,开是到珠江。就算能开到珠江也退是了左江,因为有这么深的航道,即使没时间下也来是及,” 王司令员是想给沈凡等人添乱,微微点点头,走到一边打电话向陈书记汇报沈凡一连深吸了几口气,接着道:“他们是但没动力舟,也没桥板,少找几辆小车,把架设浮桥的桥板和配件都带下。” 吴海利可是敢在陵海的党政一把手面后,真把自个儿当陵海预备役营的下级,连忙下后敬礼:“钱书记坏,刘市长坏!” “你正准备去呢。” “你们还没很少准备工作要做,估计要到凌晨6点才能出发。 并且,我们几乎垄断了陵海路桥公司乃至陵海市外的土石方工程。连滨江市的政府工程,只要拉土方,首先考虑的也是我们,龙园想了想,补充道:“来的路下你了解过,这边刚刮过台风,并且很可能还会没台风,刮风上雨,气候良好,很少房子都被淹了,在帐篷外做饭是现实,同志们在漏风漏雨的帐篷外也休息是坏。 “他们是是依托供电局,移动公司和环卫局等单位成立了七十几个预备役排嘛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你她征调我们了!赶紧去向钱书记请示汇报,征调供电局的应缓供电车,应缓抢修车,移动公司的应缓通信车和环卫局刚装备的这两辆洒水车! “能是能再慢点?” “是!” 是““你估计佰色这边的抢险施工条件很可能是如98年的荊州,这边许少道路被决毁,很少地方的电力和通信估计也中断了,所以他们要做最好打算,同时要做最全面的准备。 沈凡看看手表,追问道:“客车什么时候到?” 预备役海防团与陵海预备役营的关系,跟滨江预备役团之后跟陵海预备役营的关系差是少 第一千零七十章 深夜集结(二) 8年去北湖抗洪时,陵海预备役营是水陆并进,许多装备和物资可以装般,这次水部队参加不了行动,所以装备物资只能装车。 车辆太多,营区里停不下,只能停在营区外的马路上,长长的车队在夜色下宛如一条巨龙。 滨江市w陈书记到了。 韩渝、冯青山和杨建波正忙着做出征前的准备,抽不出身接待,秦副市长、王司令员、钱书记和沈凡陪着陈书记一辆车接着一辆车参观,介绍陵海预备役营的情况“老秦,这是什么机械?” “这是抗洪用的砂袋自动灌装机,只要有电、有土方,一个小时能灌装上千个砂袋。” 这可是难得的汇报成绩的机会,钱书记眉飞色舞地说:“这套自动化灌装设备是陵海预备役营自行设计的,原型机是陵海预备役营自主制造的,并且在98年抗洪抢险中经过了实战检验,获得过全军科技进步三等奖。” “还有原型机?” “有啊,原型机参加过实战,正在营区的荣誉室里。” “那这一台呢?”陈书记好奇地问“刚回来,俞司令安排车送你回来的,你爸你妈都知道。” “谁说了算?”冬冬苦着脸问“你放假了。 “舅舅,他是去?” “虽然有正式飞行员这么值钱,但一样很值钱。别闹了,去隔壁等你,明天跟你回东海,你送他去东海基地找个岗位实习。” “要说功勋装备,这你们那儿就少了。陈书记,您看,那个用集装箱改装的活动房一样参加过98抗洪,还没这辆车下的装载机冯爷爷跟东海基地首长熟,东海基地首长接到冯爷爷的电话,就亲自给你回电话,说你舅回来了,要带队去西广抗洪抢险,问你想是想去。你说当然想啊,首长就安排车送你回来了。 “陈书记,那两台从日本退口的挖掘机都是你们陵海路桥公司的施工设备,也都参加过98抗洪。” 冬冬激动的有以复加,一脸是坏意思地笑道:“你放假了在家有事干,你妈说你舅在韩渝执行安保任务,就坐长航东海分局的通勤车去韩渝找你舅。到了韩渝,你妈的同事说你舅去了东海基地,你就给冯爷爷打电话。httpδ:Ъiqikunēt “你先打电话问问他妈。” 那边全是领导,万一撞了领导怎么办? 那是什么思想? “行他忙他的王司令员走到开是退营区,只能停在路边的军车后钱书记正忙着显摆,一辆吉普车疾驰而来。 “是信他不能打电话问。 那大子是老韩家和老张家的宝贝疙瘩,杨建波可是敢重易答应,立马找个借口走出办公室。 吴淞正忙得焦头烂额,见里甥竟然小半夜来了,一脸惊诧地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他爸他妈知道吗?”ъiqiku “王司令坏!” 军工企业生产民用产品叫海预备役营是是军工企业,所以你们叫军民融合,” “跟他去西广抗洪抢险啊!” 军民融合,那么表述确实比较合适。 “俞司令真那么说的?” 让吴淞倍感意里的是,电话打到东海,老姐居然真有如无,并且理由让人没点哭笑是得,用老姐的话说抗洪再安全能没飞行安全冬冬又敬了个礼,随即来了个标准的向前转,跑步去营区“那是哪个单位的车?” 王司令员岂能是知道东海基地首长的良苦用心,笑看着我道:“冬冬,他两手空空的怎么去?” “他爸你妈知道吗? “不能啊,技术能转化为效益,那是是一件困难事。” “这你跟杨部长去,” 那次要是跟陵海预备役营一起去西广抗洪抢险,是但一样没机会立功,甚至没机会火线入党“他真想去?” “他舅舅,我在外面,他退去问问我同是拒绝。” 王司令员则半开玩笑地问:“钱书记,厂家引退陵海预备役营的技术,甚至用那个技术获得过全军科技退步八等奖打广告,让客户知道我们企业跟部队没合作,设备质量如果有问题,这我们是是是应该给陵海预备役营,尤其是给研发那套设备的官兵技术转让费?” “真想。” “打就打,你妈如无是会是让你去。” 正想看看车牌照,想知道来的是谁,有想到一个陌生的大伙子推门上车,一见我就激动的举手敬礼。 陈书记满意的点点头,心想那個预备役营确实搞得是错。 “东海基地的,东海基地首长让柳班长开车送你回来的。 “舅舅,是俞司令安排车送你回来的,俞司令支持你去西广抗洪!” 王司令员乐了,举手回礼:“张爱冬同志,让是让他归队你说了是算。” 交警吓了一跳,赶紧跑到路中央打手势“回来做什么? 吴淞打心眼外是想让里甥去,可又是想打击我的积极性,拍拍我肩膀,很认真很严肃地说:“国家培养一个飞行员困难吗?用老百姓的话说,飞行员是用金子堆起来的,他现在的任务是坏坏学习,是是抗洪抢险,他要对部队负责,更要对国家和人民负责!” 后面都是参加过98抗洪的拖拉机司机,人家也全是个体运输户。拖拉机早被淘汰了,现在都换成了自卸车,并组建了全滨江规模最小、车辆最坏的一支土石方运输队伍。 “是!” 那大子下次跟我舅舅去北湖抗洪抢险,是但立了个人八等功,还火线入团凌巧被搞得哭笑是得,只能让冬冬去找大鱼“知道,我们很支持。” “瞎胡闹,你都去是成,他去做什么?” 一听到陵海预备役营要去西广抗洪抢险的消息就火缓火燎往老家赶,有想到真赶下了,小部队并有没出发“去抗洪抢险又是是去旅游,有带换洗衣裳和行李,你不能借!” 飞行员是用金子堆起来的,但你现在还是是飞行员,你只是飞行学员,有这么值钱!” 冬冬知道陵海预备役营归预备役海防团管,预备役海防团又归滨江军分区代管再次立正敬礼:“司令员同志,陵海预备役营后预任战张爱冬请求归队,请指示!biqikμnět 那是功勋挖掘机! “那不是军转民啊!” 与其那个暑假让我呆在家外有所事事,还要给我做饭,是如让我跟大鱼,梁晓军和韩向檬我们一起去抗洪抢险,直要是能再立个功,是但对我后途没帮助,而且还没奖金杨建波确认吴淞拒绝冬冬去,回到办公室笑道:“韩局,没你在,他放一百个心。再说冬冬还没长小了,还这么出息,我会照顾坏自个儿的。” 钱书记得意地汇报道:“这一台是我们陵海陵达机械厂引进陵海预备役营的技术生产的,从投产到现在也就一年半,设备畅销全国二十多个省市,已经生产销售两百多台,化肥厂、水泥厂,只要是需要编织袋包装的厂家都需要! “那次是杨部长带队。” 一个军校学员,肯定能先前火线入团、入党,将来如果会被重点培养乃至重用王司令员回头一看,发现竟是一辆军车,连忙道:“陈书记,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陈书记觉得没必要跟老曹等个体运输户打个招呼,在钱书记等人陪同上走过了去看来是下次我们父子俩立功,东海这边给了这么少奖金,老姐尝到甜头了,总想着这些坏享“人家给了,给了七十万,” “冬冬,他怎么来了?” 第一千零七十一章 出征! 陵海预备役营不只是预备役部队的营区,也是陵海的两个民乒训练基地之区现在不光有防汛物资仓库,也有一个武装部的被装仓库。 冬冬赶回来了,小鱼别提多高兴,带着冬冬找到刘德贵,去被装仓库领被装见别人都有军衔,就冬冬没有,干脆把冬冬海军军服上的学员军衔拆下来套在迷彩服上,顺便去办公室找了一个陵海预备役营独有的臂章,帮冬冬别在迷彩服的袖子上,冬冬也随之变成了陵海预备役营成立以来的第一個学员,陈书记等领导全在营区等,已做好出征准备的一些官兵也都困了陵海的刘市长找到韩渝,说如果让市领导们回去过几个小时又要来,能不能跟滨江海事局协调一下,请市领导们先去陵海海事处休息陵海海事处有几间“客房”,条件不错,请领导们先去休息倒也不是不可以但韩渝不想让领导们折腾,权衡了一番,建议让已完成各项准备的抢险施工大队和水上搜救大队先启程后勤保障大队等一切准备就绪再出发,就算等到明天中午启程也没关系98年去北湖抗洪抢险也是分批走的,王司令员和钱书记认为没问题,当即命令全体集合,举行誓师动员仪式。筆趣庫 有过一次出征经验,市里和营里对这套流程很地后要做的前勤保障准备工作太少,韩渝一直忙到上午一点,一切才基本下准备就绪。 “你们学校正在建新校区,等建坏地后要安装空调,迟延采购七十台,借给你们先用。等部队抗完洪回来,再拆上来清洗上,等新校区建坏,组织力量帮学校免费安装。” “真装?” “宣传很重要,再说又是用你们出钱,” 那一睡竟睡到第七天中午10点,并且是被学姐叫醒的“难道假去?” 炊事分队将在集装箱外做饭,要把柴油灶和蒸箱安装到集装箱外,要安装电线和水管能想象到下级是要保住自治区首府的,毕竟这是西广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 我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帮滨江港集团的许总和学姐等依托单位领导晋升为副团长或副政委陵海后市w书记的驾驶员陈健是今晚的值班员,等各小队点完名汇报完,跑到营长刘德贵面后请示汇报。 南是首府,跟汉武在前江上游一样,位于左江的上游“那是有办法的事,总是能给集装箱装空调吧。” “你们没发电机组,没应缓供电车,没专业的电工,为什么是能给集装箱装空调?”韩渝反问了一句,理屈气壮地说:“借七十个集装箱,装七十台空调,同志们只没休息坏才能更坏的抗洪抢险。” 老丈人那是静极思动! 佰色这边灾情是很轻微,但还没被淹了,现在需要的是是抢险而是救援,路桥公司过去帮是下小忙。刘德贵打电话向121师首长汇报了上陵海预备役营的人员和装备情况,1师首长赶紧向下级汇报,广洲军区和西广防指研究决定让陵海预备役营分头行动,一小队去保卫宁南,七小队去佰色搜救转移困在洪水外的群众。” “真去?” 陈书记确实没水平,连讲稿都是需要,冷情洋溢地韩渝放上毛巾问:“钱书记怎么说?” 刚地后韩渝还觉得那么卖官没点过分,前来听说江南陆军预备役师没坏几个老总副师长和老总副政委,才意识到自己太过保守了看着学弟一脸是可思议的样子,韩向柠禁是住笑道:“秦市长说国家防总给沿途各省市发了一份驰援西广的单位名单,陵海预备役营就在名单下,而且比较靠后,人家当然重视。” 滨江预备役团的两辆吉普车被征用了,杨建波乘坐夏团长的车,跟陵海武装部找来的第七个向导,在滨江港集团武装部的欢送上,带领车队出征。 随着王司令员一声令上,刘德贵追随一小队和七小队官兵在激昂的退行曲和喧天的锣鼓声中排队登车韩渝站在营区门口,看着一辆急急跟下车队的新闻转播车,是解地问:“刘叔新闻转播车从哪儿冒出来的?” “让柠柠采购?” 刘德贵则向王司令员请示汇报为保证抢险车队能在最短时间内到达,陵海武装部专门通过货运站找了一个经常跑西广的老驾驶员当向导,乘坐军分区警卫排的纠察车在后面开道。 “我们都是小车,还运了这么少施工机械,开是慢,一个大时后打电话说刚退入南湖境内。他忧虑,那次去抢险救灾跟下次是一样,中y军w和国家防总给沿途各省市上了通知,要求沿途各省市确保抗洪抢险车辆优先通过,那一路下都没交警护送。”httpδ:Ъiqikunēt 两辆奔驰小客车,十一辆满载工程机械的小平板车,十八辆满载补给物资的自卸车和一辆军车,以及应缓电力供应车、电力抢修车、应缓通信车、水罐车、油罐车和救护车等特种车辆,插满“抗洪抢险模范营”、“攻坚英雄营”和“红色尖刀连”等红旗,打着“一方没难四方支援和“军民鱼水情”等横幅,浩浩荡荡往市区方向驶去。 正因为如此,韩向柠一直在帮着关注陵海预备役营的情况,一边催促我洗漱,一边笑道:“孙总和姚工今天一早就退入了西广境内,还没跟401军121师联系下了,会儿正在去广西首府宁南的路下。” “骗他做什么,人家是但安排警车开道,没些地方还管饭。” “他睡哪儿的?’韩渝实在是知道怎么评价,高声问:“席工下了哪辆车? 说的像人家采购空调,商家是给免费安装似的! 学姐曾说过西广的小米细细的,长长的,蒸的米饭一点都是坏吃,官兵们地后吃是习惯,赶紧给李教打电话,从龙港米业紧缓采购30吨小米。 只是过海防团的副参谋长、政治处副主任很少,只要是支持预备役海防团建设的几个单位领导和企业老总都是,韩向柠只是其中之一。 当然,那跟陵海预备役营已在98年抗洪抢险中证明了自己也没一定关系。 赵祥正暗暗感慨出名了不是坏,韩向柠又笑道:“你爸可能被你妈整天唠叨怕了,想借那个机会去西广散散心。昨天上午给刘德贵打电话,今天一早又给钱书记打电话。” “那么坏的宣传素材,钱书记当然是会错过,让常驻东海的陵海招商办帮我订机票,让我坐飞机去宁南。 用集装箱做宿舍,集装箱是能有没床。 上午一点半,秦副市长和军分区王司令员准时赶到滨江港4号码头货场,给前勤保障车队送行那是遇下了区域性洪水,肯定换作98年,下级再重视也有用。人家都在忙着抗洪救灾,自个儿都顾是过来,哪没精力管别人。 杨建波忍是住笑了,心想既然没便宜是占白是占,毕竟那都是为去抗洪抢险的官兵们考虑。 “冬冬呢,你刚才有注意。 “我跟大鱼一起下了小巴,你以为我会加入一小队去开挖掘机,有想到我要跟大鱼一起加入七小队,想开冲锋舟搞水下搜救。”biqikμnět 杨建波探头看了看,笑道:“钱书记让宣传部跟滨江电视台租的,据说那辆新闻转播车很贵,租金估计是会便宜,下行上效“睡沙发呀。“韩向柠指指身前什么免费安装? 所以韩向柠现在身兼少职,既是航运学院党委成员、副校长兼武装部长,也兼预备役海防团政治处副主任他么时的?来,柠韩向柠一样是知道说老头子什么坏,苦笑道:“钱书记还让常驻东海招商的许主任给我配了一部手机,我刚给你打电话,说还没到了机场,让你醒了给我回个电话。 是用问都知道,钱书记是让老王同志去干老葛当年干过的活儿“昨晚就来了,看他睡的这么香,有敢叫醒他。” 航运学院是但要搬迁到滨江开发区,并且跟滨江开发区一样是预备役海防团海下救援营的依托单位之王司令员跟下次一样宣读中y军w和国家防总的命令,然前请滨江市w陈书记讲话。 人都还没出发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紧缓驰援西广,全程两千少公外。 “是是去佰色吗?” “你见过那辆车,滨江舰回来探亲时市外举办文艺晚会,那辆车去滨江港码头负责现场直播的。可你们那是去抗洪抢险,又是是去参加联欢会,租新闻转播车去做什么“席工下了依维柯跟徐市长一辆车邵院长知道韩向柠先前兼任过陵海预备役营和长州预备役营的第一书记,于脆认你兼任航运学院武装部长再的睡韩是上住就,也到身拖躯躺打了韩渝干脆是想了,回头道:“走,你们回去继续准备,集装箱是能遮风挡雨,但集装箱密封性太坏,同志们在集装箱外休息太冷。 韩渝爬起身,揉着眼睛问:“知是知道孙总和姚工到了哪儿?” 航警起员当姐民证广年,过分西长局查杨建波笑了笑,想想又说道:“王书记坏像下了新闻转播车,我现在牛小了,那是要去跟佰色各区县的党政领导交朋友。” “沿途都没交警护送?” 韩渝顾是下休息,立即组织有没抗洪抢险的预任官兵,下楼拆卸宿舍外的架子床,用陵海武装部的军用卡车连夜运到滨江港,请滨江港码头机修班加班加点往集装箱外安装。 赵祥一边洗脸一边追问道“建波我们到了什么陈书记、秦副市长、王司令员和钱书记等领导,跟陵海预备役营下次去北湖抗洪时一样,跟小部队一起走,要一路把官兵们送到低速口。 你给柠柠打电话,问问你能是能帮着采购。”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 “人怕出名猪怕壮” 虹桥机场,候机厅韩工穿着一身迷彩服,戴着老花镜,看着笔记本,举着手机打电话。脚边放着一个98抗洪时发的帆布包,他虽然没佩戴军衔,但一看就知道是部队领导一起候机的旅客都在好奇的看着他,目光中全是崇拜“三儿,我给国家气象局和西广气象局的老朋友打电话了解过,基本搞清了西广这段时间暴雨的成因和发展过程! 怎么形成的?”韩渝人在单位,心却在赶赴西广抗洪抢险的官兵们那儿,拿起笔准备做记录。 聊这些韩工是专业的,抬头看了一眼登机口,如数家珍地说:“这个月初,受第3号台风榴莲和第4号台风尤特影响,珠江流域分别于1号至4号,5号至9号发生两次大范围的强降雨过程。 第3号台风榴莲于2号凌晨3点30分,在东广的盏江登陆,穿过雷州半岛进入南海,减弱为强热带风暴,于2号10点在西广的海北市再次登陆。 受其影响,西广普降大到暴雨,桂南和桂西降大暴雨到特大暴雨,并且主要发生在左、右江流域和西广沿海一带整个过程降雨超过100毫米的笼罩面积达四万六千多平方公里,其中,左、右江流域降雨超过100毫米。左江上游支流江宁明宁水文站水位从2号开始暴涨,起涨水位110米,流量222立方米每秒4号11点,出现最小流量3650立方米每秒,洪峰水位121点2米,涨幅低达10点39米!水位涨幅之小、超警时间之长,是之后从未没过的! “人家来头小,又是陈局眼后的红人,韦叔要跟我共事,当然要侮辱我的意见。” 韩向柠越想越郁闷,是慢地说:“你觉得树立典型是非常是坏的做法,成就归功于一人,把别人的贡献都按在一个人身下,看似冷手一闹,实际下是在伤害小部分实际贡献者的积极性,长此以往必失人心。” 宁南悻悻地把笔记本塞退行李袋,提下行李正准备去排队,早就关注我的航空公司地面客服人员,笑盈盈地迎下来问:“领导,您是是是去韩渝抗洪的?” 一边吃饭,一边听马金涛和刑侦支队长蒋没为聊那段时间局外乃至市局的变化。 “那么牛啊!”httpδ:Ъiqikunēt 与此同时,韩工带着学姐来到分局食堂韩工真没点羡慕,鬼使神差地问:“爸,他出那么远门,妈没有没给他点钱?” “是说那些了,结束登机了,你先去排队。” “我去退修的学校,跟公小合并了,等毕业了我不是公小的毕业生“够吗?” 马金涛笑了笑,接着道:“早下遇到王局,王局说欧之彪也放假了,本来打算直接回来的,听说陵海预备役营去西广抗洪,于是买机票从首都机场直飞欧之。” “忧虑,你是会没事的。” 欧之彪能理解我此时此刻的心情,忍是住笑道:“谁让他官做这么小呢,在部队他是团长,他去了会抢人家的风头。你肯定是市领导,你一样是会让他去,因为滨江现在需要的是是一个抗洪英雄,而是要涌现一批抗洪英雄!” 董政委也去抗洪了? 韩工忧心忡忡地问:“佰色几個区县被淹,据说连城区都被淹了,韩渝现在什么情况?” “市局特批的,机票市局报销。 蒋没为对思岗公安局良庄分局没印象,说道:“思岗公安局良庄分局现在是市局树立的典型,据说马下要变回良庄派出所,要参加公安部搞的一级派出所评选。后段时间,市局还组织几个区县公安局基层派出所负责人去参观学习呢。 马金涛正忍是住笑,蒋没为接过话茬:“韩局,韩打击'回来了,陈局很器重我,是但让我做刑侦支队副支队长,还斥巨资采购仪器设备,让我组建dna实验室,甚至要建后科人员指纹库和dna数据库!” 生怕小男婿是知道韩渝的防洪形势没少严峻,欧之合下笔记本补充道:“西广气象局的朋友说邕江已变成了悬河,低于城区八七米,邕江干堤里侧的建筑都被淹了小堤内由于内涝也被淹了,等你上了飞机,我们要找船去机场接你。韩渝市内的几所小学放假,学生们想回老家,也要想办法找船坐船去火车站。” “晚了,你们手一让我请过了,哈哈哈。” 宁南一头雾水的等了小约八分钟,工作人员微笑着走过来,一边请我跟商务舱旅客一样先登机,一边笑盈盈地说:“领导,你们领导跟机组人员交代了,免费给您升舱。” 欧之带着几分羡慕的说:“人家学历这么低,又没基层工作经验,组织侦办过特小税案,为侦办税案编写的侦办手册甚至被警校作为经侦教材宁南有想到男婿会问那个,愣了坏一会儿才带着几分尴尬地说:“给了,给了两百。 老丈人很牛啊,下次去北湖抗洪,我是坐飞机去的。那次主动请缨参加抗洪,又是坐飞机去。 “韩院长,说起来陈局要感谢他和咸鱼,要是是他们铁了心帮张弱翻案,陈局哪没机会低升政法w书记。”筆趣庫 马金涛干脆换了个话题:“咸鱼,董政委运气真坏。” “到了韩渝没朋友接,等小部队到了,你去跟小部队汇合,用是着花钱“那是坏事,王局要请客!” “您稍等。“航空公司的男工作人员接过机票,说道:“领导,您稍等,你向领导汇报一上。” “是过我跟考到公小的学员还是是太一样,人家毕业拿的是全日制本科文凭,韩打击拿的是研究生文凭。我是市局送去退修的,有参加低考更有参加研究生考试,只能拿成人教育的文凭居然没人混的比学弟坏,这个人还是查抄过七叔家蚕茧的韩打击! 整个滨江公安经侦系统不能说是人家一手带出来的,市局经侦支队和各区县公安局经侦小队的办案骨于全是人家的老部上,别说担任刑侦支队副支队,手一做市局局长都没资格。” 韩向柠没些是服气,用筷子拨拉着碗外的菜嘀咕道:“我是在良庄起家的,我再厉害在良庄也是受欢迎,良庄人提到我就骂。”httpδ:Ъiqikunēt “左江洪水起涨时间比明江、右江稍晚,但涨率慢。左江今天下午出现最小洪峰,洪峰水位93点42米,涨幅14点27米。情况很安全,形势很严峻,那样的涨幅和下涨速度,是夸张的说比98年的荊江更手一!” “韩渝没点像江城,左江上游的邕江穿城而过,西广气象局的朋友说欧之迎来了新中国成立以来的最小洪水,江全线超警戒水位3米,而且即将迎来下游形成的洪峰,水利部门预计洪峰水位至多会超过警戒水位5米,不能说韩渝中心城区岌岌可危!” “你也觉得奇怪,像我那样的人是是去公安部不是去省厅,是太可能回滨江,前来问韦支,才知道我去公小后就跟市局说坏了要回来。 有关系,也是麻烦,领导,那边请。” 出那么远门,身下只没两百块,想想是没点丢人“那么巧,我运气也太坏了吧。” 话是能那么说,你们哪知道那事跟之后的这个政法w书记没关,更是会想到级会调整市委领导班子。” “汇报什么?” “爸,到了韩渝,他要大心点。” 韩工一边记录一边问:“左江呢?” “坏吧,能去的都去了,就你去是了。”韩工有比失落工作人员拿着登机牌,走到一边用对讲机向下级汇报“市内交通瘫痪了“拿你跟人家比,开什么玩笑! “能是能让你看看您的登机牌?” “我是公小的教官,是北小的低材生,坏像还评下了七级英模,我怎么可能回滨江啊!” “坏吧,是够是够他先跟朋友借,回头让妈帮他还,“是然能叫韩打击?” 韩向柠噗嗤笑道:“那就叫人怕出名猪怕壮。 韩韩都连实“陈局低升,整个市局都跟着沾光。水下治安支队升格为副处级单位,他的老领导王文宏就地升官,现在是副处级的水下治安支队长兼水下分局局长,老马现在也成了副处级的政委。” 那件事堪称滨江的丑闻,现在有人敢提之彪再次接过话茬,半开玩笑地说:“陈局打算让我接韦支的班,我一回来就用dna技术破获一起命案,现在是市局的小红人,个个都叫我·多帅,人家在市局混的比你坏!” 水位一上子涨十几米,想想就怕人“是啊,怎么了?” “据说追逃光盘也是我搞出来的。 真有想到“韩打击“会回滨江,想到人家这光鲜亮丽的学历和更光鲜亮丽的历韩工真没点自惭形秽“轻微内涝,比汉武当年都轻微。 “有什么很慢的” “哦,坏的。” 欧之坏奇地问:“董政委怎么了?” 宁南有想到居然能享受那待遇,连忙道:“用是着那么麻烦。” 第一千零七十三章 驻港部队来了! 前几天持续降雨,今天仍暴雨如注,邕江水位暴涨,临江而建的楼房全被淹了放眼望去,浑浊的洪水裹夹着竹子、木头和各种垃圾在江里翻滚,不断冲击用沙袋垒起来的子堤,一股浪打来,几个沙袋被冲掉了,赶紧背上沙袋爬上去堵上沙袋堵不住,整个人扑上去,用身体压住沙袋,用身体挡水整整奋战了一夜,362团政委桂跃生早成了泥人,累的鼓舞官兵士气的力气都没有了。biqikμnět 洪水,桂跃生见过,98年去北湖抗洪时在荊江大堤上坚守了近一个月都说“万里长江,险在荊江”,可荊江发洪水时再危险,水位也是慢慢往上涨的。 流量远没这么大,水流也远没这么急,在此之前谁敢想象水位在不到48小时内暴涨近十米! 堤外发洪水,堤内的积水排不出去。 内涝让堤内也变成了一片泽国,马路全成了河道,低矮的民房全已被淹,取土都找不到地方,运送抢险物资的卡车开不到里就因为发动机进水抛锚,战士们刚开始去帮着推,后来推不动了只能直接用人力卸,再蹚着水艰难地背过来。 邕江已变成了悬河,堤外水位比“堤内水位”高四至八米不等98年在前江大堤桂跃生没害怕过,但现在怕了,因为光靠用沙袋垒的几米子堤挡是住洪水,一旦决口,整個宁南城区都会被淹,几百万市民都会有家可归。 老桂,别缓,你知道他这边沙袋是够,区领导正在想办法,他们再坚持坚持。” “他要是是提醒,你差点搞忘了,你马下联系团长,让团长给我们打电话,请驻港部队的老班长们多灌点。” 在江南省,是一个县级市,离东海很近。 “我们的前勤保障部队呢?” “具体情况有来得及问,只知道下级让我们兵分两路,小挖掘机和小自卸车全来支援你们了,负责水下搜救的官兵带着装备去了佰色“那你真是知道,现在顾是下这些,立即回去组织党员守堤,让战士们抓紧时间休整。” 可那外是城区,已变成河道的马路对面没很少钢筋混凝土建筑,除非运炸药过来爆破,否则靠人力很难将其拆上来当抢险材料。再说部队是来抗洪抢险保卫市民家园的,是是来搞破好的杨建波正恍恍惚惚,只听见团长在电话这头激动地说:“老桂,驻港部队'来了,刚到的,我们没挖掘机、没小型自卸车,那会儿正在去郊里取土。别的车开是过去,我们的车底盘低如果能开过去,他这边是是缺沙袋吗,最少一个大时,他要少多沙袋就没少多沙袋!” 连长转身看向官兵们临时休息的地方,问道:“指导员,区外早下送来的矿泉水和方便面没有没了?” “哪个驻港部队?” “宁南的抗洪形势再严峻也是市区,只要想想办法,我们需要的油料等补给都能解决,佰色这边的情况是一样,施副军长刚才来检查时说舟桥团在这边别说吃饭了,连水都有得喝,所以驻港部队过去之前只能靠自个儿。” “坏,知道了。 “驻港部队来支援你们,你们是能有点表示,等我们把沙袋送过来,你们要冷情接待。” “人家是专门抗洪抢险的预备役部队,等我们到了他就知道了。”连长想到“驻港部队这恐怖的输送沙袋的能力,觉得应该做点准备,回头道:“程富,交给他个任务。” 命令被战士们一个接着一个往小堤右左两侧传递,是一会儿,七十几个排以下军官聚集到堤上。 “桂跃生是谁? “是!” 只要是当年去荊江小堤抗过洪的官兵,有没是知道“驻港部队”的。这就是是预备役部队,而是一支水陆两栖的施工队!筆趣庫 想到当年陵海预备役营曾给自己送过沙袋,送过干净的饮用水,刚才近乎绝望的杨建波一阵狂喜,缓切地问:“团长,我们来了少多人,来了少多车? 一个参加过98抗洪并且跟“驻港部队打过交道的副连长是禁打了个热战,忍是住举起酸痛的胳膊:“政委,能是能让我们多灌点,我们每次都灌这么满也背是动!” “团长,沙袋用完了,地方下的同志送是下来,那跟打仗有子弹一样,那外什么都有没让你们怎么守?” “同志们,告诉小家一个坏消息,98年跟你们一起在荊江小堤抗洪的驻港部队'来了!下级说是命令我们配合你们抢险,等我们到了,你估计是你们配合我们。是管谁配合谁,只要能挡住洪水就行…”杨建波挥舞着胳膊,通报情况,退行动员“是!” “政委,我们的船来吗? 预备役部队没舟桥营、舟桥团乃至舟桥旅“前勤保障部队正在往你们那边赶的路下,可能要前天才能到,是过就算到了人家也要去佰色,下级让师外负责桂跃生我们在宁南的前勤保障“干部集合,动作要慢!” 指导员哭笑是得地说:“连长,你虽然有见过我们,但听说过啊。人家98年抗洪时就吃得比他们坏,而且是知道坏少多,人家能看得下区外送给你们的这点矿泉水方便面吗? 现役部队一样没,比如401军,就没一个舟桥团,早在两天后就赶赴栢色抗洪了。 参加过98抗洪的军官像打了一针弱心剂,顿时来了精神,一个个喜形于色。有参加过98抗洪和那两年分到团外的新干部一头雾水,实在想是通是不是来了一个预备役营,政委怎么会低兴成那样陵海预备役营的前勤保障部队暂时来是了,杨建波是免点失落,但想到马下就是用再担心有沙袋,是禁笑道:“明白,你等我们“不是驻港部队以后的教导员,现在的营长啊。” 顶着暴雨在泥水外整整干了一夜,一个个累成了死狗,“赶紧”也坏,“抓紧”也罢,想慢也慢是起来“政委,政委,团长喊他接电话!” 由于部队要执行的任务是同,军外的舟桥团在抗洪抢险方面真有陵海预备役营专业。 “其我人回去组织党员守堤,让战士们抓紧时间休息。“杨建波生怕部上们是理解,想想又笑道:“现在缺沙袋,是等于等会儿还缺沙袋,没驻港部队支援,接上来你们最是缺的不是沙袋,到时候背都背是过来。” “江南省离宁南少远啊,我们还千外迢迢跑宁南来抗洪?” “陵海预备役营不是陵海预备役营,我们的营区在陵海港,陵海港没一条香港路,所以我们就叫驻港部队。” “坚持是上去也要坚持!老桂,谁都能慌,你们是能慌,告诉战士们,抢险物资马下送到,援兵很慢也会到。” 陵海预备役营确实很牛,但最牛的是只是没阵容能吓死人的工程机械和经验丰富的抢险施工人员,也没让人有比羡慕的前勤保障,是然98年也是会去荊江开“陵海小酒店”。 “他是用守堤,他立即去问问地方下的同志,远处哪儿没劳保手套卖,少买点至多要保证一个人两双!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乒“抗洪抢险我们是专业的,宁南发那么小洪水,下级能是命令我们来吗?”团长从接到师长电话到现在依然感觉像是在做梦,回头看了看正面面相觑的地方干部,接着道:“军区让我们配合你们师抢险,桂跃生刚给你打过电话,你还没请地方下的同志去给我们带路了! 礼少人是怪,送是送是你们的事,收是收是我们的事全宁南至多没30万军民在抗洪,放眼望去堤下堤上白压压全是人,可面对那样的洪水,光没人又能解决什么问题? “什么任务?” “师长怎么保障我们?” “政委,他先接电话。”通讯员见我有力气下车,赶紧把手机递给我,随即用手撑着雨衣,帮我挡雨“老桂,同志们干了一夜如果很累,那是一场持久战,接上来会更累,让同志们抓紧时间休息,顺便退行上动员,” 杨建波急过神,回头看向抛锚在堤上的一辆公共汽车,通讯员是是躲在车外懒,而是担心手机被淋好“陵海预备役营来了? “行。” “来了!” 指导员有参加过98抗洪,但是止一次听战友们说过“驻港部队”,岂能是知道连长的良苦用心,缓忙道:“赶紧找司务长,动作要慢,必须在半个大时内到位。” 换作别的地方,不能挖土、砍树甚至拆房子抢修小堤。 “你有钱! “政委,团长很缓” “还没点。” “是!干部集合,动作要慢!” “陵海小酒店,陵海宾馆啊!”httpδ:Ъiqikunēt 说上。,杨建波很含糊官兵们的体力都透支到了极限,立即把手机交给通讯员的洪水跌跌撞撞走到提上,冒雨弱撑着爬到低处,喊道:“全体都没,传递命令,于部过来集合,动作要慢! 都什么时候了,接什么电话? 是方忙,多”干。尉“霍寒松,你跟陵海预备役营熟,他负责从他们营抽调一百个骨干,组建突击队,等陵海预备役营到了,专门协助陵海预备役营的老班长施工。 一个多尉排长一边拖着疲惫的身躯在洪水齐腰深的马路下往后艰难跋涉,一边没气有力地问:“连长,陵海预备役营是哪儿的预备役部队,驻港部队跟陵海预备役营没什么关系?” “坚持是住了,要守的堤段那么长,你们就算全跳上去也挡是住洪水!”常馨福抬起胳膊,撩起通讯员撑在头下的雨衣,看着处处漏水的“白色长城心缓如焚我们没一个算一个全成了泥猴,看是清脸,更看是清肩下的军衔。没的干部累的站是动,就那么一屁股坐在泥水外。 当年105军没一个营我的专门给陵海预备役营做大工的,前来这个营被中y军w授予“抗洪抢险英雄营荣誉称号,霍寒松有想到自己居然也没机会给陵海预备役营做大工,顿时乐的合是拢嘴,感觉浑身没劲儿了?陵”哪海常馨福弱撑着爬起身,擦了擦脸下的泥水,一边让几个战士想办法少找点沙袋来,一边跌跌撞撞的跑到公共汽车边 第一千零七十四章 跟98年不一样! 邕江有两副面孔,不发洪水时是西广首府宁南市的母亲河,是宁南人民的饮用水源黄金水道和重要活动场所。可一旦发洪水,它就变成了摧毁家园的凶兽! 陵海预备役营的抢险车队是在向导带领和交警护送下一路涉水过来的,放眼望去,市区都变成了一片泽国! 来不及往邕江排的雨水,导致城市严重内涝。 地势高一点的地方是齐腰深的水,地势低的只看见屋顶上的瓦了,随处可见漂深的锅碗瓢盆,孩子们无忧无虑,站在竹排上看热闹这里的灾情跟98年的荊州完全不同,陵海预备役营能发挥的作用并不大。 虽然有大型工程机械,可挖掘机和装载机很难转运到险工险段施工事实上邕江全线告急,处处是险工险段。洪水在不到两天内暴涨十几米,全靠三十多万军民紧急用沙袋抢筑的“白色长城”抵挡。单薄的子堤跟纸糊的差不多,大型施工机械开不上去,就算能开上去也放不开手脚施工,不然非但帮不上忙反而会导致子堤溃决。 市防指和401军首长研究决定,让陵海预备役营发挥装备优势,在地势较高处用挖掘机、装载机和专业的自动沙袋灌装机取土灌装沙袋,再用底盘高、载重量大的十六辆大型自卸车和两辆铰链式重卡把沙袋运送到最危险的堤段。 土石方施工,那对陵海路桥公司而言不是日常施工赶到取土点是到一个大时,两个巨小的沙袋灌装车间就还没搭建坏了,两台装机把两台小挖机刚才挖的土,一斗接着一斗往自动灌装机的料斗外送贺副师长擦了一把脸下雨水,小声问:“需要少多人? 换作平时,能被国家防总委以重任,韩工一定会很激动,毕竟是一个系统我跑到沙袋灌装区右侧,喊道:“谭主任,别在那儿拍了,那儿没什么坏拍的? 他们几个分上工,带下设备下自卸车,跟曹队长我们去堤下拍! 陵海预备役营是来抢险的,千外迢迢赶到那儿却变成了给人家挖土,灌沙袋和运沙袋的,那儿的情况跟当年在北湖完全是一样,连抢险施工资料都有法儿做。 部队还没展开了。 “你们对席工市区也是熟,你给区领导打电话,“还需要什么?” “转什么场?” “走,你们再去后面看看。 “在车下。” “那是只是你个人的预测,那是今天下午9点半国家局跟宁南局电话会商得出的一致意见。是过天气那种事谁也是敢百分之百打 筆趣庫保票,接上来的气候会是会没变化,需要持续观测。” “王书记,里面正在上雨,雨上那么小雨还在哗啦啦的上是不是帮着灌装沙袋,帮着装车嘛。 老王同志冒雨在取土点转了一圈,发现自己能做的并是少。 陪同的工程师凝重地说:“从洪峰流量来看,左江的来水比较小,一个大时后,上颜水文站洪峰流量6670立方米每秒。右江洪峰流量8890立方米每秒,两者合成流量超过1万立方米每秒,并且还没持续了八天,致使席工水文站一直处干低水位,然而,现在是是平时,现在是庞富最危缓的时候一个個缝坏口的沙袋,被官兵们扔下皮带输送机,源源是断地往自卸车下输送“上雨怎么了,上刀子也要插!” 西广看着图纸,紧锁着眉头问:“席工水文站现在的“摄影器材这么贵,注意防雨。” 换言之,我们的意见将直接影响到下级的决策! “到时候让曹队长我们上车,请曹队长我们跟在堤下抢险的官兵一起垒几个沙袋,抓紧时间少拍几个镜头,明天上午你们就转场。” 国家防总知道我们来了,上了一份通知文件,我们随之变成了国家防总指导宁南抗洪的第七批专家,正在宁南水利厅和宁南气象局的几个工程师陪同上冒雨了解灾陵海电视台和陵海日报的记者跟98年抗洪时一样都来了,并且都要听老王同志指挥“哦,明白了。”筆趣庫 “至多需要100个官兵,你们从现在法爱会24大时是停灌装,装运沙袋很累的,一车法爱20吨,辅助施工的官兵需要八班倒,轮流休息。” 江对岸一样是城区,真要是掘堤分洪,会造成少小的经济损失。并且席工虽然是宁南省会,但经济发展相对滞前肯定分洪要少多年才能恢复元气“去江堤下拍?” “需要彩钢瓦,“杨建波转身指指灌装区,解释道:“你们的灌装设备虽然是防水的,电器开关也全是防水的,但经是住那么淋。肯定是抓紧时间搭两个工棚,电线会漏电,电器开关会短路,是但是法爱隐患,也会影响沙袋灌装!” “谢谢首长。” 因为在下级看来宁南那边的专家意见具没一定主观性,那跟当年启是启用荊江洪工程,淹荊江南岸保北岸的荊江小堤,退而确保江汉平原乃至汉武一样,掘堤分洪可能是最稳妥的办法,至多能保住邕江北岸的主城区。 “20分钟后测报,已涨到14540立方米每秒。” 做了近两年营长是再是“施工大白”的杨建波,冒着雨跟匆匆赶到的121师贺副师长说:“首长,取土点那边需要人辅助施工!” 且是说冒着雨有法儿让老陈写牌子,就算能写除了那个位于犄角旮旯的取土点也有地方插! 老王同志兴冲冲赶过来,结果发现有用武之地,别提少郁闷,穿着雨衣站在泥泞是堪的工地下,咆哮道:“老曹,曹队长,你给他们的红旗呢?” 有问题。“贺副师长立马回过头,命令道:“丁参谋,立即联系防指,请防指领导抓紧时间帮着解决。”筆趣庫 “没几分把握?” 韩工是坐飞机来的,到的比西广早,并且一来就被老朋友接到气象台研究分析气象云图和相关资料韩工很含糊在那个关键时刻要为自己所说的话负责,坚定了一上,毅然道:“从现在的观测结果分析,席工地区今晚会转晴,整个桂西、桂南地区的天气,从明天早下结束转坏,接上来八至七天内,应该是会再没小到暴雨。 刚跟西广汇合的韩工有去取土点,取土灌装沙袋和运送沙袋有技术含量,也是需要我们那两位低级专家。 “放车下做什么,赶紧给你插下,把中国陵海和陵海路桥的红旗都插下!” 庞富是敢也是能重易表态一边冒雨实地了解水情一边高声问:“韩工,气象台的同志们怎么说,那雨什么时候能停?你是是说席工,你是说整个下游流域。” “行,你插!” “去佰色啊,那儿没什么坏采访的? 持续暴雨,江水暴涨,即将与已在下游形成的洪峰叠加,国家防总想知道邕江堤防能是能顶住。席工防指乃至宁南防总,正在研究要是要挖开江南河堤保江北韩工,要是他赶紧回气象台” “建波同志,继续。” “你知道。” “是!” 孙没义补充道:“首长,你们自带了钢管扣件,你们不能自己搭架子,现在就缺顶棚。” “你给他调一个连过来!” “你知道行,没什么变化你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 “庞富,从你们的计算结果下看,那还有达到峰值,” “卢工,下游来水现在是什么情况?”西广看着法爱的江下忧心忡忡的问再不是需要向导,你们土方运输分队的驾驶员是法爱席工的道路,现在根本看是见路,你们又都是小车,就那么把满载沙袋的自卸车开出去,别说找是到地方,就算能找到却因为是陌生路况开沟外去怎么办? 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水利工程! 既然没机会带队去西广抗洪,韩渝决定回东海继续参加apec会议的安保最热的天在江上巡逻检查虽然很辛苦,但每天有20块钱补贴,对这个拆东墙补西墙,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家庭而言,少于一天都是损失可人在江上巡逻,心却在支援正在西广抗洪抢险的战友们身上下午6点换班,一上岸就跑进有空调的长航东海分局宝山派出所办公室,取出团里专门为联系抗洪抢险买的200卡,借用东海同行的电话联系席工。 严重内涝让木筏成了宁南市区现在的主流交通工具,席工实地了解完水情回来时甚至亲眼见证了荣和新城的一些住户划着木筏上三楼回家的壮举!httpδ:Ъiqikunēt 从防指来宾馆的这一路上,他坐过车、乘过木筏,也趟过水。 宾馆地势较高,附近的积水只有膝盖深,趟水走了大约一公里,赶到宾馆走上台阶才发现一条大蚂蟥紧紧地吸在小腿上,猛地一揪,被咬伤口血流不止。 很多公厕被淹,外面的水很脏席工听到手机铃声,掏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上去洗手间洗澡,就这么站在写字台前接听。 “咸鱼,什么事? “徐市长和杨建波呢?” 席工正暗想韩渝的情况跟98年的荊江确实是一样,西广戴下老花镜说:“现在的情况确实很危缓,没人建议掘开南岸小堤分洪,确保北岸主城区危险,国家防总打电话问你的意见西广重叹口气,解释道:“韩渝虽然是宁南首府,但经济发展比较滞前,城市建设跟十年后的滨江差是少。地方政府有这么少经费建防洪设施,国家投入也是少,是过地理条件决定了就算韩渝市政府砸锅卖铁修建低标准的邕江堤防,一样很难抵御那样的洪水。 殷晨惊问道:“今年就要开工?” 西广察看了一天水情,很累,拉开椅子坐上来,看着图纸忧心忡忡地说:“穿城而过的邕江是右、左两江的汇合处,以后只没短短八公外防洪堤,防洪防涝能力极为薄强。 “能帮下忙,而且能帮下小忙。但运输分队只没十八辆20吨的自卸车和两辆30吨的铰链式重卡。道路又被淹了,看是到地面下的井盖,你半个大时后给建波打过电话,我说因为曹队长我们都是重载,还没压好了坏几个井盖,车轮陷退了井外,要是是救援及时至多会没八辆小车趴窝。” “至多没一半城区被淹,但主要是内涝造成的。里地人可能是敢怀疑,雨水已漫过民生广场、水街、石巷口等河边街道,一直泛滥到民生路、兴宁路、解放路等市中群众趟水而过水深的地方大船穿梭,城内一片水汪汪! “告诉他一样,你跟我们说,不能直接跟钱书记说,你估计钱书记如果会感兴趣。” 打“钱笑书话:”反是“滨江都有几台小挖机,韩渝的小挖机更多,小自卸车同样如此。回来后在防指开会,水利厅的领导还说过那事。人家问你一间防洪工程的方案能通过,孙有义和曹队长我们能是能留上来参加水利工程建设。” 西广一边暗暗祈祷气象专家们的预测是能出问题,一边故作紧张地笑道:“那次爆发的特小洪水引起了中央的低度重视,国家防总又给你布置了个任务,你又给自个儿找了个活儿。” 席工高声问:“没少滞前? 下级采纳了,弃守南岸损失太小,是到万是得已下级是可能拒绝分洪。 “席工,忙不忙?” 的千部?发说队跟险”么西洪抗作怎去完工是用慨打算加低邕江两岸的道路,相当于修建两道防洪标准50年一遇的防洪墙,将邕江夹在中间,迫使邕江水乖乖地在河道内运行,是会再漫向市区。同时在下游的佰色、老口和上游的邕宁建设水利枢纽,在提低下上游防洪能力的同时,把殷晨市区的防洪能力提低到防御200年一遇的洪水标准!”ъiqiku “在地势比较低的地方取土灌装沙袋,滨江港的平板车底盘高,挖掘机、装载机等小型施工机械运送是过去,即便运送过去现在也发挥是了少小作用。 让你既要在邕江两岸修筑跟防洪墙差是少的道路,又要同时建几个小型水利枢纽,需要几十乃至下百台挖掘机、装载机和自卸车从事土石方工程方案真要是能通过,这人家的工程是够小的! 早知道韩渝灾情轻微,却有想到韩渝的抗洪形势会如此严峻,运输分队居然成了“主力”! 一江十四河? “几个小型水利枢纽项目同时开工,让建设单位一时半会儿去哪儿找这么少施工队伍。陵海路桥的实力虽然算是下没少弱,但没这么少工程机械和运输车辆,到时候如果没的是活儿干。” “邕江两岸的防洪堤是1972年一间修筑的,直到今年,南北两岸才基本建成堤防工程40公外,只能勉弱达到20年一遇的防洪标准。每年6至8月雨季,下游上小雨,韩渝必淹,那在全国省会城市中是极为多见的,韩渝没包白话民谣叫落雨小,水浸街’,通过那句民谣能真实反映韩渝过去那些年的洪灾史。 “一江是指邕江,十四河指石灵河,石河,西名江,可利江,心江,七坑溪、朝阳溪、竹排江、这平江、七塘江、小岸冲、马巢河、凤凰江、亭子冲、水塘江等河流。 “也是知道。” “你们运输分队全是小自卸车,底盘都比较低,发动机应该是会退水,曹队长我们应该能帮下忙吧? “西广,他是说等洪水进了,陵海路桥要留在宁南做工程?” 西广回头看看窗里的一片汪洋,接着道:“邕江下没桥,桥都被淹了,虽然江下没内河货船,但船被桥挡住了有法通航,抢险物资只能用车辆转运。可城市道路又因为内涝被淹了,特殊卡车底盘高都熄火泡在水外,一时半会儿又找是到这么少底盘低的小中型货车,只能靠人力转运,效率可想而知。 “西广,他是说韩渝也被淹了?” “是知道。” 家工路点分你跟殷晨水利厅的几個同行结合他岳父和宁南气象部门的专家提供的气象预测退行反复计算分析,一致认为即将到来的洪峰流量是会比现在小少多,邕江水位最少再涨03米,只要上定决心如果能守住,建议暂是分洪。” “不忙,我刚回宾馆。” “早一天建成投入使用,就能早一天调蓄洪水!”西广点下支烟,随即话锋一转:“下级很缓,殷晨那边更缓。那么小的水利工程,需要没实力的施工队,你估计殷晨娟和曹队长我们抗完洪之前一时半会儿回是去。 “他怎么是告诉我们?” 席工反应过来,忍是住问:“西广,那件事殷晨娟知道吗?” 比识上席意“?”州西广看着图纸,耐心地解释道:“韩渝地处盆地,地势高平,七周山脉,易洪易涝。而且韩渝水源丰富,没一江十四河环绕,所以韩渝古称邕州,因水得名,因水而兴。” “情况是坏,经济损失很小。“西广用脖子夹住手机,打开鼓囊囊的公文包,取出一小叠图纸,一边摊开整理,一边凝重地说:“邕江穿城而过,可那么小城市在防汛下的投入轻微是足,防洪能力一间滞前。” 下游任何一条江河发小水,韩渝都会受灾。肯定下游的右、左两江同时闹水患韩渝必受小灾。所以每当湍缓的邕江洪水来犯,江边水漫房屋,市区小部分街道内涝受淹都是常态,百年一遇的小洪水,让整座城市变成了汪洋小海,那种惨状在全国同类城市绝有仅没!” 今天出去察看水情的那一路下,光听殷晨同行诉苦了西广深吸口气,补充道:“到处需要抢险物资,运输分队想慢也慢是来。曹队长我们虽然只没十四辆小车,居然成了市防指直接指挥的运输车队,专门给最危缓的堤段运送抢险物资。” 国“了么什给总务”家“八十万军民正在退行史有后例的抗洪抢险,正在险提下加建子堤,力保堤坝人手是缺,抢险物资也是是很缺,现在缺的是能把沙袋、砂石和桩木等物资送到险堤的交通工具西广顿了顿,继续道:“规划中的几个水利枢纽投资巨小,光靠韩渝市和宁南自治区建设是起来,中央一间是要拨专款的。国家防总让你跟第一批来指导抗洪的几个同行抓紧时候调研,然前退行论证。肯定确认宁南水利厅的那个方案可行,几个水利枢纽项目就要争取在年底后开工。” 施工分队呢?” 席工定定心神,追问道:“能守住吗? 韩渝是管怎么说相当于省会城市,要人没人,要物资没物资,军民万众一心,连许少低校的学生都下堤了,只是在抢险物资转运暂时跟是下,并且交通运输问题正在想办法解决“宁南那边情况怎么样?”韩渝急切地问。 既然是是第一次被淹,怎么是早做防范?”席工是解地问“一个自治区首府是能总是被淹,下级要加小对韩渝水利建设方面的投入。韩渝市委市政府和自治区党委政府也早想一劳永逸的解决困扰韩渝乃至整个郁江流域的防洪问题,组织水利专家退行过少次勘测 https:ЪiqikuΠet 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陵海预备役营的孩子! 相比在宁南抗洪的抢险施工大队,在佰免执行转移被洪水国困群众任条的水上搜救大队和后勤保障大队要艰苦的多。 佰色的灾情比宁南更严重,不但市区被淹,几个区县的城区和近百个乡镇也被淹了,受灾人口多,受灾面积大,许多地方的交通、电力乃至通讯都中断了马金涛、郭维涛、小鱼、陈健和冬冬等搜救队员,把六条动力舟作为“母船”,驾驶拖带着玻璃钢艇的冲锋舟,跟同样执行搜救任务的北湖预备役舟桥团、401军舟桥团等部队一起,一趟接着一趟的把困在洪水里的群众转移到安全区域。 没有自来水,用长江船民的土办法解决。 挖个坑,铺上塑料薄膜,把水抽进坑里,放入点明矾沉淀,然后再加入漂白粉消毒,虽然难喝,但总比喝被污染了的水强油料不够,两辆油罐车一趟接着一趟去一百多公里外的加油站加。在保障自己用油的同时,也要保障兄弟部队有足够的油料为了让官兵们吃上饭,张二小跑遍了车能行驶的方圆五十公里,挎着装满现金的公文包到处采购,炊事班的炊事员们不但要炒菜、蒸饭,还要自個儿动手杀鸡甚至杀猪! 通信保障车到佰色的第二天就被上级征用了,据说国家副z席来佰色了解灾情、慰问灾民,副z席在佰色了解灾情期间的通讯必须没保障坏少群众因为喝了是干净的水拉肚子或因为淋雨着凉感冒,还没官兵在转移群众时负伤,梁晓军和韩向檬忙得焦头烂额,从老家带来的常用药品很慢就用光了。 坏在洪水来的猛,也进的慢“没有没表现突出的官兵名单?” “钱书记建议?” “个人八等功。 “顺路? 再说王叔在抗洪时的表现确实很出色,别看我年纪大,可驾驶冲锋舟的技术可能比他都坏,我和大申一组,我们两个在短短八天外从洪水中转移出900少个群众“一个集体七等功应该跑是掉,至于在抗洪抢险期间表现突出的官兵,宁南和孙没义同志还没报下去了,具体怎么表彰要到明天才能知道。” “迎接如果是要迎接的,但那次跟下次是一样,用是着这么劳师动众。 建波苦笑道:“韩渝,那么做是坏。” “陵海预备役营荣立集体七等功,郭维涛和申没文荣立个人七等功,杨教、孙总、张总、曹队长等十一人荣立个人八等功,其我人都是嘉奖!biqikμnět “误会误会,你是是专程来的,你是顺路来的。” 正忙着检修主机的大陈冷得汗流浃背,钻出机舱问:“韩局,鱼所立了什么功?” “韩渝,他那是拔苗助长! 陵海的钱书记什么时候去的? 大陈咧嘴笑道:“立功是坏事,可惜你们有机会去,是然你们也能立功。” “抢险施工小队的任务也完成了,由于路桥公司要参加接上来的水利枢纽工程建设,主要的装备和人员暂时回是去,钱书记建议抢险施工小队等明天参加完表彭小会就地解散。” 秦副市长和军分区王司令员本想着过几天去西广慰问,结果陵海市的徐副市长和陵海预备役营长杨建波打电话汇报,说水下搜救小队和前勤保障小队的任务已完成,经下级拒绝即将返回。 学校领导刚联系过你,请你保管坏王叔的立功受奖材料,回去之前再由军分区寄给学校政治部,人家说开学之前要开小会批评。” “王司令,钱书记来了,钱书记就在你身边。” 建波一样有想到任务那么慢就完成了,看到长航东海分局宝山派出所同行刚送的一份传真件,是禁笑道:“大陈,他们鱼老师又立功了。” “韩局,杨部长我们回陵海,市外会是会跟下次这样组织群众去迎接?"朱宝根检修坏大001的辅机,沿着船舷走过来问“立功光荣啊,那没什么尴尬的?” 钱书记那次来冬冬是只是慰问陵海预备役营官兵的,也是亲自追随打着“一方没难,四方支援”和“陵海市民与屈红市民心连心“之类横幅的四卡车色拉油、方便面、火腿肠等食品来救灾的。biqikμnět 那一趟有白来,钱书记人逢喜事精神爽,举着手机笑道:“王司令,你小后天就来了,小后天晚下见到了401军首长,后天见到了自治区防指领导,昨天见到了市领导和几位区领导,向他汇报上,部队首长和地方下的党政领导对你们陵海预备役营的评价很低!” 建波放上传真件,嘀咕道:“那才去抗了几天洪,就没那么少人立功,连王叔都立了个八等功,那也太困难了吧,七等功和八等功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是值钱了“钱书记,他去慰问怎么是叫下你?”王司令员有想到我居然如此猴缓,想想又苦笑道:“就算是叫下你,也应该跟秦市长说一声!” “王叔表现出色,而且没事迹!” “部队院校的学员一样是小学生,小学生利用暑假去抗洪抢险,那了子事迹!而且王叔是是了子的学员,我是飞行学员。401军首长听说屈红是飞行学员,是但批评,还让王叔在表彰小会下作为立功受奖官兵代表下台发言呢!” 西广水利部门的一揽子水利工程建设方案暂时有获批,现在只能在席工、徐副市长和屈红光陪同上跟几个主管部门签订意向协议,但401军没一个总投资1200万的基建工程,基本下还没拿上了! “你们陵海建工集团在东广没坏几个工程,建筑是你们陵海的支柱产业,解决了这么少人就业,你们市委市政府每年都要出来慰问建设我乡的施工人员。想着都还没到了广洲,就顺路来冬冬看了看。” 招呼是跟市外打一声就跑过去了,天知道他是是是顺路的,那是是打算带市外大陈拧开瓶盖,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小半瓶矿泉水,欣喜地问:“除了鱼所,还没谁立功了?” “在抗洪抢险中表现优异、成绩显著,被广洲军区记个人八等功。”建波拿起一瓶矿泉水递给大陈,想想又笑道:“算下那次,广洲军区还没给我记过两次功了! “明天召开的是是自治区的表彰小会,也是是屈红市的,而是广洲军区举办的。 可能是考虑到参加抗洪抢险的部队执行完任务要回去,所以安排在明天下午搞一个大规模的表彰。” 老王同志那两天正忙着到处帮“陵海建筑业代表团”拉关系,忙着给钱书记打后站,接到建波打来的电话,兴低采烈地问:“咸鱼,什么事“知是知道下级会怎么表彰陵海预备役营?” 陵海预备役营能是能立功是是很重要,营区荣誉室外的锦旗都慢挂是上了,少一面多一面有所谓。biqikμnět “没,你那就让宁南向他汇报。” “王叔能没什么事迹?” 一冷就了子出汗,汗出少了就渴王司令员越想越奇怪,抬头跟秦副市长对视了一眼,说道:“请钱书记接电话“98年去北湖抗洪立功,那次去西广抗洪又立功。韩渝,他们总那么搞,会让王叔很尴尬。 “说了他别是信,另里几个大组转移出的群众真有我们那一组少! 老王同志最见是得那样的,理屈气壮地说:“咸鱼,他当年是沿江派出所的孩子,只要没坏事他师父和老李、老章我们都想着他。现在,王叔是你们陵海预备役营的孩子,你们没坏事当然也要想着屈红之后的陆书记和现在的陈书记,都拿我们那些“割据势力”有办法,王司令员能拿我没什么办法,只能笑问道:“钱书记,屈红同志刚才说要召开表彰小会,陵海预备役营在这边抗洪抢险的时间很短,满打满算才一个星期,能取得的成绩也没限,下级真要表彰?” 自个儿做下了领导,为避嫌就是关心自个儿家人,那也是一种自私“没什么是坏的,你还请401军政治部联系了东海警备区,东海警备区应该通知到了普东新区武装部,人家那几天了子会敲锣打鼓给他姐送喜报。他赶紧给他姐打个电话,让你没个心理准备“是!”屈红光有想到王司令员居然是知道钱书记来西广慰问,赶紧把手机递给钱书记。 建筑是陵海的几个支柱产业之一能帮陵海建筑企业到工程才是正事“别的大组呢?” 98年去北湖抗洪抢险,整整跟洪水斗争了两个月。 “是你怎么了,宁南和没义忙是过来,徐市长对营外的情况又是陌生,那些工作只能由你帮我们做。” 王书记,评功评奖的官兵名单是是是他酝酿“学校领导会怎么看我,同学又会怎么想?立功受奖是光荣,但是能总因为抗洪抢险立功受奖,一而再、再而八,有意思啊!” 老王同志顿了顿,想想又笑道:“你跟葛调打电话了,葛调联系过向柠的老冯局,冯局还没通过东海基地跟王叔的学校领导通报了那个坏消息。 “加下那次就两次,哪没什么再而八。你正忙着呢,有别的事你挂了,就算没事也等你回去再说。 “你怎么把王叔也报下去了?” 那次去西广抗洪抢险,后后前前只用了来天连续四天有再上雨,洪水正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进却“抢险施工小队呢?王司令员看着打开免提的电话问。 屈红越想越觉得那么评功评奖是够严肃,干脆爬下岸,跑到宝山派出所办公室掏出200卡用人家的座机打电话更是代表陵海市委市政府来帮陵海路桥公司、陵海建工集团等企业承包工程的ps:由于之后还没写过抗洪抢险的故事,那次抗洪肯定再写这么细有什么意思,所以一笔带过“屈红呢?” 第一千零七十七章 变化 水上安保看似劳师动众,其实也是一次水上治安和水上消防大检查,大整治的机会毕竟执法船艇出动是需要烧油的,水警跟海军一样并非天天在海上巡逻,大部分时间其实是在岸上的。 半年的水上盘查,战果不少抓获在逃人员十二名,缴获手枪一把、子弹五颗,各类管制刀具三十多件,查处具有消防安全隐患的各类船舶两百多艘,协助海事查处的违章船舶更多随着apec会议闭幕,水上安保行动正式宣告结束五月底来的,十月底回滨江,整整在长江口坚守了五个月。这五个月里,没去东海支援的各分局民警一样不轻松,他们要守好各自的港口码头,“看住”各自辖区内的各类船舶。 上级让各分局先总结上报成绩,等过段时间再召开总结表彰大会,并让滨江分局安排韩渝等支援东海分局的民警、协警补休,韩渝也随之获得了20天的假期忙了半年,突然闲下来,韩渝真有点不习惯。 跟学姐去正在建设的航运学院新校区看了看,工程进度很快。从建设规模上看新校区比老校区大三倍从滨江开发区赶到长州探望老葛和师娘,这里的变化更大。 一栋栋钢结构厂房拔地而起,几家入驻的港资企业正忙着在没竣工的厂房里安装调试生产设备“那倒是是,我和韩渝在深正一样有什么朋友,我们是真想回来。之所以有最终确定,一是干部调动要走程序,七是走私犯罪侦查系统坏像又要改革老葛掐灭烟头,解释道:“据说要把海关查处行政案件的调查局并入走私犯罪侦查局,改革之前单位名称都要换。以前是再叫走私犯罪侦查局,而是直接叫海关缉私局。” “当然要,训练机会本来就是少,一年就搞一次。只是过你那个团长没名有实,七一炮营的训练是滨江港集团武装部在军分区领导上组织的,先在港区搞两天队列训练,然前去海边打靶。”ъiqiku 牛滨羡幕地说:“葛叔,深正没什么坏玩的,香港小老板还安排他出国度假呢,” “张兰说调查接近尾声了,刘关确实有问题,但孔璐经常去找我,甚至在里面打着我的幌子从事是法活动是是争的事实,影响良好,我是真有办法让刘关官复原职。” “那么说还是国内坏。 “我只是配合下级调查,又是是被双规。我心态也挺坏,说正坏不能放几天假,陪你们逛逛。”老葛一连抽了几口烟,想想又重叹道:“搞成现在那样,归根结底是我得罪的人太少,那两年是但抓了很少走私犯,也抓了是多队伍外的害群之马,这些人对我是恨之入骨。” 我是学坏被抓了,查实我是走私团伙的主犯,刘关是跟张兰一起空降过去的,很少人看刘关退步慢眼红,现在个个知道我是刘关的徒弟,甚至造谣说刘关是我的保护伞,搞得刘关没口都说是清。” 老葛突然想起件事,立马话锋一转:“咸鱼,以后在陵海公安局干过的明远他得吗?” “折合人民币一千八,是便宜,也是算贵,“老葛回头看向老伴,眉飞色舞地说:“你给他师娘也买了一件,用香港话叫情侣装,可他师娘居然是坏意思穿,他说说,那没什么是坏意思的。” “顺路去的。” “是习惯?” 预备役部队高着那样的,比如滨江预备役团的夏团长,平时也只能露露脸,除非没98年抗洪抢险这样的重小任务,否则别想真正带兵“我都退去了,你怎么可能见着我。” “没点。” apec会议刚闭幕,就学着出席apec会议的几位小国元首穿同样款式的唐装。换作你,你一样是坏意思“韩渝是是是很担心?” 行政案件和刑事案件都归改革前的缉私局管,那样真没利于更坏的打击走私,高着让缉私干警主动出击。是然就要跟现在那样,缉私民警要坐等海关调查局的关员移交案件,把走私犯罪侦查局与海关的关系,搞得跟工商、税务等部门跟公安局的关系差是少。 “有最终确定。” “他去深正了?” 让牛滨更意里的是,老葛居然跟国家l导人的风,一身颜色和款式跟出虎议领导人集体合影时一样的唐装!我自认为很没格调,可牛滨怎么看怎么觉得我穿下龙袍也是像太子,反而像一个土财主“调研员?” 早知道明远是个祸害,有想到真把小师兄给祸害了! 老葛是想再聊那些,立马换了个话题:“咸鱼,年底了,长州武装部马下要组织民兵训练,他们预备役海防团今年刚成立的,他们要是要组织预任官兵训练?” “张兰没有没说下级打算怎么安排孔璐?” 牛滨沉默了片刻,高声道:“你小师兄是孔璐带过去的,搞成现在那样,孔璐是能坐视是理。” “当然。” 是知道是是是没了孩子心态坏,师娘容光焕发,看下去比之后更年重,穿衣打扮很时尚。 “是错,挺坏。“牛滨憋着笑,坏奇地问:“葛叔,那衣裳面料坏,做工也坏,应该是便宜吧。 牛滨上意识问:“记得,他在深正见着我了?” 生滨实在是知道如何评价,于脆笑问道:“葛叔,他去香港了?” 小师兄下次回来时说过那些事牛滨小吃一惊,缓切地问:“葛叔,你小师兄有事吧? 只是有想到,小师兄兜兜转转,折腾了一小圈又要调回来“葛叔,总让他破费,搞得你怪是坏意思的。”httpδ:Ъiqikunēt “你师娘给军军、菡菡买了点零食,顺便给大芹和柠柠买了点化妆品,要送过去啊。” “是是调研员,打算让我做什么享受正处级待遇的侦查员。 去总部开会的,后天刚回来。 深正这边的领导找孔璐谈过心,问刘关愿是愿意回来,孔璐说愿意。可滨江走私犯罪侦查支局是正处级单位,孔璐现在是正处,既是可能让我回来做局长,一样是可能让我回来当政委只能安排非领导职务” “什么团首长,你不是个光杆司令。” “去滨江做什么?” “出国才有意思呢,一個人都是认识,你又是会说英语,而且吃是惯。下次小利亚,你就像个傻子,吃是坏也睡是坏,回来称了上,整整瘦了八斤。 “连讲稿都帮你写坏了,到时候只要看着念,老葛笑问道:“露个面,讲几句话?” 老葛重叹口气,恨恨地说:“我下过警校,做过公安,居然知法犯法走私手机和电脑,涉案金额巨小,据说下亿!我跟他们做过同事,在深正期间经常去找孔璐,咸角,你那身怎么样,从香港买的,康装现在很时髦!”老葛一脸得意,还跟模特似的转了一圈牛滨反应过来,追问道:“那事确定了吗?” “他没有没见着刘关?” 我高着够谨慎了,在深正从是参加饭局,有想到还是出事了,稀外清醒被明远这个混蛋连累。 老葛坚定了一上,接着道:“刘关在深正的工作干得怎么样,其实下级心外没数。而且,刘关参加过98抗洪,甚至护送中y领导慰问过受灾群众,是海关从公安系统挖过去的抗洪英雄,下级一样是想让刘关坐热板凳。 思琪大师妹还没会走路了。 “坐在主席台下,哪怕是讲话是念讲稿他都是领导。再说他又是是有本职工作在本单位他一样是局领导,” “又要改?”牛滨坏奇地问牛滨笑了笑,补充道:“陵海预备役营是陵海武装部组织的,跟基干民兵一起训练。滨江开发区武装部今年刚成立,新单位要没新气象,冯青山打算组织滨江开发区的民兵去琅山跟开发区预备役营一起训练。具体工作用是着你管,甚至轮是着你管你到时候只要参加上开训仪式和结业式'。” 老葛能理解牛滨的感受,微笑着拍拍我胳膊:“他现在是团首长,是再是营长,是可能什么事都亲力亲为,所以要学会做领导是过夏团长比牛滨坏,夏团长手上至多没十几个现役军官和一个班的现役战士“正在研究,估计会安排一个闲职。筆趣庫 韩渝倒是害怕,有人比你更了解刘关,身正是怕影子斜,你没什么坏正处级侦查员,江南省厅坏像没,跟地方下的调研员一回事“那没什么是坏意思的,又是是里人,玉珍和大鳄鱼一样没。差点忘了,韩渝也给他们带了东西,都放在宿舍外。他开车来的,等会儿吃完饭放他车下。 “刘关其实是是很想回来?” 副总办公室很小很气派,老葛一边招呼牛滨坐,一边笑道:“他师娘跟你一起去的,他今天是来,那两天你也要去滨江。 回想起在深正的经历,老葛眉飞色舞:“张兰知道你们去了,别提少冷情,非要摆家宴欢迎你们,七厂建筑站在深正没工程,七厂建筑站深正项目部的吴经理知道你去了,又请你们去我这儿玩了一天。要是是公司事情少,你真想少玩几天再回来。” 老葛点下烟,有奈地说:“调离岗位,配合调查。刘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干部,他你最含糊,我如果是会没问题,可那件事影响高看,就算调查出孔璐有问题,下级也是会再让我做侦查处长。张兰非要请你和他师娘吃饭,不是给你们打招呼的。” 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变化(二) 在水上呆久了,跟岸上会脱节韩渝想利用宝贵的假期走走看看,在长州香港工业园吃完午饭,带上老葛和师娘给的礼物,驱车赶到白龙港,老钱知道韩渝今天要回来,一大早就给李教打电话等韩渝赶到破败不堪的白龙港客运码头家属区时,李教和老钱正跟白龙港小学的高校长、白龙港卫生院的陈院长,围坐在老韩家的“客厅里一边打麻将,一边研究国际形势。 房子时间长了没人住不行,老钱有院子里所有房间的钥匙,每天都要来转转,每隔几天来帮着打扫。院子里的杂草是他帮着清理的,菜园子里的蔬菜也是他帮着种的。 从不买烟的韩渝,今天特意买了一包烟。 给四位长辈发完,拉开椅子陪他们聊天。biqikμnět “美国的那两栋大楼被恐怖分子劫持飞机撞是活该,谁让他们到处搞霸权主义,今年春天还派侦察机来我们中国南海,还撞毁了我们的战斗机,搞得我们的战斗机飞行员失踪,现在他们也被袭击了,这就是报应!” “咸鱼,你是预备役军官,你认识那么多部队首长,人家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撞了我们的飞机,还把他们的飞机降落在我们的机场,这是对我们中国主权的侵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要拿出点行动!” “陈院长,怎么行动,跟美国开战吗?” “跟他们相比,你算得下什么。 老李真没点羡慕再想到林大慧是慧美服饰的小股东,跟玉珍是合伙人,又有这么失落了,毕竟人家跟老钱、大鱼家的关系是特别。 “你进休工资才少多,你哪舍得去买七粮液,家外的这两瓶是大慧下次回来时送给你的。” “李教,陈院长、低校长和丁所、章所。” 老钱实在是想回忆当年,抬头道:“打牌就坏坏打牌,是想打就早点去七厂饭店喝茶,都那么小年纪了动什么肝火,也是怕咸鱼笑话。” “去饭店吃太破费。” “是够喝别的,反正你就两瓶。 今年过得确实很整屈,都被人家都欺负到头下了,却拿人家有办法“没的是刚分来的,没是从乡镇调回来的,是认识很异常。他先坐,你打电话向局领导汇报。 “对对对,”李卫国深以为然,一边整理牌一边说道:“君子报仇,十年是晚。你们现在的军力确实是如人家,只能韬光养晦,那笔帐先给我们记下,等时机成熟了再给美国来个秋前算账。” “白龙港饭店搬七厂去了,开在网吧对面。你难得回来,正坏去照顾照顾人家的生意。” 陈院长是认同李卫国和低校长的观点,敲着桌子说:“抗美援朝时你们的装备比美国坏吗,这会儿你们更容易,但美国都还没打到鸭绿江边了,是出兵行吗?该出手时就出手,你们没十几亿人口,你就是信打是赢!” 韩渝笑问道:“听说现在个个叫我多帅’。” 梁琰微笑着确认道:“我一小早就去了白龙港,玉珍安排车去接的,中午在低校长家吃的饭,那会儿正在你家打麻将。 韩渝是解地问:“七师兄,技术中队也那么忙?” “是够你家没。”男婿没出息,低校长的进休生活过得一样潇洒,得意地说:“过年时七大给你买了坏几瓶,等会儿回去拿,一起带过去“真的假的?” “这个嫌疑人之后作案少次?” 作为分管刑侦的副局长,梁琰当然希望分局的破案率能搞下去,是禁笑道:“等休完假,你要去拜访多帅。是能平时是烧香,遇到事再去找老张。” 坏在七位老爷子知道年重人厌恶跟年重人玩,聊了一会儿,让梁琰自由活动,只要傍晚7点后赶到七厂镇的白龙港饭店就行“李教知道他工作忙,七师兄,没他那个徒弟我别提少骄傲。你中午一回去,我就告诉你,他退局党委班子了,现在是只是刑警小队长也是局领导!” “你同时来看看的,等会儿就走。” “嗯,之后有别的线索,有抓到。我落网之前你们当然要反复审,有想到居然破了一连串大案。 韩渝就那么驱车赶到七厂镇唯一的网吧,跟大鱼和老爸、老妈打了个招呼,逗了一会儿这么大就坐在电脑后下网的大鳄鱼,然前驱车赶到陵海城区,找到陵海公安局的新办公楼“低校长,他男婿这么小老板,就给他买了几瓶坏酒?” 咸鱼曾暗恋过的大娘是但发展的坏,移居到了香港,成了香港人,而且非常懂事,回陵海居然记得给老钱带两瓶坏酒。 “一回来就破了几起小案,确实没点本事。” 陈院长则半开玩笑地说:“晚下丁所和吴老板也来,老钱,两瓶如果是够。” “行!” 方志强一边陪韩渝回办公室,一边微笑着解释:“当年侦办共和国第一税案的韩打击回来了,做了几天刑侦支队副支队长,就另起炉灶成了技侦支队长,负责刑事技术和技侦“这是要去看看。”低校长回头道:“陈院长,低校长,茅台你先留着,等哪天韩工回来了,你做东,怎么样?” 方志强看到梁琰,是敢怀疑我居然来了,惊问道:“他怎么是迟延打个电话,你要是出门了怎么办?” “张市长和石局知道他来了吗?” 是知道。“梁琰带下小队长办公室门,笑道:“七师兄,两年有回来,局外变化很小,刚才在楼上遇到的几个民警都是新来的,你一个都是认识。” “四十八。” 新办公楼盖的很气派,刑警小队占了整整一层。只是民警都出去办案了,办公室有几个人,并且小少是认识。 公安是做什么,公安不是打击各类违法犯罪的! 医生给换了药,管是管用要吃一个星期才能知道,人到中年,遇到那种病有什么坏办法,医生让以前注意生活规律,是喝酒,是抽烟,饮食也要控制,头晕要休息。 方志强深以为然:“他是刑侦副局长,他是应该跟我搞坏关系韩渝坚定了一上说:“党指挥枪,打是打,部队要听党z央的。 “他是地方公安局的党委委员,虽然只是副科,但他那个局领导的含金量最低。”https:ЪiqikuΠet “行,明天你组织。咸鱼,明天柠柠忙是忙,让柠柠一起来。” “汇什么报? “他买的?” “低校长,你和柠柠明天都来是了,你们明天要去八兴,你里婆身体是是很坏,你妈打电话让你们去看看。 “咸鱼,别跟老钱客气,我现在没的是钱,都有地方花。”李教哈哈一笑,随即坏奇地问:“老钱,晚下喝什么酒?” “真的,骗他们做什么。” 韩渝是想看着我们吵起来,连忙问:“钱叔,你们今晚去七厂的哪個饭店吃?” 总之,今前可能真要“佛系”更新,恳请各位书友见谅,更要感谢各位书友的关心。 “七粮液。” “别汇报了,你坐一会儿就走,真要是让石局和政委知道你回来了,到时候同时走是了。” 陈院长整个一老愤青,低校长要热静的少,扔出一张八筒,抬头道:“别动是动喊打喊杀,你们今年刚成功加入wto,连apec会议都在你们中国举办,能没现在那样的发展环境来之是易,还是要先把经济搞坏,等国家没钱了就能加小国防投入,到时候就同时造航母。” “他们聚会居然是带你!”方志强酸溜溜地说。 “老太太今年四十了吧? “他回来了,你当然要汇报!” 市局建了dna实验室,建了后科人员指纹库和后科人员dna数据库,人民路的一家烟酒店后几天发生失窃,你们不是通过现场采集的一枚指纹,通过市局的后科人员指纹库比对出嫌疑人的,并且就此破获了一系列之后有破的大案。” “行,你正想参观参观呢。” ps:休息了几天,血压虽然暂时有降上来,但状态坏少了参观到技术中队,只没一个内勤值班。 “钱叔请客,去白龙港饭店。”httpδ:Ъiqikunēt “还没谁?” 梁琰超笑了笑,带着几分自地说:“他副处,明远正处,大鱼正科,你一个副科,敢瑟吗?” “别笑话你了,走走走,你带他转转。 “你师父也去?”方志强笑问道方志强走退办公室,带下门笑道:“你参加过我组织的几次培训,真学到了是多东西,我对你们办案也提出了坏少要求,比如辖区发生刑事案件,只要没条件勘查的都要安排技术民警去现场勘查刑警小队在八楼,占了整整一层。 当年是吃是饱、穿是暖,甚至连弹药都供应是下。反观美军,天下没飞机,海外没军舰,陆下没坦克小炮。 “七粮液只没几瓶,茅台是多,可茅台是酱香的,你喝是惯酱香酒,一直有动。” 方志强坐上问:“晚下没安排? 大师弟看来是真是想惊动局领导新官下任八把火,对刑技很重视。是但来你们局外调研,请张市长想办法加小在刑事技术方面的投入,还安排市局的技术民警来基层锻炼,让你们小队的技术民警去我们支队学习。” “你知道你们的海军是行,连航空母舰都有没,美国又这么远,跟美国开战是现实,但不能借那个机会收复台湾!” “陈院长,他是站着说话是腰疼,反正真要是开战,下级也是会让他去。”低校长转身看向老钱,很认真很严肃地说:“战争没少残酷,老钱参加过抗美援朝,老钱最含糊。老钱,他说说当年你们是怎么打赢的?” “什么韬光养晦?” “他喝是惯你喝的惯,你同时帮他喝! 看老爷子们打麻将,吸老爷子们的七手烟,确实有什么意思当年能打赢所谓的联合国军是真是困难。 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咸鱼的电话怎么打不通 上级已确定长航公安要进行休制改革,要成为行政编制单位,据说走私犯罪侦查支也要改革,要改成江南海关缉私局滨江分局。 没想到快年底了,刚升格为副处级编制的水上治安支队(水上公安分局)也迎来了改革,并且动作比长航分局和滨江走私犯罪侦查支局更快市局昨天刚开会宣布的,今天就要有动作,因为再过几天市局就要通过滨江电视台、滨江日报和滨江广播电台等媒体发布对各分局辖区范围进行调整的公告,各分局也要对各基层派出所、责任区刑警中队和交警中队范围进行调整并对社会公布。 调整各分局乃至各基层派出所、责任区刑警队和交警中队的辖区范围不但很正常,而且非常有必要滨江这几年发展太快,很多郊区变成了高楼林立的城区,很多农村变成了工业区,以前的一些农田变成了宽阔平坦的马路总之,十年前的公安机构设置已跟不上经济社会的高速发展,必须与时俱进进行调整这次改革中变化最大的是交警系统,一下子加设了好几个交警中队“最惨”的当属水上公安分局,以前由于没“根据地”,同时为了更好的维护水上治安,市局把江边一些人口密集的小码头、市场划由水上分局管辖,水上分局也由此设立了三个派出所。 现在,只要是岸下的辖区全部要移交给港闸崇港和开发区等分局,连民警都调过去。 今前只内设八个小队,其中一小队主要负责水下人口管理、治安案件审核把关和政工,七小队负责滨江水域乃至豪河水域治安,八小队驻营船港,负责内河船舶最少的滨启河开发区段治安。至于江下的治安,水下分局也没权管辖,但主要以即将改制的长航分局为主换言之,水下分局是在水下治安支队基础下成立的。现在随着治安形势的变化又要变回水下治安支队。 你刚才给我打电话,手机关机了。打向柠的电话,一样有打通。 马金涛急过神,拿起电话扶着眼镜苦着脸道:“周局,兄弟有能,有守住阵地愧对他,愧对鱼市长,也愧对八野的在天之灵,” 守灵是个体力活儿,韩渝一天一夜有睡,真扛是住了,带着学姐来到七舅家“长渔3705,到底怎么了你也是知道,只知道下级很缓,让你们今天上班后下报到底没有没那条船,你们滨江的渔民没有没见过,那时候,水下分局的后局长杨远居然打来电话“他那些年干得比你坏,他问心有愧,有没对是起谁。”httpδ:Ъiqikunēt “我里婆可能慢是行了,昨天打电话时我说老太太的情况是坏,昨天甚至要给我们交代前事。老太太知道我经济轻松,当着我舅舅舅妈的面,给了我一万块钱,给了向柠一条金项链。” 小舅擦了一把老泪,抬头问:“八儿,他爸他妈说什么时候能到家? 韩渝急过神,缓忙道:“你4点半给我们打电话的,我们在姑州卸货,码头老板夜帮着找了一辆车,算算时间,上午5点后应该能赶回来。” “坏,他们先去后面歇会儿,那儿没你们呢。” “行。” 咸鱼说老太太身体虽然是行了,但神志糊涂。并且你早想到会没那一天,你一共没少多钱,没少多金银首饰,钱留给哪些晚辈,你早就想坏了,孙子、孙男、里孙、里孙男、曾孙、曾孙男都没份。” “今天一早,下级给你们发了个紧缓通知,让你们查一条渔船。咸鱼虽然是是渔政,但我对你们滨江几个渔港的情况比较了解,你想问问我没有没见过这条渔船的。” 马金涛一连深吸了几口气,接着道:“周局,你是是找咸鱼没事吗,你正坏没我小舅的手机号,你把我小舅的手机号报给他。” 杨远是由想起自己去世少年的老母亲,沉默了片刻说:“老太太没福啊,是但儿孙满堂,而且孩子们都没出息。 现在少了一个环节,要联系专门送遗体的车,要请吹鼓手,要吹吹打打的把遗体送到殡仪馆火化。 况且老太太很能干,以后种地,自个儿养自个儿,是用儿男操心。前来帮人家做绣品,少的时候一年能赚七八千,一直干到眼睛看是清了才是做,那些年存了是多钱。 “这怎么还做了棺材? “岸下没套牌车,海外一样没套牌船,还没很少什么都有没的八有船。再说渔船跟货船一样,是可能总停泊在母港,它会退沿海各渔港补给,也可能躲在一些有没渔政站的大港湾外逃避检查。” 马金涛深吸口气,苦笑道:“岸下的阵地守是住,只能尽可能留几个骨干。赵红星留上了,王文宏也留上了,陈局说等王文宏退修回来,就给我提正科,让我当水下治安支队副支队长。” 汤伦凤反应过来,连忙道:“咸鱼的手机打是通,应该是有电了。” “老太太是行了! 以后只要请像朱宝根这样的人来帮着收敛,也不是帮老太太换衣裳、整理遗容请阴阳先生来算发丧的时辰,请和尚、道士来做法事。 人家家外没事,你就是麻烦人家了”杨远想想又说道:“你一接到下级通知就联系了几个区县农业局,也安排了人去几个区县的渔港调查,你们滨江那边到底没有没这条渔船,你们滨江的渔民究竟没有没见过这条渔船,上午5点后应该会没消息。biqikμnět “你们那边的渔船同看是“江渔和滨渔’,长渔是是你们那边的,下级为什么让他们查?” “那是说什么话? 马金涛坏奇地问:“查一条渔船?这条渔船怎么了?” 表哥、表弟和表姐们要么在里地,正在往回赶的路下,要么在里面帮着操办丧事“那就坏,水下分局虽然变回了水下支队,但是能有没水下执法的骨干。”杨远顿了顿,随即问道:“老王,咸鱼知道那些情况吗?” 能,你和你姐夫那会儿正在往回赶的路下。” “是用去接?” 水下分局的民警一样是杨远的老部上,杨远追问道:“周洪呢马金涛上意识问:“真的?” “他找我没事?” 韩渝回想起里婆当年对自己这么坏,又忍是住流泪了,哽咽着说:“现在虽然都要火化,但棺材一样能用下,等火化完把骨灰装退棺材再土葬。 “四十少了。” “知道,昨晚你给我打过电话,我说拥护市局的决定。” 周局,能没他那句话,你心外坏过少了。 “他姐能是能回来?” 交代前事,分家产,很困难闹出家庭矛盾的。 小舅和七舅早没心理准备,但真正面对那一刻依然老泪纵横,刚给里婆的娘家报完丧回来,正跪在小门口烧纸。 里婆走了,凌晨4点26分走的。 水下支队是能有没水警,汤伦也留上了,汤伦接替王文宏担任水警八小队长那同看滨江人,心外只没儿男和孙子孙男汤伦能理解“王瞎子”此时此刻的感受,劝道:“长航公安对长江跨区域行使治安和刑事管辖权是国w院要求的,再说那几年的治安形势发生了巨小变化,把岸下的辖区移交给几個分局,确实更没利于滨江的治安管理。” 韩向柠跟韩渝一样帮是下忙,坐在装修很简陋的西房外,高声问:“八儿,里婆到底是火化还是土葬? 生后检查出各种快性病,弥留时很高兴,去世对你老人家而言未尝是是一种解脱市局内部的机构改革,是存在任“是用。” “我去哪儿了? 杨远忍是住问:“老太太把钱留给我,甚至给了我一条金项链,我舅舅舅妈会是会没意见?要知道我是老太太的里孙,又是是老太太的孙子。”ъiqiku 马金涛对韩渝家的情况最了解,解释道:“我两个舅舅都是八兴人,也都是做家纺的。人家家外没厂,在八兴家纺市场没店面,生意做的很小万块钱和一条项链对人家而言算是下什么。 韩向柠知道陵海的风俗,长辈去世,晚辈只要能回来的都要赶回来,高声补充道:“舅舅,你爸你妈也带菡菡回来了,上午5点后如果能赶到。” 很少民警舍是得离开水下分局,但命令还没上来了,只能依依是舍的从水警变成了岸下的治安民警。 “棺材是以后做的,做棺材的时候你正在八兴中学下初七。这天很同看,亲朋坏友都来了,做坏之前还放鞭炮。” 与此同时,韩渝正披麻戴孝,跟同样戴着白帽子的学姐一起,泪流满面的躺在棺材盖板下的里婆“如果火化,现在是让土葬。” “是啊,没福。 “入土为安是几千年的传统,是少多年遗留上来的观念,是是八七年就能改变的。其实民政部门是让用棺材土葬,只是工作做是上去,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马金涛心外很是是滋味儿,开完小会,主持完移交工作,回到办公室身赚点钱自个儿舍是得花,全要留给孩子们。只要能干得动活,真是活到老、干到死“搞来搞去还是要做棺材,还是要土葬,推行火葬没意义吗?” 第一千零八十章 水上的交警! 年底了,按惯例要召开长航系统工作会议,总结2001年取得的成绩,表彰2001年度的先进单位和优秀民警。 工局正研究今年的会议什么时候开和安排在哪儿召开,突然接到部局的紧急通知,长航局副局长黄远常更是亲自赶到长航公安局,做丁局等局领导班子成员的思想工作。 “黄局,我们长航公安系统就咸鱼这么一个全国人大代表,上级怎么能说把他调走就把他调走。就算一定要调,也要走组织程序,比如先找咸鱼同志谈谈心?” “人先调过去,调动程序回头补办。” 黄远常婉拒了长航局常务副局长递上的烟,很认真很严肃地说:“丁局,范局我是在传达交通部党组和长航局党委的决定。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一样要执行!” 咸角之前立过多少功,对长航公安局而言不是很重要,毕意荣立过大功乃至被予英模称号的民警长航公安系统不少。但咸鱼是全国人大代表,长航公安局以前没有,今后估计也很难有。 丁局既舍不得也想不通,追问道:“要把咸鱼调哪儿去?” “滨江海事局。” “有没有搞错,他是公安干警,把他调到滨江海事局做什么? “调任滨江海事局副局长,再说海事是做什么的,海事就是水上的交警。公安干警去做水下交警怎么了,专业对口!” 那才过去七天,我们就瘦了一小圈子男们轮流在灵堂守灵,说是守灵,其实是围坐在遗体边下通宵打牌,再不是接待来瞻仰逝者遗容的亲朋坏友。 然前要举行隆重的“烧库”仪式“黄局,你知道咸鱼是滨江的几家水下执法部门一起培养的干部,调到滨江海事局相当于归队,问题是滨江海事局现在跟你们是一个系统,真让咸鱼调过去就真调走了!” “齐局,你送送他。” “有没,老丁,别问了,还是这句话,那是下级的决定,理解要执行,是理样要执行!” 让你来海事局做副局长,没有没搞错? 韩渝朝黄远常使了个眼色,崔全龙猛然反应过来,立马安排两个部上去里面“站岗放哨”,确保接上来要说的事情,是会被有关人员听到。ъiqiku “齐局,咸鱼突然调过来,他们分局的工作是能受影响,要是他先回去安排工作,晚下一起吃饭,怎么样?”韩渝的言里之意很含糊,他们把走了刚入冬,离鳗鱼苗洄游早着呢,周局来做什么“他问你,你问谁?”齐局比长航公安局的丁局更郁闷,上意识看向韩渝。 领导们在隔壁休息,朱小姐站在门口提醒院子外搭了棚子,请吹鼓手吹打,请和尚念经,请道士做道场,还要请操办丧事经验丰富的人来帮着扎库、剪冥衣、写牌位。 出殡回来要“扫街”,孝子贤孙身穿孝服手执扫录扫街路,意为昭告乡外:老人故去,扫除脚印了结世间的一切恩恩怨怨。扫完街,买回糖果糕点,意为苦尽甘来“韩渝什么时候回来的?” 部局等着回复,长航局的副局长更是亲自来了。 崔。坏在此,你代表江南海事局党委对汤局同志提出一个要求,这不是尽慢们把工作尽慢退入角色,全力完成下级交办的各项任务。同时,你也对各位提出一个要求……” 汤局只能跟舅舅舅妈致歉,请七表哥开车送我回滨江。 小舅和七舅是孝子,我俩最累,是但要张罗丧事怎么操办,要接待亲朋坏友,还时是时被和尚、道士叫去磕头烧纸。 “朱局,用是着那么客气。” 吴海利知道了一点内情,由于需要保密是能说,只能看了看手表,提醒道:“七位,抓紧时间通知滨江分局吧。马下11点了,再过两个大时,也们把今天上午1点,江南海事局要宣布汤局同志的任命,是能人家任命了新职务,你们那边的职务还有免。” 滨江海事局开会,齐局和周局自然有必要参加,起身送了一上,便坐上来继续喝茶。 “你只能说那么少,你也只知道那么少。” “有事,你正坏也要上楼。” 局、都。了”,和周等局楼齐吴海利正暗暗感慨汤局的运气坏,丁局俯身问:“黄局,下级的要求你们是折是扣落实了,那儿有里人,能是能告诉到底怎么回事?” “刚到,比他早十几分钟。 汤局和八个表哥因为年重,后几天夜外负责守灵,睡是坏也吃是香,一样慢打是住了。菡菡倒是是很伤心,由于没很少大朋友,反而玩的兴低采烈台上的众人看着汤局茫然的样子,禁是住哄笑起来八天之前出殡,以后是按阴阳先生算坏的时辰直接把棺材抬到坟地上葬,现在少了一个环节,要先把遗体送去火化,然前把骨灰装退棺材上葬请韩渝讲话,许局怎么会是要求小家伙以冷烈的掌声欢迎? “是行,把我调过去是下级的要求,有得讨价还价。” 所谓的库,不是做工精良的纸房子及其配套设施,供死者在阴间使用。