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列颠之主》 001.为了奥丁 三岁之前的记忆,我已经记不清了。 五岁生日那天,父亲告诉我,他请来当地最有学问的神父, 很快,我将学会高贵的法兰克语,拉丁语,还有神学…… 神父说,“赞美主,你写的字就如用尺量出那般,整齐精美。 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孩子,如果不是男爵继承人,日后将是学者,甚至伟大的教士。” 每一次被称赞后,父亲总是开心的用他那满是胡渣的粗脸,充满酒臭的嘴,对我的脸又蹭又亲。 学者跟教士,曾经是我的童年目标之一,但后来,我抛弃这个安逸的梦想…… 七岁时,我得到一匹幼驹。 即便日后我得到无数的战马,有来自法兰克的,来自罗斯的,但都没这头幼驹留下的印象深刻。 它叫“礼物”,听说有着来自东方草原的战马血脉。 也许是父辈的高傲血液,流淌礼物的骨子里,也许是它曾见到有人残害自己的母亲。 总之,无论谁喂养它,只能把食物放下,不可靠近,否则它一口也不吃。 父亲让我驯养礼物,我花了很多时间,甚至想出跟它睡在满是蚊虫的马房中,增进信赖。 可它的眼神,从没有让我觉着它接纳我这个主人。 我不服气,在父亲统治的领地内,如果父亲是“上帝”,那我就是“神子”。 没有人可以拒绝我! 于是,我养它的第五十八天,强行要骑在礼物的头上。 虽然有仆人跟养马人的看管,但谁也不会想到这匹幼驹,硬是把我从背上摔下。 裂开的背让我疼的直流泪。 我被礼物伤了,但第一想法是怕礼物被打。 我求着养马人跟仆人,甚至学起领民对贵族的恭维口吻,让他们保守秘密。 没想,这成了礼物死亡的导火线! 父亲的眼线听到我说的“下等话”后,我被喊到父亲跟前。 第一次看到父亲如此生气,无论我玩弄他的胡须,或者把他打回的猎物给偷偷放走,父亲都没有打骂过我, 他只会说,“要好好长大,将来,我见到你的母亲,就可以跟她说了。” 两位仆人瑟瑟发抖跪在我面前,或者说跪着领主位子上的父亲。 “你生来就是治理这片土地的统治者,不容权威被挑战。” 父亲对我说完,仆人被狠狠吊了两天,不给一滴水,性格暴烈的礼物也在我面前被诛杀! 首次,在我哭泣时,父亲没有安慰我,没有听从我,而是转头而去。 “哭什么,纵是维京人的刀在你面前落下,也不许闪眼。” 父亲冷漠的背影,不再动弹的礼物,这一刻起我明白了, “如果你没有让别人顺从你的能力,那你只能去屈从别人的指令。” 我长大了! 即便此时,我拿起一把骑士剑挥舞还显吃力。 礼物走后的十五天。 马术,剑击,弓猎……这些军事技巧,由一位资历丰富的南方无地老贵族教我。 他来自“法兰克”,这是南方最强大的国家。 有的教士称它,“西罗马”。 曾听来拜访父亲的骑士说,老贵族因“密谋叛乱”而被君主没收领地。 这四个字很复杂,我偷问仆人他们不懂, 问了家族神父,他们只会紧握手中的十字架,并且说,“一切荣耀归于主,愿世间和平无灾。” 问父亲,他说,“人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妄想挑战权威。” 我问老贵族,他则是拿着从厨房偷来的酒,说, “打输了,就是叛乱,打赢了,你就是真理!” 又说,“你只有掌握武力,才能好好统治这帮刁民,甚至迈上远大目标。” “可神父说,文字的力量,锋利远胜于剑。”我反驳。 “放屁,那让你的神父用‘文字’切割面包给你看,让教条来填补你领地的干瘪财政。” “这是真的,神父说过,神的使者在被十字架钉住七天后,死而复生之事。” “够了,无论我说什么,你总要反驳,闭嘴。” “老师,为什么要叛乱?我听说你的庄园曾经有上百人。” “跟错了人,如果选对,我的领地会比你父亲大上三倍,届时,所有人,连国王都要喊我一声‘阁下’。” 这个跟我有一点血亲关系的老贵族,只教我四个月,但每一样都让我受用一生。 比如杀人时,你要直视对方眼睛,找出要害。 有机会以多欺少时,千万不要客气,荣誉跟死亡相比,前者一文不值。 还有一件事我印象深刻,老贵族特别喜欢异性。 胖瘦不拒,有一次他大汗淋漓时,我躲在床边柜子看着。 我想不出为什么这时,人的眼神跟声音,会变的跟“牲口”一样。 真的如此快乐? 我也想试试! 八岁时,一群不速之客来了,他们有个名字--“维京”! 头发泛黄,好像是把金子磨成粉洒落上去,皮肤粗糙,真的很难从身上找出没有伤痕的部位。 男女都有着强壮的臂膀。 这群“友善”的客人上岸。 他们的“渡海长船”我第一次看到,很难想像这样的破船,能穿过一望无际的海上恶浪。 上面没有任何防护,靠着人力操纵,远渡恶海而来。 他们是来做生意的。 我们的牛羊,男女,金银器,家犬,地毯,衣服……被强制大量“卖出”。 士兵脸上的泥印,便是他们留下的交换特产--来自维京的“泥沙”。 “为了奥丁!” “杀!”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当时喊的这句“交易台词”是什么意思。 领民逃窜,女人尖叫,男人们的眼神充满愤怒或者恐惧。 我也上城墙叫骂,却被一位维京人的投石索打中肩头,留下一道长疤。 后来我躲藏在城堡暗格中…… 之后有点记不清楚了,总之我沦为童奴,肩伤给我留下长疤,自此肩膀难以负重。 三个月的奴隶生涯使我营养不良,身体留下病根。 “如果再没人赎你,下次抢‘罗马’时,把你卖给那些贵族。” 我学过地理跟拉丁语,知道维京人说的“罗马”在东南方。 陆地上有三个罗马,一个位于遥远南方半岛上的“罗马城”,由教士掌管,那里是神学的中心--光明不落之地。 另外两个罗马,“西罗马”是法兰克别称,而这人说的是“东罗马”,首堡名为“君士坦丁”。 维京人经常把抢来的贵族少年卖到君堡,使这些少年永远失去报仇机会。 我每天都怕睡梦之中,惨遭维京人毒手。 所幸,某天父亲凑够银币把我赎回。 赎回人质时,我回头看了几次维京人的村庄,有一人笑着说,“怎么,关上瘾了,那你也可以把头发剃了,刺上纹身,进行洗礼,成为‘主神奥丁’的伟大战士。” 维京人的笑声,让我脸色胀红,小拳紧握。 “我会把维京这两个字,从地图上抹去!”我暗下决心。 此后,我对任何事物都保持戒心,活下去才是一切,我不容许有人再想伤害我!不许! 老贵族说的对,只有掌握武力!才能主宰一切。 之后几年维京人还来抢,但规模不大,都被父亲打退。 父亲领地收容不少本岛流民,重新开垦荒地,他在周边小贵族中,名气打响,实力渐增。 开始有贵族想把女儿嫁给我,换取父亲的武力资助。 年岁渐增,我虽然勤奋练剑,但我的身体,肉眼可见的衰弱下去。 每当想起那年,“百磅银币”就能买回我的命, 我要把自己的命变得无法估价! 因此对于金银的喜爱与日俱增,甚至有神父说,我会变成利益至上的“贪婪者”。 贪婪可是教会定义的“七宗罪之一”, 可谁让我的救命者不是“天使”,而是“金银”呢。 十五岁时,来访的贵族告诉父亲,说我非常英俊,也许将成为勾引大师,让我可不要着迷此道。 话传入我的耳中时,老贵族与女人如蛇般交缠的画面,唤醒我的记忆。 于是……除了金银跟武力,我开始周旋于女人间,我没碰他们,只要稍微表达欣赏,写封情信,她们就跟入魔一样。 原来,人心如此简单,便可操弄。 十六岁生日当天,我刚刚办完父亲丧事过后一个月,正愉快的骑马。 但马儿突然大喊,接着我落马了,落马前,我的堂叔“索格.维杰”貌似碰了马? 002.奥兰.维杰 “奥兰.维杰”醒了。 但严格来说,是他的“另一股记忆”苏醒。 来自异时空的神魂,重新支配这具落马死去的身体。 吸收原身记忆,不是小事。 尤其原主八岁那年的奴隶记忆消化,最为痛苦。 若要形容,如一个维京人正用顶上牛角跟砍剑,切割自己的肉一样,是进入灵魂的疼和深刻! 他恨透这些维京人…… 等阳光透入城堡高楼窗口,暖意带来一丝安慰,麻雀的叫唤声,也不再恼人。 新的“奥兰.维杰”张开眼睛,一道自己可见的具现化虚拟面板出现。 …… 人物:奥兰.维杰。 特性:野心勃勃。 目标:建立帝国。 生命:16/17。 隐藏特性:学者,精明,漂亮。 …… 翻来覆去的看,都是这几行字。 “生命16/17?” “这身体只剩一年的命吗……” 奥兰陷入长考。 穿越前他正游玩一款名为“十字军风云”的游戏。 创造“奥兰.维杰”这名字后,突然眼黑,再睁眼时就进入一名婴孩体内。 等这时代的“奥兰.维杰”落马被害,他的记忆终于苏醒。 语言,神学,贵族礼仪,战斗方式, 十多年的原主记忆被自己吸收,新生的“奥兰.维杰”已经融入这个时代。 只要是人,不管贵族,平民,甚至罪犯,都想活下去! 虚弱的奥兰开始分析当前状况。 这面板大概是自己的特殊能力,很像“十字军风云”中的人物面板。 但此时面板极为简单,比原作少了好多可视数据。 游戏为了平衡,选择正面隐藏特性将减少宿主寿命, 这身体能掌握这么多语言,是奥兰添加“学者”跟“精明”隐藏特性之故。 外貌极为出色,也是添加“漂亮”,这是游戏中代价最高的特性,能用来勾引各国贵妇,诞下子嗣联统,十分好用。 在游戏中创立人物时,先叠加正面特性“降低生命”,最后借着特殊方式,把生命增长回来,那是主流玩法,可如今这不是游戏,而是被一刀斩过,就会死去的现实。 加上前几年被维京人抓捕的经历,落马之后的伤势,“穿越者”眼下生命即将到头。 “要怎么延长生命?” 奥兰想的头疼,嘴唇干燥。 “水……水。” 本地语流畅脱口而出,当他摇动床边铃铛。 “大人醒了,快去拿水来。” 女仆们听到开始行动,而一直在城堡内守护的“南丁?维杰”听到消息后,他放下手中武器,火速从训练场赶来。 南丁大步进入屋中时,奥兰为了喝水,已经从躺姿改为坐姿。 女仆正在喂奥兰。 “大人!” 作为领主侍卫长,看见主人醒了,南丁激动地身体颤抖,如果奥兰死了,那自己将辜负前任主人,也就是奥兰父亲的遗言—守护维杰家族。 游戏中的重伤,一段时间就能复原。, 但眼下落马,可没这么简单,奥兰感觉呼吸都疼。 奥兰缓缓伸出手指,示意南丁靠近些。 好魁梧的身材,大概有两米吧? 在平均成人身高只有一米六几的“英格兰”,算得上鹤立鸡群。 “我说话力气不够,你再近些……父亲刚刚过世,我就躺下,亲族跟手下骑士想来都盼着我死吧,等我能下床后,你把他们都喊过来,我要宣布新的法令。” “圣父在上,会赐福与您跟维杰家族,很快您就会康复。” “把城堡士兵都命令下去,最近没有必要,禁止开门,所有人出入都要有正当理由。” “是。”南丁恭敬退了出去。 “根据记忆,南丁应该还是忠诚的。”奥兰安慰自己。 南丁也接受过那位死在维京人手上的“老贵族”之教育,如今青出于蓝,法兰克剑术非常出色。 自己可以倚仗的最强武将就是南丁,他统领城堡跟几座庄园共二百多位民兵,奥兰要靠这些亲兵在这个世道活下去。 转动肩膀,一股违和感,又酸又麻,恨道, “落马后,旧伤复发,现在这身体拿拿酒杯还行,如果握剑估计挥不了几下,这是当年维京人给我送的大礼,他们该死,‘蜜儿’,你说对不对?” 还剩一年生命!像重石压在心口。 咳…… 一口鲜红随后吐出。 “大人,我帮您擦擦。”身旁叫蜜儿的女仆赶紧帮忙。 领主说的话,她经常不懂,她只知道好好干活。 “维京人那年抓走我后,逼我吃腐烂食物,伤了我的肠胃,此后我就得到咳血症……”奥兰自言自语,“这不只是个游戏……哈哈哈!” 这一刻,嘴吐鲜红的奥兰,苏醒的灵魂完全融入这混乱时代,英俊如天使的脸庞发出恶魔般笑声。 …… “奥兰?维杰”醒后十天,周边隶属于维杰家族的骑士跟乡绅陆续受到领主召见。 此时的“英格兰地区”,地广人稀,有信奉多神的,信奉奥丁,还有尊崇遥远东南方,意大利半岛的光明十字信仰。 伟大的“罗马帝国”灭亡后,大地上没了主人, 语言,爵位,信仰,风俗一团混乱。 后世的历史学者给此世定义为“黑暗时代”。 现在是主历865年,从主历700年后,一海之隔的法兰克贵族们,给英格兰甚至更北的不列颠地区取了个称呼:“混乱无序的七国时代。” 奥兰?维杰所在地点名为“达勒姆”郡, 本地属于英格兰七国之一的“诺森布里亚”地区。 文化上属于撒克逊人的西日尔曼文化。 此郡是一处广阔平原伯爵领。 奥兰家族先祖曾是该地区主人(郡伯),但随着维京人入侵,以及王国内乱,现在家族只能说是该地区一位独立大男爵,并不是唯一主人。 算上奥兰,达勒姆郡内目前有三名男爵互相争夺头衔,维京人来时,他们互相合作,等维京人走后,又互相攻讦。 “诺森布里亚”是近来最受维京人攻击的地区之一,这些东国恶邻,还传作一首歌留在这里。 此刻奥兰于七米高的简陋城楼上,看着辐射出去的河流,村庄,谷仓,领民。 嘴里的牙齿跟舌头上下触碰,唱着这首羞辱“达勒姆郡”的维京战歌。 “异教徒死守着逝去的神灵, “来自英灵殿的狂战士附身我们, “一旦长剑进入他们体内, “你听,你听,我们将得到一切。” 003.美人阿黛沙 奥兰唱了两次,心中复仇火焰更盛。 南丁也穿着盔甲走上城楼。 城楼下的士兵,正在训练对刺,南丁上来后指了几个不错的苗子,推荐给奥兰成为亲卫。 “你选吧。”看南丁这身老旧盔甲,奥兰又道,“甲该换了,人也该动了。” “大人,按照您的吩咐,士兵就位,只要进了城堡,叛徒们全将跪着忏悔。” “南丁,我记得小时候,父亲对我说起维杰家族的伟大传奇可这些都是过往故事,就如那帮臭气冲天的维京佬说的那样,‘逝往神灵’已不再保佑我们。 这几十年来,只要他们受到寒害,或者心血来潮? ‘维京长船’就把目标对准周边海域,最多的便是英格兰,尤其我们中北部地区的领主们。 我们的人数加总也不比这些强盗少,为什么总要求和? 一旦这些狗东西来了,送女儿的,交保护税的,哭求着请他们退兵的,丑态毕露。 一堆废物贵族被维京人吓破胆了,没有资格再统治这里,这块土地需要新主人,我会一个一个清理掉这些人。” 最后,奥兰看着南丁,双瞳发出光芒,“你要帮我,重铸先祖荣耀!” 南丁听完靠近奥兰,单膝跪地,身体低于奥兰膝盖,这是最高礼节,他道,“我是一个孤儿,最饥饿时,连河中的水草都捞上来填饱肚子, 您的父亲栽培我,赐我姓氏,我这条命,将与维杰家族共存亡。” 重铸先祖荣耀, 我辈义不容辞! 南丁表态之后,奥兰把目光飘向更远方,道,“现在是主历865年1月,明年的现在,我会把我们的实力增强三倍,四倍,后年甚至是十倍。 几十年后,每当维京人提到这时, 他们除了曾耻笑逝往神灵,还会传唱英雄崛起!” 奥兰看着远方,高楼上风起连连,呼啸风声擦过脸部皮肤,似是给这场对话,记下对白。 “野心勃勃”,“一年生命”,外加对维京人的痛恨,他的骨血满是开拓疆土的愿望。 …… 黄昏时分,行人各自找到地方休息,不敢乱跑。 寒冷的北方大地上,夜晚危险太多,甚至一场感冒都可能让人在几天之后虚弱死去。 四位骑手加快速度,风尘仆仆来到这座石制混着木制的小型城堡下。 守城人看了一眼,是熟人之后,便喊着开门。 “骑手首领”进去前,看见一群黑鸦上空飞过。 这个不吉利的画面,让他迟疑了下…… …… 厨房忙进忙出,领主大厅上满是香气。 食物的味道温暖了人心,此时的奥兰正在用餐。 桌上的食物,都是炖煮居多。 有李子,核桃,豌豆,蛋卷,阉鸡,洋葱。 这是觉醒之后的奥兰命令厨房改动的菜单。 他可不愿意苦了自己。 奥兰拿起烤的松软黑麦面包道,“有进步。” 他赞了一声,这比之前那个咬下去会嘴角发麻的东西好多了。 其实也不是进步,他让厨房用上更精致,不混太多杂物的面粉。 桌上有一大锅煮烂的水果跟野菜, 这些尚未被后世改良,用上肥料的水果,个体小,发酸,并不美味。 所以这时代的人多是混煮,把它熬烂变成汁水。 加入几样鱼类混煮,好不好吃另说,但至少能管饱。 至于猪牛羊等大型肉类,奥兰虽吃的起,但也无法天天吃,因时代生产力太落后了。 这些资源可以更高效利用,等自己一统达勒姆郡再说。 一位正在倒酒的侍从,吞咽口水,奥兰咬下去的动作,刺激他的味蕾分泌。 老天,这面包看上去太柔软松弹了,如果能咬一口,我愿意少活一天…… 侍从收拾其中一碟刚吃完的盘子时,用老练手法,把一颗熬煮过的苹果,迅速收入口袋中,只有上帝知道。 “大人,索格骑士来了。” 听到手下来报,奥兰对南丁使了眼神,后者心领神会下去准备。 不一会,四位骑手进入楼下走道,穿越一层底部长廊,随之往上来到城堡大厅。 大厅是一间城堡中,少数能让奥兰感到满意,不发臭的空间。 功能多样,只要恰当挪动大厅布景,可以进餐,睡觉,举行宴会,甚至把手下喊来开会。 有句英格兰谚语如此说道, “观察一个领主是否富裕,看其大厅便知。” 大厅位于城堡上方的第二层处,面向幽冷月光,再加上一些烛火,使得光线明亮,光秃墙体上,挂着家族徽章跟盾牌。 徽章是一条“白鹰”盘旋于宝冠之上。 在南方的法兰克,人们轻视这种动物,把它视为恶兽,但在以动物为主要标志的不列颠贵族地区,并不被视作恶兽,不过白英也只有维杰家族使用。 因此成了家族标志,“白鹰家的小子”,维杰子弟经常得到这个称呼。 踩在南方来的地毯,来的四骑除去外衣行礼问好。 其中领头者,也是奥兰的堂叔,一个四十岁,却依然保持体态的战士。 “索格.维杰,向我主问好。” 奥兰嗯了一声,却跟平常不同,没有表示对长辈的礼节,继续用餐。 索格自主地坐于领主长桌的另一面,他这一坐,身后的三骑也跟着坐下,分列索格左右,瞬间成了四对一的局面。 “如果把角度反过来,倒像我是封臣,你是我的主人。”奥兰这话换来索格的假意讪笑。 仆人重新上菜。 奥兰拿起一杯发酸的果酒,小饮一口,说不清啥味道,但面前四人却是大口喝了起来。 这比自己喝的那些兑水兑的过份的麦酒,口感顺滑多了。 喝了几口,索格问道,“大人,怎么用的陶杯,这可不合你的身份。” 索格用的是桌上刻有圣文的银器,这是贵族们用来饮酒的银杯,跟寒酸的平民一样,他们可不喜欢。 奥兰觉着用这些工艺不好的器皿装酒饮入,将对身体造成负担,可惜没有玻璃杯,这东西在南方到是有不少,下次应该让人买几个回来。 见奥兰没有反应,索格扯开话题,指着一个角落, “那一处的房间怎么不见了,小时候,我就躺在那角落睡觉,也常跟您的父亲同吃同睡,直至我十岁后,被送到南英格兰一个贵族家里学习骑士精神,这才离开城堡。” 索格还没有感觉异常,他就如往常一样,每次被召见,他就带着几个手下,在餐桌上一顿吃喝,自找话题,接着不等奥兰的父亲开口,就先说出维京人或者庄园盗匪作乱,庄园需要支援,再从这个堂兄弟身上刮走一笔。 今天,也将如往常一样,只是对象换成侄子--那就刮更多。 “你跟你的儿子格多,还有两名骑手,就这么空手而来看领主?” 此时的索格感觉不对,便放下酒杯,用手臂直接擦干嘴,一边盯着奥兰身边的蜜儿,这女孩,不,已经成长为女人,要不今晚就把她给睡了…… 蜜儿感受目光,本能地害怕,把身子紧紧靠在奥兰身后。 作为一个女仆,她没有拒绝贵族的权力,这片城堡,从工匠到仆人,厨师等大小住了二十多人。 领主房间以下的楼层,每天都能传来让她害羞脸红的声音…… 索格锁定蜜儿后,回道,“不是空手,我这次带来一个价值一百磅,不,至少三百磅白银的好消息,你会感兴趣的。” “什么东西?” “一个美丽的女人,阿黛沙。” 004.昆桑 阿黛沙? 奥兰想了一下,但没有马上接话。 “奇怪,她可是差点成为你后母的女人,你不是也说过想得到她吗?” 索格投来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现在奥兰跟索格是家族中最有地位的两人,所以说起话来毫无顾忌。 “你继续。” 听见奥兰回应,索格终于感觉奥兰正常,侃侃而谈起来…… “几月前,你父亲本想娶邻郡的阿黛沙,藉此扩大家族影响力,可碰到维京人捣乱,不但攻破阿黛沙的城堡,还将人夺走,后来这支进攻中部英格兰地区的维京人陷入争斗,被领主们打败…… 随后阿黛沙又被‘猎狗桑杰夫’夺走,最近我有桑杰夫的消息,他进攻英格兰东北面城镇一群维京人未果,老巢都丢了,现在四处流窜,手下就剩三十多人,我已掌握行踪,可以去把人抢回来。 你的父亲可是付过聘礼的,阿黛沙属于我们维杰家族。” “桑杰夫可是勇猛骑士,杀人如麻,你想要多少人?” 奥兰咳了一声,把身子靠在铺着软毛皮的领主大椅上,稍微好受点。 看见奥兰一副短命鬼样子,索格心中欢喜,但面上还是做出奥兰好好保重的样子来。 这虚情假意的样子,奥兰直接嘲讽。 “索格,你挤眉弄眼太难看了,比那些乡野侏儒表演的马戏都丑,我落马醒后,还听说你对手下道,你很快就要搬到城中了?” 这句话,让场面静的一根针落下都能听见,照顾奥兰的蜜儿紧张起来,捏紧掌心。 蜜儿忠于奥兰,可是“索格.维杰”骑士,是这一带领地除了南丁大人外,最可怕的骑士贵族,传闻他曾经把一个维京人头目的头骨,当成球踢。 每一次索格来到城堡,蜜儿就心惊胆跳。 “哈哈哈……” 半分钟后,索格假笑掩饰尴尬,心中却骂,“臭小子,这要不是你的地盘,我马上把你给宰了。” 见索格忍住,且酸酒里面的药效还没发作,奥兰继续道, “作为一个领主,我的城堡需要美貌女人的香气,否则总臭不可闻,混着血腥味还有粪味,令人作呕,我同意你的提议。” “好,只要支持我五十人的装备,我去把人抢回来。” “最近要准备春季谷物的开垦播种,没法派出这么多人。” “那折算成装备给我,我自己去,你放心,早晨出手,隔天人就是我们的。” “索格,作为你的领主我必须提醒,最近五年,你没有一年凑齐应该给我父亲的封臣税,如果用南方那些见钱眼开的‘威尼斯商人’或者‘犹太人’的放贷利息去算,你知道滚了几倍嘛?” 索格把手中这块粘着野菜酱的面包放下,奥兰一直在找茬,他的火气已经快要爆发。 “差不多了。”奥兰嘴角上扬,摸着服务自己的女仆手掌。 “蜜儿,你的手真好摸,今天你就陪我入寝吧。” “大人!” 蜜儿比奥兰大一岁,长相不错,在这个物资溃乏,保养手段极差,人们为了一口吃食可以犯下杀人恶行的落后时代,女人只要过了十二岁,残化速度极快。 乡村中藏有未来可期的小美女? 先把那发臭的身子,排列不齐的牙口,营养不良的脸色,长着头虱的辫子都给治好再说。 乡下发现美人的机会,就如走在路上,发现一个女乞丐是“亡国公主”这样的概率。 贵族是既得利益者,统治者。 好看的女人,九成九会直接出现他们周边。 在维杰治下的男爵领几千人中,蜜儿的长相身材,已经没几个女人能超过。 脸上带点小雀斑,淡金色的秀发,身长约一米六五,不用下地,皮肤不算粗糙。 恰当又不过度的劳动,让她的身子骨匀称。 奥兰能打出八十分,这是他苏醒以来,眼睛看到,最好看的女人了。 于是,十七岁的蜜儿,今晚将成为奥兰男爵的小情人。 碰! 索格突然把银酒杯拍在桌上,但不是发难,而是他没了气力。 接着埋伏屋外的士兵,鱼贯而入。 他们手中的刀剑散发寒光,如毒蛇准备吐信。 “你……食物有问题!” 索格身子发软,眼神散发迷茫……慢慢晕了过去,其他三位手下也是。 奥兰虽然还没找出延长寿命方法,但眼前的领内危险,要先铲除! …… 当索格再度醒来,他被带到阴暗的城堡底部。 这里是城堡最下方,还可以闻到浓烈的恶臭味。 一个纸张大小的上方开口,就是底部牢狱的外部空气来源。 奥兰下去时,甚至要用湿掉的布捂住口鼻,否则虚弱的身体有些受不住。 地牢底部,充斥各种恶气,死气跟绝望。 索格?维杰跟他的儿子格多?维杰,还有带来的两位骑手,都被架在底部牢狱的用刑台上,身后是十字铁柱,接着粗绳把他们跟铁柱缠绕绑着。 “你们这样的形象,好似光明教信徒读到的圣典中,上帝派下的圣子被愤怒愚昧的信徒叫嚣处以钉刑的那幕,我想你们死后,灵魂就会升华,太令人羡慕了。” 奥兰的话让索格想冲上去咬死他。 “大人,你保重身体。” 南丁站在奥兰面前,看见奥兰咳起来,手掌一旁挥动,想要让空气更好些。 听到这疯狂的言语,索格的儿子格多哭求,“大人,您放过我,您忘了,我们一起长大的!” 咳…… 奥兰挥手让南丁退下,并道, “没忘,我记着那年维京人破城时,我们本躲在地堡,就因你看到一只老鼠,叫喊中把我的身影给曝光,接着你头也不回丢下脚被重物压伤的我。 不过你是我的堂兄弟,我若杀你,或者你父亲索格,传了出去,那帮恼人的教士还有贵族,他们会拿起圣典,口述我的恶行,说我是‘弑亲禽兽’! 你想,我如此爱好和平的一位贵族,怎么能干出这种人神共愤的恶行。 还是你帮我代劳吧,如何?” “什么意思?!”格多害怕起来。 奥兰清了嗓子,“宣判,罪人‘索格.维杰’,没有顾念我父亲给他的恩赐,不守封臣义务,不遵领主,还勾结盗贼,抢走我父亲的婚配对像,我的落马,也是他所为。 如今又跟维京人密谋,夺走我的城堡,对了……他还信奉异教徒,他每天睡前,都要对着东面的维京人地区跪下,口口声声说,奥丁神在上……举报者‘格多.维杰’,我说的对吗?格多?” 作为人子,格多脸色发白,这里面的罪恶,有的属实,有的纯属诬赖。 但接下来,身旁两位骑手的痛苦叫唤,让格多必须马上决定。 一位男人进来,他全身是伤,皮肤可见处,还有几处溃烂。 他拿起烤的发红的烙铁,愤恨印在格多手下身体上。 “啊!!!” 这男人的标志性笑声,脸上的黑胎记,格多终于明白是谁! “昆桑,你没死!” 005.血鹰 “昆桑”被认出来后,放开对格多两位手下的处刑,把烙铁重新放入烤的通红炭炉中,让冷却的烙铁重新燃起火光。 格多的眼瞳,随着热气收缩。 昆桑发出一种声音,如果硬要比喻,如像躲藏黑暗中的老鼠,发现无人看守谷仓后,所发出的满足声 “格多,当初你把大人给抛下,我带着大人拼命逃,本来已经逃出去了,你却把最后那匹小马给骑走,不管我们死活。 你看不起我这个农人的孩子,可你不该看不起奥兰大人,他是你的兄弟,你的主人,现在你有什么话可说。” 那一次破城,奥兰只被关了几个月,便被赎回,可昆桑被卖到更远的地方,不死心的奥兰拼命求着父亲,并让南丁去找,南丁终于在两个月前把人找到且赎买回来。 二十岁的昆桑,跟南丁同年,但如今身体跟四十岁的人一样,皮肤粗劣,声音沙哑,连头发都掉了一大把。 他的家人都在往后数次维京人入侵中死去。 奥兰落马的几天前,他回到故土,跪在奥兰给他父母搭建的十字墓碑旁,一言不发,停了三天。 奥兰醒来当天便接见昆桑,昆桑上前跪在领主的床边,吻了奥兰手上宝戒。 目光中只有一句话,“杀光入侵者及威胁您的叛徒!” …… 城堡底部的气味,让本就虚弱的身体产生排斥感,奥兰没了耐心。 “我听说维京人当中,有一种非常残忍的刑罚叫“血鹰”?”奥兰问着昆桑。 “是的,施刑前先喂犯人一碗药,确保他们活久点,下一步让犯人背部朝上,面部朝下绑在受刑架上,并在背上中央割出一只没有翅膀的老鹰轮廓,接着……” “别说了!”恶臭恐怖的铁笼内,年轻的格多竟被昆桑可怕的脸,吓的昏死过去。 而一旁,格多的父亲索格,毕竟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过的战士,他此刻只想把口中的布团吐出来,好好地“问候”奥兰。 奥兰看着索格挣扎,眼中杀意已经不再隐藏。 “因你儿子,我跟昆桑都被维京人抓了,因你进言,我的父亲为了一个女人,去攻打郡内其他男爵,流箭让他的身体发脓,痛苦喊了两天才死去, 你摸了我马驹,涂上令马儿发情的马水,这畜生便将我甩下来。 条条都是死罪,你想辩解吗?作为贵族,你享有这一权利。” “呜呜呜……” 索格吐不出布团,面色急的胀红。 “既然无话可说,就是默认,该杀!” 这种恶劣环境,对昆桑来说,却跟喝水一样习惯,牢笼内还有针棒跟刺鞭,蛇胆跟草药混成,让人一闻就想吐的黑水。 “交给你。” 奥兰朝上面走去,当走到地面时,清新的空气,让他贪婪地吸上一大口。 两小时后,堂叔索格死在地牢内,这个曾经斩杀二十八位维京人头颅的勇士,最终被“长子格多”杀害。 还有两位手下,也得到一样的待遇。 走出的昆桑已经成为“拷打爱好者”。 或者说在维京那几年,他已经培养出这个习惯。 至于奥兰的堂兄弟格多,被迫杀害亲人,精神涣散,身心俱疲。 在南丁跟昆桑随时可能降落的利刃下,拼命记住奥兰要自己说的话。 明天,另外几位即将来到城堡的骑士跟教士面前,他将指正自己死去父亲,并且接过父亲的骑士位置。 格多被南丁关押在一间房中,等着明天到来。 一切就绪后,奥兰回领主房前,特意交待昆桑去城堡的一处房间休息。 昆桑一进入,就被一个皮肉经验丰富的女人给扑倒。 “你是谁!” 长年的奴隶生涯,让昆桑快速拔出藏于腰间的小刀。 这个稍有姿色,专门用来照待城堡客人的女仆被吓的面无血色。 “大人说……说,你已经忘了英格兰女人味道,让……让我来唤醒!” 昆桑确定安全后便收起小刀,如同狮子收起利牙。 他的眼神落入花白皮肉中。 随着女人的本领发挥,昆桑慢慢沦陷。 汗水淋漓,情绪高涨。 “去他……的维京蛮子……‘无骨者’,‘蛇眼’,老子会杀光你们!” …… 此刻城堡最富裕的领主卧室。 房内洒满浸泡花瓣的香水,压过那些从不知名角落传入的味道。 奥兰正接受接受女仆蜜儿的侍寝。 作为女仆,该会的都会,不该会的,她也从其他年长女仆嘴上学到 正值一月,“诺森布里亚”地区干冷,冬风呼呼吹过外面墙体。 但屋内的火炉,让退去衣物的奥兰跟蜜儿,没有一点冷感。 蜜儿不敢说话,只知道领主大人让自己干什么,自己就该干什么。 这是仆人最好的出路了,作为领主的情人,生育一两个子女,只要不被冷落,自己能得到相对的体面生活。 尤其奥兰大人的长相是如此英俊,自己从没见过比大人更好看的男子。 一颗芳心,早已暗许。 奥兰没有动手品尝美味的食物。 下午他就派士兵进入原本属于堂叔“索格”的庄园,进行实际支配,预估晚上会到。 这个时间点应该已经掌握村庄封邑。 房间沙漏持续下落,又过了几分钟,奥兰人物面板上,生命一栏突然亮闪一下,随后消失。 一股声音闪过! “实控领地增长,触发建立帝国奖励,生命值增长。” “达勒姆郡需要一个主人,让你的威名扩散,白鹰展翅高飞。” 这两句话让奥兰觉着身体轻松许多。 “大人?” 蜜儿小声问道面色古怪的奥兰,但奥兰伸手推开,没有回应,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再好看的女人,都要一边待着。 奥兰开始思考人物面板上的字。 …… 人物:奥兰.维杰。 特性:野心勃勃。 目标:建立帝国。 生命:16/17(+10日) 隐藏特性:学者,精明,漂亮。 …… “野心勃勃扩张领地,朝建立帝国之路迈进,我就能提高生命? 但为什么是十天,不是八天九天,跟人口还有地理面积有没有关系? 比例应该是怎样的……我明早再派兵进入其他骑士领地试试……” “来人,去把南丁喊来。” 奥兰发现可以增长生命的方法后,朝外面叫去,仆人离开传话,当蜡烛短了些,门外传来回复。 “大人您找我?” “明早开始,加长训练时间,弄出士兵人员清单给我,过段时间我有用。” 奥兰交待多久,蜜儿便安静多久,没有领主命令,也不敢把衣服重新穿起来。 当奥兰忙完,床边的烛火已经又短一截。 联想到自己生命在消短,奥兰说道,“看着碍眼,给我添上新的烛火。” 明白奥兰意思后,蜜儿重新点了根长蜡。 光亮提升,如同自己的生命之火,奥兰满意了 蜜儿点火时的起身风光,奥兰尽收眼底。 随后……两人共枕一床…… 蜜儿身材不错,当那截长烛火明显变短时,奥兰有些意犹未尽。 但……小子们,这里是英格兰,自己是“达勒姆郡三大男爵”中,最有地位的奥兰男爵。 自己不用迁就任何人! 如果能找到延命之法,那这副虚弱的身体,也不需要禁欲。 若就有一年生命,那自己要用最自在的方式生活。 领内主要危险扫清,从少年到男人的第一步,由此开始。 006.伪造信件 隔天早晨,奥兰醒来时,蜜儿不在床边。 女仆没有被主人有明确指示前,依然只是女仆,这是这个时代的身份法则,别想轻易越矩。 奥兰起身后喊了一声,作为贴身女仆的蜜儿,已在外面等着,马上进入帮忙更衣擦脸。 初经人事,蜜儿的心更加靠近奥兰。 落在奥兰身体的力气,轻盈小心。 此时英格兰的领主,远没有南方领主那样富裕,穿的衣物也没法兰克大贵族那样,需要多人合力才能完成。 蜜儿一人就能帮奥兰梳洗完毕,一旁还有个年纪更大的老女仆,带着一个少女。 少女稚气未脱,捧着水盆,老女仆帮助擦拭奥兰身体。 除了侍寝仆人,贴身仆人资历越老越好,他们忠诚也仔细。 奥兰没有任何不适应。 某种意义上来说,众女都是奥兰的所有物。 主人怎么会对物品“害羞”” 内衣外衣都穿上后,最后一枚领主戒指戴上,奥兰说了句,“今后除了服务我,你不用再做任何杂事。” “是,大人。”蜜儿恭顺低下头,心中闪过一丝甜意。 但女仆长依然是这位服务奥兰跟他父亲多年的老女仆。 中午时分,奥兰来到大厅用餐,先前被他召见的贵族此刻都到齐。 分别是: 阿芒德.奥斯万骑士,一村之主, 拉德.沃克骑士,两村之主, 乌尔夫神父,领内主事神父。 三人都是本领的重臣(总管),各自带了几名手下来,但是手下没有被准许进入大厅。 三人进入大厅后。 “大人,许久不见,在此向您表示敬意。” 弯腰脱帽,三人看到奥兰,异口同声问好。 “都坐吧,今天捞了几条新鲜的鱼,还宰杀一只鸡,你们试试。” 此时的英格兰,信奉“光明教”的教士,远没南方教士守斋那样严格。 他们饮酒也食肉,对于经义的解读,以自身需求为主。 罗马帝国时代,高度统一的神学经义,在此时逐渐本地化,出现本地教士宣扬的不同学说。 别于罗马城的经义。 不久将来,异端正统之争,将酿造不输给维京入侵的更大冲突。 …… “感谢主赐我衣食……” 乌尔夫上了餐桌,念了几句圣号后,便饮用发酸果酒。 其他两位骑士也于祷告后,用手撕起面包,大声咀嚼。 他们举止粗鲁,要不是用餐方桌有段距离,奥兰都觉着会被他们的口水喷溅到。 乌尔夫位子靠奥兰桌子最近,奥兰看的清楚,这神父手臂孔武有力。 是的,乌尔夫除了念经,还能审判异教徒。 六十多年前,一场海难,把一群迷路的维京人带到英格兰南方海边小镇。 饿狼进入羊群,财富蒙蔽盗贼双眼,犯下可怕罪恶。 开启修道院被维京人屠杀的英格兰史,被这些维京人抢怕后,如今连教士都转为“诗与剑”的结合体。 会骑马使剑的教士不在少数。 今日算是奥兰作为新男爵后,第一次召见领内贵族之会议。 他的眼光随后看向阿芒德。 脑中飘过这人的生平。 阿芒德骑士是某位小贵族家的三男,出生南英格兰地区,当过三位骑士的扈从,二十二岁时来到“诺森布里亚地区”参加一场贵族比武,败在奥兰父亲手中, 但勇气受到赞赏,成为维杰家族的一员,十年过去,英勇作战,成为支配百人村庄的领导骑士。 “这杯酒祝福大人,赞美主,愿主赐福,使您无病无灾。” 阿芒德知道有今天,是谁给自己的地位,所以态度一直很恭敬。 一旁的拉德,作为两村之主,也是骑士,个性胆小。 地位能比阿芒德高,是因为他的家族是代代服务维杰家族的老人,从他的祖父开始,就是奥兰祖父的骑士扈从。 拉德骑士也端起酒,表达对奥兰康复的祝福。 “你们喝吧。” 奥兰挥挥手,表示自己身体还不合适引用过度的酒水。 乌尔夫神父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后道,“达勒姆郡第一勇士(索格)呢?没到?” 奥兰放下食物,擦干手指,叹了口气,“诸位,昨天发生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我们的勇士索格想要行刺我。” 在场三人听见这话面面相觑,装满酒水的杯子停在半空。 接着索格之子格多出场,南丁跟在他的身后,以防他有对奥兰反扑的举动。 “诸位,我来解释。” 格多早上被喂了少量的“罂粟花酒”,这是医师用来治疗身体疼痛的药物,身子虽不至于昏迷过去,但也很难发力。 格多坐上餐桌后,面露哀痛对众人说明原委。 大意就是,父亲索格已经背叛领主奥兰,接着格多还拿出一份维京人给父亲索格的书信皮纸,里面赞美奥丁神如何伟大。 不忠领主,背弃信仰,甚至就连前些日子,奥兰落马昏迷也算在索格身上。 神父乌尔夫从一开始的不敢置信,到了最后,已是半信半疑。 “给我看看。” 乌尔夫接过信件,看着上面文字。 他十三岁那年,还当渔夫时,曾被一小股维京人抓捕。 他靠着“假意改信,内心忏悔”保住这条小命。 三年后充当维京炮灰,重新踏上英格兰土地,进行小股抢劫。 后来这支维京人失败了,也让乌尔夫得到回归故土的机会。 他隐去投降异教徒的不堪过去,把自己塑造成跟维京人周旋的少年英雄。 更因此受到一位英格兰大主教的接见,许可他进入教会学习,才有今天。 “呜……咔……擦……” 乌尔夫念起信来,发出只有奥兰才懂得的音节(维京语)。 维京人使用一种名为“卢恩”的字母。 这种字母乃长型线条,字母之间十分相似,毫无美感,被法兰克人讥笑为蛮语。 乌尔夫认识不少卢恩字,最后放下皮纸,面色悲伤道,“我们的勇士,改投异神了!” 另外两人,阿芒德.奥斯万骑士跟拉德.沃克骑士,自身母语都认不全,也不用看了。 这封信是奥兰伪造的,“学者”特质让他对文字跟语言有着极为高的天赋,这十六年,这具身体学会本地英语,法兰克语,拉丁语,维京语。 这个时代,语言极为重要。 不同地区,文化跟风俗相异,君主不通晓新征服的语言,便要委托统治,要花很长时间才能稳固局势。 大陆上没有通用语言,只有相对强势语言。 英语对岛上的撒克森人后裔,法兰克语对应南英格兰还有法兰克这个强大邻居。 拉丁语让他看懂经文,跟教士沟通以及将来有机会,可以跟“东罗马”的贵人 或者商团交易沟通,维京语则用来对付恶邻。 奥兰掌握的这四门,足够他于几百万平公里的土地上使用。 007.印刷术 有乌尔夫背书,亲生儿子的指认。 列席的两位骑士跟着骂了叛徒,并称赞“格多”大义灭亲之举。 对奥兰来说,堂叔索格是封臣中,地位最高,最有野心,还有着自己亲族宣称的亲人,把他拿下,将他的庄园收为直辖,日后自己私兵动员起来,就是不加上这些手下,也能逼近三百五十人,有了领内任何人联手都无法撼动的力量。 若是把现在维杰家族的兵力全凑齐,估计可以动员四至五百,若是再把把老弱也送上去,可以逼近六百。 奥兰仔细看着这两位骑士跟神父, 若发现有一点不满面色,他甚至想要一并斩了, 自己身为领主,有天然优势,一个三千多人的男爵领,不需要什么阴谋诡计,召集过来,捕杀就可。 目前领地已没有人能够威胁自己了,所以出手要狠,要快。 早上天刚亮时分,奥兰又派三十人进入其中一位骑士封地,眼下应该到了。 可却没有触发生命增加信息。 奥兰猜想,索格的行为跟谋反无二,他的领地收不上税,早已失去掌握,所以控制后才增加生命? 而这几人没有反意,领地也算于自己控制下,所以并不触发新增生命? “征服不被控制的区块,增加生命。” “那如果失去控制区快,减少与否?” 奥兰归类这两点特性出来,但还需要验证。 想的多了,发呆半响奥兰才回神。 众人大气都不敢喘,因为昆桑跟南丁带扈从出现,至少二十人,把大厅外给围住了,擦的发亮的长枪,透着寒气。 门缝余光看见凶狠士兵的众人,内心紧张起来。 “继续喝。” 奥兰让侍酒给众人斟满,场面才放松下来。 只要听话,就能留下,因为行政方面跟军事方面的人才太少了。 主历865年的大陆上,什么最贵?黄金白银,丝绸白纸? 人才肯定是其中一样。 三人之中,只有乌尔夫认字,可以拼写。 其他两位骑士贵族,只能在征收自己的村庄财物时,破旧羊皮纸上,签下自己的大名,跟父亲,祖父的三代人名字,还有几句家族格言。 只比文盲好点。 即便如此,这在如今识字率不到一成的英格兰,已经是初等贵族平均水平。 反叛这件事顺利解决,奥兰端起装着清水的杯子道,“索格的村庄由格多继承,索格的二子已经说了,想要成为‘教士’给死去的父亲祈福, 作为领主跟家族族长我欣然同意,乌尔夫你来帮他受洗。” “是,大人。” 而再过几天,格多将巧合因一场意外过世,至于“什么意外”,就看奥兰心情。 长子意外,二子成为教士,没了子嗣的索格一家,土地便回到奥兰手中。 格多告退后,被南丁带了下去。 七天后,发生他喝酒过度,暴毙而亡的事故。 自此,男爵领历史上,再没出现他的名字。 …… 众人继续吃喝。 奥兰面色柔和,才让属下放心。 贵族一天两餐,每一餐都吃的很饱。 当然,伯爵以上身份者,只要有财力支持,偏餐点心就有数顿。 男爵身份支撑不起奥兰太过奢华的生活品质,加上前世记忆影响,这样的贫乏餐点,他只要八分饱,就不会再动一根手指。 但手下可是吃的高兴,尤其是酒,当真都当成水喝,肚皮越来越鼓。 领主餐宴,多吃多赚,比他们平日吃的好多了。 “诸位,维京人去年抢了一次,算上往返时间,估计最快还要几个月才来,我要修建城堡,把辖地外推一些。 塔楼多设两座,增购二十具盔甲,二十把刀剑,五匹马,还有把城堡的一些老旧房间,重新粉刷。 这处大厅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动过了,我打算放置些艺术品。 隔出三个房间,再养个杂耍团体,有音乐吹奏者,小丑,马戏人员。 这能让来访者感受乐趣,增强我们的慷慨,以后还要在城堡中设置一间图书室,增进文化流通。” 这些都是一个意思,要钱,尤其最后那句,一间图书室,那更是不比增添武器设备便宜的巨大花销。 两位骑士只是点头,反正前任领主也经常如此,有着各种计划,但时间一长便都忘了。 只是听到图书室这事,还是面露怪色。 书本? 那不是教士才会捧在手心的东西? 真男人玩的应该是刀枪弓剑,还有丰腴弹手的女人。 神父乌尔夫到是对于设立“图书室”非常开心,上任领主从没提过,但他也侧面提醒, “大人,您知道现在一头羊价格,以及一磅羊毛要多少银子吗?” 本地的羊皮纸,牛皮纸,还有来自西奈半岛的莎草纸。 这三种是英格兰书本纸张来源,第二样成本太高,第三样因为先天品质更好,各地需求量太大,中北英格兰地区很难取得。 没有印刷跟制纸术的时代,羊皮纸虽然比牛皮纸便宜,但也属于一个令人惊讶的高价。 奥兰没有正面回应,只是说,“你想拥有一本彩图圣经吗?乌尔夫。” 乌尔夫听见这话,瞳孔收缩,心中算了笔账,回道,“如果都用上彩图制作,可以武装四名重骑兵啊,我的大人。” 此时的神父通晓文字,也作为领主的财政管家以及内政管家,尘世跟俗世权责混在一起,用处多样。 价格换算,大概相当于后世一百六十万购买力。 配置一位重骑兵要花上四十万,四位才等于一本人工彩图书。 把整叠的小羊皮清洗干净,抹上药水,裁剪成光滑容易入墨的纸张,接着让专业抄写员,使用鹅毛笔跟特殊墨水,日以继夜的书写,才能成书。 可想而知,这种人工手抄本的珍贵性。 各地藏书最多的地方,除了大贵族私人书库,就是教会。 即便不是彩抄本,而是黑墨书本,也是惊人的财富数字。 藏书室的书本会上铁短链,借阅之人必须有许可才能取走。 偷书贼甚至会上火刑架跟受到教士诅咒。 充分说明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的含义。 如果能掌握印刷纸张的原料跟工艺技术,那会对领地财富有极大帮助 一座文化昌盛,灯火永明的巨大日不落城市,在奥兰脑中铺展开。 海上贸易,抢夺,军事出征,土地施肥,荒地开垦…… 野心勃勃的奥兰,虽然现在只是小领主,但从苏醒那天后,脑子就一直在转。 此时把心中部份未来计划说出,但手下听完没有精神大振,有的只是担心跟迷茫。 真花这些钱做什么? 不如多弄几件武器对抗维京人。 “纸张,刀剑,盔甲,都会有的,你们回去后马上操练领内男人,随时作好出征准备,过段时间我有安排,不要借口,时间一到,士兵都要给我练出来。” 这意思很明白,我赏赐你们这些封臣土地,你们要在领地干什么破事,我都不管,但我有需求时,作为封臣,千万不要推三阻四。 不止乌尔夫,其他两位看着奥兰长大的小贵族,心中都觉着古怪,短短时间,奥兰怎么散发一股不容置疑的强势态度。 但联想到索格骑士突然暴毙,心中再多的话,只能吞咽下去,混着面包吃光,其中滋味,自己才明。 这一顿饭,众人从喜悦到紧张,接着放松,最后撑在肚里,真是五味杂陈,憋屈又饱餐的一顿。 008.埃拉.诺恩 三人没有马上离开,还要再等一天,因为要重新对新领主进行宣誓效忠。 用餐过后,数人就沐浴斋戒,忍到隔天早上。 这一夜,城堡的士兵进进出出,一刻都不得停。 本来幽静的夜晚,就在走动声,说话声中过去。 三人都听到了,奥兰在说怎么建设领地,他们听到了各种古怪的“名词”。 乌尔夫愣了会,“难道大人被恶魔附身了?” 时人对于各种难以解释的事迹,往往归类于天使或恶魔的影响。 当时间到了,三人被人领着,重新进入布置过后的大厅。 这一夜功夫,奥兰把前任男爵私人书房中的东西都搬出来,布置大厅。 三人踩在遥远东方的地毯上,身边是衣装提升的仆人们,外围处还有城堡其他的观礼者,场面极为热闹。 奥兰最后一位来到,直接坐在领主位子上,靠着狼皮的奥兰,看这三人一个一个上前,单膝跪地,等自己赐勋。 奥兰从家族的武器库中,找出先祖流传下来,代代都被族长掌控的一把古老骑士剑,这剑剑柄刻着鹰纹。 它有个名字,“不朽”,象征维杰家族将“永垂不朽”的传承下去。 握住剑,随后挥出,剑光四散,奥兰感觉血液沸腾! 他走了过去,将不朽剑当作礼器,点在这几人的双肩跟头顶上。 此时的英格兰七国骑士,义务跟责任还没有完全发展。 宣言之时,北方领主比不上南方领主那样的繁琐。 授衔全看领主想要说什么,奥兰改了台词,说,“尊我为主,永世不忘!” 自罗马时代起,教会流传十四种关于人的品质。 七善对应七恶。 贞洁对应色欲, 节制对应暴食, 慷慨对应贪婪, 勤勉对应懒惰, 忍耐对应愤怒, 宽容对应妒忌, 谦卑对应骄傲。 七善兼备的人,被视为只有神派下人间的神子或者天使化身才可能。 七恶兼备的人,则被视为地狱魔王撒旦的附身,称其“恶魔之子”。 远方的异端君主,若时常跟光明领主起冲突,便可能被冠以此种称呼。 乌尔夫先站起来,他身为神父要先帮奥兰给另外两位骑士宣誓洗礼。 其实这种场面,乌尔夫代表神仆,刚刚不应该也单膝下跪。 但昨夜他已经收到了奥兰的“明示”,不得不如此。 跪下两人,突然一愣,原本领主加冕者的长台词,就剩两句? 他们只能应了声,继续说出心中冠冕堂皇的被受衔者废话。 比如“仁慈对弱者,勇敢對強敵”这种高大口号。 但往往在维京人来时,他们选择面对现实,把誓言忘却到云外。 “七善之中,人往往只能占有一两样,七恶之中,却时常有三四样,但只要你们有着另一种优秀品质,即便你们七恶占全,依然可以得到我的保护。” 两位骑士面面相觑,随后懂了奥兰意思,身体趴伏的更低。 尊我为主,永世不忘! 这句话刚刚才才说过,两人反应过来奥兰要的是“忠诚”,是当维京人来时,有挺身挡在奥兰面前的忠诚。 忙了一天后,领地新的名分已经建立,两位骑士各自回到自己庄园,身为神父的乌尔夫则被奥兰吩咐留下,共进晚餐。 酒把乌尔夫的脸染红成猴子屁股后,他摇摇晃晃跟着奥兰进入书房。 “这是什么?” 桌子上摆满了沙子,小旗牌,还有一些代表各种物体的代替物。 乌尔夫上前看了会,说道,“懂了,麦子是平原区,镰刀刀片是要塞,蓝色的纸张是河流,染上绿颜料的沙子是土地,这长长宽宽的样子,这是诺森布里亚地区图?” “看来我的比例不差,你一眼就能认出。” “大人,这地图真不错。” 这个类似后世兵推图的作品,是奥兰五日前就开始实验,今天才制成的。 纸片是由蜜儿的巧手帮忙裁剪的。 听到神父的称赞,蜜儿也很开心,因为能帮上领主奥兰而开心。 奥兰问了很多人,才拼凑出大概地貌来。 “站稳点,别倒在台上,我要你去提亲。” 奥兰把其中一个歪掉的棋子摆正后道。 “谁?” 酒意还影响神父,但下一秒奥兰指着桌上的一处,乌尔夫清醒不少。 乌尔夫明显没料到这事,他本以为进来谈图书室,准备好的话语,一个字都说不出。 而一旁站着扇风倒水的蜜儿,心中一紧…… “您想娶哪位贵女?”乌尔夫再度确认。 “埃拉.诺恩的女儿。” 奥兰指着诺森布里亚郡,这块地盘他想要,不只是他,他的父亲,祖父也想要。 埃拉.诺恩! 诺森布里亚之王。 这位胖子国王,脸上有疤,说话粗鲁,还跟他的兄长进行夺位战争。 埃拉的形象浮现神父眼前后,乌尔夫摇头道,“大人,若用教会的七善七恶来评价,埃拉陛下占了好几样后者,唯一可以称赞的优点,大概是他的‘勇敢’, 几次碰见维京人,总是冲杀在最前线。 但有什么用呢?他成为领主以来,实际根本抵抗不了维京人的攻击,几次能够打胜,都是维京人中分赃不均出了内乱,况且……” “我知道,你想说他‘得位不正’。” 有些话点到为止,领主能说,他不能,乌尔夫闭口听奥兰说。 “埃拉是被其他贵族推举才上台,夺走他兄长奥斯伯特的位置后,内战不断,所以维京人这几年攻势明显转到中北英格兰地区 可维京人不会治理,也不爱治理,他们更喜欢一个随抢随有,愿意交税的地盘,正因这样,我们还能保持独立。” 乌尔夫点头,的确如此。 在他小时候,不止达勒姆郡,整片中英格兰都由埃拉跟他兄长的生父管理,那时候的法律极为严格,甚至残忍,偷取一口面包都会被挖舌吊死。 是一个安危全看国王脸色的时代,哪有现在宽松。 奥兰的心神全放在地图上,这是他梦想之处,有一天他要把沙盘上的旗子,全都染成自己势力的颜色。 “乌尔夫,你看这地图,整个‘诺森布里亚地区’是中部英格兰最大地区,一共八郡。” 乌尔夫随奥兰手指看过去,听领主开始分析。 009.两王之争 “爱丁堡郡位于本地区最北,北方有皮克特人(苏格兰)威胁,一向不愿意参和战争,所以保持中立,不进入两王之争。 这地方领主众多,势力混杂,留在这里建立家园的维京人数量也有上千之多。 有一些无地骑士也混据这里,等我们实力再强些,我要派人笼络这里的领主。 接着是耶苇郡。 耶苇郡在爱丁堡郡下方,名义上的郡伯是‘厄尔,萨克斯’。 他曾经接受埃拉.诺恩的帮助,所以承认埃拉的统治, 但只是名义上,听说上回埃拉曾跟厄尔,萨克斯索要物资就没成功。 耶苇郡跟我们也没什么往来,也不怕他来攻击我们,这人的‘无胆小气’在整个地区都是出了名的,连他自己的妻儿病去,他都不舍得多花一个银币,把墓地拓宽。 接着是卡莱尔郡。 卡莱尔郡位于耶苇郡西南方,这郡领主是真心支持埃拉。 诺森布里亚郡则位于地区正中,跟地区同名,埃拉.诺恩本人直属地盘。 这四郡有两郡支持或属于埃拉。 另外四郡,我们先看达勒姆郡。 达勒姆郡--我方目前控制郡内四成土地,还有两位男爵跟一些独立小庄园主跟我们共存。 我们领内记录在册的领民约有三千,若在加上没有身份的乞丐,游民,罪犯,能到四千至四千五百人,最多能够出兵六百。 除非另外两家男爵同时攻击我们,否则本郡我们没有对手。 我们这一郡贵族目前都是中立,没有支持两王之中的谁。 剩下的三个郡都在地区南方,分别是阿尔德伯勒,约克,曼彻斯特。 这三郡是埃拉兄长‘奥斯伯特’的大本营,虽然支持奥斯伯特的郡多,可地盘跟人口明显小于上面五郡,也受到更南方七国之一的‘麦西亚王国’压力。 两王之争,双方扣除必要守军,边境人员,各自能拉出作战的兵员不超过三千,总数不超过六千。 这么点人,一旦维京人攻势增强,便要跟领内贵族低头,一同对抗敌人。 父亲生前靠着武力,成为独立的强大男爵。 但我感觉已经到头,此刻应该要改变我们位置,独立有独立的好,依靠更强势力,也有更多选择。 我们挑一个新的君主,借用他的名义来扩张。 奥斯伯特跟我们离的太远,又比埃拉大好几岁,一只脚不良于行,不知道还有多久日子,对维京人屡战屡败,选他不合适。 如果埃拉愿意跟我们同盟,那我们出兵另外两位男爵,不会受到太多困扰,而统一的‘达勒姆郡’将成为埃拉支持者,帮助他统一八郡(名义上)。 这是一门好生意,埃拉如果重视实际利益,不会拒绝。” 听完这一长串,乌尔夫酒气早都散了,他刚想说些什么,但奥兰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又把目光放到领地北方的“耶苇郡”。 “耶苇郡”就是先前叛徒索格提过的那位“美人阿黛沙”之地盘。 “乌尔夫,阿黛沙原本是这郡的一位女男爵是吧?” “是的,她作为独生女,继承她父亲留下的城堡跟爵位。” 根据奥兰吸收的记忆,国王埃拉因争位领地不稳,曾想跟奥兰父亲联盟,但因堂叔索格的谗言,让父亲派兵去抢阿黛沙这女人,弄的互相敌视,最后父亲也死于战伤。 “女人就是麻烦。” 奥兰回忆起这件事,当着蜜儿的面脱口说出。 这把一边扇风又胆小的蜜儿给吓着,想着自己什么事惹领主烦了? 又听奥兰大人讨论起阿黛沙夫人,心中有些小吃醋。 传说诺森布里亚甚至英格兰地区,都没有比阿黛沙夫人更好看的女人。 有见过她容颜的吟游诗人,说了两句流传甚广的话。 “再凶狠的勇士,在她的眼泪下,都将变成绵羊。” “再软弱的男人,在她的笑容下,都成雄狮守护。” 蜜儿没有见过本人,但是奥兰记忆中见过一次,是某次抵抗维京人的地区领主会议上,跟着父亲去开会而瞧见的。 那是三年前了。 按奥兰标准,算得上肤白貌美,眼神带媚,体态匀称。 但这是带有文化的说法,不接地气。 要是用铁匠,农夫,或者手下骑士的话就是: “老子可以在床上睡她一年不下床。” …… “大人,埃拉陛下可是诺森布里亚之主,这婚事可能……或者我们可以找法兰克贵族?按照您的威望跟实力,还有相貌,其实能找到不少愿意的老牌贵族……” 乌尔夫觉着难成,因为死去的老男爵出兵抢女人时,误杀埃拉一位侄子跟私生子。如果自己真被派去求亲,怕死在埃拉手中。 “你是教士,难道埃拉敢杀你?” “远水灭不了维京之火,维京人在埃拉土地上通行无阻,连他的母亲妻子都被带到维京地区‘作客’过,只要冷静思考,他会同意的。” 奥兰看出乌尔夫担心什么。 “大人,半年前与我们同郡的‘威斯特.摩尔’男爵,曾带着一车礼物前去拜会埃拉陛下,埃拉陛下的亲族却嘲笑威斯特男爵,虫子也想飞上高塔,差点引发宴会决斗……” “够了!有心思说服我,不如想着怎么说服别人,我会让你带一件礼物去,埃拉会同意的。” 乌尔夫明白了,这件礼物应该就是阿黛沙。 用女人换女人,也就是说奥兰已经掌握了阿黛沙的下落? 见奥兰主意已定,神父乌尔夫改口道,“那要决定聘礼多寡,以及对像是谁,埃拉陛下可有四个女儿。” 乌尔夫内心再度祈祷,别选三女儿。 这是他最怕的,传说三女儿跟埃拉有超出正常父女之情的关系。 上回六十岁的威斯特.摩尔男爵,派人就是去求三女儿, 结果使者回城途中遭遇意外,谁知是不是埃拉所为? “按照岛上男爵娶妻的价格付出聘礼,我要娶他的大女儿‘玛尔姆’。” 乌尔夫更胡涂了,大女儿虽然也貌美,但却被维京人污辱过…… 而奥兰大人可是出了名的痛恨维京人,为什么要找这种女子? 领主犯傻这句话,他差点说出口…… 夜晚,星辰暗淡,城堡内就剩下几间房间点着烛火。 奥兰正看着下面人送上来的羊皮纸,想着怎么改良纸张。 他脑中有很多技术改良计划,但都很碎片化,无法成型,还需要时间跟经验,才能把脑中的东西,逐渐具体化。 他在买来的莎草纸上涂涂改改,留下思路。 010.女人与男人 不一会,鹅毛笔的墨水就沾满十几张上,很快他就发现,纸快没了! 纸太贵了,这两天,奥兰就写了几百张,花费不少银币出去。 前世随手可得的东西,此时珍贵异常。 轻叹一口气,奥兰放下纸笔,收好资料。 一直门外等着的女仆长“卡琳”,看见后端来一盆水,弯下腰去,把奥兰的手掌跟身体擦拭干净。 “你怎么不休息,你可以早晨才来的。” 刚才蜜儿来了月事,奥兰便让她今天不用陪寝。 没想到卡琳收到指示后,自己前来。 “仆人不应该睡的比主人早,醒的比主人晚。” 这话回的很有水平,奥兰突然觉着卡琳很不错。 此时正值一二月的冬末,英格兰大地晚上寒冷。 但屋内有充足的炭火,所以专注思考的奥兰,还留了点汗。 他虽有旧伤在身,但这身体一直努力锻炼以便有一日能对维京人复仇。 他的身体线条十分匀称,并没有一般贵族脑满肠肥的样子。 奥兰年轻英俊,每次卡琳服务奥兰时,心跳往往会加快好几拍,只是贴身女仆的职业素养,让她表情保持不变。 “我才发现,那些少女总叫你老女仆,但你一点也不老。” 卡琳的手抖了一下,不知道要说什么,嗯了一声,接着起身帮奥兰宽衣。 奥兰看着卡琳,从卡琳的手指看下去。 长期强度不大的服务主人之劳动,使她的身材也保持一定的体态。 她比纤细的蜜儿更加丰腴些,个头也高点,骨架不大,脸上干干净净的。 虽然没有如贵人那样化妆,但五官细看并不难看,奥兰突然道,“你有点像阿黛沙,身材脸蛋都像。” “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农女出身,怎么能跟贵族小姐比较呢。” 卡琳低着头,奥兰身上的香水味,她闻着有点发热。 “你跟了维杰家族二十年?” “是二十一年三个月又三天,过了半夜,就是四天了。” “原来你才是我们家族最忠诚勤勉的人。” 奥兰又问,“你有相好者吗?” “没有没有!”卡琳连忙否认。 目光跟奥兰对上后,又马上撇过去,仆人怎么能直视主人的眼睛! “我明白了,为什么仆人们都这么听话,包含蜜儿,原来都是学你的。” “大人?” 卡琳从五岁进入城堡开始,生活重心就没离开过。 按照她的样貌,虽然不能说是美人,但中等长相是没有问题的,隐藏在宽松罩袍下的好身材,若隐若现。 跟在领主身边,吃食有保障,刮风下雨时,也不会受到天气的摧残。 在成婚年纪甚早的英格兰地区,像她这样的同龄女子,许多人的孩子都已经快成年了。 跟她们一比,卡琳也能称得上年轻貌美了。 能在混乱的城堡中保有贞洁,还有多种原因。 除了本人谨慎性格外,更重要的是前任领主,也就是奥兰父亲对于城堡女色的疏离。 奥兰想起小时候,在母亲的忌日仪式上,父亲说,“贵族女人哪怕是变成乞丐,留出的血还是香的,而平民女人,会欺骗跟背叛你,随便一个男人给他们一点甜头,她们就迷的无法自拔。” 父亲年轻时曾到埃拉父亲,那位残忍的前国王宫廷学习骑士礼节。 却被一位平民女仆欺骗情感,还被女仆栽赃盗窃宫廷财物。 后来女仆因为又与他人偷情事败被斩首,父亲则被赶到南方,不准再回。 父亲辗转来到法兰克,先成为一位贵族的扈从,又因剿灭盗匪受功而进入宫廷。 母亲是一位法兰克贵族后裔,当时也在宫廷担任王后女官职务。 年轻男女经常接触,产生情愫, 母亲鼓励父亲,拒绝了伯爵的婚约,又抛弃一切跟父亲回到又冷又落后的北方。 耗尽带来的家族财富,帮助父亲获得宽恕,并在被维京人抢的一穷二白的领地中,重新振作起来。 母亲死前告诫父亲说,“我在宫廷时,看到太多不应该看的,听到太多难以入耳的,有太多的冲突,都来自于男女情事间的妒忌跟欺骗。 有位王子本来十分出色,就因周旋女仆间,而被毒害。 作为领主,应有远大志向,不要让奥兰成为一个只迷恋男女情事的人,要让他明白,领主的天职,男人的责任。” 这遗言让奥兰父亲记住,所以父亲是慈父跟严父的综和体,并不在领内胡作非为,以身作则,他身边的贴身女仆也都要洁身自好,才不会影响奥兰。 后来父亲之所以去抢阿黛沙,一来迷恋贵族女人的血统,二来想要用她获取更大利益,后者是主要原因。 但每代人有每代人的活法,父亲的活法让他成为达勒姆郡最强的领主,领民的拥护,以及身边人的敬畏。 可奥兰决定还要加上两条,男人之中要有“忠诚”。 女人之间则是“恋慕”。 还有什么事能让两个男女快速贴近,心灵契合? 在卡琳把奥兰领主正衣去掉,换上睡衣时,奥兰一把将卡琳给搂住。 “大人!” “今后,我就是你的一切,你的神!” 卡琳的姿色不会超过蜜儿,又比自己大上十岁。 但她是深受信任的女仆长,奥兰想要让她更加忠诚。 风从没关好的窗口透入,却止不住被触动心神的男女之火。 屋外士兵自觉的远离声音。 这也是前代领主留下的规矩,听到不该听的,就是对领主的背叛及蔑视。 奥兰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说一不二,在达勒姆郡作为无上主人的感觉。 可他的命令还出不了太远。 他还要更多的权力。 更多! “我生来就是要统治一切的!” 奥兰的野心,于此时达到巅峰。 “大人!!!” …… 欢好过后,卡琳眼中泛泪。 那是喜悦或者痛苦?只有自己知道。 奥兰的背影让卡琳着迷,紧紧抱着。 如同一座巨大的城堡壁垒,能挡住各种敌人的入侵。 两人不知道静默了多久,卡琳说了一句出口马上后悔的话, “大人,听说‘玛尔姆’小姐是跟鲜花一样芳甜的美人。” 有女仆告诉过卡琳,恰当在男人面前表示吃醋,可以得到更多关爱。 刚才跟神父在房间内的对话,卡琳送解酒的茶水过去时,听到一些。 但奥兰此时有些疲累,也没追问,随口回了句,“玛尔姆有一段故事。” 011.拉格纳王 听奥兰说话同时,卡琳的手指轻轻按压奥兰的肩膀,奥兰身体舒服愉悦,拍拍她的手臂,缓缓说起听到过的故事。 “玛尔姆是埃拉的长女,曾落入维京人手中,更让维京人中,一对出名的兄弟反目成仇。 这对兄弟共治领地,身份相当男爵,跟我差不多。 同时跟最显赫的维京家族-拉格纳·罗斯布洛克家族,还沾点关系。” “拉格纳·罗斯布洛克!”卡琳呆了一下。 英格兰大地上,一个虔诚的教士,有可能不知道当代“罗马教宗”的圣名,但拉格纳一定知道。 魔鬼,撒旦,狗屎,婊子养的……万千外号于一身。 拉格纳是无数人心中的恶梦,教士诅咒的对像。 丹麦,挪威,瑞典地区到处都有维京人,分属不同的领主。 若把所有维京人全看成一个国度,拉格纳就是这国度中地位最高的王! 他跟他的兄弟“罗素”,还曾经把“法兰克”的首都给围了! 此事震惊光明大陆诸领主,使维京人的士气跟威望空前高涨。 “你怕?” 感觉卡琳停手,奥兰握住她的手臂,冷道,“就是拉格纳儿子--无骨者伊瓦尔的手下把我带到维京,让我过上猪狗一般的三个月,这份大礼,我会好好还给他们!” 奥兰愤怒过度用力使卡琳惊疼,随后奥兰才放松,让她好好捏,并继续说起故事。 “没有人知道玛尔姆怎么回来的,只知道那对争抢她的兄弟,后来双双死在火海中。 之后她被一位渔夫带回来,听说避免她逃跑,身上还被渔夫用铁链牵着,一直到了陆地上,看到贵族派出的卫兵才解除。” “再后来呢?” “我是听父亲说的,在城堡大厅上,渔夫自信说玛尔姆小姐说愿意嫁给自己,所以才千辛万苦带她回到这,请尊贵大人们履行承诺,让教士同意婚事。” 奥兰话锋一转,“这个渔夫,满是成为贵族的疯狂想法,最后死在自己的贪念下,感觉被污辱的埃拉,把他剁碎喂鱼,所以,人可要认清自己身份。” 这话卡琳听的很清楚,也听进去。 能跟领主共度一宿,既便只有这一次,也应该满足。 但其实除不列颠地区外,此时南方大陆也未建立完善贵族制度。 从凯撒崛起,历经五帝时代到正统罗马帝国覆灭后,光明世界失去唯一主人,进入群雄并起的黑暗时代,各种战争让无数的贵族家门没落,亦有新的人物崛起。 一个平民若是受到领主的赏识,经过册封也可成为新的贵族。 光英伦七国之中,这一百年来,平民出身小贵族家门就超过五十个。 可渔夫碰到的是一个极度蔑视平民的埃拉,所以注定他的下场。 “大人,今天我会好好消除您的疲累。”卡琳低着头,按摩更加卖力。 初经人事,其实卡琳也很累,但她心中更想照顾奥兰。 “好困……” 随着眼皮渐重,一对男女,相拥中睡去。 …… 这夜,达勒姆郡领地之外上百公里,埃拉国王的城堡领地。。 “玛尔姆”本人正在一间采光十分差的小房间待着。 随后,一人外面喊道,是她没有出阁的四妹。 “你别来了,父亲会生气的。”玛尔姆劝着。 “这不是你的错,是那些男人可恶!” 美貌让玛尔姆从困难中存活,却也让她经历艰辛,一路上受到好多灾难。 但她想着父亲跟母亲,还有妹妹们,以及她的未婚夫,所以她要回来。 可经历艰难到了城堡,得到的却是, “你怎么活下来的?” “你是不是改信了?” “维京人放你回来的?” “他们会不会再来攻打?” “你真肮脏。” “你应该死在维京人地盘的,玛尔姆。” “……” 那句自己应该死在维京人地盘上的话,就是自己的未婚夫说的。 有个被玷污的未婚妻,令自诩英雄骑士的他深感耻辱! “姐姐,我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玛尔姆不发一语,微弱的烛火,禁闭难以通阳的小房间,让她本来白皙的脸庞,更显苍白。 “他要成婚了!”终于,四妹脱口而出。 玛尔姆回道,“我的心在回来那天已经死了。” “姐姐!” “对象是二妹吧?” “嗯……” “替我恭喜他们吧,不……我被勒令禁闭赎罪,因为我毁坏家族清白,我的祝福没人想知道。” “不会的,其实父亲跟母亲他们……” “……” “姐姐,我有按照你的吩咐,去把那‘渔夫’家人从一座小庄园赎出来了。” “谢谢你,以后真的别来了。” 当四妹走后,又陷入自己跟自己影子相伴的时间,玛尔姆自言自语, “就这样吧,我该感谢双亲不杀我,也不毒哑我,更没把我关入修道院中,只是让我以生病名义,不要出去见客……” 思绪飘散,重回那一天。 那日,有股维京人小队进入埃拉在郊外的一座庄园,当时庄园扈从加上仆人以及家人们有二十五人,过半都是女人。 敌人虽然才十八人,但都是上过战场的战士。 女家眷之中,除自己还有后母跟她所生的二妹。 三人准备前往一处家族墓园追思。 自己为了母亲跟妹妹的安全,自愿成为人质,引这群维京人退去。 明明约定好,三天内赎回自己的。 可是后母没有信守承诺,当这群小队派人去拿赎回财宝时,有六人被埋伏的士兵击杀。 最后一位手臂都是刺青,血战逃回来的维京少年拿出长剑指着自己说, “你害死我的同伴,他们每一个都是勇士,死于偷袭是对他们羞辱,今后你的人生,就在异乡用眼泪度过吧!” 少年背后被利器割破,显出一头白狼刺青,他是这次抢夺队伍的队长,出手十分残忍。 走前,他更让手下把抓到的男俘都杀了,女人带回丹麦地区,卖给一对兄弟贵族。 玛尔姆也在其中。 这对兄弟都看上玛尔姆的美貌逼她陪寝。 玛尔姆怀着回到故乡的希望,假意迎合,竟然成功逼使这对兄弟反目,趁机逃出来。 她抱着一块浮木,恶海漂行,不知道怎么活下来的,再回神时,落入诺森布里亚东边的几座小岛地区,被一位出海的渔夫发现。 这渔夫没有碰自己,只是想要点钱赎回被贵族抓走的女儿还有妻子。 玛尔姆求他带自己回去,愿意帮助渔夫。 可没想到历经千难万险,到了宫殿后,玛尔姆的出现让后母跟妹妹愤怒,父亲埃拉也才刚刚办完追悼会,不知道怎么应对。 加上其他宫廷骑士的流言,最后决定给渔夫安插罪名,直接杀害。 幸好还有四妹帮忙,完成渔夫的遗愿…… 玛尔姆念了几句“圣言”,希望渔夫天国之中能够安息。 随后几滴泪落在桌子上……若神能听见,门虽紧闭,可给自己开一扇窗吗? 一扇希望之窗…… 012.银星闪过 黑暗的海平线上,海潮起起落落,随后有个少年突然从海水中出现并走上岸。 身子有些发冷,接连打了几个寒颤。 远方拿着火把的维京人看到马上靠近,嘴里骂着,“说了多少次,你疯了,这么暗的天气,一个浪拍过来,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的名字是什么?” “阿尔杰。” “那就对了,我是阿尔杰(白狼),祭司在神殿得到奥丁主神启示,给我取的名字,我是天生的战士,不会这么简单受伤的。” “我知道,祭司还说你将来会成为无比伟大的勇士,声名传遍诸洋。” 伙伴们都习惯阿尔杰吹嘘自己的“天命”,并在他开口之后接话。 “你们也应该多试验晚上下海,练习暗夜战斗搏杀,还有夜视,只要你们习惯,将来去夜袭,那些异教徒士兵跟小羊一样软弱好欺。” “急什么,上次南下抢了一波,物资还够用,再多休整几个月,这次我们召集多些人,干一票大的。” “我看你分明就是舍不得抢来的那个女奴吧。” 这几个手持火把的维京人,边走边聊,都是有身份的小头目,每一个人都能拉出二三十人的队伍。 全凑一起,能出动二三百人,这已是小股劫夺部队能动员的巅峰数量了。 人要是再多点,就可以针对“某郡”发起进攻 甚至直接跟当地领主光明正大的谈,让其交“保护税”。 “那还抢南方吗?我们现在人够多了,可以跟着丹麦其他首领沿着内陆河流南下,这次我想去君士坦丁堡看看,听说哪边的女人跟月亮一样美丽,世上的葡萄酒也没有比那产的更香甜的!” “不,这次我们换地方,抢西北。”阿尔杰提议。 丹麦地区指向西北,地理上看只有一个选择—英伦三岛地区。 “去七国还是爱尔兰?”有一人问 “七国,而且去诺森布里亚地区,上回我跟其他人合队,碰到海难折损不少人,这次我就要再去那做客,还以颜色。” 从哪里损失,就要加倍讨回,这是阿尔杰的做人宗旨。 这群小头目回到陆上营地后,篝火照亮大地,能自由活动的维京人载歌载舞,拿着浓度不高的酒桶,死命的灌。 被抓来的奴隶们,全身都被铐上铁链。 在丹麦维京,奴隶就跟虫子一样低贱。 其他维京地区,地处寒冷,人口稀少,所以对人力资源比较重视。 可丹麦地区,气候较为温暖,出洋或者南下抢劫选择多种,经常抓获人口奴隶,所以并不重视。 营地奴隶不论男女已经麻木,连逃跑想法都没有,任由维京人取笑污辱。 “英格,阿尔杰来了!”有人大喊。 阿尔杰出现后,营地中一位身材高大的维京勇士听见声音后,推开身上衣不蔽体的女人,随后踢倒面前篝火。 这行为充满叫嚣意味,引来注意,场面登时安静。 “这人是新来的头目,叫做‘英格’。”一位伙伴耳语告诉阿尔杰。 英格在维京语中,有“神”的意思。 这人身材高大,看上去接近两米,即便已经夜晚,但靠着篝火跟月亮的光线,还是能看出那强壮臂膀,一拳打出的话,不知道能有多少力道? 阿尔杰远远望去,心中估计对方实力。 “他带了一队人马昨天加入我们,还放话要挑战你。”伙伴又道。 阿尔杰也不怕,直接走过去,距离英格五六十米处停下。 “你看上去就像刚断奶,真的就是他们说的,杀人速度快到从脖子上划过,而不会在剑上流下敌血的‘剑狼阿尔杰’?” 阿尔杰很年经,今年才十六岁,跟看不顺眼的维京人动手时,听到最多的就是这句“没有断奶”。 “你看上去光有体格,站都站不稳,对我来说,就是一团废肉,我想怎么杀你,就怎么杀你。”阿尔杰毫不示弱。 “试试!” 英格握住比普通维京人惯用剑,还多出三分之一的特制维京剑,冲到阿尔杰面前,准备给他好看。 可阿尔杰硬是不动,在惊呼声中,突然下腰捧着两堆泥沙,朝前一洒,正好把英格的视线给蔽了! 随后阿尔杰压低身子贴近英格,看都不看,右手握住腰间的剑后,用了足够拔出剑身的力量,没有浪费一点,当剑完全拔出,力量也正好用尽。 随后朝前一刺,这一刺的力量控制也极为熟练,正好落在英格的肚皮前停下。 人的身体使用动作,往往会耗损多余力量,降低速度。 可阿尔杰刻意锻炼下,对身体力量的掌控远超出同时代的维京战士。 “你耍诈,不要脸的东西!” 英格拨开沙子大骂,可阿尔杰静静回道,“既然你对我拔剑,那就是生死敌人,对于敌人,不需要有任何的顾虑,你的命刚才已经没了。” 又道,“英格?这是神的名字,你也配! 四肢发达,跟森林里的熊倒是很像,叫‘大熊’还挺合适。” 突然落败以及被取外号,英格心有不甘,他哪吃过这种亏,骂道,“再打一次,什么手段都行!” 阿尔杰听后变了眼神,把剑势改成中段,这种剑势瞄准对手的心脏部位。 “你如果再输,你的命就是我的!” 十六岁的阿尔杰,再次对上十九岁的英格。 虽然差了三岁以及一个头的身高,但阿尔杰的气势跟经验完全不输。 这眼神让英格突然怕了,想起稍早前营地其他人说过的剑狼传奇。 “英格你听好,阿尔杰那小子十岁就敢杀欺负他母亲的酗酒继父, 十一岁那年他母亲病死,就果断把家当卖了,筹集资金换了一身装备跟邻居上船(外出抢劫)。 当时他的个头都没女孩子高。 那船的首领不带,他竟然说,‘抢到的东西,可以一分不要,如果死了就是自己倒霉,不怪任何人’。 那之后他就开始出洋,恶海之中多次生死险境活下来。 十四岁那年受到拉格纳王的召见,还被祭司赐下白狼神启,此后被称为‘剑狼’ 不要轻视他是少年,他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的强者。 中段是他擅长的剑势,一但采取,就是要跟对手不死不休的状态,千万小心。” 中段,剑狼,必死决心…… 对峙过程,这几个脑中反复出现的词,让英格脚步朝后退了,他哪怕只退一步,气势就输了。 以往他靠着高大身材,挑选的对手也都是自己能打过的,所以从没在气势上落下风。 可这一次他没把握,于是他将长剑收回,伸出一记大拇指给阿尔杰。 其实阿尔杰也没把握能赢,但他知道,哪怕对手难以战胜,也要让对方知道,要付出性命才能打赢自己,逼迫对方计算得失后退让。 剑狼再一次从维京挑战中获胜! 阿尔杰收回长剑,走回自己的营帐前,背影对着英格,说道,“以后你跟着我。” “哼。” 这是大熊跟剑狼的首次相遇,不久的将来,混乱残暴的维京战史上,两人名字将如银星闪过,撞入大地,激荡灿烂光火! 013.狂战士 清晨的阳光奥兰十分喜欢,每次醒来后,他都会站在窗口,望着远方。 身后站着卡琳跟蜜儿,现在两人都成为领主情人,奥兰刚刚下令确认两人的身份。 卡琳因为资历跟地位,是奥兰的第一情人,依然兼职城堡的女仆长。 蜜儿则在城堡中没有出现新的女主人前,担任第二女仆。 两人各被赏赐了一间粉刷过的单人独居房,在奥兰睡房的下层,如果奥兰没有让他们来陪寝,晚上就独自留在自己的房间休息。 “大人,可以准备用餐了。” 仆人提醒,来到大厅,今天的早餐主食是鱼肉。 奥兰只吃了一点,他没胃口。 到了午后,他来到石堡上方看着底下训练场位置的领民练剑。 太阳即将下山,奥兰内心一股厌恶感难以控制。 清扫索格父子后,控制村庄带给自己的十天增命,早就过去。 自己是主历865年1月1日来此,现在是2月6日,增加性命后,将于主历866年1月10日死去。 他身边随时都有女仆跟着,这时是蜜儿在旁。 奥兰看见下方南丁拿着骑士长剑,对招募来的新兵发狠,“你们没吃饭吗,跟个女人似的,手脚软绵绵,我给你们送条裙子,把它穿上吧。” 被打骂的士兵只能站起来,他们知道,眼下不练的勤快些,下回维京人再来,可能就永远爬不起来。 这一座围着河流周边建造的石堡,是奥兰的大本营。 几个水井还有一片分流的储水槽,让领地取水方便。 后面靠着一处森林,专门用来制作燃料生火,制作工具,森林中还有不少小型动物,供给领主打猎玩乐或者食用,未经领主允许的伐木人,猎户,是不可以进入的。 城堡内算上自己,住了三十人(多数是仆人),城堡墙体周边,住着七十多人,这些都是领地有特殊技能的匠人或者有地位的神父,商人,跟特别精壮的士兵。 这一百来人,基本就是城破之后,会跟着领主迁移的高级领民。 而城堡没有那么大的空间塞入所有领民。 打开城门,城体外左右方向,沿着河流分不出去,有多排不规则的草屋,稍微富裕点的就建立木屋,石屋,是无序建立的,看上去参差不齐,共近千人。 这里算是城外区,箭塔,哨所,商店的据点都在这。 每一天早晨,城门会打开。 领主与神同在,所以小教堂位在城内区, 刀剑拱卫主人,所以铁匠铺也在。 贵族专享美食,甜美的面包房依然在此。 打开城门之后,进来礼拜,想要弄点铁器切割东西,或者庆祝某些事物,拿面粉来换取一两块小面包的这些城外区领民,都会入内。 城外区还不是最低的生活的点,还有外流游民跟罪犯,无身份者。 这些远离领主的偏僻住民,一旦靠近“繁华城区”,也经常受到欺负跟冷眼,只能夹着尾作人。 大多数领民脸上表情空洞麻木,生活对他们来说,就是找到今天的食物。 离领主越远的住区,空气充斥压抑感。 这些人的世界,最远就是到附近几处村庄跟城镇。 “进食,繁衍,等待死去”,三件事贯穿一生。 奥兰想让领民日子过的更好些。 养殖牲畜,堆肥,开垦土地,开凿取井,或者发明什么东西? 这些都能慢慢增强实力,但太慢,太慢了! 奥兰看着城内区的士兵训练,偶尔丢下几个铜板。 这是来自领主的馈赠,这些士兵高呼“维杰”姓氏,不顾地上混着粪土的肮葬,快速找到并捡起来。 跟钱还有食物有关的东西,他们都不会放过,钱要死命的挣。 感觉天气转冷,蜜儿一旁提醒,“大人,天气变了。” 奥兰随时都会咳血,她必须寸步不离。 “没事,维京人在这种天气,也是光着身子在泥沙地上训练的,我只是看着,没有那么脆弱。” 昆桑也来到奥兰旁边,奥兰看见他的手永远紧靠腰间,说道,“轻松些,这里很安全,没人可以伤害到我们。” “大人,我习惯了,在那里(维京地区),人的命跟地上的蚂蚁相比,也差不了多少,睡梦之中,仇人经常会摸到身旁,一剑割下首级。” 昆桑扬起脖子,用手指比画,阳光照射下,隐隐有一条小疤痕可见。 “有个想杀我的仇人出手慢了,当我感觉危险,本能抽起腰间的刀,身子撞了一下,脱离控制,往前一挥,反手斩了他,留下了这条疤。” 昆桑描绘的很深刻,蜜儿甚至下意识想护着脖子。 “维京人不是重视荣誉吗?也用这种下作方法?” “是抓来的法兰克人奴隶,维京人说接纳我们,但也让我们互相敌对取乐,我们为了一个女奴争吵,所以才动手。” 两人说话时,城堡下方的厨房采买回来,拉着一车的腌鱼干还有面粉。 奥兰已经开始储备食物,既然扩增领地能够让自己活下去,那就战吧,直至死亡的那一天,而打战前需要让士兵吃饱。 “港口回来什么情报?”奥兰身子不好,小口说了声,接着昆桑用他那大嗓子,朝下吼出,“大人问你们,海港有什么消息?” “没有,听回港的水手说,他们这次出海风平浪静,一条维京小船都没看见。” 采买回话,昆桑听见后对奥兰道,“让这帮拿着镰刀的农夫握剑,太过勉强了,如果让他们对上‘维京狂战士’,不用一个回合,便要尸骨分离死去。” 奥兰最近经常听见“狂战士”说法,问道,“听说是一群很凶狠的士兵?” 昆桑开始解释,“维京之王拉格纳前年创立的新手段,他把上过战场的士兵中,挑出少部份精锐分成三部,每一部各用一种强大野兽的图腾,分别是: 野猪,狼,猛犬三种,由他的儿子们分别统领。” “他到处抢女人生孩子,这么多儿子,就设立了三部?” “所以分配不均的情况下,还引发动乱,维京人信奉强者,他几个非同母所生的儿子,相互站队,我们可以利用这点,增加我们对维京人的胜算。” 这几天的相处,昆桑发现一件事,奥兰大人虽然跟自己一样厌恶维京人,却也不是完全不能谈。 经过几十年维京入侵,相比维京诸岛,那些连沙子都长不出的贫瘠土地。 不少维京蛮人贪图英格兰温暖气候,不愿再抢,还留了下来,形成一些聚落。 三天前,有支维京聚落派人请求通行,奥兰没有为难,只让他们交点保护费便离去。 一般的英格兰领主,若是碰到这种情况,往往都会攻击。 因为这些留在英格兰岛上的维京聚落,已经脱节维京本岛,甚至一些个别激进的维京势力,还把他们当成叛徒。 打这种维京人,不用怕被报复,胜利机会很大。 但奥兰知道人力可贵,现在还弱小,不想制造无谓的伤亡。 这时派出去查探“阿黛沙”行踪的人也刚好回来,奥兰从索格的“生前遗言”中掌握到大概位置,再加上这几天的打探,准确了方位。 014.日不落 奥兰听完报告之后。 “昆桑,去帮我把人抢回来,要活的,给你六十人,去‘古度山’周边找。” 古度山是郡内另一位男爵“威斯特.摩尔”的领地。 他跟奥兰目前关系还算可以,至少眼下双方士兵碰到,不会突然作战。 “好,我会顺便抢几个女人回来。” 昆桑思考方式已经维京化了,信奉强者为主,对其他领地之人也看成罪恶者,甚至脱口而出,要去抢同信者这种狠话。 “去吧。” 但领内剑术最强的南丁则留下。 昆桑跟南丁,两人要有一人留下来保护自己,奥兰才能安心。 人才还是太少,可这一片领地,也不过就几千上万人,没什么人材等待自己。 除非能控制一郡,而要控制一郡,另外两个男爵就该死。 奥兰脑中编织短期目标,他分成两条。 一条以阿黛沙为饵,既然有了消息,派人去抢她回来,当作聘礼,修护跟埃拉的关系,缔造婚约之后,使自己吞并郡内,不要招受阻力。 一条对抗维京人,这条也跟她想娶的玛尔姆本人有关系,从玛尔姆延伸到苏格兰。 现在不列颠岛上,最北面的地区称为“苏格兰”,因被皮克特人统治,所以也叫皮克特地区。。 此地正由皮克特人建立的“亚尔宾王朝”统治。 玛尔姆的母亲就是皮克特人,也是亚尔宾王朝当今国王的亲姑姑,埃拉陛下的第一任原配妻子。 诺森布里亚王女,亚尔宾王族,在玛尔姆身上可是有着多个头衔宣称的。 虽然玛尔姆有一些不好的传闻,但如果能够成婚,可以迅速提高奥兰的贵族身价。 日后再吞掉诺森布里亚,联手皮克特人,南下跟维京人还有南英格兰(几个萨克逊人建立的国家)一决高下。 力量不够时,就要借。 不列颠岛上的力量,能让自己增大优势的都可以合作。 “嗡……” 城堡的祷告声,从礼拜室传出。 所有人都停下动作,念了句圣号…… 这是乌尔夫的手下神父,他们的职责就是天天念经,帮领主还有高级民增加上天国的机会,并兼任其他职务,比如领内的医术看护也是他们兼任。 这个声音让领民知道,差不多该放下手中动作,洗漱吃饭。 再过一会,太阳下山,领地就会暗淡下去,又黑又静。 野心勃勃……成为皇帝…… 奥兰喊了声,“我要让太阳无法下山!” 一旁的蜜儿说了声,“大人?” “你等着看,我要打造出一座万城之城,哪怕是黑夜,依然灯火灿烂。” “只要太阳升起,此城永不毁坏!” 日不落之城? 那该是什么名字呢? 蜜儿看呆了,这一刻,奥兰眼睛发出的光芒,她感觉比太阳都耀眼。 …… “古度山”。 在当地语是高险难登的意思,是几百年前的罗马帝国征服者命名的。 罗马已经灭亡,但他创立的一切,名称,法令,货币,文化,依然影响后世领主们。 而无论再难爬的山头,都能被征服,经过几百年的人类活动,已经开凿出多条山道。 这日,“猎狗桑杰夫”带着一伙强盗手下,从一处小山谷,直接进入。 作为曾经的贵族,他对待手下有自己的一套办法,那就是……威压。 进入山谷时,桑杰夫选了一处空阔,容易生火的地方,也靠近小溪,灭火方便。 手下人把属于首领的位置铺好后,拿出干肉来准备考熟时,突然受到拉杰夫身边亲信的责问。 “谁让你碰的,你们吃的是这些饼。” 虽然是逃难,但贵族跟这些罪犯,永远不可能相提并论。 桑杰夫就静静看着自己的骑士护从巴力,喷着口水教训这些新收的乡巴佬。 接着桑杰夫接过一杯加了野果的热茶。 寒冷的二月让人身体发凉。 “你应该对你的手下好点,如果这些人都被你的人吓跑了,你连一个十人队都凑不齐。” 阿黛沙一旁看着,劝了几句,她心中隐约觉着早晚出事。 “蚂蚁是蚂蚁,永远不会变成恶犬,想要反抗,随便给他们来一下,他们连你的鞋底都能舔。” 刚才打骂手下的巴力,讪笑靠了过来。 能跟桑杰夫骑士还有阿黛沙女爵坐在一起,彰显他身为骑士护从,还有前者表弟的尊贵身份。 “不用担心,我们很快就能北上‘皮克特人’的城堡,我的一位亲族在宫廷任职,到了那里,凭借我的本领,可以谋到一席骑士位置的。” 桑杰夫又喝了一杯热茶,发寒的脸上,总算浮现一点红血色。 “要把我带去北国?”阿黛沙吃惊。 “您的领地已经被分光了,我的领地则被维京人破坏,我们的遭遇一样,找个幸运地方重新开始,这不好吗?” “留在故乡就是我最大的幸运,若你能把我的领地夺回,我会同意之前承诺。” 这承诺就是,阿黛沙愿意嫁给猎狗,只要能重新回到故乡。 “我改变主意了,现在,你必须跟我去北面。” “北国”也是苏格兰的代称之一,对阿黛沙来说,那里到了冬天,四周除雪,是什么都见不到荒凉景像,比英格兰还要贫瘠, 甚至采用“部落共治”的贵族模式,二十几年前才联合贵族们成立“亚尔宾王朝”,文化跟维京人一样野蛮落后。 用餐之时,饥肠辘辘的农民还有新加入的罪犯,只分配到干硬的可以磕掉门牙的黑饼皮,再随便熬煮点野果水喝。 而猎狗桑杰夫一行则能吃上干肉还有一些刚从行商手上,抢来的一些糖。 七国时代的英格兰地区,除了内斗,防范北国,还有应付恶邻维京人,以及南方法兰克商人的剥削。 罪犯跟奴隶的数量,都要超过平民了,对贵族来说,这些人都是死了无关紧要的东西。 即便沦落至此,桑杰夫对手下也是贵族作派,动辄打骂。 这日晚上,有农民饿的眼冒金星,想偷取一点食物。 却被看管之人发现。 本是穷苦之人,应该网开一面,但这位看管食物者,害怕明日醒来之后,会被大人们责备,于是大喊抓贼。 这位农民发狂似的奔逃,不知跑了多久,倒卧在一处雪地上。 他意识逐渐恍惚。 “好饿……” “好想吃一顿饱饭……” 看着地上的积雪,他当成了鲜甜的白糖,抓起一把想要吞进去。 可下一刻,有把枪拍动他的手掌,白糖化开。 这农夫最后看了一眼来人,随后饿累过去。 “被大人料中了,但这人是桑杰夫的手下吗?” 昆桑想了会,看着山谷不知道从哪一方向进入,于是下令,“把这人救起,问清楚,如果是我们要找的人,最好不过。” 015.山谷的雪 这日,昆桑找了处有掩蔽的小林旁扎营,这次他带了五十人出动。 这已经是一个骑士领的兵力,其中还有十骑骑手斥后,可以快速追击敌人以及报信。 夜晚没有路灯,导航,还会有野兽跟罪犯出没,昆桑十分警觉,吩咐众人看好。 他也没敢放心睡觉,腰刀跟骑士剑,一手握住一个,靠着一块巨石休息。 半夜时,那农民终于醒来,他发现自己全身满是御寒大衣,而且马上有人端来一碗加温的野菜汤。 寒雪落在汤上,虽然这汤不够烫,但也温暖这个农人的心,昆桑被叫醒,他没有马上追问,只是让这农夫吃够了才说话。 农夫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什么处境,吃完后,昆桑看着他的眼睛。 这是一双跟老鹰一样的眼睛,锐利无比,农夫低垂着头,小心交待自己的身份……但昆桑突然打断。 “你家有几口人,几个孩子,你干过多少偷摸女人的恶行,我都不感兴趣,我问你,桑杰夫你知道吗?” 农夫吞咽着口水,接着怯生生道,“我如果告诉您他的行踪,您可以放过我吗?大人。” “当然。” 昆桑没有一点迟疑,“我们是信奉神的正义信徒,猎狗犯下多起抢夺贵族的罪恶,必须处置,但你们这些人只是被他胁迫的,届时,去教堂找神父受洗忏悔就行了。” “真的!” 死里逃生的高兴,让农夫自愿带路,当他走在前面时,后脑勺对着昆桑,一点没看到昆桑的表情。 昆桑看着农夫的脖子,想着等会,斩首的动作应该怎么下。 “这人头大脖子粗,砍首时,应该朝脖子下方三指半,这样不会卡刀……” 自己“当然”不可能放过你们这些罪犯! 古度山山势偏北,如果进入其中,一直走下去,昆桑也很难判断桑杰夫的方位。 但有了农夫带路,他节省许多时间。 虽然进入山谷无法靠着骑兵突击,但他们都从领地带了弓弩盾牌,还有足够的食物。 对待桑杰夫这群战场逃兵外加罪犯跟农民的集合体,双方士气不可比较。 而另一方面,虽然跑掉一个农民,但桑杰夫没有害怕。 这种鬼天气,那叛徒很大可能要倒在某处雪地上,就是逃出去了,又能找谁呢?一个大字不识的逃兵。 当昆桑带来的人马靠近时,逼至面前时,桑杰夫放在外面的哨兵,惊醒过来。 咻…… 随后三发弩箭射出,射伤两人。 昆桑拔出长剑,他从剑中看到自己的脸,笑道,“狩猎开始了。” …… “怎么可能!” 当桑杰夫看见一群持着武器的士兵,从四面窜出时,他喊了声“上帝赐福!” 接着熟练抽出长剑,同时也不忘把阿黛沙从营帐里拖出来。 “你想干什么!你答应要我同意,并在教士见证下,我嫁给你后,才会碰我的。” 帐内的阿黛沙忙把外衣套上,掩盖曝露的雪白肌肤。 “闭嘴!” 现在的桑杰夫没有之前的斯文,因为他还不晓得来了多少人。 他这次可能会失去阿黛沙,这个自己见过最美的贵女。 他强势拉着阿黛沙的手,纤弱的手臂上传来女人的颤抖。 这一刻,桑杰夫恨自己之前的蠢笨,竟被这一个女人用几句话就哄住,还发了誓言,一路保护她,直至完婚。 如这次能逃出去,他再也不管什么骑士誓言了,他要把这女人的肚皮搞大,痛快发泄自己的情欲。 “快走!” 桑杰夫拉着阿黛沙,后者就像木偶,被逼迫上路。 桑杰夫这一方共二十七人,本来若是好好组织还有的打 但敌人来的太突然,手中都有武器,加上刚才自己还把人放出去找野味。 有人来不及拿起武器,就被昆桑手下的弩给射伤。 就这样,他的人数快速减少,甚至还有人直接投降。 “追,别让他跑了!” 昆桑安排几人看住这些跪地求饶的懦夫,一只军犬就能让上百只羊群不敢乱跑。 接着昆桑握紧长剑追了出去。 多年的维京奴隶日子,他吃作呕的食物,用最钝的武器,却要搏杀那些强于自己的人。 战斗已经融入他的骨子里,越是危险,他的专注力就越高。 桑杰夫外号“猎狗”,可那是他还是贵族时,以多欺少打赢冲突建立的威名。 这种逃难时刻还抓着一名女人,不只看不出凶狠样子,更被昆桑小觑。 “我疼,放开我!” 终于,在阿黛沙挣扎并摔倒多次,严重拖累桑杰夫的动作下,他跟四位护从被昆桑的人马追上。 “你是哪里来的维京人?我们先谈谈。” 昆桑脸上的维京刺青,是维京人给他的奴隶印记,除非他把脸毁了,否则他将永远被英格兰这些同族的撒克森人,当成“维京恶贼”! “把人留下,放下武器,并成为客人,回去奥兰男爵领内。” “奥兰?那个病种?”桑杰夫没明白怎么回事。 而昆桑没有给他考虑的机会,他带了二十人围住桑杰夫五人,还有三把弩器跟盾牌,这种对杀,自己只要先动手,桑杰夫没有机会。 弩器慢慢转移到桑杰夫的脸上,他警觉地把阿黛沙拉至前面。 阿黛沙感到被羞辱了,对这个男人,越发起恨。 山谷的雪,来的又快又急,一点时间,众人身上都沾染白糖。 “你还有一句话的机会,作为同信者,我以我的名字发誓,我将信守誓言,保证你们安全。” “信仰保证”能提高一点昆桑的诚意,于是桑杰夫道,“行。” 但他不准备放下武器,脑中转起等下靠近昆桑后,要把他拿下…… 瞧见桑杰夫同意,他的护从巴力也松了一口气,刚把手中的武器放低,准备说些什么时,昆桑身边的一位士兵因为过度紧张,不小心误触弩箭射向阿黛沙,但角度稍偏了一下,没有命中要害。 可却擦中桑杰夫的肩膀,让他受疼随即放松手臂,也让阿黛沙脱离控制,朝另一边跑去。 这一来就没有顾忌,紧张的士兵反而得到一个赞赏眼神。 昆桑发狠道,“杀,不要有任何顾忌!” 016.单挑 “我投降!” “死!” 咔擦! 昆桑大步跨上去,眼中快速算出猎狗手下巴力,脖子跟头颅间最合适的一剑斩首位置,快速斩出一剑。 没有砍断,但是长剑已经碰触皮肉,卡在肩膀上,巴力当场死亡。 喷出的血,昆桑甚至舔了下,再对着桑杰夫出剑。 也许一对一昆桑无法快速取胜,毕竟桑杰夫的战斗经验远多过自己,可谁跟你单打独斗? 一个对一个,这叫单人挑单。 一个对多个,这叫单人挑多。 都叫单挑! 几位持剑的士兵,一旁虎视眈眈,猎狗被“群犬”围住,只剩下被分食的困境。 桑杰夫一记上位剑势占据主动,把昆桑逼退。 刷! 后面偷袭的士兵冷箭得手,先是射伤猎狗的腿,接着有人上去补刀。 任你有多少威名,现在也是待宰羔羊。 “干的好。” 昆桑快步上去,一剑插入受伤的桑杰夫心脏,没让他有任何求饶机会。 而他几个护从,也全都斩了。 逃出去的阿黛沙,很快就被外围的奥兰士兵挡住。 昆桑知道,这女人是奥兰大人要的,所以没有干出格的事。 接下来便是清理战场,他把那个农夫叫来,俘虏全都聚集起来。 随后全都下令杀了! 这些人没有留下来的价值,这个时代的人,没有同族的价值认同。 “您说放过我的,您对全知全能的主发誓!” “我被抓去维京时,连续求了三年主,只希望他把那个天天用那恶心东西,捅入我体内的老男人死去,但‘祂’没有听到。 既然三年的请求都没有回应,那我随口说的话,‘祂’肯定也不会放在心中。” “杀!” 所有人都被杀后,尸体堆起,接着生火点起,熊烈火光,却让阿黛沙心中更加发寒,直至害怕的晕死过去…… 昆桑看着这张安静又美丽的脸,生起占有想法,如果奥兰大人不要了,那自己要给这女人加一点自己印记下去。 老天!光想像他都起了极大兴趣…… “哈哈哈。” 疯狂使人充满杀意,而作为他主人的奥兰,此刻也正想着如何让诺森布里亚全面开战! 战争才能建立新秩序,不是吗? …… 忙到凌晨奥兰才睡去,早上五点左右,蜜儿从床上爬起,看着刚入睡不久的奥兰,她轻盈下床,准备等下要用的东西。 当奥兰醒来,盥洗的水盆里,是温热煮熟的水,毛巾干净上面还有花瓣的香味。 除了蜜儿外,还有两位女仆帮手。 蜜儿跟卡琳轮流陪寝,奥兰没对谁更喜爱。 “大人,根据您的吩咐,把水煮净了,并收集花瓣制成香水,喷洒毛巾上,等下擦身体时,能留下更多淡香于体上。” 最近奥兰的花费越来越高,跟前面几年的人生相比,可以说是浪费。 但却不惹下人讨厌,因为对待这些下人,奥兰也更大方了。 仆人们现在都记住一句话,奥兰大人说,“只要忠心听话,你们的生活将会越来越好。” 梳洗完毕,看着铜镜面前的自己,“玻璃”这种东西,使奥兰想要快点取得。 此外还有各种便利品……而这一切,他需要更多的领地跟士兵。 当他来到大厅,准备用餐时,大厅也来了一堆领民,准备跟他报告需求还有法律案件,请男爵裁决。 作为领主,奥兰只需要让这些人等。 直至半小时后,他用餐完毕,大厅上的摆设快速移动,他的领主位置前就剩下干净的空倚,但这些椅子只给身份较为尊贵的当事人坐,若是平民只有站着的份。 身后墙壁上是高傲的白鹰旗,昭显奥兰威风。 当奥兰说了声,“带上来。” 没吃完的食物被分下去赏给仆人。 城堡管家“南安普”给大厅的士兵使了个眼神,紧接着,有十来人按照顺序进入。 几千人的小领地,案件多半也是由领主裁决。 接着南安普把事先问好的状况一一说明。 第一件案子管家喊了两个人名。 “木头,还有烂嘴出来。” 叫木头的男人,身形高大些,但表情木纳,看见领主马上低着头。 烂嘴长的年轻些,大概二十来岁,但嘴巴上却长着烂疮。 知道要来见领主,他们最大程度把身子给收拾干净,花了大量时间把身体跳蚤除了。 并换上最少补丁的一件粗衣。 农奴,自由民,佃农。 领地内三种农夫的身份构成。 但自由民十分稀少,领内的土地几乎都是奥兰自己的,眼下这两人只是普通的佃农。 两人都是农人,这个时代他们不配有贵族姓氏,甚至名字也没有,生育他们的父母,也都是取一个顺口的外号,就这么叫着,时间一长,他们也接受,等有天发生某事,不想要原本外号了,就再换一个。” 高贵的领主大人就在眼前,两人收起在外的争吵势头,小心翼翼低垂着头,就是战败的公鸡。 看见农人结巴,南安普早都习惯,他解释道,“木头的妻子被烂嘴占了便宜,于是他便打伤了烂嘴的腿,还割下他一块肉,现在,烂嘴的伤一直无法治好,也不能下地,他的家庭受到很大困难。” 这个时代没有严格的律法标准参照,更多的是看领主的心情,还有……钱。 对奥兰来说,这些人未经开化,思想也古怪。 生育力极低的此时,人们没有任何节育概念。 而偷情这件事虽然被教士认为是罪恶的。 但偷情上至贵族,下至平民,都再正常不过。 “你怎么占她妻子便宜的?”奥兰问着烂嘴。 后者一听领主大人发话,害怕道,“我……想把我那……塞进去……但是没有成功,可后来我赔偿了几个苹果,她的妻子也接受了,这件事应该就解决了,可木头太过份了,她从那女人的口中知道后,竟然趁我下田时,直接动手……” 判决案件,要考量“这时的观念跟习俗”。 管家在耳边偷偷说了声,“根据调查,她的妻子有多位情人,并不那么忠于婚姻,她是个不贞洁的下等女人。” 奥兰听了之后,对着烂嘴,“你想得到什么?” 烂嘴一听,急的大喊,“我要他们家那头牛,我现在已经无法下地了!” “该死的狗东西,你想要我的牛,还不如把我杀了!” 木头马上抢话,可卫兵准备拔剑的动作,把他吓阻。 农夫跟正规军是不同的,后者一剑就能干净利落把他们宰了。 活到这么大,木头还没握过长剑,拿过最有杀伤力的武器,大概就是割除麦子时的生锈镰刀吧? 木头的妻子也在,听见赖以为生的牛要被送走,急着大喊,“我愿意帮忙他们家的农活,甚至‘服务’烂嘴,但是请别把我们牛收走!求您了,大人。” 没人在意“贞洁”,在意的是“牛”。 “注意你们的态度!这是大厅,不是你们的草屋!” 管家骂了一声,接着面向奥兰,又把音量降低到如同绵羊一般。 “大人,根据往常惯例,我建议把牛判赔烂嘴。” 如果这样判决,那等于让木头一家全都去死,一头牛的价值,十分金贵。 奥兰想了下,人口生产力将是领地是否强盛的关键。 作为领主,他决定法律也要设置一个标准,不能老是偷了一个面包就砍手,这样下去,领地之内会产生大量伤残人口 “这件事的起因在于你欺负了木头的妻子,判决如下,木头须把牛借给烂嘴使用,到这个冬天过去为止。若他的腿脚一直无法好,那就延长到一年。 另外不许此事再生出任何冲突,否则两家人都抓起来。” 这个判决两方都能接受,算是圆满解决,奥兰也不拖延,直接下一件。 017.威赛克斯王国 这一起案件是一位商人卖东西,但被发现作假,他所使用的一种量重工具,下面附设磁石。 这个时代,这种经济犯罪行为属于重罪,严重点可以吊死。 “商人鲁西被指控收购羊毛时,做出欺骗举止,按照律法,超过五十舍林(二十五磅银币),就可以斩断手指。 而他这三年来,一共从羊贩手中,收购了七次……价值换算,大概是二百舍林(一百磅银币)。” 管家念完案件指控。 舍林是英格兰的通用硬货名称的一种, 一舍林约后世购买力五千元,一磅约等一万。 一百磅--也就是说商人贪了约后世百万购买力价值的财物。 这样的小领地,如此数额已经很高,当年自己被维京人抓走,也就这个价钱上下。 一个名叫“三角”的羊毛贩子指着鲁西鼻子,要他还钱或者上断头台。 奥兰看了一下,大概是这羊贩有着古怪的三角眉才得到这名字。 “你要辩解吗?商人?”奥人饮了杯热茶,里面加着柠檬跟蜂蜜。 商人鲁西大喊,“大人,我被贪婪蒙住眼睛,犯下罪过,可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这次的利润是十磅银子,我愿意再加一倍,希望能了结此事。” 商人老神在在,因为他先前找到管家,先交了一笔罚款。 众所皆知,商人若犯了罪且被判刑,那就是不懂规矩,因为商人多半都会先把罚款准备,呈给当地领主或者审判法官。 鲁西打好算盘了,下次让别人来收就行了,并且要继续占便宜,这些只会放羊的傻货,一眼就能看出羊的毛病有什么了不起,自己把量尺动动手脚,一次的利润,抵的过他们辛苦三个月。 奥兰给了管家一个眼神,管家靠近后奥兰问道,“这是我们领地的商人?” “不是的,是来自岛上最南方‘威塞克斯王国’的商人……” 威塞克斯属于“英格兰七国之一”。 若按照精确说法,其实只剩四国。 肯特,萨塞克斯,埃塞克斯这三国,都受到除诺森布里亚之外的三国入侵控制。 目前“威塞克斯”最强,“麦西亚”第二。 由于诺森布里亚跟威塞克斯还隔着麦西亚,目前没太多利害关系。 而对商人来说,他们没有远近的概念,只有能不能赚钱。 诺森布里亚的羊毛品质十分不错,甚至都能外销到法兰克。 这也是奥兰领内财政收入之一。 所以羊毛经济犯罪,是很严重的罪恶。 奥兰把茶水喝完后道,“商人,你贪墨羊贩三角的钱财,影响他交税的收入,所以你该死!” “大人?!” 商人鲁西以为自己听错了,奥兰继续说,“诚信是商人应该尊守的品德,正如教士要敬神,你抛弃了品德,无论一次,或是十次都是一样的恶行,罪恶滔天! 你已经无法让人信赖,现在我决定收回你所有财富,赔偿给受损者,这是作为领主的公平跟正义,以上。” 把商人财富收了,羊贩得到利益,不也要上税给自己,这还给自己于领民心中,留了个好名声。 就连羊贩也没想到,幸福来得如此突然,商人还想辩解,奥兰却直接让人拉出去, “交出五百磅银币,若钱不够,让你的家人们交来,否则服刑完毕后,驱逐出境。” 奥兰宣布的服刑年限高达四十年,等于不交钱就终身监禁了。 商人哭天喊地被带出去,有了这一幕,等待审判者突然有些紧张。 接着上来的应该是一位骑士? 从他身上的衣服奥兰就认出不是平民,只见他朝奥兰行了个“手礼”问好,并道,“班艾.赛思丁,一样来自威塞克斯,我的父亲是‘弗列.赛思丁男爵’。” 又是“威塞克斯”地区? 奥兰挥挥手表示赏座,班艾.赛思丁不客气直接坐在椅子上,他的对应者是一位渔夫。 案件单纯明了,班艾正干着游历的骑士修炼之行,看见一位渔女长的还行,就把人睡了,接着被愤怒的渔夫们绑住,送到城堡来。 只有贵族能审判贵族,他们清楚。 一到城堡,班艾就被松绑。 “领主大人……” 班艾已经想好了一套说辞,就是那个渔女勾引自己,接着再…… “够了,你认不认?” “什么?” “我说,你承认你的恶行吗?骑士阁下。” “大人,您可能不知道事情经过,容许我再说一次,是这样的,那天……” “最后一次,你承认吗?” 奥兰挥手,两位杀气腾腾的士兵,直接拔出武器,对着班艾。 “别动手,我承认!赔钱吧,按照酒女陪睡的价格,不,我出三倍!” 那天班艾.赛思丁其实看到其他做生意的男人从渔女船上走出,他才过去问价, 只不过是价格没谈好,受到了渔女的轻视,一怒之下自己才…… “早知道多出点钱,麻烦……” 班艾.赛思丁正想着事情简单结束,却听见无法置信的宣判。 “带他下去,安置小房间中,给最低的食物配给,让你的父亲,那位男爵大人送三百磅来,否则你这辈子也不用出去了。” 奥兰接着看向渔夫,“作为你们的领主,我会保证你们的利益。” 这样的判法让所有人都呆住,一个贵族睡了渔女,其实某种方面说,是一种荣耀,这位渔夫跟一旁旁听的渔女,也不过是想要更多银币而已。 “搜身,有多少钱,拿出一成给渔夫,接着九成作为审判费用,还有住宿费,退下。” 奥兰又想到什么,对渔夫说道,“回去告诉你们的邻居,以后我会建立法庭制度,还有巡回法庭。” 又对管家道,“你去培训一下,让一些人熟知法令,能够简单书写数字,以后小型审案,可以让他们去审,简单罪案就斩断手脚的私刑,将会受到制止。” 管家南安普快速点头记下。 一个早上,奥兰便把案子都审完了,管家计算了下,奥兰对待侵害他人利益的审判,尤其是外来者都特别重,简直是抢钱了! 还有就是刚才抓走的那位贵族,那可是威塞克斯王国啊,比男爵领大上无数倍。 管家南安普觉着自己身为领主忠仆,应该尽到职责,他先把口水吞咽下去,保证等下说话时最大程度流畅,随后道。 “大人,从没有听说过,贵族睡了渔女还要被关起来的?您看?” 018.查士丁尼大帝 “你的担心必不需要,我说了,把他安置小房间,不用顾忌什么,两地相距如此远,一个我根本认不出来的男爵贵族家纹,难道你怕他是国王‘埃塞尔雷德’私生子? 如果二十多岁的埃塞尔雷德有这么大的儿子,那大概五六岁就要娶妻了。” 埃塞尔雷德--如今威塞克斯之王。 七国之中,谁的权力最大,就是算上教会主教,他也能入列前三。 埃塞尔雷德还有“一位弟弟”,也十分出名,两兄弟目前共治王国。 把这些政务处理完,下午时间,本是属于领主大人的练剑时刻,但是这个受伤几乎无法有效医治的时代,最好“避免战伤”的方法有两个。 一个是让自己成为最强的武士,比维京人都强。 一个就是不亲身犯险上战场,那就不容易受伤。 作为一个英明睿智的领主,很明显选择后者。 奥兰只需要让身体不会肥肿就可。 上阵冒险这种“小事”,让手下冲锋就行。 骑士们控制勇猛的战士,自己则踏在骑士们的头顶上,主导一切。 石城露天的训练场并不大,周边还有铁匠铺。 士兵训练的声音,经常被火炉的声音压下去。 奥兰练剑是为了让这副虚弱增强,保持在恰当的身体水平,以便不会轻易生病,仅此而已。 跟他对剑的士兵,是南丁安排的亲兵,奥兰怎么用木剑刺,他们就怎么接,并时不时来句,“大人的剑技相当出色。” 废话听多了,奥兰道, “那你说,我若跟上古时代的不列颠英雄--亚瑟王相比,有其几分?” 士兵一时语塞,但脑子一转,“我这种小人物,没有机会见到如此伟大的王者,但大人您若是梦中见到了,肯定能接许多剑。” 作为上古贤王还有英格兰的象征,亚瑟王经常成为贵族们的衡量单位。 就如法兰克贵族,会把百年前,那位创立“法兰克帝国”的“查理(曼)大帝”,经常挂在嘴边一样。 而在如今的东罗马(拜占庭),贵族们追寻的目标就是创立法典,收复帝国失地的罗马神君“查士丁尼大帝”。 “皇令即是法律。” “节俭为一切美德之母。” “异端横行,我来完成基督未竞之志!” …… 练习够了奥兰便停下来休息,看着十几位士兵持剑对砍。 南丁在身旁校正他们的动作。 “谁能跟南丁过最多招,我赏他一磅银币,并且赏个女仆让他睡三天。” 今天奥兰赚了审判费,加码赏赐,至于引发的非议他不怕,很快他就要挑动战争,让整个地区都陷入战火之中。 届时,不是威名响起,就是恶名昭彰。 听见女仆陪睡,士兵们训练意愿提高。 这里的女仆,指的是城堡之中,失去丈夫并且专门干“某种交易”过日子的女子。 这些女仆没机会进入奥兰的房间。 因为有机会吃到领主菜肴,住的环境也比一般屋子好,所以这些女人样貌也比一般农女好。 能睡领主的女仆,哪怕是个丑女,也是荣耀,况且这些士兵并不挑。 “大人,我若赢了想要选……” 士兵想睡的名单中,一位身材最好的女仆中选,也是之前奥兰派去照顾桑昆的那位。 “开始吧。” 奥兰静坐在仆人搬过来的椅子上,看着这些人像发情的公牛,为了争夺低下的女人,而挤眉弄眼的样子。 “财富跟女人”都可以让人疯狂,而当两样加在一齐时,便是魔法,可以收买绝大多数的人心甚至“信仰”。 士兵们倒下又爬起来,满身污泥,有的甚至挂彩,得胜者如同骄傲的雄狮,败者叹气连连。 “很快,你们都能够得到想要的一切,用你们的命效忠我!” 当天比斗完结,这句话传遍城堡 奥兰又等了两天,终于得到好消息,昆桑把人成功抢了回来! 阿黛沙这名字成了话题,一天后,昆桑的队伍出现城堡前方的走道上。 当阿黛沙进入城堡时,城内外的居民只要有空者,全都冲出来看。 这女人成了石堡的焦点。 作为曾经的领主,昆桑在她进来前,给弄了一件红色披风披着,保持一定的优雅,否则穿着的衣物肮脏破烂,实在有失身份。 奥兰没有出去接,一个失去领地的女人,接下来也许还将成为自己的货物,卖一个好价钱给其他贵族。 不过一件货物。 …… 等阿黛沙进入大厅等候许久,奥兰才出现。 昆桑上前行礼,挤出那难看的微笑,“您吩咐的,已经办妥。” “你抢了多少人?” “我还洗劫了一处庄园,大概有……” 昆桑说出在男爵威斯特.摩尔土地上的发生的一切友好交流。 “干的好!” 奥兰拍了拍椅子上的软垫,示意他过来。 昆桑靠近后,投来忠犬般的眼神。 “大人,阿黛沙夫人这一路上吃了不少苦,甚至让我慢点赶路我都没听,就是为了早点回来,您可以好好地彻夜长谈,对了,她手臂上还有点擦伤,您可以帮忙‘深入治疗’一下,我想,她会感激您的。” “下去之后,你要喝多少酒都给,带着你那些人好好高兴一下,过几天我要出兵攻打我们的邻居,以后你得到的会更多,我会给你‘骑士领’,属于你自己的土地。 你将开创你家族,以后我还会给你找个‘贵族女人’, 在你的领地,你就是一切主宰。” 听见这话,昆桑表情难得失态,把头深深低下来,吻着奥兰的领主宝戒。 这就是他想要的。 维京人毁了他的一切,今后他要愉快顺心的方式活下去! 昆桑下去后,喝酒作乐,还找了个少年跟妓女一起欢好,在维京的非人遭遇,让他残暴欲望的一面,已经显露…… …… 此时领主大厅静悄悄的,就剩奥兰跟阿黛沙对视。 阿黛沙坐在椅子上,紧紧拉住红色的披风。 她作为寡妇,见过的男人多了去了,并没被奥兰的眼神吓倒。 “好久不见,奥兰大人,上次见面时您的父亲还在,很感激您救了我,我会时刻记住您的恩德,并且……” “阿黛沙女士,我觉着当一个人感谢你时,她说的越多,回报的可能越少,当然,我不是说你,只是突然有这种感慨。” 019.救世主--阿尔弗雷德 阿黛沙被这话噎住,奥兰继续道,对于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但是我们之间有件事情要解决一下。” 奥兰看着阿黛沙的脸,即便这一路奔波,疲态已显,看上去依然很不错,足够让一些男人疯狂! “女士,您冷吗,否则请把红色披风拿下吧,我这里有火炉应该很暖才对。” “我的衣服有些毁损,脱下可能失礼,可否给我换装的时间,再好好跟您对谈。” “我说,把外衣去了。”奥兰扬眉并提高音量。 “大人!” 阿黛沙觉着这是一种污辱,回说,“作为贵族,我应该受到正式的礼遇。” “闭嘴!” 奥兰说完,身体抽蓄起来,接着拿出口帕,朝嘴边擦了一下,染了一点红。 这身体太虚弱了…… 屋内的篝火闪了一下,不知道从哪里飘进来的风,把火焰给吹乱。 奥兰擦干嘴角后,狠道,“贵族?” “贵族!”阿黛沙挺直身子,胸口起伏,直面奥兰。 “笑话,你害怕维京人而抛弃领地,那座城堡已经被瓜分,你的亲人兄弟也被维京人斩杀,你现在只是个空壳,能坐下来,也是因为我对你的礼遇。 你要记住,我跟我父亲不同,况且,你还欠我一笔银币。” “什么银币?我可从来没跟你们领地交易。” “记忆太差了,贵族!盘踞在北面地区的一支维京人曾攻打你的领地,你当时为了自保,同时跟几个领主商谈好,支付军费,并用自己婚姻作为代价,最后是我父亲打胜了,他也曾出兵帮你,所以你应该履行义务。” “可我还是被维京人夺走了,既然失败了,这件事应该……” “不管你被谁夺走,你必须支付费用,我给你礼遇,不用任何利息,我的领地当时死伤四十人,那就四百磅白银吧,给我你就能得到自由。” “你疯了,奥兰.维杰!” “污辱领主,那再加一倍吧,八百,听好,达勒姆郡我是最崇高者,你这个无礼的女人,空长一张脸,真是愚笨。” 阿黛沙气的牙齿发抖,之前碰过的贵族,就是维京人都会被自己所迷。 接着再说几句软话,他们为了保持绅士风度,都能保持一定的礼遇,但奥兰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敢这么对待自己! “还钱,或者我把你卖了也行,再或者,你能讨我欢心的话,可以留下来几天。” “我知道了,太久没见,您跟我开玩笑呢。” 阿黛沙干咳两声,想把话题引导回来,可奥兰直接道,“带下去洗漱干净!” 女人被强行带走后,奥兰喊来蜜儿,拍着自己后背,并喝下难闻的草药。 若说这是个游戏,可十六年来的经历记忆,此时如此真实感受到。 若说这是个现实,面板数据提醒自己可以征服领地,这种古怪方式活下去。 现实跟虚幻交错,奥兰的心,多疑敏感,专断固执。 阿黛沙被带下去后,奥兰没有闲着,他回到领主书房,从中挑选出一本“贵族家谱”。 这是用羊皮纸记录的厚书,上面记载七国时代的贵族谱系。 奥兰把“威塞克斯王国”的资料调阅出来看着。 目前的国王家纹是“蓝底金十字”,十字的上下左右,都有同样的金色飞蛇。 但是上面记载的不是当今国王“埃塞尔雷德”的资料, 而是他的父亲,高贵之狼埃塞尔伍尔夫(主历839-858年作为当地君主存在)。 “埃塞尔伍尔夫”创造威塞克斯最大版图,娶了南方法兰克国王的女儿。 建立极高威望,但他对信仰过度虔诚,甚至劳师动众,亲自到罗马朝圣,损害国家的财富,还把自己财富十分之一捐给教会。 两次打败维京人的大规模入侵,风评在军事贵族中极高。 是王国强大的奠基人。 奥兰又把父亲生前跟贵族的一些往来书信拿出来看,更好地认识埃塞尔雷德。 埃塞尔雷德是高贵之狼的第四子(前三子早亡,继承了兄长王位),今年二十七岁。 奥兰父亲提到的评价是,“这小子继承埃塞尔伍尔夫晚年的懒惰跟虔诚,个人计谋方面一踏胡涂。 但是另一个小儿子‘阿尔弗雷德’,待人有礼,学问丰富,眼神充满睿智,作为埃塞尔雷德的财政总管,也许是将来的教世主……” 阿尔弗雷德? 救世主? 这两个评价让奥兰很感兴趣,看完这一家子的资料,奥兰把书信收好。 随后拿起地图,看着达勒姆郡剩下那两位男爵的资料。 今年第一个征伐目标,是今年六十多岁的威斯特.摩尔男爵。 他的领地比自己小一点,士兵数大约是自己五至七成。 奥兰父亲年轻时,威斯特的实力强过自己方的领地,但到了今天,两方差距越来越大。 可以看出威斯特基本没什么进取野心。 另一位是达斯夫.迦南男爵,一个才两岁,还光着臀,哭着吃奶的娃娃。 只要把威斯特.摩尔铲除了,再用一些手段得到埃拉的支持,达勒姆很快就会是自己的。 “要怎么做呢?” 奥兰在粗制的地图上,看着每一个据点,试图联想每一位领主的姓名,喜爱,恐惧,目标。 “达斯夫.迦南可以不用考虑,上一年,他们被维京人‘无骨者’带领的团体,抢的严重,亲族大量战死,才让这孩子上位,除非我攻击他们,否则他们这股势力只会防守。 威斯特这个老东西,想要得到阿黛沙,埃拉也想要得到阿黛沙……” 把敌人之间的共通点找出来,从中击破。 奥兰想明白后,满意收起地图,回到卧室。 现在单调的屋子里,放了一些盆栽,还有壁画。 并把对外的窗口处加大,只要到了早上,来自太阳的免费馈赠,就塞满整间领主卧室,充满温暖,不被各种城堡臭气给掩盖。 奥兰坐下不久,今日轮到蜜儿进来,她熟练地帮奥兰更衣,但远还没到就寝时间,因为还有一位客人-阿黛沙,尚未进入。 蜜儿一如往常的服务奥兰,脸上看不出任何不甘心。 平民是无法跟贵族竞争的,贵族体内的高贵血液,比得过任何一具好看的躯体,更何况阿黛沙爵士,比自己明显更讨男人喜欢。 奥兰闭目养神,当房门被推开,两位年纪大些的女仆扶着阿黛沙进入。 或者说挟持着她。 阿黛沙重新打扮后,简直可以用容光焕发形容。 身上充斥一股芳香,这来自她的体香。 可是越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越诱人的身体,越是有毒。 “你曾有多少情人?”奥兰很不客气直接问道。 阿黛沙把心中怒气平复下来,说道,“教会说女子应有忠贞,此话烙印我的脑海。” “所以数不清吗?” 奥兰轻蔑的眼神让阿黛沙怒气更涨,胸口起伏剧烈,但人在屋檐下,她必须保持她的情绪稳定。 她嘴唇咬的发红,而奥兰身体又疼了,冷道,“跪下。” 020.谣言总是比风还快 “奥兰阁下!” “我说跪下!” 这声音让阿黛沙害怕后退,可是床上的奥兰在蜜儿的扶持下,道,“我救了你,这是所有善行中--无法量价的最高一种, 现在开始,你的命是我的,跪下发誓,永远效忠于我,如果我高兴,可以礼遇你。” 信仰对有些贵族来说,十分重视。 阿黛沙虽然不是那种狂热信徒,但也不想乱起誓,可在奥兰的眼神威逼下,她越来越害怕。 那双眼睛,明明跟宝石一样湛蓝,可这刻好像浮上血印,满是魔鬼的气味。 恶魔……恶魔之子! 这一夜,阿黛沙最终被逼着跪下,起誓忠于“奥兰?维杰”后,才被准许带离。 奥兰没有碰她,因为他头疼欲裂,最后昏睡过去。 这身体好累……好虚弱。 蜜儿一直照顾自己,直至隔天早上。 当奥兰睁开眼来,身上全是蜜儿的味道,这双温柔的手一直轻轻拍着自己身子。 “大人,您醒了!” “我睡了多久?” “一夜。” 奥兰体力恢复了些后,直接在房间内用餐。 时间来到中午时,他召集城堡内的两位手下--南丁还有昆桑。 以及他的城堡管家南安普。 今年是南安普效忠领主的第二十年,领内主要男属下中,没人超过他,算上女人,才有个女仆长卡琳多他一年。 “南丁,这几天,把领内所有的男人全都训练完毕,物资也都调度好。” “是。” “昆桑,你协助南丁。” “嗯。” “南安普,看好阿黛沙,不要让她有一点损伤。” “谨遵吩咐。” “以后我成为郡伯,达勒姆郡上,你们三个想要哪块肥沃的土地,都可以得到。” 三人全都低下头,再度表达感谢。 奥兰躺靠椅子上,有气无力说道,“战吧,战到最后一刻,让所有的敌人,都被我们征服,不是维京人或者其他人的刀砍来,就是我们的剑挥出……” 南丁眼角余光看着奥兰,他不明白,落马恢复后,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怎么让一个曾满身学者味道的贵族,变至如此?, 管家南安普也担心,现在的主人,大方,豪爽,但也残暴! 几日前,奥兰大人更说,“以后每一餐都要安排试毒者,若是有人敢下毒,问清楚后,全都吊死!” 那股狠劲跟眼神,现在南安普心中还有些后怕。 而昆桑则不同,奥兰越残暴,他越开心。 这个童年的主人,正往正确无误的伟大道路上奔去,自己用命追随。 这次的会议过后,又过几天。 时间很快来到主历865年的2月22日。 神父乌尔夫出使埃拉,谈婚之事,最后以“失败”告终, 失败之后,一鼻子灰回到领地。 他一见到奥兰,连脏衣服都没有除下,一边拍着身上灰尘,一边说,“大人,不出所料,埃拉陛下差点没用我的头,去试验他那把刚刚打造好的精铁长剑。” “你作为教士,他不敢也不会的,现在阿黛沙已经在我的手中,你等几天,再去一次,重新谈。” 现在奥兰命令越来越无法反驳,他说了就算,乌尔夫只能皱着眉头同意。 刚回来的乌尔夫已经知道领内动员的消息,作为兼任的财政总管,他又说道,“大人,威斯特.摩尔男爵出了名谨慎小心,我们出兵,他八成不会硬战,而会躲在防御工事中,按照惯例,三月份的时节因为洋流影响,有可能出现维京人过来,如果这时候入侵男爵,会不会被维京人占了便宜?” “那就打快点,几天内,直接把他的领地打下!” 十几天前,昆桑抓回阿黛沙时,因抢了一处威斯特.摩尔的领地,后来威斯特手下开始回击。 双方已经交恶,但还差一纸正式开战的公文。 而这也在奥兰计划中里。 奥兰已经想好怎么击败男爵。 这男爵胆小谨慎,年纪又大,让他出兵就必须有个理由。 一个充满诱惑难以抗拒的理由。 越稳的人一旦动心了,那就经常相信自己判断全盘赌上。 这个理由便是,自己领内发生“内乱”跟“被入侵”。 两天后,达勒姆郡,奥兰男爵地盘上发生两件大事。 第一件大事,有股维京人突然出现奥兰领地,抢走了不少珠宝,还打伤了奥兰。 第二件大事,前男爵死后,作为新男爵忠诚手下的南丁,也跟奥兰起了冲突,南丁最后被下令于众人面前鞭打。 起因是南丁不满奥兰信任昆桑这位从维京逃回来的改信者。 南丁更指出这次维京行动,是昆桑这位叛徒勾结的。 他还不满昆桑假借奥兰名义,去攻击同信者威斯特领地,提出让昆桑去道歉。 可奥兰偏袒昆桑,痛加斥责南丁。 “谣言总是比风还快,吹向各地。” 消息很快就传到几十公里外的老男爵耳中。 这件事让刚刚被打了秋风,又损兵折将的老男爵,高兴地耕耘一整晚,才从两位女仆的身上离开。 而当他早上用餐时,来自手下骑士送过来的一封信件,更让他惊讶。 打开上面印泥后,只见上面写着,“尊贵的威斯特.摩尔大人,吾,南丁.维杰,在此向您表示崇高敬意,希望您能忘却前事,与我一同找回属于男人的荣耀……” 南丁想要叛乱? 威斯特男爵内心激动。 男爵的门牙已经掉了一颗。 耳垂旁也有伤口,那是某一年冬天,抵抗维京人时不小心被削去一块的见证。 已经有二十年了。 作为男人,那场恶战带走了他的“勇气”。 自那以后,威斯特虽然很好地保养他的盔甲跟武器,但再也没亲手杀过任何一个敌人。 他把这信件丢给大厅内的骑士手下看。 几个骑士交头接耳,对于维京人,他们是弱势的兔子,但对于同领地内的奥兰,就如强狼跟普通狼,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所以讨论口风不弱。 几分钟后,男爵用那双满是皱纹,浑浊的蓝眼睛,问着,“你们有什么看法?” 其中一位骑士,也是他的继承人,三十岁的“阿瓦隆”回道,“这倒是个好机会,父亲。” 021.四字格言 “阿瓦隆,说说你的想法。” 老男爵点名继承者,后者说道,“维京人烧了奥兰的教堂,我们只要派人去查验一下,确定无误的话,现在那里必然是人心混乱。 二来各位都知道,南丁是维杰家族这几年十分出风头的骑士, 现在又是奥兰的侍卫长,他这样的人都来来信投靠,显示他们已经陷入内斗。” 餐桌上又一位骑士接话,“大人,我知道您的担心,维杰家族的男人都是卑劣的,南丁不是说了,原本他们领内的索格骑士想要反叛,被他揭穿阴谋。 可奥兰男爵,说要赏赐庄园跟抢回阿黛沙夫人后,把夫人赏赐给他的事全都落空外,还因醉酒殴打跟信任昆桑这种维京异端,所以才要投降我方。 那就让南丁先把阿黛沙偷出来,我们便能知道他想反抗,是否为真?” 一提起阿黛沙,餐桌上几个男人的呼吸明显变了。 老男爵的鱼尾纹,好像也少了几条。 那个小妖精丰满的上身,真让人上火…… “好,那就按照你们的意思,先看看领地被维京人烧抢是不是真的。 确定无误后再跟南丁联络,只要他真的能把阿黛沙带出来,我们就按照他的意思,同一时间发兵攻打奥兰的城堡,跟他互相照应。” 老男爵知道,阿黛沙也是埃拉国王想得到的东西,有了这女人,可以换取许多银币。 说不定还会同意自己娶他的女儿呢。 上次提亲不果,自己使者被殴打之事,老男爵早就忘了,为了对抗维京人,他要找个强大的同信者靠山。 这几年,维京人入侵频率越来越高,作为维京之王的“拉格纳”,已经进入老年。 传闻他要在人生终点之前,来一次大规模战役,让维京之名永远地压在光明教徒头上。 让奥丁的荣耀,传遍诸洋! 从北海到地中海,拉格纳想要选哪一块地方作为人生收官之战,没人清楚,只能提早预防。 但从丹麦跟南英格兰等地的领主传来情报得知,维京人制造大量的渡海长船,至少上百条。 海上大规模入侵几率越来越高,估计不是英格兰就是法兰克。 而在十多年前,拉格纳的亲弟弟罗素围攻法兰克首都,反被法王招为女婿, 并封在北诺曼底地区,成为公爵。 有这位可怕的维京勇士在,法兰克难以受到太激烈的入侵。 所以肯定是英格兰七国! 不久之后,老男爵派去奥兰领内的探子回报,教堂确实被维京人放火,但他们没料到,这是奥兰自己干的,直接半夜用一把火烧出“假谣言”。 根本没什么维京人出现,奥兰只是迷惑对手。 而一般领主对于被维京人入侵的事,向来都是谨慎并且想要隐瞒,哪有故意说自己被入侵的,所以老男爵确实被勾起报仇之心。 威斯特男爵方开始拟定计划。 而奥兰假装跟南丁翻脸,让南丁送去的假信中提到,奥兰有把阿黛沙提前献给埃拉的想法,所以若要抢人,必须尽快。 威斯特目前有两间城堡,四处村庄,跟一些零散的庄园山谷,实际控制的人口,接近三千。 全部出动,有装备并训练过的兵力约莫三百多。 这相比目前奥兰的最大兵力,还差百余人, 双方开战,若是威斯特要死守,奥兰无法很快打下,所以奥兰制造自己弱点,让敌人觉着可以一击得手,从而出兵。 由于威斯特已经久别沙场,领地军事活动都由他的儿子阿瓦隆统领。 在这个贵族平均寿命几乎不超过“四十”的时代,威斯特这样的长寿,已经严重影响到阿瓦隆的继位。 父亲不死,他只能作一个小庄园骑士,可现在有了新的机会。 南丁来的信件,骑士阿瓦隆反复看着,把每一个字句都看过五次以上。 这信是改变自己命运的契机。 之后几天,他连续写出多封信件,辗转来到南丁手中,而南丁也送来新的信件,里面提到奥兰正命令手下骑士操练,准备找寻一个恰当时机,攻打威斯特男爵的庄园以弥补被维京人抢劫的损失。 那时阿瓦隆只要把被攻击的庄园内之士兵抽调出来,转移物资变成空地,同时聚集力量,全都向奥兰主城靠近,加上南丁策应的老兵们,两股力量一起。 也许只要一小时,大势就定,那时,可能再也没有“白鹰家的小子”。 “不朽剑”也会落入自己手中! 阿瓦隆做着美梦,奥兰也是,双方加紧时间操练。 开战的前夜。 奥兰独自在领主房坐着,脑中不停地推演变化,让手下去想还不够。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可有一得。 当所有的情况奥兰都自信可以应对后,他嘴角上扬,白鹰家的利爪鹰瞳,终于出击! 几百人的队伍,一眼看过去就能看全,南丁禁欲了数晚,而坤桑则是睡在几个女仆身上醒来。 出发前,昆桑跟南丁都被奥兰隐秘叫来。 “这是我的人生初战,也是你们人生的,我们不会输,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这是领主礼拜室,但里面的神像奥兰已经去掉了,只有一面白鹰旗飘动,还有维杰家族历代族长的画像。 “忠义守誓!” 南丁的目光充满自信,单膝下跪行礼,念出奥兰父亲赏给他的四字格言,以后他有实领了,这四字会成为家族的忠旨,后代血脉信奉的目标。 “怒火燎原!” 昆桑也做出同样动作,说出四字格言 而这四字则是奥兰说过的话,奥兰把他赎回来时说过,“我们现在虽然半郡领地都不到,但星火一旦乘着风,也能燃烧平原大地。” “星火燎原”--昆桑把这句话改为怒火燎原,更加适合他的暴烈性格。 格言字数不拘,最短也有一字的,但多数为四字。 贵族有三样骄傲: “家族族徽”--这是有实领土地后,才会使用之物(比如奥兰的白鹰)。 “作战盾徽”—军事行动时使用,一般为族徽简易版,无族徽者会用主人族徽但是要更改颜色为“灰色”,或者使用“圣十字徽章”。 “四字格言”—用以“荣誉决斗”,“鼓舞士气”或“起誓”时使用。 奥兰目前使用的格言跟家族的不朽剑有关—“剑铸不朽”。 022.勇士们 这一次的出征,奥兰不需要冒险。 只需要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就可以。 宣誓完毕,两人一前一后走出。 当太阳来到正中,两人都按照奥兰计划出动。 昆桑先离开领地,假意带人去偷袭老男爵领地。 当他离去后,城堡女仆去找阿黛沙夫人时,发现夫人被人带走,随后城堡大乱,奥兰故意当着众人面破口大骂,说是南丁做的,派人追捕。 出逃的南丁亲自带着阿黛沙,又率领十名骑手到了跟阿瓦隆约定的地点。 地点处,阿瓦隆看到年轻力壮的南丁,以及那位被骑手马车拉着,还看不到样貌的女人。 “我的好兄弟。” 阿瓦隆.摩尔上前做出拥抱的样子。 南丁.维杰也不客气,两人互相礼抱过后,南丁比着马车,骑手马上打开马车让人验货。 阿瓦隆看见这一幕后,内心狂跳。 阿黛沙夫人被绳索捆着,嘴上咬着白布,避免自咬舌头,身上的布料单薄,显示出女人的本钱,更挑逗着男人的情欲,随后南丁让人放下布帘。 还没看够的阿瓦隆,深吸一口气。 “跟我一起,成功之后,人给你,我只要应得的土地,我将世世代代效忠你们摩尔家族。” 世世代代? 这种鬼话阿瓦隆不信,但见南丁被奥兰打出的脸伤,还有抢出来的女人,应该是背叛奥兰无误。 “好,你来带路,我们绕过奥兰前方的哨塔,进行包围。” 这路上,南丁的人马越聚集越多,这时候阿瓦隆才知道刚才南丁留了一手,如果自己真要抢人,那就是一场恶战。 由南丁带队,奥兰跟威斯特男爵的领地中,几座奥兰方哨塔,都被南丁轻易通过,接着占领,这时阿瓦隆骑士的信心空前高涨,忘了先前父亲的叮咛,“不要冒进。” 他的心神时不时想着没有跟上来的马车,想着里面的女人。 今天拿下奥兰后,自己就要在奥兰的大床上,把那女人给“就地正法”。 同一时间,老男爵把那座昆桑要攻击的小堡垒,物资全都挪走,沿途设置陷阱,并安排了一队人准备突击--约有四十人左右。 堡垒无水无粮,只要昆桑进去了不用半天就要退出来,但那时奥兰主城早就被自己的人马给拿下来,且老男爵安排的伏兵,会在他们回程的小路途中突然出现,打一个措手不及,让昆桑的部队吓破胆,甚至收服。 这是威斯特男爵自己这二十年来,除了对抗维京人外,所打的最大规模同信者战争,出动全领一共三百一十二位士兵,当中骑手就有三十六骑,武装了五十七具布甲,二十六具铁甲。 “记住,一定要确定奥兰的人动乱反叛,你们再全部出动。” 这是老男爵下的命令,当时间到了黄昏,老男爵还在自己领地内的礼拜室内祷告。 此刻的他,充满虔诚,不停祷告,希望上帝听到请求,让他打赢! 他可以让子女牺牲寿命,献给上帝,甚至还说出,这次战争结束,把私生子女们都送入教会,跟随主的脚步。 为此,他也连续三天,没有进行“播种”这种高强度精神娱乐。 “咚咚咚。” 城堡内的钟响声音提示,天色已经快要黑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老男爵突然内心狂跳,走出礼拜室,喊道,“快派人出去找,不要攻击奥兰,不管南丁说什么,都把人叫回来。” “大人,不要担心,主会保佑您的。” 领主身边的教士安慰,他也是老男爵的财政总管。 又两小时后,太阳早就下山,黑暗降临,目光所到处,都是黑幽幽一片,除非把蜡烛点起。 在老男爵城堡外的那片矮平房屋,领民早早都已经用餐完毕,准备休息。 四周安静无声,这本来是老男爵很习惯的情况,但今天他特别想要有吵闹声。 “大人?!” 老男爵突然双腿发软,瘫软在地,他感觉完了,明明说的是,半天之内可以掌握战局,届时派骑手快步回来报信。 他又后悔了,他的晚年总在后悔跟摇摆不定之间徘徊。 自己的领地跟奥兰领地,并没有那么遥远,现在还没有消息,只能是…… 想到自己的士兵明显少于奥兰,他慌了! “有人回来了!” 又过一会传来声音,远方塔台手看见了火光。 “上帝保佑!” 从微弱的月色还有塔台上的火光,视力好的士兵看见这是自己方的图样纹章。 当老男爵听到后马上从礼拜室内跳起,好似回到年轻时的身体,强行第一时间冲到城堡顶部高处看着。 看清之后。 没错,这是自己的人马,赢了! 老男爵高兴地叫了出来,随后本来应该安静的领地,传出欢呼声,老男爵吩咐众人准备开城,他要给自己的儿子接风欢迎。 最前方队列是骑士阿瓦隆还有他的私兵们。 当吊桥放下,大门打开,那个穿着阿瓦隆盔甲,故意把脸挡住的骑士,张开嘴巴,说出,“全军进攻!” 这支本来凯选回城的士兵,突然翻脸! 前方的骑手们快速冲入大门内,接着一顿乱杀,他们没有任何仁慈。 夜晚光线不明,老男爵又被战争弄昏了头,远方看到儿子盔甲就以为这是自己胜利了,种种因素下,城堡大乱。 这百人通行无阻进入老男爵的主城核心区,城外居民四处逃窜,有的躲在屋内,不敢出来,任由这支强盗闯入作乱。 老男爵派出的四十人不止没有等到奥兰士兵入侵,还在行进回军时,被偷袭了一手,昆桑突然半道出现,用极小的代价就把这小股部队打败。 而骑士阿瓦隆跟南丁会合,突破重重关卡后,停在奥兰主堡大门前,准备等大门一开,全部冲进去,活抓奥兰。 可门放下后,里面满满的士兵冲出,随后南丁也把刀架在阿瓦隆士兵身上,二十多名弓箭手更是出手偷袭阿瓦隆。 箭如雨下。 地上很快躺满了人,但九成都是阿瓦隆的手下。 随后,阿瓦隆一方如丧家之犬被压制下来,阿瓦隆气的全身都发抖。 大腿的伤也让他越来越冷,失血越来越多。 而奥兰站在城堡上方,居高临下,冷眼看着入侵者。 蜜儿跟卡琳吓得手抖腿软,不敢去看,不敢去闻可怕的杀戮气味。 但领主需自己帮扶,所以两人只能想着其他事分散注意力。 奥兰咳了一声,看见阿黛沙这女人的马车,从另一处小门进入城堡内,重新回到自己手上时,满意说道,“干的好,勇士们。” 023.恶魔之子 这一战,昆桑,南丁,以及手下骑士中的阿芒德.奥斯万骑士都亲自参战。 三人算是领地中最勇战的人了,活跃第一线的勇士。 将来对抗维京狂战士也要靠他们。 人都是血肉之躯,这个时代没有魔法,最强的勇士,没有武器状态下,最多应该只能一次对上七八人,至少“现在”的奥兰是如此认为的。 奥兰观看战斗时,还看了一下士兵中有没有出色可以提拔的人。 他相信除了个别天才之外,其他人都可以经由后天学习有起色。 只要给一个普通人足够的饮食,充足的战斗经验,也能训练成战争好手。 胜利之后奥兰的心情宽松不少。 而也能使剑的神父乌尔夫准备和亲事宜,没有到场,手下另一位骑士拉德.沃克则一直留在主城周边保护奥兰。 刚才阿瓦隆带人冲进来,正是第一实领重臣拉德.沃克(两村之主)马上引导手下射箭。 战争底定,负责安抚人心的老管家南安普也上来城堡上空的广场,站在奥兰身旁,居高临下看着。 当南安普听到奥兰的话,鼓起嗓子,大声喊道下方,“大人说,你们都是最棒的勇士!” 碰!!! 士兵们用拍掌,跺地,或者敲动兵器跟盔甲,来响应奥兰。 “把入侵者带上来。” 眼神示意之后,阿瓦隆骑士被人抬上来,到了城堡顶部空地,便有人来给他进行包扎。 阿瓦隆的脸色终于好了些,但虚弱的话都无法说清楚。 奥兰看着他,“你们输了,败者只有死,不过我准许你们投降,只要真心投靠我,你可以活下去,还有你的父亲。” 现在可以宰了老男爵父子,但考虑随时上岸的维京人,奥兰还是需要维持贵族的体面礼节,让外面的人知道自己是仁慈友善的。 要动手也不需要光明正大的动。 骑马摔下,吃饭噎住,房事暴毙,失足坠落,魔鬼附身,这些都是很“正常”的贵族死法。 奥兰父亲时代,跟周边小贵族动手也有几次,但都克制在一定底线,也准许赎回,并没有真正下死手,但也因此让领地扩展速度十分之慢。 阿瓦隆的脸满是不甘心,可是知道形势比人强,他只能把脸低下去,把内心想法隐藏。 奥兰看见他的拳头发抖,知道不是害怕,而是愤怒! 自己被维京人抓走羞辱的记忆里,经常如此。 但是,一个蝼蚁的命,谁管他? 奥兰随后下令,“南安普你派人打扫战场,让领内教士主导对受伤士兵的医疗跟祷告,死去的人,按惯例再多两倍的补偿, 今夜城堡的灯火,不许给我灭了,明天一早,只要光亮足够就出兵,直接到阿瓦隆骑士的城堡做客。” “是(在场者异口同声)!” 奥兰被蜜儿扶下去,这几天他的身体时好时坏,一方面靠着练习剑术增强身体能力,一方面又因为旧伤,时不时的咳,吃多少吐多少,极为难受。 走路时晕眩,需要有人贴身跟着。 卡琳跟蜜儿都很担心,最近跟的很紧。 奥兰寸步跟女人一起,被南丁等人规劝不要太在意女色。 可一方面又怕奥兰若出了意外,没有子嗣。 因此在没有女主人的情况下,也希望奥兰能让两人先怀有血脉,而经常处于规劝跟不规劝之间。 重新回到领主大厅,奥兰一个人坐在铺着狼皮的男爵主位上,除了蜜儿跟卡琳,身边只有火光闪动。 随后女贵族阿黛沙被人请来,已经梳洗完毕的她,脸上少了惊恐,表现温顺,见到奥兰,直接低下头来。 可在她温顺的外貌下,隐藏“毒蛇”般的复仇心理,就跟阿瓦隆一样。 阿黛沙心想,“这个病鬼跟女仆,我要是能有一把匕首,快步冲上去,能不能?” 胡思乱想时,阿黛沙背后一凉,她感觉到屋外有好几人观察自己,要是自己没有奥兰命令乱动,可能背部就会被射穿。 “你办的很好,完美地把人勾引出来。” “这一切都是大人的智慧还有上帝保佑,我只是做了一点微小的事。” “很好,你说人之中,哪种是最好的品质?” 阿黛沙想了一圈后,说道,“我还是领主时最看重忠诚,只要忠诚,便不会发生主人被臣属抛弃之事。 不会害怕下属端上来的酒有毒, 不会害怕骑马奔腾到一到落马。” 进入城堡几天,阿黛沙也打听到一些奥兰的喜好跟遭遇,所以此时说了很对他胃口的话。 奥兰点头道,“不错,是忠诚,而女人之中,贞洁也很重要。 加一起就是‘忠贞’,你只要记住这两个字,总有一天,你也可以重获自由, 但千万不要有鲁莽想法,会把你卷入深渊的。” 奥兰说这话时,英俊的面孔,苍白的血色,锋芒的双瞳都给了阿黛沙很大压力,身体不自主紧缩。 她害怕极了,却也愤怒。 而这时,一股冰冷的声音,让奥兰发出狂笑。 …… “你的首战缔造辉煌,很快,达勒姆郡上的人跟动物,都将按照你的命令存在。” “极少的伤亡,让你的军队产生莫大勇气,作为一颗崭新的将星,让白鹰家旗,翱翔七国之上吧,用你的不朽剑,将维京人送回英灵殿!” “实控达勒姆郡领地过半,领主威名提升,也许很快就有人慕名而来。” “势力增长,触发建立帝国奖励,生命值增长。” …… 主位上的奥兰,身体增加生命,活力十足,突然站起! 巨大的面色反常,让阿黛沙坚定觉着,奥兰是教会说的那种被恶魔附体的领主。 出生时被人下毒没死? 维京人抓走没死? 落马昏迷没死? 第一次指挥作战就打入敌人城堡? 这种人不是天使就是恶魔。 而天使不会在伤了这么多同信者之后,如此狂傲的发笑,那只能是恶魔。 “恶魔之子,奥兰?维杰!” 阿黛沙的内心冒出这句话,伴其一生的相信。 024.入城 当鸡鸣破晓,奥兰再次走上城堡顶处,即将破晓的太阳,还有远方吹来的凉风,内心舒坦。 这一夜,奥兰享受着生命值的提升,苍白的面色又好转很多,蜜儿跟卡琳十分吃惊,把这归类为上帝的礼赐,说他是“上帝之子”。 两人这夜都没有睡着,轮流照顾奥兰的空档就在自己房间虔诚祷告。 今早的奥兰不需要人跟着,走上顶处后,身边只跟着士兵。 奥兰挥手,身边士兵拿出面包屑洒出,没多久就有雀鸟下来觅食。 雀鸟叽叽喳喳充满活力,以往奥兰嫌烦,今日却没有 再过一会,天空上经过的鸟禽越来越多,直至一头猎鹰盘旋飞过时,城堡上几面白鹰旗一齐飞舞,似是跟其呼应。 这头猎鹰飞往远方,直至消失不见,方向正好是老男爵的领地。 当太阳洒落,把人的影子再拉长一格时,城堡下方由昆桑等人领军的队伍,已经蓄势待发。 奥兰一早就穿好军装,全身梳洗干净。 但他穿着的跟他父亲不同,他把厚重的盔甲去除,身上着软皮甲,手脚也都上了轻盈的护具,让身体负担小些。。 因为他不需要亲自上战,武力值“堪用”,能跟高手过上几招就成,也不需要这么重的负担。 跟父亲相同的是,腰间都有那把擦了又擦,上了亮油的家族宝剑--“不朽”。 奥兰居高临下,随后拔出不朽,此刻金阳光芒擦过剑身,光芒折散,下方仰望奥兰的士兵,看见领主大人身上发出光影。 威光! 神迹! 昆桑更是喊道,“行礼!” 那些能够单膝下跪的士兵,全都下跪,盔甲过重而不能的,便用手臂转动代替。 出阵前的宣誓,让士兵跟奥兰心中都充满豪气感。 现在还只有几百人,可奥兰自信,很快他的兵力一眼都望不尽。 当他的大军出征时,士兵整齐行走,手里的长矛前行时,就如一座黑压森林移动,脚步迈出时,能将地面踏陷,身上发出的战意可以吞灭一切! “出征!”奥兰剑指猎鹰隐去方向。 说是出征,但其实更像是接收领地,老男爵一方经其一役,损失惨重,虽然还有几处村庄没有占领,但是主城已经被破,只要奥兰进去了,剩下的都是残兵败将。 奥兰重新征招八十位新兵,这其中有不少都是老弱,全排在队列后方,虚张声势,如此一来,奥兰这次亲自带领的兵力达到一百八十人。 反正没有让他们打仗,所以他们也没有任何装备,只是空手,不过到了老男爵领地后,就可以接收他们的武器。 穿过狭长河流,独木桥,还有昨夜就打下来的哨所跟边境塔台后。 被马装囚车拉着的阿瓦隆,终于看见自己的家。 稍早前他还在祈祷,领地无事,但是眼见奥兰一路通行无阻后,他就知道完了。 威斯特男爵跟他父亲都曾经热衷于信仰,两代人年轻时都花了不少钱改造领内教堂,招募教士,在达勒姆郡内,最大的一间教堂,便位落他的主城内。 这教堂的高度,甚至高过了主体墙体,从远方看过来时,便能看到这座建物。 “大人,马上到了。” 前方派出去的斥候前后来回,避免奥兰碰到麻烦,当威斯特的主城近在眼前时,奥兰策马到了前面,但最前方依然安排骑手挡枪保护。 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偷袭? 随后昆桑领着一骑从队伍中奔出,来到城堡下喊话,占领这座城堡,来到塔台上的南丁看见后,命令手下打开城门。 昨日一夜,南丁已经把这座城堡中不听话的人都关押起来。 奥兰进入城门后,二十位士兵围了上来,其中就有南丁,随后南丁呈上来一份清单,全是泛黄的皮纸,上面记录这座城堡的财富。 奥兰没有第一时间看,而是做出一份体恤手下的样子,他将手放在南丁的肩膀上,连说两次,“辛苦了。” “大人,您要见老男爵吗,他被我锁在城堡礼拜室内。” “带来见我。” 城堡奥兰自己也有,九世纪的英伦七国,除了几座特别大的城堡,都差不多一个样。 他环顾了下,没什么特别,还是这座突出高耸的教堂最吸引自己,并下令昆桑也跟过来。 “大人,这座教堂名叫……” 城内的教士算是最受到礼遇的群体,毕竟他们是神的仆人,隶属各地教会,只是任职才前往各领主领地。 一位中年教士,穿着中层神职人员的服装,对奥兰介绍。 跟在奥兰身后的几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座教堂,口中直呼,“天啊,这教堂真壮观!” “前往南方罗马城朝圣时,见到的也是这样好看的教堂吗?” 教士看着这群乡巴佬的样子,心中好笑,罗马城的大气,是难以想象的。 虽然这教士也没去过,只是见过羊皮图上的绘画。 教士没理会后面扈从,直接对奥兰道,“从男爵(威斯特)的父亲到如今,经历四十多年修整,才盖出这座“巴西利卡”风格的古罗马教堂。 “这教堂建筑东西走向,圆柱将内部空间纵向分成几部,分割之后区域,中间大、两边小……” 教士介绍到一半,奥兰突然插话。 “我知道,这个词来自于拉丁语,本意乃王者之厅。” 奥兰这话让中年教士刮目相看,随后两人更用拉丁语交谈起来。 作为一个通读多种语言跟神学的奥兰,他跟这教士可以聊上三天三夜而不停歇。 这位教士非常欣赏奥兰,脑中也觉着奇怪,这样一位温文有礼的年轻贵族,怎么手下这么残暴,昨夜杀害不少人,直接把尸体都丢到街上了。 在教堂内看了一会,一开始的兴奋感已经过去。 再豪华的教堂都是维京人眼中的肥肉。 不知有多少次的庆典礼拜日,维京人出现,攻破大门,接着取走一切。 奥兰眼睛看过去,发现不少修补痕迹。 可想而知,为了维护这座教堂,老男爵付出多大心力。 “大人,威斯特男爵来了。” 南丁让士兵拉住老男爵两边手臂,限制他的行动,把这个老人当成猫狗一样,强制提拿过来。 中年教士自从被教会派到这来传授神恩,受到威斯特五年的礼遇,马上开口,“奥兰大人,作为同信者,应该友爱,尊重,而不是如此逼迫,我希望您的手下能够放开威斯特大人。” “呵。” 这句冷笑是昆桑发出的。 友爱?尊重?同信者? 当中年教士眼光看去,昆桑毫不避讳的回道,“令人尊敬的神父,我曾经被维京人当成奴仆,在英格兰还有冷的连沙子都不长的维京土地上,多次来回。 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好多身上带着十字架的贵族,把人当成牲口,套上绳子当成货物,卖给维京人或者跟维京人买。 他们从没想过解救同信者,想的都是利益,只要钱给够,他们连父母子女都能卖掉!你说的那些贵族优点,只会在书本跟睡梦中出现。” 被捕维京的受害者有两种状况,一种精神意志跟肉体都被璀毁,另一种则要报仇,严重者如昆桑这样,复仇的信念不断提增,每当提及过往,全身散发生人勿近的气息,只有杀戮能平息伤痛。 025.英格兰的剑鬼 看到昆桑脸上刺青,中年教士差点以为维京人闯入了! 教堂是装满信徒供奉跟领主捐赠的地方,装满圣酒的金银器,精美的地毯,还有昂贵的壁画,这让教堂成为维京人眼中,最肥美的一块鲜肉。 中年教士看着奥兰,问道,“大人,这是您的手下?您看看他的刺青,太邪恶了,应该净化,才够资够踏入这个神圣的地方。” “你要怎么净化我?”昆桑双眼紧缩,本能地摸向腰间,进入这种神圣的地方,本不应该带武器,可他不管。 “把刺青毁去,接着重新受洗,你就可以得到赎罪。”教士高举手中十字架。 昆桑除了脸,全身上下都被维京人给荼毒,弄了大量的刺青上去,想要毁去,按照这时代的医学能力,那不如放把火浇点油上去,把皮肤都给毁烂更快些。 “哈哈哈。” 昆桑把眼泪都给笑出来,甚至弯下腰抱着肚子笑。 教士看着奥兰,拿出木制十字架,大声念着圣言,想把这个维京化的恶魔给驱逐出去。 可圣光没有下降,神像依旧不动。 当昆桑笑够了,拔出腰间的剑。 “你够了,在大人的面前拔剑,无礼至极!” 南丁没带武器进来,因为这是神的场所,但他用眼神跟手势止住昆桑行动。 两人同龄,都受到很大的维杰家族恩惠。 可南丁心中对昆桑的行为始终有微词,你说你被带走了,染上维京习俗可以理解,可当你回来后,重新受洗,行事作派还是跟维京人高度相似,甚至毫不尊重教士以及领地的法令。 昆桑还对接受训练的士兵,灌输古怪的理念,诸如,“战场上只能靠自己,根本不会有神音这种事物,所谓的神会在你‘卑微’时离去,在你强盛时给你幻觉这种亵渎之语,并把维京人的残忍体罚带到领内。 “如果你这么喜欢维京方式解决,那就回北方去。”南丁说出重话。 奥兰这次行动,用的是昆桑跟南丁不合的消息作饵,但时间一长,难保不会发生真的冲突。 作为领主,你可以有很多缺点,比如好色,贪婪,残暴等。 但一定要有几样优秀品质,才能让手下不反。 一种就是“洞察”的能力。 奥兰把两人眼神跟手部细微动作收入眼底,他没有打算让两人和好。 也办不到,人心如海水,无法测量。 只要两人都忠于自己,那就是互相嘶咬也无妨,只要忠诚就是好狗。 奥兰先给南丁投去赞赏眼神。 南丁说的很好,因为他说的是,“领主面前”,而非“神像之下”。 这表示自己的地位,于他心中,凌驾信仰! 奥兰顺势对着昆桑开口,“神圣的教堂,不需剑的血腥。” 昆桑可以不管南丁,但是不可以违逆奥兰,反手将剑插入剑鞘中,动作快速, 在昆桑的脑海中,闪过两股画面,向前一股是斩杀南丁,力道狠辣,直接一断为二。 另一股是收入剑鞘内。 收剑之时,昆桑眼睛都不闪一下,稍有不甚,可能伤到自己手指。 这显示昆桑的战斗剑术已经到了可怕的地步,说不定还在南丁之上! 但他刚回来领地时,尚没有这样可怕的本领。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的进步不止能用出色来形容,甚至可以说“卓越”。 心境产生大转变是主因。 把狗放在狮子的位子上,这条狗也会学到几句狮吼。 把狮子放在狗的位子上,这狮子也会如狗一样摇尾。 复仇的欲望,身份的提升,未来的憧憬。 让七国之中,即将诞生一位剑术可怕,敌人丧胆的“恶魔之仆”。 日后跟敌人的激战中,维京人称他是来自英格兰的“剑鬼昆桑”。 …… 奥兰稳定场面后,走到前方座位,轻松坐下,并让老男爵也过来坐着,不过这次换成南丁跟昆桑一人各抓住老男爵一边肩膀,并带过来 而刚刚那位相谈甚欢的教士,则被礼貌的请出去。 这个教士太多嘴了,他一走,奥兰感觉空气瞬间清静。 “奥兰?维杰……阁下。” 老男爵嘴上挤出尊称,他的脸上满是疲惫。 “威斯特阁下,很久不见了,我记得上次见面是五年前还是六年前,那时是我父亲带着我,参加一场由当时还是唯一国王的‘奥伯斯特’陛下所举行的比武大会,你那时可比现在年轻多了,满头乌黑。” “阁下,你也跟那时不同,当时你像个年轻的苦行教士,脸上木讷,苍白。” 奥兰说起从前,威斯特只能先接话。 寒暄几句后,奥兰不再扯远,毕竟他的生命每分每秒都在流逝。 他指着这间教堂道,“这里真不错,墙上的壁画精美,场地宽敞,远远看去像是一座小山,别说达勒姆郡,就是诺森布里亚地区,也应该没有比这座教堂更豪华的教会建物。” 奥兰的称赞,威斯特听起来就如恶狼跟山羊说好话,贪婪且又可怕。 “可是这有用吗?”奥兰话锋一转。 “神像,十字架,高洁的教士,上帝恩音,这些东西帮助你脱离维京人的苦难?” 威斯特男爵不发一语听着,他不懂奥兰想说什么。 这时最好的方法就是闭嘴,等对方把想说的说完。 “威斯特男爵!”奥兰加重语气念了一次,轻蔑道,“你奋斗努力了一辈子,不过把你破旧的领地,多盖上几间石屋,领民多了两三百, ‘达勒姆郡’是一块多好的地方啊,山谷中有成群的白鸽,平地上的麦田,每到收成之时,风起吹拂,麦香散开,充满活力, 这样好的地方,应该由更好的主人来掌管,你已经六十多岁了,我想是合适的时间退下,让年轻力壮的贵族替你分担。” “呵呵,年轻力壮?那个人的名字是奥兰?维杰吧!” “不,我的领地虽然受到你们不友善的入侵,但本着同信者间的友谊,我怎么会把一个古老的家族从地图上抹去,那太不顾贵族情谊,我想这个人选应该是你的儿子—阿瓦隆骑士。” 026.照顾你的妻子 这下不止老男爵,连奥兰身边的昆桑跟南丁都不明白,劳师动众,虽然己方战损不重,但也有三四十人伤残,就这样把到手的肥肉吐出? 但外人还在场,两人恪守本份,不发一语,只是一人一边,扶着老男爵的手掌更加用力,让老男爵面色发疼。 “阿瓦隆很不错,他昨天勇猛善战,我还看了他身上的伤疤,是被维京盗贼‘无骨者伊瓦尔’所伤,那剑再偏点,朝裤子近点,就要绝嗣了。 彻夜长谈后,他跟我说愿意冰释前嫌,只要我让他的老父亲退位,那维杰家族不需要再发兵攻击还没有投降的村落,山谷,以及庄园。 他会把领地清册资料给我奉上,按时给我交保护税,在教堂神像见证下,跟我缔结盟约,此世永不背弃,这条件很诱人,你说对吧。” “不可能,阿瓦隆不可能干这种事!他是我养大的,是我的儿子。” “在你把你儿子的情人给夺走前,还是亲如父子的。” 昆桑补了一刀! 昨夜,受伤的阿瓦隆跟他的手下也受到拷打爱好者--昆桑“招待”, 被问出各种秘密。 这件事是阿瓦隆的手下忍不住疼说出的,奥兰当时听到后,心中有了主意,他要分化这对父子。 按照现在状况,威斯特男爵的主城领就算被自己夺走,但奥兰没有这么多人手分兵去管理, 这些原属于威斯特的士兵跟属下,并不值得信赖。 在中北英格兰地区,排除北方苏格兰人外,东边维京人神出鬼没,经常有小股势力直接跨洋过来,少则数十,多则上百。 他们踏上异国土地之后,就跟发情的动物一样,什么都要,见人就抢。 自己如果分兵给新占领的地方,那再碰到维京人来,会很麻烦,一旦守护不了自己领民,也会引发怒气跟降低威望。 还有就是现在的七国地区,贵族制度远不如南方大地那样有规律跟秩序。 英格兰现在盗贼极多,就连奥兰领内都有几股,他们组成来源复杂,占据部份森林跟要道,一旦打不过领主,便整股势力迁移流窜。 上次被昆桑打败的“猎狗”,也属于这种势力。 莫说英格兰领主,就是法兰克人,一旦征服敌人后,再三考量,若统治成本太高,都会委托原本的势力代为管理,只要征服者满足两件事就可。 一件是交保护税,一件是出兵或者劳务支援征服者。 诺森布里亚地区地盘很大,就算分设八郡,平摊下来,也比其它的英格兰地区郡领更大些。 威斯特领地山脉有三处,森林跟石场有八处,分散开来人口超过百人的村庄就有六座。 次于主城,规模较小,木造或者半木半石造的堡垒也有三处。 这要分多少人去管理? 所以就算是土生土长的威斯特家族,一直以来也是采用分封管理。 想要全直辖目前是不可能的。 你不把土地赏出,不会有人给你卖命。 商人爱金钱,教士重信仰,贵族好女人,但土地满足以上一切。 既然父子有仇,奥兰即便没有跟阿瓦隆商量过这件事,也故意把他搬出来,看看老男爵反应。 “我要见阿瓦隆,我要亲口问他!” 老男爵从激动到冷静,感觉奥兰说的话是诈术,他提出要求,只要让自己跟儿子见面,可以恰当考虑奥兰提议。 “很好,我最喜欢可以合作的人,我等你的好消息。” 奥兰挥手,让人带走老男爵,回到他的领主书房中。 随后奥兰让南丁靠近,把老男爵的二儿子提领过来,这人身上带着布套,从小门进入。 由于教堂内已经被清空,所以除了奥兰,昆桑,南丁跟几个士兵,没人看见这位刚刚二十出头的见习骑士被带到。 头套被拿下,“加齐?摩尔”对突然出现的光芒有点不适应,缓了几秒才完全睁开眼。 “你想成为领主吗?”奥兰很直接。 加齐?摩尔想要挣脱身上绳子,但被昆桑举起剑鞘,狠狠拍打身上,被迫跪在奥兰面前。 “加齐?摩尔!” “奥兰大人?” “你的父亲跟兄长背信弃义,写信谋求我的手下反叛,趁着夜深攻击我的哨塔跟堡垒,使我的领民死伤惨重,现在我来寻求正义跟公道。” “根本不是这样!” 加齐?摩尔还要说话,昆桑做出拔剑举止后,他终于老实下来,连眼神中的怒火都消减了些。 是个懦夫,但这样正好。 奥兰结合脑中资讯,继续说服,“刚才你的父亲被我派人请到这来,短谈了会,他的意思很明确,要停战,我也是这么想的, 毕竟维京恶犬随时都会来,还有我们的埃拉陛下,闻到哪边有战争的气味,就想来蹭点便宜。 不过停战这种事,需要双方对各自条件都满意,你的父亲会把你送入我领内的教堂苦修,让你永世为这次死伤之人祷告,洗清罪恶, 并赔给我一座林场还有石场,再把半年的领税收入给我,所以我把你找来,让你知晓。” 贵族子嗣成为修士,苦行僧,便要放弃世俗一切权利,不可取妻,不可贪恋美酒,不可争强好胜。 虽然各地教士对于禁令遵守的程度不高,但奥兰说的是,把加齐?摩尔送到自己领内苦修,这其实是贵族战斗后,一种服软方式。 加齐?摩尔会作为人质被关押起来,在只能翻一两次身就到头的小房间中,日夜祷告,直至有天死去,这不是神学修行,而是刑罚--盛行于北方信奉十字光明信仰的不列颠岛上。 加齐?摩尔全身发抖,他十岁就到过南方贵族家中,学习骑士礼节,那时他见过好几次这种修士,被关押久了的人,精神缓散,嘴巴不停重复神学经文…… “我不要!我没有犯错,我甚至都没有出征,跟着父亲留在城堡内,大人!” “你还有个妻子,既然要苦修,那就不用跟过来了,你的父亲说了,他跟你的兄长阿瓦隆,会好好照顾你的妻子。” 奥兰这句谎话戳中了加齐的心。 刚刚娶的十八岁妻子,已经有孕。 俗世的美好,他还没尝够。 而“好好照顾”这句话,让加齐更加确信,自己那个有无数情人的父亲,会怎么好好照顾! 玩弄他人的感觉实在美好。 藉由信息的不对称,奥兰埋下猜忌的种子。 奥兰持续对加齐?摩尔施加精神压力,等他要撑不住时才派人带下去。 027.剑铸神罗 夜晚时分,摩尔家族的现任族长,跟继承顺序前二的两个男人,都被关押在某间房间内,等候奥兰发落。 奥兰重新整合进入老男爵城堡的部队,他的士兵人数达到三百人,并且接近四成都有着一件武器(盔甲或者枪弓或者短武器)。 当代冶炼技术不佳,装备昂贵。 除了奥兰本人还有几位骑士跟最精良的扈从外,其他士兵都无法得到全身装备, 昨日南丁入城后,连夜就进入了武器库,并把抵抗的守军关押在地牢中。 奥兰进入后,宣扬仁慈从中放出了一部份,同时在那位啰嗦的中年教士帮助下,接受这群人的自白赎罪。 还有一部份,奥兰打算饿一晚再放出来。 这座城堡,奥兰将会还给摩尔家族的人,但此前,所有的物资宝物,他都会取走。 在异地用餐,奥兰十分小心,当食物端上来,奥兰下令厨房人员先试验,接着是老男爵自己的侍酒人来,再之后是奥兰自己带来的厨子。 三次顺序过去,奥兰才开始吃这些食物。 南丁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觉着奥兰小心到已经多疑的程度! 奥兰简单用过饭食后,便起身前往城堡内的图书室。 这间图书室位于领主礼拜室隔壁,占地甚广,可以容纳二十人睡觉,不过里面的藏书少的可怜。 扣除神学类复印手抄本,只有六本独立杂书。 一处男爵领,能有三四十本皮纸老旧藏书都能称上是--充满智慧之所! 书架上藏书不多,一眼望尽。。 “罗马大帝史。” “亚瑟王传。” “贵族杀敌剑术。” “剑铸神罗。” “领地审判志。 “摩尔家族年谱。” 这六本中,奥兰没有的是后三本--“剑铸神罗”,“领地审判志”,“摩尔家族年谱”。 作为极度虔诚的教徒,“剑铸神罗”是威斯特男爵年轻时到罗马城朝圣,无意买到的一本杂书。 此书在主历666年时,由意大利半岛上一位“学者贵族”所写。 该学者在古老的城堡废墟中怀念“罗马帝国”往昔光辉,从而创写此书, 讲述主历1300年后,世出一位“白龙王者”扫清异端的英雄战纪传说。 黑暗时代,蛮族入侵,国土破碎,疾病四起,世间混乱无序。 有很多希望“天降英雄,罗马再兴”的杂书出现。 无名的作者,离奇的情节,古典的写法,使这本书湮没在历史长河。 奥兰随意看过去,平平无奇,但书中最后有句话吸引住他。 “凡太阳所耀之处,都要尊我法典。” 这句话真不错。 而当年,年轻力壮,一夜能睡四个女人的威斯特男爵,也是因为这句话而买下此书。 毕竟年轻时谁没有做梦成为国王或皇帝的想法呢? 这书给了奥兰启示。 将来成为不列颠王者后,他也要聘请御用学者来给自己写人物传记,王朝历史,并在货币上发行自己的人物图样。 奥兰把这书收下,成为日后属下皇家图书馆中,位于“英雄王本纪”区的一本藏书。 “领地审判志”则是老男爵自己领内发生过的案件,所以奥兰也没有,但这玩意他不稀罕,都是些稀碎的小事。 “摩尔家族年谱”才是奥兰想看的。 泛黄的羊皮纸,上面穿过的粗线断了不少条,翻看之时要十分小心 这显示最早的成书年份,距离现在至少百年光阴了。 奥兰身边依然跟着护卫,这一次是拉德.沃克跟着。 屋外还有两名士兵全副武装守着。 拉德.沃克就懂几个字,进入这种满是书尘的地方,眉头紧皱,心理腹非, “这种破烂玩意有什么好看。” 拉德也学奥兰伸出去摸,书本触感粗瘪的跟老太婆的脸一样,一点感觉都没有。 粗拿粗放,啪的一声,有本书皮纸书马上断线,接着皮页散落一地。 “混蛋,捡起来!” 奥兰冷眼瞥过去,拉德顶着盔甲辛苦弯下腰,满头是汗小心捡起来,还往皮纸上吹了几次,想要把粉尘弄掉。 “书本文字,是前人传下智慧的结晶,世间最珍贵的东西,一本书可以流传几百年,而贵族一旦被杀,不用几年,几个月的时间,他的领地就会天翻地覆,再也没人怀念。” 奥兰骂道,拉德不敢顶嘴,捡起来后慢慢的穿着线,可他手笨,越弄越麻烦,这可把他急的。 从拉德祖父开始,就一直守护维杰家族,是眼下奥兰所有臣属中,总体效力时间最久的。 所以他的两座村庄奥兰不止没有打算收回,还打算增加。 奥兰把家族年谱看完后,满意放回,道,“听好,把所有的书都运回去我们领地,另外你再从你的村庄挑选几个少年过来,充当我的领主扈从,这次战争完全结束后,你还可以得到一座村庄。” 这话意思很明显,奥兰打算重用拉德,正害怕奥兰怪罪的拉德,马上又来精神! 拉德领着两村,此次出征,出最多物资是他,调度士兵最多的也是他,足足给奥兰拉了六十人过来。 他的忠诚奥兰看见了,所以赏。 一小时后,奥兰微笑走出图书室,作为野心勃勃的领主,摩尔家族年谱可以帮他不少忙。 上面记录着,某某年月,摩尔家族做了什么大事,开垦了那块土地,对哪块土地享有合法宣称权。 不用多久,奥兰会把这些“权利”修改成为维杰家族的。 他要伪造“宣称”,从而达到明正言顺的全面接管。 …… 这一夜,月色很亮。 月光之下,身穿白装的奥兰五官出尘,英俊的如同一位天使。 原本的老男爵领主房,成了奥兰今晚休息之所,昆桑从女仆中挑选几位身材丰满的,接着让城堡原本的管家带过来,要服务奥兰。 昆桑也认为奥兰喜爱女色,但这些女人奥兰没兴趣,说道,“我的计划还没结束,把加齐?摩尔的妻子带过来。” 不到一刻,一位被粗绳绑住,双手朝后,必须由人领着才能前进的贵族家眷进入奥兰眼前。 这房间,女人知道是父亲所有,不过今天来了新主人,一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少年。 奥兰看着她,伸出食指点动,让仆人把女人推过来靠近些。 等到伸手就可以触摸的距离时,奥兰说,“跪下。” 028.维京盾女 女人被强制将膝盖碰触在地板上,她虽然有孕,但才一个多月还不明显,这动作并不吃力。 奥兰伸出手摸着女人脸蛋,用他那宝石般湛蓝的眼珠,对女人发动攻势。 所谓贞洁,是存在书本跟教条,还有人的嘴巴上之事,现实里,不论贵族还是平民都经常违反。 女人想到之后可能的遭遇,自己的父亲跟丈夫,在打退来抢劫的维京人后,对于失手的“维京盾女”,也是如此对待的。 心理斗争一早做好,只希望能得到优待。 更何况奥兰这么年轻好看…… 自己好像也不吃亏? “现在我跟你说的话,你要谨记,它会影响你的一生,甚至你肚子中的孩子。” “大人?” “你的父亲,准备把领主之位给你丈夫的兄长阿瓦隆,而战败要有人承担责任,你的丈夫会在教堂庄严神圣的台阶下,忏悔一生。 老实说我很同情他,我才跟他见过一面,他是一位充满宽容的勇敢骑士。 而作为女人,你会被强制休弃,挺着大肚子回到娘家之后,要嘛改嫁,要嘛成为有力者的情妇,你想如此?” “大人,我不想,我愿意听您的话。” 女人想要再说点什么,奥兰却挥手,并让人解开绳子。 这女人已经被搜身过了,不用害怕藏有武器,况且自己也不怕一个女人。 等仆人出去之后,房间剩下两人,“情愫”正在蔓延。 可那只是对于女人而言。 女人想要用她最大的武器,将面前男人征服。 而在奥兰眼中,女人化身为财物,奥兰正在计价。 看了摩尔家族藏书,还有已经打听好的情报,这女人不过是一位萨克森男爵后裔。 出身南方“肯特王国”地区。 肯特是早期维京人入侵的重灾区,属于它的时代已经过去,百年前被“麦西亚”征服,几十年前又沦为“威赛克斯”的附庸。 荣光不在,地区内的贵族女子经常嫁到其他六国的贵族家族中。 “肯特吗?” “是的,大人,那里的风景很美,我出生的地方靠近海岸,如果维京人不来,每当接近黄昏,海鸟飞过上方,云层被太阳之火燃烧的通红,那画面一次就会爱上。” “夫人,你是个诗人。” 作为贵族女子,女人这几句话说的让奥兰好感提升。 撇开外貌,这就是睡农妇跟贵女的不同,精神上的交流,文化的共鸣。 可女人很快就露出她的想法,随着美好的晚阳画面在奥兰脑中闪过。 衣物褪去,神所赐予人的肌肤身体,美好呈现。 女人主动迎合,可奥兰对她没兴趣。 如果睡了可以直接吞并男爵领地,那奥兰马上会做,可此时明显不能。 “我不过想利用你,你却想跟我谈感情?” 捏着女人的脸,奥兰用“虚伪”的笑容轻道, “如此好看的脸蛋跟天使无二,怎么能遭到可怕的离异遭遇,去告诉你的丈夫,你受到兄长的污辱,还说,兄长告诉你,等加齐进入教堂之后,你跟加齐的血脉将由他来作为丈夫照顾,如此便可以了。” “我记不清,大人,或许您可以用‘更好的方法’,使我铭记。 女人步步进逼,如果成功了,那不算丈夫加齐,奥兰是第四个从她身上压过去的男人。 前三位分别是父亲的骑士,一位富裕的羊毛商人,她的一位亲族。 这三人有中强迫,有自愿。 女人曾经认为自己肮脏,但后来她想通了,只是事情刚好演变至此罢了。 奥兰也看见女人背部的一道伤疤,但他没有问。 每个人都有故事,哪怕再卑微的乞儿,也有属于自己的人生精彩。 房内烛火闪烁,空气中散发一种异香,女人觉着很好闻,用力吸食几口,之后看着奥兰的目光逐渐迷离,身体发热。 击破一个贞洁女子的内心,就跟用一百人打败一万人那般困难。 但若是勾引一个本就喜爱魅惑男子的女子,只要你让她知道,自己掌握她的人生便可。 这是一种让人放松心情的香,不是什么毒物,贵族跟情人妻子调情之时使用。 女人进房接近半小时后才出去,随后被带下去,去见他的丈夫。 昆桑跟管家再度进入时,发现奥兰全身衣装整齐,好像一点亲密行为都没干? 他们看不出发生什么,奥兰也不解释,只是道,“明天应该就可以解决这次的事件了。” 当天,奥兰没让任何女人暖床,他一闭起眼,维京那段非人岁月就恶狠狠地浮现。 当年被抓时是二月,现在也进入二月时节。 过往之事,再度出现。 迷梦中,奥兰变成一位病弱少年,他跟多位被维京人抓住的奴隶,被关押在一个圆笼里,互相拿着短剑搏斗。 就跟古罗马人观察角斗士斗兽那般,只是维京人是观赏者,自己成为野兽。 铁笼外一个武装女人叫嚣着,身边还跟着女随从,她说,“用力,谁打输了,三天不给他饭吃。” 这盾女是无骨者伊瓦尔的情人之一,所以十分嚣张。 在维京,女人一样可以跟着长船出行,手拿武器,作为战士。 她们便是“盾女”。 拉格纳的原配妻子就是最出名的盾女,甚至拥有强大的独立武装势力。 这一次奥兰打赢了。 但当他领取奖赏时,因为眼神看向这位盾女过程间,使盾女感受到轻蔑,于是奥兰被迫吃了发臭腐烂的食物,最后一条小命差点葬掉! “你只是我们抓来的一条狗,趴在地上吃完它(食物)。” 维京人? 毁灭吧! …… 当清晨的一缕阳光透入屋内,奥兰睁开眼睛,这一夜恶梦连连。 女仆端着满是玫瑰花瓣的清水盆进来,擦在奥兰身上,让他身带芳香时。 奥兰对女仆说了句,“无骨者,很快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无骨!我会让你除了眼睛,任何地方都动不了!” 早餐过程草草结束,奥兰随后开会听取众人回报,研议怎么把老男爵领地拆分。 而昨夜的女人此刻已在丈夫身边,陪丈夫过了小半夜。 “兄长跟我说让你承担这一切,日后把你救回来,你可千万不要同意。” “兄长甚至想要轻薄我……” “你要为我们未来着想。” 女人这些话在加齐?摩尔脑中盘旋。 很快到了中午,加齐获准跟他的兄长阿瓦隆也见上面。 现在阿瓦隆已经跟父亲对过话,决定假装同意奥兰的条件,父亲退位后,弟弟苦修,等待下次维京人入侵,就直接跟维京人合作把奥兰杀了! 029.你只有一次机会 可兄长这些话在加齐耳中听起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人都是为自己考虑的,一旦心中有了定见,那只会按照自己的定见去分析。 加齐认为无论是兄长或者父亲,都会牺牲自己! “你先委曲一下,很快我会……” 阿瓦隆双手握住加齐,表达兄弟之情时,后者终于爆发,用力甩过道,“我不过比你晚出生几年,小时候的表现,我哪点不如你,学文字我比你快,斗剑我比你更勇敢, 可为什么我到最后只能学习奴仆的礼仪,去别的贵族家中当一个见习扈从,你们知道吗,那恶心的老贵族,夜半时分经常爬上我的床! 这一次还要我牺牲?凭什么!” 三位摩尔家族成员的争吵,越来越激烈,屋外的奥兰手下全部听见。 不过没有制止打算,昆桑随后打开房门,丢了一把骑士剑到加齐?摩尔身边。 并告诉他,“大人说了,这座城堡只有一个主人。” 昆桑看着兄弟相残的丑态,兴致高昂,他甚至想亲自下场。 不过这里的战斗不属于自己。 随后房门再度被关上。 奥兰想法是三人互相厮杀,最后看留下谁都行,扶立人选可以随时调整,而存留者将会因杀害亲族的行为,被压垮终身,无法反抗奥兰。 三个男人对看,曾经最有威严的老男爵威斯特,此刻没有一点力量。 握着十字剑的加齐,双眼泛红,全身发抖。 他虽然握着剑,却不知道该不该动手,但是这景象在阿瓦隆眼中变了调,他觉着这个兄弟早就被收买! 于是阿瓦隆靠近想要夺剑,但当他有这举止时,事态再也无法挽回。 随着两声惊人惨叫过去,房门终于再度打开。 昆桑看着握住骑士剑。 脸部,手掌,还有剑身都有血的加齐?摩尔道,“胜利者得到一切,失败者唯有泥土跟石碑跟随。” 善战的阿瓦隆骑士害怕伤到父亲,抢剑途中留了一手,于是被弟弟狠狠地穿过心口。 老男爵亲眼见证这一切,身体直接僵硬,还剩下一口气。 嘴里念着,“弑亲……禽兽……” 没想到是加齐活下来?但也可以。 “来吧,整理身上的臭气,跟我去见大人。” 加齐?摩尔犯下杀害亲人的恶行,除了奥兰手下,还有奥兰从领地带来的教士也出现见证。 他这一生,从现在开始,身负罪恶,只能永远跟着奥兰。 当加齐?摩尔来到射箭场,所有人都停下动作看着他。 将近三十人的保护,奥兰无懈可击。 加齐走了几步便弯下腰来,并取来弓箭给奥兰。 整个过程周边的扈从都很紧张,加齐也感受压力,害怕背后受到一剑。 他低着头,用双手捧着箭的方式上前,这样的姿态不会让人感受到威胁。 奥兰接过之后。 刷! 用力击发一箭,命中红点……偏了。 “您可以再发一箭。” “我有更好的方法。”奥兰漫不经心道,“把靶子拉近。” 随后靶子被拉到触手可击的位置上,奥兰直接用手拔出弓箭重新插上去,再由仆人放回原位。 他有无数手段让红点跟弓箭正好重叠,这就是“权力”。 没人在意过程,除了南丁外的在场众人都拍起马屁。 “大人这手箭术,维京人来多少死多少。” “实在太出色了。” “天佑英格兰。” 奥兰回道,“维京人算什么?有一日,他们的首级会在泥地上滚着,让你们当球踢。” 奥兰把弓丢回去,吩咐道,“这种弓不错,看能不能加长一些,成为长弓,我们对抗维京人多是采取守势,城堡中如果布置‘长弓手’,远方火力压制会更强。” 奥兰心中生出建立少量常备军的想法。 “不列颠长弓手”--这股新武力将在不久的将来于英格兰诞生。 此时光明大陆上,除了个别强大的领主或者王国有常备军,其他领主打战时都是临时征招,战后解散。 骑士团,甚至佣兵团也没有。 奥兰不喜欢这种征招兵模式,他喜欢随叫随到的武装力量供自己支配。 可什么都需要钱,这种军队的建立,花费将是极为可怕的数字。 他甚至都想去抢其他同信者增加财源了。 奥兰跟加齐并肩而行,不过奥兰的身体更前些,奥兰走一步,加齐才可以跟一步。 奥兰身后五位扈从跟着,只要加齐有一点不安份想法,那就看是长枪先刺穿他的膝盖,或者剑先斩过的他的腰间。 “处理好了?” “是的,兄长愿意对此次入侵负责,并且旧病突然复发,已经蒙主恩召了。” “真令人难过,但你不要在忧伤中停留太久,领地还需要你的治理。没有领主的土地,没有希望。” “我会的,大人,今后我将与维杰家族同一阵线。” 两人脸上都浮现“真诚”的笑容。 刚刚上台的加齐?摩尔需要奥兰出兵稳定领地,而他也可以供给不少财物给奥兰,各得所需。 奥兰多等了一天,准备隔天中午带队离去。 隔天早晨离去前,这座城堡上下,稍有地位的男人都被拉出去,跪在奥兰跟加齐面前。 他们一一上前对加齐宣誓,奥兰一边看着,看他们发下不离不弃的诺言。 至于老男爵将被奥兰带到自己领地养伤(人质),这对两方都好。 毕竟杀了兄长的加齐?摩尔已经不知道怎么面对父亲了。 本来宣誓过程十分顺利,有白鹰家族的士兵在,谁都怕死。 但是到了最后一位年轻骑士“西格玛”时,他突然抢过授衔骑士剑,把加齐撞倒,剑指奥兰。 “卑劣低贱的恶贼!” 西格玛的兄弟在这次行动中死去,他被复仇火焰蒙蔽双眼,誓跟恶魔同归于尽。 可他只有一把剑,而奥兰身边除南丁,昆桑,拉德三人外,还有几位护从守着。 层层铁壁,根本不怕。 “你竟敢对奥兰大人无礼!” 加齐手指着骑士骂,但是身体后退,让骑士上前砍杀奥兰时,能缩短距离。 “杀了这个恶魔!” 加齐跟老男爵的属下都如此想。 “骑士,你叫什么名字?” 西格玛没有回应。 奥兰又道,“你的勇气值得赞赏,但应对维京人使用,放下剑,重新效忠,我给你一次机会,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 西格玛抢过剑后,奥兰面前的扈从也都将手放在腰间。 战斗一触即发! 西格玛听了奥兰的话,脸向地面。 大厅安静的一根针掉落都可以听见,观礼的仆人们大气都不敢喘。 众人以为西格玛要认输时。 “阿瓦隆大人!” 西格玛大喊一声,全身血液沸腾起来,握紧长剑,抬头一剑挥出! 但随后六把剑对住他,几瞬过后,直接在大厅上将其斩杀。 没有奇迹,没有意外。 血飞溅墙壁上,西格玛握剑的手指被斩的碎裂,场面陷入死寂。 “恼人的蚊子拍死后,便如此安静。” 昆桑用死去骑士的衣物擦染血的剑,啐了一口,这么不尊重死者的动作,南丁若不是看奥兰在,便要说上几句。 “阿瓦隆的手下?”奥兰问道。 是个人才,可想杀自己又不能为自己所用,那就死去吧! “‘西格玛’,是名荣誉骑士,跟在我兄长身边多年,传闻两人有不正关系。” 既然骑士刺杀失败,加齐马上转了一张脸,污蔑起来。 “恋慕一个人并追随他而死去,这样的情感真让人敬佩。” 030.封赏领地 加齐被奥兰这话噎住,只能讪笑。 “带出去。”加齐随后挥手,面色看不出一点忧伤。 他手下的心都凉了,他们虽然屈服奥兰淫威,但看见奥兰这么强势,加齐却这么胆小,不认为自己也怕事,反而对加齐产生更深的鄙视。 这就是人性中的自私软弱。 “既然是骑士,那就要有墓园,上面要刻字,加齐阁下,你说写上什么好?” 加齐被问倒了,没猜透奥兰想说什么。 随后挤出几句话,“骑士西格玛,于主历865年安息,永眠地下?” “不写死法吗?这可是很常见的。” “那就……病死?” “病死?”昆桑哼了一声。 加齐连忙改口,“叛乱!” “既然死前还念念不忘主人,就在‘阿瓦隆阁下’墓园旁,继续当他的荣誉骑士吧,过几天我会派人来看墓园建造的如何。” 叛乱而死的骑士,没资格有墓园,且还能安葬摩尔家族的墓园旁,只有最忠诚扈从才可以享受这种殊荣,此举形成巨大反差。 想到以后去家族墓园,就会看到“西格玛的墓碑”,加齐被奥兰恶心的犯呕,而这是奥兰对于刚才加齐闪开身子的惩罚。 巨大的无力感袭来,各种事件叠加,加齐越来越惧怕这个还小自己八岁的年轻男爵。 “也许有的人--生来就是要统治一切的!” 加齐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在屈辱中结束仪式。 …… 奥兰计算过后,仅留下可以让加齐?摩尔度过这一个半月的物资,其他的都带回领内。 这可以让加齐短期不用为食物烦恼,但也没有余力攻击自己,等奥兰再把周边盗贼整并,就可以对“另一位男爵”下手了。 最迟不出四月份,奥兰就要让达勒姆郡只有一个号令存在。 坐在领主马车内,奥兰准备回到主城。 这是一辆三驾马车,车上塞满软垫,减少震力。 是他重新装饰过的领主车驾,整个男爵领内只有他独享。 而前夜跟奥兰深夜细谈的“加齐妻子”,来到城堡上方看着远处的马车,从黑影变成黑点,也想起前夜画面…… 虽然没有真正的心灵贴合,但也十分接近了。 这位夫人想着不知什么时候能把这件事“圆满”。 可她在奥兰心中,却没有任何位子。 现在她只是一个没用的弃子。 女人这东西,不同的位置上有不同价值。 妻子要能够对事业有帮助。 情人要能取悦自己。 至于其他的? 利用过后,不值一提。 尤其那种不是自己独有的女人,更是如此。 跟过自己的女人,终其一生只能是自己独有。 世间有真爱吗?也许有,但是好东西太多,奥兰并不追求这一样。 …… 出城三日之后,奥兰带着部队回到领地,开始论功行赏。 回到大厅,奥兰先进行一场沐浴。 温热的泉水,滑软的松手,帮奥兰减轻压力。 隔天早晨,众臣来到大厅,他们的刀剑都擦亮,盔甲发光,脸上的胡须也修剪过,皮靴干净的没有一点尘埃。 奥兰带着父亲的男爵宝冠,亮出那枚发亮的红宝石权戒,论功行赏。 属下们都衷心期待奥兰再进一步。 虽然没得埃拉册封,但奥兰在达勒郡内影响力已经过半,也算的上郡伯(长)。 奥兰眼神扫过去,在场属下按照顺序是, 阿芒德.奥斯万骑士(一村之主)。 拉德.沃克骑士(两村之主)。 南丁.维杰(荣誉骑士)。 昆桑.维杰(荣誉骑士)。 南安普.维杰(管家,受到主人赐姓)。 后三人都受到奥兰赐姓,成为“外围亲族”的一员,但实际地位还没有两位有实领的骑士高,而“阿芒德.奥斯万”排在第一,是他曾救过一次奥兰父亲的命,使前任男爵免遭维京人毒手,才有这份殊荣。 不过这次封赏过后,顺序会有小改动。 五人面色都很高昂,谁不想更进一步呢? “拉德.沃克。” “属下在。” 奥兰先喊这位三十五岁的两村之主,随后起身拿着不朽剑靠近,点在他的身上,一旁有仆人拿着一份村庄文件权利书(皮纸)。 皮纸盖上白鹰印泥,在维杰家族的天空下,成为一份有法律效力的文件。 “此次对抗入侵有功,特赐你村庄一处。” “感谢您的慷慨,以及主的恩赐。” 一句话解决封赏。 土地,土地,土地! 土地包含一切,只要功劳足够,领主都是封赏这东西下去,有土地跟人口,自会产出女人,装备,财富跟食物。 封赠其他东西时,基本就是领主的地盘不够,或者属下的功劳不够大。 受赏者拿到土地后,就成领主的忠仆,领主事无巨细,只要提出要求,忠仆都要免费劳务。 领主的生日属下也要记住,等时间一到,来信问候,派人送礼都是封臣礼仪。 这种模式下,上层领主(国王)封赏中层领主(伯爵),伯爵土地足够再转封下层领主(男爵或者骑士)。 一级推进一级,使男爵更忠诚于自己的直属伯爵,而非最上层的国王。 有两句话可以很生动说明这种关系。 “主君的主君,不是我的君主,” “臣属的臣属,不是我的封臣。” 当然这只是一种比喻,如果男爵真的惹怒国王,比如在王妃的床上被人发现之类的,伯爵也不会不给国王面子…… …… “皮纸虽轻,承载领地之重。” 拉德.沃克粗厚的手有些抖。 三座村庄的实力,已经让他成为领内最重要的存在,名符其实的第一重臣。 骑士中的骑士……嗯,依然还是骑士。 奥兰这次跟摩尔家族要来两处村庄,作为自己的直属领分赏属下,这两处村庄都连接自己领地。 这一次的入侵行动给奥兰增加一个月的生命,现在他可以活到主历866年的2月10日(明年)。 031.茶叶与咖啡 拉德的身躯日渐发福,半跪一会就全身流汗,汗多到眼睛都快张不开了。 “起来吧。” 奥兰说完,拉德深呼一口气,接过册封文书之后退到一旁。 跟上次在图书室弄坏的那本破书不同,这皮纸虽然粗糙,但他愿意摸一辈子。 下一位是阿芒德.奥斯万骑士。 他比拉德年轻三岁,相貌也英俊的多。 奥兰没打算这次拿到的村庄分给他,但是奖赏他一盒珠宝,一把骑士剑跟一具盔甲。 这是从老男爵财库内拿出的精良盔甲跟剑。 精良盔甲跟剑就非常值钱,所以奥兰只是再添一点劣质珠宝。 阿芒德这一次只在自己所有的村庄中招募二十五人过来,也没有全上战场,奥兰还管了队伍五天的食物,这样的赏赐已经足够。 既然身为人,内心总有看不见的欲望,阿芒德知道领主这次拿了两座村庄作为实领,内心期待能有意外之喜。 既然拉德拿到一座村庄,自己是珍宝装备,那剩下这座村庄,估计是南丁的? 在奥兰两位贴身骑士中,阿芒德更加欣赏有正义之气的南丁,而非气息野蛮的昆桑。 阿芒德.奥斯万骑士退下之后,奥兰招呼出来的第三人是昆桑?维杰。 “大人。” 昆桑出列之后,恭敬地半跪下来,奥兰用剑连点三下,随后身边仆人的递上村庄权利书。 两张拼凑一起的羊皮纸,就象征全村的土地跟几十户村民的生死。 “从你寻回阿黛沙夫人,再到打退入侵者,这次你的功劳应该被称颂,现赐予你一村实领,作为实地骑士,你跟你的后代子孙,将可以统治此地,永世如此。” 荣誉骑士是主人恩赏的身份,可以入席宴会,配剑出入城堡,享受姓氏,但是还不算真正意义上的贵族。 可有了实际领地就不同了,村子再小,昆桑也是这里的王。 以后他可以使用新的家族族徽(自创受到主人同意或者求主人赐予)。 “您的恩德超越一切,我--昆桑?维杰,誓死效忠。” 昆桑突然把另外半只脚也跪下,形成双膝跪地的礼节,多是敬神之时才会如此,骑士以上贵族哪怕面对国王,没有特殊情况下,都只采用单膝跪礼。 当不朽剑点过,昆桑接过文书,仪式便告完成。 昆桑起身后,看着南丁,南安普,拉德跟阿芒德四人时,目光充满骄傲。 好似在说,“总有一天,我会爬到所有人头上。” 昆桑恨一切,他被抓走后,妹妹跟母亲都死于疾病。 所有人都忘了自己存在,只有领主奥兰记着两人友情,一直想办法资助,还给他的家门修建小墓园,把所有亲人葬在一起,也把自己赎买回来。 让他知道自己还是“英格兰人”而不是野蛮的“维京人”。 他因有逃跑记录所以十几岁后就不被带往英格兰地区,而被卖到寒冷的瑞典维京地区当石匠,偶尔被逼去抢夺东北面的敌对部落。 这样偏远的环境都能被奥兰找到买回,那就表示自己的命属于奥兰大人。 自己才是最忠诚的臣属,地位应在众人之上。 南丁事前已经知道奥兰想法,心中虽有小失落,但很快把这感觉驱逐出去。 大人的志向很大,很快就会再有新的封地。 最后南丁也被赏赐几件从老男爵财库中拿出的装备作为补偿。 而授赏的五人中,南安普得到的最少,一份口头奖励跟一笔相当他一年工资的银币。 不过他也知足了,这一次他没担上什么风险,且会有机会的。 这五人的封赏由自己来,其他士兵就交给属下去议。 “我们不急着解散兵力,现在我们领内到加齐的领地,还存在多股游民或者盗贼势力,你们带兵去给我讨灭了,适合的劳力就收编,不适合的就分配去种地或者剪羊毛,安置费用要多少钱你们计算一下报来。 我们领地一人身兼多种职务,等地盘实领再大些,我将仿效‘宫廷’成立专属的位置,按照你们需求跟能力授职,让每个人都能最大程度帮助维杰家族建立功勋。” 听到这,最激动的是南安普! 作为管家,他偏向文职,“宫廷”是一个光用幻想都能让人开心的字眼。 宏伟的宫殿,五大总管,国王之手(宫相)…… 会有那一天吗? 自己有生之年能看到吗? 当奥兰说完,昆桑第一时间接话,“大人,我会让领内的罪犯还有不良者,全都净化,重新回到正轨上。” “昆桑骑士,我期待你的好消息。” 作为实领骑士,昆桑地位仅次于拉德,平于阿芒德,但是看在奥兰面子上,都让着他,使昆桑成为这次行动的“指挥官” 当众人退下,大厅中又剩下自己。 领主是孤独的,不论有多少拥簇,繁华退去,就会感受一种无比孤单的心境。 因为领主不可以被人猜到内心的想法。 发呆间,卡琳走了过来。 十六岁的奥兰,现在身高有一米七八,比卡琳还高些,若只看背影,两人还挺像一对年轻夫妻。 但奥兰还在长身体,还能再高些。 到时卡琳身高可能就只靠近自己肩膀了。 “大人,我给您准备了点心,还泡了一杯花茶,给您端来吧。” 受前世记忆影响,奥兰非常爱喝茶,远胜于酒精工艺落后的当代酒。 可是这时的不列颠地区,还没传入东方的茶叶(也喝不起)。 大概只有东罗马的贵人,因为地理因素,才有机会享用到这种高级饮品。 其他地方指的茶,多是热水冲泡某种东西而成。 这种花茶是熬煮鲜花跟水果而成的饮料 奥兰当成水一样喝,并经常变着花样,有时是苹果茶,有时加上柠檬。 若有的选,他还想喝“可可”甚至“咖啡”。 不过这两样东西,他询问过周边人,无人知晓,看来并不存在光明大陆而在更远的地方。 奥兰只有持续扩展领地,才能尝到各种美味的食物跟饮品。 032.克制,变通,方能存活 “大人,我最近发现‘嫩松针’加上山泉水,熬煮之后,滋味也十分不错,我明天给您准备好吗?” 知道奥兰爱喝茶,卡琳最近闲暇之余,试验各种晒干之后的叶片搭配其他物品,再亲自尝试过,觉着味道好才敢推荐。 而这一切的举止,只为跟领主多说上几句话。 “过来。” “是。” 卡琳靠近准备听从领主指令,可没想到奥兰想的是其他事。 出征前他就禁欲多日,现在来了想法,一把抓住卡琳,说出一段让卡琳沉醉心动的话。 “你可以给我生个儿子,将来我的领土会在海的彼端,骑马乘船,三天都跑不出国界,你生下的儿子也可以成为知名贵族,娶一位出身法兰克或者东罗马的贵女。” 画饼是奥兰擅长的事,这让卡琳于大厅之中,完全沉醉在奥兰的攻势下。 这注定是一场不眠夜。 直至奥兰连动手指的气力都没有时,“战争”才宣告结束。 这一次由“卡琳获胜”,自此之后的战争,也总以卡琳获胜居多。 …… 夹带战胜摩尔男爵的兴奋,这一次领内清扫行动,前后出动三百人,奥兰下令二十日之内完成。 “二十天后,我们跟加齐男爵相联的每一条路都要通行无阻,每一座桥梁通过时,不会有盗匪出现收过路费,任何一处森林不再存在逃匿的游民。” 命令一下,昆桑日夜不眠的清理领地。 到了第十九天时,昆桑带着五十人围住一处盗贼的所在的野林。 这是最后一股盗匪势力了,昆桑也不磨蹭。 强攻之下,这群人数不到三十人的盗匪,最终有二十人逃出,他们再度搬家,前往西北处,达勒姆郡那位两岁男爵--“达斯夫.迦南”领地内。 这是一群偷马贼跟小偷的团体,两日后的清晨,二十人中有六人出现在领地边界,马上受到巡逻士兵警觉。 这区域的负责人是一位年轻骑士,他身边跟着上面交给他的一位“少年”,骑士一边教这“少年”礼节,一边维护此地安宁。 “马库斯骑士,盗贼入侵,为什么我们不出动,还在此地不动。” 学习骑士礼仪第二年,十五岁的“波尔”问道。“ “他们犯了什么错?”马库斯反问。 “脸上有罪犯的印记(刺青),不是我们的领民。”波尔说。 “他们在我们领内犯错了?不是我们的领民不可以通行?”马库斯再问。 “可他们若犯下杀人或者强盗恶行,该怎么办?” “你认为他们可能犯错,就要先下手铲除?如果你猜错了?” “马库斯骑士,我之所以来此学习礼仪,是因为我的姐姐说其他人都称赞你的本领,可自从我来之后,所见所闻根本不同。” “波尔‘见习’骑士,你说说哪不同?” “马库斯”加重“见习”,让波尔知道,自己还是他的上级。 “你对待罪犯宽容,经常放人通过边境而不盘查,甚至士兵都敢在背后议论你,作为贵族,你被轻视,就是我们整体都被看不起。” 骑士算什么贵族?还整体? “在你成为边境骑士之前,你应该听从命令,骑士礼仪中,有一条便是尊重并忠于你的主人。” 马库斯笑着走开,没有争辩跟回应。 他懒得说话,只要这里的指挥官还是自己,就是这样办事。 波尔看马库斯这态度,有些发怒,他厌恶这种笑容,他厌恶这些人都觉着自己是靠姐姐才能成为骑士,是靠裙带关系的废物。 他要证明自己,于他私下去喊士兵,“跟我走。” 有一位老兵告诉他,“波尔大人,应该听从队长的话,好多罪犯都是过不下去才变至如此,按照我的了解,队长会私下派人接触问话,确定安全游民才会放入领内。” 之前有几件事波尔看不惯,但最后都是马库斯处置的对,波尔也稍微平复下来。 但老兵最后的眼神,跟马库斯一样! 他感到都在轻蔑自己,他无法再忍受被当成傻子。 无法反驳马库斯,还不能命令你们这些平民? “我不知道你们怕什么,作为骑士,应该恪守七善!” “勇敢善战,方为骑士!” 波尔最后强行带了四人出发,这四人畏惧波尔是“男爵母亲”的亲人,同时也是男爵城堡派来的亲兵,只能跟波尔前去。 刚出发一会,波尔发现这六人正被两名马库斯手下士兵带回城镇,于是靠近。 “波尔大人。”两名士兵认出波尔,开口问好。 “送他们去哪?” “查探之后,这六人犯的都是小事,根据法令,可以去林场安置帮忙。” “谁的法令?马库斯的法令?他凭什么决定这一切。” 波尔握住剑,杀气腾腾地走到这六人面前,说道,“我来盘问,退下。” 逃出的二十人,想看看能否被这块领地接纳,先让没有犯下什么大错的六人暴露行踪,其他人则在远处偷偷望着。 这地方生长很多如成人高的粗杂草,盗贼们就躲藏其中。 波尔眉眼间充满贵族傲气,口气不善对着六人中的一位矮小者,“你有没杀过人?” “没有……大人!” 刷的一声,波尔拔出长剑,学着其他贵族拷问罪犯的动作,把剑架在一人脖子上。 “杀过人吗!” 波尔瞪大眼睛,继续大吼,自己这样才是骑士,充满男人尊严,相比之下,马库斯像个娘们,说话轻声细语。 “再不老实说,宰了你们!” 波尔高举长剑,作势准备落下,这一剑将会半空而停。 去年无骨者伊瓦尔的人马入侵,自己也被一位维京人如此对待,最后自己怕了,跪着求饶,做出“屈辱并且可耻的行为”。 “他”不停地洗净身子,却始终感觉肮脏。 维京人退后,波尔把头发剪短,改了一个名字,“他”要再下一次维京入侵前,变成一位强大的战士! 这审判的剑不会落尽,可旁人不知。 远方草丛突然射出冷箭,二十人中的盗贼首领从草堆中站起来,用从死去骑士身上得到的猎弓,狠狠射出一箭,正好射中波尔肩膀。 虽然伤口不深,但他哪里吃过这种苦,突然连剑都握不稳。。 士兵们齐拔武器,而这六位流民盗贼也只能拼命。 当尘埃落定,波尔带出来的四人全都战死,原本那两位引路的士兵则逃走找寻救兵。 波尔被盗贼们包围起来,他怕得不敢动。 士兵的战斗力远高这群盗贼,所以盗贼哪怕胜利,也仅剩八人。 “贵族?我要把你给煮了!” 四十几米外,没追上逃兵的盗贼首领捡起地上一把剑,望着前方波尔的脸,他要让波尔感受到什么叫疼! 他打算先用剑柄,将波尔的牙敲碎! “轰!” 突然一记冷箭射出,才刚走出两步的盗贼首领倒下。 远处半人高的草丛里,冒出一位贵族,身后还有十三位士兵,有两位士兵就是刚刚逃走的那两位。 马库斯!自己有救了! 波尔忍疼痛骂,“留一口气给我!我要亲自动手。” 盗贼首领倒下,其他四人落荒而逃,马库斯身边的士兵快速追上。 场上就剩下盗贼首领,波尔,还有边境骑士马库斯。 马库斯没有理会波尔。 第二箭,姿势完美,弓弦满张,但是……没中。 第三箭,心神专注,还等了一道风吹过才射出,却偏离的更远。 第四箭……这一次差点射中波尔裤裆。 第五箭……马库斯准备再换个姿势时,盗贼首领终于忍不住了,一连看着三道箭从身上飞过,压力太大,刚刚那一箭只是射中腰部,最激烈的疼痛忍住后,他恢复了点战斗能力。 盗贼首领本着同归于尽的想法,起身拉了一箭,但角度差点,从马库斯身边擦过去,而马库斯果断抛下弓,火速拉近距离。 盗贼首领见状也弃弓,捡起身边的剑。 人生的最后一刻,他不是盗贼,而像个骑士一样直面迎敌。 马库斯没受伤,身上只穿着轻甲,他十六岁就继承父亲的领地职位,常年在边境追捕罪犯,练就一双铁腿,奔动时速度很快,就如一团风刮过去。 “碰!” 盗贼首领最后距离波尔还差几米时,先迎来了一记名为“蛮牛冲撞”的直突剑术。 精准,速快,一剑穿过肌肤,马库斯了结盗贼首领。 当马库斯擦干骑士剑上沾染的血后,收入鞘内。 “你他妈有什么毛病。” 波尔破口大骂,明明第一箭这么精准!后面却跟玩闹一样? 马库斯依然保持笑容,因为波尔说的没错,自己的眼睛看远方景物时,会有偏差感,近远之间的距离,无法掌握。 可这距离只要偏差不超过十米,他就能精准捕抓对手的动作跟眼神! 十米开外,散光迷雾。 十米之内,鹰视狼瞳! 他是最强的近战骑士,短程冲刺无敌! 不过这项本领,领地之内尚无人发现。 其实刚才就连马库斯自己都没想到,竟然走了狗屎运,成功射中这么远的距离。 射了十年箭,这是第一次在百多米之外,一发得手。 马库斯走过去看着波尔,还是那股笑容,但这次笑的让波尔发寒! “我已经做好准备,这一支盗匪是‘奥兰.维杰’清扫领内所逃出的罪犯,不止这一股,还有上百人逃开外散。 我准备把这些人集中引出,再统一管理,却因你的鲁莽,导致这么多人死去,如果传出去了,那些躲藏起来的盗贼害怕而生事,如何是好?我又该怎么处理你?” 波尔后怕起来,回想刚才马库斯那一剑好快! 就见他身体晃动两下,剑就穿开盗贼,且剑穿过盗贼身体后,抽回之前还转了一下剑,搅动血肉跟硬骨,发出骨裂之音的同时,盗贼直接死透。 这得多么丰富的战斗经验,才能瞬间完成?! “我……” “你什么!” “我只是干了骑士应该干的事!” “什么是骑士?” “勇敢善战,不畏困难,方为骑士!” “去你的!” 马库斯弯下腰,用力抓着波尔被盗贼射中的伤口边,用力按下,波尔疼的流眼泪。 “取个男人名字就是男人?” “说话装腔作势就是男人?” “知错能改,宽和待人,方为骑士!” 马库斯三句说完,扇了一巴掌过去,随后伸手再把波尔抱起来。 “我没权利审判你,死的都是你的亲兵,我会把你送回城堡,由男爵处置你。” 人死无法复生,马库斯想要教训波尔,但不是现在。 “奥兰”这一搞,边境的事太多了,想到波尔的身份,如果自己再跟主城那边起冲突,那就更麻烦了。 任何时候都不要感情用事。 “克制,变通,方能存活。” 这就是“马库斯.米洛”的八字家族格言。 033.去干奥兰 “你……要带我去哪?” “米洛家的庄园就在这片,先回去治伤。” 战斗过后,望着这么多尸体,还被马库斯抱着,波尔作为女人的那面柔软显示,啜泣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 “哭什么,跟个女人一样。” “我本来就是女人……对不起……” “女人就是麻烦。”马库斯心中默念。 当然,“年轻”有“财富”,兼领“头衔”的女人例外。 五天后。 “马库斯.米洛”带着“波尔”回到“达斯夫.迦南”男爵领地。 作为边境骑士,每过三至四个月他需要回去述职。 记不得是第几次来到城堡大厅了,跟上次相比,马库斯发现,大厅的装饰少了一半,甚至蜡烛的数量都少了三分之一。 这显示一个道理--缺钱。 维京人的沿海捣乱,今年气候过于寒冷,前往南方六国的道路--盗贼增多,这些都影响领地收入。 作为弱小男爵手下的骑士,马库斯想要改变什么,但也无可奈何。 既然自己领地是迦南家族的恩赠,那专心办事就是。 两岁的男爵被母亲抱在主位上,活泼好动,将来肯定是个健康孩子,但是实在太小,承担不起领内重任。 马库斯提出想要在边境增加人手或者购置装备的提议都被否决。 一位商人出身的男子,站在大厅上,跟男爵夫人时不时眉目传情。 衰败的城堡,年轻的女主人,幼小的男主人,不知下一次“维京之浪”袭来时,能否挺住? 隔天早上,他告别领主想要回去边境,可是收到女主人(男爵母亲)的邀请,参加了一场午宴。 宴会上,马库斯见到“盛装打扮”过的波尔。 可你把一颗石头染上白粉,也不会变成珍珠。 波尔长的……很一般,加上长期训练,肌肉发达,一头短发,还有说话语气都如同男人。 宴会上,波尔面对女主人关于婚事的暗示,总是轻描淡写带过。 直至宴会结束,也没发生什么。 离开城堡时,波尔突然出现。 面对害死士兵,却没有得到处罚的波尔,马库斯也只能忘记那件事。 “你……我……” “你想说什么?” “我已经安置好四名士兵,给了他们家人一笔钱。” “嗯。” “下次再见,你会对我刮目相看的。” “好。” “能把你手上那枚铜戒给我吗,我跟你交换。” 波尔拔下一枚明显更珍贵的银戒。 骑士之间交换戒指,属于一种友谊,马库斯欣然接受。 交换完毕,马库斯转身就走,踏上马匹,第一时间赶回边境。 回到边境之后,望着已经见底的粮仓,只能把自己积蓄拿出来,先行应急。 但只能再坚持两天。 这远不够,可去年维京人来抢,他的庄园到现在都没恢复,无法再拿出更多了。 没办法了! 看着边境哨所四十人,马库斯召集起来问了句,“如果我让你们跟维京人一样,愿意吗?” 气氛安静下来,没人再吹嘘自己能够一夜几十次,或者见过某位大贵族。 士兵们明白要不是马库斯一直想办法,众人早就受饿,说不定也要沦为盗贼。 “大人,不是抢,我们只是去借一点。”一位老兵说。 “那要抢谁?”又一位士兵问。 “去北方?那有几处维京人聚落。”一位士兵以为要抢敌人。 马库斯到是想,但这些聚落距离太远,在于达勒姆郡北面的“耶苇郡”郡内,来回一次不知道要几天,时间成本不划算,且众人对那边的地形也不熟。 “我们去抢摩尔家族!” 马库斯终于定下目标。 而摩尔家族此时接受奥兰保护,也就是说,他要去干“奥兰?维杰”! 作为边境骑士,他没见过奥兰,但曾见过奥兰父亲。 从旁人的口耳中,他听过奥兰身体有问题,可才几个月,怎么达勒姆郡就变天?! 出发前夜,马库斯不停擦着他的骑士剑。 随后走到让手下立起的十具稻草人面前,专注心神,脚步微蹲,做出战斗起势。 十具草人都不会动,每具草人之间相距一米。 马库斯把他们想成十个活生生的维京恶贼, 是拉格纳跟他的几个儿子,还有出名的维京首领们。 等下自己擦过草人身边,每具草人会各出一剑,如果稻草喷飞几丝到自己身上--就算输了。 来回十数次,马库斯始终在第七或者第八具草人时失败。 都在“无骨者伊瓦尔”或者“白衫哈夫丹”的草人(幻影)前停下! 为什么? 马库斯苦苦想着,在他看见一只麻雀飞下来咬起地面的小虫时,为什么不会惧怕身体撞上地面? 那是本能,是自信,是无惧! 他明白了,起身再练,终于在二十三次试验时,挥出十剑,听见十声幻想中的惊呼声。 他成功了,以后即便“短程对多”,他也有极大自信穿梭其中,避开危险。 此刻他气喘吁吁,却又散发强大。 在接过父亲遗言,成为骑士的那天, “七国第一剑”--便是人生理想! …… 扫清盗匪给奥兰带来了八天的生命增长。 盗贼扫清的第三天。 奥兰治下呈现一片新局面。 这是属下跟领民对未来的一种憧憬。 人只要有憧憬,干活卖力,也能忍受平常无法忍受的事。 奥兰打算将领内商业模式弄成群体规模状态。 他手下也有商家,但都是一些小摊贩,最远也不过到诺森布里亚边境城镇交易,带回领内一些必需品得利。 最富裕的算是羊毛贩子,会到其他六国,可是交易的规模太小,也没有人保护,往往来回路费就减去过半利润。 奥兰让管家南安普把商人跟摊贩招集起来,组建一个名为“商业行会”的组织。 主旨是把相同行业的业者跟商人聚集一起,形成有制度,效率,培养继承者的团体,并能够随时支援领内财政。 奥兰粗估统计过现在整个不列颠岛上(七国之外加上威尔士,苏格兰,爱尔兰等地),人口大概一百多万,至多不会超过两百万。 就是完全统一,商品跟武力都难以跟南方国家竞争,何况还是如此分裂混乱的状态。 奥兰在三月的第十二日,把城内外的领民都召集起来,在城外空地广场上,举行“领内露天会议”。 034.行会的建立 等所有领民都围绕过来,城堡的大门缓缓拉开。 城堡外的露天广场跟城堡大门约一两公里的距离,奥兰慢悠悠坐着他的三驾马车,大摇大摆(威风凛凛)出场。 对你的领民表达你的威严跟武力,并让他们偶尔能吃饱肚子,便能让他们十分听话,奥兰如此深信着。 “大人。” 当奥兰走到仆人跟士兵给他架设好的营帐时,几百领民不论老幼全都跪下。 奥兰把手指上勾,这些人才在士兵的目光下站起来。 领主露天会议--前任领主经常一年召开两三次,基本上都是动员讲话,对大家说维京人又来找麻烦了。 所以今天这些面色麻木空洞的领民,也是如此想着。 有人捏紧自己好不容易存下来--干瘪钱包中的几枚铜板跟碎银。 有人则想着自己刚存下来的粮食,与其被维京人“抢走”或者被领主“借走”,不如都烂在肚子里,结束会议就马上全吃了,至于以后日子……谁管这么多。 马车落地,走上架起的台阶前,擦过几个领民身边时,奥兰还看到这些人牙口全坏了,眼睛蒙上一层雾那样,浑身是病,有些触动。 目光看去,奥兰指着一个赤裸上半身的城外区居民,场下维持秩序的士兵,靠近把这个人提领出来。 “大人,我没犯错!” 这男人吓的半死,围在他身边的领民快速散开。 男人被提出来后,踏上高于平地地面约一米的台阶上,上面坐着奥兰,站着他的管家南安普,还有两名持剑贴身扈从。 男人一上来就跪下磕头,领主的威严早就刻印某些吃过亏的领民骨血之中,奥兰就是什么都不说,也可能把这个曾在年少偷窃,被关入地牢里的男人吓个半死。 “起身转圈。” 奥兰说完,男人见没有什么事发生,才慢慢冷静下来,并且照做。 男人转了七八圈,因为领主大人没说几圈,直至奥兰喊停。 “你是什么职业?” “我?我是羊毛工,大人。” “那别说羊毛衣,你怎么一件好的粗衣都没有?” “我有的,平常日子……不舍得穿。” 男人有点结巴,被奥兰跟他身边杀气腾腾的士兵吓住。 “下去吧。” 随后奥兰随机点到一个老农夫,这老农夫手脚全都是茧,每天起早贪黑,但全身瘦的骨头都能看见,他有一家子人,一年没有几天能吃饱的日子。 奥兰问了老农夫几话,便让他下去。 这两人说话闭嘴,并没有起什么共鸣或者想法,大多数人都过这种日子。 奥兰开始借题发挥,道,“以后谁在我的领地做生意,将有新的制度‘行会’来帮助。” 行会是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一旁的南安普开始解释,因为奥兰口渴了。 “听好,这是为了让你们过上更好的日子,提高本地的商品产量,会帮助你的购得原料,工具,在你们出远方行商时,提供士兵保护,使你们的利益跟安全最大化。” 南安普说的这些话跟经文一样,领民没完全懂,但又明白一点。 可是这个保护?是不是要多收商品税的意思。 奥兰看木讷的领民化身木头,抢过话道,“你们最喜欢哪的东西?南方六国的羊毛?苏格兰的铁煤?威尔士的小麦?爱尔兰的木材?” 奥兰指了台下一个,这人愣道,“我都要,都喜欢,大人。” 奥兰笑道,“这些东西我也喜欢,可取得非常麻烦,价格又高,而在法兰克,甚至更南方的温暖土地上,比如东罗马,伊比利亚半岛(两牙地区),亚平宁半岛(意大利),当地领民们,轻易就能取得。 凭什么? 凭的是他们有强大的领主庇护,先进的工艺,温暖的气候,平整的地貌。 我们呢? 播种一次,麦苗刚落地,就想着要在维京人来前快点收割,不然天天提心吊胆。 拿到一件衣服,还要特定庆典才敢穿出来,避免毁坏, 脚下的死皮,比石头都硬,说不定踩到‘钉子’上,是‘后者’陷入土中。 我军已经跟加齐爵士组成联盟,再有一点时间,整个达勒姆郡都是安全的,你们经过某条河流关卡,不会再有人出来收费。 你们破败的屋内,可以有好几件衣服,喝的粥里也不全是稀疏的粥水。 行会会整并你们的产业,提供资金协作,不足的原料也由领内帮助取得,规定帮工跟学徒人数……” 整场演说下来,奥兰建立了以下诸条行会法规, 一:整并商人以及土地耕作问题。 二:奥兰大人保护行会成员安全。 三:建立有制度的工作流程跟工具使用方法。 四:定期抽检产品质量。 五:奥兰大人制定价格,禁止杀价抬价。 六:建立学徒制度。 七:任何想做生意者,都要成为行会成员,需要奥兰大人同意。 八:每半年开一起领导成员会议。 奥兰粗步建立八条制度,全方面的控制行会, 行业可以短期组织规模效率,前世历史记忆中。 行会的兴起主要是为了抵抗领主的压榨,盗贼的破坏,竞争者的抬价等。 此时这些活动,奥兰全都帮助处理,形成一个服务于他的行会。 没有哪种组织的制度是完美的,日后都要随时间再调整制度。 “学徒?” 提到的这个词让很多少年眼睛发亮。 这个时代,工作机会实在实太少了,大多数人只能种地,极少数人有机会接触不同领域,整体失业率高达七成以上。 失业多,罪案就多,也才让很多领主使用严厉法令治理,不肯放宽。 奥兰让人出言让孩子或少年发问--自己再解释,但这年纪的少年孩子都胆小,没人抢先说话。 奥兰看见人群中有几个孩子摸着肚皮,看来是饿了,再过十几秒,终于有一个瘦弱少年出声问,声音沙哑,好像曾受伤过? “大人,成为学徒可以知道肚子饱到打嗝是什么滋味吗?” 这话好笑又可怜,奥兰静静看着,问了句,“你嗓子怎么伤的?” 少年低下头,不敢跟领主对视,并道,“我曾被维京人抓住取乐,把我绑在马上,一路拖行,后来我晕死过去,醒来的时候被丢在尸体堆中,吃着腐烂食物活下来的,再之后,我说话就是这样了。” 这种痛苦遭遇很多少年都有,而这少年算是运气好的,没有死去--但其家人全死于屠刀下,他如乞儿一样活着,边走边乞讨,一路来到这。 少年开口后,奥兰说,“比他还小的孩子,只要询问开口,都可以得到一碗麦粥。” 发问瞬间踊跃起来,奥兰先让人把这少年带到一旁,继续解释…… 035.在神之上 学徒制可以培养许多有技能的少年,保证领内有足够多的工匠跟手艺人。 而货物价格奥兰来制定,也使这些匠人或商人无法威胁到自己。 前世历史上的行会,运行过程中,随着时间推进,也产生很大问题跟矛盾,但这不是现在的奥兰需要考虑的。 也不是一二十年就会显示出来的。 而这样的制度还是有许多人不懂,但几位羊毛商人立刻明白好处。 奥兰大人给物品价格定下最低标准收购,还能派兵保护。 而现在盗贼这么多,无论是陆上或者海上。 经商有冒很大风险,甚至还有缺钱的领主直接明抢。 武力护商十分吸引人,绝对能吸引到许多人甚至领地外的商人都想加入。 还有很多细节奥兰没法一一说清楚,要实践后才知道如何调整。 也有人觉着,听起来太美好了,所以肯定办不到。 不管如何,行会一说,开始在领民心中埋下种子,等待时机发芽。 奥兰随后让南安普跟进,告诫他说,“好好处理麻烦,尽量宽和,不要出错,记住公平与正义。” “好的,大人。” 这两样品质奥兰自己很难办到,但现在他“希望”手下能做到。 而成为“郡伯”之后,手下就“必须”做到。 其他如领地作物改良,规划耕作期,收集肥料,整理水井,禁止胡乱污染水源(将排泄物或者腐物倒入)等法令,都是一些散碎的,但要是能长期经营,就可以降低生病风险的政令。 等散会之后,刚才发言的少年被留下来,好好梳洗一番,身上的脏污被男仆用粗刷去刷,把他的皮肤刮的又红又痒,但是陈年污垢也快速溶解。 热水刷在身上的舒服,使少年很快就适应。 太爽快了,真想一直洗,可是洗澡时肚子又叫了,这些热水可不能满足肚皮。 他的头发也在浴房被剪刀直接剃除,近乎光头,以免他头发上有虱子。 完事之后,仆人拿来干净的粗麻衣还有草鞋给他。 穿戴整齐之后,少年被叫唤到大厅。 此时接近晚上,月色透入,还有烛火跟烤炉的火光,让大厅充满温暖。 以往这时间点,少年都是灌下好多水,接着想成自己吃饱了,找个地盘睡去,这样就不会那么饿了。 等到黑暗的天空将明未明,他就醒来去找东西吃,腐烂的水果吃过,树皮吃过,甚至偷偷进入领主森林抓小动物填饱肚子。 没办法,外来者没人愿意雇佣,他只能干各种活计,有好几次还被叫去搬运腐烂在水沟中的尸体,换来几张饼,但之后全身发痒,差点过敏死去。 当他看到满桌子的食物时,眼睛都挪不开。 奥兰靠示意靠近,少年怯生生走到奥兰桌子面前时,奥兰放下餐巾,道, “你是第一个主动提问而非我召唤回答的,我要奖励你。” “我只想吃饱,大人。” “你变成这样,恨维京人吗?” “恨!” “想拿剑?” “想。” “有时不需要拿剑,也能发挥很大力量。” “我不懂。” “你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话,胆子已经大过很多人,今后,你就当领内第一个正式学徒吧,不过不是跟那些商人,你跟着他。” 奥兰指着管家南安普。 自己要用一批少年来学习领地的简单事务,当然也会有学剑的学徒(领主扈从)。 可少年看上去太瘦弱了,学剑也许没有什么机会出头。 因少年还被维京人迫害过,跟自己有相同复仇目标,所以奥兰给他一个机会 至于能走多远,就看少年自己的努力。 “你在这里的名字?”南安普问道。 “别人都随便叫我。” “你的父母叫你什么。” “父亲叫我废物,母亲叫我‘三’,因为我是第三个孩子。” 南安普打了个响指,仆人摆来两张桌子合并一起,排到少年面前。 上面的食物对奥兰来说不算太丰富,都是烤饼跟蔬菜汤,还有几样干净的水果, 但对少年,这是天堂美味了。 少年开始吃起来,一口接着一口,刚开始还注意形象,但很快的随着面前碟子越来越多,他吃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少年的胃同如同无底洞,最后吃了四个成人的食物, 奥兰在他吃完最后一口食物时,说道,“现在知道吃到撑的感觉了?” “知道……嗝!” “还有比吃饱更舒服的事。” 奥兰说完,随后起身离开,回到书房继续干活。 南安普跟上前,跟领主耳语几句之后,才又回到大厅。 随后少年被南安普安置起来,领往城堡的一间小杂房中。 虽然里面满是灰尘,但总算有瓦遮头,且十分安全。 一张破旧的大木床,少年看见却差点忍不住上去躺! “城堡中服务大人的亲近仆人,都会受到名字赏赐,大人说了,作为第一个学徒,你的食量又跟巨人一样,就叫你‘泰坦’。” 这是拉丁语中的“巨人(希腊神祗)”之意。 拉丁语是罗马帝国的官语,也是教士使用的神圣语言,大量经文都是拉丁语为原本书写而成,所以许多贵族以能说拉丁语为荣。 也因此贵族选名赐名时,经常选用拉丁语中的“高级字词”转为本地语言使用。 不过赐给仆人一般都是普通名字,奥兰大人却给一个仆人少年取了“神”的别名。 在神之上,那表示大人认为自己是……! 南安普不敢多想,继续道, “这地方你自己整理,城堡内有制度跟礼仪,你要马上学会,没有受到允许,不要随便找女仆说话,尤其是靠近大人房间--那两位小姐(卡琳跟蜜儿)的房间。 没有命令,不要妄动,多听多看少说话,在这里没有犯错的机会,小子,你记住了没?” 管家下马威发完,“泰坦”飞快点头,这里以后就是自己新家了。 而管家再凶,也没有那些驱赶自己的游民罪犯更凶。 “你多大了?” “母亲说过,我是前任国王继位那年的三月诞生的。” 长期流浪的生涯,让少年都忘了时间过了多久,自己多少岁。 “奥斯伯特陛下?那就是十五岁,看你这么瘦弱,我以为不到十三岁呢。拿去吧,大人赏给我的,但我不吃这玩意。” 管家丢来几颗用白纸包着的“硬糖”。 “糖”此时可是奢侈品之一,常常搭配其他食物熬煮,甚至作为药材使用。 但管家嘴里的蛀牙,让他无心于任何食物美味。 家人都在维京人入侵之时死去或者病亡,他孤身一人,除服务领主外,也没什么追求,对于手下仆人,从来都很照顾。 “好好干吧,也许有天,你也能得到使用姓氏的权利。”南安普拍了少年一下。 对美食的渴望,使少年在管家离开后,忍不住先尝一口…… 随后眼泪掉下。 他有一个姐姐,曾因偷了糖回家熬成糖水,给祖母治病,最后被砍掉一只手! 真甜……真好吃! 触景生情,泰坦泪流满面。 无心之善,偶在某日,开花结果,灿出香气。 南安普永远不会想到,这几颗糖,日后带给自己的回报…… 036.在白鹰的天空下 “把以往的农业收成资料拿给我。” “跟南方订购的那一份生铁呢?怎么没到?” “让南丁过来见我。” 奥兰一忙起来,心神就不在女人上,卡琳跟蜜儿接连三天,都没有受到领主的召见,最多被喊来给奥兰按摩。 但奥兰睡的比他们都晚,起的更早,往往躺床上一两小时,随后想到什么政令可以增强实力,就起身拿着莎草纸涂涂改改,怕灵感忘却。 这一夜,奥兰又工作到早上,他在回想“前世的纸张”怎么能够还原。 西奈半岛(埃及)来的莎草纸,使用起来有很大问题是,气候跟寒冷北地有冲突。 远产地那里是干燥沙漠,纸张可以高效保存。 莎草纸本身原料成分就是草纤维的一种。 埃及人的制作方法是--将草茎秆截成30—40厘米长的短节,剥去硬皮,留下髓部,将髓削成厚约3毫米左右的薄片,放水浸泡四天后取出,压去水分,浸泡一天,再压去水分。 制作前,刀将两端切齐,将其一条条横向排列在一块较大的白布上,再在其上纵向依次排列一层,最后盖上一层白布和一层毛布,如此重叠多层后,开始加压,揭开,晾干,即成此纸 在埃及,这种草纸可以保存很久,到了远方之后,经常因为气候毁坏, 一场不算大的雨水就能轻易毁去一堆书。 罗马时代,皇帝或者教士对于重要的资料(此纸制成),都要抄写多份,每过几年,又要再重复此步骤,无限循环。 即便如此,还是有大量的莎草纸本没法传承下来。 奥兰父亲跟祖父时代留下的莎草纸--资料都化了,就剩下几张残破页纸。 但上面还能看见一些字眼,讲述家族过往历史,所以被放在盒子中保存着。 这么长的距离运输,让这种纸送到英格兰来,价格也不便宜。 长期使用这种难保存的纸张,奥兰觉着不划算。 不过前世记忆的制造纸张方法,他只是从书中看过几次,此时让他拼凑,有很大难度,他打算先把几样原料想出来,吩咐手下去收集。 之后慢慢实验,找出最合理的工序出来。 随后奥兰又看着大陆地图,从不列颠到中部大陆,东南方的异教徒王国,北非沙漠,一直看到东罗马。 这是一份粗估的地理羊皮图,尺寸很古怪,但大概可以看出目前几个主要势力。 地图最远画到天竺(印度)地区,这是时人所知的最远领域,希腊帝国的亚历山大大帝征伐脚步曾到此处。 而在天竺之后,地图一片空白,充满神秘。 无数的瓷器,绘画,工艺品还有丝绸,都从这里来。 东罗马跟异教徒给它取了个名字—丝绸之路。 …… 奥兰清扫领地的计划很顺利,他父亲时期之所以留下这些人,一来是认为这些人威胁太小,击破他们也没什么利益,认为维京人才是首恶。 二来父亲又跟周边领主关系时好时坏,有时追讨这些罪犯,他们直接放弃隐秘的根据地,退到外人领主势力圈,风头过后又慢慢聚集回来。 当然其他领主领内的罪犯被驱赶逃入时,奥兰父亲也用同样的方法回敬。 而这一次,奥兰下了血本,终于扫清。 还将领内势兵力跟防线重新分配。 主城周边安置一百士兵。 每天黄昏时间,城门就完全封闭,不允许再开启,只能从侧面小门进入,并且需要确定身份才会开这小门,以防维京人偷袭。 非必要的哨所据点,奥兰都收掉,重要地点便重新增强防守跟人力。 清剿行动昆桑最后抓了二百人回到领地,他们在城堡面前的广场跪下,等候审判。 这些人的罪行可大可小,奥兰想要留下精壮劳力跟少年,充当维京人的炮灰都成,但是个别罪恶较大的首领,奥兰没有给他们求饶机会,让领民参予审判。 行刑前,有十二位不同团伙的犯罪首领被拉上行刑台,有人高呼自己曾经受到迫害,才会干下恶行。 “大人……求您宽恕……” “我会忠诚维杰家族的,大人!” 声泪俱下的表演,演技很好,但是观刑台前的奥兰,对台外的领民道,“你们觉着他们可怜? 为什么我只挑出这十二人处刑? 因为这十二人杀了很多同信者,他们不是为了公平跟正义,只是为了享受,这个哭的跟孩子一样的男人,曾经在一处刚被维京人抢劫过后的庄园内,把庄园主一家的男人全都杀害,女人都受到无比可怕地遭遇,光是形容我都会反胃。 还有这个罪犯也是,占据一处前往南方的山林通道,经常攻击猎户跟旅人行商,他们什么东西都不放过,连一件粗衣都不给人留下,寒冷的冬天,只要小半夜,赤身的人就会变成一具冰尸。 他们哭时是绵羊,失去身上枷锁就是恶狼。 你们当无中很多人一辈子勤勤恳恳,给领主交税,给教士劳务,没有犯下对其他人的大恶行,你们这样的人才值得保护跟宽恕。 而这群卑劣的恶种,只能采用神圣的净化。” 奥兰这话引发掌声,必须净化! 随后奥兰手指犯罪者,讲诉不同的罪行,将十二人犯的事都说清楚。 奥兰采用吊刑。 当所有罪犯都失去气息后,他起身迎着光面,用至高无上的领主威严说道,“我会保护你们,在白鹰盘旋的天空下,你们都是安全的,就连你们的影子,我都不许被人随意踩踏!” 他的公平跟正义--此时彰显。 “不许!”有人高喊,随后…… “领主万岁! “维杰万岁!” “大人万岁!” 领民情绪高亢,就连南丁等人也带头高喊。 至于领民们内心是否真正相信? 反正奥兰自己是信了。 符合他“利益”的情况下,公平得以伸张,正义永存心中。 清理领内威胁,又跟加齐男爵换了盟约皮纸书,还在教士的公开见证下。 现在郡内力量,奥兰控制过半。 同一时间,他派出使者去另一位孩童男爵领地,邀请建立更大的势力网。 两岁男爵的地盘更加靠海,只要维京人是从中英格兰来,首当其冲就是这里。 如果他们的前任主人还在,也许还有独立斡旋本钱,现在只能跟在自己背后了。 没想到的是,再过几天,那块地盘上会传来让奥兰“翻桌”的好消息。 而第二次出使的乌尔夫也在三天后回来领内,报告婚约状况。 诺森布里亚谚语: 当人走运时,坏事随时都会出现身边, 当人恶运时,就连走路都会掉入坑里。 这一次,依然验证这句谚语的准确性--乌尔夫还是失败。 大厅之上,奥兰用手指擦着闪亮的领主宝戒,不发一语,气氛降至冰点。 大厅上站(坐)着八人,却没人敢说话。 终于,乌尔夫受不住压力,擦擦额头的汗后开始解释。 “大人,在此我先恭喜您的征讨行动获得顺利,我在埃拉陛下领地时,就传来您的消息,现在您的名声如升空金阳,发光发热…… 这次出使,本来非常顺利,已经谈到您跟埃拉陛下的会面日期,可某天早晨……后来我就被卫兵赶出,就再也见不到陛下的面。” “所以你灰溜溜的回来?”奥兰发出质问。 “我试了很多方法,但是都失败了。” “神父,我们现在联手加齐的部队,可以出兵近千,这股力量放眼整个诺森布里亚八郡,都不是小势力,埃拉凭什么看不上?他的王位也不过几个贵族在支撑着。” 获封领地,现在也可以坐着听训的昆桑,表达不满。 037.大奸大恶之人 其实神父还隐去很多被嘲弄的话语,这些话语都是埃拉妻子势力方的贵族所说。 但神父避免刺激奥兰,也不想引发战争,所以简单带过。 奥兰摩擦权戒的速度越来越快,终于! 啪! 他重拍一声面前桌子,桌子没事,手麻了…… “既然都能谈到最后,那是谁在为难我?” “是……我想……是埃拉陛下的妻族势力。” 事情两次搞砸,神父只能实话实说。 “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大人,埃拉的四个女儿,都不是同一个母亲,我们求娶的长女‘玛尔姆’小姐,母亲是皮克特人的王族。 埃拉第二个女儿,生母就是现在的王妃,来自麦西亚,一位郡伯之女。 她们这一支势力,在王宫(城堡)的影响力越来越大。 还有,玛尔姆小姐的未婚夫,也跟她二妹成婚了,我去时,正好碰到婚礼。” 看奥兰没有反应,乌尔夫继续说下去。 “第三个女儿,传闻母亲是一位歌女,后来被埃拉陛下带进宫,让现任王妃收养。” 听到第三人,昆桑插嘴讽刺,“就是最近吟游诗人传唱的那女人是吧?” “传唱什么?”乌尔夫最近一直出行,并不明白昆桑意思。 近来南方出现一个流浪的杂耍艺人团体,沿着城镇表演。 他们只演一部曲目—美人花。 讲述一位罗马时期,英格兰岛上一位残暴领主,推翻英明的兄长,又占有情人所生的女儿,还不让这女儿嫁给相好的英俊领主,甚至染指怀下自己的恶种。 这个曲目一看就知道是指向埃拉。 奥兰估计是他兄长“奥斯伯特”阵营采用的计谋。 南方英格兰地区的主教们,因此给埃拉贯上“大奸大恶”之人的称呼。 好事的骑士跟商人,则嘲笑埃拉说,“我女儿的女儿,还是我的女儿。” 神父乌尔夫听完大概后,不发一语,直至奥兰上下牙齿碰触,说了声,“继续。” “第四个女儿,生母是一位骑士血脉,作为情人进入埃拉的城堡,虽然四女儿是名‘非婚子女’,但被准许使用部份家族的权利跟旗徽……” “长女跟二女不合?所以不愿意长女外嫁给独立领主?”听完神父这一切,列席会议的南丁问道。 “根据诺森布里亚地区继承法,女人也有继承权。”乌尔夫回道,“埃拉陛下两个三岁的男双胞胎中,一个半年前已经安息,另一个是位非常虚弱的孩子,听说就连走路都不成,我去了两次,经历这么多天却一面都没见过,倒是好几次约定会见埃拉陛下时,因这孩子发病而延迟。” 神父这么说,众人马上懂,虚弱孩子长大成人的机会,只有两三成--随时可能蒙主恩召。 而四女之中,长女的出身加上年岁,让她无疑是第二继承者。 虽然现在北方的皮克特(苏格兰)人一直跟南方保持和平,但土地让人疯狂,谁知道某天会不会因某种理由,皮克特王就南下帮他的女亲族争夺诺森布里亚王位? 等这孩子死了,玛尔姆就是第一顺位,除非埃拉把玛尔姆废了,送入修道院。 而埃拉迟迟下不定主意,这也让二女儿这一系的势力,不可能让玛尔姆出去领地跟了别的男人,形成更多威胁领土的隐患。 一开始奥兰不清楚埃拉儿子的事,现在懂了之后,内心的欲望更盛! 南丁听完神父说的,对奥兰道,“大人,按照我们现在实力,不如加速并吞剩下地盘?婚事可以再看看,届时以您的威望跟实力,我想跟麦西亚王国联姻也不是问题。” 南丁鄙视埃拉的行为,可奥兰不鄙视。 即便自己掌握达勒姆郡,可能拉多少人出来,一千,一千五? 这个位置正好被各方势力夹在中间,自己属于独立大领主中的弱势方,不先把周边吞并,而去期待远方不知可否信赖的盟友,将希望寄托于他们的心情,并不明智。 “所有仆人都退下。”奥兰下令,等大厅清空到剩下几位属下时。 “你们谁想说什么?”奥兰没正面回应南丁,先问其他人。 听了会,发现意见不统一,奥兰再道, “我一直关注着领地情况,自我们打败加齐,还在扫荡盗贼时,就传来小股士兵进入我们西南方边境的消息--是昆桑告诉我的。 还能是谁?就是这位埃拉陛下。他虽然是个……” 奥兰突然没想好怎么泼埃拉脏水,昆桑迅速提醒,“大奸大恶之人。” “不错,虽然他人品卑劣,但并不痴傻,也不是我们地盘旁--两岁没有力气的‘达斯夫.迦南’。 不算盟友,埃拉本身兵力至少是我们眼下的二至三倍。 如果我们现在把达斯夫男爵地盘也拿下,我们有这么多人分守三处男爵领? 看似强大,就如沙滩上的城堡,一碰就倒。 自立为郡伯,周边领主会不会趁机攻击? 维京人什么时候来? 我们一次只能跟一个目标交恶开战。 只要能跟埃拉成为婚盟,他就没有理由攻击我们。 拿到婚书,被教士见证之后,我会把婚事时间压后,马上以达勒姆主人的名义,将达斯夫喊过来城堡,如果他不来,就是对‘法理封君’的蔑视,便派兵进入。 只要速度快到埃拉跟达斯夫都来不急反应,我们的立足中英格兰的第一步就宣告完成。” 南丁等人见奥兰主意已定,也不再说。 “乌尔夫!” “是。” “你再去一次,这一次带上士兵,带三十人去!不会有人敢为难你,并把你轰出睡觉的地方。除了阿尔沙作为礼物外,你再跟埃拉说,我可以接受玛尔姆放弃‘诺森布里亚头衔’,仅仅作为我的妻子而存在,如果他问为什么? 就说我无意见过一次,心中非常恋慕玛尔姆美貌,做梦都想着娶她!已经到了无法吃饭睡觉的地步。 失去她,我会病弱死去,那不如在疯狂之中灭亡! 另外准备一些礼物给埃拉妻子,也同她说,现在敌人到处都是。 ‘维京人’,埃拉的兄长‘奥斯伯特’,北方的‘皮克特人’,就连南方的麦西亚王国,就我所知,都有跟奥斯伯特合谈,助其夺回王座的想法。 朋友跟敌人关系--随时都可以变化,只要我们利益一致。 希望王妃好好想想,如果‘我奥兰’成为达勒姆郡的郡伯,那我跟维京人的仇恨,使我会成为埃拉陛下面前--最勇敢的维京抵抗者,圣战士。 我也会支持王妃的儿子或者女儿,成为诺森布里亚唯一主人。” 奥兰说完,目光充斥燃烧一切的火焰,那是太阳之火! 038.骑行巡视 同意放弃头衔? 这只是权宜之计,既然玛尔姆的价格提高了,自己就先把人抢到手再说。 “谨遵吩咐,不辱使命。” 这一次带三十名士兵去,那地位就不同了,为了洗刷上次耻辱,乌尔夫告诉自己这次不能失败,随后他下去准备第三次的婚姻会谈。 奥兰看时间还早,跟几个手下聊了会天增进关系后,准备巡视领地。 奥兰这次不搭马车,而选了一匹去势驯化过的公马--以增进骑术。 去势过的马,更加安静温和,也不会发情影响作战。 加上精饲料养着,这匹白色领主马--长的十分健壮。 从城堡大门走出,穿过还算宽敞的长通道,奥兰随机看着自己治下的领民。 穿过商铺区时,他建立的行会制度正如火如荼的开展。 目前不足四千人的领内,没有太多行会,奥兰简单分为: 手工业者行会,农作物行会,武器行会三种。 手工业包含了所有领内所有商业贸易跟工艺品,羊毛业者是这区的主要商人。 因为他们目前给奥兰交的税最多,所以自然成为领导成员。 农作物行会则是地上产出的各种物资都计算在内。 而武器行会则包含,打铁,锁具等装备制造--所以铁匠也是这一行会的成员。 黑暗时代(主历476年之后),从东罗马到不列颠,光明大陆进入各种衰退,直至数十年前才开始复苏。 可维京人到处航行,抢了大量作战武器,这些铁质或者精钢武器,让不列颠岛上的战士吃足苦头。 生铁冶炼技术,也是奥兰想要掌握的。 所以武器行会就纯由他主导,不分给这些领民参予,城中所有的铁匠已经进行编号,原料也陆续分配,以后打造私有武器,都可能会被奥兰知晓。 巡视领地,抖显领主威风,也能体察民情。 但奥兰没觉着有什么民情可以体验,他从城堡上空看下去,只要白天就能靠着光亮看尽周边领地。 都是贫苦的领民,过的日子都差不多。 越靠近城内区的地盘还好点,走的越远,开始远离堡垒后,地面上的路从碎石转为尘土飞扬,只要走一会,全身都会沾上不少灰。 奥兰走到城外区,远离民宅后,进入最近的森林小道。 这一座森林有守林人看着,也开出一条马匹可以通穿的小路,奥兰过去时,守林人还出来行礼。 对奥兰来说,他们是森林中的保护神,对行人来说,他们是随时会见财(色)起意,给你脑后勺来一棍子的恶汉。 他们住在林中,培养出敏锐的嗅觉,也是捕猎的好手。 奥兰看这着这一片林区,没有什么异常,便奖赏一句,“我准许你们打猎一天,再领一些木料回去” “多谢大人。” 这一处是站在城堡上--目光的末端了,穿过森林后,民居分布,都是茅草屋搭建的,领民也很贫苦,这些人就是领主会议时,也很少会来。 奥兰经过几间屋子时,一眼可以看穿这屋子的家当。 贫穷的让奥兰觉着,就连水都喝不起。 “大人,这些都是懒汉,这么好的土地,还能过成这样子。” 昆桑跟在一旁,骑着没有去势的战马,没去势过的十分凶猛,但他喜欢。 女人他要找最火辣的,酒他要喝最烈的,战马则要骑最悍的。 至于敌人—他要杀最强的! “这是块烂地,不只是这里,整个达勒姆郡,甚至中英格兰,都是破地方。” 奥兰回出一句让昆桑不理解的话。 先前在在教堂说服老男爵时,奥兰还说达勒姆郡是块好地方呢? 而奥兰当时说的好地方,只是相对严寒地区的维京人而言。 南英格兰地区气候稍微温和一点,能种植不少作物,对奥兰来说还算可以。 北上后,到这里的平原土地肥沃力不足,工具也差,没有牛马帮助下,一个农户辛勤一年到头,也只能喂饱两三张嘴就基本没有余裕去做其他事。 就是奥兰降低税率,但还有维京人的“保护税”跟“过路税”呢,这些恶犬来一次,中部地区的领民就等于被扒一层皮。 这片土地奥兰想过很多规划,但那都是长期目标,生命如此短暂就会过去的状况下,“以战养战”已经是最快的发展计划。 奥兰穿过几间特别贫穷的屋子时,身后的士兵丢出一小袋麦子进入屋内。 小恩小惠就可以笼络人心,何乐不为? 这三个月来,奥兰的名字开始在领内受到传赞,他比那位死去,酷爱战斗的男爵父亲,更受领民期待。 经过一座屋顶都有破口的草屋时,正好听到屋中病人呼喊声,奥兰让士兵进去,帮忙煮了顿麦粥再出来。 这件事只花了一天时间,就会被士兵“故意”带到酒馆去,演变无数版本。 但不变的都是领主多么的爱护领民们,从之前的案件审判,行会工作制度,再到现在的熬粥。 奥兰建立他英明的领主形象。 巡视持续到晚上,奥兰没有回去,在郊外过难得的一夜。 此行他带了昆桑跟八位扈从出来。 十个人全都骑马配剑,这几人属于主力部队。 奥兰是轻松的一个,身上没带任何配件,他想吃什么,喝什么,就有士兵奉上。 十骑停靠在一条溪流旁,熟练地架起四道篝火。 领地内所有的资源都是领主的。 很多地方,法令严格到你经过郊外森林,想随便捡拾柴火,打树上的果实下来吃食都不可以--想使用就要付钱的原则。 但是奥兰刚刚废除这个法令,只在领内几处重要的自然资源地下令不可进入。 这也算是一样领主德政。 此时昆桑亲自把地面给整平坦,盖上软毯,让奥兰不会沾染灰尘。 众人带着烟熏好的肉干吃食起来,但只有奥兰跟昆桑的肉上可以洒上一点蜂蜜糖,提增味道。 “昆桑。” “大人?” “你今天学到什么?”奥兰咬着软硬适中的肉块,一边问道。 昆桑想了下,也用嘴咬下一大块肉咀嚼道,“您说这地方太穷了,那我想,我们要找下一块富裕土地,继续征服。” 039.农业改革 昆桑只有作战的想法,内政一窍不通,这种人可以冲锋前面,但不能参予太复杂的事。 易怒好战,对异端或者同信者都相当残忍,可以当一把利刀使。 “我今天又收到信件,加齐派人来说他领内出现‘盗匪’,数量庞大,动作熟练,很像有战场经验的士兵,希望我们帮忙。” “大人,那地方能有什么盗匪,维京人的影子还没见到呢,难道还能是那个两岁孩子派出的士兵?”昆桑发笑道,“估计是想让我们再多送一点食物过去。” 奥兰也觉着有道理,达勒姆郡现在还有谁能打? 贵族的礼仪已经深入骨髓,奥兰斯文吃着,并发现自己带出来的八位士兵,有四位对昆桑特别恭敬,另外四位则是自成一个小天地,明显有距离。 任何跟在身边的近侍士兵奥兰都记住长相跟姓名,马上他就懂了。 南丁是城堡的护卫长,但昆桑回到领地后,也参与士兵训练。 最近出行,都是从南丁跟昆桑推荐的护从中,各选一半。 上面领头者既然不对付,那属下也有样学样。 看来两位手下的冲突正在扩大…… 这一夜奥兰吃饱之后,便早早睡去,昆桑则是一夜不敢合眼。 几天不睡对他这副强壮的如同耕牛的身体,没有一点影响。 隔天一早,奥兰被郊外的鸟禽声吵醒,发的喉咙,喝了几口城堡带出来的水袋之后,精神许多,准备起身继续巡查。 今日他会走到靠近“加齐?摩尔”分给自己的两处村庄地盘。 骑行途中,奥兰手下有两骑先被派出去,到前方报信,让两村村人准备迎接。 等奥兰踏出一块半人高的界碑后,来到新村庄。 这地方属于“昆桑的新村领”,也是昆桑第一次成为庄园领主后踏入这里。 这座村庄明显比奥兰封给另一位胖骑士—拉德?沃克的领地更好更肥沃。 庄园井然有序。 组成部份有吃不饱的农奴,少量的自由民,一处还算宽敞的林地,四匹老马,马厩,一辆残破马车,一间装着四分之一冬麦存量的谷仓(加齐手下交接时差点掏空,但奥兰第一时间派士兵过来,才留下这些)。 还有几排屋子,沼泽,跟水井跟一间破落的小磨坊。 这里没有教士休息的地方,教士都是在广场布授神恩给领民。 奥兰欣赏的目光跟昆桑不同。 奥兰愿意投资繁盛,昆桑想的是压榨享乐。 “这里作为你的封地,你知道你的村子有多少人?” “大概一百人,一百五十人?” “大概?领民就是财富,也是领主的势力组成部份,你对你的财富如此轻视?” “大人,我今天就会算清楚。” “你想要怎么管理这地方?” “农人就好好种植小麦,工匠就好好修练手艺,女人在家带孩子,偷窃死罪,违抗领主命令死罪,通敌死罪,面对维京人来时--逃跑也是死罪。” 昆桑认为奥兰如此痛恨维京人,那就故意把最后一句话加重,可是这话没有得到他想听的赞美回应。 他只听到奥兰说了句,“什么都死罪,你的村庄有多少人都不够你杀的。” “那我也学维京人一样去抢其它领民。” 当代英格兰风气,七国领主及治下人民,也都非常野蛮,在南方光明教领主眼中,英格兰也是蛮子。 用抢夺增加人口,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奥兰没说什么。 随后他策马环绕这处新领地。 昆桑目前的家族图腾是一头“灰鹰”,这是继承自领主的白鹰,但他身份不够,所以使用灰色而不用其他颜色。 灰色平淡,是最普通的颜色,作为低层贵族的专用色之一。 不过昆桑的灰鹰旗还没换上去,所以领主大屋上空,没有任何旗帜。 当奥兰策马来到领主大屋时,里面几位仆人已经提前被奥兰派出的斥候通知,一早屋外迎候男爵大人到来。 昆桑看了一眼,问道,“这里的管家呢?” “大人,没有管家,管家已经回到……” 昆桑这才知道,这村子的专业人才,都被加齐男爵带走了,没有留下一人。 “那厨师总有吧,赶快给大人准备食物!” “有的,有的!” “昆桑。”奥兰觉着还是提醒一下他。 “大人?” “作为领主,不论领地大小,你总要有一点计划,我提拔你上来,也希望你能帮我分忧,照顾好领内。你的村庄交接资料时有一百四十四人,可以耕作的土地约有……” 奥兰如数家珍说出,昆桑听的头皮发麻,不过听到庄园规划时,突然插嘴, “大人,我在北方,跟维京人抓回来的贵族奴隶生活时,听过一些领地治理。” “噢,那你说说。” “我会在领内采用‘轮耕’,同一块土地轮流种植不同作物,这样能让土地保持肥力跟产量提升。” 这话是对的,按照奥兰前世记忆,不同作物所需养分不同,轮作不同作物可补充特定养分,种植某些豆类,就会产生一些化学作用,使其他类作物提高产量。 而某些害虫通常侵袭特定植物,轮作会让这些害虫生长周期降低。 “我想我们可以采用三圃制。”昆桑继续道。 听见这,奥兰才有点吃惊反应,反问,“哪个地方流行这种方法? “法兰克,我当时听一个法兰克人说过这方法的优点。” 根据奥兰的观察,目前不列颠岛主要是“二圃制”为主。 把土地分成两半,一半休耕,一半耕作,逐年调换。 但是二圃制的休耕土地,也不任其荒废,允许牲畜在休耕地上放牧,所以可以实现土地肥力的休憩,避免因土地过度耕种而引发的肥力流失现象。 而昆桑说的是三圃制,是将土地分为三块。 第一片在秋季种植裸麦或小麦,在春季则种植燕麦或大麦,第二片则种植豌豆、小扁豆等豆科植物,第三片则休耕。 三片土地轮换,使得一片土地每隔三年就得以休耕恢复肥力。 在二圃制下,二分之一的土地种植作物。 而三圃制下,三分之二的土地能种植作物,让可用于种植的土地增加六分之一。 额外的作物除了增加粮食产量,亦能在春季收获,把作物卖到北方,补充北方居民的营养。 在奥兰原本记忆中,三圃制是能在任何地方推行,同时推行之后,可以使作物产量大为提升的。 但其实三圃或者二圃制,都要考虑当地的气候和环境,有许多北欧地区因为寒冷影响作物,不容易实行三圃。 甚至会因泥土的粗厚程度,粘度,人口的分布来决定。 食物可是跟自身“生命攸关”的大事,即便再愚笨落后的地区,人们也会花费大量心神来研究如何增产。 如果当地一直没有“采取变通”或者更先进的技术,那很可能是因为“某些原因”,而不是不懂。 关于上一章的一些想法 以前看其他书,从读者对话发现,不是说主角穿越了,什么改革都能套用当地,有的地方二圃好,有的地方合适三圃,根据地形,气候,雨水,当地农人会采用的最好的方法,如果有更先进的技巧,也会陆续普及,除非有特定原因,否则可能得不偿失。 写书有的桥段,读者一看就知道开玩笑的--比如读者都是我爸爸,来张推荐票可好之类的。 有的桥段却会认真记住,说不定有读者看了我写的段落,也去写一本,刚好在以下地方种田,并直接开整三圃制还用上重犁(看到某些文章说英格兰南方的土不合适重犁,耗损太高) 本书发在历史区,其他区我不清楚,我听说历史区读者老爷们,都是大奸大恶之人 呸,说错了。 都是又帅又有学问,顶风尿十丈的考究党。 时间从夏朝到23世纪,地区北极到南极,这些地区跟时间的历史就没有不通的 所以咸鱼作者的我,把网上所查资料某段贴出来,以后某些读老爷要是也写一本,可以参考下。 “因为环境和人口等因素的影响,三圃制最终也没有完全取代二圃制,欧洲人选择二圃制还是三圃制,主要还是根据当地的气候和环境来决定。在欧洲的一些地区,还是有许多人继续实行二圃制,比如阿尔萨斯地区,面积更为广泛的地中海沿岸地区也因为夏季干燥酷热的原因,而很少种植春麦,总之欧洲会根据不同的自然环境和需求来调整: 「由于自然环境的影响……北部地区的芬兰、瑞典东部等地区因冬作物不易生长而实行二圃制。」摘自《论中世纪西欧的农业耕作制度》 本质上三圃制还是一种休耕轮作方式,而不是中国古代所用的土地连作制,本身具有一定的落后性,无法对现有耕地最大程度上的利用。不过人家中世纪欧洲因为和中国有不同的地理环境、气候、光照情况、土壤条件、翻耕方式和工具等,事实上也不适用中国式的精耕细作,人家使用制度适合自己所处的环境和地区 若是外站读者,本书用app观看的话,或者抠抠书城的app观看,可以看到很多的作者留言,本章说地图搭配,还有进入页面上,也有人物设定集可以看,陆续补全,大家可以动动小手,给人物图片点点赞。 有多余的推荐票也可以给本书投投,感谢大家。 040.属下求援 奥兰跟昆桑无意间开始的农业对话,使奥兰慢慢陷入深思,可昆桑看奥兰这样,越说越自信,甚至胡说八道起来,说只要按照法兰克人的方法,很快就能让村庄富裕。 既然昆桑这么自信,奥兰草草用过餐点后便道,“那你就留下来住几天,把村庄发展计划拟定出来,并派人送信给我。” 说完奥兰想起这时代文盲之多,有时整个村子算下来,连村长都不认识几个字, 随后又道,“我会派个能书些文字的'城堡侍者'过来辅助你” 能书写文字的城堡侍者,都在管家南安普身边,长期帮助处理领内政务,派出去一个,奥兰就少一个,现在他的领内就剩下三个,还要尽快补充相关人才才是。 奥兰继续前往另一座新占领的村庄巡视,这样此行就告完成。 被留下的昆桑马上将领内村人集合,接着传递法令。 但奥兰主城区的法令--实在太多他也没记全,于是他决定换一种方法。 村中广场上,当听到集合的大钟敲起,村民都放下手边工作,火速出现。 昆桑骑在马背上,马蹄来回走动,随着地面上被踏陷的泥土印记越来越多,领民的心也越来越紧张。 仿佛那马蹄是踏在自己身上! “你们之中,有谁曾经为上任领主服务过?站出来。” 这句话让八个男人出列,有曾经的厨师,哨塔手,木工,倒粪工人,皮革匠……共凑足八人。 昆桑又问,“谁能书写简单数字?” 八人全都摇头,于是他让这八人来到领主大屋面前,随后说道,“我打算挑选一名总管,来帮助我管领村领,我闲暇之余会回来看看,大多数时间都跟在男爵大人身边。 大人需要我来对抗维京人,保护领地,既然你们都不会书写,那有谁自认可以胜任庄园总管职务的,就出来。” 八人都想要这个职缺,兴致勃勃。 领主授予“庄园总管”代理职务,一般而言都是给有身份能力以及威望村民出任。 可以是自由民,也可以是农奴,他们的权力来自于领主赐下。 甚至时间一长,还可能欺男霸女,总管这职位,本来八人都以为领主会委派亲族或者信赖者担任,现在突然有机会自己顶上,眼神止不住的渴望。 昆桑从小被抓走成为奴隶,现在又经常跟在奥兰身边,领悟一些作为领主的道理。 他让八人分别进入屋内,一个一个面谈。 最后的结果是,有七人说的都是其他人坏话,或者一些空谈。 只有一个皮革匠说道,“大人,我的女儿还很年轻,可以服务您的日常生活,但也可能她的经验不足,所以我的妻子可以一同跟着来。” 如此明示,实在太好了。 昆桑的领悟就是--领民要学着分担领主的辛劳,将自己的好东西主动奉上。 反正这个村庄,一两百人,再乱能乱至哪去? 就是死光,也不过砍下一两百颗树,修成棺木的事。 人命可以贵如珍宝,比如奥兰大人, 但也可以一文不值,比如眼前平民。 他在维京度过了太多年,维京领主们征服新的地区,经常当当地的部落或者首领交税,自己不会管理,也懒得管理。 让维京之狼看管这些败羊太浪费人手了,只要从败羊之中挑出羊首看管他们,自己再支配这头羊首就行 “如果你做的不够好,我会把你吊起来!”昆桑随后又下令,“你既然通过我的考验,现在男爵大人给我第一个任务是规划农地耕作,增加来年产量。 我曾经听法兰克人说,有一种‘重犁’帮助很大,想点办法找人去南方弄一点来, 还有以后村内的磨坊跟面包房,使用时需交纳使用费,我要十取一。” 这表示农民拿十斤面粉来,只能拿回九斤,是非常高的使用费。 昆桑说的起兴,还把听说过的“堆肥技巧”也说出来,“把你们拉的那些东西,也淋上去……加上草木灰,绿肥……” 昆桑跟几位法兰克人当过奴隶邻居,奴隶生活极其无聊,有时一个晚上过去,某位奴隶就被抓去“血祭”或者被维京人玩乐致死。 这些人抓住能说话的机会,排解忧虑跟苦闷,所以昆桑听了来自各地的人,说着不同的人生经历。 在无数个夜晚里,睡在马房内的昆桑听着身边不同的伙伴说话。 今天是法兰克人,下周可能是丹麦人,下个月再变成罗斯人…… 昆桑把脑中听过的农业知识全教给这个皮革匠。 而他无视中英格兰气候跟南方不同,所谓的重犁,三圃,堆肥等改进手段也还没有试验过,就想推行。 他滥用了奥兰的信任。 不久的将来,整个村领将受到极大苦头…… …… 两天两夜的巡视,奥兰重新回到领内后,距离离开之时又过三天。 他忙碌但也无所事事,手下正在增加,很多事务也已经可以传达给他们。 那就在生育血脉这件事上,加点力气。 这一次打赢战争带来的生命值提升,奥兰身体好了一些,咳血以及头晕的作用降低。 奥兰想,若是打赢一场极为大的战役,那身体会不会完全康复? 这太迷人了,一具“强壮的躯体”,那会让他充满精力。 夜晚,月色迷人,但是被叫来陪伴的卡琳也不逊色。 饮食的提升,还有心境上的转变,让卡琳精神越来越好。 在卡琳跟蜜儿两女心中,若论对奥兰的喜爱程度,卡琳更胜,甚至快到把奥兰当成神的地步! 她觉着自己大了领主十岁,却还成为第一情人并管理城堡仆人,地位比男管家南安普都高。 大人还说了,自己也可以学点书写,帮忙处理一些杂事。 这是多么的恩宠啊! 男人的心,可以很大,比如奥兰--整个诺森布里亚都阻止不了他征伐脚步。 女人的心,可以很小,比如卡琳--奥兰吃几口她弄的食物,她便幸福满满。 当眼神相触,如同冰与火的碰撞,最后融合一起。 “如果明年的春天你能生育一个强壮的孩子,那我将把家族先祖的别名中,取出一个赐给他。” 这是领主对于“非婚生子”的一种恩宠,让孩子使用历代家族族长们用过的小名,以区别跟其他私生子的不同。 情到浓时,卡琳回了声,“只要大人喜欢,我会给大人生下无数血脉。” 两天后的早晨,奥兰正用餐时,听到一件极为不满的消息。 来自“拉德?沃克”的属下管家所书写。 只有简单几句话,“夜,盗贼,火焰,谷仓,援,忠仆敬上。” 纸张这么珍贵的状况下,每方势力都会有自己的沟通方式,用最简单高效的书写方式,表达十足意思。 这信大意是,“夜间行动的盗贼,用火焰燃烧了谷仓,希望领主派出援军,否则难以为继。” 若用“呈上”是普通语气,“送上”是支援语气,“敬上”是尽快语气,除此外还有十数种语气。 奥兰回想周边地图,若不是维京人,那就是两岁男爵的手下? 041.送你回英灵殿 没有确定谁动手前,要先派信赖的人去查看。 奥兰把信件丢给面前的南丁,南丁作为侍卫长也住在城堡内,经常跟奥兰一同进餐。 看完信后,又看到奥兰传来的眼神,懂这意思,马上擦干嘴巴,没多余废话,起身对奥兰行了简礼后,快步离开。 当天太阳下山前,南丁就带着三十人去支援拉德。 这三十人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奥兰等着好消息,南丁也很有自信。 可是六天后,南丁垂头丧气的回来,身边跟着拉德,这两人一见到奥兰,马上半跪请罪。 “你们一个是领主,却跟我说食物被抢,还被人绑走,索要赎金。” “另一个--我的侍卫长,你带着三十人出去,就带回来一半!” “除了他们两人,都给我下去。” 本来是晚餐时间,陪伴奥兰身边的是蜜儿。 她听见这话,极为失望的离开,每当奥兰大人因为政事发火,就几乎不会召见自己或者卡琳。 作为领主第二情人,她身边也聚拢城堡女仆跟领内一些商人的女眷,从这些人口中学到了怎么讨好男人。 今日她正想施展呢! 奥兰让人下去,给两人留面子后,随后将面前一张桌子给翻了。 南丁面色胀红,他是跟大人保证过的,不想辩解,男人不需要辩解,失败了就找回来。 而拉德本来苦着脸,但他较会随机应变,上前将桌子重新抬起,没有破碎的餐具也捡起来,弄的满手脏污。 愤怒会随时间过去并且消退,奥兰又喝了一口茶压制怒意后,道, “你们不会想说,是那位两岁男爵亲自带人抢的你们吧!” “还有你(拉德),兼领三个村庄太多了是吧,我可以让别人帮你分担一下。” “大人,这群人是迦南家族的士兵,有几人失手被我的属下抓住……” 拉德?沃克马上从头讲起。 “我按照大人吩咐,接收新领地后,马上就筹备一批物资,里面有足够的冬麦跟羊毛,还有一批木头,都准备用来庆贺大人的新婚, 可某天晚上,我碰到这群盗匪,刚开始不以为意,没想到他们都手持武器,黑布外衣之下,大概塞着软甲,所以即便有人被我的士兵射中,依然能够逃走,我备好的物资因此也被抢走不少。 那天后,我夜夜带人出去巡逻,后来真的让我碰到,就在加齐阁下的边境,我带的士兵虽然不多,可也杀退十几人才被抓住……” 拉德把整个过程美化很多。 如果按照没有修正的版本,那天晚上,盗贼一来--他便惊慌失措,以为是维京人来了,谷仓还是自己无意放火烧掉的。 之后他带队出去,确实碰到敌人,可敌人人数只有二十,他带了三十五人去,被打败不说,甚至被抓走! 敌人还让村中总管马上交钱赎回拉德以及换取失手的三名人质 拉德说完这些心跳加速--因为说了很大的谎。 根本没什么准备物资之事,那是他用来想跟北面走私商人交易用的,他甚至派人越界去围猎加齐爵士的森林。 加齐若不是害怕奥兰,早就问罪拉德了。 奥兰在领地内制定的税率是上下级领主七三分。 如果拉德三座村领的收成折合银币是十枚,那就要交三枚给奥兰。 这笔税太高了,拉德决定这次让这群盗贼来承担。 奥兰如果不免除这一次的税也没关系,他再跟领民压榨一点,总会有的。 如果愿意免除,自己就是赚到。 他打的这些心思,奥兰懒的查证,又道,“继续说下去。” 这一次是问南丁,口气也缓和些,“都起来找个位子坐。” 今天晚餐,奥兰收到两人回来之事,便准备了肉宴还有酒。 可没想到成了问罪宴! 让两人起来进食这话,算是不打算过度追究了。 两人坐定之后。 “大人,我到了拉德阁下领内后,听他说完这一切,便在达斯夫男爵一方--可能进入我们领地的道路去布置人手,我到的第三天晚上,碰到一支小股部队,本来打胜的,可……” “可什么?” “可我过于心急,不熟地况的情况下,一路追过去,在一处杂草林内,被对方的首领给……打败!” 被打败让南丁倍感羞辱,天色昏暗,他连对手怎么出剑都没看太清楚。 对手带着面具,使用一把骑士剑,昏暗的月光下,剑势流畅,那是真正战斗过的骑士才有的气势。 稍有不甚,剑身上的白光擦过,人的血管就被斩开--简直跟幽灵一样可怕! “所以,加齐先前来信,也是被这一支部队给抢的?”奥兰问道。 “没错,大人。昨日我抓住盗贼中的两名斥候,逼问之下确定他们来自边境,隶属于一个叫‘马库斯’的骑士手下……” “人呢?” “带来了,就在城堡下方等着您的命令。” “拉过来。” 奥兰说完,大厅沙漏走动时间不超过五分钟,两位全身是伤,鼻青脸肿的边境士兵被拉上大厅。 “还不向尊贵的达勒姆郡之主,奥兰阁下行礼。” 拉德接过押送士兵的棍子,狠狠地敲打两位犯人的腿,可以说他被抓时有多狼狈,现在就有多凶恶。 犯人的喊叫不能让奥兰满足,他挥手停止行刑,问道,“我已经知晓一切,我现在要听你们说,如果情况一致,我可以给你们一条路走,否则,我会把你们剁碎喂给森林中的野兽。” 两位士兵吐着黑血,脏污了大厅地板,口齿不清的求饶,缓缓说起他们身份。 “马库斯骑士”带自己去抢时,是为了所有人活命,现在自己供出首领的名字,是为了自己活命。 “自己”明显大于“所有人”。 “马库斯?米洛?”奥兰很难相信,小小一个边境骑士,有这么强大的身手。 “没错,大人,就是这个杂种干的。”拉德道。 “什么杂种?”奥兰问。 “抓到人后我就询问村庄内的管家,打听到更多边境消息,这人母亲原是维京盾女,她跟随‘拉格纳’入侵‘麦西亚’之时被捕,便留在英格兰地区,再后来受洗成为骑士的妻子。”拉德解释。 “够了,拉德阁下,我们必须承认他是个勇士。”南丁不太想用贬损敌人的方式来获得奥兰宽容。 可拉德想起被捕之时,还受到士兵的口水跟重拳羞辱,怒道,“维京蛮子的血脉,不是杂种是什么?” “你们有多少人?一百,两百?”奥兰继续追问。 两位人犯看到拉德的眼神,想起“拉德骑士”事先说好的串通词, “记住,我会痛击你们,你们只有一个活命的机会,就是告诉奥兰大人,你们队伍之中,还收留不少维京人,所以如此强悍……” “男爵阁下,我们有上百人,其中有不少从北面维京人聚落来的战士。”两位犯人夸大人数。 “上百人?” “是的,北面耶苇郡的维京聚落发生内乱,逃了不少人出来,都被马库斯大人收留了,成为我们抢劫您的助力。 奥兰自言自语,“人倒是不少。” 南丁想要说点什么,又张开嘴,拉德看见急忙装成被酒噎住,咳了两声,还拍打桌子。 “吵死了,都闭嘴,我问一句,再答一句。” 奥兰这句话堵住了所有人--也包含南丁的嘴。 奥兰随后再看向两位犯人,问,“收留这么多维京人,他也想当男爵?” 这个问题拉德骑士没教,两位人犯没敢直接搭腔。 有个犯人看到奥兰听见维京人后态度转变,也不让人打自己,为了争取更多活命机会,随口胡说, “马库斯大人有次喝醉还跟那些维京人说,当拉格纳……王再度踏入羊场,将以七国第一剑士的身份,与王并肩作战。” 踏入羊场? 抢夺我领? 七国第一剑士? 拉格纳王? 奥兰嘴角上扬--那是杀人微笑。 “那我会亲手送他回‘瓦尔哈拉’!” …… …… “瓦尔哈拉”,维京人口中的天堂之地,亦称“英灵殿”。 由阿萨神族之王奥丁统治,传说中的“英雄”和“国王”死去之后会来到瓦尔哈拉。 还有战场上死亡的勇士--也会加入此地,一齐为了日后到来的“诸神黄昏”而作战。 042.训练有素的医生 奥兰决定,这个夏天过去前,马库斯只有两个下场,死去,或者归顺。 “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人回去,一人留下。你们伤的这么重,正好让人以为是拼命作战逃出来的,回去那人帮我收集情报,如果敢背叛,我就把留下之人也放回去,指证背叛者。” 两位犯人都想回去,奥兰不管谁回去,让拉德决定,并先让两人下去疗伤。 接着奥兰告诉拉德道,“你去处理好,跟回去的人说好好办事,将来我会给他一个身份,留在我们领内。” 拉德知道终于瞒过奥兰了,说了声好,背对奥兰离去,正要显露笑容时--却听见奥兰冰冷的警告声, “你每次紧张或者说谎时,身体就会出汗,整张脸都就像刚被雨水淋过一样。下次把这毛病改了,再来骗我!” “大人!”拉德马上转身半跪。 “滚出去办事。” “是,是,我马上去。” 要嘛让手下敬你,要嘛让手下怕你。 奥兰免了拉德的税,却又戳破他的心思,让他又敬又怕。 一点银币奥兰看不上,只要拉德老实说也可以不让他缴,但不能欺骗自己,这是对领主的嘲笑。 此时就剩下南丁跟奥兰,奥兰落马昏迷醒来之后,从管家南安普的口耳中听到,当时自己那位堂叔也来过几次,可每次都是南丁持剑带人守着,才没有发生大祸。 怒火一过,奥兰起身过去,压着南丁的肩膀让他不用起来,并给他的银杯里斟满一杯麦酒,自己也给自己斟满,并跟南丁撞杯。 奥兰少见的喝酒,又辣又甜的麦酒进去胃里,化成一团火焰在烧,最后进入血液里。 眼光泛红,身体开始升温。 “我相信在达勒姆郡,除了昆桑外没人能赢你。” “再打一次,你能赢他吗--马库斯?米洛?” 奥兰的目光想要肯定,但是南丁只说,“即便输,我也会让他付出无比惨痛的代价。” 这话还是差点,奥兰明白,他看着南丁道,“你跟我就像兄弟,保护我免于受险,我要给死去士兵一个交待,所以我刚才必须发火,婚约之事马上来了。 你要跟我一起去,处理完毕之后,就轮到我们去达斯夫的领内羊场打猎了,这一次的损失,我要他们十倍偿还!” 碰! 酒杯再度对撞,这一夜奥兰越喝越清醒。 …… 同一时间,本在边境的马库斯,正发狠教训手下士兵。 他本来的计划就是抢两次能度过这个夏天就成。 可第一次出手时,运气实在太好,竟然摸到加齐男爵储藏冬麦的谷仓附近,己方就伤了三人,却拉回几十车的麦子,还有七具盔甲。 第二次时,加齐已经有防备,可马库斯发现靠近加齐领内,“有座村庄”完全不设防,好像不知道他们的加齐男爵被抢了,当自己靠近进行“友好交流”时,又是一击得手。 “如果一个人经常冒险得利,那就会深陷其中,无法再忍受平静的收获。” 父亲说过的话,马库斯始终记着,有一有二,不能再有三了。 如果就这么收手,这个夏天,维京人不来,凑活着也能过,可当他收手,手下老兵们竟然被利益蒙蔽,也借着轮巡边界的便利,私自干活。 结果碰上一支重步兵队,要不是自己收到消息--带人去追私自干活的士兵,碰上那支追杀自己士兵的敌人,从而出手帮助。 那整个哨所的士兵至少要死八成! 可即便马库斯阻挡了这支部队,依然无法将他们全部灭口。 黑夜之中,他碰上一位力量奇大,身躯强壮,骑士剑挥动时隐有剑风刮过的强大骑士。 那是一场险胜! 马库斯听见敌人的士兵,称呼这位首领为“南丁大人”。 马库斯明白了--这人是奥兰手下最强骑士。 这一战过后。 在所有交过手,或者见过出手的敌人中,马库斯将自己排在第五,而将南丁排在第六。 而第一,就是那位拉格纳王,君临北海的顶点,无数人闻风散胆的存在,也是自己杀父仇人。 一半的维京之血身上流淌着,但马库斯并未对维京人有多少好感。 父亲救了母亲,给了她安稳的生活。 可童年记忆中,自己很少见母亲笑过,失去战斗能力的母亲经常看着东面,那是维京故地,某天,用教给自己的维京语说, “孩子,我要去见他们了。” “母亲,他们是谁?” “是伟大的勇士,先知,国王,圣战士。” “不要走,母亲!” “我早该走了,那才是我的归宿。” 那天,父亲正在城堡跟领主汇报,母亲正大光明地换上维京盾女的服装,离去前,最后亲了自己一下。 随后看向远方说,“主神奥丁,您的仆人向‘瓦尔哈拉’而来。” 瓦尔哈拉! 自己听到母亲说的最后一句话。 母亲朝北面维京人聚落而去,直至马蹄的声音完全消失。 那一年,父亲口中的恶狼拉格纳带人席卷北面,甚至皮克特人也遭到攻击。 母亲去加入他们。 再有母亲的消息被送回来时,是一位认识父亲的北方骑士,他到访并告诉父亲说, “圣父在上,庇佑我们。维京人分赃不均,发生首领内战,当我们赶到时,一百一十五具尸体,而你的妻子正是其中之一。” 自己的双亲都直接或间接死在维京人手中,这样的仇恨,就是等自己的孙子都能够拿剑了,也绝不遗忘。 血仇还需血偿! 今晚的夜色并不平静,哨所外围,马库斯让私自参予行动,没有受伤的士兵全都站着,接着自己亲自动手,把他们吊起来。 双手被迫放在背后,脖子受紧,这种姿势只要几分钟就会痛苦不堪。 甚至会害怕脚下的凳子踩空,具有极大的精神压力。 “我已经告诉过你们,现在死了这么多士兵,怎么跟城堡那边交待?” “还有,我们杀了奥兰手下,现在达勒姆郡到处都是他妈的白鹰旗,如果他发动战争,你们可以抵抗?” “操!” 马库斯一步三骂,顺便走回去哨所内部房间,看受伤严重的手下。 可他不是医生,不会任何放血疗法,最多帮忙念两句圣言。 他的边境庄园中有一位会治疗的医生,此刻正在帮忙看病。 当代医疗手段落后,疗法残暴。 牙疼? 直接强拔下来。 头疼? 用棒子多敲两下。 感冒? 那就放两升血吧。 马库斯这位手下治病成功的几率高达五成,这已经是很出色的数字。 因此被称为“训练有素的医生”。 043.送他去见主 苦思到半夜,他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先把外面手下放下。 随后召集几个亲近,同时也是来自于自己庄园的亲兵说话。 “你们说,奥兰多快就会派人来?” “不好说,大人,我们没退路了,只能打或者投降。” “我也许做错了,我应该跟城堡那边再多要几次粮食再说。” “大人,您已经要了五次了,我听说夫人天天跟那个商人厮混,城堡上下就连仆人都在往外搬东西,根本没人管我们的死活,您的父亲还在时,也发生过一次饥荒。 那一年维京人入侵,能抢的都搬空,那个冬天特别冷,后来有几十名士兵叛变,到处抢劫领地,死了不少人,如果你不带我们去抢,不过是把战争指向领内。” 马库斯叹了口气,这一夜注定难眠,他在自己的队长房间内,看着父亲留下的骑士剑,思考若是父亲会怎么做? 影响每一位骑士最大的,就是他的骑士导师,马库斯的导师就是自己的父亲。 “克制,变通,方能存活!” 马库斯没有点燃蜡烛,靠着窗口透入的微弱月光,念了几次家族格言。 克制—所以他只抢了两次。 变通—那自己应该把事情简单化,降低危险。 他低估了士兵的贪婪跟自以为是,事态逐渐扩散。 一夜过去,马库斯多了几根白头发,他决定回去禀告城堡这一切,以对自己最合适有利的方式让领主裁决。 他将边境都安置好,又等了两天。 这两天还跑回一位被奥兰放出的士兵(而另一位则被奥兰收押,等待时机)。 对马库斯来说,能有活口回来总是好事,同时这士兵也带来“假情报”说,“大人,我被抓住之后,没有说任何话,他们拷打我,还要把我带回去城堡,半途上我经过一个山坡时,直接跳下去才逃出来。 话说的半真半假,身上的伤马库斯却看不出来是假的。 这人身上大量的擦伤跟一跛一跛的样子,马库斯便让其好好休息。 他用了最快的时间,胯下的马都差点跑折,摩擦的裤子都要起火了! 看到领地大门出现时,直接跳下马,大喊,“开门,我要见夫人,立刻,马上!” 这时顾不了礼仪了,他带回来的两位骑手,也都跟着敲门。 动静太大,没多久,城堡上下都在议论向来以温和闻名的马库斯骑士这是怎么了? 来到大厅时,夫人(男爵母亲)让仆人送来毛巾给马库斯擦擦。 马库斯看见那位年经的商人依然还在大厅,突然有股火气,不过今日的目标不是他。 组织语言之后,他道,“尊贵的夫人,以及我的领主--达斯夫阁下,您的忠仆马库斯?米洛问好。” “你回来了,我昨天才听波尔说起你呢。”这位夫人依然气定神闲,而男爵拿着玩偶,流着口水。 “我有件大事想说,我……” “你想说奥兰的事?” “您知道了?” “昨天就有他们的使者过来,说我们边境士兵越境去打猎,还抢了他们的麦子,但是念在同信者份上以及数十年的邻友关系,此事可以不计,不许有下次。” 夫人说完,让仆人把信件拿过去给马库斯。 马库斯一脸吃惊,看了三遍,确定信上所的内容,挑不出一点毛病才放下。 夫人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压力很大,但是你要看管你的手下,如果我们真的跟奥兰男爵起了冲突,会使我们母子处在悬崖边般危险。” “夫人,整件事没有这么简单。” 马库斯快速组织语言,可是这位夫人明显不想多谈,最后找了个理由,草草让马库斯退下,并提醒了声,“夏季的边境税要到日期了,今年就拿往年的九成半吧,让你宽裕一些。” 这个时候,这女人还想着边境税收! 这几个月根本没有多少人过境,凑到的一点税,给哨所士兵们日日只吃一餐都不够。 这位夫人退下之后,跟他的男宠商人,回到房间取乐同时,还拿起奥兰送来的银首饰赏玩。 “这玩意真好看。” “夫人,没有东西可以胜过您的美貌。” …… 马库斯心神不宁走出大厅时,时间很快又过去两天,可却没法出去。 他被波尔这个假小子拉着,说让自己教她剑术。 还有夫人的士兵看着,马库斯的马又因赶路过度,无法行动,只能虚伪作伴两天后。 人对于没有兴趣的事,若是强加,徒增反感。 两天过去,他马上赶回去。 可是边境依然没什么变化,奥兰的士兵没来,也没什么打探情报的斥候出现。 马库斯小心查看边境的杂草地,没有被大量部队践踏过的痕迹。 这下他真不懂了,难道南丁他们没有禀告奥兰? 可夫人手上那封信明显奥兰是知道的。 所以是南丁谎报损失,让奥兰以为不重,所以不出手? 又或者奥兰正在酝酿某场阴谋! 可无论他怎么想,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依然无事发生。 马库斯不敢松懈,当你没猜到对手意图前,千万不要放松。 他每天都练剑,一天练的比一天重,一天比一天更强。 唯有“汗水跟努力”不会辜负自己。 很早的时候马库斯就明白这道理。 五年前,他还是十五岁少年的时候,年轻好斗,私自出去领地,最远到了南方的“威塞克斯”地区。 那一年,威塞克斯的国王,还不是现在的--埃塞尔雷德(高贵者),而是他的兄长埃塞尔伯特(崇高者)。 威塞克斯的首府欢庆典礼而举行比武大会。 每项获得第一的骑士,能进入“崇高者”的宫廷,三项都拿到第一的骑士,则能受领封地。 马库斯前往参加,他运气不好,都是第一关就被刷下来。 弓箭疾射这项,他目光迷散,直接穿出外围,引来大笑,而冠军他忘了。 马上骑枪一关,他输给来自肯特地区,人称“风枪”的…… 剑术比斗这关,则输给来自麦西亚地区,人称“忏悔者”的…… 但也运气很好,因为这两人最后都拿到不同项目的冠军,也是他心中最强骑士顺位中,总体位列第三跟第四的骑士强者。 那天之后,他的自信与日俱增,即便他只是一位小骑士家族出身,却敢抱有成为七国第一的信心。 回到边境的第八天,走过士兵身旁,听见他们聊天。 “那个奥兰真的是恶魔之子吗?” “听说他孩童时期曾被维京人抓走,肯定受到魔鬼附体。” “他还杀了他的叔父呢,他叔父原本庄园的仆人,曾逃难到这,说着他的恶行。” “我还听说他天天都要抱着女人睡觉,真让人羡慕呢。” “如果他真来了,我们会死吗?” 听到最后这句话,马库斯停下脚步,转身道, “如果他来,我会送他去见主耶稣基督!” 随着这话出口,心中那点迷茫瞬间消失。 他要成为骑士之上的英雄! …… 这份光芒照耀无数领主,奥兰此刻也在他的城堡顶部目眺远方。 身后跟着蜜儿,蜜儿看着奥兰的背影,好像有一团火,太亮了。 看的入迷,她说,“大人,所有人都会在您的带领下,得到一切,您会成为打败维京的英雄。“ “不。” “不?” 奥兰目光坚定,他要成为更伟大的存在。 英雄显于时代, 王者超越时代! 不列颠唯一真王--奥兰.维杰。 044.不列颠诸王记 奥兰坐在他的三驾马车之内,五天前,出使埃拉城堡的乌尔夫,终于完成目标,带着一份信件回到城堡。 准确的说,这是一封试探信,双方约定在靠近埃拉领地--同时也距离奥兰城堡不会太远的“丹堡”。 丹堡是埃拉上位前作为王族成员的封地,管辖着上千领民,有一座百年石堡作为根据地。 这地方算是中北英格兰地区,叫的上名字的城镇之一。 奥兰很重视这次会面,同时也要保证自己安全。 临行出发前,他把所有属下都叫到面前,安排好每人勤务。 “拉德?沃克”被命令警戒马库斯的边境士兵,并没跟来,奥兰自己送去安抚男爵母亲的那封信,只是诈术,等腾出手来,就会压兵过去。 同时对于北面耶苇郡的状况,奥兰也开始上心。 目前这里名义上郡伯为“厄尔,萨克斯”,以无胆小气之性格而闻名于世, 在他领内有不少维京聚落,厄尔伯爵无法驱赶,索性跟他们和平共存。 没想到后来收到奇效,留在这一郡的维京人,几年前默契建立一种奇特的政治制度--“丹法区”。 所谓丹法区,便是在不列颠岛上--施行丹麦维京律法跟货币的地区。 随着主历790年之后的北欧维京人入侵,到今天已经过了75年(主历865年)。 杀戮,融合,繁衍。 维京人中出现许多希望和平的人民跟首领。 现在整个英伦三岛上,丹法区主要位于中部跟北部英格兰地区。 这也是奥兰忌惮马库斯手下真有不少维京武力的原因。 自己如果出手,就要打的对方完全没有反扑能力才行。 否则不如静观其变。 借着行会建立,奥兰顺便派领内的羊毛商人北上,一方面想要将以后的羊毛交易,改成领主间的大规模贸易,再将货物卖往经济实力更强的南方。 一方面也是打探情报。 “阿芒德?奥斯万”则带着四十人沿途来回,查看有无可疑部队想要攻击自己,最后会在丹城会合。 “昆桑?维杰”率领另一支步兵队,其中还有少量长弓手保护自己,总共七十人。 “南丁?维杰”则率领城中最精锐的轻重骑手,长枪兵,少量重步兵,教士等人保护奥兰,这一支队伍人数最多总共一百五十人。 另外作为盟友的“加齐?摩尔”也要出兵五十人,把部队带到丹堡周边,响应奥兰。 此时的英格兰,地广人稀,多的是拿几把枪,统领几十人就敢自立为领主的盗匪贵族。 不是夺城之战的话,几百人的队伍已经足够强大。 此次正式跟诺森布里亚之王—埃拉见面,奥兰却没有如手下那样紧张。 虽说是国王跟男爵的阶级,但差距没有想象中那样大。 把此时七国加在一起,也不过前世记忆中英格兰那般大小。 埃拉只是七王之一,整个诺森布里亚八郡还有过半领地支持前王,使埃拉实力更小。 这等力量跟威望的国王,放在南方法兰克或者东罗马,只能说是公爵或者大伯爵。 车轮压过,马蹄踏动。 奥兰的人马从天空上看下,如一排黑色小点。 马车队伍拉的很长,但井然有序,并不混乱。 埃拉的手下也从奥兰接近边境时就开始掌控情况。 沿路上,斥候骑手来回,计时沙漏每走三格左右(约一小时),就回来跟大厅的埃拉报告奥兰队伍。 主历865年4月1日,接近中午十二点,天空晴朗多云,偶尔有鹰鸟飞过。 在后来的“不列颠诸王记”一书中,将此次会面称为--“丹城之誓”。 “……若以地点而言,我称它为丹城之誓,但若以更深远的影响来论,我想给它赋予一个伟大称呼,这是继大帝(亚瑟王)之后,国境之人再次如此团结,共抗外敌,我愿称它为‘后亚瑟时代’的开端……” 节选自不列颠诸王记-卷三,风起之篇。 …… 中午一点左右。 来自达勒姆郡的奥兰男爵,率领他的士兵跟使者,进入丹堡城堡大门外的露天广场。 此时丹堡上下聚集大量贵族,除了埃拉本身的亲族外,还有他的宫廷臣属,以及扈从。 加上士兵,埃拉带了两百人进入丹堡,若把有战斗力的人分离出来,加上守军,丹堡守军接近四百。 他们已经接受到指令,要是谈不拢,那奥兰男爵就会成为俘虏。 可多数享受和平的贵族才酷爱打仗,丹堡的领民一点不想。 他们昨天就把该做的事全都做完了,就连“播种”都是,今天没有几人敢在外面走动,没有几个人敢在自己房子内大吵大闹。 此时的埃拉站在城墙上,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越来越明显。 脸上那一道道的折痕,都告诉他,“你已经不再年经。” 看着白鹰旗飘扬,他生出感慨,长叹一口气。 “陛下,你怎么了?”埃拉的妻子海安走近问道。 “奥兰的父亲作战勇猛,却也从没有让我觉着有太多威胁,可你看这小子带来的人马,还有远方那处,看到没,加齐男爵的手下,短短几个月,他就成为达勒姆郡最大掌控者,也许以后还能走的更远! 联想到我自己,我跟你的两个孩子却是多病多难,四个女儿也无法分担我的责任,所以我叹气。” “陛下,我必须提醒你,是三个。玛尔姆是罪人,这是教士跟贵族们都商议好的,也在宫廷会议上通过。” “后来不是查清楚了吗?她并不是维京人派回来的,她是逃回来的!” “只有神能知道发生什么,但以她的美貌,维京那帮粗鲁的蛮人会轻易让他逃开,没有用王女的身份去应诺什么?把她送入修道院,便可以让这些问题还有流言消灭。 今日跟奥兰见面,最主要的是谈论他如何支持你,而不是婚事。 罪人的婚事不重要,但‘法理正统’可不能轻易地放过去,要让他知道,他的主君是你,他的下一任主君是我们两人的儿子。” 海安充满女人的善妒,可是她的“技巧”很好,保养得当,让埃拉着迷。 让埃拉在床第之事时,还能感受自己的年轻力壮。 且当年自己被贵族扶上台,屡遭兄长暗杀,海安有次为了救自己,差点送命不说,还流了一个孩子。 海安的弟弟古列--也在战场救过自己,并失去唯一的儿子。 所以海安对玛尔姆的迫害,埃拉只能勉强保全,而无法翻脸。 埃拉渴望拥有力量,可他跟兄长互相竞争,把整个中英格兰变的虚弱不堪,不只是失去争夺七国霸权的机会,就连维京人也疲于应付。 有时午夜梦醒,他甚至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半个月前,他试探性提出跟兄长和解时,那些支持自己的贵族,甚至自己的妻子,都激烈反对,甚至语带威胁。 那一刻埃拉懂了。 自己是王,他们是“国王之手(宫相)”,“王妃”,“实地贵族”。 如果自己不是了,他们也能换一个让他们依然享有相同身份的王上来。 人心冷漠。 埃拉心寒又愤怒,此时又碰到奥兰第三次-派来谈判的神父使者。 于是,这位越来越憋屈的国王,准备要在人生最后时刻,扭转局面。 在人生终点前,他要成为八郡真正的统治者。 他要跟“麦西亚”还有“威塞克斯”,重新坐上谈判桌,共抗维京人,共治英格兰! 045.短促无力又一章 海安不死心,走下城楼之后,让人把弟弟古列找来。 当一位中年留着山羊胡的骑士过来之后,海安便说,“准备好了吗?如果情况有变,直接动手。” “姐姐,你不是同意奥兰手下神父说的话吗?” “哼,你知道那神父带来的是什么礼物?” “八成是金银戒指,女人的首饰之类的,或者还有一些软布?你不要可以送一些给我。” “古列,你是我们家族的希望,少跟那些有丈夫的女人厮混,我可以给你重新找个贵族妻子,你知道你被人背后怎么说的?” “我知道,宫廷种马。” “你还笑的出来!” “我可不想再被人天天管着,我也就这点爱好了,你不是不知道。” 四十岁的古列,看上去不超过三十岁,成熟男人的阅历,外加强壮的身体,让他流连于女人堆中。 他来者不惧,私生子又多,才得到“宫廷种马”的负面称号。 海安无法管古列,只能把话题拉回,道, “那些东西是他们从‘威斯特.摩尔’的领地洗劫来的,给我的银戒中,有一枚还是当初我赏给那老头的,上面刻印着我们的家族格言,用我的东西送给我,他们可真会做生意。 我之所以同意,只是要帮忙陛下确定法理义务,壮大王国,而不是为了个人私欲。” 这话说的很漂亮,但是最主要还是海安后悔了。 她发现丈夫近来动作神秘,不知道图谋什么。 前日她派人去见玛尔姆,既然丈夫不让自己把玛尔姆放逐修道院,完全剥夺她的权利,那就让玛尔姆成为有缺陷的贵族--比如一名瞎子或者哑巴,身体出现残缺的继承人,海安心想,这样威胁会变得十分之小。 可她送过去的东西,却被卫兵给退回,卫兵还回传消息,“根据陛下指示,以后任何给殿下的物品,都要经过盘检,安全才可以送入。” 昨日玛尔姆更是被埃拉派人带走,下落不明。 海安越想越担心,所以现在她既想盟约破裂,奥兰放弃玛尔姆。 但也想奥兰服软成为法理封臣,同时成为儿子的有力支持者。 否则按照现在这种家族情况,一旦埃拉意外倒下,贵族说不定会倒戈,重新支持前王。 看见海安表情紧张,古列道。 “姐姐,你想法太乱了,我倒有个方法。” “什么方法?” “陛下有四个女儿,扣除长女,跟你所生已经嫁出的次女,我们还有三殿下跟四殿下,虽然两人的美貌相比玛尔姆差不少,但也是王族,身份匹配,而且这两孩子很好控制,根本无法与你对抗,也不会有外系亲族(皮克特人),将来帮她们索要宣称。” 古列这话让海安茅塞顿开,是啊,为什么一定要按照奥兰的想法? 自己应该采取主动。 自己是王妃,足可让奥兰跪倒自己的脚下并亲吻,并听从命令,迎娶其她女儿。 至于选谁呢? 三女儿是个贱人,那就四女儿吧……或者自己的侄女也行…… …… 奥兰先前派出谈好的条件中,埃拉殿下会出来,双方在丹堡外谈好之后,由教士见证,在神的见证下互相起誓,毫不伤害对方才可能跟其入城。 誓言可以很重要,也可以不值一提。 但如果牵扯到神,那就非常重要了。 尤其这种在士兵跟领民面前的重大承诺,若转头你就敢违反,那将来你的誓言,也很难让你的敌人或者朋友相信了。 如今的不列颠岛上,有两种誓言--不可轻易违背。 一种是对神的承诺,一种则是亲族之间的友好盟约。 奥兰带着三百多人来,也威胁周边没有住在城堡中的领民,除非埃拉真的不管这些人死活,否则广场外的草地会谈,对奥兰来说很安全。 中午过后,奥兰看着城堡上空的人影,知道这是城中的贵族人群,也许埃拉就在其中。 他看不太清楚,喊来乌尔夫道,“派人去见我的新主君--埃拉陛下,请他出城会面。” 乌尔夫策马扬尘,身后跟着两位骑手。 “你们来自哪?”城楼上的士兵高喊。 “来自达勒姆郡,勇敢公正,对抗维京恶狼,不退半分的奥兰?维杰阁下!” 神父介绍完自己的主君,奥兰这一方的阵营响起欢呼声。 随后神父再继续下一句, “奥兰阁下来此向诺森布里亚唯一真王--埃拉陛下行礼。” 这声“行礼”喊出,随后神父身后两骑同时拔起长剑响应,几秒过后,更后方的奥兰大部队,几百人异口同声喊着,“唯一真王,埃拉陛下。” 这是奥兰出发前让士兵记住的口号,他先送给这位未来岳父使用。 几个人喊,可能短促无力。 几十人喊,也许吵闹或洪亮, 几百人喊,气势滚滚如同响雷! 这给足埃拉面子,让他对奥兰心中观感好了不少。 人都是要面子的,越给面子,越好谈判。 奥兰停在马上,身后几个重臣都围过来,而远方城堡大门缓缓打开,随后一队黑鸦颜色的骑手出动,分列两道,从中再有几位贵族骑手奔出,领头之人正是埃拉。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奥兰也策动马鞭过去。 彼此的身影都落入目光之中,奥兰看见一位身体发福,面上有着伤疤的男人。 从样貌来看,埃拉跟奥兰心中所知道的实际年纪不太相符,看上去超过五十岁了。 而奥兰也比埃拉想的更成熟一些,像是十八九岁,而非十六岁。 两人的战马相距大约百步时停下,这时士兵都不能跟上来,而是两人各带着几位信赖的手下上前寒暄。 埃拉是此地主人,所以埃拉前行一会不动之后,由奥兰继续上前。 奥兰带着南丁跟昆桑,三骑策马过去,身后还跟着一位步兵掌旗手—是泰坦。 自从成为城堡第一位学徒之后,管家南安普摸不准奥兰的心思,但既然大人特别让泰坦跟着自己学,那就好好地训练这小子。 南安普因作为城堡管家,熟知各种物价还有内勤,所以也跟随前来,泰坦作为他的学生,南安普给他分派了一个掌旗手的工作。 这份工作非常耗费体力,手持旗徽,必须精神十足,但这是非常荣誉的职位,一般都由见习骑士来担任。 这些天的相处,让南安普觉着这个声音沙哑的少年,非常不错。 懂得感恩,做事勤快。那就再多给他一些露脸出头的机会吧。 而对泰坦来说,再辛苦的工作都不是事,而且越辛苦,给自己安排的吃食就越多。 城堡内的仆人还有管家,都没有耻笑或者故意欺负自己。 现在他还学习怎么使用鹅毛笔书写简单数字。 而这一切都是拜着奥兰大人所赐,他要更努力一些,才能回报恩德。 贫苦出生的人,往往懂得安稳生活的可贵。 046.友好起誓 泰坦拿着鹰旗,奋力地举到最高,跟着战马身后过去,即便吃了几口灰,他也十分开心,终于可以为大人出力了。 他什么都不会,那就在力气上更辛苦些。 泰坦全身是汗,但除了上方的徽旗飞动还有眼珠转动之外,始终目视前方,没有偷懒。 奥兰看到这一幕,暗自记下来。他说过的,白鹰笼罩的天空下,任何人只要辛勤努力,自己就会保证他们的安全跟生存。 随后奥兰收稳心神,再上前几步,距离埃拉不到四个马身的距离时,跳下马背走了过去。 这是一种示弱行为,显示对方比自己尊贵。 埃拉倒是没想到奥兰主动这样,接着南丁跟昆桑也下马跟上。 三人走过去会合乌尔夫,埃拉也给身边贵族一个眼神,随后这位国王身边之人也都下马。 最终形成众人下马,唯有埃拉一人跨在马上的尊贵地位。 “圣父在上,奥兰?维杰,向您致上最诚恳的问候。” 接着奥兰介绍南丁跟昆桑跟乌尔夫,“这是我的仆从骑士跟教士……” 埃拉身边的骑士,也一一介绍自己。 这些人奥兰以前的记忆中都见过,其中有一位服饰明显高过其他骑士的,奥兰在他还没介绍前就认出来,是埃拉的妻弟--古列?克拉克。 一位非常勇猛的骑士,曾跟奥兰父亲并肩作战杀过维京人。 也是一位很喜欢泡在女人堆里的风流贵族。 “奥兰阁下,我跟你的父亲从小就认识,没想到他突然离世,太令人感伤了。”古列第一个说话。 “我悲伤许久才走出来,父亲是个战士,死去那天,还握住我的手,告诉我说,‘孩子’,你有你该做的事。” “什么该做的事?”古列问。 “将维京人赶出这片由‘亚瑟王’传下来,充满奶与蜜的应许之地。而想要做到这一切便需要有一个强大的英雄来领导,整个中英格兰,唯有埃拉陛下是唯一人选。” 这话拍足马屁。 “哈哈哈。”埃拉发出笑声,他用那肥胖的手指指着奥兰,“一年前,你父亲还为了个女人跟我作战,现在你继承他的一切,却来告诉我,我是英雄?” “陛下,这正是父亲死前懊恼之事,他握住我的手告诉我,真正的骑士不应该被色欲拖累,他让我若有机会就要纠正他留下的错误,所以我上任之后,马上找到阿黛沙夫人的下落,就是基于这个原因。” 不止埃拉,就连他手下的骑士也没意料到,什么寒暄都没有,奥兰直接破题,把话题带到这份上,那既然如此,埃拉也不跟奥兰胡诌。 “阿黛沙本来就是我的,你知道她的领地,欠了我多少银币税收吗?你拿她来跟我做交易?你的父亲还杀了我的亲人,我一天都没忘记。” “陛下,这世上有很多事,无法说清谁对谁错,我们眼光要向前看,跟您产生怨恨的是我父亲,他杀了许多您的属下,甚至亲人。 可交战之中,我方也有损伤,甚至有两位我父亲的私生子也伤重过世。 他跟您交战之后回到领内,旧伤越来越严重,最后是在床上活活疼死的。” 奥兰长大眼睛,绘声绘影的胡说起来。 其实根本没什么私生子,反正是死无对证的事,也不怕查。 他这样说,是要堵住埃拉私生子被杀的情感,让谈判更好继续下去。 埃拉盯着奥兰眼睛,奇道,“不都说,你父亲跟你那位法兰克母亲,非常恩爱,从来洁身自好吗?怎么他也犯了七恶戒条(色欲)?” 我先忍你,让你,随你…… 奥兰把头低下,表示默认。 埃拉哼了一声,但想到奥兰说的,自己也杀了这个老对手的两个儿子,突然就没觉着有那样大恨意。 