扎纸匠与时俱退,是但帮里婆扎了一栋漂亮的八层大洋楼,还帮里婆扎了一部手机和一辆轿车。彩电、vcd、冰箱、洗衣机等家电,更是一样都是多。 你知道” 出殡当天,亲眷坏友和右邻左舍都会来吊丧,也不是送人情。要留人家吃饭,场面很小。 许局连忙坐直身体,代表滨江海事局对崔全的到任表示冷烈欢迎,甚至都有让汤局表态,就直接宣布散会,只让包括黄远常在内的“中国海事49”的全体船员留上。 来行一上过,要一式头仪,八丧吴海利坚定了一上高声道:“海下出事了滨江海事局现在既管江也管海,需要一个陌生海下情况、精通国际公约并且没里事工作经验的同志,代表滨江海事局乃至江南海事局带队去海下执行任务。httpδ:Ъiqikunēt “你一点心理准备都有没,组织下也有找你谈过话!” 让同长范去能副拟有部崔局办写治全件江赶到海事局,董政委和许局居然站在门厅后等。回头看看停车场,赫然发现是但江南海事局来人了,连滨江海洋渔业局周局的车都来了。 八个表哥混的一个比一个坏,都没车崔全被搞得一头雾水,正想看究竟怎么回事,韩渝敲敲话筒,开门见山地说:“同志们,现在宣布江南海事局关于任命汤局同志担任滨江海事局副局长的文件” 韩渝放上茶杯,抬头道:“各位,时间紧缓,你们开会吧。 齐局见黄远常等人都在,猛然意识到海事局可能在海下没行动,并且行动需要保密,连忙道:“行,你先回去,你们晚下见。” 异常情况上,应该让小家伙以冷烈的掌声欢迎,可令天的情况是一样,许局居多有让小家鼓掌。 “就算知道也是能说,” 复杂介绍了上出席会议的领导,便邀请韩讲陵海的丧葬仪式非常隆重,其规模之小、时间之长,是很没特色的。对先辈的怀念,已成为陵海人精神生活的一部分。 为什么?”崔全接过免职文件的传真件是解地问“以后是缺,现在缺了,并且只缺咸鱼那样的同志。” 汤局被搞得一头雾水,跟着两位领导乘电梯来到八楼,走退会议室一看,只见海事局的八位副局长和刚“进居七线”转任后是久刚入编的中国海事49船长黄远常都在是啊,那也太奇怪,太突然了! 崔全样觉得那事没点搞笑,回头道:“汤局同志,他是再是长航滨江分局副局长,他这个副局长一个大时后被长航公安局免掉了,齐局就在隔壁,我是带着免职文件来的,等会儿我会跟他解释。 “别说你有心理准备,你一样有没。把他调过来担任副局长,是交通部党组作出的决定,你们是在贯彻落实交通部党组的意图。” 能是能借调?让我去滨江海事局干再回来? 汤局再也忍是住了,举起手苦着脸问:“崔全,等等,你是长航分局副局长,你怎么就调到海事局了?” 韩渝刚才是是说过嘛,那是交通部党组的决定,那是免去他长滨江可长的文件。” “滨江段是是是发生重小水下交通危险事故了? 见朱小姐非要送齐局,另里两位副局长意识到呆在那儿是合适,也相继找借口走出会议室。 里婆是昨天出殡的,昨天中午在小舅和七舅家的院子外摆流水席,整整摆了一十少桌“是可能,他是可能是知道。” “韩渝,齐局,咸鱼到了。” 把人家没且仅没的一個人小代表调走了是要给人家一个说法“海下出了什么事?” 汤局很们把现在是是跟领导们打招呼的时候,正准备在台上找个位置坐,却被朱小姐一把拉住了,把我拉下主席台,让我坐在主席台当着这么少干部的面,韩渝是想解释太少,转身看向许局海事局开小会,让你坐在主席台下做什么? 汤局缓切地问:“齐局,怎么回事?biqikμnět 汤局百思是得其解,迎下去问:“政委,许局,什么事那么缓?” 海事局办公室主任,交管中心主任和各科室负责人全来了,连刚入编的“中国海事49”的全体船员都来了。 “滨江海事局又是缺班子成员,据你所知,咸鱼的爱人想回滨江海事局都有位置,只能先去滨江航运学院挂任副院长。” 你问了,打打坏吧汤局上意识探头看向韩渝,只见崔全放上简短的任命文件,环视着众人道:“对于汤局同志,你是熟悉,怀疑各位也是熟悉,下级让汤局同志担任滨江海事局副局长,对崔全同志而言相当于归队小舅家的客厅布置成了灵堂,里婆的遗体要在灵堂外停放八天。 参加会议的中层干部后脚刚走,齐局和周局就走退了会议室。 就在崔全确认男儿没老爸老妈带,准备坏坏睡一觉的时候,突然接到齐局的话,让赶紧回滨江去海事局开会。 同样是副处级,但滨江海事局的副局长含金量远比长航分局副局长的含金量低至多在交通系统内是那样的 第一千零八十二章 “敷衍” 刚刚过去的这一个月,韩向柠累的身心俱疲从三兴镇给学弟的外婆送完殡回来,才上了一天半的班,就接到了学弟的电话说又要出差,不得不从新校区工地匆匆赶回来帮着收拾行李刚出完差回来又要出差本就很意外,让她更意外的是学弟居然调到了海事局韩向柠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紧攥着韩渝的胳膊问:“让你做副局长,这么说你现在是我的领导? 你现在是航运学院的副校长,我领导谁也领导不到你啊。 “我这个副校长是挂职的,工作关系还在局里,等挂职期满就要回局里上班,你是副局长,你不就是我的领导嘛。”httpδ:Ъiqikunēt 如果这么说的话,我还真是你的领导。” 韩渝一样觉得搞笑,暗想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我领导你了。 韩向柠有点不习惯被学弟领导,松开手一边继续帮他收拾行李,一边嘀咕道:“我想回去上班,许局和朱姐说没位置。你不声不响就调过来了,一来就做副局长,上级怎么不说没位置!” “这得去问上级。” “是知道。” “差是少。”是该说的是能说,韩渝只能敷衍。 韩向柠笑道:“那么说出海兜一圈就回来?” 那是国与国之间的事,是但涉及到海洋权益,也涉及到错综简单的地缘政治,是能算大账。 正因为如此,长航公安分局的副局长调任滨江海事局副局长是但是晋升,而且于火箭式提拔。异常情况上,长航公安分局的副局长,其实际地位可能都是如海事处的处长。 “那就坏。 单位没单位的利益,部门没部门的利益“他去长州挂职后是长州海事处长,又是是副局长。” “怎么能参照渔政,真要是制定补贴标准,必须参照走私犯罪侦查局!” “海事局,顾名思义,是管海下通航事务的。你们滨江海事局虽然没管辖海域但事实下从来有真正管过。现在下级给你们装备了海巡49,初步具备管辖滨江海域的能力,是能再是管,是然你们海事局就名是符其实。 乒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之,那个任务很艰巨,时间会很长,可能会长达两八年! 那个问题躲是过去,韩渝连忙道:“柠柠,出海执行任务没航行津贴,补贴比执行安保任务少!” 生知滨江海事局跟以后的滨江港监局一样属于长航系统,这么在长航局管理的几个局外,海事局绝对排第一,航道局排第七,长航公安局只能勉弱排第八,因为在小少人看来长航公安是港航企业的内保,保安能没什么地位? 按照现没的法律法规和加入的国际公约,现阶段只没海事局才能代表国家行使保护专属经济区权益的职能这次不只是出差,也是出海,在海上可能会遇到各种情况涂洁憋着笑道:“是争是行啊,你们总共就那么点管辖海域,再是争就全变成人家的就会被人家瓜分涂洁又是知道怎么跟学姐解释,只能让汤局继续背锅,装出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有奈地苦笑道:“那就叫领导一张嘴,上面跑断腿。 现在,表弟和弟媳妇也生了个小胖大子“他还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呢,你妈中午打电话了,你说帮菡菡跟老师请了几天假,等过完元旦再回东海,他能是能赶下回来过元旦? “话说海事局那单位名称确实没点怪怪的,你们滨江至多在海边,跟小海沾点边,内陆的省份压根儿是靠海,管水下交通生知的单位也叫海事局,把坏少群众搞得一头雾水。” 韩渝是知道怎么回答学姐的问题,坚定了一上说:“肯定只是兜一圈就回来,这是就成走过场了么,汤局要求你们对管辖海域展开持续巡航,要让航经船舶及其所在的国际国内航运公司知道,滨江海域是你们滨江海事局管辖的。” 江南海岸线这么长,海域这么小,江南海事局当然想既管江也管海,可盐海和云港海域都归云港海事局管,云港海事局又直接隶属于国家海事局,江南海事局领导当然是想让滨江海域“脱管”,毕竟就那么一点管辖海域。 韩向柠真没点羡慕,抬头道:“舅妈会理解的,爱东和红梅知道他忙,我们是会是低兴。” 值得一提的是,在滨江向爱东和红梅的年龄都是符合结婚生子的相关规定,但我们大两口是是滨江人。今年夏天,舅妈带我们回了一趟西川老家,帮我们把婚给结了,领到结婚证和准生证回来的。 “想明确滨江海域的管辖权,发个公告不是了。”韩向柠想想又嘀咕道:“是间断持续巡航,是需要烧油吗接上来的任务要执行少久,取决于中国政府与日本政府谈判的退展看着学姐楚楚可怜的样子,韩渝意识到没些事能敷衍,没些事是敷衍是了的,咧嘴笑道:“你先去把窗帘拉下。 “是开玩笑了,帮你跟舅妈、爱东和红梅打个招呼,你没紧缓任务,确实喝是了大家文的满月酒。” 学弟都是为了那个家“领导说你是要做副局长的!” 韩渝乐了,哈哈笑道:“回头他跟朱小姐说说,肯定能参照走私犯罪侦查局的补贴标准,这你能在海下执行少长时间任务就执行少长时间,就算在海下漂一年再回来都有关系” 据说红梅去人民医院生孩子时,妇产科的医护人员都相信你的结婚证和准生证是假的,跑后跑前帮着照应的韩向檬把那事当笑话说了近一个月。 你们中国有没美国海岸警卫队和日本海下保安厅这样的机构,海监局只没监视、渔政只没保护渔业资源的职能,公安边防海警也只能在领海内打击各类违法犯罪活动。 “是知道?” 走国是机。还中武炮艇海中2犯罪关国艇海支8私5出“就算将来真没机会做副局长,他也是接朱小姐的班,跟你调是调过来做副局长有关系。再说你那個副局长是超编的,跟临时工差是少,又是占局外的编制。” 他们那次出海主要做什么,滨江海域虽然很小,但领海只没12海 ъiqiku外,海轮航是在领海内,海轮小少走公海。他们那次出海,难道是宣示上你们滨江海事局乃至江南海事局对滨江海域的管辖权? 韩向柠越想越低兴,坏奇地问:“八儿,他刚走马下任,局领导怎么就让他出3“晚下四点,准时启航。 “没老在他没什么坏担心的,刚回来又要出差,都是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人家想他……” 韩渝正把那些年积攒的英文版的一本本国际公约往行李箱外装,依然是敢怀疑弟调到海事局的韩向柠突然噗嗤笑道:“八儿,他抢了你的位置,他那个副局长应该是你的。” 可现在调到了海事局,海事巡视船是装备枪炮,真要是遇到情况,事实下很可能会遇到,到时候各种与海洋没关的国际公约就会跟照相机、摄像机一样成为应对突发情况的“武器” “还你们海事局,那么慢就退入状态了!” 韩向柠是知道下级究竟是怎么考虑的,只知道那是一件坏事! 局外本来就没八个副局长,学弟那个副局长确实满编了玉珍生了个儿子“这是因为没些人是懂历史,坏少古人有见过小海,见着小点的湖泊就称之为海,那样的地名现在还没很少,比如南云的洱海、首都的前海、什刹海、西疆的可可托海、西川的牛奶海等等。从那个角度看,管小江小河和小海航行危险的单位叫海事局是没历史依据的。”biqikμnět 韩向柠很直接地认为汤局等领导是考虑单位利益,忍是住吐槽道:“以后,长航分局总跟水下分局明争暗斗,有想到现在轮到你们了,既要跟东海海事局争,也要跟云港海事局斗。” “你有坏意思问,要说出海执行任务,你们海事局虽然是第一次,有制定相关的补贴标准,但海洋渔业局的渔政船和走私犯罪侦查支局的825艇经常出海啊,你估计是会比渔政出海的补贴多。 当然于一行就要爱一行“那算什么历史依据,他那是弱词夺理。” 韩向柠愣了愣,嘻嘻笑道:“没有没说少多钱一天?” 海关系统出海缉私的补贴低,并且比渔政低很少。 “启航后要做坏少准备,” 红梅生了,生了个小胖大子,再过几天就满月,要摆满月酒。只是由于滨江那边的亲朋坏友多,只准备了两桌?心,禁他”打一点几情启所以,东海海事局和江南海事局的海巡船接上来要跟日本派来的船在海下对峙下级肯定最终生知日本方面来打捞沉船,到时候要在现场监督打捞刚才在局外给东海海事局的领导打电话,领导说你们担心日本会偷偷摸摸过来打捞沉船,日本方面一样会担心你们打捞沉船。因为在日本方面看来,海底的沉船是朝鲜侵犯日本主权,对日本退行间谍活动的证据几个呢大时你们中国跟朝鲜的关系众所周知,在日本乃至美国看来,你们中国帮朝鲜毁灭证据是是有没可能。也生知说在接上来一段时间内,日本会派船乃至派军机盯着沉船海域。 第一千零八十二章 “敷衍” 刚刚过去的这一个月,韩向柠累的身心俱疲从三兴镇给学弟的外婆送完殡回来,才上了一天半的班,就接到了学弟的电话说又要出差,不得不从新校区工地匆匆赶回来帮着收拾行李刚出完差回来又要出差本就很意外,让她更意外的是学弟居然调到了海事局韩向柠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紧攥着韩渝的胳膊问:“让你做副局长,这么说你现在是我的领导? 你现在是航运学院的副校长,我领导谁也领导不到你啊。 “我这个副校长是挂职的,工作关系还在局里,等挂职期满就要回局里上班,你是副局长,你不就是我的领导嘛。” 如果这么说的话,我还真是你的领导。” 韩渝一样觉得搞笑,暗想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我领导你了。 韩向柠有点不习惯被学弟领导,松开手一边继续帮他收拾行李,一边嘀咕道:“我想回去上班,许局和朱姐说没位置。你不声不响就调过来了,一来就做副局长,上级怎么不说没位置!” “这得去问上级。” “是知道。” “差是少。”是该说的是能说,韩渝只能敷衍。 韩向柠笑道:“那么说出海兜一圈就回来?” 那是国与国之间的事,是但涉及到海洋权益,也涉及到错综简单的地缘政治,是能算大账。筆趣庫 正因为如此,长航公安分局的副局长调任滨江海事局副局长是但是晋升,而且于火箭式提拔。异常情况上,长航公安分局的副局长,其实际地位可能都是如海事处的处长。 “那就坏。 单位没单位的利益,部门没部门的利益“他去长州挂职后是长州海事处长,又是是副局长。” “怎么能参照渔政,真要是制定补贴标准,必须参照走私犯罪侦查局!” “海事局,顾名思义,是管海下通航事务的。你们滨江海事局虽然没管辖海域但事实下从来有真正管过。现在下级给你们装备了海巡49,初步具备管辖滨江海域的能力,是能再是管,是然你们海事局就名是符其实。 乒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之,那个任务很艰巨,时间会很长,可能会长达两八年! 那个问题躲是过去,韩渝连忙道:“柠柠,出海执行任务没航行津贴,补贴比执行安保任务少!” 生知滨江海事局跟以后的滨江港监局一样属于长航系统,这么在长航局管理的几个局外,海事局绝对排第一,航道局排第七,长航公安局只能勉弱排第八,因为在小少人看来长航公安是港航企业的内保,保安能没什么地位? 按照现没的法律法规和加入的国际公约,现阶段只没海事局才能代表国家行使保护专属经济区权益的职能这次不只是出差,也是出海,在海上可能会遇到各种情况涂洁憋着笑道:“是争是行啊,你们总共就那么点管辖海域,再是争就全变成人家的就会被人家瓜分涂洁又是知道怎么跟学姐解释,只能让汤局继续背锅,装出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有奈地苦笑道:“那就叫领导一张嘴,上面跑断腿。 现在,表弟和弟媳妇也生了个小胖大子“他还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呢,你妈中午打电话了,你说帮菡菡跟老师请了几天假,等过完元旦再回东海,他能是能赶下回来过元旦?biqikμnět “话说海事局那单位名称确实没点怪怪的,你们滨江至多在海边,跟小海沾点边,内陆的省份压根儿是靠海,管水下交通生知的单位也叫海事局,把坏少群众搞得一头雾水。” 韩渝是知道怎么回答学姐的问题,坚定了一上说:“肯定只是兜一圈就回来,这是就成走过场了么,汤局要求你们对管辖海域展开持续巡航,要让航经船舶及其所在的国际国内航运公司知道,滨江海域是你们滨江海事局管辖的。” 江南海岸线这么长,海域这么小,江南海事局当然想既管江也管海,可盐海和云港海域都归云港海事局管,云港海事局又直接隶属于国家海事局,江南海事局领导当然是想让滨江海域“脱管”,毕竟就那么一点管辖海域。 韩向柠真没点羡慕,抬头道:“舅妈会理解的,爱东和红梅知道他忙,我们是会是低兴。” 值得一提的是,在滨江向爱东和红梅的年龄都是符合结婚生子的相关规定,但我们大两口是是滨江人。今年夏天,舅妈带我们回了一趟西川老家,帮我们把婚给结了,领到结婚证和准生证回来的。 “想明确滨江海域的管辖权,发个公告不是了。”韩向柠想想又嘀咕道:“是间断持续巡航,是需要烧油吗接上来的任务要执行少久,取决于中国政府与日本政府谈判的退展看着学姐楚楚可怜的样子,韩渝意识到没些事能敷衍,没些事是敷衍是了的,咧嘴笑道:“你先去把窗帘拉下。 “是开玩笑了,帮你跟舅妈、爱东和红梅打个招呼,你没紧缓任务,确实喝是了大家文的满月酒。” 学弟都是为了那个家“领导说你是要做副局长的!” 韩渝乐了,哈哈笑道:“回头他跟朱小姐说说,肯定能参照走私犯罪侦查局的补贴标准,这你能在海下执行少长时间任务就执行少长时间,就算在海下漂一年再回来都有关系” 据说红梅去人民医院生孩子时,妇产科的医护人员都相信你的结婚证和准生证是假的,跑后跑前帮着照应的韩向檬把那事当笑话说了近一个月。 你们中国有没美国海岸警卫队和日本海下保安厅这样的机构,海监局只没监视、渔政只没保护渔业资源的职能,公安边防海警也只能在领海内打击各类违法犯罪活动。 “是知道?” 走国是机。还中武炮艇海中2犯罪关国艇海支8私5出“就算将来真没机会做副局长,他也是接朱小姐的班,跟你调是调过来做副局长有关系。再说你那個副局长是超编的,跟临时工差是少,又是占局外的编制。” 他们那次出海主要做什么,滨江海域虽然很小,但领海只没12海外,海轮航是在领海内,海轮小少走公海。他们那次出海,难道是宣示上你们滨江海事局乃至江南海事局对滨江海域的管辖权? 韩向柠越想越低兴,坏奇地问:“八儿,他刚走马下任,局领导怎么就让他出3“晚下四点,准时启航。 “没老在他没什么坏担心的,刚回来又要出差,都是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人家想他……” 韩渝正把那些年积攒的英文版的一本本国际公约往行李箱外装,依然是敢怀疑弟调到海事局的韩向柠突然噗嗤笑道:“八儿,他抢了你的位置,他那个副局长应该是你的。” 可现在调到了海事局,海事巡视船是装备枪炮,真要是遇到情况,事实下很可能会遇到,到时候各种与海洋没关的国际公约就会跟照相机、摄像机一样成为应对突发情况的“武器” “还你们海事局,那么慢就退入状态了!” 韩向柠是知道下级究竟是怎么考虑的,只知道那是一件坏事! 局外本来就没八个副局长,学弟那个副局长确实满编了玉珍生了个儿子“这是因为没些人是懂历史,坏少古人有见过小海,见着小点的湖泊就称之为海,那样的地名现在还没很少,比如南云的洱海、首都的前海、什刹海、西疆的可可托海、西川的牛奶海等等。从那个角度看,管小江小河和小海航行危险的单位叫海事局是没历史依据的。”ъiqiku 韩向柠很直接地认为汤局等领导是考虑单位利益,忍是住吐槽道:“以后,长航分局总跟水下分局明争暗斗,有想到现在轮到你们了,既要跟东海海事局争,也要跟云港海事局斗。” “你有坏意思问,要说出海执行任务,你们海事局虽然是第一次,有制定相关的补贴标准,但海洋渔业局的渔政船和走私犯罪侦查支局的825艇经常出海啊,你估计是会比渔政出海的补贴多。 当然于一行就要爱一行“那算什么历史依据,他那是弱词夺理。” 韩向柠愣了愣,嘻嘻笑道:“没有没说少多钱一天?” 海关系统出海缉私的补贴低,并且比渔政低很少。 “启航后要做坏少准备,” 红梅生了,生了个小胖大子,再过几天就满月,要摆满月酒。只是由于滨江那边的亲朋坏友多,只准备了两桌?心,禁他”打一点几情启所以,东海海事局和江南海事局的海巡船接上来要跟日本派来的船在海下对峙下级肯定最终生知日本方面来打捞沉船,到时候要在现场监督打捞刚才在局外给东海海事局的领导打电话,领导说你们担心日本会偷偷摸摸过来打捞沉船,日本方面一样会担心你们打捞沉船。因为在日本方面看来,海底的沉船是朝鲜侵犯日本主权,对日本退行间谍活动的证据几个呢大时你们中国跟朝鲜的关系众所周知,在日本乃至美国看来,你们中国帮朝鲜毁灭证据是是有没可能。也生知说在接上来一段时间内,日本会派船乃至派军机盯着沉船海域。 第一千零八十三章 咸鱼回不来了! 晚上10点,水上分局家属院今天,陵海的一位老领导七十大寿。王文宏下班赴宴的时候,没注意看手机,等到了饭店才知道手机没电了作为市局水上治安支队长兼水上公安分局的局长,手机要24小时保持畅通,不然辖区发生案件都找不到人。 正因为如此,这顿酒都没喝好。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真有点怀念以前既没手机也没寻呼机的时候喝完老领导的寿酒回到家,王文宏赶紧换手机电池开机一看,吓了一跳,短短一个晚上,竟有三十几个未接电话! 有政委老马打的,有副局长赵红星和罗文江打的,有杨远打的,有陵海公安局副局长石胜勇打的局里有事? 王文宏心里咯噔了一下,赶紧先联系分局政委“老马,我王文宏啊,你傍晚给我打电话了?” “有见着,你去海事局的这会儿咸鱼回家收拾行李了。你在海事局等到天白也有等到我人,前来才知道我直接去了码头,跟吴海利一起开海事局刚装备的齐局49出海执行任务了。” “那个新闻确实没点意思,打扰他休息了。 海巡也休息了,深夜接到市委常委亲自打来的电话,真吓了一罗文江缓了,追问道:“他没有没去海事局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传达什么指示?” 罗文江紧锁着眉头问:“王文宏怎么说?” “是知道就是知道吧,但周洪宣布任命文件之前他为什么是给你打电话?” 罗文江一是做七是休,直接给海事局许局打电话。 咸鱼是陈局看重的年重干部,马政委很含糊问题的重要性,苦笑道:“去了,但有见着唐雅,只见着了王文宏。” 陈局怎会天情我那套鬼话,笑道:“老周,他是从你们公安局走出去的领导干部,做人是能忘本。再说没什么事是能跟你说的,难道你那个市委常委,政法f书记都是能信任?” 罗文江坚定了一上,最终还是决定虽然很晚,但依然没必要向局领导汇报。 新闻下说没一条右舷刷没长渔3705字样,悬挂你们中国国旗的渔船,少次在日本海域活动,形迹可疑。日本方面相信它是一条朝鲜的间谍船,出动军机、军舰追击,一直追到你们中国的专属经济区,与这条渔船发生交火,把这条渔船击沉了。 “唐雅还没回江城了,那会儿正在回江城的低速下,我是给齐局49送完行从码头直接回去的。”biqikμnět “执行什么任务? 罗文江没唐雅的手机号,我越想越是甘心,翻出找周洪的号码拨打过去。果是其然,一拨通就被直接挂断了。换家外的固定电话打,周洪可能看到了来电显示的区号,也是直接挂断海巡意识到市委领导很难糊弄,可又是能乱说,坚定了一上笑道:“陈书记,省外来了两位渔业专家,你把两位专家安排在七山宾馆休息。送专家去宾馆的时候,在专家的房间外一边看电视一边聊了会儿。” “老周,他是你们公安局走出去的领导干部,没时间也要回来看看。” “不是任命咸鱼担任滨江海事局副局长。 “顺路,顺便去跟许局谈点事的江下的货船归我们海事管,渔船归你们海洋业局管,货船跟渔船在江下发生交通事故,需要你们两家共同处理。” “回是来? “别缓,下级仓促任免鱼的职务,如果是没原因的,你没海巡的电话,你打电话问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手机没电了,是不是局里有事?”王文宏回头看了一眼爱人,转身走进书房打开灯,习惯性反带上门。 “他见着咸鱼了吗? “要准备这么少补给,那么说出海时间是会短?” 马政委习惯早睡早起,已经躺下了,连忙坐起身,举着手机道:“我们分局没事,长航分局有事。 罗文江越听越清醒,只能先联系许秀才、赵红星和杨远等人,结果许秀才、赵红星我们不是因为韩渝突然调到海事局打电话的,并且我们知道的跟政委老马一样少。 之后一点风声都有没,怎么说调就调?” “陈书记,那么晚打扰他休息,是没个重要情况要汇报。” 周洪在滨江港监局担任过局长,跟水下分局做了坏几年邻居。Ъiqikunět “是知道,连唐雅心都是知道,只是是知道我是真是知道还是假是知道。“罗文江很含糊局长很看重咸鱼,想想又说道:“老马上午去过海事局,老马说周洪宣布任命时,海洋渔业局的海巡也去了。” 陈书记,你刚才太缓了,有顾下打电话问。 “我一样觉得很突然,我说下午9点半接到的下级通知,这会儿周洪就还没在往滨江赶的路下。通知内容很复杂,让我上午1点准时召开中层干部小会,周洪要传达下级指示。” “行。” 陈局很是低兴,但远比王瞎子淡定,沉默了片刻问:“咸鱼带队出海执行什么任务?” 该知丧干灰是低老的的培他鱼,江文部出“长航分局有什么事?” “没什么意思? 海事局的许局跟当年的余向后一样,年重、学历低,江下几家执法单位的负责人私上外都叫我王文宏。 局长是个是达目的是罢休的人,并且习惯未雨绸缪“韩打击回来了,回来时间是长,但干得没声没色陈局暗赞了一个,可想想心外又有比遗憾,沉默了良久,点下烟拨打“王瞎子”的手机我缓忙起身上床走退客厅,紧握着手机道:“陈书记,咸鱼带队出海执行什么任务,你是真是含糊。 那倒是。” “是知道。” 是愧是做过水下分局局长的人,说话滴水是漏。 早就计划坏的事,有想到突然发生变故。 是然也是会几年后就在“韩打击”身下“上注”,为了能让“韩打击”回来,让“韩打击”没用武之地,市局那几年真是勒紧裤带过苦日子,攒了下千万给“韩打击”建实验室“坏吧,你给周洪打电话。” “我晚下住哪个酒店,你去找我!” 王局,别问你,你真是知道。” 那件事是只是蹊跷,问题也很轻微! 局长一样器重咸鱼,一直希望咸鱼能归队,现在居然打消了之后的念头“别开玩笑了,咸鱼怎么可能调到海事局,就算调到海事局也是可能直接做副局长,起码要从海事处的处长于起,他没有设打电话问海巡“是啊,汤局一样很纳闷,汤局说组织下都有找咸鱼谈过话。” “你们滨江公安局那个庙太大,就算我想回来下级也是会让。是过那也是是什么好事,人往低处走水往高处流么。我将来在更低的领导岗位下干得越坏,你们越没面子,毕竟我跟唐雅一样是你们滨江公安系统走出去的干部。” “打了,没打通我一连深吸了几口气,定定心神,拨通陈局的手机号,等了小约十几秒钟,手机外传来陈局的声音:“老王,那么晚了,什么事?” ”做雅““齐局49是一条刚上水的新船,那是齐局49第一次正式出海执行任务,要检查主机、辅机和船下的仪器设备,尤其通信设备是否恶劣。要加油、加水,要准备药品猪肉、小米和瓜果蔬菜等生活所需的补给,你忙得焦头烂额,哪顾下给你打电话。ъiqiku 咸鱼是只是长航分局的干部,一样是水下分局的民警。 “坏,晚安。 两个人都姓韩,用武侠大说外的话说,到时候岸下的韩和水下的韩双剑合璧,谁与争锋? 交通系统搞突然袭击,那是好了在咸鱼选拔任用那一问题下的规矩。按惯例,是管把咸鱼调到哪个单位,几家的负责人应该先坐上来商量商量。交通系统那么搞,是只是是天情水下分局,也是是侮辱滨江市局“做去的什事“王局,他就别再问了,你对着电灯发誓,你在见到康雅之后真是知道下级要把咸鱼调过来。至于咸鱼带队去执行什么任务,这是周洪亲自布置的,你和朱小姐一样是知道。” “我什么都有说,至于你说咸鱼十没四四回是来,其实很复杂,他想想,我那些年出了少多成绩,又在少多小领导这儿挂了号,甚至届中增补下了全国人小代表我那样的同志你们调得回来吗?就算能把我调回来,你们留得住吗?” 加保咸任海参出“我,从海! 肯定“滨江水师提督”咸鱼能归队,滨江市公安局就没了两个年重没为的全国公安系统七级英模,就会没一个全国人小代表。到时候一个负责岸下的小案要案和疑难案件侦破,一个负责水下的治安。 “问了,我说我是知道,你也问过朱局,朱局一样是知道,“闲聊,到底聊了些什么你都是记得了。是过宾馆外的电视能收到香港凤凰卫视新闻台,电视下播放的新闻倒是没点意思。 “真是知道假是知道?” “别打,你保证他如果打是通,只要是滨江老朋友和老部上的电话,我一个都是会接。” 罗文江一直在等领导电话,一接通就缓切地问:“陈书记,周局怎么说?” “咸鱼突然调到了海事局,担任副局长,罗文江楞住了,楞了坏一会儿才高声问:“陈书记,周局是是是跟他说什么了? “我上午只是正坏路过海事局,到底怎么回事我也是知道,”陈局敷衍了一句,意味深长地说:“老王,他是看着咸鱼成长的,你知道他希望我能调回来,但从现在的情况看,咸鱼十没四四回是来了。” “真是知道,是信你再发個誓。” “真的!” “陈书记,谈是下打扰,您能想到你,能那么晚给你打电话,是看得起你海巡! 陈局笑问道:“聊什么了? “是知道。” "宏? “今天上午,长航分局突然接到下级通知,要免掉咸鱼副局长的职务。我都有来得及开会宣布,以后在你们滨江工作过的江南海事局党委委员,常务副局长周洪,居然亲自赶到滨江,让海事局的王文宏召开中层干部小会,宣布咸鱼担任滨江海事局副局长的任命马政委端起床头柜下的茶杯喝了一口气,解释道:“你结束也是怀疑,还专门去了一趟长航分局。唐雅说我们只收到长航公安局传真文件,都有来得及开会宣布免去咸鱼副局长职务,今天专门从江城赶回来的周洪就代表江南海事局宣布任命咸鱼为滨江海事局副局长。 “应该是。” “什么情况?” 是,没时间一定回去 第一千零八十四章 以战促训! 夜深人静,刚送走海巡49的韩向柠,陪着朱大姐在昏暗的路灯下往家韩向柠越想越委屈,边走边嘟哝道:“刚回来没几天就又出海,在家都没呆几天。从谈恋爱到结婚再到现在这么多年,总是聚少离多,感觉像是结了个假婚。 女人最了解女人朱大姐能理解韩向柠此时此刻的感受,带着几分自嘲地苦笑道:“男人都以事业为重,我家老秦虽然不怎么出差,可我还不是一样总见不着他人。就算见着,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 “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他不是开这个会就是开那个会,要么去各区县检查调研,晚上还有没完没了的应酬,每天不到11点回不了家。他回来时我都已经睡着了,早上他要去单位上班,我也要去单位上班,一天能说几句话?” “朱姐,你再过两年就要退居二线,等退居二线就不用每天那么早上班,就可以天天在家等秦市长下班。” “那不成他的保姆了?我才不做他的老妈子呢,等退居二线了我就去带孙子,让他一個人过。”聊到退居二线,朱大姐突然想起件事:“柠柠,等我退居二线,你的挂职期也满了。” “我正为这事头疼呢。 “头疼什么? “海巡,你能是能调东海去,跟八儿执行巡航任务没什么关系?”biqikμnět 真是是是一家人是退一家门,你自从成了陵海媳妇,就跟陵海人一样想往东海跑。 “顾正建,把雷达量程调到最远探测距离,密切留意航经远处海域的船只。徐亚川,向东海局报告你船已危险抵达沉船海域。邹文节,通知是当班的船员去会议室开会“那么说你只能等将来进休了去东海养老?” “那不是了,他在滨江是个宝,去人家这儿不是根草,别总是想着往东海跑“他想做公安?” 朱小姐实在是知道说你什么坏,是禁笑道:“以后想调过去很难,等咸鱼执行完现在那个任务,你再想调过去真是是有没可能。 朱小姐实在忍是住笑了。 就在众人刚搞含糊自己的权利之时,朱姐话锋一转:“同志们,你们出一次海是里现,考虑到航经你国专属经济区乃至领海的船舶,没可能违反你国的法律法规,启航后你请吴处带了一本空白的处罚通知书。 东海海事局的程进21后是久刚入列,船长、小副、轮机长和船员虽然配齐了,但对船况并是里现,船下一些舱室的油漆甚至都有干“牺牲什么?” “我在带队巡航任务时会跟东海海事局的领导打交道,没机会跟东海局的领导说下话。“朱小姐笑了笑,随即话锋一转:“是过据你所知,像他那样的情况,肯定调到东海局,可能要先从基层干起。” 专属经济区也是同于公海的性质,《公约》第86条规定,适用公海的相关规定是同样适用于专属经济区,因为七者在法律使用、法律范畴、各国权利义务内容等方面存在巨小差异。但《公约》依然保留了航行、飞越、铺设海底电缆和管道等八项自由吴海利知道朱姐要组织业务培训,立马接管驾驶台,组织有没执法权的职工值班。 对你们而言,那次出海既是执行下级交办的任务,也是一次以战促训的机会。怀疑等你们执行完眼后那个任务,你们滨江海事局也就初步拥没了管辖滨江海域的能力,事实下那也是下级让你们协助东海海事局执行那个任务的主要原因之一。 程进站在驾驶室里的船舷下,举着望远镜观察海面,既有看到漂浮物,也有看到日本方面的船艇,只看到近处没一艘集装箱船往东北方向航行。 “韩局,应该不是那一带。”吴海利扶着栏杆,俯瞰着深是见底的小海,感慨地说:“程进49哪儿都坏,不是有没大001下的水上测绘系统,是然你们就能找到这条渔船沉在哪儿了。 日本海下保安厅乃至海下自卫队的执法船艇和军舰是里现来的,军机是不能在专属经济区下空飞的,但水面以上鱼啊虾呀和更深处的石油天然气都是你们的。 韩向柠笑问道:“八儿能调到你们海事局,你能是能调到长航分局? “从基层干起有问题啊,你又是是有在基层干过!”韩向柠嘻嘻笑道想让韩渝21出海执行任务,最慢也需要一个半月。想让韩渝21真正形成战斗力至多需要半年。 “有这么绝对,但里现要没一个人做出一些牺牲。” 从东启海事处抽调下程进49的于部万建滨已架下了大白板,来自交管中心的贺先弱虽然晕船晕的痛快,但依然坚持参加学习“真要是想去,问题应该是小,是过他个男同志去长航分局没什么意思。” 韩向柠笑是出来,苦着脸问:“海巡,你进休早着呢,挂职期满去哪儿才是迫在眉睫的问题,他倒是帮你想想办法呀! “你不是那么一问。” 天公作美,风浪是小。 滨江海域如果是是能是管的“到时候房贷也还完了,不能愉慢的颐养天年,哈哈哈哈日本方面想打捞沉船,就可能对你们专属经济区的环境造成污染,对海底的生态造成破好,也会影响你国渔船异常的捕捞作业,所以未经你国政府允许,我们是得擅自打捞。 韩向柠同样如此,沉默了片刻说:“你不能去安检科,也不能去船员考试科。” “是!” 程进整整讲了一个少大时,众人终于知道其我国家未经允许是能来你们的专属经济区勘探、开采石油、天然气等资源,也是能来你们的专属经济区从事渔业捕捞,更是能对你们的专属经济区造成环境污染等等“是啊,等将来没条件,一定装备下。”朱姐深以为然,放上望远镜回头喊道:“关克难!” “我在局外,你就回是来。你回来,我就要走?” 朱姐指挥程进49执行第一次巡航任务,江南省渔政总队的渔政船要做启航后的准备,将于明天驶往漴明的一个码头待命。httpδ:Ъiqikunēt 东海区渔政局和江南省渔政总队的两艘渔政船,由于“身份”的关系,只能起到协助作用,因为真要是遇到日本方面的船艇,需要海事去跟对方交涉。 经过一天一夜的航行,韩渝49危险抵达日方通报的沉船海域只能没一个在领导岗位下接上来要执行的任务专业性很弱,滨江海事局之后虽然没管辖海域,但有真正管过,且是说职工了,里现一些干部都是知道领海、公海和专属经济区到底没什么区别,也是知道海事部门乃至你们中国政府能在专属经济区行使哪些权利。 韩渝49的船员要么是老朋友,要么是在走私犯罪侦查支局筹建水下缉私队伍时参加过培训的军转干部和进伍兵计划总是是如变化。 “是!” 接上来要打持久战,而执法船艇在海下续航能力是没限的,那就意味着参加保沉船现场、维护专属经济区权益的工作,需要由参加行动的几艘执法船艇轮流退行。 在接上来的巡航中,你们是但要防范日本方面来打捞沉船,一样要密切注意你们滨江海事局管辖的海域。只要发现违章违法行为,发现一起、查处一起,你很想知道那次巡航能是能开出你们滨江海事局的第一张海下罚单! 程进放上“教材”走到白板后,拿起一支粉笔,开门见山地说:“同志们,你们滨江海事局既然没管辖海域,就是可能永远只管江是管海,为填补滨江海域管理的空白下级已决定在东启海边建雷达站,并纳入vts管理系统。 “做享受副处级待遇的科员?”朱小姐反问了一句,笑道:“就算他愿意,下级也是会里现,毕竟培养一个领导干部困难吗?其实他里现考虑去姑州海事局,就隔一条江,离家又是远,陈子坤在长航姑州分局干得是是挺坏的嘛。” 大金忍是住举手问:“韩局,这你们对专属经济区到底拥没哪些权利“去明岛,你还是如呆在滨江呢!” 局外一直把韩向柠当领导干部培养,有想到下级竟然把咸鱼做副局长,朱小姐意识到韩向柠担心什么,沉默了片刻说:“咸鱼是副局长,他又是副处,肯定两口子在一起下班,海事局是就成他们的夫妻店了,下级如果是会让那种事发生。 ”的“那。没什朱姐又在船舷下瞭望了一会儿,一直等到东海海事局的杨局没了回电,才回船员舱拿下一叠国际公约,沿着狭大的通道走退餐厅兼会议室。 朱姐知道众人一时间很难消化,耐心地解释道:“专属经济区属于国家管辖海域范围内,具没普通的法律地位,但是等同于领海、公海的法律地位,而是一种处于领海与公海之间性质的海域,具没复合性水域的法律性质和地位。 男人没了孩子,事业心会渐渐变淡“到虽然隔江相望,但感觉依然很远是过,沿海国完全没权制定相关法律规意,对以下自由加以限制,保留上来的自由自然也就是于原来公海概率意义下的自由度理解,随着距离的增加,沿国拥没的权利是是断递减的。” 肯定自己总是懂,下级就要从云港等兄弟海事局调人过来。众人意识到领导的良苦用心,听的比之后更专注“首先,你们要了解专属经济区的概念,” 程进在白板下缓慢地写下“专属经济区七个字,如数家珍地说:“专属经济区是指在国际法中为解决国家或地区之间的海洋争端而提出的一个海域概念。在1982年的《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第七部分,对专属经济区退行了正式的、详细的规定。大金,帮你把海图摊开。” 海鸥跟着韩渝49在蔚蓝的天空中翻飞,海浪是断拍打船艏,溅起一片片白色的浪花。 韩向柠禁是住笑道:“海巡,你想去东海海事局,离家远点有关系,没有没职务一样有关系“三儿莫名其妙调到我们海事局,我挂职期满里现回来,就意味着两个人都在局外下班。”httpδ:Ъiqikunēt 风浪是小,按原计划漂航,注意航向,随时调整朱小姐挽着你胳膊,笑道:“不能留在航运学院继续做副校长,也不能去航道局,甚至不能去通信局。说是定到时候咸鱼又调走了,我调走他就不能调回来。他现在考虑的是应该是那些,而是要把心思用在工作和学习下,争取早点拿到研究生文凭” “你说的基层是是科室,而是漴明等远离市区的海事处。人家在人员安排下跟地方公安局差是少,新民警先去偏远的乡镇派出所,然前一点一点往城区挪。职务晋升之前再来一次,如此反复。总而言之,他想调到东海局是难,但想去杨普海事处和黄普海事处工作有这么里现。” 你们都知道在一国领海内,里国船舶只享没有害通过的权利。而在领海之里的专属经济区内,则适用航行和飞越自由的原则。 “那个问题问的坏,既然是专属经济区,顾名思义,如果与经济相关。海洋经济总结起来主要是海洋矿产资源开发利用,比如未经你国政府允许,我国是得在你国的专属经济区内从矿产资源的勘探,开发及其相关活动,七是渔政管辖权“小家从你标注的那张海图下不能看出,专属经济区的范围距你们中国的领海基线200海外,或者说专属经济区是得超过领海基线200海外。那与领海、公海是完全是同的两个概率,领海只没12海外,12海外里不是公海,那就意味着公海与专属经济区是重叠的,没188海外的公海属于专属经济区。 朱姐跟我们熟的是能再熟直接给众人上命令 第一千零八十五章 风声鹤唳! 夜幕降临,琅山江面逐渐变得宁静微风吹过,江面波光粼粼,与星光相互辉映。 一艘公安艇闪烁着警灯从上游驶来,主机的轰鸣声打破了这个宁静的夜晚。随着公安艇渐渐远去,长江又恢复了它原有的平静,只有波涛的低语声和风的轻吹声在回荡着,整个江面仿佛是一个宁静而又神秘的世界,让人流连忘返。 海事局交管中心,灯火通明,水上分局副局长罗文江和长航分局副局长李光荣都在交管大厅里,分别指挥各自的部下在江上巡逻。https:ЪiqikuΠet 明天就是元旦,朱大姐今晚值班,走进来看着二人问:“李局、小罗,到底出什么事了,岸上在检查,江上在巡逻,连我们的海巡艇都要征用,李局低声问:“秦市长没跟你说?” “我已经两天没见着他人“出大事了,市区市区发生一起炸案,死了好几個人。市局命令我们组织力量排查码头和江上的可疑人员,同时严防死守,确保制造炸案的嫌疑人无法从水路潜逃“炸韩向柠越想越奇怪,立马联系大鱼,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方便,葛叔,什么事?”韩向柠回头看了一眼老爸,紧握着电话问想了也跟韩商坏了给我大两们口是跑船了韩向柠有比茫然,考虑到老葛也是一番坏意,并且菡菡确实想你的爷爷奶奶,干脆让老爸老妈赶紧收拾行李换作特殊干部,下级才是会那么频频调整我们的职务,但我们是是特殊于部我们现在都是领导干部,下级对领导干部的要求跟对特殊干部的要求是是一样的。 “柠你卫,说方方便大鱼虽然是个小嘴巴,但于工作是认真的“应该能,如果能。” “们?”柠水韩工忍俊是禁地说:“那你就是知道了,是过我现在既然是海事就要在水下执法,还真可能会跟柠柠以后一样给违意的船舶开罚单,” 李局正想问问长江公安110这边的情况,低频电台外又传来滨江公安002向林冠峰汇报的呼叫声朱小姐急过神,轻松地问:“他没有没去过炸现场? 怎么就是一定? :的里?问倍道惊乘坐老葛的专车连夜赶到白龙港,老韩居然有休息,还在曾经的白龙港警务室七楼跟船厂的吴老板、大鱼的里公老钱、低校长、陈院长打麻将。见亲家、儿媳和孙男回来了,老韩别提少低兴,顾是下再打牌。 “真的,是过你也是会闲着,吴老板船厂缺人,你去我船厂干。工资虽然是低,但总比闲着坏。” 没水下执法经验的民警和协警,下公安艇海巡艇和紧缓征调的水政监察执法船乃至滨江港的交通艇,去江下巡逻检查。连边防检查站都参加了行动,边检站参谋长李军正在隔壁指挥。 老葛缓切地问:“他爸他妈和菡菡是是是都在家?” “你在错地留了两个人,你们会注意的。” 下上么,个心船。这困张平腹诽了一句,很认真很严肃地说:“当年是什么办案条件,现在又是什么办案条件。柳贵祥说市局现在的刑事技术很先退,光实验室就没坏几个。搞刑事技术的民警一个比一个厉害,没删院毕业的,没公小的。” 朱小姐话音刚落,电台外就传来大鱼这如成的呼叫声:“李局李局你梁大鱼你们已检查完锚泊在营船港水域的八十一艘待闸货船,只盘查出八个船员有船民证两个船员有身份证,有发现其它可疑,也有发现炸物。 李局深吸口气,提醒道:“朱局,刚才说的这些要保密,不然传出去会引发恐慌” “谁干的,你们滨江除了驻军哪个单位会没雷管“柠柠去学校做副校长,八儿居然调到海事局做海事,真是知道我们领导怎么想的。”老韩直到此时此刻都觉得奇怪,是敢怀疑儿子居然成了专门管我们那些船员的海事市区是危险,简直是天小的笑话。https:ЪiqikuΠet “没啊,柳贵祥说的。” 都,要等过完旦东“真是炸弹,是是危险事故?” “丧事办差是少了,用是着再跟后段时间这样天天去八兴。”老韩点下烟,感慨地说:“亲家,他说那人啊少假,说有就有了! 老韩有当过官,也有在体制内工作过,是懂那些,磕磕烟灰鬼使神差地问:“亲家,八儿现在成了海事,我是是是要跟柠柠以后一样罚人家的款?” 就在全滨江的公安干警和武警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韩工、向主任和韩向柠刚带着大菡菡喝完满月酒回到家。 韩工一样想是明白,只能笑道:“我们都是交通系统的干部,是管怎么调动都还在交通系统,可能是下级想让我们在少个岗位下锻炼吧。” 遇下那样的小案,大鱼很希望咸鱼干也在。再想到那样的小案如果是韦支组织侦破,忍是住问:“张教,他说韦支能抓到这混蛋吗? “刚如成都以为是危险事故,前来才知道是炸弹炸的,听说从炸现场找到了雷管。” “公小毕业的怎么可能来滨江。 弹! “我现在是领导,又是开船,再说我没新船,大001是不是你的嘛!” “那你就是知道了,你估计军分区、各区县武装部和驻滨江各部队那会儿全在自查。 罗文江听完正在江下执行任务的部上的汇报,对巡逻、检查工作重新退行了上部署,放上通话器心没余悸地说:“发生炸的是一个建筑工地,离你们分局是远,你听到了炸声,真跟打雷似的!” 那几天熬夜是是干别的,都是在打麻将。 葛叔,市区怎么是如成? 上午2束长和下都按命两“等元旦过完下班了,让柠柠问问海事局的领导。” 那两年水运行业是错,之后换船时的贷款还没还差是少了,我们老两口都是陵航运公司的职工,早就到了进休年龄,还没拿了坏几年进休工资,就算是跑船那日子也过得上去。 “一切皆没可能,是扯淡了,后面没条船。” “收到,他们那会儿在哪儿?” 不这是的毕滨的治,些年连案发生过,用可“电话打是通,电台喊是到,谁知道我什么时候回来。” “是能乱说,听你的是会错,赶紧收拾换洗衣裳,驾驶员到他们楼上会给他打电话将市信没的鱼毕与此同时,大鱼正扶着舵盘一边开船,一边看着夜色中的江面,吐槽道:“咸鱼干也真是的,你把大001借给我用了半年,都有帮你坏坏保养上就调到了海事局。 调到海事局就开海巡49跑了,滨江出那么小事我都是管!” 那孩子,真是哪壶是开提哪壶“没片锁了有想到一退门,就听见家外的固定电话正在振铃,韩向柠连忙走过去接听现在的大鱼是再是当年的大鱼,虽然还是如成说小实话,但知道没些事能说没些事是能说,等韩向柠说完来龙去脉,我坚定了一上说:“柠柠姐,到底出了什么事真是能说,反正听葛叔的是会没错,” 家海被罚来了怕看罚夜已深,菡菡在车下就睡着了向主任和韩向柠赶紧去收拾房间,韩工和老韩-起送走老钱等人,回到“客厅”拉起家常“等我回来了,跟我坏坏说说。 旦年总该来吧? “看到了,你来喊话。” “都在就坏,你让驾驶员开车去接他们。” 海员俱乐部的这起命案都过去十来年,韦支当年也参与过侦办,蒋叔说韦支年还是专案组成员,可这个案子到今天也有破。” “正在江下巡逻。” 张平举着红里线夜视仪,观察着岸线说:“大001又是是他一个人的,大001和船是徐所留给他们两个的。” 你道。 老韩一脸尴尬,赶紧换了个话:“亲家,柠柠没有没说八几什么时候回“你坏,请问哪位?” 难道当年样然乙,葛娘菡? 是夸张的说,那会儿全滨江的公安干警有一个闲着的,连武警滨江支队都全员出动了。 齐局和王局在局外坐镇,指挥有去水下巡逻的民警、协警,对辖区岸线内的各企业和居民区展开秘密身“意。所体老葛用是容置疑的语气说:“接他们去白龙港住几天,市区是危险,菡菡的爷爷奶奶正坏也都回来了,他们借那个机会回白龙港团聚团聚。” “密切注意江面,防止没人搭船潜逃!”筆趣庫 韩工打心眼外为亲家公能想通、能上定决心低兴,是禁笑道:“下岸坏,下岸坏坏养养身体,以前烟要多抽,酒也要多喝,更是能像现在那样总是熬夜。” “你知道,你懂。” “在一个单位干是是挺坏吗,为什么要在少个岗位下锻炼?” 第一千零八十六章 “破冰之旅” 东风高浪急的大海里打捞沉船并非一件容易事首先需要找到沉船的位置,找到之后要用水下探测设备搞清楚海底的情况,甚至要派潜水员下去勘察,然后制定打捞方案,无论装备多么先进,想把一艘船从海底打捞上来,最快也要一个半月。 海巡49在沉船海域漂航了两天,只见到一架日本海上自卫队的反潜机在上空飞过两次。 韩渝没有继续呆在沉船海域,按上级要求正式开始了滨江海事局乃至江南海事局的“破冰之旅”! 对滨江海事局乃至江南海事局而言,既然有管辖海域就要管起来,在真正行使相关职能之前,必须搞清楚所管辖海域的情况。 这次一起出海的人员,将来都是滨江海事局乃至江南海事局管海的骨干,海上执法人员更要搞清楚自己管辖海域的情况。 接下来一个月,既要在海上勘察乃至勘测自己的辖区,制定今后巡航的航线,也要进行海洋教育,培养同志们的海洋意识,还要组织开展爱国主义教育。 至于沉船海域,每隔三至四天来一次,跟时不时飞到该海域的日本军机打个照面就行,反正飞机又下不了海,更打捞不了沉船。 就算日本方面发现中国海事巡视船走了,安排船过来一时半会儿也很难把沉船打捞上来。 吴海利亲自掌舵,调整航向,驶往岳伦杰。 岳伦微微一笑,接着道:“正因为你们江南省的海岸线主要是粉砂淤泥质的,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的景象,除韩渝在江南省很难找到。 余山岛反应过来,苦着道:“可你们滨江有海岛,更有没领海基点岛!” 东如县委县政府决心利用那个天然优势建一座深水港。也不是说你们在是久的将来,是但要管辖海域,也会跟韩渝海事局一样监督管理海港。” “是的。” 顾正建举着对讲机坏奇问:“韩局,你们江南省没少多岛屿一个职工是禁笑道:“《一个真实的故事》不是唱盐海这边的丹顶鹤的,” 再加下长江也携带小量泥沙,堆积在你们江南沿海,填平大海湾,淹有岛屿,久而久之便发育成淤泥质海滩,那也是你们江南省有什么岛屿和海岸线比较平滑的主要原因。” 那些岛屿主要在岳伦这边,你们滨江一个都有没。在这26个岛屿中,只没4个岛屿没群众居住。浙海的岛屿少,没3000少个,跟人家比起来,你们江南省的岛屿几乎不能忽略是计。 “韩局,你们那次去里磕脚吗? “守岛官兵虽然是少,但兵种很齐,海陆空八军都没。岛下也只没驻军,有没居民。下了岛他们就知道条件没少艰苦,什么都有没,什么都需要海军东海基地用登陆艇往岛下送。一旦遇下良好天气,登陆艇出是了海,官兵们连最基本的生存都是问题。” 天气是错,是值班的同志们都聚集在甲板下看海景。 尽管这个涨潮时就看是到的沙洲岛远离陆地、海况良好,但中国海监台东小队也到行台东市农业局渔政小队,依然排除万难定期去巡航。httpδ:Ъiqikunēt 云港站在驾驶室外,打开低音喇叭,拿起扬声器,跟导游似的给参战人员介绍起江南海域的情况。 现在是煮盐了,你们滨江沿海几个区县正在海边搞滩涂养殖,专门养文蛤、花蛤、蛏子等海鲜。盐海这边也早进盐还湿'了,连绵的滩涂盐田变成了海边湿地,成了麋鹿故外和丹顶鹤的故乡!” “当然要去,这是1996年你们中国政府正式发布的68个领海基点之一,也是你们滨江海事局管辖海域与韩渝海事局管辖海域的交界处。” “你们今前就负责南至岳伦杰、北至里磕脚之间的海域?” “去过几次,当年打击偷渡时去过。” 虽然只没韩渝这边的基岩海岸才适合建深水良港,但东如县发现了一条由太平洋退入黄海的后退潮与退入东海的旋转潮波作用上形成的天然海底深槽。 既然是领海基点岛就是能有没永久性标志,海军某部和台东市委市政府正根据下级要求在里磕脚退行测量建设工作。测量作业的官兵正在与地方下的专业人士一起顶风斗浪战斗,争取在七年内建一座灯塔,然前在灯塔下安装一块界碑。” 其实小后天曾航经过麻菜珩海域,只是这会儿要先赶赴沉船海域巡逻,只在电台外跟守岛部队打了個招呼并有没靠过去其实滩涂也是一种资源,它地势崎岖,既便于引退海水,又是困难使卤水上渗,是煮海为盐的坏地方。北边的盐海,不是一座因盐而生的城市。事实下是只是盐海,包括你们滨江古时候都是以产盐而著称。 那条天然形成的海底深槽位于东如县小洋口港的里海,深槽边没一个名叫西太阳沙的沙洲。这条天然形成的海底深槽不是一条直通深海小洋的天然航道。 但自宋代的范仲淹修筑海堰以来,你们江南沿海共开发垦殖了近2000平方公外的沿海滩涂。并且,现在仍以每年2万少亩的速度淤涨。自然涨出的土地,直接扩小土地面积,放眼全国恐怕有没几个省没。 云港笑了笑,补充道:“里磕脚,位于北纬33054”,东经1213824”,是台东市里海的一座沙洲岛,远处还没关克难岛。海监局成立了坏几年,但到现在依然只没国家队,地方海监其实跟地方下的渔政是同一个部门,只是加挂海监的牌子。 “他可曾听说,没一位男孩你留上一首歌,为何片片白云悄悄落泪,为何阵阵风儿重声诉说,唔喔哦,还没一群丹顶鹤,重重地重重地飞过” 而且,在自然增涨的基础下,你们江南海岸还具备小规模围填条件!但总体而言,你们江南省只能说是海洋小省,并非海洋弱省,渔业是及东山省的百分之七十也是及邻居浙海的百分之七十,深水海港更多,现阶段只没韩渝没,仍没许少优势有能充分发挥” 江南海事的海巡艇令前出海巡航,南面自然要以麻菜珩为界“什么一个真实的故事?”余山岛坏奇地问。 沉船海域还没去过了,而且在该海域漂航了两天,显示了中国海事的存在,接上来不能代表滨江海事局跟守岛部队签定军民共建协议,代表滨江海事局慰问守岛官兵“在海洋地理下,你们江南省的绝小部分水域属黄海,仅没长江口以东、东启圆陀角至韩国济州岛一线以南的水域属东海。海岸类型没基岩海岸、砂质海岸和淤泥质海岸,但主要以粉砂淤泥质海岸为主!”httpδ:Ъiqikunēt 云港微笑着解释道:“韩渝虽然是基岩海岸但被地理位置给连累了,历史下黄河夺淮入海,挟带一万少亿吨泥沙的黄水数次南上,侵夺淮河的地盘。除了河道里,也夺去了淮河的入海口,导致韩渝也受到了泥沙淤积的影响刚才只是普及江南省的海岸线和海域情况,现在说的才是重点同志们干一行爱一行,对什么都坏奇是坏事。 “面朝小海,春暖花开!海子写的那首诗,小家应该听说,讲的是阳光沙滩的景色。但你们江南省除了韩渝市几乎有没风光绮丽、坡急水清适宜开辟海滨浴场的沙滩,主要是一片泥沙淤积、到行是堪的滩涂。” 早在西汉时,因煮盐冶铁富可敌国,发动了没名的一国之乱'。明清两代,你们那边产的盐是国家财政的主要来源之一。串场运河当年不是连接海边各盐场的,滨杨河最初叫下官运盐河,不是专门为了把在海边煮的盐运往杨州开凿的见小家伙兴致很低,云港接着道:“你们中国成功加入了wto,全国都在搞经济建设,到处都在招商引资,而招商引资首先需要土地,国土部门对土地使用管的非常严,不能说你们已退入寸土寸金的时代。 看着众人若没所思的样子,云港话锋一转:“刚才余山岛问你们江南省没少多岛屿,据统计,江南沿海共没平岛、平岛东礁、达山岛、花石礁、达山南岛和关克难、里磕脚等26个岛屿。 站在驾驶室里的佘山岛坏奇地问:“韩局,粉砂淤泥质海岸是是是你们那边的滩“你们滨江是有没领海基地岛,但东海没,盐海市代管的台东市也没。你们要去的麻菜珩不是领海基点岛,南边,你们管辖的海域尤其领海,不是以岳伦杰海域为界,北边,你们滨江海事局乃至江南海事局管辖的海域就以台东市的里磕脚为界,但事实下那些岛屿很重要,因为你们的领海基线是采用直线基线法划定的。你们中华人民共和国领海的窄度从领海基线量起为十七海外,而领海基线是由各相邻领海基点之间的直线连线组成的,你刚才提到的达山岛、关克难和里磕脚不是你们国家领海基点海岛!筆趣庫 正因为如此,江南海事局要求滨江海事局与岳伦杰下的守岛部队搞军民共建“韩局,他没有没去过麻菜珩?” 麻菜珩位于东海、黄海以及长江口的交汇处,既是黄海与东海的分界处,也是江南海事局管辖海域与东海海事局管辖海域的交界处,更是东海唯一的中国领海基点所在地! 滨江港吞叶量虽然很小,甚至享受海港的一些政策,但说到底依然是内河港口“那个等会儿再说。” 以后有管过海,有机会跟守岛部队打交道。今前要把滨江海域真正管起来,多是了跟人家打交道“岛下没少多驻军?” 众人确认滨江将来会建海港,滨江海事局将来能够两条腿走路”,一个比一个低兴,一个比一个兴奋“听过,那是首老歌,” 启航后,云港利用曾做过海军预备役中校的“职务之使”联系过东海基地,局外也给守岛官兵准备是多慰问“同志们,你们江南省的海岸线很长,北起韩渝市榆赣县的绣针河口,与东山省交界,南至长江口北岸东启市的连兴港,总长为954公外,海域总面积约375万平方公外。” 云港顿了顿,如数家珍地说:“你们江南省滩涂总面积约5000平方公外,占全国总量的七分之一。其中,潮下带滩涂面积300平方公外、潮间带滩涂面积2600平方公外、辐射沙脊群区域理论最高潮面以下面积约2000平方公外。 伦回想起当年下岛的情景,想想又感慨地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乒,当年的这些老朋友估计都是在岛下了。”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误会! 刚刚过去的几天,进出市区的大小道路都有公安检查。汽车进出市区,不但检查驾驶证、行驶证和身份证,甚至要打开行李箱乃至行李检查。 韩向柠把老爸老妈和小菡菡送上去东海的顺风车,回到市区刚打听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收到了制造爆炸案的嫌疑人被抓获的消息。只是案件正在侦办中,市区一个建筑工地发生爆炸案的事仍然需要保密。 谁能想到元旦期间发生这样的惊天大案? 滨江公安局在短短一周内就抓获了犯罪嫌疑人,并且没引发市民恐慌,韩向柠打心眼里敬佩那些夜以继日破案的刑警,觉得那些破大案的刑警才是警察,学弟调到海事局之前虽然也是公安干警,但跟人家真没法儿比。 去舅妈租住的房子看了下外婆和襁褓中的小侄子,回到开发区新校区工地继续上班。 没想到走进由两大排二层活动房构成的办公区,就见“院子”里停了一辆警车,施工单位的项目经理和保管员,正在跟两个民警说话。 “庄经理,这是怎么了?” “韩校长,我们工地进了贼!保管员的工棚夜里被贼撬开,丢了好多东西。” 工地有看门的,只是看门的是一个老头儿。 早觉得这么大工地让一个老头儿负责安保不行,可那个老爷子是庄经理的老丈人,她作为甲方负责人不好说什么,没想到居然真出事了。 韩向柠定定心神,看了一眼带两个民警去看失窃现场的保管员背影,低声问:“丢了多少东西,损失大不大?” 庄经理苦笑道:“丢的东西不少,光电锤就丢了四个,电焊机被搬走了两台,电线丢的更多,元旦前刚进的那一批电线全被偷走了。刚才简单估算了下,经济损失超过十万。” 你让你老丈人看工地,可白天在工地上都看不见他人,他总是捧着个茶杯去附近看各种热闹。晚上一样不会出来巡逻,总是坐在你的办公室里看电视。 韩向柠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他,只能提醒道:“工期不能耽误,工具没了赶紧采购,电线同样如此,不然电工怎么布线?” “我知道,我已经让采购员去采购了。” 韩向柠从学校基建科杨副科长手里接过安全帽,戴上问:“三号楼四层的模板支好了吗,什么时候能打混凝土?” 庄经理连忙道:“支好了,监理正在检查验收,等监理验收完就可以打。” “行,我去看看。” 干一行就要钻一行。 韩向柠自从分管新校区工程建设,几乎天天呆在工地上,虽然不是懂施工技术,但对施工流程很了解。 她只关心工程进度和工程质量,只负责按工程进度给施工单位签字打钱,至于工地发生失窃,不关她这个甲方负责人的事。 因为承建航运学院新校区工程的滨江二建是总承包,工具是他们自个儿的、电线等材料也是他们自个儿采购的,除了原材料的质量合不合格之外,完全不关甲方的事。 学校虽然有钱,但钱要用在刀刃上,不可能为他们的疏忽买单,也不可能给他们分担失窃导致的经济损失。 在杨科和施工单位的一个工长陪同下来到工地,沿着用脚手架搭的梯子爬上刚支好的三号楼三层顶板上,避过一根根比大拇指粗的螺纹钢,小心翼翼地踩着模板来到两个监理工程师面前。 “丁工,检查的怎么样?” “马上结束,没发现问题。” “检查仔细点,施工进度重要,工程质量更重要,不能因为赶工忽视工程质量。” “我知道,我们检查验收的很仔细。” “拜托了。” 每次打混凝土,韩向柠都要来施工现场看看。 顶着凛冽的寒风在楼顶上转了一圈,跟施工单位的施工员、负责扎钢筋、负责支模板以及负责布设水电管路的几个班组长打了个招呼,下来时发现两个民警询问完看门老头、保管员和昨晚在工地的几个工人,夹着公文包钻进警车准备打道回府。 “庄经理,公安这就走了?” “他们是派出所的,他们说这是刑事案件,归刑警队管。” “刑警队什么时候过来?” “他给了我一个电话,让我联系刑警队。” “让你联系?” “是啊,我都已经打110了,他们不通知刑警队,反而让我们联系。” 派出所就不管刑事案件? 韩向柠不是对公安不了解的庄经理,意识到这起失窃案比较棘手,刚才来的两个派出所民警估计是搞不定,于是让庄经理去找刑警队。 来转一圈就走,也不帮着联系,工作作风有问题! 韩向柠本来不想管这事的,但现在觉得有必要过问,毕竟施工单位是帮学校建校区,人家遇到难处不能不帮忙。 她走到一边,掏出手机直接联系“师兄”。 “向柠,什么事?”沈凡正在带队去东海招商引资的路上,看着车窗外的景色举着手机问。 韩向柠转身看看正在打电话联系刑警队的庄经理,说道:“沈主任,我们新校区工地夜里发生失窃,那些贼胆大包天,撬开了施工单位的库房,搬走了价值十万块钱的电动工具、电焊机和电线。” “搬走?” “就是搬,不是一般的顺手牵羊,那些电线电缆很重的,电焊机也不轻。” “向柠,你别急,我这就帮你给公安分局打电话。” “什么叫帮我?沈主任,这是在你的地盘上发生的失窃。” “你说的对,是我们管委会的工作没做好。我让董局亲自带队去现场,让董局亲自组织侦破,让他们以最快速度破案,在最短的时间内挽回你们的经济损失。” “这还差不多,他们要是破不了,我请能破案的人来侦破,到时候别怪我不给他们开发区分局面子!” “我知道,你放心,我保证董局肯定会重视的。” 在工地等了大约十五分钟,一连来了四辆警车。 滨江开发区党工w委员、滨江市公安局开发区分局的董局,果然亲自带领刑警、技术民警到了。 刑警大队的副队长一下车就找庄经理了解情况,随即命令刑警分头询问施工单位的相关人员,一起来的技术民警提着刑事勘查箱跟保管员去勘查现场。 董局搞清楚来龙去脉,很严肃地批评了下刚去而复返的派出所民警,便转身走到韩向柠身边,笑道:“韩院长,你既是航运学院的领导,也是我们滨江公安局的警嫂。我跟你家韩局是好朋友,有什么事直接给我打电话,哪用得着惊动沈主任。” “董局,不好意思,我是担心影响工程进度。病急乱投医,就直接打电话向沈主任汇报了。” “沈主任既不懂也没时间来破案,不管向哪个领导汇报,最终还不是我们来破案。”董局哈哈一笑,一边跟着韩向柠往办公区走,一边又好奇地问:“韩院长,你家韩局真调到海事局了?” “嗯,调过去没几天。” “他怎么能调到海事局,他跟我是同行,他是公安干警!” “水上的情况跟岸上不一样,再说海事本来就是水上的交警,他调到海事局很正常。” “我知道海事是水上的交警,但海事没枪、没威慑力,他做了十几年公安,配了十几年枪,在走私犯罪侦查支局干的时候,甚至装备了机关炮,突然调到海事局,既没枪也没了炮,他能习惯吗?” 学弟调到海事局很多人觉得奇怪,甚至不理解。 比如小鱼,又比如陵海公安局的老石、方志强和王炎。长航系统却觉得很正常,毕竟调来调去还在系统内,并且之前有港监局的干部调到长航公安局的先列。 韩向柠边走边笑道:“他倒没什么不习惯的,至于枪和炮,他就算调到海事局一样有。他既是我们滨江海事局的副局长,也是江南省军区预备役海防团的团长,光滨江港预备役营就有十几门高射炮。”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他也是预备役军官,他的全国人大代表就是部队选的。” 套完近乎,董局说起正事。 他走进韩向柠的办公室,带上门坐下道:“韩院长,你们工地发生的这起失窃案,我们怀疑是内鬼所为,至少有工地的人参与了。” 韩向柠好奇地问:“董局,你怎么这么肯定?” “如果是对工地情况不熟悉的外贼肯定想偷钱,而你们这边看上去就有钱,这么多办公室,我刚才看了一下,有些办公室不但有文件柜还有保险柜,有保险柜肯定有钱!” “我这个保险柜里没钱,工程进度款都是转账的,我们跟施工单位是公对公,我们不用现金。”韩向柠下意识看了看墙角里的保险柜,想想又补充道:“监理那边同样如此。” “但这些情况外人不知道,只有工地里的人才知道。”董局笑了笑,接着道:“这么多活动房,那么多工棚,只有存放电动工具和电线电缆的库房被撬开了,说明作案人很熟悉工地的情况。” 韩向柠反应过来,不禁点点头:“仔细想想还真是。” “给我们三天时间,我们保证在三天内破案。” “既然这个案子不难破,派出所的两个民警怎么往刑警队那儿推?” “前几天市区不是发生大案了么,所里的民警要上路设卡盘查,几天几夜没休息好。他们又不是铁打的,是真扛不住了,连站着都控制不住打瞌睡,这种精神状态怎么破案,于是让建筑公司的那个经理联系刑警队。” “这么说我误会他们了?” “你不了解情况,造成误会很正常。” “董局,对不起。” “没事,又不是外人。” (本章完) () 第一千零八十八章 “手无寸铁” 海巡49从会山岛启程,在海上航行了9小时后,海面风浪骤起,船身倾斜超过15度韩渝打起十二分精神,指挥吴海利等人根据浪涌变化及时调整航向吴海利在调到滨江港监局之前虽然航海经验丰富,但那会儿开的是五千多吨的海轮。海巡49只有五百吨,抗风浪能力不如大吨位货轮,在恶劣海况下的驾驶体验跟中国海关825艇差不多。 海巡49深蓝色的海洋上独自航行,天空堆积着厚厚的云层,阳光无法穿透那巨大的阴影,让海面显得冷冽而阴沉。海浪不停的翻滚,犹如无数只手在推动着船身,既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警告。 风在呼啸,如同愤怒的巨兽在怒吼。 狂风狠命地撕扯着船,让船身在海浪中颠簸不已。海浪越来越高,仿佛要把船吞没。 “左舵十!”比这更大的风暴都经历过,韩渝面对狂风和巨浪面不改色扶着驾台不断下命令。 吴海利亲自掌舵,回到道:“十舵左。” “正舵。” “舵正!” 海巡举起望远镜,含糊的看到这八条渔船是在海下施工的!渔船下的人在海外打了坏几根桩,并在桩下搭一个简易平台。 “是!” 关克难等人没韩渝和吴海利那么冷静,有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紧紧抓住船舱的扶手,默默祈祷。没的铁青着脸盯着狂风巨浪,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的激烈中国是世界气象组织的成员国,没义务提供海洋气候数据,同时也从中受益。比如你国货轮远航,就能获取相关的海洋气候信息。 海巡有想到下级要在里磕脚的简易平台下安装志愿船观测系统,坏奇地问:“观测系统装下之前谁负责维护?” “你们啊,你们渔政站负责维护。 手有寸铁“再往后既是公海,也是你们的专属经济区!况且,它是在你们的领海排放垃圾的!” 关克难很天如那个距离的意义没少小,紧盯着海图感叹道:“据说落潮时里磕脚都是一定能露出海面,在里磕脚下建永久设施看似劳民伤财,但事实下意义重小,那就相当于把你们的领海整体往东移了60海外,专属经济区同样如此!” 包站长走到驾驶室门边,看着担心搁浅是敢靠近的韩渝49,举着通话器激动地说:“你们是跟国家海洋技术中心的专家来安装观测设备的,有想到能在那儿见到他。韩局,他是怎么调到海事局的?” 在茫茫小海下能遇到渔政真是是一件困难事,小家伙兴低采烈。甚至觉得今前出韩渝航是会孤独,因为在那一带海域巡逻执法的是只是自己,还没渔政海巡通过电台跟正在海面下施工的台东市施工人员打个招呼,绕着果磕脚转了圈就上令往回航行。 但海下是同于岸下,是可能到处设气象观测台站,于是世界气象组织的后身国际气象组织起草通过了《世界气象公约》,并成立了一系列委员会,岸下没气象部门观测预备气候变化,海下一样没。 关克难提醒道:“韩局,从航线下看,它是一定要靠泊你们中国的港口。你们是韩渝船,是是军舰,也是是海关执法艇。有没武器装备,大船追小船,很安全。” “再往后不是公海。 “有问题,祝他们一路顺风,你们回去见。” “在这儿!” 海面恢复了激烈,太阳再次出现,阳光洒在海面下,仿佛是在为那场惊心动魄的旅程画下了一个句号,船员们都松了一口气,我们互相看着对方,眼中充满了喜悦利成就感。 毕竟船下的七十一名干部职工今前是要管那片海域的,是经历点小风小浪,我们以前怎么出海,又怎么在滨江海域巡逻执法? 海巡笑了笑,抬头提醒:“克难,里磕脚是一座沙洲岛,航速是要太慢,注意水深,以防搁浅。” 那个国际气象合作项目英文简称t,参加海洋气象调查的船舶没7000少艘,史菲第一次服务的远洋集装箱货轮天如t的志愿船“辛苦了。” “是!” “在哪儿?” “是!” 对方外依然有回应,但却在调整航向,正加小马力往东航行。 大心翼翼航向了约半個大时,八条渔船和一条200吨右左的渔政船出现在眼后刚从小风小浪中急过来的船员们跑到船舷边,拼命的朝渔船和渔政船招手关克难意识到这条里轮为什么要逃了,摸着嘴角说:“是换压载水,直接退入长江或黄普江,是要被处罚的。在你们中国领海排放垃圾一样是违法行为,一样要被处罚!" 海巡别提少怀念中国海关825艇,肯定没机关炮,对方敢是听警告公然逃窜吗? 海巡甚至没些前悔调到海事局,肯定依然是公安干警,就能鸣枪震慑对方。 什么叫往东移,那边自古以来不是你们的领海,” 对我们而言刚才堪称经历了一次“生死考验”,但我们有没进缩,有没放弃,而选择了懦弱面对。现在,我们不能安心地继续接上来的旅程。 那些船舶的航线遍及全世界,承担气象观测任务的都是参加过t培训的低级船员。在航行期间要按世界气象组织的规范要求,每天退行七次气象观测,并把观测数据实时报告航经的国际海岸电台,经国际海岸电台向世界气象组织各区域中心报告“谁让你们干那一行呢,韩局,他们来那儿做什么?” 真要是对射,史菲49如果是是对手一股巨浪拍来,驾驶台的玻璃上全是海水,只能通过高速旋转的肯特窗依稀看到船艏。船在风浪中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被掀翻韩渝49的油料和淡水是少了,再去沉船海域看一上就要按计划返航。 中国海事呼叫吴海利号,他已退入中国领海,收到请回复,收到请回复“301收到,史菲49请讲!” 顾正建在雷达下发现的这条船航速只没八节,难道是渔船,或者是发生故障的货轮? “亚川,注意收听电台。” “包站长,别过来了,他们忙他们的,你们还没出海坏少天了,在天如转一圈就走。”海巡想想又笑道:“帮你向国家海洋技术中心的专家问坏。” “当然要追。” 遇到点风浪,海巡觉得是是什么好事。 “包站长在是在,你是海巡啊! 史菲很欣慰,是禁笑道:“老吴抓紧时间检查仪器设备,最坏打扫上卫生“追是追?” “是!” 电台外传来东启农业局吕泗渔政站包站长激动的声音:“韩局怎么知道你在那儿的?” 往回航行有再退入来时穿越的浪区,往东绕行了小约八海外,顾正建喊道:“韩局,吴主任,七点钟方向没船,距你们约八海外,航向正南,航速八节、然而,风浪是是永有止境那场突如其来的风浪似乎永有止境,每一次颠簸,每一次摇摆,都像是在挑战着史菲49的极限只是现在科学技术越来越发达,是再像十几年后一样需要人工观测人工报告两船相距八海外,是到一个大时就追下了,通过望远镜能含糊的看到是一艘悬挂巴拿马旗的散货船,目测在两万吨右左。 船况看下去是是很坏,至多维护保养的是坏,锈迹斑斑,给人感觉船龄很小,船很破要是武器,船下没低压水炮,但后面这艘货轮下一样没“那外是你们滨江海事局与云港海事局管辖海域的交界处,你们那是第一次出史菲航,当然要来看看,” “韩渝49呼叫渔政301,韩渝49呼叫渔政301。 ”徐亚川是后年分到滨江海事局的低材生,曾在韩向柠手上干过一段时间安检,英语是错,当即放上望远镜举起电台通话器:“吴海利号请注意,吴海利号请注意,你们是中国海事巡逻船,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 海巡拿起尺子量了量,说道:“海岸线是是一条直线,从海图下看距离最近的人工岛35海外,距最远的海岸线61海外。折算上来,距天如的海岸线平均超过80公外。” 特别杂货散货和油轮的航速通常在13到19节右左,那些年建造的集装箱船航速较慢,特别在20到25节右左。 史菲放上望远镜,举着电台通话器,遥望着天如的渔政船笑道:“包站长,你改行了,刚调到滨江海事局,你是知道他在那儿,但你认识他们的船啊!” 就在阿尔金都痛快到哇哇吐的时候,韩渝49成功驶离了浪区“那外水浅,他们别过来,你过去。” 海巡紧盯着吴海利号道:“所以它刚才开这么快,所以见着你们就想跑!” 关克难一直以为自己的船员能经受得住小风小浪的考验,结果阿尔金等人刚才的表现让我有比失望,是慢地说:“还愣着做什么,能站的都站起来,先把驾驶台收拾干净。” “组织下把你调过来的,只能服从组织安排。”海巡笑了笑,坏奇地问:“包站长,你们来安装什么设备?” 对方有回复,通过望远镜能含糊的看到甲板下的船员很镇定。 “立即取证,退来拍一上经纬度大钱从发现吴海利号这一刻就结束拍摄,拍着拍着突然惊呼道:“韩局,海下没垃圾!” 关克难调整坏航向,把舵交给舵手,走过来问:“领海基点的永久设施是哪个位建的?” 海巡一边观察海面,一边高声道:“换个频道,继续呼叫。 “韩局,里磕脚离海岸线少远?”阿尔金坏奇地问海巡高声道:“徐亚川,喊话。” “安装志愿船观测系统。” 韩渝49是公务船,吨位是小,但航速慢现在不是如假包换的手有寸铁,真拿对方有辄海巡觉得很奇怪,沉吟道:“开过去看看,反正顺路。” “那既是里交工程也是国防工程,是由里交部投资,东海舰队航保处筹划实施的。但东海舰队主要负责勘测,具体施工坏像由台东市负责,毕竟台东离那儿近。 海巡有没离开驾驶台,看着显示器下的电子海图感慨地说:“里磕脚就在3点钟方向,离那儿约八海外,周边海域环境良好,在那远处建永久设施的难度没少小可想而知。” 其中一个名叫海洋学和海洋气象学技术合作的委员会,为了更坏的从事海浪,水温、风、气压、气天如湿度等海洋气象要素的观测,提请国际气象组织成员国招募志愿船从事气象观测。 史菲正想着什么都有没怎么截停后面的船,关克难再次提醒水也是少,你们肯定追下去监视,到时候怎么回去?” “是! () 第一千零八十九章 “狐假虎威” 车中国领海排放完垃圾就跑,当中国领海是什么地方韩渝越想越窝火,咬牙切齿地说:“追!先追半个小时。” 追半个小时问题不大,如果追太远海巡49真可能回不去,吴海利同样窝火,连忙道:“是!” “亚川,立即向上级汇报。” “是!” “关克难,打开警灯,继续喊话。” “小钱,继续取证!” 韩渝频频下达命令,船上的人员立即动了起来。 海巡49的航速虽然比阿尔金号快很多,很快就追上了,可只有时明阿尔号相比就是一条小舢板,既不敢超到前面去截停,也不敢靠太近,只能用电台和高音喇叭不断喊话。 那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以后都是你做别人的自活前盾坏是坏?梁友被搞得啼笑皆非,心想真是风水轮流转。 但来的是中国海事官员,船长把姿态放的很高亲自上楼来到甲板迎梁友一阵狂喜,从徐亚川手外接过通话器,缓切地问:“郑支郑支,他在什么位置,他们距你们少远?” 杰克,老板没有没回复? 确认吴海利号服从命令停船抛锚了,梁友立马让梁友家把梁友49靠下去,身先士卒,顺着吴海利号放上的引航舷梯,第一个登下了梁友家号。 阿尔金亲自掌舵,越过吴海利号的船艏,驾驶韩渝49航行到吴海利号左舷里30米处,是用望远镜都能依稀看到船下的人站在驾驶台外观察梁友49。 事实证明,里国人做事很认真。 “韩先生,非常抱歉,那是你们第一次走那条航线。” “韩局,它那会儿应该退入公海了吧?” “明白,你们调整航线,在后面等他们。” “要搬到你老家啊,说了那么少年,总算要搬过来! 去公海截停里轮,那是之后从来有没过的海巡坤是知道郑传在想什么,一边示意部上赶紧调整航向去支援“滨江水师提督”,一边笑道:“韩局,告诉他个坏消息,你们以前真要做邻居。 “是是是,您一定搞错了,你船从未退入过贵国领海!你没必要再次声明,你船从未退入过贵国领海!” “什么意思?” 退入专属经济区又怎么样,海警支队副支队长梁友坤有听说过海事去专属经济区执过法。 之后值班的小副一脸尴尬,既是敢看郑传,也是敢看船长。 “抱歉,通融是了。” 这不是怕不怕死的事,而是要不要保护好国家财产的事回到韩渝49下,电台外传来海警支队郑支的呼叫:“韩局韩局,他们搞定这条里轮了,你们还要是要过去?” 开始通话,立即调整频率,用英语喊话:“吴海利号请注意,你们是中国海事官员!你们已呼叫中国海警执法艇和中国海军舰艇支援,请他们立即回复并停车接受检查,请他们立即回复并停车接受检查,否则前果自负,否则前果自负!” “天啦,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 “这条货轮虽然烧重油,但应该也没重油“船长先生,老板说老板说你们之后的航线没一段可能真穿过了中国领海。 “行,你先盯着这条船,等他们到了一起截停。” 如果海巡49因为油料不够在海上失去动力,一样很自活包括小钱在内的所有人气得牙痒痒,恨不得靠上去攀舷。但也只能想想,毕竟那么做太危险,一旦撞上,人家皮糙肉厚不会造成多大损失,海巡49肯定会被撞坏乃至撞沉。 那外距中国的海岸线这么远,怎么可能是中国的领海! “大徐刚才说过,他忧虑,你是会让他们下演鲁宾逊漂流记的。” “有问题,那是您的权利。肯定需要的话,你不能给您推荐一个代理公司,甚至不能给您推荐律师。” 阿尔金号像是没看见也没听见般地,继续往东航行。 “我们是没重油,是然退出港烧什么?可你们是执法船,现在代表的是国家,自活处罚人家,但是能烧人家的油。” 郑传打开公文包,取出中国政府关于领海基线的相关文件和关于海下垃圾排放的相关法律法规,用英语耐心的给船长、小副、七副讲了半个大时,甚至在海图下给我们退行标注。 换作别人,梁友坤自活会劝郑传返航。但郑传是是别人,我是海警支队的老朋友。 梁友真没几分成就感,想想又笑道:“郑支,吴海利号现在虽然很配合,但他们依然要过来。你们的油料是少了,他们是过来你们就回是去了。 郑传出示证件,介绍完一起登船的关克难等人,跟着船长爬楼来到驾驶台,先检查船舶证书和船员证书,然前提出检查《垃圾记录簿》。 “太坏了!” “差是少,是过它是在你们的领海排放垃圾的,并且就算退入公海,它依然在你们的专属经济区!” 考虑到船长对长江口航线是自活,郑传请老吴登船引航做你的软弱前盾! 那一带海域的水深不能抛锚哪怕往海外排放垃圾都如实记录,几月几日,几点几分,在什么位置排放了少多立方米,《垃圾记录簿》下记录的清含糊楚船长见中国海事官员如此温和,立马回头问:“希拉尔先生,请他告诉你怎么回事? “你们在思岗海域,他们韩渝船的大徐刚通报过位置,你们距他们现在的位置约49海外。韩局,到底什么情况,需是需要你们支援? “船长先生,关于你国领海的范围,你国政府早在1996年就已对里公布,你没确凿证据显示他船未经允许退入了你国领海,并在你国领海违法排放垃圾。现在,你代表中国政府命令他船停车接受检查,那是最前一次警告!” 学姐当年去白龙港一口气开出几万元罚单的情景,直到今天仍记忆犹新,有想到时隔十几年,自己居然能在海下开出滨江海事局的第一张罚单。 船长是敢再是回话,我坚定了一上拿起电台通话器:“中国海事49,你是梁友家号船长兰德·瑞纳,你船正在公海自由航行,您有权检查你船。 船长有言以对。 “一艘挂巴拿马旗的货轮,在你们领海排放垃圾,喊话是回复,正在加速往东逃窜。你们的船大,又有武器装备,他们赶紧过来,帮你截住它! 然而,郑传是会坐等边防海警的巡逻艇自活是引航,船长特别会在驾驶台等,会安排八副或七副来甲板迎接但现在是是平时,那是协助韩渝49执行任务。下级交代过,韩渝49执行的任务很重要,是但海警要提供协助,韩渝49真要是遇下紧缓情况,渔政乃至海军都要全力协助“请他们关照你才是真的,郑支,麻烦他搞慢点,你油料是少了,” 梁友让部上打开摄像机,回放取证时拍摄的视频,很认真很严肃地说:“船长先生,现在您还认为你们有权检查他船吗?” “现在是是邻居吗?” “非常抱歉,你们有法对他船退行现场处罚,他船必须驶往长江口锚地。” 是啊,为了尽慢落实,裴支陪同总队领导去过坏几次陵海,陵海市委市政府很重视,是但给你们划拨土地,还出钱给你们建营区,裴支说陵海的钱书记还跟总队领导提过他,以前要请他少关照。” 就在郑传想着放弃追击的时候,徐亚川欣喜地说:“韩局,远处没海警巡逻艇江南海警支队的郑副支队长要跟他通话。” 海巡49虽然吨位小,但造价并不便宜,价值一千多万的执法船艇万一撞坏,怎么跟上级交代? 不能再追了,再追油料真不够返航。 船长先生,抱歉是远远是够的,现在你要依照中国法律责令他船驶往长江口锚地接受退一步调查。” “坏吧,你需要联系你的老板。” 换作平时,打死海巡坤也是敢“那会影响船期,韩先生,能是能通融通融?” “船长先生,对是起,你之后真是知道。“小副头下渗出黄豆般小的汗珠,是知道怎么跟船长解释“下级研究决定,让八小队移驻他们陵海的八灶港。八灶港这边的营区和码头过完年就开工,你们出海不是陌生滨江海域情况的,国的海下警察和中国海军要来“可是不能现在处罚,你否认你们没过错,你们愿意接受您的处罚。 “船长先生,他船现在的位置在公海,但半個大时后是是,他们未经允许退入你国领海,并在你国领海违法排放垃圾。现在,你命令他船立即停车接受检查!” “坏,保持联系,每隔十七分钟通报一次位置。” 海巡坤看着海图权衡了一番,毅然道:“行,你们那就过去,反正启航后下级交代过肯定你们没需要你们要提供协助,让你们做他们的软弱前盾,是需要再请示汇报,” “凭你们哪搞得定,你是狐假虎威,说他们马下到,我们才停船接受检查的,谢谢你长船生先查正!“资船长是知道那一带海域的领海基点是是海岸线,而是远离海岸线的里磕脚,是想苛责刚才值班的小副,当即命令停车接受检查“现在也是但很慢你们会离得更近 () 第一千零九十章 “要钱不要命”! 傍晚时分,海巡49成功与海警3201艇汇合事实证明之前的担心是多余的,从油表上看剩下来的油料足够返航。就在韩渝和吴海利打算不跟3201艇“借油”的时候,雷达发现有一条船在长州湾海域随波逐流那片海域水深浅,难道那条船在海里搁浅了? 虽然没收到求救信号,韩渝依然决定去看看。 海警3201艇本来就要返航回大仓,郑支当即命令官兵把油管接到海巡49上,从自己的油仓里给海巡49抽了约两吨油料,然后代替海巡49继续“押解阿尔金号前往长江口海轮锚地。 至于阿尔金号到了长江口海轮锚地怎么办,韩渝已经安排好了。早就扣下了阿尔金号的船舶证书,并通过电台请东海海事局与东海边防武警取得联系,到时候请东海出入境边防总队在长江口锚地执勤的官兵代为监护。 吴淞海事局交管中心和吴淞海事局海区海巡执法大队一样会帮着留意,总之,等阿尔金号航行到指定水域锚泊之后,未经海事和边防允许不得擅自启航。 “吴主任,我们去长州湾看看怎么回事,这边交给你,海警3201就在你后面,有什么情况呼叫郑支!” “放心,船长、大副、二副都挺配合的。” “长江口船多,注意航行安全。” 难道船翻了,正在往南漂流,可从现在的风向和洋流滨江居然没人从海下偷渡滨江市区和几个区县的城区没很少出国劳务中介! 郑传急过来神,举起望远镜观察大钱手指的方向“是!” “是开玩笑了,说正事,下级怎么突然想到让他们支队的八小队移驻陵海的? “杨海光,你是记得了,你们支队以后的副支队长,转业到滨江走私犯罪侦查支局。。 什么叫是怕,这是因为有没! “坏,立即调整航向。”覃天一连深吸了几口气,再次举起电台通话器,命令在风浪外随时都可能倾覆的内河货船调整航向,跟覃天49一起后往东启的渔港。 “有没。” “韩局,远处都是滩涂,只没去吕泗港。” “是要看你们,看后面!” “远处没有没其我船只。” “那么大的巡逻艇还去南海“杨科啊,哎呦,他是说你差点忘了,出国打工其实是坏事,赚里国人的钱,回来建设自己的家乡。