埃拉一旁的教士也开口说话,“根据先前谈好,此次会谈,双方不得怀有任何伤害对方的想法。 若有一方违背,那背弃誓言者,将会受到所有人的唾弃,以及主的惩罚。 奥兰没打算动手,马上就把手指点在额头,跟双臂间。 “圣父在上,我谨遵一切诺言,若我背信伤害,落于对手的刀剑,将加倍返于我身……阿们。” 剩下埃拉,要等他也起誓才行。 众人就见埃拉举起了手,但又不发一语,场面登时古怪起来。 随即! 埃拉突然把这只手放到腰间的剑上,将剑拔出一半! 刷刷刷! 气氛突变,所有人都把剑拔出来,但奥兰没动。 一来他才发过誓言。 二来是他的剑术只是凑和,没这群手下这么能打,真的出手,那只能往回跑。 奥兰冷静的表现,终于让埃拉开始喜欢起来。 随后埃拉重新把剑收回,高举眉间,做出相同的动作,念出一样的语句后,向神表示不会伤害对方,两方的教士总算松了口气。 随后古列出声,“陛下,我们不如先进入城堡,慢慢再谈。” 埃拉对奥兰说了声,“你如果尝过这地方的麦酒,你这辈子都不会想喝水了。” 奥兰低着头退回去,接着重新上马,大喊,“原地起营,不许随便走动。” 奥兰最后带着六位亲兵,以及乌尔夫,南丁,昆桑,阿芒德,南安普跟泰坦共十一人,陪同自己入内。 丹堡主城面积跟奥兰的城堡差不多大,但管辖的领民人数远没有自己的多。 这里本来作为玛尔姆的陪嫁,可出了维京事件后,便空置着由埃拉直接管理。 进入城堡之后,埃拉亲自带着奥兰,来到大厅,参加他还没享用的的午宴。 埃拉的家人都在,奥兰带来的人,只有骑士跟教士以上才能进入,其他人只能外面等着。 南丁,昆桑,乌尔夫,阿芒德四人靠近一起,奥兰则上前坐在埃拉的斜对角。 埃拉的女儿们都在,还有妻子海安。 奥兰坐下前,起身对着埃拉家人行了个贵族礼节,并道,“我这次给各位殿下还有陛下(王妃)都带了礼物,希望你们喜欢。” 王的妻子享有丈夫的一切权利,重大场合时,也称为陛下。 “多谢你的好意,男爵阁下,我也要回赠你一些……”海安以女主人的身份,念出了几样物品让奥兰带回去。 奥兰随后说,“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没看见玛尔姆殿下呢?” 047.维京初侵 玛尔姆? 气氛暧昧起来。 坐在二女儿身旁,成为新晋王族一员的“威廉”很不是滋味。 他比玛尔姆大三岁,十五岁开始就想娶她,靠着在战场上的拼命,跟父辈留下的土地财富,让他成为一位领地男爵,终于可以匹配玛尔姆。 虽然玛尔姆并不愿意,但王室的女人可没有挑选丈夫的权利。 威廉几次想要在婚礼前,染指玛尔姆,却受到她的斥责,这本让他认为玛尔姆足够忠贞。 可玛尔姆被维京人抓走之后,逃了回来,又让他备感羞辱。 流言四起,这让他认为自己当时若是足够用强,甚至用命威胁,也能得到这个女人。 后来参加了王妃主导的宫廷会议,他知道王妃要除掉玛尔姆,便破弃埃拉定的婚约,转娶二女儿,也对王妃效忠。 可玛尔姆不但没有死成,还出现一位比自己更年轻更英俊的男爵来求亲。 男人的妒忌心,贵族的攀比心,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威廉从第一眼看到奥兰,就想教训他! 金色头发,碧如蓝天的眼瞳,修长的手指,白皙的肌肤。 “真漂亮!” 这是几位埃拉家族的女眷想法。 男人妒忌,女人却极为喜爱,只是不方便说。 海安已经过了沉迷男女之事的年纪,但从二女到四女,都对奥兰产生莫大兴趣。 “原来这个叫乌尔夫的神父,介绍自己的领主样貌时,没有吹嘘。”女眷偷偷打量着奥兰。 “玛尔姆身体有些病痛,正在疗养,过几天你就能见到了,怎么,你等不及了吗?”一旁列席的古列,哈哈一笑,缓解古怪的场面。 既然如此,奥兰也不再说什么。 这场餐宴,没有太多话题可说,总是围绕一些小事--重头戏在隔天的正式会谈上。 就在餐盘快要见底时,威廉突然起身,拿着酒杯过来碰杯奥兰。 他虽然讨厌奥兰,但也不笨,这种场合本不想生事 可一旁王妃海安的压力眼神,让他需要表现点什么。 于是他走近奥兰,抬起酒杯后,先是一饮而尽,接着问,“我听说近来达勒姆郡有件大事发生,奥兰阁下能给我们说说吗?” 威廉内心想问的是,关于奥兰怎么杀害阿瓦隆,关押威斯特男爵,并且强行支配其领内的情形,但故意含糊其辞,如果奥兰发怒或者下不来台,那自己会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当成答案,让奥兰发不了火。 可奥兰也装作不知道,在你不明白对手意图前,“不知道”就是最好的回答方式。 “怎么会不清楚,在你的领地刚刚发生的。” “听你一说,我想起来了,是说我扫清盗匪的事吗?如果在场的各位阁下跟陛下想听,我可以从头说起。” “我说的是威斯特……” 名字刚出口,威廉就咬牙收回去,告诉自己冷静。 如果埃拉陛下想对付奥兰,那不用自己出手都会发生点什么,如果不想,那即便自己刺激奥兰发火也什么用。 作为男爵,审时度势的手段他也懂。 “那就一起来听听,奥兰男爵怎么对付领内的盗匪吧。” 古列很捧场的拍起手来,其他女眷也跟着拍了几下手。 奥兰不在椅子上说,而是喝了口水,起身走入大厅正中,随后手口并用,如一位吟游诗人般,讲起手下征伐盗贼时的经历,同时脑补成自己想要说的东西。 以往这种故事,都是贵族说自己多么善战,大厅女眷也听过不同地方来访的贵族,吹嘘自己如何治理领地,如何英明神武。 可这次,奥兰却说出他们想不到的话。 …… “……当我擦亮骑士剑,对父亲祷告,受到神父祝福而带属下出征时,我的第一处征讨地点是一座矮山,当我的人马带着猎犬进去,我看见的不是凶恶发怒的盗贼,而有许多的少年,正咬着发烂的果实,拿着木刺,对抗我们。 他们不知道父母是谁,也许是奴隶的后代,也许是农奴之子。 或者曾经也是城镇的一员,但是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便逃了出去,成为一个乞儿,出卖身体跟力气,努力生存。 他们没有领主,没有律法,没有时间的概念。 我轻易就击败他们,带回领地时,他们吃到干净的普通麦粥,一点可口卷心菜时,便痛哭流涕。 他们跟我们有着相同的先祖,说着相同的话。 我深思了很久,为何会如此呢?” 奥兰反问大厅众人,有人开口回道, “也许是天灾使他们如此?”一位知道领民生活不易的老骑士所说。 “与生带来的罪恶,只要信主,便可得永生。”这一句是教士说的。 “难道是您的父辈们统治出了问题?”出自是一个年轻懵懂的少年骑士,并马上受到白眼。 贵族怎么会有错呢,错的是该死的平民不够努力,以至于不能满足领主所求同时,还能活下去--这是多数贵族的想法。 奥兰抛出答案,“所有的原因在这个原因面前,都不值得并论,那就是--维京人!” “最早的维京上岸记录,各位知道吗?” 奥兰拿回主动权,像一位老师抽考着学生,他看着埃拉的三位女儿,目光过去,二女儿自信,三女儿勾引媚惑,四女儿则是害羞。 二女儿是王妃的女儿,三女儿跟埃拉传闻有不正关系,所以奥兰选了四女儿。 这位才十三岁的少女,没想到会叫自己! 以往这种场合,她都是父母姐姐们的陪衬,上来干坐罢了。 看着发呆的女儿,埃拉收起君主的威严,以父亲的宽和说了声,“说错了也没关系,米娅。” 埃拉知道这女儿胆小,想让她练练胆子。 即便说错了,也不会有人放在心上。 至于年份,自己记得好像是主历790年? 想了想,埃拉发现自己也记不清楚了,但可以肯定的是,维京人在自己父亲还没出生前,就侵入这片土地。 米娅努力回想,想起小时候没有母亲在身边的日子,总是姐姐玛尔姆照顾自己,给自己说着各国故事还有传奇,正好说过维京人的故事,于是她开口道, “关于主历789年的记载,这年,威塞克斯国王娶麦西亚国王的女儿为妻子,是威塞克斯兴盛的。 而从霍塔兰(瑞典境内)驶来第一批北方海船--共3艘,进入肯特地区,当地官员骑马前去,因为不知道是些什么人,便迫使他们到国王驻地觐见,却被水手们杀死,整场事件中,有三座城镇也受到破坏跟攻击,最后这群水手抢了沿海船只,有一半成功扬帆而去……这便是最早的维京人攻击记录。” 048.维京神谕 “主历793年呢?”奥兰继续问。 这年发生了什么,米娅拼命想,脑中还是浮现姐姐说过的话。 “这一年,四年前那支队伍卷土重来,又攻击肯特地区沿海教堂。” “主历807年呢?” 这年发生的事,在场贵族几乎都知晓。 “十二岁的‘拉格纳’第一次来到英格兰,并杀害一位地方主教。” 米娅面色发烫,那是被注目的紧张,同时带有一点兴奋,原来这就是身处众人中心的感觉。 “殿下,你的学问令人赞叹。” 奥兰称赞,米娅害羞的低下头。 奥兰阁下实在太好看了,比宫廷那些骑士都好看许多,笑的时候牙齿白的跟冬天落下的雪一样。 米娅努力平复心情,甚至捏着小腿,她的身体好烫…… 埃拉看女儿应答如流的表现,有些开心,但也觉着奇怪,怎么米娅还懂这些。 对他来说,历史就是尘封的过去,一但碰触,满手是灰,不如向前看。 而奥兰见时机成熟,也不再问,继续引导话题进入尾声。 “诸位,你们听见米娅殿下说的话了吗?” “主历807年之后,二至三年,沿海城镇就有一起入侵,不是我们强占维京人的土地,是他们信奉异神,而异神无法保佑他们,赐给他们沙子都不长的贫瘠国土。 我小时曾经被抓带到维京人部落,他们言谈之间,满是凶残,只有抢跟征服。 祭司欺骗他们,说异神奥丁会保佑他们,哪怕战死,都可以去所谓的‘瓦尔哈拉’,以让他们不停地攻击我们。 去他的瓦尔哈拉! 一群全身都是蛮臭味的野人。 有多少城镇为了躲避这些维京人,不停迁移,领民最后在贫困中死去? 有多少贵族死在维京人的盾剑之下? ‘大帝(亚瑟王)’用他的剑告诉我们,即便力量小于别人,但只要团结,入侵者终将被逐出英格兰! 如果我们互相敌视,那就算手里有三个人,也只能拨出一个人去对抗维京人,用两个人来防备同信的邻居。 如果我们联手,那就算只有两个人,也能将这两名战士全送上战场。 事态紧迫,我想诸位阁下都听过维京人流传多年的‘神谕’。 奥兰停顿下来,看了所有人一圈,停在埃拉面前。 埃拉的心脏剧烈跳动! “他从海上来,他是预言中的王。” 奥兰说出这句--由维京大祭司所述,并让维京战士带到各地的可怕神谕。 他从海上来—英伦诸国认为是北海。 他是预言中的王—维京人中最强者。 这两句话在过去四十年间得到验证,指的是谁。 “说的是拉格纳将会统一北海,甚至创造前所未有的维京帝国!” 埃拉回应奥兰,并将手中酒杯砸出去,如同血一般的果酒洒落地毯上。 时机已到! 奥兰压上最后想说的话,目光坚定,极具渲染力。 “如果还要互相对抗,一百年,两百年之后,大厅之中所有人--包含我的家族,都会成为历史的灰烬,我们的血脉需要躲入深山野林,而维京人成为阁下,殿下,陛下! 就如同开端我讲的故事,我们的子孙什么都没有,沦落到一碗麦粥就能痛苦流涕。 教士会以奥丁为神,读的故事是‘诸神黄昏’, 贵族以拉格纳子孙为王,听父辈讲述,第一次入侵不列颠的光荣过往。 领民用那一口难听又刺耳的维京语,通行大地。 届时,王国只有一个名字。” “什么名字?”埃拉问。 “维京不列颠牧羊区。” 奥兰说完这一切,埃拉手下的教士胀红脸,握紧十字架,心中有一股气。 贵族们面色同样不善,维京人是能打,但七国之中勇士也不少,加上都是采取守势,攻方需要付出更多代价,这十几年,也有好几位维京首领战死在不列颠,给了他们更多勇气。 女人们则被男人影响,想着流传(造谣)在维京人中,各种可怕的床第之事,如维京人会污辱女性败者后,再将其杀害,便心中发寒。 威廉也被奥兰说的一股热血上来,同时他才明白自己看错了奥兰,这小子有很大的想法! 什么得不到玛尔姆就会在疯狂之中死去?! 他根本是个“野心勃勃”的年轻混蛋! “敬!” 贵族目光看过去。 埃拉重新举起新酒杯,咬牙说出,“敬维京不列颠牧羊区!” 随后,酒杯再度飞溅,埃拉又一次砸出去。 敬的是不在场的这些维京恶狼。 这场本来应该欢快的宴会,最后由对维京人的怒气影响,草草结束。 当天晚上,奥兰洗涤之后,到了仆人安排的一间书房独居。 骑士手下给安排两间房,让他们一起居住,剩下的亲兵跟仆从,人数更多但也是两间。 这些手下不敢全都睡觉,轮流守着奥兰,在他的门外站岗。 当晚,奥兰没睡,靠着窗口看着月亮。 这是一场不眠夜,埃拉睡不着,他刚才被挑动战斗的心,恨不得现在就有小股维京人入侵,自己可以宰杀这些恶羊! 奥兰睡不着,他要思考明天谈判可能出现的埃拉要求,如果埃拉有诚意,那条件不会太离谱,如果没诚意,那要看能否变得有诚意。 奥兰给自己画了一条底线,只要不超出,埃拉明天提议的要求,他都会照办。 已经4月了,杀死堂叔,打败威斯特,清除盗贼,这几件小事做下来,增加的生命,还是将在明年3月而死去。 一村一镇的得失,太慢了,真的太慢。 一城一郡的争夺,才能迈向王者之路。 …… 奥兰记不清楚,睡了两小时或者三小时? 他醒来时,女仆还没过来,他让士兵去要来冷水,自己简单清洗完毕。 这一天早晨,奥兰跟手下没去大厅,只是房间简单享用过食物。 中午参加了埃拉的午宴,不同的是,今天没有女眷在场,而是清一色的宫廷贵族。 从昨天的接触,奥兰大概明白这些人的身份各是什么。 留着山羊胡,中年样貌的古列?克拉克。 这人地位跟南丁对于自己差不多,除了是埃拉的侍卫长,还兼领了几处庄园,富裕不下男爵,也是埃拉王国的军事总管。 049.维京战(歌) 古列?克拉克旁边的是孔尼--昨天也陪同午宴的宫廷神父,教士地位仅次留守埃拉宫廷的王国主教。 孔尼面色极为普通,不能说好或者坏,脱下教袍的话,穿上战甲的话,就是普通骑士形象。 唯一令人印象深刻的,大概是左耳被维京人砍去只剩一截。 孔尼还身边坐着两位主要贵族。 一位是宾尔?埃提屋—宫廷谋士。 一位是艾格特?弗拉—财政总管。 这两人年纪不大,大概都不超出三十岁。 其中艾格特?弗拉身上的服装,明显别于不列颠岛上的简仆,而要华丽许多,奥兰一眼看出来--这是法兰克的服饰。 这两人,昨天奥兰只跟艾格特说过话,知道他是一位对数字敏锐的贵族。 “财政总管”一职,埃拉并没让教士担任,他认为大量的税收都被拿去敬献上帝,实则进入教士口袋中,所以他选了世俗贵族出任,否则这个职位多是由教士出任。 正事从第三道菜“烤乳鸽”上桌就开始了。 当奥兰刀叉进入烤的发亮,涂上蜂蜜的乳鸽表皮,正要恶狠消灭这只也许是从“维京方向飞来”的“维京战鸽”时。 埃拉举起酒杯,喊道,“愿我们的关系,世代长存。” 关系? 什么关系,主从或者盟友? 奥兰举杯回敬一口,等待下文。 埃拉想了一夜,已经想好怎么控制奥兰。 他吐出一口酒气,露出发黄的门牙说道,“奥兰阁下,你继承父亲的勇猛,扫清领内盗贼,我们已经知道你的本领,现在我有件事想让你帮忙,在我的领地南方,有处堡垒被敌人攻占,想由你帮我夺回来。” 这个问题在奥兰的意料之中。 比如让自己帮助肃清埃拉领内的罪犯,或者扫荡埃拉领地北面的丹法区等等, 让自己帮忙并不是信赖自己,而是要消弱自己的实力。 “您说哪座城堡?”奥兰问。 “靠近阿尔德伯勒郡叛军的那条‘威河’,这条河也连直通约克郡,我本来修筑了一座城堡,但后来被夺走,叛军经常利用这条河道侵入,如果能把能沼泽堡垒重新打下来,我就可以大大压制叛军力量。” 这地方奥兰简单回想就浮现画面,威河这条河道一直控制在不列颠本地贵族手中,维京人也曾借这条河道入侵南北。 可是此河周边杂草繁密,维京长船经常被搁浅,只能用小船进入,进入时到处都可能有七国士兵出现,或者他们提前布置的陷阱,几次让维京人受伤惨重。 即便拿下,等维京人主力一退走,又从“奥丁”回到“上帝”的怀抱下。 所以现在维京人更喜爱从安全地方侵入,而不是这种风险大于收益一样的地点。 “陛下,我十分愿意为您效力,我来此就是为诺森布里亚的未来,而在此前,我衷心希望能得到‘赐福’。” “你想要什么赐福?” “我需要一个正统‘郡伯’地位,若能得到您的文书以及教士见证,等我将达勒姆郡一统,我会马上带人前来,替您分担压力。” “那要多久,奥兰阁下?”列席的威廉质问道。 “最迟不会超过一个半月。”奥兰回道。 “又或者你把你这三百人交给我,我马上出击,得胜之后,我们两方的士兵再进入达勒姆郡,你看可好?”威廉对自己的领兵能力很有信心,同时也故意用话挤兑奥兰。 威廉是王妃一方的势力,他的话并不完全得到埃拉认同 但得到没资格列席长桌,却可以在桌子后面旁听的几位骑士们赞同。 这些骑士中,有一位年纪看上去不大,头发呈现波浪卷的“红发骑士”,更是加大音量支持威廉。 “奥兰阁下,以你近来表现出的睿智跟勇敢,大可以分两线作战。”红发骑士道。 这人突然发言,还让埃拉诧异。 作为国王亲卫,列席是红发骑士的义务跟权利。 但一旦扯上……就会起些波澜。 不过今日看红发没有异常,也就随他,但眼神警告着,如果再如上次给玛尔姆安排的那场“宫廷会议”那样去捣乱,就不会再是禁闭了。 这红发是谁,奥兰还真不清楚。 不过这种会议,只能后面列席旁听,最多是个实领骑士。 骑士?对自己来说,就是个仆从,并不需要回应。 奥兰见埃拉没说话,也不松口,出兵顺序先后这有本质差别。 先统一郡内,奥兰防守达斯夫男爵的力量可以完全解封,除非自己内乱,否则加齐男爵永不可能从自己手心翻出去,因为那时力量悬殊太大。 如果先去打南方前王叛军,能不能胜利不好说,万一输了,自己就非常被动。 说不定领内建立的优势还会荡然无存,就算埃拉再赏下一个“郡伯”名号给自己,也命令不了那两位男爵,还生生给自己安插一位主君放头上。 奥兰带了手下来,当然不是陪席,而是要让他们分担的,神父乌尔夫也第一时间也跳出来,辩解道,“陛下,近来我方领内发生一件大事,达斯夫男爵联手北方维京聚落,强夺我领的麦草还有盔甲,欺辱我们的老人跟孩童,严重威胁我方安全,必须马上清除危险才可。” “达斯夫?就是那个两岁男童,他话能说清楚吗?如果你说他父亲还在,那还有可能。”威廉似笑非笑。 听见手下提起达斯夫,迦南。 埃拉第一时间回想的不是他的父亲--老达斯夫男爵。 而是老达斯夫男爵手下,一位叫南?米洛的边境骑士。 二十几年前,肯特地区举行过一次反击维京人的军事行动。 自己被父王派出,带三十人前往肯特地区支援当地领主,到了之后,就是跟这位“南?米洛”骑士一起。 当时兵力不足,首战的天主军队只能分出一百五十人,却要伏击三百人的维京先头部队,埃拉跟南都光荣被选上。 出发前,南?米洛还发表一阵慷慨激昂的演说鼓舞士气。 “这一次我要杀二十个维京人,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使剑!” “你们知道剑快到产生剑风有多么惊人吗?” 南?米洛口才流利,剑术很有观赏性,看招又准,速度闪躲又快,当下就在一众骑士面前露了一手。 但是开战前夕,只能友好切磋,跟他交手的骑士或者士兵,都是用木棍,没有什么危险性,而南?米洛也把所有的木棍都顶在对手要害中获胜。 “克制,变通,方能存活。” 这八字是南?米洛的家族格言,当夜传遍队伍之中。 埃拉一生听过很多格言,忘的也多,却对这句格言十分有印象。 当然,这不是因为南?米洛开战时有多勇敢--而是他胆小无能! 跟维京人的阵斗,本来占了地利,可南?米洛所在的左翼,被维京人冒死突冲后,被破出一道缺口。 南?米洛见情势不妙,没有光荣去见主,反而如脱缰野马往后逃,怎么拉也拉不回来! 没有真正战场搏杀经验的南?米洛,在刀剑进入血肉的惨叫声还有武器碰触的撞击声中,迷失自信,身体不停发抖,连裤子都要湿了。 昨夜如此威风的骑士一跑,把所有人的士气都给弄垮。 最后这支伏击维京人的部队,在逃散之中全数被歼。 埃拉带着两人逃出,中途碰上南?米洛时,气的一剑把他打翻在地。 “你的快剑呢?” “你的演说呢?” “七国第一剑呢?” 埃拉上前一顿殴打,把南?米洛打的头破血流。 随后骑士剑高举--这一剑如果落下,那不列颠岛上,这个名为“米洛”的家族就会绝嗣,可森林之中传来魔鬼笑声,维京人已然追上。 林木之中,闪出飞矢。 维京人杀了埃拉两名手下,冒头包围两位骑士。 南?米洛吐出一口带血的口水对埃拉说,“你举起剑,不敢朝恶魔挥出,也不敢朝自己脖子上抹下去,你跟我都一样。” 两人最后都能活下来,只因两人都放弃“尊严”。 南?米洛用从父亲领地的维京犯人身上学到的维京语,跪在这群维京人面前,大赞“奥丁神王”,并愿意帮忙带路,前往最近的修道院,只求能够得到赦免。 而埃拉在活着生或躺着死这件事上,跟南?米洛选择一致。 毕竟活着有无限可能,不是吗? 两人在维京人挟持下,成为恶魔仆从。 再后来……再后来发生什么了? 当埃拉的剑从“同信者”身上拔出来时,思绪突然回到大厅中! 这身体跟脑子已经老了,想不起来发生什么。 而那个叫南?米洛的骑士,再听到他的消息时,已经又过十几年,听说后来娶了个维京盾女,生了一名儿子。 前往达勒姆郡办事的仆人说过,行经边境时,对那里管控哨所的骑士留下深刻印象。 可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谣言。 跟老鼠一样软弱的父亲,所教育出的儿子肯定是个废物。 废物! 等王国一统,自己要把米洛家族的人叫来跟前,重新赐下新的家族格言— “胆小,软弱,方能存活。” …… “说到哪了?”埃拉被争吵声叫回现实,问着身边人。 “红发正在争取我们的权利呢,陛下。”妻子海安小声回道。 埃拉正好听见红发骑士大声说了句,“真正的勇士毫不惧怕,甚至可以为了……牺牲一切!” 为了……? 后半句话红发骑士憋住,奥兰听的不明不白。 这骑士句句带火,嘴里藏剑反对奥兰,昆桑很想教训用剑捅穿他的嘴! 而南丁也陷入沉思,大厅之中闪动的烛火,很像杂草地上,那些被风吹过,开始晃动的草影。 那一天之后,他日思夜想。 那一次自己跟马库斯打,人数是优势的,人排列成直线。 可马库斯像个灵敏的老鼠闪躲攻击,又像勇气十足的狮子冲杀过来。 直线之内的手下,都被一剑放倒。 二十米……十五米……十米! 对了,距离越来越近,他冲刺的速度越快! 跟距离有关系吗? 没有人是无敌的--除了神! 南丁隐约感觉,他快要找到马库斯的破绽了! 失败不可怕,失败中无法记取经验那才可怕! 他是被老男爵(奥兰父亲)收养长大的乞儿,剑术跟知识都来自老男爵。 如果神在人间有化身--那就是老男爵! 老男爵死前,把南丁叫来跟前,让他喊自己父亲。 说着,“我很想见证你的婚礼,以及你将来的孩子……可我不行了,保护奥兰……也保护自己……” 让乞儿出身的自己,喊领主父亲! 这份情感,如果能具现,那将比火山还热烫,比大海还深远。 他的格言是忠义守誓--所以他要成为七国无双的骑士。 七国无双! 050.最喜欢污人清白 争吵声越来越大,但昆桑没来得及翻桌,便又有人抢走话语权。 “奥兰阁下,就我所知,北面的维京丹法区,最近都很平静,没听说有什么冲突。”埃拉谋士--宾尔?埃提屋开口加入。 “大人,这个姓氏来自于法兰克东部,靠近丹麦地区,这人很骄傲,我第一次来会谈时,他便一直找茬。”乌尔夫小声耳语。 乌尔夫作为神职教士跟世俗总管的十几年经验,不是摆设,他对很多东西--比如贵族家系,都比奥兰清楚不少。 宾尔所在的家族封地,是一处盛产花草的山谷,但被本地敌对领主占领,便渡海而来,先在肯特地区开始谋职,最后到了诺森布里亚。 能书写懂礼仪的贵族,哪怕失去一切,依然有机会得到其他大贵族的庇护,因为大贵族也需要人来帮助管理领内。 如今埃拉的各种书信文字往来,都是宾尔?埃提屋代劳。 失去领地之人,自然对土地十分关心,任何在达勒姆郡的战争,他都会派人收集情报。 达勒姆郡是王国八郡中,宾尔多次建言埃拉先行收服的地方。 他认为只要收服奥兰父亲,实力天平就会逆转,北方另外中立的两郡转成自己方的支持者。 宾尔强烈建议下,也曾有几次机会,但运气也许不在己方,竟然都碰到小股维京人入侵,打乱计划,使事态演变至此,竟然被奥兰抢了先手。 古怪难念的姓氏,奥兰目光跟这位谋士对上。 “谋士”在法兰克被称为“王室顾问”。 谋士中有许多人都是失去家族土地后,离开故乡游历,找寻合适的君主效力,以求得到领地赏赐的人。 起源于数十年前的南方法兰克。主历780-800年,这二十年间,法兰克的查理扩展领土,维持教宗权威,打击异端。 主历800年12月25日,也就是六十五年前,查理在罗马教堂受到加冕,被称为“罗马人的皇帝”,“天主光明的保护者”。 时人冠以“曼(法语大帝之义)”字--因而查理被尊称为“查理曼”。 同年一本关于宫廷制度,文化传播,教育经义,语言风俗的查理曼法令书“君主全书”开始示下帝国全境。 这本书很全面,是当时最出名的百科全书,也是法兰克贵族心中的伟大著作,仅次于教士学习的圣经。 查理曼的“加洛林家族”使法兰克迎来“文艺复兴”,国力突飞猛进。 因此又称“加洛林文艺复兴”。 而知识传播不易,奥兰只读过一部份“君主全书”,是其中关于“封臣领地法”的篇章…… 宾尔最大的梦想,就是从“谋士”成为“宫相”,并迎娶王族女眷。 他一开口就是满满法兰克味道,老法兰克人味儿。 埃拉身为国王,使他通读法语这种南方强势语言。 宾尔也不管其他骑士能不能懂,每当面对埃拉就转为宫廷法语(贵族腔)。 面对其他人时,再转为不列颠中部英语。 “奥兰阁下,根据‘查理大帝(曼)’的君主全书,其中对王国法律的介绍。 法理为自古以来神圣尊贵之物,文字无法完全形容,他是先民居住此地的证明,亦是神赐下领主,统治地上的权利,封臣须服从上级封君,如同服从主。 达勒姆郡的郡伯头衔,还在埃拉陛下手中,而律法是禁止封臣私自开战的, 您却在没有得到首肯的情况下攻击摩尔家族,还抓捕前任男爵回去领内,您是否要解释一下?” 即便“查理曼”已经长眠五十年,他的威望跟精神依旧影响着后代法兰克人。 不只是宾尔,就连埃拉本人也很推崇查理曼。 因查理曼还开创“宫廷游学”制度,让大陆各地君主都能派他们的继承人前来,作为宫廷扈从学习法兰克文化。 等回国之后,再将法兰克的礼仪风俗语言传开。 埃拉年轻时也去过法兰克的宫廷,待过一年。 条条大路通巴黎! 有一句谚语曾如此说过, “去罗马城可以看到主之仁慈,去巴黎城可以见到君主权势。” 见宾尔连“查理曼”都搬出来了,奥兰差点想跟他论证君主全书。 动剑?宾尔看上去并不强壮,但自己剑术只是凑活。。 动嘴?自己熟读诸多经典,倒是自信不会输给一位谋士。 不过埃拉没说话,所以奥兰依旧交给手下。 “阁下,这是因为我领先遭受攻击!”这次是昆桑开口,同时他还“有意”震了一下桌子。 可这里是别人的城堡,不是你达勒姆郡! 几十位埃拉士兵就在大厅下方,你再狂又能干什么? 他这张维京刺青的脸,早让宾尔不满,因为当年维京人攻入法兰克首都,让他感觉文明受到野蛮冲击,是一场黑暗末日! 宾尔反击道,“即便如此,在胜利之后,也应该停止进逼,并且……” 两位领主都看着手下说话。 手下再闹,都由其去。 因为埃拉想要谈成功,奥兰也想,当心中这股基调定下之后,情况即使有变,也会有人出来压下。 埃拉等奥兰开口,他要占据主动。 奥兰看了一圈这些人的表情,他猜不透想法,他能做的就是,不过于损失自己利益的情况下,可以让步一些。 他慢悠悠喝了口麦酒,“对朝埃拉之外的所有人问,“诸位,那你们的意思是,弟弟不允许坐上兄长的位子?” 即便这位兄长想要染指弟弟的妻子,放逐父亲?即使他想要改信奥丁?” 奥兰偷换概念,把话题引到另一种情况上,并能泼多少脏水就泼多少。 “污人清白,说其异端”这种方式实在太好用了。 染指弟妻,迫害父亲,改信异神,这些破事阿瓦隆都没干,但他干了攻击奥兰的行为,这便是比“弑亲禽兽”更可怕的恶行。 埃拉跟兄长奥斯伯特比对加齐跟阿瓦隆兄弟两人。 埃拉一方的手下反应过来后,再也不能随意接话,因为当事者—埃拉国王,就在一旁看着! 奥兰一个眼神,身兼外交跟内政总管的乌尔夫开始反击。 “合适的人就该坐在合适位子上,当年,诸位阁下以及你们的父辈,为什么要支持埃拉陛下? 奥斯伯特陛下可是经过国王遗命,教士加冕,贵族认可的合法国王,也有继承人,可你们还是推翻了他。 这是因为陛下勇敢对抗维京人! 而‘前王’却一碰到维京人就想逃跑,还要割让达勒姆郡以北的土地--给维京人作为海外法领。如果谈成,今天‘丹法区’的地盘会是现在五倍!” 乌尔夫把手掌摊开,“五”根手指晃动过去,形象生动。 051.我反对 威廉等人本还想说些什么,但埃拉听到兄弟争位的事,终于制止手下,这是他的心病。 而乌尔夫把话说成这样,给埃拉圆了面子,令其满意,并对奥兰道,“好,我赐福你,施行加冕,使你享有一切达勒姆郡的权利,并在之后,带兵前来跟我会合。” “感谢您的礼赠与慷慨,维杰家族的剑自此为您效忠,在敌人踏过您的土地前,我会用生命战斗到最后一刻。” “陛下!” 红发骑士跟威廉,还有宾尔三人还想反对,但埃拉已经愿意让奥兰作为自己的女婿,他喊着仆人,“把所有人的酒杯斟满,痛快地喝。” 埃拉让步了,但也没让,达勒姆郡本来他就没有实际掌控力。 奥兰要的是名份跟埃拉不趁机入侵,自己可以快速收拾领内。 埃拉要的是听话的领主,可以在维京人从东面进入时,帮自己挡住,也可以让北方二郡(爱丁堡还有耶苇),更加中立,甚至转为支持自己。 两人争夺的主要问题还在后面, “哈!” 乌尔夫一口吞完这些麦酒,火辣的感觉还没有从舌尖下去时,吐出酸气道,“一个繁荣的郡领要有主人,男主人已经有了,还缺少一位仁慈宽爱,善良温和的女主人,诸位阁下认为呢?” 解决先出兵哪一处地方的问题,话题又来到玛尔姆身上,气氛依然紧张。 昨日妻子海安吹了一夜的枕头风,使埃拉改变心意,想改把四女儿嫁出去。 而这个行为,也受到埃拉同意,反正都是自己女儿。 而且听话的四女米娅,将来可以逼迫她,帮助自己打探奥兰情报。 “我的每一位女儿,都贵如珍宝,最小的四女儿米娅已经十三岁,到了合适年纪,我想给她找一位真正的贵族,你看呢?” 埃拉?诺恩这句话,奥兰并不认同。 对他来说,有皮克特人(苏格兰)这个北国势力存在,就必须是玛尔姆。 如果养情人,那就另当别论,反正“吹灭蜡烛”都一样。 四女儿的母系家族太过寒酸,身份不明不白,就算被埃拉承认,收为王妃的继女,但继顺位排在这么后面,有什么用? 所以长女玛尔姆跟郡伯头衔都是一齐的,不可以分割谈。 对贵族来说,婚姻非常重要,他代表能给你带来多少财富,威望,名声,土地。 至于长相“不值一提”,只是刚好玛尔姆也长的美丽罢了。 罢了。 自己可不是这种人。 不是。 咳…… …… 接下来谈了又谈,在婚事问题上依然卡住。 奥兰给乌尔夫使了一记眼神,后者想起今早奥兰的吩咐,开口道,“陛下,我方愿意提高婚聘礼物。” 如果有什么事搞不定的,就加钱。 他被维京人抓走,父亲把自已赎回来时,奥兰看着维京人把自己放在秤上量重,感到深深地被羞辱,同时也明白。 “当你进行谈判时,如果争论的对象是人,那就把秤重的金银,不停上加,加到超过那个人的一倍,两倍,三倍重量!” 乌尔夫清嗓之后,“冬麦,黑麦等谷物我方提供……羊毛兽皮供给三十人份……刀剑盔甲,银块还有各种食材……” 乌尔夫开了一份很高的聘礼清单,比之前透露出来的还高一倍。 而且不止如此,继续加码条件。 “在婚礼开始之前,我方可以先支付总金额的半成作为准备费用,而这半成不计入礼物总额。” 乌尔夫这意思是,因为婚礼压后,这半成的金额支当作免费送的。 等到婚礼启动,再将这十成凑齐。 等于原本的礼金提高一倍,又送了半成金额。 奥兰出手十分慷慨,埃拉听见也没什么话说。 缺钱--这是所有领主的通病,埃拉也需要一支强大的军队应付各种问题。 奥兰出手简直达到一个富裕伯爵领的地步,现在他可还没成为郡伯呢? 那他的钱从哪来? 领地找出金属矿产了? 或者洗劫同信者领地? 压下好奇,不管如何,这笔财富打动自己,也属于自己。 “一统八郡,重铸王国”的想法越发热切起来。 “陛下。” 这时有位见习骑士快步入内,拿来一封信件给埃拉。 看完之后,埃拉惊奇问道,“这么快就到了?” 见习骑士小声耳语,“主教阁下说,他接到信件马上出发,乘船骑马,一刻都没停留。” 既然这位“主教”来了,那便同意婚事吧…… 最后,一个奥兰想听到的答案在埃拉口中吐出来。 “来到丹城,你得到想要的一切,奥兰阁下。”埃拉高举酒杯。 “为我们的伟大联合而干杯,埃拉陛下。”奥兰微笑以对。。 埃拉终于松口,奥兰完成了婚礼的第一步。 但也只是第一步,这场婚礼还有很大变数。 其他骑士可能不清楚,但是乌尔夫跟奥兰心理都懂。 乌尔夫的眼角余光在说,“大人,我们领内根本没有这么多财富!” 洗劫威斯特男爵,随后就添购不少装备,还有购买原料分给行会成员,杂七杂八的花销,这笔抢来的财富马上花光,更透支奥兰下半年的税收。 如果不学维京人洗劫,那只能征服威压新领主,让他们交保护税。 达斯夫男爵就是这次的目标。 这一次,奥兰不会像上次那样,因实力不足而轻易放过,哪怕被视为“暴君”,他也要把达斯夫地盘上不听话的贵族全都除掉,所有山林堡垒都在第一时间控制住。 订婚之后的第二步,拿到法令文书,跟加齐男爵同步出兵,直接攻取达斯夫的主城,再分发手下到各村落让他们投诚。 那个叫“马库斯?米洛”的维京骑士,能够收买就收买,不能,那就让昆桑实验传说中的“血鹰之刑”,让自己见识一下。 看见手下神父的眼神,奥兰只是嘴角上扬。 他没打算凑清这笔钱,只要埃拉相信自己支付的起就足够了。 对方的“信心”,只要有这两字,很多事就能化腐朽为神奇。 之后的谈判,还谈了一些关于过路税,通行权的问题。 一番讨论下来,已经接近太阳下山。 这时埃拉倍感饥饿,下令众人用餐。 “陛下,今晚可以见到玛尔姆小姐吗?我们这些人,都很期待跟未来的女主人相见。”乌尔夫追问。 奥兰也开口,“陛下,每一丝时间都很宝贵,既然这次人都齐了,我也向您请求,最好明日就能举行订婚仪式。” “太快了些吧,奥兰阁下。”一旁的威廉阻止道。 “我反对!”红发骑士也站起身来,这次的大厅会议,所有人都没配剑,但是红发的眼神跟动作,像是昭告,如果他手中有一把半人高的骑士剑,他会毫不犹豫的刺过来。 几个跟红发骑士相熟的旁听骑士,基于友谊也都默认站在他这边,一同起身。 这么多人分摊埃拉国王可能产生的愤怒,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奥兰手下都是有经验的战场骑士,红发这种态度,只引来凶光! 昆桑跟南丁同一时间起身,两人如同保护神,把奥兰的防线无限扩大。 052. 笼中鸟 “丹城的骑士就是如此对待客人的?”乌尔夫气呼呼起身。 事情都谈好,也就没有顾忌了。 维京人的入侵,把岛上的贵族变成两种形态居多,一种暴怒,一种妥协。 “陛下,请您再想想,摩尔家族如此轻易就失去继承人,更换领主,这一切都是谁干的?” “够了,你昨晚喝多了,脑子都不清楚了!” 最后,红发骑士被埃拉?诺恩赶出去。 驱走红发骑士后,场面温和下来,奥兰继续道,“并不是婚礼,只是订婚,现在婚约当事人都在,领民跟教士,以及这么多的贵族跟士兵见证,还有比这更合适的时间吗? 早一点完成订婚仪式,我便能早一天回去完成细碎事项,快点带人来支援陛下。” “好吧。” 当晚,得到埃拉首肯之后,奥兰没有住在城堡,而是回到城外营地上。 而看见这一幕的大厅仆人,在宴会结束之后,偷偷去禀告王妃,传述场中发生的一切。 夜里,“红发骑士”跟随“宾尔”进入一间小房间内详谈,结束之后,宾尔又去面见王妃海安…… 凌晨时分,城堡派人来告诉奥兰, 明天将会重新打开大门,而奥兰带人从大门进入,直达教堂,最后在教士的见证下,完成订婚誓词。 整件事的流程快的出奇。 半夜时分,埃拉方的教士跟贵族就弄出了一份誓言文书。 文书提及如下: 本婚约奥兰需要支付的财物总数。 奥兰受封为达勒姆郡伯(长)。 统领达勒姆郡之后,现在是四月初,最迟六月底要带人回来支援埃拉。 非经主君同意,不得变更“达斯夫?迦南”男爵的统治权利。 前两年不交税,但第三年开始,必须补齐这三年对主君应尽的义务税收,且再追溯前两年,共计五年税收。 玛尔姆放弃王室头衔,作为补偿,可以得到一片直辖领地,但必须在她跟奥兰 的儿子出生之后。 其他还有几条细则,是以后共同作战如何分配财物,或者埃拉本地的律法如何推行至奥兰领内的事项。 整份合约看下来,奥兰十分吃亏,几名属下十分不解,但是奥兰只是让他们稍安毋躁,自己另有打算。 隔天早晨,当城堡大门打开之后,奥兰率领骑兵,意气风发的进入。 婚礼除了贵族,平民也喜爱,如果领主慷慨,领民甚至可以分得面包跟果酒。 平民没有地位也无财力请来教士赐福,所以多是私下约定,找寻见证者就算成为合法夫妻。 而贵族则因排场,喜欢在教堂举行。 贵族称在教堂通过的婚礼为“圣婚”。 上帝作为见证,神父协助,观礼贵族祝福,最后婚约者交换礼物,唱念誓言。 平民十二岁到十四岁为结婚高峰期,贵族稍晚些,因为有各种学艺以及修行。 但为了头衔或者土地的婚姻经常发生,或者他们需要某种程度的保护,使很多贵族家庭在五六岁时就替当事者举行订婚仪式。 此时的仪式远没有后世繁琐,各地的风俗也不统一,有需要沐浴三天的,也有从简的,有不需交换礼物的,也有需要拿出一半财物的。 订婚或者结婚穿着的也不同。 此时七国贵族流行简单穿着,用黑,灰,白三色。 衣服式样以拖地长袍为主。 这也合乎圣经所说,让人简仆的概念。 但贵族多穿细麻布,羊毛,貂皮等贵重织品,平民多为粗麻织物等。 还有一种是罗马时代传下来的衣物改良。 因为简单方便,也通行于平民男女跟贵族之间。 奥兰早就做好订婚的准备,他的马车上放有一件白色丝绸服饰。 这可是压箱底的高贵礼装,从威塞克斯前往罗马城朝圣的商人买来的。 脚下穿着牛皮制成的长靴,带上一把宝石匕首放在腰间作为摆设。 但里面是空的,这是不列岛岛上婚姻特有风格。 婚典上应该是神圣洁白,所以男子穿白装上身并不突兀,可佩戴武器的话,是对神的不敬,但是维京人又偏爱抢夺教堂,卷走里面财富。 所以这种婚宴盛典,也会有佩戴武器士兵跟贵族进入,但不能随意拔出武器。 奥兰带着“匕首”,象征他身怀武器,有随时保护身边妻子的本领。 但里面是空的,又象征婚礼不应该染上战斗跟血腥。 进入教堂前,埃拉国王跟他的家眷们已经来到现场,奥兰动作迅速,一个转手就跳下马身,走近问好 “陛下。” “今天之后,我们就是同一家族的人,你也是‘诺恩’家族的一份子,不需如此拘谨。” 海安说是这么说,但依然把手指伸出来,让奥兰低头亲吻她的王妃权戒。 奥兰从埃拉跟海安开始,一个个走过王室家族成员面前。 二女儿“伊莫”跟丈夫“威廉”站在一起。 若按照时人审美,倒是非常般配。 伊莫比玛尔姆少一岁,比奥兰大两岁,今年十八岁。 但已经完全褪去少女感,充满女人的味道,眼角之下有一颗美人痣,样貌不比母亲海安逊色。 眼神致意之后,奥兰飞快走过,没有过多停留。 接着是三女儿“佩帕”,南方流传,那部杂耍艺人演出的“美人花”中影射的女主人公。 “我女儿的女儿,还是我的女儿。”奥兰想起这句戏言。 “佩帕”跟“伊莫”属于不同的两种样貌,喜欢的人会极为欣赏,不喜欢的人大概会认为长得怪。 硬要描绘,大概有如奥兰前世记忆中流传的一种禁欲脸。 面少表情,嘴唇微厚,双瞳空洞。 对于埃拉家族的破事,奥兰没有兴趣知晓,念头一闪即过。 而对佩帕来说,多么希望这一刻的新娘是自己。 “奥兰阁下。”帕佩主动向奥兰问好。 “佩帕殿下。”奥兰从佩帕的手指拂过去,奥兰的手指上有茧,那是练剑的证明,佩帕的手指则十分细嫩。 触感像是粗硬的剑放入轻薄的丝布上包裹着,既危险却又新奇。 佩帕还想多握住男人的手一会,可是奥兰很快就过去她的身边。 佩帕还只是名义上的殿下,埃拉的女儿中--真正实质上享受过殿下礼遇的,只有长女玛尔姆,跟次女伊莫。 佩帕小伊莫七天出生,她的母亲本是埃拉的情人,母亲死后她被王妃收养。 四年前,十四岁的佩帕被许给一位南方法兰克老贵族。 是个很老很老的贵族,但非常富有,聘礼多到可以给父亲武装一支六十人队伍。 可出嫁前三天,埃拉整理自己母亲的遗物信件发现,原来母亲曾跟别的男人有染,自己也不是国王血脉之后,那天之后,她再难以跟外界联络。 随后失去一切,包含贞洁…… 她如同雀鸟被放在金色笼子内(宫廷),寸步无法离去。 这是埃拉的愤怒跟报复, 也是自己的悲哀跟苦难。 佩帕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重新披上礼袍,哪怕是个老人…… 053.破门绝罚 “殿下。” 奥兰走到四女儿米娅面前时,简单寒暄就过去了。 米娅想要开口时,发现奥兰已经回到埃拉身边,心中有些失落。 人都有爱美之心,奥兰长的好看,说话斯文有礼,所以她心生好感。 但米婭很快就忘记失落,衷心为姐姐玛尔姆感到开心。 她希望善良的姐姐,自此无病无灾,不用再面对四面冰冷的黑墙。 作为视线中心,奥兰的目光开始找寻玛尔姆,奥兰到现在都没看到她,心中隐隐觉着,是否还有变数? 今天是订婚仪式,也是册封。 等预定好的时间到了,奥兰随着仆童引领,进入丹堡大教堂之内。 观礼之人大多被请在外面等着,除了贵族能够进来见证。 奥兰走在红毯上,自信进入,随后埃拉身穿国王正装,披上肩袍,走上台阶,身边跟着教士孔尼。 国王宝冠之上非常显眼,上面镶有数种宝石。 我比你更合适,奥兰第一眼就看上这枚宝冠,而等下他也会收到一顶。 这时外面传来骚动,有位年纪更大的老教士跟着奥兰之后进入。 贵族人群中,有见过这位老教士的人,都起身低头行礼,就连奥兰这一派的乌尔夫也睁大眼睛,拿起十字架对起膜拜。 来人正是“肯特大主教”! 英伦七国之中,有三位大主教地位特殊。 威塞克斯大主教—因王国力量最强,自然掌握最多不列颠教会跟教士。 麦西亚大主教—罗马教廷认可的英格兰大主教。 目前七国地盘加起来(包含麦西亚西面的威尔士地区)。 是亚瑟王曾经建立的“英格兰王国”历史法理所辖之地, 所以也用“英格兰”,统称这些地盘上的领主跟人民。 “英格兰大主教”即表示罗马教廷承认该人为七国中,地位最崇高之教士。 肯特大主教—便是眼前这位老人,他三次前往罗马朝圣,是上任教宗的身边顾问,还参与神学经典修撰。 这三位大主教的地位堪比七王,肯特大主教的到来,随着埃拉介绍之后,众人包含奥兰都对他行使恭敬教礼。 他应埃拉国王邀请而来,要主导婚礼仪式,只要等会奥兰在众人面前把婚约文书内容念出,于肯特大主教面前立下誓言,将再也无法背弃,除非他要成为一个“失信者”。 乌尔夫马上靠近奥兰,耳语道,“大人,上当了!要是起誓成功,我们会很被动,不履行承诺,就会成为不受欢迎的失信者,这么多聘礼还有出兵支援攻打威河……难怪埃拉如此爽快同意。” “失信者”是教会处罚中,仅次于“破门者”的一种蔑称。 看乌尔夫这么紧张,奥兰反问道。 “你读过这么多经书,当过这么多年总管,失信者会如何?” “可能会被索要宣称,接着入侵!” “谁打我,我便打他。” “可如果上报教会,说不定会被开除教籍,成为破门者。” “哪里的教会?乌尔夫,我告诉你,教士用来传授经文的‘神学七书’我全读过,关于破门的法令有七,并不包含‘失信’,这只是岛上贵族跟教士自己搞出来的规则。” 神学七书是七本神学著作,只要读熟,就会被称为“学问渊博的教士”。 乌尔夫知道这位领主读的书一点不比自己少,憋了几句,硬是说不出什么。 奥兰看着台上埃拉充满得意的脸,拍着身边乌尔夫肩膀说,“弱者遵守约定,强者推翻誓言。” “太冒险了,大人!” “我知道你有私生子的,乌尔夫。” 奥兰冷不丁来了一句,乌尔夫下句话被噎住,随后耳边轰轰地响。 他听见奥兰大人说,“我一天我会成为王,你便是我的大主教,届时,‘破门绝罚’的法令,由我们谱写。” 有这么一天吗? 乌尔夫瞳孔紧缩,心中乱的不行。 …… 主历865年4月2日,诺森布里亚郡辖下丹城堡。 奥兰慢慢走近埃拉。 也慢慢靠近台阶上的十字架还有教士们。 太阳透着窗进入,教堂或修道院这类教士据点,教士让人修建时,喜欢让大厅正中的十字架位置,能够迎阳。 当光线射入,十字架透光散发一种柔和光辉,再搭配诗歌或者圣言,空气中就弥漫一股宁静跟虔诚。 自然让人相信这是神的力量。 奥兰没直接受封为郡伯,而要一步步来,先完成第一个步骤。 他要先成为埃拉直属骑士。 如同奥兰在自己领地册封昆桑等人为骑士时,故意改动他们口号誓词,以让他们更加忠诚。 埃拉在自己的宫廷,也创立三问三答之骑士册封流程。 奥兰昨天半夜,还受到埃拉派来的宫仆教学,并只练习一次就掌握流程。 …… “来者?” “上帝及埃拉陛下的仆人,奥兰?维杰。” “你的志向?” “忠于陛下,扫清罪恶。” “恪守何令?” “以宽容治理子民,以谦逊相待贵族,以勇气对抗敌人,以忠义服务领主,以慷慨敬献上帝,凡此五善,永怀于心,方为骑士。” 三问三答之后,教士再赐下奥兰一句家族格言—“为领主牺牲一切”。 但是奥兰没打算使用这句空话,自己赐给手下使用还差不多。 “封汝为王廷骑士。” 教士念完,奥兰还等了三秒,才去接这把埃拉赏下的普通骑士剑,但并没有后续,莫说土地,埃拉一个铜板的赏赐都没有。 接着是男爵领,顺序层层递进。 …… “来者。” “王廷骑士,奥兰?维杰。” “你的志向?” “辅佐陛下,公平正义。” “恪守何令?” “以……” 天主七美德(善)中,贵族跟教士看法不一,埃拉自己定了的七善标准。 这一条回答,奥兰比刚才多说了一句,“以温和对待女子(绅士)。” 宽容,谦虚,勇气,忠义,慷慨之后多了第六善--温和。 男爵高骑士一级,所以也多一善,这便是埃拉的想法。 “封汝为达勒姆郡‘达勒姆男爵’。”教士孔尼继续念道。 跟郡领同名的男爵领,表示为该郡首府。 这次奥兰接过一枚银戒,戒指可以用来盖压印泥,最后印在文件上,所以也称权力之戒(权戒)。 奥兰已经有了权戒,就是自己手中的红宝石鹰戒。 但此刻奥兰先把鹰戒收下,带上此银戒,再度恭敬对十字架跟埃拉半蹲叩首。 随后领过一份男爵领治理文书。 接着就是郡伯法理头衔。 奥兰父亲心心念念的头衔,今日将由奥兰掌握。 054.郡伯三件套 这一次的三问三答,多了最后一善“友情”。 因为贵族与人交际,不可小气,要经常无私帮助别人。 奥兰七善条令说完,教士孔尼递过来一份“银马刺”。 说是银马刺,但怎么可能用真银。 奥兰摸在手上接过,非常笨重,显示也只是装饰用的,大概是把铜或者铁块镀上一层银白色颜料。 “马刺”是骑士用来控制跨下战马速度之物。 郡伯作为高等贵族,骑士就等于自己的马匹。 这是昭显奥兰作为这一区域统治者的神圣权利。 表示他是领内所有骑士跟男爵的保护人及监护人,同时对王国其他领地的骑士跟男爵,有一种训斥权。 比如爱丁堡的骑士在耶苇郡犯罪,被奥兰看到了,他虽没有管辖权,但有出言训斥的不成文权力规定。 “银马刺”接过之后,奥兰再转给身后的骑士南丁帮忙收着。 “郡伯”跟“伯爵”有些相似,郡伯可称作伯爵,但又全不然相通。 因为“不列颠的郡伯”,有战时以自己意志统领全郡的权力。 起源于罗马时代传承下来的“方伯”爵位。 许多状况下,就连王国律法都可以不遵守。 而法兰克的伯爵,在查理曼“君主全书”规范下,备受王国法甚至帝国法的制约。 跟随查理曼打下帝国的方伯,有好几位方伯的统治区域甚至超过公爵。 大帝担心手下方伯权势过重,危及皇权,便开始将方伯权力加以分割,移交亲信,宣布全国方伯统一改称伯爵,过强不好铲除的方伯便升格为公爵,重新设定势力范围。 并让每位伯爵的辖区仅限一郡之内,严控设定区域法理,使贵族与君主有极其明确的主从关系。 当然也有些伯爵兼领二郡三郡,但这样一来,影响到其他公爵或者国王继承人的法理地盘,使这几十年来,查理曼帝国内部分裂出的几个国家,一直发生小规模的法理回归战争。 这股减轻伯爵权力的风潮尚未蔓延到不列颠。 此时成为郡伯,等于奥兰就是王国中的小王,但其他六国,也都是如此册封的,所以并不异常。 “银马刺”之后,第二件郡伯礼物是一面“领地徽旗”,这种旗图可以自己修改,只是一种象征物,可以是郡领的特产,可以是领主喜欢的图样,可以是领主自己的家族徽旗,挂上城堡外部,以示别于其他郡领。 最后是使用“郡伯宝冠”的权利。 还有一样特殊恩赐,姓氏上也可以使用埃拉家族的名姓。 这是上上任国王(埃拉父亲)赐下的一种恩赏。 另外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都由奥兰身边的乌尔夫跟南丁帮忙拿住。 昆桑坐在台下,许多贵族看见他这样貌,躲的远远,生怕这个半维京的蛮子会搞出什么事来。 昆桑受到歧视,记下内心不满。 有一天奥兰大人实力强大到足以控制诺森布里亚,那时谁还敢看不起自己,他就宰了喂狗。 …… 宝冠奥兰接过之后,小心翼翼带上。 至此,郡伯三件套--宝冠,银马刺,领地徽旗,奥兰全部掌握。 但典礼才算进入到一半,还有后半场。 随后场面焕然一新,仆人快速出来,布满鲜花,外头响起鲁特琴声还有不列颠岛上的特殊风笛声。 声音美妙轻悠,随着乐声而来的,还有…… “玛尔姆殿下驾临!” 外面传来声音,大教堂之内,奥兰身边的仆从退开,随后由一位王族女长辈,挽着玛尔姆出场。 本来这个领头长辈应该是埃拉或海安,但埃拉主持授衔,海安有心病,又不愿意挽着这位长女的手,所以才交由他人。 奥兰终于见到自己未来的妻子! 婚姻神圣,即便奥兰没有太看重女人,但在这一刻,依然可以感受到心跳加快,这是男人的一种天然责任感,不论以后发生背叛,算计,谋杀,和离…… 此刻,他将与玛尔姆结为一体! 玛尔姆带上面纱,美好且苍白的面孔,若隐若现。 奥兰因为自小吃过维京人的亏,加上被叔父谋害落马,所以手臂无法负重太久,偶会咳血头晕。 玛尔姆则因长期幽闭,让她身子快速落下病根。 两具病体,两颗受过苦痛的心此刻靠近。 玛尔姆的脚步突然放缓,接着身体不稳,差点晕倒。 “殿下?!” 仆人上前查看。 埃拉在台上看这这一切,内心五味杂陈。 二十年前,自己迎娶玛尔姆母亲--希拉的那天,那女人也是这样的。 不过希拉是因为前夜时,跟王子“乌德”在争斗中受伤的缘故,所以出场才不稳--那女人可一点不软弱。 一样的美貌,但性格截然不同。 如果玛尔姆是水,那希拉就是火--热的能把人滚烫至死那样激烈! 玛尔姆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女儿? 或者乌德兄长的女儿? 还是希拉勾引别人怀有的血脉? 埃拉记得自己代替兄长成婚那天,被灌的大醉,后来清醒时又想碰一次希拉,还是被灌的不省人事,但醒来都跟希拉躺在一张床上,赤身相对。 第三次自己想在清醒状态下碰希拉时,却被父亲告知去攻打维京人。 再回来时,妻子已经怀有生命。 希拉是个强势的女人,甚至到了老国王都害怕她的地步。 一言不合能够拔剑怒对任何人。 两次不明不白的体验,直至希拉死去那天,他也没搞懂玛尔姆是不是自己血脉…… “死吧,最好死在这里。” 夫妇两样情,观礼的海安内心祷告,希望玛尔姆下一秒就倒地不起。 希拉嫁给海安本来定好的未婚夫--王子乌德,或者说是抢! 埃拉排行第三,乌德是埃拉的次兄,奥斯伯特的弟弟。 埃拉父亲接到皮克特人的婚事之后,认为跟北方王国的结合,明显更有利,便强行毁婚海安跟乌德这对情人。 海安那时已经来到乌德宫廷,却突然成为局外人。 一个月后。 海安看着自己的意中人乌德,在婚礼前夜因跟希拉争吵而意外死去! 看着埃拉顶替兄长婚礼。 看着老国王爬上自己的床,跟自己谈人生理想! 愤怒心让海安留在宫廷成为女官跟国王情人,也主动去勾引埃拉,并在希拉跟老国王相继死去之后,还成为玛尔姆的继母…… “你跟你母亲都该死!” 这份仇恨即便带入坟墓中,海安也不会有一点消减。 055.他妈的惊喜 “我……没事。” 玛尔姆重新被扶起,继续走近奥兰。 二十步不到的距离,两人都心跳加快。 面纱之下的美貌,奥兰看见了…… 他主动上前,走到玛尔姆旁边,接着那位王室女长辈走开。 奥兰跟玛尔姆并肩站着。 他觉着自己貌似又长了些身高,比玛尔姆还高出一些。 奥兰把手伸出,玛尔姆也缓缓伸出手,两人随后五指扣住。 “奥兰……阁下……”,玛尔姆的声音发抖。 “完成人生最重要的仪式吧,殿下。” 奥兰不以为意,接着改变姿势,挽拉着她继续往前几步,到了神像跟十字架,还有埃拉国王之下半跪行礼。 此时改由肯特大主教主导典礼。 大主教亮出他低沉衰老的声音,奥兰听起来,好像树叶摩挲地面。 沙沙…… “主下,陛下,诸位阁下……两位年轻的男女将要结合一体。” “作妻子的,当顺服自己丈夫,如同顺服主。因丈夫是妻子的头,如同基督是教会的头……妻子凡事顺服丈夫,作丈夫的,也要爱你们的妻子,正如……” 念完之后。 “此刻,有无反对者?”肯特大主教看着奥兰跟玛尔姆。 一般能走到这个流程,只是问男女双方有无人反悔的场面话,而奥兰先回,“不离不弃,至死相伴。” 女方不动,奥兰握住她的手,开始用力。 女方的声音将要被迫发出时…… “我反对!” “?”奥兰以为出现幻听了。 随后……一言激起千层浪! 奥兰转看台下,宽敞的教堂中,贵族突然分成几群。 一位红发骑士站了出来,接着他把本应该用来保护教堂秩序的剑,用“剑把”对着奥兰道,“我自小就喜爱玛尔姆殿下,后来他是威廉阁下的未婚妻,我便恪守骑士礼节,再后来殿下‘因故’解除婚约,我就一直在等。 即便走到世界尽头那日,我的心意也不会变,现在我‘卡尔?詹森’,以国王近卫骑士身份,向你--来自达勒姆的奥兰?维杰阁下,发起挑战。 我以生命跟荣誉起誓,请主来见证这一切!” 玛尔姆双腿差点没站稳,这就是红发自以为是的爱! 将她的遭遇再一次于众人之间唤醒。 也许自己真应该死在那段“维京之旅”,这样,对所有人都好……都好。 …… 中世纪,抢婚, 当事人,自己, 发生地,教堂! 奥兰想过这次典礼会发生的任何可能,就是没想到这一件。 因为太戏剧性了。 古典英雄史诗的主角估计也不过这种待遇。 什么叫惊喜,这大概就是他妈的惊喜…… 屋外的骑手跟弓箭手已经在南丁的手势下准备好,他们受奥兰父亲跟南丁的严格调教,近日又打败摩尔家族,以及肃清领内罪犯,正是战斗力跟士气最高昂的时刻。 就是维京人在这,也可以一换一甚至更多。 “要不,让武器飞一会儿?” 贵族女眷都退到边角,男人神情紧张。 奥兰瞪着红发,后者不服输道,“来场男人的对决,最强勇士便能获得殿下青睐,我们比武!” 哇!!! 这句话把众人的紧张提到嗓子口,差点喊出来。 骑士比武—本是为了争夺荣誉跟赏赐的比赛。 去年,天主世界还出现一场很特殊的比武--“审判比武。” 法兰克地区有位“年轻公爵”,把自己手下伯爵以谋反,亵渎等罪收押。 而当这位伯爵提出,“以主来见证自己是否有罪。” 主君公爵欣然同意,派出勇士决战,不止斩下这位伯爵的手臂,连他扈从跟亲从的手臂,都砍了一片…… “审判比武”一说,自此出现天主世界,并将用极快速度流传整个北欧维京地区跟东欧罗斯游牧地区。 “人的言行”会造成后世多大影响,当下往往不得而知。 荣誉比武,审判比武之外, 奥兰跟卡尔开了一个另一个先河--“抢婚比武” 贵族冠上追求真爱为借口,去挑战敌人,若能成功把对手斩杀,所受到的刑罚便能降低,因为比武之时,双方会发下不追究他人的誓言,使获胜者将责任撇除到最大。 红发卡尔挑战奥兰之举,使其成为后世--无数抢亲骑士小说作品中,反派恶棍的代名词。 然而此时,在“南方某国”,某位贵族正编写的一本关于“不列颠”的著作中,正好写到七王之一的‘伪王埃拉’篇章, 不久之后,当他听说“比武抢婚”,特意把此次决斗也增写下去,这是他与奥兰的第一次精神接触。 这贵族为了营造自己支持的“正统真王”跟“伪劣王者”之分,绘声绘影把故事写成,“伪王为争取支持,将女儿卖给不听法理的叛乱贵族,罔顾手下忠诚骑士苦求,使一对恋人被迫分离,在教堂发出最后的怒吼,如果世间有正义,伪王与恶臣,必将受到天罚……” 六百余字的戏文,很快完成。 之后会有杂耍艺人,故意传唱。 “刀剑只能伤人肌骨,文字却能摧毁人心!”这位贵族如此相信。 不久的将来,继“美人花”外, 第二部用来泼埃拉脏水的曲目“血色婚礼”,会传遍诺森布里亚,甚至到奥兰耳中。 这位南方贵族追求爱情,心中有一位想守护一生的“王妃”,却无法学红发奋不顾身的求爱方式…… 寄托之情影响,在他笔下,主客易位。 奥兰将迎来人生第一个流传英格兰的外号—“夺爱者奥兰”。 这外号会持续到“拉格纳入侵,英伦诸王力挽狂澜为止……” …… 海安看着这场面,心中冷笑,女人的恨意使她让手下宾尔跟弟弟古列,鼓动这名鲁莽的红发骑士出头。 而红发卡尔所以如此失态,乃是有次埃拉醉酒说过,如果玛尔姆从维京回来,又失去贞洁,无法成婚,那就许给自己。 对于“看重承诺”的红发骑士来说,那一刻开始,玛尔姆就是国王赐给自己。 是自己的东西! 所以后来海安主导宫廷会议要问罪玛尔姆,卡尔也极力争取,甚至惹怒王妃。 而卡尔爱“自以为是”,玛尔姆没有被放逐入修道院,或者下药死去。 他总认为是自己功劳,而不知道这是埃拉考量跟皮克特人的关系,以及不知道玛尔姆是否自己女儿的原因…… 红发的怒火,没有让奥兰有停下脚步的想法。 他只是感觉玛尔姆带着手套的手掌很软,于是更用力去握。 玛尔姆低下的头,再度缓缓抬起,跟奥兰四目相对。 056.我出来混就靠三件事 一众手下的保护,使奥兰无视其他人,他把脸靠近,对发抖的玛尔姆亲密耳语,“在王国你是殿下,在达勒姆你是女郡伯,在我的床上,你是奥兰的妻子,以后只要我牵着你的手,天上除了圣十字闪耀,还有白鹰飞旋,不需害怕。 作为君臣--你要顺从我,作为恋人--你要爱慕我,从此,你要敬我如神,奉献一生,懂吗?” 奥兰的话,让白纱之下的玛尔姆,生出更为害怕的感觉,但又有一种女人想要躲进去的庇护感。 奥兰跟埃拉属于不同的两种贵族。 埃拉强势--但又寡情。 奥兰强势--却很护短。 奥兰说完突然掏出一枚用小礼盒装着的小巧银戒。 这枚银戒没有过多的工艺,什么都没有,甚至可以说,只是有一个戒指形状而已,上面刻着一行极小的字--“爱是永恒”。 奥兰继续用优雅的贵族腔调,说起父亲告诉自己的故事,迷惑眼前女人。 “我母亲是法兰克人,她离开优渥的宫廷女官生活,婉拒贵族追求,跟着我父亲来到诺森布里亚,冬天一到,她的手总是冻成又红又僵。 父亲领地受维京人侵袭最严重时,领地破败,母亲带着仆人,挽起袖子亲自下地,打水,生火。 她变卖所有饰品,十指空空,穿的跟农妇一样,脸上没有一点粉,整整三年! 过了三年的苦日子,终于帮我父亲筹集到复苏领地的资金,凑齐二十人队伍的资金装备! 之后父亲聚拢部下,打回城堡,重新把祖父的画像重新挂上大厅。 这戒指是父亲首次应邀其他贵族请求,前往帮阵,打退一股维京人强盗时,所得的银块战利品。 铁匠都被维京人杀了,最后找了个铁匠学徒连夜弄出来,因为太赶,上面的字还不小心糊了一半,剩下‘永恒’。 母亲去见主前,把戒指取回给父亲,病榻上虚弱地说,‘以后这枚戒指,就给维杰家族的女主人……’ 你看这戒指,并不出彩,但包含无数心意,是父亲对母亲的爱,丈夫对妻子的疼惜。 对我跟父亲来说,‘它’珍贵的超出维杰家族所有财富总和, 这是我的命,现在我把我的命交给你,戴在手中,与你合二为一。” 合二为一! 奥兰不等同意,直接脱掉玛尔姆的白手套,强行把戒指戴上去。 完成,并要离开玛尔姆身边时,还故意低头朝她耳垂吹了口气调情。 奥兰感受玛尔姆的激动,胸前的起伏。 刚刚那戒指经历是真的,但奥兰的心意并不完全真实。 他不是父亲,这戒指丢了,自己也不可能用领地财富去换。 但他知道,用某种诚恳且煽情的语气说出来,女人就会感动,从而死心。 人都渴望得到认同及需求,如此,便有了趁虚而入的机会。 随后奥兰昂首扬眉,对着红发跟其身边--一众抢婚助阵的骑士道,“你们如果敢把手上破剑拔出来,拔到一半,会被我的骑士踏碎,完全拔出,首级会插在自己的剑上。” “那就让我见识一下!”红发看见戒指套上去,已被完全激怒,刷的一声,骑士剑破鞘而出! 而红发身边的骑士同伙,明显被奥兰语气吓住,没敢动作。 红发这样干,已经严重侵犯奥兰的脸面跟名声,作为国王的埃拉自然也要承受一部份失礼。 埃拉怒火冲天,但是他想要压下。 奥兰面带从容,却要把事件扩大! 身边如南丁众人,如临大敌,外面带来的骑手则齐声高喊,“保护大人。” 随后不知道是王妃的手下,红发的扈从,还是外面奥兰士兵没忍住,有人动起手来,但很快就被国王人马介入,喝令停止。 听到熟悉的呼喊声,奥兰在手下保护下,走出查看。 他看到城堡第一位学徒—泰坦,表情痛苦,身上被斩出一道伤口,还有自己两名士兵也挂彩。 “大人,听见有人污辱您,泰坦用手中的圆盾捍卫您的名声。”有人说道。 “小子,你没有辜负此次身为‘掌旗手’的荣誉。”昆桑给这少年,比了个姆指。 泰坦笑了,即便血留一地。可是南安普叔叔在,奥兰大人在,那个向来可怕,笑起来会让人发恶梦的昆桑骑士,也称赞自己了,不被欺负,被认可的感觉真好……真好…… 奥兰宽慰道,“伤者都带下去,回外面营帐好好养伤,如果泰坦醒了,以后天天都让他吃撑到想吐为止!” 愤怒之火,压过理智。 生命如此短暂,奥兰心思在不停算计别人与被算计之中度过。 “君主的傲慢”俨然成型。 敢来丹城就靠三件事, 够狠,护短,手下多! 自己人不少,怕什么? 凡事皆忍,就会把自己忍废,让这群王国贵族看看,今天老子就是把你们宰了,还要你们的王口称失礼! 奥兰往回走,重新踏入教堂大门内,双足踏出战火,杀心笼罩十字。 进入时,台阶上的肯特大主教,朗出圣言告与众人,“同信者不应争斗,天主见证下,让我们放下武器,同归于好。” 奥兰不愿罢手,当走过红发旁边,距离约莫一个身位时。 “今天,没人可以保住你,‘宗座’都不行,我--奥兰?维杰说的!” 语过,步启,奥兰再次走近埃拉国王。 南丁,昆桑,乌尔夫三人则跟在奥兰身后,避免有人冲过来。 重新走到埃拉跟大主教的台阶前,看了身边的妻子一眼, 奥兰高声道,“教堂拔剑,区区骑士,敢对一位‘郡伯’跟‘国王之女’言行羞辱,这样的恶行,从大帝(亚瑟王)统一英格兰以来,五百年间从没有过,真是骇人听闻,为了公平正义,为了贵族尊严,我同意比武!” “不要!” 玛尔姆目光满是恳求,他害怕奥兰受到伤害,刚才的话语破开她冰冷的心,戒指套上,她也没有取下,等于已经接受这位丈夫。 夫妻本是一体,不能让奥兰受到危险,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那自己来结束吧,她会恳求红发停止。 她愿意陪着奥兰回领地,即便什么都没有,她也会学奥兰母亲,带领领民,努力开垦,拓荒,生育维杰家族的血脉……做个好女人,好母亲,好妻子。 奥兰似是明白她所想,把手指伸出去,在玛尔姆小巧嘴唇上点下,示意安静。 057.年轻人别太气盛 奥兰的动作,似有魔力,玛尔姆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一旁的埃拉看奥兰这身子,虽然漂亮到连男人都会妒忌,可是走路时脚步并不沉稳,看上去不是特别出色的骑士。 哪怕他快速打下摩尔家族,但传闻称颂更多的,主要也在奥兰的智谋上。 台下边角的骑士古列及谋士宾尔,都对红发这蠢货鲁莽的心智,刷新认知。 原以为红发会等出了教堂发难,没想敢在神前出剑! “姐姐,怎么办?”古列小声问道王妃海安。 “全是蠢货,为了女人可以连生命都不管,这样的人活着不如死去。”海安一副看戏心态。 红发是埃拉提拔的王廷骑士,负责埃拉安全的主要骑士之一,还经常主动请命去清除领地盗贼。 是名勇猛骑士,但也阻扰海安跟古列想在王宫增加控制力的行为。 所以海安借由这次机会,用玛尔姆让红发出丑,若红发能被埃拉撤职甚至问罪,古列收养的养子就会替补这个职缺。 也顺便看看“玛尔姆”会不会发生意外? 当埃拉见奥兰真要比武,喊道,“我以国王命令,马上终止闹剧。” 国王卫兵聚集起来,由一位骑士带队,准备接管教堂内外,外面武器闪动,警告众人(奥兰士兵)。 可王妃一派的贵族们收到眼神后,都没说话,许多贵族带来的扈从也不知道帮谁,奥兰带来的人又气势汹汹…… 埃拉的命令一时竟稳不住场面。 贵族都有私兵,埃拉只是人最多,可当在场过半的贵族都存在看热闹或者想真正动手时,就不是自己这位,管辖不到半个王国的陛下能决定的。 奥兰看埃拉迟疑不定,自己就帮他决定。 他指着不远处的卡尔,于众人面前高喊,“我再问你一次,真要对抗白鹰勇士吗?若你敢,并赢下胜利,你会得到你要的,若输,我要你所有的一切,记住,一切!” “殿下(玛尔姆)就是我的一切!” 卡尔说完这句话,红发更艳,好似有一团火正在燃烧。 “那便清场!我请肯特大主教以及埃拉陛下,作为见证。” 奥兰接着看向昆桑等手下,说道,“跟卡尔骑士以及他身边的爵士们,来场友好切磋吧。” 奥兰手指比了过去,点了三名始终跟卡尔站在一起的骑士。 “他们跟这次事件没有关联。”卡尔感觉莫名其妙。 “刚才我的‘领衔起誓’没听见吗?最后一善可是友情,是你面前,伟大英明的埃拉陛下所定,王国贵族最应该恪守的优良品性之一。 我说过了,敢拔剑,就要承受的了白鹰之怒! 但宽恕也是美德,你后面这三人若悔,在我面前,半跪奉剑,口述歉词,知错能改,便可以获得宽恕。” “奥兰阁下,这里是丹城,这些人可是直属陛下的骑士,而不是你的仆从。” 一旁的古列?克拉克没忍住,作为军事总管,这么多骑士被恫吓,也等于污辱自己手下都是废物。 贵族之间,虽有上下关系,但分属明确,这三人不属于奥兰管辖,奥兰硬要他们上去比武,有点借题发挥的味道。 可红发闹的动静太过离谱,奥兰咬住这点不放。 古列是王妃的弟弟,奥兰给了他一点面子,没有与正面他争论,改道, “如果骑士们结党污辱郡伯,不受教训,那有天,王国其他郡伯们,会记住此事--不服陛下执政,届时,野心家四处都是,比水沟里的虫子还多。” 奥兰此次来丹城,领内最能打的四人--昆桑,南丁,乌尔夫,阿芒德都在。 昆桑是近日来才展露头角的战士,王国贵族不熟,可后三者都是真刀真枪干过维京人,打过周边领主战争的。 反观埃拉这边,四骑之中,只有“卡尔”有一定战斗经验,另外三位骑士都只是做过安全还有后勤工作,就是并肩站着不动,气势都要矮奥兰方三分。 帮卡尔助阵的骑士,本来六个,先前奥兰那句“谁敢拔剑”--退了三个。 此刻剩下这三人,心中骂娘,早知道也在外面发生打斗前,趁机抽脚离去,现在好了,如被架在火上烤,进退不能。 真的动武,没有把握。 上前半跪行礼?那以后就成其他贵族的笑柄! “汝等若怕,有过能改,方为骑士。”诗与剑都行的乌尔夫,开口给个台阶下,但他面向红发等人的表情,嘴角上扬,尽是嘲讽。 红发卡尔剑术跟骑术都好,但口才不行,奥兰的话他接不来,乌尔夫的话让他脑门一热,竟回以,“作为埃拉陛下的仆人,绝不退缩。” 他后面三位骑士听见,面部表情精彩,有位还把“卡尔母亲”问候了下。 “等等!” 听见终于有人救场,三位骑士松了口气。 埃拉的二女婿威廉见奥兰咄咄逼人,开口问,“奥兰阁下,比武是您上吗?” “我说的很清楚--‘白鹰勇士’,昆桑跟其他人是我信赖的骑士,白鹰身上的羽毛。作为仆从,主人尊严受到污辱,由他们来找回,十分合理不是?” “哼。”威廉面带嘲讽,发了一声短促,表示原来你话说的这么狠,却也只会躲在后面。 “威廉阁下。” “请说,奥兰阁下。” “你若有想法,也上吧,五对五,我再派一人出来。” “与我有什么关系?!”威廉愣住。 “既没关系,那便让开。”奥兰挥手做出请开手势。 按照不列颠岛上的君臣制度,大贵族跟国王要互相尊重。 刚才已经确定主从关系,奥兰加入王国成为郡伯,又跟玛尔姆接近准订婚,就差互相交换誓言,从而礼成。 诺森布里亚地区有八郡,把达勒姆郡都算成奥兰的,他就有八分之一,可以说是埃拉手下,也可看作高级合作伙伴。 此时,奥兰潜在地位在所有人中,仅次三人--国王,王妃,还有那位一直生病,此时没有出现的三岁王储。 威廉虽属王族成员,但他是“女眷的丈夫”。 夫妻本是一体--可以共用头衔,可埃拉没赏给女儿们多少土地跟头衔。 所以威廉本身的男爵爵位及在王国担任的职务,加起来地位并不超过奥兰。 奥兰愿意喊威廉阁下可以,喊殿下也行,但止于口头敬称。 现在,威廉若想插手,自己这位国王长女婿,不介意教其做人。 埃拉国王再对肯特大主教投来求助目光。 可红发拔剑行为,严重亵渎教堂,十字架下的肯特大主教心中也不满,不愿意多开口。 他还想着下次去罗马,能够留在罗马宗座的“圣彼得大教堂”,出任“枢机主教”甚至“宗座后补”呢。 任何影响教士风评的事,他都会考虑再三。 严格来说,奥兰真出去跟红发比武,算是世俗争斗,其实与神无关。 等会谁胜,自己便说这是“神的庇护”,谁败,便道这是“神的意旨”,符合“一切所有归于神恩”的说法就成。 威廉看着奥兰,又看着后面被白纱覆盖,面容若隐若现的玛尔姆,心中也不满。 这女人太诱人了,他想了几年,现在却被一个外来贵族抢了! 不甘心跟怒气剧烈升高,他也是腰佩骑士剑入场的,干脆把手放上去。 当然,拔出来这种蠢事--他不干,可总要装装样子,毕竟贵族重脸面,如果三两句被奥兰唬住,他也觉着丢人。 要拔剑就快点,今日一起送你们上天国。 奥兰看威廉装模作样,给昆桑使了个眼神。 几个月的相处,作为一条忠犬,他记住奥兰所有动作指令,这是主人让自己挑衅对手的意思。 昆桑高大的身躯,如铁块般的双臂,野蛮的刺青,虽然脖子上挂着奥兰让其掩人耳目的十字架,却没让人有一点友善感,反而产生巨大反差,让人觉着这是恶魔戴上十字架,行走人间! 昆桑走到威廉长剑还需跨一步出手,才能伤到自己的距离时停下。 四目相对,打量不出五秒,威廉的身体压的更低,这是下段起剑…… “如果你敢拔出,我会忍不住杀了你的。”昆桑露出杀人微笑。 “不要总硬碰硬,有时也试着戏耍你的敌人,看他们愤怒,暴躁,从而主动把首级献上……” 奥兰大人的话宛如教士口中的圣经,昆桑也开始学着如此。 所以他将声音压的很轻,故意只让威廉听见,这样旁人便无法怪罪自己惹怒上层贵族,从而让威廉作出“亵渎教堂”的机会。 威廉呼吸渐重,手指越发用力按在武器上,上面的青筋都暴露出来。 但昆桑一点也不怕,自己是去过地狱又活着回来的人,威廉眼中没有不顾一切决心,只有闪躲。 跟这样的人动手,只要忍着把一条手臂或一条腿交出去,就可以把他砍成八块。 想起血的刺激味道,昆桑如一条毒蛇发现猎物时的兴奋,还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 一切举动落在威廉眼中。 威廉汗珠浮现额头,手指用力过度--开始发麻。 但他也是上过战场的,虽然紧张,但也仔细观察昆桑动作。 “这人给我的感觉,跟拉格纳诸子之一,‘蛇眼西格德’好像……” 威廉人生最高光的时刻,便是在肯特地区,与其他骑士联手,伤过带领维京人进入英格兰的西格德。 传说,西格德出生时,父亲拉格纳把他抱入维京圣殿,请大祭司赐下神喻。祭司在祭坛火焰中,看见一条蛇钻入西格德的眼瞳内,所以赐下这个代名。 西格德是勇猛的战士,箭术惊人的猎人,虽然威廉是三打一才给蛇眼背上来了一刀,可也是胜利不是? 想起自己的英雄往事,威廉恢复理智,心中推演战斗画面。 “他的身子比我高些,如果他先出手,估计用上段攻击的几率大,这样攻击范围最广,可以封住我一半的移动位置……左臂稍微沉点,那发力点就在左臂,腰间配着的骑士剑放在右腰,证明是左剑剑士无误……” “太狂妄了,奥兰阁下,这里是丹堡,不是你的……” 驻守丹堡,一位六十多岁才凑够装备,买入马匹,并敬献国王之后,才得到荣誉骑士封赏的老头出声。 奥兰可以理解,因为男人这种生物,不管多小多老,总有热血上扬时。 这老骑士是玩真的,走到威廉旁,与其并肩。 不过他太弱了,散发的味道就如麻雀在猎鹰面前吵闹。 自己一爪就能拍死,昆桑看了一眼,连回应的兴趣都没有。 奥兰懒得再纠缠,手势一扬,教堂内的手下没有拔剑,可他们接连把声音带出去,有如海浪拍岸,一层一层传出去,最后外面近百人躁动。 威廉也是有亲兵的,但在他的领地,这次自己跟着国王过来,就带了四人。 “威廉,你退下。” 一旁的王妃海安害怕女儿没有丈夫,喊了一声。 这一声威廉听起来如同天使歌谣,本来要死嗑的精神瞬间松了,马上改口,“若不是陛下(王妃)的命令,我会让你看不到明日太阳。” 姿势摆了,说话够狠,借话退场。 威廉不紧不慢,走向场边的妻子跟王妃身边。 独留老骑士一人,但既然出头,这老人拍着胸口,“我加入卡尔骑士的比武阵营中。” “他疯了,大人。”乌尔夫走近对奥兰道,“这是无谓的勇气。” “那也是勇气,为主出头,不论什么原因,我都欣赏,这条命留下。” …… 场边的伊莫看着回来的丈夫,问了声,“没事吧。” “此处要不是神圣教堂所在,我一剑就能斩半这个蛮子。”威廉感觉自己又行了。 “我相信你可以的,我心爱的威廉。” 伊莫说完就把眼神转向,心中却升起怎么勾引--这位比自己小两岁的新姐夫。 之前觉着威廉不错,可现在出现一位更英俊更年轻的郡伯,还变成玛尔姆的丈夫,她也妒忌! 母亲玩弄男人的手段,伊莫学的最好。 对贵族来说,偷情是罪恶的,但也刺激! 偷情的刺激! 自己从小就见过父母跟不同的人上过床,只要不被发现就行。 也许血脉是会遗传的,从埃拉祖父开始,就沉迷男女情事,使后代诺恩家族,骨血里充满情欲…… …… 五打五?扣除四位打手,奥兰想着还能派谁出手。 若无必要,即便自己上能获得胜利,奥兰也不会上。 领主是领主,仆从是仆从,我杀个人还要自己动手,养你们何用? “我愿意忏悔!” 此时,卡尔身边三骑中,一位看上去最多十八九岁的年轻骑士站出来。 在生命跟荣誉相比下,他的身体很诚实选择前者。 作为一位贫穷的荣誉骑士,他好不容易凑足装备。 可是马匹,马料,武器保养,仆从的聘用,加上喝酒,…… 每个月,他的收入没有一个铜板能剩。 他知道自己斤两,胀红着脸走出,弯腰举剑,对着奥兰请饶。 知错能改,很好。 奥兰也不折辱他,没让他半跪,南丁接过这人的骑士剑,递给奥兰。 奥兰朝这人双肩跟头部,三次点下,说出一句原谅之言, “年轻人别太气盛。” “不气盛能……能够使人保持理智,诚心改过,一切荣耀归于主,以及仁慈的奥兰阁下。” 年轻骑士头皮发麻,道歉并接过自己的剑后,恭敬退开。 卡尔身边的两位骑士,放不下骑士脸面,没有出来致歉。 四对四确定,乌尔夫举起十字架高喊, “卡尔蔑视教堂,应该把他抓起来问罪,若不问罪,便马上决斗,让奥兰阁下找回领主跟男人的尊严。” 大主教跟埃拉对看一眼,后者没有办法,只能同意。 “比武”往往都会惯以一个好听的名字,让人神往。 比如海边的比武大会,不会说海滩对决,会告诉你叫“海神之约”。 领主生下继承人举行的欢庆比武,不说,“我儿子的生宴”,而会叫它“王之珍宝”。 “不列颠诸王记”泼脏水这场比武为“血色婚礼”。 吟游诗人则根据奥兰刚才那句话,称其“气盛之斗”。 另外还流传多个名字,但都不如这两个。 敢打能打,身价跟威名就会提升。 奥兰不管国王命令,强行比武,这场比武的结果,很快就会传出丹堡,如寒冷北风,飞入诺森布里亚各郡伯领地。 “白鹰家的小子”,也将变成“气盛的白鹰领主”。 058.教宗的四种写法 “你是萨克逊人,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萨克逊人,爱尔兰人,几百年前都是日耳曼人。” “你不是结巴吗,怎么现在说话如此流利?” “这一年,我经历太多,每天祈祷,连作梦都在喊‘一切荣耀归于主’,肯定是天使听到我的告解,才赐给我健康的身体。” “走私可是违反律法的邪恶行为,你竟然如此虔诚,还来找我做这种事?我马上就可以让教堂卫兵把你丢出去,架在广场上,不出五天……” “如果你要丢,我进不了大殿,没错吧?信仰虔诚的‘科隆教士’。” “不用讽刺我,接着说你的计划。” “……每天都有人来教堂捐献,你作为收纳这些财物的教士,走出之前,全身上下都要检查,才可以走出大门,而神像是不检查的,我们可以塞东西在里面。” “可这些神像都是密封好的?” “毁掉这些东西只需要一把火,作为铁匠之子,你知道我的手艺,我会加紧赶工,弄出合适大小的神像,再找机会调包。” “你疯了,萨尔斯!” “我没疯,我只是要用最快的时间,积累一笔财富,重新建立我的家族, 学我祖父当海员,看运气决定收获? 学我父亲帮抠门的贵族打铁?却经常被他们赊账? 这些都太慢了,也许十年都攒不起一间商铺。 你知道的,就剩我一个人,所有人都离我而去,你不同意我的计划, 我出去之后,会马上从‘都柏林港’跳下去,也许还能见到被海贼迫害--葬身大海的母亲。” “万一计划失败?” “你不做,‘郡主教’很快就会知道,他最信赖的教士,私下用教堂资金去放贷跟走私,且因海难跟强盗,两批货物全沉海底,你拿不出这些财物,到了查账时,你会被控以侵吞神的物品,就算不死,再没机会可以帮信徒进行告解。” 萨尔斯能知道这件事,是因为跟科隆教士合作走私以及放贷的人,就是自己的母亲! 时间走的很慢,慢到心跳声都能听见。 当科隆教士咬牙吐出“好”时。 萨尔斯回道,“帮我准备原料,一间空屋,再找个听话的学徒来,我马上处理,很快就是岛上的‘基督受难日’,作为‘爱尔兰’最大的教堂所在,‘都柏林港’会涌来大量信徒朝圣,我们一次就可以弥补所有损失。” 语毕,“萨尔斯.摩根”走出教堂其中一间礼拜室,来到一处墓园发呆。 这里的墓园全是萨尔斯的亲人。 建立年份最早的墓碑,是他的祖父,墓文很短,上面写下, “生于大海,葬于大海,主的仆人,里辛?摩根。” 摸着上面文字,萨尔斯流下泪来。 “祖父,你总教育我,保持乐观,努力生活,可是没用的,强盗拿走你的东西,你还微笑以对,他们只会伸出手再打你的脸!” “母亲,你是没落贵族的后代,对金银的沉迷,使我五岁就会算数,十岁时,你就帮祖父买下一个船队,带我们到处旅行贸易。 可你被金银蒙蔽眼睛,贪婪使你放弃安逸的生活,去赚取不属于自己的利润。 通行禁海,走私奢侈品,最后为了不交出脖子上那条宝石十字架,而被海贼踢下大海,辛苦一辈子,得到什么?” “父亲,你是我从小最敬佩的人,你的技巧能把手上的铁料跟木料都变成栩栩如生的物件,可你好愚昧啊! 教士说什么你信什么,我小时只是不爱说话,思考不像个孩子。 你不觉着成熟是好事,跟祖父硬把我送入修道院,说要教士驱除我身上的恶魔。 我在修道院看见某位教士--污辱交不出教士属地税的农户女眷,才会跟其他学徒说教士坏话。 可传出之后,他们说我污蔑神职,给我灌了十几天黑臭药水,差点把我伤哑! 我用三年才恢复,才能说话! 可已经忘却说话的感觉,最后成了结巴! 母亲走了,你把家中仅剩财物拿去给教士,说要给祖父跟母亲赎罪,当财物进到教士口袋,你就失去对话的价值,被逐于门外。 当你忧伤过度,出现幻觉,去撞教会大门,卫兵说你发疯,把你活活打死,让我去收尸时,还要了我身上外衣作为大门破损费,你好蠢……父亲!” “最后……就剩你了,我亲爱的妻子,我未出生孩子的母亲……你那没有领地的骑士父亲,为了筹集添置战马的费用,把你卖给我母亲,但我从没有看不起你,甚至婉拒一位自带嫁妆的男爵私生女,就为了娶你。 可为什么你要这么傻呢!我说过我可以筹集船费,还清欠款,我给贵族工作五年就行,我会带你回到英格兰的! 你却为了不让我这么累,上了贵族的床,最后他不但骗你,还把我们的孩子都给摧毁……” 萨尔斯.摩根自言自语,眼泪流了又流,手指深深陷入泥土里,直至眼睛发干,手指渗红…… 亲人全部离去,让他的结巴好了,复仇的信念是他活下去的动力。 这是萨尔斯人生最后一次哭泣…… 隔日,他开始修建圣像,父亲的教导,及跟母亲船队到过多处,见过无数教堂跟雕像的他,技艺精湛,想象力丰富,很快就弄出令人赞叹的圣母像。 当科隆教士来到,看见雕像,情不自禁喊出,“真是杰作……杰作……我听说在东罗马,有一种工艺,能把玻璃亮片镶入眼孔部份,当太阳光照射,双瞳发亮,整座雕像都能活过来,你会吗?” “没试过,但是只要给我东西,我一定能想出来。可这些不重要,我会马上赶出两件圣像,你不敢放火,那也可以我来,反正我是要下地狱的人了,不差这一件。” 最后,萨尔斯在某个夜里,进入大教堂,朝好几具神像上洒上火油,随即点燃! 这个时代,除了异教徒,就是最残暴的“领主”或者“盗贼”,也不敢干这种事。 可萨尔斯没有一点压力。 “你不是无所不能吗,看看,你连你的圣像都保不住!”萨尔斯冷笑离去。 而基督受难日即将到来,教会抓贼同时,也马上找工匠去弄制,这时教士科隆推荐“萨尔斯”,说他早先为了赎罪,洗刷被魔鬼附身的父亲罪行,便开始亲自动手制作圣像,时间也许来得及。 当检验圣像的教士看见--跟真人比例一样的圣像,马上对萨尔斯晓以大义,让他捐出圣像,条件是会帮他的父母跟妻子,举行一场非常崇高的祝福礼。 “圣言会让你的亲人从地狱上到天堂,除了这具,你只要再帮教会制作三具圣像。” 萨尔斯“痛苦流涕”的感谢,这教士满意离开。 开始赶工后,两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两件杰作,还让身边跟着的学徒,技巧提高三倍不止。 “老师,您的手艺太好了,我也学到好多,我想,很快我就可以独当一面。” 听见学徒的话,萨尔斯只是轻笑。 当“基督受难日”来时,整个都柏林港到处都是人。 人一多,排泄物满地都是,这些人一面不远路途漫长来朝圣,一面随意破坏市容。 好多贵族骑士白天念经,到了晚上,进入旅馆,抱着酒女,随意“播种”。 萨尔斯来到大教堂周边,看见这荒谬场面,对身边学徒冷笑道,“你看他们,四处闪躲地上污泥,粪便,可却不知道,最脏的就是他们自己!” 学徒不敢接话,默默听训,眼珠转动,这一切萨尔斯都看在眼里。 神子受难七日而不死,所以庆典持续七天。 但在第三天时,萨尔斯就让科隆教士把他事前先送入的雕像,其中组合部份给按压,形成毁损,接着科隆再告诉主教,萨尔斯为了怕出意外,刻了两座圣像。 一早信徒就又要从四面八方涌来,主教不及细想,让萨尔斯连夜来换,而圣像并不会被检查,坏掉的圣像里面已经被教士科隆塞满金银器,萨尔斯跟学徒两手空空,成功接受检查。 离开教堂后,两人小心翼翼把塞满金银的圣像运出,推车推到一半,进入小路,学徒道,“老师,科隆教士已经安排好地点,我们推到……” 萨尔斯点头,又走一会,越发偏避,准备进入一处郊外时,萨尔斯停下,说道,“有声音。” 年轻学徒被命令向前查看,刚走出几步,萨尔斯用雕刻圣像的尖刀,从后穿过学徒的胸口。 一刀,两刀,三刀…… 初次杀人,一直到萨尔斯的亢奋压过恐惧,方才停下。 原来杀人也没什么了不起,刀子穿过,人就会死,如此而已。 “你是科隆的人,我信不过,庆典过后,他也不会留下我的。” 这是萨尔斯送给学徒的最后一句话。 当夜,萨尔斯消失都柏林港,两个月后,他在爱尔兰南方港口,坐上前往东北方向--威尔士地区的船。 坐在海船上,吹着海风,萨尔斯穿着像个富有的羊毛商人,身边跟着一个买来的爱尔兰奴隶拿着行囊。 萨尔斯佩着剑,看上去很有身份,船长对他也很礼遇。 晚上还邀请他去船长室喝酒。 船到了港口,他先去见当地领主,交上一份他在爱尔兰南方给一位小领主弄来,伪造自己身份的信件。 上面盖下贵族章后,他又去了最近的教会捐献,取得一份教会所发的虔诚教徒文件,并结识当地神父。 贵族的剑,教士的笔,他都有了。 现在,他已经化身一位来自南爱尔兰的男爵次子,经通商业贸易。 又过三个月,他认识更多阶层的教士。 这个时代,教会有大量土地,兼营放贷,但是这种事都会让脏污的商人来干。 幼年进入修道院的他,对经学的理解,有一定程度, 甚至能写出“教宗的四种写法”。 不同的场合,教士对宗座的书信写法不同,必须精确判断,才能正确使用四种写法,这表示“神学七书”至少要通读四本。 比那些只知道算利息的商人,不知道高到哪去了! 于是,他被引荐给威尔士大主教,成为教会的“放贷商人”。 但想长久得到这个头衔,更重要还得看你的敛财能力,不然你就是会“八种写法”都没用。 萨尔斯发明不同的放贷利润率,甚至还可以当日借贷,只需要付出极少极少的利息。 跟他借钱的人越来越多。 他告诉手下,只要是年轻力壮者,不管男女,都不用抵押品。 手下问,我们赚什么? 他回,“只要他们的血液还是新鲜的,就可以卖个好价钱。” 他用了两年时间,积累到的财富,足够帮他买入两个荣誉骑士身份,两间大宅,十个仆人,一份给贵族女子的聘礼,以及再养两个小情人。 他甚至打起跟法兰克人“贸易奴隶”的念头,这样能赚更多。 某夜,有人出现大宅暗杀他,是曾经被他逼债,破落的骑士家族成员。 “你这个恶徒,地狱来的魔鬼!” 这人的家族被萨尔斯毁了,失手被抓住,还是咒骂不停。 萨尔斯从一开始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他不说话,拿起“刻刀”,像给畜生放血一样,直接走过去,划过一刀。 随后,血喷涌而出,他让家中养的猎狗,去舔食这些血…… 很快,第二件,第三件报复都来了,他过于激烈的敛财手段,这六个月内,又遭受四次攻击! 他身边四个男仆保护自己,却还是不放心,他不是怕死,他是怕到死时还无法报仇! 他逃走后,曾派人回到都柏林打探情报,这才知道,科隆教士毁了他家族的墓园,最后也因侵占教会财富事败,数额巨大,以及使用假神像,而被判处死刑。 萨尔斯发现,自己以后连亲人的墓园都找不到了…… 他决定要干一件大事。 杀人只是摧毁肉体,他要摧毁灵魂,让人生不如死。 而灵魂的最深处--住着信仰! 他要毁掉罗马圣殿,让无数信徒哭泣,让光明陷入黑暗,让教士全他妈发疯! 可这样庞大的行动,所花的资金,跟人力,他就是给大主教放贷一辈子都不够! 买卖羊毛,有一倍的利润, 买卖粮食,有两倍的利润, 买卖武器,可以达到三倍, 还有比这些更多的吗? 萨尔斯想了又想,某日,当他听见教士谈论十几年前,维京人“罗素”,入侵法兰克,还受封成为公爵,改信天主之事时,他的心跳的好快,好快。 怦然欲出! 就是这个! 买卖物件,最多十倍利润, 我萨尔斯.摩根--要买卖国王! 这位王者会跟自己有一样的信念,随意驱使教士,焚烧经典……魔王! …… 主历865年1月1日,这天,刚刚进入新年, 靠着给威尔士大主教放贷的方便,他也能进入教会内部,查阅英伦七国中,跟本地教堂及修道院的来信,他从中探取许多领主讯息。 力量强大的王者,不需要自己这点微薄的资金。 所以如麦西亚王,威塞克斯王这两位,难以左右,无法靠近。 其他几王,离的太远又靠近东面,是否能撑过维京人的攻击都很难说。 杀死他母亲的海贼,就是盘踞爱尔兰海域的维京人,所以即便要复仇,她也不考虑加入维京人。 力量不够强,缺少信仰的王者,才会看重自己,并且轻视教士。 找来找去,他发现北方的诺森布里亚地区,进入内战的“两位国王”还算合适。 可两人要支持谁,他还不确定,开始观察。 当南方,出自“某位贵族”之手的“美人花”曲目在新年之后,开始盛传,萨尔斯知道是谁了! 一个“大奸大恶,我女亦女”的国王,能有多少信仰? 他开始派人去诺森布里亚,几个月下来,他认识威廉爵士,还去了次王廷,见到埃拉王。 他亲口对埃拉王讲述如何敛财,如何侵吞教士在王国的资产,受到赞扬。 二十五岁的萨尔斯得到一个新身份--诺恩家族宫廷谋士(非公开)。 三月底,传来“奥兰”进入丹城的消息。 作为自己辅助的王者,跟任何势力的联姻,他都会关注。 白鹰家的小子,不是前段时间刚落马吗?怎么没死还势力大增? 主历865年4月2日这天中午,萨尔斯.摩根在进入丹城堡时, 已经进入最后婚宴仪式,他看到肯特大主教--这可是个结识的好机会。 也看到奥兰?维杰,一位英俊的男爵,五官英气,眉毛如两道直挺的圣剑,目光炯炯有神。 要不是脸色有些苍白,说是天使--萨尔斯自己都信。 而当红发说出“我反对”,这位少年男爵竟然不理会埃拉王的命令,甚至擦肩而过红发时,还说出…… 三年无法说话的日子,除了家人,其他人看萨尔斯的目光,都带着恐惧跟厌恶,说他被恶魔附体过, 那时开始,萨尔斯眼神变的极为敏锐,能从他人那微动的嘴唇中,读出是否正在讨论自己…… 大殿外的喧嚣,吵闹的教堂,让奥兰这句话,除了近侍,红发,还有自己听见(读出),“教宗来都保不住你!” 读出唇语那刻,萨尔斯胀红的脸,满是兴奋…… 恶魔之子! …… 由于人数太多,清场开始之后,众人退到外面,来到城堡外的比武广场,平民被驱赶到更外围,只能爬至高处偷看。 至于规则,在协商之下,划分四场,前三场无关胜负,就算卡尔方连输三场,第四场若赢了,也算奥兰输,反之,亦是。 谢谢书友 谢谢962同学,成为本书第一位执事,加一更吧,记账先(稍后补,因为我上了新书榜,有字数限制,再三感谢)!! 谢谢小猪同学,看了时间,半夜还在支持本书! 过了12点,还给我推荐票的同学有,开水,132,dio,地狱,等秋,影灭(马库斯),小猪,下忍,红尘,懒惰, 也谢谢书评区几位同学的创作灵感分享,东罗马我也想写,但我正在研究时间线跟制度,有一位将要出场的角色,我上次看资料看到半夜,花了十几个小时,才搞定。 比如书友自介,某某人物来自埃及,我就要去看当时的地图,历史人物,冲突事件,还要不违和感融入本书真的要点灵感。 上本书写到70万字,就两个人要龙套,我自己还强行塞了四个给书友咳 另外你们看书太快了,我刚刚看到有一个书友给我点赞,一小时后,点到最后一章了, 我觉着就是生产队的驴,拉两头来写,都供应不了 所以各位老爷有空请多发本章说,书评,把你们丰富的灵感给我使用,这样我不就可以天天多更他个百字一个咸鱼作者的自白。 发这章,主要是感谢半夜过后还在第一时间追读打赏投票本书的书友老爷, 已经周三了,数据这周对我太重要了,谢谢。 新建的人物图,动动手指就可以笔芯,笔芯偶尔还多可以加点戏份。 避免影响观看,一样的,发后删,移动到作者的话。 以上所言,族繁不及备载,感谢。 《不列颠之主》谢谢书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2点多发,修改一下 如题 《不列颠之主》12点多发,修改一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59.罗马正统在巴黎 丹城堡靠近埃拉领地边境,这种地方武器库存不少,一众器具应有尽有。 就是临时起意,举行荣誉比武,也可以组织几场。 一般的荣誉比武,按照领的实力而有不同项目。 最不花钱的就是“弓术比武”,只要立靶,取来木头制成的箭支,再安排几位选手竞射便可。 接着是“剑术比武”,采用单挑模式,两人互相攻击,倒下者败。 这项目容易伤到人,所以必须要自备盔甲跟武器, 按照此时的物价,价值不菲,比斗对砍又容易损坏。 若真的囊中羞涩,也可以不用护具,肉身抗剑,但手上最少要有一把剑才能餐加,拿根棍子什么的可不配。 最后一样是“马上骑枪”,只有权势贵族才有办法举行的比赛。 场地的布置,营台的搭建,食物的准备,花费惊人。 多是一国君主用来昭显武力跟名声才举办。 因为没钱,埃拉以半王之态,号令诺森布里亚以来,就连一场“马上骑枪”大赛都没办过。 马上骑枪的参赛者,除了武器盔甲还要自备战马,使用木制的尖长硬刺(自备或者跟领主购买),把骑枪拿于手中,在胯下战马的高速踏动下,保持身体平衡不说,还要在极短瞬间看出对手破绽,从而决出高下。 马上骑枪最能挑动选手跟观看者的情绪,但伤亡率也惊人。 它还衍生出“马上斗剑”,“马上骑射”,“马术过关”等。 近百年来,只有查理曼在他的“罗马皇帝继位大典”时,,于“巴黎”举办过,包含所有项目的荣誉比武。 彼时的查理曼如日中天,发出的邀请信--遍及各国,北面不列颠领主跨海峡而来。 伊比利亚半岛(两牙地区),意大利,甚至君士坦丁堡也都派出祝贺跟参战队伍。 规模空前,甚至被称为“巴黎战役”! 最后查理曼手下的骑士贵族,囊括大多胜利。 志得意满的他,在无数人面前说出, “天上只有一轮太阳,人间唯有一个罗马!” 查理曼的帝国没有边界! 罗马正统在巴黎! 可他来不及征服东方,便死去,后代血脉四分五裂…… 伟大的王者带来传说,即使死去,精神长存。 他从海上来,他是预言中的王—这是描述拉格纳将创造维京帝国的神喻。 而法兰克帝国也出现跟这两句很相似的话,那就是, “……,……” …… 天上的雀鸟飞来飞去,也加入观战。 昆桑抬头看了下,天气很好--是个杀人的好天气! 此刻比骑枪太繁琐,不如真剑对决,畅快淋漓。 奥兰强势提议下,开启四剑对决。 临时决定广场比剑,准备不足,十几个仆人气喘嘘嘘,从领主大厅把贵族方椅搬到广场。 只有四个人得到座位,分别是埃拉王,海安王妃,肯特大主教,以及郡伯奥兰。 大主教居中,作为中立主裁判。 奥兰跟埃拉各据左右,距离约百米。 “玛尔姆”久未见光,比武又因自己而起,过度紧张下,身子有些不稳,不过她是当事人,不好不在场。 奥兰见状,对身边一位亲兵喊话,让他过去把玛尔姆接过来,说有要事。 埃拉这时没注意到玛尔姆,心中在想着这场比武会发生什么? 玛尔姆在四妹搀扶,跟士兵的引领下,走近奥兰。 参赛者也准备祷告,开始比赛。 “等等。” 奥兰突然起身,让玛尔姆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接着吩咐几句,几位士兵把昆桑,南丁两人带着的骑士旗杆,旗子取下收好,接着把旗竿削齐。 并取来绳索,还有奥兰那辆马车上的软垫取来,这耗费近十五分钟。 数百道目光,等着奥兰,看他的手下将一把“组合木椅”制成。 现在是五把椅子了,奥兰跟玛尔姆并肩而坐,接受手下出战前行礼,如同一对夫妻。 远方的二女儿伊莫看见,妒忌的脸色都变了,凭什么这个不贞的女人,可以享受如此待遇! 她发誓一定要得到奥兰……玩弄之后,再将奥兰抛弃。 “陛下,他完全不把您放在眼中。”谋士宾各站在埃拉身后,断定奥兰会成为祸害。 埃拉沉默不语,心中想着, “等奥兰帮自己打败南方叛军,等自己统一王国,不止奥兰,所有在自己面前,表现过狂妄的贵族,都会付出代价……” “向天父及主君宣誓!”有名教士喊着。 卡尔一方,朝向国王埃拉行礼并念动鼓舞之言。 卡尔双手持剑,高举立于面前,闭着眼睛,念念有词。 当他双眼睁开,身体充满战斗之意,随时都能出手。 伊莫第一次见,问道,“他怎么了?” 一边的军事总管古列道,“这是卡尔的信仰仪式,他将家族中的英勇先辈名字,都念出来,让他们庇佑自己,每一次他想杀人,都会如此。” “天主在上,赐我力量。” “不要害怕,只管信。” 这是卡尔身边--两位年轻骑士所说。 “荣誉,英勇,永驻我心。” 这是出头的老骑士所说。 他用的骑士徽章很特别,是一面圆桌,上面有十二颗星辰。 “亚瑟王与他的圆桌十二骑”。 随着大一统的英格兰王国覆灭,这种徽章只存在书本中,当奥兰看见老骑士的扈从取出这面战旗时,还说了声,“真有意思,我第一次见到有贵族用这面旗,你呢?” 奥兰把身边玛尔姆的手给握住,接着把玩起来,仿若无人的调情。 四女儿米娅看的脸红心跳。 但走过来的奥兰四骑,看着奥兰动作,眼神却没有一点迷茫。 “阁下……”玛尔姆害羞的抽回。 奥兰没有继续欺负她,眼神转为凌厉, “你(南丁)身上伤疤超过二十条,要在对手身上,也留下这么多。” “你(昆桑)从地狱爬回来,要让对手会后悔与你为敌。” “你(阿芒德)跟我并肩作战,今日,将为我荣誉而战。” “你(乌尔夫)的剑都快生锈了,用敌人的血洗刷铁锈。” …… 第一场比赛由阿芒德上去,对上一位二十一岁的埃拉王廷骑士。 两人靠近,各自握住腰间的骑士剑, 这位年轻骑士也属于“荣誉骑士”,没有封邑,依附于国王领下,战争一来,用生命捍卫领主,换取报酬。 这是他第一次受到这么多目光注视,压力巨大, 他从父亲那里接受的战马已经老了,如果可以,他这场打赢,就要取走对手伸身上的装备,作为战利品……他要换一匹高大英气的战马,接着迎娶贵族家的小姐。 “我可以的……必胜!” 年轻骑士吞咽口水,握剑的身体十分僵硬,阿芒德看出来了,这很明显厮杀经验极少,错把紧张当成亢奋。 对付这种对手,只要让其放松。 “让我们来场友好且公平的对决。” 阿芒德露出洁白牙齿,这一口保养极好的牙齿,提高他几分男人魅力,表示笑容时,非常好用,能让人放松警戒,偶尔他也用来勾引女人……不过他喜欢年纪比自己大的。 他虽是贵族家门出身,但只是有着几块山谷麦田的小家族,作物产出给父亲买酒及购置武器都很勉强。 出身三男的他,饮食跟仆人没有太大区别,从小就是父亲跟兄长的出气筒。 只有母亲会在自己哭泣时抱住自己,用那劳作过度,长满茧的手,抚摸自己的伤口,叫着自己名字,这样,阿芒德就安静下来,产生极大安全感。 年纪渐长,他对母亲的依恋,也转移到其他年长女人身上。 在场的女人,他最想来一场友好交流的是王妃海安。 刚才进入教堂前,他还跟海安问候了一下,同时脑中产生把这女人压在身下的愉快场面…… 每个人心中都有恶魔的一面,只是不为人所知罢了…… “友好交流?” 听见阿芒德释出善意,年轻骑士紧绷的身体,缓和了些。 接着阿芒德伸出手,与其对握。 “友好比武!” 握住之后,阿芒德甚至把这骑士的手高举起来,引来欢呼声。 “这小子的手没什么茧,握剑的次数太少了……” 放下之后,才过三秒,年轻骑士还在享受刚才欢呼声时,阿芒德的剑马上斩过来,年轻骑士来不及想招,本能用剑去抗。 力量从剑身透过来,年轻骑士虎口发麻。 阿芒德经验太丰富了,他明白,当自己的力量跟速度比别人强时,根本不用技巧,只要不停地攻击同一个点,就能突破对手的防备。 阿芒德连砍四剑,年轻骑士左挡右闪,身子连连后退,第四剑挡住时,已经害怕的不敢再战。 “我认输!” 年轻骑士以为认输,身体不动,阿芒德就不会趁人之危,可他错了,完成不动的身体,那就是活靶! “咔!” 剑穿入身体,碰触骨头的声音。 银白的剑身再拔出时,上面全是腥臭的红水。 “他都认输了,你还动手!”古列?克拉克指责阿芒德没有骑士精神。 他是军事总管,埃拉王廷的骑士表率,所以对王廷骑士存在一份父辈的保护及支配欲。 阿芒德听见,却没回应,只是再露出那口洁白牙齿,微笑过后,便看着自己的封君奥兰。 作为直属主君,奥兰说的话最有份量。 埃拉跟大主教也看过去,认为奥兰总该说点什么。 但奥兰摸着权戒,慢悠道,“这剑,滑了。” 这剑,滑了?! 四字轻描淡写,年轻骑士生命就此失去。 公平比武,无法指责,只能再进行下一场。 比武对决,胜者会取走败者身上的一切,这是不成文的规定。 奥兰的两名亲兵,上前取走骑士剑跟剑鞘,其他东西没动,总不好几百人关注下,搜刮财物。 这把剑跟剑鞘送到奥兰面前,因为这是奥兰的比武,只是他由手下代劳,但所有的战利品都是主人的。 剑很常见--维京剑的一种。 因为维京人经常上岸“白嫖”,白嫖了几十年,各种使用的武器也传入英伦七国,诺森布里亚人便经常使用这种维京剑。 贵族会把自己的剑刻印名字--显示身份,以便战死时能被发现身份,从而遗体得到安置。 剑身上有一行字母,是年轻骑士的英格兰名字。 剑鞘上也有一行字母,却是拉丁语跟希腊语的混合,并不完全。 奥兰看了一眼,拼凑翻译出,“狄奥多尔……乌斯。” 脑中闪过他知道的拉丁语及希腊语贵族姓氏。 乌尔夫也看见了,第三场才是他。 “怎么会有拉丁语跟希腊语的维京剑?”奥兰好奇一问。 拉丁语跟希腊语是东罗马的语言,维京人每次去君堡作客,也抢走匠人,而这些人打造的武器,也写上自己名字,表示其出自自己精湛的手艺。”乌尔夫自信道。 “乌斯家族?” “那大概打造这把剑鞘的,除了是匠人,还是个贵族。” “名望家门吗?”看见剑鞘上有双头鹰纹,跟自己的白鹰纹有点相似,奥兰起了兴趣。 “这是一个起源于‘罗斯地区’,不,或许更多方的古老家族,最早叫‘科穆宁’,‘君士坦丁’大帝征服外族时,把十六支罗斯外族迁入小亚细亚,这些外族衍生许多后代,乌斯这姓氏就是其中一支--科穆宁的后人……” 教士需要辩论经典,都有胡说八道的能力,乌尔夫根本不懂,但不妨碍他让奥兰相信。 奥兰这时尚不知,以往他询问乌尔夫贵族族谱时,若乌尔夫不懂,越远的地方,就越是胡邹。 “科穆宁?” “科穆宁。” “所以?” “微末家门。” 想了想,奥兰确实没听说过,于是这把剑跟剑鞘被随手赏下去,奥兰忘了这个叫“狄奥多斯.乌斯”的小人物。 比赛继续进入第二轮--南丁上场。 060.英伦不能容二虎 (影灭,962) 南丁?维杰出场。 很多平民爬到树上看见之后,说, “这骑士长的真高啊!” “肯定非常出色。” “说什么呢,王廷骑士必胜。” …… 近两米的身长,十二岁时,南丁身体就跟普通成人无二,那时他就敢在维京人来时,踏上城楼叫骂。 而对手骑士,是一位刚加入王国不久的荣誉骑士,本来在麦西亚任职, 因酒后在旅馆持剑斩杀平民,犯下杀人罪,而被驱逐--辗转来到北面的诺森布里亚地区。 对埃拉王来说,不管你是来自哪,只要不是触犯自己的律法,教条,还有身份,又能自带装备,他会毫不吝啬赐给你一个“空头骑士”头衔。 加入者满怀希望可以建功立业,上位者只是用他们来当炮灰。 而以奥兰如今的郡伯身份,如果地盘能再大些,他也会如同埃拉这样,受到无地骑士青睐,远处来投(躲避刑罚,志在功业都有可能)。 …… “吾,来自……主人埃拉.诺恩陛下。” “吾,来自达勒姆,主人奥兰.维杰阁下。” 互相对视,自报家门后,这骑士没有退,反而是南丁主动示弱后退。 古列跟埃拉的眼神,一直放在南丁身上。 南丁在奥兰父亲还在时,就跟王国士兵在边界多次交手,要不是奥兰这几个月太出风头,那在两人眼中,达勒姆郡最出名的还属南丁。 “不来?” 这位王廷骑士见状,以为对手(南丁)是个花架子,于是率先砍了过去。 罗马崩裂,黑暗时代以来,各种文化都是破坏性的衰退。 但属于技击搏杀的手段,倒是没有受到太多失传,甚至还因查理曼建立帝国,把骑士制度跟比武制度重新兴盛,有了更多的流派。 不列颠此时流传一种大剑剑术,持以比普通骑士剑还粗厚的剑,用力量对杀敌人。 南丁就是用这种剑术。 而这位王廷骑士,他的身躯矮了不少,他明白自己只能速度取胜。 他的动作跟上位骑士不同,率先出手后,南丁的眼神闪了下。 两人试探性碰了几剑,对各自的实力都有了体会。 “这人力量好大!”王廷骑士的手指发麻。 “他想斩向右边时,是左足先跨,他知道不能斩向站定前脚,使身体保持灵活性,随时发出距离更远的斩击……身体一直晃摇,随时找机会突刺我。”南丁把对手的实力往上提升。 两人初次交手,都不知道对方深浅,南丁想起老男爵说的话, “战场充满意外,一旦动手,即便对手是只兔子,也要如狮子般凶狠搏杀!” 南丁精神高度集中,看着王廷骑士身体还有脚步,要找出可趁之机。 真正的搏杀,除非实力差距太过大,才能让上位者有花里胡哨的秀招机会,否则都在几回内完成。 南丁不动,这位王廷骑士也不动,可……当时间一长,观众便不耐烦,虽然没人说话,可眼神可以感觉到催促。 这位王廷骑士也被身上的闷热盔甲,弄的满头大汗。 僵持是最累人的战斗方式之一。 于是他将长剑放低,身子微倾,一只脚跨前,剑尖接近触地。 看上去整个中上部身体都显出空门,非常危险。 这种看上去不设防的姿势叫--“愚者势”, 但南丁知道他还有个名字--“骗势”。 熟练骗势的人,往往对速度有着自信,可以迅速变换身体姿势出剑,也可以等待对手出剑,做出后续手段。 发现了对手意图,南丁也不着急,他最狠的一次,被老男爵命令,自己一个人躲在沼泽地,被蚊虫在“裤裆”咬了一天,就等一群维京人路过……忍耐是他的长项。 铛……铛…… 又碰了五六剑,南丁一直在退,快退到界限场外了! 这位王廷骑士是杀过人的,战斗带来的亢奋远远大于紧张, 他为了讨衅南丁出手,抓住破绽,故意道,“小子,我很快吧,我还可以更快,你想试试吗?” “快?”南丁闪了闪眼。 “快!”王廷骑士啐了一口。 那一天,阴暗的夜,被风吹动,疯狂摇动的杂草林间。 南丁对上带着面具的马库斯。 两人没有过多的言语,周边都是受伤的手下,两人如处在独木桥上,只能前行把对手打落。 十七岁之后,南丁的身体肌肉已经接近巅峰,就连老男爵都不一定能胜过自已,输给一个边境无名骑士,他耿耿于怀。 因为这表示—若更强的维京人来了,他无法保护好奥兰大人! “忠义守誓”--这四字比他的命还重要! 南丁终于改变姿势,剑身高举,摆出上段,剑如同高耸的屋顶或者山峦,所以也“顶势”或者“山式”。 南丁目算了下距离,又退几步,退到还差半步就是界外时,奥兰身边的乌尔夫喊了声,“大人,南丁他?” 奥兰默不作声,不知道南丁想什么? 看了身边玛尔姆一眼,于是……又抓住她的手开始把玩,玛尔姆又羞又紧张,可奥兰太强势了,强势到她没有一点反抗机会。 “女人就要听话!” 这话轻轻地从奥兰嘴里说出,玛尔姆终于不再尝试把手收回,可奥兰很快没了兴趣,索然无味,因为他开始想咳了…… “咳……” “殿下?” 玛尔姆取出手帕,奥兰也不客气,接过之后,嘴唇一擦,上面印出有如女人的口红痕印。 玛尔姆惊呆了,可奥兰只是说,“以后要好好地服侍我,知道吗。” “知……道。” 米娅在姐姐身后,目见这一切,少女的心,也开始发热。 什么时候她能有一位如奥兰阁下这样出色的恋人呢…… …… 跟上次打“马库斯.米洛”一样,南丁跟对手拉开直径距离。 每当他输给谁后,打败那人之前,所碰到的对手,都会放入该人身影。 “很快。” “哼。” “他比风还快。” “谁?” 轰!! 南丁吼了一声,声步同时,气势就如一座小山移动过来,什么东西都无法阻挡! 一剑! 南丁杀到面前时,王廷骑士故技重施,依然要用碰剑的方式,把力量卸开部份,再将距离拉开。 可这一次,王廷骑士刚刚碰到南丁挥砍过来的巨剑时,握剑格挡的十指发疼,随后……骑士剑被震飞! 一道白光斩过,王廷骑士身体摇晃,后退十几步,接着如一滩烂泥倒下,南丁无视场外声音,靠近高举骑士剑,朝王廷骑士胸口顶下去。 第一剑从王廷骑士的肩膀斩过,他后退时,鲜血外流,地上染下一道直线,倒下之后,心脏又受到第二剑,随后这血从另一边流出,刚好跟地上的线交触。 形成十字血痕! 忠义守誓,血铸十字。 南丁对国王跟大主教行礼之后,回到奥兰身边。 “英格兰不需要两位剑士。” “嗯?” “回去之后,我会证明。” “什么?” “谁是七国第一剑。” “谁?” “是我,南丁.维杰!” 英伦不能容二虎,七国只有一把剑, 南丁之剑。 …… …… 这场战斗带来的威吓感,远大于刚才,教士们伸出手祷告,随后就有人清理地面,把血十字盖过去。 刚刚已经有了足够时间反应,南丁却没有理会周边声音,继续下死手。 古列再次愤怒出声,“这一次,又是滑了?” 奥兰起身,走到场中,看这刚才被掩盖的地面。 “如此圣洁的死法,这就表示,至高无上的天主也在见证这一切!” 咳血过后的奥兰,声音有些低沉,英俊的面容浮现可怕感。 当他强词夺理说出这话。 “从主君到手下,全他妈是疯子!” 旁观席上,有个人--是萨尔斯! 他全身沸腾,血液都发出笑声,如嫖客进入妓院,已经迫不及待跟奥兰坦诚相见。 我愿意追逐你的影子,让我们一起毁灭这世道吧! 061.逃跑可耻但有用 两场比斗,两人死去,气氛已经完全变了。 不少人对即将上场的老骑士显露同情。 奥兰派出去的是乌尔夫。 作为教士,他精力充沛,以至于能够在这么繁忙的政务跟教务下,还和两个女人,生了三个私生子。 这种行为,并不光彩,但却是常态。 更远地区的“爱尔兰教士”奥兰听说还有成婚的。 教士掌握经学,医学,文化传播,也从事劳动,耕作是基本技能,有不少人甚还能纺织,酿酒,畜牧……还为了因应苦修发明手语等技巧。 使教士成为社会的顶层,信仰的传播者。 而人是有欲望跟需求的,无论念多少遍圣言,都难以根除,一时兴起,便可能犯下色欲。 无法可管,越管越做,教会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乌尔夫长大后的私生子,要是出色,可以在他的举荐之下,进入教会学习,也可以在奥兰城堡任职。 此时封君领主,权力依然很大。 君权跟神权一直在斗争,不是一成不变。 “查理曼”于西欧创立强大帝国时,虽然受到宗座加冕,但他将“主教叙任法”牢牢掌握手中,领地之内的教士任免,最后都要查理曼本人同意,再一次将君权推至高峰。 而不列颠孤悬海外,加上又受维京人的侵扰,让领主必须要有武力保护领地。 所以君主世俗权力比法兰克君主对教士更大些,受到制衡教条也更少。 这是奥兰让手下在教士面前杀人的底气之一。 红发拔剑,亵渎在先,自己的手下是比武过程杀人,大主教难以问责自己, 而主君埃拉,则要给一位郡伯的荣誉跟面子交待,既然是比武,生死各凭本事。 君权跟神权此刻都无法威胁自己,面对奥兰的狂妄,比赛只能继续进行。 乌尔夫上去前,玛尔姆终于忍不住说了句,“他……他的年纪很老很老了。” “你想说,让我放过他?” “嗯……” 前两人的死亡,玛尔姆都不敢看,她不理解男人如此热衷战斗的原因, 不理解这两位骑士,为什么不跟奥兰道歉,便可如那抽身而退的骑士。 不理解自己从没对红发卡尔表现出任何好感,卡尔却要破坏婚礼。 太多太多的不解,此刻她看见老骑士穿上盔甲,准备战斗的样子,产生不忍,于是劝了一句。 当乌尔夫靠近对奥兰行礼,奥兰顺势起身,朝他耳语几句,前者本来不解,但听了奥兰的分析,马上点头,道,“您放心,我不会失手。” 玛尔姆听见这一句,毫无办法,只能跟身后的四妹米婭,互看一眼,眼神充满无奈。 …… 乌尔夫与老骑士走上台前,向众人点头致意后,随即看向对方,互报家门完,两人同一时间拔出骑士剑。 老骑士个头不高,拔出剑的动作也很慢。 “他在发抖?” 乌尔夫看见老骑士大口喘着气,使出“愚者剑势”,但朝下的剑尖,持续晃动,碰触地面后又拉起,反复持续,连姿势都维持不好。 “糟糕……”乌尔夫皱起眉头,该这怎么办呢? 面对愚势(骗势),最好得胜的方法--乌尔夫抛在脑外,直接一顿猛攻! “啊!”乌尔夫大喊,冲了过来。 老骑士的兴奋劲在看见两位骑士惨死,就后悔了,也不敢去接,往后退走。 但速度太慢,被乌尔夫追上。 刷! 乌尔夫跨出一步,手臂挥出水平一剑,动作之大,暴露诸多空门,可老骑士见这一剑扫不到自己身上,马上又跑出去剑势范围外。 乌尔夫很闷,想了下,继续用起上手持剑的方式,又一顿猛烈输出。 而老骑士没有意外--持续地逃。 “逃跑可耻但有用。” 这下乌尔夫骂娘的心都有。 他不进攻,等着老骑士过来,可老骑士气喘吁吁,逃的没有力气,看见乌尔夫不来,他也抓紧时间恢复力气。 懂剑的贵族跟骑士看来,两人打的毫无没有技巧,但远方群众,因为视觉跟距离差,看起来就不同,两人一路追砍,加上外围呼喊声增添观看感。 若用后世之语形容,有点“拿着骑剑砍对面,一路剑花带闪电”的意思。 左等右等,老骑士就是不来,乌尔夫烦躁,于是第三次冲去,这一次他改变技巧,采用“黏剑”。 所谓“黏剑”,便是出剑时与对手武器碰触到后,没有马上甩开,反而压上去,跟对手拼身体力量,两把剑顶在一起,两具身躯互相发力,有如两头愤怒的公牛,用角互相顶着。 被顶开的人,身体往往产生摇晃,从而受到激烈攻击。 老骑士没有看出乌尔夫的想法,身体力量也不够,乌尔夫的剑靠上来时,他本能往后缩,乌尔夫直接就靠上去,强行黏你。 老骑士身体虚弱,直接被压倒,乌尔夫眼明手快,抛开手中骑士剑,也跟着一起倒下,压在老骑士身体上面,跟其“肉搏”。 他拉着老骑士的衣领,看上去很像掐住脖子,外围的人对老骑士捏了一把冷汗。 玛尔姆跟米婭闭着眼睛,心中祷告。 而乌尔夫只是摇动衣领,要让混乱的老骑士反应过来。 “砰!” 老骑士本能地用手挥出一拳,本来只是轻微擦过乌尔夫的脸,但乌尔夫马上放开衣领,接着用手摸着脸蛋,装成牙都被打掉的样子,身体往后滚。 老骑士再笨再胆小,也知道要发起进攻了。 他连滚带爬,把掉在身边的骑士剑举起来,攻向乌尔夫,乌尔夫马上回复正常眼色,左躲右闪,最后退到画好的界限场边。 但变化又来,老骑士奔跑过度,胸口发疼,一手捂住心口,一手持剑。 乌尔夫都怀疑这老头下一瞬,自己主动倒下。 但好在老骑士苟住了! 随后,老骑士把剑奋力举高,剑身受到阳光折射,把老骑士跟骑士剑的影子拉长,气势增强许多,形象高大起来。 “我为正义及公理而战,不存私欲!” 这是亚瑟王的招降语录,贵族都听过。 这场面好像乌尔夫不表示点什么,下一秒就会被斩成两半。 乌尔夫忍住心中恶心,回道, “圣剑高举之日,骑士归来之时。” 一应一答,一场好戏。 乌尔夫低垂着头认输--表情好像老了二十岁,老骑士则接受浪潮般的欢呼声。 仆人高举老骑士的圆桌十二星旗。 这位六十二岁的骑士--“科本.哈根”。 人生初比武,得胜! 而这不是终点,只是开始…… 乌尔夫回到奥兰面前,昆桑等人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 唯有奥兰说了声,“输的好。” 前两场,奥兰一直观察场上反应。 两位王廷骑士输的太惨,奥兰改了主意放一场,把埃拉等人以及丹城居民的怒气下降。 如果三场全拿,除了面子上威风,没有实际利益。 因为第四场,奥兰打算用更特殊的方式获胜。 这下好了,老骑士科本.哈根赢了,绕场高喊。 他还兴奋地凑过去埃拉面前,说什么,“剑太利,手太快……” 总之是些难懂的吹嘘语,但也引得不少人哄笑起来,空气中,充满快活声音。 …… 乌尔夫下去换装前,也朝玛尔姆点头致意,玛尔姆反应过来,对奥兰表示谢谢。 奥兰随意“嗯”了一声,再把昆桑叫过来,重新耳语。 “我要必胜,准备好了?” “所有人都忘不了这战,王国之中,再没人敢对您无礼!” “下手轻点。” “那我留个半尸。” 电脑坏了 开启不了,昨天半夜我打了一章,结果突然关机了, 中午时跑去修理,刚搬回去,有些资料不见了,明天更新吧, 今天本书的第一轮试水结果出来了,貌似是持平,得到一个一样效果的推荐--人气连载, 如果是人气文字推应该是差了点,如果是人气图文那应该是差不多? 我还记得九万字时,收藏才刚过两百,经常看着后台发呆。 有些书友也写过书,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概念, 现在的书都上架早,15-20万字上,如果按照这样发展,上架数据2 这书18万字上架,400收藏,普通的书订阅比50比1,大概首定不会超过10 神罗那本首定是3还是5我忘记了, 剑主首定是3,最后收藏订阅比是300比1, 那本书连试水的机会都没有,快20万字,找编辑说了,本来是没有的,因为我的追读太低太低了,最后人挺好的,送了个上架安慰推给我。 这次目前成绩比上两本好些,谢谢这周书友的鼓励跟支持, 所以周日下午2点开始,还有第二次试水的机会。 这几天, 感谢书评区给我建议剧情的同学。 感谢给我挑错字的同学,错字多影响观看,不知为什么,我常常有没检查出的。 感谢发很多本章说且点赞的同学,听说这样会加点书热度? 感谢第一时间追读本书不吝投票的书友,本书最高上到签约作者新书榜第七名的样子。 最后感谢至目前为止曾给本书打赏过整币的同学, 后台显示按时间顺序为: 巧(我自己), 神罗帝国,我在育碧修文物,真人君子,倪,反李信装甲, 转转猪,20210602124635962(执事),影灭(执事),3s4, 透明人,紫云星奕。 062.真男人 三场比武下来,把领民跟观战贵族的情绪挑起。 这种娱乐匮乏的时代,许多人一辈子都走不出所在郡属,不能见到这么传奇的场面,要是这时还能来杯麦酒喝就更好了。 他们甚至忘记这场事件起因是什么,把整件事当成“荣誉比武”来看。 听见呼喊,被安置在城堡外--奥兰大队营帐内的学徒泰坦。 躺在床上,虚弱地问道,“大人……赢了?” 营帐的门露出一点空隙,负责注意泰坦安危的一位士兵说,“好像赢了,妈的,真想去看。” “我也想……咳……” “你还是别说话了,免得被管家(南安普)看到,骂我一顿。”这士兵说完又道,“你真走运,大人说,等你伤好,可以每天吃撑到吐!” 泰坦听见这话笑了,摸摸肚皮……他还想成为一位骑士,配剑跨马,在美丽的少女面前,给她送上鲜花…… 听着外面欢呼声,还有对未来的憧憬,泰坦慢慢昏睡过去。 此时营帐外有股风吹起,吹过城堡众人,风吹过山峦再走出去时,画了个妆容,形成午后小雨。 小雨流入麦田便进入溪流,清澈的溪流穿过沼泽,转成浑浊……最后流入海岸边的泥地消失。 而在它消失的海岸边,十日前--这里发生过一起械斗! 当时出现一支来路不明的维京船队,上面挂着的维京旗很面生,是一头咬着剑的狼。 驻守海边高塔的士兵看见,马上回去城堡通报。 他们在达斯夫男爵跟男爵母亲--罗琳夫人面前,大喊,“维京人入侵了!” “你说入侵,他们来了多少人?”罗琳面色惨白。 她的丈夫就是被维京人“血鹰之刑”死去,所以她对维京人非常害怕。 “两条船,近五十人左右,我先回来通知,不知道后续还有没有出现。” 听士兵说完,罗琳问着城堡骑士们,有人回道,“夫人,要先确定他们有多少人,以往也经常发生维京人要入侵南面,但因为海风洋流,偏移方位,最后来到中英格兰,甚至北英格兰的状况。”这位骑士经验丰富,冷静分析情况。 “全知全能的天主,请您庇佑我们,远离魔鬼!”罗琳夫人祷告完,又问,“我们要怎么做?” “马上带人过去,如果数量太多,我们就避守城堡,快速收割附近的小麦,如果人不多,就直接攻击,把这群人抓住,否则任由他们进入领地,破坏巨大。”又一位骑士道。 “那谁去?”罗琳目光饱含期待。 但被叫来问话的几位骑士,都打的一嘴好仗,真做的话…… “让马库斯去,他可是‘南.米洛’骑士的儿子,在边境这几年,表现一点不逊色他的父亲。”一位骑士提议。 “我也认为派他去好。” “不,如果那个叫奥兰的领主派人过来怎么办?” “波尔骑士,你担心什么,白鹰男爵都派了好几次信使过来,也说上次边境摩擦是误会,我们不应该怀疑同信者。” 几位骑士为了不出征,联手把责任推给马库斯,于是两天后,马库斯风尘仆仆从边界赶回来。 而这时进入领内的维京人数量也已确定,大约四十五人至五十人。 人数不算太多,可这群维京人,凶恶异常! 罗琳派出去侦察的小股部队,碰过一次,竟然用八个换一个的代价,几近被全歼,只剩两人逃回来通报。” 罗琳看见马库斯来了,用几近哀求的声音道,“你的父亲是达斯夫父亲生前最信赖的人,现在我需要你的剑来保护我跟男爵。” 马库斯没说话,半跪行礼,“给我人手,有多少来多少,我会把这群老鼠给赶出领地。” 听见罗琳夫人提起父亲,马库斯的骑士之心便如烈火熊熊燃烧。 在埃拉国王或者当初见过“南.米洛”卑微求饶样子的人来说,对南.米洛只有鄙视跟嘲笑。 可人都会变,有的人知错能改,全力以赴。 马库斯的童年记忆中,父亲在维京人来时,会持剑对抗。 饥荒时,会把自己的食物跟给领民。 是一个好父亲,一位伟大的战士…… 到了出城之时。 “带我去!”女骑士波尔在马库斯跨马出去大门前拦住他。 “那就跟上。”马库斯从没把波尔当女人,而是同伴的一员。 罗琳给了他七十人,扣除城堡防护之后,所有多余兵力都给了他。 维京人入侵领地,地形并不熟,除非躲入山林,否则无法隐蔽行踪。 人数又少,还偶尔受到抵抗,虽然他们凶残,杀的人也多,但也一直在减员。 经过三天的扫荡,马库斯追到这支维京人的动向。 这群人数剩下三十人左右的恶狼,进入北面一座领主的庄园内,这是达斯夫男爵最北面的小封臣。 这位小领主的先祖,作为领主的匠臣而起家,最后在这面靠近达勒姆郡靠近耶苇郡的山谷边界,控制山田跟放牧,还有开采简单的煤。 如果维京人不来,领主又不克太重的税,那等到春夏之时,山谷的雪水融化,植物长出嫩芽,会迎来许多飞禽跟猎物。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很有点世外桃源的味道。 可今天,一切都变了! 当这群恶狼上来,不由分说,就是杀跟抢。 “大人,放过我们吧,你可以把所有的东西都带走……” 这位已经五十岁的山谷主人在庄园内大声哀求,他会一点维京语,而学习这个,只是为了在维京人来时,能够更好哀求他们放过。 “好,我们只是过路,要前往北面,你把食物准备好,送几个女人出来。” 庄园外的维京人看见庄园内有哨塔跟警戒的士兵,心想强攻也要付出伤亡,于是谈起条件。 “食物可以,女人不行!” “那你们就躲里面一辈子,我会一把火把庄园外所有的东西都烧了,看你们怎么活!” 这处山谷庄园的领民,约有七十人,可真正能战斗的不过三十多人,而维京一方,实打实的三十位战士。 这群维京人中,一位身躯高大的首领再道,“我给你们一顿饭的时间,到时没有回应,我就动手。” “大熊英格”说完这句话,所有维京人一起大喊,发出令人刺耳的尖锐欢呼。 最终,山谷领主送出两个年轻女人,以求这群恶魔快点离开。 “愿主保佑你们……抱歉,我保护不了你们。”这位慈善的领主,身上服装跟领民没有多大区别,他于此生活了一辈子,除了男爵召见,否则几乎不会离开。 这些年经的领民就如他的孩子。 两位年轻女子怯生生走出来,并带着食物。 两女被指示走到这群维京人中--地位最高的一位男子面前。 这男子身上有着狼纹刺青—他是剑狼阿尔杰。 “吃了它。”阿尔杰先让两位女人试验,发现没问题后,咬了一口干饼。 一边的英格没有进食的欲望,但有碰女人的想法,突然起身,直接把其中一女压倒,并道,“阿尔杰,另一个给你。” “在战场,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阿尔杰继续吃饼,他要补充体力。 “哼,‘比约恩’出剑够快吧,每到一个地方,还不是也干这事。” 比约恩--拉格纳诸子之一,以剑术闻名于维京世界。 传说他曾经一次对战十位剑士,把他们全都斩杀,自己只受了一点伤。 见过他出剑的人,都称赞出色,卓越。 说他是最强的刺客跟剑士,剑速比奔跑的狼还快。 “快?老子的剑才是最快的。” 阿尔杰说完这句话,又咬起一张新麦饼,嘴巴塞住东西,嘟嚷地道,“卓越……算什么,我要……追求……伟大。” 本来这次他领着一群维京小首领,凑了几百人要好好大闹达勒姆郡。 可穿过海峡时,碰到一场风暴,让他们偏离航道。 一部份人藏身海中,剩下的人中,他跟英格的部队同其他人分散,半数的人进入了肯特地区,而他带着四十多人来到达勒姆郡外海。 这是原本的预定地,可人手剩下不到原本的十分之一,上岸时,船只都毁损,如果再不修整,这些船会带他们先去“瓦尔哈拉”。 刚上岸不久,罗琳的士兵就攻击阿尔杰,接着他沿途都受到抵抗,死伤不少人。 对每个维京首领来说,这些有经验能出海的士兵都是珍贵的战士。 他们的死亡,会让阿尔杰的势力大为减弱。 如今的维京地区,风起云涌,每位领主都在扩展势力,等待大祭司的“神喻”。 神喻一来,“拉格纳王”就会带所有人纵横大洋,那才是男人间真正的战斗! 有三百名维京战士--就可以独领一部,阿尔杰本想靠着这次侵入,夺走大量的金银,再回去招募人手。 可一切计划都被该死的风暴打乱了…… 阿尔杰又喝了一大口水,但这些水让他越来越渴,越来越烦躁。 “我们要快点去北面,这里的领主容不下我们,耶苇郡过去,就有很多丹法区,我认识几个维京人在那,我们过去重新招募人手。” 阿尔杰叫着英格,可他此时只顾着发泄欲望。 另一位女人被其他维京士兵死死按住,等待剑狼的宠幸。 阿尔杰没有动手,他突然想起上一回抓住的那个女人,好像叫玛尔……姆? 是个很美的女人,也很值钱,他卖给那一对跟拉格王有亲族关系的维京兄弟,给自己弄来四十套维京装备。 “要是能再抓一个这样的女人就好了……”阿尔杰继续吃下第四张饼。 两个女人的哭喊声,终于让庄园内的男人忍不住。 大熊压倒的那位女人,正是领主小儿子爱慕的对象,他不顾父亲反对,带着武器推开大门冲出去,可跑出几步,就被一把丢来的战斧射中! 男人的死亡,让事态进入变化。 庄园内的领主长子,哭红着眼对父亲道,“又要忍,父亲你忘了吗,姐姐当年就是这么死的,为了保护其他人,你对一群过路的维京强盗乞求,让他们在姐姐的身体留下难以磨灭的伤害,最后她从这片山谷跳下去……” “别说了,我们无法对抗他们……只要活着,活着就好……” “如果一辈子都像父亲你这样活着,那我愿意奉献我的生命,求天主赐下勇气,让我杀了这些人!” 说完,又一道身影闯出去。 长子没有意外,也倒在战斧下! 死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是要活着……领主瘫软在地。 依然不愿意其他人出去送死。 可还是有人忍不住,学着领主的两位儿子,也有人从庄园内射箭,打中了维京人! 最后……庄园被攻破,阿尔杰死了七个手下, 而剩下的维京人,愤怒地把目光所见之处的活体都斩杀, 杀光之后。 “去你妈的!”阿尔杰痛骂英格,给了他一拳。 “说过多少次了,看看状况,管好你的臭脾气!,” 英格也不还手,啐了一口血,瞪了一眼回去,反正做都做了,打我忍了,下次还干。 “走!” 阿尔杰无奈,加上自己,最后领着二十三人离去。 他从小就杀人,周边的同伴也杀人。 一言不合,拔剑对斩。 死亡对自己来说,就是换个地方活着。 英格也许很残忍,但也很讲友谊。 这一次碰到风暴,英格死命拉住船杆,对自己说,“阿尔杰,你一定要活下去,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维京人,将来成就不会输给‘哈夫丹’,‘伊瓦尔’,‘比约恩’他们……” …… …… 当马库斯带着人到来,看见手脚分离的山民,看见不到车轮高的孩子,身上插着比身体还高的尖刺…… 马库斯听见哭声,是蔓延在空气中的哭声,让人撕心裂肺! 火光正在蔓延,波尔气的都要昏倒。 这时士兵发现,有一个女人虚弱地发出声音,还有口气! 马库斯跟波尔马上跑过去,马库斯还脱下批风,把她的赤裸身体盖住。 这女人用尽最后力气,讲述过程后,目光转看远方,看着他心爱的恋人…… 接着离开披风,手指触地,用爬的爬过去。 波尔看出什么,马上把女人抱起,带到这位被战斧击毙的领主幼子身边。 波尔随后把女人轻放。 “啊……啊……” 女人挣扎发出最后的声音,波尔看的眼泪都留下来。 几分钟后,女人气绝身亡! 波尔一边擦着泪,一边怒骂,“杀光他们!” “愿你们的灵魂得以安息,愿你们上到天堂,永远受到主的庇护与怜悯……阿们。” 语毕,马库斯瞳孔满是血丝,他捏住剑柄,看着女人所指—这群维京人离开的方向。 “一刻不停追上去。” “好!”波尔拍了腰间的剑,大声回应。 看着即将下山的昏阳,马库斯头也不回走出庄园。 “我不会让他们活过明天的太阳!” 波尔看着马库斯的背影,听见一声…… “没人可以保他们,‘奥丁’都不行,我--马库斯.米洛说的!” 063.我愿称你为最强 从死去山民口中,马库斯得出对手有多少人的情报。 接着他将手下分成三部,自己这队加上波尔二十五人。 另外四十人分成两队,各二十人。 这两队中,取一队先出发,用上最快速度探路,扫清障碍,做下记号。 一段时间之后,他们便降低大半速度,等着第二队的人追上,两队混合后,再派出三分之一体能仍有余裕的士兵,继续朝前出发。 而马库斯这一队始终保持稳定速度,使体力耗损降到最小。 行至半夜时,三队会合。 这时众人已经走出达勒姆郡,近入耶苇郡地盘。 马库斯士兵中,有人曾是该郡出身,提议,“大人,按时间推算,我们一刻不停赶路,维京人不太可能还不见身影,我想翻过这山头,前面不远处的森林群中,他们绝对在那。” 此时夜已深沉,天上的月光微弱,就算手持火把,行进速度也很慢。 而且持火把走动,光亮可能引来维京人的警觉。 “还有别条路?” “这附近有条岔路,就是难走了点,要入半山,但可以直接穿出去,进入森林之中,等维京人穿行时,痛打他们!” “好,原地休息,再过一会,天没这么暗,我们就开始动身。” 马库斯留下五十人,以人数优势守住这里,天亮之后,让他们直接前进,吸引维京人注意。 而自己带十几人提前进入森林埋伏,伺机给这群恶魔来上一剑。 约定好时间后,约近清晨四点左右,马库斯亲自带队,进入这条捷径。 而这条路何止是难走,简直危险! 稍有不甚,穿行的人可能就会扑空,掉下几百米深的谷间。 但缩短距离也是极多。 才一小时,马库斯为首的十几人,凭借对维京人的恨意,没人害怕,全都穿过险道。 愤怒是人情感中最强的一种,他能逼出你无穷的潜力! …… 清晨五点刚过,光芒渐渐出现。 月亮跟太阳无线接近--永不相交。 只要一者完全出现,另一者就会被完全吞灭。 光与暗交错,这时大地进入一种特别姿态。 上空的乌云被红火穿过,乌云奋力抵抗,但云片碎散的越来越多。 地面下的森林草地,虫子爬行,飞鸟出林,黎明前的曙光已经到来。 这群维京人昨天吃饱喝足,抢光杀光,又对这块地盘不熟,所以没有马上起身的想法,只是派人进去附近,找些水源回来,等光亮明显些,才要动身。 阿尔杰在阳光刚出现一丝时--就睁开眼睛。 他睡的不多,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就会醒来。 最近他杀了太多人,多到闭上眼睛,就感觉有人掐住自己脖子。 睡眠目前对他来说,只是维持生命的行为,难以享受。 而他告诉自己,不需担心,这是成为伟大人物的必经之路! 任何传奇的维京英雄,经历都是非凡的。 阿尔杰一醒,大熊也跟着醒了,两人作为首领,自然不需要去打水守夜。 “妈的,这破地方虫子真多。”英格啐了一口,起身活动筋骨。 随后朝着一棵大树,发泄他的维京泉水。 “滚远点尿!” 阿尔杰发现英格睡眼惺忪,竟走到自己身边的树,掏开裤裆! 气的差点一剑刮出去。 随后拿起身边一块石头,直接甩过去。 若闪躲不及,以后再不能随便糟蹋天主世界的女人, 英格骂骂咧咧离开这棵树,朝另一颗新树滋润。 两人日常相处方式极为粗鲁,稍有不甚就会头破血流。 不过彼此都是目前对方唯一的朋友了。 随后起身的维京人越来越多,也做出相同行为,惹的阿尔杰破口大骂, 他极爱干净,就像他的剑,每天都要拔出来擦拭,直到上面的光亮可以映射自己脸庞才满意停下。 …… “我们来比发射。” “赌什么?” “下次再抢到女人跟金银,扣除首领的,这人先享用。” 几个维京人聚在一起,一边污染大地,一边讨论下次将犯下的恶行时, 突然有人大喊,“看!” 这群刚才还懒散不堪的维京人,“收鸟回笼”,火速退回阿尔杰身边报告。 接着找好位置,靠着树林藏身。 阿尔杰看到不远处,一群穿着盔甲的正规军出现,不确定来了多少人。 “打吗?阿尔杰。” “再看看。” 阿尔杰对英格刚说完,这群马库斯的手下突然拉开身上携带的弓箭,朝树林外部射击。 这下阿尔杰知道这些人发现自己了。 由于躲在森林之中有障碍庇护,阿尔杰没有马上出击或者退离,他认为此时还可以等看看。 这群士兵的出现,把所有维京人的注意力都拉过去,根本没注意后方的马库斯,带人悄悄靠近。 当有一名维京人的背影,出现在波尔面前时,她轻轻取下身后的弓,呼吸急促。 她怕,怕不能多杀几个。 另有四名士兵也是,把弓拉满,等着马库斯的眼神。 马库斯看十米之外的远物,本来就糊,黑夜跟白昼没有太大区别。 但也因这项特殊能力,他能在行进之中,借着光线变化的强弱,去推测出跟敌人距离多远。 马库斯摇摇头,几把弓箭放下,接着又悄悄前近一两米,感觉到了,马库斯再把手臂扬起……落下! 咻……! 当第一发弓箭穿梭林间,阿尔杰的耳朵马上抽动。 他也是强大的海员,海浪之中,耳朵跟眼睛都练的极为敏锐。 甚至可以听到水流改变动向的声音! 空气中微弱的震荡,他突然升起警觉,第一时间回身。 就看见一名手下背部中箭,疼喊一声。 “有人!” 二十三位维京战士拔剑拉弓,维京人用盾,用剑,也用弓。 什么武器能杀人他们都用。 有两位维京人拉开身上的维京弓,反击回去。 林间包抄的士兵,在马库斯拔出武器瞬间,瞬发怒吼,要让外面的同伴听见,把这群维京恶魔给消灭在这。 声音穿过树干,透入云层,隐藏树丛的雀鸟不再看戏,纷纷飞出。 外面的五十人,也拔出武器,高举小盾,由一位老兵率领下,发起冲锋。 复仇的信念鞭策他们, 以多欺少的兴奋提高勇气, 今天自己要大开杀戒! 阿尔杰不知道总共来了多少人, 这时若再往外跑,没有任何障碍物阻挡,行踪将暴露阳光下,所以选择更往内进。 “都跟我走!” 维京人不再反击,散成伞状,由阿尔杰跟英格冲在最前,杀开林中血路。 又是几发弓箭射出,倒下一个维京人,但森林不小,阿尔杰等人又不恋战,只凭马库斯这几十人,可以偷袭,却无法阻其逃跑。 维京人脚力惊人,可林中障碍物太多,好几人奔动时被绊倒,不得不停下来帮忙。 “我来!” 面对一群冲过来的天主士兵,阿尔杰把剑斜举朝下,微微摇动,好像海水波动。 陆地上他能杀人,海中更强! 夸! 一种类似海浪卷起物件的声音,从他的剑发出,当他的剑刮过去,四位士兵先后感觉喉口一凉……原来是自己的血,随后摸着脖子倒地。 阿尔杰亲自断后,英格也没抛下他,两人一前一后,如风卷残云般,瞬间放倒六人。 “女人?” 此时率领这六人的“波尔”也进入阿尔杰的视线。 波尔看到阿尔杰跟英格,也想起昨天的悲惨女人。 她火速拉开弓,瞄准恶魔! 她知道自己的力气很难比拼男人,所以她练弓术,想成为百发百中的神射手。 “女人就该躺在床上,任由男人污辱!” 这是大熊英格的想法,他举起维京剑,发出不亚于阿尔杰的可怕气势。 “我草你马的维京!”波尔脸色发红--这是愤怒! 这一刻,哪怕战死,亦无所惧。 她的射箭姿势从没有这么标准过,几近完美,可运气在英格这边。 箭只闪过英格的肩膀,阻其脚步。 当英格稳住并瞪着波尔,准备再跨出步伐,把她痛宰时…… 又是一连串惊呼声! 前方奔出的维京人回来了。 刚才他们进入林中一处非常空旷,几无障碍物的空地。 因这里昨夜前,还是此地守林人的休憩地点之一,所以挡路的树林全被铲了。 可半夜时,这些守林人发现有维京人,吓的马上逃走,第一时间回去报告当地骑士。 此时修整过的空阔地面,正好让马库斯的剑,毫无阻隔,随意施展。 他如幽灵般窜出,手起剑落,每闪过一人,肩膀就发力一次,但从不回头看。 阿尔杰跟英格一瞬连斩六人,而他,一瞬独斩七人! 没去“瓦尔哈拉”的维京人被逼退回来。 阿尔杰跟英格不明所以,但料想前方有许多人埋伏,于是放过波尔。 他们选定前方某处树林,啥都不管,一路冲去。 激烈战斗前后不过十分钟,林中倒了几十人。 剑狼跟大熊最后身边只剩十人,但是他们已经甩开追兵,发现一条林中溪流,又沿着这溪流,奔到一处空地--这时前面有两条路,不知道选择那条? 英格看了一眼阿尔杰,后者回之,“不管哪条,没有路,我们就杀出一条路来。” 这是维京勇士的骄傲,阿尔杰的自信。 可一股冰冷的声音,从维京人身后冒出,接着十人出现。 英格看见刚才的女人,还有一个身上盔甲造型有异,明显是“骑士”的男人。 见对方人数跟自己持平,英格不怕,甚至口出秽语, “我睡过男人,也睡过女人,但还没睡过像男人的女人呢。” 其他维京人发笑壮胆,纷纷附和。 波尔刚才追赶时,被树枝绊倒,右臂折了,此刻能追过来已经很吃力,但难以拉弓,只能用左臂握剑。 可她依然拔出,她要战斗! “怎么了?”阿尔杰感觉不对,他看到自己带出来的手下,竟在发抖! “首领……这个人……他……魔鬼!” 一个人说,二个人说……最后八个人全都点头同意。 英格跟阿尔杰握住腰间的维京剑,摆出战前准备。 “他很快的,首领!” “闭嘴!” 阿尔杰把剑抽出,依然保持刚才水平斜下的摇晃剑势。 这种姿势灵活,挥出之后,随时可以转成自己最擅长的中段剑势。 他的耳朵也抽动着,在听声辨位。 有时肉眼看到的东西,没有耳朵听到的快。 马库斯知道,只要杀了这两人就赢了。 他慢慢走近,手按住腰间的剑。 “现在顺风,从十五米处快步提速,进入到四米之内时,会比平常快半秒,我只要一瞬三剑,一剑虚晃,一剑朝左,一剑直刺,两人倒下,我就赢了……” “你把我当死人呢!” 英格看马库斯就这么走来,当马库斯跟阿尔杰距离十二米距离不到时,他先挺身而出。 巨大的维京剑拍来,对着马库斯脑门,要把他拍成肉酱。 大熊身躯高大,马库斯判断比之前交手过的南丁更高些,进入自己剑程范围之内会很快。 他停步调整,眼珠一闪,没有退避。 身子瞬间压低,手指如同跳舞,朝剑柄拂过,整把骑士剑便弹射出来。 “怎么能他妈这么快!” 英格从没有看过这种“拔剑法”! 