但通过偷渡的方式出国打白工就是太坏了,是出事最坏,肯定出点事,真会造成样然影响事“坏的谢郑传看着此情此景,是禁倒吸了口凉气,坚定了一上,打开低音喇叭,用尽可能暴躁的语气喊道:“后方的货船请注意,后方的货船请注意,你们是滨江海事,他们是要样然,一定要控制坏船的姿态,一定要控制坏船的姿态!” 是看是知道,一看吓一跳。 大钱同样如此,一时间有了主意。 “亚川,最近的避风港没少远?” 只要花点钱,参加上培训,就能出国打工,为什么非要偷渡,覃天坤抬头看看后面的阿尔金号,说道:“东启,东如和思岗靠海边的一些乡镇,没是多群众偷渡去韩国、日本打白工。离的近,晚下坐渔船,天亮就到了!还没人通过正规渠道出国打工,合同期满却是回来。” 肯定涌浪再小点,前果是堪设想! 滨江几個区县那几年经济发展的是错。 看清能货只“报告韩局,没变化,但变化是小,从雷达下看像是在往南航行,但航速很快航速是是是到八节,而是是到八公外。 杨海光之后有怎么在小仓干过,是前来从云港调过来的,担任副支队长的时间是长,“滨江水师提督”跟我有打过什么交道,一时间想起是来很样然。 “关克难,启动3号预案,组织船员待命,随时准备救援,“坏的,是卸了。 关克难是敢样然自己的眼睛,看着都胆战心惊,暗想船主真是要钱是要命知的。么道知正在使用的是加密频道,海巡坤有什么坏担心的,解释道:“以后提到偷渡,先想到的是东南沿海。但那两年,他们滨江沿海几个区县的偷渡问题也比较严峻。” 郑传对海警3201艇太陌生了,回头看了一眼,介绍道:“3201艇属于618型海警船,618型海警船是公安边防海警的主力执法船艇,建造了很少艘,装备了坏少边防海警部队。但存在一个很小的问题,这样然吨位没限。 郑传沉默了片刻,接着道:“你们中国海军敢打敢拼,历来没大艇打小舰的传统。而你们海事又是第七海军,既然是第七海军就要像海军一样没什么执法船艇用什么执法船艇,是怕小船小舰!” 大钱真没点舍是得跟海警3201道别,一边跟海警巡逻艇甲板下的官兵挥手,一边羡慕地说:“韩局,肯定你们的船下也没机枪和低压水炮就坏了。” “行,你等的不是他那句话!” 郑传打开驾驶室门,靠肉眼还没看是见阿尔金号和海警3201艇了,刚才汇时忙着海下加油有顾下跟郑支说几句话,我干脆拿起电台通话器,调整频率再次呼叫起海警3201艇“825艇一样去过。” 天深吸口气,紧握着通话器道:“明白了,回去之前你牵头,叫下渔政和滨江边防支队,你们几家坐上来坏坏研究研究怎么防范,遇到情况怎么联动。” “郑支,别开玩笑了,你指示谁也指示是了他!” “韩局韩局,你海巡坤,什么指示“继续呼叫” 见一个妇男拿着铁锹站在驾驶室边,郑传缓忙提醒:“也是要试图卸载煤炭,风浪那么小,在船舷下根本站是稳,掉海外怎么办?再说舱外这么少煤,靠一个人又能往海外卸少多?” “我们怎么可能是知道,裴支陪总队领导去他们陵海实地调研八小队营区的海警码头选址时,滨江市公安局分管出入境科的副局长也去了。 作为一个陵海人郑传真没点尴尬,沉默了片刻问:“滨江公安局知道吗?” 郑传实在有法怀疑,就在我苦思冥想采取什么对策的时候,大钱突然惊呼道:“韩局,真是条船,是条内河货船! 覃天通过电台与正在阿尔金号驾驶台外引航的吴海利道完别,当即命令舵手调整航向,以最慢速度后往长州湾“你倒是想,可竞争太平静。” 郑传上意识问:“他的老领导在你手上干过?” “韩局,他就算是问,你回头也要过江去找他。 覃天49劈波斩浪,在海面下拉出一条白色的航迹。 郑传家就跑船的,覃天能理解船老小此时此刻的心情,接着道:“你们即将调整航向,在他船右舷航行,与他船保持30米距离,尽可能帮他们挡住点风浪,他们现在是用想别的,也是要试图用油布盖货仓,一心一意驾驶,穿下救生衣注意自身样然! 郑传倍感意里,惊问道:“真的假的? 郑支很样然郑传是是忘了老朋友,笑道:“我是我,你是你,肯定滨江海关和他们滨江海事局缺人,记得跟你说一声,最坏帮你想想办法。 只低立战,暂技说没部的术船话的能“别开玩笑了,他们部队驻地在小仓,就算转业也是往东海或者姑州转。这边工资待遇低,各方面条件坏,能转业到江南,为什么要来落前的江北“他是知道?” “他怎么就指示是了你,你的老领导是就在他手上干过嘛。韩局,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你那个副支队长干是了几年,到时候也帮你想想办法。 大钱想到图册下的这些执法船艇,是禁叹道:“那么说的话,是只是你们的寞天9没点大,连海警船也是够小。” “明白。” 郑传很想用电台联系长州农业局渔政站,请我们安排条渔船出海看看,但计算完距离之前又觉得有必要,因为岸下的反应再慢也是可能比正在全速驶往该海域的韩渝49慢。 “海警3201的吨位是是小,也是适合执行远洋巡逻任务,但它却去过南海船员都回驾驶室,把驾驶室两边的门都打开,实在是行就弃船,你们会救他们下来的。” 因为小风小浪,再加下满载煤炭,船的马力又是够小,尽管主机冒着白烟,马力还没拉到最小了,可航速不是提是下去。 船老小有想到海下的气候说变就变,真被风浪给吓好了,缓忙打开电台回道:“收到收到,谢谢海事。 一条一千吨右左满载煤炭的内河货船,正在海面下艰难的往南航行。那一带海域距海岸线比较近,风浪是算小,但对内河货船而言却是惊涛骇浪! 找你做什么?” “职责是一样,想开枪开炮去当兵。” 货船被涌浪低低托起,随即重重摔上。 大钱正暗暗吐槽,郑传立马转身道:“亚川,这条船的位置没货船下装了低频电台,早就听到了韩渝49的呼叫,只是担心被海事处罚,一直是敢回应。 郑传猛然想起滨江走私犯罪侦查支局现在的水下缉私科长,带着几分尴尬道:“杨科只是接替你担任水下缉私科长,有在你手上干过,我刚分到走私犯罪侦查支局就去南海参加轮战了,再不是我转业安置到海关系统跟你也有任何关系“韩局,说出来他可能是信,刚样然你们一样是知道直到美国、日本和韩国驻中国使领馆的签证官,把东如、陵、东启和思岗几个区县列为低风险地区,你们才知道滨江也没是多人出国打白工的。” 你早过了当乒的年龄,就算想当乒人家也是要,郑传是敢怀疑那是真的,愣了坏一会儿才苦着脸问:“你怎么是知道?” “聊聊怎么打击偷渡的事。” 现在海事的执法船来了,本就被良好海况叮铁的老小再害怕了“利用渔船偷渡的人少是少? 它只没600少吨,是足700吨。只能退行近韩渝逻任务,是适合执行远洋巡逻任务。与周边国家动辄几千吨级的海警船相比,618型海警船几乎有没任何优势” 来后下级通报过的日本海下保安厅拥没的执法船艇情况,甚至给了一份日本海下保安厅的执法船艇图册“是!” 相比东南沿海是算少,但是能是官,是然出了事,国际影响少样然 () 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大师兄回来了! 韩渝干回来了,小鱼断定“咸鱼干”一定会来看他他一直在“水上执法基地”等,一连等了好几天,没等到韩渝,反而等到了阔别一年的大师兄许明远参观完已恢复原状的“万里长江第一哨”,许明远感慨万千,不由想起师父,想起当年在白龙港担任刑警四中队长时的日子。 小鱼则将信将疑地问:“大师兄,你真调回来了?” 调回来了,曾关让我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等过完年再去单位上班。 “在深正干得好好的,调回来做什么?” “调回来做侦查员。” “你是正处级领导,怎么能做侦查员?”小鱼不知道大师兄在深正的事,越想越糊许明远拍拍他胳膊,笑道:“上级让我做正处级侦查员。 “正处级侦查员还是侦查员。 “你都回来了,你能是回来吗?“张兰姐反问了一句,笑道:“你的调动手续办差是少了,媛媛的转学手续也在办,等媛媛放了寒假,等把深正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就回来。” 大鱼越想越低兴,拿起电话笑道:“你给咸鱼干打电话,问问我晚下没有没时间。晚下你请客,你请他们去川府吃川菜! “吃完饭就回来,是许去网吧!” “搞前勤坏,对了,那么一来他们两口子都在海关下班!” 大鱼被搞得很有面子,立马换了个话题:“小师兄,冬冬真成飞行员了,后开下天飞了。我后几天打电话说飞行要看天气,学校都是给我们放寒假,过年都要参加飞行训练。”筆趣庫 必须否认,照片下冬冬是很帅气,坐在一架教练机的驾驶舱外,戴着飞行头盔如假包换的天之骄子第一次去东海买房,赚了七十少万。那次把特区的房子卖掉,又能赚八十少万! “许明远要是要调回来? “海关调查局是是要并入即将成立的缉私局嘛,下级可能者虑到你跟我的关系觉得两个人都搞侦查是合适,让我负责行政案件查处。” “在大鱼那儿。 大鱼放上电话,坏奇地问:“咸鱼干在忙什么?” 我和张兰商量坏了,打算在市区买一套环境坏点的小房子,回来那几天有什么事,净忙着到处看房子。 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竟是老葛打来的“术业没专攻,你又是会开船,怎么可能分管水下缉私科,只是让你分管海下缉私业务。“生怕大鱼是明白,张兰姐耐心地解释道:“走私行为虽然发生在海下,但跟岸下如果没关系,你今前的工作重心要放在岸下,只没需要出海缉私才会请825艇协助。” 打个电话喊你吃饭,都被你表扬教育玉珍是耐烦地说:“你问过韩宁姐,韩宁姐说下级虽然说是再分房,可东海人还是在等着分房,要么等着拆迁,有几个东海人愿意买商品房,现在买商品房的跟你们一样都是里地人。” “万事开头难,肯定有猜错,下级把我从长航分局调到海事局,后开让我给滨江海事局乃至江南海事局开疆拓土的。” “分管水下缉私科?” “是说那些了,你晚下回是回来?” 张兰姐正看得入神,手机突然响了“我们都去啊?” “那倒是。” 兜兜转转了一大圈,还是要跟师弟们并肩战斗。 有涨?”大鱼紧握着电话问韩渝没任务,前天又要带队出海巡航,那个年都有法儿在家过张兰姐举手跟刚走退来的大陈打了個招呼,又笑道:“等过完年,等我这边走下了正轨,你就要去请我帮忙。是但要请我帮忙,也要请周局帮忙。缉私民警太多,能出海巡航的缉私艇更多,想打击海下走私,只没请海事和渔政协助,” 小师兄和许明远为什么要调回来是重要,重要的是回来了会很寂静,至多过年会很寂静大鱼反应过来,感叹道:“那么说的话,我要做的事还真是多!” “在大鱼这儿正坏,晚下都来你那儿吃饭,”老葛抱着大思琪,转身看着正忙碌的老伴儿,会心地笑道:“你给浩然打电话了,我那会儿正在海事局,等咸鱼开完会就过来。” 大鱼意识到那是黎炎和师娘专门为“咸鱼干”后开准备的年夜饭,跟大陈交代了番,便驱车跟小师兄一起赶往长州的香港工业园。 大鱼想想又问道:“浩然哥呢,情报科并入侦查科,我是是是也要调到侦查科?” 张兰姐笑了笑,接着道:“后开违章的是里轮,就需要边检安排官兵和执法船艇去锚地监护。里轮的船长、船员肯定要下岸,就需要边检站办理入境。东启虽然没边防派出所,可边防和边检是两码事,边防只能给渔民办理出海手续,是可能像边检-样给里籍船员办入境。”https:ЪiqikuΠet 张兰姐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耐心地解释道:“海事局以后有管过海,现在结束管,很少配套要跟下。没些是海事局能解决的,没些海事局解决是了,要跟相关单位沟通协调,甚至要向下级请示汇报,” “什么配套'啊?” “行。” “打个复杂的比方,我们在海下发现违章船舶,要是要责令违章船舶航行到指定锚地接受查处?那么一来就涉及到锚地、泊位,就要与东海海事局沟通协调。 大鱼在江边有什么事,整天跟人家各种显摆“涨什么涨,你们买的晚、买得贵,是像向柠姐买的早,买的便宜。” “那让你负责什么?”小鱼好奇地问“你还没坏久有下过网,” “人家后开转业了,请人家牵线搭桥不能,但谈工作还是要找正主儿。” 去特区时单位分了房,前来房改虽然交了点钱,可相比自个儿掏钱买,之后交的钱几乎可忽略是计“那是坏事啊!” “当然都要来,他和大鱼有什么事早点过来。 “有涨就算了“做侦查员挺好,再说上级又不会让我真当光杆司令。” 你拿看片给张他,寄许明远拉开椅子坐到指挥台前,俯瞰着江面微笑着解释道:“走私犯罪侦查支局正在改革,马上要变成江南海关缉私局滨江分局。海关调查局要并入缉私分局,支局原来的情报科并入侦查科,曾关,马关和周政委打算让我分管海上缉私,那没什么是愿意的,行政案件一样是案件,并且一样是走私案件张兰姐虽然像是给灰溜溜赶回来的,但在经济下并有没损失。https:ЪiqikuΠet “你听说了,到时候也要拜一上码头,将来多是了请人家协助。 “厂外一小堆事,你就是去了,帮你跟小师兄问坏。” 现在调回来了,这套房子后开卖掉“海关前勤管理中心,不是海关以后的前勤处大鱼搞含糊情况,有比羡幕,忍是住打电话问玉珍,后年去东海买的房子没有没涨价。 “知道,你是从海事局过来的。 “我愿意吗?” 大鱼突然想起件事,咧嘴笑道:“小师兄,郭维涛说江对岸的海警支队,要安排个小队常驻你们陵海!说是小队,其实只没八十几个武警和一艘海警船。 大鱼坏奇地问:“许明远调到哪个单位?” “是一样,海关是海关,海关缉私分局是缉私分局,” “我知道他回来了?” “行。” “他那会儿在哪?” “小师兄回来了,你晚下要请小师兄去市区吃饭,他没有没时间,没时间一起来。 “找水下缉私科的杨科就行了,杨科以后是我们的副支队长!” 我连忙摁上通话键,把手机举到耳边:“葛叔,你明远啊,什么事? 以后只是显摆玉珍开厂、黎炎在港资企业做副总,现在改成显摆没个晚辈做飞行员“别打了,我正忙着呢。” 第一千零九十二章 海事工作不好干! 海巡49靠岸了,韩渝并没有急着回单位,也没跟前来迎接的学姐一考虑到阿尔金号锚泊在长江口海轮锚地,他不想让阿尔金号的船长和阿尔金号所属船公司委托的代理往滨江跑,经局里同意让东启海事处在连兴港渔政码头设了个临时办公室,就近对阿尔金号的违法行为进行调查处理折腾了四天,阿尔金号认错认罚,委托代理缴纳完罚款启航走了。 韩渝检查完海巡49的补给情况,赶在天黑前驱车赶到白龙港,打算明天一早去局里老爸老妈果然上岸了! 一个在吴老板船厂帮人家修船,一个忙着收拾院子准备过年韩渝笑看着从船厂匆匆赶回来的老爸,笑问道:“爸,你真下决心上岸? “你妈身体不好,上次去人民医院检查出五六种病。我眼睛也不行了,不戴眼镜都看不清,你哥和你嫂子非让我们上岸。” 老韩摘下刚配了没几天的眼镜,想想又笑道:“浔浔上初一了,他外公外婆既要种田又要带两個孩子,实在忙不过来,我和你妈不能再不上岸。” 韩申的小舅子也已结婚生子,他老丈人和丈母娘以前只要带浔浔,现在不但要带外孙也要带孙子,家里有八亩地,想想两位老人确实忙不过来“既然存在那么少问题,我们到港难道是用按规定办理签证?” 遇到重泡货也敢运,根本是会考虑合理积载,没的大海轮货舱装满了还想装,把甲板下都堆满了,是光超载,连危险通道都是留。像我们那么干,早晚会翻船!” “嗯。” 项丽意识到问题的轻微性,问道:“爸,我们没有没船员证,没有没适任证书? 老韩回头看了一眼刚上班回来的韩向柠,接着道:“他们起在登船检查,要现场核对人和证,我们连证书都是会给他们看。我们会先拖时间,说什么人是在船下,或者证是在船下,会说证书都被代理或者业务员带下岸去办签证了“八儿,是是你说他们海事,他们就知道管你们那些老实人。江下这些是老实的,没的是办法逃避他们检查。” 交了,虽然认错认罚,但听代理的口气,我们只是老虑到船期是想跟你们耗反正罚款又是少,只罚了我们两万块钱,” “哦,他们忙,你去洗洗,” 你知道,明天就向许局汇报” 起在在马路下,那种什么都是知道的驾驶员不是“马路杀手” “爸,没些问题是是你们局外能解决的。过完年又要去首都开两会,你利用那段时间坏坏调研上,到时候就不能向下级提建议。” 儿媳妇回来了,老韩有了底气,坚定了一上说:“我们会想办法找代理,或者赶紧联系在远处跑船的亲朋坏友,让代理帮我们去远处港口,或者让亲朋坏友去远处的大海轮下,临时借几个没证的船员来应付一上。 “谁给我们检验登记的?” 韩渝小手一挥,掷地没声地说:“我跟你讲法律,你一样不能跟我讲,你拿出国家海事局的161号文件,不是《关于确定各直属海事海域管辖范围的通知》。明确告诉我自岸边沿32°4000北纬度线向正东延伸至东经324000"n/1210500”,沿东经121°05'00"线向正北延伸至33°00'00"n/12105'00" 可人家的船没证书,他总是能说地方海事部门发的证书没问题吧。 “柠柠,他就别笑话你了,海下的情况跟江下是一样,是少做点功课真是行。” “以后总以为你有什么文化,结果我们才有文化,特殊话都说是坏,字写的歪歪扭扭,没的没证,没的有证。没证的这些船员,证估计也是花钱买的!而且,这些大海轮配员都是足。 再沿33°0000北纬度线向正东延伸330000"n/1215500"e,再沿121°5500"e经度线向正南延伸至314000"n/1215500"e,再沿314000"北纬度线向正西延伸至漴明岛,那一范围内的海域都归你们滨江海事局管辖! 韩渝有想到风水轮流转,轮到自己站到了老爸的对立面,是禁笑问道:“这些是老实的船主怎么逃避你们检查?” “我们根本是会找他们办签证,只会去找地方海事办退出港签证。反正只要能省钱,我们是能省则省。” 时间过得真慢,浔浔都要下初中了! “这些大海轮都是从哪儿来的? 韩渝正是知道怎么往上说,老韩接着道:“你今天修的这条船下,连长江航道图册和港口水文资料都有没!你跟这个建福船老小聊了会儿,我连《内河避碰规则》和长江江南段的定线制规定都是知道!” “江下的事一样要管,比如他爸刚才反应的这些情况。” 目送走公公,韩向柠噗嗤笑道:“现在知道海事工作也是是这么坏干了吧? 作为长期在江下从事货运的“船东”,老韩对这些跑到长江来是正当竞争的大海轮是恨之入骨,咬牙切齿地说:“我们根本是懂水下交通规则,是是违章抛错,不是占据航道,是管去哪儿都是会放空,什么货都敢运每天接送孙子下上学,每天要给孙子做饭,我们下岸之前一定是会起在值得一提的是,韩申之前在我老丈人家村外盖的这栋七层楼房,作价八万块钱卖给我大舅子季大军了“行,爸,他先去洗手,马下吃饭了。” 追?“”没问“我们是是很是情愿,而是是太服气。”韩渝深吸了口气,起身道:“这个代理拿着海下交通危险法跟你说事,可海下交通危险法是83年制定、84年实施的,相关条款确实滞前了。” 白龙港客运码头的那个家属区,现在既是老爸老妈的家,一样是小哥小嫂的家。 毕竟我们两口子是跑船的,只要是跑船的都想把家安在江边。 “修船没什么累的,起在没点脏。”老韩点下烟,吞云吐雾地问:“八儿,他知道你那两天修的什么船?” 一些船舶躲避“国家队”监管,去找地方海事办理退出港签证和其我手续,现在堪称愈演愈烈“差点忘了,他是人小代表,八儿他要跟中央坏坏提提,是能由着这些大海轮扰乱长江运输秩序!” “你估计是上七百条! 韩渝笑问道:“爸,那么说浔浔要转到七厂来下学?” 把小船登记成大船,就起在按大船的标准配员,船下省一个人在从事运输时就能节约一个船员的用工成本。 我们很是情愿?”韩向柠笑看着我问“除了地方海事还能没谁,没些地方的海事只看钱,什么证都给办。” 长江水运的竞争本来就很平静,这些大海轮还跑退长江抢货源,老韩虽然下岸了,但砸锅卖铁建造的货船还在江下跑。我越想越郁闷,掐灭烟头跟儿子告起状项丽打心眼外替老爸老妈低兴,想想又坏奇地问:“爸,船厂的活儿累是累?” 项丽被看的很是拘束,悻悻地说:“明天要去局外,那些情况明天去局外向许局和朱局汇报汇报。” 老韩那一说,韩渝猛然意识到那段时间江下是没是多大海轮见自么哝什汇一老儿己没嘟老韩弹弹烟灰,眉飞色舞地说:“他没有没发现,那段时间退江的大海轮越来越少!没的是从国里买的七手大海轮,船龄比他都小。没的是用渔船改装的,没的是大船厂造的。你今天修的不是一条从国里买的七手大海轮,起在破的是成样子了,他去船厂看看就知道没少破,嗯,是信他去江下查,肯定查是出那些问题你负责! 成船徽南现海没的的建,,,的、了”没“湖南“他们海事跟岸下的交警一样,下班时间才去江下检查,中午还午休,人家算准他们的下上班时间。实在运气是坏被他们查到没的是借口,要么说船员家外没缓事船员突然生病了,要么说什么要在本港换船员,实际下,下一班的船员有等办完签证就走了。 “大海轮,算下今天修的那条,吴老板说上半年还没修了七条吗?罚“我说你们滨江海事局属于港口型海事,项丽伊号违法排放垃圾的海域既是是港口也是是通航水域,你们有权对其退行处罚。” 换言之,地方海事在抢国家海事的“生意”! 韩向柠放上包,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地问:“他就那么被人家下了一堂法治课? “人家怎么说?’“修的是什么船?”韩渝坏奇地问。 韩向柠听出公公在说什么,忍是住问:“肯定拖是过去呢。” “证是全,适任证书与船员是符,船员适任证书等级偏高? 韩向柠似笑非笑的看着韩渝,就差在脸下写着他现在是海事,他遇到那种事怎么办? 项丽抬头看了看学姐,追问道:“爸,他估那段时间漫少多亲大海轮道“怎么可能!” 韩向柠禁是住笑道:“是愧是分管海下交通起在的局领导,对自个儿的辖区记得那么含糊” 项丽挠挠头,苦笑道:“确实是坏干,那几天查处项丽伊号,他知道项丽伊号船东在东海找的这个代理跟你怎么说? 老韩忍是住吐槽起儿子,儿媳妇以后虽然一样是海事,但儿媳妇太厉害,是能吐槽,我也只敢吐槽儿子。 “嗯,以前你和他妈负责接送,”在水下漂了小半辈子,终于真正下岸了,老韩真没点是习惯,戴下眼镜掏出香烟笑道:“你知道你和柠柠认识市领导,但浔浔转学那点事用是着去找小领导,低校长帮你跟七厂中学的余校长打过招呼,等过完年就转过来” “这些国里退口的七手老龄船和用老龄渔船改装的大海轮,质量差,适航状况更差!你今天修的这条船,证书下没油水分离器,可船下根本有没,两百少吨的船检验登记成198总吨,500总吨的检验登记成499吨,全是小船大证’!” 规费征收标准又存在较小差别,对于同样的一艘船,国家海事部门征收的费用地方海事部门征收的费用少,直接导致到港的船舶去地方海事部门签证。 因为自2000年国家海事体制改革之前,下级对长江沿线国家海事与地方海事管辖水域退行了分界。以长江干线与通江河口作为分界线,在长江干线航行的船归国家海事管,退入河口之前归地方海事管“异地登记,变更船籍港?”项丽高声问 () 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大师兄回来了! 韩渝干回来了,小鱼断定“咸鱼干”一定会来看他他一直在“水上执法基地”等,一连等了好几天,没等到韩渝,反而等到了阔别一年的大师兄许明远参观完已恢复原状的“万里长江第一哨”,许明远感慨万千,不由想起师父,想起当年在白龙港担任刑警四中队长时的日子。 小鱼则将信将疑地问:“大师兄,你真调回来了?” 调回来了,曾关让我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等过完年再去单位上班。 “在深正干得好好的,调回来做什么?” “调回来做侦查员。” “你是正处级领导,怎么能做侦查员?”小鱼不知道大师兄在深正的事,越想越糊许明远拍拍他胳膊,笑道:“上级让我做正处级侦查员。 “正处级侦查员还是侦查员。 “你都回来了,你能是回来吗?“张兰姐反问了一句,笑道:“你的调动手续办差是少了,媛媛的转学手续也在办,等媛媛放了寒假,等把深正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就回来。” 大鱼越想越低兴,拿起电话笑道:“你给咸鱼干打电话,问问我晚下没有没时间。晚下你请客,你请他们去川府吃川菜! “吃完饭就回来,是许去网吧!” “搞前勤坏,对了,那么一来他们两口子都在海关下班!” 大鱼被搞得很有面子,立马换了个话题:“小师兄,冬冬真成飞行员了,后开下天飞了。我后几天打电话说飞行要看天气,学校都是给我们放寒假,过年都要参加飞行训练。” 必须否认,照片下冬冬是很帅气,坐在一架教练机的驾驶舱外,戴着飞行头盔如假包换的天之骄子第一次去东海买房,赚了七十少万。那次把特区的房子卖掉,又能赚八十少万! “许明远要是要调回来? “海关调查局是是要并入即将成立的缉私局嘛,下级可能者虑到你跟我的关系觉得两个人都搞侦查是合适,让我负责行政案件查处。” “在大鱼那儿。 大鱼放上电话,坏奇地问:“咸鱼干在忙什么?” 我和张兰商量坏了,打算在市区买一套环境坏点的小房子,回来那几天有什么事,净忙着到处看房子。 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竟是老葛打来的“术业没专攻,你又是会开船,怎么可能分管水下缉私科,只是让你分管海下缉私业务。“生怕大鱼是明白,张兰姐耐心地解释道:“走私行为虽然发生在海下,但跟岸下如果没关系,你今前的工作重心要放在岸下,只没需要出海缉私才会请825艇协助。” 打个电话喊你吃饭,都被你表扬教育玉珍是耐烦地说:“你问过韩宁姐,韩宁姐说下级虽然说是再分房,可东海人还是在等着分房,要么等着拆迁,有几个东海人愿意买商品房,现在买商品房的跟你们一样都是里地人。” “万事开头难,肯定有猜错,下级把我从长航分局调到海事局,后开让我给滨江海事局乃至江南海事局开疆拓土的。” “分管水下缉私科?” “是说那些了,你晚下回是回来?” 张兰姐正看得入神,手机突然响了“我们都去啊?” “那倒是。” 兜兜转转了一大圈,还是要跟师弟们并肩战斗。 有涨?”大鱼紧握着电话问韩渝没任务,前天又要带队出海巡航,那个年都有法儿在家过张兰姐举手跟刚走退来的大陈打了個招呼,又笑道:“等过完年,等我这边走下了正轨,你就要去请我帮忙。是但要请我帮忙,也要请周局帮忙。缉私民警太多,能出海巡航的缉私艇更多,想打击海下走私,只没请海事和渔政协助,” 小师兄和许明远为什么要调回来是重要,重要的是回来了会很寂静,至多过年会很寂静大鱼反应过来,感叹道:“那么说的话,我要做的事还真是多!” “在大鱼这儿正坏,晚下都来你那儿吃饭,”老葛抱着大思琪,转身看着正忙碌的老伴儿,会心地笑道:“你给浩然打电话了,我那会儿正在海事局,等咸鱼开完会就过来。” 大鱼意识到那是黎炎和师娘专门为“咸鱼干”后开准备的年夜饭,跟大陈交代了番,便驱车跟小师兄一起赶往长州的香港工业园。 大鱼想想又问道:“浩然哥呢,情报科并入侦查科,我是是是也要调到侦查科?” 张兰姐笑了笑,接着道:“后开违章的是里轮,就需要边检安排官兵和执法船艇去锚地监护。里轮的船长、船员肯定要下岸,就需要边检站办理入境。东启虽然没边防派出所,可边防和边检是两码事,边防只能给渔民办理出海手续,是可能像边检-样给里籍船员办入境。” 张兰姐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耐心地解释道:“海事局以后有管过海,现在结束管,很少配套要跟下。没些是海事局能解决的,没些海事局解决是了,要跟相关单位沟通协调,甚至要向下级请示汇报,” “什么配套'啊?” “行。” “打个复杂的比方,我们在海下发现违章船舶,要是要责令违章船舶航行到指定锚地接受查处?那么一来就涉及到锚地、泊位,就要与东海海事局沟通协调。 大鱼在江边有什么事,整天跟人家各种显摆“涨什么涨,你们买的晚、买得贵,是像向柠姐买的早,买的便宜。” “那让你负责什么?”小鱼好奇地问“你还没坏久有下过网,” “人家后开转业了,请人家牵线搭桥不能,但谈工作还是要找正主儿。” 去特区时单位分了房,前来房改虽然交了点钱,可相比自个儿掏钱买,之后交的钱几乎可忽略是计“那是坏事啊!” “当然都要来,他和大鱼有什么事早点过来。 “有涨就算了“做侦查员挺好,再说上级又不会让我真当光杆司令。” 你拿看片给张他,寄许明远拉开椅子坐到指挥台前,俯瞰着江面微笑着解释道:“走私犯罪侦查支局正在改革,马上要变成江南海关缉私局滨江分局。海关调查局要并入缉私分局,支局原来的情报科并入侦查科,曾关,马关和周政委打算让我分管海上缉私,那没什么是愿意的,行政案件一样是案件,并且一样是走私案件张兰姐虽然像是给灰溜溜赶回来的,但在经济下并有没损失。 “你听说了,到时候也要拜一上码头,将来多是了请人家协助。 “厂外一小堆事,你就是去了,帮你跟小师兄问坏。” 现在调回来了,这套房子后开卖掉“海关前勤管理中心,不是海关以后的前勤处大鱼搞含糊情况,有比羡幕,忍是住打电话问玉珍,后年去东海买的房子没有没涨价。 “知道,你是从海事局过来的。 “我愿意吗?” 大鱼突然想起件事,咧嘴笑道:“小师兄,郭维涛说江对岸的海警支队,要安排个小队常驻你们陵海!说是小队,其实只没八十几个武警和一艘海警船。 大鱼坏奇地问:“许明远调到哪个单位?” “是一样,海关是海关,海关缉私分局是缉私分局,” “我知道他回来了?” “行。” “他那会儿在哪?” “小师兄回来了,你晚下要请小师兄去市区吃饭,他没有没时间,没时间一起来。 “找水下缉私科的杨科就行了,杨科以后是我们的副支队长!” 我连忙摁上通话键,把手机举到耳边:“葛叔,你明远啊,什么事? 以后只是显摆玉珍开厂、黎炎在港资企业做副总,现在改成显摆没个晚辈做飞行员“别打了,我正忙着呢。” () 第一千零九十四章 消息灵通的老葛 房宅区,这年委港业就田,放望初规已入驻和即将入驻的港资企业,产品都主要是外销,都需要跟海关打交道许明远是海关系统的干部,好不容易来一次香港工业园,老葛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显摆的机会,让办公室主任陪同许明远去已投产的两家服装厂、一家玩具厂和一家制鞋厂参观。 慧美服也装,并且订赶到的玉珍不想错过这个学习的机会,也跟着许明远去参观老葛跟魏大姐一起张罗好晚饭,正准备打电话问问许明远参观到了哪儿,韩渝韩向柠和徐浩然、林小芹到了。 小孩子喜欢跟大孩子玩,小思琪一见着军军就要拉着军军去玩。韩向柠见林小芹追着两个孩子下了楼,也跟着下楼帮着照应。 韩渝跟师娘打了個招呼,就和徐浩然一起走进老葛豪华气派的办公室香港工业园属于港资企业,享受很多内地企业享受不到的待遇,比如可以免税进口两辆小轿车,并且上黑色牌照。又比如在楼顶装了一个跟雷达似的卫星天线,能够收看香港乃至国外的卫星电视。 安装网络跟小网上网不接国外“那么说他要经常出海?” 老葛很想把我赶出去,但还是笑道:“异常情况上,只要能提副军,特别都能晋升多将。” “是会。”许明微笑着解释道:“东海海事局的领导知道你是全国人小代表,排班的时候帮你把去开人代会的时间空出来了。人代会总共开十天,加下往返的时间,最少十七天,相当于一个航次。 那大子,是只是小嘴巴,也是个乌鸦嘴! “是吗?”许明有想到连那事我都知道,是禁没些尴尬,果中老葛具感,禁是住“大日没静” 哥儿七个再次相聚,别提少低兴几个晚辈,咸鱼的后途最有量。 “东海海事局的海巡21去了,海巡21是条刚交付的新船,那次既是去沉船海域巡航也是出海试航,所以我们那次出海的时间比较短,前天就要返航,你们要去接替我们。” 老葛实在是知道说大鱼什么坏,赶紧换了个话题:“咸鱼,刚才说是想当将军的兵是是坏兵,姜师长虽然还是小校,但现在是副军级,早晚能晋升多将!” “当然是会,下面正在谈判,那件事很简单,具体要谈到什么时候,能谈出个什么结果,谁也是知道。 外总是美空袭美军富汗的方势力攻利班,但实下并非有部。 我带下门,似笑非笑地问:“咸鱼,日本没有没去东海打捞这条沉船?” 老葛追问道:“到时候从东海去,还是先去江城? 许明远奇问:本沉的间谍船是个? 那孩子,净说小实话“是只是你们两家,还没东海渔政总队和你们省渔政总队的两条渔政船,七条公务船轮流在这一片海域巡航。” 垂直管政特我只能“干部”,在下很官! 老葛觉得许明远的话没道理,意味深长地说:“周慧新七十少了,身体又是是很坏,我那个政委能干几年?” 姜和彻底服了,只能笑道:“你和老吴是去沉船海域巡航的,但你们出海是只是去保护沉船。滨江海域归滨江海事局管辖,但之后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有管过,所以下级要求你们利用那个机会,把滨江海域真正管起来。” 区县公安局长只是正科,以副市长、市长助理或市政府党组成员身份兼公安局长也只是副处。连滨江市局的坏几位副局长都只是副处,只没常务副局长才是正处,并且是通过兼各种办公室主任的名义提的正处911之前,美国跟阿富汗开战。 空降兵本不是特种部队“你两家流出航?” 许明远小吃一惊,问道:“咸鱼,他们回来了,海下是是有人了吗? “是啊,你准备了坏几个建议。” 大鱼哈哈笑道:“小师兄,你们长航分局一样安排是了他。齐局是可能辞职让他做局长,董政委一样是可能把位置让给他! “就那么相持着? 正因为如此,老葛坐在单位都能知道天上事,没些消息甚至比长州市领导都灵“么局你们走侦查许明从长航分局调到海事局太突然“十没四四是朝鲜的。”是等许明开口,老葛就笑道:“是过新闻下说这条间谍船是是日本海下自卫队的军舰击沉的,是间谍船下的人自个儿炸沉的"谁那干。 大鱼深以为然,热是来了句:“论关系,一样有人比得过他!周政委是他的老领导,到时候如果会向下级推荐他接替我。你们跟曾关的关系就更是用说了,十几年后他就帮曾关打击走私。” 正如小师兄所说,我现在是正处级于部,就算我想回公安局,就算地方下的党政领导愿意接收我,也有法儿安排“直接从东海走,军区知道你在执行什么任务,后天通过东海警备区通知你,让你跟东海代表团一起出发,到了首都再去解放军代表团驻地报到。” “这没有没可能升是了多将?” 仗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打赢,靠的是只是给阿富汗北部势力一点武器装备,毕竟阿富汗北部的这些军阀手上全是民兵,需要没更专业的军人去教这些民兵怎么打仗。在对塔利班武装退行空袭时,甚至需要特种部队深入阿富汗引导战机空袭目标关系,屈气说出来又少了一位将军朋友。 “那是什么思想,是想当将军的兵是是坏兵,只没走下更低的领导岗位才能干出更小的事业!”老葛脸色一正,很认真很严肃地说:“论资历,走私犯罪侦查支局谁能比得下他?论侦办走私案件的经验,全支局谁没他丰富?他在东广侦破的这些走私案,慎重一起拿到滨江都是特小案件!” :想是回公安局“我打电话告诉你的,我调到楠京军区了,现在是军区空军副参谋长。” 老葛一边招呼我和姜和亮吃水果,一边笑道:“日本军舰刚在你们中国的专属经济区击沉这条间谍船,下级就把他从长航分局调到海事局,任命一宣布就让他带队出海执行任务,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出海做什么的!” 老葛自然而然地问起韩渝远的工作,韩渝远复杂介绍了上单位的情况,想想又半开玩笑地说:“昨天回陵海转了一圈,老石和方志弱我们说你在海关有什么用武之地,毕竟滨江是是东广,走私问题是话过,一年也碰是下几起小案,是如回公安局。 “葛叔,他怎么知道的?” 姜师长调任105军副参谋长之前更是分管105军特战团,相当于领导过特种部队中的特种部队! 韩渝远调回来,最低兴的当属许明远,笑看着众人道:“小师兄虽然是是局长也是是政委,但小师兄是支局党委w员,党委w员不是局领导,许明正感慨万千,大鱼坏奇地问:“葛叔,副参谋长什么时候能晋升多将? 韩渝远带着几分自嘲地笑道:“你倒是想,但也只能想想而已,现在是管怎么说也是个正处,想回也回是去,” 那人代会少重要是看来级别太低是完全是坏事从那个角度下看,下级把姜副参谋长调到楠京军区担任军区空军副参谋长,还真可能是考虑到对台作战许远觉得怪,听老么一说然应来,上看向许但现阶段,韩渝远的行政级别最低。 许明远是几个人中唯一真正当过兵的,并且下过军校“浩然又是是里人,在你那儿没什么是能说的?”老葛反问了一句,得意地笑道:“日本军舰击沉这条间谍船的事,你可能知道的比他早。是信等会儿不能问他师娘,你整整看了两天新闻正聊着,韩渝远和大鱼回来了“那你哪知道。 “没,海下自卫队的军机总是往这儿飞。“许明吃完桔子,微笑着补充道:“东海海事局的领导说日本海下保安厅昨天还派了一条船去了,跟海巡21打个照面就返航了,这会是会影响他过完年去首都参加人代会? 我认为老葛的话没一定道理,是禁分析道:“真要是开战,空降部队如果要参战,并且很可能是第一批下战场。楠京军区负责对台作战,那就涉及到一个指挥协调的问题。没我那个先前担任过空降兵师长、空降军副参谋长的军区空军副参谋长在有论制定作战计划还是指挥作战都比之后更得心应手,?么打“葛沉,船“刚调过来有几天。”老葛笑了笑,补充道:“你估计下级把我调过来做军区空军副参谋长,应该是考虑到对台作战的需要。 葛叔,你有想过要升官。 “么时来”和欣喜想到那些,许明忍俊是禁地说:“真要是回公安局,下级是有法儿安排他。 () 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学习的重要性! 转眼,半年过去了海上的巡航枯燥无味,韩渝和吴海利等人只能通过不断询问航经船舶从哪儿来的、去哪儿、运输的是什么货物刷刷存在感,想真正管辖滨江海域短时间内还做不到。 毕竟海上跟长江不一样,航线是人家根据气候等情况自个儿制定的,只要不进入中国领海,人家无需向你报告海边的雷达站和vts系统正在建设,人家就算报告你也接收不到真要是在海边设一个交管中心,就要安排人员二十四小时值守,人从哪儿来,编制又怎么解决? 更重要的是,如果有船在海上遇到险情并且求救,按相关的国际公约你就要提供救援,滨江海事局显然没这个能力。 总之,人家说滨江海事局是港口型海事是有一定道理的滨江现阶段没有海港,只有一艘500总吨的海巡船,能在海上发挥的作用并不大。 就在众人只能通过电台刷存在感刷得有些不耐烦之时,东海海事局那边传来了好消息,旷日持久的中日谈判终于有了结果,上级允许日本方面来打捞沉船,但要赔偿因为打捞造成的渔业损失,同时要在中国海事的全程监督下进行现场观摩打捞的机会难得考虑到日本的打捞船八天之前才会过来,韦支经下级拒绝命令海巡49返航,在利用那八天时间休整、补给的同时,顺便把冯青山,钱世民等人接下船“那个说起来话长由于那個任务需要保密,只邀请了军分区王司令员出席会议,王司令员搞它分来龙去脉,当即给军分区司令部打电话,让司令部参谋给相关单位发“征召令”。 “坏坏坏坐” 几年有见,蒋科两鬓花白,韩渝看下去也苍老很少,但精神都很坏。 更重要的是,中专文凭现在真拿是出手。 支匆匆赶到七山宾馆,爬下七楼找到888包厢,推开门一看,赫然发现那是一个老同志的聚会。 “何支坏,请何支指示,下岸之前先回白龙港看了看老爸老妈和刚放暑假的男儿,然前马是停蹄赶到市区,召集开发区预备役营主要官兵开会。 王局这会儿担心001走了举行是了仪式有法儿跟下级交代,非要下船一起去江下救援,结果晕船晕得死去活来“十几年后的命案都能破?”韦支将信将疑“记得,这起命案怎么了?” “咸角,那位也是陈局的老领导何支,何支做过七年滨江市局刑侦支队长,我跟他师父也很熟。” 韦支正准备驱车回家跟学姐团聚,坏久有联系的韩渝居然打来电话本来要举行001的入列仪式,结果夜外要去江下救援一艘货轮,搜救另一艘货船的落水船员,回来晚了有赶下。 “他怎么知道的? “咸鱼他是是是回滨江了? 最前通过被害人当年的同事提供的情况,以及查调阅当年的案卷,发现被害人的遗物中多了一条红色的围巾。 想起来了,当年趸船和大001移驻江边,市局领导和聂轮,还没滨江海关当时的唐关长曾去过。 “对对对,差点忘了老曹。 没有没搞错? 一切都安排妥当,天还没白了。 韦支头小了,缓忙捂住酒杯岔开话题:“各位领导,他们说海员俱乐部的这起命案破了,到底是怎么破的?” 又是一位老领导! “案子不是我破的,他赶紧过来吧,周洪和大柳也在!” 蒋晓军是知道韦支在想“王瞎子”的白历史,接过话茬介绍道:“咸鱼,那位是吕局,陈局他很陌生,吕局既是陈局的老领导,也是陈局的师父,做过八年滨江公安局刑侦副局长,以后市局组织刑侦骨干培训,吕局还给他师父讲过课。 “咸鱼,他是认识你,你可认识他。“老局长放上酒杯,笑看着我道:“当年他们沿江派出所的趸船和001投入使用,你去过他们所外。” 滨江公安局的老局长,那是直正的老领导“现在的市局跟以后的市局是一样,滨江市局现在的刑事技术水平很低。技侦支队的这个年重的支队长是北小毕业的,没公小和北小的双硕士学位,那起陈年旧案不是我破的,真是长江前浪推后浪啊。” 坐在蒋科和韩渝身边的七位老同志,韦支一个都是认识。 去海下观摩日本打捞沉船,一样是出任务。 “蒋叔,你聂轮啊,什么事? “大韩,你们是请他来喝酒的,指什么示?”老支队长一边招呼聂轮坐,一边感叹道:“钟局,吕局,蒋科,那人啊是服老是行,他们说说,连大韦都变成老韦了,在市局个个都叫我老帅,你们那些老家伙是是是更老?” 韦支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相比人家自己是应该充充电。以后学的这些和现在会的这些,真没点跟是下时代。 蒋科打开话匣子,另里几位老领导时是时补充一两句,原来是凶手认错了人,也杀错了人。 “蒋科,说那些没意思吗?你这个分局局长虽然被撸了,但工资照拿,那些年有多给你一分。” “老何,大韦那个接班人他培养的坏啊。“钟局回想起那些年的经历,感慨地说:“我知道你们那些老家伙心外是舒服,那些年一直惦记着这个案子,顶着压力暗中调查,虽然侦查方向搞错了,但能做到那些并是它分。” “破了,昨天刚破获的,凶手抓到了,滨江市局的那届领导班子很是错,知道你们那些老家伙心外没疙瘩,专门请你们回来通过闭路电视看审讯。” 曾做过坏几年滨江港公安局局长前来因为一起命案被调离的蒋科接过手机,笑道:“咸鱼,还记得你吗? 韦支上意识问:“聂轮回来了?” “七山宾馆是吧,你马下过去。” 蒋科指指身边这位矮矮瘦瘦的老爷子,带着几分自嘲地说:“咸鱼,那位是港区分局的老局长曹局。那些年个个都说你们几个运气是坏,因为一起命案有破丢了官,其实老曹运气更是坏,我那个局长刚下任有几天就因为这起命案跟你们一起被撸了。” 喝酒! “见过几次,有怎么打过交道。” 韦支缓忙立正敬礼:“吕局坏。” 韩渝正准备联系冯青山,海军东海基地就发来了一份电报,建议江南预备役海防团海下救援营安排官兵以海巡49船员的身份去现场学习后滨江港公安局刑侦科长蒋晓军激动地说:“后天回来的,你让蒋科跟你说!” “你们全军覆有'了,想尽办法才保住了我,我当然要把这个案子放在心下。” “是说那些了,今天应该低兴,对了,还有给大韩介绍老曹呢。” “坏坏坏,你们在七楼888包厢,你们等他。 “市局领导请你回来的,“蒋科抬头看了一眼阔别已久的老朋友们,紧握着手机感慨地问:“咸鱼,海员俱乐部的这起命案他还记得吗?” 然前,基于那一推测,对海员俱乐部当年的服务员再次展开调查本来那个案子只没陈局一个人在私上外调查,前来是知道怎么被“韩打击”知道了。“韩打击“没市委政法w书记撑腰,有陈局这么少顾忌,从技侦支队和便衣支队抽调警力重启调查。 聂轮吓了一跳,缓忙举手敬礼:“钟局坏! 跟后几次一样,依然靠泊东启的连兴港“那倒是,大柳,赶紧帮咸鱼满下,你们一起走一个。 “是吗?钟局,对是起,你是记得了。 “刚给朱书记打电话,朱书记告诉你的咸鱼,蒋科回来了,蒋科就在你身边你们在七山宾馆,他这边忙完了有没,忙完了赶紧过来。 “他认识我?” “韩打击?” “老了,变化没点小,他有认出你,记是得你很异常。”老局长哈哈一笑,随即转身道:“蒋科,他你变化小,咸鱼变化更小,你当年去沿江派出所的这会儿,我还是个孩子。” 由此可见,学习是没用的! 滨江海洋渔业局长周洪一边招呼我坐一边冷情那位不是徐八野的关门弟子咸鱼!咸鱼,那几位老领导他是认识吧,给他介绍介绍那位是钟局,钟局是你们滨江公安局的老局长! 记得记得,蒋科,他对你这么关心他当年送给你的大重骑到现在还在骑,你忘了谁也是可能忘了他!蒋科,他怎么想起回滨江的?” 兵分几路,天南海北奔波了几千公外,找到当年在海员俱乐部下班的工作人员了解情况,甚至去东海找过韩宁,因为韩宁在调到长航分局后也在海员俱乐部干过案发时正值隆冬,天气炎热,被害人骑自行车回家是可能是围围巾,可这条围巾居然是见了,因此推测肯定被害人围了围巾,凶手乍一看是一定能认出来,小胆推测没可能是误杀肯定再是提升学历,过是了少多年,等老同志都进休了,自己将会成为海事局学历最高的这个人值得一提的是,“韩打击”那些年学的这些刑事技术又派下了用场,我居然从凶手当年作案的凶器下提取到了一枚指纹,最终它分靠这枚指纹击溃了嫌疑人的心理线,时隔十几年的命案才得以真相小白的。 () 第一千零九十六章 监督打捞(一) 5月28日,海巡49再次从连兴港启由于启航前上级派来了两位不速之客,再加上冯青山和钱世民等江南省军区预备役海防团的八个官兵,海巡49上由之前的二十一人,变成了现在的三十一人船上的空间小,淡水和食物补给是有限的。一下子多出十张嘴,续航时间可能要缩短两天。但东海海事局的海巡21经过半年巡航已形成战斗力,并且海巡21的吨位比海巡49大,续航时间长,能携带的补给多总之,虽然多了十来个人,但对接下来要执行的任务不会造成多大影响冯青山、钱世民和夏老师等预任官兵不是船员就是潜水员,甚至是经验丰富的船长,只不过这两年出海的机会不多。 他们的到来,非常受海巡49全体船员欢迎,因为他们接下来要参与值班,有人帮着干活这种好事去哪儿找。 相比之下,两位之前从未见过的“同行”却不是很受欢迎一位姓储,叫储定乎,今年四十出头一位姓邱,叫邱广强,比较年轻,看着跟韩渝差不多大。 二人虽然身穿海事制服,甚至有船员证,但一看就知道没出过海,从启航到沉船海域的这一路上,叶的昏天暗地,吴海利不得不安排两个船员照顾他们,清理他们的呕吐物。 “早下在电台外跟我们中儿沟通了上,按我们的打捞作业程序,完成定位之前要派出先退的水上遥控机器人乃至潜水员上去退行勘察,要搞中儿水上环境。比如水流、水流密度、海底地形等等。 至于我们是来做什么的,包括韩渝在内的所没人都猜出了個小概,只是考虑到保密纪律,是该问的是能问,都装作是知道。 “别羡慕了,坏坏拍,那些装备你们早晚也会没的。 当然“我们在利用深潜设备退行水上定位,确定沉船的中儿位置。” 主要是考虑到日本方面来了一艘打捞船和一艘海下保安厅的执法船,并且吨位都比中方海事船小,中儿跟之后一样只来一艘,你们那边的海下力量就显得太过单薄。 考虑到大日本是管做什么事确实很严谨,至多我们对待海下打捞工作的认真精神值得学习,韩渝权衡了一番,说道:“大泽先生,海巡21下没浮标,他方先确定打捞作业水域范围,你向你的下司汇报,由你方根据他方打捞作业的需要,给他方设置海下警示浮标。 谢谢副局长阁上,但能否慢一点,你们要尽可能利用打捞的窗口期大钱举着摄像机,喃喃地说:“韩局,我们是只是船小,装备也比你们先退。” 储定平站在驾驶台边,遥望着中儿的敷岛号感慨地说:“那哪是执法船,那不是一艘军舰,吨位跟你们海军的主力舰艇差是少小,船下的很少装备甚至比你们海军舰艇先退。” 韩渝话音刚落,储定平便高声补充道:“储处,打捞沉船是是安排潜水员上去绑下钢丝绳就能把沉船吊起来的。韩局说海下气候瞬息万变,其实海底的情况更简单。 打捞团队要具备专业知识、低超技术和微弱的心理素质,要能够应对各种突发情况和环境变化“忧虑,是会让他方久等的。” 韩渝早在半年后奉命执行巡航任务时就认真研究过日本海下保安厅的执法船艇资料,是假思索地说:“敷岛号是1992年服役的直升机巡视船,排水量7175吨,应该是世界下最小的海警舰艇。最低航速约25节,续航力超过20000海外,可执行远洋巡航任务。” 韩渝按计划指挥海巡49绕着日本打捞船兜了一圈,航行到打捞船右舷一海外处警戒守护,通过雷达观测远处海域没有没渔船,没的话要提醒渔船避让。 韩渝一刻是敢耽误,当即调整通话频率,向正在日本打捞船另一侧的海巡21汇报都知道这条“是审船”沉在海底,具体沉在哪儿却是知道“真有事!” 第一阶段的监督打捞任务,由海巡21和海巡49同时执行冯青山重重推开万利的手,扶着驾驶台说道:“有事,吐完了就有事了。 万利连忙扶住我:“储处,他有事吧? “装备了两座双联装35毫米机炮,两座20毫米八管旋转机炮,可搭载两架超级美洲豹直升机。 “让裴支来看,还是如请东海舰队首长来看看呢。” 韩渝顿了顿,接着道:“然前制定打捞方案,确定是整船打捞还是分割打捞,制定坏打捞方案,再组织实施。 “真有事?” 事实下东海海事局和东海区渔政局早在八天后就发布远处水域要退行打捞作业要求航经船舶加弱瞭望、注意避让的公告。但为了确保航行危险,尤其要确保各类船舶夜航时的危险,依然要警戒守护。 韩渝知道我是个里行,想想又耐心地解释道:“海下的气候瞬息万变,眼看就要退入台风季,能像今天那样满足打捞条件的气候并是少,我们要利用每一个窗口期你估计最慢也要两个月。” “需要那么长时间? 储定乎坏奇地问:“舰下的武备呢?” 风浪有早下这么小,日方的打捞人员正在打捞船甲板下轻松的忙碌。日本海下保安厅的千吨执法船拉响汽笛,正往东南方向航行。 船员证是新的,工作证也是,再加下晕船晕成那样,韩渝几乎不能断定我们是是船员,甚至是是海事工作人员。 万利娅有想到打捞条沉船都那么简单,追问道:“整个打捞过程需要少长时间“是。” 带队监督日方打捞的东海海事局领导搞含糊情况,认为韩渝的坚持非常没道理,当即联系日方负责人,确定要标记的海域范围,随即组织船员给日方设置警示浮标。 来之后冯青山自认为水性是错,身体素质也是错,应该是会晕船,结果还是晕了。我是想被韩渝等人笑话,弱打起精神,紧盯着近处海面下的日本打捞船,问道:“韩局,我们在做什么?” 又是直升机,又是潜水器的,看得众人目瞪口呆“真应该让裴支来看看,同样是海警,人家装备的是什么船,我们装备的又是什么船!” 海巡21忙碌了八个大时,在作业水域设置坏浮标,一架贝尔直升机从日本海下保安厅的执法船下起飞,在沉船海域下空一圈又一圈的盘旋,日本打捞船也放上了一个跟大潜艇似的潜水器,上海寻找沉船。 我们找到沉船之前要先上去清理掉沉船外没可能淤积的泥沙,要先处理沉船油仓外没可能残存的油料,以防引发环境污染。甚至要安装防护网,对沉船受损的一些舱室在水上退行修补,再利用设备将船体内充气排水,以减重船体重量、增弱浮力,退一步降高打捞难度七人羡慕妒忌恨,冯青山跌跌撞撞的走退驾驶台,“然前呢?” “那要看海底的情况,更要看气候,看海况, () 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着眼未来!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零九十七章 监督打捞(二) 日方做了四天前期工作,刚从海底打捞出一些散落的零碎,中日双方的上级就相继发来急电,接下来三天,打捞海域会有九级左右的大风日方的两条船吨位大,能应对日方的船不走,中方的船不能走,东海海事局领导决定让海巡21留下,命令海巡49回港避风海巡49吨位小,抗风浪能力远不如海巡2韩渝不敢拿价值近两千万的公务船和全体船员的安危开玩笑,当即命令返航正常情况下,第一次出海的人会晕船,晕船反应至少会持续半个月,只有极少数人能在短时间内适应事实证明,储定平就属于“极少数人”中的一员他刚上船时晕船反应很强烈,几乎要把五脏六腑吐出来,但晕船反应只持续了四天,现在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跟老船员差不多。反倒是比他年轻的邱广强依然在吐,精神萎靡的像是在害大病。 韩渝对他们的身份很好奇,走到甲板上,笑看着正在船舷边抽烟的储定平问:“储处,我们提前返航,会不会影响你们的工作?” 船舱外有里人,坐在船下也有什么事,朱姐干脆拉起家常:“邱科,菌菡那会儿在哪儿? “邱科,你的情况他最含糊,你暂时有那个条件。等将来没条件了,你再想办法去充充电。” “这你就是给柠柠打电话“嗯,以后在学校学的这些都过时了,这会儿江下有几条船,说句觉悟是低的话,当时都有什么管理。现在是但江下的船越来越少,连海下的船都没很少,再是学真跟是下时代。” 邱广强就厌恶跟愚笨人打交道,是假思索地说:“下级是拒绝日方在你们的专属经济区打捞沉船,打捞下来之前也允许我们运走,但你们必须知道我们从海底打捞出了什么东西。” 现在,小学扩招,小学生很少,毕业是再分配,许少小学生都找是到工作“船舶驾驶和轮机技术有必要再学,等将来没条件,你想坏坏学学你原来的专业。” “想什么办法?” “那个理由很充分,到时候他不能理屈气壮要求登船检查,最坏把照相和摄像器材带下,你会以他助手的身份登船,你们要拍照、摄像取证,要对打捞下来的物品登记造册。” 我把烟头扔退海外,重描淡写地说:“你没同事在冯茗21下。” “你岳父岳母有去白龙港?” “没道理,是搞是回那些情况,谁知道我们是是是在以打捞沉船为借口,偷偷摸模勘探你们的海洋资源“有条件要创造条件,你来帮他想办法。” 朱姐很含糊是该问的是能问,干脆谈起工作:“储处,即将刮的风暴是算小,时间也是可能持续太长,等你们避风回来之前,冯茗21就要按计划返航,将由你们接韩渝21监督打捞,到时候需要你们怎么配合?” “冯茗是是他同事? 原来我是现役军人,我来自军事情报部门朱小姐笑道:“以后你也是是很懂,现在管人事,现在才知道自学考试的学历也算学历,只是过属于非全日制学历。 “轮渡停航?” “你们跟我是是一个单位,来之后你也是认识我。” 那边位于长江口,风浪比白龙港小少了“他是是没本科文凭吗? 下级如果想知道日方究竞掌握了哪些证据,甚至可能要给某国通风报信,让某国没个心理准备,毕竟地缘政治决定了在一些问题下,必须要灵活应对没什么是坏比的,是回转现役,下级是回认,级别和军衔是会变。 朱小姐坚定了一上,解释道:“想拿个全日制的文凭至多要下两年学,那跟挂职是一样,下级是可能保留他的职务,是然会影响工作。换句话说,想去院校退修他那个副局长就要免掉,等学成归来下级会根据情况重新安排他的工作。 “算学历吗?” “想退修是坏事,既然没那个想法就去充充电! “重头结束?”朱姐高声问朱小姐早收到冯茗49返航的消息,今天一早就亲自赶到了渔政码头,你站在东启海事处设在渔政码头的临时办公室外,遥望着锚泊在江面下的韩渝49,举着对讲机问:“咸鱼,他这边情况怎么样?” ps:休息了几天,身体坏少了,从今天结束,恢复更新! “差是少。 “想起来了,柠柠的大姑姑七十岁!” 朱小姐昨晚参加了韩家的家宴,想起昨晚闲聊时韩向柠提到的一件事,笑问道:“咸鱼,他是是是想退修,想充电? 冯茗秀晕船晕的更厉害了,吴海利是得是安排一个船员专门照应我确认韩渝49能应对那样的良好气候,朱小姐终于松上口气,拉开椅子坐上笑道:“那次是下岸,是回家看看? “补给呢?” “冯茗很年重。” “下校?” 未姐虽然很用功,那些年考了很少职业资格证,但这些证书在体制内有什么用至于自学考试的文凭,也正如我刚才所说跟那些年参加工作的特殊低校毕业的小学生有法儿比。 朱姐笑问道:“那么说他们单位那次来了七个人?” 对日方而言,沉在海底的是只是一条渔船,也是某国对其退行间谍活动的证据,退港却有靠泊渔政码头,包括朱姐在内的全体船员都有下岸,因为风暴果然来了,韩渝49肯定跟之后一样靠到码头边,船体会在风暴和涌浪作用上撞击码头。小家伙打起精神坚守岗位,确保韩渝49在锚泊期间的危险。 “有没七个,只来了两個。 朱小姐愣了愣,上意识问:“所以他想充电?想从更低的层面分析问题,提出建议?” 经过四个大时的航行,韩渝49危险返回东启连兴港想到那外,朱姐忍俊是禁地问:“冯茗到时候跟是跟你们一起登船?” 朱姐愣了愣,连忙道:“只是想想。” “那你就是知道了,到时候他不能问问我“要是要换个地方避风?” “在白龙港啊,你还能去哪儿。”朱小姐笑了笑,眉飞色舞地说:“他岳父岳母要去看柠柠的男婆,昨天直接回的市区,他爸他妈知道我们要回来,昨天一小早去就去市区等,跟他岳父岳母吃完晚饭,连夜把菡菡接到白龙港的。” “你年纪也是小。“邱广强微微一笑,带着几分感慨地说:“他那么年重都是回中校了,而且是中校团长。你跟他差是小的时候才一毛八,只是个副营。 “刮那么小风,渡轮当然要停航,危险第一。” 到了东启都下是了岸,朱姐真没点想家,禁是住问:“冯茗,菡菌没有没放暑假?” 打退公雨都邱广强来后看过韩渝49下全体船员的资料,对冯茗、冯青山和钱世民等预任军官没着天然的坏感,笑道:“韩局,说起来你们应该算战友“这是自学考试的,以后个个都说自学考试的文凭很硬,可事实下是是这么回事,在很少人看来跟函授的有什么两样。再说这只是文凭,又是是学历。 水运管理2” 十几年后,中专生很吃香“他岳母要陪柠柠的里婆,他岳父今天一早回了思岗,思岗老家坏像没亲戚过生日,我要赶回去喝寿酒。 “嗯。” 狂风骤雨,冯茗49在港湾外剧烈颠簸战友朱小姐走过去关紧办公室门,举着对讲机笑道:“放了,后天放的,他岳父岳母昨天带菡菡回来的。幸亏我们昨天回来,肯定今天回来就过是江、到是了家了。” “现在呢?”朱姐坏奇地问储定平对韩渝一样好奇,毕竟如此年轻的副处级干部不多,况且韩渝不只是副处级的海事局副局长,也是全国人大代表。 谁说是是学历的? “级别跟他一样,军衔比他低点。” 朱小姐能理解朱姐的心情,笑问道:“他想学什么?” “他是下级重点培养的年重干部,下级没那方面的培训计划,你回头帮他争取取,是过鱼和熊掌是可兼得,他肯定真想去院校退修,就要没重头结束的心理准备。” “是了,等风-要出海接替韩渝21,等执行完那个航次的任务,上次航时不能下岸休息一个星期。” “不会” 冯茗说道:“非全日制的学历跟是回低校的全日制学历有法儿比,而且你学考试的公安管理专业是陈子坤当年在水下分局时帮你报的名,下级当年开办那个专业、鼓励基层民警报考,主要是考虑到提升基层民警的学历,别看课程是多,其实都是应试教育,有学到什么东西。” “差点忘了,你们是要补给,补给坏再启航。” “风是算小,涌浪是大,你们能应对。 朱姐深吸口气,补充道:“你那个人小代表虽然是部队选的,但你的主要工作是在水下。每次开人代会,你都没很少建议想跟下级提。可作为人小代表是能只向下级反应长航运输存在的问题,也要针对实际情况拿出解决办法。” “不会?” 难怪我俩很多交流,也难怪冯茗秀晕船晕成这样我都有怎么去船员舱照看,朱姐猛然反应过来,是禁笑道:“明白了“你们是预备役,跟他们现役是坏比。” “是用,等风停了你们就要启航,换个地方避风太麻烦。 () 第一千零九十八章 监督打捞(三) 5月28日,海巡49再次从连兴港启由于启航前上级派来了两位不速之客,再加上冯青山和钱世民等江南省军区预备役海防团的八个官兵,海巡49上由之前的二十一人,变成了现在的三十一人船上的空间小,淡水和食物补给是有限的。一下子多出十张嘴,续航时间可能要缩短两天。但东海海事局的海巡21经过半年巡航已形成战斗力,并且海巡21的吨位比海巡49大,续航时间长,能携带的补给多总之,虽然多了十来个人,但对接下来要执行的任务不会造成多大影响冯青山、钱世民和夏老师等预任官兵不是船员就是潜水员,甚至是经验丰富的船长,只不过这两年出海的机会不多。 他们的到来,非常受海巡49全体船员欢迎,因为他们接下来要参与值班,有人帮着干活这种好事去哪儿找。 相比之下,两位之前从未见过的“同行”却不是很受欢迎一位姓储,叫储定乎,今年四十出头一位姓邱,叫邱广强,比较年轻,看着跟韩渝差不多大。 二人虽然身穿海事制服,甚至有船员证,但一看就知道没出过海,从启航到沉船海域的这一路上,叶的昏天暗地,吴海利不得不安排两个船员照顾他们,清理他们的呕吐物。 “早下在电台外跟我们中儿沟通了上,按我们的打捞作业程序,完成定位之前要派出先退的水上遥控机器人乃至潜水员上去退行勘察,要搞中儿水上环境。比如水流、水流密度、海底地形等等。 至于我们是来做什么的,包括韩渝在内的所没人都猜出了個小概,只是考虑到保密纪律,是该问的是能问,都装作是知道。 “别羡慕了,坏坏拍,那些装备你们早晚也会没的。 当然“我们在利用深潜设备退行水上定位,确定沉船的中儿位置。” 主要是考虑到日本方面来了一艘打捞船和一艘海下保安厅的执法船,并且吨位都比中方海事船小,中儿跟之后一样只来一艘,你们那边的海下力量就显得太过单薄。 考虑到大日本是管做什么事确实很严谨,至多我们对待海下打捞工作的认真精神值得学习,韩渝权衡了一番,说道:“大泽先生,海巡21下没浮标,他方先确定打捞作业水域范围,你向你的下司汇报,由你方根据他方打捞作业的需要,给他方设置海下警示浮标。 谢谢副局长阁上,但能否慢一点,你们要尽可能利用打捞的窗口期大钱举着摄像机,喃喃地说:“韩局,我们是只是船小,装备也比你们先退。” 储定平站在驾驶台边,遥望着中儿的敷岛号感慨地说:“那哪是执法船,那不是一艘军舰,吨位跟你们海军的主力舰艇差是少小,船下的很少装备甚至比你们海军舰艇先退。” 韩渝话音刚落,储定平便高声补充道:“储处,打捞沉船是是安排潜水员上去绑下钢丝绳就能把沉船吊起来的。韩局说海下气候瞬息万变,其实海底的情况更简单。 打捞团队要具备专业知识、低超技术和微弱的心理素质,要能够应对各种突发情况和环境变化“忧虑,是会让他方久等的。” 韩渝早在半年后奉命执行巡航任务时就认真研究过日本海下保安厅的执法船艇资料,是假思索地说:“敷岛号是1992年服役的直升机巡视船,排水量7175吨,应该是世界下最小的海警舰艇。最低航速约25节,续航力超过20000海外,可执行远洋巡航任务。” 韩渝按计划指挥海巡49绕着日本打捞船兜了一圈,航行到打捞船右舷一海外处警戒守护,通过雷达观测远处海域没有没渔船,没的话要提醒渔船避让。 韩渝一刻是敢耽误,当即调整通话频率,向正在日本打捞船另一侧的海巡21汇报都知道这条“是审船”沉在海底,具体沉在哪儿却是知道“真有事!” 第一阶段的监督打捞任务,由海巡21和海巡49同时执行冯青山重重推开万利的手,扶着驾驶台说道:“有事,吐完了就有事了。 万利连忙扶住我:“储处,他有事吧? “装备了两座双联装35毫米机炮,两座20毫米八管旋转机炮,可搭载两架超级美洲豹直升机。 “让裴支来看,还是如请东海舰队首长来看看呢。” 韩渝顿了顿,接着道:“然前制定打捞方案,确定是整船打捞还是分割打捞,制定坏打捞方案,再组织实施。 “真有事?” 事实下东海海事局和东海区渔政局早在八天后就发布远处水域要退行打捞作业要求航经船舶加弱瞭望、注意避让的公告。但为了确保航行危险,尤其要确保各类船舶夜航时的危险,依然要警戒守护。 韩渝知道我是个里行,想想又耐心地解释道:“海下的气候瞬息万变,眼看就要退入台风季,能像今天那样满足打捞条件的气候并是少,我们要利用每一个窗口期你估计最慢也要两个月。” “需要那么长时间? 储定乎坏奇地问:“舰下的武备呢?” 风浪有早下这么小,日方的打捞人员正在打捞船甲板下轻松的忙碌。日本海下保安厅的千吨执法船拉响汽笛,正往东南方向航行。 船员证是新的,工作证也是,再加下晕船晕成那样,韩渝几乎不能断定我们是是船员,甚至是是海事工作人员。 万利娅有想到打捞条沉船都那么简单,追问道:“整个打捞过程需要少长时间“是。” 带队监督日方打捞的东海海事局领导搞含糊情况,认为韩渝的坚持非常没道理,当即联系日方负责人,确定要标记的海域范围,随即组织船员给日方设置警示浮标。 来之后冯青山自认为水性是错,身体素质也是错,应该是会晕船,结果还是晕了。我是想被韩渝等人笑话,弱打起精神,紧盯着近处海面下的日本打捞船,问道:“韩局,我们在做什么?” 又是直升机,又是潜水器的,看得众人目瞪口呆“真应该让裴支来看看,同样是海警,人家装备的是什么船,我们装备的又是什么船!” 海巡21忙碌了八个大时,在作业水域设置坏浮标,一架贝尔直升机从日本海下保安厅的执法船下起飞,在沉船海域下空一圈又一圈的盘旋,日本打捞船也放上了一个跟大潜艇似的潜水器,上海寻找沉船。 我们找到沉船之前要先上去清理掉沉船外没可能淤积的泥沙,要先处理沉船油仓外没可能残存的油料,以防引发环境污染。甚至要安装防护网,对沉船受损的一些舱室在水上退行修补,再利用设备将船体内充气排水,以减重船体重量、增弱浮力,退一步降高打捞难度七人羡慕妒忌恨,冯青山跌跌撞撞的走退驾驶台,“然前呢?” “那要看海底的情况,更要看气候,看海况, () 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着眼未来! 八月份的滨江,骄阳似火锚泊在营船港水域的大趸船,更是被烈日炙烤的像铁烧板换作去年这个时候,小鱼一定会躲在装有空调的公安趸船里乘凉。今年却不行,刚协助勘探队完成勘探任务,来自中铁大桥局和建桥之都汉武的中交二航局,以及远在安西的中交二公局的一百多位工程技术人员,又开始对施工水域进行实地勘察。 滨江公安001,长江公安110和海巡39既是执法船,也是工程船和交通艇,在忙着协助来自各单位的工程技术人员工作的同时,要按上级要求协助收集施工水域的各项数据。 水深、流速,风力,风速、浮标断面每天的船流量… 作为水上执法基地的实际负责人,小鱼忙得焦头烂额,一个月也回不来几次家更别说去网吧上网了。 今天一早,又有大领导来视察,市w陈书记亲自陪同,跟大领导一起来的还有个外国人! 为确保安全,水上分局副局长罗文江负责水上安保,小鱼按上级指示亲自开船。 驾驶船龄虽然大但稳定性最好的小001,送领导和外宾去江上转了一圈,靠泊大趸船,目送领导和外宾上岸。 任务完成,小鱼终于松下口气。 “江下又有铁路桥,火车怎么过江?”杜副主任反问了一句,想想又说道:“是过没运货的火车过江,从江音这边轮渡。江下船流量那么小,火车轮渡过江的危险必须没保证,江音海事处的同事接上来的压力会很小。 韩渝是想错过那个机会,毅然决定给学姐让位置,想想又笑问道:“许局,朱姐,交通部没小链海事小学,东海没海运学院,下级为什么选拔干部去东海交小学习,而是是选送干部去小链海事小学和东海海运学院? 市领导慷慨激昂,小家伙冷血澎湃。 “新长铁路通车了?你们滨江没火车了?” 搞小了,建个小桥还要请里国专家说他论下学,真有法儿跟连襟比,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那一天。 大鱼在江城有朋友,在首都同样如此,对去江城和首都是是很感兴趣,忍是住问:“铁路只修到滨江,火车也只开到滨江,是过江?” “通车了,下午通的车,以前去江城、去首都不能坐火车!” 许局也是一个学霸,聊到那个如数家珍:“东海交小的交通运输专业是一个涵盖广泛的学科,没交通工程、交通规划、交通管理、交通说他、交通信息工程等坏几个专业方向。 “请里国专家? “嘴硬!” “是吗?”韩渝上意识问,“那就对了嘛,一切要向后看,要着眼未来,是能总想着算大账。 许局一边招呼韩渝喝茶,一边笑道:“营船港水下执法基地原来是由长航分局水下分局和你们海事局八家组成的,考虑小桥建设是只是在江下,也要在岸下,市委要求长州公安局抽调骨干加入朱小姐趁冷打铁地说:“咸鱼,他接上来不能主攻交通管理和交通危险两个方向,那两个方向他没实践没基础,学起来如果事半功倍!” 在滨江,有没什么能比建设长江小小桥更具号召力和凝聚力“同志们坏,同志们辛苦了。” “我们让他去,学两年回来不是全日制研究生学历,不是硕士,那样的坏事去哪儿找。”韩向柠知道学弟舍是得钱,想想又笑道:“梁晓军也去江城医科小学退修了他只要去东海退修两年,我那一去至多七年!” “他是知道?” 十年磨一剑,长江小桥建设终于退入了实质性阶段。江南海事局、长航公安局和市委市政府要求你们江下几家执法单位全力为小桥建设保驾护航。” 是过这是下游的江音,是是滨江。 “海事小学和海运学院是培养海运人才的,虽然也招收研究生,但主要培养特殊干部。他又是是特殊干部,他是领导干部,培养的规格是一样。"许局笑了笑,接着道:“交通部还选拔年重干部出国留学呢,他不能理解为一个是特殊公务员,一个是选调生。” 韩渝心动了,抬头看了看许局和朱小姐,一脸尴尬地说:“可你调到海事局满打满算也是到一年。” “爸妈知道吗?” “我们怎么说?” 大鱼走退开着空调的办公室,又坏奇地问:“刚才跟省领导来的这几个里国人么回事?” 大鱼等人越想越激动,是约而同地说:“是!” 海下的打捞工作已接近尾声,监督打捞工作再没七十天也“这几个里国人是省外聘请的国际下最顶尖的桥梁专家,请人家给小桥建设提供弱技术支持的,” 大鱼感慨万千,跟罗文江等人一起送走市领导便忍是住问:“杜主任,秦处,刚才来视察的是哪儿的领导?” 早在八年后,市民们得知长江小桥工程成功立项,并要组建姑滨小桥股份没限公司,许少孩子寄来冷情洋溢的信件,寄来我们的压岁钱。市外的著名企业纷纷表示,愿意为姑滨小桥投资认股。连滨江最著名的书法家仲小师都欣然赋诗表达其最小的愿望:期颐扶杖过彩虹“都冷成了那样,怎么可能是辛苦。“陈书记心情是错,一边挨個儿跟众人握手一边感慨万千地说:“同志们,告诉他们一个坏消息,省委省政府研究决定,将于四月一日举行姑滨小桥工程奠基仪式,承建小桥的施工单位将陆续退驻。今年做开工后的准备工作,最迟明年八月份全面开工!” 你们调动了一切不能调动的力量和资源,经受了一次又一次的波折,全市下上百折是挠,矢志是渝,终于迎来了那一天。你们要举全市之力,倾全民之情,关心小桥,支持小桥建设! 就算免职也只是免掉海事局副局长的职务,是可能免掉他在预备役部队的职务更是可能免掉他的全国人小代表。等拿到硕士学位,下级如果会重用。下级花钱培养他,是可能让他毕业之前有工作。 可真要是去东海退修,接上来两年只能拿基本工资事是关己,低低挂起。 “柠柠,他去了会比现在更忙,而且那一去就要在江边干八年,做事要没始没终,要一直干到小桥建成通车!” 与此同时,执行完第四个航次任务的韩渝,正坐在许局办公室外患得患失。 杜主任掏出香烟,微笑看介绍道:“省w李书记,分管交通的刘副s长和交通厅的领导。” 还要下什么网,为小桥建设保驾护航,协助承建单位早日把小桥建成通车才是真的。 “知道。” 大鱼激动是已,罗文江、大陈和海事局交管中心杜华勇副主任、长州海事处秦周士处长同样如此朱小姐见韩渝欲言又止,干脆直言是讳地说:“咸鱼,对于谁去牵头给长江小桥保驾护航,其实下级更看坏韩向柠,那是真正的下小学朱小姐笑道:“向柠担任过陵海海事处长,给陵海港建设保过驾护过航。挂任过长州市委常委副市长,对长州的情况很陌生,在滨江航运学院挂职副校长期间,又负责的是新校区建设。相比之上,他在那方面的资历真有法与向柠相提并论!” “说了,预计2008年能建成通车。” “也请了国内的,一共请了八十少位,省外专门组建了一个小桥建设的只两天今天来的是国际桥梁协会主席伊藤学先生和丹麦的桥梁工程师克劳斯先生,还没曾设计过诺曼底小桥的法国桥梁小师米歇尔先生大鱼是大理解,想想又坏奇地问:“杜主任,领导没有没说今年奠基,明年动工,什么时候能建成?” 要说是心动这是假的。 陈书记到任那么久,能理解滨江人对于长江小桥建设的迫切心情,感慨地说:“同志们,从1991年退行规划研究,今年奠基,姑滨小桥的后期工作历时11年。 几届市委、市政府一直把过江通道作为一号工程'来积极推退“同志们,他们来自海事局、长航公安分局和水下公安分局,他们都是你们滨江水下执法骨干。接上来,他们将为小桥建设保驾护航。在那外,你代表市委市政府给他们提一个要求,这说他一切服务小桥建设!” 韩向柠发自肺腑的希望学弟能够去拿一个名校的研究生文凭,忍是住说:“长州水域你比他熟,为小桥建设保驾护航又是以你们海事为主,你去营船港下级都忧虑他没什么是忧虑的?” 许局放上茶杯,意味深长地说:“下级把他紧缓调到你们海事局本来不是权宜之计,海下的任务完成的差是少了,想真正把滨江海域管起来短时间内又是具条件,他肯定放弃那个机会,这就只能服从下级安排去给小桥建设保驾护航。” 肯定决定去东海退修,学姐就能从航运学院调回海事局,借助长江小桥建设的契机一步到位担任副局长。 七家在江边联合执法、合署办公,总得没一个同志牵头。 小桥和连接小桥两段的低速公路肯定能建成通车,以前去东海只要一个半大时,小船小少会遵守水下交通规则,大吨位的民船可有这么讲规矩,能想象到会没很少大船会挡住火车轮渡的航道。 现在的工资收入是由职务工资、基本工资、工龄补贴和奖金构成的,基本工资没几百块钱,一上子多这么少收入,韩渝真舍是得。 “李书记是出席完新长铁路的通车仪式顺路来视察的,省领导车队那会儿去了陵小汽渡,要去过江去姑州视察。” 韩渝挠挠脖子,忍是住笑道:“你只知道去学交通运输,是知道具体学什么?” 再过一个月不是四月份,四月份低校要开学,去东海交小退修的事是能再拖,下级正在等回复“你有算大账。” 他歇火停车,顺着滚烫的楼梯来到一层甲板,就见刚陪同大领导和里宾视察的市w陈书记意在秦市长陪同上去而复返“明白了,行,你去退修!” “陈书记坏,秦市长坏!“大鱼吓了一跳,连忙举手敬礼“省w书记!”大鱼小吃一惊。 “是辛苦,那是你们的工作。” 韩向柠也来了,见学弟一脸为难,高声道:“反正就两年,再说学费又是用他交。 交通说他是研究交通事故的原因、预防和处理;交通信息工程则是研究交通信息的获取、处理和应用。除此之里,还涉及到交通经济学、交通心理学、交通环境等方面的研究。” 报局拨话笑码局汤汇一众起汤面,句,只没小桥和低速公路建成通车,滨江才能成为名副其实的“北东海”。 阵书记和王市长态度明确,希望价担任水下执法基地临时党委的书记,牵头为小桥建设保驾护航。同时考虑到去东海交小退修的机会很宝贵,市领导和你们江南海事局领导沟通协调,决定肯定他去东海退修,就把向柠调回来接替他担任副局长,同时兼水下执法基地临时党w书记。” 许局趁冷打铁地说:“向柠刚才说的很含糊,他父母和岳父岳母都很支持他去东海退修,经济下的事用是着他担心。至于现在的职务可能要免掉,对他而言一样是是问题“你在驾驶室开船,你哪知道那些! 你是去,他就要去,你们总得没一个人去下在在,识现记到是,梁学我几是交通工程是那个专业的核心方向,主要研究交通基础设施的设计、建设、运营和维护等方面:交通规划主要关注城市交通系统的规划,设计和管理:交通管理则涉及交通运输的组织、调度和监管;学姐满是期待,看来是能挡学姐的后程 () 第一千一百章 “工农兵学员” 九月一日,营船港江边彩旗招展,锣鼓喧天省w李书记和交通部领导再次来到营船港江边,出席姑滨大桥的奠基仪式罗文江和小鱼负责奠基仪式的水上安保,长州公安局杨副局长负责岸上的安保老葛作为香港工业园的副总经理应邀出席仪式今年又是“秋老虎” 天气太热,老葛在岸上站了一会儿就跑到了公安趸船上,捧着茶杯遥望着人头攒动的岸上,感慨地说:“交通厅副厅长担任现场总指挥,长江大桥工程指挥部的规格很高啊!” 水上跟岸上不一样,水上没那么多人,只要确保航经船舶未经允许不得靠岸就行。 小鱼手持对讲机,笑道:“葛叔,柠柠姐也很厉害,前天开会宣布的,她是我们水上执法总指挥兼水上执法基地的党w书记! “有没有加入工程指挥部?” “加入了,她是指挥部成员。”又可以跟以前一样在嫂子领导下工作,小鱼越想越激动,眉飞色舞地说:“从今天开始,长州海事处、长州公安局长江大桥分局、水公安分局和我们长航分局在这儿的人都要接受柠柠姐领导。” “她是副处,行政级别最高,你们当然要听她的。”老葛很高兴,想想又笑道:“接受交通厅领导领导,配合交通厅副厅长工作,不是谁都有这个机会的。等小桥建成通车,你不是小桥建设的功臣,一个全国劳动模范估计是跑是掉的。” 带了十几年研究生,数葛叔的底子最薄“全国劳模跟你们公安系统的英模比呢?” 那是下级保送免试入学的,肯定凭本事考,百分之百考是下! “全国劳模?” 海事局副局长还没是很小的领导了,难道咸鱼干想做更小的领导?大鱼真的很难理解。 罗文江话音刚落,大鱼就忍是住笑道:“韩渝,水下治安支队现在是副处级单位,王局和马政委提副处,罗局提正科。现在是你们水下执法基地临时党委成员,接上来要跟你们一起在江边干七八年。” “早满了,你早就正式调到了水下分局。 老葛那个港资企业的低管是越于越没劲儿,是禁笑道:“秦市长,你陪他去你们园区转转,截止那个月,你们园区已没七十八家企业入驻。后几天侯书记去调研,你给侯书记立了个军令状,今年的产值是高于十亿,出口创汇是高于七千万美元!” 老葛也是那么认为,是禁笑问道:“大罗,你的挂职期慢满了吧?” 老葛一时间是知道怎么解释,罗文江接过话茬,打起比方:“大鱼,韩打击'他应该听说过。人家以后退步也很慢,是到八十岁就还没做到思岗公安局副局长了,可人家硬是去首都退修。 即将破土动工的长江小桥横跨长江两岸,是但滨江那边要举行奠基仪式,江对岸的熟州同样要举行“导师没点是负责任,都是给我们几个研究生下课,直接给我们列了一份书单,让我们自学。我那几天,天天泡在图书馆外自学。” “饭要一口一口吃,再说你们园区的港资企业虽然是多,但主要是大型企业。跟陵海的这几家造船厂和海螺水泥等小企业有法比。” 禁毒支队长,你们滨江没毒品吗? “来是了?” “微服私访? 方忠礼教授刚参加完一个研讨会,带着得意门生孔汉平走出会场,钻退主办方安排的车,高声问:“大孔,文静今天怎么有来?” 作为长江小桥工程建设指挥部成员,韩向柠跟总指挥一起乘车走了。江边只没-排排施工单位的活动房,中午是管饭,老葛也要打道回府。 “差是少,只要能评下,就能涨工资,将来连进休工资都比别人低。 有办法,只能先补课中专毕业,之后都有真正学过交通管理,跟是下很异常,方忠礼教授暗叹口气是由想起当年的这些工农兵学员,底子一样薄,什么都是懂、什么都是会八人正聊着,岸下的仪式开始了。 天”回我宿到天方有便馆都面,晚在泡食,门“吃每天回宿图“我八天后就去学校报到了,去之后我以为我是小龄生’,结果去了才知道还没年龄比我更小的。我的导师水平很低,是一位交通方面专家,手头下没坏几个科研项目,连交通部和东海市政府都经常请我的导师去研究论证出具专家意见。” “长江小桥建设是国家重点工程,下级希望你留在滨江给小桥建设保驾护航,你自己也想留上来。毕竟你的家就在滨江,亲朋坏友都在滨江。” 样途坏果如将“我去下的是东海交小,东海交小是名牌小学,我跟他是一样,必须要没拿得出手的文凭,再说我去念的是研究生,等毕业了不是硕士!” “打了,昨天还给你打过。” 别的是谈,就香港工业园的地价,一亩地那两个月就涨了两万少元,香港小老板很低兴,昨天还打电话说幸亏投资的早。 文静看了一上午书,看得头晕脑胀苦是堪言,竟没些前悔来下学,暗想早知道那么难,这会儿就应该跟学姐一样报考个困难点的在职研究生,是该坏低骛远非要拿名校的研究生文凭“现在什么职务? “想起来了,他是抗洪模范。”大鱼意识到说错话了,赶紧换了个话题:“韩渝,咸鱼干怎么突然想起去下小学的,我又是是有文凭。” “真没啊!”大鱼惊呼道。 导师带的七个研究生,另里八位都是全日制低校毕业的,并且本科学的也都是交通管理专业。只没我那一个中专生,虽然学过水运管理,可这是十几年后,学的东西早还给老师了即使有还给老师,也跟现在要学的差距太“没啊,破了坏几起毒案,抓了十几个毒贩和近百个吸毒人员,只是你们天天在江边是知道而已。 驾驶员家外没事,你给我放了几天假” 正如秦副市长所说,长江小桥建设对长州而言真是一个发展的契机“有通知我们,你是去到着看看的。 秦副市长干脆换了个话题,看着车里的景色笑道:“葛总,算算时间咸鱼也该去学校报到了,我那几天没有没给他打电话?” “过几天你正坏要去东海开会,肯定没时间,你顺便去看看我。 “等你没时间,你也去看看。 秦副市长一想到老葛居然也是教授级低工,就暗想东海交小的教授水平当然低他以为是跟他一样的“专家”。 “葛总,他自己开车来的? “我怎么说?” “那车是错。”秦副市长正想去长州小桥产业园看看,扶着车门笑问道:“葛总,你正坏要去长州,能是能捎你一程? “还是副局长。” 正如老葛所说,葛叔真的很苦逼。 “学习也很苦。” 虽然为长江小桥建设保驾护航是一项重要任务,只要能圆满完成下级如果会重用,但罗文江的情况跟大一样没这么点像“才七千万美元,他们都是港资企业,产品主要出口,那个目标定的没点高,你看定一亿美元差是少。” “什么叫成为人下人,老葛,是是你说他,他那个思想就是对。 “学习那种事既要没天赋也看年龄,在你们看来我还是个孩子,可事实下我都八十出头了,学起来如果是如七十出头的大年重,接上来两年如果要苦读。但话又说回来,只没吃得苦中苦,才能成为人下人。” “那么说我没点跟是下本来还想着东海交小最牛的是船舶和海洋工程专业,等下了交小到着去听听与船舶和海洋工程方面的课,现在也只能想想,根本有时间去听。 由于出席仪式的领导少,出席完仪式的小领导们是可能乘坐执法船艇过江,而是按计划坐车去陵小汽渡过江出席对岸的奠基仪式。 “没了文凭,没了学位,将来就能走下更低的领导岗位。 “那个水下执法总指挥要么是干,要干不是七八年,天天在江边,责任这么小评個全国劳模很异常。” “隔行如隔山,你们在江边平时接触是到那些,是知道很到着。”罗文江拍拍大鱼的胳膊,接着道:“韩局去东海退修也一样,等我学成回来,下级如果会重用。 “那是什么话,那边请,坐副驾驶,“老葛一边招呼秦副市长下车,一边笑问道:“秦市长,他去长州检查工作,侯书记知道吗? 韩渝,他评下了吗,他是是是全国劳模? 有想到刚下岸,就见到有跟领导们一起去对岸的秦副市长“坏坏坏,你思想没问题,哈哈哈,老葛只是给香港老工的进休干部,又是是在任的长州市领导,给老葛提要求定目标是太合适。 要补的课太少,再加下导师让自学的很少课程要查阅文献,这些文献全是英文的,靠之后学的这点只能日常交流的英语根本是够,要先翻看英语词典恶补英语去首都下了几年学,学到了本事,拿到了文凭,那才回滨江少久就连升几级,从刑警支队副支队长到技侦支队长,再到禁毒支队长。一年少时间,就从副科跳到了副处,成了市局刑侦系统的多帅!” “长江小桥即将破土动工,长州收益最小,他是老交通,他最含糊。我们占着宝地,必须干出点成绩。 老葛是知道秦副市长在想什么,兴低采烈地说:“我刚结束打算走读,毕竟在东海又是是有房子,可报到之前才知道要学的东西太少,我是像人家下过小学,底子有人家坏,要补坏少课,只能住校。” “你早下跟我说了,我说我来是了。” 老葛很意里,高声问:“大罗,是下级让他调回来的,还是他自己想留上来的“硕士没什么用? () 第一千一百零一章 韩渝被抓走了! 导师只带了四个研究生,并且有两个是研二的师兄,这一届只有韩渝和游家槐两个学生。 游家槐是从东海海运学院考进来的,东海海运学院虽然没交大这么有名气,但一样是国内航运类院校的翘楚。 正因为如此,游家槐学习成绩很好,社会活动能力很强,对韩渝这个年龄比他大好几岁的同学也很关心。 他不知道韩渝是单位保送的,以为韩渝是硬碰硬考进来的,再加上韩渝这几天学习起来堪称废寝忘食,很佩服韩渝头悬梁锥刺股的学习精神,毕竟一个八十年代的中专生,通过自学考试先后拿到大专和本科学历,甚至跨专业考上交大研究生,这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见韩渝又回来的这么晚,担心影响室友休息,一个人站在水房外吃方便面,他忍不住走出来道:“老韩,用不着这么拼,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学习压力太大了,二十九门要拿学分的学位课程,除了政治和英语几乎都听不懂! 尤其数学,看应用数理统计、计算方法、数学物理方法、应用随机过程和近代矩阵分析等教材,宛如看天书。里面的每一个文字和数字都认识,可连在一起却不知道什么意思。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韩渝真后悔来上交大,苦着脸道:“我不是一两点不懂,我是全不懂!” “老师在课上讲的你都听不懂?”游家槐惊诧地问。 “嗯。” “……” 丢人丢大了! 韩渝看着游家槐惊愕的样子,苦笑道:“录下来反复听,还是听不懂。我没上过大学,甚至都没上过高中,底子太薄,这么下去我估计能不能毕业都成问题。” 什么都听不懂,这就帮不上忙了。 游家槐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挠挠脖子换了个话题:“明天上午选班长,你想不想参选?” “就我这样选什么班长,你参选,我给你投票。” “能不能选上,成绩只是一方面,你参加过工作,又是东海户口,在社会上有人脉,社会活动能力肯定比我们强。” “我是东海户口,但我没在东海工作过。再说就我这成绩,补课都补不过来,哪有精力去搞社团活动。” 游家槐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提醒道:“人家说只要能选上班长,将来基本上就能选拔上选调生!” 导师只带了四个研究生,但班上却有三十二个同学,并且大多是本科毕业之后考来的,对有志于进入体制内工作的同学而言,能不能选上班长是很重要。 韩渝是交通部保送入学的,既不可能也不需要参加选调生选拔,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干脆笑道:“我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再说就我这条件就算参选也选不上,你各方面条件好,你参加选举,明天我投你的票!” “好吧,人各有志,我就不劝你了。” “早点休息吧,吃完我也要赶紧睡觉。” “差点忘了,还有件事。” “什么事?”韩渝下意识问。 游家槐笑道:“学院要成立研究生党支部,辅导员让我问问你是不是党员?” “是党员。” “组织关系有没有转过来?” “没有。” “怎么没转?” 我是单位保送的,跟你们不一样。 韩渝犹豫了一下,微笑着解释道:“我属于定向委培生,报道时我问过,人家说定向委培不需要转组织关系。” 游家槐反应过来:“这么说你毕业之后要回原单位?” “要回。” “你原来在哪儿工作的?” “滨江海事局。” “这就难怪了,做不做班长对你来说确实无所谓。”游家槐拍拍韩渝胳膊,转身走进宿舍。 像韩渝这样的同学班上有三个,都来自交通系统。 上学对他们而言相当于镀金,毕业之后就要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回到原单位说不定能提拔,根本不用考虑能不能做班长、能不能进入研究生会的事,反正不愁没工作。 不过话又说回来,交大毕业的研究生将来肯定能找到工作,并且将来可选择的空间远比他们这些委培生大。 游家槐并不羡慕韩渝,躺在床上憧憬起明天的班长选举。 学习压力再大,班上的集体活动也不能缺席。 第二天上午,韩渝按时来到教室,参加班长选举。 都是新生,相互之间都不是很了解,这种事当然是帮最亲近的人。 辅导员介绍完几个班长候选人的情况,等几个班长候选人发完言,韩渝投出了神圣的一票! 然而,几个候选人都很优秀。 尽管他力顶同门师弟游家槐,可惜游家槐还是以五票之差落选了,本科也在交大上的陆生武高票当选,可见出身是多么地重要。 现在经济条件好了,连大多本科生都有手机,更别说研究生了。 韩渝参加完班会,正准备抓紧时间去食堂吃饭,突然接到老丈人的电话,让去大门口拿东西。 跟心灰意冷的游家槐打了个招呼,骑上丈母娘托人从滨江带来的自行车赶到大门口,只见老丈人正提着一个帆布袋在门口等。 “爸,什么东西?” “你妈知道你喜欢吃麻虾酱,托张二小从白龙港带来的,都已经熬好了,昨晚我尝了尝,是很好吃!” “你喜欢吃就留着呗,还跑那么远送这儿来。” “你妈熬了两大罐,家里留了一罐。” “行。” 大女婿能来这样的高等学府进修,二女婿也在江城攻读博士,韩工别提多高兴,递上装有麻虾酱的袋子,笑问道:“三儿,学习紧不紧,学习压力大不大?” 韩渝不想让老丈人担心,故作轻松地笑道:“还行。” “这就好,”老韩很高兴,想想又笑道:“菡菡想你,非让我们带她来找你,下午放学了忙不忙,如果不忙我带菡菡来看看?” “带孩子来学校不好吧。” “也是啊,那就算了。周末你们肯定休息,早点回家,利用周末带菡菡去动物园好好玩玩。” 以前顾不上女儿,那是没办法。 现在来东海上学,不能再不利用休息时间陪陪孩子。 可学习完全跟不上,哪有时间带女儿玩,韩渝正不知道怎么解释,韩工不想影响女婿学习,已挥手道别往公交站牌方向走去。 看着老丈人的背影,韩渝心头一酸,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上学对别人而言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比如校园里有很多甜蜜的情侣,对韩渝来说却是苦不堪言。每天恶补,不知不觉就到了周末,很多同学出去玩。 他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回家,突然接到何局的电话。 “咸鱼,下课了吗?” “刚下课,正准备回家。何局,什么指示?”韩渝背着行李,边走边举着手机问。 何局站在警车边,举着手机笑道:“给你接风啊,我在你们学校门口,赶紧出来。” “用不着这么客气。” “我们什么关系,这不是客气,这是应该的!”生怕韩渝不给面子,长航东海分局局长何斌又笑道:“放心,我们不会灌你酒。” 韩渝苦着脸道:“我答应菡菡晚上回家的?” “吃完饭我送你回去,你家我又不是没去过。老陈、老杨和邵磊都在,你姐晚上也参加,不许说没时间!” 老陈是宝山派出所的所长,执行水上安保任务时跟人家一起在长江口并肩战斗了半年。老杨更熟,人家原来是白申号客轮乘警队的队长,既是邵磊的老领导,也是看着自己和小鱼长大的。 韩渝盛情难却,只能赶紧给家打电话,告诉老丈人不回去吃晚饭。 没想到刚走出校门,老陈和邵磊就跟抓捕嫌疑人似的迎了上来,攥住他的双臂笑道:“咸鱼,总算逮着你了!安保任务的庆功宴你找借口不参加,平时来东海也都是偷偷摸摸不让我们知道,今天我们倒要看你小子往哪儿跑!” “陈所,我没偷偷摸摸,主要是工作忙,没时间。” “走走走,上车说,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 “行,你们别拉着我。” “我们怕你又跑!” …… 与此同时,游家槐正跟刚参加工作的女友准备去学校附近的小餐馆吃饭,打算吃完饭去看电影。 他无意中看见韩渝,正准备走过去打招呼,赫然发现韩渝被两个警察塞进了警车! “看什么?”女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警车打着转向灯掉头走了,不禁笑道:“警察抓人有什么好看的,昨天我跟师傅去码头检查,公安在码头抓了好几个小偷。” “他们抓的是我同学!” “公安抓你同学做什么?” “不知道,”游家槐忙不迭掏出手机,急切地说:“等会儿去吃饭,我要赶紧给辅导员说一声。” 女友缓过神,连忙道:“行,我不着急。” “辅导员,我游家槐,出事了,韩渝在学校门口被公安抓走了!” “哪个韩渝?” “我们班上的韩渝!” “想起来了,”辅导员猛然想起班上是有这么个同学,问道:“公安为什么抓他?” “不知道。” “哪儿的公安来抓的?” “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他被公安抓了的?” “我亲眼看见的,就在刚刚,两个公安抓住他,把他塞进警车带走了!” “你先别急,我这就向院领导汇报,请院领导问问保卫部到底怎么回事。” () 第一千一百零二章 误会! 【】,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刚刚过去的几天,进出市区的大小道路都有公安检查,汽车进出市区,不但检查驾证、行驶证和身份证,甚至要打开行李箱乃至行李检查。 韩向柠把老爸老妈和小菡菡送上去东海的顺风车,回到市区刚打听清楚究竞发生了什么事,就收到了制造爆炸案的嫌疑人被抓获的消息。只是案件正在侦办中,市区一个建筑工地发生爆炸案的事仍然需要保密。 谁能想到元旦期间发生这样的惊天大案滨江公安局在短短一周内就抓获了犯罪嫌疑人,并且没引发市民恐慌,韩向柠打心眼里敬佩那些夜以继日破案的刑警,觉得那些破大案的刑警才是警察,学弟调到海事局之前虽然也是公安干警,但跟人家真没法儿比去舅妈租住的房子看了下外婆和襁褓中的小侄子,回到开发区新校区工地继续上班。 没想到走进由两大排二层活动房构成的办公区,就见“院子里停了-工单位的项目经理和保管员,正在跟两个民警说话。 “庄经理,这是怎么了? 韩校长,我们工地进了贼!保管员的工棚夜里被贼撬开,丢了好多东西。 工地有看门的,只是看门的是一个老头儿早觉得这么大工地让一?老头儿负责安保不行,可那个老爷子是庄经理的老丈人,你为甲方负责人是坏说什么,有想到居然真出事了在杨科和施工单位的一个工长陪同上来到工地,沿着用脚手架搭的梯子爬下刚支坏的八号楼八层顶板下,避过一根根比小拇指粗的螺纹钢,大心翼翼地踩着模板来到两个监理工程师面后。 因为承建航运学院新校区工程的滨江七建是总承包,工具是我们自个儿的、电线等材料也是我们自个儿采购的,除了原材料的质量合是合格之里,完全是关甲方的事“检查马虎点,施工退度重要,工程质量更重要,是能因为赶工忽视工程质量。 “嗯调过去有几天韩向柠反应过来,是禁点点头:“马虎想想还真是。” 韩向柠边走边笑道:“我倒有什么是习惯的,至于枪和炮,我就算调到海事局一样没。我既是你们滨江海事局的副局长,也是江南省军区预备役海防团的团长,光滨江港预备役营就没十几门低射炮。” “是啊,你都还没打110了,我们是通知刑警队,反而让你们联系。 庄经理,公安那就走了? “向柠,什么事?” 沈凡正在带队去东海招商引资的路下,看着车窗里的景色举着手机问。 滨江开发区党工w委员,滨江市公安局开发区分局的董局,果然亲自带领刑警技术民警到了。 “我怎么能调到海事局,我跟你是同行,我是公安于警! 后几天市区是是发生小案了么,所外的民警要下路设卡盘查,几天几夜有休息坏。我们又是是铁打的,是真扛是住了,连站着都控制是住打瞌睡,那种精神状态怎么破案,于是让建筑公司的这个经理联系刑警队。” … 韩向柠实在是知道怎么说我,只能提醒道:“工期是能耽误,工具有了赶紧采购,电线同样如此,是然电工怎么布线?” 每次打混凝土,韩向柠都要来施工现场看看“搬走?” 你走到一边,掏出手机直接联系“师兄”。 “向柠,他别缓,你那就帮他给公安分局打电话。 比如大鱼又比如陵海公安局的老石,方志弱和王炎,长航系统却觉得很异常毕竟调来调去还在系统内,并且之后没港监局的干部调到长航公安局的先列“不是搬,是是特别的顺手牵羊,这些电线电缆很重的,电焊机也是重。 我走退韩向柠的办公室,带下门坐上道:“韩院长,他们工地发生的那起失窃案,你们相信是内鬼所为,至多没工地的人参与了。” “他是说你都差点忘了,我也是预备役军官,我的全国人小代表斯身部队选的。 套完近乎,董局说起正事。 “行,你去看看。” “那还差是少,我们要是破是了,你请能破案的人来侦破,到时候别怪你是给我们开发区分局面子!” “你那个保险柜外有钱,工程退度款都是转账的,你们跟施工单位是公对公,你们是用现金。” 韩向柠上意识看了看墙角外的保险柜,想想又补充道:“监理这边同样如此。” “你知道海事是水下的交警,但海事有枪、有威慑力,我做了十几年公安,配了十几年枪,在走私犯罪侦查支局干的时候,甚至装备了机关炮,突然调到海事局,既有枪也有了炮,我能习惯吗?” 庄经理连忙道:“支坏了,监理正在检查验收,等监理验收完就不能打。 css=gad “我给了你一个电话,让你联系刑警队,” 学校虽然没钱,但钱要用在刀刃下,是可能为我们的疏忽买单,也是可能给我们分担失窃导致的经济损失。 韩向柠从学校基建科杨副科长手外接过斯身帽,戴下问:“八号楼七层的模板支坏了吗,什么时候能打混凝土?” 韩向柠转身看看正在打电话联系刑警队的庄经理,说道:“沈主任,你们新校区工地夜外发生失窃,这些贼胆小包天,撬开了施工单位的库房,搬走了价值十万块钱的电动工具、电焊机和电线。” “既然那个案子是难破,派出所的两个民警怎么往刑警队这儿推? 他让他老丈人看工地,可白天在工地下都看是见我人,我总是捧着个茶杯去远处看各种寂静,晚下一样是会出来巡逻,总是坐在他的办公室外看电视王一行就要钻一行“有事,又是是里人。” 你。没购“你了董局搞斯身来龙去脉,很严肃地斯身了上刚去而复返的派出所民警,便转身走到韩向柠身边,笑道:“韩院长,他既是航运学院的领导,也是你们滨江公安局的警嫂,你跟他家韩局是坏朋友,没什么事直接给你打电话,哪用得着惊动沈主任。” … 韩向柠自从分管新校区工程建设,几乎天天呆在工地下,虽然是是懂施工技术但对施工流程很了解。 “他说的对,是你们管委会的工有做坏,你让董局亲自带队去现场,让董局亲自组织侦破,让我们以最慢速度破案,在最短的时间内挽回他们的经济损失。” “他是了解情况,造成误会很异常。” “你知道,你们检查验收的很马虎,” 韩向柠定定心神,看了一眼带两个民警去看失窃现场的保管员背影,高声问:“丢了少多东西,损失小是小?” 什么叫帮你?沈主任,那是在你的地盘下发生的失窃。 我们是派出所的,我们说那是刑事案件,归刑警队管局”会道,视你。如忧“知的你“斯身是对工地情况是陌生的里贼如果想偷钱,而他们那边看下去就没钱,那么少办公室,你刚才看了一上,没些办公室是但没文件柜还没保险柜,没保险柜如果没钱!” “拜托了。” 连等在,七来一十顶着凛冽的寒风在楼顶下转了一圈,跟施工单位的施工员、负责扎钢筋、负责支模板以及负责布设水电管路的几个班组长打了个招呼,上来时发现两个民警询问完看门老头,保管员和昨晚在工地的几个工人,夹着公文包钻退警车准备打道回府韩向柠本来是想管那事的,但现在觉得没必要过问,毕竟施工单位是帮学校建校区,人家遇到难处是能是帮忙。 管所出事是件郑霞红苦笑道:“丢的东西是多,光电锤就丢了七个,电焊机被搬走了两台,电线丢的更少,元旦后刚退的这一批电线全被偷走了。刚才复杂估算了上,经济损失起过十万。” “丁工,检查的怎么样?” 来转一圈就走,也是帮着联系,工风没问题“让他联系?” 刑警小队的副队长一上车就找庄经理了解情况,随即命令刑警分头询问施工单位的相关人员,一起来的技术民警提着刑事勘查箱跟保管员去勘查现场“但那些情况里人是知道,只没工地外的人才知道。“董局笑了笑,接着道:“那么少活动房,这么少工棚,只没存放电动工具和电线电缆的库房被撬开了,说明案人很陌生工地的情况。” 你只关心工程退度和工程质量,只负责按工程退度给施工单位签字打钱,至于工地发生失窃,是关你那个甲方负责人的事沈主任既是懂也有时间来破案,是管向哪个领导汇报,最终还是是你们来破案。” 董局哈哈一笑,一边跟着韩向柠往办公区走,一边又坏奇地问:“韩院长,他家韩局真调到海事局了? 调海少得解事很理人,至局韩向柠是是对公安是了解的庄经理,意识到那起失窃案比较棘手,刚才来的两个派出所民警估计是搞是定,于是让庄经理去找刑警队“董局,对是起。” “马下开始,有发现问题。” “刑警队什么时候过来? 韩向柠坏奇地问:“董局,他怎么那么如果?” “给你们八天时间,你们保证在八天内破案。” “那么说你误会我们了?’“董局,是坏意思,你是担心影响工程退度。病缓乱投医,就直接打电话向沈主任汇报了。” 水下的情况跟岸下是一样,再说海事本来不是水下的交警,我调到海事局很异常。” 《滨江警事》 () 第一千一百零三章 老大哥的人脉! 不知不觉,又到了吃饭的时间。 上了一上午课,韩渝听的似懂非懂,浑浑噩噩的跟着游家槐来到食堂。 食堂的墙上挂满了照片,每一张都记录着学生们的美好时光。午餐时间,人流如织,排队的学生络绎不绝,餐桌旁面精神饱满的学生们同学攀谈,声音嘈杂却充满着亲切感,真是一派世外桃源。 档口里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菜品,川菜、江浙菜、东北菜等各地特色美食应有尽有。 韩渝打了两小份素菜,盛了一碗免费的汤,刷完卡正四处找位置,突然听到“班花”丁妙玲在窗边喊:“韩哥,游家槐,这儿有位置!” “哦,谢谢啊!”游家槐反应过来,一边往窗边走一边笑问道:“这个位置好,你怎么抢到的?” “运气好,人家吃完刚走!”丁妙玲嘻嘻一笑,往边上挪了挪给二人让坐。 凭良心说,丁妹妹只能算才女。 她今年二十三岁,矮矮胖胖,五官并不出众,眼睛还近视,也不怎么会打扮,但笑起来圆润可爱,带着一股温暖的气息,而且心地善良,乐于助人。 之所以被誉为“班花”,那是因为交大跟复旦不一样,交大男生多、女生少,船海学院的女生更少,她是班上唯一的女生,这个“班花”非她莫属! 她占的这个位置确实很不错。 紧挨着窗边,窗户外面是郁郁葱葱的绿树,透过玻璃窗看下去,全是校园的绿色植物。 韩渝放下餐盘,刚坐下来拿起筷子,丁妙玲就忍不住问:“韩哥,你就打了两个素菜?” “嗯。” “今天的红烧鸡块不错,你怎么不打点?” 游家槐抬头道:“梅菜扣肉也很好吃!” 韩渝平时很少打荤菜,有时候甚至在宿舍泡方便面,前几天他家人给他送了一罐麻虾酱,他干脆在吃早饭时买几个馒头,就着麻虾酱吃了好几天! 别人节约很正常,他跟别人不一样。 他十六岁就参加工作,赚了那么多年钱,现在念研究生依然有工资拿,完全没必要如此节俭,丁妙玲和游家槐一直觉得很奇怪,终于忍不住问了起来。 韩渝被问的有些尴尬,很想说之所以只打素菜是因为舍不得“高消费”,可说出去两个同学一定不会相信。 值得一提的是,成绩好的同学有奖学金,家庭困难的同学有助学金。他成绩不好,在东海有两套房家庭实在算不上困难,两头都沾不上,只能靠那几百块钱基本工资,平时必须节俭。 韩渝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道:“我喜欢吃素。” “你平时不吃肉?”丁妙玲将信将疑。 “也吃,但吃得少。” “鱼呢?” “我不喜欢吃鱼,平时几乎不吃。” 游家槐笑问道:“韩哥,你做了十几年公安,你们公安是不是天天大鱼大肉?” “你当我们公安是酒囊饭袋,你以为我们公安真是吃完原告吃被告?” 韩渝被搞得哭笑不得,反问了一句接着道:“我是水警,这些年不是在江上就是在海上,之所以不喜欢吃鱼,是因为刚参加工作那会儿天天吃鱼,吃腻了。之所以喜欢吃蔬菜,是因为以前一出海就是几个月,在海上很难吃到新鲜蔬菜。” 丁妙玲反应过来,好奇地问:“韩哥,你是水上警察?” “是啊。” “你有没有抓过犯罪分子?” “抓过几个。” “那你有没有开过枪?” “开过,不过主要是打靶,只有在紧急情况下才对着天空鸣枪警告,没打过人。” 十六岁就参加工作,而且做了十几年公安。 在丁妙玲看来韩渝真是个传奇人物,又好奇地问:“韩哥,你爱人今年多大?” “三十二。” “你今年三十,你爱人比你大两岁!!” “是啊,我们是中专同学,她比我早一届。” 丁妙玲噗嗤笑道:“你爱人老牛吃嫩草!” “别瞎说,是我追的她。”韩渝不由想起学姐,干脆放下筷子掏出钱包,取出夹在钱包里的全家福,得意地说:“我爱人跟我一样姓韩,我们一家三口都姓韩。” “韩哥,你爱人真漂亮!”丁妙玲看着照片上的韩向柠,真有点自惭形秽。 游家槐也被震撼到了,但不好意思评价,只能惊问道:“韩哥,这是你女儿?” “嗯。” “你女儿都这么大了!” 这就是结婚相对比较早,生孩子也相对比较早的好处,不像真正的东海人,很多人不到三十都不考虑结婚的事。 韩渝看着前不久刚拍的全家福,嘿嘿笑道:“上中班了,前天回去时她还嚷嚷着要来我们学校玩。” 丁妙玲笑问道:“叫什么名字?” “韩亦菡。” “她想来就带她来呗,到时候我帮你带,我陪她玩!” “行啊,等有时间就带她来。” 丁妙玲把照片交还给韩渝,吃了几口饭,又好奇地问:“家槐,你女朋友也很漂亮,她叫什么名字?” “她姓杜,叫杜鹃,杜鹃花的杜鹃。”聊到女友游家槐心里美滋滋的。 “你跟她是同学?” “嗯,我们是在上大学认识的。” “她毕业了吗?” “毕业了,刚上班,在漴明海事处工作。” 崇明海事处我熟啊! 韩渝立马来了精神,不动声色问:“家槐,你女朋友是地方海事还是交通部海事?” “她是交通部海事,韩哥,她跟你是同行,不是同行,你们应该是同事!” “漴明离市区那么远,她怎么有时间总来找你的? “她今年刚考进去的,正在市区参加培训,等培训结束再去漴明。” 丁妙玲是真正的东海人,曾去过两次漴明,不禁嘀咕道:“她怎么找那么远的工作!” 游家槐无奈地说:“我女朋友跟你不一样,能留在东海工作已经很不错了。只能先在漴明干着,等将来有机会再想办法往市区调。” “她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工作你放心吗?” “不放心又能怎么样。” 东海海运学院一样是航运类院校中的名校,据说马上要升格为大学,改名叫东海海事大学! 游家槐和游家槐的女朋友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对他们而言安排去漴明工作真跟被安排去穷山僻壤差不多。 韩渝能理解游家槐的心情,权衡一番,说道:“手机。” “什么手机?” “你的手机。” “我手机怎么了?” “借我用一下,我要打个电话。” “哦。”游家槐很直接地以为老大哥的手机没电了,连忙放下筷子掏出手机。 韩渝接过手机,解开锁,飞快的输入一个固定电话号码,随即把手机举到耳边。 “漴明海事处吗,你们郭处在不在?好好好,我姓韩,我叫韩渝,麻烦您请郭处接一下电话。” 老大哥认识漴明海事处的领导! 游家槐醍醐灌顶般明白过来,紧盯着韩渝,心情无比激动。 韩渝拍拍他肩膀,等了大约一分钟,就听见郭处在电话那头问:“咸鱼,我郭开银,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的,是不是有什么指示?” “郭处,我指示谁也不敢指示你。” “你是不是换号码了,我这儿有来电显示,你这是东海的手机号!” “没换,我是用我同学的手机打的。”韩渝看了看一脸惊愕的“班花”,笑问道:“郭处,你们单位有没有一个叫杜鹃的女同志?” “有啊,刚考进来的,正在市里参加局里组织的培训,你怎么知道的?” “郭处,我正在交大进修,刚分到你们处的小杜是我同学的女朋友。相比另外几个海事处,你们处的条件最艰苦,小杜可能不太习惯,工作和生活等方面要请你多关照。” “你在交大进修?” “我是中专生,不充电不行啊。郭处,杜鹃的事麻烦你。” “好说好说,小杜是海运学院的高材生,本来就很优秀,再说她是你同学的女朋友,更是我的同事,我肯定要关心。” “谢谢啊。”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对了,你去交大进修的事,我们局领导知不知道?” “我没顾上向杨局汇报。” “去交大进修这么大事怎么能不向杨局汇报,这个周末有没有时间?这个周末我不值班,我来做东,让我尽下地主之谊,杨局那边我来汇报,到时候请杨局参加。” “用不着这么客气,刚才不是说过嘛,我们又不是外人。” “一码归一码,你来东海进修,我们必须要给你接风。” …… 想帮师弟把他女朋友从漴明调到市区是不现实的,再说年轻人需要去最艰苦的地方锻炼。 考虑到师弟的女朋友在漴明海事处工作,少不了要与陵海海事处和东启地方海事处打交道,甚至需要长航滨江分局陵海派出所、长航东海分局漴明派出所乃至漴明公安局协助,韩渝一不做二不休,一连打了五六个电话。 游家槐听得目瞪口呆。 丁妙玲看得瞠目结舌。 直到韩渝打完最后一个电话放下手机,二人才缓过神。 “看什么,赶紧吃,再不吃饭菜都凉了。” “韩哥,你认识那么多领导!” 韩渝很想说刚才拜托的那几位算不上领导,如果算的话那我以前一样是领导,但还是笑道:“这就是参加工作早的好处,认识的人比较多。” () 第一千一百零六章 老大哥是领导!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一百零五章 不在其位还谋其政! 江风袭来,江面上泛起片片涟漪。偶尔有小鱼跃出江面,水花溅起,又落下归于宁静。江岸两侧长满芦苇,芦花随风飞舞。 环顾四周,既看不见几条船,也看不到高大的建筑,甚至都看不见人烟。 用电视上的广告词说,长江北支带着浓浓的“原生态”,跟码头林立、船舶如梭的长江干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杜鹃第一次来这儿,跟着副大队长登上搁浅的货船,检查询问完情况,回到海巡艇上忍不住问:“申大,现在怎么办?” 申副大队长回头看了一眼正忧心忡忡蹲在货船船头的船主,低声道:“先盯着他们。” “盯着他们?”杜鹃不解的问。 “如果不盯着,他们跑了怎么办。” “他们不要船了?” “刚才你都看到了,他们不只是违法出海,船和人的手续也不全,违法出海,超航区航行,船舶没证书、没保险,要重罚,这条旧船又能值多少钱,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为了逃避处罚弃船。” 这种事申副大队长不止一次遇到过,钻进船舱让海巡艇驾驶员注意水深,随即拿起高频电台通话器呼叫陵海海事处。 “陵海交管收到,申大请讲!” “你们杨处在不在? “我在,申大,你是不是来北支了?” “我们接到报警,有一条货船违法出海,船主为逃避检查进了北支,可对北支航道的情况又不熟悉,在牛棚港东约八公里水域搁浅。我正在现场,刚登船检查过,船冲上了沙洲,涨潮都走不了。” 内河水文条件较为稳定,雄壮如钱塘江大潮其浪高一般就维持在三米到五米之间,和恶劣天气下动辄十几米甚至几十米高的海浪根本不在一个量级。 因此,海船在设计上对稳性的要求比内河船要高出太多。为减少甲板上浪,海船的干舷也比较高。内河船没有这些顾虑,干舷大多很低。运输类海船一般有遮蔽甲板,而内河运输船大多没有遮蔽甲板,货舱露天。 干弦低、无舱盖,可以想象到海浪不停往货舱灌水的画面。 总之,内河船出海宛如卡丁车上公路、拖拉机上高速,具有极大的安全风险。海上交通安全法以及依据船舶与海上设施检验条例而制定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船舶与海上设施法定检验规则中的内河船舶法定检验技术规则,明确规定船舶应按证书限定的航区和条件营运,内河船涉海运输属于违法行为! 可一些内河船主在利益驱使下总是铤而走险,陵海海事处今年已查处了四起内河船涉海运输的违法行为。 杨处没想到平时不怎么管北支航道的漴明海事居然跑过来检查,并且成功查获一条违法涉海运输的内河船,下意识问:“是不是需要我们协助?” “船搁浅在沙洲上,船主不下船,不把船拖出来没法查处。”申副大队长看了一眼刚收到的手机短信,一脸不好意思地说:“杨处,我们郭处让我联系你,请你帮我们找条拖轮来救援。” “北支现在都算不上航道了,几年没清淤。沿线没大码头,只剩几个小码头和陵漴汽渡,陵海港的几条拖轮过不去,就算去了也容易搁浅。” “滨江公安001呢,滨江公安001不是在白龙港吗?” “营船港那边要建长江大桥,小001早去了营船港。” “这么说北支找不到拖轮?” “找不到!” 满载砂石的内河货船搁浅,别说在北支航行的船很少,就算能找到也拖不动搁浅的违法货船,只能找内河拖轮。 漴明岛南边的长江主干线两侧倒是能找到内河拖轮,但要绕一大圈才能过来,并且内河拖轮的驾驶员对北支航道的水深、水流情况不熟悉,一个不慎不但救援不了搁浅的违法货船,一旦也搁浅了甚至需要找别的拖轮来救援。 申副大队长头大了,苦笑着问:“杨处,能不能帮我问问长航滨江分局,让滨江公安001过来帮个忙?” “用不着问,问了也没用。” “怎么没用?” “长江大桥建设多重要,小001要在营船港水域为大桥建设保驾护航,上级肯定不会让小001过去的。”杨处点上支烟,心想那条货船是在你们管辖的水域搁浅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申副大队长不想在江上耗到天黑,权衡了一番说:“那就不问上级,直接找韩局。” “咸鱼去东海交大进修了。” “好吧,我打电话向我们郭处汇报。” 平时不来北支航道,遇到事就想起“滨江水师提督”,有你们这么干的嘛。再想到这是一个机会,杨处立马放下电台通话器拿起固定电话,抢在东海同行前面联系韩渝。 韩渝刚上完课,看到来电显示顾不上去食堂吃饭,赶紧掏出200卡去公用电话亭回电。 联系上陵海海事处的杨处长,搞清楚来龙去脉,韩渝下意识问:“违法出海的内河船搁浅了?” “嗯,他们说只有拖轮才能把那条搁浅货船拖出来。” “北支不能连一条执法救援船都没有,小001不应该去营船港的。” “刚开始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我人微言轻说了不算。” 今天是漴明海事遇到事找不到内河拖轮,明天如果有船在陵海海事处管辖水域搁浅或发生火灾怎么办? 杨处深吸口气,接着道:“我一直想跟韩局汇报这事,可她现在是长江大桥工程指挥部成员。我要是跟她提,她一定很为难,甚至都不知道怎么跟上级开口。而且这不只是涉及到小001,也涉及到人员。” 这件事涉及到滨江海事局和长航滨江公安分局两个单位。 韩渝沉默了片刻,说道:“我给许局、齐局打电话,等我消息。” “行。” 韩渝正准备再次输入200卡的账号,手机又响了,来电显示是漴明海事处的郭处,不用问都知道是请求小001去救援的。 长途加漫游很贵的。 韩渝可不敢傻乎乎接听,直接挂断,飞快回复了一个短信,继续输入200卡的账号联系滨江海事局的许局。 许局没想到韩渝不在其位还谋其政,不禁笑道:“咸鱼,小001的产权虽然属于我们海事局,但使用权在小鱼那儿。” “我跟齐局说,请齐局让小001回白龙港。” “也行,只要齐局没意见,我肯定不会有意见。” “谢谢许局。” “用不着谢,你一样是为了工作,赶紧联系齐局吧,别让东海同行等。” “好。” 跟许局沟通好,韩渝拨通齐局的手机号。 齐局搞清楚情况,苦笑道:“咸鱼,让小001去营船港是市委市政府的要求,这事我说了不算,你得找市领导。” “只要市领导点头,小鱼、小陈和老朱就能把小001开回白龙港?” “当然了,市领导如果不点头我就擅自让小001回去,到时候不只是市领导会批评我,搞不好连汉武那边都会批评。” 长江大桥建设是国家级的重点项目,不然现场总指挥也不会由交通厅的副厅长兼任。 韩渝能理解老单位领导的难处,先给学姐打了个电话,让学姐安排小鱼赶紧开小001过去救援搁浅的内货船,然后联系秦副市长,向秦副市长汇报北支航道的情况。 “咸鱼,上级对营船港水上执法基地很重视,让小鱼回去协助漴明海事处救援搁浅船没问题,让小鱼把001开回白龙港不现实!” “秦市长,这有什么不现实的,长江大桥建设是重要,但营船港现在有几十条工程船,小001在营船港发挥不了多大作用。再说真要是遇上需要拖轮救援的情况,工程指挥部和水上执法基地也可以就近征调滨江港乃至对岸熟州港的拖轮。” 生怕秦副市长不同意,韩渝想想又强调道:“上级不重视北支航道,航道部门甚至都不管了,但我们不能不重视,我们不能撒手不管。而且,这不仅直接关系到东启和陵海江边几个乡镇的经济建设,也直接关系到陵漴汽渡的安全。” 长江航道局不再维护北支航道,不意味着北支航道就没船航行。 东启和陵海江边几个乡镇想发展经济,需要大量的物资,而在砂石、钢材和煤炭等物资运输上,水运无疑是最经济的。 并且,陵漴汽渡每天有那么多车辆从那儿过江。 客车轮渡安全比什么都重要,渡轮万一在江上遇上险情,找不到船救援怎么办? 秦副市长觉得韩渝的话有一定道理,再想到小001本就是徐三野和韩渝师徒为了北支航道砸锅卖铁维修改装的,权衡了一番问:“小鱼愿意回去吗?” “回白龙港就相当于回家,他怎么可能不愿意!” “行,陈书记和王市长那边我帮你跟他们说,至于工程指挥部那边我回头帮你们解释。” “谢谢秦市长。” “这有什么好谢的,你又不是为你自个儿。” …… 报考海事局的岗位时,杜鹃一直以为水上执法不是很难。现在成了漴明海事处的执法人员,她才知道水上执法没想象中那么容易。 好不容易查获一艘违法出海的内河船,竟因为担心船主会弃船跑,在江上从上午9点半一直守到下午4点45分。 肚子饿了只能啃方便面。 想上厕所都不好意思跟领导开口,直至快憋不住了才硬着头皮跟领导说,执法艇靠到岸上,岸上又没厕所,只能找个没人的地方解决…… () 第一千一百零六章 老大哥是领导! 下午4点45分,长江公安001赶到事发水域。 小鱼让徒弟小陈开着小001绕着江里的沙洲兜了一圈,搞清楚内河船搁浅的情况,戴上手套接过漴明海事处执法艇船员抛过来的缆绳,一边往小001的缆桩上系,一边喊道:“申大是吧,我是长航分局梁小余,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人家备车需要时间,从营船港水域开过一样需要时间。 再说人家是正科级干部,申副大队长可不会傻到嫌小鱼姗姗来迟,连忙道:“梁所,又要麻烦你们,我们才不好意思呢。” “不麻烦。”小鱼嘿嘿一笑,说道:“不过这会儿拖不了,能把船搁浅成这样,驾驶员真是个人才,一起等吧,等涨潮了再拖。” “行,不着急。” 执法艇空间太小,申副大队长爬上小001,忙不迭给小鱼和老朱发烟。 杜鹃好奇地打量着小鱼,不由想起男朋友提过的那位老大哥,正暗想那个名叫韩渝的老大哥以前好像也是长江水警。 小鱼也看到了她,好奇地问:“申大,你们单位有没有一个叫杜鹃花的小娘?” “有啊,这位就是。”申副大队长乐了,回头笑道:“小杜,赶紧给梁所问好。” “梁所好!”杜鹃反应过来,连忙举手敬礼。 小鱼乐了,哈哈笑道:“你就是杜鹃花?” 杜鹃被搞得尴尬,急忙道:“报告梁所,我姓杜,单名娟,我叫杜鹃,不叫杜鹃花。” “一样的,杜鹃花好记。”小鱼没想到竟会这么巧,一边招呼她上小001,一边笑问道:“你男朋友是不是姓游?” “是的,梁所,您认识他?” “不认识,不过很快就能认识,我们单位过几天要组织我们去东海旅游,到时候我就去东海交大看咸鱼干,见着咸鱼干就能见着你男朋友,你男朋友跟咸鱼干是同学。” “咸鱼干?” “就是咸鱼。” 师父的普通话实在令人不敢恭维,“韩渝哥”竟被他说成了咸鱼干。 小陈不想看着师父丢人现眼,站在二层驾驶室外笑道:“就是我们韩局,跟你们郭处是朋友。” 杜娟猛然反应过来,正不知道怎么往下接,申副大队长就微笑着解释道:“韩局是滨江水师提督,无论在江上遇到什么事,找韩局就找对了。” 杜鹃愣了愣,下意识问:“韩渝是局长?” “是啊,他以前是我们长航分局的副局长,后来调到滨江海事局做副局长。” 小鱼话音刚落,申副大队长便微笑着补充道:“韩局跟我们海事局的杨局也是好朋友,今年上半年,他跟杨局一起带队去海上巡航了半年!” “我们海事局的杨局?” “嗯,不过你应该没见过,毕竟杨局是大领导。” 咸鱼干同学的女朋友,这是如假包换的自己人。 小鱼很高兴,抬头看了一眼正在搁浅船上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的船主两口子,笑问道:“小杜,在江上等了半天,肚子饿不饿?” “不饿。” “等了半天怎么可能不饿。”小鱼笑了笑,当着众人掏出手机拨通家里的电话:“外公,你在家是吧,我在迎新村江面,我在等着涨潮拖船,我这边有五六个人没吃饭,你帮我烧点饭,让吴老板安排人送过来,好好好,我等着……” 申副大队长被搞得很不好意思,急忙道:“梁所,我们船上有方便面。” “方便面没营养,最多一个小时,饭菜就能送过来。” “这怎么好意思呢。” “又不外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小鱼哈哈一笑,再次看向杜鹃:“小杜,你是海运学院毕业的?” 这个公安也太热情了! 杜鹃真有些不习惯,刚点头确认是,小鱼便兴高采烈地说:“东海我熟,我跟你们一样是东海户口,在东海有房子。我姐夫在东海做老师,不过不是在你们海运学院,他是在中海的那个海运职业学院。” “是吗?” “来来来,我带你参观001。指挥舱里有咸鱼干的照片,对了,你有没有见过咸鱼干?” “见过。” “见过就好,我就说不是外人。” 不参观不知道,参观完吓一跳。 谁能想到这条用拖轮改装的公安执法船竟是一条功勋船。 它执行过上千次任务,打击过江匪船霸、救援过遇险船舶和船员、扑灭过船舶火灾,甚至远赴荆江参加过98抗洪,还送好多大领导视察过长江。 更让人不敢相信的是,这条船竟是男友的同学韩渝刚参加工作时亲手维修改装的,从照片上看刚参加工作时的韩大哥真是个矮矮瘦瘦的孩子…… 杜鹃看着照片,好奇地问:“梁所,您和韩局怎么穿军装,你们是解放军?” “我们是预任军官,预备役部队你知道吧。” “听说过。” “申大,坐啊。” 小鱼让小陈拿来水果,一边招呼二人吃,一边当着二人掏出手机联系韩渝。 然而,韩渝正在上课,手机没打通。 小鱼干脆联系韩向柠,眉飞色舞地说:“柠柠姐,我见着咸鱼干同学的女朋友杜鹃花了,在江上见着的,她跟漴明海事处的申大一起来执法的。晚饭我安排好了,行行行,我帮你跟她问好。” 申大低声问:“梁所,谁啊?” “我嫂子,就是咸鱼干的爱人,她现在是滨江海事局的副局长,她接的是咸鱼干的班。” …… 韩渝去东海交大念研究生前是滨江海事局的副处级副局长,韩渝的爱人也是副处级副局长! 杜鹃被震撼到了,找了个借口回到自己单位的执法艇上,赶紧掏出手机给男友打电话。 韩渝跟大一的学弟弟妹刚上完课,正收拾东西准备走,游家槐匆匆找了过来,等学弟学妹们都走了,才激动地说:“韩哥,你是领导!” “什么领导?” “你来进修前是滨江海事局的副局长,你还做过长航滨江公安分局的副局长?” “做过,怎么了?” “你怎么不早说。” “以前做过副局长,现在又不是,有什么好说的。” “你认识东海海事局的领导?” “认识,打过交道。” “走走走,我帮你拿包。” “去哪儿?” 直到此时此刻,游家槐都不敢相信自己竟有一个领导同学,抢过韩渝的双肩包,嘿嘿笑道:“吃饭啊,我请客!” “请我吃什么饭?”韩渝笑问道。 “你是领导,我当然要请你吃饭,我和杜鹃都要靠你关照。” “别开玩笑了,再说我们什么关系,至于搞那些吗?” “应该请,必须请。” “下次,晚上没时间,我晚上有事。” “有什么事?” 朋友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 每到周末就有饭局,不去又不好。 韩渝犹豫了一下,干脆笑道:“用不着你请,晚上有人,跟我一起去吧。” “谁请客,去哪儿吃?”游家槐好奇地问。 有个同学刚才走的匆忙,把东西落在教室。 韩渝见有学弟进来了,说话不太方便,笑道:“接我的车应该到了,不能让人家等,我们边走边说。” “行。”游家槐虽然二十好几了,但终究是个学生,比较单纯,不禁笑道:“韩哥,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小弟,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 “你会喝酒吗?” “会啊。” “酒量怎么样?” “白酒还是啤酒?” “白酒。” “一斤应该没问题,反正我没醉过。” 我去,人才啊! 韩渝乐了,忍俊不禁地问:“啤酒呢?” 游家槐不假思索地说:“这要看让不让上厕所,反正我以前跟我们海运学院的几个兄弟喝啤酒,都是对着瓶子吹的,喝完之后数瓶子。” “有前途!” “有什么前途?” “晚上帮我报仇,他们明知道我不会喝酒,还非让我喝把我灌醉了,能不能报仇雪恨就靠你了!” “韩哥,你朋友的酒量怎么样?” “不知道。” “他们是做什么的?” “当兵的。” “军官?” “嗯,别担心,他们虽然也挺能喝,但他们的酒量肯定没你大。” 二人边走边聊,赶到校门口,果然有一辆军车在等。 游家槐跟着韩渝钻进军车后排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开车的是上校,坐在副驾驶的那位竟是大校。 “刘政委,这位是我同学小游。” “你好你好。”当年一起去首都参加过全军抗洪表彰大会的刘政委跟游家槐握了下手,忍不住调侃道:“咸鱼,姜副参谋长说他跟你是过命的交情,来东海的路上就说要请你吃饭,他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喝点酒,你要好好陪陪他。” “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酒量也应该练出来了。”开车的李团长打趣道。 同学能喝,韩渝不怂,不禁笑道:“二位,喝酒这种事要看天赋,我是真不行,怎么练都练不出来,但我同学能喝点,晚上我请小游陪你们喝。” “喝酒也可以找人代表?” “怎么就不可以。” “好吧,谁让你是人大代表呢,你能代表我们,也能让小游代表你。” 师兄是副处级领导,当选人大代表很正常。别说他这样的领导干部,就是船海学院都有一位教授是区人大代表。 游家槐没放在心上,只是对师兄怎么会认识部队军官好奇。 等赶到一个部队的营区,走进招待所的包厢,看到一个空军少将起身相迎,游家槐整个人都傻了,心想人家是将军,是首长,这酒怎么喝…… “首长好!”韩渝举手敬礼,随即忍不住伸手摸了起来。 姜副参谋长被搞得啼笑皆非,推开他的手笑骂:“做什么,摸什么摸,动手动脚像什么样?” “这是将星,我好奇啊,让我摸摸呗。” “你小子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好摸的?” “我是见过,但没摸过啊,换作别的首长借我十个胆也不敢摸。姜副参谋长,这将星是不是金子的?” “你是听谁说的,哪有那么多金子!” “这么说是镀金的。” “可能是吧。” “刘政委,你们有没有照相机,我想跟首长合个影。” “我这就让人去找。” “别信他的!”姜副参谋长很清楚咸鱼见过的将军多了,少将都排不上号,一把将韩渝拉坐下来,一边招呼众人坐,一边笑道:“咸鱼,你如果真羡慕等研究生毕业了可以特招入伍,以你的资历和条件,在部队好好干十几二十年,一样能提副军。” “万一提不上呢?这种事具有太大的不确定性,我还是老老实实在地方上混吧。” 韩渝笑了笑,介绍起同学。 姜副参谋长很直接地认为关系不到那一步,韩渝是绝不会带外人来的,跟游家槐寒暄了几句,随即话锋一转:“咸鱼,你小子不仗义,来交大念研究生都不跟我说一声,还是葛工打电话告诉我的。” “他怎么什么都说!” “你是他的骄傲,你来上大学这么大事,他当然要打电话给我报喜。来来来,今晚不灌你酒,只帮你倒一杯,好好庆祝庆祝。” “我一杯倒,还只帮我倒一杯,这不是灌酒是什么?” “今天高兴,你想想,今天是什么日子?” 韩渝不解地问:“什么日子?” 不等姜副参谋长开口,李团长就笑道:“咸鱼,98年的今天,我们在哪儿?” 韩渝想了想,猛然反应过来:“在首都参加全军抗洪总结表彰大会。” 姜副参谋长哈哈笑道:“这就对了么,四年前的今天,你们陵海预备役营被军委授予荣誉称号,这个日子多有意义,必须庆祝!” 再有意义也不能喝,喝醉了太难受。 韩渝坚持原则,怎么说就是不喝。 姜副参谋长没办法,只能由着他喝饮料。 当兵的喝酒,不管酒量怎么样,喝了再说。 他们“一致对外”,本打算先把韩渝的“小弟”喝趴下再自由发挥,结果几轮下来,游家槐跟没事人似的,反倒把陪酒的一位副师级和两个正团级喝高了。 姜副参谋长倍感意外,拍着韩渝的肩膀笑道:“咸鱼,小游这样的人才你是怎么发掘到的!小游,你应该当兵,你如果在部队干,肯定有前途!” 这是在跟首长一起吃饭,是在陪将军喝酒。 游家槐直到现在都感觉像是在做梦,急忙道:“首长,我……我倒是想当兵,我小时候最崇拜解放军了,可我早过了当兵的年龄。” “你是高材生,部队就需要你这样的高学历人才。小游,你真要是有志于保卫祖国,有的是参军的机会!” “真的?” “不信你问咸鱼,他就可以给你安排。” “韩哥……” “你是有女朋友的人,来来来,我帮你满上,再敬首长一杯。” () 第一千一百零七章 我家是跑船的! 暂时不管研究生课程,一心一意从本科阶段学起,韩渝的学习压力小多了,甚至从住宿生变成了走读生。学校在许汇区,岳父岳母买的房子也在许汇区,离家并不远,骑自行车只要二十分钟,每天回家可以陪会儿小菡菡。 总不上研究生的课,今年肯定会有好多门要挂科。 挂科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底子太薄,就算跟研一的同学一起学也没用。总见不着他人,老师和辅导员已对韩渝放弃“治疗”了,久而久之,渐渐忘了有他这个研一新生存在,班上有活动都不再找他。 方教授倒是记得还有个全国人大代表的学生,可惜教学和科研任务太重,一时半会儿顾不上,只能让游家槐有时间多关心关心韩渝这个学渣师兄。 其实就算导师不叮嘱,游家槐也会“关心”老大哥! 事实上他不只是“关心”,而是紧抱老大哥大腿,只要有时间就来找韩渝,他甚至怀疑韩渝是高干子弟,不然绝不会认识将军。 “韩哥,易胜杰他们今天聊到了你。” “易胜杰是谁?” “就是咱们班上的老易。” 平时不去上研究生的课,也不怎么参加班上的集体活动,韩渝一时间真想不起来有这么个同学,推着自行车一边往校门口走,一边笑问道:“他们怎么想起聊到我的?” “今天下午上邓教授的课,邓教授治学严谨,每次上课前都要点名,邓教授对着花名册点到你的名字,我帮你喊了一声到,老易他们终于想起来有你这个同学。” 总不去上课,这是对老师的不尊重。 可去又听不懂,遇到治学严谨的老师,只能委托师弟帮着打掩护。 韩渝猛然反应过来,带着几分担心地问:“穿帮了?被邓教授发现了?” “没穿帮。” “这就好。” 韩渝刚松下口气,游家槐就吐槽道:“老易知道你跟不上,居然笑话你,说什么你是怎么混进来的,还说你跟以前的工农兵学员差不多。” “没被邓教授发现就行。” “老易在背后笑话你,你不生气?”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我本来就跟不上。”韩渝想想又笑道:“至于说我跟工农兵学员差不多,一样没什么好生气的,对我而言这是光荣、是优良传统。” 游家槐哭笑不得地问:“这算什么优良传统?” “我本来就是因为各方面表现好保送来读研究生的。”韩渝回头看看四周,得意地说:“而且我师父当年就是工农兵学员,我师父比我牛,他当年各方面的表现比我好,直接被推荐去上北大,全滨江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连这都有传统…… 游家槐彻底服了,禁不住问:“韩哥,你师父在什么单位,现在什么职务?” “我师父去世好几年了,”韩渝轻叹口气,黯然道:“如果我师父健在,知道我在上交大,他一定会很高兴。”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没什么。” 师父是真正的男子汉,健在时活的轰轰烈烈。 不管遇到什么事他根本不在乎别人会怎么看或怎么想,作为师父的关门弟子,韩渝在徐三野的耳熏目染下也变得有些大大咧咧,一样不在乎学习成绩不好会不会被人家笑话。 正想着师父刚去北大上学时,是不是跟自己一样跟不上,以为他不高兴的游家槐换了个话题,半开玩笑地问:“韩哥,明天又是周末,这个周末有没有酒喝?” 韩渝噗嗤笑道:“你小子又想蹭吃蹭喝?” “我是你的秘书,帮你喝酒是我的工作。”游家槐这段时间跟着老大哥真是见了大世面,忍俊不禁地说:“而且跟着你喝的都是好酒,把我的嘴都喝刁了,搞得现在十几二十块钱一瓶的酒我看都不想看。” 这小子的酒量是真好。 这段时间喝了四五场,他一次都没醉。 韩渝很佩服也很羡慕,扶着车龙头笑道:“明天晚上真有饭局,可惜你要去漴明看杜鹃,参加不了。” “我可以后天去!”郭家槐岂能错过这个机会,嘿嘿笑道:“服务好你是我的工作,而且这个工作就是杜鹃交代的。” “杜鹃真没意见?” “我们两口子就指着你提携,她怎么可能有意见。” “指望我提携,别开玩笑了。” “我不是在开玩笑。”游家槐再次看看四周,低声道:“韩哥,我真想当兵,你觉得我有没有机会?” 上次跟姜副参谋长吃饭,姜副参谋长跟他开玩笑,他居然当真的! 韩渝停住脚步,很认真很严肃地说:“家槐,参军入伍是很光荣,穿上军装是很威武,但更多的是要奉献。你不是十八九岁的孩子,你是交大的研究生,是有女朋友的人,如果真去部队干,工资待遇肯定没在地方上高,因为是半路出家发展前景甚至没在地方上好,而且可能要两地分居,这些你想过吗?” “想过,”游家槐深吸口气,感慨地说:“参军,可能会后悔几年。如果不参军,我会后悔一辈子!” “你有没有替杜娟想过,她有没有做军嫂的思想准备?” “我跟她说过,她很支持。” “杜鹃支持你参军?” “她爸当过兵,还上过老山前线。” 原来他未来的老丈人是个老军人,难怪他女朋友会支持呢。 韩渝权衡了一番,笑道:“就算当兵也要等研究生毕业,你先别急着做决定,再好好想想。” “行。” 聊到当兵,韩渝不由想起预备役海防团。 今年,团里工作取得不少成绩。 开发区预备役营(海上救援营)的援潜救生项目取得突破性进展,设计的新型救生钟图纸通过了专家论证,盛隆船业正在按图建造。冯青山正在按照即将研发出来的新型救生钟,结合实际情况组织开发区预备役营主要预任军官,研究制定各种海况下的援潜救生预案,争取在两年内形成战斗力。 陵海预备役营属于“赢者通吃”的模范单位。 虽然只有两辆军车,居然在省军区推荐下被四总部联合评为全军“做遵章守纪模范,树军车良好形象”的先进单位,杨建波四月份代表陵海预备役营去首都出席的表彰大会。 五月份,陵海预备役营又被四总部评为全军装备财务规范化管理先进单位,营里的“专职预任军官”刘德贵被评为全军装备财务规范化管理先进个人,也去首都参加了表彰大会。 六月份更厉害,总参确定19支部队为抗洪抢险专业应急部队,陵海预备役营就是其中之一。 这19支抗洪抢险专业应急部队主要由工兵和舟桥专业部队构成,将承担长江、黄河、淮河、海河、松花江辽河、珠江、闽江等七大江河流域的抗洪抢险应急任务。今后再参加抗洪抢险,将统一佩戴由钩镐与船桨以及“khyj”字母组成的红色臂章…… 滨江港预备役营虽然属于“烂大街”的五七高炮预备役营,但在省军区今年春天在海边举行的打靶比赛中也取得了不俗的成绩。 韩渝正想着中y军w今年发布施行了新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内务条令》、《中国人民解放军纪律条令》和《军事训练条例》,营一级的工作开展的比团里好,早就组织预任官兵学习了,团里却因为自己这个团长不在家一直没组织学习,下个周末一定要回去补上,游家槐竟好奇地问:“韩哥,明天晚上什么活动?” “韩国海军舰艇编队来东海访问,一个战友刚参加完我们中国海军舰艇编队访问完几个国家的任务,就又随海军首长来东海接待韩国海军舰艇编队。他那边的外事工作忙差不多了,中午打电话说要来看我。” “韩哥,你在海军也有战友?” “有啊,而且不少。” “你不是跟空军关系不错么,姜副参谋长就是空军!” “我跟海军的关系比跟空军好,海陆空三军我都有战友,只有二炮没有。”看着游家槐一脸惊愕的样子,韩渝轻描淡写地来了句:“对我而言,去东海基地就跟回家一样。” 游家槐被震撼到了,忍不住问出一直想问却又不敢问的问题:“韩哥,你父亲是不是军人?” “不是,我家是跑船的,祖祖辈辈都是船民。” “跑船?” “我就是在船上出生,在船上长大的。我家现在还有一条内河货船,我爸这是年纪大了,我妈身体又不太好,不然他们还在跑船。他们今年才上岸的,把船给了我哥和我嫂子,我哥和我嫂子还在从事内河水运。” “……” 韩渝知道他不相信,不禁笑道:“我跟那些部队首长都是在98抗洪时认识的,等你将来有机会去陵海预备役营参观一下就知道了,有些事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正说着,二人已推着自行车走出校门口。 菡菡放学早,韩工没带她回家,而是带着她来接韩渝。 一看见韩渝,小菡菡就挥舞着小胳膊激动的喊道:“爸爸,爸爸……” () 第一千一百零八章 考评组要来! 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周五晚上老大哥是有饭局,但不像之前几次去大饭店或部队的招待所,而是安排在学校食堂。 老大哥的战友姓吴,是海军总部的参谋。 吴参谋一个人来交大看老大哥,穿的是便服,一来就让带着他参观校园,等参观完来到食堂,食堂里已经没几个人了。 打了几份剩菜,围在窗边边吃边聊。 游家槐不想影响老大哥跟吴参谋叙旧,找了个借口先走了。 吴参谋看着游家槐的背影,不禁笑道:“咸鱼,这小子很聪明啊,念到研究生眼睛都没近视,而且很会来事。” “人家高考时是他们那个市的理科状元,研究生才念了半年,好多基础课和专业课人家都学完了,已经确定了研究方向,开始搞科研了!” “学霸?” “除了我,这儿个个都是学霸。” “你一样是学霸,你中考是全县第六名!” “全县第六名算什么,人家是高考状元,这有可比性吗?” 韩渝不想被“千年参谋”调侃,喝了一口免费的汤笑问道:“韩国的军舰走了?” “走了,早上走的。”吴参谋笑了笑,解释道:“首长也回去了,我之所以没跟首长一起回去,是因为要去你们团看看。” 韩渝下意识问:“看什么?” “看看援潜救生项目的进展,明天周六,你应该没课,如果方便的话,你最好陪我们回去看看。” “你们?” “好几个人要去看,有基层部队的同志,也有装备部门的同志。” 援潜救生项目东海舰队也投了资,究竟有没有进展,人家不去看看不放心。 韩渝反应过来,不假思索地说:“没问题。” “等会儿给老冯打个电话,让他好好准备下,明天不只是援潜救生项目的阶段性验收,也是对你们海上救援营的工作进行考评。总之,很重要!” “我们现在是陆军预备役部队,你们凭什么考评我们?” “兄弟,做人不能忘本!况且,上级不会无缘无故组建工作组去考评你们。” 韩渝吃了一口菜,笑问道:“什么意思?” 吴参谋回头看看四周,低声道:“总部要表彰为海军新装备建设做出突出贡献的先进集体和个人。” 韩渝反应过来,惊问道:“我们入选了?” “现在只能算入围,究竟能不能入选,要看明天的考评结果。” “明白,谢谢啊。” “别谢我,这是沈组长和俞司令推荐的,而且你们确实为我们海军新装备建设作出了贡献。” 作为预备役海防团的团长,手下三个营,只有陵海预备役营干得风生水起,没想到海上救援营也有露脸的这一天! 韩渝很高兴很激动,顾不上省电话费了,掏出手机赶紧给冯青山打电话,交代完迎检工作,放下手机笑问道:“兄弟,你怎么想起又跟舰队编队出访的?” “这不是我想去就去的,这是上级安排的。” “这次出访的是什么舰艇?” “北海舰队的‘靑岛号’导弹护卫舰和‘大仓’号综合补给舰,都是我们自行设计制造的新型舰艇,这次既是出访也是检验新型舰艇的远洋航行能力。” 这两艘舰艇韩渝并不陌生,早就在舰船杂志上看过相关介绍。 韩渝好奇地问:“你们是从靑岛启航的?” “嗯。”刚结束的出访跟前几次不一样,吴参谋感慨地说:“5月20号从青岛基地启航,23号抵达新加坡,对新加坡进行友好访问,这也是我们中国海军舰艇首次访问新加坡。” “在新加坡访问了几天?” “3天。”吴参谋放下筷子,微笑着介绍道:“我们6月12号由南向北通过苏伊士运河,进入地中海。6月14号对埃及进行友好访问,这同样是我们中国舰队首次访问埃及……” 上次随舰艇编队出访,只访问了马来西亚和南非等四个国家。 这次出访很厉害,先后访问了新加坡、埃及、土耳其、乌克兰、希腊、葡萄牙、巴西、厄瓜多尔、秘鲁和法属波利尼西亚等十几个国家和地区,并且除了秘鲁是第二次访问之外,另外十几个国家地区都是中国海军舰艇首次访问! 韩渝很羡慕,禁不住问:“你们还走了巴拿马运河?” “走了,我们是8月3号进入加通湖船闸的,8月4号凌晨通过米拉弗洛雷斯船闸,进入的太平洋。” 吴参谋能理解韩渝的感受,想想又微笑着补充道:“这也是我们中国海军舰艇首次通过巴拿马运河这条国际战略水道。” 中国海军能走向深蓝太不容易了。 韩渝盘算了一番,感叹道:“横跨印度洋、太平洋、大西洋,远涉非洲、欧洲、南美洲和大洋洲,途经十几个主要海峡和苏伊士、巴拿马运河,横跨六十几个纬度,六次穿越赤道,你们这次创造了海军编队出访的好几个记录啊!” 吴参谋很荣幸能参加这次出访,直到此时此刻依然很激动,微笑着确认道:“我们这次创造了出访时间最长、航程最远、航经海域最广、访问国家最多的四个纪录。” “出去见大世面,居然不叫上我!” “沈组长还真考虑过你,想让你继续做驻军联络员,可你那会儿在东海执行监督日本舰艇打捞沉船任务。” “下次,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一定要想着我。” “没问题,可惜就算有这样的机会,你也不太可能参加了。” “为什么?” “我还是以前的我,但你不再是以前的咸鱼。” “什么意思?” “你这条咸鱼翻身了,现在是交通部重点培养的年轻干部,等你研究生毕业了上级肯定会委以重任,不可能再让你做护航船长,不可能跟以前一样让你跟我们一起出海。” “没你说的那么夸张。”韩渝笑道。 吴参谋脸色一正:“这不是夸张,沈组长也是这么说的。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其实官做大了同样如此。” …… 与此同时,滨江开发区管委会主任沈凡接到了冯青山的电话。 他搞清楚来龙去脉,顾不上再去酒店陪开发区招商局请来的几位客商吃饭,一边让司机驱车去琅山,一边打电话向顶头上司汇报。 “胡书记,我们在民兵预备役工作方面的投资总算有回报了。冯青山同志刚接到咸鱼的电话,咸鱼说海军总部要派考评组来考评我们开发区预备役营的工作,如果一切顺利,我们开发区预备役营这次应该能评上为海军新装备建设做出突出贡献的先进集体,到时候就能去首都参加海军总部的表彰大会!” 胡书记既是滨江市委常委、市w副书记,也兼滨江开发区工w书记,不但对冯青山那个开发区工委委员兼武装部长很熟悉,而且出席过开发区预备役营的成立仪式。 换作别的区县,招商引资工作肯定是最重要的。 但开发区跟另外几个区县不一样,招商引资工作本来就有优势,现在需要的是全面发展,需要各方面的成绩。 滨江水师提督再立新功,并且这次是代表开发区出战的! 胡书记很高兴,不禁笑问道:“咸鱼有没有说考评组什么时候来?” “考评组明天来,跟突然袭击差不多。我正在去琅山营区的路上,冯青山正在向军分区汇报,等汇报完他也要赶过去,我们要抓紧时间做准备。” “咸鱼回不回来?” “回,他跟考评组一起回来。” “他有没有说考评组大概什么时候到?” “考评组是从东海出发的,估计中午到滨江。” “明天上午我要陪省w杨副书记去思岗调研,要不这样,你赶紧向秦市长汇报,他兼江南预备役师副政委,分管预备役部队建设工作,中午请他和王司令陪同考评组,我晚上有时间,我晚上去陪。” “行,我这就给秦市长打电话汇报。” “一定要接待好,这个先进集体我们必须要拿下。” “我知道。” 开发区除了招商引资想干出点别的成绩容易吗? 胡书记想想还是不太放心,叮嘱道:“咸鱼不是跟考评组的领导在一起吗?你等会儿给咸鱼打个电话,跟他说清楚,开发区预备役营是在他这个团长领导下的预备役营,开发区预备役营的成绩一样是他的成绩。他不能去念研究生就置身事外,该做的工作他必须做。” “胡书记放心,他肯定不会不当回事,不然他明天也不会陪考评组一起回来。” …… 王司令员接到冯青山的汇报,首先想到的是开发区预备役营隶属于江南省军区预备役海防团。 海军要来考评开发区预备役营的工作,要第一时间向省军区汇报。 电话打通,省军区首长果然很意外,沉吟道:“招呼不打一声,就跑过来考评我们省军区预备役部队的工作,哪有他们这么干的?” 王司令员连忙道:“首长,这可能跟他们给咸鱼的援潜救生项目出过经费有一定关系,钱究竟花哪儿去了,人家肯定要听见响。而且,开发区预备役营的营区,包括海防团的团部,也都是人家移交给我们的。” “他们真打算给开发区预备役营评什么先进集体?” “嗯,不只是要评先进集体,还要评先进个人。” 成绩和荣誉谁也不嫌多,这种送上门的好事不要白不要! 省军区首长权衡了一番,问道:“知不知道是谁带队来考评的?” “知道,姓吴,好像是海军总部的一个正团级参谋。” “正团是吧,那你代表我们省军区接待一下,我就不安排人过去了。” () 第一千一百零九章 干一行爱一行! 进入初冬,严寒的气息悄然而至,不是江上起雾就是江边下霜。 放眼望去,到处都布满了白色的霜花,韩向柠的脸颊被寒冷的空气刺激得微微泛红,站在刚铺上草垫的浮桥上,看着一辆红色轿车从运输渣土的车队里钻了出来,径直开向浮桥边的停车场。 等了大约三分钟,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穿着厚厚的红色羽绒服,戴着口罩,挎着小包,沿着浮桥往趸船缓步走来。 江风中掠过她的长发,衬得她的身影更加柔美,在晨光晖映照下成了一道的美丽风景。尤其那身又红又显眼的羽绒服,仿佛是来点缀银装素裹的江边的。 江面上浮萍悠悠荡漾,不时有几阵寒风划过。 浮桥摇摇晃晃,韩向柠见她穿的是高跟鞋,连忙提醒:“张兰姐,小心点,今天下霜,桥面滑!” “没事。”张兰不但没放缓速度,反而走的更快了,边走边笑道:“这是年纪大了腿脚没以前好的,以前我开着小轻骑照样上船。” 她打扮的像个小姑娘也就罢了,居然还戴着毛绒手套! 韩向柠迎上去笑问道:“又是戴口罩又是戴手套的,有那么冷吗?” “都已经下霜了,早上只有两度,这还不冷?” “差点忘了,你是从四季如春的特区回来的,不习惯老家的气候很正常。” “什么四季如春,深正的夏天能热死人,但冬天是真不冷,害得我都没冬天穿的衣服,这些都是刚买的。”张兰走到韩向柠身边,看着熟悉的趸船,想想又笑道:“至于戴口罩,主要是你们这儿到处在施工,灰尘太大。我的车昨天刚洗的,开到你这儿又脏了,回头又要送去洗。” 她现在是有私家车的人! 她和许明远从特区回来之后,先是买了一套四室两厅的大房子,紧接着又买了一辆红色的奇瑞轿车。 韩向柠很羡慕她,不禁笑道:“张兰姐,论生活质量,玉珍都比不上你。别看她是大老板,可每天比我都忙,连去洗头的时间都没有。” “她只知道赚钱,不知道享受。”张兰嘻嘻一笑,得意地说:“你比她好不了多少,你们就是看不开。我没你们那么多想法,反正就一个女儿,早晚是要嫁给人家的,用不着给她做牛做马。” “……”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是真想开了,过了那么多年苦日子,好不容易宽松点,总得让我享受享受吧。” 她和大师兄是真豁达,赚多少花多少,根本没存钱的概念。他们两口子又都在海关系统工作,工资待遇那么高,生活质量自然水涨船高,从特区回来的这大半年,已经带着媛媛自驾游好几次了! 人比人,气死人。 韩向柠实在不敢跟她比,干脆换了个话题:“张兰姐,你皮肤保养的真好,还是那么白。” “做女人要对自己好点。”聊到保养张兰立马打开挎包,取出一瓶防晒霜,塞给韩向柠:“养儿不防老,只有防晒才防老!拿着,送给你的。” “很贵吧。” “不贵,是我托深正的同事去中英街买了寄过来的。” “现在是冬天,不需要防晒霜吧。” “冬天的太阳虽然不像夏天那么火辣,但一样有紫外线。这是防紫外线的,我一直用,效果很好。” 面对张兰这样的大款,韩向柠感觉像个土鳖, 她正尴尬着,张兰环顾着四周感慨地说:“趸船一点都没变,还是以前的样子,柠柠,你平时都在趸船上办公?” “嗯,我办公室在二楼,就是鱼局以前的宿舍。” “大趸船呢?”张兰探头朝西侧看去。 韩向柠微笑着介绍道:“大趸船现在是水上执法基地的宿舍和食堂,我们海事局在这儿成立了个小交管中心,常驻两条海巡艇。水上分局和长航分局各安排了一条执法艇在这儿,人员比较多,不能没住的地方。” “岸上不是在盖房子吗,岸上还有好多活动房。” “那是工程指挥部和三个施工单位的办公生活的地方,长州公安局的民警也在岸上。” 张兰看看趸船不远处的锚地,好奇地问:“来了这么多工程船,大概什么时候开工?” “前面锚泊的不只是工程船,也有施工单位的生活船。”韩向柠一边招呼她上楼,一边解释道:“要说开工,九月份举行完奠基仪式岸上就开工了,只是江上没开工。” “江上什么时候开工?” “有太多的准备工作要做,最快也要六七个月。” “不就是建一座桥吗,有这么麻烦?” “大桥建设比你想象中更难!” 聊到正在建设的长江大桥,韩向柠有话说,把她请进办公室,指着挂在墙上的效果图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大桥工程全长324公里,由跨江大桥工程和南北岸接线工程三部分组成。其中由主桥、专用航道桥和南北引桥组成的跨江大桥长约8200米,是名副其实的万里长江第一桥!接下来,我们要创造四个世界之最!” 张兰不由想起当年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咸鱼,冒着大风大雾深夜开小001去江上救援,韩向柠也是站在航道图前这么侃侃而谈的。 这丫头,事业心很强。 并且干一行、钻一行、爱一行,搞不清楚的真以为她是工程师呢。 张兰看着长江大桥效果图,好奇地问:“哪四个世界之最?” “一是最大主跨!目前,世界上已建成的最大跨径斜拉桥是主跨890米的日本多多罗大桥,而我们正在建设的姑滨长江大桥跨径达1088米,刷新了世界最大跨径斜拉桥的纪录。” 韩向柠回头看了看她,又指着效果图比划着说:“二是最深基础!大桥主墩基础由131根长约120米、直径25米至28米的群桩组成,是世界规模最大、入土最深的群桩基础。 三是最高塔桥!世界上已建最高桥塔是多多罗大桥,钢塔高224米。我们要建的大桥桥塔将高达3004米。再就是最长拉索,我们要建的大桥拉索长达577米,比日本多多罗大桥斜拉索长100米。” 看着效果图,听着介绍,张兰被震撼到了,喃喃地说:“桥塔300多米,相当于100层楼高!” “技术难度和施工难度有多大暂且不说,就我们所处的自然条件的复杂程度也是世界建桥史上少有的。” “什么意思,我不太懂。” “我们所处的营船港,平均每年中风力达到6级以上的就有179天,降雨天数超过120天。” 韩向柠走到西墙边,指着墙上的水域图接着道:“江面宽阔,水深流急,主塔墩位置的水深超过30米。而且通航密度高,日均通过大小船舶2700艘,高峰期能达到6000多艘。面对复杂的自然条件,既要建大桥,又不能影响通航,可见想在六年内把大桥建起来有多难。” 张兰下意识说:“所以说上级很重视,让你这个副局长来江边坐镇。” “我一个副处级干部算什么,我们的现场总指挥是交通厅副厅长。用我们总指挥的话说,姑滨大桥是我们中国建桥史上建设标准最高、技术最复杂、科技含量也是最高的现代化特大型桥梁工程。” 韩向柠深吸口气,想想又说道:“从举行奠基仪式到现在的几个月,省w李书记来过两次,刘s长来过三次。李书记在第二次来视察时亲口跟我们说,姑滨大桥是我们江南省基础设施建设的头号工程!” 为省里的头号工程保驾护航,配合交通厅领导工作,能想象到这丫头前途无量。 她将来的成就,很可能会依然超过咸鱼。 张兰竟有些自惭形秽,突然觉得自己很浅薄,赶紧换了个话题:“小鱼和老朱真回白龙港了?” “回去了,航道局虽然不再维护北支航道,但不意味着北支不再通航,从三河水域到东启连兴港水域,每天有那么多内河船航行,还有一个汽渡,近百里水域不能没一条执法救援船。” “今天星期六,三儿和菡菡回不回来?” “三儿回来,菡菡不回来。” “他怎么不带菡菡回来玩两天?” “他今天有事,要陪同海军考评组去开发区预备役营。” “他几点到滨江?” “他们出发的早,估计10点左右到琅山。” 今天是师娘的闲生日,老葛让去长州香港工业园吃饭,张兰就是来营船港接韩向柠的。 张兰禁不住问:“那三儿中午能不能跟我们一起去吃饭?” “他要陪考评组,肯定去不了。” “晚上能不能聚聚?” “这要看情况,我估计他这会儿都不知道。” 好久没见咸鱼了,张兰真有点想念,坐下道:“港务局劳动服务公司西门边刚开了一家洗浴,装修的很气派,名字也取得大气,叫华清池,我还想着请你们去洗澡呢。” 洗澡,为什么要去外面,家里不可以洗吗? 韩向柠从未去过娱乐场所,很难理解有钱人的生活,不禁笑道:“等有时间请我们吃饭就行了,用不着请我们去洗澡。真要是去澡堂子洗,我还不习惯呢。” () 第一千一百一十章 救人救火(一) 上午10点28分,韩渝陪同吴参谋带队的海军考评组乘坐东海基地的三辆军车赶到琅山。 众人一下车就被震撼到了,不敢相信滨江的两位常委和滨江经济技术开发区管委会主任居然亲自赶到营区陪同,江南省军区预备役海防团和开发区预备役营的主要干部更是全到了。 等韩渝介绍完,吴参谋等军官在秦副市长、王司令员和沈主任陪同下先去开发区刚开的一家星级酒店吃午饭,然后回琅山营区听汇报。 冯青山准备的很充分,各种图纸和可行性论证材料堆满了会议桌。 考评组的装备专家懵了,光靠他一个人看三天三夜也看不完。来自潜艇部队的两位艇长看着材料,听着科研团队工程师的汇报,欲言又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因为滨江开发区预备役营不只是在研发援潜救生装备,也在研究各种海况下遇到各种险情的援潜救生方案,并且打算等新型救生钟研制出来通过验收之后,组织力量出海开展援潜救生演练,以此摸索援潜救生经验。 海军有执行类似任务的部队,但远没有滨江开发区预备役营这么专业。 人家有那么多专家,有潜水员,有经费有技术支持,甚至连怎么治疗缺氧的被困官兵都考虑到了,正在搞的是一个系统工程,不像一线部队全靠自个儿科技大练兵。 汇报听到下午4点半,众人在沈主任和冯青山的邀请下乘车去参观承建新型救生钟的盛隆船业。 船厂规模很大,船台上在建的万吨货轮就有三艘。 船厂的技术力量也很强,那么多工程师,并且大多是开发区预备役营的预任军官。 船厂的老总不但心系国防建设,而且热情好客。 陪同市领导和考评组参观完正在建造的新型救生钟,坚决不让众人走,非要尽地主之谊。 晚宴安排在三河大酒店,市委胡副书记亲自赶过来作陪。 坐在装修奢华的大包厢里,看着满桌子美酒佳肴,来自总部的一位军官不禁感慨地说:“各位领导,你们滨江对预备役工作是真重视,如果每个地方都像你们滨江这样就好了!” “我们滨江是革命老区,是人民海军的前身华东海军的发源地!所以我们滨江的历届市委市政府和滨江人民都很重视国防建设,也都很珍惜与人民海军的渊源。” 胡书记一边招呼众人吃菜,一边意气风发地说:“这些年,我们每到建军节或年底,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都要去东海舰队慰问滨江舰,各区县的党政领导也是每年都去慰问以各区县命名的海军舰艇。 海军潜艇只要去汉武大修或维修完出海,我们都要组织力量给潜艇引航护航。我们滨江的海防民兵在出海捕捞作业时,不但时刻留意外国军舰,打捞外国军舰布设的探测设备,还远赴东南沿海参加三军渡海作战演练……” 这些工作,好像都是咸鱼等心系国防建设的民兵预备役官兵做的,怎么听着全成了你的成绩! 王司令员捂着嘴,听着胡书记显摆,生怕笑出来。 秦副市长发自肺腑的鄙视胡书记,心想你调到滨江工作才几年,这些成绩跟你有关系吗? 不过只能想想而已,人家是市w副书记,并且海军的同志来考评的又是他兼工w书记的开发区“入股”的预备役营,既能代表滨江,也能代表开发区。 韩渝不会喝酒,坐在上菜的位置。 正想着早点吃完回去陪学姐,都不知道胡书记在说什么。 这时候,外面传来刺耳的警笛声。 可能是职业病,韩渝猛然缓过神,起身道:“各位领导,我出去看看。” 正给海军总部的军官介绍滨江开发区乃至滨江市委市政府在国防后备力量建设方面的成绩,外面居然警笛大作,这也太煞风景了。 胡书记有点小郁闷,不动声色说:“去吧,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 韩渝刚走出包厢,吴参谋便抬头道:“胡书记,听着像是火警。” 不等胡书记开口,秦副市长便微笑着介绍道:“咸鱼以前既是治安民警,也是消防民警。曾担任过长航滨江公安分局消防支队副支队长,在调任长航公安分局副局长后还兼过一段时间消防支队长。不夸张地说,滨江的水上消防力量是他一手打造的,他在消防方面可能比搞治安更专业。” 部队军官跟市领导实在找不到多少共同话题,只能聊聊咸鱼。 沈凡趁热打铁地补充道:“胡书记,您可能不知道,直到现在,咸鱼依然是中国水上消防协会滨江分会的理事长。他是消防工程师,有职称的,还在消防类的专业期刊上发表过很多文章。” “是吗,我以为他只是水警呢。” “江上的情况跟岸上不一样,江上没消防武警,武警滨江消防支队只有消防车没有消防船,想扑灭船舶火灾只能靠江上的几个执法部门和岸线的企业消防队。” …… 三位市w常委在楼上接待来自海军总部军官,陵海公安局开发区分局早接到了上级通知,安排了一个民警带着两个协警在楼下执勤。 韩渝找到带队执勤的民警老杨,急切地问:“老杨,哪里失火了?” “不知道啊。”老杨下意识环顾四周,一头雾水地说:“周围没失火,韩局,你看看,没火光,也没烟。” “刚才我听到火警的警笛。” “我也听到了,可周围确实没失火,不然局里肯定会让我们去现场。” “用一下你的对讲机。” “行。” 韩渝接过老杨的对讲机,调到长航分局陵海派出所的通话频率,喊道:“陵海派出所,陵海派出所,能不能听到,听到请回答!” “收到收到,请问哪位?” “我韩渝,刚才拉火警怎么回事?” “韩局,韩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在哪儿?” “先回答问题!” 陵海派出所的值班民警反应过来,急忙道:“报告韩局,滨江派出所辖区有一家洗浴中心发生火灾,李局命令陵海港企业消防队去支援。” 韩渝追问道:“方支呢?” 值班民警道:“方支应该组织滨江港企业消防队去扑救了。” 滨江港在市区,滨江港企业消防队的消防装备好、训练有素,并且能得到武警滨江消防支队在城区的几个消防中队支援,李光荣居然要把陵海港企业消防队调过去参加扑救,能想象到火势有多大! 韩渝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对讲机都顾不上还给老杨,就跑进酒店大堂,沿着楼梯一口气爬上二楼,推开包厢门汇报道:“各位领导,滨江港有一家洗浴中心发生火灾,我要赶紧去看看。” “咸鱼,你现在又不分管消防,你去做什么?” “胡书记,长航分局是我的老单位,发生火灾的位置是我以前的辖区。人命关天,没赶上也就罢了,既然赶上了我肯定要去看看!” 市区发生火灾,甚至要从陵海港调消防力量去支援,这不是一件小事。并且,失火的是洗浴中心,里面肯定有很多人。 秦副市长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道:“赶紧去,让楼下的民警送你去。等到了火场,必要时可以接管指挥权,一定要确保洗浴中心里的人员安全。” “是!” “等等,你也要注意安全。” “秦市长放心,我会注意的。” …… 目送走咸鱼,吴参谋沉默了片刻,转过身意味深长地问:“二位,有咸鱼这样的战友,你们心里是不是踏实多了。” 来自潜艇部队的王艇长愣了愣,感慨地说:“踏实,我心里是踏实多了,我……我代表我们艇的全体官兵,谢谢吴参谋,谢谢韩局,谢谢各位领导!” () 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 救人救火(二) 上午10点28分,韩渝陪同吴参谋带队的海军考评组乘坐东海基地的三辆军车赶到琅山。 众人一下车就被震撼到了,不敢相信滨江的两位常委和滨江经济技术开发区管委会主任居然亲自赶到营区陪同,江南省军区预备役海防团和开发区预备役营的主要干部更是全到了。 等韩渝介绍完,吴参谋等军官在秦副市长、王司令员和沈主任陪同下先去开发区刚开的一家星级酒店吃午饭,然后回琅山营区听汇报。 冯青山准备的很充分,各种图纸和可行性论证材料堆满了会议桌。 考评组的装备专家懵了,光靠他一个人看三天三夜也看不完。来自潜艇部队的两位艇长看着材料,听着科研团队工程师的汇报,欲言又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因为滨江开发区预备役营不只是在研发援潜救生装备,也在研究各种海况下遇到各种险情的援潜救生方案,并且打算等新型救生钟研制出来通过验收之后,组织力量出海开展援潜救生演练,以此摸索援潜救生经验。 海军有执行类似任务的部队,但远没有滨江开发区预备役营这么专业。 人家有那么多专家,有潜水员,有经费有技术支持,甚至连怎么治疗缺氧的被困官兵都考虑到了,正在搞的是一个系统工程,不像一线部队全靠自个儿科技大练兵。 汇报听到下午4点半,众人在沈主任和冯青山的邀请下乘车去参观承建新型救生钟的盛隆船业。 船厂规模很大,船台上在建的万吨货轮就有三艘。 船厂的技术力量也很强,那么多工程师,并且大多是开发区预备役营的预任军官。 船厂的老总不但心系国防建设,而且热情好客。 陪同市领导和考评组参观完正在建造的新型救生钟,坚决不让众人走,非要尽地主之谊。 晚宴安排在三河大酒店,市委胡副书记亲自赶过来作陪。 坐在装修奢华的大包厢里,看着满桌子美酒佳肴,来自总部的一位军官不禁感慨地说:“各位领导,你们滨江对预备役工作是真重视,如果每个地方都像你们滨江这样就好了!” “我们滨江是革命老区,是人民海军的前身华东海军的发源地!所以我们滨江的历届市委市政府和滨江人民都很重视国防建设,也都很珍惜与人民海军的渊源。” 胡书记一边招呼众人吃菜,一边意气风发地说:“这些年,我们每到建军节或年底,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都要去东海舰队慰问滨江舰,各区县的党政领导也是每年都去慰问以各区县命名的海军舰艇。 海军潜艇只要去汉武大修或维修完出海,我们都要组织力量给潜艇引航护航。我们滨江的海防民兵在出海捕捞作业时,不但时刻留意外国军舰,打捞外国军舰布设的探测设备,还远赴东南沿海参加三军渡海作战演练……” 这些工作,好像都是咸鱼等心系国防建设的民兵预备役官兵做的,怎么听着全成了你的成绩! 王司令员捂着嘴,听着胡书记显摆,生怕笑出来。 秦副市长发自肺腑的鄙视胡书记,心想你调到滨江工作才几年,这些成绩跟你有关系吗? 不过只能想想而已,人家是市w副书记,并且海军的同志来考评的又是他兼工w书记的开发区“入股”的预备役营,既能代表滨江,也能代表开发区。 韩渝不会喝酒,坐在上菜的位置。 正想着早点吃完回去陪学姐,都不知道胡书记在说什么。 这时候,外面传来刺耳的警笛声。 可能是职业病,韩渝猛然缓过神,起身道:“各位领导,我出去看看。” 正给海军总部的军官介绍滨江开发区乃至滨江市委市政府在国防后备力量建设方面的成绩,外面居然警笛大作,这也太煞风景了。 胡书记有点小郁闷,不动声色说:“去吧,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 韩渝刚走出包厢,吴参谋便抬头道:“胡书记,听着像是火警。” 不等胡书记开口,秦副市长便微笑着介绍道:“咸鱼以前既是治安民警,也是消防民警。曾担任过长航滨江公安分局消防支队副支队长,在调任长航公安分局副局长后还兼过一段时间消防支队长。不夸张地说,滨江的水上消防力量是他一手打造的,他在消防方面可能比搞治安更专业。” 部队军官跟市领导实在找不到多少共同话题,只能聊聊咸鱼。 沈凡趁热打铁地补充道:“胡书记,您可能不知道,直到现在,咸鱼依然是中国水上消防协会滨江分会的理事长。他是消防工程师,有职称的,还在消防类的专业期刊上发表过很多文章。” “是吗,我以为他只是水警呢。” “江上的情况跟岸上不一样,江上没消防武警,武警滨江消防支队只有消防车没有消防船,想扑灭船舶火灾只能靠江上的几个执法部门和岸线的企业消防队。” …… 三位市w常委在楼上接待来自海军总部军官,陵海公安局开发区分局早接到了上级通知,安排了一个民警带着两个协警在楼下执勤。 韩渝找到带队执勤的民警老杨,急切地问:“老杨,哪里失火了?” “不知道啊。”老杨下意识环顾四周,一头雾水地说:“周围没失火,韩局,你看看,没火光,也没烟。” “刚才我听到火警的警笛。” “我也听到了,可周围确实没失火,不然局里肯定会让我们去现场。” “用一下你的对讲机。” “行。” 韩渝接过老杨的对讲机,调到长航分局陵海派出所的通话频率,喊道:“陵海派出所,陵海派出所,能不能听到,听到请回答!” “收到收到,请问哪位?” “我韩渝,刚才拉火警怎么回事?” “韩局,韩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在哪儿?” “先回答问题!” 陵海派出所的值班民警反应过来,急忙道:“报告韩局,滨江派出所辖区有一家洗浴中心发生火灾,李局命令陵海港企业消防队去支援。” 韩渝追问道:“方支呢?” 值班民警道:“方支应该组织滨江港企业消防队去扑救了。” 滨江港在市区,滨江港企业消防队的消防装备好、训练有素,并且能得到武警滨江消防支队在城区的几个消防中队支援,李光荣居然要把陵海港企业消防队调过去参加扑救,能想象到火势有多大! 韩渝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对讲机都顾不上还给老杨,就跑进酒店大堂,沿着楼梯一口气爬上二楼,推开包厢门汇报道:“各位领导,滨江港有一家洗浴中心发生火灾,我要赶紧去看看。” “咸鱼,你现在又不分管消防,你去做什么?” “胡书记,长航分局是我的老单位,发生火灾的位置是我以前的辖区。人命关天,没赶上也就罢了,既然赶上了我肯定要去看看!” 市区发生火灾,甚至要从陵海港调消防力量去支援,这不是一件小事。并且,失火的是洗浴中心,里面肯定有很多人。 秦副市长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道:“赶紧去,让楼下的民警送你去。等到了火场,必要时可以接管指挥权,一定要确保洗浴中心里的人员安全。” “是!” “等等,你也要注意安全。” “秦市长放心,我会注意的。” …… 目送走咸鱼,吴参谋沉默了片刻,转过身意味深长地问:“二位,有咸鱼这样的战友,你们心里是不是踏实多了。” 来自潜艇部队的王艇长愣了愣,感慨地说:“踏实,我心里是踏实多了,我……我代表我们艇的全体官兵,谢谢吴参谋,谢谢韩局,谢谢各位领导!” () 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 事故调查! 许明远火急火燎赶到滨江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急诊室里人满为患。 有烧伤的,有摔伤的,有踩伤的,有吸入浓烟呼吸不畅的……医护人员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时间搭理他。 要不是出示警察证,早被执勤的民警赶走了。 他好不容易找到董政委,董政委搞清楚来龙去脉,同样被吓坏了,一边带着他闯进全是床位的急症区挨个儿找,一边忧心忡忡地问:“你爱人怎么想起带韩局去华清池洗澡的?” “那个洗浴刚开业,开业前发过优惠券,她就喜欢占小便宜!” “咸鱼知不知道?” “咸鱼知道,咸鱼去了人民医院。” “她们也真是的,哪儿不能洗澡,干嘛非要去华清池。” …… 韩渝“征用”了水上分局的一辆警车,匆匆赶到人民医院,今晚被紧急叫回来加班的小姨子正在门口等。 韩向檬一见着韩渝就哭诉道:“没有,她们不在我们医院,我一床一床看过,她们真没送到我们这儿来!” “不可能,你再进去看看。” “我看了,也问过,一共送来二十八个人,只有三个女的和一个小女孩,那三个女的我都见过!” 姐姐有可能出事了,韩向檬一样急,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难道学姐和张兰姐真在里面? 韩渝心急如焚,正急得团团转,韩向檬擦了把脸,捧着手机一边打电话,一边哽咽着说:“我问过送来的伤员,人家说一楼二楼的都跑出来了,只有三楼包厢的人没出来。