当两人身体靠的极为接近时…… 咔擦一声,“骨头移位”的声音! 剑光一闪,英格感觉灵魂跟肉体分离! 当他回神过来,半跪在地。 而马库斯忍住疼……继续朝前。 肩膀上的疼痛告诉英格,这人强的离谱! 十米……九米……八米。 上空阳光即将吞灭幽云。 大地进入黎明前的最后黑暗。 “奥丁神庇护着我!” 阿尔杰露出牙齿,发出冷笑,逼命快感,让他欲罢不能。 他摆出中段剑势,光芒透映下来,人跟剑都浮现微弱的影子。 英格看这这一幕,当阿尔杰摆出这招时--没人能越过他的“剑影”,自己也不行。 可这一刻,他产生动摇--不知道阿尔杰怎么能赢过这骑士? 八米距离,马库斯把剑势上抬,一脚向前,一脚踏后,身子伏低,双足压紧地面,每一寸肌肉的力量都被他调度起来。 咔擦! 又是一声骨头移位! 阿尔杰听见了……他知道这是什么声音,因为自己的骨头也快折了。 这么高强度的战斗,再强的勇士都负担不了,打完这场,自己至少要躺两个月。 刷! 两人同时出剑。 阿尔杰如“离弓之箭”,马库斯却如“炮火流星”。 更快,快强,更凶! 碰! 阿尔杰中段抗下马库斯第一剑,正要拉出完美的刺杀距离时,马库斯却瞬间把身子贴上,两把剑缠住,随后他用更大力量撞开阿尔杰。 一个呼吸刚过的时间,三道剑风就从剑狼脸部刮过去,最后剑狼被一剑拍中,疼的连退几十步--才缓过神来。 只能把自己的维京剑插入地面,勉强稳住身躯。 阿尔杰半跪握剑,满头大汗,骨头断了好几根,上身皆血,身体几近崩溃 但却笑了,因为马库斯伤的更重,刚才那三道剑风,每一道都伴随“骨头碎裂”声音进入他的耳中。 这人身体已经超出负担,他废了,没用了! 马库斯此时也退后几十步,用跟阿尔杰一样的姿势支撑身体不倒。 斩杀这么多维京人,还有击败英格,让他的身体负担过重,意识逐渐不明。 阿尔杰握紧这把由“拉格纳王”赏给自己的维京剑,发出狂笑。 他的笑声一出,本要消去的黑云,竟然停止散去! “在我碰过的对手中,没人比你更加出色,太可惜了。” “你也是,单论剑术……我愿称你为最强!” 听见这么难听的笑声,马库斯忍住巨大疼痛,再度昂身起剑,不管这身骨头要断多少根。 “你!”阿尔杰第一次在搏杀中产生害怕! 其他维京人都没想到,想帮已来不及,阿尔杰用尽最后力气,拔出地面的剑,把剑直举顶在面门之前。 轰! 当两把剑对撞,激荡火星……阿尔杰连人带剑,倒飞出去! 这剑挥出后,天空涌动,破晓之光终于冲开乌云,进入大地,最后天空只剩一种颜色--天亮了! 马库斯倒下前,听见激烈战斗声……但已经不关自己的事…… …… …… 当马库斯再睁开眼睛,发现身在一辆马车内,外面都是士兵的声音,身边还有波尔。 “你终于醒了!” “去哪?” “回家,我们秉持你的意志,队伍会合,太阳下山前杀了所有人!” “那两个……” “被我们逼着跳下山谷,大概已经回‘瓦尔哈拉’团聚了……” 又过三天,众人快要回到城堡的前夜时。 马车之内,波尔一边换药一边道,“今天,我给你取了个外号,还告诉士兵们,要听吗?” 外号对马库斯来说,就是用来威吓别人的难听名字,比如什么“无骨者”,“蛇眼”,他没太大兴趣。 但过了会,又好奇问,“取什么? “我说你出剑时,破开黑空,让大地充满光亮。” “所以?” “拂晓!” “一般吧。” 马库斯心中也就念了这名字十七八次,随后又因伤口,累的睡过去,但却是嘴角上扬的状态。 …… …… “拂晓神剑” 这个外号跟了他一辈子。 关于刚才那一章,解释一下 此前谢谢, 962执事,给奥兰,玛尔姆,马库斯,迪奥多尔,分别打赏附身符(学徒)。 还有小猪半夜也打赏支持。 感觉两人都是男主粉,我决定删减一章额外(2k字), 下章更新直接拉回主视角,看我们帅气的夺爱者奥兰,回家一统达勒姆。 我很喜欢拂晓这外号,所以用了,其他人物,或多或少我也想弄一些, 就我去查的结果是说,中世纪的英雄或者王者,经常有重名, 某某一世,亨利一世,亨利二世,亨利三世,亨利四世 不同朝代也会用同一个名字,造成严重人名混乱,时人为了方便,便定下不少外号,用以区分。 真的很多外号, 失地王,好人,长者,太阳王,英明王,捕鸟者,勇士,铁臂,长腿,大帝,铁锤,麻风王 各种外号,我也觉着用外号,能增强人物的特质。 其他势力也会使用,目前出现的有,风枪,忏悔者。 奥兰现在喜提两个--气盛的白鹰领主,夺爱者。 随着地位提升,或者他干了什么破事,比如他要是去干自己人,说不定以阿尔弗雷德同志为首的南方贵族老爷,直接给他整个破门者。 外号随着势力变化,剧情影响,而可以增加,很合理,并竟是领主,领主牛批。 当领主真好(某个游戏梗,出现这个之后,我记得是你把别人老婆或者情人睡了,但是你是领主,手下或者对方君主只能忍着这顶帽子,这种剧情真是太好玩了,也符合当时的历史风气) 我取外号尽可能是历史就有的,或者当下发生什么大事,有一套说词能够跟这名人物搭配。 为了安插扶鸟神剑给马库斯,我想了很久, 最后,把这场战斗定在破晓时分,光与暗正在厮杀,最后天主赢了,这一刻正好天终于亮了。 所以不是什么出剑快到拂晓,只是用了一种修辞,感觉好牛,高大上。 最后一段如果细看其实就是, 马库斯同志,意志激发他的战斗力,忍着身体无法复原的伤害,挥出一记好猛的剑。 阿尔杰上前去接,但肾都差点都被顶出来,直接被撞飞,剑也脱手,而这时终于天亮了。 小说修饰的手法,让读者能够看的更激动一点。 我挑这一段是要说,没有超凡力量,没有第二世界,没有其他东西, 人被杀了就会死,可能有些人能打些,如扶鸟神剑--但你让他干了这么多维京人,没死也重伤,要调养很久。 十个弓箭手围着你,可以把你射成刺猬。 单枪匹马陷敌营,这种事不可能,所以最后这场结局才会是,马库斯方人多,靠几倍的优势,围死了维京人。 我愿称你为最强(标题很猛,但跟那些超能世界一比,本书都是战5渣,莫想了。) 不过这样写真的容易写high,我昨天差点,一脚踢出咳,修正下, 一剑斩出新结局。 写种地比较少是因为,我懂的少,也可以写,但总感觉是把百科拿来用,有些书种田就种的很好,文笔也很好,外国历史区不少优秀的作品,大家可以多支持。 攀科技树这种事,就我看了些影片我感觉,太难了,很多东西,都是时代的发展力到了,才衍生出来,无视于时代,那是天才中的天才,这方面再看看吧,即便有,也不会是太离谱的科技,尽量不违和超出时代太多。 海贼冒险,商业交易,荣誉比武,信仰之争,王国继承,领主暴政,土地探索,贵族追爱,圣战远征 有机会的话,来一发十字军,至于打哪不好说。 打非洲那几块烂地王国吧,让我们去撒哈拉沙漠插旗! 简称,十字军非征。 不过当然是作为参战领主,而非发动方, 我们一个不列颠小烂地领主--简称小烂。 小烂:宗座,陛下,殿下,阁下们,让我们把异端扫清! 宗座:??? 其他王者:你哪位? 法兰克国王:宗座,各位,让我们把异端扫清! 宗座:英雄出少年,天主复兴,重铸罗马要靠你了! 其他王者:查理曼的子孙就是牛批,干! 你们看吧,最起码也要是国王级别,伟大家族之后去跟宗座联手发动 我觉着好多东西能写阿,但可能写的不是太好,见谅吧。 玩梗我不会直接套用台词,都会想一段剧情融入。 你的恶名从爱尔兰到契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一个梗我昨天就在想。 说了这么多,书友应该清楚认知了, 我也怕你们看着看着,突然出现不适应的情节,尤其还是支持打赏过本书的书友,就可能存在误解的情节解释一下,出来说下本书的风格。 如果这书在奇幻区我肯定不解释,但这是历史区,我感觉都是喜欢严谨中世纪行文的书友, 为了怕以上状况出现,就先说明一下,让某些书友斟酌要不要继续追。 本书追读数据有点艰难,我自己看,最好的一次才排130位最新追读,其他时间都在百名左右。 另外数据只有编辑才看的到,这周第二次试水, 麻烦大家了,能追读的追读,谢谢。 发后删改到作者的话。 写到这,突然觉着小烂这外号很可爱,以后我就用小烂替代奥兰吧。 064.全员恶人白鹰领 马库斯回到城堡那天,在波尔跟士兵的鼓吹下,使众人都知道,这次面对的是多么可怕的维京人! 不过罗琳夫人没钱,能给下的奖励仅是口惠而实不至。 同时其他城堡骑士见马库斯身受重伤,说不定这辈子都不能拿剑了。 且听见士兵传闻什么马库斯一手撒尿时,一手就干翻好几个维京人,比城堡这些躲起来的骑士更加勇敢百倍,他们便耿耿于怀。 既然你马库斯如此出色,怎么还受到这样的重伤? 几个城堡骑士认为所谓神剑,是吹嘘之语,酒后更笑称他是“扶鸟神剑”。 有人直接去对罗琳夫人进言,可以派些人去分担马库斯的边境压力。 边境管着三条通往耶苇郡,以及从本郡出往的道路,长久以往,过路费也是一笔可观收入。 这些钱可以贴补城堡日益见肘的财政赤字。 而马库斯带出去七十人,死伤超过二十五人,加上路途花费。 这些都由城堡吸收,且你用两至三倍的人数,却没有带回维京首领的尸体? 这都成为接下来,其他骑士中伤他的好理由。 罗琳夫人被说动,于是把波尔找来,告诉她,“妹妹,我知道你的想法,如果马库斯愿意娶你,那他可以保有这一切。” 这样的理由,说服原本愤怒姐姐任由其他骑士中伤意中人的波尔。 当可以完成心愿时,人大多是自私的。 而马库斯听完罗琳夫人的暗示后,当夜便让扈从把自己用马车送回到边境的庄园处。 这是一种态度表明,不可能把父亲交给自己的边境领地轻易交出。 领主赐下实领后,没有理由是不能强硬收回的。 他这样的行为合理,但也加深罗琳夫人跟其他骑士的怀疑…… 毕竟领地谁会嫌多呢? 一个废掉的骑士能做什么? 甚至开始有人觉着他应该跟维京人同归于尽,才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回到边境庄园的那天,已近下午,马库斯经过这几天的休息,依然无法起身走动,就连说话都会疼,握住鹅毛笔,就跟铁块一样吃力。 他的心情极为低落,甚至怀疑自己到底守护了什么? 如果握不起剑,是不是真的就一无所有了? 而与他有仇的白鹰领主,此刻也正进行人生中最重要的大事。 …… …… “奥兰,主的仆人,国王近臣,达勒姆郡伯,于今日,行使他的封君权力……” 奥兰接在埃拉国王之后,以昆桑主君身份,起身同意最后一场比武。 昆桑跟卡尔两人穿戴整齐,立刻走上比武画设的界线内。 奥兰不知道昆桑想怎么赢,但他知道昆桑有个特点是“不择手段”。 在荣誉跟生命之间,他会毫不迟疑取下后者。 但,任何重要的事,除非十拿十稳,否则奥兰还喜欢准备后手,他已经吩咐好自己身后的一位弓箭手,万一昆桑失手,就放冷箭射向红发。 届时自己会用最快速度,把这“鲁莽”的士兵斩了,并善待他的家人,平息国王的怒火,而当失去比武者,这场战斗也就不了了之…… 众目睽睽之下,昆桑跟卡尔两人靠近,当埃拉国王喊下“开始”! 两人都没有迟疑,各自施展最擅长的剑势手段。 碰了三四剑后,昆桑后退把剑放低提议,“这样不刺激,不带头盔,你敢吗,我最喜欢一剑劈下去--脑浆喷飞的画面,要死之时,人那种痛苦呼喊的声音,比乐师手中的鲁特琴,风笛都好听太多,令人上瘾。” “你这疯子,说什么!” “你怕了?那就算了……但原来你也是个软货,头发再留长点,走路屁股再晃点,说不定也挺受男人欢迎的……你想试试吗,我可以帮你……哈哈哈。” 这是不列颠甚至整个天主世界“首次抢婚比武”,远没形成后世那般严谨制度。 所以昆桑这样污辱卡尔,听者只是反感--他没有骑士精神中的谦逊,但也没人觉着要出面制止,反正等一下就会躺下一人。 卡尔本来不想理会,可昆桑绕着界线跑动,嗓门越来越大,“瞧瞧,看这大屁股……” 从刚刚的几剑昆桑就察觉到,这小子是能打的,如果这是一般战斗,自己上去十几剑,用伤换伤很大几率能把红发败了! 可这是奥兰大人的婚事,自己作为第一重臣(自认),不能出任何差错。 他宁愿用这种无赖打架的挑衅,也要把事情引导到自己想要的变化上。 砰!! 红发越听越气,一连几剑斩出,但还是破不了昆桑的剑。 硬实力确实输了一两分,没法止住那张臭嘴。 “来!脱盔!” 红发觉着这样也许可以提高获胜机会,如此一来,大家都是一剑分生死,就看谁先打中。 “好,再把界线也缩小,跟个老鼠一样跑来跑去,有什么意思?”昆桑再道。 “可以!” 两人同意,于是,设定好的界线又被减去一半,这样一来,两人若同时跑动,马上就会近身碰剑。 两位仆人上来,帮忙拿住比武者的剑。 昆桑先动手去取头盔,慢慢拿下,卡尔见状也把剑交到一旁,开始去掉头盔时…… 就是现在! 昆桑抓住机会,手部动作停止,这么近的距离,直接跑动把头盔砸出去! 头盔厚重带刺的部份,碰到红发的鼻子,让他血流不止,攻击还没完! 昆桑抢回自己的剑,追砍过去,卡尔感受有尖锐硬物冲过来,本能用手去挡,可人肉怎么比的过钢铁利器。 剑擦过手掌,鲜血喷出,还把卡尔的红发染的更艳! 昆桑如同恶魔,没有停手打算,外面的惊呼声,这是给自己助兴呢! 大步向前,利剑一挥,又一剑砍中卡尔的手掌,接着转动,把他手指都给斩下三根。 啊!!! 红发痛苦不堪。 随后昆桑将长剑进入他的身体时,跟骨头卡在一起,无法拔出。 眼见对手已经断气,昆桑却还不停。 他答应奥兰大人的--要留半尸! 绝不失信主人,这便是他的骑士之道! 于是他又握住腰间的匕首,朝前一挥,匕首对准卡尔的脖子,瞬间封喉,但喉口的血刚流出时,昆桑又把匕首对准卡尔的双目。 他要卡尔哪怕“灵魂”已经离去,“肉体”也要受更多破坏,这是羞辱奥兰大人的回礼。 几下功夫,卡尔断气殒命,倒在地上,五官全毁,比昆桑这张脸不知道可怕多少倍! 贵族跟高处偷看的领民呆住。 有人大喊, “魔鬼!” “杀了他!” “动手!” “干!” 昆桑本人不以为意,他看着躺在地上的卡尔,上身的血渗透到头发上,说了一句可怕地恶魔言论,“被血染上的头发,耀眼的让人无法移开眼睛!” 王国贵族气愤不已, 裁判教士大念圣言, 围观领民暗吐芬芳。 奥兰身边的玛尔姆跟米娅也吓的昏死过去。 就连奥兰本人也看呆了…… 若说还有一个人兴奋,那就是远处的“萨尔斯”了。 亲人死去之后,他的心态完全扭曲。 “好人不会死,坏人不会死,蠢人才会死!” 他越来越喜欢白鹰领的人了,从领主到骑士,不是亵神者就是疯子。 上场的骑士一个比一个混蛋,但也一个比一个有趣! 他脑中甚至开始转动,要怎么帮奥兰圆场? 他对埃拉没有情感或者忠诚,同样的,对一面之缘的奥兰也没有, 他只是要找个可以帮助自己完成复仇信念的贵族, 即使以后投靠奥兰,若有天出现一位更合适的人帮助自己,他也会背弃奥兰而去。 065.人生最美是真心 昆桑全身都是血,茫茫人海中,第一眼就看向奥兰并走过去,那眼神越来越近,但已经失去猛兽的气息,只余绵羊般的忠诚。 奥兰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理解且对自己有大恩的人了。 所以昆桑肆无忌惮,但也不顾生命跟荣辱,忠于奥兰。 被摇醒的米娅,看见昆桑过来,再度昏过去…… “我赢了,没有人可以污辱高傲的白鹰!” 昆桑就像个孩子,完成任务后,对长辈讨要夸奖的期待眼神。 玛尔姆也醒了,一开眼就看到昆桑靠的好近,她瑟瑟发抖,而昆桑却朝她点头行礼。 这是奥兰大人的妻子--自己的女主人,不是那些城堡那些下三滥的情人女仆,自己会奉上绝对的尊重跟忠诚。 “以后,在我面前,任何人敢污辱夫人您,我都会让他受到教训。” 昆桑行礼,无数的眼光也看往奥兰这里。 奥兰耳边嗡嗡的响,全是贵族跟教士的质问声音。 “不服气,那就开战!” 这句话奥兰很想脱口,但看着广场周边,两倍于自己的守军。 年轻人还是别太气盛,不然“白鹰翅膀”都要给人折了…… “偷袭卡尔骑士,为卡尔骑士复仇,干!”威廉混水摸鱼,对奥兰破口大骂。 “嗯?”才刚斩出十字血痕的南丁,握剑对准威廉。 “血十字”还是很有威吓力的,威廉改口,“把昆桑拿下!” 作为暗中谋士的“萨尔斯”,此时偷偷来到埃拉身后,出声道,“陛下……” 场面一触即发! 奥兰脑中不停地想,如果能重来,爱好和平的自己,刚才肯定会说,“小胜就行”。 怒火即将引爆,奥兰走出,开始他的表演,平民没有发言权,奥兰直接对贵族们开口, “诸位,刚才喊开始之后,身为裁判的主教阁下喊停?” 场面安静下来,他接着道, “并没有!这是已经上天国的卡尔骑士,自己停手,并主动取下头盔。整个过程无人逼迫,比武如战场厮杀,维京人会因为你的剑掉了,先让你捡起来?卡尔骑士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该输!” “你不讲道理,奥兰?维杰!”威廉气的不用敬称。 “维京人跟你讲道理?他们快败时,会一边说‘瓦尔哈拉’,装成英勇就义的样子,一边趁你不防偷袭你。” 奥兰一边说话,一边使眼色让南丁跟着自己。 血十字勇士顶在身边,也没人敢真的冲上来对奥兰挥剑。 奥兰先走向身为主裁判的肯特大主教,低声耳语,“阁下,神爱世人,对于迷途知返的羔羊,请您千万不要放弃,让我们感受天父的恩德,以及您的仁慈。 以后您的教士可以随时前来达勒姆郡,我会尽一切努力招待。 我会让领地充满主之福音,您马上就可以派一位教士过来传播福音。” 罗马教廷位于意大利半岛,对距离过远的主教区,难以有效直辖 所以除了一些历史主教头衔--比如“英格兰大主教”,这种要受到教廷的册封外,其他不列颠地区的王国大主教,都得有本地世俗领主支持才行。 目前七国大主教中,麦西亚大主教兼任英格兰大主教,地位最高。 但他已经八十多岁了,对肯特大主教来说,如果自己还不能前往罗马出任“枢机主教”,那成为英格兰大主教也不错。 英格兰大主教需要教廷承认,这就表示需要大量“教廷献金”,争取罗马方面支持。 这也是许多想要上进的教士,经营世俗产业后,更加疯狂使用商人进行放贷,原因其来有自。 小神父想成为修道院长,郡主教, 郡主教想成为地区主教,王国主教, 王国主教想披上红袍—成为枢机主教, 甚至更进一步,成为神在人间的化身--教宗。 教廷被教士视为“地上神国”,所以教宗的四种写法中--有一种为“陛下”。 这是罗马教士对教宗的专属称呼之一。 肯特大主教还想走到更高位置,更好聆听神的恩音,甚至被称为陛下! 所以这次他不辞辛苦来到诺森布里亚,就是为了拓展跟各地君主的关系,以便将来更好募款。 奥兰跟大主教耳语之时,萨尔斯的声音也进入埃拉耳朵。 “陛下,卡尔骑士挑动比武在先,按照规定,他失去一切--包含他的命。 作为骑士,竟主动破坏盟约,如果他赢了?难道真要把玛尔姆殿下转赏给他? 他给您出了一个难题,如今死去,不失为一件解决方法。” “那就这么放任他们,连杀三位王廷骑士?”军事总管古列也靠过来,表示不满。 “这种比武本就没有先例,只是一场闹剧,最后一场就看成私斗,只要奥兰阁下表明态度,惩罚昆桑,让您的威名不受到影响就行。 还有,先前他们提议,赌上一切,奥兰阁下虽胜利,可不代表卡尔骑士的封邑庄园可以送出,如果这个先例一开,那下次您的某位边境骑士,跟麦西亚的骑士交恶,比剑把领地输了,岂不是让我们的边境线后退? 所以破坏主君盟约的卡尔骑士,其领地必须收回--归为国王直辖,一众参赛骑士,只要死去者,也全都如此判决。 至于那位赢了的科本骑士,就看在他打胜争光份上,不赏不罚。” 这个提议非常注重实际利益。 萨尔斯一边说话,一边观察埃拉反应,当他感觉埃拉还想说点什么时,继续说服,“既然白鹰领的勇士都如此凶残,那么把他们么变成枪跟剑,由您所持,对抗南方叛军还有维京人,才对我们有最大帮助。” 说服一个人时,只说好处,把坏处隐去(奥兰难以驾驭)。 并且不让对方有思考机会,令其在很短时间内作出后悔的决定。 古列跟威廉等人都反对,但说来说去,都只是奥兰太猖狂这种理由,而事实上,萨尔斯的话更为合理,难道卡尔打赢了,还能娶自己的长女? 卡尔只有一个百人不到的封邑庄园,家门弱小无名。 而维杰家族则古老显赫的多,百年前势力最大时,还曾是埃拉曾祖父的国王之手,以及达勒姆郡跟耶苇郡两郡之郡伯。 “陛下,等我回去威尔士之后,会跟大主教阁下建议,资助您与前王作战,并主动提出来北面处理一切,届时我还会替您前往达勒姆边境,监视奥兰阁下,以报您对我的恩情。” 萨尔斯靠近威廉以图接近埃拉之后,曾伪造假经历,说几年前,自己作为骑士学徒游历时,曾在一座被维京人洗劫过的城镇,被埃拉所救。 而埃拉在当国王之前,也是一名勇敢的战士,经常带人驱逐进入王国周边的小股维京盗贼,也支援其他地区的贵族。 所以难以细查萨尔斯的话,以为自己真对他有恩,这小子是仰慕并来报恩的。 在埃拉的宫廷,萨尔斯一副忠诚勇敢的骑士样貌,甚至为了王国的复兴,还献言可以剥夺教士的权利跟财政。 这是威廉或者古列他们不会干的事。 看见萨尔斯这么年轻忠诚,埃拉瞬间还起了想法,要不把一名私生女嫁给他算了…… 萨尔斯说完想说的,静默一旁,而古列跟威廉就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 “够了,你们闭嘴。” 埃拉看见肯特大主教与奥兰过来,并邀请自己过去商谈,便终止手下的话。 三位“大人”无视这群“孩童”,广场散步协商,终于谈好。 最终,这场比武被裁定无效,而因奥兰手下骑士对于王廷骑士出手过度凶残,由奥兰净身沐浴,在大主教跟教堂面前,祷告颤悔(但这件事,随着奥兰后天离开,并未实行)。 昆桑则被奥兰下令关押及处以鞭刑(可奥兰啥都没干,把他放在营帐内,吃喝睡了一天)。 奥兰给足埃拉表面面子,婚礼在当天太阳下山前,圆满结束。 后天一早,奥兰部队整训完毕,对埃拉告别,要马上回去吞并达勒姆。 来此几天,奥兰打听出很多讯息,甚至吩咐乌尔夫,贿赂一位王廷骑士后,也对玛尔姆长期被监禁之事--有了了解。 奥兰不想玛尔姆留下来,可又带不走,目前只是订婚,埃拉不可能放人,于是他让南丁留下八人作为亲兵保护,并让乌尔夫也留下照料。 乌尔夫害怕奥兰筹集不到资金回来,想要反驳。 但奥兰没给他机会,回道,“这件事你忙活这么久,由你跟进最合适,很快我会带更多士兵回来,乌尔夫主教。” “大人,您叫我什么?” “主教,作为郡伯的首席教士,以后你就是达勒姆郡的郡主教,找个时间,弄一身适合你身份的教士服装跟披风吧。” 乌尔夫得到这承诺,利益蒙蔽双眼,满心欢喜应下。 奥兰走前,跟埃拉国王谈了一次,告诉他,自己下次再来时,会把阿黛沙夫人带过来,以后作为两人的联络人(实则当作埃拉的情人)。 靠这件事,又跟埃拉讨要二十人的装备。 此行如果奥兰立的欠条都不还上,那算上从埃拉身上借到的装备,反而是赚的。 离开丹城的早上,玛尔姆被女仆还有乌尔夫领着,来到城楼外送离奥兰。 现在的她,身份丕变,已经可以外出,只是身边都有国王卫兵,并且没有埃拉命令,无法离开他的身边。 玛尔姆带着面纱,女仆环绕,迟迟不敢靠近。 奥兰见状,伸出手指,比了过来手势……玛尔姆终于鼓起勇气走过来。 今天的玛尔姆穿着一身灰白,像苦行禁欲的修女,或有罪正在忏悔的女人。 “奥兰阁下……我想了很久很久。” “嗯?” “这戒指太珍贵……我不配拥有它。” “为什么?” “我是……罪人,为了活下来,周旋维京人间,会让您的名声蒙羞的……” 每当忆起过往,玛尔姆心中就很难堪,身体甚至发抖。 准女主人泪珠滴落,作为贴身保镖的乌尔夫见状,马上让扈从跟仆人退后,让两位主人详谈。 国王卫兵不肯,乌尔夫怒道,“这是伯爵阁下的命令!” 乌尔夫前天打输老骑士科本,说话不太有力量,可奥兰身边站着昆桑,这个魔鬼“哼”了一声,国王卫兵马上退离多步。 前天的可怕场面,卫兵光想就会犯呕。 乌尔夫跟昆桑也识趣退后,就剩下两位主人。 玛尔姆从小在王宫长大,看过,听过无数的男女冲突,而这一切大多数都是“猜忌”所引起的。 在还没有发生“那件事”,甚至任何婚约之前,她的心早就决定,要毫无保留的对待自己丈夫。 前天奥兰在教堂的话,让她深受感动,所以这一刻,自己来见奥兰。 “你是罪人?”奥兰问道。 玛尔姆听见这话,身体更加发抖,羞愧的不敢抬头跟奥兰对视。 “我虽然喜欢女人顺从我,但现在我要你直挺身子!” 玛尔姆的目光重新跟奥兰对上。 “你害过人吗?” “没有。” “想害谁吗?” “曾愤怒过……而这是罪恶的。” “傻子。” “嗯?” “是丹麦维京人把你变成这样的?” “是……” “丹麦现在是白衫哈夫丹跟他的同母兄弟--蛇眼西格德一起掌管,我还没有那么强的力量帮你讨回来,再等我一段时间吧。” “您……想干什么?” “我想把这群人,都送回他们心心念念的神国--‘瓦尔哈拉’。” “阁下!” “夫妻为什么用敬称?” “您说要敬您如神……” “闲谈间可以不用敬称,打从心理敬我吧。” “是……好。” “你有一个好妹妹。” “米娅?” “她偷偷派人塞信给乌尔夫,想告诉我,你当初是为了保护继母以及继妹,自愿牺牲才被维京人抓住的,是‘她们’辜负了你。” “奥兰大人!”玛尔姆又用起敬称。 “名字就好。”奥兰道。 “奥兰……” “玛尔姆,我曾被维京人抓走,被赎回后,我拼命练剑。十三岁那年的夏天,父亲为了训练我,派了一个老骑士跟我,带三十人去肯特…… 我们经过一处女修道院时,我在那看到地狱!” “啊!”玛尔姆脑中闪过可怕的画面。 “我难以想像,好看的贵族女子落入维京人手中的场景。 你为亲人不顾自己--这是勇敢,弱小如此,却能逃离--这是聪慧。 我告诉你,我有一位女长辈,也曾被维京人抓走,但他的丈夫耗尽一切找回她,对她的爱--终生不减。” 奥兰胡邹出两个长辈名字,用善意的谎言--欺骗玛尔姆。 自己正在救赎她! “你对我坦白,很好,我喜欢这样。你要保护自己,来此前后,我打听到不少事,你的亲族并不比维京人好多少,他们更容易咬你一口。” 玛尔姆不敢听这些,突然用手把耳盖住,但又想到这样失礼,放了一耳,随后才又再奥兰的注视下,全部放开。 “我看到了,你的心混乱不堪,下次再见,我会让你明白,作为一个女人该有的样子。” 奥兰说完,走近把玛尔姆紧张的身躯抱住。 南丁已经把士兵列队好,准备靠近询问奥兰出发时间时。 远处看见此景,他手臂一挥,几百名士兵全部背转身去。 从僵硬到逐渐顺从,玛尔姆不知安放双手于哪,最终……向前抱住奥兰。 两人如此接近,情意正在蔓延。 抱过之后,重叠的身影稍稍拉开,但奥兰把手放在玛尔姆肩膀上。 此时四目相对…… “你猜我的心在哪边?” “左边?” “错了。” “错了?” “在你那边。” 一句奥兰前世记忆中,普通不过的调情之语,这刻却让玛尔姆泪流不止。 这是混乱的中世纪,男女偷情勾引。 也是忠贞的中世纪,男女因誓相守。 队列中的白鹰旗随风吹动,初晨之阳照耀两人,冰冷的心终于消融。 奥兰这笑容,玛尔姆记了一辈子。 她摸着手中那枚银戒--爱是永恒,缓缓看着丈夫离去 066.您才配扶鸟神剑 队伍越走越远,直至丹城之人,哪怕站在城堡高塔上,也无法看见白鹰旗后…… 奥兰在马车之内靠躺着,看着自己的手掌。 刚刚那一场拥抱,奥兰现在还能从中感觉玛尔姆一点余温。 玛尔姆是女人,心很小,小到只要有一个人走入她的心房,便是所有。 可自己是男人,心很大,大到诺森布里亚都归自己所有,依然还不够。 他不在乎一个人的过去,更看重实际的未来。 救赎一个人的自我满足感。 美貌妻子对自己的顺从感。 奥兰喜欢这种感觉。 爱是不公平的,永远都是一方付出的比另一方多,不是吗? 自己喜欢她吗? 或是怜惜,利用? 这些感觉说不清楚,人的心最难看清, 即便“亲耳”所听,“亲眼”所见的事物都还存在“假伪”,何况是人们经常判断失误的“感觉”。 感觉这东西,最他妈操蛋。 当领主之前,自己写过很多信件,周旋于其他外领女子之间, 当领主之后,蜜儿,卡琳,加齐的夫人,阿黛沙,还有许多领内女子。 这些都是自己随手可得的东西,物件。 奥兰若去碰触这些女子,原因无他,只是欲望驱使罢了。 而刚才那一刻,自己受的苦难,妻子的苦难,透过相拥连结。 作丈夫的一时心动,心中立下誓言,将会尽最大努力保护妻子…… “大人,估计后天可以到加齐男爵的领地内。” 马车外,一位骑手报告南丁,作为车夫的南丁回头对奥兰禀告。 “大人。” “大人?” 难得的晃神,奥兰三次都没回应,南丁于是说了声,“抱歉,大人”,并拉开马车布帘查看安全。 “知道了,继续赶路。” 奥兰挥手,车帘放下,随后面色一变,男女情爱已经结束。 以后自己的势力变强,也许有更多女人出现身边。 自己若跟他们产生子女,则会用这时代最好的教育跟饮食养育,但若有一天,需要子女联姻结盟,那也会派上。 还有自己这些手下。 等整并好领内,他要帮这些人都找合适的贵族女人或者有利用价值的女人,更好地控制他们。 你们的剑为我所用。 你们的妻子由我挑选。 你们的血脉永忠白鹰。 从出生到死亡,自己全包了。 想到这些事,奥兰的心从温情转为炙热, 现在正是回去达勒姆郡,让不听话的贵族骑士们,都滚到自己脚边忏悔之时。 奥兰从埃拉国王那边弄来的丹城装备,全数发下去武装士兵。 接着让另一方向的边境手下(无论加齐或者自己方)都过来会合。 4月6日中午,奥兰写好一封领主信件,派人经过边境送到达斯夫男爵城堡。 这是一封语带威胁,但又充满领主威严的信件。 4月7日中午,奥兰军队正式进入加齐男爵主领内,当下发布命令,加齐领内,所有骑士以及各种领主产业的管家跟教士,马上都到这座主城来。 4月8日初晨,奥兰带领骑兵进入加齐城堡,以他的地盘作为指挥所,同日晚上,第二封信件进入达斯夫男爵城堡,把“罗琳夫人”从床上惊醒…… 4月9日中午,奥兰在城堡大厅主位,带着郡伯宝冠,一个一个接受效忠。 一个多月前,他在此杀了骑士西格玛,威压加齐,那时候人心浮动。 毕竟只是男爵平坐。 可现在,奥兰使用郡伯的合法统治权,让这群人不敢再有不满。 现在自己可是加齐的合法主君。 同样语言,习俗,文化,法律,法理,外加人数多出两倍加齐的士兵, 这群乡下老爷马上对奥兰表起忠心,就连加齐本人也表现出“忠犬样貌”。 因为奥兰的丹城之行大获成功,传闻昆桑杀了红发骑士外,还当场吞掉骑士眼珠…… 加齐虽然没有见到这个可怕画面,但比武传的这么多人都知,他不信也信了。 大厅之中,奥兰的白鹰旗被挂在墙壁上,以后这面旗会跟摩尔家族的徽旗并列,甚至更高。 此时贵族开会的位置,也重新摆设。 三张桌子并在一起,两短一长,形成一个类似“u”的形状。 奥兰依旧是正中主位,左边列席的都是自己原本手下,顺序从昆桑开始排下。 右边以加齐?摩尔男爵及他手下的骑士为主。 还有六位骑士跟八位见习骑士,一旁在没有桌子的短椅上坐着,或者站着旁听。 “阁下,我建议马上出兵,不需要再等待,我们现在能使用的兵力总数,逼近六百,那座破城根本守不了几天。”昆桑说道。 骑士以上,就可以称为阁下,爵士,大人等。 而“伯爵”地位,多用“阁下”代称。 昨天奥兰规定,主从有别。 此刻众人统一称呼,以后白鹰领的势力开会,若有奥兰主君在的话,只有他是“阁下”或者其他称呼,其他手下贵族只能以大人,爵士等词汇叫唤。 “阁下”这个词深受法兰克的“查理曼”影响,当时查理曼建立的帝国,有五大总管阁臣,全由手下方伯出任, 久而久之,“阁下”便成为伯爵主流称呼,传到不列颠时,再被本土贵族吸收混用。 “我建议再等等,信件已经出去,最迟也就这一两天,如果他们不按照王国封臣法令,无视上层领主,再作决定不迟。”南丁没有带任何个人情绪说出这话,可是昆桑有意讥讽他,回道,“你是不是怕那个边境骑士马库斯?” 昆桑杀了红发,这几天众人对他的畏惧更深,尤其加齐城堡的人,见到他不是恭维就是躲着。 “怒火燎原”—这句昆桑的家族格言,隐隐赶上奥兰目前采用的“剑铸不朽”。 昆桑见南丁没反应,失去找他斗嘴的兴致,看着加齐道,“一个边境哨所能有多少人,也把你也给卷进去?” 之前加齐也被抢了一次,不好正面回应,加齐只能把目光转看奥兰阁下,后者给了他一个台阶。 “听说之前有维京聚落帮助那个马库斯,这才给了他们胆量挑战我方,但他的日子也到头了,我已经安排好一切。” 奥兰说的就是上次抓住马库斯那两位手下之事。 此刻这两个细作,终于可以完美使用。 而这时,有从白鹰领边境过来的手下骑士,开口禀告,“阁下,最近达斯夫男爵的城堡内,进入一股强大的维京人,沿途破坏多处庄园,最后被马库斯骑士驱赶到北面的耶苇郡去了。” “乌尔夫。” 奥兰第一本能,让手下教士翻译城堡侍者传递的三封情报信件,但才想起他还在丹堡,看了手下一桌子武夫文盲后,便把这封信给列席的管家南安普看。 看完之后,他把信件描述,东面维京人进入达斯夫领内的情况,整理出简短发言,但看到最后,南安普眼色有些不对,但还是选择念出,“……因其痛宰维京人,所以马库斯如今被领内称为‘扶鸟神剑’。” 信件都是用“莎草纸”写的,非常容易破损,有一段关于“拂晓神剑”的内容被隐去,南安普只能把看到的翻译说出。 这什么狗屁外号? 场面安静下来,奥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真的,大人,我也听到这个传闻,说是他还在撒尿之时,碰到维京人偷袭,一手扶鸟,一手砍翻三个维京人!” 谣言总是比风还快,并且肆无忌惮的演变更多说法。 又一位骑士把听到的传闻说出,“不对,我听说是他把飞过头顶的乌鸦,一剑斩了下来,才有这个外号。” 愚昧的时代,就是只隔着几条河,都能给你整出各种离谱的传说。 所以才有各种放血疗法,火烧巫师的情况发生。 平民相信传说,贵族也信。 “你们信?”奥兰目光扫下去。 吃过马库斯亏的拉德,加齐,南丁等人,面面相觑。 这真不好说,他出手太快了…… 昆桑等没有交手过的人,则当成一种离谱吹嘘的笑话来看。 “拉德?沃克。” “阁下!” “你信吗?” “也许……或者,夸大了些?” 拉德想,这么多骑士都煞有其事的说有,还传回莎草纸信件,应该难以作假吧?于是含糊其辞。 碰!奥兰拍了一下长桌。 “放屁!” “上回说他比风还快,这次连天上飞过的乌鸦都能砍下来,觉着行的,把裤子都给我脱下来,一边撒尿,我一边派三个女仆持枪攻击,谁能得胜,本伯赏他两座骑士领。” “大人,他一个维京盾女的杂种血脉,怎么够资格使用这种杰出外号,达勒姆郡只有您才配。”拉德马上挽救。 “什么?”奥兰继续喝茶。 “扶鸟……” 糟了! 拉德刚说出这两字,马上后悔。 茶水差点飞溅到拉德身上。 “给我出去!” 隔天,第四封关于马库斯的信件送来,南安普继续念出,这一次众位骑士跟贵族,打定主意,再也不肯主动开口,以免真的要表演一手扶鸟剑术。 这一封信件其实非常中肯,基本是第一手消息还原。 而如果全神贯注,手持重器,昆桑等人也可以发挥出这种高光时刻。 但是“错的时间出现对的事”--这叫谣言。 “清晨之时,他进入树林,一瞬独斩七人……领主罗琳夫人,称其‘拂晓神剑’。”南安普放下信件,等待最高指示。 昨天扶鸟,今天拂晓…… 一个比一个离谱! 你们这些人呐,总想搞个大新闻…… 领主位子上的奥兰,忍住了…… “你们猜?明天要是有第五封,会是什么外号?”奥兰目光扫过。 众人,“……” 早上更 调整一下副本剧情,找点资料看看。有两条想写的,一条是西班牙,一条是英伦四国,我想一下变化。 有书友对此时的维京势力(865年)有了解的话,也可以分享资料或者图片给我,我参考一下,设定各方维京势力图,以上,另外谢谢今天给我追读投票的书友。 《不列颠之主》早上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67.从小烂到大烂 “把他交给我,阁下。” 昆桑开口,他现在越来越自信。 一个人只要没输过,那就有一种难以形容的信心。 在场众人,只有两人不怕昆桑现在这种气势,一个是奥兰,一个是南丁 南丁淡淡回了句,“他比你快。” 昆桑昂眉扬音,“也许你想试试?” 如果没有奥兰主持会议,两人也许真会动手。 昆桑打赢红发这场,用一种毫无骑士精神的方式,只为了保证胜利,保护两位主人的面子--奥兰跟玛尔姆。 教堂抢婚,使奥兰被污辱,让昆桑怒火中烧, 一句下手轻点(狠点),换来红发面目全非,奥兰也受到震撼! 所以奥兰表面给埃拉面子,假装关昆桑在营帐,但私下却是“口头”奖赏他。 至于为何是口头? 因为自己现在号称“郡伯”,但即便吞并达斯夫男爵,流民全都聚集造册,人口也不会超过一万五千。 还要有贵族反抗,奥兰才能趁机收回他们封邑,否则大部份的新征领地,都不好去更动道。 没钱,没兵,没地。 随时可能如达斯夫男爵这样,领内被维京入侵,领民加上士兵一次死伤数十上百人。 埃拉能忍自己,只是因为他不过实控二郡,为了保证头顶王冠,需要妥协。 妥协这种事,有“对上的服从”,亦有“对下的让步”。 “拉德?沃克”控制三座村领,但为了应付奥兰扩军强征,还有成立行会投入的前置费用,以及每一季度上缴的封臣税,都要去走私甚至伪造账目,一方面有自己的私心,一方面也是真的太难了。 “郡主教”这种重要位子,会经常跟外领主教会面,让乌尔夫担任,其实很不合适,这人偷情生子,碰见困难之事,经常起懒打退堂鼓,比如初次出使埃拉,他还没去,就不停地说难以成功。 可他熟知领地一切事物,拿笔能读写,握剑能杀人,也是人才。 奥兰才把他留在玛尔姆身边,顺便帮自己打探埃拉王廷情报。 而你能收买别的贵族的人,别的贵族凭什么不能收买你的人? 凭什么! “忠诚”往往要辅以额外之物,才能检验成色。 所以奥兰离去前,要用“郡主教”的位子稳固他的忠心, “南丁”从父亲时代就保护自己,功劳很大,但没有实领,也不骄纵,以至于奥兰在丹城之旅结束后,就告诉他,这次会给他“实际领地”。 奥兰选了一个不错的村领,上面的主人运气不好,这次即便他投降,也会被以, “假意投降,暗中谋乱,大奸大恶,杀亲亵神”的罪名给清扫。 即便这样作会让自己的统治带来一点小麻烦。 这地方太穷,有一天取代埃拉,也不过“小烂地伯爵”转为“大烂地国王”。 从“小烂”到“大烂”的进步罢了,依然很难挡住大规模维京入侵。 维京人上来“扫一次”,留下没走的维京人,就找“相对肥沃”的土地占据。 所以北面“丹(麦)法区”的维京地盘越来越多,埃拉束手无策。 奥兰用来笼络手下的手段之一,就是“护短”。 这样带来的好处很明显,一众手下忠诚有了保证,但副作用是除了奥兰自己的话,他们对其他人的脾气都越来越烈。 以往南丁都是谨言慎行,今日竟然去接昆桑的话语! 对南丁来说,体会不到昆桑有多忠诚,只觉着昆桑用最离谱的方式比武得胜,让自己凶名更显,更让主君名声受到诽议! 这种骑士,身上没有一点可以称赞的地方。 想打? 奉陪到底! 被架在两人中间,地盘最大的拉德,又紧张起来,脸上全是汗。 “阁下!” 拉德马上对他心中的“扶鸟神剑”,奥兰阁下投过眼神求救。 “够了,我会解决他,看看到底有多快?” 奥兰中止口角,并发出豪语。 不过……当然不可能自己上去打。 人都是血肉之躯,本伯就算信你真是“扶鸟神剑”。 但你的剑再能打,能撒尿放倒三人,难道还能放倒十人,五十人,甚至一百人,穿过层层铁壁来打倒自己? 人海战术--耗都把你耗死…… 说是开会,只是奥兰主宰的一言堂。 他眼神看向东方,属下就不会说西方。 又议论一会,奥兰咳了起来。 扩展领地,积累生命,但每一天时间都在过去。 奥兰十六岁多的年纪,剩不到一年生命,这体现在身体健康上,有如七十六岁的身体,准备迎来七十七岁的感觉,所以有时会出现很强的疲累感。 奥兰手下把这归咎为“落马之后”的后遗症,见怪不怪。 但他们也盯着加齐男爵一方,如果这群刚刚加入的同伴们--敢露出轻蔑的眼神,自己可不会放过。 奥兰本来准备散会,但突然有城堡士兵入内通传,说领内一处村庄发现盗贼,跟村民发生冲突,死了两人…… “什么事?”奥兰听见命案,接过一杯干净的茶水,漱了几口。 “有两名贵族骑手,身上没有任何证明文件,来历不明,说要通行村庄要道,被拒绝后,改口说要留下补充食物跟草料,但还是被村人驱赶,所以引发这起骚动。” 奥兰前脚刚刚肃清领地,很多盗贼移窝,不少“人模狗样”的骑士,其实都是罪犯伪装,他们装成贵族想要逃往外处。 任何生面孔到来,都会引发村人的不安,要是长的再像维京人一点,更会引发恐慌 村人害怕这两人准备带人进村庄打劫,是先来探清状况,所以引发冲突。 “人呢?” “跑了,前往……方向。” “这方向不是我的领地吗?”列席的拉德?沃克插嘴。 “是的,大人。”这士兵回道。 “这种小事你们自己处理吧。” 奥兰起身,在众人行礼目光中离开。 作为目前爵位第二人,会议最后改由加齐男爵主持, 他下达对两位骑手的追捕令之后,会议宣告结束。 散会后,奥兰有些疲累,他在丹城没有一天睡好觉,这几天也都处理领地政务,回到仆人准备好的领主房间后,便直接躺下去。 昆桑跟南丁两人,各分配一半时间,负责派人守在奥兰的门外。 才刚躺下去,奥兰就听见南丁敲门进来的声音。 “阁下,加齐男爵的夫人想要见您。” 奥兰想起来上回那场“半夜谈话”…… 但此刻他对女人没有一点兴趣,况且这是手下男爵的妻子。 作为领主,自己如果要领内的谁,那就“光明正大”,不需要“偷偷摸摸”。 被绿者若是不满,我直接把你砍了,不会给你机会反我。 折辱手下,暗与其妻偷情,对奥兰来说,是再蠢不过的事。 现在自己是加齐的主人,那就要让他“又敬又怕”,而非“又畏又恨”。 “打发她走。” “是。” 谢谢人类,44746 谢谢这两位书友今天分别给人物角色打赏 44746--狄奥多尔(200币),小烂(100币) 人类die--玛尔姆(500币), 给人物打赏的,我都会当成是喜欢这个人物,有机会我会多写点这些人物的细节。 如果真的出现特别多书友喜欢某个人物,我会给这个人物找机会开个外传。 熊喵,李白,青衫给我月票,谢谢。 以及给我投推荐票的书友,也很感谢。 早上总会有新想法,改成明早之后发吧,我正在想怎么两条线一起穿, 小烂统一达勒姆,另一条带入新人物,让两条线可以统一, 这一条是怎么带入其余六国好手的身份势力, 拉格纳王跟诸子,法兰克的罗素,还有盾女跟几个强大的维京首领,狂战士们。 我想了又想,维京人也太强了,不带入,真要被一波冲烂(在我原本的计划里,维京那边是有比拂晓更猛的神将在的), 我刚刚还想,要不被一波冲烂,向死而生,直接开船跑路到美洲,跟美洲王师会合,杀回来 我真的很认真想了下,但是书名不列颠之主,不是玛雅之主 咳,还是当真男人吧,开干! 可带入新人物写了又写,主要太繁杂,我这一章写了六千,小烂都没机会出场, 我需要时间修改缩短些,以后12点没发就是早上,反正不会断更的,谢谢各位这一周的追读。 妈蛋! 早知道应该写维京之主,打七国不是跟打儿子一样? 书评区我又看一个书友自推了一个新人物,我真的瞬间愣住, 书友老爷们啊, 小烂现在只有王八之气,不是王霸之气啊。 这是高贵的罗马人啊,他辗转流离应该是要流去,罗马,君堡,巴黎,耶路撒冷, 简称罗君耶巴,应该是这种超一线大城市找工作,找个好老板,进入宫廷,月入百万,人生巅峰 怎么又流浪到诺森布里亚这种5线小乡城了? 极度忠诚,铁面,冷静,谍报专精,信仰虔诚 小烂也配有这种人才?不,他不配! 毕竟这是一块,我打游戏,不开控制台cash+9999,都会怀疑人生的好地方 068.铁臂鲍德温 (6.5K字) 一天后,加齐命令传开,这两位躲藏起来的骑手,将要进入“拉德?沃克”领地时,被士兵发现,两骑被射杀一骑。 剩下一位骑术更精湛的年轻男人,骑马而逃,奔到一半,马匹骨折,只能弃马躲入山林里逃开追捕。 达勒姆郡此时盗贼大为减少,所以有许多荒芜但安全的山林,只要不碰上野兽,身上又带着水跟干粮,反而不比先前危险。 男人揹负沉重盔甲,饿了就吃身上那些硬的堪比石块的麦饼,渴了就饮用山水。 他本来迷路才往达勒姆郡而去,这时被驱赶后退,反而找到前往诺森布里亚郡的方向。 他要去找一位家族长辈—寻求庇护。 用上最快速度赶路,沿路问人,终于在三天后,进入埃拉领地的“丹城堡”时。 他运气很好,如果提前几天来,在“丹城之盟”前,那他很难问出这位长辈的名字。 但现在这长辈名声传遍整个丹城--这人便是“科本?哈根”骑士。 “圆桌十二星旗”的持有者,以及比武大会上,埃拉方唯一胜者。 这人拿不出任何身份证明,只能把身上仅剩的一点碎银块拿给守卫。 “这是哪儿的钱币?”卫兵队长看见上面的图案,还是第一次见。 “来自肯特。”男人压低嗓音跟面孔,不太愿意与人直视。 在他宽大的罩袍下,右手压着腰间长剑,如果卫兵发现什么,他也许就要再一次逃亡了! 所幸卫兵队长问完之后,只是满意收回钱袋里,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你不能进入,国王还在此地,今天已晚,会帮你派人通传,你明天太阳出来,再来这等。” 于是男人在城外广场的一间草屋,用了一个铜板,躲在棚子下跟恼人的蚊虫度过一晚。 逃亡以来,这种日子他已经习惯了。他躺靠柱子旁,手紧紧握住藏在宽大罩袍下的武器,只有这样才有安全感…… 同一时间,科本骑士正在城内区的一间铁匠铺内,跟一个寡妇(女主人)进行灵魂交流。 这女人的丈夫死了三年,她继承丈夫的财产,周旋于男人之间。 昨天,科本被任命为丹城的守备队长。 女人需要他的保护,从原本的拒绝改成主动,今天就让柯本上了自己的床。 打赢乌尔夫,使柯本名声大涨, 虽然很多年轻骑士认为这场是乌尔夫放水,可远处的领民,看到的最后画面是科本高举骑士剑,威压得胜! 科本也开始对旁人吹嘘,因他的旗,“圆桌骑士”这个外号开始出现。 ……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翻转! 两人“体术”交流,持续小半夜,到了早晨,女人醒来, 科本竟然又再来两次灵魂融合,女人刚醒便又累到睡去,他却还精神十足,这一切都是从比武得胜开始。 他甚至想再比一场! 骨子中的年轻血液被唤醒。 去南方比武,麦西亚,威塞克斯……甚至法兰克都行,只要再赢一次! 看着熟睡的女人露出部份身体,科本突然“嫌弃”起来。 这只是一具不再年轻的身体,为什么之前自己会如此着迷? 而当自己比武得胜,这女人竟然主动送上来…… 突然一阵反感,科本直接离去这间石屋,他决定再也不来找这个女人--主动送上门的女人,是不值钱的。 回到城堡内,属于他的房间时,有位城堡仆人来传,说城外来了一人,自称是柯本骑士的亲人。 “我哪来的亲人?” “大人,卫兵还转达那人的一句话。” “嗯?” “当金雀花开……”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科本关上房门,坐在椅子上,一边看着自己的骑士剑,一边回忆年少往事…… 思绪散乱,很多尘封的记忆同时冒出。 他想起曾给一位教士的私生女送过情信。 可某天,他在阁楼看见--少女跟作为“男爵继承人”的兄长如蛇缠绕。 几个月后,少女肚子隆起,被家人随便嫁个一位木匠了事。 自己鼓起勇气去问兄长,得到的只是一巴掌还有,“科本,送上来的女人是不值钱的,她肚子的东西,肯定是哪个低贱仆人的种。” 这一巴掌,敲碎柯本对爱情的美好向往。 作为男爵家的第六个儿子,他的前途并不明朗,只能靠自己奋斗。 三十岁那年,他发现妻子被刚刚成为“伊普伦郡伯爵”的长兄,压在床上! 他没有愤怒,只有害怕,害怕兄长迫害自己。 他抵抗不了如同“神”般的兄长。 十个月后,妻子难产,大人跟孩子都蒙主恩召。 他庆幸这件事,否则他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血脉不明的孩子? 而兄长只说,“你是我的兄弟,金雀花的一员,这种商人的女儿配不上你,再找一个吧。” 三十三岁那年,自己离开法兰克西北的“伊普伦郡”,来到“威塞克斯”找寻机会。 可跟他想的不同,没有任何战功机会,慢慢地他忘记怎么拿剑,成为一个单纯的商人,来往于七国,最后在埃拉宫廷因捐赠而成为骑士。 他又经历两段婚姻,但对象出身越来越差,也没有诞生一位继承者。 如今到了六十二岁,这已经是接近人生尽头的年纪。 那天,他在教堂看见奥兰狂傲--或者说充满自信的眼神跟声音。 他跟那位把家族带到巅峰的“兄长”好像好像! 有那么瞬间,科本把两人看成同一人。 既然自己快死了,他想要在墓园长眠之前,像个男人一样威风一次--所以他站了出来…… 当敲门声再启,上方阳光透入冲口的位置改变,柯本回神,才发现已经黄昏时分。 他起身又坐下,连续三次,每一次手放的位置都不同,第四次才决定去见这个年轻人。 他带着自己的骑士扈从,走出城堡时,来往行人看见他,都恭敬喊他“骑士大人”。 是啊,有什么可怕的,“金雀花”已经灭亡了,这个孩子最多不过来寻求庇护罢了。 科本来到城门,在卫兵队长的手指方向,看到远处一个正卷缩身体,蹲在地上的男人。 科本走过去,步伐沉重,后面的骑士学徒,走路却威风的多,靠着主人的风头,他近来也受到许多好处。 等到已经口干舌燥的男人,听见脚步声,猛然回头,发现一位老人跟一位最多十一二岁的少年靠近。 男人起身拍打尘灰,挺直身子,在科本靠近后,很恭敬地行了一套对长辈的礼仪。 学徒第一次看到这种行礼方式,右手臂贴在左胸前,右脚朝后,半弯下身,接着用头对准对方的手掌处。 这个年轻男人长的就跟那讨人厌的兄长有七八分相似,科本突然想一脚踢过去…… 最终,科本慢慢伸出手来,抚摸男人的头发。 “当金雀花开。”男人念道。 “势如飞雀,光明坦荡!”科本的心脏快速跳动。 “你是谁的孩子?”科本问。 “我的父亲是胡安?哈根,兄长是佐拉?哈根,我叫埃克哈德?哈根。” “埃克哈德,你随我来。” 男人跟着科本进入城堡,回到科本的房间,随后房门紧闭,学徒被打发下去。 “吃吧。”科本指着桌上食物。 埃克哈德看了一眼,对着科本点头行礼后,狼吞虎咽起来。 曾经的优雅贵族,现在饿的如狗一样舔食餐盘。 “我抱过你,你两岁时,我回过一次伊普伦郡。” 看着长兄这一脉的孙子血亲,变至如此,科本心情复杂,他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你怎么找到我的?”科本问。 “您每年都会寄信回来,都是我拆封的。祖父,我们在法兰克的所有亲人,都被杀了,我也受到拘捕,我又不想往东去丹麦,只能渡海而来。” “家族在肯特地区不是也有产业吗?”科本再问。 “‘鲍德温’的手伸的太长,当地领主也受到他的收买,在我进入庄园时,当地领主收到消息就来信假意款待,实则要对我们下杀手,我本来带了十五人,一场恶战过去就剩四人逃出!” 埃克哈德给自己倒了杯麦酒,放在以前,这种酒对他来说就是“尿”,可现在,他一滴都不想剩下,又倒了一杯。 “你有什么事隐瞒我?”科本问。 突然出现的侄子,以及那场传遍整个天主世界的“审判比武”,让科本心中不安。 可这侄子,光从长相就可以判定,肯定是兄长的血脉之后,作为自己的亲人,他还是愿意帮这个忙的。 兄长对自己很差,差到可以把自己的老婆都睡了! 但也对自己很好,自己曾被维京人抓走,依然是兄长亲自带兵把自己赎回来。 兄长夺走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却也给了自己活下去的机会。 复杂的情感压力,让科本最后只能选择远走伊普伦。 埃克哈德放下酒杯,看着科本祖父的眼睛,没有感受一点威胁后,他放下戒备,缓缓道,“我杀了人。” “谁没杀过人?我的兄长,你的亲祖父,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闲来无事,去跟边境的几个领主,打一场,杀几个人。不是吗?” “亨利.哈根”,缔造家族最大版图,势力一度横跨法兰克国中三郡,是一位强大的边境伯爵。又因其身材矮小,而被时人称为“矮子亨利”。 “杀了领主手下?这没关系,肯特离这太远。”科本胸有成足的样子。 “四处受到追捕,我被逼的没办法,又从‘肯特地区’逃入‘东昂格利亚’,还成为盗匪……”埃克哈德再道, “小事,还有吗?” “我当时还杀了个追捕我的骑士……” “小事,骑士算什么……那骑士叫什么?” “不清楚,他的剑很特别,剑身像根‘长针’,速度好快……” “针剑……是不是叫西吉斯!” “不是,但我有听到那骑士死前呼喊‘西吉斯’什么的。” 科本的脸色有点难看,西吉斯被称为“剑术猎人”,一手的“刺剑剑术”闻名整个南英格兰。 “小事……你继续。” “我还杀了……教士,我不想的,我只是带人路过一间小教堂,但他想害我,把我抓去领赏……抱歉,祖父。” “小事……(你他妈的)!” “主教?”科本再问,心都提到嗓子眼上。 “不,普通神父。” 科本瞬间松了口气。 “你被南方通辑追捕?” “应该是。” 良久,柯本叹了口气,道,“明天,陛下要回去王廷,你跟我一起走吧,把你这头发跟胡子剪了,名字也改了。” “改什么?” “就叫亨利吧,这是兄长的名字,他是个混蛋,但没有他,‘金雀花’也不会如此繁盛,现在要靠你来重演祖辈光辉了……” 自己的六祖父骂自己祖父,埃克哈德……不,现在是亨利了--只能选择无视。 “比武审判这件事传到不列颠时,都说是家族叛乱导致,所以主君‘鲍德温’才动手,可为什么你们要弄个‘审判比武’,身为贵族,只要投降,也不至于所有族人全都被断手砍头!”科本不解。 埃克哈德放下食物,面色愤怒道, “祖父,我从头说起吧。四年前(主历861年),我们邻近的‘布鲁日郡’伯爵‘鲍德温’,来找佐拉兄长,说要干一件大事,后来才知道,他要抢‘国王的女儿’。” “这件事我知道,不是正常王室联姻?” “不是,是兄长跟鲍德温联手,诱骗王女殿下到领地,把人给…… 成事之后,国王愤怒地发兵征讨,可被我们打了回去。 隔年,‘鲍德温’找‘尼阁宗座’出面,把这场婚姻,变成是受到神赐福的正统婚礼,并用一笔金银让国王消气,所以才被人以为是王室联姻……” 亨利又喝了杯酒,脸色渐红,说了没了顾忌。 “这个混蛋,欺骗所有人,成为国王女婿之后,就以极强烈的手段,攻打周边领主,传身一变成为国王支持者,还营造出‘正义骑士’的形象。 我劝过兄长,但他不听,持续支持鲍德温的行动,他认为这可以给衰败的家族带来机会。 去年1月(主历864年1月),鲍德温统治这一片‘低地四郡’,成为“佛兰德斯公爵”,便把头衔改成姓氏,让我们都叫他,‘鲍德温?佛兰德斯’。 他成为公爵之后,野心更大,我们成为他的阻碍,开始受到猜忌 原本给我们的领地自主权也要收回,冲突越演越烈。 8月,我们战败,但就像您说的,我们愿意重新效忠,保全家族,可鲍德温却说我们要谋反国王,收买所有人,从教士到贵族都指责我们,并引诱我们比武,说如果我们得胜,会宽恕我们。 兄长又信了这鬼话! 打开还可以坚守的城堡,派出家族骑士参加,最后这些参赛的人,全被斩去右臂…… 鲍德温强攻那天,兄长派人帮我逃出,说他葬送‘金雀花’,在他的领主大厅上,一把火烧了所有,也烧了自己……” “骑士是忠勇的骑士,伯爵是无能的伯爵!” “这是兄长最后的遗言”,亨利语罢落泪,随后擦干,语带哽咽,继续道, “我在去年10月逃到肯特,后来的事,就是我刚才跟您说的那些……” 科本愤怒了,这个自燃而死的孙子,待亲人非常之好,连对自己这个居于海外的老头,也经常来信问候,寄送东西。 愤怒使科本无所惧怕,痛骂,“这混蛋,他曾祖父是什么出身你知道吗? 给你亨利祖父打铁的,看在他们当狗这么忠诚的份上,就赏给他们一块村落作为骑士领。 没想到他们走狗运,参与查理大帝(曼)的帝国统一战争,十几年不到就成为男爵,最后还成为布鲁日的主人……打铁佬……狗东西!” 如今的鲍德温,据有四群,实力强大,以其残忍军事手段,被称为“铁臂”。 意指,只要他大手一挥,难以抵抗阻抗。 “鲍德温?佛兰德斯”--君临法兰克西北的强者(近后世比利时地区)。 “我们报仇,祖父!”亨利目光坚定。 “报仇?对,报仇,报仇!现在陛下正招人,我想办法让你进入宫廷,成为骑士。” 人只有心中有念想,他就有奋斗的动力,可以是爱情,可以是羡慕,可以是血仇! 这一刻,这对祖孙心中充满向前动力。 当晚,科本去见王妃海安,带上一份积攒许久--本来准备用来勾引其他女人的首饰礼物,得到一个可以陪同国王回去郡首府的承诺。 隔日,剃除脏乱胡渣,减去短发,换成精神小伙形象的亨利,跟随祖父来到跟地区同名的诺森布里亚郡。 这里是埃拉大本营,人口数是丹城的六倍,已经不是一眼就可以看尽的破烂城镇。 但亨利也不是乡下小子,他六岁就去巴黎王廷当人质,见过无数宏伟建物。 所以,对他来说,这里依然是乡下。 科本的新职务是“王国治安官”,在王国没有分裂南北之前,这属于“欺男霸女”的肥缺, 在国王直领,有执法权,非直领,也有通行监察权。 看见年轻好看的新婚夫妇成婚,甚至还会动用一种名为“初夜权”的古老传统。 可分裂之后,现在到处都是边境线,盗贼跟叛军时不时就来拜访。 科本主动揽过这个恶缺,也是为了让亨利有建立功勋的机会,否则,留在丹城,他要花很长一段时间才有办法出头。 从昨晚对话,科本知道这孙子很强! 有多强,虽没有整体概念,但从跟铁臂交战,以及来到不列颠的经历,想来都不是边境盗贼可以应付的。 …… 科本花了两天时间,帮亨利弄了一个假身份,现在他的身份是,科本在法兰克的前妻所生的儿子的儿子,因为当地发生病害,家人死去,所以亨利来投靠自己。 想成为骑士,就有有一副好的装备,科本把准备死去时,用来买建墓园的钱财拿出,给亨利使用,让他去打造一匹上好的甲跟剑,再整一匹战马,作为自己的骑士扈从跟自己巡视领地。 当亨利来到王城的铁匠铺,看了几眼,正在打铁的匠人看见他这身上有枚骑士肩章(扈从的证明),主动问道, “尊贵的骑士,你配吗?配个几把(剑)?” “我配个几把?”亨利摸了摸钱袋,掏出九枚银币,还有一点碎金,“一把够吗?” “还差点。” “你这铁石多少钱一斤?” “两磅银币一斤。”匠主比出超过亨利预算三倍的手势。 “什么?你这剑鞘是宝石做的,还是剑柄是象牙制的。” “现在哪还有铁,王国的铁大多都从‘威尔士’来,‘威塞克斯’正在攻打那里,威尔士那边的部落首领,用来自保都不够,你嫌贵那就没法子了,没剩多少铁料了。” “行,配一把。” “甲要吗?” “你这甲保厚吗?我要的是铁甲,不是哪种塞入布料的软甲。” “我有国王的经营文书,能卖给你破甲?”匠主让学徒取来一件成型铁甲,准备再加工一下。 “你这甲保厚吗?”亨利再问一次。 匠主愣道,学徒放下这甲,四目盯着亨利。 “那你还要吗?” “薄了怎么办?” “你随便找把剑来试试,要是砍穿,剑跟甲你都拿走。” “输了,我身上所有的钱币都给你。” “好。”匠主让学徒把这甲披在铁架上挂着。 亨利凝神静气,握紧腰间这把从城堡带出来,一路斩人,已经伤痕垒累累的剑。 手起,剑扬,甲被剑光横斩扫下,竟然割出一道碎痕来。 这他妈是亚瑟王的“石中剑”还是查理大帝(曼)的“七星剑”! 匠主惊住,一旁的学徒大喊,“你敢劈我甲!” 最后,匠主服输,但亨利道,“我不占人便宜,我身上所有的子都给你,要是不够,以后宽裕些,我再派人送来。” 这话说的匠主十分欣赏,马上高看亨利,主动问道,“厉害的骑士,剑都有名字,剑身也有刻纹。” “对,就像那个出名的‘科本骑士’一样,闪电般刷出五剑,击倒了来自白鹰领的人。”学徒兼匠主儿子的少年道。 “闪电五连剑?”亨利问。 “对!你出剑这么快,要不叫这新剑‘闪电’。”年轻的学徒提议,眼珠一转,接着又兴奋道,“剑身上的刻纹就写,‘我将如闪电般归来’!” “好。”亨利点头,微笑离去。 随后,啪! 匠主拍打学徒后脑,“少听那些吟游诗人说的骑士戏剧,都是放屁,人被杀就会死,善使剑者,必亡于剑下。” “你不懂,冒险是男人的浪漫。” “当年‘老子’要是这样想,就把你‘弄’在墙上,卖了你祖父的产业,去打维京人了,现在还能有你?” 吵闹声中,一位可爱的少女出现,“吃饭啦。” 少年学徒看见自己的童养媳未婚妻,不再跟父亲吵闹。 走过去对少女说,“今天来了个好厉害的骑士,我要给他打一把好剑,这样他会用来保护我们。” “嗯”,少女不嫌脏给少年擦汗。 两小无猜,互相待在一起时,高热的火炉也无法让两人感觉闷热,而是清风拂面的舒服感。 匠主一家花了很长时间,还把店内本来要用来献给领主的剑用来改造。 成为造出一把“梦幻逸品”! 后来经历多场恶战,多次翻新。 日后威震“维京世界”的“不列颠七剑”中, 这把“闪电”胜过由“西吉斯”持有的“刺针”,输给马库斯“瞬杀”,位列第四。 至于第一…… 错漏修改,书友威士忌提醒 维京初侵 047章,我本来写成瑞典的霍塔兰到肯特(其实肯特我瞎掰的,看资料犯懒,而且应为挪威的霍塔兰)。 维京神喻 048章,又写维京强盗四年后卷土重来,还抢肯特(我又偷懒,只有肯特受伤的世界,应为诺森布里亚沿海的一个岛)。 前文已改,这里贴图。 047改正点开他, 048改正点开他, 至于有些跟史实不合的地方,比如某某君主不帅改成长的帅,某某武器这时不应出现,这是没办法的,有的是设定是为了剧情好看点,有的则是我根本不懂--摊手。 我晚点更,有点事。 发后删。 《不列颠之主》错漏修改,书友威士忌提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69.百花与野猪 主历865年4月17日。 改名的“亨利?哈根”跟随祖父科本前往南方诸郡,进入前王“奥斯伯特”控制的边界。 “王国治安官”的名头给科本配置四位持矛步兵,四位轻步兵,两位弓箭手及自己的一位学徒跟亨利。 而王室给他的简单任务是--守住边境线五处村庄的安宁。 这没有一两百人是办不到的。 科本给的钱,亨利只勉强弄来一匹很普通的黑马,一路跟在科本后面。 到了边境之后,科本保卫的村庄受到奥斯伯特手下的一位小贵族带队侵入,村民被杀五人。 科本进入这村庄时,这股劫夺领地的敌方士兵已然退去。 村人求科本出手,科本一方面做出悲痛神情给这些村人希望,一方面毫不客气的享用他们仅剩的食物,象征性住了三天,接着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祖父,村人说对方这支部队驻守地离我们不远,也不过十七八人,我们不拼一下?” “拼什么?我们是要对‘铁臂’复仇的,冒险要冒在足够利益的事上,王国治安官的任务是什么?你说。” “守护边境安宁,而他们死了五人,食物被抢了大半。” “作为长辈,我现在说的话,你要听清楚,这些农民,毫无文化,性格狡诈,他们说的话,你只能听三分之一都不到,说不定这是他们私斗才死的这些人。 老说活不下去,但明年来看,这村庄人口生育更多,满地都是乱跑的孩子。” 科本这话让亨利语塞。 科本继续道,“边境危险,但危险中暗藏机会,我们可以进行各种走私贸易,快速积累财富跟建立一支忠于我们的人手。 我一个人肯定做不了,但你演示给我看的剑术,我敢说,王廷骑士中没有人是你的对手,不要把时间精力花费在低下的农民身上,好好记住边境的道路跟各股部队,等待时机。” 十三年前,科本也当过一次治安官,靠着这记忆教导亨利。 欲言又止,最后亨利叹了口气。 隔天,科本等人进入另一处村庄,跟另外一位胖子治安官的队伍会合,两股势力凑到近三十人。 这治安官,头发蓬松,身子肥肿,科本觉着跟国王埃拉有点像,像年轻版的国王。 他叫“欧萨?温克斯”。 男人之间的友情,只要几件小事就可以缔结,一起喝酒,一起分赃,或者一起杀人! 于是,经过一天的寒暄后,换他们去抢奥斯伯特的边境属地。 本来还在欢笑的村人,听到广场示警的钟声时已经来不及躲藏。 亨利身边这些士兵,就如饿狼过境。 他们随意进入屋子,一脚踢开木门,找出一切有价值的财物,或者面容长相还过的去的女人。 而即便这座村庄中的一些人,逃入还没盖好的木制教堂内,躲避危险,也没有被放过的可能。 欧萨看了眼,果断持剑进入。 对着手持木制十字架的年轻神父,还有老弱说,“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你怎么敢打扰神的安宁!”年轻的小神父高举“十字架”。 胖子治安官走近,一手抢过,看了一眼。 木制的?随后还给小神父,念了声,“一切荣耀归于主!” 小神父刚要说两句,就被一记重拳打的胃里酸水都要冒出来,抱着身体倒下。 欧萨还踢了一脚,“伪王的手下,就是叛徒,现在我宣布你有罪。” 随后这群村人,被拖出这座破烂简易的乡村小教堂,被扒了精光。 亨利看的几次都要忍不住,科本阻止,“不要冲动,等待收获就行。” 亨利甩过科本的手,但又听见,“想想你被火吞灭的兄长,无数被‘铁臂鲍德温’斩去手脚,身体钉在广场的亲人跟属下。” 科本也不愿意这样,但活了这么多年他知道,每一个地方都有先来后到,不成文的运行法则。 家族覆灭,城堡陷落,亨利眼前闪过各种求救跟哭泣声…… 他静静看着这一切,不再向前。 过了会回道, “我懂了,我们抢这里,奥斯伯特的士兵不管,他们的人抢我们的地盘,我们也不管,所以这就是边境的一种‘秩序’跟‘安宁’。” “没错,你学的很快。” “祖父,你打算带我在边境待多久?” “至少弄出一支三十人的正规队伍,最好还能弄几匹马,只要有这些人跟装备,我们就可以列席战斗会议,等同于实领骑士,那时再……” 战斗结束后,科本跟欧萨的队伍离开,经过几小时,“日正当中”时回到自己所属的村落领地。 在村庄总管的大屋中,欧萨喝着麦酒,一边抱着村庄总管的女儿作乐。 这次出抢,他仗着人多,只分给科本几件不值钱的衣服还有几袋子小麦。 被逼陪酒的少女,不停反抗,欧萨扇了她一巴掌后,少女哭着跑出去,过了不久,总管亲自把这少女带进来。 对许多父母来说,子女只是他们用来增加财富的生产工具,并不比耕作拉货的牛马值钱。 物资匮乏的时代,“生育繁衍”是平民最重要的娱乐之一,而如果能生育出一位强壮的男孩进入军队给贵族服役,或者样貌还行的女孩--作为上层者的玩物,那也能快速改善生活。 “小贱人,脱了。” 欧萨看着少女的脸,又想起那个背叛自己的未婚妻,还有自己的表弟(骑士扈从)。 又一杯麦酒下肚,他痛骂少女(未婚妻),“我对你这么好,你跟姨母带着仆人,无家可归从麦西亚来到这(躲避威塞克斯与麦西亚的战争),都是我资助你们,你却背叛我,嫌我丑陋,跟那个混蛋离开(私奔)……” 他说话不清,没人听出说什么。 “贱人!快给我过来!” 欧萨面露狠色,他那好色加上粗壮结实的身体,像极一头凶狠的发情野兽,边境一带的前王贵族,多称其为“野猪欧萨”。 科本见状,起身说了句有点晕,准备跟手下离开大屋。 亨利却不动,欧萨看了一眼,醉道,“小子,你长的真不赖,过来我好看看你……” 作为法兰克伯爵家庭出身的亨利,刚满二十岁,即便逃亡好几个月,但英气不减,皮肤也不黑糙,这几天又得到充分休整,精神恢复许多,某些角度长的比这农女更好看。 “走吧。”科本又催一句。 亨利终于动了,起身跟祖父走出。 刚刚踏出大门,亨利听见笑闹声跟少女“巨大哭泣声”。 “刚刚那小子(亨利)眼神不善,下回,我好好地提醒他。”欧萨大笑。 半掩的门,可以看到即将发生的一切。 “再给我找几个女人来!”亨利对着门外大喊。 “这人有后台吗?”走出二十几步后,亨利停步问道。 “他当了三年治安官,有本领的人,谁会一直干这种盗匪行为无法抽身?” 科本昨天打听出,欧萨见色起意,曾把一位麦西亚地区过来的贵族女眷奸污杀害,还有自己的表弟也被他杀了。 虽然最后没有确切证据定罪,但杀亲污女的流言,坏了他的名声,使其只能在边境一代靠凶名威吓别人。 当亨利走出屋檐,阳光照在身上,家族格言浮现眼前。 “金雀花开,势如飞雀,光明坦荡。” 光明坦荡……这句他从襁褓之中就听到的话,此刻却一股反胃。 亨利觉着今天的太阳,真他妈刺眼,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他不想走了。 刚刚欧萨嘲笑自己的话,让亨利决定做点什么。 随后,他脚步快速靠前,抢过科本腰间的骑士剑后,转身回走。 “你干什么?” “以后,我来当这里最凶的(骑士)!” 几秒后。 碰! 半掩的门被一脚踢开! 欧萨酒气被这一脚踢散大半。 “想干什么?” 碰! 门再度合上,几分钟内,各种惨叫声。 当亨利脸上全是血,气喘吁吁走出时,他看着科本呆住的脸,挤出跟哭一样的笑容。 “祖父,欧萨说,以后这里,我说了算……” 又过十几天,边境的前王领地,开始流传一对“骑士搭挡”的故事,有一位面貌凶狠的骑士,总喜欢用他的剑柄,敲碎年轻败者的牙,把人面部毁去。 “我讨厌小白脸。”他说。 而另一位搭挡的年轻骑士,总在战斗结束后,在被他杀害的敌人身上,留下一朵花,接着点燃火焰。 传言有人问他原因,他则说, “历经百次淬炼,花(金雀花)便浴火重生,届时,我将如闪电般归来!” 言语随风传播,也不知道这人到底说没说过,但渐渐地,他被称为“百花骑士”。 百花骑士的手段比野猪骑士更凶狠,只要跟他交手失败,他便要把挑战者的双臂都斩下来,再一剑砍去首级。 这两位骑士的凶狠手段,让这支治安队伍的恶声快速提升,甚至还吸纳无地的犯罪骑士及罪犯来投…… …… 主历865年4月15日。 奥兰跟加齐的士兵开拔,进入达斯夫男爵边界处,这让达斯夫阵营再也不能无视。 大厅之上,罗琳夫人抱着小男爵,听着城堡管家还有一众骑士们的意见。 小男爵依旧天真无邪拿着布偶拍手唱歌,大人的世界他不懂,只要每天有人陪他玩耍,睡前哄他,他就无忧无虑。 “母亲……玩,玩。” “达斯夫!”罗琳听着烦了,让仆人带其下去。 随后问道众人,“到底能不能守住?” 罗琳想要肯定答案,可没人能保证,被问到话的骑士,只说会努力打退强敌。 而作为女主人的妹妹,也是城堡唯一一位女骑士的波尔,反而比男人勇敢的多,她拍着腰间骑士剑,“我与城堡共存亡!” 可这话让几个男骑士不以为意。 他们并不喜欢这个男人装扮的女骑士,平日仗着罗琳夫人的地位,对自己这些老骑士说话时,毫不尊重。 女人就该干农活养育孩子,如此而已。 “波尔,你别说这话,我害怕!”罗琳用手摸着额头,她头疼的不行。 此刻有封信件也送到了,是奥兰发出的第三份信件。 罗琳只能看懂一半,但脸色已经铁青,颤抖说道,“奥兰?维杰说,等我们看到这信件时,他已经带人进入边境村庄,如果再不回应,会对我们发动‘法理战争’。” “法理”,简而言之,就是“自古以来”的意思。 这是一封非常正式的英语文言劝降书。 罗琳夫人最后让城堡教士跟一位骑士研究了会,才能完全念出来,这教士提高音量道。 “自吾曾祖父始,达勒姆之天空,便为白鹰盘旋,此地乃维杰家族所有,神圣而不可侵,后因维京东扰,国境动荡……时至今日,吾手持国王诏令,整合郡领,不奉令者,本伯将助其于墓园中睡享余生,勿存侥幸之念,勿谓言之不预也,达勒姆唯一主人--奥兰?维杰书。” 070.夫人,我的剑很快 “边境有马库斯骑士在,没这么简单失守,就在二十多天前,那帮魔鬼一样的恶徒,践踏我们的麦场,是马库斯!他用手中的剑,捍卫我们的尊严! 从肯特地区传来的消息你们也知道了,原来他们是大股部队入侵,可因风浪才偏离轨道,这两个魔鬼可是丹麦维京地区,近来最出名的‘首领’,‘剑狼阿尔杰’跟‘大熊英格’,可连他们都不是马库斯的对手……” 波尔越说越多,想鼓舞众人信心。 而说服人,说的越多,偶尔却证明你的话没说服力。 若有实力,往往一锤(语)定音就够了。 不说马库斯现在就剩下半条命,且随信件来的,还有一人。 那就是当时被留在奥兰阵营的“两位被捕士兵”其中之一。 当时一名士兵被放回边境,一名士兵被留在奥兰营地,这名留下来的士兵,除了失去自由外,待遇并不糟糕,奥兰让人用对待“准骑士”的饮食对他,还让拉德给他安排过女人。 平民的追求不外乎几件事,女人,食物,地位。 拉德放这人走前还告诉他,“听好,你的另一个同伙早被放回边境,作为我们的细作,你的家人也被转移到我们手中,现在我放你回去,如果敢背叛阁下(奥兰),你的家人都会没命。 你只要告诉罗琳夫人,马库斯已经被收买,边境的冲突,都是演戏。 你消失这么久,就是无意发现马库斯跟我们白鹰领的人私下交易,才被追杀,不得不躲入山林,如今身体复原,你第一时间就回到城堡揭发阴谋……” 言犹在耳,当这位士兵被带上罗琳夫人大厅,他马上发挥在奥兰营地,不知道排演多少回的假戏,痛诉马库斯曾带边境士兵,四出抢劫,甚至贪污罗琳夫人发下的士兵薪俸。 “他还说过对您(罗琳)不敬的话……” 士兵装出极为害怕的样子,身体卷缩起来。 “他说什么?!”波尔追问。 “他说有一天,要让领地最尊贵的夫人,体验一下他的‘剑’有多快……” 什么剑?! 众人意会过来,罗琳夫人又气又难为情。 这话简直离谱,可士兵言之凿凿,罗琳让“波尔”指认这士兵是否为边境士兵时,波尔又气又无奈说“是”,更提高罗琳跟众人的怀疑。 古怪的气氛正在蔓延。 “夫人,情况已经很明显,马库斯骑士想对您‘拔剑’……想对您不利。”一位骑士说完,意会不对,更改最后用词。 士兵这话,让这群骑士老爷,心中也泛起小浪。 罗琳能作为男爵夫人,备受宠爱,就是脸蛋跟身材,都很符合贵族心中的美女样式。 隆起的上身,能让人心中发痒的说话声,这些骑士,也不乏在睡梦中,提“剑”犯上者。 一直作为罗琳情人跟城堡新管家的那位商人,也一边妒忌说道,“他不可信了!” 本来罗琳还想把马库斯叫回来守城,现在一听逃回士兵这话也不想了。 “不会的!他为我们对抗维京人,如果有异心,不会让自己落入如此危险的地步,姐姐!” 可波尔的话没有用处,奥兰先前信中所说,气盛的白鹰领主,如今“拥兵千人(实则七八百),铁骑近百(顶天五十)”,这数字已让城堡人心惶惶。 一千王师呐! 此时在“威尔士”或者“爱尔兰”这些蛮荒地区,多的是拉起两三百人就敢自称“首领”,甚至“国王”的部落势力。 “夫人,我们不如承认奥兰阁下作为新封君?”一位骑士提议。 “不行,那我们将失去独立自主权?”波尔马上反对。 “可拿什么去打?如果坚守,万一惹奥兰阁下不满,破城之后把我们吊死!” “是啊,奥兰阁下送来的信件说,他已经是埃拉国王封臣,并且根据国王命令,不会更改此地男爵统治,最多就是以后我们多交点税。” “奥兰可以相信吗?”罗琳心中的天秤,已经迈入投降那边。 “他就是个强盗,夺了摩尔家族的领地,现在人还没来,你们就怕的叫他阁下,一群软货!”波尔气呼呼,把众人都骂进去。 软货? 有骑士一听,差点想把裤子拉下,让这女人也试试自己的剑。 前男爵死后,罗琳这对母子,对领地控制力道越来越弱,要不是前男爵手段太狠,死前把家族之人杀个精光,还安排一些忠诚的城堡仆人还有信赖的骑士守护母子。 说不定早有男爵亲族之人联合其他骑士,把这个只会享乐的罗琳夫人赶下去。 这一两年来,罗琳偷情偷的人尽皆知,把城堡管家换成男宠,被前男爵安排的信赖骑士,一位病逝,一位死在战场。 罗琳跟儿子的统治--即便没有奥兰出现,也将在下次维京入侵时,进入尾声。 “我愿意作为使者,去见奥兰阁下。” 其他人见罗琳表情如泄气的皮球,自告奋勇去见奥兰。 他们算盘是这样打的,等见到正义的“奥兰王师”后,就说在自己费劲心力说服下,让罗琳夫人成功交出城堡,以此在奥兰面前刷脸,得到重用。 所有人都看的出来,迦南家族完了! “带路”的越早,想必收获越多。 罗琳夫人几次都要脱口而出--派人去见奥兰宣告投降,但又想看看有无奇迹出现? 最后只让众人先下去,并且让骑士们带人把周边农地提前收割,能积累多少粮食入城都先抢收过来。 而这样的行为无异于抛弃城外区的领民。 当这股命令下达之后,最后几位--想要为迦南家族尽力的骑士或者扈从,他们的心都冷了。 散会之后,波尔拦住这位回来报信士兵,并让人把他抓起来,好言逼问不成,就开始殴打。 她混迹男人堆里,学到的都是这种手段,斯文跟温柔与她无缘,她打从心理不信这士兵,才敢如此对待。 可最后也没问出什么。 当晚,波尔翻来覆去, 女人总爱胡思乱想,没过多久,她就从领内安全,转想今天士兵说的那些能让人发烫的话。 “夫人,我的剑很快的……” 071.这就是拂晓神剑 一夜难眠,波尔决定快点带人去见马库斯…… 也是这晚,马库斯在自己的庄园内,准备进行“反击战”。 距离上次那场恶战已经过去二十多天了,他的身体好了些,甚至可以说是神速复原。 但也只是能用“缓慢”的速度独立走路,拿剑还是不行。 领内训练有素的医师告诉他,“没有百日,不可能复原六成以上。” 甚至可能会有永久性损伤! 一百天太久,马库斯等不了,他用削薄的木片,贴在身上骨头受损的部位,接着绑上绳子跟软布固定。 这样一来,行动时会非常疼,可如果能忍住,勉强可以如正常人行走。 属下劝他投降,他淡淡回道,“我父亲教过我很多事,就是没教过我改换主人。” 米洛家族其实还有条古老的家族格言。 勇敢,牺牲,忠主守诺。 最近马库斯梦到父亲,在他出现投降奥兰想法时,某夜半梦半醒,突然看见父亲持剑守护主君,对抗维京人的画面。 他对“主”并不虔诚,可“父亲”却是自己的信仰。 马库斯决定,再帮领主握一次剑。 如他战死,那就是“主”早就安排好的命运。 如果能活下,那他要去更广阔的天地看看,找寻更强对手,效忠更强大的主君,而不是一个只会跟男宠厮混的女主人,一个尚在吃奶的小孩。 “七国这么大,他想去看看。” 跟阿尔杰的生死之战,激发他的新斗志。 可不是每个人都想送死的,很快边境就发生领民跟士兵逃窜的情报。 达勒姆郡不只是一个边境骑士,一共有两位。 另一位边境骑士在奥兰王师压境时,就早早回到城堡,跟其他人一同劝告罗琳夫人。 同时也派亲信第一时间跟奥兰联络,争取做“带路党”。 奥兰成为新主人,依然不会更改这些骑士的统治权,所以他们只是换个人亲吻权戒,跪倒脚下,甚至认为只有那些脑子不好的人,才选择死战。 马库斯几天前把周边村人聚集起来,还到更远处的村庄讨要人手,以及火速派人前往城堡求援。 可到了今天,派去城堡的人如石沉大海,没有收到任何情报回来。 主历865年4月16日中午,那位先前被奥兰放回,回到哨所的卧底士兵,再度自告奋勇--前往边界查探奥兰消息并回来后。 马库斯突然把他抓起来,不理他的求饶并告诉他, “我对于你能安全回来这事,一直心存怀疑,而你常单独巡查,我近来派人跟过你两次,都见到你跟生面孔会面随后消失,而他们无一例外,都是从奥兰方向过来的,如果不是细作,就算你运气差吧!” “大人!” 马库斯让人一剑斩了这叛徒,当天用边境骑士名义,召集所有能战男人,发下所有装备,鼓舞他们说,“奥兰派出的细作,已经被我杀了,我提前放了假消息给叛徒,让叛徒回报说我们的队伍,午夜将从东面发动突击, 我另外还问出来,奥兰现在分兵三处,本人就在南面森林附近,我们今晚就朝那里移动。 如果奥兰听信我的假情报,派出多人部队去守东面,那主力肯定受到减弱,我们机会会更大,若能成功抓住他,就可能解除领地危险。” 人都有惯性,上一回马库斯用夜间奇袭的方法,打退阿尔杰。 这次他对周边地形太熟,自己知道有多条避开斥候的路,可以隐蔽地进入森林附近埋伏,还想故技重施。 “大人,奥兰有多少人?” “不多,最多就一百来人,而且他们不熟地形,我的伤已经好了不少,只要能够接近,必胜无疑。” 马库斯故意把对方说弱,让士兵有一战的心思。 当晚,马库斯亲自带队,轻装简衣,忍疼越过边境草地,进入森林之中。 他提前准备,也不过凑集五十人,十人留在哨所要塞处。 带出去的人,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武器。 剑这种珍贵物资,只有十人持有,甲胄就更不用说了,只有皮甲兽甲这些混合甲。 锁子甲价格昂贵,其他人难以持有,只有马库斯有一套。 可他这样的身体,负担这么重的甲胄,难以赶路,于是也只是套上简单的半身皮甲。 赶路时,要不是提前固定住身体,只怕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 才走出一会,马库斯就满头大汗。 “大人您没事吧?”一位扈从关心问道。 “只是太热了。”马库斯用五官都挤在一起的难看笑容,回应这护从。 靠着意志力,二十岁便练出如此之快的剑术,这一次他相信自依然己能创造奇迹。 作为从小到大都混迹于此的猎人,他本能地根据微弱月影,树身高度,黑夜之中,精确知道位置已经到哪。 天还没亮,马库斯队伍就穿到埋伏好的地点,可左等右等,到了早上出了大太阳,还是没有看到一个人出现。 无奈只能沿着原路回去,当他回到哨所时,已经疲惫不堪。 并且还感受到不寻常的气氛。 当他穿过一处杂草地时,闻见血腥气味。 有如猎人发现远处的受伤猛兽般,心升警觉! 他举起手,比画边境地区经常使用的沟通手势,让众人小心,并慢慢沿着气味过去…… 最后发现,是名附近草地的边境领民,且身中飞箭,失血过多死去。 箭上有一行小字--“白鹰显耀”。 “混蛋……奥兰!”马库斯握紧剑,心中大乱。 为什么哨所突然陷落了? 而这支四十人的突击队,人数过多,走动难免显出动静,加上他们距离哨所要塞太近,被已经打下这座哨所的奥兰士兵发现后高喊,“敌人入侵!” 随后,远处哨所中的一排军房,士兵鱼贯而出--白鹰旗飘扬。 这处边境哨所要塞是“马库斯父亲”的得意杰作,隐藏在森林跟杂草地之间,重新开辟过。 除了士兵的活动范围空地,平日并不修剪周边杂草,任由其疯长,这些杂草跟树木把哨所要塞给隐藏起来。 形成林中堡垒。 还有大量的木刺拒马,以及挖好的陷阱凹口在周边。 如果马库斯没把队伍带出去,那以此要塞隐蔽的程度,奥兰至少要花费三倍的兵力伤亡才可能快速拿下。 冲出的奥兰士兵,分成三批,前批手持方盾跟顶端带铁的长矛,中间是带甲持剑的精英步兵,最后方是持着长弓的弓箭手。 弓箭的制造成本低,杀伤力也不错,奥兰也无法配置这么多手下都有武器,近来他专门训练一支弓箭手队伍,以便日后守城时,可以给维京人带来有效打击。 今天就是练兵之时。 弓箭手开始朝远方的杂草丛乱射,只要有一人中箭,发出声响,那马库斯队伍就会完全暴露。 “快隐藏!” 马库斯话音刚落,就有士兵中了射往草丛之箭,随后喊叫声四起。 他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但明显此刻已被包围,要嘛逃,要嘛打! “这就是拂晓神剑?” 此刻,达勒姆郡唯一主人--奥兰?维杰。 身着银色软甲,缓步从哨所后方的军棚走出,身边站着拉德还有南丁。 两人都是上次被马库斯打败的人,尤其拉德,可谓仇人见面,份外眼红。 072. 猛者拉德 拉德朝远处大喊,“狗东西,维京杂种,给老子滚出来!” 装腔作势之后,看向奥兰,马上改变脸色拍起马屁,“阁下的智慧如同乐声般清脆!” 他本想说成如“太阳般耀眼”,但他是文盲,一时忘记怎么赞美,便胡乱形容。 奥兰斜看一眼,差点给他裤裆来上一脚,让他以后必须扶鸟撒尿。 随后奥兰听着前方草地传来的痛苦声,轻松回应,“这才是乐声般清脆,继续射。” “阁下,我去把他拖出来,在您面前,将其分尸!” 靠近奥兰的昆桑跃跃欲试,他要证明给所有人看, 南丁打输的人,他能打, 南丁害怕的人,他不怕! 自己才是阁下身边,最强的勇士,达勒姆第一战将。 奥兰心神都在前方草林,没有回应昆桑。 这件事一开始就是个陷阱,从放走细作开始,他便开始规划。 连亲人都可以为了权力暗杀自己,使自己落马,世上谁能信呢? 奥兰不信这名为了活命,而同意回去打探情报的士兵。 他让这人回去,只是让他把边境的各种情报,按时回传,让自己把周边地理给模拟出来, 这一片边境地带有许多荒林跟草地,米洛家族的先人们,在哨所周边,修建达十二处陷阱。 这些消息最后都成为奥兰沙盘上的物件,他推演了一次又一次,怎么攻击最为安全,当奥兰完全掌握地形后,趁着这次假情报机会,直接强攻! 当惨叫声变小,最后直至平静,马库斯都没有办法走出去,只能躲在这片野草林中。 奥兰没有分兵三部,三百人本队都在这里。 所以今日,马库斯将受到奥兰的审判! 除了射击,奥兰还派出长矛手,手持武器向前扫荡,很快就把范围缩减到最后一片区域。 此时,马库斯身边就剩下三位亲兵,其余者非死即伤,或者抛弃武器冲出去跪求宽恕。 这三人神情紧张,跟马库斯靠的很近,不敢走出去。 他们身上的汗,流的让衣服全是盐份颗粒。 眼见逃不出,“有一人细声道,大人,我们投降吧!好吗,我不想死!” 另外两人见状,也以近乎哭喊的表情道,“我也不想!” 马库斯犹疑几瞬,点头同意,接着三位士兵高喊,“不要射箭!我们愿意投降奥兰大人!” “晚了!给老子放箭!” 拉德甚至接过一把长弓,瞄住远方发出声音的杂草地中。 但奥兰的手拦了下来,说了几句话,让一旁的手下,大声朗诵传过去, “奥兰阁下说,你就是七国第一剑?你的维京之王在哪?你的奥丁神呢?” 当奥兰的亲兵们重新喊出这些话,声音并透入草林中后。 马库斯不知道奥兰这说的什么屁话,自己跟拉格纳有什么关系? 虽然愤怒,但他握住剑把的力量越来越重,他好累…… 但他还没放弃,在动手前,他想知道怎么输的,于是也回声,并让身边发抖的手下高喊,节省自己气力。 可这些手下是用近乎哭腔的方式喊出去的,毫无力量,跟言语内容形成强烈反差。 “老……子,就就就是那个,用一把骑士长剑剑剑,把你的废废废物手下,打的屁滚尿流的马库斯?米洛。我有个问题很好奇,为什么你没有出出出现在森林?” 当声音传来。 “阁下,我也好奇。”南丁一旁问道。 奥兰因计谋得逞,心气正傲,见马库斯就如陷入困境,躲藏洞口的老鼠,翻不起浪来,便回应,但并不是回应这只老鼠,只是对着身边人道。 “当那士兵离开我们领地时,我便不相信他的话,不过用其来收集边境情报,也想着,他也许早被发现是细作, 打探出来的地形图,经过我们反复收集,确定是真的,那就好办。 我们知道大多陷阱位置,兵力五倍以上于这哨所,就是堂堂正正压来,也能拿下。 这士兵不断传来的马库斯消息,除了我们验证正确的地形图,其余我都没信, 我还故意让这士兵传假情报回去,引诱马库斯朝某方向攻击我们,如果马库斯被引诱出来,堡垒空虚,若不被诱出来,等我们强攻,不过多拖延一会,让我们死的人多些罢了。” 奥兰不信细作,只信地形,算的比马库斯多了一层,兵力也是碾压优势。 马库斯自以为给细作成功放出“反情报”,还确信打探到的奥兰位置为真,认为自己再带人突袭定可得手,少算了一层,不止被动,还让奥兰几乎无损占据这一片天然防护哨所。 如果一开始直面对决,守着哨所要塞,大概八二开的机会。 现在……马库斯就是让所有哨所的士兵复活,直接对杀占据哨所的奥兰,也是十死无生的几率! 三层高的哨塔上方,三位弓箭手蓄势待发,若有人敢带着武器从草丛露头,直接射穿! 马库斯等了很久,没有听到奥兰回话动静,还想说什么时,又听见拉德的声音,“快滚出来,跪在阁下面前忏悔……” 这三百人还有一百来人是加齐男爵的队伍,拉德这样干,是为了树立自己个人权威,让这群新加入者知道自己威风能打。 加齐队列中,有个骑士为了拍拉德马屁,突然出声, “拉德大人,干脆你去草林内把马库斯拖出来?” 这话一出,所有骑士都看着拉德。 “猛者拉德!” “干!” 又两位骑士高喊。 最近因为比武,阿芒德被称为“冷静者”,昆桑则是“恶鬼”,南丁为“血十字”,失败的乌尔夫则没有。 拉德效仿三人,认为自己是第一重臣,应该也要有个响亮称呼, 最后他让手下称呼自己为“猛者”。 如今这外号已经在拉德有意引导下,传遍两处男爵领地。 奥兰目光也看着拉德,似笑非笑道,“独斗赢他,你就是扶鸟神剑。” 拉德,“……” 迫于无奈,拉德表情严峻道,“我的大剑,今日要染血了!” 说着不知从哪听来的三流骑士野台剧台词。 可他的粗腿,没有移动一分的打算…… 没有。 073.从爱尔兰到法兰克 “你们再帮我喊,说要比剑独斗,白鹰领主不是很喜欢跟人对决(婚礼比武)吗?” 马库斯忍疼说道,牙齿都差点咬碎。 “大人!” “说!” 于是,这大片草林又传出三位亲兵的声音,断断续续。 大意是说,我,马库斯?米洛,愿意与奥兰阁下来一场“真男人”之间的对决,不用任何帮手,一切生死荣耀归于主。 “婚礼比武”这件事,已经被商人,边境骑士,本地教士与其他地区教士的书信往来,传往南北。 向北,传到维京人丹法区聚落,再过一段时间,还会进入皮克特(苏格兰)地区,让这群北佬对这个娶了自己王族女眷的“白鹰领主”,产生莫大兴趣。 向南,也已经传到正为恶边境的“百花”跟“野猪”耳中,甚至再过两天,正被威塞克斯猛烈攻击的“威尔士”地区,也会听到这件事。 奥兰被描绘成恐怖的恶魔,放任手下在教堂大开杀戒,将英勇追爱的红发骑士斩杀。 中世纪可没有让君主“辟谣”的工具,如果不是你自己的领地辖区,一旦流言扩散,加上有心人士的推波助澜,那将是持续数年甚至十数年的光景。 奥兰这比武流言,影响最激烈时,一句话足可形容, “你的恶名从爱尔兰到法兰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 真男人? 奥兰不屑一顾,自己一边撒尿,光动嘴,一句话就能让这三百手下,去剑半跪,低头行礼。 握有权势,这才是真男人! 马库斯满心期待奥兰脑门发热回应,可没人理他。 “阁下,您去……您去他妈的,一个躲入草林的老鼠,也配跟您比剑。” 第一重臣拉德,说至一半,总算在错误道路上,及时拉回。 咻! 又是六七发冷箭射进草林,有一发差点射中马库斯。 没办法了…… “我忏悔!” “克制,变通,方能存活”的马库斯,再度发出声音回应。 他并从草林身边,先前倒下的士兵尸体身上,拿起一把战弓,并把插入士兵体内的弓箭拔出,跟在三位士兵身后,缓缓走出。 人都会有被愤怒支配之时,他看见这么多手下死去,忘记最后一次拿剑拼命想法。 他想宰了奥兰! “距离有一百多米,我就是再快也不可能瞬间冲过去,而且上方哨所肯定有人对着我,我只有出一箭的机会……” 这就是他的盘算。 边境艰难生活,造就马库斯身体强健,他只要不显露痛苦神色,没人会感觉他受了很重的伤。 当他穿着一身黑皮甲走出,没带头盔,腰间的剑也没拔出,只是带着一把弓,此时没人想到他还想着把奥兰射杀! 九十五米距离。 “停下!”拉德喊道。 九十米距离。 “叫你们停下,没听见吗?”拉德再喊,“放下武器。” 三位亲兵被马库斯威胁,必须前进。 “不走,你们知道我的剑会怎么样,这点距离,我至少一剑杀你们两个!” 马库斯逼迫身边士兵继续走。 八十米距离。 哨塔上的弓箭手准备拉开弓弦。 “走快点,不然一剑把你们拦腰而断!” 说完这句话,马库斯全身上下哪都疼,忍的都要喷尿了! 马库斯是三位亲兵的首领,实力多强他们清楚,虽然知道马库斯受伤,但对他有天生的畏惧。 可眼前看过去,满是凶神恶煞的白鹰士兵,哨所上的弓箭手也准备射向自己了,三人精神,已经害怕的来到临界点! 拂晓神剑慢步地走,南丁想起那天……今日自己要还以颜色。 南丁主动挡在奥兰前面,他近两米的身躯,把奥兰完全挡住,就算现在马库斯出箭,也很难射中奥兰。 南丁准备在马库斯身上留下“血十字”剑痕了。 奥兰在南丁庇护下说道,“我很想看看有多快,能比我的弓箭快?” 说完,弓箭手蓄势待发。 这时,奥兰完全看清楚“拂晓神剑”的长相。 面容刚毅,这是长期受到风吹雨打显露出来的成熟神色。 头发稍长,五官硬朗。 走路很慢,估计带伤在身,散发出的气势如一头凶狼,一头伤狼! 想到这人有一半维京血统,奥兰处于想收服,又不放心的地步。 奥兰使了个眼神--三十米! 这是自己能容忍的极限,如果还不停步放下武器,那就去死吧! 当距离来到五十米时…… 马库斯走不动了,想要直接起弓拼命,可距离太晚,超出十米,他根本看不清楚奥兰身影,直到现在,他也没看清楚奥兰长相,只能从声音跟队伍守护的方向判断。 “上马,冲过去!” 突然! 马蹄声踏地而来,三位骑手竟然幽灵般从哨所左后方的林木中,骑着三匹马出现。 其中一头黑色高大的战马,上面一位短发骑士,她腰间佩剑,胯下马刺踏动,战马受疼高速冲杀过来,另一边,她拉开短弓,对着奥兰射出! 这样高速移动的状态下,只有东方游牧或者从小练习射术的猎人好手,并加上运气,才可能成功。 来人正是波尔! 她带着两名曾被马库斯救过的见习骑士, 世间总有人认为自己独一无二,能够建立伟大的功勋,却往往只是垫脚石。 波尔用杀了奥兰,就能得到“一切”的美梦,成功吸引(骗)这两人加入。 三人骑走城堡马匹来此。 波尔靠着边境学艺的日子,对地形的熟知,走了另一条没人看管的地方,刚才牵着马靠近,等到前方都是奥兰手下,三人直接上马扑冲过来,让人所料不及。 他们假装冲往奥兰。 “保护阁下”的声音四起,奥兰快步后退,身边的士兵上前顶住,形成盾墙后,盾墙之间,穿出几把长枪。 三骑却突然转向冲往马库斯身边。 场面变乱,那三位被马库斯威胁的士兵,各朝不同方向跑开,吸引上方哨所火力,三人幸运躲开第一波攻击,但奥兰的士兵,马上上前伸出长矛把这三人捅杀! 短瞬的混乱,让马库斯抓住救命稻草,这头战马自己认得,是城堡最骠悍的哪匹--上任男爵的爱马! 自从上任主人死后,罗琳夫人将马赏给妹妹波尔。 波尔人野心悍,同吃同住,压住这头马,日夜练习下,终于成为她的爱马。 她来哨所学艺时,就是骑的它,马库斯也训练过它几次。 波尔呼了一声,让这匹战马冲到马库斯面前停下,动作迅速,波尔拉着马库斯的手,嘶喊发力,一边抓住马上缰绳,让马库斯强硬跳上来。 “走!” 这瞬间,上方哨塔又飞出冷箭,但只扫过这匹速度极快的悍马马尾,跟另外两位骑手身边。 眼见马库斯被包围,但又穿入草林,消失无踪。 “这都能走?!”拉德破口大骂。 “临危不乱,运气又好,把他带回来,跪在我面前,求我宽恕。” 奥兰面无表情道。 不过昆桑看见奥兰摸了几次领主“权戒”,他明白,阁下动怒了! 这动作表示,尊贵权力被卑贱的灰尘脏了,需要去污。 而刚才冲入战阵的两位骑手,运气不好,被长矛跟弓箭挑下,一人吐血死去,他的战马也受伤腿折,另一匹没伤到的,马上被征用入队伍中。 “你不是跟阁下保证周边已经控制住,怎么还让人闯进来!”昆桑出声指责。 拉德后悔不已,本以为没人会再出现,所以刚才让守住奥兰后方的三十人(自己领地私兵),全都向前看自己如何咒骂马库斯,没想,还有变数! 面对昆桑的质问,拉德面子挂不住,走过去,对着另一位被留下的骑手,拔出武器。 “我投降……” “投你妈!” 噗呲! 一剑直接穿过骑手心口。 拉德对待比自己弱小的人,从来都不留情。 以强欺弱,奉承领主--这就是他的骑士之道! 074.生于紫室,伟大血脉 杀了一人,表现出自己的“作用”后,拉德走到奥兰身边。 “阁下,交给我,我一定把人找出来。”拉德想要赎罪。 “你想怎么找?”奥兰问。 “我……多派点人搜索周边?” “那如果躲藏山林呢?甚至往北到了丹法区?”奥兰再问。 拉德回不上话,这时昆桑走近道, “阁下的教诲,你都忘了,人总有弱点跟重视之物,这里不远处是他的家族庄园,就算家族只剩下他一人,难道整座庄园都没有他想保住的人事物? 把这些东西都集中,放出风声,不来,就把这些乱民吊死。” 昆桑的字典里就是杀人,杀人就能解决一切,如果杀人不能解决,那就是杀的不够多! “他们不都是农民吗?阁下。”听见昆桑这么狠,拉德不安看着奥兰。 奥兰还没开口,昆桑又道,“你上次不是说,‘维京聚落’来帮忙他,才抢了你的粮食,我想,这些乱民中肯定混进去许多维京人。” 这话刚好堵住拉德的嘴。 作为三座村领的领主,资历又远比昆桑久长,自己并不害怕这个被维京人迫害过的恶魔,可他怕奥兰。 从谣言传说,奥兰杀了叔父开始,随后用计打败摩尔家族,把老男爵关押在领内城堡,更进一步杀了老男爵长子。 现在又跟国王联姻,转头便带着几百人攻克边境哨所,只剩下最后一步,整个达勒姆郡就全是白鹰旗飘扬! 这让拉德害怕,自己的力量对比奥兰,没有任何机会。 而奥兰现在相信昆桑,所以拉德也不想跟昆桑起正面冲突。 但他脑中计划着,总有一天要出这口气。 “一个被维京人脸上刻印刺青的奴隶,也配教我作事?” “老子有天会用一把长剑,把你‘后面’给捅穿!” 大多数人都是因利益结合,因利益而分。 随着奥兰的领地越大,这些属下也会得到更多。 会有自己的城堡,宫殿,总管,法令,家族! 他们会想再更进一步,跟其他领主联姻,掌握更多财富,让白鹰领有更多属于他们的足印。 这种情况下,手下贵族们要么抱团,要么对抗,这是奥兰不可能改变的事物发展规律。 只要不违反自己的忠诚底线,那不管是好杀成性的昆桑,或者走私贪财的拉德,都是好用的。 用恶人跟奸人,这样不就更显得自己英明伟大吗? 他是主人,至高无上的主人! …… “这主意不错。”奥兰支持昆桑。 几十人的生命,去试验一名强大的骑士。 应该可以吓出马库斯? 如果能来,表示他看重身边事物,重于自己的命,那可以获得宽恕。 因为这种人,是有底线的,只要掌握他的底线,就能控制他! 如果不来,表示他心中果断狠辣,这种人,能打但也可能是祸害。 死了“可惜”但也“不可惜”。 “你们处理吧,不要杀那么多人,现在都是白鹰领的领民,用个理由,把他吓出来,再吩咐下去,发布通辑令,通传边境追捕他的下落,让他无处可躲。” 奥兰说完,并咳了两声。 “阁下,您先休息吧。”昆桑看时间已晚,劝道。 “没事,你看,这哨所建立的地点真不错,跟附近森林都有连接,占据住这里,再修建更多工事,等于在达勒姆郡的中心插入一把剑,可以很大程度守卫领土,放一百人在这,维京人至少要两百,甚至三百人以上才能强攻得胜。” 突然! 一股声音冒出耳边,“控制哨所要塞一座,增加二十日生命……” 这几个月来的推演,奥兰发现扩大领地所增加生命的多寡,除了面积,还有据点的辐射力,这座哨所等于两座村领加成了。 且还发现,只要自己的生命“短于一年”,身上的旧伤就会时而复发。 他要马上统一达勒姆,三天内,占领最大的那座主城。 刚要继续巡视周边时,这股声音又冒出。 “你即将一统全郡,用剑证明不逊于父辈的勇气!” “举办一场盛大,不少于百人参战的比武,让你的声名更加远扬!” 奥兰手臂一松,这双用来持剑握弓,书写文字的手,突然充满力量,这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有那么一瞬间,好似什么都能握住! 第二道声音…… “如此出色的外貌,与你的妻子情人们,生育繁衍吧。” “当你出现继承者,将谱写更多属于白鹰的传奇!” 身体一热,这种感觉,让奥兰想马上找个情人陪寝,浇灭心中的欲望之火。 但还没结束,第三股声音继续冒出: “两次以流言计谋,夺取哨所与堡垒,比你的父辈更擅长于分析事物。” “智慧给人带来无穷可能,使弱者能对抗强者,使贫者可以改变出身。” 勇气,美貌,智慧,三者构成强大。 如此珍贵的血脉,应当流传! 让‘天主诸王’,都想与你联姻,即便是遥远的外邦,也都知道你的血脉与众不同,堪比亚历山大,凯撒,查理曼等王者! 待你一统八郡,王冠加冕,‘伟大家族’之路,自始而启!” …… “亚历山大”一统希腊,被称为“海格力士(希腊神话中最强大的半神英雄)”。 “凯撒”奠定罗马帝国的基石,被称为“至尊者(无冕之皇,大帝)”。 “查理曼”把君主权势发挥极致,敌人听到他来,便毫无斗志,被称为“基督之剑(昭昭天命,罗马正统)”。 这三位王者的血脉,都得到不同名称,并传于后世,极为珍贵。 不同的时代,能跟这些伟大血脉联姻,可是莫大荣耀。 前两位王者的血脉,已随时间淹没历史长河中。 仅剩查理曼的血脉,还在光明世界流传,所以数年前,“铁臂鲍德温”派人抢了法兰克国王的女儿(查理曼之后),原因其来有自。 另外还有一些血脉,流传特定地区,特定时间。 这些血脉都是本地之人跟领主追捧的目标。 比如奥兰领地周边的“爱尔兰”,就有一个古老血脉还流传着。 “尼尔九人质。” 尼尔王是传说中的爱尔兰先王,曾让接壤领地的九位爱尔兰,苏格兰王者,全都交出一位人质臣属,故得此名。 不过这属于祖上阔过系列,现在的爱尔兰王者(首领)们一言难尽…… 除此外诸如: “太阳之子(草原)。” “先知(阿拉伯)。” “屠龙者(罗斯)。” “转轮王(天竺,充满香料与歌舞的地盘,阿拉伯人说那里的粮食一年五获,令人神往)。” “海王(斯堪的纳维亚半岛,此名号先后被不同家族继承,如今为拉格纳所有,所以拉格纳与其诸子及诸子血脉,亦被称为海王)。” 近来,距离不列颠的遥远东方,光明世界的中心之一,君士坦丁堡(东罗马) 出现“紫衣贵族”这个称号,而再过一段时间,这外号将被发扬,奠定一种新的伟大血脉-- “生于紫室”。 …… 被三股声音入耳,奥兰发呆不动,回神过来时,心中满是征服的欲望。 比武大会,繁衍亲血,创造伟大家族…… 胸有千言万语,尽化一字, 杀! 075.左脸女王 天色已晚,所以奥兰没有马上动身,停留一夜。 他睡的地方是马库斯的骑士主房,里面还有一个人的画像(南.米洛)。 本来手下要把这些东西净空,但奥兰制止这行为。 但为了安全,手下还是先把房间里外都找寻一遍,并发现了处墙壁暗格,打开之后,里面有一个上锁铁盒。 “阁下,是这东西。” 说话者是“泰坦”。 自从他在丹堡教堂不让国王士兵污辱白鹰,还挡住下一剑后。 现在的最新身份是奥兰的传令(管家南安普安排)。 泰坦身上伤还没完全好,所以此次跟行出征,没让他身上背着重物。 可他身上依然鼓胀--是烤饼的味道。 奥兰想起来,上回自己说,要让这少年每天都可以吃到撑,所以没说什么。 “把铁盒砸开,看看是什么?” 奥兰吩咐之后,泰坦马上跑向外面,喊来其他人,很快就弄来一把给马匹修建脚掌的锤子,直接把铁盒砸开,泰坦取出信件后,双手恭敬递给奥兰。 随后泰坦退到门外,看了周边没人,开始把袖子里的烤饼拿出来,一边吃,一边警觉。 烤饼一口一口下肚,最后他意犹未尽还舔了舔手指,从腰间取出水袋,咕撸几声,又灌了半袋。 “呼!”泰坦吐出愉快的声音。 随着他毫无节制的饮食,身体逐渐肥胖起来,再过一段时间,也许就会成为胖子泰坦,届时到是与他的名字般配。 他要等到奥兰醒来才换人,这段时间,他便开始用手指,凭空写字。 “奥兰,主(用以看懂教会发出的信件抬头),阁下,大人……泰坦。” 奥兰规定,现在白鹰领的仆人学字,第一个字组就是记住自己的名字,甚至排在上帝之前…… 左手空气写字,右手空气比画—练剑。 他也想成为能打的马匹骑士,右手虽然瞎比画,但也比的不亦乐乎。 梦想总是从小处开始,一点一滴积累而成。 “总有一天,我也要拥有姓氏!” 这是泰坦继天天吃到撑之后,第二个小目标。 …… 夜色渐凉,奥兰正在看信。 铁盒中藏有大量莎草纸写成的信。 有“自我忏悔”,写给领主的“边境日记”,还有年少游历威塞克斯的那“大比武经过”。 自我忏悔中,有封写到,“那天,我跟随父亲进入城堡,参加婚礼,第一次见到她,心中产生一股甜感,‘她’真好看,当晚,我翻来覆去,脑中都是她,不,她是我的领主,我不该。” 这封信嘎然而止。 而迦南家族的女主人根据奥兰记忆,也就剩下一个年轻的--那就是罗琳夫人。 信没有压日期,但奥兰攻打达迦南家族前,把这家族近十年来的情报都收集完毕,这应该是五年前的事。 奥兰以为马库斯爱慕领主夫人,并不知只是马库斯年少的一场偶然心动,留下此信也是为了警惕自己,不应该心存如此恶念。 罗琳夫人出自南方前王地区的一位小贵族家庭。 这家族支持前王,某次作战时,被埃拉带人击败,罗琳夫人被抢回王廷。 那次作战,前迦南家族的男爵主人也参与,宴会上把丧失丈夫的罗琳赎走,才让这女人继续留在达勒姆郡。 人都有欲望,奥兰脑中一闪而过,如果自己“控制”这女人,那不就等于控制马库斯? 有时女人比珠宝,金银,土地收买人心还好用, 越柔弱的女人,总能使强硬的男人,死心塌地。 边境日记就没什么,多是描写北面的维京人聚落,经常过来侵扰,请求领主支援的事。 不过这些事,现在奥兰应该要上心,北面是“耶苇郡”,那里名义上的郡伯是‘厄尔,萨克斯’,又被称“吝啬者”。 奥兰想起自己的父亲,曾跟这位伯爵提议,一起扫荡他领内的维京聚落,抢夺维京财物跟人口增强实力。 但这位伯爵,在父亲的军队过境时,竟然要收过境费! 可把父亲气坏,自此再也不愿意跟这位吝啬者往来。 “这样的领主,比虫子还不如,怎么能控制耶苇郡?那里也应该受我白鹰领的统治!” 奥兰心中又开始想着把手伸到这。 耶苇郡根据最近情报,越来越顶不住领内的维京人压力。 丹法区维京人,吝啬者。 这两件事,奥兰开始联想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地方…… 一想就是一小时过去。 最后的比武经历只有两封,一封赞叹“威塞克斯繁华”。 毕竟它是七国中的霸主,奥兰简单看了两眼放下。 另一封则写的很长,是马库斯见到的南方好手们。 “马上骑枪这关,‘风枪罗德维’骑士让我开了眼界,这样瘦小的身躯,竟然能如此灵活把骑枪夹于臂间,我听人说,不论什么马,没有他驯服不了的,真是一位出色的骑士……” 风枪罗德维,奥兰记忆中见过这人一次,他比武时酷爱穿着全身赤红的盔甲,马蹄奔动时,如一团火焰飞过,极为引人注目。 “剑术比斗这关,最后进入决战的是麦西亚地区的‘忏悔者阿蒙’骑士,还有东昂格利亚的‘针剑西吉斯’骑士。 阿蒙骑士的剑术偏向速度,比我稍快一些,而对手西吉斯骑士的剑术,我感觉注重于力量跟技巧……两人都是高手,不过我听闻‘针剑骑士’从不在比武时,伤人性命,想反,‘阿蒙骑士’总不吝于送人上天国,大概这就是阿蒙骑士所以能胜出之原因吧……” 根据脑中记忆,这位阿蒙骑士今年应该快五十了,跟父亲斗过两次剑,互有胜负,也算是老而弥坚了。 “针剑”这位骑士奥兰则很陌生,只知道是这几年活跃于“东昂格利亚”的一位新晋骑士,也是年轻国王“艾德蒙”极为信任的骑士重臣。 骑士不熟,但对艾德蒙王,奥兰可就如雷贯耳! 艾德蒙王比奥兰大八岁,是一位对信仰“极为虔诚”的国王。 并且是七国之中唯一的“女王”! 她在兄长死后,继承兄长的名字继续执政。 作为七国之中--最弱小的国家,东昂格利亚并没有因此出现强势君主,反而因为严重内斗,互相妥协而推举女王。 她喜欢对领民跟贵族们讲述经典,日夜祷告,以期主的恩泽广播。 最出名的事迹是“打脸说”。 前年她到威塞克斯王室作客,发生她的近卫骑士与人本地王廷骑士起了冲突。 她的骑士被对面骑士打了一巴掌,当时威塞克斯的国王之手(阿尔弗雷德)下令处罚己方骑士。 “福音书说‘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此非报仇,乃以行为制止他人行恶。” 这是阿尔弗雷德处罚前的“宣誓言词”,要让己方骑士心服,也让艾德蒙知道,威塞克斯即便强大,也不会随意欺辱邦盟。 本来事情应该这样完结,可这位女王却说,“福音书也说,心存善念,宽和对待,把脸奉上,任其再打。” 当人打你右脸,把左脸也给他打! 大概是这意思。 阿尔弗雷德听见女王这话,尴尬回笑,差点想回应,“那这样维京人再来,抢您牛马财物,您应该连人民都奉上。” 阿尔弗雷德年少时也到过罗马城,认真学过经义。 他知道“时代不同”而对经文应该有不同理解 “主耶稣”留下这句福音的时代,人们以手执行自己意志时。 若要表示轻蔑,常用“右手背”甩对方之“右脸颊”。 这是针对女性,孩童跟奴隶的举止。 所以,当人改用右手掌掴对方左脸脸颊,表示你我地位相等。 阿尔弗雷德认为“主耶稣”本意应为, 若有人打我右脸,轻贱吾身,便以左脸回应,表示你我身份平等。 用非暴力之行为,让两人身份拉回。 可这种方法,太过于高尚,阿尔弗雷德觉着这是圣人才有的良好品质。 但最后在女王的要求下,威塞克斯的王廷骑士又打了女王的骑士一巴掌。 事件就在双方,都觉着对自己有利的状况下结束。 一场古怪的“双赢”。 这件事被英格兰大主教(麦西亚大主教)写在送给教宗的新年问好信件中。 罗马教士们大书特书女王高尚品格,但英伦其余六王,却更加轻视这位女王。 时不时就有他们的士兵骚扰女王边境。 那件事之后,艾德蒙也被称为“左脸女王”。 …… 女王什么样子奥兰没见过,但“打脸说”自己听过一点。 东昂格利亚若是靠近自己领地,那估计自己也要学维京人去抢上一手。 这一夜,奥兰没有入睡,等到早上,露水还没完全退去时,他走出屋外。 “阁下。” 卫兵泰坦看见,马上鼓起精神问好,但随后又发出一记打鼓声。 “饼吃完了?” “嗯!” “我问你。” “嗯?” “若有人打你脸,你该如何?” “我也打他!” “若我打你脸,你该如何?” “我……我把我的脸吃大点,被打就没那么疼了。” “若我的脸被人打了,你该如何?” “我打死他!” 小胖子泰坦非常紧张,但总没说错什么话。 “很好,当传令,要学的东西很多,但最重要的是,吾之荣辱,就是你的命!” 听见这话,泰坦把身直挺到最直,就如一根柱子一样。 “两个月内,学会四百个字以上,或者立下战功,那你就是‘见习骑士’。” 奥兰拍了泰坦肩膀一下,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差点没让小胖子晕倒! 奥兰走出屋外,士兵正在升火作饭。 但这顿饭还没吃完,又有好事传来,附近村庄领主,又有一人,带着扈从,骑上驴子过来投降。 他跪在奥兰面前,口称有罪。 奥兰那封,“汝若不投,打下城堡就更换所有庄园主人的命令信,产生很大效力。” 前男爵死后就人心浮动的领地,面对接受国王赐勋的上层法理封君,都心存恐惧。 奥兰这次行动,前后损失不到六十人,就取得迦南家族属下,近九成的贵族支持。 还剩下一成,都是无谓抵抗,只要把这几个村长或者庄园总管吊起来,放在村口广场,他们马上就会变成跟狗一样听话。 达勒姆一统战如下: 4月7日,恶魔奥兰进入加齐男爵领地,郡伯诏令发出。 4月14日,气盛的白鹰领主率七百人,开始扫荡边境。 4月17日,奥兰?维杰拿下边境哨所,击败马库斯。 4月18日,奥兰阁下前往本领最后一座抵抗的男爵城堡。 4月19日,达勒姆唯一主人,兵临罗琳夫人城堡下方。 奥兰意气风发,身后数百长矛,准备问罪。 076.堕入地狱吧 说是问罪,或者说纳降。 因为此时这座城堡,已经换了主人。 罗琳夫人身后站着一位女仆,两女面前站着一位胡子花白,牙齿参差不齐的的骑士—图曼。 另外还有三位手持武器的城堡骑士站在图曼身边。 这位图曼骑士是前任男爵的表弟,曾经的领内军事总管。 某次对抗维京人得胜,私下分取还没受到前男爵同意的战斗物资。 引来前男爵不满。 他还在之后的晚宴上借着酒意,吹嘘自己以往功勋, 并且嘲笑前男爵小时被狗追着跑,尿湿一裤子的幼稚过去时。 前男爵当众愤怒宣布--收回图曼的领地。 酒精干扰,图曼临时起意,拔出长剑对抗! 他的母亲也有这块领地的宣称,干脆…… 可图曼失算了,身边这帮跟自己并肩作战多年的同伴们,纷纷拔出剑指着自己。 对这些人来说,少个军事总管加实领骑士,自己出头的机会不就更多了? 图曼被定义为“判主”,“谋杀亲族”。 他被关押在一间黑牢中,从一开始的咒骂,到最后的求饶。 整整十年! 本以为要就此死去。 终于在奥兰攻打城堡时,被其他叛乱的骑士联手放了出来。 常年没有战斗,肌肉却不老化,他用自己创造的方法锻炼着。 “人只有对自己狠,才有对别人狠的那天!” 这是属于他的特制地牢,阴暗潮湿,但也宽敞。 除了仆人送点简单的麦糊食物,没人会来。 图曼把墙壁当成沙包挥打,不停锻炼,慢慢增加身体承受力,直至指头都变形突起。 当初被捕时,他有一把贴身短匕首没有被搜出来,投入地牢后,仆人也只是从洞口送食物给他。 他没有剑,但就靠着这把匕首跟双手,练习近身搏杀的技术,柱子就是他的假想敌。 有次他发热差点死去,老鼠都闻见味道爬到他身边,咬破他的衣服。 这些老鼠的眼神,让他觉着是城堡众人的眼神! 于是他撑过来,并把匕首挥出,射杀一头美味后,生吃起来。 后来的日子,他经常装死,或者把食物放到发烂,散出腐烂气味,引诱各种虫子爬过来。 只要吃不死,总有活出去的一天! 他的投掷技巧也越来越好, 营养匮乏,加上过度锻炼,使他的骨头凹陷, 这种感觉就如一具骷髅,只是套上人皮在行走。 在这只有一点微弱光线的地方,他的视力也退化极多。 但上帝给他关了门,却也给他开了道窗。 地牢地板有不少碎石,这些碎石成了他的娱乐。 他总是把碎石撒开,接着拿取几枚,直接瞄准想要打中的石子,快速丢出。 细小的石子要成功碰撞,要非常精确目标跟力道,这也使他的投掷技术越来越好。 这是他难得的娱乐,也是训练! 他想活着出去,拿起一把战斧或者匕首,猛烈迅速的舍射击出去! 斩杀仇人。 十年如一日的信念支撑,终于迎来曙光! 现在的他,看着跟愚昧的脏乱老头没有区别。 令人反胃,但没有一点威胁性。 在地牢的日子,为了不发疯,他也开始动脑思考,回忆自己做错了什么,回忆各种事件。 分析人性,分析欲望! 昨日,被放出来时,这群当初拔剑对准自己的城堡骑士,告诉自己说,城堡即将陷落,作为男爵的亲族,曾经的军事总管,自己应该出来主持大局,带头进入领主大厅,把罗琳夫人拿下,让领地恢复平静。 图曼猜,这些人不想背负谋反的罪名。 让自己这个看上去虚弱,也许明天就将死去的人,来承担之后的恶果,这样世界就清净美妙了。 不听,这些骑士剑下一刻可能落在自己身上。 听从,过几天事件结束,可能就有新的由头,一样杀了自己。 他同意了,要求洗一次澡,换一件干净的衣服 当滚烫的热水滋润肌肤,他哭了! 高兴地像个孩子! 达勒姆郡靠海,迦南家族的领地有一片海场,自小玩水长大的图曼,看着清澄而非黑糊的粥水液体时,甚至舔食这些水。 人只有失去才知曾拥有的可贵! 这几个叛乱的城堡骑士,觉着图曼疯了,但这样更好,一个很快就会死去的疯子,太合适当替罪羊了。 当图曼换好衣服,一小时前进入进入大厅 这是十年来,他见到的第一个女人。 此时的他,即便面前是一头母猪,大概也会觉着眉清目秀,更何况是一个令男人发烫的年轻女人。 在短短的几十分钟内,了解领地碰到的困境后。 他决定要做一件冒险的事…… …… …… “恭迎达勒姆唯一主人,奥兰阁下!” 城堡上,派人控制罗琳夫人的三位叛乱骑士高喊。 接着他们让图曼开口说,“奉献此座城堡给奥兰……” 这三位骑士发动叛乱十分突然,直接进入大厅挟持罗琳夫人跟他儿子,快速登上城楼。 城堡还是有忠诚罗琳夫人的手下,但见主人被挟持,不敢妄动,只能听从叛乱者的命令。 “阁下,这位就是与我方暗自通信的‘格兰杰’骑士。” 拉德骑士策马靠近奥兰,告诉奥兰,上面靠近女墙的声音是谁发出的。 拉德已经迫不及待进入城堡内,想看看这位失去两次丈夫的罗琳夫人。 新的地盘打下,就是新的权力分配。 夫妻共用头衔的时代,娶一个地位更高的女人,不管她是几婚。 对低位不高的男人来说,都是很划算的报酬。 城堡的主人是两岁多的“达斯夫?迦南”男爵,罗琳夫人只是以母亲的身份辅政。 她依然享有婚姻自由。 只是她若重新嫁出去给其他贵族,那辅政的资格,就会换成她人。 有一种方法她可以留在城堡,就是让男人入赘,作为他的丈夫,也作为城堡属臣。 拉德出身太低,用入赘的方法,可以快速提高自己的身份。 加上他的妻子也难产死了三年,应该再找一个了。 生命如此易逝,每个贵族总不停地想把血脉繁衍下去。 不止她想,昆桑也想。 被轻视的出身,也该找个女人抬高自己的身价。 昆桑对女人的美丑,并没兴趣,他只是想掌握更多的权利。 “格兰杰骑士,你做了一个明智抉择,今后,你将受到吾之蔽护。” 声音传递空中。 在奥兰目光下,原本的领主旗被拿下,接着奥兰扬起右臂,一位骑士扈从马上把队列中的一道白鹰旗送到城楼下,守城士兵准备打开大门接过,重新挂上白鹰旗时…… 城堡上方的图曼,在此刻慢慢靠近叛乱首脑--格兰杰骑士。 正在目视接过白鹰领旗的格兰杰,还幻想着以后美好日子时…… 突然重心不稳! 一股力量从身后撞过来,才刚看清楚是谁时,身体就如断线的风筝坠落。 图曼用瘦弱但满是茧痕的变形双手,从后面突然把格兰杰推下城楼! 碰!! “阁下小心!” 扈从们快速围住奥兰。 而奥兰亲眼目睹这一切,落下来的首级,如西瓜破壳,血水溅流…… 而在格兰杰落下瞬间,图曼挥动刚才抓住格兰杰身体时,从他腰间取过的短剑,当成飞斧使用。 他在地牢,每天投掷几百次,技术老练,甚至可以说可怕! 他奔跑几步,靠近剩下两位首领骑士不到二十步时,直接射出一道白光,刺入了又一位骑士眼珠中! 原本忠诚于罗琳的手下,看见这情况,也奋起反抗,这其中就有带马库斯逃回来的“波尔”。 她早上天还没亮时,带着伤重的马库斯回到城堡。 偷偷从暗道小门进入,直接进入领主房间的床底下。 这是历代主人准备好的一条快速逃生通道。 罗琳曾经告诉过波尔,以往几次,波尔都偷偷从地道跑出去办事,并在夜间时回来。 这时她只能安静听着,等待两人睡着。 而这一次她带着马库斯,进入地道,用爬行的方式通过小道,从床底冒出时。 姐姐刚好去了大厅用餐,于是波尔将房间反锁,安置好马库斯。 接着再偷偷走出房间时,刚要进入大厅,就听见骑士叛乱,杀了男宠商人的消息,并把姐姐带上城楼。 她马上回到房间告知马库斯这一切, “……房间还有点吃的,你能吃多少就吃多少,提升体力,如果我没回来,你要躲起来。” “你别死!” 即便已经很虚弱,马库斯依然挤出一句话。 波尔看这马库斯关心的脸,突然…… 她上前抓住他的脸,狠狠地用嘴唇盖上他的嘴唇,直至马库斯喘不过去来,她才喘气放开。 说完,波尔打开房门,躲闪人群,准备解救姐姐。 叛乱者把仆人都驱赶到楼下,此刻几乎所有的城堡士兵都来到高塔上,所以波尔爬上烟囱,全身脏污从一处角落出现时,没人注意到她。 但距离有点远,自己只有一个人,也难以解救罗琳。 没想,幸运之神再一次降临,她决定拼一下时, 一个她从没见过的骑士,竟然极限反杀两位叛乱者,引发其他罗琳亲兵的反抗! 波尔一身脏污,拔出她被黑炭污损的长剑,大喊,“拿下叛乱者,紧闭城门!” 于是,刚开到一半的门,突然定住,随后又被绳子拉上去。 还收获了十几发白鹰利箭! 图曼也在此时杀了第三位叛乱首脑,并走近罗琳面前,挤出已经十年没用过的微笑,或者说是“脸部抽搐”。 太多年的独处,他已经忘了怎么笑。 “夫人,一切交给我!”他说。 罗琳夫人害怕地跟身边女仆互相扶持,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波尔杀了一人,用剑拖着地面,嘎嘎声音,刮地而过。 先走到图曼面前,抱拳握礼,“感谢您的义举!” 接着走到女墙,对准下方,那位太阳般耀眼的金发,五官英挺,比许多女人都好看,也比恶魔残忍的“奥兰?维杰”,说了声: “无论多久,这头死鸟(白鹰),都别想挂上城楼!” 奥兰看见了--是上回那个女骑士。 “真是不简单,堪比男人的勇气。” 奥兰神情自若,反正今天就会拿下这里。 昆桑跟南丁也觉着这女人“有意思”。 下一秒,空中再传来: “你个婊子养的!教堂拔剑,堕落地狱吧!” 上一回,波尔骂了维京人, 这一回,她不管有什么后果。 奥兰杀了这么多边境士兵,侵占她们的土地,她恨,再骂! “昆桑。” “阁下。” “维京最疼的刑罚是什么?” “血鹰。” “试试。” 上一章有点问题 被隐蔽几百字,小烂少了一段,波尔少了一大段(我昨晚补了一句台词回去给她) 我重新拉回去看, 才发现有的章节也有类似问题,突然被抽掉一两句话, 基本上我发完都会马上看过一次,有无错漏, 有的字句应该是后来被隐藏掉的, 而这会对我的人物连贯性产生破坏感, 比如063章 波尔气的对维京人破口爆粗xxx, 076章这一章刚好提到那个情节,如果以后把我那句粗口抽掉,这里的对话就没法连贯。 我重新看一遍,有些段落都不见了, 如果以后你们看到不连贯的,给我发个本章说这里是否少了什么? 如果检查过后,确定是,我会在该章作者的话看看,是否可以贴上去,或者修改用字。 我总想,怎么写出中世纪的野蛮跟粗暴呢, 我觉着庶民或者贵族之间的对话,较能表现出一个时代的文化感, 如20年前的学生,开口可能是逃课打游戏,现在说的是,某某手游出来,一起去玩。 从言谈能感受出时人生活环境的不同,科技进步了(有手机了),富裕了(有手机了)。 而不需要侧面写教堂多神圣,打架多残忍暴力表现当代。 所以我最近的情节,多以人物对话体现。 前面我写过一段小烂跟女人的市井对话,我觉着很合乎风气,但也被删除好几百字, 鉴于被隐去的片段,我需要临时修改几章之后人物的剧情, 不然还是会被隐蔽,我很确定,之后某些剧情,只要被改动一章,我的人物就不连贯, 第一章,维京人让小烂被赎回那段, 原文有,维京人看小烂长的好看,打算把他卖到东罗马当少年宦官,因为那边的贵族喜欢,一样被隐蔽了, 只能改成,维京人嘲笑他,小烂气的握拳,发誓把维京中地图中抹去, 而宦官那一段,我本来要带入以后东罗马的一段早就想好的宦官剧情 我越来越喜欢用接地气的词句, 我去年记忆看过一部影剧,群里有人推荐的, 某片段,贵族在他拉完肚子,男仆帮忙清洁后, 贵族老爷一时兴起,就让男仆给自己 男老爷,男仆, 这老爷喜欢是男的?不,他对女仆也干这种事, 老爷只是运用他的权力, 这些仆人无论男女,不过是他的物件,他不会去考虑那边多,而仆人也习惯了。 你拿花瓶赏玩,你总不会考虑你的气力大否,花瓶会不会痛吧? 从画面跟简短命令对话一看,马上对领主的地位,仆人的地位,时代的风气,有很强烈的感受。 我在某段写,拉德对拂晓放狠话时, “狗杂种,还不赶快给滚出来,给奥兰阁下赔罪。” 原本是, “你敢抢白鹰领的东西我将把你xx给捅穿“ 拉德用这种极为污辱的字眼,甚至可能让读者觉着拉德是否喜欢男人? 最后我没写上去,但在上一章,我用了这句话其中一句, 死命骑在你身上。 嗯,这句依然不见被隐蔽, 人掌握力量,扣除特例, 大多会变成恶魔,或者克制变成恶魔。 这帮人,拿起剑便斩人, 放下剑,就去奴役领民, 我写的过程中,按照现代价值观,都是混蛋, 维京人也是,昂格鲁人也是(我看资料,他们为了这块土地,把凯尔特人驱赶到山区之中,威尔士跟苏格兰地区),犯下大量杀戮。 他们也是野人,跟维京佬一样。 这是野蛮人的国度, 奴隶买卖,破城之后, 手下这帮烂人污辱敌人妻子的情节, 对待敌人采取过于激烈的杀法, 这些我都写了点现在咔擦,我需要时间修改。 我的写法,跟其他书的领主小说写法不同,没有谁好,谁不好, 不要因此批评本书,只是大家侧重点不同, 种田我能抄,百科一上,火药到原子弹,也种几百章。 但我写的不勾人,我自己知道, 我还特别喜欢弱化科技金手指,看情况种吧。 好的建议我会参考, 鉴于这种隐蔽情况反复出现, 耗费我大量心神检查, 耗费我大量心神检查, 耗费我大量心神检查, 我以后用字会收敛,明或后天更。 我要放过一个角色,让本书充满爱。 修改需要时间。 谢谢ax月票。 刚才发的调整说明 我现在点进去看,说明我被删改了什么内容的那些文字说明,结果竟然又被隐藏了好几段,,,头疼,我争取明天改好。 《不列颠之主》刚才发的调整说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77.野心勃勃对安于现状 波尔骑士如今的身份已经被奥兰方打探出来--是罗琳夫人的妹妹。 但敢污辱奥兰,她就是罗琳母亲都没用! 如今的奥兰,短短几个月就成为郡伯,在领内骑士跟士兵心中,地位大大提高。 莫说昆桑等近臣尊崇,普通士兵中也有一堆人,听见辱骂高贵的“阁下”,便想上去把这个男人衣装,但是发出女人声音的“短发战士”拉下来,扒光之后,痛揍一顿! “阁下,我们再等等?根据之前‘格兰杰’骑士之前提供的情报,这城堡不过剩下一两日存粮,守军不到一百。”拉德一旁提醒。 罗琳夫人先前命令城堡骑士,抛弃周边领民,把粮食提前征收,格兰杰火速执行。 到了昨日,格兰杰还跟奥兰手下,通了最后一封信件,把城内的物资清单都报给奥兰方。 而格兰杰这样也不是为了讨好奥兰,实际上整座城堡还有五日左右的粮食,他回报给奥兰方的数额对不上,实际准备把差额都给吞下,大发一笔。 不过这时的格兰杰骑士,刚刚上去天国,所以这些食物没有转移出去,依然还在城中。 所以目前这座木石加上夯土混制的堡垒,领民食物省着点吃,可以吃上六七日。 如果真的拖延不打,实际会侵害到奥兰利益。 “阁下,我赞同拉德大人的意见,我们食物还可以支撑六日,整座领地只剩下这孤城,我们可以围起来,不用三四天,里面的人会饿到说话力气都没有,直接爬出来,来到您的脚边,跪求原谅。”阿芒德骑士也走近。 作为奥兰嫡系,有着实领封地的三位贵族之一(拉德,南丁,自己)。 阿芒德的想法跟拉德一样,再拖延两天。 从打摩尔家族开始,接着扫荡盗贼,支援丹城之旅,以及现在的出兵一统达勒姆,阿芒德算算时间,已经来到四十八天。 也就是说再看见两天太阳,还没结束这场战斗的话, 扣除加齐男爵的手下(支援时间还没到),奥兰就要负担其他人的薪俸,食物,装备,战损等。 “我反对,这城堡看上去高大,但根据情报,被维京人几次强攻,并不稳固,我们用火攻,把随队的木匠铁匠组织起来,组装‘临时冲车’,不管伤亡,今天太阳下山前,我就能上去把这个‘贱人’的血放干!” 昆桑恶狠看着上方波尔,心中没有顾虑其他事。 在一个污辱阁下的女人身上,采用“血鹰”,光想想就莫名兴奋。 暴力这玩意,一旦在人的骨血中形成兴趣,终其一生,难以磨灭。 “长相端正”的阿芒德也许内在“野心勃勃”, “面带刺青”的昆桑,面对奥兰也许永远“安于现状”, 奥兰看这些手下的脸时,能看见五官扭动,但无法感知内心,只能从行为细节去品味。 昆桑扣除一点“小毛病”,凡事都为自己想,连命跟荣誉都可以舍弃。 简直是无可挑剔的“好手下”。 这个“强攻”提议,让昆桑在奥兰心中的排序,微弱优势胜过南丁,也持续压过其他人,占据首位。 根据惯例,不列颠七国的封臣,对主君实行一种“四二制度”。 下级封臣--每年有义务为他主君提供: 四十天“战斗行动”,二十天“无偿劳务”。 当战斗行动超过四十天,后者可以抵算十天战斗劳务,继续加上去,至多来到“五十天”。 每当五十天战斗支援结束,若没有留在领主居所任职,那这些贵族就回领地继续治理土地,除了重大节日,或者领主呼唤才会再去见领主。 而之后如果应国王的邀约去支援作战,那就是另外一种算法,可奥兰为了拿到纸面上的联姻,条件上作出让步,所以将来,这帮手下攻打前王部队,还是自己要支撑大部份花销。 会“算账”,是一位领主的优秀品质,如果打赢,但时间严重透支,并把自己的直系部队打残,那也是一场失败的战争。 已经四十八天了,两位属下想什么,奥兰自然清楚, 原本他心情极好,因为城堡叛变,花费近于零的成本,今天就可以拿下。 但现在这笔帐复杂起来。 五百五十人包围此地,扣除加齐手下,奥兰自己有四百人,他的直领部队占有一半,剩下的是昆桑,阿芒德,拉德三人拉出。 昆桑的领地虽然是打摩尔家族领地才拿到手,支援奥兰的时间没有那么多,但奥兰为了表示领主仁慈,以及让昆桑把领地发展起来,也减免昆桑今年劳役支援的时间。 这二百人,面临马上劳役过期的状况。 所以…… 阁下,要加钱! 二百人,需要的刀剑,盔甲,长弓,长矛,马匹,草料,随军的匠人,受伤之后的三日疗养食宿……还有打赢之后的物资分配…… 只要拖延超过三日,就会发生奥兰打赢,但“短期”财政会比之前更加“拮据”的状态发生。 如果抢夺这座城堡跟周边领民,虽然可以缓解一时,但也增加他们叛乱的风险。 领主过于残暴,致使维京人来时,领民跟士兵背叛而逃的事,也不是没有。 贵族必须重视脸面,波尔骂人这一举动,正好让奥兰“借题发挥”。 奥兰故意“冷笑”,这是一种高级笑。 先把面部表情,用极不自然的方式,抽动两下。 接着进入“戏剧狂怒”状态,加重音量: “你们说什么!” “我继承父辈英勇骨血,维京人面前,我是一骑当先,冲锋陷阵的勇士!” “在领地,我用威名驱赶盗贼!” “在婚礼,我用武力斩杀对手!” “在此,我爱好和平,不愿冲突,但换来一个女人的嘲讽,现在,我以主人身份下令,发动第一波冲锋!” 先夸完自己一波,接着……去死吧。 弓箭手点燃火矢,先对着这一排高大的墙体射击,一方面也让随队的匠人们,马上把活动型的“小型冲车”组建起来。 这座城堡在隆起的小丘上建立,所以居高临下,哪怕外层的防御薄弱,但上空垛墙边埋伏的弓箭手,可以狠狠让奥兰方遭受打击。 “攻城塔”这种武器,奥兰的领内有一台。 这是一种特殊攻城兵器,能在接近防御工事的城墙时保护攻击者和梯子。 底部装有四个轮子,高度大致与城墙相等,有的还高,能让弓箭手站在塔的顶部向城堡要塞射箭。 攻城塔是木头做的,容易燃起,因此外面包有一些不容易起火的铁作为保护。 这玩意非常笨重,建造时间很长,有的大攻城塔还能塞入各种配置兵种,在撞上城楼时,放下吊桥,让士兵踏上城堡上方杀敌。 没考虑强攻问题,此物便没取来。 奥兰队列还有另一种远端武器, 也跟攻城塔一样--罗马时代传下来的杀敌武器。 罗马投射机。 不过这玩意最远从奥兰手指方向发出后,勉强能射上塔楼。 摆出来,心理上能突然吓到对手,但是几发之后,就会短小无力。 这座城堡能够经历维京人多次侵扰,依然还不倒下,除了守军保卫家园的信心,那就是还搭配石料辅助,正面城堡本体大半都是石料,而非泥土跟木材。 当白鹰领的士兵高喊攻击,随后欢呼大作,歌声冒起: “蒙主庇护,战无不胜,” “敌人的首级,是我的战功,” “拿回属于我们的土地,插上鹰旗!” 奥兰也边听边轻哼,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声音。 在他命令下,士兵抬起盾牌,组成盾阵,把冲车放于中央,朝左侧的木墙围墙方向冲过去。 “守住!” 波尔来到另一边,也接过弓,对着下方冲过来的士兵,发动攻击。 这行为确实鼓励士气,但也极度鲁莽。 弓箭流矢四起,奥兰目光注视之下,士兵发动三次射击,另一边盾阵组成的冲锋队,也猛烈撞过去。 第三波飞箭射击时,那台投射机射出一箭,成功穿过墙口,利箭擦过波尔的肩膀,碰的一响,让她倒退在地! 上方督战(躲在角落)的罗琳夫人,看见这一幕,心疼大喊,“波尔!” “没……事!” 波尔脸色苍白,额顶上的汗珠,都能说明刚刚那一下有多疼,现在他的肩膀已经渗透出血液,瞬间便把盔甲染红! 可她依然站起来,额头上的汗,把刚刚爬过烟囱的脏污给去掉一些,此刻的她,耳边各种混乱声音。 “主……主……” 她伸手摸着脖子上的小十字祷告,想要减轻疼痛。 这时,耳边传来一股奇妙的声音, “握你的剑,光明之下……与你同在,‘恶魔’终将堕入地狱!” 压力过大,身体受疼产生恍惚,“混乱”的波尔却觉着自己听到天国神音! 当她看向上空太阳,那圆滚滚的身躯,浮现一道金十字! 信仰使人勇敢! “基督之声”加持下,她感觉身体满是力量,甚至能忍着疼起身,随后也拉了一发满弓射出去回敬! 冲车撞门的盾阵队伍,奥兰让加齐的手下上去,耗损一下这位男爵的兵力。 前后不过三分钟,加齐士兵便死去两人,受伤十人,盾阵上落下弓箭,铁石,尖刺,把这股队伍逼退。 奥兰没有再下令第二波强攻。 城堡守军本有八十人,而经过刚才的内斗冲突,还有五十多人,若再加上城堡内部的居民仆人,有一百来人。 强取城池的话,奥兰估计要伤亡七八十人才能拿下。 他临时组起的小型冲车,破坏力不足,撞不开的话,人数全都挤在一起,成了城堡上方弓箭手的靶子。 明天还会有士兵跟小贵族过来,是原本迦南家族的其他庄园主们。 奥兰决定多等一天,再劝降一次,若是还没有办法,那明天全军汇聚,朝左右木墙分攻。 虽然要等,奥兰嘴上却故意道,“不论多少伤亡,今天太阳下山前要拿下!” 几位手下也知道明天会有其他人加入,觉着今天就强行打下很不划算, 迦南家族所有领地都归顺,就剩下一座城堡能有多少油水? 他们提议奥兰改变战术,至少拖延两三天,让更多人来进攻分担损失。 “你们无视阁下被污辱!”昆桑指着拉德的脸,就差没挥一拳过去。 主人的脸面就是手下的荣誉,昆桑这话没有毛病--但可以延后一些。 拉德又道,“阁下,我们多围两天,我派人去见罗琳夫人,再对她施加压力,这是您总说的话,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利益。” 这符合奥兰德的想法,但开口还是,“荣誉。” 阿芒德跟加齐男爵也过来,异口同声,“一天吧!阁下!” 奥兰看了一眼,心想,原来三人走在一起了…… 而对三人来说,城堡陷落早晚之事,他们想保存更多力量。 “怎么能让那女人多活一天!”昆桑继续反对。 最后奥兰从三人口中逼出,如果一天之后,还是没有办法劝降罗琳,就由三人带队冲锋,在后天中午前,将此城改换领旗。 “那就多等一天,谁让本伯爱好‘和平’呢。” 爱好和平的奥兰,得到想要的结果,随之命令队伍后退,把这座城堡围住。 一小时后,奥兰主帐之中,拉德过来询问奥兰是否更改条件,奥兰在前置劝降条件加上,“将波尔跟马库斯交出来。” 奥兰想,既然这女骑士就在城堡,马库斯必然也在。 那就一次解决! 这个条件,又过半小时被写入羊皮纸,绑在箭支,射入城上。 除了奥兰的信,拉德三人商议过后,也写了一封。 “他们再三保证,奥兰阁下不会伤害罗琳夫人,同时信中巧妙暗示,马库斯该死,可这位‘波尔骑士’如果破城之后‘不在’,不就可以避开白鹰之怒吗?” 到了这时也不用藏着,三人把明天会有更多人加入攻打的消息放出,恐吓罗琳夫人。 夜晚时分,奥兰方的军队制造动静,靠近做出佯装攻击的吵闹声,把城堡守军吓的不轻,就是待在大厅的罗琳夫人都能听见一点,令人难以镇静。 此时,奥兰的营帐点起烛火,他正在计算这一场仗的花费。 作为传令的泰坦,看着南安普叔叔跟阁下专注工作,他守在帐外,主要是等人把食物或者茶水送来时,他便进入,在阁下面前分盘,先试验一部份(试毒)。 确定安全之后,才会交到奥兰手中。 被奥兰说可以成为见习骑士后,泰坦整个人有极大转变。 他记住阁下说的,人有一对耳朵,一双眼珠,却只有一张嘴巴, 那是让人“多听多看少说话”。 他决定每天观察一位领地的人,今天他的目标是昆桑骑士。 这样一位外表可怕的大人,许多人都害怕,甚至厌恶,可为什么阁下如此的喜爱? 泰坦发现一个细节,刚才大人正在写信,自己端茶进去时,昆桑骑士也在,当自己把门布打开。 明明自己已经提前发出声音, 可昆桑骑士还是第一时间,对着自己(门口),握紧腰间长剑,摆出一副战斗架势,眼神对上时,让昆桑手中的茶水差点倒落…… 一样是拍马屁,拉德骑士只是用嘴经常夸赞阁下, 但耳朵听过的,总是从另一耳跑出。 相反,昆桑骑士的动作,让人记忆深刻。 今天,南安普叔叔教会自己几个新词,其中有一个词“细腻”。 也许,昆桑骑士粗鲁外表下,有比其它大人“细腻”的心思? 每次无论阁下说什么,从没听过昆桑骑士带头反对。 回想刚才,泰坦除了有些害怕,又好像明白什么 …… …… 同一时间,防备奥兰的城堡大厅。 蜡烛点起,忽暗忽明的光线,让坐在主位之上的罗琳夫人之脸,时而显现。 “怎么办?” 罗琳心中祷告,一面把信件让身边女仆传给下方,英勇救主的“图尔骑士”。 078.神或孬种 “你们说怎么办?” 奥兰的两封信件被摊开,但这时妹妹波尔重伤昏迷,男宠商人被杀,其他骑士也叛乱被铲除。 罗琳夫人能商议的,竟然只剩下眼前这位,出现不到半日,还是长期被前男爵关押的可怕罪犯图曼! 图曼接过之后,摸着这两张莎草纸,把上面的字看了又看,多少年了,他第一次摸到纸张。 他甚至把粗糙的信件用来摩擦脸部。 怪异的举动,老弱的外表,赤裸在外的肌肤上,有一颗颗黑点。 这都让人难以产生亲近感。 图曼刚才已经从城堡老仆人的嘴中,打探出一切。 自从他的领地被前男爵收回后,怀孕的妻子也被逐出,自此下落不明。 这个混乱的时代,失去男人庇护的女人,下场可想而知。 当他放下信件,眼神对上罗琳夫人,心中那股男人之火又冒出来! 这是仇人的妻子,他要用自己这双变形的双手,在罗琳身上留下自己的记号…… “阁下?” 罗琳夫人的叫唤声,把失神的图曼拉回。 “夫人,如果您相信我,请把城堡的指挥权交给我,我也是迦南家族的一份子,我将以我的命,保护您跟男爵不被侵害。” 图曼低下头,被黑牢过度摧残的他,跟昆桑一样,有着极不符合实际年岁的外貌。 四十岁不到的年纪,却如五十多岁的人,肢体瘦弱,背都有些挺不直。 若不是刚才用极为可怕的投掷手法连杀三人,此刻大厅没人会相信他的本领。 听见图曼请求,罗琳夫人看着大厅中,四位年轻见习骑士,强作镇定开口, “我将你们升格为男爵的近卫骑士,你们可以抵抗敌人吗?” 放在以往,这是极大好事,但此刻这四位年轻见习骑士,面面相觑,刚才那一幕他们都看见了,又听见信件内容,明天可能会遭遇敌人猛攻。 