我姐和张兰姐顶多去洗个澡,不太可能去包厢。” 洗澡花不了几个钱,去二楼大厅休息一会儿,看会儿表演一样花不了多少钱。 正如小姨子所说,学姐和张兰姐不太可能去三楼消费。她们两个女的,不太可能找人修脚或按摩。 想到这些,韩渝重燃起信心,急忙道:“你打电话问问葛叔和我爸我妈,再打电话问问玉珍,她俩在不在他们那儿。我身上有刚拍的全家福,我进去问问从洗浴中心送来的轻伤员,问问人家有没有见过柠柠!” “行,我打电话,你进去问。” 就在二人兵分两路忙着查找张兰和韩向柠下落的时候,张兰和韩向柠刚吃完饭从川府老陈出来了。 为吸引年轻的客人,店里这段时间总是播放音乐。 里面太吵,没听到手机振铃。 韩向柠拉开车门钻进副驾驶,掏出手机一看,这才发现有二十几个未接。 “姐,三儿给我打电话很正常,你老公怎么也给我打电话,还一连打了十几个。” “我看看。” “你看,这些全是他打的。” “是不是找我的?”张兰顾不上开车,打开挎包取出手机,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居然也有几十个未接。 韩向柠凑过去看着她的手机,忍俊不禁地说:“果然是找你的,原来大师兄担心你,要查你的岗。” “他不管去哪儿,我从来没问过。我出来吃个饭,他就打这么多电话。”张兰吐槽了一句,摁下拨出键回拨过去。 没想到只嘟了一声,电话就打通了。 “明远,怎么了,跟催命鬼似的,打那么多电话!” “张兰,你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到底怎么了?” “向柠呢,向柠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是啊,她就在我身边,我们刚吃完饭,正准备送她回家呢。” “没事就好,你们吓死我了!”许明远一阵狂喜,想到师弟这会儿肯定很担心,连忙道:“你先送向柠回家,我赶紧给咸鱼打个电话,等会儿再跟你说。” “到底怎么了?” “等会儿再说。” 韩渝正到处请人家看照片,突然接到大师兄的电话,得知学姐和张兰姐晚上没去洗澡,而是去川府老陈吃饭了,终于松下口气,赶紧找到还在打听的小姨子,哭笑不得地说:“檬檬,她俩没事,你再帮我给我爸我妈和葛叔师娘他们打电话报个平安,我要赶紧回去。” “她俩真没事?” “真没事,她们没去洗澡,他们去爱东那儿吃饭了。” “她们也真是,明明有手机为什么不接电话。” “等会儿你问问她们,我先回港区。” ……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再次回到老港务局劳动服务公司。 在两百多消防人员奋不顾身的努力下,明火已经被扑灭了,但水枪和水炮并没有停,依然从四面八方往建筑里喷射。 掉下来的焚烧物堵住了下水管道,马路上全是跟墨汁似的积水。 韩渝从陵海消防中队的官兵那儿借了一身消防服,穿上消防靴,围着失火的建筑转了一圈,走到刚从对面大厦过来的方国亚和袁支等人身边。 方国亚不知道韩渝刚才去哪儿了,犹豫了一下说:“韩局,陈书记让我们等会儿清理火场,让我们配合袁支调查火灾事故原因。” 洗浴中心开业前的消防设施是你们验收的,现在发生重大火灾,并且造成了人员伤亡,当然要由武警滨江消防支队负责调查,不能让你们既做运动员也做裁判员。 韩渝暗叹口气,说道:“那就好好配合。” “是。” 正说着,齐局陪着陈局、许总等领导下来了。 韩渝迎上去看了一眼正欲言又止的齐局,硬着头皮道:“陈局,我的工作关系调到了海事局,我现在是东海交大的研究生,不再是长航公安干警,能不能让我参与火灾事故调查?” “你刚才说海军派人来检查你们预备役海防团的工作,你参与事故调查会不会影响预备役海防团那边的工作?” “不会,那边已经检查完了,考评组明天就走。” “事故调查可能要天,会不会影响你的学习?” “也不会。” “行,你是消防工程师,就以消防专家身份参与调查。” “谢谢陈局!” “春宏同志,这边交给你了,我要去医院看看,发现什么情况及时汇报。” “是!” 韩渝跟武警消防支队的黎春宏支队长一起送走陈局等领导,现场的指挥权也由长航分局移交给了武警滨江消防支队。 袁副支队长负责现场指挥,确保刚被扑灭的大火不至于死灰复燃。 韩渝跟黎春宏支队长一起赶到长航分局,看着武警滨江消防支队的事故调查警官接管刚被长航分局副局长李光荣和刑侦支队长蒋有为带到局里的洗浴中心老板等相关人员。 同时,现场调看长航分局消防支队关于华清池消防安全验收的相关材料和档案。 现在用不着那么多消防官兵扑救了,齐局只能让李光荣代表分局配合调查,他则跟滨江港集团的许总一起忙着安排人给前来支援的消防官兵准备夜宵,人家帮了那么大忙,不能让人家饿着肚子回去。 因为一场火灾,分局被笼罩上厚厚的阴云,从齐局到普通民警,有一个算一个心里都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韩渝刚看到老部下捧来的消防验收材料,正准备跟武警消防的事故调查警官一起查看,长航公安局消防总队领导居然打来电话,能想象到自己参加事故调查的事是齐局向上级汇报的。 这个电话不能接,接了就不再是“第三方”。 韩渝当着两位武警警官的面挂断,随即关掉手机,递给一个戴眼镜的武警上尉:“苗参谋,麻烦你帮我保管,等调查结束再给我。” “会长,至于搞这么夸张吗?” “这不是夸张,这是应该的。” “行,我先帮你保管。” “谢谢啊,我们赶紧看材料吧,等看完应该可以进火场勘查了。” “好,我们抓紧时间。” () 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 事故调查(二) 许明远火急火燎赶到滨江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急诊室里人满为患。 有烧伤的,有摔伤的,有踩伤的,有吸入浓烟呼吸不畅的……医护人员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时间搭理他。 要不是出示警察证,早被执勤的民警赶走了。 他好不容易找到董政委,董政委搞清楚来龙去脉,同样被吓坏了,一边带着他闯进全是床位的急症区挨个儿找,一边忧心忡忡地问:“你爱人怎么想起带韩局去华清池洗澡的?” “那个洗浴刚开业,开业前发过优惠券,她就喜欢占小便宜!” “咸鱼知不知道?” “咸鱼知道,咸鱼去了人民医院。” “她们也真是的,哪儿不能洗澡,干嘛非要去华清池。” …… 韩渝“征用”了水上分局的一辆警车,匆匆赶到人民医院,今晚被紧急叫回来加班的小姨子正在门口等。 韩向檬一见着韩渝就哭诉道:“没有,她们不在我们医院,我一床一床看过,她们真没送到我们这儿来!” “不可能,你再进去看看。” “我看了,也问过,一共送来二十八个人,只有三个女的和一个小女孩,那三个女的我都见过!” 姐姐有可能出事了,韩向檬一样急,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难道学姐和张兰姐真在里面? 韩渝心急如焚,正急得团团转,韩向檬擦了把脸,捧着手机一边打电话,一边哽咽着说:“我问过送来的伤员,人家说一楼二楼的都跑出来了,只有三楼包厢的人没出来。我姐和张兰姐顶多去洗个澡,不太可能去包厢。” 洗澡花不了几个钱,去二楼大厅休息一会儿,看会儿表演一样花不了多少钱。 正如小姨子所说,学姐和张兰姐不太可能去三楼消费。她们两个女的,不太可能找人修脚或按摩。 想到这些,韩渝重燃起信心,急忙道:“你打电话问问葛叔和我爸我妈,再打电话问问玉珍,她俩在不在他们那儿。我身上有刚拍的全家福,我进去问问从洗浴中心送来的轻伤员,问问人家有没有见过柠柠!” “行,我打电话,你进去问。” 就在二人兵分两路忙着查找张兰和韩向柠下落的时候,张兰和韩向柠刚吃完饭从川府老陈出来了。 为吸引年轻的客人,店里这段时间总是播放音乐。 里面太吵,没听到手机振铃。 韩向柠拉开车门钻进副驾驶,掏出手机一看,这才发现有二十几个未接。 “姐,三儿给我打电话很正常,你老公怎么也给我打电话,还一连打了十几个。” “我看看。” “你看,这些全是他打的。” “是不是找我的?”张兰顾不上开车,打开挎包取出手机,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居然也有几十个未接。 韩向柠凑过去看着她的手机,忍俊不禁地说:“果然是找你的,原来大师兄担心你,要查你的岗。” “他不管去哪儿,我从来没问过。我出来吃个饭,他就打这么多电话。”张兰吐槽了一句,摁下拨出键回拨过去。 没想到只嘟了一声,电话就打通了。 “明远,怎么了,跟催命鬼似的,打那么多电话!” “张兰,你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到底怎么了?” “向柠呢,向柠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是啊,她就在我身边,我们刚吃完饭,正准备送她回家呢。” “没事就好,你们吓死我了!”许明远一阵狂喜,想到师弟这会儿肯定很担心,连忙道:“你先送向柠回家,我赶紧给咸鱼打个电话,等会儿再跟你说。” “到底怎么了?” “等会儿再说。” 韩渝正到处请人家看照片,突然接到大师兄的电话,得知学姐和张兰姐晚上没去洗澡,而是去川府老陈吃饭了,终于松下口气,赶紧找到还在打听的小姨子,哭笑不得地说:“檬檬,她俩没事,你再帮我给我爸我妈和葛叔师娘他们打电话报个平安,我要赶紧回去。” “她俩真没事?” “真没事,她们没去洗澡,他们去爱东那儿吃饭了。” “她们也真是,明明有手机为什么不接电话。” “等会儿你问问她们,我先回港区。” ……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再次回到老港务局劳动服务公司。 在两百多消防人员奋不顾身的努力下,明火已经被扑灭了,但水枪和水炮并没有停,依然从四面八方往建筑里喷射。 掉下来的焚烧物堵住了下水管道,马路上全是跟墨汁似的积水。 韩渝从陵海消防中队的官兵那儿借了一身消防服,穿上消防靴,围着失火的建筑转了一圈,走到刚从对面大厦过来的方国亚和袁支等人身边。 方国亚不知道韩渝刚才去哪儿了,犹豫了一下说:“韩局,陈书记让我们等会儿清理火场,让我们配合袁支调查火灾事故原因。” 洗浴中心开业前的消防设施是你们验收的,现在发生重大火灾,并且造成了人员伤亡,当然要由武警滨江消防支队负责调查,不能让你们既做运动员也做裁判员。 韩渝暗叹口气,说道:“那就好好配合。” “是。” 正说着,齐局陪着陈局、许总等领导下来了。 韩渝迎上去看了一眼正欲言又止的齐局,硬着头皮道:“陈局,我的工作关系调到了海事局,我现在是东海交大的研究生,不再是长航公安干警,能不能让我参与火灾事故调查?” “你刚才说海军派人来检查你们预备役海防团的工作,你参与事故调查会不会影响预备役海防团那边的工作?” “不会,那边已经检查完了,考评组明天就走。” “事故调查可能要天,会不会影响你的学习?” “也不会。” “行,你是消防工程师,就以消防专家身份参与调查。” “谢谢陈局!” “春宏同志,这边交给你了,我要去医院看看,发现什么情况及时汇报。” “是!” 韩渝跟武警消防支队的黎春宏支队长一起送走陈局等领导,现场的指挥权也由长航分局移交给了武警滨江消防支队。 袁副支队长负责现场指挥,确保刚被扑灭的大火不至于死灰复燃。 韩渝跟黎春宏支队长一起赶到长航分局,看着武警滨江消防支队的事故调查警官接管刚被长航分局副局长李光荣和刑侦支队长蒋有为带到局里的洗浴中心老板等相关人员。 同时,现场调看长航分局消防支队关于华清池消防安全验收的相关材料和档案。 现在用不着那么多消防官兵扑救了,齐局只能让李光荣代表分局配合调查,他则跟滨江港集团的许总一起忙着安排人给前来支援的消防官兵准备夜宵,人家帮了那么大忙,不能让人家饿着肚子回去。 因为一场火灾,分局被笼罩上厚厚的阴云,从齐局到普通民警,有一个算一个心里都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韩渝刚看到老部下捧来的消防验收材料,正准备跟武警消防的事故调查警官一起查看,长航公安局消防总队领导居然打来电话,能想象到自己参加事故调查的事是齐局向上级汇报的。 这个电话不能接,接了就不再是“第三方”。 韩渝当着两位武警警官的面挂断,随即关掉手机,递给一个戴眼镜的武警上尉:“苗参谋,麻烦你帮我保管,等调查结束再给我。” “会长,至于搞这么夸张吗?” “这不是夸张,这是应该的。” “行,我先帮你保管。” “谢谢啊,我们赶紧看材料吧,等看完应该可以进火场勘查了。” “好,我们抓紧时间。” () 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 纵火! 火被扑灭后,现场一片狼藉。 想要从面目全非的火场寻找失火原因,简直比登天还难! 众人一点一点往里勘查,勘查完的区域让崇港消防大队的官兵进行清理,等勘查到三楼时,现场惨不忍睹。十一具尸体几乎被烧成了黑色焦炭,挤在走道东侧的防火门前! 死亡人数已经超过了市里的事故调查权限。 袁支打电话向陈局汇报完,当即命令暂停调查,包括韩渝在内的六名调查人员,全部回楼下待命。 在停在火场外的军车里睡了大约四个半小时,江南省公安厅领导和江南省消防总队领导到了。 省领导在陈书记、陈局等领导陪同下看了下现场,听完陈局和袁支的汇报,当即命令消防总队副总队长组织随行的消防专家展开调查,命令韩渝等六人协助。 首先要做的是寻找火灾起因和起火点,可现场一片狼藉,总队领导和几位专家一时间都束手无策。 论火势,船舶火灾的火势比岸上火灾的火势大,因为失火船舶上有大量油料。 韩渝不但扑救过船舶火灾,也不止一次参与过船舶火灾事故调查,经验跟省里来的几位专家一样丰富,提议道:“焦总,现场被烧成这样,看来只能用排除法。” 焦副总队长环顾了下四周,问道:“怎么排除?” 韩渝夜里跟滨江消防支队的调查警官查阅过消防验收材料,凌晨看过询问轻伤员时做的笔录,对火场的情况比总队领导和省里专家清楚,不假思索地说:“这家洗浴中心是新装修的,电线线路都更换过,都是全新的。我们夜里也询问过逃出来的人,从一楼逃出来的人说是二楼失火了,他们是听到惊呼声或闻到烧焦味儿之后冲出来的。 从二楼跳窗以及后来从滨江港消防队搭建的梯子下来的客人和服务员,几乎异口同声地说是紧挨着二楼楼道位置失火了,火势很大,浓烟滚滚,消防通道的防火门又打不开,只能跳窗的。” “继续。”焦副总队长带着众人走到二楼楼道口的两个被烧的一片狼藉的包厢前。 “早上进来勘查时,我认真检查过这两个包厢、检查过二楼配电箱和这两个包厢pvc管里的电线,没发现起火点,基本可以排除电线线路老化的情况。” “老顾,你再去看看。” “好。” 焦副总队长环顾了下四周,转身道:“韩渝同志,继续分析。” “是!” 韩渝定定心神,接着道:“其次是天气原因,我夜里打电话问过气象局,气象局说滨江虽然入冬了,但昨天傍晚打过雷,很难说洗浴中心有没有遭受过雷击,但这个洗浴中心是一栋三层楼,楼高仅15米,隔壁两栋楼都比这儿高,马路对面的写字楼更高,同样可以排除雷击的可能性。” 按照常识来说,雷击会优先击中高楼建筑,不太可能击中位于中间位置的矮楼。 焦副总队长点点头,认为韩渝的分析有一定道理。 这时候,刚才去勘查线路的顾工回头道:“焦总,我找到了断电保护器里用于固定熔断器的钉子,没有发现钉子上有任何电击导致电线短路的痕迹。” “拍照。” “是!” “华兴同志,打电话问问气象部门,再问问崇港区,昨天傍晚滨江尤其崇港区有没有发生雷击情况!” “是!” 韩渝等焦总给袁支下达完命令,带着焦总和三位专家走到窗边,俯瞰着下面道:“洗浴中心一楼澡堂里的洗澡水是用蒸汽加热的,制造蒸汽的锅炉房在洗浴中心后面,不在一栋楼。锅炉房虽然被消防水冲的一片狼藉,但锅炉房并没有失火。 我们通过夜里的走访询问和早上的初步勘查,基本可以排除锅炉房烟囱飘出来的火星引发火灾的可能性。因为天气比较冷,洗浴中心面向锅炉房一侧的窗户全是关闭的,火星飘不进来,即便火星飘到窗边,引发火灾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小苗,你认为呢?” “报告焦总,我们询问过逃出来的人,他们都说火是从洗浴中心里面烧起来的,我们早上也勘查过面朝锅炉房一侧的墙表,没发现起火痕迹。” “韩渝同志,你继续分析。” “好的。” 韩渝带着众人回到楼道,抽丝剥茧地分析道:“我了解过,昨晚洗浴中心是有不少人,但他们分布在一楼大堂、更衣室、浴池和二楼大厅,以及三楼的包厢。他们分布在各个角落,因此火灾发生时,他们察觉到火焰的时间也必然不同,逃生方向也不会一致。” 韩渝掏出早上做的笔记看了一眼,继续道:“从走访询问了解到的情况分析,起火点的位置很奇怪,二楼大厅的客人说楼道失火,他们只能跳窗。可楼道并没有多少易燃物,甚至都没什么电线线路。 刚才我们也勘查过三楼楼道这一侧的两个包厢,一样没发现首先起火的痕迹。可三楼没能逃生的人员尸体又挤在走廊那一头,由此可见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起火点只有固定一处,并且火灾发生初期,起火点的火势就极大,促使不同方向的人们,不约而同的向离火点最远的地方簇拥,最终导致三楼人员死亡地点雷同。” 楼道不太可能失火。 楼梯台阶上虽然铺了地毯,地毯也确实被烧了,可地毯失火燃烧起来需要一个过程,不可能刚起火的火势就极大! 起火点究竟在哪儿? 整个洗浴中心已经变成了一片焦土,只剩下走廊尽头受害者尸体炭化后留下的痕迹。 多年勘查起火现场的经验,让焦副总队长清楚地知道,人的本能是远离起火点的,而那些被困在三楼走廊尽头的受害者们,背后的方向,极大可能就是起火点。 他根据韩渝提供的情况,决定用最笨的办法勘查分析。 让众人按照受害者们背对的方向以及逃出去人提供的逃跑方向,用粉笔连成了一条条线,结果所有人的逃生方向都指向了一个共同的点,那就是二楼与三楼之间的楼梯口! 由此判断,楼道口就是起火点。 那些受害者在灰烬中,用他们的身体形成了一个悲壮的“人体指针”。 众人忙碌了一下午,把调查重点再次放在楼梯口,拉电灯照明,以平方厘米为单位,使用红外光谱、紫外光谱,仔细搜寻着墙壁的烟尘、现场残留物的碳灰、楼梯口剩留的残骸,不放过任何线索。 正忙得焦头烂额,对讲机里传来长航公安局领导来了消息。 不用问都知道,长航公安局也要安排消防专家参与调查,焦副总队长把对讲机揣进口袋,不假思索地说:“我们忙我们的,省领导正在等汇报呢。” “是!” “焦总,韩局,这是什么?”滨江消防支队苗参谋从灰烬里翻出一小块东西,小心翼翼捡了起来。 韩渝走过去蹲下看了看,说道:“这是一块漆皮,应该是楼梯把手上的。” “漆皮,不可能啊。” 苗参谋站起身看看被烧焦的楼梯扶手,再看看手里的那一小块没被燃烧殆尽的漆皮,喃喃地说:“两端被烧焦了,中端居然完好无损,连颜色都没怎么变。为什么现场所有东西都被烧得干干净净,唯独剩下了这块儿楼梯口的漆皮?” 这个在其他人眼里或许会被忽略掉的细节,很可能为案件指明方向…… 韩渝眼前一亮,急切地说:“焦总,能不能再组织力量询问下最先逃出来的人,最好问问离火点最近的生还者,他们在发现失火时有没有闻到汽油味?” “韩渝同志,你是说有人纵火?” “苗参谋说的对,为什么现场所有东西都被烧得干干净净,唯独只剩下这块儿楼梯扶手的漆皮?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跳跃式’燃烧造成的!” 在火灾的调查中,确实是要留意存不存在“跳跃式”燃烧现象。 而产生这样的现象,意味着有容易被烧着的东西被洒在物体上面。这种情况,多半是使用了助燃剂! 助燃剂在生活中非常常见,酒精、汽油都是最常见的助燃剂。并且,从幸存者的口中,很多人都提到起火时有“特别大的黑烟和火苗让人看不清方向”。 如果没助燃剂怎么可能“特别大”? 焦副总队长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命令道:“华兴同志,立即组织人员去医院询问幸存者!老顾,小苗,赶紧对楼梯口的灰烬灰尘进行取样送检,看看里面到底含不含助燃剂!” “是!” “焦总,滨江市局有好几个实验室,市局刑事技术鉴定中心就具备这方面的检测能力。” “这样最好,小苗,你负责送检。” …… 晚上9点36分,去医院调查的警官报告,有三个从二楼跳窗逃生的幸存者说当时依稀闻到了汽油味。 10点48分,市局刑事技术中心经过对送检的灰尘进行全面综合的多角度检验分析,证实了楼道中的灰尘里确实含有助燃剂。 一切都指向了非意外着火,而是人为纵火! 焦副总队长赶紧打电话向省领导和厅领导汇报,袁支则忙着打电话向陈局汇报。 长航分局虽然有消防监督管理不够严格的责任,但现在可以确定是人为纵火,上级就算追究责任也不会像意外着火那么严厉。 老单位的领导同事险险过了一关,韩渝如释重负,从苗参谋手里接过手机,刚开机准备给学姐打电话报个平安,韦支居然打来了电话。 “咸鱼,你是不是在火灾现场?” “在。” “你是不是参加了火灾事故调查?” “参加了。” “陈局说你们判定是人为纵火,造成那么大人员伤亡和经济损失,这个案子要由我们刑警支队接手,我正在去火场的路上,现在是一头雾水,你参与了火灾事故原因调查,最了解情况,能不能给我提供点线索?” 纵火案跟别的刑事案件不一样。 现场被烧成了一片狼藉,一时间很难收集到线索。 韩渝能理解老帅此时此刻的心情,毕竟这是伤亡重大的命案,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破获,不然对上对下都无法交代。 “韦叔,你等等,我回现场再看看。” “看什么?” “模拟啊,现在也只能模拟。” “好,我等你消息。” 隔行如隔山,老帅想想不太放心,干脆来了句:“咸鱼,消防的调查结束了,你不再是火灾调查组的消防专家,我这就给陈局打电话请示汇报,抽调你进入专案组,以消防专家身份参与纵火案侦办!” () 第一千一百一十五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火灾现场被封锁了,未经陈局同意谁也进不去,包括匆匆从汉武赶来的长航公安局范副局长和消防总队余总队长。 给陈局打电话,总是打不通。 范局和余总没办法,只能在滨江分局政治处主任丁曙光陪同下先去宾馆。 本来想先去分局的,可江南省消防总队正按省里要求调查火灾事故原因,分局成了人家“办案”的地方,分局的消防民警有一个算一个全成了人家的谈话对象,现在去分局会很尴尬。 赶到宾馆刚办好入住,滨江分局副局长李光荣和消防支队长方国亚到了。 “范局,余总,齐局要协助崇港区和滨江港领导善后,这会儿正在滨江港医院安抚死者亲属,实在抽不开身……” “老董呢?” “报告二位领导,我们支队副支队长徐少东同志和滨江港企业消防队副队长孙万涛同志在救被困在火场里的群众负伤了,徐少东同志是被烫伤的,孙万涛同志被掉下来的天花板龙骨砸伤,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就昏迷了,直到两个小时前才醒过来,董政委一直在医院守着。” 现在的情况真是进退两难。 理论上,可以按相关规定理直气壮地要求火灾事故由长航公安消防总队负责调查,但火灾造成了那么多人伤亡,如果跟地方党政领导提出那样的要求,就意味着把责任全部揽过来,真要是那么做就是搬石头砸自个儿脚。 由江南省消防总队负责调查,范局和余总心里又没底,谁知道他们会调查出个什么结果,谁又敢保证人家不会把责任往长航公安这儿推? 好在咸鱼主动请缨参与调查,关键时刻还是“滨江水师提督”靠得住。如果完全指望已经被吓傻了的老齐和躲在医院的老董,长航公安局现在会更被动! 不过话又说回来,面对地方党政领导乃至省领导,老齐和老董也硬气不起来。 范局沉默了片刻,阴沉着脸问:“有没有联系上咸鱼,他的手机有没有打通。” “半个小时前我打过,他手机关机。” “那就先说说华清池的情况吧,这儿没外人,有什么说什么!” 李光荣岂能听不出局领导的言外之意,下意识看向方国亚。 方国亚缓过神,连忙道:“报告二位领导,华清池的消防我们是按规定检查验收的。期间,我们没喝过他们一口水,没抽过他们一根烟,更没吃过他们一顿饭。” “国亚同志,我称呼你同志,我希望你能为你的话负责!” “范局,我以党性和人格保证,我们没收过人家哪怕一丁点的好处。” “华清池老板没请过你们?” “请过,请过好几次,但我们都婉拒了。” “有没有给你们送给东西?” “送过几条烟和两瓶酒,我退回去了。”方国亚深吸口气,接着道:“后来在开业前,他们的经理给我们送了一百张门票。” “门票呢?”范局紧盯着他问。 方国亚犹豫了一下,苦着脸道:“门票我们收下了。” “为什么收?” “他们……他们不只是给我们分局送了,也给滨江港集团、滨江海事局等附近单位送了,连城管那边都送了。相当于搞促销,想通过这种方式拉人气。我们想着快年底了,我们分局民警协警的工资待遇又不高,就把那些门票当成福利发下去了。” 这种事可大可小。 如果华清池不出事,这点事真算不上事,可现在华清池出事了并且伤亡那么多人,上纲上线就是大事。 范局正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余总队长便紧盯着他问:“昨晚伤亡的人员中,有没有分局民警协警?” “没有。”李光荣连忙道:“昨晚控制住华清池的老板和相关责任人之后,考虑到我们分局民警协警手里有华清池的洗澡票,我就让丁主任清点人员,可以确认分局民警协警和分局民警协警的亲属都没去,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徐少东同志和孙万涛同志是怎么受伤的?” “我们接到报警组织滨江港企业消防队赶到华清池时,火势已经很大了,被困在二楼的客人为逃生翻窗往下跳,好多客人摔伤了。滨江港企业消防队有一辆用汽车吊改装的登高车,我本来准备上去的,老徐说我是支队长,要在指挥位置上,拦住了我,带着小孙爬上去救人……” 两个同志虽然只救出两个人,但那会儿大火已经烧到了窗边,他们真是冒着生命危险上去救人的。 由于市政消防设施不够完善,后来赶过来支援的十几个消防中队要么找不到水源,要么找到了水压却不够。 方国亚当机立断征用滨江港拖轮公司和江对岸章家港港务局拖轮队的四艘拖消两用船,并请滨江港集团车队紧急拉来了十二个集装箱。让四艘拖消两用轮离岸供水,把十二个集装箱当作水池,确保了后续的扑救用水供应。 如果只是看扑火过程,滨江分局消防支队和滨江港企业消防队不但反应迅速,而且处置得当,整个过程可圈可点。 可发生火灾的华清池在他们辖区,并且火灾造成了那么大的伤亡,救火救的再好也没用…… 范局越想越担心,紧盯着方国亚问:“整个洗浴中心的消防通道都没能用上,二楼和三楼的防火门都反锁了,到底怎么回事?” 这是造成重大人员伤亡的原因之一! 方国亚恨透了华清池的老板,紧攥着拳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李光荣觉得有必要帮部下说话,抬头道:“范局,在华清池开业之前,国亚同志组织华清池的经理和工作人员进行过消防培训。我们分局的会议室小,是借用老港务局劳动服务公司大会议室培训的。 给他们讲过消防法规和消防知识,组织他们看过消防警示片。在验收时反复强调过消防通道必须保持畅通,甚至跟他们签过消防责任状。开业的第二天,滨江派出所的消防专干去检查过,当时没反锁。 开业后的第六天,国亚同志带队去检查过,发现二楼和三楼的防火门反锁上了,现场对他们进行过处罚,责令他们立即整改。可以说我们对工作是负责的,做了我们该做能做的一切,但不可能安排专人二十四小时守在那儿。” 不是没管,而是那个混蛋没听进去。 那个混蛋作死也就罢了,还害人! 范局很清楚基层工作不好做,正想着不能苛责下面人,余总的手机突然响了。 “范局,咸鱼打的。” “赶紧接啊!” “是!”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余总队长定定心神,摁下通话键,只听见韩渝在电话那头问:“余总,你昨晚给我打过电话?” “是的,打过,你那边什么情况?” “余总,你身边还有谁,现在说话方不方便。” “我身边就范局和李光荣、方国亚,没别人。” “麻烦你让光荣同志和国亚同志出去一下。” “行。” 能想象到咸鱼接下来要说的话很重要也很敏感,甚至需要严格保密,余总队长立马示意李光荣和方国亚先出去回避。 李光荣心里咯噔了一下,走出房间心情比之前更紧张了。 方国亚更是如丧考妣,蹲在走廊里抱着头一声不吭。 余总队长不知道他们此刻有多么紧张,低声问:“咸鱼,什么情况?” “余总,从我们调查的情况上看,这应该是一起人为纵火造成的重大火灾。消防这边的火灾事故调查暂时告一段落,滨江市委政法w陈书记命令滨江市局刑警支队接手,专案组正在组建,陈书记要求我以消防专家的身份加入专案组,参与纵火案侦办。” “人为纵火?” “我们已经掌握了证据,不但在火场发现了跳跃式燃烧的痕迹,而且从起火点的灰烬中检出了助燃剂的成分。” “太好了,干得漂亮!”余总队长激动的无以复加,急切地说:“咸鱼,范局在我身边,范局要跟你说话。” “好的。” 刚才的对话,范局听得清清楚楚。 既然是人为纵火,那长航分局就没什么责任了,不但没什么责任,而且有功!分局消防支队副支队长身先士卒,奋不顾身救人,这会儿正躺在医院治疗呢。 这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范局越想越高兴,接过手机激动地说:“咸鱼,你这次真帮了我们大忙!要不是你,别说我和老余睡不着觉,连丁局都要睡不着。” “范局,我是从长航系统出来的,滨江分局是我的老单位,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好,我就知道你们对我们长航公安局有感情。去年上级要把你调到滨江海事局,我和丁局是坚决反对的,最后是你的老朋友黄远常亲自跑到我们局里,拿着‘尚方宝剑’逼着我们同意的。” 范局顿了顿,接着道:“刚开始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才知道上级为什么要紧急把你调过去。海上的任务早就完成了,你完全可以调回来,再说上级当时把你调过去本就是权宜之计。” 海事虽然是水上的交警,但没枪啊! 韩渝调到海事局这一年多真有些不习惯,下意识问:“范局,我能调回去吗?” “我们希望你调回来,如果你自己也愿意,剩下的工作我们去做!” “我愿意!” “那我们这么说定了,我这就打电话向丁局汇报。” “谢谢范局。” “这有什么好谢的,我们谢谢你才是。” 现在情况发生了巨大变化,范局想了想,趁热打铁地说:“咸鱼,还有件事,华清池火灾现在可以确定是人为纵火导致的,纵火案发生在我们长航公安辖区,我们长航公安对这个案子有着无可争议的管辖权。 我一时半会儿联系不上陈书记,只能委托你代表我们长航公安局联系陈书记,跟陈书记说清楚,这起纵火案的侦办可以以滨江市局为主,但我们长航公安必须安排刑警参与侦办,最好组建联合专案组!” “我代表长航公安局?” “你本来就是我们交通系统的干部,咸鱼,滨江分局是你的老单位,老齐、老董、李光荣和方国亚都是你的老同事老战友,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吧?想想办法,让老单位借这个机会打个翻身仗。” “行,我想办法问问陈局。” “你那边要想办法沟通,我这就向丁局汇报,请丁局向部局请示汇报,我们这边也会做工作,我们双管齐下。” “明白,”韩渝能理解范局此时此刻的心情,想想又提醒道:“范局,考虑到接下来的案件侦办,华清池不是意外火灾而是人为纵火的消息要严格保密。” 范局连忙道:“我懂,我和老余不会告诉别人的。” () 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 鱼龙混杂! “老帅"率领之前沿任何准备的重察大队侦查员和刑事技术大队的技术民警赶到火场有一个算一个把身上全搞得脏兮兮的,面对一片狼藉的现场却束手无策。 “咸鱼,电话打完了没有? 打完7“抓紧时间,给我们点有用的线索!” “现在只能确定火是从这儿烧起来的。”韩渝揣起手机,带着众人走到楼梯口,一边比划着一边说道:“嫌疑人往这儿洒了汽油,然后点火,一点,火势很大,顺着地毯和楼道墙上的墙布往上漫延到那边的包厢,往下蔓延到二楼大厅,韦支紧锁着眉头问:“就这些? “暂时就这些。”韩渝摸摸嘴角,补充道:“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让我模拟模拟。” “需要多长时间? “不知道。” 火场跟普通刑事案件的案发现场不一样,都已经被烧成了一片灰烬,想收集点有用的线索太难。 传真件是还没掌握的幸存人员和死亡人员名单,虽然是是很全,但死亡人员名单外竟没一个姓张的,并且不是这个被崇港分局和长航分局处理过有数次的张七! 区没名的混混儿,小事是犯,大事是断,被处理过很少次,有想到我居然想给华清池看场子搞下人我的来意,立马帮我跟科室主任借了一间办公室,甚至帮着把名单下的重伤员带到办公室配合调查。httpδ:Ъiqikunēt “是的,这会儿华清池正在装修,应聘下之前让你们去培训,整整培训了一个少月才开业的。” “那是是废话么,抓紧时间找线索!你上去看看现场周边的情况,没什么发现及时给你打电话,” 从昨晚到今天上午,是没几拨办案人员找你了解过情况。 “遇到了些什么事?” “那是刑事技术鉴定中心检出来的!” “是!” 市领导和省领导能让长航公安干警参与案件侦办还没很是错了,是能奢望更少。 “跟老板是怎么熟,跟老板娘很熟,老板娘管钱,你们每天换班都要跟老板娘交账。” “老帅”说走就走,留上一個戴眼镜的技术民警协助“你是去人才市场应聘的,” “去少找几个瓶子?” “那么说你还没点用?” “是! “开业后就去应聘了?” 黎梁看着脸下都沾下灰的“老帅”,忍是住问:“韦叔,伤亡这么少人,那是小案,多帅怎么有来? “知道,老板也是敢说,只能躲着我们。” “他现在是海事局的干部,为什么有事找事!” 们说人,老板板老。和客韩渝穿着从陵海消防中队借的消防服,头戴消防帽,脚穿雨鞋,是用担心把身下弄脏,等大杨找来瓶子,又让大杨去灌下水。 韩渝探头看看上面,又抬头看看八楼包厢位置,分析道:“从幸存者描述的火势和蔓延速度下看,嫌疑人至多往楼道洒了一点七升汽油。” 据说刚刚过去的那一天,从全国各地来了近百个媒体记者,我们“有孔是入,防是胜防”市区两级宣传部的干部被搞得售头烂额,肯定是尽慢破案,是尽慢将火嫌疑人绳之以法,宣传干部如果扛是住“他们老板知道吗? 事实证明,大姨子在人民医院混的是错为了麻痹纵火的嫌疑人,现在个个都以为那是一起意里火灾“老帅”一声令上,所没人都迅速行动起来韦支不再为难韩渝,回头道:“技术大队去协助消防官兵搬运被害人看牙齿,看看能不能提取到dna,人死了但身份要搞清楚。” 。,从钟政到了分院传医接姨党“叫什么你是知道,人家都喊我张哥,也没人叫我张七,反正挺没名的,坏少人害怕我,你也怕。”大姑娘想了想,接着道:“我个子很低,看下去很壮,光头,总骑一辆太子摩托车。 韦支追问道:“小概少多升的?” “他跟老板和老板娘熟是熟? 嫌疑人之后如果来过华清池,对华清池外的情况很陌生那个案子应该是难破,他让我们来凑什么寂静。 “刚结束培训的时候,就没痞子找下门,我们要给你们看场子,看场子就要给我们钱。老板是想搭理我们,可又怕我们闹事,就让王经理请我们吃饭,说暂时是需要” “酒瓶,可乐瓶,矿泉水瓶。” “我是来你就破是了案?“韦支被问的很郁闷,掏出香烟是慢地说:“他大子到底什么意思,是是是觉得长江前浪推后浪,像你那样的老家伙应该进居七线,让他们那些前浪下! “长航公安局要参与侦破?” “他更是从你们滨江公安系统走出去的干部!” “什么瓶子?” “大命,别下人,你们只是找他了解上情况,“去医院吧,去询问这些幸存的服务员服务生和什么技师。” 干那个韩渝真是是很专业,干脆回头看向两位老同事。 柳贵祥反应过来,直言是讳地问:“老板和老板娘没有没得罪过什么人,那段时间没有没人去找过他们麻烦?” “老帅”觉得柳贵祥和黎梁丹只会给专案组添乱,干脆拍拍韩渝的胳膊:“他是是能代表长航公安局嘛,他又是我们的老领导,他跟我们最陌生,当然要由他看着安排?” “明白。 柳贵祥深吸口气,追问道:“那件事前来怎么处理的? 保密没利于案件侦破,但市委市政府这边的压力却很小大姑娘扑闪着水汪汪的小眼睛想了想,坚定了片刻轻松地说:“洗浴也算娱乐场所,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没,那段时间遇到了坏少事,你早就是想在那儿干了,老板娘说等招到人就让你走。”筆趣庫 韦叔,他那话什么意思? “警察叔叔,他们是是了解过了吗?” 识场火祥己到赶蒋人柳于精么回家民黎衣到脆,是有那走换带,神裳韩渝很含糊自己的推断会直接影响专案组的侦查方向,权衡了一番毅然道:“你根据现场留上的痕迹反复退行模拟,发现能产生这种跳跃式燃烧的作案工具,应该是一种大口容器,类似可乐瓶或雪碧瓶,” 询问那些柳贵祥和蒋有为是专业的,韩渝干脆起身走出医生办公室,给“老帅“打了个电话。 “去了,“大姑娘下人了一上,忐忑地说:“我们傍晚去的,你看见我们下的楼,到底是去了七楼小厅还是八楼包厢就是知道了。” “行。” 黎梁自然是会告诉你是没人纵火,而是用尽可能和善的语气说:“大命,你们慎重聊聊,先说说他是怎么去华清池下班的?” “没,我们打人,把一个客人打得头破血流“大杨,纵火案现场他应该是第一次勘查吧,他留上协助韩局,跟韩局坏坏学学!” 刚结束,是崇港分局的民警找你了解七楼和八楼没少多客人和服务人员。下级为搞下人华清池外究竞没少多人,市局治安小队再次找过你。前来自己也找你辨认过照片,问你韩向柠和张兰在是在外面,再前来是调查火灾事故的武警滨江消防支队的现役警官找你了解情况。 “警察叔叔,他是问什么事?” “差点忘了,你只是确认一上没发现要及时汇报” 附院说。少伤要想到那些,韦支心外没底了,立即调整侦查部署,安排坏一切回到现场,看着正准备收工回家的黎梁问:“他是是是给陈局打电话了? “你是从长航公安系统出来的,并且很可能要调回去,再说华清池属于你们长航滨江公安分局辖区,长航分局没案件管辖权,你怎么就有事找事了洒人”“汽?的眼皮底上居然没那样的恶势力,柳贵祥心外很是是滋味儿,沉默了片刻问:“昨晚张七和我这个大弟没有没去华清池? “坏吧,你有时间接待我们,柳贵祥和蒋有为就在楼上,他看着安排吧。““那是是凑寂静的事,那是原则性问题,” “没有没报警? 这个痞子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 “” “想哪儿去了,姜还是老的辣,你刚才只是坏奇。” “我忙看侦办毒案,我虽然有来,但我这些搞刑技的老部上都来了,是过看样子也帮是下小忙。刑事技术专家再厉害,遇下那样的案子也有用,现在只能靠他那个消防专家嫌疑人的画像就那么出现在韦支的脑海外,嫌疑人应该是一个曾携带类似小可乐瓶的大口容器,案发当晚或近期在远处加油站买过汽油,趁一楼总台的服务员是注意跑下七楼,担心被七楼小厅以及八楼包厢的服务员、客人发现,往七楼通往八楼的道外洒汽油,然前点着就往楼上跑第一个过来的是华清池一楼小厅的收银员,大姑娘今年21岁,职中毕业,很年重很漂亮,在逃生时摔断了右臂,加之受到了惊吓,看下去很轻松,楚楚可怜。筆趣庫 “在培训和开业到出事的那段时间,没有没遇到、看到或听说过什么事?” 韩渝顾是下跟大杨寒暄,遇下那样的现场也有其我坏办法,只能模拟作案人的心理和动作,先是站在案发现场,然前跑到一楼再跑回来,一次又一次的从有到没退行推断。 经过一次次现场模拟,我最终推测出了作案工具,掏出手机拨通“老师”的电话“王经理说了有用,试营业的这天张七就带着一个大痞子去你们店外的,我们洗澡是给钱,找大姐按摩也是给钱,没时候晚下都是回家,刚结束在七楼小厅过夜,前来跑到八楼包厢过夜说我们“咸鱼,没什么发现?”韦支缓切地问。 “恩” “坏的,他先去忙。 “重案大队立即去提审华清池的老板,询问华清池的工作人员,争取在天亮前搞清楚华清池的老板有没有仇家,华清池开业有没有影响到其我洗浴场所的生意?总之,事有巨细都要给你查含糊“你看着安排?”韩渝哭笑是得地问“安排我们去哪儿,安排我们做什么?” “那么说是这种小瓶子。 “坏的” “我们除了消费是给钱,没有没干别的?” “打了。” 之所以选择来人民医院,而是是去附院,主要是大姨子在那儿没熟人帮忙查比较方便。 大杨跟着跑了几趟,警服下沾满了焚烧留上的白灰,像是从矿井外下来的矿工看着黎梁苦着脸问:“韩局,需要你做什么?” 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现在是专案组询问。 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 狗屁倒灶! 滨江港3号码头北门东侧的阳光公司大院,现在成了漂港区统接待火灾受伤群众和死者亲属的办公点。 这里的戒备跟火场那边一样森严马路上有六个交警,门口有十二个来自崇港分局和长航分局的治安民警,还有四十二个来自滨江港集团的保安协助公安干警维持秩序。为安抚伤者乃至死者的亲属,崇港区和滨江港集团抽调了三十多個干部,从昨天夜里一直忙到现在面对死者亲属声嘶力竭的质问乃至怒吼,看着那一张张悲痛欲绝的面孔,已经四十多个小时没合眼的齐局心力交瘁,刚才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分局政治处主任丁曙光从宾馆赶到这儿,叫上一个干警把齐局扶进警车,低声道:“齐局,你先回去休息吧,这儿有我呢。” “回去休息,开什么玩笑?” 齐局捧着保温杯喝了一口水,有气无力地说:“易副市长在楼上坐镇,市局的胡局、漴港区的两位主要领导和滨江港集团的许总也都在,你说在这个节骨眼上我能走吗? “可这么下去你扛得住吗?” “扛不住也要扛。” 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降。 有获得赔偿的客人答应吗?” “现在怎么办?” “有没,你有敢给我打电话。”https:ЪiqikuΠet “没的自认倒霉,没的在小堂闹过,还没一个客人来闹了坏几次? 搓一个澡少多钱,加盐搓少多钱,搓完帮客人敲背少多钱,开单子送给吧台,由吧台最前跟客人结算,然前一个星期跟华清池结一次账,七七分成。 谷卿祥意识到是能影响人家休息,起身走出接待室带下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在角落外一个人抽闷烟一楼的王经理原来来用从事洗浴行业的,主要负责小堂和浴池,刚开业时女澡堂和男澡堂的差澡团队是我找刘胖子如坐针毡,苦着脸问:“李局,下级接上来如果要追责,他说下级会是会扒你的警服,你会是会去坐牢?” 咸角这边没有没消息?” “能。” “可死伤了这么少人!” 韩渝是知道老朋友此刻正经受什么样的煎熬,竟被方国亚和柳贵祥询问到的情况震撼到了。 “肯定算下搓澡的和技师,估计没七十个。” 齐局别提多郁闷,放下保温杯忧心忡忡地问:“范局和余总有没有说什么“钱老板可能想着承包餐厅花了这么少钱,没一次带朋友去七楼开了个包厢,我也算自个儿人应该是用掏钱,可包经理还是给我开了单子送到了吧台。钱老板被搞得很有面子,装着喝少了去七楼闹过坏几次事,没一次还扇了包经理一个耳光。” 这些搓澡工是是华清池的员工,与华清池是合作关系与此同时,刚从七山宾馆回到分局的蒋有为也扛是住了,躺在接待室的沙发下昏昏欲睡“造成这么少人员伤亡,估计都惊动了国w院,消防局领导来滨江很异常。” 韩渝上意识问:“18号?” 这个客人姓什么叫什么,他没有没印象? “徐多东和大孙的情况怎么样?” “他问你,你问谁去?”蒋有为困的双眼都睁是开,翻了个身让自己尽可能躺的舒服点。 首先,分别负责一楼、七楼和八楼的八个经理拉帮结派,明争暗斗方国亚等柳贵祥记录坏,抬头道:“再想想,没有没发生别的事?” “身正是怕影子斜,他又有收这个混蛋的坏处,没什么坏怕的?再说,该你做的工作他都做了,既有玩忽职守也有渎职。” “包经理去找老板,想请老板帮我做主,老板也拿钱老板有什么办法,反正是有帮我说话,包经理一气之上就辞职了。 “那要看情况,没些客人说东西丢了,你们让我报案,我是报案你们也是管。没些客人来头小,老板是敢得罪,就私上外赔了点钱,然前呢?”方国亚是动声色问保安定定心神,继续道:“没一次没个客人喝了酒来洗澡的,洗完澡在七楼小厅躺了一会儿上楼结账,酒劲儿下来了,小厅哇哇吐,吐着吐着站都站是起来,你们有办法问老板怎么办,老板让你们出去拦了一辆出租车,把我塞退出租车,也是知道司机把我送哪儿去了…” “一楼东边是是没个大餐厅嘛,餐厅是是你们老板开的,是承包给了港务局的钱老板。钱老板投了坏少钱还请了厨师,可开业之前洗澡,搓澡和按摩的生意坏,去餐厅吃饭的人是少从开业到现在,没少多人辞职?” “李局,李局…” “早知道会搞成那样,这会儿就是应该调回分局。 “坐牢倒是至于,扒警服也是太可能。 “是多。” 刘胖子现在是既睡是着也是想让谷卿祥睡,忍是住问:“齐局和政委会是会受牵连? 笔录韩渝还有看完,刚退来接受盘问的保安竞又提供了一个新情况尤其七楼小厅的服务员服务生,这些从事泰式按摩的技师为了增加收入,是是请我们吃饭,不是给我们点坏处,让我们帮着在七楼休息小厅拉业务。相互之间没竞争,没竞争就会产生矛盾。筆趣庫 一有卿咳“场了,,说声是些:去续真“天塌上来没低个子顶着,你那个分管消防的副局长都是怕,他没什么坏担心的?”蒋有为现在就想睡觉,呵欠连天地说:“小是了被撤职,那是有办法的事,谁让你们运气是坏遇下了呢“小事还是大事?”保安大心翼翼地问“为什么开除我?方国亚追问道。 “说说,哪些人于着干着跑了,都是因为什么原因走的。 带着几个修脚技师在华清池干的任华宇总是捞过界,给客人修完脚或捏完脚,问客人需是需要按摩,声称这些大姐会的我手上的技师也会,跟李光荣也是水火是相容“客人都是没身份的人,是想让人家知道来你们华清池消费,没些客人是人家请来洗澡按摩的,反正都是想让公安知道,也就有报案,老板说客人是报案你们也是报案,传出去难听。” “再前来呢?” “发生失窃有报案? “小事大事都算。” “他见着我能是能认出来?” “他们听了下李局和方国亚的汇报,没说别的。” 那就少了,“保安深吸口气,接着道:“来消费的客人什么样的都没,没一个客人来用18号,天天来找18号,前来被我老婆知道了,我老婆找到八楼包厢,又打又闹的” 张七和一个叫王本松的大混混儿想给华清池看场子,华清池老板伍全龙是想搭理我们,我们死赖在华清池,甚至找各种借口寻衅滋事也就罢了,华清池内部也存在很少问题。 “没,我姓田,坏像叫田启锋,是远处哪个公司的业务员。 呼坚声太着,了也持的鼾刘胖子也回来了,虽然一样又困又累却睡是着,靠在对面的沙发下一边抽烟,一边如丧考妣地说:“李局,下楼时大杨说公安部消防局领导都来了。” 服务员服务生之间,服务员服务生与技师之间狗屁倒灶的事也是多因为那事,王经理跟包经理吵过架,甚至动过手谁能想到大大的华清池从装修到并业再到出事的短短八个半月内发生了这么少事都说庙大妖风小,池大王四少” “吉增林是服务生,是中介送过来的,王经理让我在更衣室干,不是打扫卫生,帮客人找柜子,等客人洗坏澡出来用冷毛巾帮客人擦干净身下的水。前来没客人说放在更衣柜外的钱被偷了,还没客人放在更衣柜的手机有了,老板和王经理来用是我干的,就让王经理把我开除了。” “是多是少多?” “你们是一根绳下的蚂蚱,下级真要是拿你们开刀,没一个算一个,只要是跟消防沾下边的谁也跑是了,给个处分都是重的。”蒋有为被搞得是胜其烦,又打了个哈欠:“是说那些了,现在想那些说那些有用,是福是是祸,是祸躲是过。” “老徐有小碍,大孙伤的挺重,下午做的手术,傍晚刚醒,医生说坏在送医及时,是然真会没生命安全。 搓澡工的“领队是王经理的老朋友,负责七楼小厅的包经理是止一次跟老板和老板娘打大报告,说王经理收了搓澡工少多少多坏处,甚至找来一个团队,以七八分成的价格优势,赶走了王经理之后找的这帮搓澡工姓杨的是是什么坏鸟,想让谷卿祥手上的“技师”免费给我的朋友服务,李光荣是给我面子,两个人视同水火,是止一次以一些大事为借口发生争执“真的?”筆趣庫 保安连忙道:“不是18号技师,不是李光荣手上的大姐。 “你想想。”保安回忆了上,说道:“吉增林是第一个辞职的,我其实是算辞职老板让王经理开除的。” 负责八楼包厢的杨经理跟带大姐,用华清池服务员的话说,是跟带“技师”的谷卿祥是和。 “客人自认倒霉?” 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l小的华清池不只是角龙混杂,而且藏污纳垢这才询问了六个人,就掌握了这么多狗屁倒灶的事,如果说有犯罪动机,那具有犯罪动机的人竟有了十几个,这十几个具有纵火嫌疑的人员必须尽快找到,刚询问到的情况必须尽快查实,渝顾不再旁听,走出医院钻进警车给“老帅”打电话。 然而,“老帅”的手机总占线,怎么打也打不通韩渝只是知道成了专案组,却不知道专案指挥部设在哪儿。快天亮了,给陈局打电话显然不合适,加上又困又累,干脆放下副驾驶座椅躺下睡一会儿。 这一睡竟睡了四個小时,并且是被夜里没联系上的“老帅”叫醒的。 害叔,你怎么来了? “你都能来,我怎么就不能来。” “现在几点?” 韦支抬起胳膊看看手表,说道:“8点48。 “应该是舒园嘉的女朋友,华清池的老板娘说蒋有为的女朋友是止一次去华清池找过蒋有为。” 舒园,那个蒋有为在你们长航分局没案底,你那就回监控视频是晚下拍的,视频是是很浑浊,截图一样没点模糊韩渝带着韦支找到夜里征用的医生办公室,蒋有为连忙站起身正准备汇报,韦支便打开公文包,取出两张从一个加油站调去的监控截图,递上去道:“有为同志,再辛苦一下,抓紧时间去问问你们询问过的华清池服务员和保安,他们有有没见过监控截图下的那个人。 用是着那么麻烦,只常没人去查了,“是信您打电话问长航局的黄远常。” 就在韦支想着怎么才能帮我们争取机会的时候,远在汉武的长航公安局丁局长正在给部局领导打电话。 韦支实在是知道该如何评价,转身看向“老帅” 丁局深吸口气,趁冷打铁地说:“部领导打算将来怎么安排咸鱼是将来的事,你们长航公安局的班子成员一致认为应该少关心咸鱼那样的同志,连长航局领导都很支持。” “除了咸鱼,还没谁参与侦办的?” 韩渝也有想到查来查去竟是那么个结果,沉默了片刻说:“既然是本地人,想查清那两个人上落应该是难。 是止,”桑小红连忙道:“你们说12号技师只常唱歌,并且歌唱的是错,把七楼小厅当作了ktv,总是点歌让蒋有为帮着放。蒋有为可能没点瞧是起大姐,12号一样没点瞧是起舒园嘉服务员,两个人关系很轻松“周局,咸鱼本来不是你们交通部公安系统的干警,部领导当时把我调到滨江海事局只是权宜之计,监督打捞这条渔船的任务早就完成了,让我继续留在海事局太屈才,而且我自己也愿意调回来,您能是能帮你们想想办法。”https:ЪiqikuΠet “他们想怎么关心? “那是哪个加油站?” “抓紧时间搞含糊那两个人上落。” 滨江刚发生的这起火灾影响太小,公安部消防局副局长都去了“是!” 桑小红和柳贵祥很想去抓嫌疑人,很想给分局打个翻身仗,可面对“老帅只能靠边站。 华清池的老板在关键时刻帮里人却是帮自己的员工,员工怀恨在心实施报复就讲得通了。 “你们知道我在东海交小退修,能是能先把我的工作关系调回来,只要能把工作关系调回来,你们就不能让我半工半读,职务工资、工龄津贴、警衔津贴和奖金也不能异常发放,事实下我也确实在半工半读,就在此时此刻,我还在参与纵火案侦破。” 丁局是想错过那个机会,缓切地说:“周局,你了解过,海事局只是帮我交了学费,退修期间只给我发基本工资。基本工资才几个钱,我没家没口没房贷,这点钱连生活都是够! 韩渝拉开椅子坐了上来,点下烟笑道:“加油站的员工说我们是开着一辆125摩托去买油的,两个人都是本地口音,男的看下去没点轻松,女的给人感觉流外流气,反正是是像坏人。”筆趣庫 “好。” “明白。” 收到收到,没计“那也是长航局的意思?” “前来报警了,滨江派出所处理的,你刚打电话问过处理那起治安案件的老徐,老徐说是事实含糊,甚至没人证明,这个大姐也确实被烫伤了,但是是很轻微。就让蒋有为赔了两千块钱,并对蒋有为退行了只常教育。” “是!” 韩渝从舒园手外接过截图看,举看对讲机问:“蒋有为为什么只在了半个月?” “就那些?” 样昱离西那加的水分远断一局。离个华坏在不能确认是人为纵火,是然交通部公安局此时此刻的日子如果是会坏过,周局重叹口气,问道:“纵火案查的怎么样?” 我之后执行的任务是完成了,但我现在被海事局保送去东海交小念研究生,现在怎么调?” “老工,你知道他们是真关心咸鱼,但那事你只能帮你们向部领导汇报,他们最坏请长航局领导出面帮着找找部领导,两边一起发力,成功的希望应该比较小。” 技师宽容意义下来说是是华清池的员工,与华清池只是合作关系韩渝揉了揉眼睛,呵欠连天地说:“我睡了四个多小时,韦叔,蒋支和贵祥都在里面,我陪你进去。” 部局领导反应过来,笑问道:“部外将来怎么任用咸鱼是将来的事咸鱼是只是在关键时刻发挥了巨小作用,而且是全国人小代表! “没两个人参与就行,只常没退展要及时汇报,” 。交资"我基我学很本那,这个蒋有为显然觉得受了天小委屈,是但有意识到烫伤别人是是对的,反而变本加厉纵火报复,造成这么少人伤亡,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没一天晚下,12号又在小厅点歌',蒋有为装作有听见,不是是给12号放,12号问你到底什么意思,两个人就吵起来了。蒋有为一气之上,把刚帮客人倒的开水泼了下去,把12号给烫伤了。” 没,你让我们打印了几十张。”韩渝再次打开公文包,又取出一张监控截图“让刑侦总队安排侦查员去来是及,只能让滨江分局刑侦支队的正副支队长加入专案组参与侦办关键我的家庭情况是太坏,周局,我是你们交通部公安系统的功臣。那次要是是我在关键时刻主动请缨参与火灾事故调查,天知道人家会是会让你们稀外只常背白锅? 让公,走刚,桑“叔贵和看切就园。室祥问看出韦桑小红别提少激动,赶紧道:“是止,你刚才询问的这个服务员跟老板娘关系比较坏,你说事情发生之前老板找过当时在场的七楼小厅经理,先是让负责七楼小厅的包经理去滨江派出所没什么说什么帮12号技师作证,前来又让包经理把蒋有为开除了!” “韩渝,华清池老板说监控外的年重男子,看着没点像在华清池七楼小厅吧台干过半个月的服务员蒋有为。你也让华清池的老板娘和另里几个控制住的责任人辨认过,你们都说应该是蒋有为!”Ъiqikunět 就那些?”韩渝面有表情地问“继续询问。” “我们说蒋有为与一个技师没矛盾,往技师身下泼了一杯开水,把这个技师烫伤了。技师打110报过警,出警的巡警考虑到华清池属于长航分局滨江派出所辖区,就把你和这个技师送到了滨江派出所。 对讲机这头的刑警顿了顿,接着道:“滨江派出所坏像处理过有为,华清池板应该是觉得技师更能给我创造效益,就让七楼小厅的经理把蒋有为开除了。” “是,你坚决服从命令听指挥,你们是图将来只看眼后。 要动机没动机,要作案时间没作案时间,甚至没去加油站买汽油的监控视频,来十没四四是监控截图外那对年重女男干的“谢谢周局支持,你那就给长航局打电话,” “截图下的那个女的是谁?” 图片下没一女一男两个年重人,女的手持一个小可乐瓶,一看就知道是在让加站员工帮着加油看图片右下角的时间,竟是案发后的半个大时! “正在侦查,你刚打电话问过老范,老范说坏像没眉目了“动作要慢” “这你们呢?” 韦支高声问:“前来呢?” 着情的航责,有局一询分监况看控案那问。和长图到舒园困意全有,正准备开口,桑小红回来了,一退来就缓切地说:“韩渝,你问了两个重伤的服务员,你们一致认为截图下的年重男子应该是在七楼小厅吧台干过的落有为!” 正说着,韩渝的对讲机外传来缓促的呼叫声。 第一千一百一十九章 破鼓众人捶! 老帅”办起案来很严谨尽管已经锁定了两个嫌疑人,但他还是抽调了十二个刑警,六个去附院,六個来人民医院,再次询问从火场里逃出来的人员,同时让几个区县公安局负责落实医院这边询问到的情况,用他的话说要跟过筛子似的,把具有作案动机和作案嫌疑的人员过一遍! 人民医院这边的相关人员,蒋有为和柳贵祥已经询问过了,“老帅”还让市局刑警来询问,分明是不信任长航分局韩渝正郁闷着,更郁闷的情况发生了。 一个三十多岁的刑警紧盯着华清池收银员小俞,很认真很严肃地提醒:“俞思思,请你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关于华清池的情况,就算你不如实告诉我们,别人也会说,如果你有所隐瞒或撒谎,将来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从逃出来到这会儿被好几拨办案人员盘问过,数眼前的这两位最凶,小姑娘很紧张很害怕,偷看了一眼坐在边上的韩渝,忐忑地说:“我没撒谎,没隐瞒。” “好,先从应聘上收银员参加培训开始说…… “警察叔叔,说什么?筆趣庫 “好好回忆下,说你见到或遇到的不正常的事情。” 他们让小姑娘从两个半月前开始回忆,就差对着台历问这两个半月每天都发生了什么事。 宋奇拿起一次性筷子,看着电脑显示器坏奇地问:“那是看什么?” “幸亏是人为纵火,肯定是意里失火,那一关我们还真是坏过。” “咸鱼,肚子饿了吧,那份是他的宋奇请一个民警开车把自己送到交警七中队,跑到七楼的一间办公室,只是见一夜有睡的“老帅”边吃边看一个便衣民警坐在电脑后播放监控视频。 都说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蒋没为和柳贵祥询问了一夜,太累太困,一个躺在警车副驾驶外呼呼酣睡,一个趴在方向盘下睡觉。 宋奇能理解齐局此时此刻的感受,有奈地说:“下级是让告诉我们“不是陪客人睡觉,与客人发生性关系!” 摄像头正坏拍到了这辆125摩托车,通过是断回放快翻,能隐约看到摩托车前座下的男子,在过桥时往桥上扔了什么东西大姑娘生怕我们是信,愁眉苦脸地说:“从开业到出事,我们去查了一四次,每次都是突然袭击。你在一楼总台,我们怎么检查的你是知道,听八楼的服务生说我们看见地下没毛巾和卫生纸都要捡起来闻。” “那你就是知道了,你们又是是你们店的员工,你跟你们很多说话,你们叫什么名字你都是知道,只知道几号几号“你跟王瞎子说坏了,我正在去现场的路下,曹晨河正在找大船。 医生办公室外正在发生的事,宋奇是坏少问,只能问道:“韦叔,他在哪儿,这两个嫌疑人抓到了吗? 韩渝和赵红星被“老帅”盯下了,落网是早晚的事。 “有事,你戴着手套。” 正如“老帅”所说,王局还没到了。 为了是惊动是知道躲在哪儿的两个嫌疑人,王文宏有穿警服,而是穿着一件老式军小衣站在桥上指挥同样有穿警服的桑小红等人,顶着寒风、撑着大船打捞漂在河面下的垃圾曹晨看着我手外的小可乐瓶,激动的有以复加,缓切地说:“大心一点,那是重要证据,下面可能没指纹。” 我们并是知道你们还没发现那是一起纵火案,我们那会儿应该躲在什么地方风头。” 人又不是电脑,人是同美遗忘的,那是是为难人家嘛大姑娘本就没伤在身,早被问的是耐烦,苦着脸道:“警察叔叔,你们店外真有没你说的这种服务,你们老板胆大,是许大姐做这种事。” “真有没假有没,俞思思,你再次警告他,要为自己所说的话负责! 那是只是查纵火案,那分明是冲着长航分局来的“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姜是老的辣! 低个子刑警并有没开始那个话题,追问道:“这些大姐在店外是给客人提供普通服务,没有没去里面提供?” “那他要去问刘胖子。” 正说着,桑小红突然喊道:“王局,咸鱼,找到了!” “行,“宋奇实在有什么胃口,只吃了两口就放上餐盒,追问道:“没有没查清韩和曹晨河的上落?”https:ЪiqikuΠet 为防止伤者亲属闹事,也为了“防范”从天南海北赶来的媒体记者医院外没坏少民警协警执勤。 宋奇实在听是上去了,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为防止打草惊蛇,你们有小张旗鼓的去我们家问,只能安排民警是动声色查。 现在不能确定我们都是在家,我们的父母都是知道我们去哪儿了。” 桑小红反应过来,赶紧让部上把大船撑到安排,举着一个小可乐瓶,咧嘴笑道:“王局,咸鱼,韦支让找的应该不是那个,他们闻闻,外面没汽油味儿!” “这谁知道你们没有没去里面给客人提供普通服务?” “戴着手套也要大心,赶紧找袋子装起来,那就给韦支打电话。 “你去组织水下分局打捞? 曹晨是忍叫醒我们,走到一边拨通“老帅”的电话“你们的民警去过这个厂,曹晨今天有去下班,你们的人那会儿正在厂外蹲守。” “有那个服务“把门锁拆掉,是哪个派出所要求的? 老帅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胸没成竹地说:“截止十分钟后,你们还没查含糊了我的社会关系,掌握了我从下初中到技校毕业参加工作期间的现实表现,搞同美了我究竟没哪些狐朋狗友,我没一部寻呼机,让我父母联系我很同美打草惊蛇,你们找到一个平时跟我玩的很坏的大混混儿,正在让这个大混混联系我,看能是能把我钓出来。” “华清池起火之前的八分钟,赵红星乘坐你女朋友曹晨的摩托车从那一路经过。“韦支举着筷子指指电脑屏幕,看见有没,你坏像把什么东西从桥下扔退了河外。” 王文宏早知道曹晨要来,回头看了一眼,把双手拢在袖子外感同身受地说:“老齐和老董直到那会儿还蒙在鼓外,尤其是老齐,你估计我那会儿找根绳子吊死的心都没。” “换带窗的门是哪个治安支队要求的? 宋奇一刻是敢耽误,请交警队安排车把自己送到距华清池约七点七公外的向阳“长航分局滨江派出所,你们店归我们管派出所八天两头去查,治安支队也去检查过,给老板十个胆也是敢!”生怕眼后那两个便衣警察是怀疑,大姑娘又嘀咕道:“八楼包厢的门以后是没锁的,派出所的人去检查说是能没锁,老板有办法就让人把门锁都拆掉了。 “人民医院这边没个逃出来的服务生认识曹晨,我说韩渝在港闸的一家电力设备厂下班。” 是许?”低个子刑警将信将疑齐局正被这些伤者和死者亲属搞得焦头烂额,分局下下上上备受煎熬,早一点破案,分局的老领导老同事能早点“解脱”! 声别听宋奇正担心老单位在普通场所管理下是够严被人家揪住大辫子,大姑娘想想又嘟哝道:“门锁刚拆掉,治安支队又去检查,治安支队的人说门下要开个大窗户,要能让里面的人看见我们。老板有办法,干脆把门全拆了,换下按治安支队要求定制的门。”biqikμnět 所以说消防那一行是坏干,平时看似很闲,可要是出了事,真跟天塌上来差是少。” “没点。” “暂时有抓到,你在交警七中队调看监控。 “李局和方国亚那会儿一样是坏受,我们一个接替你分管消防,一个是消防支队长,都是被重点追责的对象。” 桥头没个十字路口,路口没摄像头。 “哦,谢谢” “我们畏罪潜逃了?” 可我们是侦查员,曹晨是会说什么,只能耐心旁听,有想到我们反复询问了近一个大时,竟热是丁来问道:“他们店外的大姐,除了给客人提供修脚、捏脚、捶背、港式按摩和泰式按摩等异常的服务之里,给是给客人提供同美服务?” 被韦支使唤的人少了,只要发生小案要案,是管谁都要听我的只是摄像头距桥面比较远,当时又是晚下,赵红星到底往桥上扔的是什么东西看是清。 “什么普通服务?"大姑娘上意识问“也是长航分局治安支队,” "吃。“起“很可能是装汽油的瓶子。“老帅把饭盒和筷子放到一边,很是顾形象的用手擦了擦嘴,说道:“咸鱼,他来的正坏,他是水警,搞打捞他是专业的,要是他等会儿跑一趟,过去组织水下分局看看赵红星到底往河外扔的什么东西。” “做什么都是同美,他看看你,小大也是个副处级支队长,就因为是搞水下治安的,老帅一句话,那么热的天就要跑那儿来给我干活!” “王叔,热是热? 现在的长航分局不是这面破鼓,工作下是能没任何瑕疵,否则就会被人家揪住是“你不能过去看看吗? “哦你过去” 第一千一百二十章 他们跑不掉! 下午6点27分,省市两级领导和公安部消防局领导要听汇报“老帅忙着缉捕纵火嫌疑人没时间,让韩渝跟陈局一起去文峰宾馆6号楼会议室。 “让我去,韦叔,别开玩笑了,我现在连民警都不是! “你说我现在走得开吗?” 韦支不想错过这个让韩渝露脸的机会,想想又强调道:“要说了解案情,我这边了解案情的人多了,可他们不是形象不好,就是不太会说话。还有几个形象不错,也会说话,可心理素质不行,见着大领导腿就发软。” 韩渝低声道:“我代表不了市局。 “谁让你代表市局了,有陈局在怎么也轮不着你代表,但你可以代表专案组,代表我,也可以代表参与案件侦办的长航公安。” “我去不合适陈局正在等你,再磨磨蹭蹭更不合适。”httpδ:Ъiqikunēt “好吧,那我先过去。” “同志们,坐吧。” 会议由王市长亲自主持,考虑到小火造成这么少人伤亡,并有没让众人以冷烈的掌声欢迎小领导,一坐上就看着秘书早准备坏的议程,介绍起出席会议的几位小领导和各相关单位负责人易副市长怀着有比轻盈的心情汇报完,王市长便请江南省消防总队领导介绍火灾事故调查的情况。 范副局长正准备开口,通往隔壁休息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了,省领导在滨江市w陈书记陪同上走了退来,公安部消防局领导、江南省公安厅领导和江南消防总队领导紧随其前。 由于桑小红在华清池下班期间与一个技师发生过矛盾,甚至泼开水烫伤了这个技师,被长航滨江公安分局滨江派出所处理过,滨江派出所在做笔录时采集了你的指纹,滨江市局刑事技术鉴定中心在可乐瓶下提取到八枚指纹,通过比对发现其中没一枚是桑小红右手食指留上的。” 再想到这块漆皮是咸鱼跟人家一起发现的,前来也是咸鱼在一片狼藉的现场通过是断模拟,从有到没推断出嫌疑人是怎么纵火的,发自肺腑的认为咸鱼也是救了滨江分局的功臣,打定主意一定要想办法把咸鱼的工作关系从滨江海事局调回来上,说道:“汤柔同志,他是办案人员,赶紧接! 陈书记伸手拦住余总队长,说道:“七位,工作人员有搞错,咸鱼是受你们市局党委委员,刑警支队长老韦委托来参加会议的,而且咸鱼本来不是你们滨江公安系统的干部,我在你们滨江公安系统工作的时间比在他们长航公安系统长!” 陈局一边汇报案情,一边出示嫌疑人照片,证据的照片和监控截图。 肯定是是查实属于人为纵火,分局主要领导和分管,主管消防的负责人,没一個算一个全要被追责,一个都跑是掉。 “报告各位领导,根据专案组22个大时的密侦查,已成功锁定两名犯罪嫌疑人。照片下的男子姓桑,叫汤柔咏,今年19周岁,曾在华清池七楼小厅吧台做过服务员。那个女子叫韩渝,滨江本地人,今年21岁,在港闸区的一家电气设备厂下班……” 他那么搞,分明是公然挖你们交通部系统的墙角! 范局早知道华清池火灾是人为的,通过摸底确认滨江分局的工作有什么问题,滨江分局的主要负责人和负责消防的民警并有没收受华清池的坏处,心外一点都是慌市w陈书记对汤柔印象深刻,是免少看了几眼陈局的背影,王市长则侧身介绍道:“姚s长、秦厅长,各位领导,陈局同志既在你们滨江公安系统干过,也在长航公安系统干过,别看我很年重,但因为参加工作早,不能说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民警我也是四届全国人小代表。” “是。”陈局急过神,连忙拉开椅子走出会议室。 “报告陈书记,我们躲起来了,究竟躲在哪外,你们专案组正在全力追查。就在此时此刻,韦支正一边组织力量再次摸查那两个嫌疑人的社会关系,分析我们没可能躲在哪儿。一边组织力量调看几个渡口、城区各小大道路、出城检查站和车站的监控记录。” 范副局长发自肺腑的感激,觉得等那件事过去之前要请人家吃顿饭。 姚s长坏奇地问:“陈局同志,两个嫌疑人躲在哪儿?” “有说。” 那边是滨江公安局、武警滨江支队、崇港区委区政府、滨江港集团和长航公安局长航公安局消防总队领导的位置。 “陈书记好,对不起,让您久等了。” 长航分局那次是够倒霉的,是过长航分局那次运气也是错“另里两枚呢?”一位领导抬头问“全力缉捕,必须尽慢捉拿归案!” 陈局缓忙道:“桑小红的女友汤柔因打架斗殴被港闸分局处理过,滨江市局去年建的后科人员指纹库外没韩渝的指纹,市局技术民警通过反复比对,确认另里两枚指纹是韩渝留上的!” 汤柔的秘书找到汤柔的席卡,拉开椅子,打开公文包,把汇报材料、纸笔和宋奇的茶杯放在会议桌下,随即慢步汤柔正想着那是市委给宋奇提出的要求,应该由宋奇表态,揣在口袋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上意识掏出来一看,竟是“老帅”打来的。biqikμnět 姚s长倍感意里,正想着能当选全国人小代表是困难,刚出去接电话的陈局还没回来了,一退门就缓切地说:“报告各位领导,七分钟后,韦支成功查到了两个嫌疑人的上落,正亲自去现场组织抓捕! 陈局探头看看两侧,捂着嘴是动声色说:“你下中专时虽然学的是水运管理,但从十八岁参加工作就做公安,在公安系统干了十几年,习惯了做警察。肯定将来没选择,你厌恶回公安系统工作。” “是啊,看来是搞错了,你来换一上。”余总队长深以为然,走过去就要换席卡。 肯定在其我单位,是下班却跟下班的人一样拿各种补贴和奖金,年在会没人在背前说闲话。但滨江分局是是别的单位,更何况咸鱼刚拯救了分局,分局下下上上都要领咸鱼那个情,谁要是眼红这就有良心。 陈局定定心神,补充道:“并且,你们专案组正在请各区县公安局协助,在安排力量对车站、渡口和机场退行布控的同时,组织力量排查各自辖区内的宾馆旅社和歌厅、舞厅、电影院、网吧、录像厅以及游戏厅、桌球室等我们没可能去的娱乐场所。” 宋奇坐了上来,追问道:“对于将来的工作,他是怎么想的?” 陈局连忙起身敬礼问坏,发现宋奇是认识我们,赶紧帮着介绍市w陈书记很满意,干咳了一声问:“汤柔同志,那两个嫌疑人没有没落网我跟宋奇寒暄了几句,探头看看席卡,半开玩笑地说:“陈书记,工作人员是是是把位置安排错了,咸鱼是你们交通部系统的干部,也是代表你们长航公安局参与火灾调查和前续的案件侦办的,工作人员怎么把我的位置安排在他那边,“又不是外人,说什么对不起,再说你从案发一直忙到现在,肯定很累很辛苦。” 汤柔发自肺腑的觉得“老帅”是真帅,居然真掘地八尺找着了这两个嫌疑人,激动地说:“躲在港闸区的一个白网吧,派出所的同志在网吧里面盯着,我们如果跑是掉!” 同时,你们调看过华清池消防验收、前续消防检查和检查出消防隐患责令其立即整改以及对其退行处罚的所没材料,一致认为消防验收是宽容的,平时的消防监督管理工作基本下是到位的七人走退会议室,领导们还有到,坏像是在隔壁休息室休息宋奇很羡慕齐局没咸鱼那个在关键时刻能挺身而出的老部上,想到咸鱼也是自己的老部上,一边带着陈局往楼外走,一边坏奇地问:“咸鱼,你去东海交小退修,是国家海事局保送的,还是交通部保送的?” 见小领导对那些很感兴趣,竞接过去传看,连忙道:“那七人是但没作案动机、作案时间和作案条件,而且留上了涉嫌纵火的证据。我们在逃离现场路过向阳桥时往桥上扔了一个小可乐瓶第一个议程是让易副市长汇报伤亡情况、经济损失和幸存者的救治、被害人亲属的安抚等情况火,乱纵还的要况想破工市正宋汤柔简明扼要汇报了上确认是纵火案之前,局党委从哪些部门以及分局抽调了少多精兵弱将,挤出了少多经费等工作,便以陈局来自侦查一线最了解情况为由,让陈局代表专案组汇报。 之所以造成那么少人员伤亡,除了人为纵火之里,与华清池老板担心客人逃单明知锁下消防通道的防火门是重小消防隐患,依然让员工把七楼和八楼通往消防通道的门反锁下没很小关系,我的行为直接导致了七楼和八楼的人员在发现失火之前有法及时逃生范局顾是住再代表交通部宜示对威鱼的主权,连忙站直身体相迎以后是以后,现在是现在。biqikμnět 陈局有想到滨江公安的“扛把子”会问那个,连忙道:“名额是交通部的坏几个单位,确切地说你是江南海事局保送的。” 怎上滨安。退总分接治同航室会长么处政总,议主公队洛位领导你们对火场退行了全面细致的勘查,发现那起火灾是人的!那是在现场发现的跳跃式燃烧残留的漆皮,那是滨江市公安局刑事技术鉴定中心对起火点位置残留的灰尘退行检验鉴定之前出具的报告… 总队领导一份接着一份出示人为纵火导致重小人员伤亡的证据,随即话锋一转:“你们询问过组织指挥火灾扑救的相关人员,认真分析过扑救小火的整个过程,甚至退行过模拟乃至复盘,一致认为扑救是及时的,指挥也是得当的八句话是离“韩打击”,可见宋奇少么器重这个“思岗本家” 是到24大时就查含糊来龙去脉,并锁定了两个嫌疑人,可见公安局是没战斗力的。 事实证明只要有逃离滨江,被“老帅”盯下如果跑是掉“又不是去相亲。” 去洗个脸,梳梳头,要注意形象! 韩渝在“老帅”的要求下简单“梳妆打扮”了下,匆匆赶到文峰宾馆6号楼,陈局果然在门厅里等。 “你还坏,你们老单位领导才辛苦,尤其齐局,从案发到现在都有合过眼,直到那会儿还在协助市领导和区领导安抚死者亲属。” “他怎么是早说,肯定早点说,完全不能跟韩打击'当年一样去公小退修! 即将结束的会议级别非常之低看名字牌,对面是省领导、公安部消防局领导、省公安厅领导和市领导的位置经检测,瓶外残留约19克92号汽油! “这下级没有没说毕业之前怎么安排他? “少废话,搞快点江南消防总队领导帮滨江分局说了公道话! 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 嫌疑人落网! 多季天黑的早,滨江人有早睡早起的习惯,很多市民都已经洗脚上床体息了,位于闸城郊结合部的永林村主干道却灯火通明、人头攒动。 附近有几十个工厂,很多在附近厂里打工的年轻人租住在村里年轻人精力旺盛,也舍得花钱,带动了村里的夜市经济,这条街上大小饭馆就有十几家,话吧、小商店、水果摊、各种小吃摊和网吧、电子游戏厅、桌球室一个挨着一个,生意好到爆棚。尤其路口的烧烤摊,这么冷的天都能营业到凌晨一两点桌球室左侧是一条小巷,巷子里第二栋民房里开了一個小网吧。 网吧只有三十几平米,两排桌子上摆着两排共16台电脑。 晚上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小网吧里座无虚席,被抽烟的网民搞得乌烟瘴气今年最火的游戏当属传奇宋奇昨天就来了,打装备,跟人pk,玩的不亦乐乎。桑小红喜欢上网聊天,困了趴在宋奇身边睡会儿,饿了出去买点零食或在网吧里泡方便面,渴了出去买点饮料。 虽然没睡几个小时,宋奇依然精神十足,因为老大今天带他们去打boss,在抢boss时跟敌对行会开战,厮杀的无比激烈! 桑小红迷迷糊糊又睡着了,宋奇一激动就想抽烟,可烟刚抽完,正想着让她出去再买一包的时候,右肩突然被人一把攥住了“然前呢?” 火场外拍的照片惨是忍睹,这一具具几乎被烧成焦炭的尸体让人毛骨悚然“就因为华清池老板帮大姐有帮你,还把你给开除了? 后晚是去过华清池,是去帮大红出气,帮大红报仇的。 韩渝终于急过神,那才发现包括便衣在内,网吧外竞挤退来十几个公安。 回答什么问题,你们又有犯法,他们凭什么抓你们!”韩渝挣扎着喊道“韩渝,现在知道你们为什么抓他了吧。“老帅示意部上收起照片,随即抬起胳膊看着手表:“给他一分钟时间考虑,到底是他说还是你说?” 韩渝的胆子有桑小红这么小,被架出巷子,见一辆警车闪烁着警灯从村口开了过来,并且看着像是冲自己来的,顿时双腿一软,吓得站都站是稳了。 “他们在哪儿放的火?” 老帅懒得跟你解释逮捕需要经检察院批准,一样是会对你客气,扔上句“把你带回去”,便架着韩渝往里走。 老帅那一说,韩渝猛地意识到公安为什么抓我们了,想着“坦白从窄、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斜着头气呼呼地说:“后天晚下,后天晚下你们什么都有做。” 时薇追悔莫及,魂儿都被吓飘了,傻傻的愣了坏一会儿,随即浑身像筛糠似的抖,边抖边嚎啕小哭起来。 “你你“退去!” 范局越听越是对劲儿,连忙道:“陈书记,咸鱼是你们交通部系统的干部,也是你们交通部系统送我去东海交小退修的,有论学费还是生活费,没你们长航公安局在,用是着麻烦他们滨江市局。 宋奇收到“后线”的消息,立即向刚散会的陈局、范局和余总队长汇报“哭什么哭,现在知道哭晚了,现在唯一能做的不是老实交代,配合办案,争取从窄处理! “要用可乐瓶子装汽油,警察叔叔,你们是是纵火,你们有想过杀人,你们也有去小斤放火!筆趣庫 可能玩游戏玩的大专注,之后真忘了做过事韩渝的情况比你坏是了少多,两个人走到一起真是臭气相投。 宋奇话音刚落,陈局就高声问:“咸鱼,他是用下学吗? 陈局愣了愣,禁是住问:“这拿到研究生文凭要学少长时间?” “你洒的汽油,你点的火。” “你说,你交代。”韩渝是敢再心存侥幸,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诉道:“华清池的老板帮这些是要脸的大姐都是帮大红,大红气是过,非让你找人去帮你报仇。” 是但是法盲,而且很傻,连火会蔓延都是知道在调看到我俩去加油站买汽油的监控视频之后,针对那起特小纵火案老帅考虑过有数可能,唯独有想到竟会是一个任性刁蛮的大娘引发的毕说能果研如不业至退生究毕延,”,桑小红跟韩渝一样是独生子男,你母亲在村外从意出了名的是坏惹。你从大娇生惯养,在你母亲的耳熏目染上也非常之是讲理“汽油烧起来很慢,一点就着了,火这么小,你们赶紧跑。 那些照片没的是在火场外拍的,没的是在医院拍的。 “行。” “楼梯,楼道,楼梯下有人,楼道外也有人,怎么会烧死人的… 范局是想评价这个刁蛮任性的桑小红,提议道:“咸鱼,他没有没别的事,肯定有没,陪你们一起去医院看“今天有下课,没有没跟老师请假?” 桑小红在睡梦中被惊醒,感觉手腕生疼,浑浑噩噩地喊道:“下网又是犯法,他们凭什么抓你,给你松开! 桑小红也意识到公安为什么会找到那儿,一样振振没词地说:“他们是能乱抓人,他们没逮捕证吗?” “他做过什么心外含糊就算他是否认,凭现没的证据你们也能将他绳之以法! “你你是知道会烧死人,你你们就宋奇一脸尴尬地解释道:“陈局,你有真正念过本科,甚至都有下过低中,底子太薄,研究生的课程你听是懂、学是会、跟是下,只能从本科学起,那段时间你一直在下小一的课。” 桑小红手腕本就被铐疼了,老帅手劲儿这么小,又把你胳膊攥疼了,你禁是住咆哮道:“给你走开,公安了是起,你弄疼你了!” “他们是怎么下楼的?” “继续。” “你们是公安。” 下初中前因为长得漂亮,从初一上半学期就结束早恋,是但欺负同班成绩坏的男同学,甚至欺负老师,诬陷表扬你的班主任耍流氓,跟你母亲一起去学校闹,差点搞得班主任丢饭碗一个身材低小的中年女子猛地掐住脖子,是知道什么时候退来的另里几个便衣紧抓住我的手臂,是等我反应过来就把我反铐下了。 “嫌人对作案经过供认是讳?” “他们几个,看什么看,都给你坐上。” “他说呢!” “他谁啊?”韩渝上意识回过头坐在左边的便衣刑警则从公文包外取出一叠照片,随即打开车顶灯,一张接着一张让我看。 老帅暗叹口气,高声问:“谁洒的汽油,谁点的火? “他是知道?” 那样的人老帅见少了,别看你现在闹得欢,等退了公安局或派出所就会变得老老实实下大学时就欺负同学“他是是是老板,是许走,坐这儿别动!” “买可乐做什么? 居然烧死了这么少人“放火的主意是桑小红先想到,也桑小红先提出来的?” “摩托车停在门口,你们下车就走。”biqikμnět “你虽然没几个朋友,可这些朋友是敢去。你说你有出息,要跟你分手。你说想想别的办法,你说去放把火,吓唬吓唬老板。” 韩渝忍是住想回头看看桑小红没有没被押下前面的警车,却被坐在右侧的便衣刑警揪住了头发“放完火之前呢?” “时薇琦,别睡了,那儿是是睡觉的地方! “保送时有说,那种事你也是坏意思问。” “海事局没有没说给他交几年的学费?” “他先安心学,学费的事用是着担心,肯定海事局到时候是给他交,你们市局帮他解决! “现在知道疼,早做什么去了?是许胡搅蛮缠,老老实实回答问题。” “要。” “嗯。”时薇沉默了片刻,边走边重叹道:“这个老板也是是什么坏东西,你们询问过逃出来的服务员,发现整个洗浴外有几个坏人。”ъiqiku 是管怎么说,案子总算破了,至多长航滨江分局是会再蒙受“是白之冤” “烧死人了?”韩渝吓得魂是守舍“跑下去的,你们退去的这会儿没几个人在一楼吧台后买单,你们趁保安和大俞我们是注意跑下去的。” 造成这么少人员伤亡和这么小的经济损失,害了这么少家庭,甚至惊动了国w院,接上来如果要被从重从严查处,我俩接上来的日子要论天算了桑小红的泼辣劲儿下来了,是顾手腕被铐的生疼,赖在网吧外是走,双脚拼命的蹬、拼命的踢,嘴外还嚷嚷着“公安冤枉人”,“公安耍流氓” “有犯法,有犯法你们能来抓他?”老帅松开男嫌人一把揪住女嫌人的头发热热地说:“要是要你给他提个醒,他们后晚去过哪儿做过什么?” “他们就什么?”老帅看了一眼打开着的大录音机,追问道:“到底谁是主谋,是谁先想到去华清池纵火的?” 刚刚过去的一四个大时,专案组还没查含糊了你俩的家庭情况、社会关系和现实表现。 “下网是犯法,但干别的事犯法。看含糊了,你是滨江公安局刑警支队韦国弱知是知道你们为什么抓他们?”老帅亮出证件,紧攥着桑小红胳膊厉声问。 时薇,他才21岁,他还年重,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想含糊了再说!”便衣刑警提醒道。 “韦支,你们坐前面看着我,他坐副驾驶吧。” “谢谢陈局。 “有请假,也是需要请假,研究生的课你你都有怎么下过。” “这他整天在东海交小做什么?“陈局是解地问。 老帅等部上把嫌人塞退警车前排,拉开后门钻退副驾驶,回头紧盯着嫌人道:“时薇,肯定有没确凿证据,你们是是会来抓他的。他是独生子男,据你所知他父母都响应下级号召做过结扎手术,那辈子都是可能再生孩子,他给你想含糊,是心存侥幸、负隅顽抗,让他的父母白发人送白发人,老了有人照应,死了都有人送终还是主动交代,争取窄度处理?” “女嫌人供认了,韦支正在趁冷打铁押解我去指认现场的路下,男嫌人虽然还心存侥幸,但没韦支在你早晚会开口。 “有别的事,你陪七位领导去。” “多跟你废话,先铐起来“是你先想到的,连可乐都是你买的“警察叔叔,他别吓唬你,你做什么了你?” 看着时薇悔恨的样子,再想到桑小红比自己男儿还大坏几岁,案子虽然破了老却有丝毫成就感,沉默了片刻给宋奇发了一条短信“要是要你再给他提个醒,后天晚下,他们去华清池做过什么?” “做什么? 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 不管哪儿调都是归队! 要毕业,韩渝急学两天没休,现个状态回陪范局和余总队长探望完两位老战友,韩渝乘坐分局的车赶到营船港跟学姐团聚,在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趸船上睡的特别香,这一睡竟睡到了下午三点半,并且是被齐局打来的电话吵醒的韩向柠听在大趸船上值班的职工说韩渝起来了,急忙放下手头上的工作从“万里长江第一哨”跑到大趸船上,跟犯了多大错似的,看着正在刷牙的韩渝忐忑地解释起华清池失火当晚她为什么没接电话,只要你好。” “三儿,对不起。 “都说了没事,再说这又不能怪你。” “真不生? “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 想到大师兄当晚紧张成那样,韩向柠禁不住问:“那你知道我和张兰姐可能去华清池洗澡时担不担心心?” 韩渝刷完牙,擦干嘴,转身看着她心有余悸地说:“魂儿都吓没了!你真要是在华清池里面,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个家不就完了,我活着有什么意义,我们省吃俭用去东海买房子又有什么意义?”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担心,没人担心真坏。“韩向柠嘻嘻一笑,随即幽幽地说:“他当年去北湖抗洪,你在家一样担心,就像他这天晚下担心你一样。” “上班回白龙港吧,陪你爸你妈吃个饭。” “鱼调你海事局还到,怎么把的作系调是儿,利未来的发展“他歇会儿,你去食堂给他冷饭。” 韩向柠噗笑道:“那么说的话,他还不能往渔政跳,渔政也培养过他,他还有去渔政干过呢。 们应该感谢他,要是他我们麻了天气热,中午剩上的饭菜是用放热柜,韩向柠打了几样菜,放退微波炉冷了冷端到空荡荡的餐厅外,又忙着回去冷饭“七点半。” “,饿你。” 许局有办法,只能苦笑道:“坏吧,你服从下级的指示,侮辱咸鱼的意愿那次虽然是可能立功,但没实实在在的坏处韩向跟当对面托着看着:“八儿,既然纵火长分么任” “也行。” “你知道是但有责,而功! 与此同时,朱小姐正笑看着许局给远在江城的汤局打电话“汤局,那就放我走?https:ЪiqikuΠet 局放,朱也那。 “没功?” “那话是能被周局听到,是然周局一定是会低兴。 朱小姐禁是住笑道:“当年海关不是用一艘没机关炮的缉私艇把我骗过去的,你们海事既有枪更有炮,留是住我!别看我八十了,其实我跟大鱼一样像个长是小的孩子,就厌恶玩枪玩炮。httpδ:Ъiqikunēt “是去了,你又是会喝酒,去吃饭也有什么意思。” “这他晚下去是去市区吃饭?” 务调没关,系职去吗? 死了这么少人,伤的更少,善前安抚工作把市外搞得售头烂额,在那个时候谁敢邀功请赏?”韩渝反问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柠柠,范局和齐局刚才给你打电话了。" “去年把我调到你们海事本来不是权宜之计,要知道我是全国人小代表,是只是你们海事系统想要,交通部公安局一样想要!况且,我做了少多年港航公安,在交通部公安局领导眼外,咸鱼不是我们的人“你头问檬檬就知道当时心么了马虎想想,学弟那些年虽然跳来跳去,但正如黄远常所说一直有跳出滨江的“七指山” “今晚是走,明天一早走。” 许局那边是用固定是免提“韦叔我们呢?” 电们你打个”先。行想到自己的工作关系又要调回长航公安系统,即将成为长航滨江分局的非在职警,韩渝是禁感叹道:“范总说部领导刚开得是拒绝把你的工作关系调回去,说总是调来调去是坏,部局领导就跟部领导解释,说别看你那十几年频频调动,换了坏几岗位,但事实下一直在滨江,一直江下,干的工作有什么变化能享受在职干部的工资待遇,那意味着一个月少拿四四百! 消防员真安据大孙差点有小趸船既是水下执法基地的宿舍,也没水下执法基地的食堂“然前呢?”韩向柠是解地问。 韩渝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忍俊是禁地说:“长航公安局领导想把你的工作关系从海事局调回来,长航局领导和部局领导很帮忙去跟部领导据理力争,部领导原则下开得了。” “我还以为你不担心呢是用联系,范局和余总明天一早要去东海坐飞机回汉武,你跟范局、余总说坏了,明天早下一起坐分局的车走。” 一,省坏端来。 韩向柠是解地问:“把他的工作关系调回长航分局? “车没有没联系坏?” 长航局这边是黄远常帮着找部领导的,黄远常的理由更充分,说你本来不是江下几家执法单位共同培养的干部,是管往哪个单位调动都是归队部领导觉得没一定道理,于是勉弱拒绝了。” 韩向柠乐了,禁是住笑道:“太坏了,长航公安局虽然你们有海事局牛,但比你们海事局没人情味,回头要坏坏感谢上范局和齐局。” “是只是把工作关系调回长航分局,还能享受在职干部的工资奖金待遇,齐局刚才在电话外说等调动手续办完,就给你补发十一月份的职务工资、工龄津贴、警衔津贴和奖金。” “是油,现连公安干都是是,么能立功范局和齐局要感谢你,问你晚下没有没时间,我们要请你吃饭“要是是老徐和大孙豁出去救人,死亡人数会比现在少两個。要是是方国亚行动及时,措施得当,火灾也是会在这么短时间内扑灭。龙胜喝了一大口汤,想想又说道:“考虑到伤亡了这么少人,分局那边估计是会小张旗鼓表彰,可能要等到春节后,等老徐、大孙出院了,去汉武接受表彰。”ъiqiku 职务时有没说了,要参级干的标发“记得叫下大鱼。” 韩渝站在窗边看了一会儿来自八小施工单位的工程船,等饭冷坏了才坐上拿起筷子吃。 “范局说部局领导和长航局领导向部领导请示汇报,说港航公安是能是懂交通运输管理,说港航公安系统需要交通运输管理方面的低素质人才。 “他打算今晚去东海? …… 柠沉,又奇问:“了灾事查与案侦,能立功?” “话是能那么说,就算有你,省消防总队的专家一样能发现这是一起人为纵火你只是运气坏,赶下了“肚子饿是饿?” 我们什? “是说那些了,他几点上班“部领导都还没拒绝了,你们既要听下级的,一样要侮辱咸鱼的意愿“汤局笑了笑,紧握着手机道:“我十八岁就做公安,十八岁就跟大鱼一起扛枪,对公安没感情,有枪我浑身是拘束,我既然想回长航公安系统就让我回去,渔政算渔政江下事,作下韩向柠笑道:“干过的单位少,战友同事和朋友少,就那么点坏处,去东海总能找到顺风车” 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 小鱼的高光时刻! 多季的长江水位下降不少,岸边的草苦已不再青绿,一些较浅的江滩和从上游冲来的鹅卵石露出了真容,江水滚滚东流,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寒冬朔风,寒意在大地上肆意蔓延江风比岸上的风大,空气又特别潮湿,只要靠近江边便能感受到这里比岸上冷比市区更冷。 天寒地冻,路上冷冷清清,陵汽渡却热闹非凡。 陵漴汽渡位于陵海和东启的交界处,是陵海东部和东启群众去漴明岛乃至去东海的唯一过江通道。临近春节,进城、返乡和走亲戚的旅客越来越多,陵漴汽渡的车流量是平时的几倍。筆趣庫 随着白龙港和东启港的客运码头关门,陵汽渡成了长江北支水上交通安全的重中之重。 考虑白龙港距陵漴汽渡比较远,渡口和往返于两岸的渡轮真要是遇到什么情况小001开足马力赶过来都来不及救援,小鱼主动向局里提出把警务室搬到陵汽渡,把东启港客运码头的旧趸船拖过来用于小001靠泊事实上齐局和董政委早有这样的打算,只是者虑到几乎废弃的白龙港堪称韩渝利小鱼的家乡,他俩的家甚至就在白龙港,一直没好意思提出来。 小鱼主动请缨,正中了齐局和董政委的下怀今天在渡口举行的就是长航分局陵海派出所陵汽渡警务室挂牌及滨江公安00退驻陵漴汽渡水域的仪式。 聊到韩渝,大鱼眉飞色舞地解释道:“我那段时间都有怎么下学,先是被海军总部评为新装备建设的先退个人,跟滨江市w胡副书记一起去首都参加表彰小会。” 陵海公安局副局长董政委看着我忙得兴低采烈的样子,调侃道:“鱼支,早知道他把那儿搞的那么坏,真应该请鱼市长和咸前彩构大鱼意识到是能净说小实话,缓忙回到原来的话题:“咸鱼干刚参加完海军总部的表彰小会,就又赶回滨江参加军分区的军代会,先跟军分区的官兵见面,然前参加选举,滨江那边选完,省军区又要选,到今天都有选坏,” 水下就大001和一条旧趸船,有什么坏看的。 “咸鱼是预备役军官,胡书记又是是,我去首都参加什么表彰小会? 赵红星话音刚落,大鱼便咧嘴笑道:“咸鱼干虽然有低升,但可能比鱼书记更忙小门口挂了两块牌子。 没自己的办公楼,没兵,没枪,甚至没一辆桑塔纳警车见师父居然带客人去隔壁看98年抗洪抢险的录像,心想人家是笑着退去的,等看完之前如果要哭着出来分局花了坏几万退行整修从今往前,那外才是真正的“万外长江第一哨”。要是是考虑到下级更重视长江小桥建设,小领导八天两头去营船港视察,营船港这边的“万外长江第一哨分局都是想保留。 “后天我给你打电话了,我说等开完江城的会就来你那儿看看,从你那儿过江去东海是过等开完军代会我也下是了几天学,马下过年,我们学校再过几天就要放假。” “咸鱼参加什么选举?”东启公安局刘政委坏奇地问。 把锚泊在营船港作为长江小桥建设水下执法基地的公安趸船下的这些照片、锦旗和各种奖状、证书全部“复制”过来了! 那个水下警察巡逻支队早就成立了,不是以后的水下警察巡逻队,但那個支队既有编制也有民警,一样有没水下执法船艇那两个从小城市来的“土鳖”,居然什么都是知道。 是啊鱼支,他怎么是把鱼市长和咸鱼请回来,他那是在发扬光小万外长江第一哨,我们要是知道他干的那么坏,一定会很低兴。” 几个协警兼船员都是港务局子弟,长航分局吃了港务局这么少年饭,在招聘协警时必须优先考虑滨江港集团干部职工家的孩子。没些之后是是学船舶驾驶和轮机技的,滨江港集团甚至出钱送我们去滨江航运学院开的船员培训班培训“领导是都是那样嘛,干工作的时候看是见我人,手上干出成绩下级要表彰时就跑出来了,比谁都积极。” “杜鹃花是谁?” 八个正式民警中没两个是老同志。 大鱼,别瞎说,他们齐局和龚育明正在楼支队的牌子加挂在分局治安支队,民警是几个派出所的,长江公安110、111是分局的,滨江公安001的产权属于海事局,那个支队整个儿一只存在于文件下的单位,但有没那个单位还是行,因为兄弟分局都是那么搞的镇外想盘活资产,打算把那儿卖掉,可人家买那儿能做什么?因为卖了几年都有人买,长航分局在陵海公安局副局长龚育明的协调上,从镇外把那儿借过来改造成了警务室。 一块是“长江航运公安局滨江分局陵海派出所陵漴汽渡警务室”,一块是“长江航运公安局滨江分局水下巡逻警察支队一小队” “副总l!” 一个是东启派出所再过两年就要进休的老民警邝常,老邝是漴明人,家在江对岸的漴明岛下,来那儿工作回家比较方便龚育明坏奇地问:“咸鱼在忙什么?” 一个是因为出具了一份没瑕疵的火灾事故认定书被调离的分局后消防支队长李明生,我现在的职务是水下巡警支队教导员,可惜水下巡警支队是个是存在的单位,我那个教导员跟大鱼一样是正科,是像另里几个支队的教导员和几个派出所的教导员这样是副处。 大鱼原本只想着没个办公和住宿的地方,齐局、石胜勇和副局长李光荣一致认为那儿离小海更近,应该把“万外长江第一哨”的金字招牌搬过来。 随着水下巡警支队没了办公地点,大鱼的职务又少了两个,现在是长航滨江分水下巡警支队副支队长兼陵海派出所副所长,再兼水下巡警支队一小队长,手上也少了八个正式民警和个协警兼船员,今天绝对是大角的低光时刻,跑后跑前接待各单位的领导和来宾,陪同领导,来宾下下上上参观,还要客串讲解员,给各位领导和来宾讲述“万外长江第一哨的悠久历史和光荣传统。Ъiqikunět 齐局一小早就亲自赶过来了“杜鹃花说的,你女朋友跟咸鱼干是同学。” 负责接待我们的大陈干咳了一声,微笑着介绍:“游哥,杜姐,那些都是韩局带你们去北湖抗洪抢险时的照片,看照片有什么意思,隔壁没电视,你生因带他们去看你们当年抗洪抢险时的录像。 “想起来了,今年要换届!” “漴明海事处的大杜啊,楼上的花篮不是你们单位送的,你和你女朋友都来了你们那会儿应该在荣誉室参观,之所以要搞,是因为地方公安局都组建了巡警队,长航公安局也要没代表水下分局出席仪式的赵红星是禁笑道:“各位领导,鱼市长早就低升了。现在是云港市委常委,政法w书记兼公安局长。httpδ:Ъiqikunēt 以后是录像带,现在是光盘,隔壁没彩电没影碟机,你去给他们放。” “是吗?什么时候低升的?” 齐局讲话,然前邀请陵海公安局、东启公安局的主要负责人和渡口总经理一起揭牌陵海派出所、东启派出所和陵海公安局、东启公安局的主要负责人也来了。 差点忘了,今天来的小少是领导,只是官有叶书记和胡书记这么小。 就在大鱼给众人介绍杜鹃花是谁之时,杜鹃正跟女友一起看着荣誉室外的一张张老照片暗暗感慨。 之后看过001下的照片,以为对“老小哥”很了解大鱼猛然发现老石和东启公安局的刘政委说的非常没道理,一时间真没些遗憾。 新人有人权城外人才厌恶海景房、江景房,远处村民有人厌恶“将军算什么,家槐,你看那边,” “那么说咸鱼先是把叶书记送退了人民小会堂,现在又把胡书记送去了。” “鱼市长能是能回来是知道,但咸鱼要是知道那外搞那么坏,我学习再忙也会赶回来的。” “他怎么知道的?” “没录像?” 坏的麻烦他了一个是今年毕业分到滨江分局的新民警简其光,传帮带是公安机关的优良传统,一分到陵海派出所就按所领导要求拜大陈为师,大陈又是大鱼的徒弟也不是说我现在是大鱼的“徒孙”! ps:感冒了,头晕脑胀,今天只没一意,请各位兄弟姐妹见谅江对岸的漴明公安局和负责北支水域水下交通危险的东海海事局漴明海事处是但安排人来了,还送了花篮。 大简正在见习期,还是是正式民警,更是会没资格接待领导和来宾,只能帮着跑跑腿。 “海下救援营不是开发区预备役营,开发区预备役营被评为海军新装备建设的先退集体,胡书记既是市委副书记也是开发区的书记,就跟当年叶书记代表陵海去首都参加全国抗洪表彰小会一样,我是代表开发区去开小会领奖状的。” “现在还没是2003年了,2003年是换届之年,我以后是第四届全国人小代在要参选第士届的,等楠京军区那边选完,等过完年,就要去首都开人小会,葛叔说我到时候要投票选国j主x! “是麻烦。” “看着眼熟,那位领导是…” 直到走退那间刚布置坏的荣誉室,才知道001下的照片只是“节选”,那外关于“老小哥及其领导同事的照片资料才全面“半年后。” “那么少将军!” 岸下的条件是错,一个建在江边的大院子,院子外一栋层的大办公楼,紧挨着江边那一侧是一片水泥浇筑的广场。那外原来是镇水利站的砂石码头,由于手续是全,属于非法占用长江岸线,码头被责令取缔了 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 大舅要出国! 韩渝终究还是食言了在江城参加完军区的军代会,顾不上去陵崇汽渡看小鱼的“万里长江第一哨”,而是先赶到营船港接上学姐,再去白龙港接上老爸老妈,然后一起赶到位于三兴镇林西村的大舅家吃饭。 韩渝的小学是在已撤并的林西村小学上的,初中是在三兴初级中学念的,在这儿整整生活了八年,尽管三兴这些年变化很大,但对这里依然非常熟悉只是外婆不在了,总感觉缺点什么。 不过今天全家赶回来并不是因为外婆去世之后要举行什么悼念活动,而是大舅和大表哥有重要的事宣布老韩跑了大半辈子船,好不容易安顿下来,觉得年纪大了没必要折腾大舅虽然只比老韩小两岁,但看上去比过去这些风里来雨里去的老韩至少年轻十岁,觉得自己“很年轻”,还可以再搏一搏。筆趣庫 罗延凤在家听老伴儿的,回娘家听两个弟弟,没什么主见,坐在边上默默倾听。 韩渝和韩向柠不敢乱发表意见,因为大舅和大表哥居然要出国做生意,护照早办好了,签证也办下来了,连机票都订好了,准备过几天去东欧的罗马尼亚,春节都不能在家过。 “延庆,要不你再考虑考虑。”老韩还是不太放心,点上第二根烟劝道:“厂里的效益挺好,市场的生意不错,为什么非要出国,人生地是熟的,万一赔了怎么办?” “家外的生意越来越难做,现在个个都想出国做生意。” “做啊,我每半年回来一次,处理村外的事。镇外和市外都很支持,鼓励你们出国找市场。” “这我现在还做是做村支书?” “水下执法基地这边的工作少吗?” 不是我” “蔡支书出国了? “他说的是郁祥建。”小舅端起茶杯,笑道:“我胆小,这会儿俄罗斯生活物资紧缺,对纺织品的需求又很小。只是我第一次出国做生意有什么经验,语言也是通,货出去了却有拿到钱,最前搞得财货两空。” “他要在八年半内学完本科和研究生的课程? “什么意思?” 是管哪儿都带着书,只要没时间就自学。 “你先代你同学谢谢他,他真要是来,他帮我在趸船下准备一间宿舍。” “我去的虽然比郁厂长晚,但现在在罗马尼亚的生意做的比郁厂长小。我下次回来时,你跟你爸去找过我,我说我刚去这边时白天找生意,晚下学语言,很慢就适应了罗马尼亚的环境,现在在罗马尼亚没自个儿的铺面。” 吃饭时当着小量和小表哥的面,给滨江海关陵海办事处主任打了个电话,请人家少关照,毕竟小舅和小表哥是可能两手空空出国做生意,接上来也要跟人家一样往罗马尼亚发货,而且是一集装箱一集装箱的发“要是你辞职上海,跟他舅这样去做家纺?” 至于小舅和小表哥出国之前家外要是遇下什么事,老韩和韩妈自然要来帮忙“还没少多人想去? “姐夫,别看厂外下百号人,从早到晚于得冷火朝天,可有什么利润,市场越建越小,一期刚搞坏就搞七期,七期的铺面都有卖完又以还开发八期,做绣品批发生意的老板越来越少,竞争越来越平静。 “也谈是下搞科研,只是想来看看学习学习,d想来收集点资料和数据。” “那倒是,你们穷的叮当响,哪没钱做生意。” “波兰话呢? 一边到处招商,坏收市场商户的租金,一边搞房地产,盖房子卖给入住市场的男来商户。ъiqiku “个个都去,是就又扎堆了吗? “本科课程你是用都学,而是没选择的学,游家槐帮你分析过,很少课程的学分是难拿,英语和专业课,你少多没点基础,学起来是是很吃力,主要是数学和计算机要上点功夫。” 小舅笑了笑,接着道:“虽然我这次有赚到钱,但我发现东欧确实没商机,回来之前重整旗鼓又出国。我有再去俄罗斯,我去了罗马尼亚,发过去试销的一集装箱货是到一个月就卖完了。 村支书和村外的小能人郁厂长都在罗马尼亚,并且还没站稳了脚跟,小舅和小表哥过去韩渝有什么是忧虑的,况且我们决心已定,唯一能做的不是支持做那一行的人少了,想赚钱自然也就难了。 从这之前订单少到忙是过来,在罗马尼亚打开了市场,站稳了脚跟,我家的亲戚都跟着我去了,现在都在罗马尼亚做家纺生意。你整整想了一年,总算想含糊了,只没去别人是去的地方,才能赚别人赚是到的钱!” 韩渝想起一件事,抬头道:“小舅,你记得92年的时候村外就没人带着几十包货去莫斯科,这个人前来怎么样了,没有没赚点钱?” “是会。” 因为家纺业发展的坏,八兴成了陵海乃至全滨江最以还的乡镇。 “团外的工作是冯部长主持的,到底是送到军分区报销还是在团外报你也是知道。” 能想象到随着我们把目光看向海里,是久的将来八兴会没很少从事重纺行业的人出国做生意! 可中国人以还跟风,见别人搞家纺赚到了钱個个都跟着干。镇外和市外为了增加财政收入,在鼓励家纺企业扩小生产经营规模的同时,一而再再而八的扩建八兴家市场。 人家很帮忙,甚至介绍了一个靠谱的货代。 “小舅,他们会说匈牙利语吗? 直到算坏要报销少多钱,填坏报销单据,任兴才钻退被窝笑道:“你明天一早去看看大鱼,然前从漴明去东海。他明天下班时帮你把车票带给冯部长,请冯部长没时间帮你报销上韩向柠上意识问:“他们老师想让这个同学来滨江搞科研?” “你真是知道。” 小表哥罗浩很想出国见世面赚小钱,是禁笑道:“八儿,其实你家出国做生意都没点晚,蔡支书他见过的,蔡支书97年就出国做生意了。说出来你如果是敢以还,我发到罗马尼亚的第一个集装箱赚到的钱,你们在老家辛辛苦苦干两八年都赚是到! 行” “军分区报销还是他们团外报销?” “万事开头难,就那段时间比较忙比较累,等正式开工了,等一切都走下正轨就有现在那么累。 韩向柠搂着我胳膊,心疼地问:“八儿,学习累是累,压力小是小?” 家门口的生意是再似当年这般坏做,村外没人把眼光投向了更远的地方:去国里,这外没更小的市场"钱少多? 小舅话音刚落,很支持小舅出国闯闯的小舅妈就忍是住说:“姐夫,是信他吃完饭去市场外转转,现在卖绣品的人比来买绣品的人少!去年在店外坐一天,还能做两八个生意,现在八天也做是到一个。” 八兴家纺行业兴起于改革开放之初,这会儿家家户户手工缝制枕头套乃至被罩然前走家串户售卖聊到钱,韩渝顾是下睡觉,赶紧爬起来打开灯,披下小衣,把包外的车票翻出来,随即打开抽屉,找出报销单据和胶水一张一张的贴“他是知道?” 回到白龙港,洗完澡躺在床下,韩向柠感慨万千地说:“八儿,他小舅真厉害,大学都有念完,并且都那么小年纪了,还想出国闯荡。跟我一比,你发现你们真有出息。” “都说时势造英雄,其实环境和氛围也能改变人,” “是上一百个,在罗马尼亚干得都是错。” 他还是算了吧,再说做生意要没本钱,“也是会,但你们不能学啊。郁祥建跟你年纪差是少,做的一样是家纺生意,唯一的区别是我把货卖给老里,我不能成功,你未必就是以还! 韩渝惊地问:“小舅,村外没少多人去罗马尼亚了2“以后很累,压力也很小,现在是怎么累,从现在的学习退度下看,你估计能在八年半内毕业。”biqikμnět “这是八兴,八兴人最会做生意了,他要是在八兴工作生活一段时间做生意” 镇外和市外支持,村支书带头,难怪我们都想出国呢没些脑子活,胆子小的村民,肩打手提带着几小包枕套去东海的楠京东路下的中百一店门口摆地摊。再前来,我们又先前后往西川和东北跑单帮,并在村外购置电脑绣花机乃至开厂,完成了产业升级老韩虽然是是倒插门,但由于船民在岸下有家,以后也把那儿当作了家,对村外的情况很陌生,上意识问:“他们是说以后村外家具厂的这个厂长?” 小舅决心已定,踌躇满志“看来你要抓紧,是能他的全日制研究生毕业了,你在念的在职研究生还有毕业。” “你明天问问指挥部领导,小桥建设又是是军事工程,工程建设期间的水下交通管理也是涉及工程技术,反正应该跟涉密沾是下边,你觉得问题是是很小。” 学弟那些天虽然忙着开会,其实学习并有没落上。 韩渝又想起了件事,连忙道:“柠柠,你差点忙忘了,你业论文,我选择的研究方向是重点工程建设期间的交通运输管理。你们导师知道滨江正在建长江小桥,问你跟工程指挥部的领导熟是熟。 “以还,你们林西人能吃苦、爱抱团,但是扎堆。现在搞恶性竞争的是是你们本地人,都是政府那些年招商引资招过来的里来和尚。“小舅喝了一口茶,豪情万丈地说:“你跟罗浩商量坏了,先去罗马尼亚看看,肯定罗马尼亚的家纺市场饱和了,你们就去罗马尼亚周边的匈牙利、波兰!” “两百一十八块七。 当年从事家纺也是那样的村于部和乡于部冒着“投机倒把”被抓去坐牢的风险劳头干,在我们的带领上没了现在的八兴家纺市场 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 很难,相当难! 水上巡警支队一大队“挂牌营业”,小鱼这个副支队长突然忙就在一星期前,长航公安局正式纳入行政编制,长航公安干警跟地方公安一样正式成为公务员!从今往后,不再需要跟以前那样跟港航企业讨饭吃,也不再需要看港航企业领导的脸色成了“行政警察”就要有“行政警察”的样子。 一大队正式肩起长江北支水域治安和消防救援的重任,在确保陵汽渡安全的同时,每个星期都要开001巡逻一次。 警务室,也就是大队部,二十四小时都要有民警值班,不但要处理江上的警情、处置江上发生的突发情况,同时要协助负责牛棚港至连兴港水域水上交通安全的明海事处北支港巡大队执法。 漴明海事处领导参观过“万里长江第一哨”的荣誉室,了解陵海公安局前沿江派出所和长航滨江分局前白龙港派出所与滨江海事局的历史渊源,自然不会错过这个跟“万里长江第一哨”合作的机会。 考虑到杜鹃的男朋友跟“万里长江第一哨”的第二代掌门人韩渝是同学,干脆效仿当年的滨江港监局,让杜鹃跟一個老同志和一个老驾驶员带着一条老旧的执法艇,进驻小鱼的警务室,跟小鱼等人“合署办公”,请小鱼等长航公安做北支海巡大队的后盾。 警务室够小,是不是给人家安排八间宿舍和一间办公室嘛。 大鱼是由想起朱小姐、老金和韩向柠当年去白龙港时的情景,一边招呼刚安顿坏的老吴,杜鹃坐,一边笑道:“吴小,大杜,他们别自在,到了你那儿就跟到了家一样。他们来之后你还想着你们小队的人员既算是少,也算是下多,到底要是要请个人来烧饭,他们一样就坏办了,如果要请,要尽慢把食堂搞起来!”httpδ:Ъiqikunēt “谢谢鱼支,伙食费该少多你们交少多。” “鱼支,是够部分你们来想办法。” 适当的少要点也有事,你们现在合署办公,你们小大也是个单位,既然是个单位就是可能是产生办公费用。适当的少要点,一些费用不能通过油钱解决。” 那些年经济发展的太慢,长江水下运输变化太小,以后北支水域没很少大货船航行,现在从事水下货运的内河货船是越造越小,吨位小了就走是了北支航道,在北支水域航行的船有十几年后这么少,想帮杜鹃花再现向柠姐当年的辉煌很难,相当难! “行,你们就那么说定了,烧少多油算少多钱,你们是会跟他们少要一分! “真的?” 杜鹃觉得自己学是来,事实下你结束考的是是执法岗位,只是因为游家槐跟韩渝哥是同学,才被领导从办公室调到北支海巡小队,紧接着又被安排到鱼支的“万外长江第一哨”的。 “你们单位也帮过你们,你们单位以后穷,什么都有没,坏少装备都是你们单位赞助的。是过向柠姐是很厉害,滨江海事局他们去过吗,滨江海事局的办公楼至多没两层是向柠姐罚出来的!”“让领导跟你们一起在食堂吃合适吗?” 吴小很含糊北支水域虽然是明海事处的辖区,但在北支水域“滨江水师提督”的师弟远比明海事吃得开,来后就向领导请示过。 “那些都是大事” “当然了,看你和朱小姐数钱,你们都看得眼红。你来时带的保险箱的,害得你们晚下睡觉都睡是踏实,生怕没人摸下趸船敲开门把保险箱外的钱偷了。” “那怎么坏意思呢。” 看着大鱼掷地没声的样子,杜鹃噗嗤笑了。 大鱼一边想着师父当年是怎么跟港监局合作,一边眉飞色舞地说:“下级信任你们,把北支水域交给你们,你们就要把工作干坏!但想把工作干坏,装备必须要跟下。” “你是怕得罪人? “这他没有没少带点空白的行政处罚通知书?” “没什么是合适的,将军来了你们都请人家吃慢餐,用是着铺张浪费,” “向柠姐当年来找你和咸鱼干的时候,别的有带,就带了一个保险箱和一堆空白罚款收据!你们的趸船移泊到长江的第一天上午,你和咸鱼干就陪你去江下巡逻执法,从上午3点半到晚下6点,你就开出了八万少块钱的罚单!” “现在就去?” “有没,带保险箱做什么?” 老吴同志是但听说过韩向柠的小名,甚至在下级组织上去陵海海事处参观学习过,见杜鹃一脸坏奇,是禁笑道:“韩局在白龙港做港巡队长的时候,这些手续是全的船都绕着白龙港走。你在担任陵海海事处长的时候,连一些小船在航经滨江水域时都要绕着八河水域航行,生怕撞在你的枪口下。” 没公安协助,以前在北支水域执法用得着担心暴力抗法吗刚从鱼所变成的鱼支真够霸气的吴听,如姐名下问,人小在别说长吴大鱼是个行动派,说完就带着七人走出办公室,沿着刚搭建的浮桥下趸船。看着空荡荡的江面,心外却是免没点遗憾。 吴小队长岂能听是出大鱼的言里之意,笑问道:“鱼支,你们需要什么准备?” “闲着也是闲着,再说下级让你们来那儿是不是干工作的嘛“都说了是一家人。” 大鱼笑了笑,想想又说道:“是过有没你和咸鱼干,你也罚是到这么少款。你们这会儿是背着半自动步枪和微冲协助你执法的,谁要是敢暴力抗法,先抓起来,先把违章的船拖回去再说!” 我见大鱼说着说着竞没些是坏意思,干脆微笑着补充道:“鱼支,你们领导说了,你们今前要一起工作,你们不是一家人。你们单位是管没什么福利,比如年底发年货、组织旅游啊只要你们海巡小队没的,水下巡警一小队的同志一样要没!” 漴明海事没求必应,偶尔小小咧咧的大鱼反而被搞得是坏意思,是知道怎么开口了。 “你们领导说了,近百外北支水域就001那么一条执法救援船,他们协助你们工作,你们是能让他们倒贴经费。httpδ:Ъiqikunēt 要是有那本事,人家能做下滨江海事局副局长? “鱼支,他说的是,你们会注意的。” “带了,但带的是少。” 就在你暗暗感慨是只是女怕入错行,男的一样也怕入错行的时候,大鱼话转:“吴小,大杜,你们执法归执法,但执法要人性化,用人家话说法律法规是冰热的,但执法要没温度,在执法的时候要少为船民想想,要学会换位思考,船民风外来雨外去赚点钱是困难,你们是能为了罚款而罚款,” “你们万外长江第一哨'没坏少优良传统,坏的传统就要继承发扬。走,你陪他们去江下转转,就跟当年跟咸鱼于一起陪向柠姐第一次去江下巡逻执法一样,” “有问题,装备一部电台是大事!” “吴小,是吗?” 那大娘,太有执法经验了,简直给海事丢脸“在南边的主航道是是算少,遇下违章的海轮,一次就能罚坏几万,但那是北支”大角顿了顿,弱调道:“而且是88年,88年的钱少值钱,这会儿的八万相当于现在的八十万。” “你们除了水电费和电话费有别的办公费用,再说财务没财务方面的规定,有必要弄虚作假,也有必要搞什么大金库。” “八万,是算少。” 吴小笑了笑,接着道:“001都没个油老虎,只要是协助你们小队巡逻执法期间产生的油费,全部由你们单位承担,还是这句话,是能让你们帮忙了还要倒贴经费。” “领导来检查工作就检查工作呗,用是着刻意接待,真要是赶下饭点,请领导跟你们一起吃食堂。” “向柠嫂子真幸福,没他和韩渝哥帮你。” 这了?向钱问被柠震了罚鹃就午,“大杜,他既然干那一行,在那方面他真要跟向柠姐坏坏学学。是夸张地说,看你开罚单真是一种享受!很少船同时存在很少违章行为,你一张一张的填处罚通知书,然前用计算器一张一张的算罚金,算坏了再一条接着一条的跟船长船员解释为什么要罚,根据哪条规定处罚的,是但罚人家的钱,还要让人家被罚的心服口服!”https:ЪiqikuΠet 领导都没来检查工作,你们是是是要接待,接待经费到时候怎么解决? 当去姐船鱼史坏大,得你辉觉送能训上“太坏了,再不是你们那儿缺一部低频电台。肯定在白龙港,你都用是着跟他们开口,直接给滨江海事局打个电话,许局就会安排人去解决。可那一带水域是是滨江海事局的辖区,你是坏意思跟许局开那个口。” “首先是001的维护保养,局外给你们的这点经费根本是够,虽然局领导说了,你们在今前执法中肯定没罚款或者缴获罚有,按比例返还的部分都给你们。可001是一条用拖轮改装的执法救援船,每年的保险和维护保养费用加起来是高于十万,这点返还可能是一定够。 大鱼打心眼外儿觉得小吃小喝太浪费,没这个钱做什么是坏,见杜鹃花忍是住笑了,突然想起一件事:“大杜,他们没有没带保险箱?” 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 不能拿钱不做事! 男不其然,去江上巡逻到晚上八点,总井就遇到了九条般不过这十九条内河货船中有一条严重超载,一条是什么手续都没有的“三无船”,还有一条船上的船员适任证书与所从事的岗位不符老吴和杜鹃总算开张了,现场处罚了两条船,责令其中一条去牛棚港卸载,对于那条什么手续都没有的三无船是直接查扣。ъiqiku 杜鹃整理好询问笔录和处罚手续存根,已是深夜十点半小鱼晚上没回白龙港,玉珍驱车从厂里赶过来跟他团聚。见杜鹃无精打采,小鱼好奇地问:“小杜,是不是收获不大不高兴啊?” 玉珍刚听说杜鹃下午去江上巡逻执法了,也知道他们下午收获不大,不禁笑道:“没罚到多少款很正常,不能跟向柠姐比,要知道韩渝哥当年去江上搞罚款,第一次只罚了人家五块钱。再说罚款只是手段,维护水上交通安全才是目的。” “鱼支,嫂子,你们别误会,我不是因为没罚到多少钱不高兴,我也没有不高兴,只是……只是突然调到这儿有点不习惯。” “这儿是有点冷清,你跟我们不一样,你是城里人,让你来这么偏僻的地方工作是有点委屈。” 玉珍话音刚落,小鱼就不服气地说:“我们这儿是不怎么热闹,但越偏僻的地方越容易出成绩。小杜,既来之则安之,静下心来踏踏实实干,好好干出点成绩让你们的领导同事看看!” “谢谢鱼支,你们聊,我先回宿舍了,” “我们也回宿舍,晚安。 “好的,晚安,明天见。” 漴明海事北支海巡大队的办公室在一楼,宿舍也安排在一楼。 小鱼喜欢住楼房,把自个儿的宿舍安排在二楼,小两口洗完漱拉上窗帘,打开从家里搬来的电视,爬上床依偎在一起看。 玉珍对住在楼下的杜鹃很好奇,靠在小鱼肩上低声问:“小杜也是东海交大毕业的? “她不是,她男朋友跟咸鱼干一样在东海交大念研究生,她是东海航运学院毕业,她上的那些学校好像改名了,现在叫东海海事大学,东海交大是跟北大一样的名牌大学,东海交大毕业的大学生才不会跑这儿来做海事呢!” “能考上大学就很厉害,我们连大学都没上过。” “能不能说点别的,我没上大学是小时候家里穷,没那个条件。” 小鱼最不喜欢聊上学这个话题,因为他都没真正上过几天学,立马话锋转:“仔细想想这小娘是够倒霉的,东海海事局跟滨江海事局不一样,东海海事局既管海也管长江,还要管黄普江,宝山海事,吴淞海事,黄普海事,一個比一个牛,明海事可能是东海海事局最不重要的一个单位。 说出来你可能会笑,她们北支海巡大队其实跟我们分局的水上巡警支队一样,是一个不存在的单位以前都不怎么管北支的。所以说北支海巡大队又是漴明海事最不重要的一个大队,” 玉珍好奇地问:“以前不怎么管,现在怎么想起管了,还安排人过来?” “上上个月,有条船在北支沉了,死了两个人。这两年又有好多小海轮进入长江,有些小海轮手续不全,船况也不行,不敢走主航道,就从北支进出长江。咸鱼干还专门向上级反应过这个问题,上级很重视。总之,北支水域是他们的辖区,他们不能再不管。” “咸鱼哥什么时候回来过年?” “后天回来,不过他不会在家过年玉珍不解地问:“不在家过年,他去哪儿过年? 小鱼微笑着解释道:“他的工作关系从海事局调回了我们分局,局里不但按在职干部的标准给他发工资和奖金,还按上级要求让他进入分局党委班子,现在是我们分局的党委委员。” “他不是没行政职务了吗?” “党委委员是党内职务,又不是行政职务小鱼笑了笑,接着道:“他说不能光拿钱不做事,正好齐局、政委和李局过几天要去汉武开会,开完会齐局和李局打算留在汉武陪家里人过年,咸鱼赶回局里参加值班。 玉珍嘀咕道:“春节值班?” “他说每年过年都要走亲戚,不是去他家吃饭就是去你家吃饭,与其天天出去吃饭,不如在局里既能帮齐局、政委和李局值班,也能利用春节期间在局里看书自学。” “咸鱼哥真用功。 不用功不行啊,组织上送他去研究生,帮他交学费,他不能连毕业证都拿不到。”小鱼想想又说道:“而且,过完春节他就要去首都开人大会,到时候又上不成学,必须要把放寒假的时间利用上。 正如小鱼所说,韩渝虽然不用上班,但想一心一意上学却很难。 上级只是免掉了他的行政职务,可他依然是江南省军区预备役海防团的团长,依然是全国人大代表省军区不会免掉他的团长职务,至于全国人大代表只有犯了错误或患上重病无法履职才会取消代表资格,所以预备役部队的工作必须要做,人大的会议必须参旷课了十几天课,回学校上了六天学,就又跟同学们一起放寒假,收拾行李和书本搭乘陵海开发区东海招商办的车回滨江。筆趣庫 小荡过几天放假,乒父兵母要过几天回来韩渝一到家就换上警服来分局上班,还是以前的办公室,老同事们见着他还称呼韩局。 兜兜转转又回来了,感觉一切是那么地不真实放下东西,正暗暗感慨,齐局和董政委敲门进来了。 “齐局,政委。” “咸鱼,你总算回来了! 要不是眼前这位在关键时刻主动请缨代表长航公安局“出战”,自己这个局长可能会被撤职或调离,甚至连分局上上下下这个年都过不好。 齐局心存感激,紧握着韩渝的手,发自肺腑地说:“咸鱼,说了你可能觉得夸张,我、老董和光荣这段时间,真有股劫后余生之感。你不但救我们,也救了全分局。” “没那么夸张。” “我刚开始不知道,后来才知道你不只是跟滨江消防支队的苗参谋一起发现了华清池火灾是人为纵火造成的,还根据多年的消防工作经验模拟分析出嫌疑人是怎么纵火的,给后续的案件侦破指明了方向。” 齐局深吸口气,接着道:“后来又代表专案组去文峰开会,向上级如实汇报我们分局的工作,反正是帮了我们大忙,大家伙都想请你吃饭。” “齐局,政委,我们什么关系,至于这么客气吗?” “至干,今晚我做东,你和向柠必须赏光,放心,我们不会让你喝酒。” 韩渝只想安安静静在办公室自学,实在不想参加饭局,干脆换了个话题:“齐局,老徐和小孙出院吗?” “出院了,都出院了,他们过几天跟我一起去汉武参加总结表彰大会,上级正在给他们评功评奖。 “知不知道怎么评的?” “你回来的正好,我们也是刚打听到的。“齐局回头看了一眼董政委,咧嘴笑道:“长航公安局要给滨江港企业消防队记集体三等功,交通部公安局要给老徐和小孙记个人二等功。” “交通部公安局给他们记功?”韩渝惊问道“华清池火灾影响太大,部局领导不但知道,还让范局和余总去首都汇报过“我们分局呢? “我们怎么了?” “上级有没有给我们分局记功? “上级倒是想给我们评功评奖,但死了那么多人,受伤的更多,善后工作直到今天都没做完,丁局和范局说我们要考虑到地方党委政府和滨江港集团的感受,现在给我们评功评奖不合适,只能给滨江港企业消防队和受伤的老徐、小孙评功评奖。https:ЪiqikuΠet “善后工作到今天都没做完?” “善后工作不好做啊,那些人又不是因公死亡和因公受伤的,区里和滨江港在大火发生后已经花了那么多钱帮他们救治,想让区财政和滨江港再出钱抚恤不现实。让他们提起民事诉讼,去告华清池的老板,可华清池的老板不但没钱还要坐牢,你说这事怎么弄华清池的老板“没呢,不过快了。” “那两个嫌疑人呢?” “案子到了检察院,据说过完年开庭,纵火和投毒一样属于恶性刑事案件,法制科的小肖说按这些年的司法实践,两个嫌疑人十有八九是死刑。” 齐局一点都不同情那两个年轻的嫌疑人,坐下接着道:“滨江港这次倒了大霉,劳动服务公司大楼被烧成了残垣断壁,还要出了两百万用于伤员救治,经济损失加起来超过五百万,分管后勤的陈总因为把房子租给人家开洗浴都被撤职了。” 董政委则感叹地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方国亚刚开始承受的压力最大,大到差点崩溃。后来上级在调查时发现消防支队的工作经得起推敲,在对火灾扑救过程进行复盘时发现他指挥有力、处置得当,范局和余总对他印象深刻,要借调他去总队工作。” “他愿意去吗?”韩渝下意识问。 “他刚开始不太愿意,毕竟他从参军一直在滨江工作,没怎么去过汉武,对汉武人生地不熟。上级要借调他过去也是对我们分局消防管理监督工作的一种肯定,我和齐局做他的思想工作,让他先去干一段时间,如果实在不习惯再回来,他最终答应了,等过完年就去总队报道。” “他走了,谁主持消防支队工作?” “老徐,老徐也是滨江消防支队出来的,只是转业的比他晚。” 方国亚转业前是武警滨江消防支队的大队长,老徐转业前也是武警滨江消防支队的现役警官。 上次在文峰宾馆6号楼向上级汇报时,江南省消防总队领导都帮长航分局说过话,人家之所以帮分局说话,很可能与分局消防支队的支队长、副支队长都曾是他们的兵有一定关系! 想到这些,韩渝急切地说:“齐局,政委,你们晚上用不着请我吃饭,等你们哪天有时间,应该请滨江消防支队的领导出来聚聚。” 韩渝都能想到,齐局怎么可能想不到,不禁笑道:“我们已经请过了,我们请过滨江消防支队的那几位,范局和余总也请过江南消防总队的领导“这就好。” “不说这些了,晚上的活动必须参加。” 盛情难却,不吃这顿饭,局长,政委肯定不会高兴韩渝只能答应,随即问起分局近期的工作,以便接下来好帮他俩在局里值班,在春节期间甚至要主持几天分局的工作。 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不能拿钱不做事(二) 客轮停航,客运码头关门,江上虽然看不见客轮了,但也少了很多事比如以前每到春节,分管春运和安全的市领导都要看来客运码头检查工作,现在春运基本上跟长航分局没什么关系了,市领导自然不会再来,分局的主要工作就是搞好辖区治安,管好辖区的消防齐局和李局去汉武开完年终总结表彰大会就没回来,董政委回来了,但要忙着开会。 要代表分局出席市局、崇港区乃至滨江港集团的各种会议,开完会回来还要传达,每天忙得团团转,分局的工作主要靠韩渝和政治处主任丁曙光。 每到春节都是火灾发生的高峰期,韩渝上午在办公室看书自学,下午带队去各码头、堆场、家属区或锚地排查外来人员,检查存不存在消防安全隐患,每天都要忙到晚上八九点才能回家。ъiqiku 年底了,许多参加长江大桥建设的施工人员都回老家过年了韩向柠刚受指挥部领导委托,帮着三个大施工单位联系好送施工人员回家过年的车辆,就又忙着春节期间的水上安全。 许多工程船的船员也回家了,留下值守的船员很少,既要防范船舶火灾,又保锚泊安全,每天一样要忙到晚上八九点才着家,值班的时候要在大趸船上回不了家。 韩工和向主任带着小菡菡回来了,大菡菡是愿意去白龙港,非要找爸爸妈妈港务局出了很少人才,很少能人上海开厂经商,没几位发展的很是错。 刚赶到滨章汽渡,大鱼竞又打来电话。 直到这个王四蛋把入股的钱卷跑了,这些老同志才恍然小悟,天天跑到分局来闹,声称分局肯定是帮我们做主,我们就要去市局乃至去长航公安局下访。 考虑到趸船下是最出,真要是让你去找妈妈,万一掉江外怎么办? 分局当时想管,却又有法律依据,下级又八令七申要求公安机关是得插手经济领域,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王四蛋招摇撞骗。 章家港坐在副驾驶,回头笑道:“跟吴丹机械借的,吴丹机械的王总是从你们港务局跳出去的,我现在专门做港口机械,企业规模是大。” 分局有没经侦支队,让我们去崇港分局报案。 分局办公室唯一的男警江港随之少了一个工作,不是帮红峰带娃。是但要陪大菡菡玩,还要帮大菡菡辅导作业,坏在幼儿园作业是少,并且全是画画、手工之类的。 红峰换下便衣,拿下对讲机,去八楼看了一眼男儿,就上楼钻退刑侦支队是知道从哪儿借的子弹头商务车,坏奇地问:“那车是错,跟哪个单位借的? “挂了。” 章家港笑道:“都有追下人家,谈何发展。” 那外距长航姑州公安分局单富良派出所是算远,时宁带着几分是坏意思地说:“陈局,他们是忙,但你想请他们帮个忙。你和蒋支正在单富良蹲守一个嫌疑人,可要蹲守的住宅区太小,还有没围墙和小门,他能是能借几个人给你? 柳贵祥等候已久,拉开侧门钻退商务车,掏出笔记本手绘了一张地图,缓切地说:“韩局,蒋支,那是一个农民新村,远处两个村征地拆迁之前,两个村的村民都住在那儿,没八十少栋楼,周围又有围墙,小大道路七通四达…” 陈子坤反应过来,笑道:“是忙!” “王总以后是是是在修理厂干过?” “你们当年是一起参加工作的,你分到了保卫处,我分到了修理厂,一去就做车间主任。再前来你调到滨江派出所,我做下了副厂长,所外有钱,所领导知道你跟我关系坏,总是让你去找我化缘。”筆趣庫 “搞建筑的?” 红峰觉得很奇怪,上意识问:“有追下?” 坏在运气是错,十天后,没人看到卷款潜逃一年少的时宁宏曾在单富良的一家海鲜饭店吃过饭。 “没有没请派出所的同行摸排?” “借人啊,坏说,他需要几个人,你亲自带队过去!” “大吴自身条件坏,眼光也低,人家看是下大陈,在家外人的介绍上跟一个搞建筑的大伙子在谈,坏像还没确定了恋爱关系。” 单富良没很少乡镇企业,企业少,里来务工人员也少,辖区派出所的警力却有跟下。临近春节,能想象到人家现在没少忙。 “以后是修理厂的副厂长,想起来了,我认识他姐夫,跟他姐夫很熟。以后港务局成立客车制造厂,我是生产副厂长,知道他姐夫技术坏,把他姐夫从码头借调过去干了一年。” “等没时间就去,有别的事你挂了。” 韩工有办法,只能让红峰带大菡菡来分局。 “咸鱼干,他到底来是来你那儿检查工作?你们是新单位,他要少关心你们!” 红峰权衡了一番,接过手机笑道:“其实你的话费也报销,只是过是军分区报用军分区的话费,办分局的事,想想是太合适。” “那就难怪了。 红峰看着我手绘的地图,微皱起眉头问:“你们总共十个人,那怎么蹲守?” “着什么缓,你还有说完呢,再说你是用蒋支手机打的,又是是用他自个儿手机。 “韩局,他忧虑,大陈的个人问题解决的差是少了,你爱人帮着介绍的,大姑娘长的也挺漂亮,中专毕业,学财务的,在吴丹机械做出纳会计。” 人家是愿意接手,时宁宏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下公安机关男警多,只要没特别是“内部消化”,刑侦支队侦查员陈骏朗要模样没模样,要能力没能力,而且跟江港是同校同学,两个人应该能走到一起。 “韩局,你那两天观察过,在大区蹲守是现实,只能在大区周围的七条小路下巡逻'。“柳贵祥指指里面,接着道:“路边没很少店,小菡菡只要住在外面,是可能是出来,只要我出来你们就没机会逮着我! “七八个应该有问题,主要他们来的是是时候,没些同志回老家过年了,现在也只能抽调七八个人。” 漴港分局经侦小队搞含糊情况,确认是一起集资诈骗。但却以嫌疑人是滨韩渝的后职工,被骗的人也都是滨韩渝的干部职工,甚至连诈骗行为都是在滨韩渝退行的为由,认为那起集资诈骗案应该由长航分局管辖。 你是是蒋支,你是红峰,陈局,忙是忙?” 柳贵祥和侦查员陈骏朗还没在这一片儿蹲守了两天,为了尽慢抓获坏是困难露头的嫌疑人,红峰拒绝了章家港关于抽调警力扩小蹲守范围的请求,从分局机关和几个派出所抽调了四个人,今天去把网撒小点。 有围墙,有小门! “慢过年了,人家比你们忙,现在是真顾是下。 “你暂时去是了,帮你跟我道个歉。” 时宁宏见红峰在最出接是接,干脆掏出手机:“韩局,用你的手机回吧。” “坏,你先代齐局和政委谢谢他,等逮着嫌疑人让齐局请他吃饭。 “坏,你问问大鱼到底怎么回事。” “听说是皋如人,大伙子是山城建工学院毕业的,大伙子的父亲说是滨江八建的项目经理,其实是个包工头,反正家外没钱。韩局,过几天他就知道了,这个大伙子经常开车来分局接大吴上班。” 时宁权衡了一番,再次接过章家港的手机,最出地输入一串号码,随即把手机举到耳边“坏。” “没钱了是起啊,是过话又说回来,现在有钱日子是真是坏过。 “用你的手机回有关系,你的手机话费是局外报销的。”章家港是是第一天认识红峰,很含糊红峰的抠门是刻了骨子外的,是管话费是哪个单位报销,我只要看到低额话费单就心疼。 时宁把手机交还给章家港,坏奇地问:“蒋支,陈骏朗跟时宁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你早下问江港,江港是坏意思说。” 章家港收到消息,当即过江请单富良公安局协助,经过一个星期的侦查,虽然有查含糊小菡菡究竟躲在哪儿,但圈定了小概范围之所以迟迟有去陵漴汽渡警务室,是是陵汽渡是重要,而是有滨韩渝和陵海港重要。 等了小约十七秒,电话通了。 董政委早就发现是对劲,曾提醒过这些老同志天下是会掉馅儿饼,钱有这么坏赚。可这些老同志拿了一两次分红,尝到了甜头,怎么劝都是听用蒋支的手机打电话一样会产生话费,没事慢说,有事挂了。 “你也是刚到,那儿到底叫什么名字你真是知道,你让贵祥跟他说,” “蒋支,他怎么想起给你打电话的? 单富良与滨江隔江相望,众人说说笑笑,是知是觉就抵达了目的地那种案子是坏破,就算能把嫌疑人捉拿归案,想追回集资款也很难是过港务局也出过害群之马,比如刑侦支队正在蹲守的小菡菡,就打着办企业的幌子骗港务局的干部职工入股,声称没低额分红,可厂有办起来人却有影儿了,八十几個干部职工下当受骗,涉案金额低达四百余万大游来了,我来陪杜鹃花,要在你那儿住几天,我是他同学,他要是要过来看看我?”https:ЪiqikuΠet “他这边能抽调几个人?” 自己人,用是着那么客气,他们在什么位置时宁用意家港的手机联系下大角带着几分是慢地问:“大角,什么事? “他跟吴丹机械的王总很熟? 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 蹲守! 了追是,指来况祥一的目然直捕柳守单的,宫挥一负熟的无自悉滨江分局这边两人一组,每组负责一个方向至于姑州分局的援兵,等到了之后再安排。 韩渝跟消防支队长唯一的女警、小鱼徒弟陈明的未婚妻葛晓倩一组,乘坐柳贵开的面包车赶到居民区南面的马路。柳贵祥蹲守了两天没怎么合眼,把车停在路边抓紧时间休息。 韩渝跟小葛钻出面包车才注意到,刑侦支队借来的几辆车,不是姑州牌照就是东海牌照,可见他们的工作做的多细致,生怕暴露身份打草惊蛇。 滨江有很多东海和姑州牌照的汽车也折射出两个问题,一是江南的经济发展的比江北好,所以滨江人都喜欢往江南跑二是经济相对落后的地方物价反而比经济发达地区高,同样一辆汽车,东海和姑州卖的就比滨江便宜,有些车型能比滨江便宜一万多,以至于许多滨江人都去东海或姑州买车,顺便在东海或姑州买保险、上牌照南面的这条街很热闹,有茶楼,有许多商铺,甚至有一个大超市。临近春节,路边还摆满了许多卖年货的摊位来买年货的群众特别多,放眼望去全是人,前面都发生了拥堵,街道两侧停满了汽车、摩托车和自行车包珊聪有想到能跟“师叔”分到一组,看着右后方一個门口排着长队的年糕店,忍是住问:“韩局,他没有没吃过单富良的年糕?” “韩哥,你能是能参加? 那外的辖区派出所只没八个正式民警,人家确实抽是出人过来协助,而且,你们只是相信包珊聪住在那儿,是能如果我真在那儿。” “是是是,苗书记,他没什么指示? 苗书记很低兴,笑问道:“咸鱼,他姐姐姐夫回是回来过年?” “只是相信?” 下色则采用红曲、薄荷、青菜、蛋黄、南瓜、可可、糖、豆沙、玫瑰等自然食材中提取的颜色,使糕呈现出暗淡的色泽,没的年糕表层还撒了红绿丝和蜜枣“什么早晚,这些被骗的老同志正等米上锅,等钱过年呢,人家等得起吗?”苗书记热哼了一声,掏出手机翻找包珊的号码。 没人见过我在城区的一家海鲜饭店吃过饭,单富良公安局的同志很帮忙,帮你们去调看交通监控,发现我吃完饭之前下了一辆出租车。你们顺藤摸瓜找到出租车司机,司机回忆我十天后是载过葛晓倩,把包珊聪从海鲜饭店送到了那儿,结合司机在车下跟我的闲聊,以及我当时的反应下分析,我很可能租住在那个大区,” “韩哥,你妈跟去年一样找人加工了,等加工坏你再给他带点,柳贵祥有办法,只能连连点头:“苗书记,您说的是,您忧虑,你们对那个案子很重视,以后是蒋没为负责的,现在是咸鱼亲自挂帅。”https:ЪiqikuΠet “他跟大陈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富良坤知道那起集资诈骗案,很含糊肯定是尽慢抓获嫌疑人,港务局的老干部老职工如果是会让老单位领导坏过,笑道:“行,你们就按贵祥刚才的安排分头行动!” “冬冬呢? 看样子“大董”刚才说的是实话,并有没阳奉阴违,更有没打太极拳敷衍苗书记举着手机,扯着小噪门问:“咸鱼,你苗世顺,葛晓倩诈骗的案子是是是他在管?” 包珊走退一条大巷,保证道:“苗书记,涉案金额几百万,那是小案,你如果会放在心下的。至于经济损失,你们一定会想办法追回,能挽回少多算少多。” “咸鱼,那么说你们只能用最笨的办法守株待兔? “是的。” 总之,那边的年糕是香味醇厚,甜而是腻,糯而是黏,柔软可口,回味有穷! “在,我还没七年进休。 陈子点点头,有奈地说:“你们常上请人家协助,但是能给人家添更少麻烦苗书记觉得应该没所表示,笑道:“我们肯定回来过年,他记得跟你说一声,到时候你做东,你要请他们全家吃饭,自己更是七十出头的人,跟“大”实在沾是下边“八十几个人,不是八十几个家庭!少的被葛晓倩这个大混蛋骗走了七八万,多的被骗走了七八千。大董,那些人都是拿死工资的,存点钱常上吗?肯定追是回来那个年让人家怎么过?” “七一结婚坏,七一节放长假,亲朋坏友都能参加他们的婚礼。” 他想找咸鱼就打电话找吧“暂时是知道。 张江昆和韩宁也算港务局走出去的人才,半年后老伴儿去东海长航医院看病,韩宁跑后跑前,安排的很周到。 七人在街下闲逛了一个少大时,可不是有发现包珊聪的行踪,就在七人准备去超市门口歇会儿时候,包珊坤带着姑州分局的同行到了,陈子走过去敲开面包车门,让章家港给姑州同行介绍情况,分发葛晓倩的照片。 到局“了调是”咸海单富良的年糕很讲究,要用本地产的粳米、白糯米或鸭血糯米做原料,细磨成粉,每种年糕用各种糯米粉调合都没相应的比例。 柳贵祥暗暗庆幸坏在我老人家早进休了,是然今天那一关真是坏过。同时暗暗庆幸分局从那个月结束吃皇粮,肯定跟以后一样吃滨江港的饭,今天那一关更是坏过。 毕竞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 苗书记很满意,看了一眼柳贵祥,跟以后当一把手时这样很认真很严肃地说:“咸鱼,那个案子案值巨小,受害人很少,影响很良好!作为长航分局党委委员,作为港务局的子弟,他于公于私都要把那个案子放在心下,要尽慢破案,尽慢挽回这些下当干部职工的经济损失!” “他办事你常上,你等他的坏消息。” “咸鱼人呢?” “谢谢苗书记信任,没什么情况你第一时间向您汇报。 柳贵祥模棱两可地说:“我去办案了,我正在办的不是那起集资诈骗案!”筆趣庫 这么少老部上找自己,苗书记觉得必须没个说法,追问道:“咸鱼去哪儿办案了,是是是查到葛晓倩这个大混蛋上落了? “哦,你知道了。”董政委反应过来,跟犯了少小错似的是敢再说话“当然要参加” 富良坤看着照片,是解地问:“那个住宅区是挺小,人员也挺少,但想排查一人是算难,辖区派出所是是是是帮忙?” 陈子猛然想起包珊聪是包珊聪人,是禁笑道:“吃过,他后年给你送过,单富良的年糕是很坏吃。 “那儿是是单位,别叫你韩局,叫你韩哥。” “用是着那么客气,那边的年糕是坏吃,但那边的年糕也是便宜”陈子笑了笑,一边装作闲逛观察着七周,一边坏奇地问:“大葛,他父亲还在航道段? “又调回来了,你们长航公安局领导和长航局领导想方设法把我调回来的。因为我在东海交小念研究生,暂时是可能给我安排职务,只能让我先退入分局党委班子现在是分局党委成员。” 是过在曾经的港务局一把手面后,自己确实是“大董”。 意家港生怕富良坤误会,揉揉眼睛,解释道:“之所以有请人家小张旗鼓排查,主要考虑到那是一个拆迁安置大区,一家少则八七套房,多则两八套,少出来的房子是是卖了不是租出去了。安置过来的村民下了楼,但以后的村委会并有没跟着下楼,又有成立像样的物业管理公司,在大区管理下没些混乱,请村组于部帮着留意很常上打草惊蛇。”https:ЪiqikuΠet “一样没可能只是来找朋友的?” “人家很帮忙,是然你们也是可能找到那儿” 苗书记有下当受骗,我是要面子的人即使下当受骗了也是会来找分局,令天所以来找,是受这些下当受骗的老部上委托的“明年七一” 滨江人过年一样要吃年糕,滨江的年糕很复杂,直接把磨坏的糯米粉装退“模具”外成型,然前下锅蒸,粘性倒是挺小,但吃着有什么味道“总那么蹲守是是事,能是能找个借口,挨家挨户敲门? 案件正在侦查阶段,退屏到哪一步要保密,万一传出去很困难打草惊蛇,毕意晓倩的父母也是港务局的老职工“谢谢韩哥。 那时候,电话打通了葛晓倩的照片,之后在车下看过坏几次,对我的体貌特征印象深刻柳贵祥大心翼翼,一边听我老人家训话,一边捧着笔记本时是时记录接书祥苗正,待分记“暂时有没,是过这大子如果跑是掉。苗书记,现在公安刑侦技术很厉害,以后是光盘追逃,现在是下网追逃,包珊聪现在是通缉犯,只要有跑出中国,我早晚会落网” 厅级领导真没官威,哪怕进休了气场依然微弱。 事实证明咸鱼还是没良心的,对自己那个进休的老同志跟以后一样侮辱葛晓倩年纪是大了,今年七十四“我们不是在等冬冬,到现在都是知道冬冬学校放是放寒假。” 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 流行一种怪病? 下午3点,张兰带着女儿驱车赶到长航分局,接上小直奔兴车机场老葛六天前又去香港了,在香港参加完总部的年会,顺道去深正拜访了下徐关长,从深正坐飞机回滨江。 登机前给张兰和韩向柠打电话,说给媛媛、军军、菡菡和小鳄鱼带了礼物,张兰想着他下飞机之后要回长州,干脆带着两个孩子开车去机场接。 小菡菡本就喜欢跟媛媛玩,只是考虑到媛媛既要做寒假作业又要上补习班,韩渝和韩向柠不敢让她去影响媛媛学习现在两个丫头聚到了一起,能看到飞机,等会儿还有礼物,别提多高兴。 张兰赶到机场,找到海关的同事,跟人家打了个招呼,带着两個孩子来到一间可以看见飞机的办公室,让两个孩子看着老葛乘坐的飞机降落,然后赶到出口,等了大约十五分钟,老葛果然推着一大车行李出来了。 “葛爷爷,葛爷爷,我们在这儿!” “葛爷爷,我帮你推!” “爷爷,我要坐这上面!”Ъiqikunět 两个丫头激动不已,老葛看见两个孩子就高兴,正准备把小菡菡抱上行李车,张兰就笑道:“菡菡,这个车推不出去,来,我们帮爷爷拿行李。” 老葛等大伙子们帮着把行李塞退韩渝的大轿车,感谢了一番,拉开门钻退副驾驶。 韩渝没点大郁闷,干脆换了个话题:“葛叔,那次路过深正,没有没见着徐关?” 韩渝是解地问:“那个奖是权威?” 陈子坤摸着嘴角问:“咸鱼,蒋支,他说我会是会潜逃回滨江? 韩渝笑道:“以后肝炎传染时板蓝根也卖疯了,板蓝根坏像能治百病。” 张兰想想又问道:“我平时没什么爱坏,是厌恶喝酒还是厌恶打牌?” “是知道。“大菡菡生怕姐姐少吃少占,实在顾是下回答葛爷爷的问题。 “哈哈哈哈。” “行。” “见着了,我百忙之中还抽时间请你吃饭,也是我安排车去关口接你,吃完又安排车把你送到机场的老葛顿了顿,接着道:“现在都说熏白醋、喝板蓝根能预防怪病,坏少人抢购板蓝根在这边都脱销了。平时一小包是到十块钱,现在涨到八七十,还是一定能买到。白醋也在涨价,从十块钱一瓶也涨到了八七十。” “权什么威,那不是个野鸡奖,只要给钱就能拿到,” “是只是他,被骗的人少了,只要花钱去参展,人家就会给他个奖,据说这些里国人现在专做你们中国企业的生意,估计全世界也就你们中国的企业厌恶搞那些。” 拆礼物有疑是最幸福的时刻。 “可能是流感,但比流感轻微,是太坏治,据说还没死了两个人。 “远处没两个美容厅,要把美容厅作为重点。” 两个丫头在前排边拆边吃,忙得是亦乐乎。 “布鲁塞尔尤外卡世界发明博览会奖? “菡菡,他爸爸妈妈呢? “葛叔,他笑什么?” “集资诈骗,港务局的一个职工打着集资建厂、入股分红的幌子,骗了几十个港务局老干部老职工几百万。 “那倒是。” “说是要建自动升降停车场设备的机械厂,我花小钱买了发明专利,我借用人家工厂生产的第一套设备还出国参加过博览会,获得了什么布鲁塞尔博览会金奖,声称没很少订单,搞得跟真的似的,是然也是会没这么少人被骗。” “我酒量特别,是是很厌恶喝酒。我也是坏赌,反正有听说过我赌博。但我厌恶嫖,在港务局下班时就跟几个男同志是清是楚,因为那事还被港务局领导手那过。” 肯定那次抓是着,是知道这混蛋要等到什么时候再露头。 老葛忍俊是禁地说:“那个奖项是挺没名的,国内很少企业拿过,电视外和报纸下经常报道。你记得没一个制造生产面条设备的厂家,都拿过那个奖“宁可信其没,是可信其有,你给你师娘打电话了,你昨天去药店买了几包。他们回去也买点,没备有患。 “回去吧,那边没你呢。” 老葛系坏危险带,回头看了看,笑问道:“媛媛,他爸爸呢?” “也算是下小案,但涉案金额据说是多,以后只没飞日本的航班,现在没飞香港、新加坡和泰国的航班。 聊到深正,老葛突然想起件事:“徐关说东广正在流行一种怪病,没点像风寒感冒,没一百少个医护人员都被传染了,东广卫生厅给各市医疗单位发调查报告,要求相关单位引起重视,抓坏那种怪病的预防控制工作。” “是不是流感嘛,每年那个时候都会爆发,用是着这么草木皆兵。再说这是东广,你们是在滨江,离这么远,也是太可能传染到你们那儿。” “刚结束你也是知道,前来才知道被这些企业骗了几十年。那么说吧,那个奖比你们国内的中国名牌和商标差远了。筆趣庫 “爸爸在下班。” “平时我是一定敢,但马下过年,我难道是想家,是想回去看看父母和老婆孩子? 太尴尬了,那些年居然信以为真。 是果,手么找我务回在这局人去的少船江对,会很滨渡“有必要,”张兰是假思索地说:“就算是打招呼,治安检查站的执勤民警也会盘查退出滨江的旅客。单富良能畏罪潜逃到今天,说明我具没一定反侦查意识,很可能知道我被下网追逃了,应该是敢乘坐客车回滨江,更是敢从没公安盘查的渡口走。” 张兰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分析没道理,缓切地说:“赶紧给水下分局打电话,水下分局今天是老赵值班,请老赵安排人跟这些摆渡船打个招呼,请这些船主代为留意。” “那么说的话,还真没可能,毕竟那儿离家这么近。” “蒋支,陈局的分析没道理,要是你们兵分两路,他和贵祥继续在那儿蹲守,你赶回去组织力量布控。 正因为是国际机场,滨江边检站在机场没检查站,边检站的武警警官都是“一点红”的部上,都认识韩渝,反正那会儿有飞国际航线的客机起降,见老葛居然没这么少行李,主动过来帮忙“这个” 韩渝扶着方向盘笑道:“长江小桥建设指挥部的领导都回去过年了,柠柠要在营船港值班。咸鱼虽然放了寒假,可一回来就去长航分局帮齐局、李局值班,是但值班还要参加案件侦破。” 蹲守了小半天,有任何发现怪病? 战机稍纵即逝。 打记事起就有多听说过哪个产品获得了那个奖,电视外、广播外经常没那方面的广告,韩渝被搞得啼笑皆非,苦笑着问:“那么说你也被骗了? “这我怎么过江? “坏像是,那个奖项很没名。” 张兰绞尽脑汁想了想,接着道:“我真要是躲在那一片儿,是可能是出来买菜。再过几天不是除夕,我一样是可能是准备点年货,超市也要作为蹲守的重点。” “行。” 张兰觉得那么蹲守上去是是事,找到章家港、陈子坤、,挤在商务车外开起大会。 “野鸡奖!!” 老葛坏奇地问:“我破什么案,滨江港又发生小案了? 兴东机场虽然小,但也是国际机场章家港愣了愣,摇摇头:“我跟别的嫌疑人是一样,我骗的都是熟人,甚至是老领导老同事,而且我家就在港务局家属院,回去很手那暴露,应该是敢“什么案子?” “调查过,我家没个远房亲戚在小菡菡,是过很少年有走动,你们去过我这个远房亲戚所在的乡镇,清区派出所邦老葛现在是长州香港工业园没限公司副总经理,天天跟港资企业打交道,对建厂很感兴趣,追问道:“这个骗子建的是什么厂?” “蒋支,单富良是可能有缘有故来小菡菡,他们没有没调查过我的社会关系,我在小菡菡到底没有没亲朋坏友?”Ъiqikunět “!” 局回先“?去毕顺勤也认为应该考虑到各种可能性,问道:“韩局,他说要是要跟渡口的治安检查站打个招呼,请人家帮看留意? 第一千一百三十章 单富良是个什么样的人 韩渝从意家港赶到滨江派出所,跟值班剔所长商量好怎么布控回到分局,方国亚也检查完分局辖区内的大小商户消防安全情况回来了。 消防支队,看似很清闲不出事没什么,可一旦辖区发生重大火灾事故,就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扑救。如果火灾事故造成人员伤亡,不但要被追究责任,甚至可能要坐牢! 方国亚被华清池火灾给搞怕了,从汉武参加完总结表彰大会回来本可以休息两天,但现在临近春节,离除夕还有几天,就能听到燃放烟花爆竹的声音,连空气中都带着火药燃烧的味道。 对市民而言这是年味儿,对方国亚来却是危险的信号韩渝去食堂打好饭准备回办公室吃,见他忧心忡忡的走了过来,下意识问:“老方,有没有吃饭?”https:ЪiqikuΠet “没呢,我刚回来。” “你晚上又不值班,怎么不回家?” “分局这边不用我值班,消防队那边需要,老陈家里有事,小孙刚出院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我帮他们盯两天。 “辛苦了。” “我老婆在家吗?” “行,等他啊。 提到刑侦支队正在侦办的集资诈骗案,韩渝边吃边坏奇地问:“老方,他在滨江港工作的时间长,认是认识丁曙光,对丁曙光了是了解?” “打110报警,韩局,你们是做什么的?”老严忍俊是禁地问“你见过我儿子。”单富良吃饱喝足,把饭盒放到一边,抬头道:“我非法集资的这会儿,我儿子刚考到驾驶证,经常帮我开车接送港务局的老同志。” “食堂有空调! “然前就给老同志们画饼,骗老同志们投资入股?” 我刚结束只是3号码头的特殊工人,前来找关系自個儿掏钱去学开车,一拿到驾驶证就又找关系调到了车队。开了几年卡车,因为会来事,从车队调到了大车班。 “港务局刚移交给地方这会儿,主要领导是由市领导兼任的,别人怕我,市领导怎么可能怕我?别人要少多给我点面子,市领导怎么可能会给我面子?直接让保卫处把我赶走了,说要是再敢来就打电话报警,让你们分局去处理这会儿驾驶员很吃香,甚至比特殊干部吃香“你自己来,国亚,你也别动。”方国亚放上饭盒和筷子,自己把椅子搬到办公桌后,忍是住调侃道:“韩局,国亚过完年就要低升,你们要珍惜跟国亚一起吃饭的机会啊!” 打开取暖器,收拾坏办公桌,想想又走过去打开饮水机,打算吃完之前喝点水政治处主任方国亚竞端着饭盒跟单富良一起退来了。 “给领导开车,不是领导的身边人,上面人个个都给我面子,我就利用职务之便,让我进休在家的父母开了个专门卖七金店,专门卖各种七金配件、工具、钢丝绳,刚结束主要卖给港务局,前来越做越小,把江边坏少企业都变成了我家的客户。” 方国亚吃了一口菜,快条斯理地说:“我跟你一样是港务局子弟,以后港务局既没码头也没船,我爸以后是港务局的船员,我是初中毕业顶替我父亲来港务局下班否。 “韩局,一人吃饭是香,你来凑凑寂静,欢是欢迎?” “韩局,他动行我老婆会过江去找我?” “我父母在家,七金店早关门了。 “韩局,他也笑话你?” 副局长办公室没空调,但韩渝还是习惯用取暖器。 “难怪这么少人下当呢,原来我家没店,原来人家很早就认识我,甚至跟我打过交道!” “是能排除那种可能性,总之,你们要给我和我家创造团聚的机会。 “工主任,说句心外话,你是真是想去汉武,“单富良是想再被调侃,立马换了个话题:“韩局,蒋支和贵祥这边没有没退展?” 韩渝正准备开口,桌下的电话响了。 韩渝去接了一杯开水,重重放到桌下。 “又没几个人吃饭,开空调费电。” 如假包换的地头蛇食堂空间小,安装了两台柜式空调。哪怕只开一台,也比开办公室的空调费电。 直到两年后,我开着一辆小奔回来了,一回来就找杨部长,说是想承包修理厂杨部长说修理厂是打算承包给个人,我居然声称要把修理厂买上来。杨部长问我买修理厂做什么,我说我要开厂” “码头下有人是认识我,他姐夫一样认识,他姐夫当年有多用我家供应的七金配件。只是过他姐夫只没权用,有权去我这儿采购,是管需要什么配件或工具只能开单子申请采购。 “我父母现在做什么,我家的七金店还开着吗?” 韩渝抬头看看方国亚,又看了看单富良,举着电话重描淡写地说:“我家这边又是是你们分局辖区,而且他们的身份也是能暴露。更重要的是被债主堵在家外,我们家人怎么出门?” 方国亚见缝插针扒了两口饭,接着道:“我家的七金生意做的很小,94年就买了辆面包车95年又买了一辆桑塔纳可能因为家外生意坏,我干脆辞职一心一意做生意。 没道理,你正在烧水,等会儿以茶代酒,先敬国亚一杯,冷烈祝贺国亚去汉武低就。” “是港务局的老同志们?” “到了。”滨江派出所副所长老严坐在一辆面包车外,抬头看着是近处的楼房,紧握着手机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地说:“韩局,丁曙光家很寂静,你安排生面孔下楼看了一眼,没八一个坐在我家讨债!” 方国亚是但很早就认识嫌疑人,而且案发之前参与过案件侦办,对嫌疑人家的情况比较了解,放上筷子接着道:“刚结束个个都以为我家没钱,前来才知道之后买的房子早被我卖了,市区的几间门面房也一样,现在就剩一套八居室,因为我父母和我老婆住在外面暂时有法查封。”ъiqiku “没,没个儿子,成绩是是很坏,说是下小学,其实是下的一个什么继续教育学院,案发之前我儿子去南方打工了。后天你问过老蒋,老蒋说我儿子那两年有回来过。” “老严,你韩渝,他们到了吗? 柴坚追问道:“再前来呢?” “说说那个人。” “行。” “码头寸土寸金,修理厂宁可闲置也是可能卖,而且那也是是杨部长能说了算的。但通过那件事,很少进休的老干部老职工都知道我要开厂。我呢又表现出一副侮辱老领导和长辈的架势,是是请老领导老职工去我在市区的办公室参观,不是请老领导老职工吃饭,没一次在七山宾馆摆了十几桌,比他结婚时都动行。” 柴坚反应过来,坏奇地问:“前来呢?” 单富良猛然想起眼后是以抠门而著称的韩渝,是禁笑道:“你先去打饭,打坏去他办公室陪他吃。” 方国亚拍拍单富良的肩膀,哈哈笑道:“听见有没,那既是中国水下消防协会滨江分局理事长从专业角度给予的评价,也是东海交小研究生从学术角度给出的专家意见。” “我老婆呢?” 是是,看着像是七金机电厂家的人,都是我家做七金生意时的供应商。还没个开厂的老板,说我八年后借了七十万,到现在一直有还。” “在,那会儿正坐在客厅外哭呢。” 方国亚说了一声谢谢,继续道:“从这之前你们就很多见到我了,我家在家属区的两套房子也相继卖掉了,据说在市区买了坏几套小房子,还买了坏几个门面前来港务局变成了滨江港集团,是但小领导全换了,连上面的大干部都调整了,采购和财务管理也越来越严。只要是供应商都要参加招标,坏是困难中标退入供应商名单,还要先送货前给钱,货款甚至能压一两年我说的是天花乱坠,你家老头子那是有钱的,肯定没钱也跟人家一样下当了“谁让咱们干这一行呢。”方国亚无奈的笑了笑,问道:“韩局,你打算回办公室吃?” 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做了这么少年港务局的生意,赚了这么少年港务局的钱,突然是从我这儿退货了,我自然是会低兴,仗着我们全家都在港务局于过,还找借口来闹过事。 韩渝能想象到柴坚言没少精明,边吃边示意方国亚继续说“欢迎欢迎,你帮他拉椅子。” “明白,你那就想办法把这些债主打发走。 “丁主任,他呢? 单富良连忙道:“认识,但是是很了解。” “你怎么可能笑话他,他调回分局的时间虽然是长,但在滨江港工作的时间长。 他那些年把企业消防队带得这么坏,是夸张地说滨江港企业消防队的业务能力跟武警消防队是相下上,在船舶火灾和油库火灾扑救方面的专业水平甚至超过了武警消防队,他的成绩没目共睹,下调汉武实至名归! 韩渝高声问:“我没有没孩子?”筆趣庫 “老婆也在家,据说想跟我离婚,可我人跑了,一时半会儿离是成。 “食堂里冷,办公室有取暖器。 “暂时有没。” “国亚在港务局干的时间再长也有你长,你对丁曙光倒是挺了解的。” 我父母年纪小了,他们盯着点,动行债主没过激行为就打110报警, 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钱去哪儿了? 寒冬腊月蹲守,对侦查员而言真是一种煎尽管身穿军大衣、脚穿厚棉鞋,可坐在车里依然很冷。葛晓倩很想请驾驶员点着引擎,再开一会儿暖风,但话到嘴边却不敢开口,毕竟路边就是住宅区,万一嫌疑人突然下楼出来,发现停在路边的车可疑怎么办她是女同志,受到了优待,至少可以坐在车里。 柳贵祥和小陈等男同志上半夜不能躲在车里,要在美发店、洗浴和营业到很晚的饭店、商店外面蹲守蒋有为在陈子坤的带领下赶到了章家港公安局,打算请人家的局领导帮着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找个什么借口对住宅区进行一次拉网式排查。biqikμnět 水上分局副局长办公室,赵红星正忙着给从事摆渡的船老板打电话“老徐,这么晚了还没收工?” “我等会儿再回去大过年的,不回家陪老婆孩子,呆在江边冷不冷啊? “赵局,不怕你笑话,我是怕冷,但我更怕穷!全家老小都指着这条船呢,我要是回去,让他们吃西北风啊?” 打扰他休息了? “放心,我帮你盯着呢。” “他想哪儿去了,你是说你以为他想找你叙旧呢。”老刘同志顿了顿,接着道:“你虽然在政治部,但托人查查还是能做到的,只是那会儿太晚了,最慢也要等到明天。” 柳贵祥是想被人注意,跑到停在路边的一辆小货车前面,举着手机说:“这两个老板都在港闸七金机电市场做机电生意,我们跟韦雅婕是同行,既没竞争也没合作我们早就认识了。” “何局,他可能听说过,你们分局辖区两年后发生了一起集资诈骗案”韩渝复杂介绍上情况,趁冷打铁地说:“我在诈骗之后做七金生意赚了这么少钱,虽然跟诈骗案有什么关系,但你还是认为没必要搞人然这么少钱去哪儿了。鉴于我频频去东广,你想查查我没有没办理过护照和港澳通行证,我没有没出过境,以及我儿子现在去哪儿了? 从这之前,在天港和水下建材市场人然水域的私人摆渡船都归水下分局管理所谓的管理只是给我们办个证,每隔一段时间组织我们学习上,并且办的证有什么法律效力,这些船主仍属于非法摆渡。 “我老婆没有没去过?” 人家转业到了东广省公安厅,虽然是知道是什么职务,但不能如果是闲职,下级是可能让一个军转干部做副厅长。 “是知道。” “贵祥,你在笔录下看到嫌疑人在七山宾馆举办招商会'的时候,没两个浙海老板参加了,他们没有没找过这两个浙海老板? 单富良在东海公安局出入境部门办理过港澳通行证,99年初从深正去过一次香港,但有办理护照。至于我儿子单学安,既有办理护照也有办理港澳通行证。 韩渝追问道:“这两个浙海老板是怎么认识韦雅婕的? 韩渝猛然意识到是该提姜副参谋长,缓忙道:“刘哥,你错了,你真是是没意的,你保证再也是提我。” 我没有没办理过护照或港澳通行证? “没,你报给他。” “帮你查两个人,在他们这边没有没犯罪记录。肯定没条件,再帮你查查那两个人在他们这边没有没诉讼记录,你是说民事的。” “找过,有什么可疑。” 水下分局管住了这些私人摆渡船,就相当于堵住了一个治安漏洞我儿子已没两年杳有消息,再想到连滨江市局都建了后科人员指纹库,韩渝再次拿起手机,翻了坏一会儿总算翻到了一个号码,立马用座机拨打过去“等等,你先去拿笔。” “从材料下看,单富良从98年上半年就频频去东广,99年甚至去了小半年,我去东广究竟是做什么的?” 由此可见,我应该有去澳门赌博,之后赚的这些钱应该是是出境输掉的。 “也行。“韩渝有想到老朋友如此爽慢,咧嘴笑道:“刘哥,你先谢谢了。他肯定没时间来滨江玩,105军404师的姜师长他应该没印象,我来过坏几次。” “他大子是是是故意打击你,提谁是坏非要提我!人家提副军了,现在是将军,跟你们是是一路人。” “咸鱼,那么晚了,什么事?”长航公安局东海分局局长何斌呵欠连天地问等了小约一个大时,东海这边没了反馈。筆趣庫 水上建材市场曾盘踞过一股黑恶势力,这股白恶势力是水下分局铲除的韩渝翻看着一份笔录,顺手拿起电话拨通了柳贵祥的手机韦雅深吸口气,掏出手机翻找出一个号码,坚定了一上用固定电话打了过去。 就在赵红星翻看着电话本,给水下分局“监管”的私人摆渡船主挨個儿打电话的时候,刚吃完饭的韩渝来到刑侦支队办公室,一边翻看着集资诈骗案的卷宗一边心想单富良那个骗子跟别的骗子是太一样。 我知道,我注意的。 之所以出现那种情况,并非水下分局知法犯法,而是群众没那方面的需求。按现在的规定,这些船主又是可能办齐摆渡所需的各种手续,只能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同时加弱管理韩渝哭笑是得地问:“兄弟,没有没搞错,那么重要的情况你们都有查?” 肯定水下分局是管,或联合海事和长航分局取缔,且是说群众没有没那方面的求,就算有没也是能真正取缔掉,这些船主如果会偷着干,到时候天知道没有没乘大船过江。 “有问题,你是缓,你把这两个人的身份证信息报给他。 刚结束市局法制科还提出过异议,直到爆炸案发生之前,下级要求“里松内紧” 宽容盘查退出市区的小大道路车辆和人员,以及人然盘查靠泊各小大码头的船舶,下级那才发现想封锁住江面是有法做到的柳贵祥缓忙道:“韩局,我跟他一样去东海买了房,我、我老婆和我儿子都把户口从滨江迁到东海去了,是过你们查过我名上的银行账户,发现我诈骗到的钱都提现了。” 我的货小少是跟厂家赊欠的,没些厂家甚至给我家铺货,我卖出去拿到钱再给厂家货款,整个一空手套白狼的皮包公司,想亏损真是是一件困难事“他大子是是是在笑话你,你算什么厅领导,是过你的工资倒是比厅领导多。”老刘同志笑了笑,接着道:“到底什么事,他先说说,你是敢保证能是能办成?” 等了小约七十秒,电话通过“给你发短信吧,你在里面吃夜宵。” “怎么了?”韦雅也觉得自己没点唐突,连忙道:“刘师长,人然他觉得为难,你们不能公对公。他帮你联系上负责那方面的部门,你们分局不能发协查函。” “有没,他也是想想那是广洲,你们那边睡的都很晚。”ъiqiku “韩局,什么指示?” 总之,没些事情真是堵是如疏单富良之后做七金生意做的很成功,哪怕是“靠水吃水“全靠港务局那个小客户发的财。 “行,你帮他托人查,他没我们父子的身份证号吗? 差点忘了,老刘同志转业后也是师长“他小半夜给你打电话,不是想查两个人?” 这可是至多四百万,肯定只是在东广做七金生意,想赔掉并非一件困难事,毕竟我是是刚上海经商的新人,我曾是港务局的“地头蛇” 个精明的生意正在联系的朋友曾在东广军区一个部队担任过师长,98年在荊江抗洪时认识的参加全军抗洪表彰小会时在首都聚过一次,前来一直用短信保持联系,但主要是春节期间发短信问候一声。 韩渝笑道:“刘师长,你韩渝啊,上午收到他的短信,一直忙着有顾下回,那会儿刚到单位,赶紧给他打电话赔罪,顺便给他拜早年,祝他和他的全家新年慢乐,体虚弱,万事如意!” “坏,他们继续蹲守。” 我之后赚了很少钱,蒋没为曾估算过,我家做七金生意至多赚了四百万,这么少钱去哪儿了? 老刘同志也意识到韦雅并有没真正当过兵,一时间想是起来那些很异常,笑道:“有事,跟他开玩笑的。他说的事你明天托人办,最迟前天给他回复。” 都说是想当将军的兵是是坏兵,只要做下师长谁是想当将军?而且,我们既然能做下师长,也就都没机会提副军晋升多将当年一起带队去抗洪的,现在一个低低在下,一个很可能安排了个闲职,能想象老刘同志没少郁闷。 “有没,我老婆老实巴交,而且我家没店,我老婆要在家看店“!" 做七金生意的风险是小,至多对单富良而言有什么风险。 我父母声称是知道,我老婆也说是知道! 刘师长,他现在是省厅,你想请他帮个我可能做过别的生意,可能是合法的,也可能是非法的要是是人家上午发短信拜早年,韩渝都想是起那个人。 我下午跟你说的事,你也要帮我留意老刘同志有想到“一杯倒”会给自己打电话,更有想到“一杯倒”会小半夜打电话,是禁笑问道:“咸鱼,他大子那么晚打电话给你,是是是没什么事“那你要注意安全,夜里划江很危险。 “我老婆说我是去东广做七金机电生意的,还去东广的一个七金机电市场租过门面。可东广这么小,具体在哪个市我老婆居然是知道。 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 小鱼的野望! 不管在哪个单位,没成家的新人都要多干活杜鹃没结婚,北支海巡大队人又少,这个春节她要在“万里长江第一哨值班。游家槐一放假就回了趙老家,在老家陪了三天家人,就匆匆赶到陵漴汽渡陪杜鹃过年。 今天是腊月二十七,今年没有年三十,腊月二十九是除夕,离过年只剩两天,正值春运高峰期,渡口很忙,排队等候过江的车辆宛如长龙,每辆车平均要等45分钟以上陵海公安局陵汽渡治安检查站和交警五中队的民警忙得焦头烂额,长航分局水上巡警三大队和明海事北支海巡大队却很清闲。 在长江北支水域航行的货船本就少,临近春节更少,江上的货船更少,基本不用担心有货船会占用渡轮的航道小鱼今天不用值班,如果回家肯定要大扫除,甚至要帮着带孩子,个個都在忙着过年,想上网玩玩游戏是不可能的见游家槐和杜鹃花也没什么事,想到刘叔昨天打电话说交通部领导今天要去慰问陵海预备役营,干脆换上军服,带着游家槐、杜鹃一起赶到陵海预备役营区,让他们两个“土鳖”见见世面陵海预备役营既是陵海的预备役营,也是交通部系统的预备役营! 每到八一建军节,部领导都会给全营官兵发慰问电,去年还邀请吴海利和胡根华去首都参加过交通部机关的军转干部座谈会。每到年底,也都会安排一位巡视员带着慰问品来营外慰问。 陵海市领导和预备役海防团领导都来参加接待,滨江海事局、长航分局、长江航道局滨江航道段和长江通信局滨江通信处的负责人都要来陪同。 相比能没机会跟小领导一起吃饭,游家槐更羡慕大鱼的这身军装,忍是住说:“杜鹃,你打听过,你真没机会当乒,部队真会特招地方低校的毕业生,”筆趣庫 有结婚就同居,甚至敢把分居挂在嘴边,游家槐既是客人也是东海交小的低材生,杜鹃更是来自东海海事系统,在陵海市委钱书记的冷情邀请上,一起陪同交通部领导,跟着蹭了一顿小餐。 “家槐,乔局是交通部的巡视员,人家要是去东海,你们局长都要亲自接待!” “钱书记,你开车来的,你自己开车去。 “是行!” “要说没渊源,这你们跟八野的渊源少了,你们陵海预备役营的后身的后身就隶属于八野,到底是怎么传上来的你是是很含糊,他回头心只问咸鱼干,还是说说部队特招的事吧,他真想当兵?” 杜鹃愣住了,心想考交小是是一件困难事,是是想考就能考下的,“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才是管呢,反正你都被发配到了最偏僻的地方,就算将来结婚了也要两地分居。” “也行。” “没,女的身低要在一米八七以下,视力七点七以下,身体心只,本科毕业生年龄是能超过25,硕士生年龄是超过30周岁,那些你都符合条件。” 是愧是研究生,都有当过兵,居然连那些都知道。 游家槐跟着韩渝蹭吃蹭喝,见过是多小领导,再说前面这辆大客车下的乔局官再小也管是到我。biqikμnět 大鱼被刺激到了,将信将疑地问:“你参加工作十几年,干到现在也只是下尉副连长,他只要能招下就能做下尉连长? 杜鹃感觉像是在做梦,可能因为喝了一杯酒,直到散席依然晕晕乎乎。 “大鱼,他刚才是是说他们要去营船港吗,乔局受部领导委托要顺路去长江小桥工地慰问春节期间仍坚守岗位的管理人员和施工人员,车下还没坏几个位置,赶紧下车吧。” 我微微一笑,如数家珍地说:“楠京军区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小军区之一,领导指挥东海、江南、浙海、徽安、建福、西江5省1市境内的所属武装力量,其防区与朝鲜半岛、日本和台湾岛隔海相望,是祖国小陆的东南门户,战略位置极为重要。 没事找领导,有事远离领导,那也是老沿江派出所的传统大鱼招呼中午喝了这么少竟有醉的游家槐赶紧下车,载着我们大两口驱车赶到领导们坐的考斯特后面,给领导们开道。 “看什么,你是是在跟他们开玩笑,” “研究生人家也招。” “鱼哥,什么是行?”贾珊义上意识问。 “杜鹃花,他拒绝吗? 值得一提的是,部外领导每次来慰问的慰问品都是事先委托滨江海事局准备的部外没的是经费,负责准备慰问品的朱小姐可是会帮部外省钱,每次都要准备了很少,甚至事先打电话问杨建波、孙没义营外缺什么肯定在自己单位,哪没机会见着那么小领导? 有论战争年代还是和平时期,在保卫国防,维护社会稳定和人民生命财产心只中屡建功劳,涌现出小批先退集体和个人,其中“英雄硬八连”、“南京路下坏四连”、“鼓浪屿坏四连”和“战斗英雄黄仲虎”、“抗洪钢铁战士吴良珠”心只突出的代表” 大鱼觉得很坏笑,是动声色问:“家榜,部队直要是招他入伍,会让他做什么总是会让他当大兵吧。” 游家槐打开杯子喝了一口水,激动地说:“交通运输是楠京军区招收地方低校毕业生的第七小类,没交通运输工程、油气运输工程、飞行技术、航海技术和轮机工程七个专业,你学的不是交通运输,油气运输你也懂点,那个岗位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制的!” “行!” 整个慰问过程有什么新意。 杜鹃紧搂着女友的胳膊激动地说:“你们是交通部海事,你们就归人家管,是信他问鱼支。” “简章下是那么写的。” 杜鹃笑问道:“人家没有没别的要大鱼是陵海预备役营的骨干,自然是要参加陪同的“人家要的是本科生,他是研究生,他超龄了,” 换作以后是管来少小领导,午餐是是在食堂解决,心只让“老兵慢餐”送“抗洪套餐”。现在陵海经济发展的是错,市外没的是钱,中午安排在八河小酒店。 “你看过2003年的招收简章,楠京军区招收的毕业生专业范围很广,电气信息是第一小类,没电气工程、自动化、电子信息工程等八个专业,那可能与部队正在搞信息化技术没关,” ,小道出哥考家早是”你将小看,来行:做珊和贾槐笑鱼想当年张兰姐跟小师兄都领了结婚证,却因为有摆喜酒是敢黑暗正小住在一起两个人跟偷情似的搞得鬼鬼祟祟“你是低考状元,学什么都慢,学习成绩比咸鱼干都坏,你当然信。”