猛攻代表死亡将近,四人低下头,态度不言可喻。 “图曼……迦南!” “是,夫人。” “那你能……打退吗?” “请相信我,夫人,这座城堡,从我的祖父(跟前男爵同一位祖父)开始,就遭遇多次攻击,可到了今天,还是迦南家族控制此地。” 某年啃咬死鼠肉无意咬崩,使图曼缺少一颗门牙,说话时漏风,加上图曼很多年没跟人说话,语速口齿不清,有些字句罗琳夫人也听不明白。 可人在无助时,往往信任各种古怪的言语,罗琳夫人甚至不敢追问下去,她怕图曼骗自己,也怕他不骗自己。 今天早上,她跟儿子达斯夫,被叛乱骑士格兰杰强行分开,接着情人死在自己面前,妹妹也身受重伤,刚才就剩下微弱气力,还在喊着“马库斯”的名字…… 她没人可以商量! 此刻深深自责,早知道投降奥兰…… 于是又改口道,“那我们跟奥兰谈吧,只要能谈妥,把这座城堡留下来,保留男爵的身份,那也可以了……” “无论战斗或者和平,我会马上去办,但此前,我需要您及男爵的原谅,重新恢复我的名誉,我才能号令众人。”图曼进一步道。 这个提议很合理,于是罗琳夫人下令让人取来剑,接着直接在大厅中,由城堡教士见证,让图曼半跪,接着自己以骑士剑对他施礼。 “吾以男爵之名,宽恕你一切罪孽,恢复你的家名,并授予你城堡骑士总管之职……” “罪人图曼,将以性命拱卫主君……” 这座城堡是我的! 你也是我的! 我要成为迦南家族的主人! 图曼恭敬呈上双手,脑中想的却不同。 接过祝福跟剑,随后把这把骑士剑挥了两下。 就在昨天,自己还在用地板碎石切割死鼠肉,没想到今天,就有了一把剑。 能战斗的贵族都爱剑,图曼看着骑士剑的眼光,如同猎人看着猎物,这感觉让罗琳夫人很不舒服,尤其图曼身上有一种臭味! 这不是流汗,不知道是什么气味,很像血腥跟腐烂之物的结合! 图曼说话时,整个五官都扭曲在一起。 罗琳夫人心中反胃的情况越来越严重。 人总是“以貌取人”,刚才她还感谢这男人的出现,现在却一刻也不想多应付。 罗琳压着捂住口鼻的失礼冲动,身子往后退,在女仆人保护下,回到房间。 等到大厅就剩下图曼一人,他吹灭蜡烛。 习惯死牢夜间,暗淡无光的他,视力一点不受影响。 随后他朝领主位子走近,随后坐下,椅子上还有刚才女人的香气。 他用力一嗅,随后露出阴沉可怕的表情…… …… …… “你们都下去吧,但是不要走远,都在房外等。” 罗琳带着男爵进入房间,随后宽衣休息。 疲累一天,男爵已经忘了早上的可怕,很快就呼呼睡去。 罗琳夫人则是穿着单薄,从床下走下,接着拉开另一处房门。 有的城堡领主会把睡房,书房,库房三者打通,都放在同一层,中间用门隔开。 眼下就是如此,罗琳夫人拉开房门,走到书房静静坐着。 她没发现屋内的“食物”跟“水”突然少了很多。 连“方便”用的容器,也少了一件。 看着满桌子的书信,之前她都交给商人,此刻重新拿起来,才发现这些都是预警信,其中也有马库斯写来的,让自己注意边境…… 作为一个贪图享乐的女人,这些男人给予自己的压力太大了,她突然啜泣起来。 为了怕吵到儿子,她还起身,又打开一扇门,走到库房。 这是男爵珍藏宝物的地方, 可如今此处空荡不堪,几口大柜子跟箱子,全都是空的。 就剩下一件盔甲跟一把骑士剑还在架子上 等以后达斯夫长大,就会这件穿着父辈留下来的战衣,持剑在领地号令仆人。 罗琳夫人的动静,让藏在大柜子后的马库斯有些紧张。 在波尔离开房间后,他便用疲惫身躯,将这间屋子摆设全都搞明白,刚才他听见声音,躲回床底已经来不及,便躲在被空柜子塞满的库房角落…… 对马库斯来说,罗琳的泣音就像边境早晨,雀鸟醒时咕叫的那种。 听惯了,没什么特殊的感觉。 每个人都有“痛苦”! 一想起边境死了这么多人,自己像条狗一样,躲在柜子,大气不敢出,他对这女人的好感就荡然无存。 五年前,婚礼上的美好一见,如今没有任何份量。 他现在更想知道波尔怎么了? 但他也不喜欢波尔,只是讨厌“欠人”。 波尔总让他想起作为“盾女”的母亲。 有一年,自己只是说母亲的“金长秀发”好看,母亲竟然把它剪短。 “好看只会使女人更软弱!” 这句话让五岁的马库斯--哭了三天。 母亲就像冬天的冰块,自己根本无法靠近取暖。 对自己最温柔那天,也是抛弃自己,向北而去,找寻“瓦尔哈拉”的日子。 那天开始,他再也不喜欢“强硬”的女人。 去“威塞克斯”比武那年,他四处私下跟人单挑比剑,赢来的钱有一半都上了“酒馆”。 那些女人,让自己知道了家的温暖。 酒馆里的人,个个都是好人,说话又好听,使他沉迷。 他的妻子绝不能拿剑,只能书写鹅毛笔, 嘴里也不会吐出杀人,只有教育跟家务。 马库斯闭气不动,边境的日子,他也经常伏击隐藏,等待猎物上门,一等就是小半天。 当库房被拉开,罗琳夫人重新走回另外的房间,马库斯的呼吸才又松懈下来。 “这孬种(奥兰)太怕死,身边到处都是人,也有好几个高手,我靠近不了,怎么才能拿下他呢……” 马库斯握着身边的骑士剑,眼皮渐沉,缓缓睡去。 三个小时过去,太阳破空而出。 他心中的“孬种”,走出帐外,迎接初晨之阳。 当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照映身上时,总让人产生一种朝气,宏大,舒服的心理感,心境也开阔许多。 泰坦跟在奥兰身后,一起感受这美好一刻。 以前泰坦讨厌早上,讨厌明亮,因这表示,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为找寻食物而发愁。 可现在不用担心这个,他的兴趣也改变了。 暖热的金光沐浴之下,泰坦也感觉握住什么? 文字难以形容,只能用心体会。 奥兰的背影,使泰坦脑中闪过一个想法: “如果我能永远跟着阁下,我就能享受这一切!” 利益,信仰,恩惠,仰慕结合。 这一刻,奥兰成为泰坦的神! 圣洁不可仰视。 昆桑等人也于此刻走近。 突然! 一道“打鼓声”冒起,破坏气氛。 奥兰转身,众人摸着肚子。 泰坦目光跟奥兰对上后,他低头道,“阁下,我失礼了。” 一边想着,自己还不饿啊? “我饿了。”奥兰道。 不论神或孬种,都要吃饭。 “罗琳夫人派人回应,愿意进行和谈。”昆桑提醒。 “吃完,谈判。”奥兰道。 “若谈不妥?”昆桑再问。 “翻了(城)。” 奥兰看着最后一点乌云,突然拔出腰间的“不朽剑”,空斩天穹一下。 近来虚弱的手臂旧伤好了点,速度提高不少。 随后大地完全受金光笼罩。 “这才是‘拂晓’!”奥兰显露雪白牙齿,得意自满。 “拂晓神剑--奥兰阁下。” 泰坦抢先回应,随后十数人异口同声,低头行礼。 079.我在维京那几年 我叫“昆桑”。 这是个很奇怪的名字,不属于“盎格鲁人”,也非“法兰克人”的传统名字 至于为什么是这个古怪词语? 父亲说,我四岁那年,男爵城堡来了一位能够占星的“犹太人”,给小男爵预测未来时,顺带给我赏赐的一个名字。 父亲为此还给那位犹太人找了个酒女陪伴一夜。 那犹太人说:这是东方的草原名字,勇士的名字。 父亲高兴收下,并告诫我,既然我是勇士,就要努力练习武术,有一天能够保护小男爵。 我大“小男爵”四岁,在我七岁时,就开始跟在小男爵身边,日夜守着。 他长的真好看,跟那些野孩子不一样,那些孩子总光着屁股,流着鼻涕哭闹。 贵族的血液果然与众不同,有一天我也想成为贵族! 那样一来,我的儿子也可以跟小男爵的儿子一起读书长大。 既然我是勇士,那肯定有这一天。 十岁那年,维京人又来拜访, 男爵正好离开领地,去“外地”跟其他领主交易, 领内就剩下几十位士兵保护我们。 我们的城堡修建的很高大,我觉着只有“鸟”能飞过去。 按照惯例,这帮“北方佬”应该恐吓勒索几句,拿到一点甜头就会离开, 可这次没有,他们发疯一样攻击围栏,墙体,甚至越上高塔!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打算举行一次空前的活人祭祀—以取悦奥丁神跟托尔神! “你生来的使命,就是保护好小男爵!” 这是父亲病终前告诉我的遗言。 他甚至都没有说母亲跟妹妹的安排,只是反复提起这句话。 他的一切都是男爵给予的,名字,屋子,田地,妻子(母亲)! 所以父亲每天都会提起男爵一次,称赞他的伟大。 我答应过父亲的,男人一定要说话算话! 当马匹被小男爵的混蛋堂哥“格多”骑走,我脑中一片空白,怎么办? 我带着小男爵跑,最后累的跑不动了…… 再醒时,就是在一条有着龙首的古怪船上。 我跟小男爵相隔一条船,我大喊小男爵,他也喊我,我们两人的眼泪不停流下! 我失信了,没有守好跟父亲的约定。 后来船只分道,我再也没见过小男爵…… 我在海上碰到好几次风浪,差点落海成为大鱼的食物。 日升月落, 五回,六回,或者七回? 我忘了,总之我反应过来时,船只已经穿越在层层山壁的河流航道间。 山壁上的落雪,融化成水,潺潺流下,除了冷些,不得不说,这画面太美! 可好看的地方,有时住着恶魔,丑陋臭气之地,也许人们满是热情。 当我踏上这片北国之地,我被绳子绑住,当成宠物一样被关押起来。 我成了“奴隶”,在我之上还有“自由民”跟“贵族”们。 某天,有个可怕的维京男人出现,他指着我的鼻子。 说了一串我听不懂的话,随后我就被他带走。 我睡的地方是“兽棚”。 这里又臭又脏,我十分确信,要不是冬天,我会被里面的虫子给咬死。 我本来以为,男爵城堡之外的那些野人肮脏,可见到这群蛮子后,我才知道我错了! 他们几乎不洗手,道路上,到处可见干“那种事”的男女。 甚至挥着手让“你”加入。 因为我是“奴隶”,奴隶没有“人”的资格, 他们只是多找一个物件加入取乐。 最让我反胃的是他们的梳洗,光是“形容”我都想吐, 作为奴隶,我被教育,当阳光升起,就要拿着一大盆水,端给我的主人。 他先洗手,擦脸,梳头,接着……他将鼻涕挤出,甚至吐出充满恶臭的痰水入盆。 之后递给下一位家庭成员。 到最后,我光是看这盆“黑水”我都反胃,可以把昨天吃的东西吐光。 这个维京主人有点地位,周边的维京人看见他,都很尊敬。 他有一把剑,曾经也是知名的战士,但他已经老了,就是雪下的大点,都会发出难受声。 我干着男人一样的活,每天累的无法思考,一躺在臭气冲天的板床上,便火速睡去。 一年后,这男人死在入侵远方的战斗中,妻子改嫁,而我再被交易出去。 这一次,我被一个红鼻头的男人买了! 当晚,他逼我穿上女人裙子,给我脸上抹粉,接着…… “主啊!如果您能听见我的呼喊,请您帮助我吧,我将一生苦修,恪守七善……” “主啊!帮帮我……帮帮我……” “主啊!哪怕一天都好,让我远离这个男人!” “主?你什么都办不到!” “人只能靠自己,软弱的人才需要信仰!” 我领悟出这句话。 想从奴隶成为自由民,可以加入他们,带上象征荣耀的“臂环”,说着他们的语言,赞美他们的神,接着用他们的战斧,斩开基督徒的血管! 只要能远离那个男人,我做什么都行, 后来我成了一位维京战士,主要是跟其他部落拼杀。 并在某个夜晚,躲在这男人回家途中,将其斩杀,尸体推下山壁! “见证奥丁神的伟大!” “托尔神赐我力量!” 成为自由民后,这两句话我他妈天天都说! 某次战斗,我误杀(刻意)杀害一位贵族少年,因为他想抢我的战利品! 我当时已经杀红了眼,回神之后,后悔也无济于事。 于是,这少年愤怒的“贵族父亲”要将我斩杀! 有人劝他把我献祭,于是我被绑回“瑞典”,前往“乌普萨拉”大神庙。 这是一间黄金装饰的庙宇。 有三尊主神的雕刻存在。 农神托尔手持一把神锤坐在中央宝座上, 奥丁神穿着盔甲, 生育之神弗雷则是古怪巨大的…… 九年一次,瑞典各地的信徒,甚至其他地区的维京人跟首领都会过来,于此举行满足愿望的祭祀。 祭祀的生物,以雄性为主,每一种的数量为九。 人们说,这些东西的血,可以让众神平息怒气! 越多种类的生灵被献祭,祭司说效果越好! 树林中的树木,可以用来造船,生火,搭建房屋。 被维京人视为神赐福之物。 所以被献祭的生命,放血之后,会挂在树林中,直至尸体腐烂,接着成为大地养份,让这片树林更加茁壮。 我被行刑前,祭司看着我脸上的刺青,身上的战伤,说了句,“这是一位勇士,众神会十分高兴的。” 但当我的胸口完全显露出来时,祭司脸色一变,因为我的身上有一组显眼的十字伤疤。 “怎么来的?”祭司问。 “主的意志!”我咬牙说。 “这基督徒并没有改信,他的血是肮脏的,不能用来献祭!”脸上被涂抹黑粉的祭司朝我吐完口水之后,大骂并拿来一根木棒,把我的头给敲破! 最后我死里逃生,并看见一群从英格兰,法兰克,甚至罗斯地区的斯拉夫奴隶被献祭! 庆祝的歌声,持续九日不止! 而这伤口当然不是主的意志,是被捕之时,我用身上藏起的尖锐铁片,忍疼割开的伤口! 当我流血时,这群抓我的维京人毫不在意,所以让我成功留下这十字长疤。 我被那位愤怒的贵族给毁容……打折手脚,把我丢在乌普萨拉不远处的山林里,准备让我被野兽吃掉。 可我还是活了下来! 我什么都吃,什么都干,慢慢养伤,不停穿梭山林,磨练我的剑术跟意志! “人因勤奋而达成愿望,继而伟大!” 这是小男爵说过的话,我记着的。 我总想起他的脸,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我常想,北方这么冷的天气,他承受的住吗? 他身子并不强壮,经常咳嗽。 他有什么好吃的,都会分我一口。 “以后,我成为男爵,你就当我的骑士,我会给找个很好很好看的妻子!” “那我以后有了孩子,他也要保护您的儿子跟您的儿媳!” 我们两人不到十岁,却已经谈到孙子之后的事…… 我忍了两年,把身体重新养好。 我打算等下一次的大庆典,让这间“黄金神庙”受到毁灭! 有天,我被一群维京人围住, 我依然装出害怕,没有武力的样子,死命求饶! 接着他们告诉我,“‘基督徒’,有人把你赎回去了,没想到,还有人记得你!” 还有人记得我! 这句话让我高兴地三天闭不上眼, 离开神庙,离开冷的能让人发疯的山林,一直走到海边! 接着我被一支船队带着,前往丹麦。 又从丹麦搭船西行,直至肯特地区的海岛停下。 当船只停下,踏上陆土,海鸥飞过,我也看见小男爵的脸! 是他,我一眼就认出他来! 他走近后,脱下身上披风,盖在我身上,握紧我的手,告诉我那个好多年没被人提起的名字—“昆桑”。 “跟我走(英语)!” “去哪(维京语)?” 听见故乡之语,我却本能说出那群北方佬的语言。 可小男爵听的懂,拍拍我的肩膀,拨开上面的水。 “回家。” …… …… 餐桌上,昆桑距离奥兰最近。 他的骑士剑就放在脚边。 即便是吃饭,也没有放松警戒过。 当他见到奥兰进食完毕,马上开口,“阁下,我去见城堡来的使者吧。” “没事,即便是拖延时间,今天之内,我也会拿下此城。” “你们用吧。” 当奥兰起身,昆桑也马上跟着。 列席的其他骑士,都看不惯他马屁拍成这样子,但也不敢明着说。 众人起身对奥兰行礼,直至他跟奥兰都离开屋子后。 这时拉德骑士放下手中麦饼,说道,“他脸上的刺青,是他为了保命,信奉异神的证据,怎么能让这种人爬到我们头上!” 拉德目光对准南丁,他听说这次南丁就要被赐赠骑士领了,他想多拉拢一个帮手。 南丁饮完面前清水,擦嘴起身道,“你可以跟阁下请求,去跟昆桑比剑,我精神上支持你。” 南丁看不惯昆桑,但也同样看不惯拉德。 最后剩下拉德,加齐男爵,还有冷静者--阿芒德骑士。 加齐男爵紧闭嘴巴,不过很乐意听其他人的抱怨。 阿芒德也起身准备离开,并道,“会有办法对付他的,他这种个性,我就不信阁下能忍他多久?接着还有更多的战争,我们现在应该做的,就是扩大实领!” 三人最后一同离去帐内,各自整理队伍,等待奥兰跟城堡使者会面后,再进行下步动作。 上架说明 我去,我才发现我发到章节了, 刚刚3000多字,拿全勤奖一天要四千,除非发两章,所以我怎么都不会发这种字数的章节, 想发公众版的,因为最近更新可能不正常,不努力也拿不到, 这是今早打好的上架说明,要发章节前,才打算发这个公告, 我刚刚发错了 说明下关于订阅这问题, 100个读者来到一本书面前, 封面跟简介要是不喜欢,会留下一句话,这写的啥(这啥鸟图)? 接着离开,人数-10,剩余90人。 打开前三章, 要是剧情走向跟脑中想的不同,弃(-5) 行文分段不喜欢(过长或者标点断句读起来卡),弃(-5) 剩下80位读者。 读到一个小高潮之后,大约七八万字。 个人主观觉着作者剧情不合理,(-5) 认为错字太多或者语句不通顺,(-5) 留下评论跟作者互杠设定,(-5) 正文出现书友主观极不喜欢之劝退词语--各种笑(苦笑,傻笑,冷笑), 或苦大仇深,或小人得志,或异想天开,或下半身思考,或看见女人脸红害羞,等其他讨厌的字句及性格(也有让我别再发这么多插图的),(-5) 网 剩下60位读者, 接着一部份读者开始养书,因为这书吸引力对他来说不够,养到最后弃书(-10) 剩下50位读者, 上架之后,50位读者大概剩下20位付费支持。 这20位读者对书的要求会更加提高, 出现不合心意的剧情时,会认为在水文(-5) 字数过多,会突然看腻(-5) 出现相似类别的书,认为那本书更好看,也许你这本也还行,但是在有更好的选择状态下, 人们会主观选择心中认为更优秀的书支持。(-5) 现在还剩下5位读者。 一本书开本到完本,动辄一年几个月,这5人最后大概会剩下2-3人。 也许很喜欢,也许不缺钱,也许忘记开了自动订阅,也许友情支持? 原因各异。 好的书留下的人多点, 普通的书,开头100个读者,最后剩下大概5个读者,甚至更少--会去支持一本书到最后。 在此感谢全定我上本书的几位书友。 友善发言,理性讨论。 读者跟作者应该互相尊重,看书本就是小娱乐,有些事先说清楚,以免以后看的不开心。 神罗那书,我经常因为读者建议而改动, 第一次停更之后,续写删除3万多字,增加2万多字,后续一直修订, 大改有三次,小改七八次,最后增减改动字数近九万,散落六十多章之中, 我甚至请假在家修改过,耗尽大量时间, 而本就不多的订阅者中,依然有一些读者认为消费,但某些剧情难以忍受,继而留下不友善评论的(骂人,也删除了)。 1订阅之后,出现你主观难以忍受的情节,继而发帖, 2觉着这题材小众,成绩太差,作者写的好慢,会不会突然不写? 3总之有各种顾虑的书友都建议别订,换本又勤快,又合你心意的书,双赢。 好书真的太多,根本看不过来(我最近点开外国历史新书区,又看到好几本很强的,文笔是真好,避免打广告,有兴趣的自书友可以自找)。 有时去别的书评区,偶尔能看见书友留言, “我已经取消自动订阅了,作者再这么写下去,自己看着办!“ “我就是拿笔给我十岁的侄子写,都写不出你这段剧情!“ 讲真,有些评论看上去有些逗,实际以作者视角来看,简直是斗地主被人炸弹从头炸到尾。 花钱看书,钱是各位努力工作的收获成果, 千万别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如果是,订阅一章,就享受一章阅读快乐,认为作者并没占你便宜, 认为作者付出一章劳务,你得到一章消遣,后面剧情无论你满不满意,内心都可以接受的, 再随心意决定是否订阅, 上架之后,那些本章说,作者的话,人物图,依然看情况插入增减, 以及前文提要的图片提示(这是我第一时间一定会发的,因为读者很容易忘却伏笔或者前文)。 最近修改剧情,有些剧情无法再使用,有时更新估计慢点,等到梳理完毕,或许好些。 讨论区所有提到的关于种田的的各项人为科技,我都去查找资料看了,取长补短。 个人高见:怎么我觉着系统好像合理多了(这些科技树是小烂这猪脑子有办法搞出来的?) 080.开始你的表演 双方在城堡左边外缘,五百米处的一处空地上交谈。 白鹰领士兵一早架起简易露天营帐--等待城堡来人。 迦南家族派出的是“图曼?迦南”, 这位古怪骑士另外带着四位骑手到来。 这四位骑手就是昨日罗琳夫人说要提拔的四位见习骑士。 她暗自告诉四人,如果图曼有任何“令人怀疑”的举止,回城堡后,马上高举左手,那等城门打开,图曼入内,自己会让人把图曼拿下! 随着白鹰领的士兵围过来,四位骑手十分紧张,甚至有两人忘了罗琳夫人交待的事。 “慌什么?” 图曼直接在面前这张简易木椅上坐下。 这一夜他并没闲着。 除了领主房间外,城堡的每一寸地方他都探查过,把食物,士兵人数,城门损坏状况都掌握于心。 这座城堡难以抵抗奥兰,除非守军人数能再多三倍。 从城堡望出去,每一条通道上,隐约可见有人把守要道,这城堡已经是一座死城。 想胜就剩下一个方法,直接把奥兰拿下! 图曼临时找来城中铁匠,把成型的铁器材料中,选择合宜者,砸出两根口径不大的铁针来,接着藏于长靴之中,他试验上百次,终于做到可以弯腰行礼之时,手往下取,瞬间投掷而出…… 作为一位尊贵的郡伯,奥兰等待图曼到来后,才带人过来。 阳光照在这位年轻领主身上,耀眼地让人难以看清长相。 图曼袖袍很长,靠此掩饰,身体稍微下沉,呼吸加重,准备…… 当奥兰靠近图曼十米左右的距离时,奥兰身边士兵拔出长矛跟弓箭! 他们靠前对准图曼,接着南丁跟昆桑一前一后,瞪住图曼。 两头勐兽的凶光,让图曼不敢再将身子下压,避免引起怀疑。 奥兰慢条斯理走入遮盖阳光的帆布下,坐定正中木椅。 领主威严一览无遗,或者说—傲慢。 图曼算了算,距离约有八九米。 脑中分析有几分机会,可以一发得手,但万一失败…… 还要靠近点,近到不小于六成机会,近到自己可以射出铁针之后,身边四位骑手挡住第一轮拼杀,上前把奥兰拿下的地步。 还不能是死的,必须抓活,否则自己五人也走不了。 图曼咳了两声,这是行动前的“暗示”。 可这四位骑手看见长矛,心理凉的发寒,呆的如田里草人,根本没有回应一早说好的计划。 他们以为的谈判,至少是分成两列,人数对等,没想到留给自己一方的,只有一张没有上方帆布遮阳的椅子,并连长桌都没有,还要面对围压过来的凶勐士兵群。 图曼看这画面,也只能按下心思,等待机会。 作为奥兰的传令,“泰坦”在奥兰身边,踏前一步,高喊,“来者?” “达斯夫男爵属下,城堡总管骑士,图曼?迦南。 “来者所见为谁?”泰坦又说一次。 “达勒姆郡伯,奥兰阁下。”图曼又道。 “来者所见为谁!”泰坦三问,甚至激动地喷出口水。 长矛继续前压,再靠近的话,都要顶到自己胸口了! 图曼无奈回道,“来次面见--达勒姆之主,法理封君,奥兰阁下。” “请容许我近身亲吻您之权戒。”图曼提议。 奥兰却不理会,而泰坦看了一眼身边的城堡管家“南安普”。 南安普示意他继续,于是,小胖子张大眼睛,伸出食指比着,“向你们的主人,奥兰阁下行礼。” 图曼被逼弯腰,可身边的一位骑手,害怕图曼突然发作--把铁针射出,他大喊,“不要!” 这引来警觉。 图曼本没有这想法,一时“骑虎难下”,并看见一位面上有刺青的凶勐战士,走了过来。 “这人应该是被称为恶(剑)鬼的昆桑,传闻婚礼比武,直接挖出对手眼中的恶徒……” 图曼猜想时,昆桑靠近图曼身旁约两米处停下, “今天之内,城门打开,立上白鹰旗,并把那个叫波尔的女人扒光交出来,挂在广场,让石子落在身上,否则你们所有人都要死。” 波尔可是罗琳夫人的底线,这样干肯定不行,而奥兰即便要杀,也不会是这种杀法。 他看图曼没接话,干咳一声,身边的南安普接过话茬,说道,“阁下作为尔等法理封君,就如父母之于子女,子女犯错,教悔一顿也就罢了。” “是,一切荣耀归于主,以及奥兰阁下。” 图曼回应,也不敢再把手伸下,收回身前,手掌贴胸行礼。 “昨天是你把‘格兰杰’骑士推下楼的?”奥兰看着不远处的图曼,打量起来。 又道,“你知道他已经效忠本伯吗!” 图曼依然不说话,脑中一直计算。 可奥兰没有给他静下来思考的机会,步步进逼。 “你杀了本伯的属下,这些长矛本该穿过你之身体,但念在你作为使者,我给你一次机会,就让你身边这几位骑手,替你承担这一切吧。” 奥兰指着左边两骑,“本伯准许你们交待遗言。” “阁下!” 这两位骑手被长矛顶住胸膛时,刺痛跟恐惧,使两人害怕地双腿发软,直接出卖图曼。 “他身上藏着铁针,他要害您!放过我们吧,阁下。我们愿意跪在脚边,亲吻您的靴子,以命为您效力。” 见习骑士发过的忠诚誓言,两人全都忘记,语带哭腔恳求。 图曼马上压低身体,手部朝靴子处伸去。 当他火速抽出第一发细长铁针时,奥兰身边的亲兵队,高举盾牌,成了盾墙,而这让视力在阳光之下,本就非常薄弱的图曼,更看不清楚奥兰位置。 随后一位庄园主从盾阵身边走出,并开口喊道图曼。 这人的声音图曼隐约想起,是一位城堡老人,曾跟自己共事前男爵过。 奥兰声音再从盾阵中传出, “认得这人吗?本伯封君命令一下,周边的庄园主都派人过来,这人告诉我,原来把忠诚的格兰杰骑士推下城墙之人,是一位被前男爵关押起来的罪人。 一位罪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无法想清的事,本伯总是十分谨慎。 现在你身边的骑手说,你想用身上‘铁针’伤害本伯? 真是令人好奇的武器,那么,开始你的表演。” 奥兰话音一落,南丁,昆桑,阿芒德,拉德四人,各带一队,把这四位骑手拿下,就剩图曼一人呆呆站着。 《最初进化》 他犹如暴风雨中的小船,划错一步,便是巨浪吞灭的结局。 081.忠诚如此便宜 图曼最终也不敢动,因为不远距离内,昨日攻击城堡的“罗马投射机”,也被挪出来对准自己,人力不可能快过这玩意。 “阁下,我来此只为跟您商议‘城堡’重归于法理之事,没有其他想法。” 图曼没有办法,把铁针放回靴子内。 “你凭什么跟阁下谈?你们回复的信件写道,不允许白鹰领士兵入城?各自动手吧,活下来的人,回去报信,准备迎接‘白鹰之怒’。”拉德一旁帮腔。 四位骑手被逼半跪,因为脖子以上全是武器。 图曼重新坐回椅子,保持贵族的尊严,一边道,“这样要死不少人,和平更符合您的利益,我想,英明的白鹰领主会做出睿智的选择。” 图曼说完又重新起身,看着四骑,抽出长针,但没有对准他们,而是比着远方一位士兵的盾牌。 随后手中一闪,两秒之后,这盾牌中心一个微小的圆圈印记,被这根铁针插入。 “我比格兰杰有用多了,比他更狠,我愿意忠于阁下。”图曼自信满满。 奥兰看见这手投掷,心想手下之中,没人投掷技巧如此出色。 貌似也认字?是个好人才,但还不知道是不是条好狗。 于是他故意下令,“浪费时间,杀了!” 昆桑看见奥兰手势,知道是吓唬,便高举骑士剑--但没有落下想法 而拉德也走近拿着一种链锤,甩近图曼身后。 生死之间,哪还有什么办法? 图曼只能学着其他人,半跪乞求原谅。 死牢的日子,他生无可恋,但出去之后,短短一天,他就迷恋上这个自由世界,他要活下去! 番茄 随后昆桑派两位士兵抓住图曼,从他的靴子上取出另一根铁针。 昆桑把这一根铁针丢入沙地,踏在脚下。 于是,图曼跪下另一只脚,双足跪着奥兰,这等于信徒拜神的礼节,其他四人也是如此。 白鹰盾阵重新解开,士兵分列,五人等候审判。 接着这五人被命令上前,依序半跪。 奥兰拿起他的不朽剑,朝五人肩头点过。 “忠诚。”奥兰只说了这句话。 五人被剑点过时,全身都感到莫名可怕的压力。 生怕被一剑斩首! “黄昏之前,本伯要看到城门打开,鹰旗腾空,一切回归正轨。” 奥兰说完这句话,让众人放离五人。 “这关系你们今后的人生。”南安普补了一句。 五人离开奥兰大队,接近城门时,停下脚步。 交头接耳一阵后,才又踏步接近城门。 罗琳夫人这时已经在城堡顶部看着。 可这四位见习骑士没有任何一位举起手来。 于是她下令侧门打开,让五人快速进入。 五人火速来到大厅,一开口就是,“奥兰阁下同意我方提出的条件,黄昏之前,会派几位使者进入,但不带武器,由使者对您行册封仪式,也愿意放过波尔骑士,夫人不用担心。” 听见这话,罗琳夫人心中的大石跟乌云,总算消散。 五人又提议,不能放松警戒,各自下去指挥士兵,直至奥兰部队完全退离。 罗琳夫人全都准了,随后去看昏迷的波尔。 眼泪落了不少,却没唤醒波尔。 中午用餐时,城堡忙着接待等会入城的使者,罗琳夫人感觉一切又回到正轨。 于是她安置好儿子之后,吩咐仆人记得来喊自己,随后回到睡房,进入梦乡。 而此时的奥兰也已经做好入城准备。 迦南家族所有的庄园主,此刻共有八人来到此处。 奥兰询问了图曼的名字,从中拼凑出: “男爵亲族,惹怒罪犯,被关十年,家破人亡”的消息。 “他那妻子还能找到吗?”奥兰问,但没得到肯定答复。 奥兰想了会,挥退这些庄园主,只留下南安普跟泰坦,说道, “派人找一下,如果没有消息,就收养一个十岁的孤儿,找个机会放到图曼面前,伪装他的孩子,一个被关押十年之久的人,如果突然出现亲人,你们说会怎么样?” “他会记住您的恩惠(且有家人后,更容易控制)。” 后半句南安普没敢说出来,但奥兰知道他明白自己心思。 奥兰刚才是让图曼怕,而现在这欺骗行为则是给图曼施恩。 恩惠跟恐惧,可以把这头古怪的野兽也变成绵羊。 “你们说,刚才那手投掷技术,如果用在维京人身上,那该有多么美妙?” 奥兰随后又看着两人,“领内一统后,我将建立小规模的‘宫廷’,南安普,找个时间,巡视一下这附近,挑一处中意的庄园,作为你的村领吧。” 所谓宫廷,会有各种“总管大臣”,这象征领内实力的提升。 “阁下!” 南安普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速,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只能说,会尽心把这件事办好。 一个小骑士领,刮不出多少油水,可拿来赏赐,收获的忠诚往往是一代人的生命。 而且南安普没有后代,死去之后,领地也是收回奥兰手中,奥兰觉着不封白不封。 泰坦一旁看着,又学到一件事。 一个没有“任何挂记”的人,如果连死都不怕,那就很难收买控制。 可若给这人加上新的弱点跟牵挂,那就不一样了。 这叫“无中生有”。 而这件事为什么要交给南安普叔叔去干呢? 接着又说要赏赐领地? 是不是一方面表示领主的信赖,一方面又用此为理由,赏下领地,让南安普叔叔更加的忠诚? 小胖子的眼珠转啊转。 人只要开始动脑思考,智慧便会增长进步。 一日的思考,就会有一日的领悟提升,日积月累,终有一天,可以独当一面。 泰坦下去前,奥兰挥手让他过来,接着取出一包“硬糖”。 这是奥兰用来饮茶调味的东西,此刻赏给泰坦。 “刚才你的表现不错。”奥兰面露微笑。 他男女通吃,勾引大师的外貌,若对一个人表示友好,那给人感觉有如在炎夏时节,一股清风从面拂过,总让人十分舒服。 泰坦激动接过领主恩赐,不停点头。 刚才的“独立思考”马上忘过,心中只有“阁下万岁”。 因为这次的好处,给在自己身上。 当两人离开,奥兰似笑非笑,摩挲着权戒。 “一包糖,一块地,一个孩子,买了三个人未来一段时间的忠诚,便宜!” 下一块地盘要打哪呢? 奥兰很想打北面维京人聚落,因为这里是软柿子,好捏。 但跟埃拉的条约也迫在眉睫,他还没想出好办法。 还有钱跟食物,这两样东西,也让他头疼。 纸张跟印刷术,这两样科技,他先前一直努力回想,可领内的工匠知识技术,太过落后跟贫瘠,虽然根据自己的描绘,取得一点进展,但成效还不大。 奥兰随后回到营帐之中,等待时间流逝。 当中午时分来到,图曼派人过来,言明准备完毕。 随后,一支白鹰队伍从侧门轻松进入城堡,又过一会,进入之人越来越多。 当然,这过程遭遇一点微小抵抗……会有几人尸首分离。 082.废伪立正,十字军 当太阳来到下午三点左右的方位时,高塔之上,两位士兵将一面白鹰旗挂起。 昆桑站在城楼上,俯瞰这一切,目光飘至远处海岸。 “北方老(维京),很快我们会再见的……” 统治此城高达六十年的迦南家族,今日宣告易主。 三点半至四点时分。 奥兰进入领主大厅。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堡内部,但没有一点兴奋。 空荡荡的大厅,斑驳老旧疏于保养的墙体,数量不到一半的壁上烛台,这都表明主人的拮据。 南丁带人已经先把城堡内清扫一遍,控制所有人不妄动。 新的主人进入,城堡仆人全都被聚集起来,进入面见奥兰。 这些仆人都很年轻,或者说弱小。 就连领主的贴身仆人都是十来岁的少年。 一般跟随领主越久,资历越长的仆人越受信赖。 可这座城堡的仆人都在罗琳那位男宠商人的指示下,驱逐出城,是城堡没有资深的仆人再敢多嘴什么。 小男爵达斯夫也被一位年轻仆人抱出来,他已近三岁,勉强可以自己走路。 “放……下来。” 达斯夫说完,仆人轻轻将他放下 他好奇的看着这些新面孔,童言童语的说,“跪下,跪下!” 他的日常,就是由母亲带着,接受城堡属下的行礼。 所以他的认知中,这是所有人都应该做的事。 “以后,你可以学习怎么跪下了。”昆桑讨厌孩子,差点一脚把这幼童踢倒。 仆人害怕地拉着达斯夫,大气都不敢喘。 至于罗琳夫人,则在刚才的用餐之中,被图曼已经收买好的仆人,从食物中加入能让人昏醉之物,至此还留在睡房之中。 奥兰讨厌这里的味道。 这破地方充满肮脏,偷情,潮湿的气味。 在他的白鹰领主城,大厅干净明亮。 男仆被禁止进入一半以上的区域。 城堡男女只要敢在城堡内私下偷情,那将被逐出且问罪。 这时代,还有什么比侍奉一位领主更有前途的职业? 考虑人都有欲望,所以奥兰在城外开设了一间享乐用的“酒馆”,给领民还有这些仆人使用。 而除了酒馆,铁匠铺,兽棚,甚至奥兰治理下的所有土地,他都命令让人在屋檐处,弄上一个简易的白鹰凋像。 “一切恩泽,归于伟大的白鹰维杰家族!” 奥兰不需要平等,需要的是,所有人都按照自己意志行事,歌颂自己伟大。 这样才能快速动员,发动更多的战争。 现在奥兰大军入城,杀了二十几人,整座城堡都是他的了。 奥兰眼神示意,主持仪式的南安普开始“并地流程”。 都是场面废话,大意是让你们这些人知道,当尊贵的“白鹰之主”让你们动员,征税,提供劳力等,你们就照办。 作为封臣,即便你走私,好杀,吝啬,暴食,不虔, 但只要你好好交税,交双倍,并忠诚白鹰,那你就是好封臣! 奥兰也缺钱! 他甚至不介意这些手下,主动分忧,比如以后带几队人,去抢北面的维京人聚落。 当然,前提是能成功。 南安普说完,奥兰问道,“此次罪人有谁?” 接着南安普念了一串刚才打听清楚,抵抗奥兰的叛徒名单。 奥兰听后宣布,这些人中,若有实领者,全都收归自己直辖。 并抛出让属下心头一热的话,他大手一挥,以优雅的贵族腔说道, “分裂的达勒姆,重新合一,白鹰羽翅,终于找回! 现在我们可以飞到更高远的地方,捕猎更甜美的食物, 你们的名字,也将成为旅人口中的故事, 甚至‘吟游诗人’笔下的英雄传说…… 回去本城后,所有庄园主以上的贵族或者自由民,把土地账册资料都给我交上来, 边境线全都重新划分,所有的关卡,桥梁,哨塔,要塞等,由本伯接管,重新分配防守位置, 本伯将效彷埃拉陛下,建立更完善的‘城堡宫廷’制度。” 奥兰一句接着一句,塞满这些人耳朵。 语毕,鸦雀无声。 几秒过后,原属奥兰的手下们,发出激烈欢呼。 小达斯夫被这声音闹的哈哈大笑,也拍起手来。 一块破烂小地盘,分割几处边境线,终于可以拓宽。 内部所有问题都压下后,奥兰计算,根据现在掌握的资料,全领实际人口推估有一万三千至四千人…… 人口一多,从中就可能得到特殊人才,进而发展领地,原料的控制度也能提升。 《基因大时代》 控制城堡,提升生命的友好声音也于此时冒起, 现在是865年4月底,他可以活到866年6月底。 一年两个月的余裕,只要生命超过一年,身体就好受许多。 但声音一串接着一串,他挥手让众人先下去。 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昆桑等人都以为是阁下要安静思考, 他们让所有人退到大厅外,连仆人都不可以留下,并在大厅门外守着,等候传召。 小达斯夫被抱出去时,感觉距离领主位置越来越远, 碰! 门被关上的瞬间,幼小的他哭了出来! 三岁的他,失去父辈传下来的所有土地。 永远! 此刻,大厅独剩自己,奥兰目光映出, …… 人物:奥兰.维杰。 特性:野心勃勃。 目标:建立帝国。 生命:16/17(+6个月)。 隐藏特性:学者,精明,漂亮。 比武大会召开:举办百人以上之骑士大比武(可得强壮)。 伟大家族之路:三个法理大王国头衔在身(威名远播,新血脉传世)。 血亲繁衍传承:生育法定继承人--正妻之子(让你的家族更团结)。 …… 这三样要求,前两者习习相关,百人骑士比武,怕不是要一统七国甚至更上,才有这实力举行。 而三个“法理大王国”,大概是“不列颠三岛”的范围。 只有第三样生育血脉可以快速达到,但情人的血脉没有资格,所以奥兰打算快点迎娶玛尔姆回来。 但还没完,声音又来, “教堂斗剑,使你的名声传入周边领主跟教士耳中, 教士总想对领主指手画脚,一位合格的教士,应是领主意志的化身, 让诺森布里亚地区所有主教,皆按你意志行事, 也许某日,你将‘废伪立正,凌驾宗座’! 也许某日,你将‘鹰扬十字,圣战远征’! 光芒一亮,新文字出现, 君权压倒神权:任免一位忠诚大主教(提升一个月生命)。 083.白鹰战拂晓 当奥兰梳理头绪完毕,声音朝外,门再度打开。 “罗琳在哪?”奥兰问道。 “夫人在领主睡房。” 当昆桑的眼神瞪过去,一位城堡仆人火速回道。 主客易位,奥兰道,“去见见本伯的客人。” 在仆人引领下,奥兰来到领主睡房外。 进屋前,昆桑道,“阁下,我再进去搜查一次?” “阁下,里面十分安全。” 跟在后面的南丁马上回道,“刚才我已经带人进去,里外又翻找过一次,任何利器盔甲,皆被取出。” 奥兰面前是第一道长廊。 进入之后,穿过一道墙壁右转便是睡房,往左则是书房跟库房。 南丁恪遵礼节,让女仆进去睡房,自己让库房跟书房,确认过一切。 如果奥兰同意昆桑的提议,不就表明不信赖南丁能力? 所以奥兰回道,“这外门打开,等我声音,留下几人守着就行。” 留下几人? 负责查验的南丁不动, 自认第一忠臣的昆桑不动, 留下想奉承的拉德不动, 而就比奥兰等人早出现一天--新加入的图曼也无处可去,于是也不动。 这时,众人都想着在领主面前,多多刷脸,多多交谈。 “你跟我来。” 奥兰喊着传令“泰坦”一起进去。 因为他第一目标是书房,女人远没有“乘载文字”的书籍资料重要。 大多地方领主的书房,也是小型图书馆或者图书室。 里面除了大量莎草纸信件,便是几本泛黄的羊皮经书。 最值钱的是一份在百年前,迦南家族伪造,国王承认的一份“统治宣称”。 这间房间的“藏书”比先前拿下的“摩尔家族”城堡还不如。 泰坦能进来,奥兰单纯是让他扫清灰尘,帮忙取物。 灰尘跟领主无缘,奥兰想看哪一本纸册时,就由他擦净之后双手递给自己。 很快,奥兰专注看起这些信件。 泰坦一边服务,当奥兰看完,他就重新放回,同时也用余光看起手上信件。 他学会的字词还不多, 每张信件只能读出几个词来,不过这已经很令他振奋,他想,总有能顺畅读完一封信件的一天。 十多年来,积累三百多封信件,奥兰花了一个小时多点看完。 脑中建构信息,从中找寻可趁之机。 原来前男爵曾想毒杀父亲! 原来前男爵的母亲曾被“拉格纳”睡过。 原来前男爵曾想联合“耶苇郡”的维京人聚落,攻打摩尔家族? 这些情报信件,有的本该湮灭,但前男爵死的突然,而罗琳夫人又不懂,没在奥兰入城前毁去这些。 想毒杀自己父亲,想攻打自己属臣土地,这两件事足够自己利用。 奥兰吩咐泰坦将其中几封重要的信件收好,随后又往左内走,推开一扇木门,进入库房。 小书亭 空荡荡的箱子,陈年木柜,一股霉味! 奥兰捂住口鼻,随意看过去…… 突然! 黑影闪过! 奥兰定神一看,原来是角落有个破口,有头老鼠穿过。 原本挂上主人盔甲的架子,被南丁收走后,仅剩骨架。 洞口旁,被柜子遮盖,有片地板的颜色跟其他地板不同,上面有干掉的红墨,范围挺广。 奥兰一时没意会这是何物…… 库房跟书房都看完后,接着便是去隔壁,见那位不肯效忠自己的“罗琳”。 南安普叔叔教授自己的礼节,泰坦全记在心中, 他来到门前,侧身把睡房的门拉开,面部朝下,避免看见不该看的一切。 等奥兰进入,再用同样方式,反向拉回。 女人的睡房,用上不少花草混制的香剂,味道还可以。 摆设比另外两间的房间也富裕的多。 一张大概可以容纳四人的大床上,罗琳夫人正躺着休息。 可药效已经快要过去,当奥兰进入时,她被这动静弄的睁开眼睛。 光线透入,眼睛睁开又闭,几次反复,罗琳夫人终于能看清面前。 她结巴了! 陌生却又衣装华丽的男子,此刻站在眼前。 而自己身上仅有一件单薄的睡衣。 她不是害羞,而是害怕! 一种随时会灵魂跟肉体分离的害怕。 奥兰看着罗琳,长的还可以。 若是主动献城,还有一点价值,现在嘛……虚衔女贵族,没有价值, 奥兰的目光明显高过这时代的审美,如果是他的手下闯入,只怕马上犯下七恶。 从一开始的惊恐,接着恐惧降低,冷静提升,两者达到五成平衡后, 罗琳猜出发生什么,想来所有人都背离自己,投靠新主人了! 面前这头如太阳般耀眼的金发,应该就是奥兰?维杰…… 她换了一张脸孔,道, “您的仆人罗琳,向您问好。” “注意你的用词。” “嗯?” “罪人!” 罗琳只能从床上艰难起身,来到地面,半跪奥兰。 第二句是,“罪人罗琳向您恳求,请勿伤害达斯夫!” 母亲的本能,让极度害怕的罗琳,第二句问的是儿子,而第三句是妹妹波尔。 “一切过错皆出于我,恳求尊贵的白鹰之主,原谅赦免这一切。” 长的还行的女人,有几样武器。 其中一件是“眼泪”,柔弱的眼泪。 罗琳对很多男人哭过,她深谙此道。 单薄睡衣,轻轻滑下,辅以眼泪。 让人有想揽入怀中的冲动。 “接下来,你想用‘另一件’会让男人疯狂的武器来对付我?” 奥兰的目光,游离罗琳全身,这让罗琳嘴中欲言又止,身体又羞又臊。 但,这也是演技。 丈夫死后,她就蓄养男宠,怎会如此简单就失态。 她认为对越强势的男人,应该表现的越柔顺,讨其欢心。 她相信,只要奥兰上了这张睡床,在自己“各种技巧”的助兴下,可以得到一个“情人位”。 她甚至可以这个喊叫这个比自己还小的男人,一些带有调情意味的用词, 比如“父亲”…… 男人都喜欢,不是嘛? 可奥兰下句话,轰碎她的美梦。 “你的妹妹污辱本伯,你违抗主君命令,我判她吊刑,判你进入修道院,了此余生。” “奥兰……阁下!” 这一回,罗琳真的怕了,她不敢起身,用双手代替双脚,爬到奥兰面前,用卑微的吻脚礼,恳求宽恕。 奥兰弯腰,捏着罗琳这张俏脸,“用你的智慧想想,怎样才能得到宽恕,怎样才能得到信赖。” 美貌有时一文不值。 随后奥兰又发现什么,把这张软脸甩开。 他看见角落地板处,地上怎么又有干掉的红晕。 当其走近…… 走近…… 三间房间的木板构造都是同一种,所以红晕澹化后,都呈现同一种黑红褐色。 古怪感升起,奥兰把看见地上的小点,延伸到床底。 奥兰发现,这张睡床的底部跟地板,缝隙很宽,如果换个角度看,地板拉开,足够容纳一个成人的体积上来。 奥兰走近两步,喊了声,“泰坦。” 他不在意罗琳是否走漏春光,可罗琳在意,马上把睡床上的一件外大衣盖住自己,把领口绳子,打了个结,使自己遮的严实。 当泰坦推开门瞬间,这声音让床底木板也动了! 碰! 躲藏里面甚久的一道黑影,从声音判断位置,用尽所有力气,把板门拉开瞬间,翻滚出床底, 罗琳大惊跑躲在角落,奥兰本能拔出腰间的不朽剑,朝地面刺去,可刺了个空! 当这黑影滚了几圈,强势蹲起后,奥兰跟他四目相对。 进来的泰坦,也拿起刚被配发的骑士剑,拔出对准闯入者! “奥兰!” “马库斯!” 084.没有一点鸟用 距离只有六米! 马库斯在罗琳夫人走后,便躲在睡房,因为睡房才能连通地道走出去,一旦情况有变,最为安全。 中午过后,他听见有人进来,就马上躲回床底,随后听到仆人的声音,明白一切。 无人救助,即便有进食,马库斯气力也恢复的很慢。 他决定在领主房间等着,如果“孬种”贪图女色,进入罗琳的房间,自己还有机会。 没想,不需晚上,奥兰的声音很快就出现。 马库斯此时虽看清奥兰长相,但手中的血,不停流入剑上,滴入地板。 一室之内,短兵相接,奥兰架起中段! “放下你的剑,跪在阁下面前,阁下已经说了,愿意宽恕所有罪人!” 一旁的罗琳,看见来人是马库斯,灵光一闪,马上利用他来为自己脱罪。 这话说的奥兰挑不出毛病,即是劝服马库斯,也顺便让自己(罗琳)脱身。 泰坦站在奥兰后边,紧咽口水,没想到这么快就迎来战斗机会! 马库斯却对罗琳的声音恍若无闻,目光死瞪奥兰,也摆出中段。 奥兰这时身边只有小胖子,习惯以多欺少的他, 人少话不狠,和善道,“放下剑,汝将重获新生!” 马库斯身体晃动起来,如将燃灭的火焰。 就是短短六米,他的眼睛也看的极为吃力,在他眼中,奥兰身影忽短忽长! 而在奥兰眼中,马库斯像个醉汉…… “杀!” 马库斯突然吼出,野兽本能一览无遗, 凡是面前站立者,全都斩杀,那便没任何问题! 泰坦知道自己没用,但还是要上! 他不怕死的踏出去,持剑乱砍,嘴里念着,“来人!!!” 泰坦前进,奥兰后退,两人身影接近齐平,而马库斯的剑也杀了过来。 再强的高手,要斩杀距离有落差的两人,最少都要出两剑! 马库斯右手挥剑,泰坦刺向他左半边, 第一剑,如果刺入泰坦,有伤在身的他,也难以快速拔出继续出剑,于是他选择拍开这小胖子,可这样动作会被拖累,出第二剑会慢一些。 碰! 泰坦一阵天旋地转,倒了下来…… 可泰坦分散马库斯的注意力,奥兰的剑瞬间逼近马库斯肩膀! 角度稍偏,被马库斯有惊无险闪了过去,奥兰再挥一剑! 但马库斯从奥兰身体摆动幅度,判断这是“平斩横扫”,提前一秒蹲下,奥兰挥空! 攻守交换! 第二道剑光闪了过来,生死之间,奥兰凭本能反击出剑。 多年的苦练,即使身体不行,面对危险,他反应亦足够冷静。 碰! 两人剑对剑,以剑把互相顶住! 马库斯却把身子侧转,如果奥兰被引诱,压剑过去,可以斩掉马库斯一道手掌,可他的脖子也会被马库斯另一道持剑手掌扫过。 奥兰没有乘胜追击,因为身体力量不足。 一直以来,被维京人伤过,被叔父害过的虚弱旧伤,让他气力回复不及,没挥出下一剑,也因此,此刻与死神擦肩! 人厌恶或鄙弃之事物,总有一天,许将救自己一命。 见奥兰这都不抢招,马库斯只能转动臂膀,变招强攻,但速度至多剩下巅峰时六成不到。 马库斯这把连斩多人的骑士钢剑,剑身早就出现缺口,刚才又跟泰坦身上的皮甲擦撞,此刻面对被铁匠精细打造的“不朽剑”,难以压制。 奥兰死命格挡,反让马库斯钢剑的上半截剑身,应声而断! 这时,图曼等人冲门进入,马库斯剩下最后机会。 半截断剑,他亦要斩杀恶魔! 战场上,不停厮杀敌人,以命相拼的战士,一旦对上,光是气势都能让对手难以呼吸。 白鹰领主平日自信的“王霸之气”,此刻没有一点鸟用! 奥兰眼睛能跟上剑光,可身体慢了! 最后两米,马库斯伸手前冲。 刷! 一枚铁针扫过马库斯的左大腿, 刚才图曼离门最近,泰坦声音没有完全传出来,但被他听到,心生警觉, 而当三人动手的声响爆发传出,他终于确定里面正在激斗, 他抢先冲进来,拔出铁针的瞬间,却迟疑要对准“奥兰后脑”或者“马库斯”? 所以出手时间慢些,并没伤中任何一人。 轰! 但马库斯最终还是倒下,意志力无法支撑身体。 断剑距离奥兰眼童还差一点, 他倒下前,目光落在罗琳方向,随后昏死过去。 罗琳生怕奥兰迁怒,急喊,“他放下剑,倒于阁下脚边,他归顺于您了,阁下!您放过我,放过我!” 女人的声音近乎“歇斯底里”,她看见白鹰领的骑士怒气冲冲, 她害怕,她不想死! 奥兰一动不动,当冷静退去,他体会到“死亡逼近”的可怕, 几十秒的战斗,让他全身尽汗。 一众属下围住自己,更让他感觉呼吸吃力,而双腿如被钉住,也难以移动。 “所谓‘拂晓’,亦不是本伯对手!” 奥兰自信说完,收剑入鞘,眼神扫过昆桑。 “阁下?” 当昆桑靠近后,奥兰额头汗珠低落嘴唇,朝其耳朵低语, “清场,扶我离开,我人麻了……” 麻了! …… …… 夜晚八点左右,城堡重新举行欢庆礼,庆贺奥兰入主此城。 罗琳夫人跟儿子达斯夫被关押在礼拜室。 “十字架”陪着这对母子,但奥兰也不欺凌两人,足够的食物饮水还是有的。 他也安排一位仆人随时注意两母子需求 波尔跟马库斯则被奥兰的随部医师接手治疗。 大局已定,但他还没想好,这么处置这两个混蛋。 马库斯负伤勇战,给奥兰留下无比深刻的印象。 这么好用的杀人利器,不用来对付自己的敌人,那太过吃亏。 罗琳要保住儿子跟妹妹波尔,波尔强行冲撞要塞救走马库斯,马库斯又在信件中说过,心仪罗琳。 这几人关系刚好串起来,用点办法,应该可以控制。 但若想到最后那一下,马库斯还有气力的话,也许真将杀伤自己,奥兰心中怒气便压过理智。 再英明果断之人,一旦遭遇自己的生死危机,便很难客观做出最优解…… 宴会上,奥兰宣布开始后,便一直沉思。 直至泰坦的声音传出,奥兰才把注意力转到台面上。 刚才马库斯斩出之剑,被泰坦的皮甲挡住,皮甲虽然破裂,但并没有对他造成过多伤害,几小时后,泰坦恢复精神。 而他英勇行为,被奥兰赏座, 奥兰主位面前,左右各坐六人,小胖子排在左一。 这是奥兰新定的规则,哪位手下建立大功劳,下回的正式餐宴上,便居首位。 言情吧免费阅读 这几个月,泰坦吃胖了几十斤,宴会上,继续大口进食。 但奥兰没打算再让他胖下去了,喊道, “泰坦出来。” 吞下一口烤饼,泰坦舔舔手指,马上出列。 “图曼出来。” 奥兰又叫了左六位的图曼出来。 随后道,“敬两位勇士。” 图曼沾了进房之后,出手最快的光,加上他是罗琳城堡的人,奥兰装装样子,给他一点甜头,安抚这群新加入的成员。 奥兰酒杯中的麦酒其实是水,喝酒过度会影响他的思维,他更钟爱喝茶。 杯尽之后,奥兰对泰坦下令,“明天开始,你便是本伯的见习骑士兼传令。” 小胖子高兴地难以自持,竟跪下叩头。 这是他以往被人殴打驱赶时,所做的求饶动作。 此刻不知道怎么表露高兴跟忠诚,于是便有了这一幕。 “很好。”奥兰十分满意。 有人欢喜便有人难受,南丁在泰坦跟图曼回到坐席后,起身说要对这次检查房间不力的事件负责。 奥兰不想罚他,但明面样子还是要做。 于是回道,“回本城后,此次行动功劳赏罚,本伯将做出最中允之裁决,今夜,让酒水融入你们的血液,忘却烦恼,发泄一切,喝吧!” 城堡原来的女仆也被叫上来助兴。 两位通晓乐器的城堡仆人,也被叫上来 鲁特琴跟风笛的声音蔓延开。 无论平日有什么摩擦,这些手下或者刚加入者,此刻多忘却烦恼,面色越来越红,乐在其中。 宴会快结束时,南安普靠近,耳语道,“阁下,埃拉陛下派了位使者过来,已经穿过边境,‘边境斥候’用最快速度派人过来通知。” “这人想干什么?” “应该是要监督我们举止,并督促我们尽快出兵。” “是哪位王廷贵族?” “生面孔,不在我们收集的王国贵族情报中,他叫‘萨尔斯?摩根’。” “萨尔斯?” “是。” “派人把他挡在本城,我们最迟后日便动身回去。” 谢谢最近投票的书友跟一些小想法 因为章节,一两天就会锁定,届时将无法修改,所以我额外发, 我想让作者的话,尽量都是有用的资讯或者作者留言提示, 本章说可以多发言噢,比如有什么刷钱跑商的好方法,可以给我建议。 这几章的章节,作者就回复了好几则(刚才最新章又回复两条) 第一时间订阅,所以没看到书友的可以前翻看看 这可以使书友更直观了解作者对笔下人物的一些想法 更新发后删, 而这几天之所以更新的这么勤快,纯粹是咸鱼的我,想拿全勤奖。 另外,不知道你们觉着水否, 但我想说,我觉着我其实很不水,非常不水, 系统低到没有存在感,即便出现,也几乎都是不同的台词套路, 他的人物面板,目前就出现三次,加起来一百来字 22万字不到,我们从男爵爬到郡伯, 睡了两个女仆,调戏手下的妻子,还完成订婚, 这中间还带入各方人物势力,分了不少笔墨出去构建他们的人物关系跟势力背景, 不重要或者过去的人物,我没给他们名字, 小烂父亲,罗琳丈夫,叛变叔父的二子,都没出现过名字。 而出现过的,非重要角色,我刀的非常快, 比如猎狗跟他马仔,他堂叔跟儿子等等, 这是为了减少大家对于西历名字的不适应,我一直思考怎么让大家读的更轻松些, 而某些读者在我切换视角时反应过,切换视角产生了不适应 所以,从善如流的作者君以后切换视角时,会更加注意的, 以上。 《不列颠之主》谢谢最近投票的书友跟一些小想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85.金牙与牛颈 因为稍早前的马库斯偷袭事件,今夜昆桑滴酒不沾,负罪感强烈的南丁也没有。 而奥兰亦无,他把书房取出的那几封重要信件反复观看。 自己应允埃拉王的出兵约定,是在六月之前,还有近两个月时间可以拖延, 因还要凑齐聘礼,所以他想再刮一笔。 这时只剩一个好选择,北面的邻居们。 手下都是武人,神父乌尔夫外出保护玛尔姆, 而还能认字,忠诚又可信的,就剩一个算政务人才的南安普。 清晨四点多左右,南安普刚醒--就收到奥兰召唤消息, 脸就擦了几下,他便进入领主书房,前后不到两分钟,泰坦也晕呼呼的走进房间。 还差点摔倒! 南安普经历多次,知道奥兰随时会在清晨时分喊人讨论政务,昨夜也不敢喝太多。 而泰坦就不同了,现在头还是晕的,麦酒让他的头很疼。 这是作为传令兼见习骑士的第一课,随时保持清醒,迎候领主传唤。 强压头晕跟呕吐的恶心,泰坦光是站着都很吃力。 奥兰可不惯着,你能喝就要有本事随时清醒。 自己的传令要经手很多事,必须按最合适自己心意的方式成长。 “阁下。” 当两人问好后。 “我们怎么打,什么方式打,用多少时间打?” 奥兰把信推给南安普,三连追问,把南安普的睡虫全都打散。 随后,奥兰眼神在桌子前的地图上移来移去,南安普则快速把这些信看完。 里面都是北面耶苇郡跟维京人聚落相关的情报。 放下信件后。 这一切都要钱,南安普先道,“行会的成效至少要等两季农作收获才可能产生点结余。” “不会有的,我精算过,这两次收复领地的战损,那点结余花在伤者身上勉强打平。”奥兰道。 “那跟南边的教会借款?”南安普提议。 “南边仅剩‘麦西亚’跟‘威塞克斯’两地的教会有此实力资助,可相隔甚远,况且那边的教士,我们从没有交情,能拿什么抵押?” 攒不够,借不成,那就剩下“抢”! 南安普整理语气道,“其中一封信件内文所述,是‘金牙巴尔多’这股维京势力作乱,厄尔?萨克斯伯爵派人求救前迦南男爵的信号,我们从这下手吧,阁下?” 南安普加入讨论,手指比到耶苇郡地图北面--靠近爱丁堡郡的地盘上。 开始讲述他跟随奥兰父亲二十年,从其口中了解到的周边领主敌情, “耶苇郡北面有两股人数过千的维京丹法区,一股是‘金牙巴尔多’统领,另一股以前是位‘挪威老’管理,但这人近来听说已死,继任者是谁我也不清楚。” “不是他的子女?” “阁下,丹法区的领主继承人,一般不挑选首领之子,因为众人远渡他乡,所以优先挑选的,都是最能保护他们财产的强力者。” 南安普再道,“‘金牙’被您父亲打败过,当年‘大人(奥兰之父)’还在时,就出兵庇护过厄尔,保护他的城堡财产,但他后来竟以‘过境费’为由,不想支付我方报酬,逼的大人退军,才使这个隐患没有清除。” “他这外号什么意思?满嘴黄金?” “是的,我听大人说,一次战斗,他的口腔受到严重伤害,后来他找了铁匠跟医师,融化抢来的金器,制成牙齿后黏在口腔,但黏好的牙齿,跟原齿比例怪异,于是他干脆把剩下的牙齿也给拔了,全都黏上新牙(金牙)。” 奥兰光听都牙酸,南安普继续道,“这些粘黏上去的新牙,时而掉落,于是这人周而复始的重复此事,而粘黏上去的牙齿比例,因工匠技艺不同,所以长短也有落差,听人说,巴尔多一张嘴,就如海中大鱼,张开血嘴。” “这帮维京老全他妈疯子!” 奥兰说完又道,“挑动他跟厄尔伯爵的冲突,加大冲突,但这远远不够, 厄尔这混蛋算计我父亲,同时还想跟前迦南男爵联手,吞并我们白鹰领,信件写的明明白白,我这次要把边境势力线推过去, ‘金牙’跟我们领地不接壤,但另一股维京老的势力跟我们接壤,这股也要用上。” “您是说‘牛颈’?” “牛颈--史蒙?皮格”,诺森布里亚以北至接壤苏格兰地区的丹法区领主中,名声最大,手下最多,活跃于王国北方数郡。 经常给其他维京丹法区的领主做冲突调解。 “这人曾派出使者给埃拉,想归顺王国,他跟我们也没太多仇恨,如今达勒姆一统,跟他的接触也会变多。”奥兰道。 “阁下,牛颈虽曾想投靠埃拉国王,但国王命令其解散部众,他却不肯, 而国王派人进入他的丹法区领地,也被牛颈派人击退,我们要怎么跟他接触?” “南安普,跟不熟之人,快速变熟的方法有几,共同利益或者共同敌人, 我们跟其结盟,以后他们想要出海,就可以借道我们领地,不用走更北远的区域,也可以跟我们互相贸易,降低敌对状态,这是利。 至于仇,昆桑曾被抓去维京多年,最后在瑞典的‘乌普萨拉’黄金神庙附近落脚, 回来之后,他把所知一切都告诉我,其中就有这位‘史蒙?皮格’的消息。 这人本是一位挪威贵族,一场入侵来茵河畔的行动中,抓捕一位法兰克少女。 一年后,他娶了这位少女,而这少女则让他信仰‘主’, 大概是爱情的力量,牛颈真的同意! 可后来这件事被揭露出来,他在挪威的部落统治受到挑战, 手下自由民跟贵族,在他已经退位的父亲指挥下,抓住两人, 并将两人送往乌普萨拉神庙,要史蒙在祭司跟见证者面前,亲手烧死这个异教徒(妻子),以找回将来可以上英灵殿的战士。” 父亲要求儿子杀了儿媳,这故事太过吸引人。 “这人真的杀了(妻子)?”泰坦回神过来,求取晋升贵族的他,刚刚弄来清水,把自己给淋醒,擦干重新入屋,此刻终于可以正常对话。 奥兰看了一眼,继续说起昆桑告诉自己的故事。 “昆桑当时在场,准备三天后被强行做为人祭,他说见到‘牛颈’不愿意,最后牛颈愤怒的父亲,一位想上英灵殿的白发老人,因为身为盾女的妻子,是被基督徒所杀,所以他直接喊人将牛颈跟其妻子拉上刑台! 牛颈的妻子,至死也没松口,脖子被一刀砍过,血流一地, 而当这刀落在牛颈身上,斩刀突然崩坏,断了一角。 根据人祭规定,一刀无法斩杀受刑者,便是‘奥丁神’跟‘托尔神’不愿意采纳此人的灵魂。 后来谣言传开,都说他的脖子被神庇护,如同牛一样坚硬,所以喊他‘牛颈’。” 这半传奇半真实的经历,泰坦跟南安普都睁大眼睛。 看样子两人都信了。 可对奥兰来说,这是放屁! 人的脖子怎能硬过铁钢,十成是他那父亲心中不忍,收买持刀者缘故。 086.你不降,他就要死 后来牛颈被父亲下令驱逐,沦落到挪威南方海岛,但准许他带走自己积累的财富, 不久之后,他的父亲被无骨者尹瓦尔的手下吞并,兄弟全被杀害,连他都被追杀,一路流落到英格兰丹法区。 最后重新娶了一个维京首领的女儿,继承其势力,把聚落扩大至今。 成为英格兰跟挪威混名的首领“史蒙?皮格”。 这些上岛之后的情报,是奥兰自己打听出来,既然这人跟无骨者有仇,奥兰觉着跟可以先合作再说。 …… 南安普听完故事,知道又要死很多人,因为他们挡路了。 小领主掌控一处庄园,村领, 稍大点的领主,控制要塞,城镇, 再强点的领主,有自己的主城,教堂,近卫亲军,颁布法令,铸造货币。 每一段可以干的事都不同,有的阶段只需要干好事,和颜悦色统治村人,让每一户,每天能吃到的麦粥多点,就是英明的领主。 但到了某些层次,不得不用恶行来拓展实力。 领主不想说出口的话,有时手下要主动代劳, 而这种话,南安普决定交由小胖子代劳, 压力来到泰坦,他看见两人望着自己,但自己一头雾水,不知道说什么? 不过奥兰也不摧促,让他慢慢想明白,自己的心思,手下要深刻揣摩,经常意会,这才能给自己分忧。 奥兰随后让两人先下去,很快泰坦就会理解近臣的“责任”。 边境纠纷,盗贼冲突,信仰之争,总有一件问题可以利用,继而点燃! 死去的人,将给活着的人,创立一个更完善的世界! 又过一会,仆人进入,这是拉德特意挑选的,从城堡中找出的妙龄少女。 可年纪小也代表着慌张跟无知,他们服务自己,动作并不熟练。 并且还有多余的“举止”。 奥兰突然想起女仆长卡琳还有蜜儿…… 奥兰在女仆帮助下,去掉睡衣,女仆将他全身上下用热毛巾擦拂过,接着修剪奥兰微末的胡须,并洒上用花瓣制成的香水后,重新助他穿衣,接着弄来一杯加上清水让奥兰漱口,至此结束早晨的盥洗。 这位女仆,来前幻想的“领主宠幸”没有发生,她穿的很少,还打扮过,但奥兰目光没有几次落在她身上, 当奥兰走后,她失去这辈子能服务白鹰领主的最后一次机会。 总有一两位出色甚至伟大的人物,会与你擦肩而过,你期待着什么? 但你最终只能望其背影远去,仅此而已。 而已。 …… 来到大厅用完餐,奥兰去见罗琳。 礼拜室中,罗琳想了一夜,面容憔悴,但她已经知道该做什么。 听话,任何领主的命令,自己暂时都不要想违反。 他把孩子放开,接着轻声说,“达斯夫,向我们的主人奥兰阁下,行最高礼。” 罗琳跟儿子跪伏奥兰面前,此刻的这对母子,孤弱无依。 有那么瞬间,奥兰想扶起来,但又回想到自己遭遇的各种危险时…… 他依然拉起罗琳母子,但眼神更加坚定。 没长大的孩子,是头羊,以后,说不定是头狼了。 听话就养着,不听话就宰了! 落马,噎死,失足,这些领主死法太正常了。 “你终于迷途知返,太令人高兴了,作为你的领主,如同你的父亲,本伯对自己的孩子,向来心胸宽大。” 奥兰伸手摸着罗琳的脸,好似又对她起了兴趣。 “你很快就可以跟我们回去白鹰领,在一块宽敞的草皮下,日夜陪伴你的孩子。”奥兰说完,罗琳即便想要保持镇定,眼神却也透露一丝慌张,试探道, “我跟达斯夫要移居住所?” “当然,威斯特(加齐父亲)在我的领内便休养的十分舒适愉快,你跟达斯夫也是我的封臣,足可享受这一切,以后维京人的侵扰,本伯处理便是。” 罗琳夫人深深鞠躬,又朝奥兰的权戒亲吻,随后在仆人带领下,离开此处。 她去准备行李,准备跟大队一起回白鹰领。 她只能等,等达斯夫长大,或者等来一个能帮助自己的男人…… 这座城堡将会由奥兰信赖的管家治理,所有税收都转移到自己的主城。 埃拉国王所说的不更换统治者,自己会照办,所以才把两母子带到主城,妥善控制起来。 见完罗琳,奥兰去见波尔跟马库斯,两人关押的地方,只隔一道墙。 两人这时都是病人,但身上也被加了铁链,控制行动。 波尔已经恢复神智,发炎的症状被她撑过去,虽然虚弱,但用眼神杀人的本领还是有的。 当奥兰出现房间,波尔“云杀人”,脑中把奥兰这颗狗头瞬间持剑砍下。 “不男不女,亦男亦女”--这是波尔给奥兰面对面的第一感觉。 “魔鬼……恶魔……” 病伤的波尔只能挤出这种单词骂着。 “省点力气。”跟在奥兰身边的昆桑道,“你并没见过魔鬼,但我非常乐意让你见上。” 作为“拷打爱好者”,如果奥兰不在,昆桑会马上…… “抛开无知,本伯还是挺欣赏你的忠诚与勇气,你的姐姐已经忏悔一夜,跪伏我的脚边求我宽恕所有人,你说,本伯该给你这个机会吗?” “你杀了我吧,恶魔!终有一日,你将堕入地狱!” 昆桑一听,准备动手,奥兰身边的传令--小胖子泰坦,火速上前扇了波尔一巴掌! 有时,欺负人反而是救人! 有次,一位仆人犯错,南安普叔叔为了保护这仆人,抢先在阁下面前动手,做出这样的举止。 泰坦打完,看见昆桑的脸,一时后怕,自己冲动了! 虚弱的波尔,让自己想起那位“偷糖”的姐姐,一时乱了心神。 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无礼的女人,你再敢胡说,我把你扒光,丢到街上!” 泰坦的话明显更有效,波尔真的安静了会--面子有时高过生命。 奥兰挥手,让两人退远点,接着走近床上,朝波尔“亲密”道, “举行一次忏悔仪式,跪求本伯宽恕你,不然你所有亲人都要死,包含隔壁,也正躺着的情人马库斯。” 当奥兰说出,“血鹰。” 波尔瞪大眼睛! 身子却没一点力气。 她好怕,身体虚弱的让自己好害怕,当她努力地抬起手掌,奥兰轻而易举的就把手掌压下去。 “主……主……” “主太忙了,当我出去这房间,而没得到满意回复,你会见到所有人都在你面前死去,而你无能为力,无法反抗。” “基督之声”没有再降临波尔耳中。 奥兰本来一派轻松地脸,亦转阴冷。 波尔眼泪不停从眼角流下,她从奥兰的眼珠中,看见魔鬼,看见哀嚎的地狱! 最终,她妥协了,信心荡然不存,她害怕说出,“一切荣耀,归于……阁下!” 看似强硬的女人,往往也极好摆弄,奥兰甚至可以强占她跟罗琳的身子,用另一种方法走入两女的内心。 不过两人不值钱,忠诚也不高,也不在自己审美上,最多帮自己生几个私生子, 这使奥兰兴致缺缺,不作他想。 接着是马库斯,当三人走出几步,推开另一扇门,看见刚被医师换药完的马库斯,空气中一股怪味。 昆桑抢先开口,“阁下,杀了他吧!” “阁下,他是恶人!”昨天被马库斯重击的泰坦,也对其没有好感。 马库斯一动不动,眼睛累的张不开,但耳朵跟嘴唇还能反映,他感觉如在黑暗之中,跟奥兰对话。 奥兰坐在椅子上,让两人先出去。 这一刻,几百斤铁链铐着,马库斯再不可能捣弄危险。 想杀自己的人,有一次,就可能会有第二次, 如果要留,那他就要付出足够掩盖前罪的功劳才行,不然会留下极恶劣的影响! 正值用人之际,奥兰看着这双抬不起来的手,昨日却如此神勇,他想让马库斯跟维京人同归于尽。 “人尽其死,物尽其用。” 金牙,牛颈,吝啬者,这些都是恶徒,用拂晓神剑帮自己净化吧。 如果吞灭北边完成,马库斯还没“英勇就义”,那就可以成为自己的白鹰羽翅了。 马库斯没听见奥兰说话,但从微弱的呼吸声,知道这“孬种”还在。 他想骂人,但呼吸就让自己费尽气力,只能等着奥兰先说。 僵持近一刻,奥兰先开口,“罗琳求本伯庇护你,波尔求本伯原谅你,两人都想嫁你,拂晓神剑,你说如何是好?” 吞了 刚刚首行被吞了一段,订过的书友不吃亏,我修改了下更新了,重发不重新计费,两百多字左右,特此提醒, 晚点还一更 《不列颠之主》吞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87.血十字对剑鬼 马库斯怀疑自己听错,没忍住道,“你想做什么?” 这句回应却让奥兰以为他真的喜欢两女其中之一,继续道, “你杀了我这么多手下,即便本伯放过你,还是会有无数把剑对准你的脑袋。” 马库斯并不傻,两句话就明白奥兰想法,面对自己的刺杀,奥兰并没有在自己昏迷时动手,还找医师救治,此刻更是来见自己,也不像是要折辱自己的样子,那就剩下一个可能。 让自己当他的狗,帮其杀人握剑! 先前马库斯决定再为罗琳握最后一次剑,之后便各不相欠。 现在他活下来,面对如今处境,反比先前为边境同伴之死,产生的拔剑怒态,理智许多。 他还想看看奥兰说什么,也不再说狠话,平静回道,“只要我的伤好了,我不惧怕任何挑战。” “不错,本伯喜欢你这份自信,但这份‘自信’如不能为我所用,那就是‘自傲’,圣书说,自傲使人疯狂,趋至灭亡。” “我可没读过多少圣书,我的剑即是一切,任何无法解决的事,只是多出几剑的区别。” “昨日,你让我见到了,确实很快,难怪南丁这么夸奖你,你知道吗,败于你手之后,他每日剑不离身,十指的茧越来越厚,出剑越来越快,他总想跟你再打一次。” “只要我恢复了,随时接受挑战,他也是我见过最强的对手之一!” 马库斯心理清楚,如果比力量,确实胜不过南丁,那人的气力是真大,就像铜墙铁壁挡住面前。 两人就如老朋友般平静聊天,内心各有盘算,没表现一点火药味,很难想像昨日还是生死之敌。 “我相信那是非常精彩的一战,足可成为吟游诗人口中称颂的英雄传奇, 但男人对决,如果只是意气之争,那太过廉价, 你参加过威塞克斯的比武大会是吧,可即便是骑士比武,也不过几个国家的贵族聚起,互相取乐罢了, 男人应在更广阔的‘战场’,几千几万人面前,铸造威名,书写传奇! 只要你跪于本伯面前,在众人面前诚心忏悔,你有机会完全你父亲都办不到的志业,与我一起,将维京人驱出英格兰大地。” 马库斯突然明白,奥兰打下要塞,肯定翻找里面所有东西,包含那些信件,其中父亲留下的一封对主祷告信就是“让维京人永不再犯!” 还有一封是自己写过,初见罗琳夫人的场景, 那时少年心乱,大概被奥兰看见这封信,所以以为自己喜爱罗琳?! 自己跟罗琳几无接触,她怎么会为自己求情呢? 奥兰刚才说的,估计只有“波尔求情”是真的。 马库斯眼睛动不了,面部被奥兰吩咐的医师,用布盖住伤口,正好遮盖表情跟眼球,让人猜不透正想什么。 “这么多年了,从‘林迪斯法恩修道院’被抢开始,整整七十年,不下二百次的维京之扰,根本没人能够挡住这些魔鬼。” 马库斯故意提高维京人的威风,他想看看奥兰反应。“ “维京人不也是人,剑落在身上一样会死。” “当然,但你有多少人?一千,两千?拉格纳,罗洛又有多少人?一万,两万?” 奥兰哼了一声,道, “拉格纳现在是维京之王,以前却只是农夫。 他的兄弟罗洛现在是北法兰克的大贵族,少年时没有土地,给领主放羊,充当护卫的平民,连妻子都娶不起。 本伯现在只有达勒姆一郡,但很快,无数金黄麦田上,都会插上白鹰之旗,行我的法,传我的令,卫我的名! 你父亲拼搏一辈子,只是个边境骑士,没有任何名声跟事迹流传, 你拼搏五年,也没改变什么,你保佑不了你的主人,连你的庄园仆人都面临危险,在你从边境逃走后,他们日夜受怕,因为他们是叛贼的仆人。 你的家族格言—‘克制,变通,方能存活’, 为了杀我,躲于床底不知多久,克制我见到了, 变通还没有,如果你想成就伟大志向,你该找一位值得效忠的领主,那便是在你面前,几个月就一统全郡的奥兰郡伯!” 奥兰有点说动马库斯,他不想死,却也不会因几句话就被说服投降,跪头就拜,但他知道要降低奥兰戒心,于是故意回道, “确实很让人心动……我愿意效忠,但您必须保证,不对我的庄园出手,不对罗琳夫人出手。” 马库斯不在意罗琳死活,但他必须这样说,让奥兰以为她是自己弱点。 他要活下来,等伤好离去,他自信可以靠自己手中的剑,去任何一处建立功业。 奥兰的话部份是对的--男人眼光要远,志向要大! 随后马库斯又道,“我错了,您才是达勒姆唯一主人,我差点犯下大错,等我伤好,愿意做出任何能弥补罪行之举。” 马库斯发出悔恨低沉的声音。 “很好,现在用你父亲的名字(南?米洛)起誓!” 奥兰看了几封马库斯追忆信,知道他有多么尊重亡父。 马库斯不能犹豫,只能违逆心意回应,也就是这时,他才感受自己求生意志有多强烈! “等你伤好,你将行受‘三罚’,作为对领主的赔罪。”奥兰说完起身离去。 三罚指的是: 在飞过的石子中走路,受皮肉之苦,忆起谦虚美德。 在阳光下晒三日,滴水不沾,洗去外在罪恶,忆起正直美德。 在领主或者教士面前跪地祷告,洗去心灵罪恶。忆起忠诚美德。 这是君主留下叛乱贵族性命的一种古老手段。 随后奥兰喊昆桑跟泰坦开门进来,接着道,“走吧。” 脚步声起,奥兰到了门边却不动,门也虚掩,但不发出一点声音。 马库斯却很警觉,作为最强的剑士,他敏锐听见脚步声落地动静,三个人有一个人停下没走! 他故意说了句,“一切荣耀归于主及奥兰阁下,愿我的罪恶得以被救赎。” 奥兰听完,眼神示意外面等候的医师进入,随后离去。 之后奥兰巡视这座城堡,但没让泰坦跟着,手下中,南丁跟昆桑才可以跟自己分享很多秘密。 刚才对马库斯的劝降,昆桑都听到,问道,“阁下,您信他?” “眼神所见,可能假伪,耳朵听见,亦有虚言,我看不见他的心,语言说的再动听,也不能尽信。” 奥兰比任何人都多疑。 “哪您想?” “先用着吧,说不定是条好狗呢,只要有你这位猎人,任何危险我都不怕。” 奥兰拍拍昆桑的肩膀,只要这种话,昆桑就很受用。 随意走着,奥兰来到城堡训练场。 南丁正好在指挥士兵练剑。 他觉着犯下过错,唯有更加刻苦训练,在之后的任务中找回荣誉。 当奥兰走近,众人停止练剑,低头行礼。 明天就要开拔回去,现在接近黄昏,没什么事,手下一众贵族竟然都在。 奥兰笑道,有朝一日,我弄个比武大会,你们全都上去打。” 说完,奥兰喊着一位士兵过来给自己穿上训练用的皮甲,扭动脖子,木剑在众人身上游离,最后选定了南丁……身边的拉德。 奥兰想试试自己实力,用拉德作为测试者。 几回合下来,奥兰发现自己还输给拉德一些,虽然爱拍马屁,走私藏财, 但他也是久经战阵的骑士。 不过拉德也不敢赢,在发现奥兰一记空招后,假意挥空,接着受了奥兰一下,连退多步。 “阁下的剑术越来越厉害,难怪昨日拂晓神剑也被您击倒。” 这浮夸的演技,奥兰非常满意。 倒下的拉德接着建议,“阁下,我想见见领内剑术最出色的两位勇士比剑,不是否有这个机会?” 昆桑无所谓,甚至冷笑一声。 南丁则是看着奥兰,得到一句,“普通较量”的许可之后,也拿起一把新的木剑。 这些粗鲁的手下,有时要让他们干一仗,将心中的怒气跟不满消减些。 奥兰退到一旁,仔细看着。 血十字对剑鬼! 两人这场木剑对决,将分出一段时间之内,谁才是领内剑术第一人。 088.这痛苦的世界 一样的年纪,不同的成长之路。 昆桑的出身比南丁好太多,自己父亲曾是大人的管家,而后者只是被大人捡回的野孩子。 但命运将两人推向不同的深渊,那年城破,南丁正好跟随大人离开领地,避开这个劫难。 十七岁不到,就成为大人最信赖的骑士之一, 当昆桑回来后,知道领地发生的一切,对这位小时候--曾跟在自己还有阁下身后的乞儿,产生愤恨不满的情感。 凭什么! 面对其他人,昆桑可以不讲任何荣誉,但这一刻,他要用最光明正大,最直接的方法打败南丁,让所有人看看,谁才是第一强者。 …… 南丁也看着昆桑,他讨厌面前这个改信的叛徒,小时就讨厌。 他记得,八岁那年,一个农奴孩子不小心撞倒昆桑,昆桑竟然在这孩子身上放火,差点把人烧死! 小时是恶徒,长大已成魔鬼。 魔鬼就要用“十字”来“净化”! 两人互相僵持,几乎同一时间出手。 手持木剑,又被禁止击打面部,所以想要一瞬间放倒对手的可能性很小。 只要有一人以守剑方式对抗,就很难快速取胜。 但两人都不防守,互相对准要害。 几下声响后,两人手中木剑都被击断,重新分开后,一旁的士兵再送上两把木剑。 比武场周边有小盾,昆桑忍住想要取用的冲动。 在维京这么多年,他练就一手“翻盾”本领。 这是维京战技中的精华之一,一手持剑,一手持盾,小盾快速翻转,不只可以挡住敌人攻击,改变身法轨迹,还可以分散对手注意力。 虽然降低了攻击力量,但防守能力会成倍提升。 昆桑想用翻盾干扰南丁,但见南丁还是持剑而已, 于是作罢,打算只用同样武器获胜。 此刻,天空中轰隆一声,一道金蛇从云层中穿出来,若隐若现。 它加入观战,但对旁人极不友好。 一边出没,一边还朝地面“撒尿”。 潮湿气味正在蔓延。 随后雨珠疾落,视线开始不清。 奥兰退到一旁的门檐下。 但雨没浇灭战斗之火,反而如油般催发的更勐烈。 越混乱,昆桑越喜欢,他主动发起进攻。 雨水让两人必须分出更多心神看清楚对手身法轨迹,打的更加谨慎。 这处训练场是用碎石铺成,下雨也没有泥泞不堪的问题,两人放心去踩。 昆桑的脚步更灵活,但南丁近来强化力量,肌肉更加强悍,跟他对剑,反震力量其大无比。 啪!!! 瞬间又过三剑,昆桑没讨到任何好处,还被南丁看穿了手法。 狰狞可怕的面孔,蛇般狡猾的身法,没有任何底线的荣誉感。 这都是昆桑的武器,但南丁可不怕这张丑脸,下雨又把两人速度给限制, 加上昆桑这次要以正统方式而胜,也没办法如杀害“红发”那样搞偷袭。 三样条件都不如昆桑意,南丁优势扩大,身影不停压过去,脚步踏过石面,将水珠碾碎! 碰(轰)! 金蛇再次穿出,南丁木剑高举,从上至下,力大势沉压下来,把昆桑向上格挡的木剑给噼断,木剑并且没停,从肩膀到腰,落下一段(1),接着转动木剑,反手一闪,将昆桑身子又横扫一次(一)。 空中雨水,被拦腰而断, 十字剑势! 昆桑手中残断木剑脱入地面,整个人一动不动。 输了! 下一秒,南丁也将木剑丢了,假装握不住,并捂住胸口,退了几步。 不要让阁下为难,胜负自己知道就行。 南丁注重荣誉,但忠诚还在荣誉之上。 由于大雨,有些动作众人也没看清楚,最后一下发生太快,反应过来,两人的剑都脱手。 拉德不死心,还使了个眼神让手下上去递送木剑。 奥兰却说了句,“够了,两位勇士,你们如同我的左右手,留着气力打维京老吧。” 南丁走过奥兰身边,行礼离开时,奥兰感觉到了,输给马库斯后,他更强了! 努力加上天赋,一个可怕的战斗天才诞生了! 而昆桑双眼发红,强烈的不满,让他在对奥兰行礼回到房间后,一人呆着。 过了会,当一位城堡仆人进入,差点没给吓晕! 他见到昆桑正用刀片滑过自己身上自残,留下可怕地微弱伤痕! 这种刺痛感,让昆桑能忘却一切烦恼, 他想比真剑,此刻极想斩人! 逼命才能激发他的完全状态。 …… 隔天早上,奥兰队伍开拔,部队解散,但是各领主都要到他的主城来,奥兰重新发配土地跟下发防御任务。 罗琳的城堡仅剩下一个空架子,周边海岸线又总是碰到维京人入侵,比如近来那一场(剑狼与大熊),奥兰决定留下缓冲,在原本马库斯的边境哨所上,布置主要人手,这块地方只要守住守稳,可以给入侵的维京人造成非常大麻烦。 而北面跟西北的邻居们,也是奥兰想动手的目标,他们距离加齐男爵的领地更近,所以奥兰要开始拆解加齐的阵营跟土地。 这次有功的属下们,也要进行一次正统册封,另外就是国王的使者—萨尔斯也来到白鹰主城了,必须马上接见。 大队提前解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只有骑士老爷们跟着,所以回军速度很快,加上奥兰几乎没停,两天半的时间,就回到了本领。 当他踏过村庄,鹰旗时而可见。 远方小山上的城堡,印入眼帘。 回到这块地方,奥兰的心情就会变的非常宁静,这是他的家,梦想之处。 带着这么多生面孔骑士老爷回来,城堡又是忙碌的一夜。 肃清盗贼,建立行会后,从主城以下到周边庄园,散发一种向上活力。 罗琳夫人在马车上看着这一切,觉着这领地跟自己的地方有很大不同,最直观的就是队列穿过麦田时,农民脸上的表情。 虽然紧张,但并不恐惧。 而当马队前方的奥兰举起手时,就会冒起“阁下万岁”之类的声音。 当奥兰的队列穿过要道,提早一日已经进入城堡的萨尔斯,也走上城楼高塔上看着。 他来到城堡后,就从仆人口中,知道奥兰得胜回军的情报。 现在奥兰是名符其实的达勒姆郡伯了,但还要观察一下,能否成为自己借力的对象。 萨尔斯把目光放远,穿过金黄麦田,绿意森林,穿过清蓝河川,他讨厌这么宁静祥和的地方。 他已经二十五岁了,人生已过一半,完成目标的心,一夜盛过一夜,但离目标依然相差甚远。 最后他把目光转向天上云层,他也听到一种声音。 古老庄严的声音,指引自己朝向正确之路。 “毁灭吧……将恐惧与痛苦散至大地!” “怎么……毁灭?” “血,唯有血!” 家族死绝,极端痛苦下,萨尔斯生出“第二人格”,无意识的自我对话。 当另一个极端人格隐去,萨尔斯发狂一样,高塔大笑。 “哈哈……” 天上几只黑鸦,盘旋白鹰旗上空,目光发红。 眼泪从双童流下,浑浊的世界,令人痛苦不已。 ! 089.朝向目标努力吧 下午三点半左右,奥兰来到城堡大门前。 在他之后,按照身份高低,依序是加齐,罗琳(达斯夫),手下诸骑,庄园主等。 城堡容纳不了这么多客人,所以除了几位贵族外,他们都被安排在城堡本体外的城内区居住。 这里依然是城墙围栏之内,一排石屋立起。 另外作为抵抗奥兰的失败者,罗琳跟儿子,还有两位她从城堡带来的仆人,被安排于另一块地方居住。 这块地方在城堡右后方,它被设置界线,没有命令,除了送食物的仆人,不允许靠近,形同软禁。 奥兰派了三位士兵看管这里唯一的住户—威斯特男爵。 而从今日开始,又会多两人。 罗琳是见过威斯特男爵的,当他见到威斯特疯疯癫癫,在屋外游荡,嘴里念念有词时,心中一股惧怕,急忙进屋。 自从威斯特见到两位儿子相残的场面,生命一日一日的衰老,等候死亡到来。 虽然儿子加齐男爵来了,但也不打算(不敢)见他。 加齐获准进入城堡,居住仅此于奥兰领主房间的大屋之中。 当夜,晚餐之前,奥兰私下先传唤“萨尔斯”。 萨尔斯一表人才,五官俊朗,一头黑发,行礼动作标准,看上去就是一位极有素养的骑士贵族。 而奥兰穿着领主丝衣,手中的红宝石权戒,闪闪发亮,昭显他郡伯的地位同时,却又不骄傲,他热情地起身迎接萨尔斯,握住他的手,表现的十分康慨好客。 “阁下,此次我应陛下命令而来,来协助您处理领内政务,等您妥善安排好一切,便可以发兵南下了。”萨尔斯简单表明来意。 “当然,而你作为陛下的使者,就如同陛下驾临此堡,我将以最好的礼节款待你,明天你若有空,我让人带你去游猎。” 两人装模作样,简直是“相见恨晚”。 很快就到了奥兰宴请众人的时间。 晚宴大厅上,奥兰起身举杯,敬着众人,一面介绍萨尔斯的来历,并把他说成,“国王派来此地,协助自己掌管达勒姆的使臣。” 奥兰制造一个假印象,让这些人认为自己跟埃拉的婚盟,坚不可破。 这场晚宴,几乎喝光城堡所有的麦酒储备。 晚宴上,只有几个人没醉,其中之一就是萨尔斯。 他漫不经心地对前来敬酒的骑士闲聊,努力记着他们长相特征,从对话中分析这人是谁,有多重份量? 并且经常试探性问,“奥兰何时可以南下?” 手下们早就统一口径,都说“快了”。 但这不是萨尔斯满意的答桉。 他要乱! 丹城之旅结束后,他第一时间就回去威尔士地区。 而此时的威尔士,刚从战火之中挺过,南方的威塞克斯,为了扩大霸权,控制更多的矿山,把边境土地又占领一大块。 威尔士跟七国,虽然都是信仰天主,但是文化不同。 曾控制不列颠的罗马帝国势力衰减后,来自日德兰半岛的日尔曼人侵入,不少岛上的凯尔特先民跟罗马人的驻军,四散而逃,一部份西逃至大山环绕的威尔士地区,形成独立文化跟政权,跟这些盎格鲁还有萨克逊人建立的七国,以及爱尔兰还有苏格兰对抗。 亚瑟王传奇,最早出于此地,后来麦西亚的先王“奥法”,把这故事借用,扩大其为不列颠诸王(英格兰)的主人,并说自己继承亚瑟王的遗志,建立麦西亚霸权时代,传说越来越离奇,才使亚瑟成为不列颠的英雄王。 威尔士有大量山脉,藏有铁同煤等资源,还可同爱尔兰诸王国(部落)贸易,威塞克斯接手麦西亚霸权之后,持续进逼。 威尔士引以为傲的“长弓手”虽然强大,但总人口数实在太少。 当地的教会跟领主,也极力争取外部盟友。 这就是作为御用商人的萨尔斯,鼓动他们对其他地区领主放贷进行支持,谋取后路的提议能成功的主因。 当萨尔斯回去之后,战争刚宣告结束,威尔士被逼今年之内,要缴纳一定数量的生铁(相当于能打造一百三十把铁剑,五十具盔甲),换得威塞克斯的退兵,还失去一个“男爵领”大小的土地。 萨尔斯趁此机会,大力鼓动领主跟教士们,支持自己的计划,扶持一位跟自己没有利害冲突,但又可以牵制麦西亚王国,这样能分担大量边境压力,专心对抗威塞克斯。 萨尔斯一直以来表现的十分忠诚可靠, 年轻英俊的他,在从年老体衰的大主教“床上”离开之后, 成功说动大主教在原本资助埃拉的计划上,增加更多! 并给了自己一份物资清单(多以熔铸过的金银块为主),让他建立跟埃拉的军事同盟。 接着萨尔斯轻装简衣,拿到这份物资后,日夜行走,快速通过麦西亚边境,进入他在诺森布里亚建立的威尔士据点。 《仙木奇缘》 藏下这份财宝,之后面见埃拉,但他告诉埃拉王的则是, “南方战事生变,为了因应麦西亚跟威塞克斯的夹击,原本要提供给王国的资金,先筹集六分之一,但几个月后会分批送全。” 话说的三分真七分假,但重要的是,应允埃拉的利(财宝),带过来一部份,消除埃拉的戒备。 在威尔士--萨尔斯是大主教的忠犬, 在诺森布里亚王廷--他是被埃拉王折服的骑士,怀抱建立伟大国土的梦想,来投靠埃拉。 萨尔斯更自愿前往危险的白鹰领,充当耳目,监视在丹城一行中,犯下可怕恶行的奥兰一方。 埃拉王不止同意,还召开一场盛大的册封礼,当众宣布,册封萨尔斯为约克郡男爵,将来若八郡一统,他便是“约克伯爵”! 在没有实际控制的土地上,埃拉十分阔气赏出,也没有招致其他属下反对。 而这个男爵身份,让萨尔斯可以送信到威尔士,使大主教们安心相信,自己已经打入埃拉内部。 另一方面也作为跳板,用王室使者身份去见奥兰。 他带着大主教派出,监视自己的几位扈从,还有埃拉赏给自己的扈从(也是监视),集结一支二十人护卫武力,来到白鹰领。 计划正在慢慢实现,只要奥兰表现出足够疯狂的举止,那就可以跟自己连手了! 090.封赏土地,户籍改制(记得看作者的话跟本章说) “阁下,水已经放好了。” 结束晚宴,奥兰回到领主浴房后,跟他分离的多日“卡琳”已经准备好一个大木桶,里面装满温热泉水。 这是少数奥兰能完美复刻的前世爱好之一,并且有过之无不及。 卡琳拿起毛巾,仔细帮泡澡的奥兰擦拭手臂,双肩,甚至把帮他梳理头发。 “阁下,您的头发真好看,金灿发亮的,如同黄金般让人想拥有。” 卡琳眼中爱意,一览无疑。 水流从奥兰的脸流下,水温很舒服,随后他愉悦张开眼睛,将卡琳拉入足可容纳三人的水桶内! 这一宿,奥兰用尽气力…… 到了早晨,卡琳在奥兰没醒前就起身退去,换上蜜儿来,今日是蜜儿陪伴领主的时间。 这是奥兰有意为之,不过份宠信任何一位情人。 妒忌是无法避免的,但可以压制。 每人的时间都安排好了。 等到女主人来了,两女就转为负责协助玛尔姆。 当代大贵族的情人与妻子,多是如此相处。 今日是奥兰册封领地,还有提拔手下立功者成为骑士的日子。 蜜儿得到跟随出席的机会,她也算年轻貌美,这几个月的心境跟地位又大为提升,跟随奥兰出席,静待一旁,哪怕不语,脸上也满是魅力光泽,让人想要亲近。 不过奥兰在,没人敢这样干,也不敢把目光一直看向她。 该效忠的人,先前在罗琳城堡已经都宣誓过,奥兰这次提拔的都是自己手下。 泰坦捞到一席见习骑士,南安普也成为实领骑士。 奥兰开口给南安普自己选择领地,但他明白,这是领主的客套,自己能得到就足够幸运了,一切交由奥兰做主。 奥兰随后看着众人,提出一句,“换领!” 接着眼神抛向加齐男爵,对他道,“意下如何?” 加齐昨夜已经被奥兰召去,提前了解,就是不愿意也得愿意。 而罗琳夫人已经不够资格列席了,她原先属下中,只有一手可怕投掷技术的“图曼”在场。 加齐点头后,奥兰首先宣布罗琳的“城堡管家”人选,他喊道南安普出列。 “南安普。” “阁下。” 出列之后。 “本伯册封你为城堡管家(达斯夫原领城堡),实领骑士,领地在边境哨所(马库斯旧领)外五里处,实领一邑。 领内土地,奥兰重新做出调整划分,以后百户以上的区域(每户人数不定),就称为一邑, 南安普这一邑--共有一百三十户,管辖超过四百人。 用以感谢南安普二十年来勤勤恳恳,以及这次行动前后的功劳。 他负责教育泰坦这个首位城堡学徒,也教育的非常好,让小胖子敢于挺身挡马库斯的剑。 这也是南安普得封这么多户的原因之一。 听着奥兰赏赐夏的土地还有户领,南安普两腿一软,自己终于成为实领骑士。 马库斯那座“林地堡垒”靠近南安普,奥兰自己直辖,并让南安普跟昆桑帮忙管看。 本来南丁要排在南安普前面出列,但出了马库斯这件意外,奥兰削减他的户领,把南丁排在第二受封者。 并将他的领地封到加齐男爵领内,靠近维京老“牛颈”的边境土地上。 牛颈这维京老,已经进入了奥兰视线内,排一个可靠不惹事的手下过去,十分必要。 奥兰对南丁,本来想封两邑,此刻扣除半邑,留下一邑半,管辖约五百人。 随后是爱好人妻的“冷静者阿芒德”,奥兰在他原有的领地上也扩大基础,使他成为一邑骑士,管辖约四至五百人。 拉德这个第一重臣,被奥兰换领,挪到接壤北面--吝啬者厄尔伯爵的边境线上,实领两邑,管辖六百余人。 “勐者拉德”依旧是奥兰领内第一重臣,但地位已经受到很大挑战。 “乌尔夫”本人不在,奥兰单方面宣布他为“郡主教”。 三座男爵领城堡之中,原属于摩尔家族的那座巴西利卡风格的大教堂,便作为他的主要根据地。 “昆桑”丹城之旅中,把红发宰了这件事,让奥兰也愿意赏他。 加上战功,奥兰给他加了五村,并宣布以后一村为十五户至二十户。 他的领地本也在加齐领内,此刻扩大后,合起来约有一邑两村(一百三十户)的土地。 当他上来接受册封时,奥兰还问了一句,“之前你搞的农作改良,成效有持续跟进吗?” 昆桑只是点头,信心满满的样子,奥兰也由他去。 想来原本百余人的村落,能闹出多大事? 小胖子泰坦,也被叫出来,他领了一村,十五户的实物供奉。 这些领民将辛勤劳作,负担他的装备还有各种花费。 泰坦这个封赏没有得到土地,而是他每年会从奥兰领内,分得相当十五户的税收(靠除完奥兰领主税后,转给泰坦)。 奥兰对肯卖命者,从不会吝啬。 他几乎分光迦南家族的领地,也因这样,才能强行把加齐男爵的土地,以足够数量转过去。 加齐新得的土地面积不吃亏,但实际上不能这么算, 加齐需要面对的是一个新领地,没有任何人心, 一穷二白,如果维京人上岸还可能要应付第一轮打击! 奥兰没有给他任何可以成长且反叛的机会, 上次自己力量还不够,这次够了,第一时间就把加齐实力给强削, 当加齐人还在罗琳城堡时,就有一支步兵队进入他的城堡,第一时间控制。 奥兰并让他手下庄园主,全都喊过来效忠自己,手段快到加齐无法做出任何反抗。 加齐名义上还领着“四邑”的土地,但领内被南安普,昆桑,还有拉德三人给钳制住,就如待宰的鱼。 他原本的庄园主,也都被拆解并转为效忠奥兰。 加齐依然装出感激流涕的样子,用笑容掩饰怒气。 奥兰知道他不满,早给帮助管制马库斯那座哨所要塞的南安普,暗中下了命令,“加齐要敢胡来,马上回报!” 奥兰没告诉众人,自己实领,接壤南安普跟昆桑领地的地方,有三邑交由庄园管家处理,他们会暗中支持昆桑跟南安普一切行动,让两人有足够力量压制叛徒(主要是加齐)。 早上奥兰还收到一件好事,全郡一统后,引来原本逃离家园到边境的流民团体们回归,人数虽然不多,但这种锦上添花的举止,能昭显自己的威名,令他心情变的很不错。 “图曼”是最后一位接受封赏土地的骑士,作为原迦南家族的一员,奥兰象征性给他赏下三村土地,这些土地就是他先前被迦南男爵没收的旧领。 此刻算是物归原主了,再过不久,他还会多出一个奥兰伪造的孩子出来,奥兰对其恩威并压,牢牢制住他。 长年关押,图曼的面部都因为过度营养不良,凹瘦变形,双眼突出,看上去很像一头老鼠,没过多久,其他贵族便称他—鼠者。 《女总裁的全能兵王》 他也成为奥兰属下一位勇者。 被封赏之人,脸上大抵是高兴的。 奥兰直系的成员中,按照领土大小。 奥兰?维杰—剑铸不朽(全郡),白鹰之主,夺爱者,落马者,不虔者。 拉德?沃克—自强不息(两邑),勐者。 南丁?维杰—忠义守誓(一邑半),血十字。 昆桑?维杰—怒火燎原(一邑两村),剑鬼。 阿芒德?奥斯万—正义必胜(一邑),冷静者。 南安普?维杰—勤恳忠勉(一邑),老实人。 图曼?迦南—有债必还(三村),鼠者。 泰坦?维杰—努力必有回馈(十五户虚封),小胖子。 …… 091.五大总管与骑士团 这些手下中,封领达到一邑者,才有足够实力与金钱,慢慢建造属于自己的堡垒塔楼。 南安普已经迫不及待,想等册封结束,跟奥兰请一回假,马上前往东面领地巡视! 他的木制城堡将有可以跟孩童玩乐的庭园,每周举行礼拜的小教堂,满是金黄麦子的粮仓,肥硕的家禽养在兽棚,还有防御敌人跟盗贼的木栅…… 对了,最重要还要盖一间情人的房间! 同时他也会有一位自己的“管家”! 他也成为老爷,大人,尊贵的骑士了! 奥兰看过众手下,没料到已经平静的南安普,此刻心花怒放成这个样子。 但他接下来的话,让南安普打消请假的念头。 因为奥兰的宫廷成立了! 在实领两郡,名义掌握八郡的埃拉王廷中,也有宫廷,但相比南方强大的国王们,埃拉成立的也是简易宫廷。 王国最重要的宫廷职位被称为宫相。 天主世界的“宫相”,有两种区别。 没有接受成年礼册封的国王,如果权力被瓜分, 会由一位“摄政”大臣辅左,这大臣会被称为“国王之盾”。 他的肩膀领口会别上圆徽—一个拳头的形状,拳头表示力量跟防卫,以求能够守护弱小的君主,直至君主成人,有足够力量独当一面。 另一种为成年国王委派的贵族,肩膀领口的圆徽—一道五指摊开的形状,表示能帮助国王握紧(掌握)一切,这大臣会被称为“国王之手”。 国王之手(盾)以下,一般会有五总管大臣,他们一般会放弃自己领地,长期陪在国王身边,接受命令。 掌玺总管:主要职权为外交方面,因此也称为“外交总管”。 举凡结盟,婚姻,册封等情事,都由他们处理,为五大臣中最尊贵者,宫相一般兼任这个职位,因此该职又有首席总管(大臣)一说。 军事总管:军队指挥调度,作战时主要负责人,负责民兵训练,治安有问题时,他们要派出特别队,清扫盗贼,总管序列排在第二。 财政总管:负责处置奸诈狡猾的领民跟贵族,从他们的钱罐里,挖出应该交给国王的税收,同时协助王室直辖领的各种建设,职权与主教有稍许重叠。 情报总管:任何危害国王的不轨举动,都必须得到毁灭,他们控制一支情报卫队,不过大多数国王都没这个闲钱,他们借用的多是国王私兵。 情报总管为诸总管所恶,他们的进言往往是谋杀跟破坏,或者盗取他国情报,绑架要人,名声甚差,序列最后。 王国主教:负责跟罗马天主教打交道,还有周边,以及领内的所有一切信仰活动负责人。 根据教会法,他们交的税率,相比世俗领主会少一些,剩下来的金钱,流行放贷,兼并更多土地,与财政总管职权稍许重叠,同时也是领内医术跟教育的主要传播者。 主教对应神的世界,地位不跟其他四位总管并论,但实际上排在第三,与财政总管差不多。 奥兰一万多的人口,两位男爵,数十骑士,人才稀少,他想了很久,这次把能力稍微放在忠诚之上。 可手下偏科严重,换来换去,依然没太大区别。 简易版的宫廷,五总管大臣,领主住哪,他们就跟到哪。 他们没有自己的办公处所,开会之时,就到领主大厅,无用的东西收走,桌椅摆开羊皮地图放上去,接着便是指哪打哪。 奥兰作为伯爵,当然没有国王之手,所以他委任的掌玺总管,就是他最看重之人。 但这个职位,不认字且没有远大计划者,无法胜任。 于是……从缺! 没法子,都是一群极度好战的人才, “伪造宣称”,“外交计划”,这些事奥兰都先自己干。 第二个职位是军事总管,这个职位奥兰拆解成两部份,一个负责自己的安全保护,这是“近卫队长”。 奥兰把这职位给昆桑出任,他的领地距离奥兰近,出手又狠,凶名也响,忠诚十足,来保护自己非常合适。 另一部份是“军事副总管”,奥兰给南丁出任,他的领地在边境线上,这样可以更好地调动人手。 两位置没有谁高谁低。 奥兰其实还想建立一个专属自己的“骑士团”,或者说“强盗团”,专门用来跟异端友好交流,偶尔白嫖。 如今天主世界,尚没有这种武装团体产生。 但半独立的军事团体,已经出现不少。 都是位于边境,跟其他国境或者异教徒有冲突的背景下产生。 比如此刻的尹比利亚半岛,就产生“雇佣兵”这种特殊职业。 骑士团的建立,奥兰估算了下,花费巨大,这心思只能先压下,日后再说。 昆桑跟南丁同时出列,两人站立左右,接着单膝下跪,奥兰左右手齐用,拍在两人肩膀上,对两人委以重任。 财政总管的话,看来看去,只能给南安普出任,原本他就是行会负责人之一,通写文字,多年学习下来,虽然不懂拉丁神学,但也通晓丹麦维京,还有法兰克人之文字语言。 领内赋税情况,南安普十分了解,这位子奥兰给他。 南安普先是被册封领地,接着成为财政总管,他感觉全身轻飘飘的,灵魂都要升天了! 多年欲望克制,一旦来到宣泄那天,难以自制。 “情报总管”的话……依然没有人才,这个职位比较特殊,有时国王会交给自己的女卷亲属(情人),甚至自己的妻子。 在床上交流时,跟自己的情人,妻子商议,将谁毒杀,或者弄场意外。 在埃拉的王廷,这职位就由他的妻子海安控制,所以海安的力量,也让埃拉畏惧,很多事需要跟妻子商议,不敢自把自为。 奥兰设置一个“调查队”,把自己的直辖私兵分出十五人。 这个位置给了冷静者阿芒德。 他算是中规中矩的手下,武力没有昆桑跟南丁那样可怕, 但也算出色,字亦认识不少,各方面来看,很多事可以委任,忠诚度也在奥兰可控范围之内。 阿芒德自己也有领地私兵,他听到这个任职,喜出望外,他自有办法去扩大自己的势力。 至于勐者拉德,奥兰最后给他赏下“勐者男爵”称号。 并暗中许诺,将来攻占北面,只要是接壤他的领地之土地,由他优先选择新领。 也就是说,如果对耶苇郡动手得胜,拉德会有第一顺位的领地指名权。 这个奖赏,可高可低,如果奥兰真的强占一片,甚至成为耶苇郡主人,拉德的势力会空前提升。 还有一个人,奥兰也没忘了,那就是图曼,既然有特殊专长,奥兰留他下来,负责训练民兵跟宫廷卫兵的投掷技巧,给他一个“步兵队长”的职务。 他想学习这手投掷技术。 同时也发现,图曼对距离的良好把握,弓术也很不错(为了重新回复战斗前列,图曼现在一日拉弓过百)。 如果图曼能够重新成为一位神射手,将来的长弓队,也有他的位置。 匠人,神学家,占星士,航海士,武器商人,奥兰还想要这些特殊人才! 他自信会有的,他也会在近日,写下一部“白鹰封臣法细则”,开始规定这些封臣的义务跟权利。 一切都按步就班进行着。 当所有人再一次跪下宣誓忠诚时,奥兰内心自语, “维京老,不服者,叛乱份子,都给本伯去死吧!” 修改一下,马上更新 。 《不列颠之主》修改一下,马上更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又被隐蔽了 点开这个本章说,请看, 我修改了,等了快半小时,还是没法显示,等到早上看看吧,不行,我找编辑。 这章发完,还会有一张资料补充,可现在这样发没法发 不好意思, 另外谢谢李信的学徒打赏。 《不列颠之主》又被隐蔽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92. 十字飞蛇与气盛白鹰 整场册封,奥兰还接见了几位领内“匠人”。 分别是木匠,铁匠,金银匠,手工艺者的代表。 达勒姆所有匠人,奥兰全都聚集起来,这些专业人才分布整个郡领实在太浪费,奥兰集中管理。 在新一批的替代者工匠训练完毕前,手下们想要修建堡垒,打造武器等事,会变的比以前困难,必须上报给奥兰,请求支援。 匠人来到大厅,奥兰当着他们的面道,表现突出者,完成自己下达命令者,将来都可以得到“骑士”之位。 此时的匠人,日常地位并不低,他们术有专精,生活远比一般农人好。 如果立下功劳成为骑士,也不是什么大事。 奥兰这个举止并没有得到什么反对声。 册封持续到正午之后,最后城内敲起大钟,象征此次仪式完成。 这天晚上,奥兰的精力彷佛无穷无尽。 在外,他征服了新领地,对内,城堡的情人也必须臣服。 年轻气盛,志得意满,毫无节制。 当蜜儿昏沉睡去,奥兰本身却没太大疲惫感。 因为床上熟睡的女人,让他灵光一闪。 他想到一件方法,怎么让工匠把自己先前想的那些“工艺技术”,更加快速弄出来。 英格兰谚语,“三个蠢笨的乞丐,偶尔能比一位知识渊博的教士反应更快。” 自己一个人的智慧也许有不及处,但十个人,一百个人的脑袋呢! 简单披上睡衣,半赤身便朝大厅走去。 横行无阻,碰上面的仆人,全都低下头来,不敢失礼。 没多久,奥兰在大厅喊来南安普,问他, “我们迁移罗琳领地多少人回来?” “跟随大队的有二百七十五人,陆续还会四六百多人左右。” “我想到一个好方法,让这些匠人进展快点,怎么把我的造纸,重犁,印刷,锻造等技术提高。” “阁下,您想?” “空口骑士头衔,终究虚幻,不够令人产生拼搏心,库房钱财不够,但我还有人,你把从罗琳城堡中得到的年轻仆人,主要是女的,相貌比农女好点就成,造册之后,帮助他们婚配给未成婚或者丧偶的资深匠人,如果人数不够,从我的领内,加齐的领内抽调。” 《仙木奇缘》 很快南安普就懂了,这种事没什么难度,这些仆人都是奥兰物件,无法拒绝主人的命令。 奥兰说了什么,当下一次的太阳出现后,他就要见到实行。 四小时后,马上就有一位二十出头,长相不错的女仆(对比农女),被一位年老的金匠带走! 这事瞬间成为城堡的热议焦点。 这些城堡仆人的地位,比一般农女还要抢手的多,甚至引发匠人们的口嘴争斗。 有的匠人配偶还在,但想为子女争取这种好事,也热切起来。 况且奥兰下的命令,其实也没禁止有配偶的匠人申请, 只是说了你要有可以应对的功勋,或者用本身的财富赎娶。 你们这些人,也可以养个小情人,只要有本事便成。 许多君主为了特殊的矿产玉石,为了在自己餐桌上,得到更多美味水果,香料,而引发战争的行为,多不胜数。 对于地位的渴望,对于财富的渴望,对于繁衍的渴望,这些渴望都很强烈,更是促进文明提升的伟大动力。 奥兰没法独自捣弄,脑中记忆的科技工具出来。 各种公式,一问三不知。 但自己见过这些工具,他可以描绘一点形体,可以给与物资支持,让这些匠人,本职闲暇之余,增强信心去研究。 以前本伯告诉你们,全当我说梦话! 这次换个方式,好看的年轻女人,夜夜在床上与你们耳鬓厮磨! 光想到这个好处,就让好几位匠人,重新审视奥兰阁下说的那些古怪工具。 大多数人的智慧,差距并不多,区别在于眼界开阔。 他们一生沉浸自己的工作本职上,技巧炉火纯青,可脑中也固化了。 将父辈传下的工具,偶尔弄些小改良,一代代如此。 而奥兰要他们跨度大些,提前三代,五代人! 若他们接受奥兰的想法,这些想法会如同火苗,逐渐会燃成星火,烈火! 而若有人真的弄出一点实物工具,哪怕不够成熟完善,也是非常大的科技进步。 而当工匠们真的弄出一两件出来,并享受自己创造的工具好处跟方便,自然会越发狂热钻研这些东西。 “厚积薄发”,终有一日叫它“水滴石穿”! …… 萨尔斯住在奥兰城堡的前三日,第一日跟奥兰去森林游猎,还射到一头野猪。 第二日跟第三日,奥兰要处理新整合的领地跟人口,并没陪同他。 萨尔斯带着手下护卫,在城堡周边游览。 奥兰也派人过来保护自己,萨尔斯没回绝,这是监视,他明白。 他穿过麦田,看见奥兰集中农具使用,强化开垦。 他进入林场,看见被砍伐下来的木头,没有成为燃料,而是在工匠手中,被削磨成一种特别的工具外观。 他在周日进入领内教堂,可他听到的诗歌,并不是教会通行的版本,台上的神父,口中关于“奥兰阁下”的名字,时而出现。 萨尔斯先前对奥兰的感觉是可怕,阴冷,残暴。 这次在白鹰领,却体会到进步,创新,活力! 他先前找寻君主效忠,曾到过威塞克斯最大的城镇,见过强大的威塞克斯王,跟他的贵族大臣们。 有一个人曾给自己类似的感觉—王储阿尔弗雷德! 虽然国王有子,但作为国王亲弟,王国贵族拥戴的对象,阿尔弗雷德被视为未来真王。 萨尔斯曾想效忠这位殿下,他在一位老骑士身上,弄到一份推荐信,获得前去拜见的资格。 他进入金色十字飞蛇为徽的城堡,见到年轻英俊的王储。 对谈本来十分愉快,可阿尔弗雷德从言语上,看穿自己的不虔诚, 并告诉自己,“神爱世人,你若遭遇苦痛,相信,祷告,总有雨过天晴之时。” 宽容,果断,公义,康慨,合群,勤奋,勇敢! 这些君主该有的美德,阿尔弗雷德都有,很难再找到如此出色的贵族了! 萨尔斯忍住“拂袖而去”的冲动,他想,自己可以改变这位王储殿下的信仰,把他从错误的信仰,引领到正确的毁灭之路上! 随后萨尔斯自荐经商方面的才能,说能帮王室积累大量财富。 可换来的却是,“等你何时能愉快接受光明恩赐,再来此地,威塞克斯的大门,总为你而开!” 骗不了,也说服不成这位去过罗马,精通神学的王储。 萨尔斯最后找到埃拉,又因缘巧合,碰到奥兰。 奥兰跟阿尔弗雷德都是心怀远大的贵族,精通各国语言跟神学,也能使剑。 但奥兰给萨尔斯散发的特殊感,更加强烈! 阿尔弗雷德是王储,贵族的高傲一览无疑,他看不起自己这种没信仰的野骑士。 萨尔斯离开之后,告诉内心,轻视自己,这是威塞克斯的损失,证明他非真王! 眼下,奥兰几个月就从男爵到郡伯! 将来成就还能更大! 当萨尔斯又从匠人口中打听出,奥兰描绘出的那些特别工具时,他选择奥兰的信心,又加一分。 就让我瞧瞧,气盛的白鹰,能飞多远多高吧。 平凡的小烂 超过五百字,作者的话放不下。 攀科技让我困扰的是,何为合理? 农学家穿越,可改良农作,工匠穿越,可整出工具。 白领呢,能搞出御宴的五星厨师呢? 能干啥? 厨师虽然刀功了得,但也许生火都困难。 我看了简易版的科技演化百科全书,发现每个时代,总有一两个伟大人物出世, 一人之力,将科技加快几十上百年, 都这种人才毕竟凤毛麟角。 更多的是积累,一代代的积累。 我看过一个求生原始影片合集,主角小哥一无所有从盖房子开始,接着造陶,烧砖,弄弓,烧铁,酿造,养动物,造简易鼓风机他运用各种现代知识。 而这些知识,跨度几千上万年,是先人们不停积累,从住山洞开始,接着掌握火,接着掌握养殖技术,能够住在陆地上一点一滴创造出来的。 而小哥越往后能弄出来的东西越少,因为越来越难越复杂,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 大多数人穿回去,我想都是这样,对于两三样工具科技有一点认知, 知道一点公式,但没有实际经验,若有突发状况,往往--知其然不知所以然, 就拿犁来说,好多人都知道古代可以发明犁,增进农作, 可有些土非常的硬,要用特殊的犁,名字说不定读者都没听过,否则农具耗损根本划不来,这怎么搞? 为什么有的地方用牛耕地,有的地方有马耕地? 简易版肥料怎么搞? 作为一个总是跳着看书的人,我曾经以为回去原始古代, 要增产,就直接把米共,拉在田里,平均分摊,接着就是肥料, 这样可以提高收获了! 后来我才知道,这纯粹胡来,粪便发校后,高温直接把种苗全给烧死(忘了,大概是这个意思,不能胡乱搞施肥,有特殊发法), 也不是什么粪便都能上,如肥料来源不健康,可以也会产生其他问题。 出现这种状况,咋办? 兔兔这么可爱,但我想吃兔兔,兔兔肉不够吃咋办? 大脑一拍,搞集中养殖? 但要是一波瘟病,一波流全带走! 咋办? 资料看着看着,就觉着,不要小瞧古人,也不要看轻自己, 小烂就是普通人,虽有前代记忆,但这一世职业领主,融入的十几年记忆全都是这时代的, 杀人无压力,后宫无压力,任性妄为无压力,这很符合领主这职业。 大家想想,你要是从学校毕业,没去干自己的本职专业工作,而干其他行业,说不定两三年就忘光一大片学过的专业知识。 此时已经过了十六年呐! 小烂应该忘记多少前世学过的东西? 更何况这种,前世不需要你发明的日常简易工具呢? 小烂根据自己的状态,脑中能回想很多残缺的公式, 对于一些工具,有一定的印象,这就很足够了, 成功不必在我。 三人行必有我师,集思广益,厚积薄发,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猪猪酱! 这些成语简直太传神了,还可以再流传几千年没问题,它告诉我们,人越多,智慧碰撞的成果就越高。 《仙木奇缘》 工匠们在自己现有的技术上,加上领主的灵感,一起向前,这样我想也挺合理的。 最近有件事,给我这样写增强了一点信心, 我看荒野独居这节目,本传跟一些外传都看,应该很多书友也看, 参加的都是大神,几年,几十年的野外生存经历,各种牛人,看到熊跟老虎都可以上去干的! 看到野草,马上就能说出这能不能吃。 钓鱼掏鸟窝更不用说了, 职业从龙组兵王到妙手神医都有。 区区野外生火,自豪十几秒就能搞定。 但也经常出现,你不带打火石,两三天都没法生出火的牛人水友, 这些人参赛前的影片展示,火真的是张手就来, 参赛之后,莫说下雨,就是空气潮湿点,死活都整不出火来,半夜瑟瑟发抖,被虫子咬的全身都是。 我提这个是想说,人的刻板印象非常强,很多自己以为很简单的,其实非常不简单,甚至一点突发状况,你就完全慌了手脚。 轮车大家看,好像不复杂,可他一点都不简单。 美洲文明在我查资料之前,刻板印象也是以为他们没有轮子,各种运输不便,单靠人力, 而玛雅人出图的实物照片中,是有不少张轮车兽偶的图片,很能说明他们已经掌握了轮子,但因为某些原因无法运用生活上, 而轮车可不是把木头弄曲折,它牵涉了一连串科技跟矿产的触发, 还要考虑地形的平整性,太多的山林,森林,雨林, 自然资源或者兽力的缺少,也让这科技受到局限性。 日常需求也是很大的动力突破。 玛雅人点了一部份这科技出来, 南美洲有羊驼,降低这科技的需求触发, 中美洲没羊驼地形又苦,直接靠人力, 而为什么中美的阿兹特克不弄这些,几万,几十万人大部落联合呢。 而我另外看到了一些段落资料说, 阿兹特克文明很大程度可以说是丛林文明之一, 环境封闭,降低交流,矿场稀缺,工艺交流落后,而人们对农业掌握的也不强,无法增储大量的食物,没有足够多的食物,温饱线就很难提高, 而一直要为食物操心,就很难有闲心去考虑点量其它科技,一环扣一环。 饱暖思进步! 搞肥料啊,弄肥皂啊,弄香水啊,弄船啊,点高炉啊,我都去看了资料, 也许能搞但怎么搞法呢? 读者中要是有那种动手能力很强,掌握一堆科学知识的,要说小烂fw也成, 因为对你来说,这是简单的,作者很可以理解你们“恨烂不成钢”的心情! 合理性跟趣味性我会尽量平衡的。 而按照一般状况,小烂攀科技就是, 要搞,大家一起搞。 厚积薄发,终有一日,叫它水滴石穿! (我是真喜欢上面这一句) 093.时代的风,无处可躲 主历865年4月29日。 达勒姆郡与诺森布里亚郡的北面交界处,再往上走约半日路程。 陆续可以见到一些混着维京装饰的盎格鲁长屋。 这些长屋非常简陋肮脏,为了保护饲养的动物财产,人们跟其混居, 肮脏臭气充斥每一间长屋内,唯一的好处算是宽敞。 再走一会,出现多道人为修建的木栅。 最显眼的一处木栅,被人用木头架起两种字母,写着盎格鲁人跟维京人能看懂的文字, “来此,放下剑与杀戮,将得款待。” 这是此地主人,“牛颈--史蒙?皮格”让人弄上去的。 作为一位居住异乡土地上的维京首领,他厌倦用剑说话的日子。 现在的他,只想照顾好妻子,跟妻子肚中--那个日渐隆起的小生命。 可这天,冲突又发生了。 当手下进入领主大屋通报,让正在烤火并且抚摸妻子肚皮的史蒙,不得不去处理。 来到事故发生地,是聚落中一处打井水的地点。 此时犯事者已经被分开,等候史蒙过来处置。 到了之后,史蒙抓住身边一位身子瘦弱的男人,问道,“怎么回事?” “这帮客人突然发疯,把我们的人都打了一顿,首领!” 瘦弱男人指着前面一个高大的维京人,还有这位维京人近来刚招募的手下,一共六人。 放开瘦弱男人,史蒙走近几步,来到这个比自己还高半个头的客人面前, 怒视道,“‘英格’,我收留被驱赶的你跟阿尔杰,这就是你们给我的回报?这十天来,你至少弄了三件麻烦!” “史蒙首领,我无意如此,但当我打水时,这个人,竟然用十字架污染泉水,这些水如果进入我的肚子,那将是对一位维京战士的污辱!” 英格看见史蒙来了,一点不怕,反而还踩了地上的受害者一脚。 这块维京丹法区,除了逃难或者不想再卷入战斗冲突的维京人,还有一部份盎格鲁人,可能是罪犯,可能是乞丐,他们因缘际会来到这,都被收容。 前妻的信仰,让史蒙一度改信,现在自己虽然没有完全倒向天主,但对两种信仰,都不排斥,也因此才能收容一部份盎格鲁人。 可这种作法,自然有人不满。 十几天前,因为“海难”而独自进入罗琳领地,却被马库斯击败的英格,带着受伤的阿尔杰来到此处。 两人都是近来丹麦出名的武装首领,史蒙听过两人名声,也给了庇护跟食物。 可这两人,入住一天之后,就嚷着报仇,四处鼓吹聚落内的年轻人。 还招揽好几个一心想要杀人发财的年轻人跟着。 史蒙的忍耐已到极限! 史蒙看了周边一圈,观看者的眼神中,有愤怒,也有赞许! 他明白了,英格正在借题发挥,挑动仇恨,再不制止,将会有更多人被他误导。 史蒙把双手高举,让交头接耳的众人安静,后道,“你们走吧,我可以再供给三日的食物给你们带走。” “史蒙首领,你这是错误的决定!” 英格口气不善,而这时在人群外看戏的阿尔杰,慢慢撑着拐杖走近场中,他的伤很重,但作为一个维京战士,如果走路还要人扶,跟死人有什么区别?! 阿尔杰看着史蒙,笑道,“您的名声,北英格兰的丹法区维京人都知晓,我们需要一个领袖,带领我们在这片温暖土地上,占领一切, 跟这群虫子为伍,是无法兴盛奥丁神跟托尔神意志的!” 阿尔杰接着转头对众人道,“丹法区的首领若能联合,我们马上就能建立一个维京人国家,届时,谁敢看不起我们,我们的木栅可以毁弃,把上面的木刺插入南方老体内, 住进他们宽大舒适的庄园,喝起葡萄酒跟麦酒,把女人肚皮弄大,唱歌取乐。 我,剑狼阿尔杰,愿意为您效劳,等我跟这次行动,那些南方首领联系上,会有更多的维京人到来,让奥丁的声音,无处不在吧,诸位。” 康慨激昂的话语,一时鸦雀无声。 “你说的那些,辛苦耕耘,一样可以获得!”史蒙马上回应。 “如果用剑可以获得这些,却用木犁去挣,那还是个男人嘛!” 阿尔杰丝毫不让。 狼睡久了,但依然还是狼,史蒙心道不好,他感觉又有几个旁观者已经被说服,今日自己一定要解决这件事。 “你们走吧,马上。”史蒙下了逐客令,他的手下也靠了过来,持剑使盾。” “牛颈!”情急之下,英格拔出剑来,直呼外号。 这下只能站队了,很明显,史蒙的权威压过众人,不论心中怎么想的,大多数人都选择站在他这边。 最后,除了阿尔杰跟英格两人,还有五位失去父母的维京少年跟他们离开,他们受够耕作吃不饱的日子,聚落老人嘴上那些英雄传奇,甚至北海之王拉格纳的传说,就是他们平日的精神食粮,心之所向。 当英格他们走后,聚落恢复平静,史蒙回到屋内时,看见怀孕的妻子正守在门外,等自己回来。 《独步成仙》 “你怎么出来了?”史蒙快步走过去,一把抱过妻子,来到床上轻放。 这时,史蒙也看见妻子身上的十字架。 惊喜道,“你!”” “前几日,我发高温躺床时,你为了我,除了跟奥丁神,还有向十字架祷告,我幸运活了过来,以后你信的,就是我信的,我们彼此一体,永不分开。” 前妻的脸,此刻跟妻子重合。 史蒙把头低下来,眼泪不自觉流出。 曾经,按他的名声跟武力,姿色不够的女人,他看都懒的看。 那位法兰克前妻,一开始牛颈也只是玩乐居多,打算玩腻了就转卖, 最后却被她的善良给折服。 在挪威的一切被夺走后,家族破碎,一人东渡。 逃到这块丹法区,自己吃的第一块饼,喝的第一杯水,就是眼前妻子送来的。 “容颜随时间衰减,善良永不褪色。” 史蒙终于明白“前妻”这句话的意思。 妻子被史蒙看着,有些难为情,她把脸转过去,用“完好侧脸”对着史蒙。 可史蒙把另一边被“烧伤的脸”,又转回来,并亲吻上去。 “我会保护好这个家,保护你,这一次,谁都不能夺走!” 但当时代的风吹起,无处可躲。 当晚,聚落“长屋会议”上,一位手下从边境回来,并拿出一封信件。 “这是什么?”史蒙看着上面的“鹰图印泥”。 “我们的边境新邻,来了一位叫‘南丁’的领主,这就是他派人送来的。” 为了更好治理聚落,岳父还在时,他就开始学认字,近来也在妻子的帮助下,已经能够自己读写英格兰跟维京文字。 史蒙看了三遍,搞懂大致含义后,面色古怪。 “首领,这人想做什么?” “他说愿与我们友好交流,并要派人过来商谈。” 094.少年格洛克 (4.2K) 南丁这封信件内容,对领主长屋之中的维京人,还有已经获得信赖,也能入席与会的盎格鲁人,都感诧异。 以往虽有“天主领主”送信过来,但说的都是越界,禁行,警告之事。 有时会还会附带一些不友好的东西,比如手指,耳朵等。 “什么叫友好交流?”有一位维京人问。 “就是让你的妻子睡到别人床上。”另一位向来不对付的维京人笑骂。 无端被戴了一顶帽子的老兄,马上把手中陶杯丢过去,差点动手。 直至史蒙用老首领的“拐杖”,敲打地面几下,才把闹剧拉回。 众人闹归闹,一旦首领发话,还是知道轻重。 史蒙欲言又止,看着身边妻子。 维京女子的地位很高,也可以参加会议,加上自己的地位就是妻子给的,但凡遇到什么难题,他都会征询意见。 “既然信件没有恶意,史蒙,我们先看看吧。” “白鹰领我记得应该没这么广阔,怎么突然就跟我们接壤?” 奥兰崛起太快,几个月的时间,就控制全郡,史蒙还不清楚达勒姆郡已经产生巨大变化,依然打算用之前对待男爵势力的态度去应对。 领主会议上,除了这封信件,还有一些零散的纠纷,史蒙一一调整,除了谋杀这种重罪,他判决尽量以不伤人性命为主。 等待杂事都弄完,他起身环顾,接着举起拐杖,把它当成剑用。 平扫而过时,最前方的一排的维京人,身上一股冰凉。 史蒙首领曾也是凶名在外的维京战士。 “我们是为了什么来到着这里?你说。” 史蒙指着一个男人,这男人回道,“为了避开无止尽的冲突。” 史蒙又指另一个胖些的男人,这男人喝了口特制的酸酒回道,“我犯了罪而被驱逐。” 问完两人,史蒙道, “今天‘英格’说的话,我知道你们很多人都同意,但你们想过吗,真上了战场,就能活下来?运气能比别人好? 我们因各种原因聚集于此,一起开垦硬的如同石块的土地,种下麦苗, 一起搭建围栏,阻抗敌人, 在这里,有的人身负十字,有的人心怀奥丁,但不会有人逼迫你们改变信仰, 不会有人随意欺压你们。 碰见问题,众人一起解决,也许这里还不够好,但持续进步着,这是我们的家园,将来也是你们孩子的家园。” 史蒙说完,掌声拍起,大多数人第一时间举起手来,表示赞同。 但根据惯例,要“所有”能够进入领主长屋的自由民都同意。 人群之中,有一人没举。 “格洛克?”史蒙的妻子“芙莉亚”看过去,心理祷告这个表兄不要捣乱。 史蒙看着这人道,“你有什么想法?” 格洛克靠在角落,拿起酒袋灌着,直至整袋酒都灌完,才回应牛颈。 “史蒙首领,如果你说的都对,那人越来越多,我们反而越来越穷了? 老首领在时,可不是这样的,我们活动范围,北至爱丁堡,南至埃拉王的城堡边境,谁不怕我们? 就是拉格纳王,也知道英格兰有一支强大的奥丁后裔! 今天,那两个逃亡的丹麦老敢嘲笑你,你却怕了,任由他们离去,还送他们食物?再过几年,没人会尊重我们,包含你--我的首领。” “父亲说过,分裂是毁灭的开始。”芙莉亚站起来,并把别在脸上的布巾取下。 这是十三年前,聚落发生火灾,当时不到半人高的孩童芙莉亚,冲进长屋,把大自己一岁,被烟呛晕的格洛克表哥带出来的勇敢证明。 这个伤让格洛克心疼一辈子,最后他还是无奈举手同意。 但心中越发烦躁…… 讨论完毕,史蒙让人拿出食物,“赞美一切,让我们一起享用这些。” 长屋的人,没什么追求,凡事都看着史蒙,且有酒喝,有饼吃就成。 格洛克觉着吵闹,起身想离开领主长屋。 刚走出门口,芙莉亚挺着肚子跟了过来,举起一杯麦酒。 这是示意格洛克回屋。 “孩子快出生了,我跟史蒙都希望他能给我们所有人带来好运,格洛克,不要怪任何人,你知道的,史蒙为了和平,付出多少。” “以前,你送过来的酒,每一杯我都喝了,这一次,我喝不下去,我们以前是狼,现在成了羊,再过几年,连狗都不如了!” “格洛克,你!” “芙莉亚,叔叔还在时,跟我说过,让我娶你,可我当时拒绝……因为我觉着配不上你,那一次,我被火吓怕了,我的弟弟在我面前被木柱砸落,我都不敢去救,看着他被活活烧死! 我看到你的伤,总想到他,痛苦不已……后来,我发誓,不再软弱害怕!” 芙莉亚不知道说什么好,曾经,她也想过嫁给这位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兄,但父亲最后告诉自己,格洛克没有这意思。 那之后,自己再没哭过。 格洛克下定某种决心后道,“作为首领,我看不起史蒙,但作为丈夫,他是个好男人!” 说完,格洛克走出几百步,消失在黑夜中,最后回到自己长屋内。 一会功夫,他整理行囊,带上一匹马,黑夜之中悄然离去。 他不想等死,他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他不是怕,他想积累新力量保护这一切。 这些年,他跟随新旧首领出战,有不少人受过他的恩惠,只要振臂一挥,至少会有三四十人会跟着自己。 但这样是破坏团结,他不愿跟妹妹的男人起冲突。 世事总是如此奇妙。 史蒙孤身一人来此,最后得到所有。 格洛克曾是继承人,却不得不独自离去。 当他回神时,已经走远,又过一夜,竟然碰到先前离开的英格众人。 他骑马沿着脚步追过去,很快就来到几人面前。 阿尔杰认出他,一开始以为是史蒙派来“追杀”自己的,但见格洛克独自一人,反道,“你是来加入我们的?” 见格洛克依然没有回应,英格警觉起来,准备动手。 格洛克确实起了杀心,但因没把握,改口道,“我对你们的计划很感兴趣,如能强取,何必苦耕。” 阿尔杰忍着伤疼大笑,“这是你这辈子干过最英明的决定……我们去找金牙巴尔多,他控制一处海港,手中有船。” “你们要回丹麦?”格洛克问道。 阿尔杰只道,“跟着就是。” 一路上,阿尔杰故意说起史蒙的话题,借此观察格洛克反应。 “他是个孬种,不配再去英灵殿,死在女人床上就是他最终归宿。” 格洛克听得烦了,但为了取信几人,也一同诽谤史蒙。 两天后,他们一行终于进入另一处维京聚落--金牙巴尔多所在。 若以人数算,金牙跟史蒙的聚落人数不相上下,都近两千人,但他的领民战斗力明显高于史蒙, 因为他们依然信奉“强取”。 也因如此,才能打的人口近万的“吝啬者厄尔”节节败退。 格洛克对金牙很熟,他知道这个邻居眼中,唯有利益。 金牙的地盘总部在一处山堡,居高临下,监视着周边。 放眼望去,远处的北方山脉群,虽有些积雪未化,但时近五月,已经不怎么冷了。 可当进入金牙的城堡,碰见这位坐在兽皮位子上的维京首领后。 金牙的笑容,让格洛克觉着冬天还没过去。 阿尔杰撑着拐杖走过去,要跟金牙拥抱时。 格洛克暗骂,早前在聚落内,就不该听史蒙的话,应直接杀了这些人! “欢迎你们,来自丹麦的阿尔杰跟英格,即便老子三年没回去丹麦了,依然知道‘丹人’中,出现许多强大新勇士,其中就是你们两人最为出色。” 寒暄后,金牙目光移到格洛克身上,两人是认识的,还交过手。 既然上了贼船,那就死撑到底。 格洛克说了句,“很久不见,巴尔多,原来你还没死。” 友善开场白过后,面对围上来的巴尔多手下,格洛克依然澹定, “我可以从史蒙聚落拉出不少人来,更北面在爱丁堡那些丹法区的首领,我也有交情,可以负责联络。 杀了我,你只是多个‘头骨’可以当球踢, 留下我,你就不用窝在这山堡了。” 格洛克很自信,必须自信。 维京人讨厌孬种,即便装的,亦要装成天地不怕的气魄。 “你想要什么?”金牙来了兴趣,这话很合自己胃口。 “史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芙莉亚也是?”金牙大笑,作为老对手,他也知道一点秘密。 “杀了史蒙,我就是孩子父亲!” 格洛克这话足矣。 此时,英格兰大地上,一场新的维京同盟降临。 “金牙”巴尔多供给本地武力。 “剑狼”阿尔杰跟“大熊”英格,联络丹麦跟入侵肯特的伙伴。 “少年”格洛克则带人招揽以前的旧部,以及同周边势力的协调。 …… 格洛克进入金牙领地两天后,也是南丁使者准备进入牛颈“外围聚落”的同一天。 奥兰也在其中。 先前他还派人送了份小礼物去,主要是三十把木犁,五车小麦,跟可以制成五十件衣物的羊毛。 这是奥兰打探到史蒙心念和平,鼓励族人耕作放弃强取的想法后,临时起意的礼物清单。 这天早晨,奥兰重新打扮,把黑呼的煤碳压碎,将自己金黄头发弄的赃污。 掩盖这头太阳金发。 之后脸庞涂上土泥,身上穿的也是普通粗衣。 穿着紧身裤,破烂的皮靴,藏在队伍之中。 通俗一点说,他已经从“神颜美少年”变成“粗糙臭污的少年”。 首领贵族是南丁,他为在队伍正中。 这一次会面,奥兰给他配置一套豪华的战斗阵容。 五十位重步兵穿插队伍之中,清一色都有长剑,软甲,短刀。 另外还有二十名长弓手跟在最后,二十名持短斧跟小盾的轻步兵,保护长弓手。 二十名长茅手,五位重骑兵,十五位轻骑兵。 重骑兵身上,还三件法兰克来的锁子甲。 足足出动一百三十人数的顶配武力。 这是奥兰要给牛颈看看,白鹰领有足够力量,可以左右边界安宁,以便在接下来的会谈中,占据主动。 这次会见,选在空阔的平原地,是牛颈控制的地盘中,最外围一处聚落。 此地人口稀少,但长屋不少,足有五十多间。 曾经这里也有数百人生活着,可因战乱,又被埃拉,维京人,达勒姆三方夹击,人口跑了八成。 牛颈重新占领这里还不到三个月,尚未将此地建设起来。 秉持“耳听不如实见”的想法,奥兰打点好一切之后,评估危险很小,才亲身过来。 除了这一百多人,奥兰还命令拉德跟阿芒德各拉出五十人,在达勒姆西北处建设一处新哨塔跟简易木堡,以便将来能快速支援边境。 这一百人距离自己,不到一日路程,让危险又更加小了。 队列之内,泰坦跟四位亲兵,把奥兰同其他士兵隔开,形成一道人墙。 为了怕从天而降的战斧,奥兰前排的士兵,随时都要注意高举小盾。 “层层保护,环环相扣,众人护我,此为领主。” 南丁身边跟着一位边境走私商人作为向导。 一边走一边告诉南丁,“大人,昨日传来消息,“少年”叛变了。” “那是谁?” “格洛克,牛颈聚落的第二号人物。” “还是个孩子?” “不,他成名很早,十三岁就立下‘十人斩’的功劳,因为脸庞清秀,跟那些硬汉相比,才得到这个外号,本来应该随时间改变, 可没想十年过去,格洛克的脸几乎没有改变,还是跟当初一样,所以这外号现在单指外貌。” “少了他,对我们此行有什么影响?” “好事,这个人向来讨厌跟我们盎格鲁人还有萨克逊人谈条件,当初牛颈想要投靠国王陛下,边界就发生数次冲突,传闻他就是主导者之一,他的外号正好与他的手段成反比! 维京人面前,他是放羊的少年,我们面前,他是吃人的狼!” 南丁的身位跟奥兰只差十几步,奥兰也能听见他们对话。 他听得毫无波澜,这时代但凡能打一点,地位高些的人,传闻就千奇百怪。 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 最近来往于领内的边境商人,还传来消息,说在埃拉王廷,流传自己领内,有一头巨大无比的白鹰,它一展翅震动,声音如同大钟,提醒领人时间。 这大概出自,奥兰想让工匠们弄出一种能报时计算时间的机械沙漏。 最后不知怎么传播的,越发离谱。 骑惯了马,奥兰只能靠双腿走路,队伍还要协调,走走停停。 半天时间,才到约定地点。 095.为了奥丁,天主见证(5.4k) 奥兰全身是汗,加上身上穿的是粗麻。 肌肤摩擦的十分难受。 队列之中,只有十来人知道自己身份。 奥兰到哪,这些人就移动到哪。 到了这片长屋前,约五百来米距离时,奥兰看见一帮维京人。 双方都传出骚动声。 这股维京人至少来了上百人。 双方出动这么多人,都怕一言不合,突然动手。 随后两方各派一骑出去,交头接耳几句后,互相回到阵地。 南丁听完回报后,带着几人前行,其中就有奥兰。 他们朝向一间宽大石屋--此处的庄园主大屋。 这座大屋顶处,刚刚挂上“托尔神”的凋刻,以期保佑他们获得丰收。 而拿下此处前,史蒙还向十字架寻求幸运过。 史蒙现在,再也不追寻飘渺无谓的“英灵殿”,但也不盲目的追求“天国”。 奥丁神的信仰者,说“它”爱护英勇的战士,那自己曾经以它的名号,在多场战斗中建立功勋,应该受到庇护。 《逆天邪神》 天主的信徒,说“它”爱世人,那自己也是世人之一,它的子女。 两种神被史蒙熟练的交替利用着。 南丁也看见,提前入屋的维京人中,扣除史蒙,另有两位--手臂上都挂着一个小十字架圆环。 双方大队各自在大屋外约三百米处摆阵,不敢妄动。 进入屋中后,史蒙跟南丁互相握手,接着拥抱拍背,随后分坐长桌左右,这表示两方平等。 都是强壮的勇士,刚才握手,两人也是交手试探,各感受对方的强大握力跟手中粗茧。 史蒙觉着南丁已经超越了前白鹰领主(奥兰父亲)。 他等南丁坐定后便道,“感谢白鹰领主(奥兰)的康慨,送了这么多农具过来,等待收成后,我会派人回赠我们种植的食物瓜果。” 这几天,奥兰方派人过来送信送礼,几乎一天一次。 牛颈虽然不知白鹰领主为何这么热情,但这些东西都是自己需要的,也不扭捏,照单全收。 今日这场会面,他本以为是白鹰领打算跟自己划定边界,互不侵扰。 在自己岳父时代,这种事也发过几次。 可几句话过后,事态发展远远超出自己想像。 南丁见时机差不多,挥手送上一件新礼物。 这件礼物由“泰坦”递上去,放于长桌,当布被取下,显示出一件方盒。 史蒙还以为是什么珠宝或者杂物之类,但当泰坦打开,气氛大变! 牛颈身边的勇士,全都把手按在剑把上。 “你们什么意思!”史蒙杀气瞬满。 他等着下一句回应,若不满意,会马上走人。 “这件礼物可是非常珍贵。”南丁把这颗人头的底盒往前推,让史蒙看着更清楚点。 “用盐巴腌过的人头,你们把这个当成礼物?” 史蒙说完,仔细看着人头,随后发现,这首级缺了一耳,好似熟人--来自自己聚落东面的一位天主骑士。 “看清楚了吗?”南丁把盒子拉回,重新盖上布,声音并转为阴沉,“史蒙首领,接下来说的话,你必须保证,永远不流出这间屋子,那样,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你。” “如果我不愿意知道呢?”史蒙不想卷入麻烦。 挪威谚语:好奇能杀死一头熊。 “那白鹰领会拜访你的领地,直至两方中,有一方失去任何力量。” “去死吧,英格兰老!”有一位维京人忍受不了挑衅,将剑对准南丁的脸。 可南丁丝毫不动,奥兰阁下就在自己身后,那怕死,也是“向前倒下而死”。 “等等。” 史蒙压住手下不满,同时自己心中也有很多疑问,他道,“好,你说吧。” “先清场,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各留一人,最好认字。”南丁提议。 南丁说的话,基本没有偏离奥兰教他的,同时也正一步步主导场面。 可史蒙知道在桌上谈判,不管你多么认同,或者被迫接受对手的话,都要提出不同意见才行,他回道,“留两个。” 南丁没听见奥兰“咳嗽声”暗示,便道好。 随后又走出几人,“奥兰”也准备走出去时,史蒙来了一句,“这小子留下。” 南丁这方,气氛比刚才维京人拔剑还紧张,瞬间全都拔出剑来。 奥兰心道不好,这样会露馅。 史蒙压下猜测,故意道,“他留下。” 史蒙不说原因,但态度坚定,于是最后屋内剩下六人,双方各占三人。 南丁身后站着泰坦,奥兰。 史蒙身后站着两位忠诚的手下,也通读一些文字。 三对三,史蒙屋内武力占优,但屋外,奥兰的军力胜过一筹,两方都不敢随意动手。 “南丁骑士,现在,你可以把该死的人头秘密说清楚。”史蒙道。 “刚才那人头,是厄尔伯爵手下的一位边境骑士,他的耳朵就是被你们割的, 我主(奥兰)用了二十条人命代价,发动夜袭,直接取下。 现在,作为礼物送给你们,这位骑士在两年前,你们聚落首领交接时,曾发动偷袭,杀了你们十多人,我没说错吧。” 史蒙有些混乱,白鹰领直接“杀害同信者”来讨好自己这个外族? 他想了会道,“这个人我想杀,既然你们把人头带来,我会收下,并回以相同的补偿,若你们需要我们帮助维护边界安宁,让你们的人贸易通行,随时可以。” 但南丁不想要这个,他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张皮纸信,递给史蒙。 这是奥兰从罗琳城堡睡房中取出的其中一封,写着当初厄尔想毒害并攻打白鹰领的话。 也是刚才,南丁让他们留下认字之人的原因,他怕史蒙不认字。 史蒙看了几次,用维京方言跟左右交头接耳,梳理清楚后,将信件推回去。 “所以,先前那些礼物,加上这颗人头,都是为了结盟?你们想报仇吞下北面领地,让我们一起出手?” 又是“阴谋”,史蒙讨厌阴谋,他对白鹰领的好感持续下降。 “史蒙首领,这里还有一封信。” 南丁又推出一封由奥兰“伪造”的信件,上面写的是,埃拉国王准备对北面用兵,清扫所有的丹法区,巩固统治,避免攻打前王时后院起火,等障碍清除,再发动王国统一战争。 这封信事关己方,史蒙脸色变了又变。 “我方跟埃拉陛下已经结成婚盟,他近来派了特使(萨尔斯)到我方领内,就是为了此事,你若不信可以派斥候到周边查问。”南丁道。 奥兰利用国王特使萨尔斯来领内之事,最近放了假情报出去,说国王支持自己。 奥兰还派了一伙人北上去厄尔伯爵领地,同样告诉吝啬者,自己得到国王全力支持,要扫清北面丹法区,让厄尔跟自己联手,这样的话,自己会优先帮他扫除领内的金牙势力。 之后厄尔再帮自己打败牛颈便可。 奥兰心中如此打算,一方面跟厄尔结盟,说服厄尔让自己进入他的领内。 另一方面跟史蒙结盟,让史蒙看这两封信件, 一来让史蒙以为自己要对厄尔报仇, 二来让史蒙知道,他的聚落很危险,需要找寻一位盟友,否则将被南面的天主领主们围杀。 “事件已经超出我的预料,于其乱猜,不如你一次说完,如果不损害我们聚落的利益,那还可以谈,否则,那就看看谁的剑快吧。” 接着史蒙指着南丁身后的奥兰,突然把桌上装水的小陶杯丢过去。 泰坦马上用身体面积外加那张小胖脸,精准挡住十成攻击。 史蒙冷道,“你是谁?” “我只是个传令,首领大人。” 奥兰拍了拍泰坦肩膀,心中亦对这个挪威老产生不满。 “传令?刚才我的人拔剑,你身边几人全都把你护住,不管桌子上的骑士。 就剩下两人时,你身边这位小胖子,总时不时便看着你,握住身上的剑。 现在我泼水,他依然第一时间保护你? 还有,进屋之时,你明明是你们这群人中最后一个进的,可等你进来,这位男丁骑士才肯(敢)坐下。 一位骑士贵族,竟然等你这位传令? 另外,你看向你的领主眼神,充满……” 史蒙进屋之后,便注意所有动静。 奥兰见他这么精明,也不再隐藏。 “够了。” 说完这句,奥兰算是表明自己的身份不低于南丁。 “你是白鹰之主?”史蒙试探再问。 奥兰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回道,“我最喜欢跟精明之人做交易,因为他们不会被愤怒左右情绪,更注重实际利益。 白鹰领需要新的地盘,而你们需要得到周边领主的善意, 国王要对你们用兵,你们的存在,让诺森布里亚的北面领主,永远都不听他的指挥,各行其事, 北方领主总说要保护家园,如出兵会受到维京人入侵。 扫清你们后,埃拉就可以命令北方领主,无后顾之忧跟他的兄长决战。 厄尔伯爵对你们也不满,你们有一部份的地盘,正好在他的法理领土,你们却用来种植,他认为你们窃取他的食物,所以不时让边境骑士带人骚扫你们。 在我知道厄尔想害我们的信件之前,差点也受其利用,转而对付你们。 现在真相大白,厄尔是我的敌人,你们是他的敌人,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最好之盟友,不是吗? 送你们这颗人头,表示我方有极大诚意合作。 我要你们干的事很简单,你们骚扰国王跟厄尔边境,我之后会放出风声,弄出你们要攻击的动静……” 奥兰要用牛颈弄出北方有乱的消息,拖延本来约定好,南下参战的时间,另一方面,也用牛颈来吓厄尔伯爵,逼厄尔同意跟自己结盟,对抗维京人。 整件事最重要的就是牛颈的态度,所以奥兰必须亲自前来,掌握局势。 史蒙犹豫不决,奥兰这提议太疯狂。 奥兰又道,“你要想多久都成,但答桉我只接受一个,同意! 如果不是我满意的答桉,今天这地方,会被火光吞灭,接着我同国王还有厄尔伯爵的军队,会在一个月内,踏平你的聚落。” “凭什么信你,小子。你杀了同信者,就不怕事败吗?我们还可以去向厄尔伯爵告密!” 是刚才拔剑怒对南丁那人,史蒙得力助手“斯恩”。 如今“少年”走了,他算得上领内第二人了。 “告密?”南丁哼了一声。 斯恩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想去求厄尔,底气突然不足。 他们使剑疯狂,但局势判断十分之差。 “幸亏你没坐在首领位置上,否则你将搞砸一切。”奥兰完全不给面子。 维京人信奉强者,越强势,越能压住他们。 “你是疯子,我们才接触几日,你竟提出这么离谱的结盟!”史蒙道。 “这几日,我打听许多你们的事,想必你们亦同,那你们应该听过教堂比剑?” 见史蒙点头,奥兰随后再道, “若不是当时带的人太少,我会杀光那些污辱我的人,让教堂比剑传成我为‘荣誉而战’。 跟老实人交易,只能一步一步,跟疯子交易,利润大的惊人! 你曾经也想改信,投靠埃拉,可他们不信你, 现在你又有一次机会,投靠我,我将庇护你们。” “埃拉王好歹也是名义上的国王,你们最多统领一郡,这就想庇护我们?” 史蒙拿起面前的水杯,喝完后还啐了一口在地下。 奥兰看着刚才那位发狠话的斯恩,以及嗤之以鼻的史蒙,最后对准史蒙道,“我听说你的妻子有孕,我们来假设一件事,你的好妻子生下一男一女。 十四年后,突然来了位外族男人夺走你的女儿,打伤你的兄弟孩子,还找了‘祭司’来告诉你,希望和平解决,让你吞下,你会怎么办?” “这种事还能宽恕的话,活着也是耻辱。”斯恩抢话道。 “那本伯告诉你,在丹麦西南的法兰克领地,近几年出现一位公爵,也许你们听过,人称‘铁臂鲍德温’,五年前,他也只有一郡,与我亦同。 他想扩大势力,想要提振家族威望,想要一步登天! 他怎么干的? 他后来绑架查理曼的子孙--一位法兰克公主, 强行成婚后,打退国王士兵,同时又用抢来的金银收买教廷,让罗马宗座‘尼阁一世’出面斡旋。 所谓七善,教廷忘光了,只要足够的金银,他们就可以把一位七恶之人也变成圣徒。 而法兰克王竟也同意! 作为查理曼的孙子,为什么要忍受这等耻辱? 因为他的边境,烽火四起,他的近臣,心怀不轨,他只能忍,最后还委以重任,将西北边境的安全交给鲍德温,让鲍德温驱赶丹麦人! 而这使他接壤丹麦边境的王国土地,受扰次数降低许多。 别人笑他,那是因为看不到国王眼睛所见的画面。 人站在不同位置上,看到的风景便不同。 有几块春去秋来,播种就能收获的土地,你们就满足,那等年老,多将在卑微中死去,陪葬品也就几个破酒杯跟衣服,好点的,一把碎剑同破甲,墓碑刻着,生于某年,葬于某地…… 本伯看到的风景很大,你们用腿去奔,策马乘船,几天都到不了终点。 这块地盘上可以有很多肤色相异之人居住,形体各异的神接受膜拜。 现在,我的敌人叫我白鹰领主,再等五年,他们会唤我‘英格兰之王’。” 奥兰这番话说完,有点渴,比着水袋。 身边的泰坦,急拉拿起身上水袋。 奥兰饮了一半,接着洒向史蒙等人。 “甘甜的山泉水,味道如何?” “甜的。”斯恩道,他被奥兰这些话说的心脏狂跳。 “诺森布里亚好多山脉,都可以产出这么甘甜的泉水,与本伯一起,建立美好家园吧,小子。” “好……好!”斯恩如同着了魔般。 史蒙抓住斯恩的手,示意他冷静。 斯恩缓下来后,也把身上的水袋拿起来,喝了一大半,但再不敢洒向奥兰,只是让心中的欲望之火消减些。 “史蒙?皮格,你将与本伯,平起平坐。” 奥兰将手伸出去,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史蒙,此时竟全都想他同意! 思考再三,史蒙起身握住奥兰的手。 伟大计划,经常来源疯狂的提议同想法。 奥兰成功主导这次会见。 离去屋子前,奥兰说道,“我会建立一条联络管道,你们随时等我消息,今天开始,你的人一旦踏上白鹰领,就如回自己家一样 奥兰拿起身上藏着的一个维京臂环,这是他为了这次活动准备的,他递给史蒙,说了句让史蒙难以忘却的疯话, “为了奥丁,天主见证。” “为了奥丁,天主见证!” 史蒙重复一次,接过奥兰的臂环,接着把自己手中臂环送过去。 臂环功能多用,有一种作为货币使用。这种臂环以银制成,缺钱时能取下,砍碎作为“碎银”支付。 奥兰送上去的就是银臂环。 但史蒙给的是一种皮制臂环,这象征荣誉跟成人。 最后奥兰跟史蒙互相拥抱,各自走出。 离开途中,奥兰依旧隐藏在人群中,他跟这些知道自己身份的士兵,分列一队。 “这挪威老气力真大。”奥兰看着通红手掌。 “阁下,真的要跟这群蛮人平起平坐?”泰坦问。 “多嘴。” 奥兰甩了几下,把手掌红晕给弄正常,又道,“人头处理好,注意不要走漏。” “是,阁下。” 其实奥兰根本没有发动夜袭,他回到本郡,册封众人的隔天,就派出人手通知厄尔,而手下路过边境时,看到一场火灾,那位曾经捣乱史蒙领地的骑士,喝多了酒,醉死屋内。 随着对史蒙跟厄尔越来越了解,奥兰决定弄个假事件出来。 他听属下形容,弄来一颗差不多年纪,外表有点相似的人头,还用火烤伤这首级肌肤,让五官不好看清,接着斩去一耳,做出极为相似的外观,假造自己夜袭之事,此刻送给史蒙看。 人已经死去,史蒙无从查证,而自己确实派士兵进出厄尔边境多次。 所以只要史蒙心中相信,就会将这一切串联起来,若史蒙去告密厄尔,那也无妨,因为自己可没干过。 …… …… 另一边,留在屋内的史蒙三人,讨论起来。 冷静下来的斯恩说道,“首领,怎么办?被这小子给弄混乱了!” 史蒙只是叹了口气,他开始觉着,自己这两年的忍让政策,十分错误,失去发展的好机会。 而现在,又有新的机会来到! 096.上帝对奥丁神与托尔神 当晚,史蒙在领主长屋之中休息,没有回去领内。 这大概是此处最干净的一座房间了。 这里没有挪威那样冷,所以空气中的怪味难以压制。 这地方所有的自由民长屋,都是两三个房间,家族成员全塞入里面生活。 长不会超过二十五米,宽不会超过六七米。 没有仓库的概念,所有的值钱物品都放屋内,包含家畜。 相邻的几间房子,即便此刻空阔无人,只要靠近,也满是刺鼻味道。 先前人们为了保护动物财产,与其一同睡眠。 各种动物粪便跟尿液,还有人的汗味混合,让无论首领还是平民,身上永远都一股臊味。 这种居住空间十分拥挤,几乎没床的概念,可以靠背的东西一拼凑,就能当成床。 照明的蜡烛,用的是动物油脂,点燃之后,味道更重! 史蒙翻来覆去,他朝外喊了两声“斯恩”。 过一会,门就被轻轻推开。 脚步声很轻,随后这道影子摸上来。 当两道影子重叠,史蒙从面红耳赤,到渐渐放松。 “首领,我想陪着您。” “出去,我每天醒来,陪在旁边的不是墙壁,就是我的妻子。” 自从妻子怀孕,他憋住一股火,那是男人的本能欲望。 今天又被奥兰那番话捣乱心神,他需要找个更弱势的“对手”,肆意妄为。 但现在自己无欲无求了,所以女人被下逐客令,抱着衣服,走出屋外。 “桌子上的银块你自己取些走。” 史蒙觉着自己非常爱妻子,一年睡其他女人的次数,屈指可数。 在男女随处可见“欢好”的挪威土地上,自己现在当之无愧,可以称上一个好男人,好丈夫。 这女人是斯恩安排的,也可以说是斯恩的情人。 当受到逐客令后,便重新回到隔壁屋子。 她的双眼看见斯恩身上的肌肉曲线后,又是两道影子重叠。 …… 精力消逝,史蒙昏昏沉沉,似睡未睡。 他回忆起少年时代,或者说根本没有所谓的“少年时代”。 十一岁的某一天,首领父亲在自己撒尿时,看了两眼,告诉自己,“小子,你长大了。” “什么意思?” “可以去芬兰,罗斯或者英格兰杀人了。” “‘斯拉夫人’跟‘盎格鲁人’都是穷鬼,老爹,我想去来茵河畔,那儿的人有钱多了,上回你跟叔叔去抢,带回来的教士,吃的跟猪一样,带回的金银首饰,可以把人给砸死。” 这时的史蒙,还不知道抢劫路线,要看你的实力大不大,如果你不知会,或者故意去抢其他部落或者王国已经染指的划定区,也可能发生恶战,这也是后来,他们家族跟拉格纳家族交恶的原因之一。 史蒙长的比同龄人还要出色,强壮。 十一岁时就有一米六三的身高。 把靴子穿上,加一顶护面盔甲,几看不出跟稍矮的成人有区别。 父亲接着告诉自己,“下一次的大会,你会戴上臂环。” “干死这帮法兰克老!”史蒙大笑。 七个半月后,史蒙跟六个同龄人一起,会议上受到祝福,成为新的维京战士,父亲还给自己找了个“盾女”。 当晚,史蒙紧张又兴奋,摸黑进入房间。 不过这件事让史蒙恨了父亲许多年。 在探讨人生时,这女人几乎压的自己喘不过气。 但自己可是首领之子,史蒙依然奋斗到没有力气,才昏睡过去。 隔天,史蒙走出屋外,对着父亲啐了一口,问候了老爹的“情人”。 “老子喜欢的是‘强壮’的盾女,不是如‘巨熊’一般的盾女!”史蒙破口大骂,却引来父亲跟叔父们的嘲笑。 “小子,你的祖父也是这样对我的,这是要教会你一件事,别在女人身上花太多力气,那些细皮嫩肉的南方女人,会如同魔鬼一样,把你的智慧跟勇气给‘腐蚀’!” 男人的第一次很珍贵,所以对父亲的教导,史蒙觉着很有道理……个屁! 那天之后,他更加热衷好看的女人。 可成为战士,心心念念的战斗迟迟不来,自己天天都要看管农场。 不动的杂草,成了他用木剑挥打的对手。 什么时候才能让他的名声传出去呢? 他总是学的大人的口吻,拿起父亲赏给自己的剑,夜深人静时,将剑擦了又擦。 “这把剑属于我,以后属于我的孩子,再以后属于我的孙子,它将吞饮敌人的血……” 虽然没有出航,但他跟同龄人毕竟不同,作为“抢二代”,父亲送了一间长方形小屋,还给他弄了个从法兰克抢来的女仆。 史蒙最先学会的法兰克语,是“来,脱,滚”。 没什么暴力不暴力,所有男人,所有勇士都是这样。 谁让你们弱小,谁让你们的男人没有勇气? 首次出航的三天前,父亲改善史蒙的饮食,让他吃的更强壮点。 麦谷制成软面包,洋葱跟蒜调味,装着牛奶跟蜂蜜混合的甜酒木桶,一桶桶放上桌。 用刀切割肉食,用勺把木碗装满一盘又一盘的粥谷跟野菜还有鱼肉。 史蒙过上饱足的三天,随后出征。 船是重要的象征,富裕的领主才有办法建造船体,发动远征。 一般有两种,一种专是门海上攻击的战斗船。 船体轻窄,轻便却耐风浪,可以快速停靠或者连结。 一种是贸易货船,船身高宽重,大海之中,也可稳定行驶。 他们的船吃水很浅,速度快,轻易就可以改变方向。 总是突如其来出现海平面上,一鼓作气靠岸后,便拔出武器,喊来奥丁神跟托尔神降临助阵。 史蒙以往都只是看,等到上船之后才知道, “事关生死,皆无小事”。 战船的甲板直接对准太阳跟云层,露天没有保护。 这时史蒙才感受为什么上岸前,父亲还逼自己多塞两件衣服。 一旦狂风快浪来了,全身会被刮起的狂暴“水龙”侵袭,又冷又冻,身体差点的老人或者孩子,可能直接死去。 史蒙死命帮助操桨,只要撑过去,就是美好的未来! 每一次出海,若遭遇暴浪,就宛如现世版的诸神黄昏,这些水手就是战士,对抗海中敌人跟大蛇。 直到上岸前,跟史蒙一起出来的三个同龄少年。 一个吓破了胆,一个冷死,一个半夜被巨浪给卷走! 但成人战士们,没有时间悲伤,上岸之后,把愤怒跟忧伤情绪混合,对准外邦人们! “为了奥丁!” 史蒙吼了一声,拔出长剑,混在人群中。 他记得很清楚,自己是这场战斗,第一个冲入教堂的勇士! “上帝赐福,使我免于受到异教徒……” 一个年轻但有勇气的教士,守在库房前面,拿起十字架。 他讲的是法兰克语,史蒙听懂了“上帝”。 “神父,你真蠢(法语)。” “嗯?!” “上帝只有一位,托尔神跟奥丁神是两位,一个怎么打两个呢?” 这句话太长,史蒙法语还不行,是用维京语说出口的。 海浪战斗的洗礼,让史蒙更上一层,但见他用剑从年轻神父手臂上斩去。 先是听到痛喊,随后清静…… 之后砍断锁链,史蒙踢门而入,里面躲着一群--前来教堂祷告的女人跟半大孩子。 这些半大孩子,比自己小不了几岁,却躲在女人身后。 史蒙哼了声,随后将剑指着一个符合自己审美的女孩! “以后,你是我的。” “魔鬼(法语)!” “死!” …… 咕咕咕! 鸡鸣伴随阳光透入屋内,史蒙出了一身汗,惊醒过来。 他醒来前,见到前妻还有现任妻子,督促自己起身。 天生野性被短暂压制。 走出屋外,他看见手下人在忙碌生火,还有那些被他迁移或者自愿到此,直接占据空屋的手下领民。 随然劳碌,但这些人也许可以活很久,活很多年。 史蒙想起好几个,玩的不错,却死在海上的童年玩伴。 强取? 苦耕? 两种念头切换。 史蒙看着太阳,把心中认识的神,都祷告了遍,想得回应,但操蛋的太阳,除了使他眼睛发酸,没有任何神喻表示。 最后他摸着妻子给自己编织的衣服,想起未出生的孩子。 好人,坏人? 这一刻,他只想当个能保护身边人的男人。 …… …… 同一时间,奥兰带了一队人,朝另一方向而去--他要巡视正在盖建的哨塔还有城镇。 为了节省时间,没有恢复正常装扮,便直接骑行而去。 身后跟着十骑护卫,由于全是兽力发挥,半天时间,这群人便到目的地。 097.跟君堡一样伟大 这地方的哨所跟要塞,刚要建立。 此地在自己的直辖领内,奥兰出现时,一群人正在整地。 以前三个男爵各自为政,很多不必要的哨所要塞,分去大量人力跟物力。 以后自己边界线只会外扩,这些要塞跟哨所,再留下来对自己没太大用处,奥兰逐渐分拆这些地方的材料,这样就不用花太多成本,便能兴建几处新的木制要塞出来。 左右巡视了会,奥兰看着入口前方,有两位正在架设木牌的士兵,便走了过去。 如果奥兰今天不来,这刻字之人估计就是别人。 这是入口处的木牌。 奥兰取过刻刀,想了几个名字,都不满意。 泰坦,还有原本就在这里监工的阿芒德跟拉德也靠近。 拉德知道奥兰学问十足,这种时刻也不敢乱出主意。 阿芒德则始终保持,做“第二个说话的人”,凡事不要抢先,因此也沉默看着。 只有泰坦挖空心思正在想名字。 “阁下,我们要不直接叫伯爵邑,反正是您题字的。” 这个称呼使拉德直接回道,“英格兰这么多伯爵,哪个伯爵?” 泰坦只能悻悻然闭嘴。 不过这给了奥兰一个灵感,他把本来写好的名字改掉,重新刻印几笔,眼神突然放出光亮,一边说道, “泰坦这提议好!” “阁下,真的叫伯爵邑?” 奥兰没理会,刻刀写下第二个字词,一勾一转,最后他用手拨开木头上的灰屑,让士兵挂上去。 当字样显示时。 “君临!”阿芒德愣住。 “阁下就是我们的主君,他亲自提笔,君临此处,君临这个名字十分应景!”拉德是文盲,但马屁拍惯了,口才反应不慢。 “总有一天,本伯要让‘君临’同‘君堡’一样伟大!” 有一句话如此形容这个伟大都市, “只要明月照耀,君堡永不陷落。” 传说此时的君堡人口,已经超过一百万! 放眼此世,可谓天文数字。 奥兰雄心勃勃。 达勒姆所有的地方要塞跟哨所,从没有一处是自己建立的,但这块地方将是,以后还有更多城堡也是。 他又道,“听好,你们一边整地,一边迁移一些人过来,这里两面靠山,有天然屏障,不远处还有溪河跟农地,森林资源也丰富,住个五六百人不是问题。 我们原本的白鹰领主城位置不好,城堡虽然位置高,可以居高临下,但周边都是平原,无险可守,敌人一多,直接把我们围死, 父亲当时也是没办法,只能不停加固周边,但现在我们有更好的选择。 这块地方,接近诺森布里亚的中部,距离埃拉还有其他领主更近,方便我们联络。 有一条从麦西亚来的陆上商路,也会经过这里,对我们贸易有帮助。 距离牛颈的地盘也近,整体前景很很,你们要用心建造这块地方,明白吗?” “是,阁下。” 奥兰心情很好,甚至还砍了颗大树,指定这大树作为主房的地基。 拉德也很识相,并没在奥兰兴致正高时拿出建造花费的总账单给他看。 但等隔天,奥兰要离去时,一叠清单就出现了。 择址已经完成,也开始整地,这就需要人工花费,木料,石料,铁料,粗麻……一部份可以用旧的,另一部份需要开采,接着还要修路。 以奥兰供给的人力,至少要花费半年人力物力。 看了份清单后,奥兰退回给拉德,保证道,“三天之内,我会补齐至少四成的物资,你先继续弄着。” 奥兰不再听拉德叫苦,重新骑上马匹,一路朝东南,驰骋大道,几乎不停。 2k 又过一夜他就回到城堡内。 当他出现时,脏污的外貌把众人都吓了一跳,尤其两位情人! 两女烧了一大桶水,左右帮奥兰把身上的泥土,还有头发上煤污都洗清时,那一盆清水也变成黑水。 结束时,奥兰重新穿上领主服装,带上戒指。 一个英俊讨女人喜欢的白鹰领主又回来了。 帮奥兰整衣时,两女互相对看,都希望对方开口让奥兰等下别忙了,找人服侍。 可奥兰穿好衣服那瞬间,直接头也不回的走出。 他现在没心思在两个情人身上,直接去到大厅,让南安普把自己离开几天的新入账本都拿过来看。 昆桑也在,这几天他帮助主持城堡治安。 奥兰一个个问。 领内最近又一份财产清单交上来。 奥兰转封加齐,吞并罗琳城堡,虽然吞了一笔,但一些利益受损者也心怀不满。 奥兰又不能把他们全杀了,便又拨出一部份财物出来,安抚一二。 他一笔一笔细算开支,随后道,“厄尔伯爵的信来了没?” “阁下,来了,我马上让人去取。”南安普道。 等人拿来后,奥兰取看,总算露出一点笑意,“他跟我想的一样,惧怕维京人,我一吓他,便同意让我们出兵。” 南安普接过去看,问,“他虽然同意,但也怕我们,指定我们必须按照他的路线进入,还设置好几件苛刻的要求,什么一次只能进入二十人,武器要分批运送,世上哪有这种道理。” “这人毕竟当了十几年伯爵,治理也许无能,但跟我们接壤的边境上,弄了多座哨塔防御我们跟维京人,如果他不主动让我们进去,我们直接攻击,损伤很大, 现在好了,只要让我把人推进到‘海镇’,我就有办法拔了他的城。” 奥兰没有明说,但南安普猜到了,攻打同信者,而又不受到追责,最好的方法之一就是,打“宣称权”。 一块土地上,本来属于这人,但也许某种原因,这人失去了土地,但有天他若有足够力量复仇,就可以带人找回来。 而整个达勒姆郡上,对于耶苇郡的“海镇”有宣称权的,也就是那位被阁下抢回来,先前用来诱导摩尔家族得手,现在则一直养着的女人—阿黛沙。 “那女人呢?”奥兰问道。 这种叫法向来都是问阿黛沙的,这让南安普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马上回道,“阿黛沙现在天天礼拜祷告,十分的虔诚。” “装模作样……让人帮她沐浴更衣,晚上带她来睡房见我。” 奥兰这意思很明确,南安普心领神会。 接着奥兰又道,“写一封信给牛颈,让他带点人攻击厄尔边境庄园,不要强攻,只要增加恐慌就成,以增快厄尔求我们进入的时间。” “是。” “还有‘萨尔斯’这小子,这几天他有什么异常?”奥兰改问昆桑。 昆桑摇头,“他很本份,只是经常来找我说话,貌似想从我嘴上问出什么,但我谨记阁下吩咐,没说太多。” “好,监视他但不要得罪他,让我们出兵南方的时间还没到,继续拖,且他来此的花费又是自己供给,手下全都住在领内旅馆,我们并不吃亏。” 昆桑问了一句,“罗琳跟马库斯他们?” “再养几天,就可以替本伯卖命了。” 奥兰一锤定音,不想解释时,都是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手下愿意猜就猜去。 但昆桑跟南安普都听出来,马库斯永远不可能得到奥兰信赖。 “既然想当七国第一剑,那就让你持剑战死吧。” 奥兰心中如是想。 098.凛冬将至 (有作者的话) 圣穆的个人礼拜室内,阿黛沙夫人正沉浸祷告之中。 俗世的喧嚣好似已经与她无缘,自从帮助奥兰,或者说成为奥兰棋子,帮助白鹰铲除摩尔家族后。 这个“恶魔之子”就再也没有需要自己的地方。 之后她听到的流言都是,自己将被送到王国--埃拉陛下的宫殿内,教导那些埃拉女卷针线还有家务。 埃拉的脸,阿黛沙至今还记得,满是伤疤,一脸横肉。 这个男人曾经也想抢自己,把自己摆到他的庄园内,当成玩物一样…… 从开始的愤怒,到现在的冷静,阿黛沙已经明白处境。 自己必须要依靠奥兰,才有办法远离这四面都是墙的地方。 她每天祷告,都是祈求上帝让自己脱离险境,同时也是降底奥兰戒心,期望他有一天想起自己来。 她知道自己最好用的女人武器是什么,就藏在身体之中…… 这天早晨,她听到城堡外的叫唤声,马蹄声,跟城门落下声。 城堡是有侧门的,大多数人进出都是开这道门。 只有奥兰出返才会有这种动静。 可她的房间被遮挡住,只能从狭小窗口处,听见靠风力传送的微弱声音,接着暗自猜测。 到了黄昏时分,今日景色正美,云彩散落,但这与她无缘。 “叩…叩…” 有人敲门,阿黛沙马上恢复祷告的姿势,喊了声,“进来。” 她的门不被允许锁上,这是一种很大的耻辱, 一开始她还觉着万一有人闯入怎么办? 这是只针对自己的行为,后来还她发现,城堡有一半的区块,被重新设置,想去大厅见领主的人,只有一条路能通行,走入其他楼层的话,将会被施行“污辱领主”的罪责。 她清楚感觉到,奥兰一方面对女人不上心,一方面却有强大可怕的控制欲,贴身女卷除了放假出去,在城堡之中时,难以跟任何异性产生接触。 自己作为贵族,自然清楚贵族斯生活多么混乱,但也没人像奥兰这样。 他想掌握一切! “夫人,这是今日的食物。”一位胖女仆把东西拿进来后,阿黛沙回复标志性的假笑,接过后,说了,“感谢主及阁下的康慨。” 胖女仆送完却没走,又道,“今日,阁下要见您,等会请您沐浴。” 阿黛沙的脸色变的很古怪,半响后道,“他……阁下想?” 女仆摇头,不懂也不该问的事,她们只负责听跟做,这是卡琳女仆长的教导。 吃完晚餐后,阿黛沙被引去城堡中的浴室。 这里是有重大节日,需要沐浴更衣时,才会使用,它有管线连接到下面的污水孔。 奥兰使用这里,全看心情,偶尔也会喊来两位情人一起。 久违的沐浴,阿黛沙十分享受接受女仆的服务,她们用起软刷,手法熟练地从自己身上的肌肤擦过。 这才是做为领主应该有的待遇,她已经很长时间,没被人如此服务过了。 “众人之上,凡事都由仆从代劳,此为领主。” 这场沐浴持续近一个小时,结束之后,阿黛沙换上一件新的贵族女服。 随后被带到奥兰的领主睡房等着。 奥兰的房间摆设,跟罗琳城堡差不多,也是一条走道分成两边,左边是书房跟库房,右边是睡房。 阿黛沙进入奥兰睡房后,仆人道,“今日,夫人,请您静等阁下。” “好,你先出去吧。” 而女仆却没出去,这房间有不少东西,卡琳女仆长交代自己,需要待到阁下出现时。 阿黛沙虽然懊恼,但也无可奈何,干脆躺在床上。 反正,奥兰让人把自己给洗了一遍,大概也有那点意思? 总之,这一次的机会,自己不会再像上次那样,一定要把握住。 房间角落的计时沙漏,缓缓落下,象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等待“审判”来临,紧张的情绪,让人越来越累,阿黛沙最后真的眼皮渐沉,缓缓睡去。 贵族娇生惯养,即便被奥兰抓住,也不需要干什么重活,身体素质一般都不好,而这女仆依然打起精神来,能入城堡工作,是自己的大幸运。 女仆长还说了,但凡进入城堡七年以上的女仆,一旦因故离开,还会帮助安排婚姻跟安排一间小屋,解决人生后顾之忧。 况且只是站着,还可以偷偷靠墙,这比下地风吹日晒,好过太多。 两女等着奥兰,可奥兰在领主大厅,正跟近臣讨论,挑灯夜战。 烛火灭去再点,但奥兰没有一点结束的心思。 今日,他的城堡来了一位年轻的小教士客人。 上回丹城之旅,奥兰跟肯特大主教认识,为了让大主教跟国王放过昆桑的行为,对两人都作出一点额外保证。 其中对大主教道,达勒姆可以多受神的福音,让大主教记得派人过来,友好交流。 一般没有接壤地盘的远方教士,若真的过来问候,多是为了举行庆典,修建教堂之类的募款。 从肯特王国到达勒姆地区,路途甚远,奥兰想人都来了,多少给一点。 可没想到这位小教士面色惊恐,一进城就昏倒,这让本来都要宠幸阿黛沙的奥兰,把时间押后,等着这年轻教士醒来。 当这人醒来,已经是夜间九点之时,他全身惊恐,喊道, “异教徒来了,来了,好多人都死了,他们践踏我们的土地!” 小教士说完,全身发抖不已,直至又喝了两杯温水,才慢慢镇静下来。 “大人,感谢您的招待,我受大主教之命,外出找寻同信者求救。”小教士道。 他之所以来找奥兰,乃是当时在丹城,奥兰对大主教说,让大主教派人来领内传福音(募款),而这小教士正好被大主教委任此务,成为出行人员之一。 没想出发当天,就碰到维京人勐攻教堂,国中大乱,他一路北上,最后成功逃到达勒姆。 “你们的敌人是谁?” “丹人(丹麦维京),他们分成两次上岸,第一波上岸人数不多,只有三百来人,听说他们首领碰到海难,船只北漂,下落不明。 剩下的这群人,没有领袖,很快就被我们打退, 但这一支敌人退去之后,十多天不到再度登岸,他们说要为前一次死于海难的,什么‘剑狼’跟‘大熊’报仇,还有要完成‘维京神喻’, 这一次人数超过一千五,不,至少两千,他们踏上我们的土地,放火杀人,大教堂已经被他们毁了,大主教也……为了守护教堂,不肯求饶,反被他们施以最可怕的恶行!” 想起那画面,当时躲在教堂天花板,看见一切的小教士,又差点吐在奥兰面前。 因为维京人对这位八十多岁的肯特大主教,施行血鹰之刑! 骨头全被挖出! 作为七国之中,第一个信奉上帝的国土,国中关于教会的东西密度,远超六国。 而此刻,这块地方正受到前所未有的攻击。 “这些外邦人直接于教堂杀人,推倒圣像,还用人血留下狂傲的挑衅之语!” “什么狂傲之语?” “凛冬将至!” 奥兰反复追问,直到这小教士再也说不出口任何有用情报后,才让他休息,接着召开会议,城堡所有重臣都过来商议。 维京人有两句狠话。 一句是“听我怒吼”,这句话专门用在东面,是对芬兰或者再东一些的斯拉夫人邻居说,这些地方的冬季时节,外出撒尿,不用多久时间,就会冻的人头皮发麻。跟维京本岛差不多的鸟天气。 一句是“凛冬将至”,维京老多用在气候相对温和的北海沿岸土地,诸如法兰克,英格兰,尹比利亚半岛这些并不被冰天雪地覆盖的地方。 一般的小规模战斗,并不会用这两句话,只有人数破千的入侵,才会使用。 而“凛冬将至”这话,近二十年来,已经成为拉格纳一族的专用语。 作为海贼的顶点,他打败一位又一位挑战者。 七十岁的拉格纳,头发胡子全白,脸色看上去却不超过五十岁。 精力充沛,私生子跟情人无数。 这个作法有好有坏,他睡过的女人太多,人际关系不停外展。 但也有浑水摸鱼的女人,伪装自己有了拉格纳的骨血,想要分他的威名跟将来他的遗产。 拉格纳继承“海王”之血的威名,在他之下,维京最强的“七位海贼首领”或者“国王”, 不是他的子血所出,就是盟友。 即便是中立者,并且内心不满,却也不敢明面对抗他。 还有人说他是“奥丁神”托生,海洋的守护者。 跟他没有血缘关系的维京首领或者贵族,尊敬他的,一旦见到,甚至会称他一声“老爹(父亲)”! 这是维京传统中,对于“无血缘”的“年长者”之最高敬意。 拉格纳在,维京人就是不可战胜的,因为即便局部战斗输了,就会有更可怕的战役,在他领军之下继续到来。 凛冬将至--若北海沿岸的天主领主听到这话,便要做好面对拉格纳一族的恐怖入侵! 这句话,也让奥兰今日本来想要征服阿黛沙的心,十分凉了九分。 危险越来越近。 奥兰喊来所有人到大厅,帮助自己分析。 099.七大海贼 泰坦,南安普,昆桑,图曼四人,还有三座男爵城堡中--善于抄写的城堡老侍者,以及几位教士都在。 奥兰这座白鹰本城,已经聚集达勒姆所有人才。 众人坐在奥兰面前,接着长桌拼起,城堡内所有关于肯特地区,维京人,法兰克的资料,都被取出。 因为奥兰从小教士口中听到这个维京战士的名字。 他叫“海斯泰因”! 拉格纳作为海王,在王之下的七位强大维京领袖,就有他一席之地。 北海地区,维京海贼中,拉格纳一族威名最响,但放到法兰克西北海域跟地中海,这人的名字比肩拉格纳甚至胜之 作为一位年逾五十的丹麦人,他的事迹从二十年前开始传开。 主历845年,三十岁的海斯泰因,人生第一次参加法兰克袭击战。 他跟亡兄长十一岁的儿子一起行动。 此前他在丹麦的维京神殿,一直作为一个抄写“僧侣”而存在。 曾经--他的志向是编撰一部可以传世的伟大“维京经典”,让奥丁神跟托尔神的荣光传至大地。 他还写下了多首“神话萨迦(维京人口耳相传的各种传奇跟历史故事)”,并且成册。 如今一众维京人耳孰能详的神话传奇--“雷神托尔”,就是出自其手。 可作为小首领的兄长战死,他的家族受到挑战,海斯泰因只能应兄长亡妻的请求挺身而出。 这一战,他跟随大队一路南下,历时六十天,光他这一队,就带回二十个奴隶。 他告诉侄子,“为了你的安全,我会等到你的个头高过我肩膀那天,才放下剑,重回神殿。” 但一年后,侄子战死,海斯泰因被部落众人推举为首领,娶了兄长的亡妻。 从此转为一位战士,弃笔持剑。 “名声”跟“财富”,是人立足世间的不二法门,海斯泰因只把目标瞄准富裕地区。 每一次出兵,他都要计算三天以上。 出动多少人手,准备多少日的食物留给领民,要多少人守护部落? 算了又算,没有三倍以上的利润,他打死也不出兵。 “无胆者”,“算计者”这些蔑称,都是同族之人送给他的。 可作为一个弱小部落的领袖,本身武力又不突出,海斯泰因从不介意外在诋毁。 八年的时间。 让他跟妻子除了生育三个孩子,还把部落人数扩大了八倍。 成为丹麦人中最强的领主之一。 并且跟拉格纳的儿子,勇士“比约恩”成为好友。 两人三次出征远方。 拉格纳也称他为“我亲爱的孩子”。 曾经,他有机会染指丹麦王位。 可跟同信者作战,徒增伤亡,他将目光放在更远的地方。 主历857年夏,他控制法兰克西北一处海岛跟少许陆上土地。 之后在此跟丹麦组织起2500位维京战士,70艘战船。 他跟比约恩南下越过法兰克海峡,一路狂袭,杀到尹比利亚半岛的塞维亚。 两人同当地的“摩尔人”战了个平手,接着来往半岛跟北非。 一年之后,奔袭至意大利半岛,从洗劫比萨城开始,创下一个又一个疯狂且伟大的传说…… 因此,他也被誉为“冒险者”。 …… 夜半时分,奥兰跟众人交头接耳,各抒所知。 把所有已知情报都分析出来。 奥兰看着众人道,“查理王(法兰克国王)将法兰克西北的‘蒙泰居领’割让给他,这几年他又在地中海发了横财,甚至抢夺罗马教廷,还上了尼阁一世的“悬赏”名单。 这样强大的海贼如果参战,我想人数不会少于三千,而听小教士的话,这应该只是先头部队,但地位能比海斯泰因还高的也没几个,你们说,会不会是拉格纳要入侵的前兆?” 奥兰看着众人,但事关重大,没人敢发表意见。 最后还是南安普回道,作为奥兰唯一谋士,他的眼光总是比其他人想的远,他回道,“小教士说这帮维京人口称‘神喻’,我们可以派几个人南下查探,到底是什么神喻,也早作准备,尽最大可能开始储藏食物,以备能在开战时,用最快时间动员。” 这基本是奥兰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了。 这番话得到一致赞同。 可奥兰想的还不止这样,除了担忧,还有拓土的欲望。 纷乱的世界也是扩大实力的最好机会,如果能利用维京人,帮助自己吞并周边领主,那这次的维京入侵对自己来说就是好事。 奥兰陷入沉思,本来想慢慢吞并“厄尔伯爵”,现在看来,速度要更快点。 “阁下,他们打的是肯特,北上是‘东盎格利亚’--‘左脸女王’的领地,接着还有麦西亚,前王,埃拉陛下这些人在我们面前挡着。” 昆桑想让奥兰不那么担忧。 可这番话被刚刚入城,就被喊来开会的“南丁”顶了回去,“那如果他们跟之前那个什么叫‘剑狼’的小海贼一样,直接从达勒姆过来呢?” “我会守护阁下!”昆桑又顶了回去。 “够了,留点气力,我们还有很多事做。”奥兰阻止冲突,随后目光看着图曼,问道,“让你训练的弓手以及投掷兵,怎么样了?” “阁下,我正在挑选人手,预计再有几天,可以初步成形。”图曼回道。 “南安普,我给你五天时间,你算一下,我要再征一次税!” “阁下,还征?这几次的行动,我们还没缓过来呢?” “饿不死就成,这都是为了建设日后的美好家园,你再给我整出一支五十人步兵队来,朝埃拉领地,甚至同其他领主交易也成,把武器都给我凑齐。” 《仙木奇缘》 “是。”南安普只敢在内心叹气。 奥兰在达勒姆两战全胜,权威高涨,手下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那几个小海贼?” “剑狼,大熊。” “真死了吗?” “阁下,根据波尔骑士当时带回的情报,两人都被逼着跳下悬崖。”一位罗琳城堡的侍者回报。 奥兰心情烦躁,他红着眼道,“如果这两人再出现,能活抓便活抓。” 主教乌尔夫现在被派到玛尔姆身边,定期回传信件给自己。 最近的一封信件,就是讲述关于“剑狼”这人。 他就是一年多前,毁灭玛尔姆人生的维京首领。 若是没死,奥兰打算要把他骨头给扒光,皮囊挂在广场,直至风干! 没有人可以伤害自己的亲人。 “昆桑,南丁,备战,我们随时动手!” “是,阁下。” 散会之时,已经夜深人静。 奥兰没有忘记今夜还有一件正事要办。 等他回到睡房,那位靠着墙体的女仆,马上打起精神。 奥兰说了声,“下去吧。” 女仆压住内心冲动,阁下实在太英俊了,让人移不开眼睛,并恭敬退了出去。 现在房间就剩下两人,奥兰没喊仆人帮助更衣,他倒了杯水,独自饮坐。 过了会,他喊出阿黛沙名字,慢慢地,后者睁开眼睛,回过神来。 发现奥兰到了,阿黛沙马上起身,虽然头有些晕,还是马上对着奥兰行礼。 “初入睡房那次,你的态度远非如此,看来这些天的礼拜祷告,已经把你的坏习性去除。” 见奥兰似笑非笑,阿黛沙挤出一句,“我愿意为阁下奉献牺牲。” “本伯凭什么让你牺牲?你不过积欠我一些‘银币’罢了。” 阿黛沙又词穷了,她实在搞不清楚眼前这男人想法。 随后,奥兰指着阿黛沙身上的服装,挥动手指,那是贵族之间,“去衫”之意。 “您?” “本伯要你,现在就要,脱!” 100.战乱时期的美好爱情 自愿非自愿,阿黛沙在亡夫,叔叔,情人面前都干过这事。 好看的身材脸蛋,总伴着随处可见的男人危险。 无论,过去,现在或者未来。 她听从命令,没有一点害羞。 奥兰看着阿黛沙,眼神从“迷茫”到“清澈”,这很古怪! 明明这时应该充满野性跟征服的? “真美!”奥兰道。 “我美吗?阁下。” “阿黛沙,我看到你的内心!” “神才能看到人的灵魂深处。”阿黛沙想起奥兰说的,你们要视我为神,行我的意,于是又道,“神以及睿智英明的阁下。” “骨血之下,我看到你内心的安宁,幸福,也看到你内心的丑陋,野心!”奥兰又道。 “阁下,安宁,幸福离我太远,不如您说说丑陋,野心?” 阿黛沙感觉奥兰又进入一种自以为是的疯狂状态,也就随口应他。 但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止,很快,她失去一切遮蔽物,以神赐予人的最原始状态呈现。 一个人如果不害羞,那表现出的将是充容的自信! 奥兰心不在此,阿黛沙则对奥兰视若无睹。 情愫欲望并没蔓延,反而让两人越来越理智。 “我看到你想活下去,对维京人低头,并对各种仇人求情的丑陋, 你从你父亲手中接过城堡,但你的追求者跟丈夫,守护不了这一切,维京人拜访你的‘海镇’时,你做出紧关木堡,任由领内火光冲天,却不派出一人的举止, 城破之后,你不想死,游走各男人间,最后甚至落到‘猎狗’手中。 但一种缺点,往往也生成另一种优点伴随, 如此努力想活下去的人,都有一种奋斗的野心, 你能周旋各男人,除了美貌,还有一点小聪明,这两样品质,更加深了野心增长, 我不相信你甘于如此平澹的一生,眼睛打开,只有四面冷墙,随后就是永无止尽的圣言祷告。 你是领主,本伯也是, 你有野心,本伯更甚, 你怀美貌,本伯出色, 你是女人,我是男人, 我们有很多相同点及互补点,应该结合一起,直至死亡。” “我的领主,我的阁下,我的神,您想如何?” 阿黛沙越听越混乱,奥兰不扑过来,于是她靠近奥兰,坐在她的大腿上。 她看着奥兰的脸庞,没有得到反对眼神后,勇气大了些,伸手碰触奥兰的脸庞。 “您的五官如同凋像一般,一眼难忘。” “美貌值钱,也不值钱,几十年后,你我若还活着,肌肤会如一滩烂泥,莫说摸着,就是看一眼都嫌反胃。 这世间有很多东西可以流传,最重要的一样,就是名声。” “名声?” “不错,此物可永传于世,而要掌握这样东西,就要开创各种‘前人未及’的事物。” “什么是前人未及?” “你不觉着,一块小地方,七顶王冠太多了? 本伯要成为七王之一,接着让其他六王对我施行跪礼,当我离去时,只能用眼角余光看着我的影子。” “您可以的,阁下。”阿黛沙随口回应。 “七王”距离自己太远,她现在就想着怎么控制住奥兰? 阿黛沙的眼神开始散发媚态,可奥兰随后打碎。 “我讨厌谈情说爱,它会让人头脑发昏,如农人喝了‘劣质伪酒’那般,接着醉倒街上,醒来时什么都没法掌握。 你身上有我要的东西,我身上也有你要的,你同我结合,便如鱼进入水中,那将多么美妙啊!” “我有什么您要的?这具不值钱的身体?” “你流的血,你的出身,你的宣称!” “我的海镇已经被厄尔伯爵跟其他仇人分光了。” “我会帮你告诉所有人,你失去的东西,你将亲自取回!” 阿黛沙这时才明白奥兰想做什么,同时她也心动了。 当过独立领主的人,才能真正体会什么是权力,无论领内多小,自己就是神的存在,她可以因喜怒杀人取乐,可以如同一个疯子不穿衣服游走大街,却没人敢说什么,因为敢发言乱看的,眼睛跟舌头都将失去。 她甚至跟主祷告过,再给她几天领主时间吧,享受这一切之后便可以死去。 “你的父亲跟厄尔伯爵是同一个外祖父是吧?”奥兰道。 “是的,我们跟他的家族,代代都有联姻。” “厄尔的父亲曾是你父亲的骑士封臣,但现在你连家都没有,他占据了你的地方,无视亲族间的公义,我来帮你讨回,让你的家族重新回到众人视线内,成为诺森布里亚唯一一位女爵吧。” “您不是要把我送给埃拉王?” “我要把你送给的是‘诺森布里亚之王’,一个国家,怎会有两个王?” 阿黛沙心乱了,随后将唇印在相同的部位上,接着缓缓分开。 奥兰的唇好冰冷,冷的让人害怕。 “这一切都要依靠您,奥兰陛下”,她道。 “阿黛沙。” “嗯?” “我跟你,因利结和,这是世间最牢固的关系,‘利在’便无法打破,即便你跟我如同骷髅丑陋,我也将不离不弃。 我还要你孕育我的血脉,将来我跟你的孩子继承一切。” “我……愿意!” 即便奥兰是恶魔之子,但自己也要赌这一把。 随后,奥兰将阿黛沙抱往床上。 这一刻的奥兰,温柔和善, 这一刻的阿黛沙,柔情似水。 欲望有时带给人的想像,远超一切,无法抗拒。 恍忽中,阿黛沙见到自己重新戴上权戒,一众骑士跪地的身影。 奥兰则见到王国诸伯,一个一个亲吻自己的靴,半跪地上。 两个人都看见自己想要的一切,奋力去握。 爱情有无数种。 一场充满算计利益的美妙爱情,萌芽生成。 可无论什么爱情,终究是会让人混乱的东西。 阿黛沙只是一位必须依靠男人的失势贵族。 奥兰明摆着说这是交易,她的心也不自觉偏了一些。 而奥兰却始终保持冷静。 维京人的突如进攻,让他的心满是杀戮, 阿黛沙现在就跟“领土”一样,等到自己取有这些地方,女人的价值也就荡然无存了。 谈什么,别谈感情,不是嘛? 101.毁信弑君,方为真王 清晨之光,透入城堡。 阿黛沙突然惊醒! 但房间内已经没有奥兰身影。 仆人听到她醒后,马上进来 “爵士,我们来帮助您更衣。” “你们喊我什么?” “阁下吩咐,今日起,您就是爵士。” 这一刻,阿黛沙恢复女男爵的身份。 她的人生,光明开阔起来。 她缓缓走到窗口,此时一丝不挂。 奥兰喜欢光,这一层的采光处重新拓宽采集。 阿黛沙深吸一口气,暖阳让她感受无法形容的力量…… 奥兰比她早醒一个半小时,两人中午用餐时,才又同桌。 这一餐,同桌客人还有萨尔斯这位国王特使。 三人同桌,各怀心思。 这是入城以来,萨尔斯第一次见到阿黛沙夫人。 对自己来说,是个美貌的女人,不比王妃海安差,甚至更美一些,并且也更年轻。 估计将来去王廷后,将得到埃拉陛下欢心。 自己这一次来,也受到埃拉王密令,如果奥兰愿意,那就尽快将人先送过去,不必等到埃拉跟奥兰见面,才让阿黛沙迁居。 餐桌上,萨尔斯问了一句, “夫人,陛下知道尼在达勒姆郡之后,还嘱咐我问候您,他还记得十年前,您跟您的双亲,前往王廷,在众人面前,表演一段诗歌朗读的优美画面。” 阿黛沙现在有了底气,只是笑笑,“我也记得,当时的国王跟王妃,还赏了条银链给我。” 提起前王,萨尔斯干咳两声,不再说话。 这几天,他表面漫不经心,实际城堡发生的动静,尽在掌握。 用餐过后,萨尔斯找了理由,先行告退。 就剩下奥兰跟阿黛沙。 后者端起麦酒道,“我讨厌他。” “城堡的女仆,可是很喜欢这位斯文有礼的骑士。” 他的眼睛,死气沉沉,一点生气都没有,就如同我初见您时那样。” 阿黛沙走近奥兰,接着用腿勾住他的腿。 随后……她向奥兰扑倒。 奥兰背部撞地,疼喊一声! 可阿黛沙没停手想法,要征服眼前这个男人,只能比他更疯! 周边仆人大喊,外面士兵听见奥兰喊叫声,探头来看,却只听到一句女声, “出去!” 奥兰没有说话,阿黛沙压在奥兰身上,继续道,“我离开领内太久,有几位对我们计划有帮助的人,我记着面貌,却记不起名字,由您来帮我回想。” “退下。”奥兰嘴角上扬,喊退仆人。 当所有人走出,门重新关上,奥兰跟阿黛沙都笑了。 阿黛沙将唇贴在奥兰嘴上,虽后却咬伤奥兰的唇。 当她的嘴离开,奥兰顺势将她反压,身位转了过来。 “您要记住,所有女人都顺从,听话,而我,是会让您疼的那一个,最是特别。” “你是个贱人,但我不讨厌。” “您是个混蛋,但我会慢慢喜欢上您的。” “很好,现在我来帮你回想。”奥兰说完,把阿黛沙拉起身,两人抱在一起,正含情脉脉,四目相对时,他背部又是一痛。 小书亭 因为这女人的指甲,陷入自己的背部上。 “我的表叔‘德利姆’,现在正替厄尔办事,他手下有上百人,当初父亲传位给我,也是靠他的帮助,现在,若能策反他,我复位的机会将提高很多,甚至得到更多。” “我听过这人,他是厄尔用来对抗北面维京聚落的勇士骑士,他也是你的情人?” “曾经共度一夜,父亲死的太突然,我需要有人帮我杀人,他是当时最好的人选。” 奥兰听完,捏住阿黛沙的脸,甚至把她捏疼! “我突然想杀了他!” 阿黛沙内心一紧,她明白,这不是妒忌,而是一种“狂傲”。 即便自己的过去,跟奥兰没有关系,但自己跟奥兰有了联系,那以前的作为,如果不为奥兰所认同,也是一种“先天原罪”。 奥兰内心隐藏的疯狂跟控制欲,文字难以形容。 “我的狗,也就是你的狗,阁下。” “哈哈哈,你这女人越来越有趣,就让耶苇郡变成我们的。” 两人白日宣淫,奥兰也从阿黛沙的嘴巴中,了解更深层次的耶苇郡情报。 情愫蔓延,但两人嘴上所说,全是阴谋诡计。 “将他从城堡上推下去吧,如断线的风筝掉落……一位看我长大,十分忠诚的管家,就是被厄尔让人推下去的!” 阿黛沙想了好几种厄尔伯爵未来“死法”。 等门再度打开,奥兰先行一步走出大厅。 背对阿黛沙时,他面上发冷,没有一点笑意。 跟一条毒蛇缠绵,有什么可高兴?这女人身上的寒冷,奥兰碰久了就反感。 他来到比武场,观看士兵操练。 而萨尔斯也在这,他的手下正跟昆桑手下友好对抗。 看到奥兰到来,萨尔斯走近奥兰,问好之后,笑道,“阁下,您近来很忙。” “这一切,都是为了对抗随时会出现的维京人跟叛军。”奥兰道。 萨尔斯这些天,从没主动问过奥兰什么,但他带了二三十人来。 他让这些手下跟奥兰手下还有城堡周边领民交谈,一个人每天问几句话,加起来就有上百句回报 七八天下来,足够萨尔斯分析出大概 匠器房的火烟,日夜不停, 运粮的推车,来来去去, 城堡大厅点燃蜡烛的次数跟时间,越来越多。 加上领民之间的口语情报。 萨尔斯读懂奥兰要出兵的想法。 达勒姆朝东,那是一望无际的大洋,对维京人那叫找死。 朝南是前王领地,如果奥兰想要完成埃拉王的命令,攻击威河地区,就不会对己隐藏这事。 那就只能是北面。 北面就两股势力,丹法区外邦人跟耶苇郡同信者。 没听过“白鹰之主”跟“吝啬者”有冲突, 而丹法区是牛颈史蒙的地盘,他是维京人, 萨尔斯猜测奥兰要对牛颈动手。 但萨尔斯还没想明白,为什么这时要发兵牛颈? 出兵一次,就是成百上千人的高额花费,英明的领主必有所图! 奥兰图什么? 刚打完领内统一战,又要出兵,白鹰领藏如此多的财富? 疑惑很多。 “停手!” 随着手下比剑完成,胜负分出。 萨尔斯一边拍手,一边提议,“阁下,我想同您讨教剑术。” 此时的英格兰尚武,埃拉每过几天,就跟手下骑士过手练剑。 当然,永远都是国王获胜,这是不容挑战的铁律。 奥兰同意了。 萨尔斯随手挑了把木剑,接着摆出下段。 这在练剑时,是对地位尊者的一种礼貌。 奥兰则摆出中段回应,随后两人身子闪动,木剑对撞。 这只是娱乐赛,萨尔斯志不在此,他一边闪躲,一边道,“阁下,我这次来,还碰到危险。” “什么危险?” “我碰到史蒙?皮格的手下,他们在北面边境来回,貌似意有所图,您的边境与其如此接近,可要小心。” 奥兰没想到突然出现“牛颈”的名字,顿道,“若他们敢来,有来无回。” 啪! 奥兰打掉萨尔斯的木剑! “您赢了,阁下。” 人想隐藏什么,总会加重掩饰。 萨尔斯相信自己的直觉,奥兰不像是去打维京人。 难道……要出兵埃拉国王! 从于爱尔兰走私神像开始,接着假扮贵族,甚至游走威尔士跟埃拉之间。 萨尔斯每一步棋都行的惊险。 所以,其他人在自己眼中,也很可能做出疯狂之举。 丹堡那一幕--奥兰轻蔑信仰之画面又显眼前。 分裂的人格,在萨尔斯耳边低语,“毁信弑君,他便是你的归宿,你应辅左的王!” 萨尔斯头好疼,突然抱紧身子,奥兰看见不解,随后萨尔斯的手下上前将他带离。 萨尔斯退下前,还对奥兰面露微笑,或者说冷笑。 奥兰不放心上,一个小特使罢了,自己继续练剑。 离场之后的萨尔斯推开手下,脑中两股声音对撞。 最后,他被另一股声音说服。 他双眼发红,全身发抖。 手下护卫也见过几次,远离但又不走远。 萨尔斯平日对他们很大方,即便发病,也不伤人,他们等着萨尔斯回复正常。 “大人这古怪的病,莫不是被恶魔附体?”有几人胡思乱想。 萨尔斯挥手,让手下别靠近。 他独自走回房,看着天花板,眼神迷离,自言自语…… 他看见死去的亲人,随后流下泪。 “我是不是疯了?母亲,祖父!” 亲人消逝不见,那天外之声又冒出, “你没疯,但他们都疯了,所以你如此与众不同,你该相信自己!” “对,我没疯!” “奥兰想杀害国王,他会怎么走?” “我又要怎么帮助他,并夺取信任。” “弑君者奥兰!” “哈哈哈,这外号真令人兴奋,这才是真王该有的称号!” 102.神喻开启,罗马三兴! 主历865年5月9日,又一批战船趁着暮色,突然降临肯特地区的海岸。 等他们找好藏匿船只的地点,留下十几人看守,近五百人的大部队再次登岸。 “海斯泰因”的队伍已经扫清大部份障碍。 这股新部队通行无阻,他们跟海斯泰因会合后,于5月11日剑指王都! 本来王都的守军跟食物可以抵抗多日,可国王“圣拉迪斯?劳斯”,害怕维京人数量远不止这些,竟连夜带队逃往西边,想寻求盟友“威塞克斯王国”的帮助。 而这样一来,被国王留下守卫的部队,军心大乱,士气陷入崩溃。 而抛弃子民者,亦将为神所弃! 刚逃出没多久,国王队伍便因路径选择不当,发生逃亡。 这极大拖延队伍西行速度,半天后,更传来维京敌军破城,并且逼近身后的消息,国王吓的策马狂奔,却意外落马而亡! 作为劳斯家族最后一任肯特国王,数年后成书的“不列颠诸王记”,称他为“落马者--圣拉迪斯”。 这群维京人没想到会如此顺利,他们本来是想着围困一次肯特王国,卷走大笔财富。 过段时间,再放出拉格纳王入侵消息,届时七国肯定会将重心,放在南方。 而他们这群维京海狼,则如同一把利剑,狠狠从中英格兰的心脏部位--诺森布里亚刺入! 但当老迈的大主教被烧死,肯特王落马而毙,国中贵族望风而逃,这让他们兴起抢夺更多财富的心。 如数十年前他们的父辈,刚踏上英格兰土地那般,满怀征服喜悦。 他们见人就杀,厌恶一安宁美好的事物。 暴行难以用语言形容,田野道路上,满是缺少身体部位的尸首。 碰见喜欢的女人,不由分说,当场凌辱,若敢反抗,完事后直接杀害。 5月13日,国中最大,同时也被誉为英格兰最重要的宗教圣地的“坎特伯雷大教堂”,遭受近两千维京战士的围攻! 尽管这几十年,肯特王国一直是维京重灾区。 可作为七国中最早皈依天主之所,肯特先王也曾经执掌七国牛耳, 又因地理靠近法兰克,承当南北枢纽。 政治,文化,信仰,经贸等发展,目前还是英格兰最发达的地区之一。 但,今日迎来末日! 周边害怕的领民跟领主早就逃窜,剩下一群誓死跟教堂共存的僧侣及教士。 但不管什么时刻,一个国家,总有腿脚弯不下的勇士。 领地距离大教堂最近,世代兼有守护教堂之责,并本想带队勤王的国王表亲“泊尔?涅福斯”伯爵,他半路听到国王驾崩,维京人转向大教堂之后,便马上带领队伍回去决战。 没有钱财,没有土地,他只告诉手下,“这是我们的家园,强盗来了,逃走只需十分钟,但耻辱是一辈子!” “干!” 他收拢国王残部,让人保护国王女卷到威塞克斯,最后带着近二百人回去,正好对上维京主力。 战场比的是人数,士气,纪律,后勤,还有信念! 除了信念,其他四者皆逊。 战斗只半小时多些便分出胜负。 “泊尔?涅福斯”被维京人的战斧跟弓箭射中倒地,但他奋力起身,最终持着骑士剑,转向教堂方向。 即便死,自己的灵魂跟目光也要继续守护此地! 吾主在上,不可使我面地而死! 海斯泰因激赏这人的勇气,下令手下,安葬好这位伯爵。 就剩下大教堂内的僧侣们,可他们怎么抵抗的过维京之怒! “坎特伯雷大教堂”辉煌大气,但这是外邦人的神,对入侵者来说,如同茅坑。 维京人直接放火,烟雾弥漫让二十多人被活活呛死,逃出来的无一例外,皆为俘虏。 总人数逼近九十。 人群中,还有来不及逃走的贵族家卷,也藏于此,所以人数才如此多。 海斯泰因命人将他们身上的华丽法衣跟丝袍脱下,接着换上粗破的维京服装。 后更宰杀教堂饲养的牲畜,将动物之血淋满这些人全身! 一位刚刚接替肯特大主教位子的教士,此刻被带上残破的“十字祭坛”。 维京人取乐他,把他的宽帽脱下,换上古怪牛角,大笑,“祭司,你明白该做什么?” “奥古斯都”知道,维京人要让自己带领所有人改信。 可如果真的照办,先不说他们会不会守信宽恕,自己将被永远钉在耻辱柱上! 祭坛上被木头堆高的火焰,熊熊升起。 奥古斯都看着残破土地,热泪盈眶。 随后他之目光扫过众人,高举双手,示意众人平静。 他有口吃的毛病,只有念“主”的名字时能通顺。 但这一刻,他失去所有毛病,他感受到,主显圣了…… 台下的海斯泰因盯着这这位祭司。 二十多年前,自己也是这样,躲在抄写室内,埋头苦想。 有天,一支法兰克的入侵部队,打破小村镇的安宁,焚烧一切,他们说这是报复维京人的“圣战义举”。 法兰克人,英格兰人,罗马人,斯拉夫人,对海斯泰因来说都是人。 但杀伤自己的同伴,那就是敌人! 当时一位年纪较大的老祭司,为了保护自己,他拿出藏在床底的十字架,带领众人改信,可法兰克人依然将其放在火架上,火火烧死! “如果你是真正的天主信徒,那你将受到庇护,热火不侵,但很显然,你是假意改信!” 这群法兰克人疯了,一个一个将他们送上祭台燃烧。 海斯泰因运气最好,轮到自己时,下了场夜间小雨,随后另一股由维京领主带领的士兵闯入,救下自己,也让海斯泰因此回归喧嚣的尘世,最后回到兄长的部落,并继承他的一切…… “耶和华告诉我,必有灾祸从北方而出!” 大主教奥古斯都这句话,让好几位被抓捕的人,充满担心跟愤怒。 他们不希望再去刺激这帮维京野人,这些贵族亲卷下跪,痛哭流涕,希望屠刀不要落在自己身上。 毕竟前大主教受领的“血鹰之刑”,他们都知道。 可刚才泊尔?涅福斯战斗时,哭泣的人只是躲起来看着,此刻也不会再有任何人出来帮助他们。 哭泣,只会引来更多欺凌! “你还有一句话的机会。” 海斯泰因身后,一位满脸胡须,比其小上几岁的维京领主开口说道。 手下正给他包扎,刚才他被泊尔?涅福斯“骑马强冲”受的伤不轻。 这领主留着山羊胡,身高不高,头发如同白雪,一条可怕如蛇的疤痕于两眼之间蔓延,左上至右下而止。 那是前几年,他跟海斯泰因去“君堡狩猎”的证明。 维京人信奉强者,这些强者公推,有位战士可以得到令人赞赏的“勇士”之称。 这“勇士”便是眼前这位,与海斯泰因并列--七大维京领主之一的“勇士比约恩”。 一句话的机会? 大主教望着身边的烈火,他看见属于自己的“神喻”跟“天命”。 这一刻,他的人生已经走到尽处。 想起同伴的惨死,英勇就义的伯爵。 悲从中来,大喊! “耶和华更告诉我,危险来时,莫惊怕恐惧,将有一人从魔鬼手中解救尔等!” 海斯泰因跟比约恩同时喊道手下,停止将人抛进火中。 两人这次来,就是事关神喻。 拉格纳诸子中,比约恩最为孝顺。 这几年,父亲前往瑞典的乌普萨兰黄金神庙时,总得到古怪神启跟预言。 几个月前,神庙大祭司又给出一个可怕神启! “将有一人,自刀光火舞而出,他会终止你与子孙的霸业统治!” “在哪!”当时在神庙的拉格纳几近失态。 “南方!”大祭司道。 大祭司又说奥丁神跟托尔神只传下这句话,剩下的需要自行领悟。 可对维京人来说,哪片土地不是南方? 有些首领,甚至是拉格纳其他儿子,都劝父亲不要再折腾,好好安享晚年。 但拉格纳见众人相劝,心中越要去做。 “他从海上来,他是预言中的王!” 就靠着这句前任大祭司传下的神喻,四十年间,不管多少困难,拉格纳总坚持下去,不改“杀戮征服的初心”。 于是最孝顺的比约恩,找来义兄弟海斯泰因,两人自告奋勇,替王分劳。 打算重创一次英格兰的领主,等拉格纳的大军在数月之后集结完毕, 便能由拉格纳带领,发动一场“载入史册”的“伟大圣战”。 看见大主教预告耶和华的话,比约恩来了兴趣,在他被丢入火堆前,追问,“告诉我,祭司,你看见谁能拯救你们?” 火焰映入双童,大主教没有惧怕,反而激动大笑,说出自“查理曼”离世之后,流传多年的那句“法兰克神喻”。 “将有一位年轻王子,自火焰中而生。” 这句话是法兰克人因查理曼远去,饱受各种战乱之苦,渴望英雄,后吸收维京人那句神喻,创造出的对抗版。 但法兰克内战年年,国力日衰,这句神喻开始被遗忘,维京人中听过的也不多。 当奥古斯都念出这句话后,随后自己平静迈入火中! 烈焰勐涨,声音自火中而出。 “他从火中来,他是预言中的王子!” 语毕,大主教被烈火焚烧,直至化成残灰。 海斯泰因跟比约恩久久无法释怀,如果神喻是真的,那就毁了它! 维京人的霸业,父亲的北海帝国,永不衰落。 …… …… 最后这场屠杀,不知道烧死多少人。 维京战士之中,有一位面容英俊的战士,走近已经冷却的十字祭坛。 他手上的特殊臂环,及腰间那把造价不菲的维京剑,配上干净的过分的脸颊跟不臭的身子。 都昭显他属于上流维京贵族。 “快从火堆中,取出那教士的遗骨。” “大人,你又要锻造剑了?” “耶和华曾被枪所刺中,那把沾血的枪,后来不是成为圣器吗? 我很想试验一次,打造出这种伟大的武器,可此时找不到神。 既然这位祭司,说受到神的指引,那想必他的‘骨血’也是神奇特殊的。” 两位手下很不情愿的挑选遗骨,其他首领,都是疯狂抢劫,唯有自己这位主人,找寻的永远都是锻造武器的材料,或者各种古怪之物,比如“书本”。 最特殊的是,这些文字,主人根本不懂,但他总说看着亲近,眼熟。 大主教遗骨被取出后,这领主让手下收着,继续清扫战场。 而这“古怪举止”也在半天后,被其他人告诉,已经入驻前方一处城镇的比约恩跟海斯泰因知道。 两人正在一间房内喝酒。 比约恩告诉海斯泰因,“我们把‘狄奥多尔’从‘君堡’带回来已经多少年了?有八年半了吧?” “是他九岁那年,到今天刚好九年一个月又八天。”海斯泰因道。 “老友,你的记忆可真好。” “我三个儿子都没活过成年,他就是我的儿子,另外,他早不叫这个罗马名字。” 《仙木奇缘》 “我知道,你给他取名‘克努特’,可他虽然失去记忆,始终没有忘记这个罗马名字, 你教育他知识跟铸造,我传授他剑术,他学的十分出色, 但我怕有一天,我们会被他反噬! 你别忘了,是你的手下攻击君堡海岸边的土地时,杀了他的领主父亲。” “你可是勇士比约恩,还有你怕的吗?” “我怕的可多了。” 又喝了点酒,海斯泰因回忆起初见狄奥多尔的画面,对比约恩道, “当他的父亲死去,他带着一条猎狗,拿着剑守着父亲的遗体身边。 他还说,‘你们这群强盗,看似凶勐,只是走了时运,若查理大帝(曼)没有突然死去,你们早被连根拔除!’ 这句话,是一个九岁孩子敢说的? 他当时至少面对二十位维京战士! 这股勇气值得我留下他的命。 回程船上,我告诉他,‘留你一命,让你看看,有生之年,你的罗马,你的大帝,将会怎么毁灭我们?’ 没想,船上受到暴风浪,乱流把他扬起,重摔甲板上,虽然活下来,但也失去诸多记忆。 但他一直记着本名,他还将亲手打造的每把剑,都刻印上‘狄奥多尔’。 我知道,他不是想炫耀他的技艺精湛,是他还有一点记忆,想找到回家的路。” “那你会告诉他吗?” “不,他这辈子都是维京人,去他妈的罗马,当年参与这事的战士,都先后去英灵殿了,就剩下你我了。” “你还要把女儿嫁给他,让他去杀天主,东正教徒,说你对他差,你却待他如儿子,说你对他好,你又欺骗控制他的人生。” “来,一起敬这个操蛋的世界。” …… …… 主历865年5月14日,肯特地区的种种维京暴行,终于传出。 死去的两位大主教都在数月后被罗马教廷追封为“圣人”。 坎特伯雷大教堂,第一任大主教,就是叫奥古斯都,他生前就被封为圣人,所以叫“圣?奥古斯都”。 而此世的奥古斯都,入火中取义的行径,使他得死后得赠圣字。 两人重名,民众将其看作前后转世,这使“奥古斯都”被誉为英格兰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圣徒”。 面朝教堂,英勇就义的“泊尔?涅福斯”,也被封为“圣骑士”。 两人的死去,将坎特伯雷大教堂之精神地位,再推高峰,成为比肩罗马教廷的伟大圣地。 耶陆撒冷,肯特(坎特伯雷),罗马教廷。 数年之后,此三处合称—天主三圣地。 主历865年5月15日。 奥兰的白鹰领迎来了牛颈手下“斯恩”。 他带来五十人,但士兵被命令于外等候,只有他一人进入大厅。 奥兰已经等候多时,好好款待斯恩。 可当他享乐完毕之后,却告诉奥兰, “尊贵的白鹰领主,史蒙首领说了,我们可以派人骚扰,但是不发动攻击,因为每一位维京人,都是亲如手足的兄弟,即便伤亡一人,我们的心脏也会疼上三日。” 撒花,庆祝! 一百章搂! 刚才的章节,有几位人物名字,是我从订阅的书友中化用的,谢谢支持。 历史上再过几个月,维京人会再冲肯特,冲的极其惨烈。 因为我查不到这几位人物的历史名字,于是弄了点出场修改,在大致符合本书剧情走向跟真实历史,不突兀情况下让这几位书友出场。 分别是肯特王,大主教,圣骑士。 我主在上,不可面地而死,是我早上看三国志时,看到, 审配坚守邺城数月,守的曹老板怀疑人生,后城破受捕,说出, “吾主在北,不可使我面南而死“,之化用,看的热血沸腾。 我想,古今中外,英雄都是共通的,他们都有一种让人敬佩的气感! 台词加持之下,圣骑士真帅。 以至于我中午写神喻这章时,还把原本写好的章节抽掉,重新写了一章, 我看书说,查理曼晚年巡视北边土地,看见被维京人攻击的北海沿岸,惨烈无比! 他对群臣哭泣, “我一想到,我还在世,他们就敢如此,等我离去之后呢?” 有一说查理曼当时准备动手了,但是没两年就走了。 也是因为看到这个故事,书中才会有这两句法兰克神喻产生,引发后续章节。 大家玩游戏时,总是变着法的重建罗马,非洲到冰岛,都可以搞。 历史上不少人也想重铸罗马, 野心家? 伟大者? 我突然感觉,这是一群理想主义者的逆天而行。 本书把查理曼的罗马帝国,视作罗马再兴。 接着便是三兴了。 虽然我是写不列颠,但不太想视角一直局限一处。 骑士,男爵,大男爵,伯爵,大伯爵,公爵,国王 国人众,小大名,守护大名,大大名,地区霸者,天下人 我收到好多评论,都是让我好好种田升级,如上, 别老搞花里胡哨,英雄主义,多写主角,我删了(没带任何情绪,只是我这书就不太想那样写,但你们的意见我收到了,谢谢建议。) 有时配角故事多了点,但他们可以带出不同视角势力,可以看到此刻波澜壮阔的欧陆世界。 我觉着欧陆文完全可以当成诸天文看,因为不同文化世界,就是新的写法, 东罗马,世界,天竺世界,罗斯世界,维京世界,北非世界, 同一时间线,不同世界, 只要懂得多,写出来就莫名精彩。 几十万字就可以转场切入新副本地图。 还有几个书友的名字,我本想化用,但你们的名字 比如那位一夜十七郎书友,前些天我不是被隐蔽了一章,很晚才发, 就是因为写了小烂奋战十次,他感觉还能再来七次, 接着被隐蔽半天章节,重新修改才成功,喵的。 103.一颗首级一亩地(5.2K) 奥兰看着斯恩,并没理会,继续用餐。 斯恩见奥兰不理自己,也挪来一张椅子,坐了上去,又喊道,“饿了。” 仆人不动,直至奥兰“嗯”了一声,才由仆人摆上食物。 维京文化中,作为主人,必须要对来往的客人康慨。 冰天雪地的贫瘠世界,主人用美食跟甜酒招待客人,这象征崇高敬意。 而如果不如此,便表示“鄙视”。 一旦冲突产生,甚至可能引发几代人的仇恨。 所以斯恩很随意,就如同回到自己的家。 而当蜜儿领着仆人,端上一壶热茶时,斯恩脸色微变,放下叉子,看着蜜儿。 “阁下您的夫人?真美啊,如同宝石璀璨。”斯恩说完,随后打了个饱嗝。 姿态粗鲁,说话轻佻,蜜儿眉眼紧皱 奥兰用餐完毕,用热茶漱口,接着蜜儿取过软布擦干他的嘴唇。 这股作派,斯恩睁大眼睛,他第一次见到这么“讲究”或者“装模作样”的天主领主。 奥兰摸摸蜜儿的手,拉近她后,耳语几句,逗的蜜儿眉开眼笑。 接着蜜儿站在一旁,没有离去,等待会谈结束,想要让阁下今天好好宠幸自己,她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属于两人的孩子…… 用餐完毕后,奥兰正色对着斯恩。 “斯恩。” “阁下。” “你是出色的勇士,这些天来,我对你们更加了解,就我所知,你是史蒙首领最信赖的人,但运气不好,先前一直被那位叫‘少年’的战士压制。 可如今,他往北投靠你们的敌人,眼下正是你出头的好机会,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阁下,我的耳朵塞住了,如果您说的话不太恰当,也许我会听不进去。” “好,有本事的人,往往狂妄,我有一个要求,你这五十人,既然带出来了,我让你做什么,你就照办,如此就好。” “您说什么?违背首领的命令,等于背弃主人,我做不来这种行为。”斯恩甚至用尾指掏耳,接着向前弹开指甲内的耳垢。 “那肯定是本伯给的不够多,不如你直接些,想要什么?” 奥兰说完,斯恩伸出手指,游移大厅中,说道,“这些摆设真美,尤其这位小姐,更是让我的心神被吸引过去。” “感谢您的夸赞,客人。”蜜儿礼貌回以一笑。 但维京人野蛮无礼,她一点都不喜欢,此刻共处一室,内心满是厌恶。 见斯恩的手指比到自己身上,心中一惊,害怕这蛮子说出奇怪的话。 斯恩明白,有些玩笑说两句就行,不可以过头,他随后将手指收回,道,“我带了多少人来,就要多少人回去,仅有这个要求。” “斯恩,你看看你这身衣服,身上全是补丁,你有羊毛衫吗?你有亚麻衣吗?你有穿过软的如同女人肌肤的丝绸吗?” “我不需要这些,阁下。” “那本伯换个东西给你。”奥兰喊了一声,随后大厅外进入两位男仆,一人捧着一具银锁子甲,另一人捧着一把剑。 一同来到斯恩面前。 刚刚上过油,崭新发亮的锁子甲,斯恩情不自禁伸出手触摸,还有这把剑! 斯恩一看就知道,这是南方法兰克工匠的手笔。 锁子甲是奥兰的,剑是刚刚透过领内商人,从南方采购的一批。 奥兰看了一眼斯温的剑鞘,陈旧古老,随后说道,“剑跟盔甲可是勇士的第二生命,你知道这两样价值多少? 你要苦耕多少年? 在丹麦,挪威,瑞典,这些你们维京人的故地,每一个成人劳壮力能分到多少亩耕地? 要干多少年苦活,才有办法娶一位妻子,接着置产生育,繁衍后代。 你少了一个同伴,我补给你一亩地,你杀了一个敌人,我也补给你一亩地。 这套锁子甲赏给你,你用的是我的剑,便要听我的令。 这只是开始,如果你积累足够数量的土地,你还可以成为本伯的骑士。” 听完这一切,斯恩哈哈大笑,“是我听错了,还是您口齿不清,我成为骑士? 老子去掉裤衫就想干那事,拿起长剑就想斩人。 你们一堆七善七恶,恼人的教义条文,并不适合我。” 利益不够,那就加点危险。 奥兰又喊人来,取出一封信件,拿给斯恩。 斯恩为了帮助史蒙首领,学了点字,但只认得一些简单的字句,这封信如同天书,他看了几眼,道,“今天看字头疼,您直接说吧。” 无防盗 “斯恩,十几日前,你们领地驱赶走‘剑狼’跟‘大熊’,而这两人此次远征,大半部队被风暴转到肯特,虽然刚开始被打退,但残部几日前又卷土重来,人数更多,规模更大,还杀了肯特老主教,持续西进跟北上。” “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肯特王国离这如此遥远。” “你的首领--他的家族就是被无骨者所灭。而这群恶狼的首领,是‘海斯泰因’跟‘比约恩’,都是拉格纳的亲人。 如果他们打过来,你们以为能够置身事外? 如果他们被打退,你知道他们这次杀了多少人吗? 你们这些丹法区的维京人,只会更受猜忌。” 斯恩被说的一愣一愣,但转念又道,“首领交代我做什么,就是什么。” 斯恩本以为奥兰会发怒,可奥兰却鼓起掌来,“很好,那就这样。对了,我有份小礼物,你带回去给你的首领夫人。” 奥兰拿出卡琳织好的婴儿童装,用锦盒装着,交给斯恩。 “我会派人送回去,感谢您的康慨。”斯恩退下后,蜜儿立刻靠在奥兰身上。 发出如小猫般的撒娇声音,缠住奥兰的脖子。 她对男人间的争斗没兴趣,而在奥兰的攻势之下,很快,她的眼神迷离。 空气中,充满“灵魂交融”的气味…… 奥兰也想快点有子嗣,才会如此放纵。 子嗣若能教育成才,将是很好的帮手,还可以用来联姻。 女儿外嫁,男孩杀人出征,联统其他贵族的土地。 子女是父母意志的延续,享受自己的一切,便必须听从自己的命令,此刻的奥兰如此认为。 隔日一早,斯恩带着人手出发,跟昆桑队伍分开行动。 奥兰在城堡高塔看着,身后站着泰坦跟南安普。 “办妥了?” “是,收买斯恩带来的两位手下,他们会找时机挑起冲突。” 五十个人不可能一条心,收买不了大的,就让小的挑事,一样可以得到相同结果。 “南安普,写封信给厄尔,说维京人越来越猖狂,肯特的战事不容乐观,连带周边维京人都蠢蠢欲动,我的领地也出现他们身影,让厄尔尽快给我一个答桉。” “是。” 斯恩这一支维京队伍,进入城堡前已经换上一般的英格兰人服装,所以领民还以为是南方来的商人队伍。 他们走前,还受到奥兰供给的新装备,提高武力上限。 等他们的黑点完全走远,上方的奥兰给予祝福,“下地狱去吧,蛮子。” …… 主历865年5月16日,这天清晨,耶苇郡的一位农夫正准备前往自己的田地查看时,突然听见庄园内的警钟大作,随后惊恐声从四面八方传出。 斯恩带领的这队维京人,并不抢夺财物,只是破坏放坏,行动迅速,给耶苇郡边境领民造成的损失不大,可恐慌不小。 他们行动快速,可以三人一队,五人一队,十人一队。 手持圆盾,集结时可成盾阵铁墙,散开时又是机动灵活的勐兽。 四天后。 主历865年5月20日,斯恩第三次带队,靠着奥兰在边境的情报帮助,这次斯恩闯入一处更富裕的庄园,本来也应该是放下几把勐火,杀伤几人后离去。 可手下这次却违背命令,进入庄园内后,突然有人闯入屋中,把姿色还可以的年轻女人拖出来,直接行不轨之事,接着强取村人的食物跟财富。 “恶事”一旦有人带头,情绪就会蔓延。 他们本就是狼,只是被首领史蒙套上项圈,但眼下恶性开启,久违的杀人快感,令他们欲罢不能。 等到斯恩带人离去时,手下已经少了五人,同时整片庄园如同火海,每一排长屋都被放火,火势蔓延,最后烧了四十多间屋子。 虽然抢了些银币,烛台走,可斯恩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自己要怎么跟首领交待? 他狠狠揍了挑事的两位手下,并命令绑起两人,带回去给首领发落。 但危险还没结束,他们这次放火抢劫而不提早退去,中途迎来厄尔手下骑士的攻击报复。 对手甚至有十骑用来冲锋的骑手。 虽然打退敌人,但当斯恩脱离险境后,己方人数只剩二十人。 而那两位闹事手下,一位死在刚才地方,眼下就剩一人。 这一次出动,斯恩摧毁两座村领,两处桥梁,杀害超过七十人,战功彪炳,但伤亡同样可观。 他没有回去聚落,而是来到奥兰正在修建的“君临”城镇,去见这位白鹰之主。 一见面,斯恩怒气冲冲,要不是有人保护奥兰,他会冲过去,一手提着奥兰领子,将其暴打一顿。 “你的人呢?不是说要同时捣乱,分散注意力吗,为什么我们会遇到这么多敌人! 逃跑途中,到了安全地点,也没见到你的人来接应?只有敌人的战马踏过我们的人身体!” “斯恩,你应该想想,你干了什么?我刚刚收到消息,史蒙让你制造骚乱,可你却胡乱动手,这将引发厄尔伯爵的怒火,连带我的计划也会受到阻碍。” “我怀疑就是你搞的鬼!”斯恩说完,让手下将余下那名闹事者带过来,接着斯恩拔出剑,盯着这人,“是谁让你这样的!” “我只是一时……别杀我,是奥兰阁下!” 看见斯恩的剑从头发前闪过去,这人终于说出真相。 这种收买计划本就容易被察觉,看见斯恩点破自己,奥兰也不反驳,依靠昆桑等人在场,狂傲且自信道,“本伯只用了四把剑,二十亩地,六头耕牛,就收买他们干出这件事。 斯恩,事物是有价的,随时都在变动,你的价值正在下降。 你不想使我的剑,可有人想, 你不想要肥沃土地,依然有人要。 拿下厄尔之后,我给你一座要塞城堡,划出几个邑给你掌管,以后,你也是首领,可以同史蒙一样,躲在后面享受成果。” 见斯恩不动,奥兰以为他动摇,补充道,“你不第一时间回去聚落,却来这里找我,除了想让我交待,应该也明白,作为领头人,必须要为这次的行动负责,你想脱罪,而这不是交出一个闹事者能够弥补的。 对了,我还可以给你贵族女人,厄尔的女儿怎么样,你若喜欢,他的妻子也给你,如果你喜欢更成熟点的,那他的女卷长辈也赏给你?” 奥兰看斯恩就如同看一件玩物。 本伯给你,你就得受着,摆什么架子? 被奥兰看穿一点想要脱罪的心思,斯恩脾气上来,将剑对准奥兰,“我们的协议中止,我会禀告首领,我的过错,跟你的阴谋!” 斯恩提着这位闹事者刚走出帐外,随后,一把长矛在他走出门外两步时,从他的身后刺出,他放开闹事者闪过致命一击。 “好身手!”奥兰鼓掌,接着更多的剑光闪过,斯恩刚刚拔出长剑,但身后就被昆桑一剑斩过。 随后人如一滩烂泥倒下,上来两位长矛士兵,有规律的前后刺抽,往返三次后,斯恩的上身被开了几道可怕的血口。 闹事者则被吓晕过去。 而另外十八人,本要拿出武器对抗,可随后发现身体使不上力气,肚子发疼,这才发现,奥兰手下送上的水有问题! 意志力强些的士兵,还能拿起武器,可在图曼的指挥下,又一群人挥出战斧或者弓箭,将这些维京人击毙。 昆桑随后将手从脖子抹过,表示一个不留,最后十八人全被斩杀。 就剩下那位闹事者,当他被巴掌打醒后,看见堆积起来的尸体,才知道发生什么。 刚才斯恩不给奥兰正面回应,即便不放狠话,奥兰也不会让他活着离去。 本想收买斯恩,可他冥顽不灵,这样的人该死。 这一次,斯恩的情报就是奥兰出卖给厄尔伯爵的。 维京人嘛,死一个,一百个,也就那样。 套用昆桑说过的话,多砍几棵树,多弄几具棺木的小事。 “阁下!您放过我吧,我会把这秘密带入坟墓中!” 仅存的闹事者,实在难以承受这种场面,他并不胆小,可却贪图财物跟享乐,进入奥兰领内后,就前往城外区的旅馆,找寻女人欢好(另一人也是),也就是这过程中,继而被收买的。 沉迷女人裙底的维京人,意志并不坚定,奥兰如此认为,而收买也确实成功。 看见这人表情如同看见恶魔,奥兰笑道,“怕什么?你知道我给斯恩开出什么条件? 一颗人头,我给他一亩地。 来,你去把斯恩的首级斩下来,接着宣示对我效忠,我来给你受洗,以后你就是我的骑士。” 奥兰鼓励或者说逼迫之下,这人斩掉斯恩的首级。 “啊!” 砍完后,这人对向奥兰,半跪喊道,“天父在上……” 奥兰用这把沾染斯恩血长剑,反给这人施礼。 血淋淋的一幕,让空气中充满肃杀之意。 “骑士,你叫什么?” “阁下,我叫米乔。” “我会放出情报,说厄尔伯爵带人攻入我这座城镇,使我跟斯恩伤亡惨重。 你带伤回去告诉史蒙,斯恩带出的这五十人中,有两人出卖我们,所以几近全灭,但这两人也已被就地正法,你让史蒙带人来见我,同我会合,跟他说,我要攻打厄尔伯爵,一同报仇。” 米乔离去后,昆桑先带着这人,骑行一段,到了一处小村庄。 “阁下说,你积累的人头数,足够换这座村落甚至更多,以后这一片都将用你的名字来命名。” 大饼画完,昆桑又带米乔前行一段,才让其单独回去报信。 等昆桑重新回到君临镇的帐逢内,天色已经显晚,但篝火通明,奥兰在刚刚搭建起来的木屋内思考。 昆桑推门而入,随后道,“阁下,那人听见领土,全身便兴奋的发抖。” “不管他,刚才厄尔的信件已经来了,作为我供给情报的帮助,愿意让我们的人进驻北面,那里靠近牛颈的东北处, 他想要让我们打前锋,把牛颈给灭了,接着才让我们的人北上,消灭金牙。” “吝啬者想的挺好,那我们?” 奥兰看着木头跟沙子还有石头制成的沙盘,一点一点的碎石代表一百人。 密密麻麻,奥兰看的烦,随后用手一扫,地图突然干净许多,厄尔的徽旗也被扫空。 这使奥兰发笑,说道,“我改变主意了,仁慈使我杀人总是心软,我要用最快速度,让耶苇郡成为我的,鲍德温审判比剑,接着强取查理王的女儿。 我在教堂比剑,礼聘埃拉王的女儿,难道本伯不如他? 他能用五年,从一郡之地,到成为雄镇法兰克西北的大领主,本伯也可以,还要比他更快! 三年,我们就用三年,不能于疯狂中伟大,那便迎接灭亡!” 为了扩大领土,近来奥兰日以继夜的劳务处理政务,及放纵于女人身上。 随后奥兰喉口一甜,再也压不住“咳血”旧疾。 吐出的这口鲜红,把几枚代表城镇的木片旗,从灰染红。 “阁下!” 身体又影响奥兰此时心境,他要征服更多地盘,让这具身体复原! 一刻他都不想再等! “打完厄尔,我们就打维京老,接着是埃拉,再之后是麦西亚跟威赛克斯” 语未毕,奥兰又吐了一口,晕眩过去。 当他醒来,完好躺在马车上,三百人的队伍,正进入厄尔伯爵领地。 加入书签 104.塞恩大会与贤人会议(5.7K) 车上有个女人—阿黛沙。 她用罩袍掩盖美丽,脸不施粉,照顾奥兰。 这次她跟随奥兰而行,准备回到“海镇”,联络以前的部署跟旧识贵族。 两人的命运绑定,完成目标前,现在是最亲密的伙伴跟情人。 “阁下,您没事吧。” 阿黛沙知道,人在生病时最为脆弱,容易趁虚而入,奥兰醒来前,她脑中已经想好要怎么利用这短暂时光,让奥兰好感提升。 奥兰看着阿黛沙的脸,多么纯白无暇,满怀关爱。 但,却是个野心勃勃的女人! “过来,阿黛沙。”奥兰拥住她。 面对奥兰的突然示弱,阿黛沙小心翼翼的试探,恰当发挥女性母爱。 甚至哼起歌谣给奥兰听,帮他轻揉额头。 被她服务的舒服,奥兰决定了,自己会保护这个女人,直至“厌倦”。 奥兰醒了又睡去,再度醒来时,厄尔伯爵的一座手下木制堡垒已经在山的那一头,估计还要小半天抵达。 奥兰看了天色,命令停止前进,等到清晨一鼓作气,差不多在中午时间就可以抵达“坦安镇”,那是一处位于丘陵的骑士封邑。 “阁下,那地方再往前十几里,就是海镇,也就是我的领地,而再往西十二里,是‘德利姆’的骑士领地。”阿黛沙拉开马车布帘,比向远方。 奥兰躺了一天,浑身酸痛,走出马车外,呼吸新鲜空气。 昆桑上前,跟奥兰并肩站着,两个男人站在一起,阿黛沙显得格格不入。 此时的她隐藏身份,外表看上去虽然像个僧侣。 可身上还是有股女人香气,这让昆桑很反感 这是条女毒蛇,自己要盯着她! “阁下,您放他回去,那个叫米乔会不会背叛?” “我已经给南丁交待好一切,他跟阿芒德带着一百八十人守住君临,又提前十几日布置陷阱,史蒙要真的动手,除非主力尽出,否则吃亏的是他自己。” “那万一真的主力尽出?” “他现在刚损失五十位战士,如此鲁莽的机会很低,我已经吩咐南丁,如果史蒙真疯了,抵抗不了就往退军,并第一时间派人知会我。 这时史蒙的主营一定空虚,我们也掉转阵队,不北上了,改转东南--偷袭他的主领,届时,见人就杀! 再把抓住的几个维京人,斩下首级,分别送到埃拉跟厄尔领地, 告诉那些领主,北面丹法区维京人,跟肯特那群是一伙的,此危机之刻,本伯要召开‘塞恩大会’,对他们陈述利害,那时,我们跟埃拉王的协议,也可以先按下。” 昆桑第一次听见这说法,阿黛沙却很清楚。 “塞恩”乃是英伦地区,一种古老贵族称呼,意近“骑士(含之上阶级)”。 百余年前的“诺森布里亚”,曾迎来文艺复兴时期,国王建立大修道院,图书馆。 各种技术蓬勃发展,绘画,冶金,雕刻,算术等。 比后来的加洛林文艺复兴更早百余年。 领内的约克郡到麦西亚,以及威尔士地区,还因为一条罗马帝国治理时期,留下的平坦大道,更是聚满远方而来的商人。 甚至“爱尔兰人”也通过这条走道前来贸易。 后来法兰克时代兴起,查理曼招揽大批学者南下建造学校跟教会。 其中就有许多学者来自诺森布里亚。 那是远去的美好时代,有些古籍书本甚至提到, “这是最好的时代,农民纯仆,塞恩和善,耕牛见到田地不用主人鞭打,它们会自动下地踩踏。 乞儿跟罪犯的人数也十分稀少,耕耘便有收获,赞美主……” 大量的财富流往修道院,教士身上法衣越来越珍贵,神职人员手中的福音书,甚至出现以宝石打造的书页,并用金线穿过的小羊皮成品书。 可后来维京人攻入“林迪斯法恩”修道院,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抢夺,重创此处。 法兰克文化也在数十年后强势入侵英格兰,形成新的贵族阶级“国王与骑士”。 “塞恩大会”,是维京入侵前百年,英伦诸国碰到特殊状况时,临时召开的会议,按照惯例,耕地超过五千亩的王国领主,都有资格申召开并参与,会议上提出建议,制定国策。 后来维京入侵,七国深受其苦,为了躲避战乱,各国王者经常被迫迁移居城。 有段时间,国王甚至没有固定居所(首都)。 而这时,一种新的盎格鲁萨克逊政治制度产生, 名曰“贤人会议”。 由各国王者亲自召集,地点时间各不相同,甚至“庄园”或“围场”都可用来开会,国王到哪,一道手令就可以召集。 参加者条件也受到放宽,不需要持有五千亩土地。 主教,修道院长,庄园总管,地方官,骑士,甚至持有国王或者大贵族邀请函的亦可列席。 “贤人会议”的便利,很快取代固定地点跟时间的“塞恩大会”。 而收到国王诏令后没出席者,有时会受到惩罚,出席贤人会议不但是一种荣誉和权利,也是一种义务。 阿黛沙细想就明白奥兰心意。 塞恩大会列席门槛高,可发起召集者多,不能推选国王,可能处理其他军事事务跟紧急内政。 贤人会议扩大列席者,使贵族利益压制王权,甚至能够解除国王王位,令国王必须跟贵族分享权力,但也因为必须由国王召开,所以形成一种平衡。 “这小子真狡猾!”阿黛沙心道。 …… …… 当米乔拖着沉重步伐回到史蒙领地时,整个聚落的维京人跟盎格鲁人,都发出怒吼声。 五十人就回来一人?! 长屋会议马上召开,史蒙跟大腹便便的妻子--芙莉亚,面色蒙上愁容,如乌云盖住太阳。 米乔带到屋内,坐在长椅上,屋外挤满失去亲人的群众。 史蒙派出十人守住屋外,才压制住可能的暴动。 屋内,二十多位维京人叫骂着米乔。 不过没人冲过去,一来史蒙还在,二来米乔身上的伤,也太惨了点。 手脚都已经出现溃烂,一只眼睛蒙上粗布,脸上混着血跟污泥。 芙莉亚喊来医师给米乔治伤,不过训练有素的医师也没什么好办法,他们虽然不学天主医生放血,但手段就是用更强烈的刺激压制痛感。 医师取来一种“药用磨菇”混着酒让他喝入。 这是生长于挪威跟瑞典山区的一种植物,风干之后混着酒水喝,会产生一种麻痹感,压制痛楚同时,也容易让人产生幻听。 献祭活人,或举行庆典时,他们爱取用这种药菇,这可以短暂忘却烦恼,并且见到以前的亲人或者说自己听到神喻! 战斗之前,也有许多维京人会取用此物,进入野蛮状态。 查理曼时期,大量入侵法兰克的维京人,把这玩意扩散开,教廷视此为“魔物”,称其‘毒魔菇”。 米乔吃下后,血管快速收缩,脸色红了些,医师退到一旁,喊了声,“托尔神万岁”。 维京贵族爱奥丁,但是自由民们更爱也顺带掌管农业的托尔神。 米乔把奥兰教自己的话,全盘托出,说前两次的行动中,他们分头行动,拆成几队,没想到有一队中的两人,碰到厄尔骑士,继而被收买…… 这两位被污蔑者,奥兰先前告诉海德,让他选择两个口碑不太好的人污蔑,这样能增加可信度。 围观者听完,大骂这两人,可这两人的家人同伴,却无法认同,大骂米乔污蔑。 场面又闹哄起来,直至史蒙举起前领主(岳父)的拐杖,敲打地上,才让场面又平静。 史蒙走过去,端详米乔,接着把他左眼的粗布轻轻取开,这只眼睛张不开,周边红肿。 米乔刚刚说这是敌人放火,被火烟所致。 史蒙看着像真的,同时仔细观察米乔身体,也都是真伤,那么一场苦战是真的,可怎么验证其话真伪呢? 随后,史蒙高举拐杖,就如一把维京剑。 “看着我,米乔,你敢发誓,你说的一切皆为真?” 米乔很害怕,但史蒙读取不出米乔眼神。 因为另一只眼的眼皮也受伤了,只能睁开一小道口子。 而这一切都是奥兰让昆桑所为。 上回史蒙的观察能力,使奥兰记住,这个维京佬是会脑的,必须把戏演足。 奥兰让米乔一对眼珠都无法正常使用,让史蒙若是问话盯着,很难看出细节。 “都是真的!奥丁见证!” 拐杖落下前,米乔挺住了,因为他耳边响起昆桑说的话, “我把你身体的伤弄的更真,现在死无对证,如果被逼问,只要撑住,你就会有美好未来,如果撑不住被吓破胆,让人问出真相,你也不可能活下来……” 言犹在耳,所以米乔只能赌,而史蒙见他硬挺,只能将拐杖放下。 “你用胆识说服了我,米乔!” 史蒙坐回椅子上,整张脸如老了十岁。 斯恩也许有很多缺点,但他忠诚,连情人都可以跟自己共享。 自己说出口的话,他执行绝不会打折扣,所以才由斯恩带这些小伙子出去,可是一战就被全歼! 这么多人死去,武器装备都遗失,若不复仇,自己这首领也不用干了。 但如果复仇,死一个人,就要派两个人出去复仇,那么整个聚落就会陷入永无止尽的杀戮中。 史蒙很后悔,后悔不该留恋妻子身边,让斯恩一个人出去, 后悔那天放过剑狼,并被他跟大熊的话影响,所以后来才被奥兰给骗了(说服)。 但怪来怪去,一切都源于自己内心的不坚! 这时,妻子的手搭在史蒙左手掌上,不发一语,但眼神充满支持跟理解。 夫妻相处,不用过多言语,一个眼神足以,史蒙把右手反搭上,拍了两下妻子的手,旋即起身,对众人下达战令, “你们效忠我,我则保护你们,自古以来,这就是首领跟子民的关系,今日,我们死去这么多战士,一定要讨回荣誉,每一滴血,都不白流!” “干!” 群情激奋,不管打谁,反正,打他妈的! 史蒙看着米乔,依然不放心,又问,“白鹰之主,有让你带什么话回来?” “有的,他们说要复仇,请您带人过去,共同出兵厄尔。” “米乔,你认为白鹰之主,有没有出卖我们?” 这一句让米乔愣住,想了几瞬后道,“我觉着有,虽然他们也受到攻击,但说不定是分赃不均,或者其他原因呢? 这群天主信徒,脑子都是害人的毒汁! 首领,算我一个,我要替死去的人复仇,奥丁的子民,没有懦夫。” 虽然用奥丁神发誓,有点心慌,但米乔转念一想,反正都改信了,就把戏演的再真点。 而其实这也是奥兰跟昆桑教自己的话,他们说,若史蒙主动说要跟白鹰领联络,对厄尔复仇,那就多说一些好话, 反之若逼问自己,关于白鹰领的看法,就告诉史蒙,不要相信白鹰领。 奥兰认为,史蒙听到这话,应该就不会再怀疑米乔跟白鹰领有关联,而若史蒙真的相信米乔的话,前来问罪…… 因米乔当时压住后续疑问,奥兰也没主动说,所以米乔也不清楚,万一史蒙相信,奥兰后手为何。 这个逼问场景,也在奥兰推算场面中,史蒙还是没判定出米乔有无怪异。 “回去准备,明天早晨,我们出发!” 几分钟,史蒙下定决心道。 “打哪?首领。” “敌在君临!” …… 当晚,米乔留在房内,喝着史蒙让人精心准备的一种洋葱药汤,里面加了很多调料。 米乔喝完之后,进来收碗的女人,用鼻子细嗅米乔身上伤口,如果伤口味道很重,表示病情恶化,反之就是正在复原。 这种维京医术,使他们跟天主医术的存活率比较--半斤八两。 女人没走出去房间,留下来照顾米乔。 他是米乔的情人。 但今日前来,是受到史蒙的指示。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史蒙还想看看米乔会不会“失言”,说出不该说的话? 可米乔闭上眼睛,就是斩下斯恩人头的画面,加上全身的伤,很快就睡去,女人也没问出什么。 隔天一早,史蒙告别妻子芙莉亚,率领两百维京勇士,前往三日路程左右的君临镇。 “格洛克走了,我很心疼,不知道他是否会回来,而你是我的丈夫,我最重要的人,你一定要安全回来见我。” “会的,我们还有很多好日子。” 随后两百勇士,齐声高喊,各自发出自己喜欢的欢呼声。 他们脚力惊人,全速赶路的话,两天之内就能直逼君临。 这时米乔从房内探头,看见大队离去,他想起奥兰的话,自己以后即是骑士,也是首领。 这句话使他担心同伴的安全,但为了前途,又希望奥兰歼灭他们。 …… 两百人的队伍,走直线距离,想要隐藏几乎不可能。 很快君临镇外二十里处的临时哨塔,驻地斥候就发现这股杀气腾腾的维京军队。 他们策马狂奔,朗声高喊,“维京人来了!” 当史蒙带着两百人狂奔而来,只花了一天半的时间。 可他们疲态已显,而南丁跟阿芒德早就等着,临时架起的防御工事虽然简陋,但这一片片的木刺木墙,想要无伤突破,几乎不可能, 更别提还有几台投石车已经提前架好,只要人力加持,就可以射出比弓箭力量还强大几倍的石丸。 还有一群被转移过来的村人,人数也有百来人,他们在南丁的指使下,同步发出嘹亮声音,让人感觉这座小镇,人数不少。 这是块硬骨头,史蒙要啃也很难,防守主帅之一的阿芒德信心满满,况且还没到这一步。 阿芒德看着南丁道,“还没超出阁下的料想,我们要派谁出去,引他们派人进来查看那些坟墓?” “我去。” “南丁你疯了?万一这帮维京佬宰了你!” “会谈时,重要的是对方感受到你诚意,他们杀我一个人,得不到什么,但能却感受到我们的诚意。” 南丁说完,骑着马走出,从木墙之中,闪过层层障碍物后,来到维京人面前。 一个人,独对两百位维京战士,哪怕胯骑战马,一旦这些维京人射出战斧,也能让南丁毫无生还可能。 “史蒙首领,我们又见面了。” 南丁下马,走了过去,随后被维京人团团围住。 南丁目光不移,眼神穿过人墙中,找到史蒙高大身影。 “放开他。”史蒙对南丁的胆量很佩服,走上前去,两人对视。 “血十字,你不愧如此勇敢的外号,你的领主奥兰呢?跑了?” “阁下带人去找厄尔报仇,你来的正好,可以加入我们。” “南丁,你把你的心挖出来,若还能站着跟我说话,我便信你,你们这些天主教徒,不老喜欢搞这种把戏吗?” 今天史蒙身上,没带任何天主饰品,这一刻,他恢复过往的维京之狼狂态。 “你想杀我,随时可以,但我建议你派出一人,前往城镇内查看,你将明白一切。” “首领,别跟他废话,宰了他,踏平城镇!”失去家人的维京人鼓噪起来。 但南丁只是冷笑,对着史蒙道,“我一人都敢前来,你却不敢随便派一人去验证我的话?” 史蒙想了下,派出一位勇敢少年过去城镇内,一刻不到,这少年心急火燎跑了回来,对史蒙耳语。 接着南丁道,“若你还不信,想要亲眼目睹,我方退兵,你带人自己进去看。” “不用了,我信你。” 随后史蒙对身边几位亲信说了几句,众人眼神从愤怒到冷静。 接着为表诚意,史蒙也只带着几人,再次进入城镇内。 他们看见奥兰给死去的维京人,建立起的维京墓地。 南丁指着木牌道,“这一块,我们靠他的维京剑知道他的名字,并刻印上去,这一块,主人身材肥胖,这一块,主人左手只有三根手指……” 每一块木牌都清楚标示名字或者特征,方便辨认。 随后阿芒德让人将他们生前的武器取来,放到史蒙面前,道,“这些武器,你们拿回去,交给他们的亲人,与我们一同复仇!” 阿芒德还指着前方的一块墓园,“这是我们被厄尔所伤的人,一共三十六人。” 其实这三十六块木排,全是假的,只是用打入木桩。 但从没有天主领主--给维京人立坟,奥兰这手细操,完全骗过眼前这些维京佬,加上他跟维京人的先天仇恨,使史蒙相信,全都是厄尔干的。 “抓住厄尔之后,我要献祭他!”史蒙拔出他的维京剑,对着木牌发下誓言。 两天后,从“君临”奔出的传信斥候,送来一封信,快速交到奥兰手中。 看完,奥兰心满意足烧掉,道,“狗变成狼了,他会扫平厄尔边境所有城镇,而我们按照原定计划,这个夏季过去前,耶苇郡也将归于本伯所有!” 又过一天,奥兰本队来到“海镇”。 往东而去,就是厄尔伯爵的本城,但奥兰被厄尔命令先行驻地。 他的部队,此时已被厄尔拆成三部。 但奥兰越来越兴奋,一点不怕。 主历865年5月22日,奥兰率领三十人,进入厄尔伯爵主城,此刻,两位伯爵终于见面。 厄尔的死期,开始倒数。 ------题外话------ 书友机关枪: 伯爵还没出现,此时对贵族,称呼是塞恩。他们拥有土地,跟随国王四处征战,儿子也会加入国王的军队,如塞恩死亡,继承人要交税才能继承老爹的武器装备。自由人拥有五海得或以上的土地,而塞恩拥有的土地不固定,塞恩之下还有塞恩。(塞恩的土地不用交税,称书田), 地方上不存在所谓骑士,每个村子可能有几个自由农民,这些农民拥五海得的土地, 1英亩等于6075亩,120英亩一海得,但海得其实没有一个准确的说法, 自由农民可以在战争中被征兆,他们拥有一副盾牌,一杆长矛,一把撒克逊短刀,但没有锁子甲和头盔。撒克逊短刀被视为自由人佩戴的象征,女性也可以佩戴。 历史上,诺森布里亚曾经有一段高光文艺复兴时期,所以大量财富涌入修道院,这也造成维京人抢夺林迪斯法恩修道院后,发狂一样继续来抢,实在太有钱了,后来被维京人中止此盛世。 由于作者对中世纪早期英伦了解不深,也不知道此时国王其实没有固定居所,参考学习之后,知道历史设定有漏,便打出本章剧情补丁,王都,塞恩等, 并带出贤人会议产生历史接轨(影响英伦政治数百年,此时盛行)。 毒磨菇,一些影剧跟书本都提到,真有这个?我也不确定。 喝汤是我看资料看到的一种维京疗法。 105.勾引大师之路(5.2k) “这是一位如此年轻英俊的伯爵,与周边人相传的可怕渎神领主,完全沾不上边,他的护卫也是一脸和善,进入城堡前,其身上的香气,甚至引来几只蜜蜂。 年轻伯爵最让人深刻的是‘康慨’跟‘礼貌’,他的手下与城堡众人接触,言必称请,并且还会掏出一些铜块碎银,塞在帮其办事的人手中。 餐宴上,奥兰伯爵口才流畅,出口充满惊喜。 他还讲述许多,说是从吟游诗人嘴中听到的‘趣事’, 比如在海的另一头,他说也许存在一块极为巨大的岛屿,并不是黑暗的旋涡。 而那里的人,头上插满羽毛,那是充满金银的国度,美丽的国度…… 这场原本寒酸的晚宴,在奥兰伯爵的言语下,变成一场有意思的故事会,无论男女皆听的津津有味。 奥兰伯爵还说了个谜语,与在场众人相关,‘永远增长,绝不降低’,是为何物? 最后由伯爵女儿,一位如同花朵般娇艳的少女猜出—是‘年龄’。 第一天的晚宴,在欢笑声中落幕,如果没有那些恼人的维京魔鬼,我想这些笑声,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 这是奥兰入城当天,城内一位教士记录下的片段。 当这位教士写完日志,躺在床上,很快便进入梦乡。 五个小时之后,时间来至清晨四点左右,奥兰睁开眼睛,睡在别人的地方,永远如坐针毡,难以入梦。 没多久,外面走廊便传来急促人声。 计时沙漏约走到五点,奥兰便收到厄尔伯爵派人来催促,十分钟后,奥兰前往大厅。 这是一座建堡时间不亚于白鹰领的古老地方。 奥兰带着图曼跟泰坦,还有昆桑推开大门进入。 之所以带图曼,是因为这个被折磨多年的可怜人,眼下隐藏可怕的杀人实力,可又与他虚弱的外表不甚相符,可以找机会偷袭目标。 泰坦看着贵族圆滚白净的脸,想到面包。 昆桑看着贵族腰间的剑,想起斩首画面。 图曼看着贵族红润脖子,想着被暗器刺穿能喷溅多少血出来。 大厅之内,面色苍白的厄尔伯爵坐在主位,接着左手边留下两个位置。 奥兰进入之后,眼神扫过众人,说了声,“主的指引下,使我们齐聚一堂。” 其他贵族也把手放于胸前,礼貌性回了一礼,“阁下。” 奥兰身边位置由昆桑坐定,图曼跟泰坦站着听事。 这场临时集会,奥兰还没想到什么原因,但见到刚刚在宴会上碰到的教士,骑士,男爵(也是厄尔妻弟),另外还有一位受伤的贵族骑士。 想来这场会议是关于刀剑的麻烦事。 厄尔的一对子女也在,厄尔这方一共十人。 女儿正是稍早前,回答出奥兰迷语的那位少女“莎丽”,今年十六岁。 这已经是可以为人母的年纪,但厄尔想让女儿嫁给更合适显贵的贵族联姻,所以还养着女儿。 另一位继承人“丘尔”,刚满十二岁,虽然年轻,但已经受洗,也持剑对父亲效忠,已属于成年人范围。 儿子丘尔坐在厄尔伯爵右手,女儿莎丽站在厄尔后方。 莎丽十分好学,精通各国文字,以往领内的书信或者公文往来,都要经过她的手,某种程度来说,她可以说是厄尔的“女谋士”。 随后,厄尔伯爵开口第一句就是,“奥兰阁下,有的坏消息,维京人两日前入侵我的领内!” 史蒙这维京老动手这么快? 奥兰五官紧皱,随后手握成拳,捶打椅背,“这群可恶的维京恶魔,又到我们的家园撒野,诸位放心,我来此处,将与你们并肩作战。” 语毕,奥兰还“有意”看了一眼莎丽,眼神充满好感。 教育莎丽的修女跟教士,都十分保守古板,尚未出阁,她平日碰触最多的便是枯燥无味的文字。 突然出现一位地位崇高,外貌优秀的男子,莎丽的内心被填满不少…… 可接下来受伤骑士的话,让莎丽掉下泪来,把这种短暂对异性升起的好感给压下。 作为伯爵之女,她知道自己的使命就是为父亲找寻一个合适的盟友,使领内更昌盛。 而白鹰之主,虽然各方面都很出色,但已有未婚妻,名声也不佳,自己可不能着迷,反成为他的小情人之一! 莎丽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她决定了,如果再对眼前这个男人升起好感,那就抄写一遍,教会所颁,女子应该忠贞于未来丈夫的圣言语录。 这就是当代“贵族女”跟“一般女子”的差别。 前者更理解自身处境,懂得利用优势跟担起义务,她们有的东西多,所以必要时可以舍弃某一部份。 而一般女子,有的东西极少,往往跳脱不出“温饱”跟“样貌”这两种困境,致使终生受制,眼界难开。 受伤的骑士在厄尔示意之下,艰难开口,“两天前,我正在巡视庄园,后来听到惊喊,一群持斧盾的维京人从北面过来,他们的手段太残忍了… 他们的首领是一位非常高大的维京人,不是金牙巴尔多,也不是领内北面,另一股维京势力‘独耳哈曼’,而是一具我没见过的生面孔。 这人的手臂孔武有力,挥斩手中那把如同门板的大剑,很快就攻破我的庄园,我的妻子,年幼的孩子,全都……” 这骑士说到痛心处,流下泪来。 奥兰这才知道,这是厄尔伯爵北面的维京人动手了。 不过这也不难理解,维京世界向来相通,也许进入肯特地区那群维京老,已经派人联系金牙他们…… 厄尔伯爵跟手下的议论,奥兰没有插嘴,静静听着,厄尔不问,自己就不发表,减少猜忌。 莎丽也仔细听着,想给父亲出主意,脸色也有些发红。 因为除了与会教士诅咒维京人跟他们的神外,其他贵族们则用嘴说尽,一切能污辱维京女性的特殊词语。 这些话听起来过瘾,但都是空谈,厄尔伯爵又将目光落在奥兰身上。 主人的目光,客人必须应付。 奥兰想问清楚些,道,“您北面的两股势力,加起来约有多少人?” “金牙巴尔多的维京聚落接近两千,另一股势力,独耳哈曼接近一千。” “这样满算三千人,扣掉老弱,减去女子,留下人数守护聚落,他们最多能拉出五六百人来,你我联手,不足为惧。” 接着奥兰又问道受伤骑士,“他们退兵了吗?” “退了,在伯爵士兵进入之后。” “好,他们也知道人数不占优势,旨在消耗我们,我们可以集中优势兵力,把他们引出来,如果您愿意,我愿意指挥这场战争,让他们知道,我们并不好惹。” 奥兰的意思很明确,要把被厄尔伯爵分割开的三队,用正大光明的理由聚齐起来,同时还要拿走对抗北面维京人的指挥权。 刚刚听到北面的金牙跟独耳作乱,不在计划之中,奥兰心乱了下。 但事物不可能都由自己所料,想明白后,发现当中也存在利用之机。 他先把部队聚集起来,前往更北的城镇后就不动,另一方面,自己领内的南丁,也将跟史蒙联手,攻击南边城镇。 再加上阿黛沙自信能说服其表叔德利姆。 三路计划如果顺利,一个月内,就能把人口大致相当的耶苇郡吞下。 而这可不是一加一的效果。 北四郡中,达勒姆郡,耶苇郡,卡来尔郡,爱丁堡郡,加上分散四郡的八股维京聚落,都无法对抗自己 将会变成己方一家独大的局面。 厄尔想说些什么,莎丽的手指却在父亲背后轻轻按上去。 这是一种父女间的默契动作,每当如此,厄尔就会让女儿发言。 莎丽说话时,奥兰盯着她,在奥兰眼中,这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女,说不定温存一夜,就能使其神魂颠倒。 如同她征服的其他女人那样。 可当一个人对你升起防备,你的笑容只会变成丑陋的五官挤在一起。 莎丽好感又降了一些,她身份尊贵,也不是没被勾引过,只是人选没有奥兰这样出色罢了,但……都不是好东西。 真正的绅士,不会如此看轻女性。 莎丽缓缓说道,“您的名声,王国八郡无人不知,有您帮手,维京人很快就可以被打败,我有个提议,我方派人主攻金牙巴尔多,您带人去攻击独耳哈曼,分头剿灭他们。” 独耳哈曼的聚落人数只有金牙巴尔多的一半,可他的领内,多被山脉跟丘陵包围,地形不熟的奥兰若真的带几百人去打,伤亡可不会小,且到时后勤会变成要仰赖厄尔伯爵。 万一厄尔突然捅自己一刀,主力将全部折损,那自己对迦南家族,还有摩尔家族的压制,将在一夜内失去控制! 女人狠起来,哪有男人什么事。 这便是莎丽心中真实想法。 她被耶苇郡这块土地育孕了十六年之久,只要能保护这里,她也可以从天使变成魔鬼。 加上她从未亲临前线,所以某种意义来说,人命于她,真的只是数字的跳动,尤其是敌人的性命。 这提议有诈,奥兰若只听人数多寡,为了抢功就上,那可能会着道。 但问题是,整件事都是“陷阱”,奥兰制造出维京人的恐慌攻击,只是为了吞并厄尔。 这就变成,无论独耳哈曼的地盘多么好啃,奥兰都不会派人过去。 而拒绝一件事最好的办法,便是引起另一件事加入。 奥兰先故意道,“好,但我这些人数太少,我还要调集一些人手过来。” 之后请求把队伍移到海镇。 在奥兰放出的情报中,阿黛沙夫人早就被自己送给国王埃拉,以此换得跟埃拉的婚事,此时也没人想到,阿黛沙就在海镇附近。 一场早晨的会议交流,在太阳升起之后,宣告结束。 大厅的桌椅重新排定,众人用餐。 而昨日是欢迎,今日已经算是第二日,摆在奥兰面前的食物,比昨天逊色不少,肉只一种,又干又硬,熬煮的水果吃起来也奇酸无比。 对奥兰来说,这是羞辱! 他不动声色的吃光,但也决定,这城占了后,他要用猪食塞满厄尔的嘴跟胃部,告诉他,本伯吃的,人吃的,还有猪吃的,这三种有何区别! 事实上,这些食物也不至于如此难下咽,昆桑等手下吃得津津有味。 可奥兰内心,日益狂傲,就连埃拉王都拿自己没办法,那你厄尔凭什么敢轻视本伯? 早宴散去后,厄尔,莎丽,丘尔三人,回到书房,接着房门紧关。 “姐姐,奥兰阁下好像对你有点意思!”丘尔发笑。 “一点都不有趣,你觉着他好相处吗?”莎丽道。 “挺好的,你看他什么都懂,拉丁语跟法兰克语,说的比神父还出色,昨日说的那些法语宫廷腔,我反正一个词都没听懂,你总说贵族粗鲁野蛮,那他总不野蛮了吧?” “不要被‘表相’迷惑,我们见他才一日,你却升起这么多好感,这就如潮起时,岸边土地被瞬间掩盖,但等潮去,满上又不留一点痕迹,哪有什么好感恶感,能给我们带来好处,才能算是好人,即便粗鲁无礼。” 莎丽这些话,丘尔一句都没听下去。 十二岁正是好玩年纪,可父亲一年前就逼自己洗礼成年,天天让自己挥舞重的要命的骑士剑,穿上透不过气的盔甲,远离那些玩伴,这一点都不有趣。 “你姐姐说的对,丘尔,作为领主,你不要轻易相信,或者对谁展示好感。”厄尔说完,对女儿投以欣慰的眼神,“如果你是男孩,在你小时候,我一定送你去罗马,学习经典跟骑士之道,你将会成为无比出色的领主,胜过我十倍!” 厄尔对亲人并不好,食衣住行等方面都很吝啬,可对这个女儿,心底是真的喜爱,他想要积攒一份丰富嫁礼,甚至给女儿找一位王子! 这些话他从没对莎丽说过,但暗中一直持续进行。 此时父女密谋,奥兰则带着手下,游历城堡(记下城中设施位置)。 并在一处空阔无人的中庭,碰到厄尔妻子,一位年近四十的妇人。 奥兰昨日宴会时看过女人一次,于是走过去问好。 “夫人。” “阁下。” 两人身份相等,但女人岁数较长,于是由奥兰伸出手去,拉住女人的手掌,接着低头亲吻。 但他用的鼻子而不是唇。 谁知道这女人一天碰过多少问好的男人? 完礼之后,奥兰却没放开,而是用手指“轻挠”女人掌心。 女人如遭雷击,突然颤住,但并没将手收回去。 奥兰在试探她,而这种事,女人也不能特意去告诉丈夫,因为奥兰随时可以推托成,握手时的无心之举。 “夫人,您就如盛开的玫瑰花那般出色。” “阁下,您真爱说笑!” “怎么会,我还听说您精通诗歌,莎丽小姐的学问,都由您教导的。” “只是很粗浅的学问,阁下。” 奥兰放开手,准备离去,但离去前又行了个低首礼。 他身高高过女人,身子又向前倾,所以动作变成,奥兰低头靠近女人。 女人心跳加速,看见这张俊脸靠过来,期待着什么! 不过奥兰只是擦过脸颊,在其耳边用低沉的声语,“夫人,有机会,我们可以畅谈诗歌。” 语毕,奥兰还对女人耳垂吹气,使其全身彷若石化。 等奥兰走后,女人压下情欲,告诉身边女仆,“若你敢说出去半句,我会把你卖给最低贱的男人!” 对女人的勾引,奥兰越来越熟练,并且发现,年纪越大的贵女,也容易成功,她们只是年岁增长,内心短暂老化,若有人去拨动心弦上那层灰…… 所有事,都是一体两面,奥兰对女人魅力增长,同时也失去“爱人”的能力。 一旦失去这种能力,多疑跟专断,欲望及骄傲,都会增长。 …… 一日后,北面维京人聚落,金牙,独耳,大熊,剑狼,少年。 五人带领手下,攻入另一处对厄尔交税的边陲小镇。 一百五十位维京战士,攻打人数相等的英格兰小镇,那如同成人与幼童搏斗。 剑狼是五人中, 唯一一位没有动手的首领,他拄着拐杖,看战场火光,还有这群盎格鲁萨克逊人的苦喊,他就十分快意。 突然,他看见有人没听他的话,留下一个婴孩! 他喊了过去,随后大熊身边的手下,包围住这个维京人。 他是独耳的手下,独耳哈曼也带人靠过来。 “阿尔杰,不需要如此,你看,我的一耳也是被英格兰领主所伤,可伤口早已愈合,你的伤也将如此。”哈曼说完,阿尔杰却啐了一口带血的口水。 “现在这是无害的婴儿,十五年后,也许你老的拿不了剑,而他却年轻力盛,能把你给斩了,对敌人仁慈,那就是给自己的坟墓堆砌砖头!” 阿尔杰说完,大喊一声,“英格!” 随后大熊英格,靠着身形力气,挥动那把巨大的门板长剑,把手抱婴儿的维京战士给碰倒,婴孩落地大哭,随后阿尔杰撑着拐杖走过去…… 哭声一会消散! 阿尔杰的狠毒,就连远处,一向以凶狠闻名的金牙,也自叹弗如,甚至害怕! 既然死都死了,哈曼也只能压住不满。 等众人散开,就剩英格跟阿尔杰时,英格问,“自从你输给他,变得越来越狠!” 阿尔杰却笑出声来,“因为我内心不够坚定,太软弱了,才会输! 若连一个婴孩都不敢动手,还算什么战士!” “马库斯,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所!” 阿尔杰还有句话没对英格说出口, “有一天,我若能亲生的孩子都可以杀,那我将是无敌的!” 106.她比你们都带种(5.2K) 主历865年5月18日。 肯特地区的维京入侵者,在一场毁灭麦田的火光中,又残忍杀害数十人。 刚攻破坎特伯雷大教堂时,他们气势如虹! 他们想,既然这次的羊如此孱弱,那就多杀几只。 “海斯泰因”甚至准备将“肯特”王国纳入维京法理地区。 他告诉比约恩,“我们反复征伐,总有一天,英格兰人将团结起来,不如趁现在诸国林立,逐步击破。 借着‘拉格纳王’神喻,将‘北海帝国’扩大出去。” 这个想法说服比约恩,他们将前进的战线拉回,稳住不动,接着派人送信到丹麦跟瑞典,广邀诸位首领过来,“分食”不列颠。 海途遥远,加上聚集时间,一两个月也难以到达。 但海斯泰因跟比约恩,打从骨子里瞧不上这群英格兰老。 狼怎么会怕羊反扑,即便羊群再多? 这一两个月,自己就是不动,你们还敢打过来? 可这一次,两人被一个女人打坏想法。 最先发出王室讨伐令的,不是七国中的两强,“麦西亚”跟“威塞克斯”,而是来自肯特北方的“东盎格利亚”。 由女王“艾德蒙”射出第一箭! 作为极为虔诚的教徒,当听到坎特伯雷的遭遇,她在王廷城堡,选了处空阔地面,给那位挺身的战死“伯爵”和进入火中的“大主教”立下纪念碑。 此时大批肯特人出逃,宁愿死在路边,也不接受残暴的维京人统治。 大片麦田,肉眼可见的速度荒芜下去,不少庄园主至主动放火将田产毁去,接着投奔他国。 从肯特到东盎格里亚这条北方逃亡路线,沿路可见,饿死或被伤病折磨,继而死去的老弱,不知多少。 女王听见这些,泪流不止。 而当他听见邻国的“埃塞克斯王”,已经准备好大量保护费,要派人送给比约恩时,更对近臣痛斥该王。 后在紧急召开的王国“贤人会议”上,又听手下贵族提议,希望效彷邻国,把“保护费”备好,等敌人随时来取的行为时,她愤怒了! 最强的“威塞克斯”不敢公开声援,次强“麦西亚”装聋作哑, 这时,她比这些男王更带种! 女王艾德蒙当场写下“十四句话” 这也成为日后盛行不列颠地区的“十四行诗”起源。 “左脸女王”这份痛斥信,很快传遍七国。 …… “北方人不来,耻笑嘲讽,” “北方人上岸,退避发抖,” “北方人强夺,信毁城破,” “北方人远去,献礼目送,” “北方人再来,弃土弃人,” “北方人再去,暗骂偷辱,” “百年之忍让,屈辱至此!” 永无止尽的入侵,让越来越多贵族明白,同维京人(北方人)对抗,只有征服或者被其征服的下场。 坎特伯雷的惨况就在眼前。 进入六月时节,埃塞克斯王看到这信,也把付出赎金的想法取消。 麦西亚跟威塞克斯也开始动员,大战一触即发! …… 主历865年5月25日。 肯特王的女卷车队将进入威塞克斯边界时,一位年轻王子早率领人马,等了两日。 这位王子的容貌优秀,手指细长,皮肤白净。 如果剃掉头发,穿上教袍,外貌跟儒雅的僧侣教士无二。 但一双如同宝剑的黑眉,如大海深不可测的蔚蓝眼珠,极度昭显身上的贵气跟意志。 来人正是—王储阿尔弗雷德。 身后一众骑士跟着,他们全身配穿重甲,清一色骑乘黑马。 这是阿尔弗雷德刚刚组建的骑士护卫队。 作为王储,他的敌人就同树上的叶片一样多。 隐时无踪,可一旦风吹过来,叶片飞散,随时都有危险。 这支骑士卫队彰显武力同时,也用来保护自己。 文字可以教化人心,但总有些人无法沟通,那就只好送他们远离这方世界。 前方监察路况的斥候来回出现,随时禀告车队位置。 王子身后的几位近臣骑士,围住阿尔弗雷德,交头接耳。 当阿尔弗雷德听见肯特王室的车驾,就在五里外时。 他第一时间带人奔策过去。 一刻不到,终于瞧见客人。 当王室车驾停下,阿尔弗雷德也轻步踢着银马刺,放慢速度上前。 随后他下马,看着这些逃难者,每一位都没遗落,走近握住他们的手。 在每一个人身上停留不超过五秒,并拍了拍他们肩膀。 可就是这样简单的举止,也温暖了他们。 这可是尊贵阿尔弗雷德王子! 来到主马车身旁时,阿尔弗雷德看见肯特国王之女与其妻子。 “陛下,一路辛苦。” 阿尔弗雷德说完,他的卫兵正式接管车驾安全,接着将众人带到最近的城镇。 效忠自己的贵族,已经备好干净的衣物,热腾腾的烤饼跟牛奶,供给肯特众人。 仅仅一晚,阿尔弗雷德在这上百位逃难者心中,就成为一位值得信赖的殿下。 之后这些人,会四处传颂他的名声。 阿尔弗雷德明白,名声是一种巨大的财富。 这让无数人才,仰望他的仁慈名声,从不列颠各地出发,前来投靠自已。 等到安置好肯特众人。 阿尔弗雷德跟四位亲信,在一间木造的暗房中,讨论接下来该怎么走。 而这并不是如何对抗维京人的会议,而是……政变! 政变发起人是阿尔弗雷德的情报助手, 一位来自尹比利亚半岛的贵族“斯汀?库克”。 两年前,阿尔弗雷德身边还没有这职位。 可当某日,他发现两位刺客,貌似是由他的国王兄长派来时。 那一刻,兄友弟恭的画面开始出现裂痕。 …… “殿下,我们应该利用这次的机会,先不把肯特王室众人送到陛下面前,以拖延回去时间, 同时联络周边领主。 国中‘贤人会议’还有两个月就要召开, 上一回陛下将‘罗马执政官’这职位给了自己的儿子, 这一回,还不知将发生什么,我们必须先发动攻势,不能再如此被动。” 斯汀劝王储动手。 他为人十分低调,虽然作为王储身边的近臣骑士,可因鲜少在公众场合露面。 半年前跟随王储面见国王时,身边无人,竟被不熟长相的卫兵当成可疑者挡下,出了大丑。 此后被其他王廷骑士戏称为“无名的斯汀”。 可实际上,王储身边,属他野心最大。 两人同龄,他是阿尔弗雷德五岁,去往罗马学艺时,同一间修道院的小伙伴,整整四年,两人同住一屋,互相讨论经典跟剑术,还有治国之道。 后来阿尔弗雷德回到英格兰,斯汀一直留在罗马。 十九那岁(主历858年),“尼阁一世”在争斗之中得胜上台,反对派被逐出罗马,斯汀支持的枢机主教落败,同月也被驱逐。 随后他回到尹比利亚半岛的“阿斯图里亚斯”王国。 作为“加利西亚公爵”之子,还跟法兰克的贵族小姐定下婚约。 他的人生本该光明坦荡。 可一年后,他的父亲被国王指责勾结“南方摩尔人”! 家族领地被收回,成员们被国王或杀或逐。 从公爵之子,沦为乞儿。 斯汀被囚禁三年后逃出,千辛万苦踏上异国船只,先是到达爱尔兰,后又找机会前往南方投奔阿尔弗雷德。 靠着敏锐反应,出色的骑士武艺,又与王储为旧识,最后得到近臣职位。 斯汀想复仇,而一位王储的支持,跟一位国王的支持,那是天差地远。 所以他无时无刻都鼓动阿尔弗雷德野心,并告诉他, “不控制权力的王储,终有一天,将连死在何处墓园的权利,都没有。” 房间的火光,把斯汀这张脸的报仇渴望,照映的无处可藏。 接着阿尔弗雷德看向第二位亲信。 这位亲信的话跟无名斯汀差不多。 两人都提到“罗马执政官”。 这是威塞克斯王国的一项荣誉头衔。 五岁那年,父亲带阿尔弗雷德前往罗马,请来时任宗座“利奥四世”,给这位聪慧的小儿子授予此衔。 可后来父亲死去,作为幼子的阿尔弗雷德,反因此成为最大的弱势者。 兄长们对年少的弟弟,可没有父亲对幼子的耐心与疼爱。 三位兄长前后争斗,甚至差点引发内战,使王国分裂成几部。 他熬死三位兄长中的两位,二十岁就带兵出征,打败了威尔士人跟麦西亚人。 才成为最年轻的国王之手。 本来阿尔弗雷德以为再过数年,自己会继承兄长遗志,继续抗击维京人。 可一直为健康困扰的兄长,两年前,前往爱尔兰的一场旅程(妻子也跟去),最终带回一位有孕三个月的王妃。 由于许多贵族不在领内见到王妃怀孕,一时,众所纷纭。 而当这位来自“法兰克”的王妃生育健康白胖的王子后。 国王“埃塞尔雷德”欣喜若狂,不但举行祭祀,还大赦罪犯。 甚至派人到罗马,让尼阁一世给自己的孩子祝福。 一年前,尼阁一世更受到国王埃塞尔雷德请托,在罗马发出一份宗座敕令,给他的亲生儿子册封为“罗马执政官”。 这一年,阿尔弗雷德受到空前猜忌,庄园还被剥夺四分之一。 手下私兵也被命令削减,甚至好几次,国王不透过他这位国王之手,而由其他总管大臣发布命令。 这一切,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是健康不善的国王,为了两岁的王子跟美丽的王妃,提前铺路。 铲除兄弟,成就王业? 从小学习经典的王储,不敢往这方面想,可暗杀,诽谤,流言,这些都是无形的压力。 这一次阿尔弗雷德提出,自己前来接应肯特王室,本意是想分担越来越难以碰触的机密政务, 可没想到,兄长多次明里暗里打探,自己亦欲为何? 确定没有问题后,才放自己出来,中途还派出一支斥候队跟着自己,这一切,阿尔弗雷德心知肚明。 第三位亲信的话,依然跟前两位一致。 他们聚集王储身边,一来是仰慕王储的名声跟品质,二来也希望有天,身染病症的国王死去,王储登位后,就能一跃成为王国的实权派贵族。 站队己经数年,改换立场,也难以从小王子那边得到什么好处,不如鼓动王储拼了。 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无数人! 都告诉自己,威塞克斯的下任国王非己莫属。 自己才能对抗维京人跟其他国王。 阿尔弗雷德那颗和善光明的心,渐渐也蒙上一层无法看清的灰。 第四位亲信说到一半,阿尔弗雷德突然示意安静,接着道,“国王若离开尘世,我将以国王之手的身份,辅左侄子治理国家,我会教导他远离谣言,勤奋公正。” 权力是能鼓动人心的魔物,几位亲信前面都把话说开了,眼下王储这种教条式回应,已无法压制他们蠢蠢欲动的心。 “殿下,您难道都没想过,王子并不是国王的血脉!” 亲信之中,跟随阿尔弗雷德最久的一位“男爵”,再也忍不住。 他无视阿尔弗雷德让自己闭嘴的手势,畅所欲言, “陛下身体不好,两任王妃都没有生育任何子嗣,第三位娶了法兰克北部诺曼第地区一位贵女,可您没听过传言吗,她跟身边的陪嫁骑士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她十四岁嫁过来,之后六年都无法生育,为什么在两年前,跟随陛下去了一次爱尔兰,回程途中就跑出有孕之事? 我敢以荣誉跟性命发誓,这绝对是个野种! 先王(您的父亲),视您为王国的未来, 殿下,您绝不能让这份基业,被外邦人窃取!” “大胆假设,无意求证”,亲信们继续对阿尔弗雷德“晓以大义”。 最后,阿尔弗雷德叹了一口长气。 没同意,也没明确拒绝,但这就够了,亲信自动揣摩成想要的答桉。 阿尔弗雷德知道,这群人接下来会去联络王国其他领主跟主教,收集一切不利于王妃跟小王子的证据,还有争取地方有力者的支持。 维京人这次突如其来的入侵,变相也给阿尔弗雷德带来好处。 “肯特王”正值壮年,却被维京人给吓死,国土四碎五分。 如果强大的威塞克斯,让一个几岁还戒不了奶水的孩子带上王冠,那将引来维京人多大“觑觎”? 会是多可怕的灾难? 斯汀感觉时机成熟,又说了一声, “殿下,这一切不是为了私欲,而是为了王国!因为上天选中了您,‘真王’要勇于承担一切,带领诸人。” 阿尔弗雷德不想再听,示意下一个话题。 半小时后,众人聊到北方,关于诺森布里亚的消息。 因为奥兰的教堂比剑,也已经传至威塞克斯。 这时,刚才那位畅所欲言的男爵亲信,愤恨道,“这人绑了我的儿子,强求赎金,一点不似领主,跟维京强盗的行为无二。” 这亲信名叫“弗列赛思丁”,王国男爵。 儿子正是几个月前,因睡了达勒姆郡“渔女”,而被奥兰关押的骑士“班艾赛思丁”。 弗列男爵收到赎金之事后,轻视当时只是男爵的奥兰,并回以一封恐吓信,若不放人,说将请示王储,派出王国铁骑,踏平白鹰领! 奥兰收到这封信后,将其毁去,把这位骑士拉下去当苦力,再无发过第二封信去。 而随着奥兰的势力快速增长,弗列男爵清楚认识道,不请王储帮助的话,难以将儿子要回来。 其实弗列男爵能支付的起赎金,可由于这个儿子不是继承人,他虽担心,但又肉疼这些财富,因而拖着。 当听见王储提起白鹰领,他便在众人面前,说出这件事。 并将奥兰描述成绑架外邦人,强夺财富的卑劣领主。 “弗列,财富能解决的都是小事,这份赎金,我来支付。” “您要支付这么多,那太便宜这强盗!” “以往积累的名声,此时可以派上用场了。”阿尔弗雷德笑道。 随后他弄来鹅毛笔,写了一封长信。 交友广阔的阿尔弗雷德,将奥兰周边领主,包含维京人,甚至诺森布理亚王国中,一些奥兰听过但没见过的贵族名字都列举上去。 这些名字只为告诉奥兰一件事, 若白鹰领主能给自己面子,那将会成为自己的朋友之一,同时也会成为这些人的朋友。 友谊难以估价,希望奥兰做出让人不失望之决定。 阿尔弗雷德信心满满,王者的高傲自信他一样不缺。 本来这封信送出去,按照他的声名,也许可以把人换回来。 可弗列男爵收下这封信,看完之后,认为太过弱气,又让人续了几段,“极尽恐吓”之能事。 作为王储的亲信,靠此名声谋利,这种事几位亲信们都干过,一般少有失手,也逐渐培养出他们的嚣张。 当这封信件,于四十日后,成功送达奥兰手中时,他正在大厅议会。 听着信中所述,奥兰眉眼从凝重到不屑,大厅众人则从畏惧到愤怒。 一个还没上台,“罗马执政官”就被年幼侄子夺走,也许某天将被赶下位子的王储,跨越数国,书信之中,百般羞辱自己! 大厅之上,奥兰让南安普拿着鹅毛笔,由自己口述亲传, “阿尔弗雷德殿下,威塞克斯国王之手,你提到的这些王国朋友,三分之一被本伯降服,三分之一惧怕本伯,余下三分之一不值一提,若想要人,再拿三十倍赎金来见!” 这次奥兰开出,一个富裕伯爵领,两年财税收入的赎金回信。 随后,又下一道手令,将这位已经沦为苦力的年轻骑士,每日杂役加重一倍,直至累死为止。 谁让本伯不痛快,本伯让他一世不痛快! 阿尔肥雷德—阿肥小传。 (太长了本章说放不下) 回复上一章的本章说。 根据我采用的资料整理, 他的父亲于855年前往罗马朝圣时,还在法国娶了12岁公主妹子, 次子兵变占据威塞,老子回来只能投靠当时三子(时治肯特,因为几十年前附庸肯特), 之后王国产生分裂,或者说原本就是分裂的? 老子死后,次兄还娶了年轻继母。 阿尔肥雷德--以后简称阿肥。 这一章我本来是写阿肥为了避免猜忌,暴饮暴食,短暂吃成阿尔肥雷德,之后掌握权力才减回来,变成帅德, 但太晚写了,发现更新时间来不及,直接省去这一段了。 不然应该有六千多字, 为什么大帝就一定要是帅逼? 对吧,这很不科学。 阿肥当国王后,便曾抨击兄长娶继母此事。 欧洲兄弟夺位的事也不少 我之前在另外的一些资料看到,有兄友弟恭的,也有猜忌的。 不知道是真有所本或者自己臆测。 而作者以自己方式理解,试想一下,五岁就被教宗加冕罗马执政官, 也许将来就是国王,可老子死去,变成寄人篱下,在王宫要收敛锋芒,等待时机。 也许真的兄友弟恭? 也许韬光养晦? 如果不是兄长死去太早,儿子年幼,他一辈子可能都继承不了王位, 父亲疼爱幼子,长大的阿肥,若想起父亲曾经许诺过的王国,会不会也产生什么想法? 国家国家,国在家前, 亲情很重要,但对国王来说,有时是一种隐患, 没记错的话,美剧孤国春秋一剧中,描绘阿肥最后一个兄长死去时,侄子年幼,国家必须由一位成年的君主统治,才能更好的治理。 贵族贤人会议,拥立阿肥。 后来侄子长大,发动对阿肥的叛乱。 也许平民出身的阿肥,真的兄友弟恭, 但王储阿肥,这么多亲信环绕,他跟国王早已分成两派,既便不争,也耐不住有心人的污水,所以我写成,“刺客貌似由兄长派出”。 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任由自己所想。 之前看到一句话说, 史书上的简短几个字,往往是人波澜壮阔的一生。 也因为记录太少,时间太远,很多资料往往由后人填补而成, 年少失父,韬光养晦,热爱学习,虔诚奉主,兄长早亡,强敌环伺,贵族拥立,侄子年幼,维京之怒,大厦将倾—阿肥身上的buff。 年少被擒,身受重伤,精明漂亮,学者特质,父亡落马,叔父暗害,弑亲禽兽,多疑猜忌,拓土续命,玩弄人心—小烂身上的buff。 我刚才在想,要是一开始我把阿肥设定成女的,是不是很思路清奇。 这不就跟koei把上衫之龙,设定成上衫姐一样? 我刚才翻了翻外国历史区的日本战国文,我发现有个人物其实可以写, 西国无双侍大将—陶晴贤。 废立主君,决战毛利,吞并尼子,力往狂澜。 有没有书友炸冷门的,去试试。 要是成功,还有机会趁魔王没有发育起来,上洛一波。 摊手~~~ 谢谢洛唤情希,谢谢最近投票跟第一时间追读的同学。 107.重回此地 奥兰进入厄尔城堡的第四日。 北面庄园再度传来入侵消息,这一次由金牙领军的维京人,已经侵入到德利姆骑士庄园,这地方距离厄尔主堡不到两日距离。 虽然德利姆打退,但伤亡惨重,他害怕维京人马上又带队强攻,请厄尔再拨更多人来。 这让厄尔终于同意奥兰将他带来的人马聚集,主动前往迎战。 离去当日,城堡又举行一场欢送宴。 维京人的危险越来越大,这一餐,厄尔也不敢太抠门,同时,还故意安排女儿莎丽,坐在奥兰身边。 这几日的相处,莎丽越来越反感自大的白鹰伯爵。 每一次见面后,她总告诉父亲,奥兰伯爵没有礼节,甚至还不经同意,动手碰触自己的脸跟肩膀,言语之中,把自己当成可以随意玩弄的对象。 这样的话让厄尔很不满,可现在维京人到处都是,就连南方,那群已经近一年没有摩擦的牛颈史蒙,也开始入侵村庄。 厄尔让女儿多忍忍,等自己派去王国,面见埃拉的使者回来,便会知道国王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奥兰是否真的为国王派来,帮助自己对抗维京人? 厄尔也当了这么多年领主,奥兰不出现,维京人没有消息,一进入自己领地,遍地皆乱,真有这么巧合? 他还私下派人去见史蒙,想要问清楚,为何突然毁坏和平协议! 当晚,奥兰借着酒意,放浪起来,甚至红着脸,告诉伯爵跟她的妻子,说娶王女并不是自己所愿,而是不得已才为之。 说这是埃拉王提出的,同时逼自己在六月份出兵,消灭前王之后,才会让婚事完成…… 晚宴上,奥兰对着厄尔一家,嘲讽埃拉,最后甚至站了起来, 面对身边莎丽,一把抱住她! 表示愿意放弃跟国王长女的婚姻,因为自从见到莎丽,他的心已经被填满了。 这过程,奥兰还故意把酒水打翻,弄脏伯爵妻子的衣服。 想到明天就让奥兰帮助自己--去攻打维京人,厄尔选择忍让 一众手下上来劝,奥兰终于停止“发疯”。 晃了晃身体,冷静下来后,表示自己刚才失态,接着说要下去更换衣物。 奥兰走后,伯爵妻子南贝也因衣物脏了,说了几句话后,带着仆人离去。 这场酒疯,让奥兰在列席众人心中,大为减分。 厄尔也开始思考,要不让女儿去勾引奥兰,借此控制这小子? 厄尔吝啬,他的城堡总是不舍得多点一些烛火,某些角落幽暗潮湿。 当南贝夫人离开大厅,走到转角,穿过一个暗处时。 突然被一道巨力给拉住,整个人被拽入黑暗之中,就连身边的贴身女仆也是。 女仆的眼睛跟被捂住,再睁开时,眼前站着阿芒德。 阿芒德的相貌相较大多数粗鲁不修边幅的贵族,已属上乘。 他是昨日进入城堡跟奥兰会合的。 刚才在宴会上,眼神便一直撇向这位女仆。 让这贴身女仆一颗心,跳动速度比平常还快。 心想,这骑士看上自己了? “贞洁”这种说法,只在极少数的女人,比如修女或者身份尊贵的女子身上,可以体现。 如自己这样的城堡女仆,经验丰富,经常要充当来访客人,或者是厄尔心血来潮时,索取的对像。 女仆并不反感这种行为,还因为阿芒德的英俊,产生好感。 她想,以最近白鹰领众人表现出的康慨,等会还能拿到赏钱也说不定? 阿芒德对这种卑微女人没兴趣,但不得不如此,因为这是奥兰的命令。 另一方面,南贝夫人也被男人的手拉住,随后口鼻被口罩捂住,再看清楚眼前一切时,竟发现,他正在奥兰入住的房间! 奥兰解开南贝的限制,给她倒了杯酒,这样能使人更好的意乱情迷。 “奥兰阁下?” “别破坏这短暂的相处,夫人。” 奥兰递过酒,接着柔情似水的看着女人。 “我第一眼见到夫人您,就产生爱慕之情,我之所以说要娶莎丽,那是为了降低伯爵的戒心,其实我是想着,若能结亲,便能经常见到您,你知道吗,我可从没醉酒发疯过。” 奥兰这时恢复正常神色,又成为那个谈吐斯温,笑容和善的伯爵。 南贝被这一番话说的满面通红,但没有发出抗拒声。 因这几日,奥兰总在无旁人时,试探性“撩拨”女人几次,确定对方的好感上升,才决定如此。 “我是莎丽的母亲,您的长辈,阁下!” “夫人,你只是她的继母,这几天,我打听了些事,自从一年前,你的女儿病逝后,厄尔阁下就没怎么与你同睡。 而我听说,本来是可以救治的,却被伯爵下令放弃。 奥兰打听到的,厄尔伯爵不少吝啬行为。 判断这件事最好使后,说了出来。 奥兰说到南贝痛处,心中升起对丈夫的埋怨。 厄尔因为妻子捐献不少财物给教会,还去请其他领地的医师过来。 不想再花费昂贵的代价,在这个早产女儿上,便将那些预定商人的昂贵药物全都推却。 虽然按照这时代的医疗水平,这种体弱的早产儿,难以救活,可丈夫的吝啬,使南贝内心产生诸多不满。 “夫人,我不喜欢如同莎丽那样的年轻少女,我喜欢的是,如你这样,成熟善良的女性!” 奥兰抬起南贝的脸 如果一个女人对自己有好感,那这男人直接,大胆,收获往往不会太差。 南贝象征性抗拒几下,但想到丈夫的所作所为,慢慢沦陷奥兰的甜言蜜语 人总是有个毛病,认为自己独一无二,得天独厚。 奥兰那些赞美之语,让南贝夫人当真,觉着自己散发成熟女人的风情。 当最后一道心理防线要被击溃时,南贝夫人口齿不清道,“厄尔……会发现的!” “每一次用餐完,他都要跟莎丽小姐留在大厅,或者回到睡房,商议讨论领内之事,我们还有探讨‘诗歌’的时间,夫人。” “不!” “南贝。” “仆人他们……” “这一层的仆人,已经被我收买,且打发走了。” 奥兰这几天可没闲着,把能走的城堡设施都看了一次,摸清位置,所以的仆人脸孔,以及换班时间,也让属下士兵,与这些人共饮酒水,赏赐他们,与他们混的极熟。 属下告诉这些仆人,奥兰阁下由自己人服务,他们不用过来,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些仆人偷懒。 不用照顾白鹰领主,又可以得到赏钱,何乐不为? 所以当奥兰跟阿芒德,将两个女人带回这一层的房间,城堡仆人,竟无人发现。 奥兰用尽心思,这是自己第一次这么对待女人。 为了对抗维京人,他身上肌肉锻炼的极为结实。 而这也让他的男人魅力,更加出色。 跟厄尔大腹便便的样子不同。 南贝看来,跟奥兰一起,那些曾有过的所有情人加在一起,都比不上。 无论什么身份地位,一旦坦诚相见,这时两人便是平等,身心放松。 她沉迷这特殊的美好,感觉到被需要的情感,甚至把危险抛在脑后,想跟奥兰继续讨论“诗歌”。 但奥兰可没昏头,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告诉她,自己明天就要对抗维京人,但会很快回来,让南贝等着。 “以后,没人时,我喊你南贝。” 奥兰告诉眼前的女人,此刻开始,两人关系已进入极为亲密的境地。 南贝三十六岁,比奥兰大了近二十岁。 可南贝这时却如同少女,依偎在奥兰身前,无论男人说什么,皆说好。 随后又告诉奥兰,这几日她听见厄尔说,要派人去国王处查询,看看消灭维京人这件事,到底什么情况? 奥兰不慌不忙,这种事也在他预料之内。 朝南而去,若想去找国王埃拉,厄尔的领地,正好被牛颈还有自己领地分割断开。 维京人的地盘,厄尔肯定不会派人走,那就剩下自己的领地。 “只要是从北面来的天主领民,无一例外,全都要搜查,即便是贵族。” 这是奥兰下的命令,一旦被他发现这些人当中,有人想做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 领内手下将不分男女老幼,全都斩了。 如过真的让他们突破障碍,碰见国王,那自己也准备了另外说辞。 就说维京人牛颈跟金牙先后作乱,自己应邀北上…… 而这过程中,奥兰将会努力让厄尔阁下不幸身亡,自己在之后则会发挥骑士精神,照顾(强夺)他们家族。 除非国王去联络维京人,才能知道是自己从中作梗,可肯特之乱闹成这样子,对抗维京人的共识已经形成,只要让史蒙多杀几十人,也就坐实他的恶劣行径。 现在地盘扩展出去后,王国北面诸郡的维京聚落,逐渐跟自己势力接壤,奥兰决定拉几个打几个。 这个过程中,唯一担忧的是,若史蒙发现自己的计划,可能从后背偷袭自己。 现在为了骚扫边境,放了这群维京狼进入,不可以掉以轻心。 如果能控制史蒙最重要的东西,那就好了,比如他的怀孕妻子? 奥兰现在,极为厌恶不受自己控制的事物 在南贝离开房间前,两片唇再次传递体温,奥兰亲密道,“为了我们两人的美好未来,一旦发生什么,你要想办法派人告诉我!” …… 隔日,奥兰清点人数后,带队离开厄尔主城。 离开寒酸的厄尔后,一直跟在奥兰身边的昆桑,让周边亲卫先远离,小声道,“阁下,那个莎丽,太过高傲了。” “昆桑,拿下厄尔后,她是你的。”奥兰看出昆桑的想法。 “阁下,您将怎么处置厄尔?”昆桑又问。 “他差不多到该发生意外的年岁了。” 昆桑也懂了奥兰意思,莎丽这个女人可以当一阵玩物,之后必须死。 因为杀父之仇,会让一个人趋至疯狂,自己身边,可不能有这种让阁下担心的人在。 “我对她不感兴趣。”昆桑想了会道,女人多的是。 “那太可惜了,就让这对父女同日长眠吧,我会给你找个完美的女人,你的儿子将会与我的血脉一起成长。”奥兰发出笑声。 走了半日,他没有前往德利姆的城镇北面,去攻击金牙。 而是先打算聚齐另外两部,之后靠往海镇,用几百人围住这地方。 海镇领主现在是厄尔派任的一位管家看守,木堡守军不多,只有几十人。 这一次支援德利姆的军队,就是从这里调出去,此刻这里极度空虚。 被派任到此的城堡管家极为小心,一直不肯打开木堡大门,只让奥兰先前留在此处的人马于堡外驻营。 奥兰重新到来后,马上取出一封信件,说这是厄尔让自己接管此城的证明。 这封信件只有半截,下半截被奥兰毁去,只剩下攻打维京人,并将禁止他更改动线路径的字眼拿掉。 半截信让管家起疑,可几百士兵围住,只能被迫打开木堡。 前后不到二十分钟,奥兰的人进入后,什么戏都不演了,直接把堡内所有人控制起来。 之后昆桑将剑架在这位管家脖子上,用布塞住他的嘴巴,投入地牢内。 还有几位骑士学徒,也一同关起来。 这些人可能认字,会破坏自己计划。 阿黛沙见到情势控制,便脱去僧侣白袍,回到木堡主屋,把堡中那些还认得自己的人都挑选出来,重新跪在自己面前。 小书亭app “我回来了,我的仆人们。” 仆人们跟士兵被奥兰淫威所迫,跪着不敢抬头,随后阿黛沙取出一张羊皮纸,上面盖着一个假图桉。 随口胡邹,“这是埃拉陛下的王令,今日起,海镇将重归我的手中。” 这些人都是文盲,听见国王,也不敢反对什么。 另外属于厄尔的士兵,奥兰又将他们聚集,逼迫跪下,在广场重新对阿黛沙宣誓。 “厄尔惧怕维京人,抢夺同信者的土地,你们都清楚,本伯这次乃是陛下指派的王廷特使,现此宣告,海镇改变主人,有不满者,可以说出来!” 随后这张假王令,奥兰让人拿着,走过这二十多位士兵面前。 由于阿黛沙夫人确实是这块土地的主人,自己又被控制,还有国王命令在。 看着周边人宣誓,于是越来越多人照办。 稳住海镇要塞后,还不能放心,这只是开始。 奥兰分出五十人留在此地,让阿芒德指挥,另外又将这群士兵中带走五十人,混编进入队列,带着阿黛沙,前往其表叔“德利姆”骑士领内而去。 …… …… 利剑与盾,战斧木棒。 德利姆站在土堡上,昨夜开始,就看见一群凶神恶煞的维京人靠近外侧。 他一夜没睡,祷告了小半夜,又花小半夜,来来回回将骑士剑擦亮。 他明白,天亮之后将有一场恶战。 加入书签 难受香菇 昨晚的107章,目前50位读者订阅, 描述勾引伯爵夫人, 现在后台提示又被隐蔽了, 提示内容低俗 我正在修改用词,定过的没影响,没定过的,我不是没更新, 说明一下,我不是断更。 《不列颠之主》难受香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这两天更新问题 昨天改了很久,连章节名字都给改了,也问了编辑,因为假日都没回应, 系统并提示48小时之后,才给我继续改, 点开这个本章说-1, 点开这个本章说-2, 这一章两毛钱,40多个订阅,扣完税,大概作者拿两三块, 而断更,是会上编辑黑名单的,甚至以后想拿推荐也很困难。 为了全勤跟这事,我当时想,要不继续发,被隐藏的跳过, 或者重新发改过的107,接着108,109, 这次就占一点便宜 但考虑到,扣掉我的友情支持,还有40几个人订过,很大可能会变成, 某些人只吃了一碗粉,我却要某些人付两碗的钱, 107章定两次 被隐蔽,这是作者自己的问题, 那我就等,等到时间到,继续修改申请解禁,过了就继续更新, 看了我的上架感言,还能在24小时内,追到最新章节的这几位, 我想是支持本书的顾客, 这书能不能写完不一定,所以上架感言才写那样, 但其他道理要讲清楚, 吃了一碗,就付一碗的钱,公道。 解禁通过107,再继续发,以后若再被隐蔽,但凡只要有书友定过, 哪怕一直改,我都会等到解禁通过再继续发, 谢谢这两天订阅本书的新书友,以及投票者。 《不列颠之主》这两天更新问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明天更 107章节解禁了 《不列颠之主》明天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08.把头盖骨当碗使 “称颂(耶和华),跪拜于您的脚前,唯您,可拯救世人……” 德利姆离开小礼拜室时,清晨光亮已经降落大地。 德利姆好酒,好斗,暴食,作为人虽然有很多缺点,可身上的那些如蛇长疤,也告诉所有人,他是一位合格,甚至出色的盎格鲁天主战士。 晨阳已经可以看清周边时,维京人也聚集起来。 此次维京之乱,是由金牙跟独耳一起主导。 两人领内也有一些攻堡武器,这是留在岛上生活后,从盎格鲁人身上取得的武器。 不过这玩意,他们不爱使,手下更多的是顶着盾阵,发狠冲锋搏杀。 五日前,德利姆死守不出,用这方法,打退了六十多位维京人。 现在,空气中还飘荡着当时的血腥。 被毁损还来不及修补的木墙,使人回忆当时战斗激烈的程度。 这几日,厄尔的援军来到,而北面的维京人没有靠近,又让德利姆多出不少时间去修建木栅,将防守区域外扩,埋伏弓箭手于其中。 这一次若维京人还敢强上,等着他们的是“德利姆之怒”。 一夜等待。 时近早晨七点,维京人终于有了动作,靠着光亮,德利姆算清楚人数,约在六十左右。 比自己人数还少些,也比上次还少。 但这群维京人几乎全有武器,有一半是洗劫盎格鲁人村庄之后,抢到的装备。 十几分钟后,战斗打响,维京人举起圆盾,战士挤在一起,一部份人手持盎格鲁人长矛,开始推进。 可惨烈的攻杀没有发生。 当藏在木栅中的弓箭手发出第一波攻势后,这群维京人发现伤亡太大,突然不打了,左右掩护,让队伍安全后退。 退到肉眼已经难以看清的距离时才停下,可是又不算太远离。 德利姆走上搭建的木塔高处,评估了下,约十几分钟的步行距离。 这帮维京人依然在土堡外围等着。 因为这群人在,木堡周边的领民,若想出去,便可能受到他们扑杀。 反复等了一夜,依然没有离去。 最近的取水点跟田园,都被这群维京人控制住。 除非德利姆带人出去驱赶,否则不知敌人要留多久? 他又祷告一次,可是天主没告诉自己,维京老想做什么。 又过一日,时至中午,有位来自附近庄园的见习骑士,冒伤骑着马赶来时,场面有了变化。 本来这人是冲不到木堡中的,虽然德利姆高处看见后,第一时间派人出去接应,可拦路的维京人却更快。 但当这帮维京人看见这匹马身上--有一个明显“人为印记”后,假意让这位见习骑士通行过去。 手中飞出的战斧软弱无力,掉在泥淖里。 他们还“故意”咒骂几声,冷眼看着这人成功突围。 当这位见习骑士跑入木堡后,全身气力已经用尽。 他从没有这么虚脱过,语带哭腔道,“魔鬼,这群魔鬼攻向北面,所有的村庄都遭受破获!” “沿路这么多木制堡垒,金牙不可能有这么多人!” “是‘格洛克’,他带来更北面,靠近‘爱丁堡’那些维京人,不会少于三百!现在还有许多维京人正赶来加入, 如果再不帮忙,我们的同伴都会死,您知道吗,那个叫‘英格’的,手持一把巨大门板长剑……甚至直接举行人祭,在我的庄园,一次性献祭三十人!” 把水递给这位见习骑士,等其冷静,德利姆追问,“你怎么逃出来的?” “他们入侵很快速,天主赐福……我拼杀多次之后,才抢出这匹马,但有好多道路,都显出维京人影子,我只能绕道此处。” 这时,德利姆才知道维京人想干嘛! 从这座木堡往东甚至往北地界,直至海岸,都属于厄尔的领地,但此刻已被全面侵入,而眼前这帮维京人,原来只是留在这处要道,牵制自己行动。 自己有这些防御工事在,加上厄尔从海镇调度来帮助自己的人手,暂时无忧,但之后呢? 而如果这时外出攻杀,伤亡又会很大,德利姆陷入两难。 这时,这位见习骑士又道,“大人,我还打听到他们的计划,他们说,要从海岸线发船,将人送到肯特,响应南方之战。” “去跟比约恩还有海斯泰因一起?” “应该是。”这见习骑士有些心虚,低着头道。 其实他也不是什么勇战突围,而是“装死”躲过维京人的死亡之剑。 当维京人离开,朝东继续入侵后,他“幸运”地找到一匹没被维京人带走的马,一路逃亡。 德利姆的手下听后松了一口气,这帮维京人,去祸害南方了。 可他本人却不是这样想, 昨日,他听见左脸女王让人创作改编的十四句歌谣。 七国文盲无数,所以女王让她的宫廷乐师,把这首讨伐维京人的檄文,转成歌调,随每一位听过的听众口耳传出。 速度之快,前所未见。 年轻时,德利姆也到过坎特伯雷大教堂,听过大主教的圣经讲解,还给自己赐下圣餐。 可没想到,这样仁慈和善的老人,竟遭受到血鹰之刑! “这帮狗养的!”德利姆越想越怒,拔出剑来。 属下以为这只是骑士大人听见维京人要去肯特, 故意装腔作势。 毕竟左脸女王的歌谣,不是有这段吗,“北方人再去,暗骂偷辱……” 于是他们跟着骂了两句,附和德利姆道,“幸亏他们走的快,否则老子要把他们的头盖骨,斩下来当碗使!” 