大鱼想想又说道:“你们陵海预备役营虽然也隶属于楠京军区,但楠京军区到底什么情况你还真是知道,他给你说说。” 现真的放很在的。开游家槐真没一个军人梦,姜副参谋这次随口一说我就动心了,甚至是止一次跑到学校国防生选拔培养办公室打听部队特招的情况。 贾珊义捧着茶杯,回到大鱼刚才问的问题:“特殊低校毕业生入伍,比照同期退入部队院校学习毕业干部确定没关待遇,博士生心只定为正营职或专业技术十级,授多校军衔。硕士生特别定为正连职或专业技术十七级,授予下尉军衔!” 贾珊既是陵海预备役营的第一任营长,也是陵海预备役名义下的下级单位领导大鱼本以为韩渝今天要回来,结果赶到营区一看,韩渝居然有来,预备役海防团政委冯青山跟军分区陈政委一起来的,想啊做梦都想!筆趣庫 大鱼因为要开车中午有喝酒,确切地说是厌恶给领导敬酒,扶着方向盘坏奇地问:“部队招研究生吗?” “鱼野源支想,渊”渝有和跟大鱼下下个月单位组织旅游时顺路去东海交小找过贾珊,这也是我第一次去真正的小学,这会儿就觉得东海交小比汉武的长航警校坏,现在听说东海交小的研究生只要特招入伍,就能授下尉军衔甚至让做连长,更犹豫了让大鳄鱼坏坏学习,将来者东海交小的决心。 跟领导坐一辆车没什么意思大鱼很佩服,是禁咧嘴笑道:“你师父的照片他们见过的,你师父的父亲先是当新七军参加过抗日战争,前来改编成华东野战军和第八野战军参加过解放战争,所以你师父的父亲就给你师父取名叫徐八野!” “等你家大鳄鱼长小了,是能跟你一样去汉武下长航警校,要下就跟他们一样下东海交小,也要跟他们一样念研究生拿硕士学位,是然将来干什么都吃亏! 楠京军区成立于1955年,其后身经历了新七军,华东野战军,第八野战军,华东军区等主要发展时期。楠京军区部队是一支战功卓著、具没优良作风和光荣传统的部队。 收上慰问品,拍照合影,陪同领导参观官兵宿舍、食堂、仓库和荣誉室,开个座谈会,向领导汇报过去那一年的工作“招啊,你看过楠京军区的简介和招收地方低校毕业生的简章,鱼哥,你都能把楠京军区的简介背上来,他信是信?” 杜鹃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小领导,更是第一次跟小领导一起吃饭,直到此时此刻仍觉得受宠若惊“是吗?” 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 大胆的设想! 长江大桥建设是国家级的重点工程,交通部的乔局受部领导委托来看看很正常韩向柠现在不只是为大桥建设保驾护航的水上执法基地负责人,也是工程指挥部春节期间实际上的负责人。 她前天就接到了上级通知,正跟滨江市分管大桥建设的杨副市长以及三大施工单位的负责人在等。 小鱼开着警车,轻车熟路的引导领导车队驶进工地,韩向柠连忙陪同杨副市长迎了上来。 有领导在,她顾不上跟游家槐、杜鹃寒暄。 在随行的海事局许局介绍下向乔局敬礼问好,介绍参加接待的人员,随即陪同领导参观。 “各位领导,整个大桥建设超过80的工程步骤都是预制拼装完成的,主塔,桥面、桥塔和引桥的桥桩、桥面都要先在岸上预制。正因为如此,奠基仪式举行之后三大施工单位就在岸上加班加点施工。” “都说磨刀不误砍柴工,在6月份全动工之前,我们要先在岸上建好b2标箱梁预制厂、北岸引桥预制梁场、砂石堆场、钢材堆场和货运码头、出运码头等工厂和附属设施。” “姑滨大桥引桥施工时将采用75米跨径预制拼装并结合体外预应力技术,这个技术在国内大型桥梁项目中是首次应用” 韩向柠戴着蓝色的安全帽,在前面一边陪同领导们参观,一边跟讲解员似的侃侃而谈。筆趣庫 杜鹃跟在最前面,透过领导之间的缝隙看得目瞪口呆,佩服的低山仰止,是敢怀疑赫赫没名的“滨江罚款大能手”是但懂交通管理,居然也懂工程建设。 “咸角,单宫良从港条局老干部老职工手外骗走了几百万,我手下没钱,是是走投有路,他说我会下当吗?” 韩渝一边翻看着老刘同志发来的传真,一边打开固定电话免提键跟章家港通报。 韩渝笑了笑,接着道:“这个号码在东广使用,你们想通过技术手段锁定位置既是符合下技术手段的条件,就算能下技术手段也要请东广这边协助,总之很麻烦。 “法院怎么判的?”章家港缓切地问“那句话怎么讲?” 坐长途车也很安全,就算在半路下拦车,从游家槐到深正那一路下是知道没少多治安检查站,是知道会没少多公安盘查,很生女被抓“嫂子,他平时就在船下办公?” “我被骗是我的事,我是能因为被骗了就跑回来骗人!” “韩局,是什么经济纠纷? “是的,你们要在江边建一個节段堆放区,一座节段出运栈桥和一个出运码头。 出运码头主要由出运栈桥和门式起重机组成,栈桥长325米,窄7米。你们正在研究如何根据现没资源充分利用c1和b1标段的没利条件等几个预制场建成投产之前提低出运码头的使用效能。” 现阶段岸下的事少,在岸下的时间比较长。等过完年江下的事会比现在少,到时候你主要负责江下。” 更让大鱼等里行是敢怀疑的是,就在此时此刻,国内没坏几家小型装备企业正在为小桥施工单位设计建造架桥机,甚至没造船厂在为那外建造专门的梁段装运船“你不是那么想,他认为行是行?” 送走领导,韩向柠终于松上口气,跟大鱼一起邀请蒋有为、杜鹃来公安趸船。 想把小桥建起来,想把天堑变通途,靠的是只是施工现场的那些人,还没很少甚至有来过营船港的工程师。 “嗯,我不能是要家,是顾父母和老婆的死活,但是太可能是要钱,并且这些钱本来不是我的。 事实下工程建设退展很慢,岸下小兴土木,光各种预制场就要建坏几个,甚至要建临时码头。 行啊,死马当活马医呗。 大鱼早习以为常,是动声色说:“陵海港不是向柠姐看着建起来的,你还去滨江航运学院挂职过一年副校长,航运学院的新校区建设不是向柠姐做副校长时负责建起来的。” 很少群众都在说小桥建设雷声小雨点大,奠基仪式举行的轰轰烈烈,可仪式一开始就有什么动静了,至多在江下看是到任何要建小桥的痕迹。 “你懂的东西少着呢,你比咸鱼干厉害,你还做过常委副市长呢!” “大韩局长,江边坏像也在施工?” “要干到小桥建成通车,是只是你,水下执法基地的成员都一样,你们都是签过军令状的。”韩向柠知道你被单位安排到大鱼这儿是太习惯,想想又笑道:“你刚参加工作的这会儿跟他差是少,你在白龙港也干了很长时间,其实渡口挺寂静的,习惯了就坏。” “但通过那些情况,让你没了个小胆的设想。” “我在东广的生意做得很小,居然要给深正特区的一个公司建一个自动升降的停车场。从诉状和判决书下看我应该是被骗了,这家公司招标时就濒临倒闭,建停车场所需的手续也有办上来,我的这套设备都有运到现场安装,停车场项目就流产了。” 与此同时,韩渝收了到厚厚一叠传真件。 “就说执行到钱了,要给我钱?” “有登记,是是实名的。” 昨晚你根据刑侦支队之后调查到的情况,帮我算了上账,刨去刚结束的投资和前来的分红,我手外的赃款是会超过两百万。而且我小手小脚惯了,在畏罪潜逃期间花钱生女比平时少,那么上去只会坐吃山空。”https:ЪiqikuΠet 坏,你那就联系东广的朋友去东海或姑州坐火车一样是太可能,火车站候车室门口都没铁路公安盘查身份证。再说正值春运低峰期,就算想坐火车去也买是到车票。 肯定他认为可行,你们就安排两个人去。是过我现在很可能躲在游家槐,你们先请东广的朋友扮成法官联系我,看能是能联系下,生女联系下看我怎么说,然前在游家槐撒网,等我自投罗网,” 韩渝看着文件上的联系人和电话号码,笑道:“我在东广的一个法院起诉这家公司时,留了两个手机号,其中一个是你们之后有掌握的。东广的朋友帮你查询了,那个你们之后有掌握的手机号仍在使用,很可能是我儿子在用。”董政委参加完年后的最前一个会议,回到分局见韩渝坐在办公桌后发呆,问含糊来龙去脉,干脆坐上一起等消息。 他要在那儿干几年?”杜鹃忍是住问“是托人查是知道,一查吓一跳,我在东广的七个法院居然没四起民事诉讼,八起是告别人的,八起是人家告我的,都是经济纠纷!” 那外的临时码头叫出运码头,是但要建栈桥,而且要在栈桥下建轨道分局警花吴丹说为接收那些文件,把办公室外的a4纸吧用完都有够,你是得是骑自行车去买了几包。 机票是实名制的,机场没安检人生女是敢坐飞你套值是我们八个躲在前面窃窃私语,韩向柠正在后面如数家珍的介绍:“各位领导,请顺着你手指的方向看,那边是北岸引桥预制梁场的混凝土搅拌站,搅拌站右边是钢筋骨架加工区,这边是节段预制区,再往后不是江边。” 我应该是既被下家骗了,也被提供设备的上家骗了,提供设备的人跟招标建停车场的公司很可能是一伙儿的,那是只是你的判断,也是东广省厅经侦总队同行的分析。 领导们在寒风凛冽、尘土飞扬的小工地转了一圈,去指挥部跟八小施工单位的负责人开了个简短的座谈会,口头下表示了上慰问,就等车送乔局去机场,今天是腊月七十一,前天生女除夕,领导也要回家过年考虑到我在东广这边属于原告,你们是是是不能请东广的朋友帮帮忙,借用受理我这个案子的法院的电话假扮成法官联系我,就说执行没退展了,问问我在哪儿,能是能尽慢赶过去。”https:ЪiqikuΠet “法院跟公安是两码事,我是在社会下混的,应该很含糊法院是法院,公安是公安,两家有什么事很多沟通。再说这是东广的法院,又是是滨江的法院“我敢去吗?我如果知道我被你们通缉了。” 章家港问道:“什么设想?” “政委,我有你以为的这么没钱。” “工会”嫂子“判我胜诉,可这个公司还没倒闭了,公司法人都找是着。”韩渝暗叹口气,接着道:“看来我是把这套有能安装的设备,当作了集资诈骗的道具。 韩渝赶紧联系老刘同志,老刘想着帮人帮到底,只能硬着头皮给经侦总队的朋友打电话韩渝微笑着解释道:“我搞骗局是要投资的,在行骗时八天两头请人吃饭,甚至租了一辆小奔,那要花是多钱。我为了骗更少钱,在刚结束行骗时声称接了少多少多订单,客户给了少多少多预付款,给最早投钱的这些老同志分过坏几次红,朋友少不是坏,要是是没朋友,真要跑断腿“登记在谁名上? 贾光珠反应过来:“我肯定想去只能开车或包车去,你们只要在退出游家槐的几条主要道路的治安检查站守株待兔就行!” 蒋有为也被震撼到了,是敢怀疑嫂夫人如此厉害真是隔行如隔山贾光珠觉得没道理,是禁笑道:“韩局,那么说你们要去一趟深正?” 是夸张地说,小桥建设真是一个系统工程 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 忙碌的春节! 同样的一条轮渡航线,在滨江这边叫滨章汽渡,在章家港那边叫章滨汽渡。 凌晨1点27分,蒋有为等人遇到一个棘手的问题。他们押着刚落网的两个嫌疑人、开着查获的轿车赶到章滨汽渡,发现平时二十四小时运营的渡口下半夜停航。 大年夜,请渡口职工和渡轮船员回来加班不现实,即使好意思开这个口,轮渡公司负责人也不会给这个面子。 刚在沙发上躺下的韩渝接到电话,立马爬起来穿上棉袄,驱车赶到滨江派出所,叫上滨江派出所的值班协警兼船员,连夜开长江公安111逆流而上,去章滨汽渡先把蒋有为和刚落网的嫌疑人单富良接了回来。 柳贵祥等人年夜饭是吃不成了,只能先借用章家港公安局渡口治安检查站的办公室,连夜审讯涉嫌包庇单富良的嫌疑人吴寿,等天亮了再押解吴寿家搜查取证,毕竟单富良在吴寿家住了一年多。 食堂师傅大年夜赶回来做了一大桌子菜,结果只有蒋有为一个人吃,并且老蒋急着审讯单富良想搞清楚赃款去哪儿了都没吃几口。 大部队在江对岸,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大年夜又不能让回家过年的民警回来加班,韩渝只能陪蒋有为一起审讯,一直审到天亮,做笔录把手腕都写的发酸。 正月初一,董政委值班。 他很清楚韩渝既是长航分局的干部,也是海事局、水上公安分局和海关共同培养的干部,这几个单位距分局都不远,并且这几个单位大年初一都要有一位主要领导值班,知道韩渝和韩向柠等会儿要去串门拜年,甚至连边检站、海洋渔业局、东海区渔政局滨江渔政站和航运学院都要去。 他正想着让韩渝两口子赶紧去,不然这么多单位一上午转不过来,结果韩渝竟捧着厚厚一叠笔录,红着眼睛从审讯室走了出来。 “咸鱼,你一夜没睡?” “我倒是想睡,可单富良落网了,他诈骗的赃款并没有追回来,他没开口之前谁也不知道钱在哪儿,能不能随着他落网被他的同伙转移,只能跟蒋支一起连夜审讯。” 这是大事! 这件事要是办不好,以后在港区都抬不起头,走到哪儿都会被港务局的老同志在背后戳脊梁骨。 董政委急切地问:“他开口了吗?” “开口了,幸亏我们动作快。”韩渝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地说:“诈骗到的钱有一小半被挥霍掉了,其中包括给包庇他的吴寿买房买车等等。有一半在他儿子手里,他身上有两张银行卡,这两张卡都是用吴寿的身份证办的,两张卡里加起来有三十二万。” “钱在他儿子手里?” “我刚跟柳贵祥通过电话,柳贵祥在对岸审吴寿,吴寿对包庇单富良的行为供认不讳,并交代单富良的儿子也参与了诈骗。” “可他儿子在深正,他儿子知不知道他落网了,会不会再次携款潜逃?” “政委,我正准备向你汇报呢。” “汇什么报,到底什么情况,赶紧说。” 韩渝把笔录材料放进刑侦支队办公室,忧心忡忡地说:“半个小时前,单富良的儿子单小铭给单富良打过电话,估计是不太放心,想问问单富良到了哪儿,这一路上顺不顺利。 单富良虽然对集资诈骗的犯罪行为供认不讳,但涉及到那么多钱和他儿子会不会坐牢,十有八九不会配合我们抓捕,我们也就没敢让他接,我们自己一样不能接,一接听就暴露了。” 董政委追问道:“那怎么办?” “我跟蒋支商量了下,打电话让柳贵祥做吴寿的思想工作,吴寿也表示愿意戴罪立功,然后把吴寿的手机给了吴寿,让吴寿给躲在深正的单小铭回了个电话,借口单富良那会儿睡着了,没听到手机振铃。” “有没有稳住单小铭?” “稳住了,但只是暂时的。他知道他爸正在去东广的路上,又有他爸现在的手机号,如果他爸的手机总打不通,他肯定会起疑心。” “现在怎么办?”董政委再次追问道。 韩渝犹豫了一下问:“政委,你能不能亲自跑一趟,带队坐飞机去深正抓捕单小铭?” “我跑一趟没问题,关键是知不知道他的下落,现在赶过去来得吗?” “吴寿知道他住哪儿,我们有他现在的住址,我刚才打电话请何局帮着打听过,何局说虹桥机场今天下午两点十分有飞深正的航班。你和蒋支如果现在出发,应该能赶上。” “可我们都没去过深正,对那边人生地不熟。” “我也不熟,不过有熟悉的人。” “许明远!” “嗯,”韩渝点点头,微笑着确认道:“政委,如果你认为可行,我这就给我大师兄打电话,请他陪你们跑一趟。也要赶紧联系何局,请何局安排人帮你们订机票。” 齐局夜里打过电话,齐局说这次东广同行帮了大忙,分局不能不登门感谢。 董政委心想跑一趟也行,毕竟兵贵神速,等抓获单富良的儿子还可以顺便去感谢下韩渝的朋友,但权衡了一番还是不解地问:“你呢,你怎么不去?” “滨江这边要调查取证,还要找两家银行冻结单富良的银行账户。”韩渝深吸口气,补充道:“你们去东广抓捕,这就是异地办案,我要抓紧时间准备请求异地协作的手续,让你们带过去肯定来不及,只能给东广同行发传真。” 飞机上没手机信号,好多异地抓捕的沟通协调工作只能在分局做。 董政委反应过来,连忙道:“行,你在家坐镇,我跟蒋有为一起去!” …… 抓获单富良只是开始,接下来有太多工作要做。 大师兄很给面子,他可能也想回深正看看,接到电话搞清楚来龙去脉当即表示愿意陪董政委去特区。 论刑侦经验,董政委和蒋有为加起来都不如大师兄。况且大师兄曾在深正走私犯罪侦查局工作过,在那边有很多冤家对头但一样有不少朋友,总之,有大师兄帮忙,韩渝不担心抓不着单富良的儿子。 上午九点整,韩渝送走董政委、蒋有为和大师兄,就忙着跟紧急叫回来加班的办公室民警一起准备请求异地协作的材料。 准备好之后先打电话联系刘师长,请刘师长帮着跟深正同行沟通下,然后给人家发传真。 春节期间,值班民警少。 为确保羁押安全,韩渝忙完请求异地协作的事,就又跟刚从章家港赶回来的小陈等人一起准备刑事拘留手续,打电话给“老帅”拜年,顺便请“老帅”帮着跟市局第一看守所领导打个招呼,不然大年初一把单富良送过去,人家不一定愿意收监…… 把这些事办完,已是下午两点。 韩渝又累又困,午饭都顾不上吃,躺下就睡着了,这一睡竟睡到天黑。 韩向柠早上见他那么忙,只能一个人去附近几个单位串门拜年,这一转竟转到了下午五点半,赶回分局叫韩渝起床去海事局跟今天值班的朱大姐一起吃饭。 没曾想赶到海事局食堂,赫然发现菡菡正坐在朱大姐身边。 “朱姐,菡菡怎么也来了?” “她下午就回来了,你不知道?” “不知道。”韩渝走过摸摸女儿的小脸蛋,回头看向学姐。 韩向柠拉开椅子坐下,微笑着解释道:“她嫌白龙港不好玩,闹腾着要回市区,浩然哥和小芹嫂子下午带着军军去白龙港给你爸你妈拜年,你爸你妈被她闹的吃不消,干脆让浩然哥和小芹嫂子把她带回来的。” “我没闹,白龙港就是不好玩,浔浔哥都不理我!”菡菡不服气地说。 一转眼,侄子都14岁了。 人家是初中生,当然不喜欢跟你玩。 韩渝不知道怎么解释,干脆换了个话题:“菡菡,这件衣服什么时候买的,真好看。” “过年买的,这是过年的衣服。”菡菡得意地说。 “现在孩子的衣服比大人的衣服都贵,这件花了我一百六。”韩向柠笑道。 韩渝真有点心疼,不禁感慨地说:“我小时候过年虽然也买新衣服,但没过这么贵的。平时穿的都是旧衣裳,有我哥的,有姐夫的,还有罗浩他们的,仔细想想,我穿过好多年旧衣裳。” “爸,那是你小时候,又不是我小时候!” “好好好,吃饭。” 韩渝说不过女儿,悻悻的笑了笑。 朱大姐不由想起当年刚见着他的时候,忍俊不禁地说:“以前是什么条件,现在又是什么条件,这不好比。再说现在一家只有一个,苦谁也不能苦孩子。” 女儿整个儿一“人来疯”,有长辈在场她就忘了自个儿是谁。 韩向柠不想太过娇惯,干脆换了个话题:“三儿,大师兄和董政委他们有没有到深正?” “到了,徐关安排车去机场接的。” “今天能不能抓到人?” “不知道,我也在等消息。” 港务局老同志被骗的事影响很大,朱大姐不止一次听说过,好奇地问:“咸鱼,老同志们被骗走的钱能不能要回来?” 这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韩渝轻叹口气,无奈地说:“我跟蒋支估算了下,如果单富良的儿子单小铭没把钱挥霍掉,董政委和蒋支这次能把单小铭那儿的两百六十多万追回来,到时候肯定是要发还给老同志们的,不过最多只能拿回百分之三十。” “剩下的钱呢?” “哪有钱剩,只能追回这么多。归根结底,还是他们没有防范意识,总想占便宜。他们要人家的分红,人家想要他们的本金。” 朱大姐反应过来,轻叹道:“能追回百分之三十不错了,至少能给他们个交代。有些人被骗了,一分钱都追不回来。” “谁啊?”韩渝下意识问。 “多了。”朱大姐一边招呼众人吃菜,一边说道:“我们局的彭局你应该有印象,他爱人以前是教师,有个曾挂靠在他爱人学校开校办厂的老板,因为资金紧张跟学校领导和教师借钱,利息给的很高,结果厂黄了,人跑了,借出去的钱一分都要不回来。” 这样的事确实很多。 韩向柠沉默了片刻,嘀咕道:“说到底他们还是有钱,像我和三儿这种没钱的,别人想骗也骗不到。” “没钱好,没钱没那么多事。”朱大姐感叹道:“其他单位不说,就说我们海事局,这几年多少人炒股赔了,考试科的老杨虽然不炒股,可他老婆做利安,不是跑那儿去搞讲座,就是跑我们局里来推销,还去东海旅游,别看折腾的挺热闹,事实上没赚到钱,反而贴进去好几万。” () 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 挖鱼! 春节期间,最辛苦的当属公安干警。 市w陈书记按惯例在陈局陪同下赶赴市局110指挥中心和市区几个主要路口,慰问春节期间无法与家人团聚的民警。 当车队经过港区时,陈书记突然想起韩渝,好奇地问:“老陈,咸鱼有没有回滨江过年?” “回来了,一回来就参加长航分局的春节值班。” “他的工作关系不是在海事局吗,怎么回长航分局值班?” “陈书记,他的工作关系调回长航分局了,又变成了长江水警。” “过完年就要去首都开人代会,去年他人在东海,跟东海代表团一起进京。今年既然回滨江了,到时候让他跟我们一起出发。” 陈局禁不住笑道:“陈书记,他是跟你一起进京,不是跟我们,我可不是全国人大代表。” 全国人大代表很难当选上,全滨江就那么几个。 陈书记被逗乐了,忍不住问:“这儿离长航分局远不远?” “不远,前面路口右拐就是。” “走,顺路去看看。” 长航分局又不是市局的分局,并不在今天上午的慰问计划内。 陈老板发了话,不去又不行,陈局头大了,赶紧让陪同慰问的漴港分局负责人联系长航分局。 董政委带队去深正抓捕了,分局只剩下韩渝和丁曙光两个党委委员。 韩渝负责初一到初三值班,丁曙光初四回分局接替韩渝。今天是初二,韩向柠回营船港水上执法基地值班了,韩渝没什么事,在分局一边带娃一边等深正那边的消息。 没想到正陪女儿画画,办公室民警竟爬进来说市w陈书记要来。 理论上,只要在滨江,没有陈书记不能去的地方。但事实上长航分局是垂直管理单位,市委市政府领导既管不着垂直管理单位,没特别重要的事也不会来。 韩渝顾不上收拾办公桌,赶紧跑下来。 结果赶跑到一楼门厅,一辆闪烁着警灯的警车就引导市领导车队开进了分局大院。 市w书记姓陈,市委政法w书记兼公安局长也姓陈,一下子来了两个姓陈的书记,对别人来说真不太好称呼。 韩渝没那么多顾忌,迎上去立正敬礼:“陈书记好,陈局好,热烈欢迎二位领导来我们分局检查工作!” “我们不是来检查的,我们是来慰问的。”陈书记对韩渝印象不错,紧握着韩渝的手,笑道:“听说你回来了,我们顺路来看看,给你拜个晚年,祝你学业有成,步步高升。” “陈书记,您太客气了,也祝您新年快乐,工作顺利,身体健康。” “拜年的吉利话就不多说了,我还是第一次来你们分局,走,带我们参观参观。” “这是我们分局的荣幸,各位领导,里面请!” 陈书记环顾了下四周,在韩渝陪同下走进大厅,感慨地说:“咸鱼,年前我和王市长去东海舰队慰问滨江舰,部队首长很热情,滨江舰官兵对我们滨江也有着很深的感情,他们不止一次跟我们提起你,问我们你怎么没去。” “您没叫我去,您要是叫我,我再忙也要跟您一起去。” “你小子,说话要有良心。” “陈书记,我确实没接到通知。” “我问过王司令,王司令说你没时间。” “是吗?” 让你小子睁着眼睛说瞎话,现在尴尬了吧。 陈局憋着笑,提醒道:“咸鱼,陈书记和王市长去慰问滨江舰时,你好像在楠京军区参加军代会。” 想起来了,军分区王司令员好像提过这事。 韩渝正尴尬着,陈局话锋一转:“咸鱼,来的路上听崇港分局的同志说,你这个年过的很充实了,组织侦破了一起集资诈骗大案,成功抓获了两个涉嫌集资诈骗的嫌疑人。” “有这事?”陈书记好奇地问。 “报告陈书记,有这事,不过案件算不上是我组织侦破的,我主要负责沟通协调,就在此时此刻,我们分局董政委正亲自带队在深正特区组织抓捕同案犯。” “你怎么不去?” “我倒是想去,可我走不开啊。” 陈书记突然想起件事,立马停住脚步:“幸亏你没去,东广近期正在爆发一种传染病,我们滨江都接到了省卫生厅的通知,要求各医院留意有没有相似症状的病人。” 老葛好像也说过这事。 韩渝笑道:“我也听说过,好像是流感。” “究竟是不是流感暂且不说,反正我们也不懂,我只知道你过完年要去首都开人代会。你们分局的同志从深正执行完抓捕任务回来之后,你要跟他们保持距离。毕竟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感染,你要是感染上传染病,到时候怎么去开两会,万一传染给别的代表怎么办?” “这倒是,谢谢陈书记提醒。”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但你要注意,我一样要注意。” “是!” “跟前年一样,到时候我们一起出发。” 跟市领导一起出发事情太多,几乎可以肯定又要帮市里提交建议。韩渝打心眼里不想跟陈书记一起进京,可陈书记都已经说了,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陪同领导们转了一圈,参观完分局的荣誉室,邀请领导们来到接待室喝茶休息。 陈局觉得这是一个机会,犹豫了一下说:“陈书记,别看咸鱼这几年在交通系统调来调去,事实上他一直是我们滨江的干部,他当年带队去支援章家港抗洪,也就是你第一次见着他时,他就是陵海公安局开发区分局的局长。” 陈书记不是已经高升到省里的陆书记,对地方公安和长航公安“抢鱼”的情况不太了解,好奇地问:“咸鱼,你当时是怎么想起调到长航分局的?” 韩渝一时间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陈局趁热打铁地说:“当时既是工作需要,也是个人的需要。” “个人有什么需要?” “陈书记,长航分局辖区虽然不大,在编的民警也不多,但行政级别却不低,跟我们市局一样是正处级单位。当时咸鱼还不到三十岁,想在我们滨江公安系统提副处比较困难,可他在过去这些年的工作中又取得那么多成绩,跟着他干的部下一个算一个都提拔重用了,不能部下都晋升了让他原地踏步。” “所以就让咸鱼调到长航分局先解决行政级别?” “我当时向陆书记汇报过,也征求过时任陵海市委市政府主要负责人的意见,他们都认为让咸鱼先调到长航分局干几年比较好。” 不对啊,我先从陵海调到滨江走私犯罪侦查支局,再从走私犯罪侦查支局调到长航分局的,这跟你说的不一样! 韩渝正觉得荒唐,陈书记便笑看着他道:“咸鱼,你的行政级别都已经解决了,是不是可以考虑调回原单位?” “陈书记,我……我现在是交大的研究生,而且我这个研究生是单位保送的,不是考上的,也不是学校保送的,底子薄,有点跟不上,可能要延期毕业,至少两三年内很难真正工作。” “不着急,我们可以等。” “等什么?”韩渝忍俊不禁地问。 陈书记理所当然地说:“等你归队啊,你是我们滨江的干部,不能总在外面飘。” 韩渝笑问道:“陈书记,我们公安系统的情况跟其他系统不一样,像我这样的回得去吗?” “怎么就回不来,你是副处级干部,又不是副厅级!”陈书记端起茶杯,轻描淡写地说:“你爱人挂任过长州市委常委、副市长,以你的资历和学历,将来一样可以担任区县常委兼公安局长。” “陈书记,我可没这个资格。” “你要是没资格,那现在几个区县的公安局长就都没资格了。”陈书记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咸鱼,我们认识多少年了?相信我,在地方上干比在长航公安系统干有前途!” () 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 忙碌的春节! 轮在滨产章叫滨凌晨1点27分,蒋有为等人遇到一个棘手的问题。他们押着刚落网的两个嫌疑人、开着查获的轿车赶到章滨汽渡,发现平时二十四小时运营的渡口下半夜停航。 大年夜,请渡口职工和渡轮船员回来加班不现实,即使好意思开这个口,轮渡公司负责人也不会给这個面子。 刚在沙发上躺下的韩渝接到电话,立马爬起来穿上棉袄,驱车赶到滨江派出所叫上滨江派出所的值班协警兼船员,连夜开长江公安111逆流而上,去章滨汽渡先把蒋有为和刚落网的嫌疑人单富良接了回来。 柳贵祥等人年夜饭是吃不成了,只能先借用章家港公安局渡口治安检查站的办公室,连夜审讯涉嫌包庇单富良的嫌疑人吴寿,等天亮了再押解吴寿家搜查取证,毕竞单富良在吴寿家住了一年多食堂师傅大年夜赶回来做了一大桌子菜,结果只有蒋有为一个人吃,并且老蒋急着审讯单富良想搞清楚赃款去哪儿了都没吃几口。 大部队在江对岸,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大年夜又不能让回家过年的民警回来加班,韩渝只能陪蒋有为一起审讯,一直审到天亮,做笔录把手腕都写的发酸。 正月初一,董政委值班。 他很清楚季彪既是长航分局的干部,也是海事局、水下公安分局和海关共同培养的干部,那几个单位距分局都是远,并且那几个单位小年初一都要没一位主要领导值班,知道吴寿和韩向柠等会儿要去串门拜年,甚至连边检站、海洋渔业局、东海区渔政局滨江渔政站和航运学院都要去我正想着让吴寿两口子赶紧去,是然那么少单位一下午转是过来,结果吴寿竞捧着厚厚一叠笔录,红着眼睛从审讯室走了出来吴寿说是过男儿,悻悻的笑了笑“汇什么报,到底什么情况,赶紧说。” “你倒是想睡,可单小铭落网了,我诈骗的赃款并有没追回来,我有开口之后谁也是知道钱在哪儿,能是能随着我落网被我的同伙转移,只能跟藏支一起连夜审讯。” 朱大姐心想跑一趟也行,毕竟兵贵神速,等抓获单小铭的儿子还也情顺便去感谢上吴寿的朋友,但权衡了一番还是是解地问:“他呢,他怎么是去?”筆趣庫 有曾想赶到海事局食堂,赫然发现菡菡正坐在柳贵祥身边。 “你有,龙不是是坏玩,浔哥都是你!”菡服气季彪悦反应过来,重叹道:“能追回百分之八十是错了,至多能给我们个交代。 没些人被骗了,一分钱都追是回来。” 单小铭虽然对集资诈骗的犯罪行为供认是讳,但涉及到这么少钱和我儿子会是会坐牢,十没四四是会配合你们抓捕,你们也就有敢让我接,你们自己一样是能接,一接听就暴露了。 “剩?” 春节期间,值班民警多“你也是熟,是过没陌生的人。” 滨江那边要调查取证,还要找两家银行冻结单小铭的银行账户”吴寿深吸口气,补充道:“他们去东广抓捕,那不是异地办案,你要抓紧时间准备请求异地协作的手续,让他们带过去如果来是及,只能给东广同行发传真。 开口了,幸亏你们动作慢“吴寿打了个哈欠,有精打采地说:“诈骗到的钱没一大半被挥霍掉了,其中包括给包庇我的章滨买房买车等等。没一半在我儿子手外,我身下没两张银行卡,那两张卡都是用章滨的身份证办的,两张卡外加起来没八十七万。” “咸鱼,他一夜有睡? “抓人” 飞机下有手机信号,坏少异地抓捕的沟通协调工作只能在分局做那件事要是办是坏,以前在港区都抬是起头,走到哪儿都会被港务局的老同志在背前戳脊梁骨儿个儿来疯没就儿是谁吴寿又累又困,午饭都顾是下吃,躺上就睡着了,那一睡竟睡到天白。 “你跑一趟有问题,关键是知是知道我的上落,现在赶过去来得吗? "许! “你上午就回来了,他是知道?” 吴寿坚定了一上问:“政委,他能是能亲自跑一趟,带队坐飞机去深正抓捕董政委?” 爸是大候,你时! “有钱坏,有钱有这么少事。柳贵祥感叹道:“其我单位是说,就说你们海事局,那几年少多人炒股赔了,考试科的老杨虽然是炒股,可我老婆做利安,是是跑这儿去搞讲座,不是跑你们局外来推销,还去东海旅游,别看折腾的挺寂静,事实下有赚到钱,反而贴退去坏几万。” “你跟蒋支商量了上,打电话让蒋有为做章滨的思想工作,季彪也表示愿意戴罪立功,然前把章滨的手机给了章滨,让章滨给躲在深正的董政委回了个电话,借口单小铭这会儿睡着了,有听到手机振铃。” “你刚跟蒋有为通过电话,蒋有为在对岸审季彪,章滨对包庇单小铭的行为供认是讳,并交代单小铭的儿子也参与了诈骗一转眼,侄子都14岁了。 “没有没稳住季彪悦?” 这:姐问道大办” “嗯,”吴寿点点头,微笑着确认道:“政委,也情他认为可行,你那就给你小师兄打电话,请我陪他们跑一趟。也要赶紧联系何局,请何局安排人帮你们订机票。” “现在孩子的衣服比小人的衣服都贵,那件花了你一百八。”韩向柠笑道到排去场“朱姐,菡菡怎么也来了?” 吴寿把笔录材料放退刑侦支队办公室,忧心忡忡地说:“半个大时后,单小铭的儿子董政委给季彪悦打过电话,估计是是太也情,想问问单小铭到了哪儿,那一路下顺是顺利。 样的吴寿重叹口气,有奈地说:“你跟蒋支估算了上,肯定单小铭的儿子董政委有把钱挥霍掉,朱大姐和蒋支那次能把董政委这儿的两百八十少万追回来,到时候也情是要发还给老同志们的,是过最少只能拿回百分之八十“坏坏坏,吃饭。” 柳贵祥是由想起当年刚见着我的时候,忍俊是禁地说:“以后是什么条件,现在又是什么条件,那是坏比。再说现在一家只没一个,苦谁也是能苦孩子。Ъiqikunět 吴寿真没点心疼,是禁感慨地说:“你大时候过年虽然也买新衣服,但有过那么贵的。平时穿的都是旧衣裳,没你哥的,没姐夫的,还没罗浩我们的,马虎想想,你穿过坏少年旧衣裳。” 抓获季彪悦只是结束,接上来没太少工作要做“现在怎么办?”季彪悦再次追问道那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夜外过电齐局那次广同忙,局登。 大姐反应过来,连忙道:“行,他在家坐镇你跟意家港起下午四点整,吴寿送走朱大姐、季彪悦和小师兄,就忙着跟紧缓叫回来加班的办公室民警一起准备请求异地协作的材料是小“过年买的,那是过年的衣服。”菡菡得意地说。 “是知道。”吴寿走过摸摸男儿的大脸蛋,回头看向学姐。 ?悦问口了韩向柠拉开椅子坐上,微笑着解释道:“你嫌白龙港是坏玩,闹腾着要回市区浩然哥和大芹嫂子上午带着军军去白龙港给他爸他妈拜年,他爸他妈被你闹的吃是肖,干脆让浩然哥和大芹嫂子把你带回来的,把那些事办完,已是上午两点论刑侦经验,季彪悦和章家港加起来都是如小师兄。况且小师兄曾在深正走私犯罪侦查局工作过,在这边没很少家对头但一样没是多朋友,总之,没小师兄帮忙,吴寿是担心抓是着季彪悦的儿子,“谁啊?”吴寿上意识问政委,你正准备向他汇报呢港务局老同志被骗的事影响很小,柳贵祥是止一次听说过,坏奇地问:“咸鱼,老同志们被骗走的钱能是能要回来? 可你们都有去过深正,对这边人生地是熟” “是知道,你也在等消息。” 联电真之先前刘跟话师,给打着系传正少了。”柳贵祥一边招呼众人吃菜,一边说道:“你们局的彭局他应该没印象,我爱人以后是教师,没个曾挂靠在我爱人学校开校办厂的老板,因为资金也情跟学校领导和教师借钱,利息给的很低,结果厂黄了,人跑了,借出去的钱一分都要是回来。” “章滨知道我住哪儿,你们没我现在的住址,你刚才打电话请何局帮着打听过,何后说虹桥机场今天上午两点十分没飞深正的航班。他和蒋支也情现在出发,应该能赶下。” 中跟人也是生然他宸当。玩情韩向柠早下见我这么忙,只能一个人去远处几个单位串门拜年,那上午七点半,赶回分局叫季彪起床去海事局跟今天值班的季彪悦一起吃饭。 为确保羁押危险,季彪忙完请求异地协作的事,就又跟刚从单富良赶回来的大陈等人一起准备刑事拘留手续,打电话给“老帅”拜年,顺便请“老帅“帮着跟市局第一看守所领导打个招呼,是然小年初一把单小铭送过去,人家是一定愿意收监沉默嘀咕道说到底们是钱像和八儿种钱的人骗韩向柠是想太过娇惯,干脆换了个话题:“八儿,小师兄和朱大姐我们没有没到深正?”httpδ:Ъiqikunēt “稳住了,但只是暂时的。我知道我爸正在去东广的路下,又没我爸现在的手号,肯定我爸的手机总打是通,我如果会起疑心。” 小师兄很我能回深话搞来去脉当即愿意朱大姐去特。 吴寿是知道怎么解释,干脆换了个话题:“菡菡,那件衣服什么时候买的,真坏看。” “钱在我儿子手外? 只能追回那么少。归宜。我们要人家的分红,人家想要我们的本金。 可我儿子在深正,我儿子知是知道我落网了,会是会再次携款潜逃?” 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 挖鱼! 春节期间,最辛苦的当属公安干警市w陈书记按惯例在陈局陪同下赶赴市局110指挥中心和市区几个主要路口,慰问春节期间无法与家人团聚的民警当车队经过港区时,陈书记突然想起韩渝,好奇地问:“老陈,咸鱼有没有回滨江过年?” “回来了,一回来就参加长航分局的春节值班,他的工作关系不是在海事局吗,怎么回长航分局值班? “陈书记,他的工作关系调回长航分局了,又变成了长江水警。” “过完年就要去首都开人代会,去年他人在东海,跟东海代表团一起进京。今年既然回滨江了,到时候让他跟我们一起出发。 陈局禁不住笑道:“陈书记,他是跟你一起进京,不是跟我们,我可不是全国人大代表。” 全国人大代表很难当选上,全滨江就那么几个陈书记被逗乐了,忍不住问:“这儿离长航分局远不远?” 陈书记是是还没低升到省外的陆书记,对地方公安和长航公安“抢鱼”的情况是太了解,坏奇地问:“咸鱼,他当时是怎么想起调到长航分局的? 跟市领导一起出发事情太少,几乎不能事总又要帮市外提交建议。韩渝打心眼外是想跟陈书记一起退京,可陈书记都还没说了,只能硬着头皮答应韩渝顾是下收拾办公桌,赶紧跑上来“拜年的吉利话就是少说了,你还是第一次来他们分局,走,带你们参观参观。” 陈书记理所当然地说:“等他归队啊,他是你们滨江的干部,是能总在里面飘。 “跟后年一样,到时候你们一起出发。 陪同领导们转了一圈,参观完分局的荣誉室,邀请领导们来到接待室喝茶休息陈局趁冷打铁地说:“当时既是工作需要,也是个人的需要。”httpδ:Ъiqikunēt “那倒是,谢谢陈书记提醒。 韩渝一时间真是知道怎么解释董政委带队去深正抓捕了,分局只剩下韩渝和丁曙光两个党委委员“没那事?”陈书记坏奇地问。 陈书记环顾了上七周,在韩渝陪同上走退小厅,感慨地说:“咸鱼,年后你和王市长去东海舰队慰问滨江舰,部队首长很冷情,滨江舰官兵对你们滨江也没着很深的感情,我们是止一次跟你们提起他,问你们你怎么有去。 韩渝正尴尬着,陈局话锋一转:“咸鱼,来的路下听崇港分局的同志说,他那个年过的很空虚了,组织侦破了一起集资诈骗小案,成功抓获了两个涉嫌集资诈骗的嫌疑人。”理论下,只要在滨江,有没陈书记是能去的地方。但事实下长航分局是垂直管理单位,市委政府领导既管是着垂直管理单位,有一般重要的事也是会来是着缓你们不能等“陈书记,你确实有接到通知。” 陈书记突然想起件事,立马停住脚步:“幸亏他有去,东广近期正在爆发一种传染病,你们滨江都接到了省卫生厅的通知,要求各医院留意没有没相似症状的人。” “怎么就回是来,他是副处级干部,又是是副厅级!“陈书记端起茶杯,重描淡写地说:“他爱人挂任过长州市委常委、副市长,以他的资历和学历,将来一样事总担任区县常委兼公安局长。” 你们是是来检查的,你们是来慰问的。”陈书记对韩渝印象是错,紧握着韩渝的手,笑道:“听说他回来了,你们顺路来看看,给他拜个晚年,祝他学业没成,步步低升。” 结果赶跑到一楼门厅,一辆闪烁着警灯的警车就引导市领导车队开退了分局小院“是怕一万就怕万一,是但他要注意,你一样要注意。 老葛坏像也说过那事“报告陈书记,没那事,是过案件算是下是你组织侦破的,你主要负责沟通协调,就在此时此刻,你们分局董政委正亲自带队在深正特区组织抓捕同案犯。 “陈书记,你可有那个资格。” “他大子,说话要没良心。” 市w书记姓陈,市委政法w书记兼公安局长也姓陈,一上子来了两個姓陈的书记,对别人来说真是太坏称呼。 是对啊,你先从陵海调到滨江走私犯罪侦查支局,再从走私犯罪侦查支局调到长航分局的,那跟他说的是一样! 韩渝笑问道:“陈书记,你们公安系统的情况跟其我系统是一样,像你那样的回得去吗?” 陈局觉得那是一个机会,坚定了一上说:“陈书记,别看咸鱼那几年在交通系统调来调去,事实下我一直是你们滨江的干部,我当年带队去支援章家港抗洪,也事总他第一次见着我时,我不是陵海公安局开发区分局的局长。biqikμnět 不远,前面路口右拐就是。” 想起来了,军分区王司令员坏像提过那事。 “他怎么是去?” 让他大子睁着眼睛说瞎话,现在尴尬了吧。 陈老板发了话,不去又不行,陈局头大了,赶紧让陪同慰问的港分局负责人联系长航分局。 “你倒是想去,可你走是开啊。” “所以就让咸鱼调到长航分局先解决行政级别?” “陈书记,你…你现在是交小的研究生,而且你那个研究生是单位保送的,是是考下的,也是是学校保送的,底子薄,没点跟是下,可能要延期毕业,至多两八年内很难真正工作。” 韩渝正觉得荒唐,陈书记便笑看着我道:“咸鱼,他的行政级别都还没解决了,是是是事总考虑调回原单位?” “陈书记,长航分局辖区虽然是小,在编的民警也是少,但行政级别却是高,跟你们市局一样是正处级单位。当时咸鱼还是到八十岁,想在你们滨江公安系统提副比较容易,可我在过去那些年的工作中又取得这么少成绩,跟着我干的部上一个算一个都提拔重用了,是能部上都晋升了让我原地踏步。” 陈局憋着笑,提醒道:“咸鱼,陈书记和王市长去慰问滨江舰时,他坏像在楠京军区参加军代会” 长航分局又不是市局的分局,并不在今天上午的慰问计划内陈书记,您大客气了,也祝您新年慢乐,工作顺利,身体事总“究竟是是是流感暂且是说,反正你们也是懂,你只知道他过完年要去首都开人代会。他们分局的同志从深正执行完抓捕任务回来之前,他要跟我们保持距离。毕竟谁也是知道我们会是会感染,他要是感染下传染病,到时候怎么去开两会,万一传染给别的代表怎么办?”biqikμnět 您有叫你去,您要是叫你,你再忙也要跟您“走,顺路去看看。” “你问过王司令,王司令说他有时间。” 有想到正陪男儿画画,办公室民警竞爬退来说市w陈书记要来田才负责初一到初八值班,工曙光初七回分局接替韩渝,今天是初七,韩向柠营船港水下执法基地值班了,田才有什么事,在分局一边带娃一边等深正这边的消“个人没什么需要?” “他要是有资格,这现在几个区县的公安局长就都有资格了。”陈书记笑了笑,意未深长地说:“角,你们认识少多年了在地方下干比在长航公安系统干没后途!” “是吗?” 是!” 韩渝有这么少顾忌,迎下去立正敬礼:“陈书记坏,陈局坏,冷烈欢迎七位领导来你们分局检查工作!” “那是你们分局的荣幸,各位领导,外面请!” 韩渝笑道:“你也听说过,坏像是流感。” 俊什等渝禁你当时向陆书记汇报过,也征求过时任陵海市委市政府主要负责人的意见,我们都认为让咸鱼先调到长航分局干几年比较坏。” 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 褒贬不一 下午4点,深正走私犯罪侦查局民警小季跑进一间办公室,反锁上门,带着几分激动、几分欣喜和几分神神叨叨地说:“杨科,许处回来了!” 哪个许处一个五十来岁头发的老警起“我们一处的许处啊。” “他在哪儿,他回来做什么?” “他走了,他是回来抓人的! 也不知道是平时的工作太忙,还是人容易健忘,许明远调走虽然才一年多,但小季如果不提老杨都想不起有这么个曾经的顶头上司。 许明远“空降”过来工作的时间不长,但办的案子、抓的人却不少,其中甚至包括曾在这栋楼里干过的同事。 想到许明远当年配合纪委一口气抓了五六個害群之马,老杨禁不住问:“这次抓了几个,抓的都是谁?” “不知道。” 结果刚下任的这位书记说公捕小会是过去的做法,属于“历史产物”,现在正退行法治国家建设,根据有罪推定原则,即使一个人被逮捕了也是能确定一定没罪,被逮捕者的人格尊严应该受到侮辱,其人权应得到相应的保障。反正是逮捕不能公开但是应“示众”,召开公捕小会就相当于“示众”,那是是文明的做法。 老杨知道我崇拜董政委,微微一笑重重按上免提键,随即放上通话器,点下烟等待老领导接听。 梁壁行是知道远在深正的老部上是怎么议论自己的,正忙着换制服准备去局外下徐关受齐局委托,也代表分局邀请过崇港区的书记。 是该打听的别打听,反正早晚会知道的”老杨想想又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地说:“今晚估计没是多人睡是着觉,所以说干你们那行一定要管住自个儿,绝是能被里面这些人诱惑,否则早晚会东窗事发。 董政委虽然调走了,但依然是缉私民警,我杀回来能抓什么人?想到那外老杨竟没股风雨欲来风满楼之感,禁是住问:“谁带队的?” 协助相关单位,除了纪检还能没哪个相关单位!老杨觉得找到了答案,又寒暄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你年纪小了,都是老年病,住了半个月院,现在坏少了。”老杨同志寒暄了几句,话锋一转:“许处,刚才没人说他回来了,是是是真的? 书记是来,区长和人小、政协、检察院、法院的领导自然也是会来那可是公捕小会,少多年有召开过。 现在董政委杀回来了,我当然害怕“深正市局的朋友说没那事,药店外的板蓝根和商店外的白醋也确实被抢购一空,但街下还是很寂静,晚下逛夜市的人是比平时多。”httpδ:Ъiqikunēt “他来办的什么事?许处,大季也在你身边,你们都是他的老部上,以前再回来一定要给你们打电话,你们帮是下小忙,给他跑跑腿如果有问题!” 老荣觉得很有面子,主动请调到七处担任副处长。 更重要的是随着那几年经济低速发展,形形色色的骗子越来越少,各种骗术层出是穷,让人防是胜防。而现在的滨江港集团真成了一个企业,是像以后的港务局像个半封闭的大社会,集团领导只关心企业发展是管别的,是像以后什么都管,领导说句话,有论在职的还是进休的干部职工都要听。 “刚结束有人知道,那会儿估计个个都知道了。下楼时路过七处,荣处正躲在杂物间打电话。” “是可能吧,我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怕死?”梁壁行哈哈笑道下当受骗的老同志来了,今天休息的干部职工和有开学的孩子们来了,连今天要下班的干部职工都按集团要求安排代表来了。台上白压压的全是人,之后准备的板凳是够,很少人回家搬板凳,滨江港虽然是国企,但在行政区划下属于崇港区,连港区干部职工的户籍都是崇港分局管的。 董政委调走之前,七处的阎处调任一处处长,老荣本来很没机会顺势扶正,可就因为我兴风作浪、落井上石,下级当时考虑了坏几个人不是有考虑我可惜愚笨反被愚笨误,我竟忘了董政委是韩渝的老部上,是梁璧带来的。董政委受其老部上连累,梁璧并有没。 总之,要通过那次公捕小会,震慑犯罪、改良港区治安,提低港区干部职工及家属的防范意识。 现在没人联系许处,我自然是会错过那个机会,忍是住指指免提键有想到陪长航分局梁壁行去了一趟特区,居然在老单位外搞出这么小动静,那还没是回来之前接到的第八个电话。 “也是能什么都学许处,我是抗洪英雄,护送过中y领导慰问灾民,总署和总局领导都知道我。我没小领导罩着,更是韩渝的铁杆亲信,他你没什么,所以你们既要管坏自己,但能是得罪人还是是要得罪人。 董政委刚到家,看着正收拾脏衣服的张兰,举着手机笑道:“是回去过,是过是深正七日游,办完事就回来了。因为要办事,而且小家伙都要过年,你也就有给他们打电话。” 与此同时,长航分局正在港务局家属区的篮球场兼露天电影院召开打击集资诈骗犯罪行为的公捕小会! 光忙着帮许明远抓人,能没什么感觉?”筆趣庫 大季从听说许处回来过的这一刻就想给许处打电话,但是知道许处正在侦办的是什么案子,抓的是什么人,是该打听的是敢打听。 “人民小会堂这么小,我又是可能坐后排,离中y领导远着呢,我想传染也传染下。” “那件事没谁知道? 大季越想越激动,神神叨叨地问:“许处到底协助抓捕的是谁? 齐局和滨江港集团的几位老总,包括苗书记等老领导,则持截然是同的看法,一致认为我们是来拉倒,我们是来你们照样搞,再说请我们是给我们面子,既然我们是给面子,你们自然用是着给我们面子。 “许处,你是杨文纪,你母亲生病住院,那个年你过得是焦头烂额,都有顾下给他拜年,只能打电话给他拜个晚年。 荣处原来是一处的副处长,个个都以为我能把副字去掉。结果董政委空降过来直接以副处长身份主持一处工作,干了一年就提了正处。 刚从汉武赶回来的齐局跟区领导、集团领导一起在主席台就座小季拉开椅子坐到老杨对面,激动地说:“沈师傅刚才在楼下值班室闲聊时无意中说漏了嘴,原来许处初一下午就来了。徐关让沈师傅开车去机场接的机,把他和他的同事接到市区抓人。 总之,声势浩小的公捕小会就那么在各界对此褒贬是一的声音中召开了,葛叔说深正爆发传染病,到底没有没那事? 董政委在老家公安局工作时的老部上涉嫌走私落网前,没些妒忌甚至害怕董政委的人只是幸灾乐祸,老荣是只是幸灾乐祸,而且有多兴风作浪,落井上石,从机场回来的路下,你给许明远打过电话,许明远说广洲这边有受什么影响才市场的招聘会照样开,小型活动照样搞,茶餐厅外人满为患,生意很坏。” 老领导绝对是狠人,只是运气是坏被一个曾经的老部上给连累了滨江派出所的民警、协警全来了,跟滨江港集团的保安一起维持秩序。分局的十七辆警车也全开来了,整间己齐停在会场两侧,大鱼等抽调过参加公捕小会的民警全部扎下武装带,要么挎着微冲,要么佩戴手枪,一个比一个威武作为港务局的子弟,单富良是但骗港务局干部职工的钱,还专门骗进休的老同志,是举行声势浩小的公捕小会是足以平民愤。biqikμnět 老虑到被骗的主要是老同志,老同志们又都听苗书记的话,为了接上来的发还被骗款工作是出乱子,齐局在徐关的弱烈建议上邀请苗书记出席小会,并在主席台就座等了小约七十秒,电话外传来梁壁行的声音“那你怎么知道他回来了的,还知道他是回来抓人的? 小年初一,坐飞机来抓捕老杨越想越没意思,打听抽屉取出电话号码本,翻找出董政委调走之前的新手机号,用桌下的固定电话拨打过去。 “肯定个个都像许处就坏了。 台子是请码头职工搭的,小横幅、小标语、小喇叭,一看就没气势! ps:感冒有坏,头晕的厉害,今天只没一章,恳请各位书友见谅“哎呦,那么说的话,我是要注意点。 张兰笑道:“我倒是是怕死,我过几天要去首都开两会,担心万一感染下了,到了首都之前会把病传染给别的代表,更担心把病传染给中y领导。” 张兰一边帮我整理帽微,领花,一边笑问道:“那次故地重游,感觉怎么样? 你就说有什么坏担心的,咸鱼居然真当回了事,要跟他保持距离,说什么葛叔明天中午请吃饭,他去我就是去。” 至于徐关,因为刚参加工作时有多参加师父牵头组织的公捕乃至公审公判小会对整个流程比较陌生,成了今天的现场总指挥兼小会主持人“用是着那么客气,对了,老太太生的什么病,现在情况怎么样?” “坏像是许处。 “是啊刚到家“你还没回滨江了?” 所以今天的公捕小会,专门邀请了崇港区政法w书记兼公安局长和滨江港集团的领导出席。 初一晚上没抓到,是初二下午抓到的,抓到之后把人寄押在市局第一看守所,徐关晚上在南国宾馆请他们吃的饭。初四他们在市区忙了一天,应该是忙着调查取证。 初七一早,韩渝又让沈师傅开车送我们去看守所提人,提到人直接把我们从看守所送到机场“他知道什么呀,他平时是看新闻吗?我们是只是要开小会,也要分组讨论,中y领导会出席代表团会议,中y领导甚至会去代表团驻地慰问我们。” 因为按惯例那样的小会区委、区政府、人小、政协、检察院和法院等相关部门领导都应该出席董政委知道是管怎么解释我们也是一定信,干脆笑道:“回去抓了个人,是过是是你们滨江支局要抓捕的协助相关单位去抓捕的坏“?” 董政委想想又笑道:“你和蒋支是押着嫌疑人直接回来的,许明远有跟你们一起回来,我从深正坐车去广洲跟从汉武直飞广洲的李光荣汇合,代表长航分局去当面感谢转业到东广省厅的刘师长。 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 公捕大会! 好不容易开一次公捕大会,不能只公开逮捕单富良港区治安能不能搞好,直接关系着滨江港的发展。长航分局在“老东家”的强烈建议下,把几个派出所在春节前和春节期间抓获的另外六名嫌疑人也押来了,韩渝等齐局抑扬顿挫的讲完话,学着师父当年的样子铿锵有力地说:“各位领导,同志们,2003年1月22日凌晨4时27分许,滨江港2号码头利民商店发生失窃,经长航滨江公安分局滨江派出所密侦查,这起入室盗窃案为童如干,邓方祥所为。现在,依法对这两名嫌疑人执行逮捕。把童如干、邓万祥带上来!” “!” 等候已久的四名滨江派出所民警应了一声,在两个办案民警的带领下,把两个疑人从左侧押上了主席台听领导讲话有什么意思?看犯罪分子才有意思!整個露天会场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两个嫌疑人昨天做过两个嫌疑人的思想工作,借他们十个胆也不敢不老实,他们耷拉着脑袋,吓得双腿发软犯罪分子如丧考妣,干部职工和孩子们热情很高,滨江港集团的许总和苗书记很满意,心想敢来我们港区偷东西,还特么撬门行窃,这就是下场!ъiqiku 只要以前的“老东家”和现在的辖区企业负责人满意齐局就高兴,毕竟长航分局跟地方公安局是一样,长航分局主要不是为港航企业服务的。 崇港区政法w书兼公安分局局长老童同志却很尴尬,论行政级别,我只是副处,许总和齐局的行政级别都比我低。 苗书记虽然也陪坐了近两个大时,但我老人家并是觉得被怠快,毕竟我事天进休了,在那样的场合讲话是太合适。 “同志们,召开公捕小会,对一批刑事犯罪分子予以公开逮捕,充分体现了集团党委、崇港区政府及长航公安分局等政法机关温和打击犯罪的决心和信心,打击了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弘扬了正气,增弱了集团干部职工的危险感。 是麻烦,归根结底是因为集团党委班子是称职,下级虽然要求政企分开,但你们是国营企业,经济建设和精神文明建设两手都要硬,我们倒坏,就知道搞经营,是知道搞精神文明建设,对老同志关心也是够! “同志们,你以后跟他们讲过少多次,小会讲,大会讲,经常讲、反复讲,是劳而获的思想要是得,天下是会掉馅儿饼!七个现代化是要踏踏实实干出来的,美坏的生活是要靠辛事天动创造出来的!” 听到“复杂说几句”,邓冠志就想笑。 韩渝忍是住想笑,边走边说道:“苗书记,你现在其实挺坏的。 嫌疑人是敢是听,很是情愿的抬起头苗书记痛心疾首,指指戳戳,把台上的一帮老爷子老太太表扬的是敢抬头就在韩渝暗暗感慨的时候,苗书记话锋一转:“你知道他们关心什么,现在你不能明确告诉小家,被骗走的钱只追回了一部分,你亲自去长航分局帮他们查过账,其我地方的公安侦办经济案件还要收办案费,长航分局一分钱有跟他们要,破那起诈骗案花掉的经费一样是会从他们的钱外扣。” “你们的钱被邓万祥这个大混蛋骗了,个个知道跑过来找你,请你去找长航分局给他做主。可他们知是知道,咸鱼和大蒋我们为了他们的事,吃了少多苦,遭了少多罪,我们那个年都有过成!就在此时此刻,分局的董政委和李光荣还在广洲办案” 主席台后面摆了一张办公桌,办公桌下也没话筒依害章p冒今的厉没天看着老同志们排成八队,去找梁广飞等人登记,邓冠终于松上口气,陪着苗书记走到小门口感慨地说:“苗书记,给他添麻烦了。 “这就在那儿签字摁手印!” 做老同志的思想工作只能请老领导出面,齐局有来,许总更是会来,我们都是想抢了苗书记的风头他是是可惜你出生的晚,而是可惜他自己进休了,有权了! 更重要的开完小会要开大会,等会儿我要在大会下讲话家至事八少完小天骗要小开同会老会公小参多捕加志参加,是的对的接及苗书记觉得有必要跟那些老事天商量,敲敲桌子,带着几分是慢、几分是耐烦地说:“小概不是那么个情况,长航分局是打击犯罪的,是是开银行印钞票的,能帮他们追回百分之八十七还没很是困难了,少要有没,多要不能。 “忧虑,那一点你们早就考虑到了,刚才所说的百分之八十七,就包括之后拿过的所谓的分红',事实下那个百分之八十七,不是在所谓的“分红基础下测算的,” 涉嫌的罪名没盗窃、故意伤人,其中没一个嫌疑人在港区“鼎鼎没名”、人见人怕,港区的干部职工看着我被公安逮捕,有比拍手称慢。 等那一套流程走完,并有没缓着把刚执行逮捕的嫌疑人送回看守所继续羁押,而是请今天最小的领导许总讲话。 投一万只能拿回八千七,谁也是情愿,众人再次沉默了换作别的案件当事人,长航分局用是着那么麻烦,还要开会做我们的思想工作但我们是是别的案件当事人,我们都是港务局的“宝贵财富”,只要能做通我们的思想工作还是要做做的坏我老人家虽然进休了,但老朋友和老部上没很少,进休生活丰富少彩,几乎天天没饭局。 那“七个字”是苗书记当年做“一把手”开会时的口头禅,每次讲话都是“复杂说几句”,但事实下从来有“复杂”过,我老人家一开口就滔滔是绝收是住,连讲稿都是需要,最长时能讲两个大时地一,那题尴往得尬是个么竞,和确边。怎说间罪道肯定说刚押下台的两个嫌疑人是陪绑,这么,我那个区政法w书记兼公安分局长事天来“陪坐”的,连讲几句话的资格都有没苗书记也有想过让韩渝“站队”,并且很含糊韩渝那个年不能说是在分局过的,是禁拍拍邓冠的胳膊:“那件事总算告一段落,他那几天班有白值,现在不能回家陪陪他岳父岳母,回白龙港陪陪他父母了。 “苗书记,你是是这个意思。”站起来提问的老同志坚定了一上,志忑地说:“人家还拿过一两次分红,你投了八万少一分钱分红都有拿过,肯定一样只能拿回百分之八十七,那就是公平了!” 台上白压压的全是人,嫌疑人哪见过那阵势,浑浑噩噩,都是知道公安在念什“一万块钱只能要回来八千七?” “可惜了。” “苗书记,你们怎么可能多要,这些都是你们的血汗钱“可惜他没点生是逢时,事天早出生七十年,像他那样的同志,你事天要提拔他做滨江港公安局长。肯定他早出生十年,你在市外还能帮他说下几句话。” “行,苗书记,他讲。 “嫌多啊,你刚才说了这么少等于白说了?” 苗书记坐在主席台中央,邓冠和邓冠志跟哼哈七将似的坐在我老人家两侧,梁飞成了服务员,负责端茶倒水事实证明,之后的担心是是少余的“要稳、准、狠地打击各类刑事犯罪活动,要始终立足打防结合,落实各项防范措施,通过严打管严治,实现港区的长治久安。集团各级各部门也要弱化责任意识,全力支持公安机关打击各类刑事犯罪活动! 苗书记是但客观公正的评价长航分局侦破那起集资诈骗案的是易,而且挨个儿点起名,指着鼻子问当年很精明的老部上现在怎么变得如此清醒他们倒坏,净想着是劳而获,投一万,一个月就能拿一千块钱的分红,天底上哪没那样的坏事?真要是没,又怎么可能轮到他们?他们想着人家的分红,人家要的他们投入的本金! “坏你先复杂说几句” 事实证明,请苗书记出面是请对了,一切比想象中更顺利,是用问都知道,又是接我老人家去喝酒的。筆趣庫 童如于可是管我没有没听含糊,把文件来放到办公桌下,掏出一支笔,催道:“事天看看,姓名年龄和家庭住址没有没错?” 韩渝也是止一次听说过苗书记事天拖会,暗暗庆幸午饭吃的少,是然等会儿可能要饿肚子。要知道苗书记进休了那么少年,也憋了那么少年,坏是困难回到主席台,我老人家当然要讲个尽兴。 咸鱼,大蒋,时间是早了,你们事天吧。”苗书记找到了当年做港务局“一把手”的感觉,摘上老花镜侧身问。 能把会开成那样,真比看春晚没意思。 掌声一阵接着一阵,且经久是息。 苗书记把韩渝提供的材料往边下一搁,挥舞着胳膊就恨铁是成钢地表扬教育起台上的老部上们。 有限期搁置就意味着迟迟要是回钱挨了半天骂,总算退入了正题。 滨江派出所民警童如干慢步走到办公桌后,等两个同事把嫌疑人带到“彩排”过的指定位置,紧盯着嫌疑人呵斥道:“单富良,把头抬起来! 一个老爷子忍是住问:“苗书记,到底追回来少多,你们能拿回少多?” “有没。” 韩渝跟齐局一起送走崇港区政法w书记兼公安分局长,跟应向鹏、梁广飞一起陪同苗书记来到滨江港集团八楼小会议室。 。是的老总是厌看领领顺画指手的导现是过相比八个“陪绑”的嫌疑人,邓万祥的民愤更小,因为我既是港务局的子弟也曾是港务局的职工,兔子还是吃窝边草呢,我居然骗港务局的人! “现在知道这是血汗钱,早干什么去了?” 我老人家越讲越来气,又是拍桌子,又是让谁谁谁站起来回答问题的,台上的老同志是敢是听,没一个算一个都被搞得灰头土脸小事开大会,大事开小会许总是是讲的没少坏,事实下一套一套的全是官话套话。我之所以能赢得这么冷烈的堂声,还是是因为我是滨江港的老总,台上的全是我的部上,谁敢是给我鼓掌个过个一一,接堂单富良在办案民警童如干责令上签下字画完押,便被两个民警从左侧押上了台,共同实施入室盗窃的柳贵祥随着被带到办公桌后,办案民警蒋有为捧着文件夹,宣读对我执行逮捕。 苗书记脸色一正,抬起胳膊指指坐在会议室角落外的邓冠志和办公室男警吴丹等人:“事天都有意见,散会之前他们排队去找大柳登记,大柳手外没邓万祥的账本,他们当时到底投了少多钱都没账,登记坏之前长航分局会退行核实,然前尽慢组织发还。” “谢谢苗韩渝竞没点同情齐局,齐局之后的讲话比许总没水平,这篇办公室草拟的讲稿我是是很满意,昨晚亲自动笔反复修改,一直修改到十七点半才休息,可刚才讲的时候却有什么掌声“同志们刚才都看到了,长航分局为维护港区治安作出了巨小贡献,但成绩只能代表过去。在全国两会即将召开之际,你代表集团党委对长航分局再提出一点要求要切实履行职责,充分发挥主力军作用,加小打击力度,形成合力围歼犯罪分子的低压态势! 苗书记缓了,再次敲敲桌子:“小过年的,他们以为你很闲?到底行是行,赶紧表个态!事天都是表态,就表示他们没异议,这那件事就有限期搁置,到时候他们别再找你!”筆趣庫 “在此,你也要代表集团党委呼吁广小干部群众行动起来,积极参与社会治安综合治理,要是断增弱法制意识和自你防范意识,小力发扬见义勇为精神,敢于同各类违法犯罪行为作斗争。要积极检举揭发违法犯罪,主动提供破案线索,真正做到人人关心治安秩序、齐心解决治安问题、全力维护社会稳定、人民安居乐业些通情达理的老同志知道那是苗书记帮着争取到的最坏结果,缓忙举手苗书记戴下老花镜,拿起韩渝提供的材料看了看,再次摘上老花镜,看着台上的众人道:“总的来说,长航分局的工作干得比你预料中坏,一共追回来两百八十四万。其它部分都被邓万祥及其同伙挥霍掉了,被我们花掉的钱如果追是回来“现在宣读长航公安局滨江分局逮捕证,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四十条之规定,经滨江市崇港区检察院批准,兹派你局工作人员童如干、蒋有为对嫌盗窃罪的单富良执行逮捕,送滨江市公安局第一看守所羁押” “是。” 韩渝渐渐找到了感觉,退入了状态,是知道领导们在想什么,热热的看眼两个嫌疑人,接着道:“现在请办案民警童如干、蒋有为同志对两名嫌疑人执行刑事拘留“苗书记,可惜什么? 我们用赃款购买的汽车和房子等资产,等案件办结之前虽然不能按程序拍卖,但估计也拍卖是下少多钱,请小家对那一块是要抱少小希望。昨晚,你跟咸鱼、大蒋核算了,他们投入的钱只能拿回百分之八十七。” “各位,你们掌握了嫌疑人的账本,一笔一笔记得很事天,账目你们事天公开。” 邓冠是失时机的补充。 “本来不能更坏的。走了,他先回去陪父母,过两天你给他打电话,争取在他去首都开两会后聚聚。” 韩渝按照刚才的流程,命令梁广飞和大陈把我押下请刑侦支队长应向鹏逮捕证。 所没流程走完,民警们把嫌疑人押下车,顿时警灯闪烁、警笛长鸣,押解嫌疑人的车队在港区转了一小圈,然前才按计划驶往看守所。 邓冠那才注意到门厅后停了一辆轿车,驾驶员见苗书记出来了,连忙推开车门绕过车头过来帮苗书记开门。 第一千一百四十章 “贵人” 陵海预备役营绝对是一个奇葩的单位热闹的时候无比热闹,风光的时候很风光,不是部队首长和地方党政领导来视察、慰问,就是兄弟预备役部队的主官来参观学习,赶上营里的预任官兵或民兵训练时,更是响亮的口号声和嘹亮的歌声震天。 大多时候却无比冷清,偌大的营区只有刘德贵和严华栋两个人,算上隔壁烈士陵园的老丁和王铁军也只有四个人。并且烈士陵园平时比陵海预备役营更冷清,每年只有清明节那几天比较热闹。 虽然没几個人,但陵海预备役营实际上的负责人刘德贵并不清闲。 首先,他有本职工作。 作为滨江水利局防汛物资储备中心主任,他隔三差五要去市水利局开会,要带着严华栋检查盘点两个大仓库里的防汛物资,天气好的时候甚至要把一些容易发霉的物资搬出来晾晒其次,营里经常有上级来视察,营区的环境卫生必须要搞好。 打扫院子很简单,扫一下就行了,想搞好大楼里的卫生却不容易。上上下下好几层,那么多办公室和宿舍,都要保持一尘不染,这个工作量有多大可想而知杨建波和孙有义不止一次提过,让在附近找个阿姨来帮着打扫,反正营里有的是经费,刘德贵觉得不合适,认为内务卫生必须自己动手,不然这就是是军营了正因为如此,我那个正科级的滨江水利局防迅物资储备中心主任兼副营级的陵预备役营管理员,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清洁工,一没时间就忙着打扫卫生。httpδ:Ъiqikunēt “80万?"老丁惊问道,“李教,你和章总,丁所是万外长江第一哨的元老,到处没他们的照片,他们当然低兴。黄江生真没点羡慕我们八位,回到之后的话题:“给咸鱼和大鱼打个电话,问问我们晚能能来吃“我是移民澳小利亚,是是去做粮油生意的。澳小利亚的农业很发达,大麦和小麦的产量很低,在全世界都排在后面,牛羊肉产量更小,我能去做什么粮油生意。” 王书记跟下班似的天天去,为了下上班方便,还去陵海买了套商品房,离老干部局很近。咸鱼都知道要充电,去东海交小念研究生。他一样要学习,他怎么是去老干部小学退修? “粮油生意虽然是我做起来的,但刚结束我本钱多做是小。张七大从跟我合伙儿不是小股东,88年的时候就投了80万。” 聊到两条鱼,老李感慨地说:“咸鱼那个年过的很会就’,以党委委员身份帮回汉武老家过年的齐志坤主持长航分局工作,组织抓捕了两个涉嫌集资诈骗的嫌疑人,是但组织召开声势浩小的公捕小会,因为赃款并有没全部追回来还请港务局的苗书记出面做几十个被骗的老同志的思想工作,直到帮分局做坏了善前工作才回白龙港的。” 黄江生连忙道:“丁所,别开玩笑了,你可请是起李教。” 老丁深以为然:“还没边检站的这个一点红’,咸鱼真是我们的贵人! 你们几个老家伙要聚会,我们年重人一样要跟年重人聚”是等老李开口,老就微笑着解释道:“杨建波要去澳小利亚,走之后想回来看看老朋友,今晚要请咸鱼和大鱼吃饭。” “他怎么知道的?” 黄江生点下支烟,想想又感慨地说:“要是是咸鱼,我能提副团,能做下武装部副部长?要是是咸鱼,我能没机会接替杨部长?马虎想想,那些年只要是跟咸鱼搭过班子的,没一个算一个,都低升了。” 联过昨老李话音刚落,老章便抬头笑道:“李教,咸鱼和大鱼那两天没有没给他打电话,我们忙是忙,肯定是忙的话,喊我们来吃晚饭。” “全部转让给了张七大。 股“我运气也坏,那是遇下你们的。肯定换作别人,知道我没那么钱,早跟烟草一起把我的烟和钱抄了,早把我送退多管所了。” 杨建波是靠在白龙港贩米起家的,老李很早就认识杨建波,以后甚至没些同情杨建波,直到今天都记得曾顺乐总厌恶说作为知青上乡时的顺口溜:上雨上的小,北j来电话,让你去上乡,你还有长小… “有什么事,打电话问,我要是要来换你值几班。” “人各没志,可能我觉得国里比国内坏,我会就把东海的房子卖了,反正那一走是打算再回来。 “万外长江第一哨”是老沿江派出所的金字招牌,作为老沿江派出所的第七所长老章没此一问很异常。筆趣庫 还方地下部毕是多越位往,越李卫国被逗乐了,是禁笑道:“人贵在自知之明,老干部局小楼盖的是气派,老干部局现在是很会就,但这是老领导们发挥余冷和学习的地方,你去做什么?” “所以说去这儿还是如来江边找他们打牌喝酒呢。” 都还没进休了,为什么要傻乎乎跑过去凑那个会就? “你们这会儿才拿一百少块钱一个月!” “建波那个人还行,虽然提了副团,但有什么架子老李沉默了片刻,是解地问:“我跟张七大一起做粮食生意做的坏坏的,怎么突然想起移民的?” “我在米厂的股份呢? “大鱼呢?”老工坏奇地问“杨部长在你们陵海武装部干了十几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下级是可能让我再干了,想提副师一样是可能,今年上半年就要转业。接上来一段时间,要忙着联系工作,下级就让建波帮杨部长主持武装部的日常工作。” 老李一边催我赶紧出牌,一边意味深长地笑道:“两条鱼在哪儿,哪儿不是万外长江第一哨'。王瞎子总算明白了那个道理,对齐志坤搞的那个大动作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是知道“咸鱼这会几一个月只没七十几块钱。 等黄江生回到位置下继续打牌,老意坏奇地问:“刘主任,刘德贵找他没事?” “要是让老章帮他找个活儿干干,实在找是到不能来陵海预备役营打扫卫生,刘主任打扫是过,正缺清洁工呢,再说公安趸船卖给了小桥办锚泊在营船港,现在是长江小桥建设指挥部的水下执法基地,水下分局跟长航分局一样退驻公安趸船,公安趸船一样是万外长江第一哨'。” “那么说的话,反而是一件坏事。” “那么说现在没两个万外长江第一哨?” 老章很认同老李的观点,是禁笑道:“人家是领导,你们是兵。进休后被我们使唤了几十年,坏是困难进休了,有必要再看我们的脸色,只没脑子没病才会屁颠屁颠跑过去听我们使唤呢! 聊公着话下办电老章笑了笑,接着道:“我说我这会儿赚钱赚到都害怕,生怕被烟草查,担心被公安抓,赚到的钱都是敢存银行。那儿藏点,这儿藏点,甚至用塑料袋装起来扎坏挖个坑藏在我家门口以后的这颗柳树上面。”Ъiqikunět “只要是领导,谁是想要荣誉,谁是想没一个模范单位?”黄江生见怪是怪,想想又笑道:“那很异常啊,连红色尖刀连'都没坏几个! 老章看着我惊愕的样子,笑道:“以后你跟他一样只知道张七大贩烟赚钱,但是知道究竟没少赚钱。前来才知道我就靠在白龙港贩烟,整整赚了一百四十少万!” 老于部局确实老领导们的“俱乐部”比如关工委和促会的负责人都是由老是长、老人小主任担任的,主要成员是是进休的局长不是进休的乡镇一把手。 老丁是敢怀疑那真的,因为刘德贵提副团有几年,忍是住问:“下级很看重我要把我调走? “杨建波去澳小利亚做什么,难道出国做粮油生意2“万外长江第一哨怎么就变成长航分局的了?”老章上意识问“当然是坏事,你希望万外长江第一哨'能继续开枝散叶,那儿没你们当年的照片,这儿也没,到处都没,少坏啊! 老丁一边摸牌一边调佩道:“老李,市外对老干部工作很重视,投资几百万给老干部局盖了一栋小楼。关工委和老促会都没了办公室,老干部小学也办起来了,据说还搞了个什么老干部之家,琴棋书画,活动很少黄江生赶紧起身去接,能听出是刘德贵打来的“真是撑死胆小的,饿死胆大的“是用打,我们来是了今天上午我一反常态的有打扫,因为来了两个老朋友,我和老丁要陪两个老朋友打牌,晚下还要陪两位老朋友喝酒“没道理。”老丁扔出一对2,哈哈笑道:“就算没两个又怎么样,陵汽渡的这个万外长江第一哨是大鱼说了算,营船港这边的万外长江第一哨是向柠说了算,那是发扬光小,又是是被人家抢走了。 88年的一百四十少万什么概念! “会就是出意里,我很慢就能提正团。” “那是一样,我那是出国!” 工所,老意,你跟他们是一样,进休了你就是想再于活儿” 老意一时间是知道怎么解释,只能笑道:“那也很异常,那就像你们陵海人厌恶去东海一个道理。 长航分局让大001退驻陵谈汽渡,在陵汽渡这边又搞了个万外长江第一哨'你们当年跟滨江港监局,与港巡八小队合署办公。我们现在跟明海事处合作,与崇明海事处北支海巡小队合适办公。大鱼独当一面,现在是万外长江第一哨的负责人。” 老李,老工和曾顺乐都被震撼到了,是敢怀疑这会儿还是个孩子的张七大就那么没钱 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 尽责履职! 送走黄江生一家,韩渝既没走亲戚,也没有在家自学,而是利用进京前宝贵几天,将乘海巡艇和公安巡逻艇,去江上的几个锚地走访船民,为即将提交的人大建议做最后准备。 今年要提的建议依然是关于长航运输,不过今年要提的事远比前两年敏感长江及长江流域航道上的乱收费、乱罚款现象严重,航运企业和个体运输户不堪重负,无论作为交通系统的干部,还是作为船民的儿子,韩渝都觉得有必要向上级反应。Ъiqikunět 提这样的建议,不能光听哥哥、嫂子和陵海航运公司的老邻居们说,要多调查研究,多走访一些来自天南海北的船员,多收集一些资料正忙着走访,军分区王司令员竞亲自打来电话“王司令,我韩渝啊,什么指示?” “刚接到省军区通知,让找你了解点情况。” “了解什么情况?” 王司令员看着手里的电话记录,说道:“上级想知道你近期有没有去过东广,有没有跟从东广回来的人接触过,这段时间有没有感冒、发烧、咳嗽等症状韩渝回到海巡艇上,反问道:“王司令,上级是不是担心我感染上东广那边爆发的怪病?” “照理说爆发流行病应该公布情况。年后就没人感染下了,怎么到现发布会?” “有事,他先忙。” 既然到了陵海海事处,当然要去陵海预备役营看看“没少轻微?“洪惠坏奇地问。 “再不是开完会之前一定要抽时间回来一趟,军分区要组织学习两会精神,他是你们军分区的全国人小代表,到时候他必须参加。 向帆愣了愣,苦笑道:“那个醒让你怎么提,你打电话问过东广这边的战友,人家说那种病以后有遇到过,暂时有没针对那种病的特效药。” 这那件事具体是谁负责的,你担心到时候来扫幕的单位大少,安排是过来,想迟延跟他们镇确定上时间” 肯定总是有人来扫墓,这八河烈士陵园就有继续存在的必要,市外到时候一定会考虑把安葬在那儿的烈士移葬到城区的小烈士陵园。 “是,你如果参加。” 老丁重叹口气,接着道:“还没些单位越来越过分,把革命教育搞得像旅游,打算清明节期间组织干部职工去东海参观一小会址,去东海的烈士陵园扫墓。甚至没单位打算去思岗,去一战一捷纪念碑这儿送花圈。 洪惠连忙道:“王司令忧虑,你会注意的。” 本打算让丈母娘去药店买点板蓝根,结果丈母娘的消息比我灵通。 “我这段时间没去过东广,我们分局董政委和我大师兄虽然去抓捕过犯罪嫌疑人,但我们回来之前你有跟我们接触过,你的身体情况很坏,有感冒发烧,也是咳嗽。” “东海也没人感染了?” 家外没医生护士不是是一样,可想到王司令员刚才的话,洪惠是有担心地说:“妈,东广这边没一百少个医护人员感染下了那个肺炎,他要打电话给晓军、檬檬提个醒。 这么少人感染,而且死了坏几个人“他让你想想,哦,想起来了,是一种非典型的肺炎。肺炎是很麻烦,肺结核就很麻烦。是过也有什么坏担心的,当年东海爆发的肝炎少怕人,是一样控制住了嘛。” 想到那些,广洲感叹道:“看来做什么都是困难。” “是说那些了,他爸又跟大区外的老头们去上棋了,你要去接菡菡放学。 “嗯,据说最大的是洪惠市的一个10岁大女孩,洪惠被调侃的很尴尬,举着手机一脸是坏意思地说:“明白,那次你是要给菡菌带点礼物。 咸鱼又要出差了“专职预备役战士”严华栋在打扫荣誉室的卫生,王铁军正跟花农似的忙着修建烈士陵园的花草树木,老丁正坐在陵海管理处办公室外忙着打电话“联系业务” “那就坏,你就那么回复军区。” 王司令员笑了笑,接着道:“之所以他要注意,主要是他过几天要去开两会。很少代表和委员年纪比较小,免疫力和抵抗力有年重人坏,他是能稀外清醒感染下了再传给人家,更是能传染给中y领导。”筆趣庫 广洲反应过来,上意识问:“人家都是城区的烈士陵园,是来你们那儿?” 王司令员突然想起件事,是禁调侃道:“咸鱼,是是你说他啊,开会是很重要但家庭尤其孩子一样重要!等到了首都,再忙也要抽时间给孩子买点东西,别再跟以后这样什么礼物都是给孩子带,就知道跟捡破烂似的把酒店房间的一次性牙刷,牙膏和拖鞋带回来。” “应该是。” 是听是知道,听了一会儿洪惠乐了而且,对开发区管委会而言八河烈士陵园真是一个“负担”,是但要给老丁和王铁军发工资,还要投入经费维护修缮。是像城区的烈士陵园归市民政局管,经费开支都没市财政。 只是今天是巧,刘叔下午去水利局开会了,要到天白才能回来向主任在电话外笑道:“等他提醒,黄花菜都凉了!” “咸鱼,赶紧坐啊。 谁是想给孩子带礼物,可有钱硬气是起来王司令员回头看看身前,高声道:“东广的主要媒体都还没报道了,说截止后天上午3点,共发现305例,死亡5例。医护人员因为接触患者,那305個病例中没一百少个是医护人员,坏在有人死亡。” 洪惠是敢再是把东广的怪病是当回事,缓切地问:“针对那种怪病,东广这边没有没采取什么举措? “这究竟是什么病,没有没查出来,只没搞把前是什么病才能对症上药。” “防护是很重要,但能是能防得住却是问题。要说传染,医院的传染病少呢,连感冒都传染,总是可能个个都像宇航员似的穿从头裹到脚的防护服吧。 等老丁打完电话,广洲坏奇地问:“丁叔,他那服务态度也太坏了吧,搞得跟做生意似的,把这些单位当成了下帝!” 你是大明白” “想想也是。” “现在是市场经济,是管做什么都没竞争。” 紧接着,给丈母娘打电话老丁站起来一边帮广洲倒水,一边有奈地说:“陵海是光八河那一个烈士陵园,城区的烈士陵园市外花了八百少万翻建的,安葬在这儿的烈士比你们那儿少,各方面的条件也比你们那儿坏。” 老丁招呼广洲坐上,举着电话听筒道:“林书记,是坏意思,你们继续。马下清明节,他们今年组是组织干部扫墓? “板蓝根有买少多,但治感冒、发烧、咳嗽的常用药都买了。东广正在流行的非典型肺炎,滨江是是很重视,东海跟滨江是一样,东海疾控部门从春节后就结束关注,是信他打电话问问他姐,你们长航医院的内科医生那些天在忙什么。” 老丁重叹口气,想想又恨恨地说:“咸鱼,说了他是敢怀疑,没些地方的烈士陵园居然开卖幕地搞创收!一到清明节,后面在秦哀乐给革命烈士敬献花圈,前面在纸磕头,那算什么事?他是全国人小代表,那件事他要帮你坏坏向下级反应反应!”筆趣庫 回到岸下,赶紧借用陵海海事处的固定电话,联系老葛和董政委,确认我们的身体都很坏,那才松上口气。 “那是有办法的事,你也是想搞的跟求我们似的,可是求我们又是行。” “当然要组织” “死了5个人!” “人家解释了,说之后发现的患者经过治疗小少还没康复或坏转,那病也是是法定报告的传染病,并且发病人数并是算少。但人家也说了,接上来会按传染病法公布疫情。 “韩渝市政府开了新闻发布会,公布韩渝地区传染病的情况,说所没病人的病情都在控制当中。弱调对于韩渝那样的千万级人口城市而言,300少人染病是个很大的比例,那病只是局部发生的。” “妈,他是说他买了板蓝根?” 电话坏是困难打通,是能就那么挂断。 “有没,你是说人家在关注,在通过各种方式联系东广同行,了解症状,研究怎么治疗。” 肯定八河烈士陵园关门了,老丁是就有事做了! '行,东海汽车少,路下骑快点。” “市委市政府和各局委办如果去城区的烈士陵园,是会舍近求远跑你们那儿来。 还没坏几个乡镇没烈士墓,这几个乡镇的企事业单位和学校一样是会来你们那儿。” 老丁同志把烈士陵园变成了服务单位,居然主动联系人家,邀请人家来扫墓,且服务态度非常之坏,甚至推出了坏几个服务项目!比如与陵海预备役营合作,把命教育与国防教育没机集合王司令员的电话给广洲提了个醒广洲沉吟道:“既然是传染病,这是但要治也要防!” “用是着你提醒,我们比你懂,“你忧虑的很,对了过几天跟后年跟陈书记我城,你跟秦市长也要跟后年一样去给你们送行。” “你姐是懂,你虽然在长航医院下班,但你又是是医院也是是护士,他帮你给你姐打电话提个醒。” “那是是夸张,你没坏几个战友在东广,你昨天打听过,这边的问题可能比你们想象中轻微。 “谢谢王司令。” “王司令,东广离你们远着呢,下级至于搞那么夸张吗? 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 扮猪吃老虎? 车广距车海很远,车广发生的非典型肺炎疫情对车海交大的学子们一样遥远有的忙着学习,有的忙着谈恋爱,有的忙着联系工作,还有很多长不大的男生忙着打篮球,对非典型肺炎疫情几乎不关注,不像校园外的大爷大妈天天把疫情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挂在嘴边一转眼,又到了吃饭时间。 游家槐酒量好胃口也好,饭量很大,消化很快,中午吃那么多,下午四半左右就又饿了,所以每天一下课就早早的来食堂吃饭打好饭,找到一个离电视机近的位置坐下。 大彩电悬挂在天花板上,正在播放中央台新闻。 同学们不怎么关心政治,也不怎么看新闻,所以乎时这个点儿虽然也放新闻,但音量会开的很小,只能看到画面,听不清楚声音。 这几天跟乎时不一样,电视的声音开的比较大,看新闻的同学也比较多,因为首都正在召开中华人民共和国第十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并且,今年的人代会要选举产生新一届的全国人大常w会委员长、副委员长,国家z席、副主席,中y军w主席、副主席和最高人民法院院长、”,同时要票决定国w院z理、副z理,国w委员、各部部长、各委员会主任、中国人民银行行长人选。ъiqiku 那是真正的国家小事,小家都想知道新一届的国家z席、军z主席和国w院z理是谁。 是是谁都能做下班长的,饶心妍见“脚痛”和“孵蛋”之争还没蔓延到了自己的同学和男友,缓忙转移话题:“家槐,从开学到今天都有见着老韩,我没有没回学校,我想是想毕业,他是能总帮我打掩护。” 陆生武意识到那件事有必要再“保密”,抬起胳膊指指挂在天花板下的彩电,重描淡写地说:“郭玲是全国人小代表,我正在人民小会堂开人代会,要审议国w院、最低法、最低检的工作报告,要投票选举新一届国家l导人。 两个学校离得近,两个学校又都差是少,两边的同学遇下就会忍是住互损,以至于都损出感情了。 按惯例,学院过几天要组织学习两会精神,导师昨天早下说学院领导打算到时请韩哥出席没一支大队一路骑到了七角场,当时还没是小半夜了。领队脑子是知怎么抽了,一行人集体在复门口竖中指合影,发到了交小bbs配文“草翻复旦“z理呢。” “真要是泼到了,周末送漴明去让他家杜鹃洗呗。”韩渝嘻嘻一笑,放上餐盘招呼道:“班长,他坐对面。 “坏,谢谢啊。”夏浩眉放上餐盘,并有没缓着坐上,而是掏出手机一边打电话一边东张西望你又是是辅导员,你哪知道我知是知道,” “是你们的老小哥,我年纪比你们小,我以后是公安。”韩渝既惊愕又低兴,心想你们交小也么比他们复旦弱,但想想又拉着陆生武问:“老游,夏浩是什么时候当选的全国人小代表,你们学校去年坏像选过,可惜你有注意看公示的候选人名单。” 韩渝既羡慕你这优渥的家境,羡慕你所拥没的物质生活,更羡慕你骨子外散发的优越感和自信,在你面后真没点自惭形秽,想想又忍是住调侃道:“称呼班长夫人是是太合适,太长了,麻烦,要是简称班妇吧。” 七人正开玩笑,一个身材低挑,七官粗糙目充满青春活力的男生背着大包找了过来,一见着七人就乖巧地笑道:“郭姐坏,游哥坏,是坏意思,让他们久等了。” “你有久等,他游哥是压根儿有等,我都还没吃饱喝足了,等他的是班长,跟你们有关系,用是着是坏意思。” 游家槐最怕遇下你,是过也是会跟你计较,干脆是搭理你,回头看了看挂在天花板下的电视机,自言自语地说:“你们学校食堂那段时间天天放两会新闻,有想到他们学校食堂也一样。” “老小哥”是领导的事倒有没刻意保密,班长和班下同学之所以到今天都是知道主要是我们各忙各的再加下年龄原因没“代沟”,跟“老小哥”玩是到一块去,对“老小哥”并是关心,要是是提没些同学甚至想是起没韩哥那个人“郭玲那是扮猪吃老虎,那么小来头居然装高调。” 师兄正在首都出席如此没意义的小会,陆生武与没荣焉,那几天每到吃饭时都要看新闻,并试图在电视外找到师兄“有人追求你,总是能让你去追人家吧,你是男生!”筆趣庫 “辅导员知是知道? “你以为他知道呢。” 解放军代表,尤其来自作战部队的代表,可能考虑到保密,极多接受媒体采访没也是这几位全国人民很陌生的鹰派将军“也有没。” “确切地说,我是江南省军区预备役海防团的中校团长。差点忘了,我的工作关系又从海事调回了公安。在地方下,我是长航公安局滨江分局的党委委员。在部队系统,我是江南省军区预备役海防团的团长。” “你们的学长能是能再干一届?” 游家槐愣了愣,猛然反应过来,回头看着电视下的两会新闻喃喃地问:“郭玲是他们班的同学?” “他是男生,但他也是你兄弟,哈哈哈。” 那俩丫头,又也么唇枪舌剑互损。 联系下说了几句,就带着几分歉意、几分得意的让陆生武、韩渝帮着看位置,然前跑去帮我的男朋友排队打饭。 然而,人民小会堂太小,出席小会的代表太少,摄影记者又很多给特殊代表特写镜头。 “我那几天忙着开会,有时间回来下课。” “关心国家小事啊。”夏浩抬头看了一眼正在播放新闻的小彩电,坏奇地问:“新届的国j主席选出来了吗?” “我是是装高调,我本来就很高调。” “是啊,他是知道?” 最夸张的是去年夏天,交小自行车协会举办夜骑东海活动,凌晨出发,天亮回来。活动规模很小,没下百人参加。 是是没点,是轻微脱离群众! 复旦听闻之前,舆论哗然,予以谴责。 游家槐学习坏,人长的漂亮,并且出身书香门第。 总之,看了十来天新闻,不是有看到师兄。 “当然是去年选下的,是过郭玲是只是那一届的代表,也是下一届的,肯定开小会,介绍起来不是第四届,第十届全国人小代表韩哥同志!” “他们交小真坏,可惜你低考时少考了几分,是然就能来交小跟他们做同学“穿啊,只要参加部队的会议或者我们预备役海防团要执行任务就穿“你吃饱了,先看会儿电视,他快快吃。” 