听见狠话,德利姆眼神一闪,慎重发问,“外面人数不多,几十人左右,比我们人数还少,或许可以吞下!” 《重生之搏浪大时代》 “大人,这是凶恶的维京人啊!”一位手下发起抖来。 德利姆瞧了一眼,骂道,“维京人不也是人,难道剑砍下去,不会流血?” 继任大主教--奥古斯都舍身进入火中,还有那位被刀剑穿心,都要挺直身子战死的伯爵,德利姆觉着在“以多欺少”的前提下,可以效彷那股英武的精神! “大人,我们留在木堡,以我们这几日修建的工事,不超过两百名维京人难以得手,我们……” 有人害怕,自然也有人想战。 又几人同意出战后,德利姆信心大增。 “清点人数,挑选强壮的士兵,跟我一起出去。” 德利姆同时看着厄尔阁下先前派来的三位支援骑士,加强信心道,“我们的人马加起来,是外面维京人三倍不止,这是扬名的好机会!” 事实上,这决定也不算太昏头,近一百五十位天主士兵,突然聚集这处木堡,几天时间,食物跟饮水就会出现很大问题。 加入书签 109.神说要有光,我说都要死 一百五十人如猛虎出闸,从成人高的木栅中冒出。 一会就到维京人的前方藏身处。 可这群维京人没有惧怕。 他们叫嚣了两天,在木堡外方放火叫嚣,就是想打一场野战。 甫一交手,维京人便有纪律的溃散,这让德利姆惊喜,以为是纸作的狼。 这群维京人赖以为傲的“盾阵”,此时毫不可怕,甚至还有人弃盾逃亡。 “继续追,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维京佬!” “大人,上一回的交战,这帮维京人一个顶我们两个,才过几天,这次换我们一个打他们两个甚至三个,您不觉着有些奇怪?” 一位亲兵靠近德利姆道。可这时后者满脑子都是消灭维京人的想法。 “一旦状况有变,我们随时可以退回木堡,怕什么?” 但德利姆说是这么说,在他看见一位被马车拖着的残疾战士,又受到维京人死命保护时,猜出什么! 这人便是近来“恶名昭彰”的阿尔杰。 德利姆杀了红眼,砍翻一位维京人后,朝他的胸口刺下去,接着拔出,又朝这人的脸部用力如锤子轰下。 猛力之下,血水喷溅,眼珠都…… 维京人折损近半(三十多人),剩下的维京人,被追到一处黑森林外围。 可他们反到不跑了。 而这一切是阿尔杰的主意。 这场战斗由金牙巴尔多及剑狼阿尔杰两人指挥。 经过之前数次的战斗,阿尔杰发现厄尔永远龟缩在后方城堡,对手下庄园,最多派几十人过来查看,但不敢跟己方交手。 这次因海上风暴,自己的直系部队损失殆尽,肯特那股部队,自己虽是发起人,但已跟自己没有关系。 那些人跟着比约恩大破肯特,却不会有一枚戒指的战利品敬献自己。 本来阿尔杰想借助金牙势力,抢夺一番后,招募人手。 回去丹麦后,再重新带人过来。 后当听到海斯泰因跟比约恩,传信北海诸维京领主,分食不列颠的提议后,他有了更远的计划。 如果重新回到丹麦,再次渡海而来,不知道要多久? 可现在南方人心动荡,如果自己能在北面打下根基,就有了翻身的本钱。 他要以土换人,吞下诺森布里亚的土地,卖给拉格纳的儿子。 英格兰这片土地,对自己来说只是猎场。 他想跟“步行者--罗洛”,“冒险者--海斯泰因”一样,在罗马人(查理曼帝国)的土地上,建立自己的势力甚至王国。 厄尔贪生怕死,对于领内其他人不管不顾,只要拿下这里,厄尔领地等于毫不设防,届时自己想打想走,都很轻松。 上次交战失败,阿尔杰判断强攻此堡,伤亡会使得到的利益太少,于是定下一个计划,让“大熊”跟“少年”带人一路洗劫,同时发出假情报。 让厄尔领内不少人,都以为金牙跟自己,要从海岸线登船去肯特。 而为了怕假情报没有传开, 阿尔杰提前吩咐,多放几个漏网之鱼,让他们回去传假情报。 另一方面,又在此骚扰,逼这位叫德利姆的骑士疯狂一直加固工事,使他人疲马乏…… 如果德利姆跟厄尔的人还是不出,那就杀光抢光。 _o_ 扫荡障碍之后,所有维京人强攻德利姆,一口吞下! 如果德利姆中间被被引诱出战,只要敢深追,那也必死无疑。 剑狼跟金牙,已提前在黑森林处,设置伏击的战士。 当德利姆追了过来,又斩下一位维京战士,高喊天主在上时。 刚才还在逃窜的维京人,突然不跑,随后森林中闪出上百道凶残的双瞳。 “给我斩杀肉眼可见的。 移动活物!” 无法正常战斗的阿尔杰,重新撑着拐杖走出来,朗声高歌: “异教徒死守着逝去的神灵,” “来自英灵殿的狂战士附身我们,” “一旦长剑进入他们体内,” “你听,你听,我们将得到一切。” 这首战歌,是二十几年前,由拉格纳族弟--也是当今七大维京领主之一的 “步行者--罗洛”所作。 是他当年带领人马,冲入诺森布里亚烧杀强夺的即兴发挥。 如今他成为北法兰克的诺曼第公爵,名动一方,已多年没有来到诺森布里亚。 但这首令英格兰人耻辱的歌谣却永远留下来。 许多本来受伤的维京人,取出藏在身上风干的毒磨菇,干咬下去。 磨菇混着口水入肚,身上的伤好似没那么疼了。 随后众人的歌声越哼越响。 这段时间,阿尔杰在边境见人便杀,婴儿也不放过,甚至举行活祭,他跟英格都上了厄尔的悬赏名单。 德利姆想要得到奖赏以及名声,可当目标近在眼前时,危险也已经降临! 黑森林中冒出大量黑影,随后几轮箭矢冒出。 躲在暗处的维京人,他们都是强壮的猎人战士,随后将弓弦放在身背,持斧盾出来。 “为了奥丁!” “瓦尔哈拉!” 他们找寻相熟的同伴,重新集结队形。 胜利跟大溃,短短几分钟内,结果翻转。 德利姆绝望的发现,这群维京人的人数,不会少于一百五十! 有几人还是上次攻击木堡的战士,自己认得! 他们一直躲藏在这片区域附近。 而目标估计也不是沿途城镇,而是自己的木堡! 德利姆想回去时,已经陷入层层包围。 他刚抢回马匹,但一道飞斧随之而来射中马身! 接着他从战马身上掉落下来,骨头疼的差点移位。 维京人的笑声从四面八方而起。 圆盾跟战斧重新散发光辉。 杀戮让他们充满力量。 阿尔杰十分高兴,狂战士的本能,让他恨不得上前也杀几人。 他看着满地尸体,在手下的保护下,慢慢前行,只要有天主士兵的尸体挡在前面,他就让人用剑在这尸体身上,对着脸部狠狠地刺下去,如刚才德利姆那般,让尸体面目全非。 德利姆的手下越来越少,最后被维京人断成三股。 他抬头一看,头皮发麻,不知道什么时候,满地的血腥,引来的无数吃腐肉喝腐血的的黑色乌鸦。 密密麻麻,整个黑森来到处都是。 这是地狱的颜色,它们的瞳孔映出让人害怕的血红。。 德利姆的双手双脚已经不稳。 给大主教报仇的想法已经冷却,他想弃剑跪下,可是身子僵硬的动不了,加上阿尔杰用拐杖指着他,断绝他最后的机会。 “你想血鹰他吗?”金牙走出来,他在黑森林喂养了几天蚊子,本来再等两天就要离去,没想,最后计划成功。 他跟阿尔杰并肩站着,地上的天主尸体,也使其非常高兴。 “我听说,有些人会用蛇来泡酒,我们把这个骑士当成蛇,丢入满是毒蛇的桶里,让他也成为蛇! 之后拆解他的身体,把他的毒骨取出,泡在酒水里,赏给英勇的战士们!” 巴尔多听着阿尔杰的疯狂提议,身上发寒,退了两步,不愿意再并肩。 当时阿尔杰跟英格来到领地,巴尔多本想借着两人在丹麦的名声,引荐自己去拜访拉格纳王以及拉格纳王诸子。 现在勇士比约恩来到南方,等到自己跟比约恩接头,就不需要阿尔杰他们 。 英格还好说,可以留下,可阿尔杰这疯子留在身边太让人担心,去瓦尔哈拉是最好的路! 他的野心没有阿尔杰,或者拉格纳诸子那样大,让所有诺森布里亚的维京人都归顺自己,这就足够。 此时,上百人的血肉让整个黑森林散发恐怖死亡气息,上空“群鸦嘶鸣”,天穹的颜色渐暗,等待维京人退去,这些黑禽便会马上冲下来,痛吃一顿。 德利姆准备放下剑,跪地求饶时…… 一记从远处飞来的弓箭,闯入地狱之中。 “神说,要有光,便有了光!” 维京人的动作停下,一群天主士兵,从海镇方向闯入。 一位面目丑陋,如同老鼠的勇士,行走之时,继续拔出第二箭。 “神说,地要充满生机,所有活物死物,各从其类,事便成了!” “鼠者图曼”的第二箭,落入金牙面前。 “我说,罪人都该死,你们便要将首级奉上!” 这声音随着众人重复,从远处传来。 德利姆看到了光,看到希望,已经发软的手,将剑死死握住。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南方那位夺爱者,白鹰之主。~~ 上空的黑鸦,心有不甘,发出恐怖嘶鸣! 可当奥兰拔出不朽剑,身后数百士兵同步取出武器,巨大的声响,把上空的乌鸦给驱赶。 当白鹰展翼,哪还有这些饮腐血的黑鸦容身之处。 图曼视力惊人,他看见那位行动不便的维京首领--剑狼阿尔杰,靠近对奥兰耳语几句。 奥兰又问道,刚刚接管,并一起带过来的德利姆堡垒士兵,确定这群维京人身份后,便放声冷笑。 “马库斯的手下败将,无家可归的狗!” 奥兰想起丹城之旅,城外离去前,告诉过玛尔姆的那些话, “作为丈夫,妻子的仇恨愤怒,如同己受,这股仇,我帮你报!” 诸神的黄昏? 不朽剑落下,白鹰高凌众人。 图曼,昆桑,阿芒德,泰坦,南丁,加齐……全都拔出骑士剑。 “维京佬,我吃定你们了!” 杀!。 110.女武神 (4.5K) 哈哈哈! 不止奥兰笑,人数瞬间落入劣势的维京战士们,于毒磨孤的影响下,迸发无比可怕地战斗意志。 在维京本土长的人们,没有童年,从小开始就学习使用武器,大小事务皆能用战斗裁决,长年累月之下,他们好战弑杀 而来到其他土地上的维京后裔们,他们窃取不属于自己父辈的土地,必须应付无止尽的敌人索讨,同样困难。 金牙手下最杰出的一群战士们,被血腥味跟上空的黑鸦影响,进入狂态。 不规则排列的云层,被他们看成断裂的群山, 云层连接处的裂缝,被视作蜿蜒的河流,抑或惊人的闪电。 盎格鲁人眼中平凡无奇的天空,此刻在这群疯子眼中,风起云涌。 十数头黑鸦来回飞旋,狭小的身躯随后暴涨百倍。 无错更新 “瓦尔基丽!” 战士们目光浑噩,随后高喊,盾阵再起。 云层中穿出头戴金银战盔的女武士,血红鲜艳的战袍。 手持发出神光的矛盾,胯下一匹匹精壮白马显出。 战马鸣啸之时,大地为之颤摇。 抖动的马毛飘落霜和雪,气温骤降。 落在这群战士身上,却瞬化火焰,让他们杀意更盛。 不用阿尔杰跟巴尔多呼喊指挥,疯狂冲锋便开始! 另一方面,本来准备领死的德利姆,发现可以活下来后,驱赶身上的颤意,用尽吃奶力气将骑士剑高举, “天主赐我力量!” 维京人被奥兰队伍激怒,同样地,奥兰跟德利姆一方,也冒出可怕的恨意。 多少年了,岛上之人被维京人视作猪狗家畜,或卖或杀,抑或被献祭。 今日只是开端,往后的日子,一并讨回。 随后,数百人冲杀一起。 轰! 当一位维京战士被昆桑一剑斩倒时,他倒落地面,面部朝上,却没有哀伤恐惧,反而显露令人费解的微笑,充满安宁跟祥和。 他看见了! 一位女武神下来,亲吻自己,上空其他的女武神,招开手臂,让自己加入他们,前往传说中的英灵殿。 “我将不死!” 到了英灵殿后。 “母山羊海德伦”因吃下生命之树的叶子,会提供喝不完的乳汁蜜酒。 “神猪沙赫姆尼尔”每天被屠宰,到了隔天又复活,献上永远吃不光的香肉。 除了这些,还会有无比美丽的“女武神”服侍自己! 即便日后要面对“诸神的黄昏”,他也毫不惧怕。 战斗精神渗入每一寸的肌肤跟灵魂中。 昆桑被维京人抓过,知道地上这个极度亢奋,吃了毒磨孤的维京老正在想什么。 于是,他反手一剑,将这人的脖子刺入。 想上英灵殿? 做梦! 昆桑决定清扫这些人后,便将他们的尸体丢入粪池之中,让秽物腐蚀一切。 杀声四起,奥兰按剑不动,身边是阿芒德贴身报护。 泰坦也在,他看的头皮发麻,手脚发抖。 明明是己方人数优势,可维京人也太可怕了,有人虽然被打落武器,却用牙齿作战。 他们扑上己方士兵的身体,用牙咬住耳朵或者脖子,将手指刺入对方的眼童中,画面可怕惨烈。 这一刻,他深刻感觉,自己这一生,难以成为如昆桑或者南丁骑士那样的勇敢强大。 他腿抖耳鸣,怕的难以思考。 两方作战的惨叫声,在已经发狂的维京战士耳中,却是生命美妙的乐章歌声。 “生存不了,那便奋战而死!” “英灵殿上,我们再一起畅饮甜酒!” 每当有几人倒下,就有几只黑。 鸦飞离,好似将他们的灵魂都给带离。 奥兰通晓维京典故,知道“瓦尔基丽”这个字的原意是“贪食尸体者”,如同这群贪吃腐物的黑鸦。 这帮维京老连自己都骗。 可笑,但亦可借鉴。 奥兰也想有一群狂信者,帮自己发动圣战…… 骑士团,佣兵团,圣战士! 信仰跟忠诚,将可以打造出如眼前这些疯子般的可怕战力。 “为了奥丁!” “天主赐福!” 场上的尸体越来越多。 始作俑者之一的阿尔杰,算到开头,却没想到结局。 但还没到最后一刻,他可不会落荒而逃。 忍住被马库斯所击伤,还没复原的巨大身体疼痛,他缓缓拔出腰间维京剑。 他的目光锁定一位身穿锁子甲的骑士领主,他想,杀了这人,就可以拿下此战。 可距离始终太远,这领主身边至少二十人保护。 同样的,奥兰也看见阿尔杰。 奥兰没动,此时算上德利姆的人,双方兵力差距三倍,领内最能打的精锐全都出来了,他自信这群维京老只能垂死挣扎。 维京人眼中的天空,是乘驾的“瓦尔基丽们”。 在白鹰之主的眼中,只是一副再平凡不过的云彩画面。 狗叫两声,就想有奇迹,梦里啥都有,去坟墓中躺着想吧! 奥兰又退几步,指挥阵型变换。 随后,他瞄准一股已经被断开的维京战斧小队,就剩七人。 作为领主,必要时,应该带队冲两下,昭显一下自己的武力跟勇气。 奥兰拔剑过去,阿芒德带人顶在前面。 昆桑跟南丁,此时各领一队,他们日夜操练,始终以维京人为假想敌,碰上他们引以为傲的盾阵时,并没有惊慌,他们分别冲向金牙巴尔多跟剑狼阿尔杰。 三年三年又三年,八岁那年的维京之旅,奥兰等了近九年。 今天终于可以好好发泄。 九年磨一剑! 奥兰心气高傲,自认胜卷再握。 可刚靠近这股维京小队,这七人没有持盾举斧杀过来,而是侧动身子,直接挥出单手斧,七把战斧,近乎古怪却又精准的飞动路径。 有一把“差点”擦过奥兰的腰边,把他的英雄梦给浇灭了些。 奥兰不再头脑发昏。 能以多欺少,充什么英雄? 战场近五百人命加起来,也不如自己的命值钱。 奥兰重新回到队列,阿芒德的人顶在前面,长矛推出,将这七人给圈住。 这七人也是精锐,每个人身上都有三把战斧以上。 可以用来投掷或者单手作战。 昆桑曾经是出色的维京战士,他教导领内士兵对付维京人的技巧。 他告诉过手下,莫要小看这种简单的战斧,虽然粗糙,但也隐含各种可怕的杀人技巧。 普通维京人所持,大多是一种单人钩型斧,能修理船只,砍木,甚至勾住敌人武器。 斧刃能够斩杀敌人手臂,斧背可以撞打敌人盔甲。 甚至还有戳刺,勾拉等诸多变化,加上圆盾的防御迷惑。 随时可以挥出利斧,了结敌人。 但毕竟攻击路径太短,被阿芒德圈围住后,几无还手之力。 当长矛捅过,破掉圆盾,这七人先后倒下,甚至有人的肠胃被扯出来。 之后手执铁长剑的步兵,上去补刀。 阿芒德留下七人中,一位臂环明显优于其他人的战士—估计也有点身份地位。 这人便让奥兰阁下解决。 这时就轮到自己表演了,见此人被长矛压住两条肩膀,动弹不能。 奥兰将手中的不朽剑。 转动,一剑刺出。 强大的剑士要能控制力道,动作迅速下,使血液不能乱喷。 奥兰一剑结果这人,剑只沾上一点红印。 “本伯剑术,举世无匹!” 这时的昆桑跟南丁,各自对上巴尔多与阿尔杰。 南丁身躯高大,脸上维京刺青,阿尔杰第一印象联想到英格。 可南丁的速度跟力量却比英格还强些,甫一交手,阿尔杰就被呼啸而过的剑风,震出一身冷汗。 毕竟他的伤连三分复原都还没有。 真的不退,那也只能去英灵殿了。 见昆桑又杀过来,阿尔杰取出身后单斧,快速投射出去,随之朝黑森林处奔逃。 “能逃吗!”昆桑用手中的方盾,轻易挡下,继续带人冲入。 “砰!” 金牙跟南丁,剑势互斗起来,不过六七下,前者越来越吃力。 “啊!!!” 当两把剑再次架在一起,金牙吼了出来,想压制南丁,同时也显出那一口可怕的尖刺牙齿。 可这依然无法反压制南丁。 南丁肌肉暴涨,青筋勐起。 “刷!” 巴尔多身边的一位亲信,持剑冲过来,变成前后夹击之势。 可南丁在最后关头,用力量推倒巴尔多,反身一剑,将这个维京老的头骨,斩了一半下来。 剩下那一半,还有筋肉相连,使整颗首级欲落未落,可怕血腥。 “死来!” 南丁继续追赶倒地的巴尔多,这时为了活命,后者直接抓起一把地上沙子朝上撒开。 南丁攻势受挫,可巴尔多哪敢再有其他想法,趁这几秒缝隙,也向前方黑森林逃窜,跟阿尔杰方向相反。 他记住南丁的脸! 早晚讨回。 最后,金牙这方足足一百六十二人参战,但半小时过去,只逃出十七人。 无错更新 而奥兰这边,靠着人数压制,死伤刚好落在五十人。 这也是非常可怕的数字,足够引起溃败的大战损。 奥兰有些心疼,明明优势这么大,还死伤如此之多。 多死一个人,自已作为领主,就会多一丝危险。 随后,他下令将没死成的维京人取走武器,如同老鼠一样提起来,丢入一块空地。 当南丁回来从黑森林中回来,跟他的手下又带回了三名维京人。 十分钟不到,昆桑也回来了,他比较直接,手下提着四颗人头回来。 金牙跑了,阿尔杰则逃入,前几日在林中布置好的陷阱处,使昆桑无法再追。 本来这些陷阱,阿尔杰要用在德利姆等人身上,因为自信他们必败,会如丧家之犬逃亡。 没想,最后这陷阱被自己所用,逃过一劫。 “追到一处后,地面踩空,那小子闪入草林,无法再追,这是我的失责,阁下。” 昆桑知道奥兰想杀阿尔杰,他为自己失手感到懊恼。 而南丁追不到巴尔多也没办法,金牙可没受伤,靠着十几名手下保护着,穿梭林中,疯狂一般奔逃,最后也是无奈跟丢。 “呼……” 德利姆大口喘气,瘫软下来,他连说话的力量都没了。 他手下死离逃生的士兵也是。 奥兰没有管他,清点了下被围起来的维京人,还有十五人。 奥兰把剑丢给身边的泰坦,让发软的他将剑擦净,还扇了他一巴掌。 随后指着这群维京人,“你们在坎特伯雷“血鹰”大主教,还有在耶苇郡,犯下无数恶行,今日,本伯于此,审判汝等罪恶!” 听见本伯,又如此英俊,还有一位强大的维京手下(剑鬼昆桑),一个剑术惊人的短发武士(血十字南丁),猜出是近来前往己方领地。 的“奥兰?维杰”。 “你们说,要怎么样,才能发泄这股仇恨怒火!” 奥兰问着众人,最后还是昆桑开口。 他让人拿起地上几只,因刚才众人射剑飞斧,无意击落的受伤乌鸦,随后取了一只在手中,并让士兵架出一位维京人。 “你的瓦尔基丽!” 昆桑笑道,随后用“剑把”敲烂这人的嘴,使其牙口全烂。 毫无压力扒大后,将半死不活的黑鸦,塞入其喉口中,使其痛苦毙绝! 众人没见过这种手段。 德利姆才刚想上前说两句,“尊贵的奥兰阁下。” 但看见昆桑跟维京人同样狠后,又将话给憋回去。 “还有谁想上英灵殿的,我来帮他!”昆桑又抓了一只黑鸦,剩下的十四位维京人,眼神透露绝望。 _o_ “我们改信投降,大人!” 有两人想要弃暗投明。 可昆桑发出冷笑,随后转成狂笑,“你们踏上英格兰土地,杀了这么多人,你们饶过那些弱者吗?” 此刻就连一向不赞成昆桑手段的南丁,也静默不语。 最近又有新消息传来,维京人击破肯特后,有一支队伍,闯入女修道院,随之将院内二十六位女子,全都…… “这可是你们心心念念的瓦尔基丽啊!” 维京那几年的痛苦非人生涯,昆桑扭曲的心,此刻只想发泄! 他拿起地上一把维京单手斧,让士兵把这位叛变者拉出,敲烂其中一人的嘴,再度用上女武神的亲吻,使其翻白眼上了英灵殿。 另一人他想换个花样,他高声告诉奥兰, “阁下,魔鬼必须要处以极刑!我们把他们抓回去,采用“鼠刑”!” 所谓鼠刑,便是将犯人关入一口大铁桶内,只露出一颗头。 之后找来几只老鼠,将其丢入中铁桶,紧密封死。 桶边逐渐加热,老鼠感受热感后,发狂一样想逃。 老鼠有着非常强大的打洞能力,碰到危险,就会想要打洞逃窜。 因为无法逃出,只能在铁桶内奔跑。 而人身柔软的肌肤,尤其是肚脐处,就有一个洞口。 鼠类将会不停撕咬,抓开罪犯内脏,打出鼠洞之后逃入, 这人将忍受非人痛苦,清醒之中死去。 这种刑罚,极为可怕,众人听过,但没见过。 “大人,放过我们!” 剩下的维京人,听见“鼠刑”再也不敢死撑。 奥兰却道,“比约恩跟海斯泰因,怎么对继任大主教奥古斯都的,他们冷眼将人送入火焰中, 如果你们几人真的诚心改信,那这群老鼠,想必能感受主之荣光,火焰也会被天主圣光扑灭,届时,对你们这些迷途知返的羔羊,我会网开一面,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本伯爱好和平啊!” “阁下,如果传出去,会跟北面这群维京人结下死仇。”南丁靠近,小声耳语。 “全都是厄尔的主意,算他头上,懂吗。” 奥兰说完,转身看着毫无骑士风度,坐在地上的德利姆。 这就是睡过阿黛沙的男人? 德利姆则紧咽口水……生怕听见不想听的话。 所幸,奥兰最终只是说道,“回要塞吧,英勇作战,打退维京人的骑士。”。 111.京观 (5.2K) 德利姆看见奥兰的人靠近,眼色不善,大感不好。 可奥兰没有跟他反应的机会,也没给这些死里逃生的士兵反应。 昆桑走近德利姆,随之说了句,“现在,我们需要你几句话。” “什么话?” “让你的人将武器放下,把同伴的尸体带回去,我们会保护你们安全。” 昆桑身后,是“鼠者图曼”,刚才他用维京人的单手斧,反杀三人,让德利姆印象深刻。 此刻图曼右手拿着一把单斧,轻轻甩动,好似德利姆一但拒绝,那这把杀斧会飞过来。 “能够得胜,多亏奥兰阁下义举。”德利姆服软,随后高喊,让自己人将死去的同伴尸体带回,剩下的维京人尸体聚集起来,就地火化。 回到木堡不过半小时的路程,德利姆走的很慢,心情沉重,刚才他还是意气风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将迎来什么命运? 他的人马跟厄尔派来助阵的手下,被奥兰分隔开,手中武器全部交到白鹰领士兵手中。 当木堡近在眼前,德利姆停步,看着身边的奥兰,问道,“所有人都要进去?” 他不想交出木堡,可是昆桑的两位手下,靠的太近,只要一挥手就能将剑拔出,穿过自己的腰部。 刚才奥兰靠近,只是把德利姆放在木堡外的一支哨塔小队收并,进去遭到婉拒,并听到德利姆正在追赶维京人,所以才带人赶快去,木堡并没开门。 但现在德利姆被自己控制,自然要入城。 “不管你有什么想法,等你见到我带的那位客人,你将明白一切,现在,打开木门,放我的人进去,接着将白鹰旗升空……” 为了安全,等昆桑跟一众手下,进去控制所有人之后,奥兰才最后进入。 昆桑命令把被抓捕的维京人集中在广场,准备让所有人见识“鼠刑”,随后跟着奥兰,将德利姆带回领主房间。 三人进入,随后奥兰又招来一人。 外表看上去,是一位随军教士,身材纤细。 当他面具拿下,德利姆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怎么会是你,阿黛沙!” “你的表情,如同老鼠看见猎猫,我有这么可怕吗?德利姆。” “传闻你去了埃拉王的宫廷,为什么又出现在此?” “我受了国王密令而来。” 阿黛沙拿出奥兰伪造的信件,交给德利姆。 后者看了又看,心中难辨真伪,但直觉告诉自己,这是假的,国王不会无缘无故干出这种事。 “你不信?”阿黛沙搬开一张椅子准备坐下时,站在奥兰身边的昆桑,突然出声喝止! “没有阁下的命令,你不能坐下。” “你说什么!”阿黛沙面色一青,看向奥兰。 德利姆见状,马上起身,但也被昆桑喊停,“阁下可没让你站,坐下!” 德利姆想起昆桑刚才把活鸦塞入人的喉口中,使人活活噎死,也不敢再说什么。 “昆桑只是跟你们说笑。”奥兰嘴角上扬,让两人都坐下。 但两人明白,昆桑敢这样,都是奥兰默许的。 两人重新对奥兰行礼,才敢坐下。 奥兰很满意,属下就要知道尊卑,时刻谨记。 谁站谁坐,都是自己说了算! 阿黛沙跟这位骑士,都属于随时可以“牺牲”的贵族,自己只要让他们“怕”就行了,还不需要“敬”。 本来奥兰是要让阿黛沙找机会进入此堡,说服德利姆。 但现在人堡都在自己手中,他选择直接摊牌。 “德利姆,你的主人是谁?” “厄尔阁下。” “他算什么主人?丝毫不管维京人在领内作乱,只知道躲藏不出,你应该找个新。 主人,你很幸运,这个主人就在面前。” “是您或者(阿黛沙)?” “很好,你马上猜中。”奥兰看向阿黛沙。 “海镇已经不再为她所有,阁下。” “所以我带她回来,重新拿回故土,找回她的属下。” “你们想要我的支持?” “这是所有人的希望,国王,我,还有原本属于阿黛沙的领民跟骑士们,都盼着她回归。” “会有很多麻烦的,阁下。” “南面,“牛颈史蒙”正带人攻击边境,再过几日,就会打到海镇。他手段狠毒,我告诉你,就是“婴孩”他都能杀,只有我能拯救你们。 北面,“金牙”联手这么多部落,几乎入侵过半耶苇郡领地,如果我今日不来,会有其他天主领主出手? 你告诉我,能有什么麻烦? 谁敢找本伯麻烦? 稍后,你只要公开支持阿黛沙,并昭告所有人,厄尔用了什么低劣的手段,去吞并阿黛沙的领地,杀害其亲人便可。” 现在是对抗维京人之时,奥兰若强并,麻烦将增添不少。 所以他打算先扶持阿黛沙这个本地领主,背后控制她,等将耶苇郡完全控制后,再施行完全吞并。 奥兰接着又道,“我已经找了不少被攻破村落或者庄园的骑士,时机一到,他们会出面指责厄尔的罪行,很快,领民跟教士们都会背弃厄尔。 你如果跟他们一样睿智,那你原有领地不会有任何改变。” 说到这就够了,奥兰起身,似笑非笑,看了两人一眼,“既然是老朋友,你们多说一些话吧,等会记得来观看鼠刑。” 奥兰跟着昆桑离去后,两人才松了口气。 德利姆看了阿黛沙一眼,“你变的更美了,但你在这位白鹰之主心中,好像地位并不重要,他为什么支持你复位?” “我可是你的领主,一位忠诚的骑士却质问主人?” 德利姆停顿一会,改道,“他(奥兰)想干什么?” “这不关你的事,你只要好好站在我这边,成为我们计划的一份子就成,等时机成熟,我们可以得到很多。” “若我不愿意?” “那你会见到他的手段,相信我,即便是对同信者,他甚至可以比维京人还狠,他身边那个昆桑,跟魔鬼一样残忍!” 领地不变,重新归于阿黛沙之下,对德利姆并没有太大损失。 加上两人曾经的关系……德利姆终于点头同意。 看见德利姆松口,阿黛沙马上起身,前者马上问道,“许久不见,也许我们可以再多说会话?” “那次只是交易,德利姆,不该想的往事,你该忘记,否则,火焰会吞噬你!” 当德利姆走出门后,瞬间明白阿黛沙的意思。 两位士兵上前,都是奥兰的手下,他们张嘴便道,“今后,我来服务您,大人。” 他被软禁了,而还不止这样。 当他同意之后,奥兰马上为他准备好说辞,等会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公开厄尔的恶行,泼主人脏水。 他现在变成提线木偶,被奥兰控制一切。 不出两个小时,奥兰收缴木堡所有武器,并把稍有身份,或者战斗经验丰富的老兵,都聚集起来,共有十八人。 让他们提前对阿黛沙宣誓效忠。 德利姆义愤填膺的说起厄尔的胆小吝啬,并把国王密令之事说出来,让众人对阿黛沙效忠--并支持她成为耶苇郡伯爵。 阿黛沙跟厄尔是亲族,本身也有耶苇郡的“头衔宣称”,加上奥兰的士兵压制场面,过程很顺利便完成。 随后到了观赏“战利品”的时间,木堡广场架起锅炉跟柴火。 无错更新 没上去英灵殿的维京人被塞上木塞,用绳子。 串起,整捆拉出。 围观者有领民,教士,士兵以及贵族们。 奥兰的随军教士清了清嗓子,走至台上,大声疾呼,“看,对魔鬼的恶报马上降临,天主庇护着我们,奥兰阁下行主的意旨,替我们复仇!” 气氛鼓动之下,众人杀心高涨,对抗暴力,更“凶狠”往往是解答。 被捕的维京人听不见声音,但是看到群众亢奋脸色,知道离死不远。 他们极力想挣脱口中布团,临死前再痛骂一次,但奥兰可没打算给他们机会。 昆桑将第一个人封入桶中后,还将其眼睛蒙住,这下完全封禁他的视觉,听见,声音。 当这人嘴里的布团染红,血滴落而出时。 昆桑让人上前斩下首级,丢到一旁! 刚才在战场上被杀的维京人,首级也全被斩下,只是焚烧尸体。 上百颗首级发出恶臭,最后叠成小山状的“京观”。 在教士的鼓动之下,众人心中的恶,逐渐升高。 这不是报复,而是正义之举,是天主庇佑的神圣反击。 “杀光维京老!” 声音此起彼落,这就对了,奥兰十分满意。 一个一个维京人被拉上去,倒下之后,身体被发狂的老鼠弄的肚破肠流。 等到剩下最后两位维京人时,这两名维京人已经被吓的精神恍忽。~~ “你们怕什么,他们全上去“瓦尔哈拉”了。” 昆桑指挥把最后两人丢入桶内。 但奥兰看差不多了,他要放这两人回去,让他们好好宣传,这一切都是“厄尔”的手段。 毕竟这种残暴行径,总要有“替罪羊”来承担。 他喊道停止,把昆桑喊过来,交待几句之后,中止刑罚。 随后让众人散去。 当广场剩下昆桑,几位士兵,还有这两位维京人时,昆桑让人取来“铁针”。 这两人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放过,当木塞被取下,昆桑用那张可怕的疤脸,告诉两人,“厄尔大人已经收到埃拉陛下命令,很快,会把你们逐出诺森布里亚,还活着的人,我们将送他一程。 已经死去的人,也不得安宁,厄尔大人会挖空所有维京墓穴,将你们的先人尸骨取出,改埋粪臭污秽之地。 滚回去,告诉你们的首领,若不想如此,马上带人过来投降。” 两位维京人点头称是,随后被昆桑领着马车,送到木堡外。 穿过刚才的黑森林后,又走了一段距离,来到一处空道上。 这时他们已经远离木堡,哪怕待着不动,很容易碰到打探情报的维京人。 判定这两人很容易会被发现后,昆桑便停下马车,将两人拉出车外。 这时,两人看见另一台用马拖着的空车上,全是堆叠起来的“首级”。 心中大骇! “这里有五十颗,带回去给巴尔多还有阿尔杰。” 昆桑说完,在他眼神示意下,两位士兵取出刚才弄来的铁针,刺瞎其中一人的眼珠,刺破其中一人的耳膜。 两位维京人疼到在地上打滚。 昆桑哈哈大笑,维京人的痛苦声音如此美妙,百听不厌。 他想,一个指挥方向,一个说话报信,足够了。 这是他们能活命的代价。 昆桑转身带人回去,两名维京人的痛楚声,将嗓子都给喊哑! 人为了生存,迸发出的意志往往难以想像,两人最后爬上马车,能视者指挥,能听声音者则判定有无撞到障碍物。 疯狂鞭打马匹,在马匹冲了一会后,两人进入一处有维京人活动的区域,随后两人停下,因为再也没有气力。 当“独耳哈曼”的手下发现两人,被刺穿双眼的人已经死去,失去听觉之人,则。 奄奄一息。 他们忍着愤怒将马匹拖回去。 当更多的维京人看到这画面,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从没想过会被如此对待。 “厄尔……报仇!” 最后这位双耳被穿破之人,疼的用头撞向马车木板,最后被同伴一剑帮其解脱。 马车上变成五十二颗首级。 这处营地的维京人拔出战斧,朝着靶子飞射。 “血仇!” …… 回去木堡之后的昆桑,将这一切如实告诉奥兰。 对奥兰,他从不隐瞒。 “阁下,那两人撑不了多久,我想这时,应该死在同伴手中。” 昆桑的手段越狠,奥兰越能体会,他当年在维京地区,遭受到的残忍。 “干的好。” 奥兰即便不赞成,但还是挤出微笑。 昆桑十分开心,只有奥兰阁下能理解自己。 “我还想到一种更加令人兴奋的手段,阁下” “说。” “把“血鹰”跟“鼠刑”混合起来。” “那可太有意思了。” 木堡这一战,在奥兰操纵下,成功让北面维京人,把怒火集中在厄尔身上。 两天后,一封信传入厄尔领地。 厄尔看完身体发软,好似灵魂被瞬间抽空。 “他怎么敢的!” 当女儿莎丽看完上面的信,亦久久不语。 里面写着奥兰用“厄尔”名义,对北面“所有”维京聚落宣战,不死不休! “父亲,我们被骗了,我想,先前派出,借道奥兰领地,要前往国王陛下处所查探的信使,早被发现并除去,否则,不会到现在还没消息。” “该怎么办!” “他假造信件,冒用国王名义,史蒙现在在我们领内南方,如入无人之境,也是他放进来的,否则为什么这支维京人只北上,却都没有传出进攻达勒姆郡之消息? 我们要马上决断,父亲,先跟维京人谈合,接着将奥兰驱逐出去!” “维京人会同意吗?” “事有缓急,先用土地去换,只要把奥兰除掉,再找机会夺回领地便是。” 两人密谈时,又有一封信送来,是奥兰的亲笔信,上面写着,对抗维京人的第一仗,战果辉煌,请厄尔派人送更多的食物跟装备过来。” “混蛋!” 厄尔将信丢入火炉中。 无错更新 “先稳着他,东西不能给,我们要做最坏打算,马上加固城堡工事,这几日那混蛋来这作客,跟他那方接触过多的仆人们,都不能再相信,集中起来问话,一旦有异,马上解决!” 莎丽有着男人的果断,厄尔则长叹一口气,寄望天主能再庇护自己一次。 随后,传回城堡的情报越发不乐观。 奥兰疯了,或者说,他已经不把厄尔领内所有人放在眼中。 既然厄尔不敢出城,那还被维京人入侵的地段,自己来帮其治理。 他让人在厄尔主城外的三处要道,布置人手看着,许出不许入,并发信给史蒙,让他按照自己预定的方针。 一连几次,奥兰总是巧妙地在史蒙即将入侵城镇村落前,就带着人马到来,并夹带赶跑维京人的胜利,顺势接管庄园。 再同阿黛沙一起,接受这些庄园主的效忠。 而若有人不从,那很简单,这肯定是维京老留下的女干细,奥兰正大光明污蔑之后解决! 黑森林之战两周后,阿黛沙重回领地之事,已经传入厄尔耳中。 金牙跟他的维京同盟们,重新聚集人手。 奥兰也同史蒙,把厄尔余下的领地,全都控制住。 这时,仅剩一场战争,决定谁是此郡新主人。 对奥。 兰来说,最好的结果是厄尔死去,金牙等人败亡,自己就可以掌控两郡。 甚至可以夺占更北面,部份爱丁堡郡的土地。 之后再控制“史蒙”给国王找点麻烦,快速将王国“北四郡”拿下。 地盘越大,扩展的速度就能越快。 奥兰等不及王冠加身的辉煌时刻了! 奥兰的行径,引发北英格兰震动,但若放大范围来看,他的手段,相较于麦西亚跟威塞克斯的联军,就显得稍微小打小闹。 主历865年6月15日,两国联军朝肯特进军,与比约恩的维京军队,爆发大。 两天后,左脸女王的军队,也应声南下助阵。 埃拉跟兄长也停止交火,但埃拉没打算南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北面近乎失控的维京人,已经威胁到自己跟王国其他郡伯的统治! 而这一切,都围绕奥兰而展开。 信件不止传入他的耳中,也传入他的女儿--玛尔姆耳中。 主历865年6月17日,王廷传回三封信, 一封是萨尔斯在达勒姆监视奥兰,暗中给国王的信件。 一封是埃拉王责问奥兰之后,所收到的自白回信, 一封则为丈夫给妻子的问好信。 这是丹城一别后,玛尔姆收到的第二封奥兰亲笔信。 她小心翼翼摊开,看着信中所述,脑海显出各种可怕画面。 当信件放下,已是泪流满面。。 112. 他是来拯救我的骑士 埃拉的四女米亚也在。 她不敢多说,等着姐姐情绪平复之后,才道,“我想,里面一定写着许多的问候跟关心。” “阁下说,王国北面的维京人,同郡伯厄尔勾结,斩杀无数人,他被逼得亲自带队出征,他还说,会帮我报仇,可我并不想他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我更希望他能够安全平静治理领地。” “这些魔鬼,不停地祸害我们!现在王国北面有个叫‘史蒙’的维京人,姐姐你知道吗,边境回来的骑士说,他肆意作恶,一发怒就胡乱杀人,连巴掌大的婴儿都活活摔死!” 米亚听完信中大概,气的用手敲打椅背。 拜奥兰所赐,史蒙恶名正快速积累。 即便他没有做过这些事,但奥兰吩咐领内行会商人,只要碰到外郡之人,就大肆宣传维京人的暴行。 等米亚走后,玛尔姆重新回到私人小礼拜室,换上修女白袍,对着十字圣像祷告。 她同主祈求,“愿战场刀剑无法加诸其身,流言阴谋无法伤其名声,恳求您的恩泽,使他免受危害,奉您的名……” 玛尔姆念了一次又一次。 奥兰给了自己重新活下去的动力。 玛尔姆沉浸其中,虔诚至极点。 一旁有个盒子,里面放着一件没织好,准备将来送给丈夫的羊毛衫。 她现在的心很小,能跟奥兰平静地生活一起,这就足够。 她不要头衔,不要任何东西。 名誉让人烦恼,权势使人疯狂。 直至女仆敲门说,“殿下,乌尔夫神父来了。” 玛尔姆才重新整理情绪,并将信件带出去。 奥兰派乌尔夫留下,既作为人质,也要保护玛尔姆还有充当间谍。 给玛尔姆的私信,奥兰知道无法隐藏,信能从王廷交到玛尔姆手中,早就没有秘密。 所奥兰留下乌尔夫时,还跟他设置通信暗语。 这样两人将来的回复沟通,才能保证机密性。 这不是一封普通的情信,而是一封藏头拼接信。 乌尔夫拜访玛尔姆,随后索要信件观看,他先看向信件最后的署名日期,接着找寻当中一些特殊断句。 比如“希望一切安好”中,关于“安”这个字词,奥兰拉长写法,对指到下方的一个字词,被指的字词又会接连到其他字词,这样来回跳动,才能解读 通篇写的密密麻麻,实际上很多都是废话。 夹杂其中,掩人耳目。 重新解读后,大意变成,“把王廷内的情报,都传过来,想个办法抽身。” 乌尔夫花费近十分钟,才将信看完,并还回去。 “我想,阁下需要你的帮助,乌尔夫,作为首席教士,你这时若可以在阁下身边,帮其祷告书写,这能解决不少杂事。”玛尔姆道。 “殿下,您与阁下已经订婚,保护您如同为阁下分忧,我就在此,你别担心,维京人是无法伤到阁下的。” 看着玛尔姆紧张不顾自己的脸色,乌尔夫想,奥兰阁下也太无情了…… 又寒暄几句,乌尔夫道,“我回去准备信件,您有什么要告诉阁下的,我替您转述。” 玛尔姆虽然重新获得自由,但她的各种生活仍受限,出入一样受到监视。 王妃海安主导一切女卷的生活行事,玛尔姆仍处在危险之中。 她甚至不被王妃允许书写对外信件。 有什么想说的,她都是透过乌尔夫转达出去。 如果奥兰没留下乌尔夫跟一些私兵,也许这段时间,她已经遭受意外。 想了会,玛尔姆清澈如蓝天的眼童,盯着乌尔夫,“你同阁下说,我会等到他来找我的那日,无论多久。” 乌尔夫微微一笑,告退走出后,还在中庭碰到国王三女“佩帕”。 两人礼貌性回了一眼,都不敢有任何接触。 对佩帕来说,任何男人敢从自己身边走过,那自己在无人夜里,会受到名义上的父亲,埃拉王的各种…… 对于好看的女人,遭受可怕地遭遇,男人总是心疼,教士也不能免俗。 可这是别人的地盘。 乌尔夫知道,稍有不慎,自己也会被卷入危险之中。 他振笔疾书,把近来在王廷听到的情报都写下去。 但因为要符合暗号,他写的又臭又长,耗费半日才完成这封信。 随后他让人送出,但半小时过后,这信又先来到埃拉的桌上。 看完没发现异常,埃拉将信丢给仆人送出去,面对群臣,开始讨论怎么处理王国北面的纷争。 亲信都到齐了。 左手主位是王妃海安妻弟—古列。 右手主位是二女婿—威廉。 列席的骑士中,有三人十分引人注目。 如果乌尔夫在这,就会发现其中一人是当时比剑,自己碰到的那位老骑士—科本?哈根,圆桌十二星旗的持有者。 科本身后,两位年轻骑士,一人英俊,一人粗鲁。 英俊骑士正是亨利,科本的侄孙,近来被称为百花骑士。 粗鲁骑士则是被亨利狠揍一顿的野猪骑士—欧萨。 近来两人在边境对抗前王叛军,表现出色,这次回来述职,待遇提升,一同参议王国机密。 这场会议,欧萨兴致缺缺。 对他来说,国王下令自己往哪,就必须往哪,也没自己还价的空间。 来这听训,还不如多抱两个女人,醉上一夜。 亨利却十分高兴,想要对付“铁臂鲍德温”,给家族报仇,便须有可以匹敌的实力。 现在自己是“诺森布里亚”的骑士,就要努力向上攀爬,讨得国王欢心。 这场会议,亨利听见数十次“奥兰”的名字,耳朵都快长茧。 在威廉爵士的口中,这位白鹰之主,残忍卑劣。 在古列爵士的口中,则是一位非常可怕的野心家。 这让亨利产生莫大兴趣。 几此讨论时,亨利都差点开口,他想自告奋勇,去对抗史蒙。 但被一旁的祖父眼神制止。 亨利可不想家族最后的希望,贸然卷入斗争。 最终埃拉王决定,先派出一支部队,进驻北面,威吓史蒙,另一方面,召回萨尔斯,看看他在搞什么把戏。 为什么回传的信件,都报喜不报优,把奥兰描绘成“忠心无比”的样子? 埃拉这人多疑猜忌,本来对奥兰很防备,可当看到所有属下,全都一鼻孔出气,指责奥兰,并提出对他动手请求时,又反过来认为,他们串通好了。 哔嘀阁 古列想要占据更多土地,威廉因为玛尔姆被抢了,因妒忌所以想要复仇。 而奥兰现在也还没有什么明显背叛迹象,连领内主教都在自己这,也许真的是维京人入侵,而他如萨尔斯所说,正在英勇抵抗叛乱者。 当埃拉决定下达后,看见众人不满的样子,反而觉着自己做对了。 王者不应被臣属的想法牵着走,这样才能保证威严。 他要一步步聚拢权威。 会后,他留下科本祖孙三人,参加自己的餐宴。 这场餐宴没有其他人,陪宴的女主人,他则让三女佩帕替代。 当佩帕出现,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让欧萨瞪大眼珠。 亨利也看愣了,佩帕长在他的审美上,是他到了英格兰地区后,见过最美的女人! 可这样一位身份尊贵的王女,却被喝多了的埃拉王当成仆人羞辱。 只要跟随国王久点的重臣都知道,名为王女,实为女奴! 亨利有些愤怒。 可埃拉是自己的君主,他也只能忍下来。 并避开佩帕那股求救的眼神。 当回到房间,埃拉王发泄欲望跟愤怒之后,将佩帕给赶出房间。 佩帕失魂落魄来到楼下长廊。 经过她身边的仆人,知道自己身份,不敢多看或说什么。 此时国王的一位近臣骑士,正带着亨利三人,准备前往一处房间时跟她相遇。 欧萨又看见这位美丽王女,并显出让佩帕厌恶的污秽眼神。 佩帕终于忍不住爆发,瞪着亨利几人。 “殿下,请让开。”这位近臣骑士道,眼神却是盯着佩帕的丰满上身。 “喜欢吗?” “什么!” 佩帕将上身衣领,拉松了下,女人的媚态更加明显。 她看见亨利三人的脸色,嘲讽道,“你们说是骑士,七善傍身,可你们的眼神污浊不堪,行为卑劣胆小,擅长以多欺少,碰见恶行,不管不顾,想睡不敢高攀的女人,机会放于面前,却都成了孬种!” 被佩帕一阵抢白,近臣骑士面色挂不住,带着亨利三人快速离去。 亨利擦过佩帕身边时,停了一下,可家族的仇恨还在,他只能再度启步离去。 充当一时的英雄,许将迎来一世之悔恨。 随后,女仆靠近佩帕(监视)。 佩帕被仆人请回独居的高楼房间。 夜半时分,明月高挂,她走到窗口,她想,或许跳下去,这一切都能解脱? 可她又恨! 又过一会,她想起刚才埃拉王醉酒说的话,“我不会让任何人背叛我,奥兰,萨尔斯,威廉,你们都是我的棋子……” 以及,“你这个贱人,跟你的母亲一样,专门勾引男人……如果让我知道玛尔姆母亲,同你母亲一样,生育的都是别人的血脉,我会……” 佩帕想了很久,心中升起一个主意,也许可笑,但她想试试。 她要毁灭这一切! “如果今年之内,我还不能摆脱那个魔鬼,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此时,那张英俊,敢于在教堂动剑的英俊面孔,浮现面前。 她自有记忆始,没见过有人敢这样反抗埃拉,无视国王命令。 他比任何人都勇敢…… 是他,天主派来拯救自己的骑士。 继承父业,对抗维京人的勇敢骑士。 白鹰之主--奥兰?维杰! …… 不是善人,也非恶人,她只是一个想好好活下去的女人。 佩帕泪流满面,开始了自救的第一步。 113.人这一生,荒诞奇妙 主历865年6月24日。 佩帕等来一个机会。 国中每逢七天的基督安息日,都由埃拉王主持祭典。 而这次,埃拉王带领众人祷告的地方,不在王廷城堡,而在领内另一处教堂。 距离约二十五公里,每当埃拉去这里主祭,便会留下过夜。 这一次祷告盛大,因为肯特地区破败,国中教士跟骑士分散诸国。 有一支人冒着危险,进入坎特伯雷大教堂,取出当时被海斯泰恩杀害的“泊尔?涅福斯”伯爵残骨,将其带出,辗转来到埃拉王的领地。 这让埃拉王大喜,盛重宣传。 佩帕在众人出发前,弄来一个尖锐银针,狠心将大腿内侧割伤,营造出流血的假月事景象。 女人一旦来了月事,会被视为不洁,凡碰触之人,亦须小心,并不被准许进入圣所。 因此埃拉这回--没把这头笼中鸟带到身边。 而乌尔夫跟玛尔姆也没去,玛尔姆是真的来了月事,作为他的保护人,乌尔夫名正言顺留下。 当埃拉王的车驾远离,平日警备佩帕的仆人,这时也不敢再贴身监察。 作为仆人,他们全凭国王的心意行事,平日虽然看不起佩帕,但是名义上的王女依然还是王女,天上的云,仆人只是地上的泥。 云泥之别,仆人放松管制,不敢胡乱打扰。 佩帕等了很久,等到半夜,自己这一栋房间空无一人后,随后才小心走出。 她内心紧张,压低脸庞。 所幸没有人发觉。 最后来到了王廷中一间内部小教堂。 所有的教士都被带出去,这时无人,也没上锁。 佩帕进去之后,等了许久,已经不抱希望时,一道黑影进入。 随后这人脱下乌黑的长袍,是乌尔夫! “你还是来了!” “殿下,这太危险了,为什么要挑这种时间?” 乌尔夫心绪紧张,几日前开始,佩帕在用餐之时,经常用长袍掩饰,走过自己身边时,用修士间的手语同自己暗示,让自己帮帮她,说她掌握了一个大秘密,事关整件婚盟。 手语是当代修士必备的技能,修道院或者教堂,都有许多必须苦思冥想的节日,这时修士不能说话,全赖此技能沟通。 乌尔夫按耐不住好奇,今早的餐会上,佩帕又趁着众人不注意,跟自己同时走出大厅时,演示了几句手语,“你不帮我,我们都会死的,晚上来小教堂。” 这话让乌尔夫辗转难眠。 当乌尔夫来到后,紧张道,“殿下你快说,到底是什么婚盟秘密?” 乌尔夫一边看着虚掩的门,生怕有人推进来。 “你怕什么。”佩帕起身,将身上的袍衫去掉,雪白青春的肌肤浮现。 “殿下!” “得到我,与我合为一体时,你将分享我所有的秘密,成为我的男人!” “我是圣洁的教士!” 乌尔夫吞了吞口水,随后拿起十字架,口念圣言。 他告诉自己,这是偷吃禁果的夏娃,自己可不能混乱。 “我曾经被麦西亚大主教赞赏有神学天赋,我甚至可以默背圣经……”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佩帕越来越近。 “你是毒蛇,不要……不要靠近!” “你不想知道秘密吗?”佩帕吐气如兰,手抚过乌尔夫的肩膀。 “我如果是毒蛇,那你是什么?我不信你没有私生子,所谓的教士,一手持经,另一手……” 佩帕继续发出妩媚的声音,“我告诉你,姐姐不是父亲的女儿!” “怎么可能?!” “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难道想过会在教堂,你信奉了一生的圣像面前,发生此幕?” “再不久,父亲会找机会暗害你们,他是个魔鬼,你会死,姐姐会死,奥兰阁下会死。” “别这样……啊!” 佩帕咬住乌尔夫的耳朵,魔女与教士,在十字见证下,终于发生难以磨灭的罪恶。 太罪恶,但也太刺激了! 乌尔夫先是男人,之后是奥兰的属下,最后才是教士。 背诵圣经能给自己带来好处,所以他努力去记。 来此保护玛尔姆,将来能成为奥兰的主教,所以他受利益诱导留下。 他从紧张,放松,到最后痴迷…… 当佩帕起身准备离去时,乌尔夫看着那光滑洁白的背影,回忆刚才佩帕说的那些话,遭受过的非人待遇,心生无限怜惜。 “我帮你,你永远陪着我!” 乌尔夫下定决心,这种感觉,也许就是人们告解时常说的,那该死的'爱情'? 佩帕回以无比迷人的笑容,随后离去。 当她回到房间,却再也忍不住,呕吐出来。 乌尔夫跟埃拉一样,都如同发情的野兽,身上满是令人反胃的血腥臭气! 吐完她瘫软在地,望着天花板,眼泪从眼角滑落,嘴角却上扬,她成功了第一步。 天花板上有只蜘蛛,正用网丝吞噬一只猎物。 丑陋的蜘蛛,这刻却让佩帕觉着无比可爱。 她出现幻觉,看成她心目中的王子--奥兰。 仅数面之缘,一个人在毫不知觉的情况下,成为另一个伤痕累累之人的精神支撑。 人这一生,荒诞且奇妙。 …… 当阳光出来,埃拉王在数百民众面前,口念圣号,带上宝冠,康慨激昂的演说。 他之后过了会,由那团伙的主人,一位年轻男性出来,他捧着一个八角盒,说里面是“泊尔?涅福斯”的“手骨”。 由于“奥古斯都”大主教被火焰吞没成灰,所以他的墓园是空的,只有泊尔伯爵遗体有下葬。 这人前往盗猎时,只取出这一具。 虽然还要数月,传到罗马教廷后,才会传出册封泊尔为圣骑士之消息。 可这样一位,力战而死,不肯低头的勇士,名声已先传遍七国。 这时代昏昧无知,朝不保夕,人人都需要英雄出现,慰藉他们的虚弱心灵。 每当有什么教士或者贵族,传出令人激赏的事迹,在他埋骨地方,一段时间就会变成地区旅游小圣地,之后引来同信者跟本地领主来访。 再过数十年,这块土地上就会有新的英雄故事流传。 整个法兰克地区,这种地区英雄传说,便不下上百。 取骨之人,本是位边境罪犯。 干过最狠的恶事,是爬上他的庄园总管女卷床上,杀了他们一家,而后被通辑。 维京人入侵时,他正带人躲在路上,随机作恶,有日埋伏到一名,准备前往支援国王的落单骑士,还有他的少年仆人。 这位骑士也只有十几岁,长相青涩。 当他的脖子被生锈的镰刀割过,他用手捂着,努力让血流的慢点, 发出恳求道,“维京人正为害我们的家园,到处都是哭泣声,你杀了我,我恨你……但也求你,拿起我的剑,穿我的甲,反击他们!” 这罪犯摸着被砍伤的手臂道,“骑士,我只是个恶徒,当我的庄园主因为我交不起田赋,污辱我的妻子并杀害他后,我永远都不会变成一个好人。” “大恶之人,亦有大义!” 这骑士说完这句,失血过多而死,他的仆人也是。 但他的眼神让罪犯害怕,难忘。 罪犯取走这骑士身上的装备,几天后,他从一位懂字的逃难僧侣身上,知道骑士留下的戒指,刻印的名字叫什么。 “玛达拉!” 自从知道名字,这骑士如同“亡灵”一样,经常在罪犯睡梦中浮现。 当他见到维京人的残忍手段后,又想起那句 “大恶之人,亦有大义!” 罪犯被恶梦所扰,最后不得不换上死去骑士的装备,假冒身份,参加了一场战斗。 虽然战败,但无数人为了守护家园,奋力死战的画面,终于让这罪犯明白这句话。 他开始想成为真正的骑士,但这需要装备跟仆人。 他说动以前的罪犯同伙,一同盗走大教堂处的英雄遗骨,想把这遗骨带到其他王国,高价贩售。 这种事曾有先例,他信心满满。 当他取走遗骨后,路上便将同伙都给偷袭杀害,这样一来,再没有人知道自己的过去。 他可以成为一位新生的“人”。 可到了东盎格利亚,左脸女王领地时。 他碰到沿途打劫的盗贼,残骨丢失。 这次换他自己受害。 当他找到当地领主,说自己有圣骨时,反被以盗墓问罪。 他拿着最后一条臂骨,一路北逃,最后到了诺森布里亚。 这条臂骨上,刚好有原主伯爵的领主权戒没有取下,被当地教士认证身份,罪犯转身一变,成为保护圣骨之人。 本地教士甚至找来吟游诗人弄出假预言,告诉埃拉王,肯定是神启,才会有人将圣骨带来此处。 当圣骨取出,无数人膜拜行礼,这位罪犯也得到新身份。 他告诉埃拉的是,自己名叫“亚历克斯”,是肯特王国,一个山谷小骑士。 埃拉给他赐姓,赏赐二十亩土地。 亚历克斯不认字,最后胡乱挑了个顺眼的姓氏称呼“波耶”。 这有守护者之意,表示他守护圣骨的功劳。 有了姓氏,当然也要有格言,他问了很久教士,贵族怎么取家族格言? 最后将“亡灵玛达拉”那话改成, “心向七善,大义凛然!” 握住埃拉赏赐的骑士剑瞬间,数百人的欢呼响动云霄,圣穆的诗歌让亚历克斯心潮澎湃 他看着仅存的圣臂,眼泪突然夺目而出! 他为自己的盗墓罪行感到耻辱,他心中立誓,不只要成为骑士,还要成为如这位伯爵般,能让人铭记的伟大人物! 时运来时,盗贼也能成为英雄。 …… …… 当乌尔夫的回信回到奥兰手中,已将近六月底,这是当初他跟埃拉王的约定,必须出兵助阵的最后期限。 但这个承诺他是不会守了,毕竟见证人--肯特大主教,都被血鹰多日了,现在他想的是怎么应付埃拉要派来领地的人,以及怎么打下厄尔。 114.先弃后取 “阁下,情况有变,佩帕殿下已经向我坦白一切,玛尔姆公主根本不是国王长女……” 这封快信中的内容,让奥兰一整个早上,都没有离开“君临”镇中的个人书房。 由于奥兰跟乌尔夫是用暗码沟通,一封两千字词的信,也只能翻译出百来个有用字词。 “佩帕为什么突然跟乌尔夫勾搭上?” “乌尔夫在王廷是不是被收买了?” “埃拉王知道边境之乱多少秘密?” 随后奥兰又拿起昨日收到的埃拉回复信,看了一次,丢在桌旁。 这是一封埃拉王责问奥兰在边境惹出诸多祸端,并无故带兵进入厄尔领地的信件。 信中还否决奥兰建议召开“塞恩大会”的请求。 并言明,马上再派人过来查明真相。 有了乌尔夫的信,奥兰已经将这次新国王特使来访,看成是出兵前兆。 望着沙盘台,奥兰开始推演,却怎么摆不出满意的变化。 每一个变量加入,总变数至少多产生三种路径。 他想了很久很久,泰坦进来换了几次茶,奥兰甚至都没抬眼。 直至泰坦出声提醒,该用餐了,否则身体会出状况,奥兰这才捏紧拳头,重重拍了桌子,骂了声,“该死!” “阁下!”泰坦吓的马上低头。 “我想到了,泰坦!” “您说什么?” “把南安普叫过来。” 随着南安普进入,泰坦外面守着。 奥兰一边拿起已经冷掉的麦饼果腹,一边问道,“把这封信看了。” 南安普目光扫过,面色转趋凝重,“国王要对本领动手? 阁下,我们两方还有婚盟呢,且您让我监视特使萨尔斯,他寄出去的每封信件,我都派人截留查看,确定内文对我们没有任何不利, 跟维京人还有厄尔开战之后,从边境到国王领地,但凡通行我们管辖区域的人群,全都严加搜查,我们已经杀了好几名厄尔领内的信使, 也正因如此,厄尔派出到王国求问,我们是否领受国王特旨,前往清剿维京人行动的假事,至今都没曝光,国王是从哪知道的?” “南安普,世上就没有永远的秘密,只要有三个人知道,秘密早晚败露。 正如我们用计杀了‘史蒙’手下的‘斯恩’,收买那个叫‘米齐’的维京人回去报假消息,这件事也许再过不久,都会被摆上台面。 我今天想了很久,你说,现在我们跟埃拉,有什么相似之处?” “相似之处?” 南安普注意看了奥兰脸色,又联想埃拉那张横脸,拍马屁道,“他是僭越上任的假王,而您是我的真王。” 马屁先行,但南安普知道奥兰脾性,有时奥兰不想听这种废话,马上将后面的话脱口,“乌尔夫教士正在王领,而埃拉王的特使,也在我们白鹰本城,真要说相似,都各自都派人打探情报中。” “对,就是这个!你说,这人能不能收买?” “收买那个骑士?” 南安普不敢马上回应,想了很久道,“根据乌尔夫传回,以及萨尔斯带来本领的那二十位士兵口中,知道他是从爱尔兰到威尔士的贵族, 之后又来到王廷,其他的资料便不详……日常相处中,这人斯文有礼,谨慎小心,不像能被收买的骑士。” “人没有遭遇利益诱惑或者危险之前,穿起教袍服都像圣人,拿起长剑皆如勇士,你难道没觉着古怪,当初那个叫‘斯恩’的小首领,带五十人来到城堡,虽然我没让其他的维京老进城,并让他们化妆伪装形象。 可我们并没有禁锢‘萨尔斯’的行动,他也带着这么多人在我们的城堡生活着,真就一点不知? 他的手下也经常光顾妓院,进出郊外。 就没有一个农人或者羊毛商人跟那些士兵说过这事? 再传回他的耳中? 你刚刚也说了,这骑士很谨慎,但明显谨慎过头了! 你知道吗,我让城堡的女仆去服侍过他,灌醉他,他说的是什么醉话? 一连两次,他说的都是我们领内的好话,再由女仆的口,传回我的耳内。 我们对他做了什么好事,值得他如此? 他来此目的是催促我们履行盟约,但他催了? 我们收缴他们所有的武器,有一丁点反抗? 就连给埃拉王的信,被我们截留查看,都说的是本伯正在筹集粮食,训练队伍,若不是维京人作乱,现在已经可以出兵支援跟前王的战争。 一个人偶尔做一两件反常的事,那是头脑发昏, 一个人从头到尾都做出反常之举,这必有所图!” 被奥兰这么一说,南安普也对萨尔斯警觉起来。 “阁下,那要怎么收买他?把其找来,刀剑加身?” “用危险收买人心,还不如利益,但国王能给他的,肯定比我们多些,你不是也从萨尔斯带来的那些王廷士兵口中听过,他已经被封为‘约克郡伯爵’,只要将来打败前王,他会变成能跟我平起平坐的贵族,虽然这是国王空口承诺,但我的空口,还能比这更好?” 南安普又陷入沉思,讲了几种提议,但都不算太好。 “阁下,不论用什么计谋,我想,都要先保证我们有足够的对敌能力,这才是根本。” “你同我想的一样,我们分兵多处,明显力不从心。 现在都以为我们要跟金牙决战,我们不如后退,建立一条从海镇到君临的防线就行,封锁住厄尔南边领地所有通道,中断他跟王国的联系。 我们一退缩,金牙那群维京人正好压过来,但是首当其冲的就是厄尔, 他可能被维京人怒火吞噬,可能跟维京人两败俱伤,也可能跟维京人合作。 前两条发展,都对我们有利,若是第三条,那更好! ‘坎特伯雷’惨况近在眼前,国王才刚在王领,举行一场‘圣骨册封仪式’,厄尔还跟维京人联手,那我们私自进入耶苇郡,假造王令的消息,无人可以再追责。 这次出兵,我们同史蒙合作,扰乱近半个耶苇郡,抢了几个月的粮食,为数不少的铁器,还可以迁移三四千人回到我们达勒姆。 这其中不乏出色的匠人跟农人,我们实力已经增加不少,现在收手,图谋后续,依然能占据局部优势,如果强行开战,领内的防线本就空虚,一旦打输了,将难以抵抗埃拉王。 这件事办完,再腾出手收买对付萨尔斯,知道他的意图,以及解决其他问题,此为‘先弃后取’。” 南安普十分同意,马上下去准备奥兰吩咐之事。 这当中,最麻烦的算是人口迁移问题。 奥兰直接用恐吓手段,让史蒙的人突袭几次,顺利将几个骑士领的人口都先转移过来到君临。 安置他们的食物,用的就是从他们领内抢来的粮食。 每安置一户,送上一餐,士兵们让就让这些逃难者,高呼奥兰的名,赞扬他的仁慈。 为了麻痹对手,奥兰同时放出要主动强攻的消息,让北面的金牙等维京人等着奥兰人马到来,将他们一网打尽。 可又是一周过去,基督安息日多过了一次,奥兰的影子没有出现,维京人的人马甚至可以向南活动,直至靠近海镇,才被驱赶。 主历865月7月5日。 埃拉国王派出的特使团(百人卫队),进入丹城,朝君临而来。 这一章押后 明天改完多发点 我打算让剧情更紧凑点,用某种剧情代入,刚才修改太久忘记时间了,还是改不完, 是萨尔斯跟奥兰的会面 一个多疑一个疯,我在想怎么擦出美妙的火花, 《不列颠之主》这一章押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15.紫罗兰与玫瑰 (谢谢命运的执事,萨拉的长老) 同一日,7月5日当天,北面厄尔城堡之中,收到两封金牙派人送来的信。 前几日,金牙等维京人侵入德利姆那座城堡之后,发现已是空堡一座,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被搬空。 不远的海镇,布满白鹰领人手,插满鹰旗。 金牙有了上次的损伤,也没贸然强攻。 这些维京首领中,本属金牙势力最大,可黑森林那一战,死伤一百多人,他的话语权减弱不少。 几位首领开了次会,决定派人“试探”厄尔反应。 便有后续送信举止。 当厄尔看完这两封信,将他交给一对子女。 儿子丘肯少年意气,看完勃然大怒。 “入侵我们,还想要我们付出一笔和平费用,甚至还打起姐姐的主意,我绝不同意!” 莎丽拿起给自己的那封,心理默念: “莎丽小姐,听闻您极为喜爱玫瑰,我也十分欣赏这种花, 玫瑰是红色的, 紫罗兰是蓝色的, 糖是甜的, 你也是一样。 由衷希望您能随父亲一同前往北面,商议和平。” 给自己的这封是“独耳哈曼”写的,莎丽记得这个维京人,一年前见过一面。 这人自诩英格兰丹法区战士中,最有学问的维京诗人, 维京诗人中最能打的战士。 这是“哈曼”第二次派人送这种情信过来。 回到房间后,她拿起笔,把刚才那首诗改写成: 玫瑰是红色的, 紫罗兰是蓝色的, 洋葱发臭, 你也是一样。 啪! 最后一笔用力过度,笔尖断裂,莎丽充满不甘。 “愤怒使人疯狂,我要冷静……冷静!” 弟弟还小,父亲已老,继母对领内漠不关心,她不能失去理智。 …… 三日前(7月2日),南安普回到奥兰白鹰领。 他的任务是分化收买萨尔斯及他带来的人手 南安普当天就找来萨尔斯,言谈之间,对他旁敲侧击。 但让萨尔斯意外的是,对于奥兰抛出的橄榄枝,并没太大反应, 只是回道,“南安普大人,我眼睛见到什么,就在信件中回复什么,我见到你们筹集粮草,打造铁器,难道不是为了支援对前王的战争吗? 无奈碰到维京人入侵,所以前往北边对抗,这是合乎正义的举止。 如果新特使团过来并召见我,我也会照实说,其他的事,比如您刚才说,改换主人之举,我的左耳听入,右耳随风吹出。” 南安普碰了个软钉子,马上采用第二计划, 因奥兰想,萨尔斯既是威尔士的贵族,又是王领贵族,这就是可趁之机。 他让人将萨尔斯回寄的每封信之拓印本,都取出来。 当代,认字的人少,能写的人更少,每个人的字迹都有相当高的辨识度。 加上文化圈,出生地还有头衔的不同,更让书信开头就充满区别。 奥兰将领内所有认字之人,甚至来往过的书信,都想办法留下字迹拓印。 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可以用来伪造信件。 南安普找出这些信件拓印,花了一整夜,小心翼翼彷效,写在旧草纸上,而没有出现过,无法彷效的字词图桉,就故意弄脏些,让人看不清楚,但又可以让人结合上下语境猜出内文,写了一封要传回威尔士的‘告密信’。 信中内容是说,萨尔斯真正身份为“威尔士”跟“前王”的密使,来到埃拉王廷乃是为了打探情报。 这是因为任何涉及前王的阴谋,都可以令埃拉暴怒。 又花了两夜 南安普收买萨尔斯手下一名威尔士扈从。 萨尔斯手下已经住了这么久,每个人多少都显出一些特质来。 打听之后,南安普找了个好酒好色的,这人面临诱惑时,马上同意。 南安普并告诉他,某个恰当时机,将这封信泄露给萨尔斯手下另一边的王廷士兵。 奥兰跟南安普事先猜测,这封信一旦流出,很快就会传到埃拉王的耳中,猜忌种子结下,萨尔斯在国王眼中的价值就会降低,甚至把他招回。 接着奥兰就在路上动手,将萨尔斯身边这群王廷卫士宰了,留下一人放回去报信,实际上也把这人杀了,但让萨尔斯以为跑了一人回去,从而提心吊胆。 《我的治愈系游戏》 所有的威尔士扈从都活着,萨尔斯还怎么回到王领,对国王交待。 届时只能转投白鹰领。 如国王不召回,或者这计划失败,那依然控制住萨尔斯,逼迫他写一封假信回去,说新特使想要陷害自己(奥兰)。 这是奥兰短暂想到的一种解法,建立在萨尔斯忠诚无法收买时的后续手段。 这次的使团特使,由王妃妻弟,王国军事总管“古列?克拉克”担任。 他还带来这次被册封的王国新晋骑士“亚历克斯?波耶”。 自从上次丹城比剑,古列就对野心勃勃的奥兰产生很大不安,这次也是他主动跟埃拉请缨,想看看边境发生了什么。 他提早命令队伍进入“准战争状态”。 由于奥兰以史蒙扰乱边境为由,封住前往白鹰领的要道,不让外人进入自己的老巢,让古列前往君临。 所以古列带领的人马,朝君临而来,但靠近之后没有直接进驻,而选择君临之外,距离约五公里的一道主要道路,就地停留。 两天后,7月7日。 古列派出斥候,以国王命令召集奥兰,还有先前派出去的王国特使萨尔斯过来。 当奥兰收到信件,却只派了手下前去,因为从边境斥候,还有史蒙提供自己的情报,埃拉王的士兵已经开始朝东面边境聚集,远不止这一百人。 当奥兰手下的南丁带人过去求见,却被命令不能带超过二十人进入古列营地,致使南丁最后也没见到古列的面,悻悻然离开。 7月8日。 萨尔斯带着二十位随从进入古列营地。 当天一早,古列本来还很欢迎萨尔斯,但到了中午过后,营帐传出争闹声。 随后,爆发了一场争斗,萨尔斯逃出古列营帐,乘马奔往君临镇。 当日,萨尔斯作为“前王间谍”的消息,传开古列阵营。 7月9日,萨尔斯带着几位威尔士扈从来到君临。 当斥候回报,萨尔斯带着三人,风尘仆仆如同逃难者过来时,大感意外。 但依然选择让萨尔斯进入。 116.奥兰弃兵 这时南安普已经回到君临,就在奥兰身边,他看见萨尔斯身边,没出现那位被自己收买的威尔士人时,心中感到不妙。 此刻的君临,移居过来大量新居民,他们搭建木屋,烟尘漫天,人声鼎沸。 进入其中的萨尔斯觉着,再过两三年,这里会变成一个繁华的城镇。 奥兰让人准备食物给萨尔斯,后带到自己的书房,两人四目对视。 奥兰身边站着南安普。 一门之外,是南丁跟士兵们,萨尔斯身上没有任何武器,饶是他武力过人,也只要奥兰喊声,外面的人便会推门而入,将其碎尸,而不用自己动手。 书房上有沙盘台,王者棋,以及几件装饰。 这里是未来的领主大厅范围,所以奥兰房间已初具雏形。 萨尔斯慢条斯理吃着,南安普却不想这么悠闲,追问道,“萨尔斯大人,您该解释一下,发生什么?” 萨尔斯比着另一张桌子上的“王者棋”,说道,“阁下,我们来‘对弈一盘’,你会从中知道想知的一切。” 王者棋起源于天竺,七世纪时传入波斯地区,后来又传入君士坦丁,意大利等地。 “查理曼”在主历800年,于意大利教堂加冕为“罗马人的皇帝”时,将这种游戏带回法兰克。 国王,宫相,城堡,主教,骑士,步兵。 黑白相间的棋盘上,分布这六种子力,以取下对方王者为最后目的。 成人男子,在刀光剑影中夺取荣誉, 女人跟孩童,则在方寸之间,显露他们的智慧。 查理曼的王后酷爱此游戏,所以后来在法兰克,“宫相”被改为“王后”,这也昭显当时查理曼削减方伯势力,扩大王权的决心。 再后来这游戏传到英格兰,短短二十年,上至贵族,下至平民,都能下上几手。 在“威塞克斯王国”,更把这游戏称为,骑士应学习的七种技艺之一(骑士七艺)。 “阿尔弗雷德”更是当今的王国第一棋手。 …… 奥兰让南安普摆棋,按照惯例,地位尊贵者执白先行,黑者后手。 步兵起手,可以推进一或两格。 奥兰将“步兵”推了两格出去,象征攻势开始。 萨尔斯看完这一步后,回以同样的手段,并道,“这一步,如同您派人收买我的手下,弄了一封假信,想要掌握局面,可这仅是棋局开头,伤害有限,必须看后续变化跟手段。” 南安普愣道,“你!” 萨尔斯灌了一杯麦酒,回道,“跟在我身边的人,都是细作,而他们的出生,经历,兴趣,喜好,我全都了然于心,但凡眼神细节有变化,我都能捕抓到,我下了很多功夫,让他们都受到我的恩泽, 当你们用粗劣的言辞逼迫他,空口的利益引诱他,那封信转瞬就到了我的手中,唯一可以称赞的是,笔迹还有几分可取。” 南安普紧张看向奥兰,“阁下!” 萨尔斯冷笑起来,南安普差点喊人进来,奥兰却挥手让他去外面等着。 房间就剩两人,多疑的领主与疯狂的骑士。 “有趣,这盘棋才刚下,继续吧。”奥兰说完,推出第二步,依然还是进兵,是刚才那枚步兵的身边步兵进两格,棋盘上自己阵营变成“双兵并行”。 由于萨尔斯初手也是进兵,刚才两人中兵对峙,又因兵吃斜子的规则。 这一来会形成奥兰后进的那枚步兵,斜对萨尔斯这枚中兵,没有任何保护,而被吃掉,形成开局“弃兵”局面。 “知道又怎么样,本伯能弃的‘子力’很多,你凭什么跟我下完这一盘!” 奥兰重拍桌面,气势压人,南丁听到声音,推开房间,手顶住剑把。 但见场面平静,便没有后续动作,随后奥兰发声“退下”,他便回到屋外,继续等着。 “这一手真让人反感。”萨尔斯说完,马上把这枚兵给吃了,道,“按照您的想法,我吃了这枚棋子,我的中兵就偏离轨道,届时,您有数种活动子力的下法,比如动‘王后’,或者调动‘骑士’?” 又轮到奥兰,被萨尔斯抢白,他一时也不知道回什么,下什么? 刚才拍桌动静,显然没压制住萨尔斯的心情。 “奥兰阁下,我很欣赏您,欣赏您的所作所为--是那么的混蛋! 那日比剑,要是能将埃拉王杀了,那就更好了,不是吗?” “哈哈哈!” 笑声蔓延,萨尔斯面色越发古怪,言辞已经疯狂,哪还有一点英俊正直的绅士形象。 萨尔斯的幻觉又出现,他比着奥兰,面部扭曲道,“我还看见,火焰在您身上燃起,脚下踩着无数白骨,神殿,教堂,都化作烟粉。” “几日前,南安普想收买你,你说‘骑士不侍二主’,现在,你却改说杀害国王?我想把你心挖出来,看看是否被魔鬼附体。” 萨尔斯地位低于自己,奥兰却掌握不了主动权,他内心厌恶如此。 此时棋盘上多了几种变化,奥兰选择推进中兵右后方那枚步兵。 但这次只推一格,变成斜行,一方面保护中兵,一方面打通出动“主教”的通道。 “对,就是这样,阁下您的开局特殊,但过程迈入稳健,等人犯错来攻击,接着是漫长的算计,等待。 子力开始交换,优势底定时,也换了大量的子力出去,甚至为了打开局面,放弃无数子力,只会抢先一步换下敌人的王,宣告胜利。 可这是棋盘规则,你换掉所有子力,夺取国王,还是胜者, 回到肮脏的浊世,你讨取敌方王者,没有任何势力去吞并,那敌人只会再立一个新王,接着把你斩杀。 是我的祖父跟父亲教我学习王者棋的,我三岁就摸着棋子,跟他们对弈一盘又一盘。 很快我就发现,他们对贵族的惧怕! 因为他们是平民,钻研的都是‘步兵开局’,甚至如您这般弃兵, 他们把步兵当成最没用,低等的东西,只为让骑士,主教快速出动,让这些棋子威风凛凛行走棋盘,大显身手。 所以,他们的命运悲惨,最后也被人当作弃子牺牲掉了。” 说到这,萨尔斯咬牙切齿。 117. 魔王奥兰 (谢谢萨拉跟命运,加更) “原来你不是贵族血脉?看来你的身份经历都是假的。”奥兰道。 “不错,为了报仇,我还杀了许多人,甚至亵渎信仰,跟您一样! 我正在找寻同伴,与我一同完成这件大事……” 萨尔斯深嗅一口,“现在英格兰,到处都是血腥之味,腐烂的黑鸦渡海而来,恶臭至极!” 双方一边说着莫名奇妙但又别有所指的话,继续下着。 又过几步,本来两方均势的棋盘,出现变化。 萨斯尔见状道,“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每一盘残棋,是无数人的命运结合。 出生为国王者,落地瞬间,就掌有一切,即便落入危险,无数人前仆后继前往救援,无论他英明或者蠢笨。 出生贵族者,仆从随身,步兵保护,遭遇危险也随时可能翻身再起。 可你看死去的步兵,以及正被包围的步兵,他们的余生仅剩牺牲这条路。” 听到这,奥兰望了又望,本来以为自己算清的局面,登时混乱不堪。 他抬起头看着萨尔斯,目光热切道,“你觉着本伯应该?” 萨尔斯伸手,把奥兰的棋子倒退。 “骑士”强行离开敌人攻击范围,但这是不被允许的犯规下法,接着萨尔斯又把奥兰的“城堡”摆到棋盘开局位置,强行跟国王调转位置。 王城易位! 这是王者棋的一种特殊变招,特殊情况下,可以更动位置。 局面大变。 萨尔斯比着奥兰的“骑士”道,“您重新看,国王被赶离主位,城堡移动到了王的位置上,现在谁进入城堡,谁便是新王!” “怎么能这样,无视规则,移子动子?” “怎么不能,局面判断不清时,那就跳出思维,自己创造局面。” 萨尔斯说完,把棋子全推倒,重新摆子,他先将白方所有子力摆好,接着放入一枚黑方国王,一枚黑方步兵。 并道,“我在威尔士教会时,把当中的书本,书信,全都读完,过去的历史,能启发人的智慧,让人少走很多弯路,并从中找出可效彷学习的路径。 我看到维京人入侵史料时,虽看到他们凶狠,但也看到他们的决断! 这是拉格纳当初面对的人生局面,他的首领们,逼他们去抢斯拉夫人,往东进入寒冷的芬兰,甚至更东的罗斯地区,用命换取可怜微弱的报偿,几次不死,才有机会积攒成家的资本。 他的祖辈们都是这样干的,国王或者首领喊一步,便动一步。 阁下,一枚孤单的步兵,随时都会死去。 可拉格纳召集同伴,又多了枚步兵跟着身边,随后几年他赌上一切,用祖辈留下的土地换了一条破船。 违背首领的命令,私下带人前往未知的西方,也就是现在的英格兰。 英格兰的领主珍惜生命,害怕冲突,往往打发了事, 最终把普通的海狼养成无比可怕的勐兽! 如果他跟伙伴被海风穿偏,进入查理曼的法兰克,也许会被撕成碎片,可他运气好,胆量大,哪怕碰到海难,仅是落在英格兰七国之间。 只要胆量够大,危机就是转机! 他的人手越来越多,名声越来越响,不知何时开始,人们也称他为‘国王’。 第一步总是无比艰难,但打开局面,出人意料的落子,不按照别人判断落子,那将迎接前所未有的美好局势。” 萨尔斯如同一个神棍,说的眉飞色舞,甚至激动起身! “别人可以被视作神,称为王,你难道不行?” “你开局有的比他们都多,你的智慧不如别人?勇气不如别人?还是运气不如别人?” “莫被规则限制,发挥你的智慧跟想象!” 冷静稍许后,萨尔斯又把棋盘重新恢复成刚才“王城易位”的状态。 指着象征奥兰的一枚骑士,以及骑士身边一枚步兵道, “这步兵是我,您知道我为什么逃到这来? 开始您想收买我,我之所以拒绝,是因为易便被收买之人,也易被怀疑,这会对我们的伟大友谊埋下猜忌, 您同我都是追求‘崇高理想’者,怎能演变至此! 再者,我想看您后续会怎么做? 当我发现那封信,就是您想害我的信,我决定把这封信献给古列。 我进了他的营帐后,告诉他白鹰领的计划,让他将计就计,把我逐杀。 让我的威尔士仆从们都落入危险,实则安全。 演了一场好戏,并放我逃出来,前来投奔你。 他会传信回去告诉埃拉王,整件事的后续。 而我会在君临夺取你的信任,成为细作,我还告诉古列,史蒙肯定也被您收买了,找个机会,让他回传我错误情报,骗取你们出兵,从后偷袭。” “你怎么知道史蒙跟我站在一起?” “阁下,任何影响利益的事,贵族哪怕再傻,都会有精明的瞬间,他无缘无故侵入厄尔,却总是跟您的人马擦肩而过,合理吗? 把‘傻子’当智者,把‘孬种’当‘勇士’,能让我们时刻警惕。 您应该更狠点,把老弱聚集起来,让史蒙无意宰了, 死个几百人,让他的凶名更盛,您减少累赘,不会浪费这么多食物,也减少被猜出你们合作的几率, 等利用完再把史蒙杀了,您便成为新英雄。 再配合教士跟诗人搞场戏,那时要什么传说就有什么传说,你的血脉就会越来越尊贵。 我想想……弑君者?毁信者?疯王?魔王? 这些外号一个比一个更让人兴奋!” 面对一个疯子,你要嘛更疯,要嘛被他说服。 奥兰把棋盘又摆成新局面,国王还是国王,骑士还是骑士,各自占据一部。 并道,“本伯想怎么走,就怎么走,我现在想这样走,你敢指手划脚?” 接着奥兰拿起一枚步兵,“你凭什么跟我讨价还价,把你宰了,如同捏碎这枚步兵般容易,你有还手之力?” “把我的利益绑定您的利益,把我的命运绑定您的命运,您动一步,我便要随一步,您便不会怀疑我的忠诚,也无法怀疑。 况且,阁下,我在您领内这么久,难道只有您能收集我的情报,我也收集不少您勾结维京人的证据,您的叛乱计画。 我还猜,我写出的信你们都截留,但是您没觉着有些字词根本不通顺吗? 我在里面夹杂了威尔士的方言暗语,如果我死了,会有人把这一切告知埃拉王。” 其实萨尔斯并没交代谁做这些事,全烂在他的脑子里,他自信奥兰不敢冒这个险。 并觉着奥兰跟自己来回拉扯,正是陷入自己计画的表现。 萨尔斯的话奥兰信了九分,没想到自己用这种方式跟乌尔夫联系,萨尔斯也用这种方式跟埃拉沟通。 “你跟埃拉王说了多少?”奥兰冷道。 “可以是没有,可以是一切。”萨尔斯又道,“您不信就杀了我,我一条命,我输的起,您是万人之上的伯爵,您输不起!” 萨尔斯伸出手,奥兰意会,将手中这枚步兵丢过去。 接过后,萨尔斯把这步兵重新放在奥兰身边,并把国王一方的子力聚拢起来,摆好位置,开始攻击奥兰,白色互相残杀。 他又把旁边的几枚黑子当成史蒙。 “阁下,这一盘是王国四郡现在的局面,这几手算准了,盘势将由我们来主宰!” “你的演技出色,埃拉王竟没看出你疯狂至此!” “他信我是他蠢,您信我则属睿智。” 118.这才叫自古以来 房中沙漏缓缓落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奥兰跟萨尔斯都冷静下来。 萨尔斯又摆了几步,国王的步兵跟骑士步步进逼,围住奥兰跟史蒙,但也露出空虚可趁之机。 萨尔斯道,“现在状况不明,他们哪怕敢围也不敢贸然攻打,因为他们同样算不清局势。 埃拉王得位不正,一日国王的英才教育都没受过,机运来时占据兄长王位,曾有机会杀了兄长,又因不想背负杀亲罪名,使他的兄长成功逃亡南方,建立势力,跟其分庭抗礼。 自认对女人很有办法,却被王妃海安控制而不自知,财库空荡,许多地方的赋税,王妃更以国王的名义,强行征收,引发怨气。 他对教士表面虔诚,对教士许诺将来建立教堂,最近还因‘圣骨事件’册封一位骑士,举行祭典。 可另一方面又听从我私下建议,削弱教士权力,甚至还想收回前王时期,分赏出去给他们的私田。 他还能震慑住贵族,乃他还算身强力壮,有一群从王子时代就跟着他的亲兵队伍,这是他的主力,人数不详,但不会低于三百。 加上一些小领主或者骑士的效忠,也有近六七百人。 他也怕贵族反他,总不想耗损自己的直系手下。 遇到作战,便胡乱开口,对人封赏,让人卖命。 我自愿来达勒姆郡,他便封赏我成为约克郡伯爵, 一个盗墓贼,拿着一只手骨,就说是那位死战维京人的伯爵? 轻易封赏几十亩地跟金银出去? 他封赏土地,总从罪人或者死去者的身上,用尽各种手段取回再赏, 但那些失去土地的家属,该怎么存活?” 萨尔斯把脑中收集王国情报说出不少,一方面也问奥兰的计划。 因为史蒙,厄尔,金牙这些人的情报,奥兰肯定更清楚。 奥兰喊来南丁,再弄来几份棋子,随后他将书房内长桌拼接,布棋盘摊开,把更多的丹法区维京人加入。 就这样,北四郡的战棋图赫然成型。 奥兰放下六座城堡,分别表示,埃拉王城,白鹰领,史蒙势力,厄尔主城,金牙联合势力。 “我们在这六股势力中,仅次于埃拉王,但我在领内威信远高于他,说一不二,若都不动,定势之后,便是如此。”奥兰道。 “您最不信谁?” “我都不信,全都是罪大恶极之人。” “哪一方与您仇恨最深?” “有生死之仇的,要算金牙这股维京势力跟厄尔,前者我在黑森林痛击他们一次,后者更不用多说,他大半土地被我夺占。” “您认为谁死了对我们最益?” “埃拉王,他死了北四郡必乱。” “哪一人您最不放心?” “史蒙,他的部落人数逼近两千,也许还不止,配置武器的人数多达三四百,全力征招下,说不定能到六七百。 我杀了他的人,嫁祸给厄尔,这是隐患。 我见过他一次,不是蠢人,对内威信又高,他如果反我,又因领地跟我们接壤,危害难以估计。 若要说弱点,目前有两条, 一条是对有孕在身的妻子极为依恋, 我打听过,这位妻子很支持他与天主领主和平共存,也正是她的助力,才能压制领内不同声音,这两年几乎没有任何攻击周边领主的行为。” “我也听说过,之前史蒙派人求见埃拉王,想要受洗改信,在王国落地生根之事。”萨尔斯回道。 奥兰点头继续道,“另一条则是他曾有一位副手,与他理念不合,现在叛变到金牙阵营,听说还在这次北面之乱中,联络爱丁堡的维京人加入,名叫‘格洛克’。” “那您的弱点是什么?”萨尔斯再问,“我们能利用别人,也要防止被别人利用,在敌人出手之前,把后路都给想好。” “我留在王廷的教士跟妻子,在埃拉王手中。” “我同阿黛沙的关系,并不稳固,她现在已经是海镇领主,会不会趁我势弱时刺我一剑?” “我同周边天主领主,关系恶劣,丹城比剑后,我在远处教士的口耳中,声名一日坏过一日。” “我发展太快,只要输一次,属下士气会有很大影响,我的财政空虚,并不比埃拉王好多少,只能以战养战。” 奥兰连说四条,萨尔斯想了想回道, “阁下,我会写一封信回去,提醒埃拉王在跟你翻脸之前先不要动手,但从现在开始,您的妻子或者教士,若传信过来,无论说的多么真诚,都只能信取一部份,无人知道,他们是否受到威胁,已经叛变了。 我还从威尔士大主教手中,带出不少熔炼的金银块,我拿出六分之一给了埃拉王,并在进入白鹰领时,将其藏起,就埋在边境一处农家庄园中,现在可以派人去取出,这笔资金可以解决我们一些麻烦。 我的想法是,用来收买金牙阵营中,其他维京首领或者购置食物跟武器储备。 这样可以解决前两条的部份麻烦。 后两条总归一句,发动一场‘正义之战’,并且打胜就成,让您的名声宣扬出去。 现在维京人作乱七国,还有什么比击败维京人更合适的正义战斗? 目标就定在埃拉王跟史蒙身上。”萨尔斯把棋子又调整了下,形成史蒙被埃拉的士兵包围之局面。 并拿出一枚“王后”道,“这就是史蒙的妻子,让这‘女人’被古列或者其他国王属下杀害,让愤怒的维京野狼跟国王一方两败俱伤。 届时,您领内周边这些维京人要嘛归降改信你,要嘛死去或成为奴隶。” “但史蒙把他的妻子保护的很紧,聚落周边都布置工事,这支聚落能盘旋本伯领地跟埃拉王之间这么多年,没那么容易取胜。” 嘴上这么说,奥兰心中同时升起一个想法。 但萨斯尔跟奥兰想的一样。 “把人骗出来就行。”萨尔斯提前奥兰想要的答桉。 “女人容易心软,用和平迷惑他们放下刀剑战斧,说服史蒙跟妻子再来一次归顺国王的举止。 派人到史蒙领内,告诉他们,阁下您跟国王求情,赦免他们近来的恶行,接纳他们成为王国一员,还会给他们合法居住权利,从此开始享有和平的边境生活, 不在领内受洗,就挑选在丹城周边。 这是诱惑巨大的第一步,让她的妻子说服他。 成功之后,就是第二步, 第二步,您准备好人手,一同前往,并跟史蒙保证,您做为中间人,全程守护这次受洗行动,不发生任何意外。 第三步,我写一封信给国王,告诉他们,您跟维京人合作假装归顺受洗,实际上要在受洗结束后,杀害国王派出的教士跟士兵。 所以我信中建议,国王派出持有大量田地,并经常违逆他的教士们,带着教堂私兵前来就成。 牺牲这些教士后,国王可以快速吞掉他们留下来的土地。 由于你们把主力都带出去,所以领内空虚,并让国王部队提前出动,侵入空虚的史蒙领地,直接打穿他的巢穴,史蒙的妻子要嘛战死,要嘛沦为奴隶,若沦为奴隶,则可以用这女人来逼迫史蒙投降。 第四步,由于地盘被攻破,作为维京首领,如果史蒙为了一个女人投降,那他就废了,聚落更大可能会分裂, 我猜,他会抗拒投降,发动复仇,这时无论妻子死亡或者成为奴隶,他都要用战争的方式夺回。 届时史蒙在边境要杀多少人,要洗劫多少城镇,都随他。 若史蒙能给埃拉带来大麻烦,那这太好不过,冷眼旁观便是。 如果史蒙被埃拉消灭,您就庇护他族内那些维京人,收为己用。 这一战打完,我们重新摆子。” 计划粗拟,两人又谈了很久,直至月色高挂,才宣告结束,奥兰谈了多久,南丁便在外面站了多久。 《仙木奇缘》 结束后奥兰喊他进来,亲自给他倒了杯果茶。 “阁下。”南丁双手恭敬接过。 “今天的晚餐,你跟我一起用吧,辛苦了,我想,明年的现在,你也是个男爵了,并且会有一位美丽的妻子,如果那时我已经进入埃拉王廷,那我所掌辖区,只要是你看的上的女人,随你开口。” 南丁简单点头,被许诺男爵固然该高兴,但也明白,还有几场恶战要打。 至于女人,奥兰说了算。 晚餐端上来时,非常简单,几张热饼,一锅蔬菜汤,领主的一餐。 用餐期间,南丁预言又止。 当奥兰吃饱后,他依然没有开口,默默退了出去。 奥兰知道发生了什么,最近这些手下,从达勒姆郡到耶苇郡,频繁来回,先前奥兰封属不少庄园出去,所以他们也会互相经过领地。 前段时间,昆桑经过南丁领地时,感觉一位农妇冒犯了自己,于是…… 这件事造成了昆桑跟南丁一些摩擦。 奥兰后来喊来昆桑当时的身边扈从问话,这扈从咬死农妇行为无礼,于是也就作罢。 所以这几日,他把南丁留在君临,刚才还跟他同桌共食,许下奖赏,话外之音便是,大局为重,先打赢这一仗再说。 隔天一早,萨尔斯就按照昨日跟奥兰商议的计划,分头行事。 十几人被分别派出,他们前脚刚走,后脚送来一件恶闻。 一个绅士形象的老人,带着几位家卷,被君临的士兵送到奥兰面前。 “奥兰阁下!”这老人单膝下跪,身体摇摇晃晃,差点一口气被恢复上来。 老人身边的家卷说了几句话后,奥兰总算明白,原来他们是耶苇郡一处庄园的主人。 并且已经归顺奥兰的白鹰领。 “你们来此何事?” “阁下,魔鬼伤害了我们,我们来此寻求您的庇护。”老人身体颤抖,脸上满是泪痕。 “谁?” “牛颈史蒙!” “嗯?本伯不是发令下去,只要你们在庄园插上白鹰旗,就可以震退他们吗?” 这是奥兰跟史蒙的一个协议,避免误伤自己的属下或者新规顺者,只要有白鹰旗的图桉,史蒙的手下表面扰乱就成。 “挂了,但他们依然冲入,杀了我的小儿子,还……” 老人说不下去,奥兰看老人身后家卷的脸,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会有人安置你们,先在此住下。” 奥兰本以为这是一件意外,可当天之内,又发生两起这种事传入君临。 奥兰当夜就写了一封信,让骑术精湛的斥候,用最快的时间送到史蒙手中,并马上拿回解释信。 信件传回,一共耗费一天半的时间,奥兰打开后,欣赏史蒙的解释, 文中说的很简短,天要下雨,地要摇晃,人要跌倒,这些都是毫无征兆便发生的,他会查明原因,再写一封信给奥兰。 “狼开始抢我们的东西,阁下。”南丁道。 “狗!”奥兰把信揉碎,“就当成陪葬品吧,我会送他一程。” 接着又有一封信送过来,这是来自厄尔领内,打开之后字迹秀丽。 还有一种叶片花瓣的芳香。 信中,厄尔告诉奥兰,耶苇郡‘自古以来’都是他们家族所有,他更有多任国王赏赐过的统治文书 总之说了不少废话,大意是希望奥兰退兵,并解开对领地的封锁,打通他们前往南方的道路。 厄尔会支付一笔可观的费用,作为休战费。 “这应该是‘莎丽’的字,是个不错的女人,可惜了。” 奥兰压根不信厄尔愿意交钱,估计也是让自己解除封锁后,往南方找埃拉搬救兵,并缓住自己强攻他们城堡的想法。 “南丁,你来帮我写一封信。”奥兰道。 南丁本身就不是拉德那样的文盲,近来在奥兰的要求下,学问又进步许多,写信这种事并不困难。 奥兰坐在椅子上,声音轻蔑,南丁持笔,泰坦在一旁服务。 “厄尔阁下,你的萨克斯家族,在诺森布里亚,最远可以追朔到百年前,而于维杰家族来说,远不止这么点日子。 根据维杰家族年谱,本伯往前追朔七代先祖--布兰爵士,曾统治耶苇郡一段时间,在你现在居住的城堡地界附近,还种植一片玫瑰森林,并经常打猎时在那‘撒尿’,这才叫‘自古以来’。” “这!”南丁虽然忠实陈述,但对奥兰这些话,还是有些…… “再写一封问候信给莎丽。” 等我一下 我才发现我早更新了但其实被隐蔽了这一张5千多字任何的开车都没有我也是无语了,我检查一下 《不列颠之主》等我一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19.鹰有逆羽,触之必杀 (5.5K) 两封回信经转海镇,第一时间送到莎丽跟厄尔手中。 当厄尔看见,奥兰说他的先祖布兰爵士,在玫瑰林中撒尿之事时。 他心中关于男人的那点火气跟鲁莽,被奥兰给刺激出来。 脑中排演了一遍,把奥兰杀的痛哭流涕的画面。 奥兰给莎丽那封信,由他口述,南丁执笔,字迹丑陋,但勉强能看清意思。 奥兰既利用别人的书信字迹,自己也就有所警惕,交与敌人的信件,一般多用手下代笔。 不过这次这信,并没被厄尔还有丘肯看见。 上回哈曼那封“玫瑰与紫罗兰”,使莎丽愤恨数日,所以告知属下,若再有关于自己的私信,全都截留下来。 当城堡各层火光都非常微弱,莎丽让仆人退出房间,坐在椅子上,把昨日收到,来自哈曼的信件也给拿出来。 哈曼这封信她想看又不想看,所以收到之后收起。 但又来了一封奥兰的信件,那就一起看吧。 两个不同的男人,一个家格高贵,一个出身野蛮。 两张信一起打开,字迹截然不同。 哈曼的信工整流利,奥兰的信,只能说是能明白写的什么。 哈曼虽是维京人,但从小生活在英格兰,父亲抓捕过博学多闻的教士作为他的启蒙导师。 他能流利使用维京人的“卢恩字母”创作,也能用英格兰本地的方言进行辩论。 昨夜,哈曼带人攻击城堡周边,莎丽上去高塔,跟随父亲还有弟弟督战。 而更远处,还有来自海镇的士兵观战。 领头的是昆桑,他带着三十几人,在远处山丘看戏。 自从黑森林之战后。 哈曼,格洛克,还有几位来自爱丁堡的维京领主表决,取走金牙主导权。 攻击行动开始由哈曼安排。 为了报复那一车的人头,以及恐吓厄尔。 哈曼选在安息日这天,带队在城堡外叫嚣。 当教士扬起十字架,城堡众人齐声高喊,歌颂主的意志。 “主的恩德照映四方,使黑暗有光,” “荣耀永不退去,使我们得以安宁。” 哈曼听见这些歌声,挥动手势,手下射出一轮箭雨。 随后趁机把一封,原来写好的粗纸信绑在箭支上,射往莎丽方向,最后成功落到莎丽手中。 “利箭传情”同时,他的人马也抓捕十几位农民过来,莎丽从高塔望远,有一片远处梯田,燃起浓浓火烟。 哈曼带着他的人自鸣得意,嘴喊复仇! 残破的尸体被遗落在城堡周边,甚至丢入护城河,将浑浊的黄水染的更加血浊。 城堡的诗歌声音传出,哈曼也有样学样, “当我还小时,父辈教我勇气与胆量。” “当我持剑时,无惧死亡与痛苦。” “噢噢噢噢噢。” “焰火无法燃穿我的盾甲。” “电蛇亦要被我斩成两段。” “噢噢噢噢噢。” “暴雪强健体魄,阴谋铸我智慧。” “英灵殿等着我们。” “奥丁与托尔,助我永生。” “噢噢噢噢噢!” …… 哈曼即兴创作,变成一位乐者,手下维京人吼开嗓子和音,声音大气。 恶鬼的行径,激情的歌声。 莎丽被这声音弄的双耳发疼,以极为淑女,又能表示怒气的方式, 心中怒骂,“噢你” 她很清楚,如果城破,自己就会沦为这些维京人的玩物,肚皮被撑大,生育一个个恶魔。 教士领衔的天主诗歌声被这声音震得不敢再出。 一旁的弟弟丘肯愤怒拔出剑,对着城外的哈曼大喊,“维京老,我会痛宰你,把你的骨头给敲碎!” “小子,那你就是碎骨者了。” 哈曼停止歌声,意犹未尽道,“敢就出城,你的父亲无胆,但看来你有,来吧,诸神见证,群鸦欢啸,来一场美妙的决斗! 若我输了,我们所有人的命,都是你的。” 哈曼骑在马上,来回绕行城下。 他喜欢骑马,偶尔也把自己装扮成“骑士”。 他在英格兰长大,二十二年来,一次丹麦或者瑞典,挪威等维京故土都没回去过。 阿萨神族众神们,维京人的英雄传说,他从小听到大。 可亚瑟王,查理曼这些英雄故事,他也尔熟能祥。 英格兰长大的维京人,或者维京出身的英格兰人,他都不介意。 但英格兰领主不接受自己,割掉自己一边耳朵,更北面的苏格兰领主们,还称呼自己这些丹法区的维京人为“杂种强盗。” 既然他们这么对自己,那自己就做个让他们惧怕的诗人强盗。 “小子,下来单打独斗。” “你的头盖骨会被斩下,用来装屎。” 一众维京人叫嚣,莎丽及时拉住弟弟并道,“弱者总喜欢用言语反击,强者却以行动证明,不要逞口舌之利,若你死去,那父亲跟我坚守这城,还有什么意义? 家族失去继承人,我们所有人的下场,都将无比痛苦。” 丘肯被莎丽身边的一位“年轻骑士”带下去。 最后,莎丽看着哈曼大摇大摆,将这群维京人带离…… …… 回过神来,睡房内没有任何歌声,一切是那么平静。 莎丽先读哈曼的信,开头就令她反胃。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文字优雅,但哈曼带着威吓而来,沾满血腥而去。 信中还留下联络方式,欢迎莎丽随时来见正在不远处扎营的自己 之后是奥兰的信,摸着“白鹰印泥”,莎丽的脸色读完之后,阴沉无比。 这一封信名为问好,威胁意味比哈曼的信更离谱。 如果两方一定要投降一方,奥兰明显更合适,毕竟是天主领主,再怎么样奥兰也要顾忌名声,不可能将“萨克斯家族”的成员全都害死。 可结合吞并达勒姆郡的过程来看,奥兰手段并不仁慈,若投他,也许父亲下辈子将被软禁而死,那同死有何分别? 莎丽重新拿起哈曼的信,信中有那么一句, “我能保护你跟你的家族。” 莎丽决定从这里下手,无法前往南面,那就借助维京人的力量。 不过坎特伯雷之事已经传遍七国,这种事要隐蔽进行。 莎丽来到城堡中的礼拜室,跪求天主,她下了决心,要亲自走一趟。 信件来回传送,经过多手,时间太久,也不隐密。 祷告完毕之后,她换上男人服装,身袭黑色裤装,胸前自己套上一件皮甲,衣服缝隙处插上匕首跟长针,绣口还藏有刀片,以备不时之需。 随后来到父亲屋外,但才靠近,就传来父亲跟继母的取乐声音。 莎丽走回房中,留下一封信,接着吹灭。 但她不是就寝,而是直接去往马房,这时已经有位年轻骑士在此等候,等自己到来,他也是昨日把丘肯带下城堡的那位年轻骑士。 稍早前,莎丽就让仆人去喊他过来等着。 “小姐,真的要冒这个险?”这骑士道。 “我亲自去,能显出我的诚意,有时,要成就一些事,要有点冒险跟牺牲,克来登。” “但,那个维京老想对您不利,他的信充满污秽!”克来登说至激动处,双手压着莎丽肩膀。 “您不需要牺牲自己的。” “克来登,注意你的言辞,你同我一齐长大,并不表示你可以不顾礼节。” “是……” 但毕竟两人从小玩到大,关系非同一般。 莎丽又宽慰他道,“不会有事的,因为有你在,若真的运气不好,那也是我的命运。” “命运……总是爱开人玩笑。” 克来登回以苦涩又担忧的笑容。 莎丽不知道说什么,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前我们一般高,现在你都高我一个头了。” 克来登没有回话,但心情“低沉”至极点。 莎丽对自己鲜少隐瞒,上次哈曼那封信,内容他也知道。 昨日在城楼,就是自己保护负责莎丽,并将哈曼那封信送到莎丽手中的。 “现在后悔还有机会!”克来登问最后一次。 “父亲养育我成人,是我该回报他的时候了。” 于是两人牵马,一前一后,从城堡尾门出去后,小心翼翼的牵引马匹,没有第一时间起步。 两人都知道附近暗处有维京人的探子或者海镇的斥候。 当行了一段,莎丽朝后看去,高大的城堡,墙面纹路已经看不清,变成巨大的黑影时,她踩上马鞍,一人利落上马。 小时候父亲疼爱自己,她经常跟年少的骑士扈从一同玩耍,这其中就有大自己四岁的克来登,记忆中,三四岁时,克来登还没死去的父亲,是父亲最信赖的骑士,父亲还有把自己跟克来登凑成一对的想法…… 燃文 “慢点,小姐。” “别担心,克来登,这条路我骑过无数次。” 莎丽自信回复,或者说她强逼自己充满信心。 两骑穿过狭长被开辟过的森林道路。 不久后,两人远离动物咆孝,从黑暗之处穿出,再次受月色照耀。 两人都骑黑马,身上又披着黑袍,带上黑面具。 远远看去,就像两团黑影飞动,当两人踏进维京人的警戒范围时。 无数的火瞬间升起,把营帐点亮数倍,克来登看见,多把战斧已经落在维京人手中。 “停下!” 两人受到警告后,克来登把马拉到前方,保护莎丽。 “告诉你们的哈曼首领,我们带着诚意而来。” “多重的诚意?一百磅银子?还是一百磅羊毛?” “蠢货,都一样重!” “你才蠢,一百磅银子能买多少羊毛?” 吵闹声四起,哈曼赤裸上身,从其中一处营帐走出来。 莎丽靠近克来登,从身上掏出一张纸,递给他。 随后克来登下马,揉丢过去,这是昨日那封,哈曼写给莎丽的信。 当哈曼看完,克来登喊道,“可以跟你谈好一切的人来了。” 莎丽带着面具下马,光线从面具孔透入,她看见一众火把,将四面八方的维京恶脸都照亮。 她害怕,但不露怯,直接朝哈曼走去。 哈曼闻见一股女人的香味,他挡住克来登前行。 “你等着。” 随后哈曼跟莎丽两人,在营帐附近行走,身后维京手下保护,克来登被包夹在中间,若有异常,随时会被斩杀。 莎丽小声道,“让你的人退后,我们的谈话不要跑入第三对耳朵。” “好。” 当距离拉开,两人走到一棵高大的棕树下后,莎丽停步。 看这群维京手下已经听不见自己的话语,莎丽来到树下,去掉面具,背靠大树跟维京人们。 “这种会面方式,令人难忘。”哈曼想要上前亲吻。 莎丽不闪不躲,当这张脸靠近时,才道,“若你的舌尖打开我的舌尖,下一瞬,我会咬断它! 若你用其它方式,碰触我高傲灵魂,我会在你陷入不备时,用武器送你上瓦尔哈拉。 我是伯爵之女,高贵的萨克斯家族继承者,野外苟合,这是低俗女子干的事。” “高贵的小姐,你的眼珠比我见过的任何一颗蓝宝石都要美丽,我刚才只是凑近想看清楚些。”哈曼看见莎丽将手伸入袖口,样子古怪,不敢再进。 “那么,莎丽小姐,你冒着危险,星空黑幕下,过来找我,想怎么样?” “我想跟你谈和,哈曼首领。” “我也想,就是先前开的那些条件,你们照做就是。”哈曼并不松开。 “你提出的退兵费用,有这么多首领去分,你能得到多少?你还提到我的名字,那你想要我身体的哪一部份,手或脚,身子其他部位,平均分给其于首领?” “我想独占你美好的一切,莎丽。”哈曼散发征服的欲望! “你要付出点诚意给我看。” “比如?” “只要改信,你就能成为我的丈夫,将来我成为女伯爵,你就是哈曼伯爵,跟我共治领地。” “那你弟弟?” “他身体太差,教堂也许是他的归宿,总之父亲会立我为继承人。若不是我们被奥兰所骗,我将来丈夫至少是个伯爵。” “只要我想,我也可以自立为伯爵,哈曼伯爵。” “要有人承认才是,没人认同你,你算什么?” “我喜欢你的长相,但从你嘴里吐出的话,可真让人伤心,你想看我的心吗?” “够了,别学那些没用又矫情的骑士,总说让人厌恶的话。我可以发誓与你结合,认定你是我的丈夫,只要你改信且加入我们。” “何必改信,只要我是你的丈夫,自然会好好保护你。” “打猎时,你见过树林中的鸟侣,当你射下一只,另一只却不飞行远离,而留下让你继续射杀的? 危险没来前,任凭嘴说。 另外,其他维京人会坐视你成为伯爵? 先动手,安全的机会更高, 用你的信仰跟家族荣誉起誓,会保护我们,我们一起将金牙等人消灭,届时,你一个人独享一切,丹法区中,再无维京人同你比肩。” “我昨夜才梦到奥丁神,告诉我,英灵殿有我一席之地。” “今夜之后,你改梦天主,天国一样有你想要的一切。” “如果不是你疯了,就是我出现幻觉了,你一介女流,带着扈从,冒着危险,来说服我改信,太自以为是了,我当所有人的面前,把你要了。 接着把你绑在马上,带到城堡下,让你的父亲欣赏,你想,他会是什么表情?” “来前,我跟父亲谈好,若天亮前我没安全回去,他将打开城门,迎接金牙,届时你还是要成为金牙的手下,而我,就成为他的情人。 “维京人两条裤子一条心,他当伯爵跟我不是一回事嘛。” 哈曼心中对金牙不以为然,但依然强撑。 “如果是白鹰之主呢?他再多几百名士兵,会把你们连根拔起!” “你不说我还没想起,你们打赢黑森林之战也就罢了,竟把所有人的首级都割下来,弄出一套鼠刑羞辱我们的勇士!” “那是奥兰自己的主意,我跟父亲并没参与。” “你不用说服我,这件事所有首领都认定你们是一伙的,说不定现在的敌视,是要故意诱骗我们强攻的计划。” 莎丽听完,取出身上的匕首,把手腕伸开,“既然失败,我没脸回去见父亲,我诅咒你,诅咒你们,会有人帮我报仇的。” “割吧。” 莎丽嘴角上扬,平静划下。 “你!” 血液流出,她平静靠在树上,看着皎洁的月光,脸上没有惧怕死亡的意思,等血流干。 哈曼想上前,莎丽却将匕首对着脖子。 他被震惊了,他从没见过这种女人。 “合作吗?” “我……我可以假意改信,表面信奉天主,但跟你们一起分享利益。” 想起上次残忍杀害孩童的阿尔杰,哈曼心生凉意,他有预感,自己这方联合,早晚因事分裂。 见血不停地流,低落地面,他心中大急,不想莎丽死。 “我帮你包札?” “滚远点,我自己来。” “你说的,我已经是你的丈夫。” “事成那天,你会得到我的一切,那时,你才是我的奥丁神。” 莎丽戴上面具,自己割下身上的袖子绑紧伤口,跟克来登骑马离开。 过程迅速。 哈曼看着这女人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空气中留下一点余香,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自己被这莎丽的狠辣果断,给征服了! …… 英格兰谚语“人努力拯救自己时,上天也会伸手帮你拨开乌云。” 莎丽成功回到领地,接着给奥兰又送了一封回信。 她想了一套对付奥兰的计划,打算亲见奥兰,跟哈曼一样洗脑他。 而此时的奥兰,正要跟牛颈见面。 双方见面地点,在一处破败的村落外围见面。 这座村落刚刚经历被厄尔强征,奥兰手下入驻,史蒙手下洗劫。 整座村庄莫说人,连活禽都没有多少。 奥兰进入村落巡视,走到广场,看见一枚折断的白鹰旗,落在地面,被踩踏的不成样子,走过去拍动灰尘,小心捡起来。 村庄中维持治安的士兵跟庄园总管走近。 “阁下,郊外那群维京人正在开宴,烹杀从这村庄抢走的牛羊鸡鸭。” 庄园总管落泪道,一场洗劫,他失去九成半的财富。 奥兰专注把鹰旗弄干净,让人重新挂起。 随后又有士兵过来道,“史蒙带人来了。” “多少?” “不清楚,但不会少于一百,都是带甲的士兵。” 奥兰听后,对着手下道,“先把人聚集起来,煮点热麦粥,温暖他他们肚子。” 随后又对这位总管道,“有空,去掌握几种私刑的方法。” “阁下,学这做什么?”总管擦干眼泪。 “很快,你会愉悦地用在‘魔鬼’身上,随心情摆弄。还有,将旗给我挂好,没人可随意折损它。” 奥兰抬头,看鹰旗飞荡,嘴角浮现笑意。 鹰有逆羽,触之必杀! 120.你真是个好女人 史蒙一身铁甲,走在营队中。 往左看去,手下正在把玩抢来的首饰项链,还有衣服。 “早该抢了,你们看,这些英格兰老真狡猾,这是我从一个男人的嘴里拔下来的‘金牙’。” “抢一次,比我累死累活,整几个月的硬地,挣的还多。” 左面的人正在分享战利品。 往右看去,烹杀牛羊的血腥味,蔓延营地,大口喝酒吃肉同时,还有人正在取乐抢来的女人,大庭广众之下,强行干那种“破事”。 这些都是手下拿命拼来的,作为首领要停止他们行乐,要有一个合理的理由,否则只会积累怒气。 史蒙巡视了一遍,也没出言制止恶行。 他当年在丹麦跟瑞典当海贼时,比之这些手下,不遑多让。 “呜呜呜--” 营外维京人吹动牛角示意。 “首领,那金发小子来了。”一位维京人靠近史蒙道。 “他可真威风,那小子手中的宝戒,比人的眼珠都大,不知道价值多少金银?” “羡慕有什么用,难道你敢抢?” “谁说我不敢,他身边要没有那几个战士保护着,我就抄起一道飞斧,把他吓的叫我父亲!” “够了,别废话,来几个人跟我去看看。”史蒙整理衣领,带人来到营帐外。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奥兰的白鹰旗。 奥兰骑在一匹白马上,身上的锁子甲闪闪发亮,身边有八位骑马的骑手。 左右两翼都是持剑的重步兵,前方还有两队的长矛手跟弓手。 “这小子永远那么怕死。”史蒙有些羡慕,但更多的是,瞧不起奥兰这种派头。 史蒙骑着马,带着几人靠近,奥兰身边的南丁也挥手,先让士兵让开,接着所有骑手跟在奥兰身后,靠近史蒙。 奥兰看见,那个被自己收买,册封为骑士的“米乔”也在随行史蒙的几人之列,地位明显提升。 米乔最近极为卖力,逐步取得史蒙信赖。 而奥兰答应给他的土地,也已经超过五百亩。 不过,死人不需要土地,奥兰打算“赐下跟收回”,都选在同一天。 当史蒙跟奥兰的马首,各自碰触到时,奥兰率先开口。 “欢迎你,本伯最好,最忠诚的朋友。” 奥兰策马过去,先伸出手来,史蒙回握,两人十指交握,随后抽离。 “奥兰伯爵,你派人送到我聚落的礼物,我已经收到,我的妻子更让我对你表示谢意。” “都是些微末礼物,等本伯势力范围扩展至‘约克郡以南’,届时,会有更多的南方货物经过本领,我会送更多给你。” 奥兰接着压低音量,再道,“我的行会商人,最近贸易到了那里,他们告诉我,肯特地区跑出不少贵族,生活困难,许多人还被抓捕沦为奴隶,许多细皮嫩肉的好女人,要不,我送两个给你。” “你的康慨,史蒙?皮格一辈子都会记得。” 两人开口寒暄,奥兰还没切入正题时,突然传出一阵哭音,一位女人衣不蔽体跑了出来。 随后是一位用手捂住眼珠的维京人,他的脸上都是血,并愤怒地指挥手下,结果这个女人。 “大人!” 女人看见一位天主领主,身骑白马,心中燃起希望,她奋力跑到奥兰方向,可身后的战斧,刷的一声,冰冷从后砍中她的肩膀。 卡。 铁器陷入骨骼内,女人动作变形。 “帮我……” 随后倒地不起。 同时间,奥兰身后那位“庄园管家”大喊,“不!!” 他冲了出来,朝女人倒下的地方跑去,抱起女人时,也被几个维京人包围起来。 上身赤裸--满脸是血的维京人,奔逃的英格兰女人,痛苦失声的庄园管家。 奥兰冷眼看着这一切,这些维京人在他眼中,都不是人,是失去灵魂的尸体。 真想来一把火,把所有人都烧成灰。 杀人的心,饥渴难耐。 他不说话,场面登时紧张起来。 “史蒙首领,这是我手下一位庄园管家,因为恶病失去家人,情绪不稳。”奥兰道。 “原来如此,想必他认错人了。”史蒙又道,“那这尸体就送他带回去吧。” 奥兰挥手,让人把这管家带下去,随后跟史蒙并行,两人在开阔的草地上策马慢行,畅谈一切。 “近来,我的领内,不少庄园主都来跟我哭诉。” “哭诉什么?” “他们说,有群维京人,用的旗跟你的聚落很像,看到什么就抢什么,跟恶犬一样,把他们咬的遍体鳞伤。” “阁下,这件事,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解释,我手下中,有几人破坏我跟你的协约,他们被‘格洛克’给收买了,我发现后,火速解决他们。” 史蒙把责任推给远在北面的“少年” “那这些混蛋的尸体呢?”奥兰问。 “我已经把他们烧了,更把骨灰撒在臭水沟中,使他们的灵魂,永不得安宁,这是我对盟友的友善回应。” 责任推给远方的人,尸体连影都见不着。 史蒙这张脸,奥兰突然想来一脚,但还要再等几天…… 他用力擦了一下戒指上的灰尘,随后点头微笑,“很好,我会告戒手下人,这件事如此了结。 另外,在本伯努力斡旋下,埃拉陛下已经同意我的请求,准许你们带人在北面土地上,皈依天主,成为王国一份子。” “那我也是伯爵了?”史蒙发笑,以前自己诚心想要和平,埃拉王跟周边领主,百般提防,金牙他们,更耻笑自己背叛奥丁神。 现在自己不过抢了几座城镇,国王马上害怕的要招安,就连金牙听说自己带人抢劫城镇,也派人来,想跟自己合作。 所以说,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你拿着碗,人家把你当乞儿索讨。 你拿着剑斧,那别人就视你为强大国王。 “埃拉王给我们生存的土地,划分在哪?” “你想在哪?” “那就从……开始,到……” 史蒙狮子大开口,把耶苇郡西面,诺森布里亚郡北面,直至爱丁堡南面,这一大块平原地带,还有山谷森林,全想染指。 “史蒙,这可是比你现在的聚落,还要大上一倍不止的地盘,你这样圈法,等同拿走王国北四郡的一半粮食产地。” “如果这些土地都能给我,那国王可以放心,我会让我的战士,农忙时全力耕作,闲时带兵出去,让爱丁堡的领主,周边的维京人,全都诚心归顺。 那时,这些新领主跟投靠者交的税,足可弥补失去这些土地的损失。” 史蒙说话同时,一边看着奥兰反应。 “好,我会去办,本伯也想有个安宁的边境。”奥兰假意考虑了会。 “还有,厄尔杀了我的斯温,这笔仇我还没报完呢?” “你成为天主战士之后,我也将成为耶苇郡伯爵,那就是厄尔的法理封君,那时,我找个恰当理由,你想怎么杀他,便怎么杀他,这就不是异端之争,而是同信者之间的合理复仇。” 两人各怀鬼胎,笑声越来越高涨。 他们就像认识多年的老友,推心置腹。 最后,在夕阳见证下,两人热情相拥。 随后奥兰带人回到破落的村庄内,而史蒙则留在临时架起的营帐周边。 史蒙他们随意砍发周边的林木,把整根整根的木头给燃起,火光勐烈。 欢呼的歌声响彻大地,随风四散。 没有阻隔物,远处村落内,依稀还能听到点声响。 有人欢笑便有人愁哭。 奥兰这边,村人死气沉沉。 在奥兰带人重新进入时,广场一颗,受到维京人破坏的榕树,还应声而断。 “树倒了,再栽一株,屋子垮了,再建一层,只要信心还在,没有任何难事可以阻挡我们脚步。” 倒下的树木被当成柴火。 奥兰将所有村人集中,来到广场,用足够温暖的篝火烘烤,驱散夜晚凉意。 这座村落被抢光一切,如果奥兰没来,还会多几十人饿死。 “明早去君临,调集几车小麦过来。” 奥兰吩咐身边,并当着所有村人的面,特意让他们看见自己有多仁慈。 这些原属厄尔的领民们,平日见到的领主,都凶狠无比,少缴一个子,能把他们吊在树上,直至缺水而死。 奥兰走过众村人面前,碰见孩子,他会伸手去摸,碰见老人,他会给以微笑。 碰见青壮劳力,他则传过碗,说,“吃饱些,接着,加入我们,用愤怒使我们的敌人畏惧。” 随后在奥兰的教士示意下,这些村人对奥兰双腿下跪,念着英格兰独一份的誓词:“奥兰阁下赐予食物,给你们温暖,一切荣耀归于他。” 天天念,早也念,晚也念,从骨子里灌输他们—要对奥兰阁下奉献一切 十个人,二十个人之中,总会出现一个半个“极不怕死”的人。 不怕死的人越来越多,训练之后,也就成为自己的“圣骑士”。 再之后,教士上来,用极为简陋,木制的白鹰十字架,递给每一户的男性主人。 这种情景下,有人流出泪来,握紧这种特别的十字架。 戏演完了,奥兰挑了间最大的木屋,入内休息。 但他一夜没睡,今天史蒙的表现,他很不满意。 抢夺行为,让史蒙这群手下,两三个月不到,完全腐化,甚至无礼至极! 倒下的女人,不停浮现奥兰面前。 隔天天一亮,他带人继续往北。 史蒙已经稳住,就等萨尔斯跟王国那边建立联系,就可以推进他的死期。 奥兰赶了一天路,来到“海镇”。 自从奥兰迁移人口,加上金牙等人大肆破坏。 厄尔领内过万人口,分成几部逃窜,即便奥兰没有占领的土地,也逃来不少人。 这时的海镇已经聚集超过一千二百人,再加上周边村落,逼近一千六百人。 人多口杂,养不活这么多人。 阿黛沙就过了几天领主瘾,接着烦恼临门。 可昆桑等人利用她的领内,建立奥兰的仁慈声名。 赏赐食物都是白鹰之主的仁慈。 驱赶流民,征收财物,对抗金牙等人,则落在自己这个“魔女”身上。 偏生她没有一点办法, 奥兰留下昆桑,阿芒德,加齐三人协助自己看守,布置四百士兵在海镇。 严密监视下,她只能吞下这个苦果。 当奥兰到来时,她反而松了一口气。 领主房间内,阿黛沙用尽女人的“温柔”手段,希望从奥兰口中得到一点治理领地的方便。 并告知奥兰,有一位行踪可疑的男子,两天前“主动”被抓捕,还是她认识的“熟人”,但怕是奸细,便用他用刑,可这人忍疼,只说要见“奥兰”。 《仙木奇缘》 阿黛沙派出的信使,没在君临碰见奥兰。 但此刻奥兰来到,正好可以去见这位罪犯。 阿黛沙卖了关子,奥兰也好奇是谁。 被人带领下,在幽暗狭小的房间,奥兰看见一位年轻男人。 当蜡烛点亮,盖住脸旁的头发被拨开,奥兰也很吃惊,“怎么会是你?” “我趁着侦察之机,离开领地……先把我放下来,阁下。” 奥兰让人放下他,这男人坐在地上活动筋骨,一会,他抬起脸,拿出一封女人写的信,还有一件,奥兰给这个女人的信物,一枚小戒指。 他当时告诉这个女人,若要派人传信时,就带这枚戒指。 奥兰看完,随口说了句,“她还好吗?” “她很好……我带来一件秘密,想卖给您。” “是什么?” “这东西很值钱,可我要的不多……” “等等!” 男人说了这件事的开头,奥兰马上起兴趣,并让身边所有人退下。 “快,继续说!” 奥兰难以抑制兴奋,但这男人停下道,“这件事代价不斐。” “从达勒姆郡到耶苇郡,都是本伯的,你想要什么?领地?你的直属领在哪,我给你加两倍,不,三倍。” 男人摇头,舌尖轻吐,说出一个人的“名字”。 “继续。”奥兰不为所动。 男人见奥兰同意,又要了几样承诺,奥兰无一不允。 “阁下,我从没跟您敌对过,请接受我的效忠,不要让我失望。” 男人对礼节熟知,单膝下跪,行了个标准礼仪。 “很好……好!” 狭小的房间中,回荡奥兰的笑声。 当夜,这个男人被放出去,回到自己的地方。 乌漆黑夜,奥兰就站在堡垒上,默默看着这男人远行的方向。 阿黛沙跟在奥兰身边,她已经知道大概。 “阁下,‘他’说的能信吗?” “‘妒忌’能让一个人干出无数恶事。” “是吗?”阿黛沙从后揽住奥兰。 可下一秒,奥兰反手挣脱并抱住她,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如果你让本伯妒忌了……” “您将失去理智吗?” “我会在你身上,留下永难磨灭的印记!” “阿黛沙将永远忠诚,唯死亡能带走这承诺。” “你越来越像个好女人。” 天为屋,城为床,黑鸦飞过,两人疯狂起来。 若运气好,十个月后,许将有一个新生命诞生。 121. 医院骑士团团长 激战一夜,奥兰身体有些疼,最后是“叉着腰”离开楼塔的。 卡琳,蜜儿,阿黛莎,南贝夫人……还有那些调情过的女人,奥兰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 他有时想,第一个孩子,将在谁的肚皮中诞生呢? 如果可以,他希望是“玛尔姆”。 正妻之子,是第一法统继承人,这孩子能团结家臣们。 其他私生子,哪怕再出色,先天统治基础会弱很多。 等自己再强势点,要为嫡长子,找一个十分优秀的家族,进行联姻。 他回到房间,半梦半醒,想着家族人丁越来越强盛,儿子的名字,孙子的名字都想好了,最后满意睡去。 早晨十点左右,阳光高挂,他在昆桑等人保护下,开始巡视海镇,并把逃难者跟那些新面孔的庄园主都召集起来,宣扬白鹰领的强大。 现在奥兰支配的领地,逼近一郡半,还在黑森林之战,打了场中胜。 他的到来,海镇之人大多十分开心。 只有强势的领主,能对抗维京人,这是共识。 在外地领主跟教士眼中,奥兰名声不好,但平民看到听到的是另一种风景。 奥兰朝众人宣布,以后此地将依照白鹰领的法律跟教条。 这些人只是理解成,换了个领主来保护自己,让自己向其交税。 不过接下来的话,引发骚动。 昆桑让人带了十三名少年或者成人男子来到奥兰跟前。 南丁也把从达勒姆郡挑选出的十四位少年带出来。 共二十七人。 两位奥兰最信赖的骑士,分列左右。 这些少年站在绞刑台面前,有不少领民以为要处决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阁下,根据吩咐,从耶苇郡中,挑选家人被维京人杀害,并且身体强健者,这些人中最大的十八岁,最小的十三岁。 奥兰扫过这些人脸庞,青涩弱小但总有成熟强大的一天。 昨日,奥兰正在繁衍生命时,他们则练了一夜,掌握初步面见的领主的礼节。 “谁给你们活下去的环境?”昆桑道。 “奥兰阁下。”他们回。 “谁给你们复仇的机会?” “奥兰阁下。” “你们的命,以及后代骨血,都将为谁牺牲奋战?” “奥兰阁下。” 三问三答,场外的观众也跟着喊起来。 奥兰很满意,这些少年脖子上,全挂上白鹰十字架。 随后奥兰起身,目光飘过众人,“主历865年7月13日,本伯在此宣布,成立‘骑士团’,其全名‘英格兰辖下达勒姆及耶苇领白鹰直属医院骑士团。’。 奥兰一口气念完地名,暂时这么长,等以后控制的土地更多,再继续延伸。 “骑士团”这件事,只有他的直属手下们知晓,其他哪怕是阿黛莎,都跟当地领民一样,一头雾水。 奥兰使了个眼神,昆桑先高抬双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 随后奥兰开始解释,“今岛土动荡,到处黑鸦鸣嚣,人们白昼出去,夜晚回来的可能就是一具冰冷尸体,恐惧蔓延,疾病四起,地狱空荡,恶魔现世……” 奥兰把这世界说的让人害怕,事实上也差不多如此,平民眼中几乎看不到未来。 “但你们不需惊慌,白鹰将驱逐群鸦,他们的龙船,会一艘艘变成破木,成为你们用来煮食的柴火。 以后在各城镇间,本伯建立安全救人的‘医院’,他们会为往来行人,供给庇护,食宿……” 救治? 庇护? 此时的英格兰,这种事一般都由教会去干,教士控制医疗,祭祀,传播神恩与知识,让信仰持续深入人心。 人对信仰的天然崇敬就生成。 但奥兰想要改变。 此时也是信仰动荡之际,查理曼帝国先是压制教权,而后又慢慢被超越。 奥丁诸神与天使角力,北方之怒压脸而来。 南方的新月先知们也到处征战,持剑与经,扩土四方。 更东处的草原上,萨满信仰与东正经典,还有名曰“梵”的古老教派。 奥兰想要吸收其他教派的经典,转为对自己有利的部份,为此,他先剥夺教士无所不在的参与感。 最终让他们成为只能念经,并且念的还是歌颂自己的经文。 以后救助他们性命的,只有医师,而医师掌握的医术,全都是维杰家族传授的技艺。 奥兰再用他高亢年轻的声音道,“很快,‘医院骑士团’会让所有维京人惧怕,所有天主领主羡慕向往。” 他又打了个响指,一幅已经被制作好的旗帜拿出,奥兰高喊骑士团的信念口号,“白鹰展翼,卫土救难!” 几百双眼珠看见,是一幅黑底白色的八角十字旗,也像是四个倒v图桉,突起处接触,汇聚于一点,左右有两道白色鹰羽,鹰羽上有麦穗,麦穗象征富足,鹰羽表示威望。 当旗子被拿出,所有人都跪下,跟着高喊,“白鹰展翼,卫土救难!” 既然是骑士团,奥兰也把领内的马匹拨出一些过去。 新成立的骑士团,主要将有十五匹战马。 作为白鹰之主,奥兰自然身兼“团长”一职。 而这是一个拼接的骑士团,由萨尔斯的威尔士资金建成。 由于马匹资源稀缺,甲胃资源昂贵,所以先以长弓手为主。 奥兰的计划是,先成立一支六十人的少年团,从中挑选几人为见习骑士,他们由昆桑,南丁这些十分忠诚的骑士训练。 “今天”也被奥兰定为“骑士日”,写入领内法律,以后的每年这日,便举行小规模的比武活动。 奥兰想,两三年时间,医院骑士团就可以闯出不小的名号。 团长地位超然,此头衔之下,医院骑士团阶级分为--骑士,随军教士,士官,士兵共四种 奥兰开始册封。 手下一共有七位贵族进入骑士卫阶。 分别是加齐,拉德,南丁,昆桑,阿芒德,德利姆,图曼。 加齐作为男爵,名义上的奥兰第一属臣,位列七骑士之首,象征意义多点。 奥兰此刻把他召集到海镇协助作战,避免他留在领内,研究什么阴谋活动。 如果他之后光荣捐躯,更好不过,自己会妥善处理他的领地。 第二位的拉德是嫡系第一属臣,入列是安抚他的面子,但这次他没在,奥兰留他于领内,处置一般治安事务。 南丁序列在第三,昆桑第四,两人都是有实际权力的骑士教官。 人数补满之后,六十人的少年团,每十人中取出一人任见习骑士,昆桑跟南丁各分配三个名额。 阿芒德也是挂名,以后奥兰打算把他封在史蒙的领地,在爱丁堡跟诺森布里亚郡之间,建一个要塞。 他是能力十分均衡的骑士人才,也足够冷静,不爱出风头,放在这要地,比其他人合适。 德利姆能入选第六位,一是借助他在耶苇郡的名声,二是表示奥兰的信赖,三是分化他跟阿黛莎,以后奥兰可用骑士团的名义,随时调动他过来。 图曼最后一位进入骑士位阶,奥兰看中他的投掷技巧与近来表现出的卖力。 曾经失去一切的人,给其一个机会,他会死命抓住。 而最重要的原因是,当时奥兰跟南安普商议,给他凭空弄出一个孩子来,假装是其死去妻子所留。 成功收买图曼的赤诚忠心。 开始,图曼也怀疑过。 被关了十年,任何好事在他看来,都是有阴谋尾随的。 可当一个毫无危险,有点像自己孩子的女童,温暖的喊自己父亲,一些应答又能对上妻子的身份,还有孩子身上发现的一些旧信物,这让他脑子混乱,难辩真伪。 他最后不再猜了,把这孩子当成礼物。 他放弃找寻真相后,也永远不会知道,奥兰先是找到一个孤儿,给其洗脑,让这孤儿信以为真,把图曼当成自己的父亲,并动用各种手段,从假信物到假孩子都弄出来。 当然,还得要图曼相信才能成功。 而他孤身一人,家卷全死,再强悍的杀人技巧,也抵不过那一声声“父亲”。 图曼被叫出来后,奥兰还特意伸手让他近些,小声告诉他,“再过两三年,你的孩子大些,我帮她找个修女当启蒙老师,将她教育成一位淑女,我还会帮她受洗,成为她的‘教父’,找一个很好的贵族子弟,让他们结为恩爱的伴侣。” 作为领主,把手下的子女婚事包了,这是一种重视恩宠。 “教父”一说,接近人生导师。 本来是教士对一些欣赏的小学徒,进行更多的指点。 后来贵族采用此道,把亲近之人收为教子(近义子)。 十分亲密的长辈,才会对年幼的孩子,做出这种举止,盛行于天主地区。 图曼恭敬向奥兰行礼,“恩重不言谢”的道理他明白。 他打定主意,跟别的骑士一起,把这群少年铸成强大无比的战士。 …… …… 同一时间,与海镇领地相距不远的厄尔城堡中,莎丽收到来自哈曼的信件。 跟前几次不同,这次她拿到后,奔回房间,一边甩开发带,踢掉鞋子,退下披风,随后跳上软床,仔细阅读起来。 读完之后,莎丽露出满意微笑,还在床上来回转动了几圈。 哈曼要跟自己对付金牙了! 稍后的家庭会议上,她与父亲,丘肯会面,告诉他们这件好消息,骑士克来登也在。 但他全程不发一语,默默听着。 以往这种会议,只要莎丽找自己来,他总是热切参与,因为他感觉这是伯爵认可自己为他们家族一份子的荣誉集会,可现在……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今日的克来登有些不对,但莎丽只当是他前几日主动外出探查,无意碰到维京人,留下伤害,疲惫感还没消去才如此。 不过厄尔有些不满,随口打发克来登下去。 等到屋内只剩下三人,更道,“以后,这种会议先不要喊他来。” “父亲?” “听我的就是。”厄尔道。 前几日,克来登来找厄尔,久违地又一次提出--想要迎娶莎丽。 可依然遭到他无情拒绝。 正值维京人跟奥兰内外夹击,心烦意乱的厄尔甚至骂了克来登一顿。 离开房间的克来登,巡视城堡内外,干着跟往常无二的举止。 到了夜深,由于今日莎丽报告一件关于哈曼的好消息,厄尔选择醉梦庆祝。 今夜这座孤城,将不会听到伯爵跟其他女人的“欲望之音”。 凌晨时分,值守夜间的克来登,经过一间黑幽马房时,,一道黑影突然拍向他的后背,随后两人进入一间摆放马具的干净小黑屋内。 “从你回来,还没有独处的机会,那信你拿给他了吗?” “安全送达,把他给你的信物取出后,他成功相信这一切。” “很好,以后就算城堡换了主人,我也不会让那些发臭的维京人来主导,厄尔人老,脑也傻了,听从莎丽的话,跟维京人合作? 他们的悲惨下我已经预见,我们要先自保,不能让他们把我们的‘命运’儿戏交出!” 黑暗不见五指的环境,克来登稍不注意,脸就跟面前女人碰触一起。 这人喜欢男人的年轻身体,故意更靠近些,还吹了一口气在克来登脸上。 “请您自重,如果仆人发现,城堡‘女主人’跟骑士幽会,那我们都会被吊起来。”克来登紧张道。 但女人魅惑的声音,若有似无的挑逗,加上闷热的环境使他出汗,克来登感到口干舌燥。 “这种事,只有一次跟无数次,你已经干了一次,还怕吗?” 南贝夫人这话,让克来登不得不回忆起那个夜晚。 那是奥兰来此之前的事。 某夜,他靠着酒精帮助,跟厄尔试探了下,求娶莎丽之事。 他不是突然起意,乃因前晚,厄尔喝多了,说出自己当他的女婿也不错这种话。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加上很小时,伯爵跟自己父亲,确实如此说过,所以克来登鼓起胆量。 可有地位的贵族,最喜爱“说话不算数”,况且还是被称为吝啬者的厄尔。 把疼爱的长女,嫁给属下封地少的可怜的骑士,这种婚事蠢人才干。 冷漠的回应让克来登骑着马外出大吼泄愤,并回去自己庄园休养几日。 某天,正好碰到从其他教堂回来,借宿自己庄园的“南贝夫人”。 开始,克来登只是想要发泄对厄尔说话不算话,才干出偷窥举止。 但欲望一旦升起,人不比野兽高贵多少。 最后,克来登也忘了到底是谁勾引谁? 不过两人都很有分寸,这种事一旦事败,将遭致可怕后果。 而人心最怕比较,一直守贞的南贝夫人,在有了可以跟丈夫比较的年轻骑士后,心中产生对枕边人的一种厌恶。 吞噬 大腹便便,粗鲁无礼,吝啬小气,暴饮暴食。 这些以前从没在意过的特质,开始在意并且厌恶。 南贝留意起身边那些精壮年轻的男子,但他们要嘛地位太低,要嘛过于胆小,找他们调情,怕不是马上被告发到厄尔耳边。 直至奥兰出现,她满足南贝心中,所有对爱情的美好憧憬, 那几日的相处,那一次的缠绵,成为她在耶苇郡十多年来,最痴迷的时光。 “伯爵失信于我,但您是她的妻子,您应该最支持他才是。” 说完之后,南贝的尖长指甲却陷入他的手臂。 “曾经,我也有当母亲的机会,但我不过说了几句他不中听的话,拳打脚踢,没成型的孩子,从我的腿脚滑出,血沾满地毯,那之后,我难以怀孕!” 原来,伯爵夫人的意外流产,真相为此。 史来登一时无语,有点怜惜。 但南贝夫人马上摸起自己肚子,“奥兰阁下说,会赏给我一个孩子的,也许,我很快就能再成为母亲了。 而你,会成为莎丽的丈夫,也是我的孩子!” 我的母亲? 史来登一阵反胃,甚至惧怕的逃出马房。 他知道,那个曾心向七善的过去自己,再也找不回。 可人生哪有回头路,只能一直走下去。 122.左脸女王,骑兵冲阵 瑞典最南端,斯科纳地区。 清晨,雾气蒙蒙。 一位老者天还没亮就起身,他转动脖子跟身躯,随后丢弃软滑的绸布,穿上亚麻粗服。 头发跟脸还抹上油脂,这会让显年迈的身体显得更有活力。 女仆走近时,他一把推开,“滚,你们都认为我老了,我会让你们看看,你们错的离谱。” “您怎么了!” 一个面容皎好的女人闻声靠近,他是老者的情人之一,某一年他从塞纳河畔抢回来的。 她跟老者年纪相差距大,说是祖孙都不为过。 平日里,她备受宠爱,各地维京首领来进贡给老者的财宝,她都会有一份。 在她的屋子里,堆满从‘爱尔兰到契丹’的宝石跟毛皮。 “蠢货,快把我的牛皮战靴拿来,还有我父亲留给我的剑,我今天亲自去等,西面战事这么久都没消息,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女人被这一吼,急忙照办。 一会,老者换装完毕,他看着解析度不高的琉璃镜面,摸起修剪过的山羊胡,满意走出这片庄园大屋。 庄园每一处大屋上,都有托尔神跟奥丁神的神像,庇护他们不被疾病和饥荒战乱所苦。 这时的老者,腰间插起金斧,背上是一把年份久远的“白色维京剑”。 这一片都是老者的庄园,沿途一排房屋,看见他时,陆续走出人同他问好。 “父亲。” “首领。” “陛下。” 不同的人,喊出不同称呼。 有他的私生子们跟孙子,有年轻时追随自己,现在已经伤重等死的老部下,还有一些……他也记不清了,反正都是自己庇护的人。 五年前开始,他对身边的事,越来越模湖。 可他不能被察觉已经老了,脑袋硬了,否则那些看似温顺的手下跟儿子,会马上跳起来,挑战自己的权威。 这不,这几年自己没有出海,他说出的话,几个儿子,还有远处的首领,已经不怎么理会。 “该死的!” 边走边骂,沿途美景他没有一点欣赏意思。 蓝天白云,绿树红花。 现在是夏季,再过一点时间,夏去秋来,斯科纳地区的果树会染上七彩。 瑞典地区叫的出名字的果实,这里都有。 辽阔宽广,盛产食物。 他当年用三千人伤亡的代价,坐稳此地统治。 可住的久了,安逸惯了,他连拿剑都抖,天天钻女人的肚皮,生育一大家子人,雄心壮志日夜减低。 “我真后悔!”老人对身边的一个护卫武士道。 “陛下?” “当年我如果不打这里,就不会堕落成享乐者。若去打英格兰,打法兰克,去地中海,去天主教徒的圣地--耶路撒冷,我的名声会比现在更大数倍!” 拉格纳来到一处高塔下,接着走上去。 居高望远,等着港口进船,一方面无聊对身边那武士道,“小子,去过君士坦丁吗?” “没有,但我的父亲,当年跟‘海斯泰因’首领去过,他说那是‘不落之城’,贵族身上的豪华,超出想象。”年轻武士很自豪。 能够护卫老人的,家门地位都不低,出身至少是小贵族级别。 “海斯泰因不错,几个维京首领中,我最看好他,比我那几个儿子,孝顺我多了……君士坦丁我去过一次,当时我在沿海奴隶市场,还买到一个从巴格达流落至君堡的‘新月僧侣’。 他告诉我,在耶路撒冷的更东面,有不输给君堡的伟大城市,叫‘巴格达’。 那是人间天堂,金碧辉煌的大教堂,人工喷泉花园,各类珍奇动物花草。 ‘苏丹’--也就是他们的国王,手中的戒指,说比鸡蛋都大! 我还抢了一船货物,里面有种古怪的黑色果实,泡水之后,香气浓郁,也是从巴格达来的,那里充满神秘,强大,繁华,我真想去一次,再喝一次那种‘黑水’。 还有,他们的僧侣也极为勇敢,我当时逼那僧侣改信‘奥丁与托尔神’,你知道他说什么? 他对我吐了一道口水,说,‘万物非主,唯有真主!’” “巴格达?黑水?”年轻武士对东方生出向往。 几年前,他对于能进入狂战士队,十分兴奋。 在无数维京少年心中,跟着有海王之血的拉格纳王,是受到众神庇护的,死后必上英灵殿。 在这里,吃好喝好,地位尊崇。 各地首领自动上贡,他也快忘了杀人滋味了。 今天的拉格纳王兴致高昂,跟年轻武士聊了许多。 可等了一天,船港三三两两,都是货船,或者来进贡的首领。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陛下,明日再来吧,海风起寒了。” “这算什么,我十二岁时后,就跟大人们登船,那浪拍起来,有三米,不,至少五米,十米!” 哈秋! 拉格纳连打几个喷涕,不情愿地回到庄园主屋。 他的庄园占地之广,比伯爵城堡还大。 周边有森林,田园,人工湖,草场。 想打猎,任何时间抄起一把弓,就可以进去娱乐。 想吃什么,田园中各种果实麦稻,还有人工养殖的蜂巢,都会最快时间上桌。” 似乎在他紧剩不多的时余生,只要玩乐至死就成。 宽敞的大桌上,有甜鸽,天鹅,烤兔,麦粥,苹果,牛肉…… 仆人跟武士站着,私生子跟情人,没他命令,没有资格跟他并桌共食。 他有无数的子女,此刻却感到无比孤独。 “把他喊来坐下。”拉格纳让管家,将早上陪伴自己那位武士叫来共桌。 这武士来到之后,恭敬对拉格纳行礼,接着坐下。 “你也下去。”拉格纳喊退管家,就剩两人。 武士马上起身,要帮拉格纳倒酒。 “坐下,你吃你的。” 拉格纳用手直接撕开一只烤兔,啃了起来,油脂粘的胡子到处都是。 “我的父亲在我很小时候,就过世了。当时,坐在我身边一起吃饭的,是我的弟弟‘罗洛’。” “步行者—罗洛陛下!”武士放下食物,快速吞了进去,喊“陛下”表示他对拉格纳一族的尊敬。 步行者这称号,是指罗洛曾经带人从北法兰克沿海地带,一路南下,足迹遍布半个法兰克,法兰克的战马骑士都追不上,最后让他安然而退,从而得到这个伟大称呼。 “这混蛋,母亲走时,为了举办葬礼,家里的一切都给卖了,我把唯一一条裤子给了他,出门我光着!” 后来,有什么好吃,好喝的,我都分给他,我向西去英格兰这么多次,但凡有他一起出行的,无论他贡献多少,我的战利品都分一半给他。 可他却听从其他维京首领的谣言,说我不给他出头机会,偷偷背离我,带着一部份族人出海,当我知道他在‘塞纳河畔’被法兰克的武士抓住,我马上召集人手,去把他赎回来。 《第一氏族》 没有我,法兰克国王会怕他?给他一个诺曼底公爵?公主会看上他那张马脸? 没有我,其他维京首领会不敢去攻击诺曼底? 他背弃奥丁神,去信耶和华,你知道我当时难受多久? 我为他哭泣,在乌普萨兰黄金神庙为他祷告,举行盛大的人祭,希望赎清他的罪……” 拉格纳痛饮葡萄酒,接着开始沉默。 武士不敢多问,拉格纳喝酒,他就喝,撕裂食物放入口中,他也照学。 “第二个坐在我身边吃饭的,是我的第一任妻子‘拉葛莎’,她生下了我的长子‘哈夫丹’跟三子‘西格德’,同时也是我早夭的两个女儿跟一个儿子的母亲。” 说起第一任妻子,拉格纳的眼神陷入迷离。 “拉葛莎首领!” 维京地区,百年来最出色的盾女,武士听过,但没见过真面目。 他举起酒杯,跟拉格纳王碰了一下,道,“我希望我将来的妻子,也是位出色强大的盾女。” “傻子,找个别这么凶狠的,否则有时你不想要,她却拿跟木棍,把你敲晕,接着用绳子,跟你跟门旁木柱绑在一起,你晕呆坐在地上,见她走进,接着撩起裙子……” 酒精催发下,武士胆子大了点,对拉格纳的发出狂笑。 “她是个好女人,真的很好,不过太有主见了,我是拉格纳,整个北海的女人都仰幕我,我找几个情人又怎么样,她就带着我的孩子出走几年,还跟其他首领混在一起,她跟罗洛一样,都对不起我!” “陛下,拉葛莎首领这么好,您为什么还找别的女人?” 拉格纳把喝到一半的酒杯撒了过来,武士被淋的一脸湿。 “你在哪一个维京首领的屋子中,见过一具酒盅,只配一个酒杯的? 谁没有三个,四个,五个,几十杯酒杯来倒酒?” “那……第三个呢?” “我想想,有点忘了……有英格兰诺森布里亚的国王,对,就是现在那个埃拉王的父亲,他跟我一起喝过酒,我用了两百名武士俘虏的命,换到能让人疯狂的财宝,掏空他的所有。 哈哈哈。 还有,爱尔兰的国王首领……还有谁呢……哎,他们都死了,死了,再过几年,就没人知道我的可怕,我曾经的荣光了。” 武士被这句“都死了”惊醒,马上坐定。 自己竟然把这个拉格纳王当成一个普通吹嘘过去的老人! 该死,自己真该死! 拉格纳没去管武士动静,他看着酒杯中的水,用手轻轻摇晃,酒水欲洒不洒。 他把酒水看成凶恶的北海波涛。 本来被酒温热的身子,突然冰冷刺骨。 “我从海上来,我是预言中的王!” 他吼了一声,面红耳赤的武士赶紧跪下。 “最近一次,我从乌普萨兰回来,先知祭司告诉我,‘火焰’将吞噬一切,而我依靠大洋而生,只要不上岸杀敌,就是无敌的。” 武士不知道怎么回,便“嗯”了一声。 “可我想看看,是哪股火焰?英伦七国都是废物,他们的祖辈是,他们是,他们的子孙亦是。 我永不会老去,我的‘白焰剑’还将缔造无数传说! 可一场人为失误的意外之火,把我上百辆停靠岸边的战船燃灭,质疑我的声音就开始传开! 那几个被我疼爱长大,并赏下无数土地财宝的五个合法孩子中,只有最小的比约恩愿意帮助我,甚至提前行动,远征英格兰。 他上次传回信件告诉我,肯特王国已经被他攻破,正在面对英格兰三国联军。 但并不可怕。 东盎格利亚由一个女人带领军队, 麦西亚跟威塞克斯,则是毛都没长地的年轻贵族, 也许这个秋天,我一到英格兰,就是英格兰人的拉格纳王了! 老大哈夫丹跟老三西格德,只想永远统治丹麦, 老二尹瓦尔跟老四乌巴,留恋爱尔兰的风光跟女人, 这四个小子分掉我七成的土地,乐于自相残杀跟算计。 最不被我看好的比约恩,却在维护我的名声, 我甚至都不确定,他是否我第三任妻子所生的孩子?” “啊!”武士听见惊天秘密,浑身不对。 “我喝多了,别告诉别人。”拉格纳打了个酒嗝。 武士连忙称是。 “去把我的剑拿来。” 拉格纳比了放在架子上的剑,武士起身去拿。 他看见白色剑鞘上,有两道火态图桉,随后恭敬送到拉格纳面前。 “一个人,一把剑,分开一文不名。” 拉格纳念起这段维京谚语,手缓缓拔开,“奥丁神的火焰加诸此剑,杀害异教徒,可以激发神力,但是……” “但是?” 刷! 拉格纳随手一斩,武士倒下,连痛声都来不及发出。 “但是用维京战士的血,更能唤醒它的荣耀!” 唯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拉格纳看着不动的武士,做出一个决定,这个冬天之前,自己要踏上英格兰,接着在威塞克斯,召见英伦领主。 手下不听话,关押驱逐, 儿子不听话,痛揍一顿, 敌人不听话,挫骨扬灰。 我,拉格纳,又回来了! …… …… “什么!” “阁下,7月15日,战斗就已经结束,三国联军得胜。 麦西亚跟威塞克斯各出千人,合计两千人,对上海斯泰因跟比约恩的一千八百人。 双方在一处平原爆发激战,开始,维京人得胜,左翼由海斯泰因率领的步兵队冲破阿尔弗雷德的中翼,可左脸女王的七百军队,及时赶来,从后包夹。 女王带来大量骑手,战场地形开阔,利于冲锋发挥。 他们拼死一战,最后打垮维京人的盾阵,海斯泰因跟比约恩都负伤,比约恩的两位儿子也被抓住,联军所抓,叫得出名字之维京首领,就有十二人之多。 海镇之内,奥兰听着十天前,就已经尘埃落定的一场大战 “左脸女王?骑兵冲阵?”奥兰有些惊讶。 往日里,听到关于左脸女王的消息,都是一些奚落笑话。 “这女人这么狠?” 123.潘德之子,封君法庭。 一众属下对“东盎格利亚女王”的事迹,了解的比奥兰还少,不过他们也乐于听维京人失败的消息,同声高喊,“天佑英格兰!” 回传的信使继续把战场听到的消息说出,“这场比斗,联军扭转局面后,一度东进,但进入肯特边境之后便停下,我方根据行会商人回传的消息,到此为止。” 七国之中,有自主权的,只有分裂成南北的诺森布里亚,中部的麦西亚,南部的威塞克斯,东部的肯特。 这一仗打完,维京人退回肯特,肯特北面的“埃塞克斯”王国,被麦西亚跟东盎格利亚士兵入驻。 南方的“萨塞克斯”,则被“宗主国”威塞克斯进军完全控制,该国被威塞克斯控制的贤人会议,所选出的萨塞克斯幼王退位,威塞克斯基本完成南英格兰统一,七国实际只剩四国。 接着被选入医院骑士团的德利姆抢先拍马屁道,“在我看来,阁下于黑森林之战,一人独先,斩杀超过二十五位维京人,表现的英勇,更值得传送称赞。” 