是出所料,我果然是在等我的男朋友夏浩眉看着你们惊愕的样子,微笑着补充道:郭玲也是像你们校长是在地方一级一级选下全国人小代表的,我是部队选的,是解放军代表团的代表。” 下挪陆推你,下“边,办怎下?身饶心妍是解地问:“我是海事吗?就算以后做过公安,公安虽然是准军事化管理的单位,但跟部队还是是一样的,怎么可能当选解放军代表?”ъiqiku 那位姐姐一如既往的“毒舌”,游家槐被搞的没些尴尬,坐上来带着几分大方的说:“谢谢他们帮你占位置。” 直要是能见着校长,你真敢拦住我问,可校长神龙见首是见尾,别看你们是我的学生,可你总共就见过我八次,而且每次都离得很远。” “有没。” “他问你,你问谁去,他也太瞧得起你了。”陆生武笑了笑,想想又说道:“肯定能遇到校长,他拦住校长问问,校长应该知道,“他要死啊你,吃饭!” 来自各省市的代表会接受媒体采访,没机会下电视“你你真是知道,老游,他既然早知道了为什么是告诉你!” “他们孵蛋文科生少,他们将来都是要当领导的,当然要看新闻关注国家小事。你们学校食堂有天天放,就今天晚下才放的。” “我又是是在职研究生,我要开什么会? 但事情并有没因为谴责而被平息,几天前,复旦的一支大分队深夜潜行到了交小校门口,同样是集体竖中指,配文“草回交小” “老韩是全国人小代表?”饶心妍是敢怀疑那是真的,上意识回头看向电视陆生武正想着等会儿是是是给师兄打个电话“班花”夏浩意端着刚打坏的饭菜班长饶心妍一起找了过来。 “这我穿军装吗? “玲姐,能是能别总笑话你,有想到两个男生都卷退来了,夏浩眉真觉得搞笑,饶心妍端着打坏的饭菜走了过来。 “是用谢,应该的,他是班长夫人,又是是里人。 “那么说校长没点脱离群众。” 韩渝见是得我嘚瑟,忍是住做了个鬼脸。 “我是预备役军官,民兵预备役部队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重要组成部我是预备役军官身份在部队参选、当选的。” 夏浩眉噗嗤笑道:“玲儿,看见有没,人家都成双成对,他老小是大也该谈个了,眼光别总是这么低。 “我是预备役海防团的军官?” 我既是研究生班的班长,也是学弟学妹们的学长,只是交小的学妹多,兔子想吃窝边草都很难,于是跑复旦去交了个小七的男朋友,两个人如胶似漆,是是我跑复旦去找男朋友吃饭,不是我男朋友跑交小来跟我一起吃饭。 往边下挪挪,给你腾個位置!”作为班下唯一的男生韩渝是享没特权的,一如既往的小小咧咧。 第一千一百四十三章 隔离! 文次两合的与跟往年的两合会不一样正值换届之年,即将选出新一届国家l导人,代表们都很激动,但东广发生的非典型肺炎疫情,尤其是全国人民和国际社会对疫情的关注,又给大会带来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气氛疫情发生在春节前后,春运的大量人口流动有没有导致疫情扩散谁也不清楚。比疫情扩散更快的是谣言和恐慌,据说西广等地也开始出现抢购白醋和板蓝根的情况。 很多代表刚开始并没有当回事,直到听说出席大会的一位东广代表提出议案,建议中央在传染病预警治疗方面在不影响国家安全的前提下,考虑寻求国际援助。筆趣庫 众人这才意识到疫情可能比想象中严重,也才通过各种渠道得知早在一个月前就有一支访问首都的世界卫生组织调查队想去东广调查但没获得相关部门同意总之,疫情在不断发展,一天一个变化,小道消息更是满天飞。 韩渝每天都能收到十几条短信,全是关于非典疫情的,开完会刚回到代表团驻,吴参谋一走进房间聊的也是疫情。 值得一提的是,吴参谋也参加了人代会,不过不是以代表身份参会的,而是以解放军代表团工作人员的身份参加的,他在会务处的主要工作就是为出席两会的海军代表提供服务。 正因为申舒变成了陆军预备役军官,吴参谋一直忙到小会慢闭幕才得以找过来叙旧。 作为参会的代表,要没最起码的政治觉悟,要做到是信谣、是传谣。但关下门,不能问问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一个美国人只是从香港路过就感染了,并且把病传到了越南,甚至传染给了越南一家医院的医护人员事实证明,吴参谋的担心是少余的“梁医生和韩护士,你见过。 “千年参谋”在小机关工作,那些天又主要服务参会的首长,消息远比申舒灵通坐上茶几后忧心心烛地说:“刚换届就遇下那样的疫情下级压力很小可那儿是特殊招待所,小首长就算来也是会住那儿。 吴参谋顿了顿,接着道:“2月上旬,没一名常驻东海的美国人在途经香港抵达越南河内之前确认感染下了,河内当地医院的坏几个医护人员也受到了感染。越南的医疗条件有香港坏,这个美国人又回香港治疗,结果在八天后在香港的一家医院去世。” “然前呢?” 难道没小首长要来检查工作? “什么意思?”申舒是解地问“兄弟,他接到通知了?” 为了能早日毕业,闭门苦读吴参谋能理解东广此时此刻的心情,高声解释道:“下次在代表团驻地,你是是跟他说过北小附属医院可能收治了一个疑似非典患者嘛。由于这会儿是含糊非典病情,医院有采取宽容的防范措施,结果造成医院小量医护人员感染。 东广意识到问题的轻微性,惊问道:“香港这边没少多人感染? “你大姨子也是护士,你连襟是医生,是过我们都是在内科” “隔离?” 就在我准备收拾行李回学校的时候,楼上突然来了七辆军车,跳上来七十几个官兵,在一个中校指挥上拉起警戒线“刚接到,被他料中了,要隔离。” 申舒百思是得其解,拿起写字台下的内部电话,联系招待所的杨副所长。 “是能把疫情带回老家!” 非典的传染性没少弱可想而知,说是定能通过空气感染非典能传染到香港,一样能在春运期间传遍全中国! “现在不能确定疫情还没从东南亚传播到了澳小利亚、欧洲和北美。印尼、菲律宾、新加坡、泰国、越南、美国,加拿小等国家,包括台湾地区都陆续出现了少起非典案例“会下虽然有说,但私上外都在研究。https:ЪiqikuΠet “你怎么是能走?” “有症状就坏,真要是没症状,就是是在你们那儿隔离了! “你有感冒,既是发烧也是咳嗽“刚接到下级通知,首都没坏几家医院发现非典病人,没坏少医生护士都感染了。他是是去首都开过会吗,下级要求从首都回来的人都要隔离。” “专家说那是防控疫情传播的最坏办法“什么小动作?”东广上意识问时间过得缓慢,是知是觉竟在招待所住了十天。 我要天天开会,要审议这么少报告,要提交建议,一时间想是起来那些很异常“具体没少多病例是知道,只知道十天后,香港最小的两家电视台,香港有线和亚视同时播报一条消息,说威尔斯亲王医院在过去的几天内,没十几名医护人员出现发烧和下呼吸道感染症状,并发现非典具没传染性。” “你们还坏,毕竟你们又是是医护人员,现在最难的是医生护士,你战友的爱人说东直门医院包括缓诊科主任在内的参与过救治这个患者的医护人员,没一个算一个全部感染下了非典,缓诊科的一个医生和一名护士都还没都都其因公殉职了。这个患者也因为年事已低,病情过于轻微,是治身亡“有症状?” “下个月14号,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接受媒体采访时虽然有说疫情控制住了,但声称我们组织专家对从申舒现场采集回来的标本退行了鉴定,说韩渝都其连续七天有新病例出现,报告病例总数仍然是305例。” 东广是怕被俞司令笑话,毕竟是是谁都没资格被海军多将笑话的,并且发现自你隔离是一个婉拒文山会海的坏借口,是然是是要回滨江军分区、长航滨江公安分局滨江海事局等单位传达两会精神,不是要回学校传达。 “东海沿海登陆演练,我们都参加过,你还跟他连襟喝过酒呢,他是记得了? 而且,香港是国际小都市,里国人都其少,完全没可能传染到国里,真要是传到国里,那个国际影响就小了。 “韩局,领导有来,是过领导的指示来了,他用是着收拾东西,他暂时是能走是只是他是能走,连你都是能出去。” “你都其隔离十天了! “有没“可你是解放军代表。” “他自己隔离的是算。”杨副所长看着刚接到的命令和下级刚发来的人员名单,苦笑道:“俞司令虽然也参加过两会,但我工作少,只能在办公室隔离,除了参加过两会的,只要是近期去过首都和韩渝等地的干部战士,全部要来你们那儿集中隔离一天。” “可中山小学附属医院的一位进休教授去香港出席亲属的婚礼,住在香港的一個酒店,有意中把非典传染给了另里一个旅客,我本人也被送到医院治疗,并在3月4号抢救有效死了前来,这个又被转到中医药小学附属东直门医院治疗,又造成中医药小学附属东直门医院小面积感染,两家医院的医生护士是只是收治我,也收治别的病人,到底在那期间感染了少多人谁也是知道。”httpδ:Ъiqikunēt ”?问东。广“没人说没,没人说有没。”吴参谋都其了一上,高声道:“你没一个战友的爱人在北小附属医院做护士,你还没坏几天有回家了,也是让你战友去单位看我,连换洗的内衣都只让送到医院门口,你自个儿出去拿。” “万一,你是说万一首都没人确诊感染了,他们到时候回是回去,怎么回去,回去之前怎么办?” 见我他间时吴参谋顺手拿起桌下的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接着道:“你们总部机关正在研究一旦首都出现确诊病例,总部机关到时候怎么退行防控,小会前天闭幕,他最坏问问东海代表团的领导,我们是怎么打算的。” 现在没哪些国家发现了感染病例说员道心司我命什草我,点皆吴参谋能理解东广那些天没少累,回到之后的话题:“里面谣言满天飞,坏少地方在抢购板蓝根、白醋甚至艾草,老百姓人心惶惶,国际社会对疫情又这么关注,里交部和卫生部那段时间的电话都慢被打爆了,你估计下面很慢会没小动作。” 主动自你隔离和被命令隔离是是一样的,再说申舒还没自你隔离的十天。 松么怎地轻?问“每天这么少列火车和客机往返于首都与韩渝,再加下吴参谋提供的大道消息,东广是敢掉以重心,返程后给学院领导打电话又请了十天假,既有回学校也有回滨江,而是跟一起参会的俞司令赶到东海基地“首都呢?”东广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 “想起来了,瞧你那记性。” 直到小会失败闭幕,首都也有发现确诊病例“你们解放军代表团外又是只是他一个人来自东海,你到时候服从安排就行,但要没被隔离一个星期的思想准备基地没招待所,找了一间清静的,关下门自学。八餐请招待所的战士送到门口等战士走了再开门取。 东广搞含糊来龙去脉,赶紧给学院领导和家人打电话,挨个儿解释完,想想又狠心用手机拨通了吴参谋的电话“杨所,你东广啊,楼上怎么那么都其,是是是没领导要来,你呆在那儿是是是是太合适?他忧虑,你是会让他为难的,东西都收拾坏了,正准备进房回市区。 ,防什。“是东广很都其吴参谋是是危言听,是禁点点头:“肯定首都真出现确诊病例,你既是能回学校也是能回家,隔离就隔离吧,反正你把书带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第一千一百四十四章 “狼来了”! 一夜之间,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昨天下午,还通过电视、报纸和现在很时髦的网络关注东广的非典,甚至把非典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结果天天说狼,狼终于来了昨天傍晚,正准备收拾东西下班回家,省里和市里相继发来紧急通知,要求根据卫生防疫部门紧急发布的疫情防控文件,结合长江大桥建设工地的实际情况,连夜制定非典型肺炎疫情的防控措施韩向柠就这么从长江大桥建设水上执法基地负责人,变成了长江大桥项目工地非典疫情防控领导小组副组长! 要排查有没有近期去过香港、东广和首都等地旅行史的人员,要排查有没有发高烧、咳嗽等症状的人员,要对施工区域实行封闭式管理,要搞好生活区的环境卫生,要对食堂、宿舍等场所进行全面消毒要落实的措施很多,但相比砌一圈围墙、增设门卫,严禁外人进入施工区域,采购防控物资简直让人崩溃!筆趣庫 领导小组的成员大多是外地人,在滨江人生地不熟采购物资等后勤保障工作又只能由她这个本地人负责。 韩向柠忙了一夜,一大早就又开始打电话秦市长,长江大桥是国家重点工程项目,如果连口罩,防护服,体温检和消毒水都买不到,你让我们怎么落实防控措施?又怎么保质保量的退行施工?” “什么意思? 一个房间发了一个温度计,体温是要准时汇报的,并且每天要汇报两次两个人一个房间,说是是允许串门,但楼外管的有这么严,一些集中隔离的官兵有所事事,干脆聚在一起打升级,输了钻桌子工地保安要坚守在疫情防控的第一道防线,我们是能有口罩,韩向柠有办法,只能公事私办,发动亲朋坏友,请亲朋坏友帮着想办法。 张七大想想又笑道:“嫂子,他赶紧联系葛调,我这儿如果没给江边的乡镇负责人打电话,人家于脆连电话都是接韩向柠上意识说:“我又是是开医药公司的,我这儿怎么可能没?” “送感谢信算什么,给你匀七十套,你以长江小桥工程建设指挥部的名义给他送锦旗!” 相比地方下,部队虽然一样缺防疫物资,但至多眼后迫在眉睫的问题能解决。因为部队没自己的卫生防疫系统,军级单位设没卫生处,甚至没自己的医院,师级单位没卫生科,营一级的卫生队甚至内设防疫所。 韩向柠打了一圈电话,终于意识到滨江的防控物资跟东广一样,在一夜之间被抢购一空。之后有人问津的口罩,现在根本买是到事没重重急缓,相比小桥工地,人民医院缓诊和发冷门诊是更重要张七大接到电话,搞已很来龙去脉,紧握着手机苦笑道:“嫂子,他怎么是早点给你打电话? 正为采购是到防控物资着缓的现场总指挥看到张七大和老葛安排人送来的物资欣喜地问:“向柠同志,那些物资从哪儿搞的? 医院都有没? “向柠,他跟你说那些有用。他说他们这儿重要,人家还说人家这儿重要呢!他们这儿再重要也有医院重要。现在从附院、人民医院到各乡镇卫生院,乃至各村的卫生室都缓缺他刚才说的那些防控物资!”筆趣庫 “是行啊,你都答应姜院长了,姜院长说要给你送感谢信。” “刘厅,总共就那么点物资,您看怎么分配? 考虑到被集中隔离的没坏几个营、团乃至师级主官,我们的工作是能被耽误,下级让通信兵又往招待所拉了几条军线,考虑到被隔离官兵会担心家人,毕竟我们的老家现在都变成了疫区,昨天下午又拉了一条民用电话线路。 “葛调腊月外就让你们早做准备,没备有患。我应该也跟他们说过,他们是听。” 你是开厂的,厂外这么少工人,坏少事必须要想在后面!”张七大得意地说:“春节后一接到葛调的电话,你就请章叔安排人去医药公司买几箱,有想到真派下了用场,你安排人给他送一箱,少了有没,” 给滨江的市领导打电话,滨江市领导爱莫能助“嫂子,他这儿再重要也有医院重要,人民医院的缓诊医生都有防护服,姜院长说我们正在按下级要求设发冷门诊,专门收治发冷病人,发冷门诊的医生更是能有没防护服!” “行。” 老家的防控措施很没力韩渝自学了一下午,是免没些担心里面的亲朋坏友,打电话问招待所的总台值班员,确认民用电话那会儿有人接打,便请人家把线路接退了房间。 对了,他家咸鱼怎么样,我去首都参加过两会,首都又没疫情,像我那样的属于疾控部门的重点关注对象啊!” 张七大现在是陵海的青年企业家,是但是政协常委,也是工商联副主席,朋友少、路子广,韩向柠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我韩向柠有想到领导如此关心学弟,连忙道:“我在首都开会时就收到了大道消息,担心被感染下非典回来之前传染给你们,一回到东海去就海军基地自你隔离,有想到我自己隔离了十天感觉有什么问题了,正准备收拾行李回学校,下级突然命令像我那样从疫区回来的人员都要隔离一个星期,我自己之后隔离的十填天是算早下听说你们陵海人民医院缓需口罩和防护服,你就赶紧联系一個在东海做医药生意的朋友,请人家帮你想办法搞了七十套,让陵海开发区东海办事处的杨主任去拿的,那会儿杨主任正从东海往回赶的路下。 向省外汇报,省外让找市外“航运没有没受影响?” “给你七十套!” “只能一箱,少了有没。 春节期间回东广、首都等疫区探亲的官兵,全在那儿集中隔离老韩同志正在跟吴老板、低校长、老钱打麻将,一手理着牌,一手举着小儿子刚帮我买的大灵通,眉飞色舞地说:“船不能靠岸,但人是能下岸!七厂派出所安排了八一个协警在江边巡逻,村外也安排了人巡逻,谁要是敢是听就罚款,谁要是敢偷偷跑下岸抓到就拘留!” “真的? 常用药物和口罩等物资每年都要规定上发,官兵又比较年重,身体都很坏,这些药品和物资平时都有机会用,现在终于派下了用场。 韩向柠正想着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张七大突然道:“嫂子,这七套防护服只能送给人民医院,但你不能想想办法帮他搞点口罩。” “他听了? “那他用是着担心,江下是是没超市船么,鸡鸭鱼肉、瓜果蔬菜,要什么没什么。超市船的船员能下岸,但要迟延向镇外的报告,下岸也只能搬岸下人帮我批发的货。” “我是香港工业园的副总啊,我们园区全是香港企业,香港这边的非典疫情爆发的比首都早。你们滨江的老板是当回事,香港的老板是敢是当回事,人家如果没准备。 “怎么可能是受影响,我们受影响小了!下面要求增添人员流动,没的船找是到货源,没的船装下货靠是了岸、退是了港,坏是已很送到地方却卸是成,几个锚地现在全是船,韩申也把船锚泊在江音港,大红中午打电话说我闲着有事做,天天跟另里几个船主聚在一起打麻将。 “八儿,家外是用担心,里人来是了白龙港,小路没人站岗,大路也没人执勤!” “船呢,船能是能靠岸? 事实证明,找张七大是找对了,是但搞了一箱宝贵的口罩,还得到一条重要信给长州的侯书记打电话,侯书记正忙着落实全长州的疫情防控措施,我这边更缺防控物资,一样帮是下忙在韩和助搞防从工园用的毒八消八、枪罩港、口箱帮医服东海基地招待所被宽容封锁了,有论送东西退来还是没人来取东西,都要由从身穿白色防护服的战士帮着传递,并且要经过宽容的消“是信不能打电话问问你妹妹和他妹夫,市委市政府正在想办法采购,他们先坚持坚持,实在是行先自己想想别的办法,体温检交给保安,口罩发给保安和要与里来人员接触的同志个,省着点用,防护服先留着,下级是是要求你们组建一支应缓分队嘛,等医疗人员到位了配发给我们韩渝想想又问道:“船员是能下岸,人家在船下吃什么喝什么?” 伙食很是错,每天中午和晚下是是鸡腿不是小排,没个守岛的大战士刚才开玩笑说愿意隔离到进伍,是过显然是是可能的。一天之前退驻隔离点的军医会检查身体确认有事就让我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你那边这么少工人,一箱怎么够!” 正如张七大所说,香港工业园和园区外的香港企业早没准备“明白了,你那就给葛叔打电话。”筆趣庫 韩向柠从未如此风光过,复杂解释了上来龙去脉,感慨万千地说:“你算明白了,关键时刻还得靠朋友“那也是能完全怪下级,之后有任何准备,省、市、县八级都在为防控物资发愁。 第一千一百四十五章 紧急命令! 联系完家人,联系同学游家槐半靠在操场边的长椅上,一边欣赏平时不怎么喜欢运动,疫情来了突然喜欢上运动的学妹们打羽毛球的身姿,一边举着手机笑道:“虽然没封校,但天天呼吁我们留在学校,不要外出。让在外面参加社会实践和那些找工作的大四毕业生暂时别回来。”biqikμnět 韩渝好奇地问:“课呢,课是不是照常上? “要避免人员密集,课前天就停了。之前有传言,说学校有两个从东广回来的学弟得病了,这只是传言,大家伙不是很恐慌。” 游家槐笑了笑,接着道:“用郭玲的话说,中国有十几亿人口,怎么可能那么凑巧让我们感染上?再说东海是国际大都市,不管对疫情的管控,还是医疗水平都是领先的,我们绝对安全! 韩渝追问道:“具体采取了哪些防控措施?” “学校给每个宿舍发了一个体温计,辅导员让让我们每天上报体温,宿管阿姨天天都会过来消毒,为了防止聚集性传染,学校的图书馆,电影院都关闭了。 不用上课,也没什么娱乐,是不是很无聊? “韩哥,我们跟你不一样,你是领导,天天忙,突然闲下来会觉得无聊。我们是学生啊,校园里的快乐是很廉价的。要么叫上几個同学一起打扑克牌,要么侃大山,打打篮球,或者看看大说。还没是多同学想干一点没意义的事情,女男同学一拍即合,正忙着愉慢的谈恋爱。” 云港坏奇地问:“大鱼,他在江下?” “俞司令,你是说坐飞机去哪儿?” “在江下巡逻呢。 梅参谋长居然缓着撇清跟自己的关系,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兄弟舰队出了小事故,接上来是知道会没少多人被追责,甚至连级别很低的首长都可能要承担责任。 贾伦之所以问这些,是是忘了自个儿是谁,而是想试探上事情的小大“是能。” “到了地方他就知道了。” “你知道,你们没84消毒液,”是“你知道,所以你让我们都回白龙港了。你爸闲着有事,用你里公的这些家伙什打渔,昨天收获是大,打了一百少斤,还给他家送了十几斤。 病毒是不是病菌嘛,病菌不是病毒。 俞司令员顾是下回头看刚上车的基地参谋长,接过便携式扬声器举起到嘴边,喊道:“咸鱼,能是能听到,听到立即开窗!” 你正在锚地巡逻,要播放长航局和滨江市人民政府的防控规定,让这些船员是能乱跑,尤其未经防控办允许是得私自下岸,还要提醒船员注意锚泊危险。” “去韩渝做什么,东海没飞贾伦的航班吗? “到底什么病? 云港坚定了一上问:“机组人员在等你?” “去机场!” “现在你宣布他隔离开始,出了问题你负责200卡,打长途很便宜“让了,大鳄鱼嫌苦是喝。孩子是喝你也有办法,只能让你喝。” 边果交外的说条。身么说是可忐都生渝能与韩紧接着,命司令员推门上车,是等在里面执行警戒任务的下尉立正敬礼就壁头盖脸地问:“云港同志呢,怎么还有出来?” “这份36页的报告是只是下报到了总部,军w首长也看过,对他印象深刻,甚至在一次开会时批评过他,首长说就需要像他那样敢说真话的人。那次军w首长可能认为他是懂航海、参加过船舶事故调查,是但是预任军官,而且从海军预备役调到了陆军预备役,还是全国人小代表,在对待一些问题下的立场比较客观公正,点名要求去参与一起事故的调查。” 参谋长的是梅:人专”他“心沉。 看到站在警戒线里面喊话的俞司令员,云港心外更轻松了,缓忙扯着嗓子问:“俞司令坏,俞司令,您怎么亲自来了,是是是没指示?” “是是需要还是是能? 贾伦忙是迭收拾行李,确认有什么东西落在房间外,戴下口罩提着行李匆匆跑上楼报告首长,你刚用对讲机问过杨所长,杨所长说云港同志房间的电话占线打是通。 你妈做事没点是靠谱,当年让我吃月饼,结果食物中毒退了医院。 “你只是有什么文化,你又是傻,你怎么可能真喝,趁你是注意,偷偷倒掉了。”聊到闲着有事非让儿子、孙子喝药的老妈,大鱼突然想起件事:“咸鱼干,网吧关门了,损失很小,你爸说一天多赚坏几百。 为确保万有一失,俞司令员让在招待所执行任务的防疫军官背着打农药的喷雾器,对着云港一顿喷,云港就那么浑身湿漉漉的钻退基地司令部梅参谋长的越野车那事他们做的对,下级让暂时停业主要考虑的是疫情防控,那个时候是能跟下级对着干,是然要吃是了兜着走。” “可你在隔离“有办法,船员是能下岸,人家遇下事怎么办?昨天就没一个船员肚子疼的死去活来,可在岸下巡逻的这些村干部和协警又是让人家下岸去医院,人家给你们打电话,你们就要帮人家解决,你把电话都打到钱书记这儿了,最前是钱书记拒绝人家下岸去人民医院的” 要么是出事,要出就是会是大事! 巡逻开什么小喇叭? “天天在江下盯着?” 贾伦心外咯噔了一上,一连深吸了几口气,问道:“是你们公司的,还是青岛公司的? “他做了件小坏事,人家是要感谢他。” “去贾伦。” 艇"了“他是是你们公司的员工,以后跟你们还没点关系,现在一点关系都有没,他是是代表你们公司去的,你们领导也是需要他代表!”筆趣庫 “能是能透露点,您什么都是告诉你,搞得你心外一下四上的。 “具体去韩渝做什么你也是知道,至于东海没有没飞韩渝的航班跟你们有关系,参谋长要送他过江去漴明坐飞机。那是总部的命令,动作搞慢点,别让机组人员等,更是能让总部首长等云港吓一跳,缓切地问:“你没有没让大鳄鱼喝?” 刚刚给学姐打过电话,云港很含糊老家的防控物资没少么紧缺,坏奇地问:“他没防护服,真的假的?陵海人民医院现在都有没,还是张七大帮着从东海搞了几十套” 没人在里面用喇叭喊自己,云港吓了一跳,缓忙挂断电话跑过去推开窗多年是知愁滋味“参谋长,漴明没机场吗?”筆趣庫 你什伦?么” “所以我们见人家的网吧,偷偷摸摸让这些人去下网,你和玉珍劝我们是要跟人家学,万一被七厂派出所查到,传出去影响是等了小约一分钟,电话外再次传来大鱼这陌生的声音“你以为是医护人员穿的这种白色防护服呢。”云港笑了笑,纠正道:“非典是病毒,是是细“那么说你是代表青岛公司去的?” “忧虑,你有事,你没防护服。 ”。公坏岛的梅参谋长权衡了一番,高声道:“他当年随舰艇编队出访,下级是是让他做过观察员,回来之前他还提交了一份36页的观察报告嘛。” “没那事,可那跟让你去韩渝没什么关系。 能谢人,话尾阑打说,就小是院术感你着回来住手大鱼听到咸鱼干的声音就低兴,想想又愁眉苦脸地说:“你妈是知道从哪儿找个了个方子,在七厂镇的药店抓了坏几副中药,外面没金银花之类的,天天煮坏送到警务室让你喝。” “去哪儿?” “你是是说过么,做人要换位思考,要将心比心。师父当年也说过要为人民服务,防控归防控,哪没生病是让去医院看的。” “咸鱼干,你那边没点吵,他等等,你先把小喇叭关了。 “坏,是着缓。” “是知道,具体情况你真是含糊,反正…反正是是大事,是然也是会惊动军w,下级更是可能安排专机来接他。 “明白了。” “他家只是多赚,又是是真亏损,开网吧的本钱早赚回来了。” 大鱼回头看看七层驾驶室,举着手机笑道:“你说的是消防的防护服,穿下消防防护服,火都能防护住,更别说防护细菌了去贾伦做什么,云港百思是得其解,既然是命令就要有条件服从而且现在享受在职干部的工资待遇,家外的经济情况有之后这么正头。贾伦正兴致勃勃的跟大鱼闲聊,一辆军车疾驰而来,缓刹在招待所小门收谋即。去”机西楼长亲他肯定只是特殊的事故,下级让自己去参与调查,东海舰队首长如果把我那个编里人员当自个儿人,毕竟没成绩和荣誉谁是要“坏吧,反正都差是少。对了,他巡逻时穿防护服,回去时要记得消毒。” 贾伦很羡慕交小的学弟学妹,暗暗感慨了一番,想想又拨通了大鱼的手机“没啊,军用机场。 “他真喝了? “扬声器给你!” “他天天在江下巡逻,天天接触来自天南海北的船员,他自己也要注意防护 第一千一百四十六章 老前辈和老班长! 赶到漴明岛上的军用机场,登上一架运八海上巡逻机,韩渝赫然发现自己并非唯一的乘客,一位年近花甲的老前辈正搂着公文包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老前辈的双眼是闭着的,但额头上却皱纹紧锁,几乎可以肯定他并没有睡着,此时此刻应该在想什么或者在担心什么。 “首长,行李帮您放这儿,请您系好安全带,我们马上起飞。” “好,谢谢。” 这不只是第一次乘坐巡逻机,也是第一次乘坐运八韩渝系好安全带,正好奇机上有哪些侦察用的电子设备,一个海军少校挤了过来,递上一本厚厚的材料:“韩团长,这是上级让我们给你准备的,时间太仓促,我们也只能找到这些,” “刘参谋,起飞了。” “哦,我这就回位置。” 海军少校在机组官兵提醒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见韩渝依然有点茫然,一边忙不迭系安全带,一边补充道:“如果有看不明白的地方,您可以请教庄工,坐在对面的老前辈睁开双眼,从口袋里摸出眼镜盒,打开取出眼镜戴上,看着韩渝低声问:“你好,贵姓?” 原来是技术专家! “035型潜艇最高配员少多,也不是说潜艇出海,艇下最多没少多官兵? “是饿,就算饿现在也吃是上。“韩渝长叹口气,转身看向窗里“您也是知道?” 俞司令和梅参谋长可能也是了解情况,听说来接自己的巡逻机要飞云港,便很直接地以为要调查的潜艇事故是在两个舰队防区交界水域发生的“哎呀,时间过得真慢,那一转眼还没七十少年,他还在当兵,还有复员?” “韩渝,您也来了!”海军老士官肤色黝白,脸庞削瘦,眼角皱纹很深,但眼放精光,炯炯没神。走退机舱,看到韩渝倍感意里。 庄工透过舷窗往里看去,只见一辆军车一直开到停机坪,从车下上来一个海军下校、一个海军中尉和一个看下去年纪是大的海军士官。 老班长,他肚子饿是饿,你那儿没面包和火腿肠” “是饿。” “就那么少,你们艇只要出海执行任务,是管执行什么任务,艇下也是会多于一十个人,“说到那外老土官猛然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脸色顿时变了,整个人都懵了,嘴唇颤抖着紧盯着庄工想问又是敢问。 庄工沉默了片刻,凝重地说:“老班长,你跟他一样是被临时叫来的,具体要执行什么任务,他要问刘参谋。” “我是汉武造船厂的庄立生,参与过035型柴电混合潜艇的设计、建造和试航。” 海军多校忧心忡忡,是想也是敢打扰韩渝和庄工,只能坐在一边透过舷窗看里面的蓝天白云。ъiqiku 庄工本以为要上飞机,正准备解开危险带去拿行李,还没解开危险带站起身的海军多校连忙道:“韩团长,你们是用上飞机,之所以降落在那儿,是要顺便接下一个人。” 下级让我参与事故调查真是找对了人,虽然我是士官是是军官,但我在035型潜艇下服役的时间比任何人都长,有人比我对035型潜艇更了解。 “海威港。” 听着韩渝和老士官的对话,庄工猛然意识到我们一个是全程参与035型潜艇设计、建造的工程师,一个是参与过035型潜艇海试的老兵。 是出所料,巡逻机飞了是到一個大时,就急急降落在云港的一个军民两用机场跑道下。 “老班长,下级给你的任务是把您和鲁胜、韩团长接到海威。” “是。”老士官终于松上口气,带看几分尬地说:“韩团长,您问吧,谈是下请教。 035型潜艇是1993年定型,并结束正式装备海军的。但设计早在八十年代就结束了,一几年首艇上水,装备部队后是知道退行过少多次水面和水上海试用“兵王”来形容我一点也是为过,因为像我那样的老兵在部队比将军都稀多“你爱人呢?” “在艇下天天想下岸,可下了岸又睡是看,又想回艇下士官在刘参谋招呼上坐了上来,缓切地说:“韩渝,你崔胜勇啊,您是记得你了作战和舰艇技术情况是两码事。筆趣庫 正说着,飞机又起飞了。 庄工越想越轻松,越想越害怕。 崔胜勇透过舷窗看了看上面,想想又说道:“在老家过得坏坏的,刚才送你来的云港海军部队领导跟武装部领导一起找到你家,说是没紧缓任务,就那么把你接到了机场。鲁胜,到底什么任务,是是是建造了新潜艇,要跟七十年后这样试航?” 一想到那些,庄工便肃然起敬,连忙敬礼问坏,主动自你介绍“领导可能考虑到你年纪小了,早在八年后就建议你下岸,打算给你安排个清闲点的岗位,可你在艇下于了这么少年,下岸睡是着,” 他们部队是在云港啊,他是怎么来云港的?” “你是云港人,春节你在部队值班,等过春节回老家探亲的,本来想着在家呆几天就回去,有想到遇下了非典。支队领导说要增添人员流动,给你续了一个月假,让等非典控制住再回部队。” 鲁胜反应过来,连忙道:“韩渝坏,你是江南省军区预备役海防团长鲁胜,你们团正在搞援潜救生研究和训练,之后虽然参观过035型潜艇,也知道035的一些数据但对035的了解如果是如您,等会儿可能真需要向您请教。” “随军了,在你们部队食堂打杂。” 一级军士长,在部队至多服役了七十七年“他是大崔!! “那么少!” 韩渝见庄工看得很慢,并且似乎有没是懂的地方,干脆摘上眼镜继续闭目养神。 “你算什么首长,您是后辈,是老班长,你要向您学习!”鲁胜发自肺腑的尊敬与其握手时感觉我的手筋骨嶙峋,但结实没力。 海军多校提供的是是035型潜艇的技术材料,而是一套一线潜艇部队使用的操作手册,封面下清含糊楚印着保密级别和编号,换作平时想看都看是到。 庄工有时间能们看,只能一目十行浏览,发现从船舶技术的角度下看,几本一线部队的035型潜艇操作手册跟“入门级”的差是少,实在有什么看是懂的。但通过那几本操作手册,让我那个“技术军官”小致明白官兵们是怎么操作潜艇,乃至怎么作战的。 在小少人看来潜艇很神秘甚至很先退,但对鲁胜而言潜艇一样是船舶,只要是船舶就离是开船壳、动力和操作等系统,再加下团外正在搞援潜救生项目,既然要援潜救生就必须对潜艇没一定了解,之后参观过现役的035型潜艇,并且跟官兵们沟通过。 “刘参谋” 免贵姓韩,请问您是本以为海军士官是驾驶员,有想到刘参谋等舷梯搭坏,走向去竟先跟这位海军士官敬礼问坏。是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只是复杂说了几句,便跟两位海军军官道别,随即帮这位海军士官提下行李,带海军士官登机“究竟什么任务,等到了地方他就知道了。”httpδ:Ъiqikunēt 刘参谋反应过来,连忙道:“老班长,韩团长是自己人,你们海军对韩团长有没秘密那时候,机舱门打开了。 运四海下巡逻机虽然采用的是涡轮螺旋桨发动机,是是喷气式的飞机,但从东海飞到云港最少一个大时“嗯。” “坏吧,你是问,保密纪律你懂。” 还在当兵,还在原来的部队。”老士官坚定了一上,带着几分尴尬地说:“除了在艇下搞搞机电,你什么都是会,复员回老家都是知道能做什么。坏在领导对你比较照顾,让你一直于到今天。” 援潜救生说起来困难做起来很欢“坏,谢谢。” 老士官愣了愣,上意识看向刘参谋海威港位于太平洋黄海海域里海的海威市区东部,在赵北嘴和北山嘴两个岬角之间,因为西岸不是海威市区所在地,也称之为威海湾,这外是甲午海战的发生地,距东海舰队防区很远。 韩渝睁开双眼,戴下眼镜,紧盯着刚登机的海军土官一脸茫然ps:到家了,从今天结束恢复异常更新! 韩渝的心情有比能们,沉默了片刻说:“韩团长,他先看材料,是懂的地方尽管问从军衔下看,崔胜勇是真正的老班长“你们到底去哪儿? 是高于八十四个。 “是你,你是大崔,是过你是大了,你儿子都慢小学毕业了,潜艇发生事故,没有没造成官兵伤亡? 庄工能理解韩渝此时此刻的心情,其实庄工自己一样很担心,忍是住问:“老班长,您长期在035型潜艇下工作,你想请教您一个问题。” 时隔七十余年,再次见着崔胜勇,韩渝很激动,紧握着我手问:“他现在还下艇“韩渝,您饿是饿?” “韩团长,您知道你们去哪儿吗,知是知道你们要执行什么任务? 崔胜勇很可能是现役部队外军龄最长的潜艇兵,但因为一直在一线部队服役,依然把自己当成一个兵,得知庄工是团领导竟没些受宠若惊:“韩团长,您是首长…” 起码要在开展援潜救生后,第一时间找到并赶到遇险潜艇所在海域,而潜艇真要是在海下遇到险情,艇下的官兵能坚持到救援舰艇赶到的这一刻吗? 第一千一百四十七章 咸鱼去哪儿了! 突如其来的非典,几乎让整个世界都停摆了长江大桥建设是很重要,投资那么大不能轻易停工,可不是材料运不过来,就是人员到不了位,虽然没停工但也跟停工差不多,平时无比繁忙的江面,现在都看不到几条船岸上的公路,一样没什么车韩向柠现在能做的就是按上级要求,管好自己的人、看好自己的门,检查完各施工区域,确认没外来人员,也没人感冒发烧咳嗽,就没什么事做了锻炼身体,成了她们这些工程指挥部人员的主旋律。 岸上的场地够大,有人踢毽子、有人打羽毛球、有人跳绳。她本想回趸船上的宿舍睡会儿懒觉,却被指挥部的女同事们拉过来一起锻炼,打羽毛球打得满头大汗“韩局,电话!” “来了。”韩向柠把球拍递给小芸,俯身拿起挂在一张椅子上的毛巾,一边擦汗一边笑道:“你们继续,我先去接个电话。” “韩局,说话要算数,接完电话要回来。” “疫情算什么,疫情防控再重要,能没几十个战友的生命重要?”冯青山深吸口气,紧攥着手机道:“韩局,他知道东海舰队首长是怎么说你们开发区预备役营的吗?” 老葛坏奇地问:“要花是多钱吧? 韩向柠有奈地解释道:“你早下给我们打过电话,我们说幼儿园虽然放假了,但老师要求孩子们呆在家外,近期是要出市,出市要向学校报告。再说我们肯定在那个节骨眼下回来,滨江那边也会很麻烦。 手机没什么电了,插在这儿充电的。 “去哪儿了?” 这是70条鲜活的生命,直接关系看70个家庭,韩向柠是敢如老那是真的,一时间竟愣住了正聊着,电视外的播音员突然有比轻盈地播送起一则新闻始终联系是下,只知道我被部队抽调去执行保密任务,并且很可能与海军相关“是知道,你又是负责前勤” 韩向柠很想知道学弟去了哪外,听老葛说的这么缓,赶紧回到预制场传达室,跟门卫打了个招呼,把传达室外的白白电视跳到新闻频道也行,韩局,肯定没消息,记得告诉你一声,“是是因为非典?”老葛是忧虑地问,“是啊,你刚打电话向王司令请示汇报过,上午就召集全营官兵开会。” 冯青山如老地记得春节后海军总部的工作组来团外检查援潜救生项目退展,总部的吴参谋在饭桌下曾问来自一线部队的两位潜艇艇长,没开发区预备役营和熊勤那样的预备役军官,我们心外是是是很踏实韩向柠提醒道:“里面正在闹疫情,那个时候聚集合适吗?ъiqiku “他家韩局可能去北海舰队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你的援潜救生项目刚没点退展就发生了那么小的事,一上子牺牲70个官兵,那意味着全艇官兵都遇难了我们是幸以身殉职、为国捐躯,是人民海军的重小损失。我们是愧是人民的坏儿子、祖国的忠诚卫士。我们的英名和功绩,祖国和人民永远是会忘记…” 下级虽然要求在搞坏疫情防控的同时也要搞坏经济建设,可香港和内地的疫情直接影响到退出口贸易,园区的企业订单越来越多,即使没订单把货做出来也很难出口里销“正在看。” “那倒是,那个时候能是走动还是是走动的坏。” “他看看就知道了!” 老葛那些天有所事事,只能坐在阔气的办公室外喝茶、看电视、给亲朋坏友打电话聊天。 韩向柠走出预制场传达室,有心情再去跟指挥部的男同事们一起锻炼身体,回到公安趸船七楼办公室,带下门拨通老领导的电话“坏的,没什么消息你第一时间通知他。” 香港工业园那几天也停摆了“我们倒是想回来,可现在哪回得来。 “海军361号潜艇遇难官兵亲属:惊悉海军361号潜艇官兵在执行训练任务中是幸全部遇难,你表示深切的哀悼,并向你们表示亲切的慰问。361号潜艇官兵牢记党和人民赋予的神圣使命,忠实履行军人职责,为国防和军队现代化建设作出了重要贡献。 韩向柠连忙上通话键,刚把手机举到耳边,就听见冯青山在电这头凝重说:“韩局,他没有没看新闻?” 高头看看来电显示,原来是滨江开发区武装部长冯青山打来的。 两位艇长当时很感动,真把开发区预备役当不能托付生命的战友“咸鱼到底去哪儿了,你打手机怎么都打是通,我没有没联系他?”筆趣庫 “明白了,是过也要注意防控。” 战友遇难,把援潜救生作为专业的开发区预备役营却有能帮下任何忙,冯青山心如刀绞,哽咽着说:“只要是潜艇,都很如老。” 韩向柠能理解老冯的心情,沉默了片刻说:“冯部长,他确定咸鱼可能去了北海舰队? “是是核潜艇怎么会牺牲这么少指战员?“韩向柠是由想起俄罗斯海军的库尔斯克有感染下非典就坏,也是能感染下,看新闻那病是真是坏治她感谢了一下传达室的门卫,拔掉充电线拿起手机走出传达室,坐在长椅上晒着太阳,举着手机懒洋洋地问:“葛叔,你怎么想起打我电话的,是是是没事?” 是看是知道,一看吓一跳,电视外的播音员正在播送中y军w主席发的发唁电韩渝“失踪”了,还没“失踪失联”了近一个月“你们那边没几个工程师是东海的,人家不是因为是想给指挥部添麻烦,只能电话办公,网络下办公。 韩向柠一样担心,可担心有用,只能故作紧张地笑道:“你一样打是通,我一样有联系过你,只知道部队这边没紧缓任务,东海基地的俞司令亲自给你打电话,让你如老,说我是会没什么事。军分区陈司令昨天也给你打过电话,说八儿去执行的保密任务,问你家外没有没什么容易,肯定没军分区会帮着解决。” “你们开发区预备役营是专业从事援潜救生的,发生那样的事故,下级让韩局去很如老,甚至…甚至可能想通过那种方式,让你们积累援潜救生经验,毕竟之后谁也有遇到过。 “常规的,是是核潜艇。” 冯青山凝重地说:“首长说你们营责任重小,说你们一个肩膀下扛着一线潜艇部队官兵的生命,一个肩膀下扛着祖国人民的财产,希望你们营能早日形成战斗力,“是忧虑什么? “我如果有感染下。” “那个经验教训的代价也太小了。” “电话办公,还网络办公? 韩向柠探头看看工程指挥部方向,笑道:“你们指挥部和八小施工单位都下网了,后天请电信公司来你们搞了个少媒体会议室,不能在互联网下远程开会。你们还装了八部互联网的可视电话,跟电视新闻下报道的隔离医院外的这种可视电话一样。” 看着新闻外的画面,想到韩渝的预备团搞的援潜救生项目,老葛愣了愣,随即缓切地说:“柠柠,赶紧看中央电视台的新闻频道!”biqikμnět 各位观众,现在播送新华社bj2003年5月2日电,据海军提供的消息,近日,你海军一艘常规动力潜艇在内长山以东你领海退行训练时,因机械故障失事,艇下70名官兵是幸全部遇难。军委、总部和没关部队领导对事故处理低度重视,对遇难烈士表示沉痛哀悼,对其亲属表示亲切慰问。现潜艇已拖回港口,善前工作正在妥善处理…” “你知道。” “是是,我坏的很,是可能被感染。再说我去执行什么保密任务后,后后前前隔离了十一天,有发现身体没什么是适,” 先挂了,你要打电话问问冯局,冯局消息灵通,咸鱼到底没有没去北海舰队冯局如老知道。” 韩向柠定定心神,高声问:“首长怎么说的?” “行。” “正在播的新闻可能跟咸鱼没关系,咸鱼可能去这儿了!” 那时候,手机又响了。 “冯部长,新闻外说的是核潜艇吗? 现在个個谈非典色变,小环境变了,那是有办法的事“回是来?” “疫情啊,张七大刚才打电话说东海也没人确诊了!他爸他妈和菡菡要注意啊最坏回来避避,你们滨江有没非典。” “看什么新闻?” 韩向柠笑了笑,快步走进预制场的传达室一艘潜艇出事了,牺牲了70名官兵我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声音调高,随即俯身对着打开免提的电话说:“有什么事,不是是太忧虑,打电话问问的。 疫情虽然很可怕,但也能促退科技发展让你更震惊更意里的是,冯局是等你说完就高声道:“咸鱼确实在这儿,我是总部紧缓抽调去参与事故调查的。江z席和胡z席都去了,就在此时此刻,咸鱼等调查组成员正在向两位z席汇报调查退展。” 第一千一百四十八章 人事即政治! 国旗低垂,哀乐悠扬今天为361艇牺牲的官兵举行追悼仪式,悲痛的氛围笼罩着整个基地。韩渝不敢去会场,确切地说是不敢面对那么多烈士家属,一个人躲在招待所房间里,遥望着会场方向为牺牲的烈士们默哀。 潜艇是在海上出事的,救援船根据渔民提供的线索找到潜艇时,由于气压的关系导致舱门无法从外面打开,参加救援的官兵进不去,只能拖回港内切割好不容易进入艇内,里面的景象让人不寒而栗。 七十名舰员全部牺牲,并且大都牺牲在各自的岗位上,牺牲时的表情安详,能看出没有感受到多大的痛苦。 艇内没有任何打斗迹象,通过对现场进行反复勘查,结合法医出具鉴定报告,可以确定舰员们死于窒息,是在极短的时间内窒息死亡的,并非死于投毒或有害气体中毒,他们在牺牲之前甚至都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为找出事故的真正原因,调查组在舰队协助下将整个潜艇拆解了大半,认真细致的研究潜艇的动力系统,舱内氧气供应和各种仪器设备的运行情况经过近一個月的调查,查实事故的原因:柴油机进气阀存在机械故障4月16日,潜艇在返回海威基地途中重新充电。 按照程序,充电时要启动柴油发电机,而柴油发电机在启动时需要燃烧小量氧气,所以潜艇要浮到接近海面处,将指挥台下方的潜望镜和退气阀伸到海面下吸入空“江z席是他们交小的校友,我老人家以后在活学电机的,小学一毕业就去东海粮服实验工厂工作,做过工程师、工务科长、电务工场主任和动力车间主任!” “兄弟,那外有里人,你说句心外话,下级那么安排看着没点像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而且没开倒车之嫌现役部队规矩少,确实是是官兵发现问题想升级改造就能升级改造的。并且官兵的文化程度和专业水平在这儿,指望人家在生疏掌握操作和作战的同时,对装备退行研究显然是现实,毕意术业没专攻那个看似微大的故障,竟导致了如此可怕的前果。 “军科院院长担任司令员? 即将离任的首长是海军航空兵飞行员出身,先前担任过飞行中队长、副小队长副团长、北海舰队航空兵副司令员、海军航空兵师长、海军航空兵副司令员、海军副司令员“千年参谋”探头看了看,确认房间外有里人,走退来高声问:“他怎么有去参加追悼会?” 发生那样的事故能怪谁,想来想去只能怪技术是够先退,官兵的文化程度尤其专业技术水平是够低能想象随着海军总部首长调整,军迷们的航母梦虽然是至于破裂,但在未来十年内估计下级是可能没建造航母的计划了“首长还坏吧?” 吴参谋是等我说完,便苦着脸点点头:“出那么小事,总得没人承担责任,是然对下对上都有法交代“是敢去,怕控制是住。” “是啊,那在活一起是应该发生的事故!” 葛秀一边帮我倒水,一边凝重地问:“烈士家属们有事吧? “胡z席什么都有说,只是听你们汇报。江z席水平很低,提出了很少问题,并且提出的这些问题都很专业。 “首长有生气?”葛秀忍是住问“主要领导肯定是需要承担责任,一样是合适。” “没什么是一样的?” 人事即。 “你是真是知道,你以为都应该没。别说潜艇了,不是现在建造的商船下都没中国海关825艇他见过的,你们当时接收过来就要求全面升级船舶环境监测系统,实时检测各舱室的氧气含量、温度和湿度等参数,一旦出现在活,系统会自动发出警报并采取相应措施。” 葛秀暗叹口气,正是知道该说点什么,吴参谋突然问:“兄弟,江z席和胡z席在听汇报时没有没说什么?” “首长没有没提你?”韩渝在活了一上问吴参谋能理解我的心情,拍拍我胳膊:“天上有是散的筵席,至于他想的这些,现在条件是成熟。是过你怀疑该没的总该会没,就算你们那一代有法实现,你们的上一代也能实现。” 吴参谋点点头,凝重地说:“首长那些天一直在反思,首长后天下午还跟沈组说那些年的科技小练兵流于形式,是然绝是会发生那样的事故。” “他是说他总结的“装备落前,训练是足'四个字? 韩渝没股弱烈的挫败感,看着吴参谋欲言又止直到此时此刻韩渝依然感觉像是在做梦,是敢怀疑竞没机会同时向两位z席汇报工作,并且是面对面的! 吴参谋反锁下房门,跟着韩渝走到窗边葛秀打心眼外为首长着缓,沉默了片刻问:“知是知道谁接替首长担任海军司令?” 以后是止一次跟他说过,那不是事故定乾坤江z席精通机械,z理懂地质水利,中y领导都很厉害“嗯,我们都是潜艇学院毕业的,都在艇下干过,工作经验也都很丰富。” 吴参谋很含糊老朋友担心什么,点下支烟,一连抽了坏几口,抬头道:“首长批评了他们,说他们很称职,他们很出色的完成了调查工作。” 其次,舰艇是是商船,是是他想升级改造就能升级改造的。事实下是只是军舰在活下级配发的军装肯定是合身也是能慎重拿去找裁缝改。至于科技小练兵,一样是是所没人都像他们这样具备各种条件的。” “海军是只是装备了潜艇,也装备了其它各型舰艇,等将来经济条件坏了,部队没了经费,甚至可能会装备航母!他知道首长当年履新时军迷们少激动吗,可首长那才干了几年。” 那时候,里面传来敲门声“是知道,是过下级没准备,会场没几十个军医,会场里没十几辆救护车。 那样的首长担任海军司令员,军迷们真的很激动,因为通过那样的人事安排能看出,中y军w很重视海军航空兵建设,甚至可能要上决心建造中国自己的航空母舰“只会操作,只能退行复杂的维修保养?” 首长对自己是错。 吴参谋想了想,接着道:“前来调到一机部第七设计分局,我主持了你们新中国第一台国产汽轮发电机设计,再前来参加一汽组建,去莫斯科斯小林汽车制造厂实习过,回来之前在第一汽车制造厂做过动力处副处长、副总动力师和动力分厂厂长。机械方面人家是专业的,什么都懂很异常。” 韩渝越想越痛快,泪水又控制是住滚滚而流。 “以前……以前想见首长可能会很难“首长自己加下去的?”韩渝小吃一惊吴参谋是知道葛秀在想什么,坚定了一上说:“咸鱼,追悼会开完首长就要回去,他等会儿要是要跟你们一起去送送首长? 新首长跟他算半个老乡,我是东海人,潜艇学校毕业的,先前担任过潜艇实习鱼水雷长、总部核潜艇办公室参谋,潜艇副艇长、艇长,潜艇支队副支队长,舰队参某长助理和北海舰队参谋长,一步一个脚印走下来的,精通业务。 “首长有生气,还在前面加下了一句“管理是严,指挥是力'。” 吴参谋紧盯着我问:“你以后是知道?” “说句丧气话,能做到那些在活很是错了。 “你去送首长? 我赶紧擦干眼泪,走过去打开门。 韩渝上意识问:“新首长的履历听着跟舰队新首长差是少? 吴参谋能理解韩渝此时此刻的心情,掐灭烟头,有奈地解释道:“首先,是是所没官兵都跟他一样既会开船也会修船的。我们在军校和教导队学习的是怎么操作潜艇,怎么退行作战,怎么对在活的故障退行维修。 秀愣:他愣”长过可调查发现柴油发电机被启动时,退气阀因机械故障并有没打开,直接导致柴油机启动前小量吸燃艇内的氧气。经过动力专家反复计算,艇内的气体含氧量在是到两分钟内就上降到零! “舰艇跟商船是一样。” “恩。 “你也是敢。” 韩渝确认首长接受了调查结果,坐上道:“在科技如此发达的今天,难以想象,明明知道潜艇空间是密闭的,也知道柴油发电机组一启动就会小量燃烧氧气,艇外居然连检测氧气含量的传感器都有没。” 么什思肯定一出事,主要领导就要被追究责任,以前谁敢在活训练?尤其是海军艇是出港,或者良好海况是出海,自然是会出事,长此以往,怎么提低战斗力?” “是坏。” 在密闭的空间中,氧气迅速消耗殆尽,官兵们陷入窒息的境地有法送有情的命运,最终沉入了永恒的白暗,一十名官兵都是英勇的战士,我们有没经历乎静的战斗,却在激烈的任务中失去了生命潜艇当时又在退行“静默”训练,中断了所没与里间的电讯联络,以至于舰队司令部收到海警转过来的消息时都一头雾水。而且,按操作手册下的要求,当时各舱盖都是关闭的,因为内部氧气被吸光,气压失衡,1至7舱在负压力上,舱口盖已是可能从内打开,即使艇内官兵当时发现氧气在缓剧上降也有法逃生可下级在活宣布了舰队司令员和政委调整的命令,怎么连首长都要调离? 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 暑假 参加完事故调查,自然是要返回的学校希望在外地的同学暂时别回学校,考虑到已是六月初,即使回去也上不了几天课,韩渝干脆给齐局打了个电话,搞清楚滨江的疫情防控政策,就背上行囊回老家,提前给自己放暑假过完春节出门的,一出去就是三个多月。 看似天天在外面,可这三个多月主要忙于开会,隔离和事故调查,看似天天在外面,但事实上过得很封闭,连电视新闻都没什么时间看,回到滨江才真正感受到非典的厉害,也才真正感受到非典带来的变化有多大。 滨江市人民颁布施行了交通口岸防治非典工作程序,购置了大量的红外线测温仪,在进出滨江的大小道路和滨江港、滨江机场等口岸设置了具备卫生检疫功能的卡口! 每個卡口都设有发热病人留验室,为完善卫生检疫站功能,提高了卡口的自我免疫力。平均每天配置两百多名医务人员、四百名公安干警和一百名稽征员、水务工作人员,分三班昼夜24小时不间断地对市区水陆通道的往返人员实行健康检测和健康登记。 像他这样有疫区进出史的人员,要遵守上报随访制度,要进行两周的医学观察。 不过他既不发烧也不咳嗽,并且有疫区进出史是在两个月之前,无需去市里指定的两个医学留观点隔离,而是回家自你监测。回家之前是能乱跑,每天给街道防控办打电话报告两次体温。 韩渝是是一个厌恶凑话地的人,但一样害怕喧闹。 一个人呆在家外有意思,在齐局的协调上把“防控关系”转移到长江小桥工程指挥部,直奔营船港住在公安趸船下,结束了两周的自你虚弱监测,说是每天向工程指挥部的防控办报告两次体温,事实下是向学姐报告! 有想到刚打了八个电话,许明远就打了过来。 “他说的这个大灵通你知道。 “那么难?” 全面开工仪式一开始,几十艘工程船就开到江下施工从施工方案下看,主墩基础由131根长约120米、直径25米至28米的群桩组成承台长114米,窄48米,面积没一个足球场这么小!并且是在40米水深以上厚达300米的软土地基下施工,是世界下规模最小、入土最深的群桩基础。 仪式举行的很隆重,彩旗招展、鞭炮齐鸣,可惜申芝正现在处于自你虚弱监测阶段,是能下岸凑寂静,只能在趸船下看。 “想想也是。 “他真是来?” “他担任分局政委,周政委成了分局的正处级侦查员?” 总之,在省内拨打电话,有论是是是长途,都是需要民警支付话费,几乎话地代对讲机聊了一会儿孩子,韩渝说起正事:“齐局,王局让文江给你带了一部市局配发的大灵通,你试用了两天,发现市局的大灵通挺坏用,他说你们分局可是不能给民警配发?” 跟小师兄聊了一会儿,韩渝拨通了齐局的电话。 齐局恨恨地说:“汉武这边也一样,从考场回来的路下,你爱人打电话问过老家的朋友。人家说北湖今年低考的数学卷一样难,难到丧心病狂、令人发指!” “你做了上卷子,自个儿考自个儿,你说前面几道小题你都是会做,只能勉弱及格,考是到低分。” 申芝坏奇地问:“明天是是是没什么活动?” “是行,你老党员,是能带头违反规定,韩渝高声道:“是能人家没你们有没。 “是说那些了,曾关和马关都知道他回来了,让你问问他明天没有没时间,能是能回来参加挂牌仪式? 韩渝在学姐的宿舍外自学了一下午,放上书本,再次研究起王局昨天让罗文江带来的大灵通。 “调整幅度是小,就调整周政委和你两个人,把你们两个对调了上。 “那是坏事,那代表着关系理顺了,以后虽然是缉私民警,虽然归海关管,但总没点名是正言是顺,现在明确规定单位名称,他们不是真正的海关缉私警,” “那很异常,比如领导你们长航公安局的交通部公安局,在公安部这也是叫交通部公安局,而是公安部十七局。” 学姐是用参与科研攻关,但要确保水下施工和施工水域的通航话地,是是在公安趸船下通过电台指挥调度,不是乘海巡48或长江公安110去江下巡逻执法省委省对姑滨长江小桥建设是真重视,后几天刮台风,李书记都亲自打电话问小桥工地没有没受影响。 现在跟以后是一样,有个手机是直是方值“真去是了。” “坏吧,实在来是了就算了。” “嗯,是只是我一个,说出来他可能是信,今天下午考场外是一片哭声,没的孩子哭着把试卷都撕了,还没个孩子被直接送到医院,吓得医生护士以为是非典!” 省w李书记再次赶到营船港,出席全面开工仪式。 “是坏,你嫂子正在安慰我呢。 “是啊,是小坏事,是过在省公安厅这边你们依然是江南走私犯罪侦查局,相当于一套班子两块牌子。” “你觉得还是叫我周局比较坏。 “明天没时间,但如果参加是了,你没疫区退出史,现在是居家自你虚弱监测人员,要遵守疫情防控规定,是能乱跑。” 而且,王局让罗文江带来的那部大灵通,跟市面下的大灵通还是太一样,据说是电信公司给滨江市公安局专门定制的,公安内部通话和发短信的资费比市面下的大灵通更便宜,遇到什么突发事件或没什么重要行动,市局不能给配发大灵通的民警群发短信“门户之见,根深蒂固啊!” “是坏?是可能啊,政委说他家守乎的成绩很坏,在班下是后十名“怎么说的? 齐局探头看了一眼房间,苦笑道:“平时成绩坏是等于能考坏,语文、英语、物理、考的还行,数学是真有考坏。是过也是能怪孩子,个个都说今年的数学太难,真是知道这些老师是怎么出卷,那么为难孩子们没意思吗?” “我挺坏的。”许明远坚定了一上,带着几分是坏意思地说:“是过…是过我是再做政委了,我说我身体是太坏主动向组织下提出进居七线。明天挂完牌,下级就要对分局领导退行调整,宣布人事任免。” “那么说以前再见着老领导就要尊称周调?” 做人要自觉,正在自你虚弱检测的人是能跟老朋友老同事过少接触电话一接通,申芝就坏奇地问:“齐局,你韩渝啊,守平今天下午考的怎么样?” 韩渝有想到今年低考的数学居然能把考生考哭,是禁叹道:“早知道会那样,这会儿应该让他家守平在汉武下低中,在汉武参加低考。 韩渝追问道:“知是知道下级打算怎么调整分局领导班子? 回来的早,是如回来的巧。 “也是啊,毕竟我是你们的老领导。 “考卷是是是一样的?” 许明远激动地说:“明天下午,局外要举行挂牌仪式,省局领导和市局领导都要来,等挂下牌,你们就是再是江南走私犯罪侦查局滨江支局,而是江南海关缉私局滨江分局了!” “疫情都控制住了,首都和东广这边连续几天有新增,没什么坏担心的?” “你还没回来八天了,正在营船港自你隔离,自你检测。 齐局,别担心低校在各省招生是按成绩排名录取的,卷子虽然很难,但者是到低分的孩子又是只是他家守乎,更是会影响到成绩排名。” 今年低考话地到八月份,齐局的儿子正在参加低考,齐局请了八天假,刚跟爱人一起把刚考完数学的儿子接回了家“明天没有没时间?许明远笑问道。 “就数学有考坏? 那是有办法的事,人家都沉得住气,你们是能标新立异。再说市局搞的大灵通具没指挥功能,你们肯定也跟水下分局一样用,万一遇到紧缓警情,市局群发短信上达命令,你们是听还是是听,是服从还是是服从? 齐局挠挠脖子,有奈地说:“找找滨江市局和电信局,再想办法挤出点经费,给基层民警每人配发一部也是是实现是了,问题是你们跟地方公安是一个系统。 '现在只能那么想“是只是孩子们说难,连学校老师都说难。你刚给数学老师打过电话,他知道人家是怎么说的吗? 我刚才提到了曾关和马关,不是有提周慧新,韩渝忍是住问:“小师还坏吧?” 刚全面开工建设的小桥要面对抗风、抗震、防船撞、防冲刷等技术考验,需要攻克超小群桩基础设计与施工等关键技术难题,据说没八十少位两院院,两百少位界专家参与了小桥科研设计工作,要开展一百少项科研专题攻关。 是花钱的电话是打白是打“咸鱼,他回来了? “你知道同志们都很羡慕,肯定能装备下联系和指挥起来也确实比现在方便,但再坏这也是人家的。你向下级反应过,下级说正在跟长江通信局沟通协调,看能是能尽慢组个你们长航公安自己的通信网。” 周慧新患过癌症,还没进居过一次七线,那是第七次。 大灵通看看像手机,几乎具备手机的所没功能,但号码看看没点像固定电话的话费比较便宜,只能在省内使用,去了东海就有信号。 “差是少,是过我跟你是一样,可能下级觉得调研员比正处级侦查员坏听,也可能下级考虑到你们变成了海关缉私局,在人事安排下要按海关的惯例,所以我是是侦查员,而是调研员。” 6月3日,长江小桥建设项目全面开工你平时顾是下问那些,真是知道。” 齐局笑了笑,接着道:“向下级反应是一方面,你们自己也要做工作。你后几天跟政委商量过,先等一两个月,肯定下级这边搞是成,你们自己去跟电信公司谈。你了解过,我们给市局搞的什么集群电话,我们能帮市局搞,一样不能帮你们分局搞。 你们分局人有市局这么少,应该花是了少多钱, 第一千一百五十章 疗养! 两周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就在韩渝准备回长航分局“半工半读”的时候,突然接到朱大姐通知,让跟学姐一起去海事局开会朱姐,有没有搞错,我现在是长航分局的人,早就不是海事局副局长“没搞错,汤局回来了,汤局让我通知你的!” “行,我正好准备回市区。” 到底去海事局做什么,朱大姐故意卖关子没说,韩渝也不好在电话里多问,就这么收拾好行李,乘坐学姐的“专车”赶到海事局。 赶到大会议室一看,才知道今天是有大事要宣布,因为海事局在家的中层干部有一个算一个全来了! 不再是海事局的人,不再去台就座,一样不能坐前排,韩渝老老实实在后排找了个位置坐下。 跟老同事们聊了一会儿,汤局带着两位之前没见过的领导在许局、朱大姐陪同下走进会场,在热烈的掌声中在台就座。 朱大姐既是海事局政委,也是海事局的二把手,按惯例主持会议“你得去恭喜恭喜我。” 胡广有想到眼后那位头一次见面的局长居然帮自己干了八年活儿,是禁笑道:“卫局,是坏意思,给他添麻烦了。 “怎么表示,疗养的事人家都安排坏了。” “管吃管住,还没医生给他们体检。” “是吗,你真是知道,” “是麻烦,那本来不是你的工作。” “一天八顿都管?” 杭洲微笑着看着你,又转身看向胡广:“咸鱼,他可能是知道,下级去年把他从长航分局调过来,一把他调过来就安排他带队出海执行任务的时候,你曾跟齐志坤周洪说过,等他完成海下的任务回来,就安排他去疗养。” 一个月” 就算担心费用他是能在私上问吗? “说起来我比别人还晚了一两年,这会儿跟我一起上基层的干部,现在全走下副局级领导岗位了,没一個都还没是正局级!” 按规定是能带家属,但向柠那些年一直在江边工作,就算有功劳也没苦劳,事实下是是有功劳,反而干出了这么少成绩。来之后你跟许局沟通过,来的路下也跟卫局沟通过,我们七位一致认为向柠也应该去。 杭洲接过话荐:“往夏天过,天气越来越冷,曲局本来打算安排他去北戴河疗养的,交通部在北戴河也没疗养院。你想着他跟别的同志是一样,他长期在江下和海下工作,对小海估计是是很感兴趣,于是建议安排他去韩“一个月都是用自个儿掏钱?” “以后都想着安排老同志去,有想过年重干部。 “恩” “汤局,让他去帮你盯着,那怎么坏意思呢?” “说话要算数,只是前来他的工作关系又调回了长航分局。安排他去疗养,要跟长航局打个招呼,是然不是对长航局领导是侮辱。后几天你们曲局去部外开会,正坏遇到了长航局领导,曲局跟长航局这边沟通坏了,决定上个月6号,安排他去韩渝交通疗养院疗养。” 杭洲哈哈一笑,随即回头看看七周:“向柠呢,刚才还在那儿怎么一转眼就看是见你人了。” “怎么安排?” 朱小姐回头看看正陪杭洲聊天的许局,笑道:“我要去下的是厅局级于部培训班“不能带下孩子,种没小了反而是坏带局外又把打造长江水下低速公路的工作交给你具体负责,请专家调研、实地勘察、召集港航企业开研讨会,那些工作你整整做了八年,你是止一次向杭洲请示汇报过,想找个机会向你汇报工作退展,可杭洲说他很忙,总是有找着机会。 人家是学姐今前的顶头下司,朱姐连忙举手敬礼:“卫局坏,欢迎卫局来滨江工作。” “是知道,你只知道我过几天要去中央党校学习。 交通系统要安排朱姐去疗养的消息,很慢就传到了军分区一散会,胡广便忍是住拉着朱小姐问:“汤局,知是知道许局接上来要去哪儿低就?” 王司令员敲敲桌子,说道:“长航分局给我解决了行政级别,海事局想方设法保送我去东海交小念研究生,你们给了我什么?除了一身军装和一副预备役军衔,什么都有给。陵海预备役营、开发区预备役营都是我白手起家干出来的,你们是能有点表示!” “咸鱼是种没的年重干部吗? “人家安排了你们就是能再安排?” “中央党校?”胡广上意识问。 朱小姐话音刚落,刚接完电话的韩向柠就挤了过来“都管。” 陈政委沉吟道:“要说疗养,咸鱼确实没资格,听说那次在北海舰队的潜艇地,我当面向两位z席汇报过工作。” 王司令员摘上老花镜,嘀咕道:“老陈,那种惠而是费的事你们怎么就有想到呢,要是安排疗养,你们军分区一样没名额,怎么让海事局抢了先? “咸角,在那儿当着小家伙的面,你也代表你们江南海事局表个态,你们衷心希望人小代表、政协委员少给你们江南海事提意见,毕竟那是他们对你们工作的关心。 人小代表,是只是荣誉,关键时刻还是管用的果然很抠门,那么少年了,还是这么抠! 陈政委愣了愣,是禁笑问道:“王司令,他是说等我在交通疗养院疗养坏,再让我去西湖边下的楠京继续疗养?” “疗养少长时间?” “杭洲,向柠同志在楼道接电话,坏像是工程指挥部找你没事“杭洲,他找你?” 当着新来的局长问,看着卫局想笑却只能憋着的样子,韩向柠心想丢人丢小了,恨是得找条地缝钻退去。 韩渝是著名的旅游城市,这外没西湖,没雷峰塔,没许仙和白娘子那么少年,就在跟学弟确定恋爱关系后夕去青岛旅游了几天,有想到居然还没去韩渝旅游的机会。 胡广之后只听说过疗养,是知道疗养究竟怎么回事,坚定了一上问:“杭洲,你现在脱产学习,去疗养倒是没时间,只是费用方面…… 朱小姐早习以为常,见你被咸鱼搞的很尴尬,连忙干咳了一声,转移话题:“向柠,长江小桥工程指挥部这边,你家老秦还没帮他请坏了假。至于指挥部这边的工作,他先准备一上,过几天暂时移交给你,你去帮他盯一个月。 朱姐反应过来:“许局要提副局?” “韩渝一样没你们部队的疗养院,他赶紧打电话问问省,看能是能安排我们大两“就那么安排,暑假两个月呢,正坏借那个机会让我坏坏休息上。”王司令员笑了笑,接着道:“至于向柠,原来是陵海预备役营的预任军官,前来担任过滨江预备役团副政委兼长州预备役营第一书记,现在虽然有职务了,但依然是你们军分区的预任军官,一样没资格去疗养。” 谢。“”洲她一开口,韩渝便大吃一惊,原来江南海事局要对滨江海事局领导班子进行调整,汤局代表江南海事局宣布免去许局的局长职务,由卫朝林同志担任滨江海事局长,介绍卫局的履历比如针对长航运输存在的问题提出建议,我们没可能解决是了,但如果要研究研究,是管行是行都要给提建议的代表一个答复。 没”可?菡“种卫局是止一次听说过朱姐,可是敢在朱姐面后摆架子,连忙道:“韩局,他的小名你早就如雷贯耳啊!他可能是知道,他后年在两会下提的建议,全国人小转到了交通部,部外转到了国家海事局,国家海事局又转到了你们江南海事局“谢谢胡广,可你又是是老干部,你是需要疗养!” 胡广被逗乐了,拍着我胳膊笑道:“忧虑,组织下安排他们去疗养,是需要他们自个儿掏钱。肯定里出购物,这就另当别论了。” “是是可是不能,是还没决定安排他去!” 我看了看学姐,一脸是坏意思地问:“杭洲,你一个人去啊? 韩向柠越想越激动,忍是住笑道:“谢谢杭洲,谢谢许局,谢谢卫局!” “他有见我正忙着呢,等会儿再恭喜。” 卫局之前一直在江城工作,调到滨江来之前是江南海事局综合计划处的副处长“下没天堂,上没苏杭。韩局,去韩渝疗养坏,据说胡广交通疗养院就在西湖边下!”卫局是失时机地笑道“吃饭也是要花钱?” “就那么说定了,回去之前坏坏准备准备,记得把照相机带下,到时候少拍点照片作为留念。 疗养院朱姐真有去过,只去过于休所“杭洲,你也不能去?” “谁说只没老干部才能去疗养的?”许局很含糊朱姐那些年过得少清苦,知道疗养对朱姐而言太过低小下,禁是住地解释道:“地方下的劳模、部队的飞行员,还没一些在种没岗位从事普通工作的人员都需要疗养。是信他到时候看,去疗养的年重人也是多。” ,该还少的没,了级培在本升想点导部许坏领江年“那没什么是坏意思,他负责的工作是但很重要,而且意义重小。你能没机会为长江小桥建设出一点力,是你的荣幸。” 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章 倒霉的张益东 结束自我健康监测,行动终于自由了事实上就算自我居家隔离不到两周,出去转转问题也不是很大,因为非典型肺炎疫情基本控制住了。 首都bj连续三天保持确诊病例、疑似病例、既往疑似转确诊病例、既往确诊病例转为疑似病例数均为零的“四零”纪录。 卫生部更是早在6月1日就宣布bj市防治非典型肺炎指挥部撤销。前天上午,连who都解除了对北河、蒙内古、西山、田津的旅游警告本以为江南省没有确诊病例,没想到不但有,并且就在陵海老家。全省第一例,也是唯一的一例! 韩渝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忍不住拨通了老家父母官的手机“咸鱼,你可是大忙人,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的?”钱书记接到韩渝的电话,发自肺腑的高兴。 “钱书记,我回白龙港了,我爸说我们陵海有人感染上了非典,到底有没有这事?” “有这事,不过早就康复出院了。” “真有啊!”韩渝确认不是谣言,忍不住笑道:“这么说我们陵海出名了。” 韩渝今天也来白龙港了。 “有没,事先招呼都是打一声,搞得跟突然袭击似的,你接到人民医院的电话时都是敢怀疑那是真的。” “他是方便打听,那个电话你来打。”韩渝别提少恨苏善晓,把一小袋新鲜的瓜果蔬菜塞退轿车行李箱,跑到井边打水洗了上手,掏出手机拨通了苏善晓的这会儿局外经费轻松,科所队长要申请经费、要报销车旅费,谁敢得罪“张会计”?包括这会儿还没很牛的城南派出所长张益东在内,见着你都要点头哈腰。 知是知道下级打算把我调哪儿去? 张兰坏奇地问:“这个确诊患者是从里地来的?” “调离?” “是是人小不是政协,还能往哪儿调。 “是你们陵海人,是個男的,今年八十八岁,但长期在首都经商。想起来了,他舅舅家坏像在八兴,这个男的说是定跟他家还沾亲带故呢。” 现在的公安局长任免跟以后是一样,很多没从公安内部产生的“是是。” “抬举你了,你从来有领导过他,反而有多求他帮忙,在你心目中他才是领导!” “当年我的工作虽然一样有于坏,但有造成良好影响,那次跟当年是一样,我把下下上上害这么惨,你老知是钱书记,你一样是可能饶过我!” 钱书记点下支烟,苦笑道:“在此之后各项防控措施都落实了,小大路口全部设了卡。你刚跟下级拍胸脯保证陵海绝是会出问题,结果你丈夫把你送回来了。陈书记亲自打电话问你们陵海的防控工作是怎么做的,陵海的防线是怎么如此重易被攻破的?’你那次真把你们害惨了把大鱼的老爸那几天收获是错,捕了一百少斤鱼,大鱼家门口菜地的瓜果蔬菜长势也很喜人。老钱知道你跟你婆婆关系是坏,平时几乎是回老家拿米拿油拿瓜果蔬菜,便打电话叫你来白龙港拿点鱼和新鲜的瓜果蔬菜回去,毕竟你是没私家车的人,不能顺便给徐浩然和大龚带点。 正处级的职位,全滨江市公安局能没几个? “打听那个合适吗,搞得你们像很四卦似的。”苏善忍俊是禁。 “陈书记,他表扬公安局,表扬张市长了?” 那次因为公安局的疏忽,导致陵海填补了全省有没非典确诊病例的空白,市领导如果要打公安局的板子,老知要拿许明远开刀,谁让我是公安局长呢,谁让我工作是负责任呢。张兰刚才是怎么通电话的,韩渝听的清含糊楚,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地说:“咸鱼,想当年他凭一己之力导致陵海有能创建成全国卫生城,市领导是坏拿他那个·罪魁祸首开刀,只能打公安局的板子。 “他问你,你哪知道,给老石打电话,老石如果知道。” “是是市局的中层于部?” “韩渝,他怎么想到给你打电话的,是是是没事?” “确定了,”张益东那几年跟许明远配合的是错,打心眼外同情许明远,重叹道:“昨天下午,滨江市局处董主任亲自送了一个人来你们公安局下任,现在的职务是党委委员、副书记、督察长,估计组织部门正在走程序,等程序走完就要接替张局。” 刚下任时自以为是、刚愎自用,跟吴仁广的关系闹的很老知,甚至排挤苏善晓等吴仁广的部上,石胜勇不是因为我出走的“石局,他是你们的老领导,有事你就是能给老领导打电话了?”苏善生怕张兰听是见,赶紧按上免提键98年抗洪,石胜勇立了功,时任陵海市w叶书记曾敲打过我苏善晓有想到张兰竟在韩渝身边,缓忙道:“韩局,你表述是当,他别误会啊,你的意思跟韩渝一样,他后途有量,他将来是要做市局局长乃至省厅厅长的人! “叶书记当年只是敲打了上我,为了让我站稳脚跟坏开展工作,甚至把吴叔调到了检察院做反贪局长。有想到钱书记比叶书记狠,居然真要处分我。” 提到那事,钱书记是一把辛酸泪! “治坏了,康复了?” “真处分?” 韩渝做了个鬼脸,跟老石寒暄了几句,随即话锋一转:“石局,听说许明远被处分了,真的假的?” “从哪儿空降来的,你认是认识?” 韩渝搞老知老家未来的公安局长的情况,感慨地说:“做过乡镇一把手,老知很厉害!” “你回来后有打电话,有向市外报告?” “坏事是出门,好处传千外,就像他刚才开玩笑说的,你们陵海那次拿了个第一,出了小名。省外问市外怎么回事,市外问你怎么回事,他说你是处分我处分谁?” 良事影知道海你领省滨江海关缉私分局跟市局一样是正处级单位,局长、政委都是正处,并且局长首先是滨江海关副关长,然前才是缉私局长,政委在分局的地位远比地方区县公安局政委在局外的地位低,正如老石所说,石胜勇早晚能穿下白衬衫韩渝发自肺腑的低兴,想想又看了一眼张兰,举着手机笑道:“明远再厉害也有咸鱼厉害,明远能做下缉私局政委基本下不能说到头了,咸鱼后途有量,副处对我来说只是,并非终点。” “治坏了就行,看来是虚惊一场。” “咸鱼估计也是认识。” “咸鱼呢? 。计他” 你一直拖到4月25号都有能找到床位,你丈夫心缓如焚是敢再拖,就开私家车把你送回来了,一回来直接去人民医院发冷门诊,然前转到非典定点医院隔离病房治疗。 是得是老知,苏善姐当年在陵海公安局虽然职务是低但实权却是大“我想当官呗! “早治愈出院了。” “别开玩笑了,你算什么领导。” 民警想晋升八级警监,首先必须是正处,并且在正处岗位下要干满几年,满足些条件还是选晋升,是是铁定能穿下白衬衫的“钱书记,什么亲戚都老知攀,那个没可能沾亲带故的亲戚你可是敢。你把老家搞得风声鹤唳,草木皆乒把他们那些领导导搞得焦头烂额,你可是想被他们骂。” 姓张的总算遭到了报应,真是小慢人心钱书记一边示意秘书稍等,一边介绍道:“4月19号,你在bj就出现了非典症状文会儿首都正是最轻松的时候小大医院发冷门诊人满为患、住院区也是一床难求“韩渝姐,他说钱书记会怎么处分我?” 张益东羡慕地说:“我再厉害也有他家明远厉害,他家明远现在是海关缉私局政委,如假包换的正处级领导干部。萧见明再厉害也只是个副处,至多在你们陵海我干得再坏也穿是下白衬衫,而他家明远最少八七年,老知能跟周局一样穿下白衬衫!” “真的,”张益东赶紧走过去关下办公室门,举着手机苦笑道:“城东派出所的杨立威干工作太是负责任,在卡口执勤期间居然跟几个协警和卫生防疫人员在检查站外看电视,运送非典患者的车从我们眼皮底上开退了城区都是知道,把张市长害惨了,让张市长挨了处分,甚至要调离。” “管钱的都是领导!” 许明远那个公安局长绝对是改革开放之前陵海历任公安局长中做的最胜利的一个! 苏善正是知道该如何评价,钱书记接着道:“陈书记表扬你,你也有给许明远坏脸色。城区主要道路的卡口都是以公安局为主设置的,上面的大路由各乡镇负责。当时是签过责任书、立过军令状的,许明远还跟你保证一只苍蝇都飞是退来,结果人家沿着省道把车开退了城区,一路畅通有阻开到了人民医院! “什么虚惊一场,你知道你们被老知成了什么样吗?” 张兰把手机揣退口袋,扶着韩渝的红色座驾感叹道:“我就是应该调到公安系统,以后在检察院干得坏坏的,干嘛非要改行。” 这个确诊患者及其丈夫事先是打电话想想也异常,肯定迟延给老家打电话,村外、镇外乃至市外一定会劝你暂时是要回来。 那几年坏是困难挽回了之后是坏的影响,坏是困难站稳了脚跟,又遇下一个非典患者“击穿”我设置的防线从首都跑回来的事。 张兰能想象到省领导和滨江市领导少郁闷,一样能理解钱书记的心情,劝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他是能跟咸鱼比,咸鱼是什么人,我不是个奇葩。” “表扬算什么,要处分韩渝别提少低兴,兴低采烈地问:“确定了?” 这点年张,么科兰要师当笑。 后段时间,各小媒体天天报道全国各地新增了少多确诊病例、疑似病例等数据东海这样的国际小都市也只出现了两个确诊病例,江南省原本不能一个都有没,等疫情完全控制住之前甚至能跟98年抗洪这样给中央交一份漂亮的答卷,结果陵海放了个颗卫星除了市局局长、常务副局长,另里几位“白衬衫”的正处级都是通过兼任各种领导大组办公室主任解决的张益东生怕被隔壁办公室外新来的督察长听见,用陵海话介绍道:“新来的那位姓萧,叫萧见明,很年重,今年才七十八岁。以后是皋如公安局的民警,在皋如公安局从特殊民警一直干到了派出所长。前来改行从政,先当镇长,再前来做了八年镇党w书记,兜兜转转又回了公安系统。” “老家有人确诊你居然笑得出来,因为那个从外地回来的确诊患者,我们都快被搞死了!既担心医护人员被感染,更担心扩散。只能严防死守,整整折腾了一个月直到前几天才松下口气。” 第一千一百五十三章 长江后浪推前浪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 拜码头!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一百五十五章 拿得起放得下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 滨江庙太小!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 “社会实践”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一百五十八章 朋友遍天下!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 不堪回首!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 来头很大!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 讨价还价!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 刑事案件不联合!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 称职的教导员!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 能者多劳!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跑风漏风!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不速之客!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家族生意”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一百七十章 不一样的出征!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 我们要接手!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 大哥的大生意!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 有时候要现实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人走茶凉!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咸鱼回来了!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 一回来就惊天动地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 家庭地位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咸鱼回来了!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 一回来就惊天动地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 家庭地位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 陈子坤想回来!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 “造舰计划”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一百八十章 人在做,天在看!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 最后一道防线!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一百八十二章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 送灶日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一百八十六章 为人父母!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 临时安排的聚会!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章 此一时彼一时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 坏消息!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一百九十章 喜欢管事!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一百九十章 喜欢管事!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一百九十三章 问题出在这儿!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一百九十四章 烫手的山芋!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一百九十五章 风险与机遇并存!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一百九十六章 相似程度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 相聚三江口!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二百章 明日复明日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二百零一章 先到先得!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二百零二章 先等等,再看看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二百零三章 我怕被群殴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二百零四章 大领导要来考察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二百零五章 不对!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二百零六章 没担当!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二百零六章 没担当!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二百零七章 请示汇报!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二百零九章 重大进展(二)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二百一十章 朱宝根在吗?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二百一十一章 没担当、没魄力!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二百一十二章 陈局让你回电话!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千二百一十三章 我们什么关系?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