黑森林之战,在手下吹嘘,奥兰的默许下,编写出一套歌谣。 一段时间后,会随着羊毛商人北传爱丁堡,南至王国约克郡(前王领地)。 通篇传唱奥兰强大,说他十里驰援,以多打少,救援友军。 被维京人包围之后,两只手臂使三把剑,砍下小山般人头。 至于两臂怎么使三剑? 无人在意,英雄总是与众不同的,也必须与众不同,不是吗? 又听了一会,这一场大战,奥兰满意结果。 但后续他还希望维京人不退,继续跟联军死战,最好把南方都打烂,这样北面的维京人无法找到援军,自己可以迅速蚕食,南方诸国也会势力大损。 此时交通工具落后,各地都被不同领主占据,往来临郡,要过的关卡无数,打探情报非常缓慢,更时常探听错误讯息。 奥兰吩咐下去,让领内斥候跟商人再去探。 接着奥兰说的话,把刚才众人轻松感消除,因为他提到“阿尔弗雷德”。 两人年纪相彷,原本毫无交集。 可昨天,那封来自“王储”的威胁信,写道让那位被捕的威塞克斯年轻骑士“回去”,否则就让周边领主对达勒姆郡形成包围网,把奥兰打垮! 这让将坐稳二郡,剑指诺森布里亚王座的奥兰,心中恼怒,还下达继续奴役那位年轻骑士的命令。 “你们都听到了,身为王储,他没有逃跑,没有安于享乐,战场上独领一翼,还打胜了。 前两日我还收到另外情报,他把肯特王的旧部,都给招揽过去。 先前在沿海地带,海斯泰因带队第一波登入,就差点把他挡住的‘骑士’,叫什么来着?” 时近八月,奥兰拓土增加的生命,被缩减到一年内,头又开始疼。 不过现在他坐拥近一郡半,这次计划只要顺利,领属将逼近三郡,甚至不止,届时增长的生命,极为可观。 “风枪罗德维!”南丁出声提醒。 大厅左边角落,一位被面具盖住的骑士,听见风枪这名字,耳朵灵敏动了下。 几年前,他就跟罗德维交手过一次,那位瘦弱骑士,冲锋时,却迸发巨人般的强大气势。 令人难忘! 但面具骑士也自信,再比一次,自己肯定能赢。 “对,就是他!‘罗德维’虽没挡住维京人,但沿途收揽旧部,带了一百多人去投靠‘阿尔弗雷德’,到处吹嘘,说其乃天主派下,拯救英格兰的王子。 阿尔弗雷德也长于理财,精通律法。 教士喜他博学,贵族爱他勇敢,领民敬他公正,盟友觉他有信。 你们说,这样一位贵族,应当成为我们的敌人或者朋友?” 奥兰的话明显有弦外之音,一众贵族骑士都在猜。 有人猜奥兰想为昨天发怒之事,找个台阶下,于是挺身而出道,认为应该交好。 有人觉着这是阁下不满“阿尔弗雷德”大出风头,要讨奥兰欢心,于是高呼“敌人”,并叫嚣将来要站在“伦敦城”外,把国王也打烂! “这群文盲,‘伦敦’跟‘温斯切特’都分不清楚。” 萨尔斯隐于大厅右边角落,他心中鄙视这帮粗人。 “温斯切特”才是如今威塞克斯王的居住地,王国第一大城。 而“伦敦”是阿尔弗雷德与几个大贵族共同持有的土地。 按照萨尔斯的想法,“死人”最合适,就不应该让这位王储有上台为王的机会。 奥兰听着众人的话。 说交好的,自身多疑高傲的性格,让他觉着这些手下不信自己,惧怕外人。 说敌对的,却又像拍自己马屁,毫无主见。 突然! 他发现每个仆人的脸,竟然长的都差不多…… 也对,他们是奴隶,不需要记住长相。 而贵族们,看上去也越来越像奴隶……他们往后只能听入一种声音,自己的声音。 “都下去准备吧。” “是,阁下。” 奥兰没让阿黛沙离去,而隐在角落的萨尔斯,跟那位戴面具的骑士也没走。 还有负责记录对话的泰坦也留下。 “过来。” 奥兰说完,阿黛沙乖巧站在他椅子后,替其按摩头部。 萨尔斯则从角落走出,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阿黛沙极为讨厌萨尔斯,虽然两人没有说过任何话,可这个人,脸色苍白,童孔泛红,声音沙哑。 英俊的脸配上这样的表情,冰冷的如一具可行动之尸体。 而左边角落那位骑士则没动,诡异继续站着,身体被角落阴暗盖住。 “你有什么看法?”奥兰闭着眼睛,问起萨尔斯。 他知道威尔士人,是不列颠诸国中--最了解威塞克斯王国的。 两地相邻,敌视,互相收买,自从萨尔斯加入之后,这个南方第一强国的消息,奥兰熟知不少。 “阁下,威塞克斯地盘虽大,但是贤人郡长们也多,各郡长权利极大。每一个郡的士兵,对本地认同度极高。” 好看的言情 “什么意思?”奥兰追问。 “郡长们受国王命令支援,出现战场。当郡长落败被擒,那郡兵第一时间就可能投降,如果本郡被攻破,郡兵们也不会奋力抵抗,多是放下武器,回到自己的家园。 所以作战时,每位郡长第一考虑的都是怎么保存自己的力量。国王命令他们,若是太无理的要求,他们多是敷衍为之。 而国王怎么会容忍这种事? 矛盾一旦开始,便衍生祸端。 动辄召开贤人会议,太过麻烦,后来便有简易版的贤人会议—‘封君法庭’。” “这不是各地都有?”泰坦内心暗道,但不敢问,继续听讲。 萨尔斯马上解决泰坦的疑问。 “诺森布里亚的封君法庭,是地方性的,骑士或者庄园总管说什么,就是什么,如果牵扯大些,那就让地方教士来参加协调。 可威塞克斯的封君法庭分成两级,国王身边一级,地方领主一级。 说到这,萨尔斯停下,奥兰明白,人多口杂。 他让众人出去。 阿黛沙还想听,但奥兰没理会他。 于是,泰坦跟她,还有面具骑士退出。 阿黛沙走在面具骑士前面,心生好奇,停步转身,装出伸手取下面具的动作。 面具骑士拔剑挥退。 银光闪过几秒,阿黛莎才心生恐惧。 好快! 面具骑士有伤在身,咳了几声离去。 “这人是谁?”阿黛沙捂住跳动的胸口,朝另一边离开。 会议厅内,就剩萨尔斯的声音回荡。 “上回,威塞克斯带人攻打威尔士,主要从王国北部的‘赫里福德郡’出击。 当时发生一件事,赫里福德郡郡长为了保存实力,在王储到来前,从未主动发起进攻。 王储来后,郡长‘潘德’被督战的阿尔弗雷德认为故意拖延,当众训斥不说,还强行夺走他的指挥权,令其手下士兵出征。 虽然这仗打赢,但赔上的是郡长潘德的‘长子继承人”, 威名王室拿走,损伤潘德独享。 以至于,后来在威尔士大主教桌上,出现一封出卖王储进军动向的信件。” 奥兰没想到萨尔斯连这种事都知道,更不会想到,他委身给大主教,成为男宠兼属下,才会接触到这等机密。 萨尔斯再道,“潘德选择召开临时‘贤人会议’,阿尔弗雷德抢先一步,以国王委任主帅的命令,说自己如同国王亲征,直接在赫里福德郡南方的格洛斯特郡,找来当地主教跟士绅,强行召开‘国王封君法廷’。 后以国王命令裁决,潘德之子延误战机,死在威尔士,功过相抵,从而禁止贤人会议召开。” “原来,他也是位关心自己安危利益的功利王储,而非传闻中的圣人王储。” 奥兰说出轻蔑之语。 萨尔斯回道,“这世间哪有圣人?若有,那肯定是个傻子……威塞克斯王廷,用‘国王封君法庭’去压制‘领主封君法庭’,逐步提高王权,这让不少郡长不满。 按惯例,国王一年召开一次贤人会议,会议上,讨论各种大事。 而无声的战场,远比刀光剑影的战场更激烈。 您知道,威塞克斯的贤人会议上,往往伴随着‘暗杀’跟‘诋毁’吗?” 奥兰听懂了,萨尔斯要借助威尔士的情报网,让白鹰领跟威塞克斯的领主提早进行接触。 “威塞克斯左右麦西亚的政权,麦西亚又影响诺森布里亚的统一,将来我们灭掉埃拉,兵发前王,就可能招致麦西亚人的入侵,这些都息息相关。 阁下,您在周边郡地,打败维京人,对抗埃拉王,增加领地,此属‘立威’。 扩大眼界,跟他国上层贵族交流,提早布局落子,等到时机成熟,收益可观,此为‘聚势’。 我手中有几位郡长名单,先借由您的行会商人,前往该地贸易,初步建立沟通桥梁,等待时机。 阿尔弗雷德跟他病弱兄长比起来,就如一颗大树,可这颗大树,结出太多甜蜜果实,招风引来无数虫子垂涎,他的兄长又在近来诞下子嗣,王国正因为这孩子,引发无数谣言。” “什么谣言?” “说这孩子,不是国王之子的谣言,国王因而大怒,还抓了一些传开谣言的诗人跟酒鬼,吊死广场,但这反而让流言越演越烈。” “所以?”奥兰道。 “让国王跟郡长们相信,他是位包藏祸心的王储,这一来,他不死谁死?”萨尔斯起身行礼,告退下去着手准备。 隔日,从厄尔领内,骑士克来登送信而至。 这一次,他光明正大出现,因他代表莎丽跟厄尔而来。 送完信件,他等着回音。 克来登跟领内护卫坐在大厅上,受到无数恐吓眼光。 但他不去理会,也没人过来找茬。 奥兰打开这两封信,一封来自南贝夫人。 南贝这一封,讲着自己有多思慕奥兰。 无论真假,奥兰都当成这是女人诱惑男人的手段,屋内火炉是信件将是最终归宿。 不过南贝帮了自己大忙,克来登能主动来告密,跟她有很大关系。 自己会赏她几处庄园,当情人一样养着。 莎丽这封,一样表示爱意跟讨好。 说自己愿意委身奥兰,并告诉他金牙等人的未来动向,只要奥兰消灭金牙,城堡大门,马上打开,迎接他的白鹰士兵。 如没有克来登的告密,奥兰虽不至于相信,但也会被莎丽的信件拖延住,继而试探真伪,这要浪费很多时间。 但现在他知道了,这是让自己跟金牙相争,而最后,她会将那个叫“哈曼”的独耳维京首领,也给消灭。 这女人如一只毒雌蜘蛛,利用过后,便把所有公蜘蛛当成食物。 奥兰想起金黄如穗的秀发,可爱温柔,又带点倔强的脸。 这种女人,反差太大,留着也是祸害。 他决定,要毁掉她的一切! 喊人送来纸笔,写下回信,随后封死。 史来登接过之后,火速离去,走前给了奥兰一个眼神。 提醒奥兰,先前的约定。 “如果事成,您要将莎丽赏给我。” 这要求,奥兰决定不毁约,所以,两个人一起走,有伴。 …… 史来登在路上,小心翼翼打开被蜡封住的信件,看了一遍,重新粘合。 他心情复杂,一方面为能够得到莎丽而开心,一方面又怕事情变化,超出掌握。 在回到城堡,把这封信件交给莎丽时,他突然呆滞。 告诉莎丽,求得原谅? “你怎么了?”莎丽关心道。 “莎丽……小姐,如果这次城堡危险解除,以后的日子,我可以跟您共进每一餐吗?” 示爱的意思浓厚,莎丽却想着奥兰回信内容,还有哈曼之事,无暇他想,回道, “克来登,你是我见过最出色的骑士,将来会有一个比我更好的女孩,跟你完成这一切。” 这是克来登给莎丽的最后一次机会,可她还是选择让男人心冷的回话。 “希望有那天。”克来登挤出微笑。 转身过去时,他的面部阴沉可怕。 即使手段低劣,我也要得到你! 十年爱恋,一旦化为不甘,使人疯狂。 124.奥丁神附体 主历865年7月26日,夏季最后几日,整个耶苇郡上空,弥漫不寻常的气息 四日前,靠着莎丽的情报,奥兰派南丁出征,扫荡一条从耶苇郡西北,通往爱丁堡的道路。 又消灭了一支依附金牙的维京聚落势力,带回二十多具尸体。 这一次的行动,还差点将金牙给留下。 这日,奥兰趁着夜色掩护,让昆桑弄来多口大箱子,大多数箱子中装满碎石跟废铁,但最上一层却铺上铜币跟铁钱币,还有碎银。 不列颠岛不盛产金属,这些古钱币,有的是本地国王发行,有的是罗马时代流存下来,透过英格兰海峡的贸易进入本岛。 《镇妖博物馆》 年代久远,但不逊色。 一直作为不列颠跟北海商人之间的通货媒介而使用。 奥兰洗劫半个耶苇郡,就找到不少这种铁钱币。 当这些箱子准备妥当后,他找来加齐跟昆桑。 让两人各自带领他们的私兵前往“爱丁堡”,与该地伯爵商谈共同攻击维京人的计划。 “阁下,让我们两人去?”加齐心中觉着古怪 一来他跟昆桑从没有独自合作过。 二来也没听过任何,奥兰同爱丁堡领主有往来的事,贸然送如此多的财货过去? 昆桑倒是没反应,奥兰说一不二。 “你们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根据我的情报,黑森林之战跟上次那战后,维京人已经怕了我们,还因为这两次战败,发生私下冲突, 趁西北面打通的机会,你们北上,各带二十名护从,轻装简行,用马托运这些礼物带到爱丁堡就成,还有我的这封信。” 奥兰拿出一封空信,接着当加齐还有昆桑,以及两人庄园私兵面前,打开第一口大铁箱。 上面满是铁钱还有碎银,有种腐朽的金属味,接着奥兰把信塞入。 又道,“安全送到爱丁堡伯爵手中,另外这份是礼物清册。” 奥兰又拿出一张皮纸,同时放了进去,随后锁住,并拿出一份,被分成两半,可以组合的钥匙,丢给昆桑还有加齐。 清册丢入,钥匙分开,共同持有。 这是防止某一位属下中饱私囊的手段。 接着奥兰用自己那份钥匙,陆续打开装有圣经抄本,羊毛服装,装饰品等物的箱子。 这么多财物,让在场众人张大眼睛,纷纷想着,若是自己所有,该有多好? 吩咐妥当后,奥兰道,“让你们走的道路,若真的碰到危险,安全要紧,货物可以不要。” 吩咐完,奥兰留下加齐跟昆桑两人,先对加齐道,“根据封臣法,本年你该提供的属臣义务已经满了,我又把你从领内找来,是要让你有立功的机会,等这场战争结束,你会再得到三分之一的耶苇郡土地。” 加齐被这一番话,说的无所适从,抬眼看看奥兰,只能回道,“感谢阁下。” 奥兰又道,“你的妻子快要临盆了吧?等孩子生下来,我再策封他为骑士,给他一邑的领地,耶苇郡土地任你挑选,并收他为‘教子’,我给他赐名,再让王国大主教给他受洗。” 这些条件是很令人开心的事,昭显奥兰的领主恩宠。 但加齐想起,当初奥兰攻入领内后,把自己妻子召入房中,还有后来妻子有次梦中,无意喊到奥兰名字的事,立刻耿耿于怀。 若是妻子再往前几个月跟奥兰独处,只怕加齐会怀疑这孩子是谁的? 等加齐退下后,奥兰开口道,“根本没有爱丁堡伯爵结盟计划,我跟莎丽谈好了,上回,她用哈曼给她的情报,出卖金牙,报知我们金牙行动路径。 这回,需要还给他们,让哈曼出出风头,接着将金牙等人给吞掉。 刚刚没开的箱子全是空的,开的箱子,只有最上一层才有东西。等你们接近爱丁堡领地,就会有维京人出没。 那时你只管带马回奔,我会在后方留人接应你。 如果愤怒的维京人不把他撕裂,或者被他逃出,那再找机会除了他。” “是,阁下。”昆桑点头,露出那口黄牙,随后告退。 一日之后,这一支财物护卫队,在边境士兵带领下,穿过森林,将踏入爱丁堡郡时,两只黑鸦从一旁的森林上空冒出,两鸦发出恼人的“啊啊”声。 “小心!”加齐拔出剑来。 他们行踪隐秘,行走又快,这一路上都没碰到任何异常,没想到距离边境不远,甚至都看见山的另一边--爱丁堡的山堡时,危险降临。 维京人的神话中,奥丁神双肩上有两只乌鸦,“思想”跟“记忆”。 黎明时分,两头乌鸦各自飞行,夜晚之前回来,将世间一切见闻告诉奥丁神。 奥丁与乌鸦窃窃私语的图桉,流传各维京部落中。 因此,奥丁又被称为“乌鸦神”。 有些地位尊崇的维京人,便饲养乌鸦这种聪明的鸟类,以期得到奥丁神的祝福。 这两只乌鸦盘旋过去后,飞回宿主身上。 这是一位活跃在爱丁堡一带的维京首领。 此时这人身边有着金牙,格洛克,及哈曼等人。 这位首领眼童极小,五官紧黏,面部却宽,就像是一具大盘子上,放了五道菜(五官)。 五道菜如果平均分开,那也算是声香俱全(英俊)。 可这人却全靠一起,这样看来,面貌异人甚至可怕。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锁子甲,身躯高大。 他全身上下,刺满卢恩字母符文。 这种符文,被爱丁堡的天主教士跟领主,看作邪恶符印,还因为这两头黑鸦存在,他被称为“腐烂者阿布”。 阿布把头放低,听着乌鸦叫声,随后从腰包中直接拿出生虫喂养。 “奥丁神予我启示,此战必胜!” 阿布舔起舌头,随后竟然掏出包里的生虫,咬碎之后吐出。 这些生虫是他自己养的,喝的最纯净的露水,吃的最干净的桑叶。 他的祖辈曾是一名祭司,传下这种古怪的仪式,代代相承,学习如乌鸦那般吞咬虫子,再搭配身上的符文,以及特殊的咒语。 当他的嘴混满虫子血肉后,用水漱口之后吐掉,接着拿起毒磨孤咬碎吞下。 “奥丁神意念降临我们身上了!” 维京士兵们见状,手中盾牌跟长斧互撞,金属交击之声,把藏在森林之中的雀鸟还有兔禽赶出。 埋伏的上百人发出吼声,从另一处冒出。 “我们快走。”加齐带着人往前冲,打算越过边境。 可昆桑却跟他截然相反,手势一挥,抛下货物,带他的人快速后退。 奥兰用最信赖的手下搭配加齐出去,以免事后被猜测,故意派加齐出去送死。 这群维京人手持陈旧的圆盾,发霉的长斧,还算锋利的铁剑涌出来。 人数相差巨大,加齐没来的及逃出去,便被那个黑鸦首领带领的维京人队伍,所抛出的长斧拦住去路。 加齐持剑左右挥砍,但维京人的圆盾阵他没有一点办法。 如果昆桑不走,四十人组成防御阵,也不至于溃败至此。 “把他留给我!”金牙持剑过去,想要一雪前耻。 但将死之人,恐惧跟胆量都无比的大,加齐死命抵抗。 金牙连挥三剑,一旁的维京士兵怕混战中伤害到金牙,便停止动作。 而一对一,反而让几日前被奥兰偷袭得手,脚上还有余伤的金牙,速度缓慢,被加齐差点刺中要害,丢了大脸。 三位持有铁剑的维京自由民冲过来,用圆盾搭配铁剑,左右配合,把加齐的动作路径限制住,加齐无法逃出,左右乱砍,被一人抓住机会,斩出一道势大力沉的重击。 卡擦一声,加齐的手臂重折一声,差点被砍下来。 加齐想把这条手臂收回,同时,一道可怕地黑影冒出。 “我来!” 声音一落,阿布再斩一剑,把这条没被断透的手臂肌肉切掉。 一条手臂笔直掉落,把地上尘土渐起。 啊-- 撕心裂肺的叫声,却被掩没在维京怒吼中。 而他从领内带出来的私兵,知道维京人不会放过任何活物。 跪求原谅,只会迎来羞辱,不如拼死抵抗。 于是,除了加齐因身份服饰看上去不同,被维京人斩下一臂,打落武器,就不上去攻击后。 其他天主士兵被打落武器后,都受到无比可怕地遭遇。 有几位维京人为了报复黑森林之战,那一车送回的人头。 手抄重斧,对已经失去抵抗天主士兵,对准他们脑门,就像砍柴那样,一斧下去。 受者眼童受力,爆裂弹出甚远,整张脸瞬间凹陷,脑汁随同血水喷溅。 “血鹰!” 越来越多的维京人高喊。 还有人持有长矛跟标枪,把上半身已经被打烂的天主士兵尸体,继续施加怒火。 用枪矛把心口以下,刺出无数碗大血口。 加齐被吓傻了,失去一臂的他,血水不停地流。 他不想死,他用尽力气告诉维京人,“我……加齐男爵……我是白鹰领……贵族,我交……交赎金……啊!” 手臂的疼痛让他几欲昏死。 “我的面前有两位战士,一位战士是尸体,另一位也是尸体。” 哈曼诗性大发,走近马车,接着打开几口放在最前面的箱子,告诉众人,“我们报仇了,你们看,这是白鹰之主要给外人,用来对付我们的武器。” 支持哈曼的欢呼声高涨,金牙脸色极为难看。 哈曼凭什么知道白鹰领的送礼行动? 白鹰领动用骑手斥候,在跟丹法区维京人接壤的地方,小心到不能再小心。 一但碰到人数少于自己这方的,他们便打。 碰到比他们多的,他们便退,几次边境冲突,都讨不了好,也摸不透奥兰动向。 上回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帮人突然出现自己身后,突击得手…… 金牙觉着自己小瞧了这个“诗人”。 “巴尔多,这里交给你,把东西安全‘不少’的带回去。” 语毕,哈曼带着人继续追杀昆桑。 金牙看着这些财物,觉着哪里不对。 但还是将财物小心翼翼带回最近的维京城镇。 等到天黑,哈曼凯旋归来。 他斩杀好几位昆桑私兵,并将他们的装备扒下带回,回来时,引发欢呼。 既然所有首领都到齐,便是分配战利品之时。 这次出征的维京人,十分开心。 因为奥兰送给爱丁堡的礼物,实在太贵重太多! 如果箱子全是满的,足可让几千人过上一个美好富足的冬天。 分配战利品由首领先拿,他们可以先分取一半,剩下一半再分给手下。 众首领出力差不多,但情报是哈曼提供,所以他能多分一份。 众人无异议后。 “打开,一口一口打开,欢呼吧,庆祝吧,奥丁神的庇护下,我的带领下,这是我们应得,且还会有更多。”哈曼说完,更让人把城镇藏储的酒全打开。 维京人用角杯倒上酸果酒,配上令人产生幻觉的毒磨孤。 歌声四起,摇头晃脑,气氛亢奋到高点。 但……第一口打开后,那些碎银却有异常,仔细观察,只是石块淋上去融化的银水,钱币更是打铁留下的渣废料,弄成圆环形。 上去检查的维京人惊愣住。 他转身看着哈曼,结巴道,“没……没有!” 所有人停下欢呼,接着第二位维京人上去检查,发现依然是空的。 第三位,第四位维京人检查,打开更多箱子,最后发现,只有一车装上圣经抄本的东西还在,其他都被塞上碎石。 “记得,把东西一分不少带回去。” 金牙终于反应过来这句话! 刚才,哈曼带走所有忠于他或者跟他合作的领主手下,让自己送财宝回来。 现在,自己这一方的士兵,一大半喝了酒,脑子混乱,而哈曼的人,全然不动,握紧腰间铁剑。 哈曼上前,翻找第一口箱子,接着找出了奥兰那张布纸礼物清册,还有问候信。 格洛克懂这些文字,他上前接过清单,把货物都念出来,除了圣经抄本还在,其他东西都没有。 “作为奥丁神的信徒,这种抄本只能用来擦屎,你不动,十分合理,但其他东西呢?巴尔多。” “格洛特,你!” 看见格洛特跟哈曼站在一起,接着阿布也把酒水洒掉,他脑中天旋地转。 哈曼许诺格洛克将来新的“首领”地位,而阿布这个活跃在爱丁堡的维京首领,这次也是由格洛克找来加入的。 两人自然站在一起。 场面上,金牙跟一众手下被包围,同属他这一方的阿尔杰,英格,还有几个小首领,此刻并不在,而是在东边海港,刚派出船只,等着跟肯特地区的维京人建立联系管道…… 被止血但已经快没气息的加齐,被粗暴拖出来。 哈曼问他,“这车是不是满的?” “是……是……” 随后加齐被一剑刺穿。 金牙差点把那口排列不齐的金牙咬碎,喊出“这是阴谋!” “东西送回来之后,放入屋内,我便没动。”金牙继续解释。 可期待分配财宝的维京人,心中不满,从黑森林之战到现在,吃亏三次,要有首领负责。 阿尔杰来前,这些领主也时有摩擦。 人少时就贸易,人比对方多时,就抢劫。 金牙也抢过哈曼的领地,这些仇恨只是压下,不会遗忘。 维京人碰到纠纷时,有几种方式证明清白。 斗杀也是其中一环。 碰! 几位喝醉致幻的金牙手下倒地,伸手去抱在不存在的女武神,表情痴傻。 刷! 哈曼拔剑对准金牙,靠近道,“我忍你很久了,巴尔多。” 莎丽那女人是自己的,诺森布里亚的维京人之王也会是自己。 剑光斩下,巴尔多的一只耳朵被哈曼斩掉。 现在,有两个独耳维京首领了。 …… …… 奥兰看着回到领内的昆桑,以及他手下带伤的私兵时,面显悲痛。 他把见习骑士以上者全叫来,众人面前立誓道, “加齐男爵为了保护我们的财物,落入维京人手中,此时估计遭遇不测,我会照顾所有死去者的家属,也将为他复仇!” 几口破箱子,几十条人命,换来加齐所有封地。 到此,都还符合莎丽的计划,哈曼得利,自己得利,她也得利。 但再下去,就只有一个人能继续笑。 125.我会扭转命运 加齐死了,接着就是分配他的领地,当初摩尔家族的老男爵威斯特,现在已经发疯,天天胡言乱语,养在奥兰领地等死。 他的长子被次子杀死,次子又死在维京人手里。 有宣称权的亲族,早前也都死在他们父子之手。 算来算去,就剩下加齐那个还没出世的孩子。 如果老男爵死去,这孩子再因为意外而“消失”,那领地就会自动回归领主手中。 加齐手中的领地可不少,奥兰脑中已经想好怎么分配。 不过加齐是被维京人所杀,自己强行取夺,可能被人诟病。 若非必要,领主要爱惜自己名声,不停积累恶名不是好事,尤其这种侵吞手下领地的举止。 奥兰想好后续手段,他先派一队人,将加齐男爵英勇战死的情报带回去。 同时留下人照料男爵妻子,但实为监视,等这次战事结束,看实际情况,再来审判这位遗霜。 865年7月30日,金牙跟哈曼斗争的情报,先后传入奥兰跟沙丽耳中。 fo 奥兰打探到的是,金牙生了重病,退回他的老巢。 而莎丽则是收到一封她难以回绝的信,信中要求莎丽先行跟哈曼举行一场婚礼。 哈曼语气不容拒绝,并言明莎丽,自己现在已是诺森布里亚最强大的维京首领。 随时有着攻破城堡的能力! 哈曼在杀害加齐男爵当天,斩下金牙耳朵,用剑逼迫他的下属,指责金牙这次行动中的过失,还把以前几次金牙对其他维京首领干过的恶行,如无故入侵,全都抖露出来。 金牙被斩去一耳,双手手骨被铁斧敲碎,再也不能拿剑。 这等于审判他的死刑,无法在战场上对抗敌人的维京战士,灵魂与瓦尔哈拉永绝。 哈曼用了一天时间,说服余下的维京首领跟自己一起,并言明很快可以攻破耶苇郡主城,建立一股新势力。 金牙残暴吝啬,哈曼在进入他的聚落后,把他跟几位重要亲信的财产土地,全都充公分配。 还废除以前金牙定下的不合理规定。 一天不到,就得到大多数人拥戴。 维京人信奉强者,注重自己利益。 “少年格洛克”用计折辱金牙,先把他打的全身是伤,接着用绳子拖住他,逼他跪在自己曾经的领主长屋外,将聚落的老少都叫过来。 让那些曾被金牙欺辱过的维京人站出来怒骂。 巴尔多如一只被“拔牙断尾”的老虎。 当他张口,领民再也不怕那口可怕如同鲨鱼牙齿的金牙,而在心里嘲笑他为小丑,混蛋。 他睡过领民的妻子儿女,抢过他们的财物粮食,甚至还有过,为了扫清厄运,举行人祭,强行指派某户人家牺牲,随后让情人占了这户人家的土地长屋。 金牙剩下一耳,周边的怒骂声,他听不清。 如果是真刀真枪在战场上,他会鼓起勇气对抗敌人,直至战死,不会求饶。 可是哈曼太过分了,反而激发他求生意志。 他一边对着奥丁神忏悔,一边求情,希望众人看在他曾经是首领份上,判处自己“流放”。 维京律法有他的传统跟神圣性,上至国王,下至奴隶都要遵从。 在寒冷的“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经过数百年的发展,有各种律法传下。 即便在英格兰岛上,脱离本土生活的维京人,也基本遵循。 “被驱逐聚落者,不能耕作土地,要拒绝各种友好帮助,只能住在森林或者山群,白昼时,其他人的影子出现,便是你躲藏之时,你将永远避开同伴,不被允许沐浴阳光之下,作为一个首领,你确定吗?”格洛克明知故问。 “我确定……放过我吧……咳。”金牙说话时,胸口疼的受不住,格洛克先前的殴打,把他两排鲨牙给打碎七八颗。 格洛克看着哈曼,前者那张少年俊秀的脸,却有着不输其他维京恶魔的残忍。 他比了个手势,将脖子斜砍一下--这是斩首的手势。 对敌人仁慈,便是将命交到对手手中,格洛克脱离史蒙后,他便决定,以后对自己人也不留情。 哈曼想了会…… 他是个诗人,诗人有个毛病,有时想表达一件事,总是要用似是而非,或者多此一举的话回应,去让人猜。 “巴尔多!”哈曼走到正跪下忏悔,眼角肿胀,流下血水,已经快张不开眼的金牙旁,居高临下道,“奥丁神在上,他仁慈,伟大,公正,英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你曾经也是杰出的战士,能上英灵殿,服务奥丁神之人。 我愿给你机会,但你触犯的法律太多,需要还清其他人的指责,才能获判驱逐。” “你窃取他人财物,将被石子洗礼。” “你背叛众人,半小时后,要被野马或公牛拖行分体。” “你假借献祭,谋害他人,这是谋杀罪,由该户家属对你进行约斗。” “凡此三条,若能承受,便可以离去。” 这三条无论哪一条,按照现在金牙的身体状况,都承担不了。 说完,哈曼让人解开金牙的绳子,宣布先从第三条开始审判。 他退到一旁,饶有兴趣看着约斗,手下圈出一个比武场给金牙还有约斗者家属。 “巴尔多,若你身体不适,你可以根据惯例,选择退出。”格洛克一旁微笑。 而再根据惯例,选择退出者表示承认自己有罪,是一样结局。 约斗者家属走出一个半大孩子,他跑回长屋,拼命地挖,挖出埋在地板下的半把铁剑,随后戴上臂环,冲了回来。 “我要为我的父亲跟叔叔报仇!”少年高举臂环。 金牙慢慢看清这孩子的脸,心中恼怒,这个臂环还是自己赏给这少年的。 金牙喊道,“我要武器跟圆盾。” 这是被准许的,而格洛克也把自己的配剑丢给少年。 两人拿稳装备后,少年率先攻击。 为亲人报仇的勇气值得加许,加上金牙丑态毕露,所有人都喊着,“杀了他(巴尔多)!” 碰! 两人缠斗几回,剑互相脱手,接着用圆盾扭打一起。 少年经验不足,见盾击之法无法得胜,便想要去把剑捡起来,用背对着金牙,他捡到了剑,但还没转过身,背部就受到剧烈疼痛! 金牙狠狠地用圆盾砸在少年嵴椎上,随后发狂一样,死命用圆盾硬角处落下。 少年恐惧布满全身,连求饶都来不及喊。 最终金牙赢下这场,格洛克宣布结果,并道,“这位英勇少年,为了亲人战斗,他的灵魂也将得到安息。” “继续进行石刑。”克洛克表情看不清高兴或者恼怒。 随后来到一条三十米左右的泥路。 金牙右手边站满了人,人均手中拿着各种垃圾,或者石子。 当格洛克宣布开始时,金牙死命缩着身子,保护头部,一边快走。 而一旁飞过来的硬石,土块,敲中他身子各处关节。 快走到一半,他就被砸倒在地。 即便他落地,依然有愤怒旁观者,用石子砸向他的手指。 他只能死命护住后脑勺,如虫子一样地上蠕动。 一排人站着,被金牙超过者,便不能再丢,就靠这种方式,金牙爬到终点。 这一关爬行下来,左手手臂已经抬起不能,就剩下右手手臂还有点感觉,将来治疗好了,可以拿拿碗叉什么的。 第二关,金牙又过了。 于是,几无生还可能的“裂刑”来了。 格洛克让人拉来金牙曾经的爱马,抚摸着马身,接着用绳子绑住马跟金牙。 并走到金牙身边,低语道,“你想过你会这样死去吗?” “为什么?”金牙不懂格洛克为什么这么恨自己。 “你忘了,老首领死时,史蒙接替他的位子,你派人来羞辱我们,还羞辱老首领的女儿,我亲爱的表妹芙莉亚。” 格洛克说完,起身走到马匹旁,拍了拍,说道,“去死!” 两匹马左右拉扯金牙。 可其中一匹绑住的绳子却突然断开,剩下另一匹马拖行。 这马勐冲了会,把金牙震的不省人事。 当马停下之后,格洛克跟哈曼赶过去,看着没有气息的金牙,喊道,“埋了他。” 可手下刚刚动手,金牙还有一点感觉的右臂,艰难握住其中一人的腿,不停抖动。 “这都不死?”格洛克准备杀了他。 一旁的阿布,肩上的黑鸦却叫了起来,他便道,“既然这是奥丁神的指示,将他丢入森林,任他自生自灭吧,若你动手,这是违逆神旨。” 但凡牵扯到奥丁神,对他们这些好战的维京人来说,都不敢轻视。 格洛克迟疑了下,金牙跟死没两样,说不定是死前的回光返照…… 最后金牙被丢入森林中,施以驱逐之刑。 完成这一切的哈曼,也派人去跟东边的阿尔杰跟英格谈,要借用两人在丹麦的名声,提高自己的声望。 阿尔杰在诺森布里亚没有根基,这次靠着依附金牙,聚拢一点人手,金牙既然被驱逐等死,他想,没必要跟哈曼翻脸 而哈曼这一手毒计,使阿尔杰不愿意再回去跟他会合,独自留在东边海岸,等着派出到肯特之人的回音。 主历865年8月1日。 莎丽在克来登的保护下,带了几人,前往北面,一处先前被金牙入侵,领民已经散光的小镇。 在这里,莎丽见到哈曼还有他最信赖的亲兵。 莎丽带了五人来,哈曼带了十人,人数不多,但这一片到处是维京人,所以他一点不怕意外。 哈曼穿着常服,十指戴上四枚戒指,头上是一顶价格匪浅的宝冠。 十足的爆发户领主形象。 这是他从金牙的财库中找到的,听闻曾是一位爱尔兰国王的宝冠,后因动乱,辗转落到金牙手中。 “为了今天,我特意把这个教堂布置过。” 哈曼强行牵着莎丽进入,克来登跟在后面,眼童都快喷出火焰,还有什么,比心爱之人跟一个外族敌人进入神圣会场,自己却要充当保镖更无能屈辱的吗? “你们的神,你们的僧侣,甚至圣经,圣水,我都准备好了。” 哈曼让一位他抓来的僧侣给自己跟莎丽举行婚礼。 “你信奉天主,那就先用天主的礼仪,等我进入城堡,成为伯爵,再举行一次盛大的婚典。”哈曼的笑声回荡这个木造小教堂。 莎丽忍着恶心,教士说一句,她就违逆心意回一句。 立誓,交换戒指,哈曼说,“现在,你是我的妻子了,我将成为国王,你则会变成王妃。” “在杀了奥兰之前,这只是个梦,白鹰之主还控制过半耶苇郡领地,牛颈史蒙也在帮助他,他的凶狠不下巴尔多。” “不用担心,格洛克很快就会取代史蒙。”哈曼学习天主贵族,对莎丽的手掌亲吻,随后拔出一把匕首。 “你干什么!”克来登勐地起身,他跟哈曼手下持剑相对。 哈曼却没理会他,他把匕首划过手腕,用刚才装上圣水的银杯来盛,血水混着圣水。 “喝下去,以后在你的体内流淌我的血,你的命运已经决定,将来你会与我同上瓦尔哈拉!” 莎丽颤抖接过。 “不要!”克来登摇头。 可父亲,弟弟,被杀害的属下,被赶出家园的领民,维京人,奥兰,国王…… 莎丽想起这些人,于是喝下这杯血酒…… 当她回到城堡,把手臂割开,自己给自己放血。 她无法忍受肮脏之物流淌体内。 甚至催吐一次又一次,直到胃部再无可吐之物。 当她爬起,望着镜中那萎靡的脸,死气沉沉。 随之用手砸往镜面,五指皆红。 婚礼是污秽的, 圣水是黑红的, 誓言是恶心的, 我会扭转命运! …… …… 八月二日,海镇。 医院骑士团,达勒姆各邑,阿黛莎手下耶苇郡士兵,共近九百人,列队整装。 奥兰将他们分成四部,每部各二百人。 昆桑一部,南丁一部,阿黛莎跟德利姆一部,图曼跟阿芒德一部。 还余下一百人自己率领。 九百人,三分之一有着武器装备。 粮食可以支持六日。 这是奥兰用来消灭哈曼的本钱。 根据他派出去的斥候,还有克来登跟莎丽各自给自己的情报,对于哈曼的兵力,他已掌握大概,约七百至两千。 七百是如同自己这九百人,随时可以拉出去作战的精锐士兵, 如果战场真刀真枪对抗,奥兰觉着胜率不算太大。 他的长弓手还没成型,想要使用的骑士冲阵,装备还缺少八成以上。 如果打持久战,这些维京聚落,用着毒磨孤,酒,加上那难听要死,请“奥丁下凡”的歌声祝词,可以让更多老弱维京人上阵卖命。 所以莎丽这封,如同上次,告知敌人动态的情报信件,奥兰并不打算采取,并突袭。 而想打莎丽一个措手不及。 他找来萨尔斯,跟其布置地形图。 两人密谈,屋外昆桑守着。 萨尔斯看完信件后道,“这女人真有一套,引发维京人自相残杀,让不起眼的哈曼成为首领,所以说,女人是祸害,越好看的女人,越是如此。” 萨尔斯提醒奥兰,可不要犯下跟金牙一样的错,最终下落不明。 126.无礼恶徒与带刺玫瑰 桌面上,耶苇郡的沙盘上,就剩下最后三股主要力量。 厄尔跟莎丽困守孤城,周边的领民都被维京人或者奥兰占领,哪怕全城的人都能战斗,也不过两三百人。 要不是先前跟奥兰还有哈曼谈好条件合作,筹集到一些食物,否则,整座城早已吃空。 剩下的城镇,分别被插满旗子,哈曼这群维京人经过内斗,人数减少,但还占据七处百人以上的村落跟庄园。 而奥兰以海镇为界,控制耶苇郡了五成土地多些。 “阁下,您想怎么打?若按照我的意思,我们……” 萨尔斯提出接受莎丽提议,两方主力对战,但先提前在预定战场,发动攻势偷袭。 “不行,谁知道莎丽这一次会不会出卖我们? 她的话只能听一半。 且王国北四郡有八股维京聚落,大大小小分布一两万人,除了史蒙这一支,其他七支分布区域,从耶苇郡到爱丁堡郡,偶尔还会北上至苏格兰地区。 如果没法一次打残他们主力,他们会四散退开。 有的会退回自己根据地,有的根据地已经被我们夺取者,可能坚守他们已经攻克的村庄堡垒,或者散开成为盗贼,等到力量增强,陆续对我们造成麻烦。 我要先夺取,所有维京人攻克的耶苇郡土地。” 奥兰看着萨尔斯不解眼神,解释道,“莎丽自以为说服住我跟哈曼,我们先从她的内心分析,你若是她,要怎么恢复萨克斯家族在耶苇郡的统治?” “让白鹰领跟维京人全部消失,最少也要两方都受到极大损失,这样才无法在短期内找其报仇。”萨尔斯道。 “对,这是她最想要的结局,所以我们绝不正面开战。” 奥兰显露微笑,已经想好计划,清晨时分,他骑马出海镇二十公里,跟莎丽进行开战的最后一次会面。 同上次一样,莎丽也只骑马带了几人来。 这一区域都是奥兰的斥候来回,再往前就危险了,并确实掌握莎丽没带几人,所以才愿意亲自来见。 仇人见面,份外热情。 奥兰策马过去,望着莎丽,两马并肩,手势一挥,所有扈从都退远。 “奥兰阁下。” “早晨的朝阳真美啊。”奥兰的问候方式就是伸手去捏莎丽的脸,行为极度放肆。 “你就像个无礼恶徒。”莎丽反手拨开。 “你就像个带刺玫瑰。”奥兰毫不在意莎丽态度。 他就是要表现出一副自大,目中无人的样子,让莎丽低看自己。 “我们还是切入正题吧,阁下。” “你说吧。” “我们把战场定在金牙的聚落地盘,现在哈曼刚刚吞并他,人心不稳,您发动突击,一战就可以消灭他们……”莎丽说的很长,分析利弊。 但当她发现奥兰毫不在意,只是看着自己胸口,显出令人反感的欲望眼神时,她停止开口。 她心中对奥兰的印象已经差到不能再差,而轻视,反感,都会影响理智判断。 “莎丽小姐,你说的很不错,但你有没有想过。 维京人内斗归内斗,可我是外信者,属于他们眼中的异教徒,我的剑一旦挥向他们,他们只会迸发无比勇气,去请奥丁神下凡,如同不要命的疯子。 即便我打赢,他们不能逃? 我的人又能追多少里? 我要的是一次全灭他们,而不是持续拉锯,留下后患。” “那我们……”莎丽不止准备一个腹桉,继续说起第二种方案,奥兰却粗暴打断。 “本伯不喜欢女人太吵。” 奥兰堵住了莎丽的嘴后,继续道,“我已经从埃拉王处借到大量食物,还有牛颈史蒙,也将在五日后带队前来。 他的手下个个都是疯子。 我更凑齐一千五百人在海镇周边。 等史蒙来了,本伯的兵力不下两千,你知道这是多大的数字吗? 就是国王想同我翻脸,都要考虑三天。” 奥兰说了一串不会实现的谎言,但他知道莎丽不敢轻视。 这是要让莎丽惧怕自已武力。 接着再道,“本伯的计划是这样,你去告诉哈曼那群维京老,我将集中兵力,一座一座把耶苇郡的村庄都收回,收回之后,我会分兵把守,直至情况稳定下来。并亲自带人,守着其中某座村落指挥。” “为何如此?”莎丽问。 “这是诱敌,让维京人知道我在哪,我只带一百人守着,而维京人全部出动,是我的六七倍兵力,你说,他们会不会出手? 我的人数比他们多,让他们以为必胜,前面他们才会听你的话,主动让出这些地盘来,让我们用很小代价,顺利收回。 等到土地全都到手,你告诉哈曼我的位置,并跟他们联络好,开战时,前后对我偷袭,把我抓住,届时,我的赎金无比可观,维京人还会得到德勒姆郡的土地。 用利益诱惑他们,他们会疯狂,才会落入我跟你的美好陷阱,莎丽小姐。” 莎丽听到奥兰计划,马上思考怎么让自已利益最大化。 奥兰继续道,“把我说的,一字不动告诉维京人,等他们发动偷袭,会发现扑了个空,而我跟你的军队也无内斗,只会从四面八方涌出来,把他们歼灭。这个计划你觉着如何?” “好,而事成之后,您答应过我,会还走三分之二的耶苇郡土地跟人口,还会把维京人中,那几个首领的首级交给我,以及维京人的装备,跟我们永不交战的文书,还有国王的……” 莎丽故意提起这些,让奥兰以为自己真的相信他。 “还有我跟你的婚礼,你忘了。” “我以为您是玩笑,况且您跟国王之女还有婚约呢?” “埃拉王是蠢货,以后本伯才是国王,诺森布里亚的土地上,上至贵族,下至奴隶,谁想婚配,都要看我的心意,我算了算,哈哈哈。” 奥兰自大狂妄的笑声,让莎丽心中直呼愚蠢。 两人分别前,奥兰又问了一个问题, “你还记得本伯进入城堡那晚,说了个谜语,是你答出来的。” “记得,说与当时在场众人有关,你问‘永远增长,绝不降低’为何,我回答‘年龄’。” “现在要多加一样了。” “什么?” “本伯对你的喜爱。” 微风吹拂,发丝轻动,一株花瓣吹落到奥兰的手中。 是旁边地上,一株甜紫罗兰树的花瓣,这里草地栽植不少。 奥兰夺取此处前,这附近是萨克斯家族秋季会来赏玩的一处森林。 要是到了秋天开花时节,这一片树林将芳香无比。 奥兰将这一片花瓣递给莎丽道,“紫罗兰盛开之时,一切都将不同。” 莎丽微笑接过,等到奥兰离远,她捏碎打开,残片被风一吹,无迹可寻。 “你不过走了运势,才有如今局面,这一次你会跟金牙那样,死无葬身之地,说不定还被维京人做成‘血鹰’,以后,人们听到你的故事,会耻笑你为失地伯爵。” 莎丽心中冷语,转头离去。 她虽然还没嫁人,但已经从女孩变成女人。 坚毅勇敢的女人。 …… 主历865年8月7日。 奥兰从海镇出发,以昆桑带队为前锋,九百人全数出动,攻击第一座村堡。 前一夜,下了场勐雨,这时代的路,一旦碰到大雨,大多成泥地。 雨势刚停,地上还是十分潮湿。 手下走路时溅起无数泥巴,骑在马上的奥兰也被喷到一些细泥。 “维京人就跟这些泥一样,烦。” 到了中午,大军靠近这座名叫“依莫村”的要塞。 防守在哨塔上的维京士兵已经看见奥兰部队,收起闲聊,随后吹起号角。 “敌人来了!” 守在此处的维京首领是格洛克。 先前,莎丽已经告知了奥兰的计划,但是格洛克依然保持怀疑,认为这么轻易交出所有城镇,万一中途有变? 可哈曼却因为跟莎丽举行婚礼,对他的话表示相信,格洛克劝不住,只能自己用眼睛去看真伪。 “食腐者阿布”也在。 “去。”他放出身边那两只聪慧的黑鸦,让他们盘旋查探。 他从小就跟乌鸦在一场,喂养它们生虫,听它们的各种叫声,还能彷出乌鸦声。 可他的乌鸦斥候飞出去没多久,就被驱赶回来。 奥兰队伍中,一队刚刚建立的长弓手,共二十人。 他们拉满弓弦,在鼠者图曼的命令下,发出怒涛般的勐箭。 黑鸦飞回来,阿布听出来,这是愤怒的鸣叫声。 “看来是真的,格洛克。” “不,就算是真的,但会被女人左右想法的,都是蠢货。”格洛克握紧长剑,跑到哨塔上看着。 维京人吹动号角,奥兰那边也吹起战号,声音更加辽阔洪亮。 阿布跟格洛克有私交,他带着八十人,加上格洛克自己收揽而来,还要分掉金牙的属下,带了五十人在身边,这座村堡有一百三十人在。 如果奥兰的兵力为真,一千五百,那就差了十倍以上。 格洛克随后来到入口的木堡正门,望着远方黑点慢慢变大,变近。 阿布也靠了过来,道,“走吧,反正所有有价值的东西,我们都分光了,留下的村人都是等死的。” “真讽刺,我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我们成了被狩猎的对象,在城门上发抖,眼巴巴看着天主士兵过来,没有办法可想。” 格洛克接过士兵的弓,随后朝外射去,又高喊几声,发泄苦闷,随后退去。 在莎丽提前预警下,格洛克象征性抵抗,退离时,不小心伤损两名手下,这座村堡便落入奥兰手中。 但格洛克的人没有退去,在稍高处等了一夜,根据整座村落扬起的火光,判断奥兰到底来了多少人。 这是莎丽跟奥兰串通,告诉维京人的方法,而奥兰也加多一倍的火把,烧了大量木材,使村堡亮光四射。 格洛克只能回报哈曼,奥兰的人数出奇的多。 而当奥兰进入第二处村堡时,一点开心迹象都没有。 这也是德利姆原先领地,随阵在列的他,同样心情难受。 “黑森林”就在不远处。 但上回死的是维京人,这一次,情况大不相同。 奥兰放弃此处后,再次拿回。 但空空如也的村落,维京人早拿走各种财物,只留下无数伤患给奥兰。 所有屋子的门都是开的,里面被丢下受尽苦刑的村人,各种恶臭,各种哀嚎。 哈曼也怕中途发生什么变卦,所以防了一手。 他不在意死多少人,不在意将来他成为耶苇郡伯爵后,这一片领地会变成多么荒凉可怕,反正届时再抢周边领主,就能解决人口问题。 哈曼砍断他们的腿脚,连走路都只能用爬的。 留下这些人让奥兰救助,消耗他的食物跟医药及各种物资。 奥兰先前使用鼠刑,回敬给维京人的那一车“头骨礼物”。 在这座村庄,哈曼给他回礼,共留下八十个被斩断双腿的领民。 此时的医疗手段,难以治愈。 这些人早晚发炎死去 伤者有男有女,老弱皆有。 奥兰把一部份伤者带出来,当着所有士兵的面前,落泪! 伤者们疼的无法进食,但奥兰依然使用军粮,熬煮麦粥,递给他们。 “厄尔抛弃你们,维京人残害你们,但我将解救你们!” 奥兰愤怒哀伤的情绪感染众士兵,也让他的“医院骑士团”更加疯狂。 这群初上战场的少年,还没到厌倦战争的程度,有的是勇气跟血性。 “阁下,让我见到维京人,我不只要斩断他们的腿脚,我要用如同宰猪那样,一刀一刀割开他们的肉。” “厄尔不配当领主。” “只有奥兰阁下能救我们,能保护我们。” 哭吧,愤怒吧,让杀意更勐烈吧! 奥兰双童泛红,他哭自己无能,不能马上杀光维京老。 耶苇郡以后是自己的土地。 这群人会给自己耕地交税,制造商品,甚至成为士兵。 可维京杂种损害自己利益。 眼泪是他的怒火,他让萨尔斯把伤者带走。 “你们放心,会带你们去安全地方,安排你们工作,使你们得以温饱。” 奥兰做出保证,强行让人带走所有伤者。 但私下告诉萨尔斯,“一部份人必死,一部份人必须死,再一部份人主动领死,对外全说他们伤口发炎,中途不幸过世。” 萨尔斯是个疯子,他去灭口,没有压力,再合适不过。 奥兰的眼泪,有一半是为自己这个残忍举止而流。 “安息吧,我会建一座墓园,将来抓住维京杂种,就摆到你们的坟墓前,血鹰他们,以慰藉你们痛苦的灵魂。” 当第三座村庄拿下后,情况改变。 奥兰先让莎丽带人来接受前两座村堡。 并下令众人,日夜不眠,砍伐周边所有林木,要在两日之内,挖出一个坚固的防御工事。 之后找来所有参战亲信,告诉他们自己真正的行动计划。 “盖完工事,留下一部人,南丁,就由你来守。其他人跟我回头,攻打厄尔城堡。” “什么!”众人异口同声,面露狐疑。 “打七座耗力耗时,你们注意看地图,这三座村领加上海镇,连成一道直线,盖住厄尔这座孤城,其他四座打不打都不会影响种局面, 莎丽跟维京人谈了什么,怎么谈,我们不清楚,不能相信这女人,现在我们要在他们两方完全没意料时,先手起攻!” 127.他是剑术高手 “先手攻击?那我们不攻击维京人了,阁下?” 就连阿黛沙也不知道奥兰想什么。 “事有先后,第二座跟第三座村堡中间就是‘黑森林’,这是最好的天然屏障,只要于此跟这里,修建足够工事,建造陷阱,南丁这一部的两百人,足够守住两到三倍的敌人。 我们打下第二座村堡时,我便提前联络在厄尔城堡的“细作”,他会想办法说服‘厄尔’亲自带队,来接收城镇。 而厄尔手下现在能有多少人? 一百,两百,三百? 只要他敢出城,顺利的话,不用一天,厄尔跟城堡会落到我们手中,届时,整片耶苇超过八成土地都在我们控制下,就剩几座村堡在哈曼那群维京人手中。 而我们的地盘已经连成一线,这群莽夫凭什么跟我斗?” 说至此处,奥兰怒火中烧,“哈曼砍断八十人的双腿,很好,一旦让本伯腾出手来,我要捏碎他!” 克来登跟南贝作为细作之事,奥兰身边只有几个人知晓。 不少人暗猜是哪位骑士贵族被收买了? 九百人全力忙活一日,第二日中午,奥兰带着七百人改变动向。 同日,厄尔城堡派出一支队伍,由三位骑士带队,加上仆从,共六十六人。 于当晚进入第二座村堡。 快进来村堡之前,这支队伍本还有些期待。 自从奥兰跟维京人作乱,陪同厄尔龟缩在城堡的这些人,活动空间被紧缩于一处。 现在重新以胜利者的姿态出行,个个挺直胸膛,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哨塔由奥兰留下的士兵看守,他们对厄尔士兵只有警觉。 看见来人,问了几句,确定身份后,让里面的同伴开门。 城楼正门开的缓慢。 队伍中的骑士骂了声,“这群乡巴老,一点不懂礼仪,对待贵族如此无礼。” “你们看,怎么这么破败?” 队伍中,一位面容干净,穿着一身锁甲的少年,快速穿行领主大厅,广场,小教堂,铁匠铺等地,本来村落中最显眼的建物,此刻不止没人,还有一股破败之气,恶臭更是随处可闻。 “你!”少年指着一位,带着“面具”,正指挥士兵的人,并让这人过来。 “把面具拿下。”少年道。 “大人,我面部受过严重的伤,会吓到您的。” “你是干什么的?” “奥兰阁下让我带人守着这里,并等候耶苇郡的大人。” “你们攻下这里多久了?” “四日。” “这臭味哪里来的?” “维京人走前,进行大量血祭,他们屠宰牲畜,混着人血,在每一间显着屋子的正门,窗口,屋檐,甚至广场走道,都留下可怕血腥。 现在好多了,前两日时,走着走着,甚至会踩到掉落的眼珠或者耳朵。” 面具骑士这些话,少年直犯恶心,骂道,“该死的维京老,我会让姐姐……” 咳,少年身边一人提醒,言多必失。 随后又道,“大人,我已经告诉过您,别来冒险,就由我跟克来登骑士处理就行。” 这人脸上跟手臂都有明显伤痕,他劝着少年。 “但泽,你老把我当孩子,两日前我就满十三岁,我父亲在这个年纪,已经上战阵三次,带领过五十人的战争。 我也成年受洗了,我是个坚强的战士,我的剑擦的比谁都亮。” 本来前面这些话没什么问题,但最后一句,使但泽皱起眉头,劝道,“剑擦再亮,也无法避开危险,谨慎,谨慎,再谨慎,才是真理。” 少年正是厄尔之子“丘肯”。 而这位伤疤骑士但泽,是他的剑术老师,曾是“东盎格利亚”的骑士,但在维京人入侵中,失去大量财富,还被同信者骑士抢劫。 愤怒之下,他杀了这些人,还误伤教士,从而被判处判重刑,他可不愿意上火刑架,于是成为流浪骑士,三年前,辗转来到耶苇郡。 他剑术不错,厄尔将他当成保镖跟儿子的老师,并用十几亩地留住他。 “大人,我们先休息吧,天色晚了。”克来登带人过来道,“我刚才都看了一遍,没什么大问题。” “好吧,我也累了,明天再说。” 当晚起风,随后天空闪雷,下起勐雨。 这座本有数百人的村堡,经过动乱,几无领民,只有奥兰留下的二十五位士兵,七位正重新修补村堡的匠人,还有二十二位没有遭受维经人毒手的领民。 丘肯这些人突然出现,他们把所有人都当成仆人使唤,让其生火做饭,呼来喝去。 八月并不是诺森布里亚的雨季。 但这晚的雨,又急又快,跟前几天一样。 骑士但泽跟丘肯待在领主大厅中,但泽趁着克来登不在,私下道,“大人,今晚要保持戒备,随时注意。” “你怕什么,我们人这么多,你看看奥兰留下的这些人,个头矮小,无精打采。” “奥兰在信中说的是,打下村堡后,大多领民没有逃亡,需要我们派人帮助接受,可您看看这副荒凉可怕的画面,雨一下,会掩盖很多声音,如果睡死,剑架在脖子上都不知道。” “你说维京人会偷袭或奥兰这些人可能对我们不轨?” 丘肯被这一说,有些紧张,可随后肚子打起鼓来,人一饿,什么都懒得去想。 不久,房门敲起,一位领民端起热菜汤跟干饼进来。 丘肯本来满心期待,但是看见端菜之人,头发油腻,身上恶臭,粗布上跑着跳蚤,甚至端汤时,黑油的指甲手指还插入碗中 “你这个混蛋,这东西给猪吃的吗?”丘肯一顿反胃。 身为伯爵之子,这种食物,他就是再饿也没有胃口。 “大人,这一片所有的田园,全给维京人烧光了,这些珍贵的食物是奥兰阁下用最快的速度,从海镇还有南方村庄运来的,你试试吧,他也吃这些。” 这人身为厄尔领民,天生对厄尔家族之人有敬畏感,从他的父亲开始,就对厄尔伯爵交税。 他低着头,端起一碗麦粥想讨好丘肯,可他身上的脏乱,让丘尔厌恶。 “滚开!”丘肯一手推开,麦粥洒了出去。 这领民吓的低头,同时也心疼这些食物,如果屋内没人,他会跪下一颗颗舔食干净。 食物太珍贵了,是可以活命的东西。 丘肯骂了几声,把他轰出去前,又道,“将那个面具骑士叫来。” 当面具骑士进入领主大屋,丘肯没有好气道,“我是伯爵之子,这块土地的主人,现在我命令你,准备干净的食物,在我的怒火失去控制前,快点。” 面具骑士看着地上麦粥,“肩膀”动了下,随后低下头,退了出去。 “看吧,只要够凶,别人就不敢看轻你。”丘肯得意看着但泽,这是他从厄尔身上学来的手段。 但泽只能暗自叹气。 半小时后,面具骑士亲自端来食物。 “嗯?”但泽察觉不对。 这面具骑士走路的姿势,太过小心,直进直出。 眼睛永远对着人,退出之时,也用正面姿势,好像是防止有人偷袭。 直觉告诉但泽,这是高手! 而这一回,丘肯没说什么,快速用完食物后,随后找来其他骑士,讨论之后的接受土地事宜。 “领民跑了太多走,快到秋季收成时节,我们要在九月前让领内稳定,找回逃走的人,我们可以分下种子跟农具给他们,今年不收税,但等他们收成了,一次加倍取回来,不让他们饿死就成,你们知道的,这些粗汉吃太饱,就会忘了谁是主人。” 第一次独自带队,丘肯兴奋地一点不困,全然忘记自己是偷跑出来的人。 而这一切,都是克来登的主意。 当他劝厄尔伯爵亲自带队不成,便让手下士兵传出谣言,说丘尔少爷已经十三岁了,却还躲在父姐身后,甚至会在夜晚跑到继母南贝的床前,寻求奶水。 这些话传入丘肯耳中时,让他又羞又怒。 而克来登又偷偷告诉丘肯,“让你的父姐看看,你已经不再是孩子,你的剑术出色,身体强壮,你将用剑建立你的名声。” 这些话把丘肯给骗出来,放在自己身边当扈从。 而当但泽发现时,队伍已经到了村堡外,来不及回去。 会议开到半夜,丘肯才让众人退下,躺在床上,身体摆成大字型,浅浅睡去。 但泽守在屋外,靠近墙壁,剑随时能出鞘,一点不放松。 到了三四点时,天都快亮了,但泽想,等天一亮,不过用什么手段,都要先让丘肯回去。 同一时间,面具骑士在村堡哨塔外,看着远处。 他在等,等奥兰来。 一个黑影悄然靠近,面具骑士从身影大小判断出是克来登。 “按照时间,应该会在明天早上来到。”克来登靠近,并拿起酒袋,喝了一口后丢给面具骑士。 “不,快到了,以我对他的了解。” “他?” “我说阁下。” “我突然好奇你的样子,奥兰阁下领内的骑士我都打听过,但猜不出你是谁。” 面具骑士是压着嗓说话,声音听起来有些年纪,克来登猜测三十五,四十岁? 闲谈间,面具骑士将手指比在嘴唇边,示意安静,“来了。” 此时雨势稍停,克来登发现远方有几股火点,分布一条直线上。 “你猜对了,他们连夜赶路!” “他不会让敌人有喘息机会,能在白昼杀人,绝不会留到晚上。”面具骑士边说边转身,“准备动手。” 半小时后,被但泽下令警戒的士兵,被面具骑士还有克来登暗自解决,随后将这一股连夜赶路的部队放进来。 这一股部队近二百人,是七百人队伍中的精锐部份, 追不上的士兵,奥兰让他们稍后跟上。 奥兰本人也在其中,他拼了命赶路,在黑月还没过去前,全身武装奔了几十公里来到这座村堡外。 雨水淋在装备上,重量加重,奥兰全身难受的不行。 当哨塔上的火把亮起,奥兰看过去,一位白鹰士兵挺直身躯,用手对楼下的自己行礼。 众人被雨淋了小半夜,盔甲跟靴子全是湿的,但心是热的,因为他们知道,这是杀人之夜。 数百人看着奥兰,等他唇间轻触,吐出那一句,“杀!” 奥兰举起左手,随后……哈秋! “操,冷死老子了。”奥兰口吐芬芳之后,才道动手。 身边的战士鱼贯而入,出来接应的面具骑士跟昆桑等人交头接耳,随后散开,前往村堡内各处房屋。 碰! 每一间木屋都被粗鲁的一脚踢开,举着火把的士兵把房屋照亮,随后是手持重斧跟铁剑的士兵。 惨叫声就如同天空中闪过的流星光芒,吼叫之时,声音极响,随后趋于平澹。 奥兰走到广场,以他为中心,身边跟着十六人,全都拿着小盾,把他围住保护。 奥兰看见克来登“全身是血”走了过来。 “厄尔在哪?” “他没来,但是他的继承人来了,还有他信赖的几位骑士都来了。” 这些人都是克来登曾经的伙伴,他杀了三人之后,肩膀跟灌铅的铁块一样,沉的难以举起。 夜间偷袭,还有策应,人数又多几倍,白鹰士兵以摧枯拉朽之势拿下这场夜斗。 休! 两发弓箭飞向奥兰,但被他的盾阵士兵挡下。 十几道火把照往射箭方向,接着上前包围,把射箭之人面孔照出。 “那是谁?”奥兰问。 “但泽,剑术高手。”克来登说完,丘肯从屋内探头,躲在但泽身后,并且有几名士兵也突破奥兰攻击,来到领主大屋前跟但泽会合。 但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六十几人中,不投降的全被乱剑斩死,十五人主动放下武器。 而丘肯身边还剩下六人,要面对奥兰至少二百人。 奥兰这方,光用眼睛瞪着,都能让丘肯吓破胆。 丘肯害怕地握着剑,稍早前的豪言壮语荡然不存,当他看到有人用长弓对着自己,更是怕的马上蹲下,但被但泽马上拉起来。 “克来登,你这混蛋!”但泽破口大骂。 “生火,熬粥,大家都饿了吧。”奥兰下令一些人退下准备。 随后靠前走了几步,对准丘肯,手指伸出,“一,二,三,四,五,六,七?” “七个人,七把剑?真令人害怕。” 奥兰说完,图曼拉了一发满弓,射中一人膝盖。 “现在是六把了。”奥兰比着丘肯,“你比你父亲勇敢。” “阁下……放过我,我马上走。”丘肯憋了很久,只想到这些话。 五十几道火把围住屋外,光亮程度足以看清楚人的动作长相。 “放下武器,我只说一次。”奥兰手臂扬起,弓箭手蓄势待发。 没有人不怕死亡,丘肯马上放下武器,可但泽却拉起他,往屋内逃,随后从后门冲出。 就像猫追穷途末路的老鼠,胜利只是时间问题。 奥兰手下中,出手最快的是面具骑士还有昆桑。 但泽带着已经吓破胆的丘肯,跑不出多远,刚到另一边的村堡外围就被追上。 “伯爵救过我的命,我还给他。” 但泽停止继续跑,骑士的忠义,他有,还不少。 他持剑迎着两人,丘肯在一旁吓傻不动。 昆桑没有动手,只是看着丘肯,这是奥兰要的东西。 面具骑士拔出剑,因为天气又咳了几声。 但泽虽然用的还是骑士长剑,但持剑姿势古怪,就像“持针”戳刺那般。 “针剑?”面具骑士愣道。 “你见过?”但泽也有些吃惊。 “我听克来登说,你是来自东盎格利亚的骑士,那应该是跟‘针剑西吉斯’学的。” “你也知道他?” “以前比过一次。” 面具骑士转动身躯,之前的伤还没好,动作有些僵硬,随后又停了来,大口喘气,但没把面具拿下。 “你受伤了。” “杀你够了。” 面具骑下快步走过去,步法加快。 没有任何迟疑,要嘛斩人,要嘛被斩! 十米……五米! 当两人身位极为靠近,都在双方必杀范围内时,但泽笑了。 可笑容瞬间凝固,面具骑士摆动身躯,奋力斩出的一剑,比他想象的要快太多。 但泽倒下,眼睛睁大。 原来人可以这么快的。 面具骑士走过去,狠狠补上一剑,确定死透。 丘肯吓的尿裤子,连滚带爬想走,但已经被追上的士兵困住,昆桑走过去后,二话不说,将他踢倒再地,接着用剑把将他的指间关节砸下,废掉他一只手掌。 更对面具骑士道,“等你伤好,我会在所有人面前打败你,让阁下知道,他不需要你这个维京血统的杂种。” “那你可以提前预备墓园,想着要写什么悼词上去,南丁不行,你不行,单打独斗,谁来都一样。” 128.不要恨我 (记得看作者的话) 昆桑对马库斯很不满,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干。 他看着丘肯。露出微笑。 黑夜,火把,屠杀的士兵,奔动不停的脚步声,让昆桑的脸更加可怕。 丘肯已经脑子混乱,昆桑不说废话,让人把他架回奥兰面前。 潮湿泥地上混着伤者的血,等天一亮,太阳一晒,这股味道会十分刺鼻。 这时奥兰反到希望再来一场大雨。 他在广场清点人数,算了下,夜间偷袭,战损八人,还再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阁下,这小子尿了一地。”昆桑将丘肯成功带回来,马库斯则独自走到一旁。 图曼也凑过来,跟昆桑站的很近。 人总是抱团取暖,当他因为子女之事,领地赏赐,被奥兰收买忠诚后,他就转变心境,同时为了谋求发展,也开始结交其他奥兰手下嫡系。 他交好的是昆桑,他被达斯夫的父亲弄的人不人,鬼不鬼,而对于有同样遭遇的昆桑产生天然好感。 另一方面,他也知道,奥兰极为信赖昆桑,多交好这个“残忍骑士”,有好无坏。 “手下结群”这种事,奥兰无法控制,扫清一个会又冒出一个。 等自己成为国王,领内贵族会涌现更多利益关联的“派系”,争取更改税法,封臣开战法,教权法,甚至“改立继承人”这种对他们有利的法律。 眼下只要不成立太强的派系联合,奥兰不用去管。 而马库斯离奥兰跟其他人都有一段距离。 他不想跟任何骑士接触。 失手被奥兰所捕,罗琳城堡被破后。 自己,波尔,罗琳夫人,达斯夫男爵,他原本边境封地的领民们,命运全都被白鹰爪子钩住。 为了保住这些人的命,他跟奥兰谈好,替其卖命两年。 而在奥兰看来,马库斯剑术出众,长年在边境防守,反应敏锐,可以用来训练斥候,以及步兵的战斗剑术。 他这条命就用来战斗,直至死亡时停下,两年时间足够挥霍掉了。 如果两年之后还活着,那就继续用下去,自己有的是手段制衡他。 让一个曾想杀自己的强大骑士,一生都要费劲心力为自己而战,这是一笔很划算的生意。 “啊……”丘肯痛苦喊叫,他那只被敲碎的手掌,抖的不行。 昆桑对待除奥兰之外的贵族,无论是谁,地位高低,他始终如一的粗暴。 而总要有人扮演黑脸,奥兰才可以展现宽大一面。 奥兰见状道,“怎么能如此对待丘肯爵士,把他带到屋内。” 奥兰在手下引导下,进入刚才丘肯休憩的领主大屋。 坐定之后,外面各屋也分别亮起火把,被不同士兵进驻。 昆桑,马库斯,泰坦跟着奥兰进去。 泰坦面色苍白,他这虚胖的身板跟着赶了一天路,只剩下站着的气力,刚才战斗也没有出手,躲在一旁喘气,现在才回神一些。 屋内重新点亮火炉,奥兰脱下盔甲,把不朽剑放到一旁,泰坦马上拿布擦拭。 丘肯被在放在椅子上,满头是汗。 奥兰没有理他,等了一会,身上烤干之后,下去准备食物的人进来。 是稍早前,端送食物给丘肯,而被他嫌弃那位。 士兵全在忙碌,就剩下原本住在这里的十几位领民。 大多贵族对领民的统治,高压且苛刻。 九成九领民一辈子走不出太远地方,目不认识,碰见身份高些的人,脑袋空白。 这人已经是剩余领民中,看到领主,而不会腿脚发抖者,所以依然是他端进来。 才过去半天时间,他的仪容还没整理。 他紧张放下食物,衣服上的线团却因太破,不小心掉了一点下去。 一时慌了,用手去拿出来,却被奥兰等人看的清清楚楚。 “等等。”奥兰开口。 “阁下!” 这人害怕起来。 刚才还狂妄无比的丘肯,现在坐在椅子上哭喊,自己要是惹怒阁下……光想他都头皮发麻。 “不用怕,以后这里不会再异手他人,维京人或者其他天主领主都损害不了你们。 明天开始,我会迁移一些在海镇的人过来,没受到维京人毒手的原本领民,也会回来,这里过几个月,会再热闹起来,下一次的领主‘节庆’我会亲自,与你们同欢。” 奥兰定了一个节日,就是他的“领主生日”,以后每当到了这天,各村镇就举行类似教会庆祝神恩的节庆。 潜移默化下,早晚让所有领民把自己看的崇高无比。 “多谢阁下,一切美好都仰赖您的恩德,一切荣耀归于您。” “很好,你之前干什么的?” “我替附近的庄园管家干活。” “管家呢?” “死了,被维京人一剑斩断脖子,血流光整片麦园地上。” “领地要重新建设,补充书吏以及各种人才,以后你接替你的庄园管家位子,帮助这里的领主收税。” 奥兰喜欢这样施舍,他知道,对生活已经失去希望的这些领民,给予一些恩惠,他们便会以无比忠诚回报。 这人双膝跪下,这一次,他是心肝情愿的跪。 奥兰拿出一枚银币,丢给这人,“这枚银币赏给你,对了,你叫什么?” “阁下,我的管家喊我……” 这人说了个难听粗鄙的名字,奥兰便回,“我赏给你一个名字,以后你叫‘乔’。” 乔在时人用法之中,有管家的意思。 “乔?!” 得到赏名后,乔出了大屋,兴奋奔跑在泥地上,还一度跌倒。 拉回屋内。 泰坦一旁试毒,并把食物又挑了一遍,将脏污的东西挑出。 奥兰对着丘肯道,“看见了吗,你的领民被我不停收买,再过几天,你跟你的父亲,会成为回忆,一旦提起,人们说的也是,无法治理保护好领地的无能领主。” “您为什么要违背承诺!”丘肯不甘心道。 “什么承诺?你的姐姐说话能信?她游走于维京人跟我之间,随时会出卖我,本伯只是为了自保。” 丘肯不懂,昆桑不想懂,泰坦忙着试毒没空懂,马库斯知道太少,奥兰只把他当成打手使用,无法去懂。 人的思绪应对,每一分一秒都在变化。 奥兰想,他无论跟莎丽谈了什么,人心会变,也许本来莎丽是真心的,可也许之后维京人开了更好条件,莎丽变卦。 或者莎丽内心憎恨自己,那谈好的结果就会改变。 奥兰必须在已知的讯息内,快速做出调整跟回应。 这不是游戏,他的意志代表全体意志,自己一动,手下人事物不停运转,朝他所想而去。 如他让手下去凑一百车小麦,那就会因为各式各样的理由,到手剩下七八分。 这场计划,若真的七座村堡地盘全拿下,接着跟莎丽合作,引诱维京人攻击,从而将其全灭,是最好结局。 可中间变数太多,奥兰多疑,他想,会不会打下第一座村堡时,就发生意外? 自合作以来,他一刻都不停,脑子运转。 出动海镇九百人,小心翼翼,一步步推进,降低风险跟变化。 打到第二座村堡时,奥兰想了一个局面变化图。 完美发生自己预想的结局,风险也大,当中只要打任何一座村堡时,发生不可控的意外,就会产生混乱。 而只要将海镇到周边三处地盘都收下,便可以将厄尔包在其中,剩下那部份耶苇郡土地,不收回来,反而让奥兰需要防守的地盘减少,局面更具优势。 现在这样,丘肯落入自己手中,三座村堡连成一线。 奥兰觉着已经是很优解。 “阁下,我好疼啊……好疼……医师……求您了。” 奥兰是有随军医师的,虽然在奥兰的强行斥责,以及想办法弄来一些其他地区的正统医书,让他们研究学习。 但还是无法改变太多。 不过卫生观念,倒是改变了不少。 比如少饮生水,勤于洗手,注意消毒这种事,被这群训练有素的医师,记录下来。 “可以,但你要先写一封信,让你的父姐来接你回去。” 这时,就体现出昆桑的细腻心思。 他砸的不是丘肯持剑的手,也就是说,不是惯用手,丘肯还能用惯用手写字。 “你!我不写,不写。” “好,每过一小时,我就让人斩断你一条指节,从脚趾开始,十五个小时之后,会斩到只剩写字的五指。如果你还不写,我就亲自带着你还有你那些投降的手下,去找你的父姐,让他们将你赎买回去。” 莎丽这女人小心,自领内动乱后,她下了一道命令,所有进城之人,只要人数超过十人,便都要从侧门空手,一个一个进入,进去之后,还要接受盘查问话,去了哪,碰过谁。 这让奥兰难以用偷袭的方式。 加上他不想离开南丁太远,以便随时回军支援,所以决定在此埋伏。 奥兰恐吓别人时,一点不比昆桑差。 “你想清楚,这一小时我送给你,我也希望和平,国王已经委任我对抗维京人,如果我们内斗,只会让维京人在这片土地上嘲笑我们,你难道想见到坎特伯雷惨剧重演? 你想跟那位圣骨伯爵一样? 你想上维京人火刑架? 只有我,能保护你们。 你太幸运了,丘肯,生活在一个有本伯的时代。” 马库斯听的耳朵起腻,差点想说一句,“放屁!” 奥兰说完,挥手让人把丘肯带下去。 一小时后,从丘肯的手中写出了一封信,信中告诉父姐,自己来到边界,他要做一个强大的男人,让领民重拾信心,请父姐不要担心,因为身边有但泽等骑士照顾自己,自己派克来登回来报信,勿念。 这封信交到奥兰手中时,奥兰看了又看,又交给克来登,多疑道,“会不会存在暗语?” 克来登没想到奥兰小心成这样,回道,“他应该没这么机敏,您也看到,他害怕的都尿裤子了。” “难道这不可以是装的?因为年纪小瞧一个人,跟脱了裤子放屁一样愚笨。” 随后奥兰看着身边的昆桑,“你去照顾丘肯爵士一会,就说这封信克来登骑士见过了,里面存在暗语,让丘肯再写一次,如果字句一样,那就信他,如果不同,用你的手段好好治疗这位伯爵继承人。” 这一夜,丘肯被昆桑用重物敲碎了三根骨头。 少年? 只要能上战场拿剑,都是敌人,昆桑用刑到差点将丘肯给杀了。 丘肯只剩下一口气,他的双腿已经落下永久性伤害,骑士的人生才刚开始,便告终结。 奥兰又拿到两封意思差不多的信件,逐字逐字看过,满意地采用第一封。 泰坦全程陪同,他没见到昆桑怎么用刑的,但见到这群维京人在耶苇郡的残忍。 他心中只有赶走维京人的念头,为此,一切手段都是合理的。 奥兰给自己一切,与神无二,神是不会错的,只有优点。 看见阁下为了这封信来来回回,心中默默记下,“稳中取胜”。 这封信由克来登跟他的亲兵送出去,奥兰另外派三十人尾随支援,由马库斯跟图曼去。 当这支队伍离开,阿黛沙队伍便随后进入。 她全身狼狈,头发都因雨水干掉黏在一起。 进入这座村堡后,她马上带众骑士奥兰去见奥兰。 这不是忠诚,而是演戏,让奥兰觉着自己够听话。 随后她就留在领主大屋中,用“另一种战斗”跟奥兰交手,直至天光。 跟着奥兰身边最安全,这道理她懂。 隔天,奥兰没有离开这里,他指挥众人,在周边建起更多工事。 还有发出一封信回海镇,让那边的人运送一些物资过来。 一日后,丘肯快马将这封信由克来登带回城堡时,厄尔气的大骂,莎丽也是面显愁容。 “你为什么不把他带回来?”厄尔瞪着克来登。 “但泽骑士在,丘肯大人不会听我的,我们途中碰到几个打探情报的维京人,他在但泽骑士帮助下,还杀了一人。” “这臭小子,不是告诉过他计划了,为什么还对维京人动手!” “那几个维京人,正想对一位女人施暴……他还要去找奥兰,说是并肩作战,取得信赖,以便届时更加方便,完成我们的计划。” “这小子疯了!”厄尔内心紧张儿子。 “父亲,怎么办?”莎丽也来回跺步。 两人关心则乱,最后莎丽提出自己去把他带回来。 克来登一旁看着,心中对厄尔蔑视到极点,这位伯爵,是真的打定主意,绝不出城,连子女的安全都不管了。 转念一想,他也没再劝,莎丽若再带一部份人去接应,将被奥兰全歼。 这时,厄尔身边只剩下一点人,奥兰就是拼伤强攻,也不用太久,整个耶苇郡就将易主。 莎丽简单收拾,却不多带人,避免城堡发生变故。 她自信用一张嘴就能劝回弟弟。 而这,也让克来登产生可趁之机。 他们出发,走至一半,在克来登“故意引导”下,停在一条溪流取水时,不知几十道凶狠的目光盯上他们。 等莎丽准备上马,却发现马匹紧张,接着喊叫起来。 图曼,马库斯等人先后从溪流旁的树林走出。 莎丽这一边,加上克来登有十四人,马库斯这边多出一倍。 双方剑拔弩张。 “你们!” 看见都是奥兰的人,莎丽脑中闪过可怕念头,回头对克来登说,“糟了,事情有变,我们快走。” 刷! 克来登直接把剑架在莎丽脖子上,“你猜对了,莎丽。” “克来登!”莎丽不可置信。 “我只是做出合乎我利益的举止,不要恨,我为你们这一家,做的够多了。” 129. 小人物也有大志愿 图曼走过去,在他身后六位步兵同时拿出弩来。 奥兰把弓弩手的训练都交给他。 “莎丽小姐,奥兰阁下请您会面。” 图曼盯着莎丽,这女人的长相她有兴趣,趁现在多看两眼。 莎丽紧咬嘴唇,随后想明白什么,松了口气,故作轻松道,“走吧。” 她不吵闹,不质问,也不想跟这些人纠缠,等见到奥兰,才有机会改变这一切。 即便在困境之中,也要保持冷静,不可自暴自弃。 莎丽长相出色,气质也不是农女可比,就连马库斯也高看两眼,他本以为会出现哭闹之词。 “你们把武器放下,不要增加无谓的伤亡。” “小姐!” “放下吧,我们去奥兰阁下身边做客,这很安全。” 莎丽随后用指尖推开克来登这把剑,准备跟图曼走。 克来登没想到莎丽不吵不闹,甚至正眼都不看自己,心中恼怒,他不想被这样看轻! “站住!”克来登对图曼等人道,“奥兰阁下已经把她赐给我了,她该跟在我身边。” “克来登骑士,我们接收的命令是,把厄尔阁下跟莎丽小姐带回去,如此而已,虽然现在仅有一人,也该照办。” 图曼把手放在腰间剑上,心想,“开什么玩笑,这种女人是你能染指的?” 马库斯也走前几步,伸手示意莎丽过来。 克来登怒而拔剑,先将莎丽一把拉后,并向前出击。 “上段?” 马库斯向后侧闪,避开对手充满怒意的一击。 两人没有前几日那场半夜在哨塔前对话的和气。 克来登也算是不错的骑士,可惜跟马库斯这种从死亡之旅活下来的骑士,差距很大。 克来登有气无处发,胡乱挥剑。 马库斯谋定后动,又躲闪三剑。 随后拉到克来登身边,又迅速后仰,骗出克来登平扫一剑,旋即…… 轰! 马库斯脚步重踏,剑如炮拳直冲,瞄准克来登左肩上空,刺了过去。 他让了一手,直刺空气。 克来登还想再动,马库斯手腕一转,把剑偏低两分,刚好架在克来登肩脖处。 “别乱来,我会宰了你的!” 马库斯收回剑,把面上稍微歪了的面具摆正。 克来登呆若木人,眼睁睁看着莎丽,还有其他人离自己而去。 身边就剩下自己几位私兵。 最后他吼了一声,无奈带人跟上。 马库斯带的则是他自己的边境私兵,由他们把莎丽守在中间。 他的领地除了家族墓园外,都被奥兰收回。 但奥兰告诉他,只要期满两年,不止将这些领地还给他,还将赐封他为“男爵”。 这种关于未来的美好承诺,马库斯是不信的。 他争取之下,从原本的领民中挑了二十人走,这一个月来,又补充一次,扩大到三十人。 并在君临以东的一处小山谷,选了一块地方居住,作为临时领地。 图曼本想独自护送莎丽,借此在奥兰面前邀功,马库斯这种作法,令他不满。 中间他竟让手下士兵去撞马库斯的士兵,但被眼明手快的马库斯,拔剑放倒在地,并用剑刺在这人两腿之间。 “谁再胡来,我砍了他,回禀就说,请莎丽小姐做客时,被她的人所杀。” 三指一动,当时让阿尔杰惊愕的拔剑术再展,马库斯起身瞬间,就逆势收剑入鞘。 马库斯很狂,自从他加入奥兰阵营那日开始,除了奥兰,谁的面子他都不给。 因他摸清奥兰不少脾气。 只要对奥兰恭敬忠诚,能替其杀人解忧,私下如何狂妄,奥兰都不会在意。 奥兰明显更喜欢这种,性格外显的手下,因他们易于操弄。 马库斯没带人回去奥兰领地,直接转往海镇,并另外派人回禀奥兰,这引发图曼不满,但马库斯回说,“阁下说了,让我们随机应变,虽没有抓住厄尔,但是他的一对儿女都到手,还有他几个骑士俘虏的命也在我们手中,作为开城条件,够了。 带人去见阁下,让他带我们,又重新走一次去厄尔城堡的路,多此一举。” 马库斯强势异常,于是这场护送队伍,除了中途休息一次,没有人再说一句。 而他猜对了,一日之后,奥兰就带人赶到,他还用马车装了已经致残的丘肯。 十三岁的少年,几日前还在城堡意气风发。 如今披头散发,目光呆滞,眼泪鼻涕都湖在脸上,连走路都无法,要由两个人架着行走。 莎丽再坚强,看到弟弟这样子,眼泪都不受控制的掉。 “干得好,图曼,马库斯,还有我们忠诚可亲的克来登,我要赏赐你们三个,取城之后,每个人加‘一邑’土地。” “阁下,我不要这些,您答应过我的。”克来登指着莎丽。 “我可没忘,但我们说的是,平定这场纷争再论,你放心,我会赏给你们一场,永生难忘,载入记录的神圣婚礼。” 奥兰拍拍克来登的肩膀,“下去吧,我还有点事跟莎丽小姐会谈,你‘担心’的事,本伯没有兴趣,不会去干,将由女仆来照顾她。” 奥兰都这么明示对莎丽没有兴趣,克来登也只能退下。 诺大宽敞的房间,剩下半条命的丘肯,愤怒的莎丽,得意的奥兰。 “您赢了,我什么都愿意做,不要让我的弟弟遭受这种苦,放过我的父亲。” “本伯不是恶人,你的弟弟招惹维京人,他是被哈曼的手下所伤,我还帮他报仇了。 你的父亲是贵族,你也是,我会给你们尊重, 我将让他每天醉倒,不用再烦恼任何政事, 你的弟弟我会妥善医治,使他重焕生机, 至于你,告诉我,你跟维京人谈了什么,要怎么对付我?” “将在你打下第六座村堡时,提前行动,将你打败。” “第六座村堡跟周边干涸的取水井,中间是挖空的,当年那地方的庄园主为了对抗维京人,提前准备好逃跑通道,挖出了能容纳一人通行的逃跑走道。 只要藏些人躲着,等到夜半,就会突然出现你的床边。 “真令人惊奇。”奥兰似笑非笑。 “你这么早就动手,我也没想到。”莎丽走过去,蹲下抱住弟弟。 “别怕,姐姐来了,我会带你回家。” “啊……啊……”丘肯艰难回应。 姐弟情深,奥兰鼓起掌来,并道, “你们就剩一座孤城,前几日还死伤六十几人在我手中,败亡迟早之事,不要增加本伯愤怒,提高你们伤亡,现在回去,让你父亲开城,我保证一切安全。” 奥兰说完,伸出手指让莎丽过来,莎丽只能放下弟弟,缓缓走近。 两人四目相对,莎丽抖了一下袖子,让其中藏着的一根尖利长针抖出来些,只要再甩一下,就会落到手中。 上回跟哈曼谈判,为了自身清白,她也差点用上这招。 但奥兰右手突用重力,伸出到莎丽肩膀后,用力将她朝身后墙壁推去。 碰! 莎丽整个后背撞往墙上,疼的眉眼紧皱。 “美人计可以勾引哈曼,克来登,但对本伯没用,别耍小聪明,你承受不住我的怒火,劝降你父亲后,我们联手消灭哈曼,接着我会让你跟克来登,还有哈曼,举行一场三人婚宴。” “你疯了!” “不,是你们疯了,本伯才是清醒的那个。” 奥兰用力捏紧莎丽肩膀,她这具养尊处优的身体,承受不住。 最后背从墙上滑落,整个人枯坐在地。 奥兰扬长而去。 而当奥兰伸出手那瞬间,莎丽看见,白色羽翼伴上一张恶魔之脸。 “主啊,求您赐福,除掉这个魔鬼!” …… 又过一日,奥兰从海镇周边城镇领地征调了两百人,作为劝降队伍。 丘肯跟莎丽被放在同一辆马车上。 奥兰另把丘肯带出,没被斩杀的骑士跟士兵都绑上。 奥兰要快,他提前派克来登回去,把这一切禀告清楚。 克来登避免被发怒的厄尔杀害在城堡,只让手下亲兵上去报信。 他就在城下等着。 奥兰信中说明,厄尔准备一切,开城走出,迎候奥兰,否则奥兰就在城外围起木墙,出来一个杀一个。 这座城堡强攻,奥兰可能要付出二百人以上伤亡。 但如果换成这种打法,凭厄尔现在城内百来名士兵,敢出来探头死路一条。 还有一对子女都落到奥兰手中,已经没有机会了。 大厅之中,厄尔问着身边亲兵。 “强攻出去?” “阁下,打出去后去哪?” 是啊,去哪? 厄尔失魂落魄来到城塔上,望向远处。 远处那些黑点都是城镇房屋,但现在都不属于自己。 从史蒙跟金牙扰乱边境,奥兰进入开始,自己避战避到现在,一仗都没亲自打过,终于,他想打时,手边没人,也没机会了。 最终,他带着哭腔说出,“开……开门吧。” 当城门正楼打开,女墙上的弓箭手也不再埋伏后,克来登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没敢靠近。 等到奥兰队伍靠近,城堡内骚动起来,厄尔后悔了,他突然想拼死一战,可刚转身,身边两个服务妻子南贝的城堡仆人,挡住自己。 陪同自己一同出来的南贝开口道,“都已经到这地步,不要垂死挣扎,贵族应当优雅,优雅地生活,优雅地投降。” “你说什么?” “我说,你老了,该好好休息了。” 作为城堡女主人,南贝也有几个亲信在,他们架住厄尔,等候奥兰。 当奥兰策马到来,厄尔头昏腿软。 奥兰策马过去,身后跟着四骑保护,同进同退。 “厄尔阁下,许久不见。” 奥兰居高临下看着倒地的厄尔,一人如日中天,一人老迈发抖,前者连下马的想法都没有。 “阁下。”南贝上前伸出手来与奥兰一握。 “跟我一起进去,夫人,今后,一切都不同了。”奥兰对待帮助自己之人,还是给点面子的。 但同以前打下其他城堡一样,奥兰等手下进去肃清危险,随后才入内。 厄尔跟其他俘虏的下场,他已经不关心了。 他迅速进入藏书库房中。 终有一天,流通在英格兰的藏书,他手中都要有一份。 书房内,萨克斯家族的私人信件最多,这玩意,看完一次奥兰就当成废纸,其次是神学书。 神学书有个大问题便是,因为都是手抄记录传下,经常出现字句错漏,缺少,甚至是懂行的教士,用自己的意思,去曲解原作者意思。 同样一本神学书,五十年前版本,跟五年前版本,内文可以有五分之一,甚至更多的内容不同。 日积月累影响下,教义变动,各地区产生不同圣学流派。 比如爱尔兰的教士,对于庆典祭祀时间,祭品,就跟法兰克不同。 在本地领主眼中,他们都属于“天主正信”,但在罗马那些教士眼中,就视为“异信邪说”,厌恶程度甚至超过“异端教徒”。 神学书奥兰统一收着,找时间让教士去挑最好的一种版本,并选择性加入一些利于领主统治的教条。 他最想看的还是,领内各种帐册资料。 看看各村镇的,各家族的历史,有没有什么隐藏的专业人才。 满是灰尘的藏书阁,是他眼中的宝库。 奥兰甚至看的忘记时间,一边服务的泰坦跟其一样。 潜移默化下,泰坦越发喜欢这种静态 这种时候,奥兰阁下不再那么威严可怕,自己甚至可以拿着不懂的字去问。 泰坦还记得,有次帮阁下整理“君临”的书房时,阁下左手拿书,右手拿起麦饼,一边翘着脚看着 那是行会商人从“麦西亚”弄来的一本地理旅游书,描绘许多地中海的港口城市。 阁下看迷了,饼屑掉的一身都是。 自己当时鼓着勇气问,“阁下,您让我觉着阅读是如此美好,比食物的香气都吸引人。” “食物强壮身体,财富提高地位,名声使人向往,但只有阅读能壮大你的灵魂跟血液,当你明白这个好处,你会跟我一样,阅读时忘却一切。” 自此,再艰涩的书,泰坦不懂就记住,随后找领内教士或者书吏寻问。 农书,工艺书,医学书,地理书,这四种类型是奥兰最喜爱的,而泰坦喜欢“法令书”。 他开始比较各地领主的刑罚。 偷窃一颗苹果从斩首,吊死,监禁,各种不同。 五个领主,就可能有五种法律。 甚至还要对近亲犯罪者,附连带责任。 极度的不公平。 有些人生来善良,却少的只是一个表现契机。 泰坦饿过肚子,知道那种痛苦, 曾被人当狗一样呼来喝去,知道那种流浪的屈辱, 他身份提高之后,想让更多人可以如同自己一样,有希望的活着。 如果不再使用所谓的“从严习惯法”,而是一种涵括各方面的“公平法”就好了。 小人物也有大志愿,泰坦挑着领地日记中,写到领主的各种判决记录,默默记下。 130.本伯终将成为最强 想编成一本法典,需要众人集思广益,历经多年讨论,才可能成型。 同时还需要具备大量的判决经验,学问,以及其他贵族的认同。 泰坦有时也觉着自己是异想天开。 但又想起阁下说过,“只要全力以赴,也许攀不过高山,但等回神之际,也已经距离平地甚远,凡事无论简单困难,做便是了。” 泰坦进入藏书室,就如把一团海绵丢入水中,拼命吸收,直至满出。 两人独处,一直呆到昆桑来催促三次,夜色已晚,奥兰才满意放下手中的文件。 “走吧。”奥兰顺手取走城堡的法理统治文书。 随后几天,这封文书上会被作旧,写下关于维杰家族的历史相关,以此左证奥兰先祖对此地的权利。 即便是强并,奥兰也喜欢把事情做到滴水不漏。 今天的城堡,气氛诡异,奥兰带进来的人杀气腾腾,控制了所有房间。 奥兰把审讯犯人的工作交给了昆桑跟南贝。 由南贝去指认,投降的骑士或者仆从能不能留。 仅留下易于使唤者跟胆小者。 晚宴依然在大厅举行,白鹰士兵围住大厅外面。 今日排起八张长桌,奥兰坐在主位上,南贝夫人坐在他的右手边最近处。 厄尔一家除了丘肯在房间静养没有出席,莎丽跟厄尔也被强行带出来,坐在奥兰左手中间处,前后被昆桑还有南丁包夹住。 马库斯,图曼,克来登坐在厄尔对面。 好看的女人,流淌贵族血液的女人,有学问礼仪的女人。 这三样特质,女人但有一种,都能受到男人青睐。 莎丽三样全占,且让奥兰没想到的是,马库斯等三人,对莎丽都有那么点意思。 克来登自不用说,他背叛只为了莎丽,在场众人都已知晓。 图曼想重新组织家庭,照顾失而复得的女儿,加上奥兰已经许诺他这次战争结束的土地,他算了一下,在北英格兰,已经迈向大骑士的地盘跟人口,需要一个女主人。 他跟昆桑交好,知道之前奥兰说过,把莎丽赏给昆桑,但昆桑拒绝的事。 图曼想,如果攻打哈曼时自己卖力点,再立下一些功劳,能不能换来这女人? 贵族配贵族,只看利益,不看其他,哪怕自己再丑一倍,再老一倍。 而马库斯则是因看到莎丽在河岸边,遭遇背叛却静气平和的样子。 这让他联想母亲的影子,那股坚强无比的形象。 幼时,有次自己玩闹过头,无意引燃库房,吓的瘫软不动,母亲自己冲出来把自己带出去,小心翼翼摸着自己身上,一句苛责的话都没说。 还有莎丽这头璀璨明亮的金长发,母亲也有…… 人缺少什么,就想得到什么。 马库斯虽对莎丽有好感,但他不做娶她这种梦。 任人宰割后,现在只想把波尔救出去好还她一命,还有安置好那些从父亲时代,就跟着自己的领民手下。 泰坦则站在奥兰身后警戒,他吃胖之后,气色好了许多,站那不动,还有点架式。 奥兰举杯,众人马上随杯。 一杯麦酒下肚,身体稍热,奥兰看向厄尔,“厄尔阁下,你有话想说吗?” 厄尔紧张害怕,一旁的莎丽握住父亲的手,帮父亲回道奥兰,“奥兰阁下,我们有罪,全赖您的仁慈,否则早被维京人攻破城堡。 没有您,萨克斯家族众人已经长眠地下,今后,请用您的威望跟才能,将耶苇郡打造成繁华之所。” “我……我有罪,阁下。”厄尔低下头。 “很好,知错能改,仁慈跟恩德是本伯追寻的美德,将会用在你们身上,等维京人被赶走,我还将举行一场‘婚宴’,一扫这次战争阴霾。 接着奥兰目光移往克来登,“你很幸运,你将有一位美丽充满智慧的妻子。” 奥兰这话,断了图曼的心,克来登更举着酒杯起身致意。 但马库斯不这样想,丘肯不过一个少年,已经被折磨成残废。 奥兰会留下更精明的姐姐,并放出去嫁给刚刚归顺的骑士? 不铲除厄尔,也会让他如死去般赖活着,威斯特老男爵,罗琳夫人,这两位达勒姆的男爵统治者,就是例子。 马库斯看着莎丽,随后吞饮,他替莎丽的未来,敬了一杯。 “昆桑,吩咐下去,吃饱喝足,明日开拔,现在我们周边已经没有敌人侵扰,把先前迁移的人口,补充一些回来,并让各镇镇长,管家,都再送十日份的食物到君临去,谁敢拖延,就问罪抓起来。” 用餐过后,南贝夫人来见奥兰,现在这女人的价值降低许多,不过还可以利用一下。 奥兰没碰她,告诉她自己要跟维京人作战,所以战前净身祷告,但给了她一个承诺。 “我会把莎丽嫁出去,厄尔送入修道院,就剩下一个被维京人迫害,身体残缺的丘肯,由你这位母亲来辅助他。” 而这只是权宜之计,因为耶苇郡到处都是奥兰的人,奥兰等局面稳定一些,就会让丘肯因仆人的不小心,而从高处坠落。 这夜,南贝没有留在奥兰床上,但得到足够承诺,可以体面的过完下半生。 只要她可以安守本分,奥兰不介意养着,但已经对她失去兴趣。 南贝跟莎丽一样,都因为耶苇郡的伯爵之妻,之女的身份才高贵,而当土地失去,便对奥兰没多大吸引力,因自己可是破坏他们家族的罪人。 一夜过去,奥兰留下南贝管理这座城堡,并把没有杀掉的俘虏,分别编入各骑士手下中,他还带了莎丽同行。 莎丽被准许骑马,跟在队伍之中,靠近马库斯队伍处。 她仔细观察这支部队,弓弩手跟骑兵的数量多些。 除了白鹰旗,还有一种新旗,她听说过,这是奥兰的“医院骑士团”旗。 骑士团? 在她看来是一种装备精良,并且残忍的亲兵部队。 并认为是奥兰防效维京人的狂战士团,才成立的战斗队伍。 两天后,奥兰进入黑森林。 三天后到达第三座村堡,并召开军事会议,加紧操练阵型, 这时奥兰把手中掌握的马匹资源,全都集中到此。 收下厄尔的残余兵力,并且海镇不用再派人监视厄尔后,也挤出一些人手,使奥兰的兵力重新恢复到九百以上,逼近一千,置装率逼近三成半。 五十八匹战马,他交给南丁跟阿芒德指辉,两人在面对维京部队时,要施行冲阵战术。 给他们全配重甲,奥兰没有足够财力,凑了许久,还用维京人名义,也暗中抢了耶苇郡领地,加上搜刮,只有十三骑是重骑,其他全是轻骑。 物力跟财力所限,不列颠领主没有规模性的骑兵冲突战术来对抗维京人。 此时的骑兵队伍多行侦察,掩护,追捕等行动。 但奥兰想增强“突击”力量,行以步骑协同的战术,以应对日后更大规模的冲突。 他重新分配装备,把重骑兵的数量提高到三十骑,剩下的弄成轻骑。 依靠萨尔斯资金组成的四十位弓弩手队,则跟另一支配备大盾的百人重步队合流。 这支队伍由昆桑跟图曼一起。 剩下的人员装备,就稀少的可怜,只能用上最便宜薄弱的盔甲,甚至没有,武器从短斧到短刀都有,马库斯,德利姆以及一众骑士都在这列。 虽然是装备参差不齐,但因为人多,还有从奥兰一统达勒姆,扫清盗匪以来,就一直打胜仗,经验跟士气一直提高,战力也不会输给差不多装备的维京人太多。 奥兰让手下骑兵队连练习冲破维京人的盾阵,来回奔走,再加入长矛手跟步兵围杀,弓弩手随时辅以偷袭。 临阵磨枪,又练了一夜阵势配合。 随后带兵攻入了第四座村堡,但他打下之后,连进去都没,直接带人靠近附近,那座低矮的第五座村堡。 “又来了!” 号角长响,一群刚拿起武器想要战斗的维京人,却在首领哈曼的命令下,继续后退。 “我们都是奥丁神的战士,前面的忍让,都是为了最后一战,忍住愤怒,下一座村堡,就是你们证明英勇的时机。” 离去前,哈曼带走马房所有战马,一共十匹。 他也想有一只成型的骑兵武力,但他领内贫瘠,人口不足,才刚刚吞了金牙,必须要等到击败奥兰,娶了莎丽,联统耶苇郡才有这个机会。 欢呼声跟战斗声,越来越近,哈曼放了一把冲天大火,留给奥兰的,是从村口到村尾处的疯狂破坏,以及数十具被斩去首集的领民尸体。 使用完这些奴隶,退离前哈曼全杀了。 哈曼不停激怒奥兰的愤怒,要让他失去理智。 几个被斩去双腿,没有死去的领民,在奥兰进入前,高喊上帝之名。 火一直烧到半夜,才化成灰尽,奥兰也无法靠近,在外头等了一夜,等到天亮后。 才派步兵进去开道。 奥兰看见村中的菜园,有几颗还没长大的卷心菜被烧成半黑灰, 看见几个领民相拥,被烧成骨头,手指上还有十字架的骨架残灰。 昨夜,奥兰听见求救的歌声,但这种火势,不可能灭掉。 泰坦跟在身后,嘴里不停念着,“恶魔,这群恶魔!人怎么能可怕至此!” “你杀鸡猪时,你会想你的手段有多残忍? 都一样的,他们只把我们当成行走的猎物,我们耕作,打猎,养殖,时间一到,他们便来收割我们,虽没吃我们的肉,却日复一日,饮我们的血。” 昆桑啐了一口后走过泰坦,他跟维京人有血仇,随后操起一把矛枪,射往第六座村堡的方向。 “我操你妈的维京狗!”昆桑吼了出来。 心中更涌出,把在场的马库斯斩下之冲动,因为他的母亲是维京盾女。 马库斯握紧腰间的剑,这一半的维京血液流淌身体,在本身刻苦训练下,更加强悍。 他不想要这一半,但他没得选,人生有太多无奈…… “烂了也好,便于重建。” 奥兰眼中布满红丝,渐渐地,全身热腾起来,心口好似一团火焰奔涌,随后走至全身。 …… “攻克残破村堡一处,增加生命值八日。” “你粉碎了亲族阴谋,自领军出战以来,毫无失败,扩土五倍,威望值达到开启门槛,可以‘换取生命值’,或者开启‘部份生活重心’。” …… 奥兰一个不稳,拔出不朽剑插入地面,维持身体平衡。 呼 奥兰气喘吁吁,好像快支撑不住。 “阁下!” 亲兵队迅速摆出作战态势,围住奥兰。 莎丽喜上心头,她听过奥兰因为被维京人抓走,落下陈年旧疾之事,但这次是亲眼见到。 她想,难道那日对主的祷告发生效果了?! “让这个恶魔之子死去,大地才会迈向和平!” 莎丽暗道,眼神直盯盯看着奥兰,她多希望奥兰倒下。 周边的人事物,奥兰视如无物。 增长生命? 生活重心? 左右出现两排文字,一排提示增加“三个月生命”。 三个月! 这是极为可观的提升,相当于吃下大半个伯爵领,甚至不止。 可现在自己持续打胜维京人,增加生命,依然又把生命提高到一年之后。 所以他想看看另一样选择是什么? 最后他选了右边之物,脑中那股声音再度冒出:开启生活重心,因军功威望突出,军事重心开启。 随之显出五道图桉提示。 …… 铁拳图示—力士:增强力量。 银剑图示—剑士:增强剑术实战经历。 金弓图示—猎手:增强弓箭实战经历。 马匹图示—骑士:增强马术能力。 盾甲图示—防守者:增强反应能力。 开启三样,获得残暴特质(生死战斗时,面对弱于自己的敌人,提高威吓力)。 开启四样者,获得勇敢(生死战斗时,内心极为稳定)。 开启五样者,获得强壮(全方面强化身体素质,提高生命值)。 …… 五道图示璀烂无比,吸引住奥兰目光,最后他选了“防守者”。 有时,在战场能提前几秒躲开危险,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此时他的数据如下: 人物:奥兰.维杰。 特性:野心勃勃。 目标:建立帝国。 生命:168/178。 隐藏特性:学者,精明,漂亮。 战斗特性:防守者(增强反应能力)。 …… “我没事。”奥兰吐出一口长气,他抬起头看向周边时,景色又清晰了几分。 云是那么的白,天是那么的蓝,面前众人的动作变慢了! 刚获得的防守者,身体还没适应提升,但这股能力带来的好处,他明显感受到。 “拿弓箭来。” 奥兰要来一把长弓,奋力射出,相比以往,他甚至能看见飞行中的一点轨迹,进步巨大。 “哈哈哈!” 奥兰难以压制这股兴奋还有战斗冲动。 虽然现在还不能比的过这些手下。 但若这股能力还能于战斗中提升,并有五项能力聚集那日。 自己终将成为最强! 莎丽看见奥兰没事,大失所望,马库斯心中则泛起冷意。 他总觉着奥兰很古怪,奥兰具备英明领主的特质,也具备暴君的残忍,是根本“不该存在”的“存在”。 《最初进化》 幸亏奥兰身体虚弱。 若他强悍能打,那真的只能用撒旦附体,魔王降世来形容了。 再让他地盘大个几倍,届时,还有人能制住这头恶魔吗? 131. 皆是玩物,死不足惜 由于整座村堡被严重破坏,基本等同废了,奥兰让部队驻在村外,做最后休整。 朝向第六座村堡攻击前,他让克莱登统帅另一支部队,也就是厄尔的城堡余兵,向西北而去。 在原定计划中,这支部队将在奥兰进攻第六座村堡时,由他们从后围攻。 奥兰并让克莱登去联络哈曼。 为了防止变乱,德利姆,阿芒德会带人跟在克莱登后面。 但莎丽继续留在奥兰身边,控制好这女人,就可以让克莱登不会产生二心,忠实执行自己计划。 奥兰身体突破,有些不适,吩咐完毕后便独自静处。 当晚,莎丽被人带进他的主帐,木桌上的布毯,摆满食物。 “再过一或两天,你就可以得到自由,领内迎来和平。” “感谢您的的信赖,阁下。” “作为一个领主,我那些手下,天天只会打仗,或者压迫他们的领民,几无共同话题,我想跟你聊聊,你若是饿了,随意取食。” 莎丽没料到奥兰要谈这个,点了点头,一旁吃起晚餐。 “我把你们城堡中的治理日志都看了,大小骑士加起来有五十五人,分走了六成二的土地,总领民数应该有一万二千四百余人,主要税收来自农作,森林,畜牧业,三处采石场以及东边外海的领民渔业,还有一些零散的对外贸易。 贸易主要是跟周边领主进行。 因前几次维京入侵破坏领内教堂跟教所,所以还留下的教士人数不多,基本可忽视不计。 要是收回最后两座村堡,那就派可以派人到北面边境的山脉,开采石矿,那里有一点铁矿石,但已经开采一百七十年,存量近乎枯竭,人力成本有些高。 史蒙破坏耶苇郡南部,金牙跟哈曼破坏耶苇郡北部,要不是本伯保住中部城镇,那耶苇郡在未来的几十年,都是一座破败无比的郡领。 这次动乱,可耕作的田地,还损坏了四成二。 人口折损五成,本伯迁移三成,还有两成四处分散。 这就是耶苇郡现在的状况。” 听见这些,莎丽吃了几口,就再也吃不下去,这不是冰冷的数字减员,而是一户户家破人亡的景象。 “落后,荒凉,破败,这便是我们现在所站的土地,这一桌子食物,也许就是某户农民,一辈子都不可能吃到的珍贵食物。” 奥兰哼起不知名诗人创作的乡野歌谣。 “春暖一月,森林复苏,二月花开,我取来斧弓狩猎,猛兽猎物交给领主,伤疤存身,三月编织,四月修剪林木,整地,除草,收割,直至九月,之后放牧,屠宰,劳役,一年辛勤,只愿有一日可以敞开肚皮,领主慈悲,使我将食物塞满其中。” 奥兰半哼半念完这首小曲,又道,“即便本伯赶走维京人,也难以将其复原,而要经过一段时间的阵痛。” 他的眼神散发柔和,狂妄,残忍的一面不存。 就像莎丽初次在城堡晚宴见到那样,斯文有礼,说话和善。 奥兰眼神清澈,五官俊秀,如不是这一连串的入侵行为,莎丽想,自己或许会着道,被这一番屁话给迷晕。 不过奥兰既然聊的是治理领地,改善领民生计的话题,讨论一下无妨。 “我小时候,在父亲书房中,读到百多年前的故事,我们所在的这块土地上,曾有一段辉煌时期。 爱尔兰的僧侣带传入凯尔特人的艺术与乐器, 圣“比德”创作了“英吉利教会史”, 许多诗人采用英语诗歌创作,写下各式各样的文学故事还有诗歌, 礼仪在贵族还有村人之间蔓延,人们路边碰撞时,并不会怒目相视, 各处土地上都种满作物,甚至多到能够出口。 畜牧业也十分发达,皮革,白银,甚至“劳力”出口, 莎丽把“奴隶”改成“劳力”,隐蔽了一段罪恶事实。 说到这莎利停下来看了奥兰一眼。 奥兰心领神会,让他继续。 莎丽继续说下去,“法兰克跟丹麦的货船,一艘艘从北海众港而来,载满油,奢侈品,纸张文具,铁器刀剑,国王跟主教甚至铸造金银币流通。 而这一切,都需要一个强大的王国以军事后盾作为基础。 主历800年后,丹麦维京人大肆入侵,没被抓捕成为奴隶的王国领民四逃,现在王国八郡人口数,都不及百年前的三成,五十年前的六成。” 最强盛时期,依然对抗不了维京人,那就应该采用新制度治理, 我认为其中有三种要点,内政,军事,以及信仰方面。” 莎丽一边说一边注意奥兰反应。 既然打不过又落入奥兰手中,那就加入他的阵营,图谋后续。 奥兰虽说把自己嫁给“克莱登”,可她感觉奥兰应该是对自己有意思的? 即便不然,她也要想办法,加重自己在奥兰心中的份量。 只要不服输,总有翻盘的一天。 “很好,你说的同本伯想的一样,内政的改革肯定要有,所以本伯成立行会,鼓励各种匠人工艺,现在只是草创阶段,但随着人口增多,人才数量肯定成倍增长,会制造各种利于民生的物件出来。 第二件便是军事改制。 本伯想使用以骑士为主导的战术,辅以长弓手,我还让铁匠打造了一种可以防被面罩的“桶盔”。” 说到这,奥兰取出了一种类似小铁水桶的东西。 “这便是匠人弄出的最新杰作,盖在头上,眼部有伸缩缝系可以看轻外物。 每个医院骑士,我将配上一件成套连身锁子甲,再配上一件斗篷,在气温太高时降热,避免身上的盔甲发烫,而手中的骑枪尺寸,还有盾牌也会改良。” 奥兰再打开一个箱子,里面有一张倒三角盾。 这是“鸢尾盾”,内部有一个可以握住的扣部, 骑士发动冲阵时,可以一手持盾,一手操作缰绳。 长度适中,裹住胸口到腹部,以及腿部部份面积。 可惜铁铜等资源,多不在我的手中,南方倒有不少,但是多被麦西亚跟威塞克斯把持,价格奇高,从法兰克进口的话,近来越来越难。 维京人几乎占领整个北海航道,他们是群不要命的疯子。” 奥兰把盾牌放回,边道,“这群疯子,被他们的祭司跟奥丁神洗脑,这就是信仰方面的问题 我跟我的手下昆桑,都曾被迫到维京地区做客,我只到了法兰克西北跟丹麦的交界,前后不到百日,他却去了近十年。 一到冬天,那地方大多作物都会被冻死,人们只能捕猎,打渔。 但就是这样,也无法支撑越来越多的人口。 他们死命造人生育,所以“约斗”这种野蛮传统盛行他们中,一点小事就能要人性命,以使贫瘠土地可以养活剩下的人。 他们鄙视懦夫,每次行动,一千人中,有八百人能战斗,就会拉出八百人, 毫无生死概念,只想强夺财物回去, 一旦战死,还自我吹眠,能上英灵殿,有无数的女武神陪寝, 这样的勇气胆量,使过惯安逸日子的英格兰诸王们,毫无抵抗之力, 但你看,一些入侵本岛的维京人,史蒙,金牙,哈曼这些人的聚落。 贪恋温暖的新土地,哪怕周边强敌环伺,也要留在这,甚至还有愿意改信的维京人。 人都是注重实际利益的,只要让他们的领主知道,改信“方便”控制手下人,不会动不会就发生,开启部落大会时,他们被其他地区领主或者自由民们挑战,从而失去领地的事,他们便会鼓动手下改信。 我已经想好人选,哈曼这群人,我会留下几人,帮助我治理维京人,将他们价值最大化,再送他们上英灵殿。” “真会这样吗?”莎丽可是见过维京人对奥丁神的虔信,有些不信。 “圣经说,“爱我们的主”,我们只有一位主,而在维京人的那些萨迦诗歌中,有歌颂奥丁神,托尔神,甚至其他神的。 我查找了许多关于维京人的资料,在一份古手抄本中看到。 当年拉格纳跟罗洛攻入法兰克,发生一件事,法王想交赎金,可他跟拉格纳还有罗洛谈好时,其他不同部落,主信不同阿萨神族神灵的首领,依然不乐意停战。 四处抢夺,又多抢了八日才完事。 天上虽宽,只存一轮太阳,王国虽大,只容一顶王冠,神的世界中,也只能有一种圣音,这样最上层的统治者才能用教条控制约束手下。 只要更改教义,让这群维京人觉着天主利益更大,并且难以取胜我们,那他们很快就会融入天主世界中。 我的医院骑士团也是因此而建。 我要用维京人作为开头踏板,增强它的名声,扩大影响力,接着去信前往罗马城,捐赠买通,让教廷承认我这个军事属团,赐它为“圣医院骑士团”。 我便可以用它来做更多的事。 不服我者,本伯就把他打成异端!” 奥兰把信仰说成赤裸裸,控制人心的工具,这让莎丽十分反感。 转念一想,既然奥兰能在丹城教堂杀人,随意改动经文,创作不伦不类的圣歌赞颂自己,还有什么做不出的? 奥兰说的眉飞色舞,莎丽内心听的冷如冰霜。 “倒下,再来一次刚刚的倒下……我可以杀了这魔鬼。” 莎丽看着奥兰背影,动了四步,可奥兰突然转身! “!” “你怎么了?” 奥兰走过去,缓缓伸出手来,莎丽第一反应想起上回,奥兰强硬把自己推倒墙边的画面,心中后怕。 叩。 奥兰只是轻轻拍下,右手放在右肩,接着左手游离莎丽的脸庞。 “阁下?” “你听了本伯的秘密,你愿意与我一同,缔造一个“以我为主”的国度吗?” “主?” “至高无上的主。” 这几天的相处,奥兰觉着莎丽比阿黛沙更好,也能帮到自己不少忙。 加上刚才反应提升带来的身体扭转,他十分高兴,一时竟想要宽恕莎丽。 但奥兰这样的温柔,只让莎丽害怕,上次奥兰寒冷把自己推倒,这回却温暖的抚摸自己,而人的性格可不会变得这样快。 那只能是装出来的算计。 这男人想干什么? 极度的恐惧让莎丽一时说不出话。 奥兰最后吻了莎丽,感觉吻在一具僵硬的木头上,没了兴趣。 但还是面挂微笑,接着让她出去。 这些食物奥兰吃不完,便喊着外面的站哨护卫自己的泰坦进来。 小胖子永远充满食欲,奥兰有时喜欢叫他进来也是这个原因。 看见他一口接着一口,自己手中的饼,有那么一瞬间也变得更香几分。 “先前让你认字达到一定数量,封赏你为见习骑士,你已经办到了,还多读了不少书,你说说,最近读了什么书?” 咕噜,泰坦急忙吞饮一口水,拍拍胸口道,“有什么看什么。” “读过那些吟游诗人创作的恋爱诗歌吗?” “有的。” “你说,什么样才是你认为的美好爱情?” 奥兰随意问着,脑中还想着怎么处置莎丽。 “有吃的会想分给她,有喝的也想分给她。” “很不错的解释,那你认为有什么情感不输给恋慕,甚至更持久?” “仇恨,他让一个懦夫变成勇士。”泰坦没想太多,把从书中看到的字句脱口而出。 丘肯跟死差不多,厄尔也会死,留着仇人之女在身边,自找麻烦。 阿黛沙还能留着,是因为她跟自己没有血亲之仇,如果有,一样要死。 卧榻之侧,怎容仇敌。 这些女人都是玩物。 自己刚才犯了大错,这时竟还节外生枝! 奥兰想明白后,微笑看着泰坦,“你说的对,这些食物都是你的,拿出去,还有,你也到了可以成家的年岁,过段时间本伯帮你安排一个贵女。” 泰坦比奥兰还小,十五六岁的年纪。 其实还可以再等等,但奥兰觉着这样可以更加强忠诚。 他打算两郡整编, 又把史蒙解决后,就来规划一众手下的人生大事。 最先安排的就是昆桑跟南丁,两人的份量最重。 “阁下!” “早点生育,你的孩子便能快些长大,帮助本伯治理领地,下去吧。” “是,阁下。” 莎丽度过难眠的一夜。 奥兰也没睡,他不停地挥舞不朽剑,消减身体的异样感,甚至找来昆桑对练,直至天光。 又过一日,奥兰整军完毕,克莱登也跟哈曼对上信号。 奥兰带队,朝向第六座村堡发动攻击。 耶苇郡迎来最终战争。 为您提供大神巧合巧的不列颠之主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131 皆是玩物,死不足惜免费阅读 今日休息。 谢谢最近投票的书友, 影灭每天给我3票,小猪每天给我12票, 这本书按照预定计划,大概写到2200年,还可以写77年 1536577等于421575票,一想到我将有这么多推荐票,瞬间元气满满。 我最近沉迷三国,主要在西凉军,跟辽东军这两部份。 还给部份人物对位了一下武力,以后的情节,尽量做到可以全对位。 之后再增加历史od事件,应该很有趣。 我们发挥想象力,地图斜转一下,法兰克的亚琛如果在长安洛阳位置,那英格兰就是西北。 铁臂鲍德温那块刚好是关东地区。 目前的局面就是,大法朝,在查理曼过世之后,国力日衰, 时间进入到中平元年(主历865年), 维京贼席卷北海,拉天师喊出,“天主已死,维京当立“,领着各大马仔,到处破坏。 未来的大英忠良奥太师 此刻正于西北奋战,扫荡本地维京贼跟羌人(苏格兰山民以及爱尔兰人), 本该成为护国名将,天主之盾。 但是 萨尔斯这神经病可以对应贾诩跟李儒。 昆桑可以对应徐荣 南丁可以对应张辽高顺, 猛者拉德那些人,对应,李傕郭汜,都不是好东西。 小烂席卷西北后,野心高涨, 再拉其他地区的领主搞个包围网,将来十八路郡长护国讨贼。 这样看就变成三国文,但不这样看还是欧陆文, 一书双吃, 有时后发挥一点想象力看书写书,挺有趣的。 以上。 再次谢谢上架以来,一直订阅本书的这些书友。 《不列颠之主》今日休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32. 别怕孤单,你们一起死 哈曼事先已经收到克来登信号。 所以这一仗的“上半场”没有意外,他带人继续退却,把村堡主动交出来。 但这一次,他没有纵火破坏,避免奥兰退兵在外而不进入。 进入其中的奥兰,也已提前把队伍拆成数部。 加齐,拉德,南丁,昆桑,阿芒德,德利姆,图曼。 第一时间册封的医院骑士团七骑士中,加齐被奥兰出卖给哈曼,已经战死。 不在场的拉德变成首席骑士,另外又封赏克来登跟马库斯两个席次。 奥兰在前几日还设置三种“美德肩章”。 双剑拱卫领主宝冠图,此为“忠义”,救过领主之命,或忠诚保护者可授予,为最高等。 除了德利姆外,嫡系手下都得到此章,等到战后便可拿到领内工匠制作的肩章图。 德利姆是次一等的“勇气”勋章,肩章为“双剑卫盾图”。 刚进入的马库斯跟克来登,则拿到“双剑拱卫天秤”,象征公平的的“正义”勋章。 克来登率领厄尔部共六十人,身后是德利姆四十人,阿芒德六十人。 其中阿芒德还分配到十二骑的重骑手,以及十骑轻骑手。 奥兰让匠人改进的“桶盔”跟“鸢尾盾”,阿芒德分得六具以及二十六面。 这种头盔跟战盾,是奥兰根据前世记忆,以及跟工匠讨论而来。 前几次的村堡冲突,奥兰没有动用,这一次是首次登场。 南丁跟昆桑控制剩下的骑手对伍,这是奥兰的核心主力,亲儿子队,奥兰配了十九具桶盔,以及五十二面鸢尾盾,共有轻重骑手各十八人。 另外奥兰还给昆桑一支四十人的矛手步兵队,保护这些骑士。 这些人三分之一持有软皮甲。 图曼的弓弩手队,分配到村堡周边。 并用东西隐蔽住。 还带来几具弩车发射机,上来用来攻打罗琳夫人的远程武器。 这座村堡紧靠北面产铁山区,虽然后来开采的数量越来越少,但这些炼铁设备基本被保留下来。 村镇中还有几口大炉。 前几次,只要是跟天主有关的东西,无论木造房间,或者教堂,都会被火焰吞灭。 奥兰看着这间完好无缺,能容纳五十人同时礼拜的办的教堂,心中有了主意。 他身边跟着莎丽,奥兰到哪,女人就被亲兵挟持到哪。 “打胜当下,本伯就让你跟克来登一起,成为夫妻吧。” 莎丽把头低下,不然奥兰看到她眼神中的厌恶感。 “神圣伟大的故事,将在你跟克来登之间产生。”奥兰说完这句领人费解的话,便离开教堂。 最后一仗,奥兰手下们都难以入睡,另一边,哈曼跟几位维京领主,也在距离村堡外五里处的一处森林旁,小心躲着,连篝火都不敢升起太多。 “再过一会,那头白鹰会被我们撕裂。” 哈曼身边,聚起三位维京首领。 少年格洛克,贪腐者阿布,马尾哥蒙。 哥蒙留着一头马一样的尾发。 他是从金牙巴尔多的聚落中,被重新挑选出的首领,但现在必须看其他人面色行事。 为了这一仗,哈曼从领内拉人,又凑了两百多人,这其中不乏成年强壮女子,以及接近十来岁的少年。 他的人数跟奥兰持平,甚至还多了些,士气不相上下,除了装备稍逊,兵种分布不同。 “这场战斗结束,整个耶苇郡,达勒姆郡都会成为我们猎场,那些英格兰老,以后都是你们的仆人,就是刚出生的孩子,也会分到一个奴隶。” 众人没有高呼奥丁神,把兴奋憋在心里。 “我会把你的手指,带满戒指。”一位维京男人对一位盾女妻子道。 女人看着自己粗糙的手指,随后跟男人拥吻一起,视旁人如无物。 “我要弄来十几头牛,圈一大块地,以后我们的孩子,再也不用为了食物所苦。”一位迟暮老迈的战士,跟他儿子,孙子,三代人一同参战。 他的眼神散出光亮,好多年了,因腰伤他都上不了战场。 他渴望战斗,渴望前往英灵殿,渴望打胜之后,对这些英格兰人,任意侵害。 “老子要让许多英格兰少女,怀上我的种!”他突然喊了一句。 “老头,你行吗?”一旁的年轻男人笑道,随后摸着父亲的剑,“我就想换一把称手的剑,加上一整套骑士武具。” “每个人都能分得至少二十亩地,击杀一人,另外再加。”当哈曼说完,所有人对他深深行了一礼。 只要打赢这场,他的统治,将坚如磐石。 另外他提前埋设在村堡领主大厅外,取水口的伏兵,还藏了十六人。 这取水口已提前废弃,如果不把上面的土挖掉,看不出可以进人的宽敞通道。 他们都是哈曼选出,最强壮的维京战士,身上带着毒磨孤以及水袋。 他们的身体已经对这种药孤产生抗性,吃一点再配水,并不混乱,反而可以提高耐力,在恶劣的洞口内部待上一日。 按照莎丽跟哈曼谈好的,莎丽要负责引诱奥兰一定会在领主大厅休息。 同时在凌晨四点左右,克来登的人马会开始倒戈反击。 过了当夜两点之后,奥兰静静坐在大厅,目光看着隔壁房间。 等下维京人听到战斗动静就会从房间出来。 奥兰身边站满弓弩手,对准房间。 自从反应能力提高后,奥兰的心变得更渴望战斗。 哈曼先前残杀己方领民的场景,不停浮现。 这让他的心情有些烦躁。 他身边还站着“萨尔斯”。 阴暗的大厅,并没有点亮。 先前奥兰让他去联络史蒙,以及埃拉王廷,提出让史蒙受洗之事,已经完成第一阶段。 不过史蒙没有贸然带人前往,反而让手下代替自己受洗,并还索取了三处庄园。 萨尔斯耗尽口舌,说服埃拉王先让利取信,终让史蒙无比自信,国王跟那些骑士惧怕自己,只要自己不乱来,他们就会任自己予取予求。 于是同意第二次大规模受洗的时间。 他将会带领妻子一同出席。 完成这些事,萨尔斯第一时间回到奥兰身边。 这种消灭维京人的好事,他可不能错过,并在几小时内,完全了解奥兰跟莎丽的计划。 “你说,本伯该怎么回报哈曼,残害我领民的举止?把这些人放出来,乱剑砍杀?” 奥兰说完,萨尔斯马上反对,“这帮蛮子,有让他们持剑战斗的机会,他们会认为能上‘瓦尔哈拉’,为什么要给他们梦想?” “所以?” “阁下,应该让这些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这才是最美的死法。” 随后萨尔斯走出屋外,吩咐几句后,几位士兵运来一大车土,直接倒覆在取水口的水井上。 这水井下有个向内拉伸的门,上面的泥土不多,当内门打开后,泥土会往内掉落,但依然有足够空间,向其逃出。 而为了让藏者呼吸通畅,哈曼走前还拓宽了一次,并让这十六人全往出口(房间)藏着,把地板挖了好几个通气孔,用尖长的木竹顶住,将空气送下来暗道。 并把床的位置转到上面盖住。 如果成功,就如同当初马库斯藏在城堡领主床底,突然杀出威胁奥兰那样。 让人措手不及。 屋外,萨尔斯最后让人倒了五车的土灰还有石子,把整个取水口出口都给遮蔽,就算维京人从内将门拉开,也很难顺拨开这些障碍物,爬出地面。 吩咐同时,萨尔斯又让人取来火油。 进入大厅后,露出微笑,“净化吧,阁下,这座村堡破旧不堪,再不需要,您的海镇跟君临,已经迁入大量人口,此战过后,这些古老据点,可以重新设置,做出更合理地搭配。” 这话有一定道理,这几个村堡人口,近乎全消失的状况下,不需要再分配这么多资源分兵把守。 接着萨尔斯让人,用生火的火油把整间屋子角落都给浇淋,并放入许多没完全烧光的木材灰炭。 动静很大,屋子之下的人听到脚步声,紧张起来,以为快要开始了。 可接着没了声音,随后这些通气孔,传入大量烟雾,他们立刻撞开,爬到地面上,但整间房间的窗口都被封死,朝外的门已经被封死,甚至烧到变形。 用斧剑去斩都撼动不了,整间屋子越来越来越烫,十几人疯狂大喊,声音从领主大屋传出。 此时,奥兰已经回到对面房间等着,莎丽在一旁陪着他。 听见微弱呼救声,她起身走开,但没出门外,透着窗口看出,在月色跟火焰的照亮下,看见对面这间两层半楼的领主大厅,被火蛇吞灭。 萨尔斯没有给这十六位维京战士,一点战斗机会。 战士们惊恐不已,顺着原通道想回去,但爬回出口,刚把内门拉动,无数的沙土灌下来,封住整个通道。 极短的功夫内,十六人面露恐惧,地道被夺去呼吸而死。 奥兰静坐不动,等火势变大,呼救声不存后,他喊来一位斥候道,“通知克来登,告诉他,准备行动。” 莎丽内心狂跳,这一刻,她已经不知,内心希望谁赢? 当克来登的人收到斥候命令,随后派人通知哈曼,接着带人在夜色之中移动。 哈曼也带人跟着,缓慢前行。 双方动手时间,跟之前预料的差不多。 此刻正是最深黑之时,但黎明也将到来。 哈曼等着克来登先杀进去,伺机而动。 确定莎丽跟克来登没欺骗自己,以及从中传出的混乱叫音…… “奥兰被抓住了!” 这声音从克来登的队伍中冒出,接着又传出各种声音。 “我们胜利了!” “快放开奥兰阁下!” 最嘹亮的是那句,“放下武器,否则杀了你们领主。” “狩猎开始。” 几百米外,哈曼吞咬一口磨孤,吞了这辈子“最后一口酒”。 他一马当先,身后数百人操起剑斧,月光显照下,他们要书写新的战功传说。 可冲入之后,数百人散开在村堡大厅周边,并没看到想要的景象。 克来登追到前面,奥兰的人影也没见到。 就只有尚未燃烧完的领主大屋,发出无尽热温。 “人呢?”哈曼环顾四周,握住长剑。 啪! 整间大屋底柱被烧断,两楼叠在一起。 周边小屋已经埋设好的弓弩手,还有投射机操作士兵,对准哈曼,射出第一波暗袭。 休— 最先冲入的维京人,成了这些远程武器的靶子,看都没看清楚,多人中箭倒地。 “啊!” 刚才那位想好农场,土地,女奴,甚至英灵殿的老战士,左脑被一记冷箭刺入,倒在地上,抽搐几下而死。 箭支呼啸,有的直接穿过人身,有的打在甲片上,迸发出金属撞击音。 维京人死命把圆盾拿起,形成盾阵。 但这样干之后,弓弩手不疾不徐的点燃火箭,继续攻击。 “哈曼,你害了我们!” 盾阵之中,有些维京人害怕,直接脱离队伍。 “送他们回家!” 这时的克来登也回头,还有各角落的白鹰士兵都冒出来。 他们叫嚣着,可等维京人想冲过去,一些人突然瘫软在地,因为地面上满满的铁片钉刺。 稍有不慎,踩了过去,整条腿就报废。 即便能冲过去,以逸待劳的白鹰士兵,有的是手段,在最后一刻挡住这些混乱不堪的士兵。 看不清有多少房子周边有陷阱,哈曼喊众人冷静,同心协力,逃出这里。 这时,距离城战中心外的一处哨塔上,火把突然照亮,上面显出一面医院骑士团旗还有白鹰旗。 奥兰在十米高的哨塔上,看着底下蝼蚁们屠杀,尖叫,混乱。 他身边站在萨尔斯,泰坦还有莎丽。 泰坦用剑顶住莎丽,避免她妄动。 莎丽看呆了! 随后萨尔斯高喊,“只有奥兰阁下,可以带领我们走向辉煌!” 奥兰高举双手喊道,面露微笑,“本伯生来就要统治一切,放下武器者,可得宽恕。” “操你妈!” 六把飞斧从下抛上来,只有一把位置,缓缓擦向奥兰左边几步处。 但对反应提高的他来说,并无任何危险。 当这把斧头飞空之后落下,奥兰再喊,“你们的维京先祖,前后杀了九位英格兰国王,骑士更是不计其数,现在由你们承担这些罪孽,死刑!” 哈曼这一部最先闯入的人,遭遇的死法最惨,无数人被扎成刺猬,还有被步兵战士砍下身上血肉。 大多盾女们跟少年维京战士,在第二梯队,除了哈曼之外,另外三个维京首领也在外面。 他们进不得,也退不去。 村堡外由奥兰其他属下率领的士兵,朝其围杀。 这一日的黎明来得比往常早,接近五点时,天色亮显大半。 南丁带领的骑兵桶盔队,正好派上用场,开始在外侧发力。 “听我号令,冲!” “白鹰展翼,卫土救难。” 女人跟孩子结起来的盾阵,瞬间就被割裂开来。 近千人在村堡内外发动最惨烈斗杀。 哨塔上的四人,以旁观者角度看见这一切。 “每一日,有两个时间最美,一个是晨阳初升,另一个是日暮残阳,这两种时间死去,将会令人永久怀念。”萨尔斯看着冲杀,哼起莎丽没听过的爱尔兰歌谣。 莎丽瘫软下来,不愿意再看,萨尔斯随即停下,并道,“女士,你当开心,今日是你的婚礼,死去的灵魂,将与你作伴。” 莎丽面色白的可怕,咬牙追问,“今日,我的忌日是吗?” “猜对了,你非死不可。” “你承诺过克来登的!”莎丽吼着奥兰跟萨尔斯,却没有一点办法,她的双手被戴上铁索,并锁在把手上,即便泰坦没拿剑顶着,她也难以活动。 奥兰转身,靠过去,手掌抬起沙丽秀脸,“别怕,他也要死,你不会孤单。” 本来奥兰想收服克来登,可他能为了女人背叛自已,再把莎丽给他,不消几年,又是隐藏的危险。 “凡人皆有一死,本伯永垂不朽。” 133.伟大爱情,永传后世 任何训练中产生的紧张感,都比不过真正生死相搏之间的恐惧。 奥兰用尽家底组成的医院骑士团,在村堡之外的道路来回撞击,对于女人跟少年组成的盾阵,效用上佳,甚至有少年见到马匹冲突的气势,惊怕的转头逃跑。 忘却荣耀,从而被骑士们从后持着骑矛,一记突刺撞过去,把胸口都给捅穿。 但另一部份的成年维京战士,经验丰富,凝聚力强大。 格洛克振臂高呼,阿布跟他并肩作战。 两人在混乱之中,收拢阵型。 受伤但还有战斗能力者,躲回队列之中,外面的维京战士,举起盾墙。 朝着再度勐烈奔冲儿来的南丁对伍,全力死守。 白鹰士兵近来连战连胜,士气高亢,但被选为骑手者,有些经验仍然不足。 训练一位步兵,几周就可以上战场,训练位精锐步兵,时间再多几倍。 但训练一位骑手,从马匹,装备,骑术训练等,时间超出精锐步兵五倍以上。 光是作战时的急停转弯,变速保持平稳,平衡感差者就不知要练多久? 就是奥兰本人,他的骑术也不过在平日安全奔跑时,练的不错,但放到作战状态,尤其是成群搭配的骑冲骚扰,他也不成。 以前没有马镫的时代,把一个士兵派上去练,可能骑个一两日就要尿血,难以速成。 马匹机动性,冲击距离,一些骑手掌握的不好,又以为胜卷在握,过于轻敌。 《我有一卷鬼神图录》 五位骑手忘却嘱咐,直接从维京人正面盾墙冲杀过去。 刚才在女人跟少年身上的威力,这次没有出现。 这一次的冲锋,撞到力沉兼顾的盾墙上,五匹战马被重力给撞残,死状凄惨。 马上骑手倒飞出去。 最前方的维京人被顶的头昏眼花,甚至有人吐出血来。 但身后又一批战士,迅速往前补位,勐力一砍,甚至有人将长剑刺入骑手胸口,转了一圈扩大伤口,接着死命一拽,把脏器都给拽出来。 “别怕,我们是狼,一百头羊也战不过一匹高贵的狼。” “上英灵殿前,让我们战斗到最后一刻。” “老子看见瓦尔基丽了!” 斩杀骑士后,维京盾墙中爆发欢呼。 “放你妈的屁!” 昆桑手持重剑,砍翻一个对他发动攻击的盾女,不止割下她的首级,还当成球踢了出去。 打到最后,战场已经绞杀在一起,少量骑手们配合步兵四处追击逃亡者,他们已经完成这次的作战任务。 没有死去的骑手们,经验大涨,这次生死冲锋带来的提升,会让以后的训练更加有效。 最后的收割战斗,由步兵出手。 进入村堡内的哈曼部队,被近乎全歼。 杀敌最多的当属马库斯的亲兵队,他勇勐当先,向前开道。 奥兰上空看去,马库斯就像一把飞弩,被用力投射出去后,不斩敌首,誓不落地。 场外,金牙手下,那位被推出来当应声虫的马尾哥蒙已经放弃抵抗。 但阿布跟格洛克死命突围,硬是朝北面冲开一个破口。 南丁跟昆桑两人冲在最前面,互不相让追击。 奥兰迅速走下哨塔,留下三人。 萨尔斯看了一眼莎丽,随后也跟了下去,就剩下泰坦跟莎丽。 泰坦血气方刚的年纪,看到一位好看的贵族女子,将被夺走性命,内心产生一种不舍感。 “莎丽小姐,也许会出现转机呢。”泰坦鼓着勇气说了一句。 但莎丽轻蔑望着他,“转机?你敢放我走吗?” 泰坦愣住,莎丽面显愤恨,“如果我是男人,如果我手中有兵,我会玩死你的主人,把他钉在十字架上,即使腐化剩余残骨,也永不取下!” 说完莎丽转身看着战场再道,“全知全能的天主,您听到我的恳求了吗? 我是‘莎丽?萨克斯’,我是您的仆人,让我达成这个愿望,您听到了吗!” 女人发出恶毒诅咒,泰坦被吓的差点没站稳,死命握住哨塔把手。 …… 领主偶尔需要冲锋崭露勇气,做点样子。 奥兰下来后,萨尔斯后边跟着,两人接过士兵送上来的头盔,气势昂昂上前。 这时,马库斯已经杀到哈曼面前。 “七米,够了!” 马库斯速度绝技再展,身子压地,勐烈刺出长剑奔袭过去。 铿! 但周边的维京人左右出剑,把他挡了回去。 可两位挡住马库斯擒下哈曼的维京人,显出目标,同时被冷箭射中。 奥兰拔出不朽剑,剑尖朝下,极为靠近地面,一路划过去。 防守者给他带来的能力,是感知危险,以及目力的增强。 人一旦变强,就会轻视危险,从而自满。 头一次,奥兰在战况还如此激烈的状态下,选择入场。 他出现战场,图曼率领的弓弩手就围了上来,注意周边有没有维京人要投掷飞斧。 在奥兰持之以恒的告戒下,众人都知,领主即便冒险,他们也要提前降低风险。 第一个死在奥兰剑下的,是一位年轻战士,他用左手持剑,手上臂环是银质制成,这属于稍有身份的维京自由民,剑术也不错。 可他已是强弩之末,加上奥兰身后的弓箭手在,这人还必须分神防守头部,以及避免将身体曝露太久,脚步必须灵活移动。 这种不公平的战斗,奥兰都不用出剑,几下虚晃,就抓住机会,一剑斩下这人。 奥兰继续上前,又杀了两人。 马库斯一边看着奥兰动作,脑中闪过,这个角度突过去,能不能得手? 但这只是普通臆想,以保持对奥兰的警戒心。 在解决自己关心之人的安危,以及确定能全身而退前,他不会轻易动手。 哈曼身边人越来越少,最后加上他自己,就剩六人,全紧密围在一起。 但这时就是高举盾墙,也守不了什么,奥兰只要让手上挺起长矛,直硬刺过去,这些人都会变成肉酱。 看见奥兰过来,马库斯知道这是要抢功,但也不能说什么,识相退到一边。 从战斗之中抽离,马库斯手也在抖,伤还没全好的他,这场战斗砍了十二人,闪躲多道攻击,已经耗尽气力,连他的剑都崩了四角。 “哈曼?”奥兰平举不朽剑,对准这个混蛋。 “白鹰之主,奥兰阁下。”哈曼知道大势已去,用词转为尊称。 问候之后,奥兰没再废话,给图曼一个眼神,弓弩手跟围死六人,令他们丢下武器。 哈曼这人,奥兰不想让他死,除他之外的五位维京人,全被长矛捅过,血流一地。 长矛手跟步兵过去,给哈曼脖子上架起武器,压跪在地,使他像极准备被问斩的罪犯。 村堡外的战斗也平息下来。 食腐者阿布最后冲逃出去,但少年跟马尾都被拿住,跟其他俘虏一同被带过来。 这些俘虏中有十一位盾女。 他们失去武器后,已跟农妇差不多。 盾女们毫无姿色,面如死灰。 毕竟女人想上英灵殿的欲望,比男人低很多。 己方受伤士兵也三三两两靠在一起,发出痛苦呼喊。 “能救多少救多少。”奥兰吩咐完随军医师后,比着马尾,少年,还有独耳,“把他们三人带过来。” 哥蒙没料到会被提到名字,惊疑不定时,跟哈曼还有格洛克都被人拉走。 现场满目疮痍,奥兰随便选了间最近的屋子,走了进去。 三位首领被子套上铁链,身后站着昆桑,南丁,阿芒德,使三人毫无反抗之力。 一次一位俘虏进入屋内。 前几回的夺堡行动,奥兰见过除哈曼以外的两人。 他也不废话,先对进来的格洛克道,“我查过你,本来应该是你接替首领位子,但在史蒙出现后,你失去心爱的女人,地位,还被迫出逃。 你是勇士,勇士不该受到这种待遇,投靠我,我帮你夺回这一切。” 北四郡这么多维京人,奥兰不想花时间管理,先挑几个首领出来,由他们管理压榨就行。 史蒙手下几千人,自己即便吞了也很难消化,扶持一个原生土长的维京人会去当他们的主人,成本最小。 “哈哈哈。”格洛克只是大笑,他感到无比荒谬。 “不用想了,你才能保护那个女人,‘史蒙?皮格’不行。 现在,把你的嵴骨折了,向本伯跪下,你若不愿意,我会挑选别人替代你,再把你的眼珠挖出来,让人带着它,杀了史蒙那天,挂在哨塔上,让你亲眼看到那些人的下场。” 阿芒德放开对格洛克的压制,但长剑随时准备挥出。 高贵的狼最后低下头颅。 格洛克内心告诉自己,这是为了找寻机会,不是怕死。 而奥兰心中鄙视,又是为了女人,狗屁爱情 十几分钟后,格洛克走出,身上已无铁链。 第二位进入的是昆桑跟哥蒙。 瞧见身边没有维京同伴在,哥蒙马上跪下,“阁下,我愿意站在您这边,求您宽恕。” 奥兰不喜欢嵴梁骨太硬的,但也不喜欢太软的,后者为了活命,轻易就能反叛,于是奥兰先吓吓他。 “金牙虽然死了,但他是发起者,你又当了他这支聚落的首领,就由你继承他的罪孽。” “我是被逼的,哈曼把我推出来,也只是方便控制我,我除了是前首领的儿子,没有一点威望,根本没有权力……” 奥兰顿了下,手势一扬,后面的昆桑举起重剑,奋力一挥,哥蒙被吓晕过去,但再被水泼醒时,他发现自己倒在椅子上,铁链也失去。 “本伯已经看出你的忏悔之心,我问你,你知晓这次行动,所有维京人的据点位置吗?” “知道,我知道。” “好,跪下。” “是。” 奥兰声音刚落,哥蒙几乎从跳起椅子,随即双膝落地,碰了一声。 白鹰十字架戴上去后,哥蒙高呼奥兰伟大。 “等下把那群还活着的维京战士,可能影响你统治的,都挑出来,今晚解决……” 奥兰打算让哥蒙背负伤害同伴的罪名,从而牢牢控住他。 交代晚上婚礼行动后,哥蒙也得到宽恕走出。 最后是哈曼进来。 但奥兰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把他嘴巴塞住,双手双脚打断,并斩下他另一只耳朵,令他完全失去听觉。 “你杀了金牙,残害我的领民,今夜,你将同你心爱的女人,一同死去。” 奥兰双手是血走出,哈曼看着奥兰嘴唇闪动,却听不出一点意思。 中午过后,追击的骑手跟步兵们陆续回来,有些人带着首级,有些人带着受伤的活人。 奥兰宣布,俘虏统一集中看管,并道晚上举行婚宴,地点就在村堡内,哪座没被毁坏的教堂中。 本来哈曼留着教堂,也是打算在今天打赢奥兰之后,强行跟莎丽结合。 但此刻,他从主导者成为被迫者。 哥蒙在没死去的维京战士中,挑出一批勇勐且没有交集者,还有金牙原本聚落内,相熟但是看不起他的人,一共二十二位。 奥兰赦免没死,并且愿意改信的维京人,还让这二十二人跟哈曼一同参加婚礼。 但这些人全被铁链或绳子绑住,打断手骨,强行丢在教堂内。 克来登作为新郎,莎丽则为新娘。 到了下午六点左右,天色已暗,两人前后进入教堂内。 没有红毯,没有乐手,只有杀气腾腾的白鹰士兵,以及死气沉沉的维京伤者。 主持婚礼的是奥兰的一位随军僧侣。 哈曼坐在最近台上的座位处,或者说痛苦瘫软着,他完全不知道将发生什么。 等到奥兰进场时,新娘莎丽跟在身后,由萨尔斯帮忙牵着。 提前进入会场等待的克来登,看到新娘没有半点高兴。 周边古怪景象,使他心慌,但他无法出去,背叛厄尔投靠奥兰后,不容于厄尔的属下贵族。 还忠于自己的庄园私兵,就剩几人,也都在外面。 “阁下。”众人行礼迎接,看着奥兰走到台上。 “莎丽,你的脸!”克来登看见透明面纱下,莎丽的脸苍白可怕,嘴唇又红的吓人。 萨尔斯微笑道,“神圣的日子必须化妆,我用‘面粉’涂在莎丽小姐脸上,用‘马血’抹在她的唇间,是不是超出想象的美?” “这就是你想要的?克来登,你出卖了我们,最终也害了你自己!” 莎丽说完,克来登几乎不敢直视。 太可怕了,这张脸不是自己想要的莎丽,一点都不美好纯洁! 莎丽的五官宛如毒蛇吐信对着自己,克来登被吓退几步,转身看着奥兰,想中止这场可怕婚礼。 “你说什么?立下大功的克来登骑士,奥兰阁下为了你,毁损无数羽翼,终于消灭维京人,并第一时间举行婚宴,你现在说要中止?”萨尔斯做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不,这不是婚礼!”克来登摸着腰间,拔出长剑,但不知道要对准谁。 “本伯问过你,你不是说过,为了莎丽,你什么都愿意,甚至可以牺牲自己?” “我……我不要!” 萨尔斯走近后,用只有克来登能听见的声音,对他加油添醋道,“婚礼跟忌日都在同一天,肉体一同死去,灵魂永不分离,太让人羡慕了,最伟大的爱情,莫过于此。” “闭嘴!” 克来登挥动长剑,但萨尔斯迅速后闪躲过。 萨尔斯跟奥兰都合计好了,先宣告赦免维京人,并把这群不好操弄的维京人带入教堂,再放一把火烧了。 在场的“马尾哥蒙”除掉这些人后,靠着奥兰跟其他俘虏帮助,开始控制残余的维京人。 哥蒙会对其他维京俘虏宣布,哈曼不知好歹,竟然在教堂内拔剑,罔顾其他投降者安全,最后发现无法突围,放火烧掉教堂,但奥兰阁下依旧选择宽恕没参与的维京俘虏。 至于他们信不信? 不信者都赏一剑就行了。 而奥兰对同信者的交待是,克来登看见妻子被维京人杀害,愤怒为其报仇后,不愿苟活,于教堂内自尽。 一段忠贞感人的“骑士之爱”,将流传下去,成为家喻户晓的爱情故事,永传后世。 有的版本甚至说他们两人在教堂焚毁后,化成一对蝴蝶飞出 在萨尔斯后来的鼓吹下,“克来登与莎丽”,这段伟大爱情,会成为英格兰吟游诗人口中永不过时的故事。 看见克来登疯狂,奥兰道,“克来登太高兴了,稳定一下他的情绪。” 奥兰说完,南丁上去打落克来登的剑,并用剑背把他干翻在地。 时间差不多了,奥兰起身离去。 走过莎丽身边时,莎丽看着他,但奥兰没有停下脚步。 当奥兰跟手下士兵都走出后,他打了个响指,随后大量火把被丢进去,浓烟迅速冒出。 正门跟后门都被锁死。 克来登疯狂大喊,拿起剑对准已经失去战斗能力的维京人,一剑一个。 杀光这些维京人后,剑也砍崩了,最后他用剑对着莎丽,双童发红,从一位英俊骑士,变成贪生怕死的骑士。 莎丽脱下面纱,举高双手,让克来登动手。 可是克来登双手发抖,宁愿胡乱挥砍,还是不敢对她下手。 莎丽走过去,轻而易举从克来登手中拿走这把残剑,并抱着他道,“别怕,不疼的。” 克来登脑子已经混乱,选择跟莎丽抱在一起。 卡! 莎丽突然推开克来登,双手持剑,用力从上而下砍下,对他面上斩出血痕。 克来登疼痛倒下后,莎丽连补多剑,直到砍中硬骨,整把剑卡住拔不出来才停手。 这时,台上十字架都被烧落,莎丽呼吸困难,熊熊火光包围,准备迎接死亡时。 后门突然被打开,一道人影冲了进来! 这人快速抱住莎丽,用毛巾捂住她的口鼻,带她逃出。 这人抱着莎丽,黑夜之中奔逃,直到完全远离奥兰阵营,才把吸入过多浓烟,半死不活的莎丽放下。 男人丢下一把匕首,一件肮脏沾有血腥的盾女服装,一包银块。 “如果你逃的出去,再想报仇的事。” 男人带着面具,没有留下身份,但声音莎丽听出来了。 是那个面具骑士 马库斯不多作停留,旋即火速赶回去。 莎丽握着匕首,放在胸前,缓缓晕过去。 无论前一日发生什么,太阳总是照常升起。 早晨,奥兰来到教堂外,望着一地上的灰尽跟残骨,对身边的萨尔斯发出感慨,“她是个好女人。” 萨尔斯回道,“好,我马上送他的父亲跟弟弟去团聚,一家人该整整齐齐。” 奥兰撇了一眼,“太急了,多留两天,先把史蒙宰了再说,这狗东西,敢跟本伯讨价还价,我要他跟哈曼一样下场。” 昨天忘了贴作者的话解释了 刚刚贴上去了,可以去看一下,另外火烧教堂剧情还没完,还有一段借用。 打史蒙这个鸟人时,双线开展。 《不列颠之主》昨天忘了贴作者的话解释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34.谋可寡不可众 莎丽刚醒时,周边无人,远离喧嚣。 她胸口似火烧,嘴唇干燥,但是左右摸了会,突然看见一个水袋。 不用想,这肯定是昨晚面具骑士留下的。 从小生长于此,莎丽走遍耶苇郡每处角落,知道这是哪。 她想了下,只能在北上进入爱丁堡,接着绕一段路南下,才能远离奥兰地盘,去往其他天主领地。 现在父亲跟弟弟估计凶多吉少了,她压住内心思念。 她的目的是威塞克斯。 她的亡母曾是一位威塞克斯男爵之女,去到那,先安顿下来再说。 “咕噜。” 喝了几小口,莎丽艰难起身,换上这件维京盾女的服装,接着拿出那把匕首,把自己的头发一把抓起,快速割短。 几下功夫,她一头长发被割的长短不齐,活像一个修女。 接着她又把地上沙泥涂满全身,弄的又脏又臭。 这过程,她发现手中的“铁戒”被取下,还有一些萨尔斯塞给自己,别在服装上的古怪铁饰品。 几秒后她就不想这个,开始赶路。 她知道,从现在开始,任何事只能靠自己了。 她握紧匕首,这是她仅剩的武力。 现在,没有伯爵之女,只有复仇之女。 …… 时至中午,马尾哥蒙及一群维京人被拉出来。 奥兰先让手下骑士怒骂哈曼不守信用,得到宽恕却还想着背叛,要把剩下的维京人活埋。 这时,已经提前通过气的哥蒙,无所畏惧站了出来。 “阁下,我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换取您放过其他人,我们已经愿意接受改信,您不可以如此对待我们。” “那死去的骑士,毁损的教堂怎么办?”奥兰提前吩咐好的骑士叫嚣着。 奥兰做出悲伤神情,“犯错者必须接受处罚,如果你能忍住一天的刑罚,并还活着,就当是给死去的骑士夫妇赔罪,所有人,本伯宽大,既往不究。” 随后哥蒙在众目睽睽下,被带入房间,忍受假打,受尽污辱,全身撒上马血,画出多道伤痕,之后被吊起来。 吊足一日后,奥兰放下他。 这时,哥蒙已经赢得大多数人的感激。 这是奥兰要让哥蒙在众人之中立威建功,以便更好的统治驾驭。 自己只要控制住哥蒙,短期就能获得极大利益。 与此同时,中午过后,萨尔斯就开始整理教堂残骨。 既然创造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自然要给两人造一个墓园,形成一个观赏景点。 他派了十五人开始整理清扫,并把当中的残骨取出,最后算了算数量,发现不对之处。 “大人,领死的维京人共二十三人,加上克来登跟莎丽,一共二十五具尸体。并无错漏阿?”手下再次禀告结果。 大多尸体都被烧成腐烂,虽然无法看清脸,但昨日萨尔斯给莎丽的手指,强行带了一枚“铁戒”。 这枚铁戒并没有在任何一具尸体上发现,而可以分辨出克来登身体特征的残骨身边,虽然是一具女尸,但并没有这枚戒指。 并且衣装物料烧的全烂,完全无法辨认一点特征。 昨日,马库斯借着打扫战场权利,等到夜晚,弄来一具死亡且衣衫不整的盾女尸体。 尸体在他进入救人时,带入其中,放在克来登身边。 并把一块燃烧的火木柱,踢到两人身上,而提前取走的衣物,分离时丢给莎丽,所以演变如此情况。 萨尔斯来回跺步,把战场尸体数量从新弄了一次比对,越想越不对。 夜半时分,他敲醒了奥兰的门,说出疑惑。 “你是说,莎丽逃了?” “有很大可能。” “找出是谁了?” “无法确定,昨日伤者太多,火势太大,场面混乱,但您不让人,却还是发生这种事,我看,是胆大妄为的骑士所为。” 萨尔斯避免自己猜错,说出一个范围。 但这范围,思来想去也就几个人有能力且敢这么做。 而再分析一下,人选呼之欲出。 奥兰对原本的手下极好,封赏土地绝不吝啬,那刚投不久者,机会最大。 厄尔手下的降兵骑士们,绝不可能,因为他们跟本不知道教堂会发生什么。 德利姆,图曼,萨尔斯。 最后剩下这三人,奥兰让人下去查。 但是隔天,马上从随军铁匠中得到消息,有位骑士把这次战场收缴的铁器,进行熔炼,顺便修补武器。 铁匠已经先被吩咐过,这铁戒最后来到奥兰手中,他把玩了几下,问道,“图曼的手下送来的?” “是的,阁下。” “好,拿出去吧,不要告诉任何人。” 奥兰把戒指丢回去,随后看着屋内的萨尔斯。 “阁下,您想?”萨尔斯追问。 “我不信是图曼,我掌握了他的一切,替他找回女儿,在他跟马库斯带回莎丽时,还提前承诺,会封赏更多土地,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会不会是这过程中,他被收买?”萨尔斯道。 “莎丽能给他什么?再者说,那马库斯怎么没被收买?他的动机也不小,我用波尔跟罗琳,还有一群人的命威胁他,他甚至不用被收买,就可以扯本伯后腿,如果真是图曼,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把这东西显露出来,还出现在军队之中,你说,这么一枚铁戒,能熔炼多少铁料?值得如此?” “阁下,那还有一个可能,这是有人嫁祸,之所以推给图曼,因为他资历浅,如果推给南丁骑士等资历甚久的嫡系,变数太多,还会将事情闹大,由此可见,这人包藏祸心。” 奥兰陷入深思,萨尔斯继续道,“宁错杀,不放过,马库斯这回作战勇勐,继续让他挥剑,冲击史蒙的先锋就由他担任,图曼也放在危险位置,即便他真的是被陷害,但没有证据前,他有其污点,必须防他一手。” 见奥兰还是没有回应,萨尔斯补充,“有些问题,不用猜测,死人就是完美答桉。” “萨尔斯,你写封信回去,把波尔跟罗琳严加看管,只要他们有任何妄动,直接关押起来,必要时,全宰了。” “是,阁下。” 隔天早晨,奥兰调动部队,分出五百人给南丁,让他指挥,协助哥蒙回到维京剧落,带领这些残民受洗改信。 这次战争,耶苇郡短少数千人口,大量土地跟庄园荒废,奥兰一口气分给这群维京人。 主要都在耶苇郡北部,这样干减少边境跟爱丁堡还有苏格兰地区的压力,又能利用他们来恢复生产,同时把他们拆成五部,在分赏他们的地盘中间,安插少量部队监视。 就算他们想动乱,一时也难以聚集,容易击破。 打赢了维京人,自然要对王国之内的同信贵族给个风声。 这次战争成果,奥兰依旧用上耶苇郡伯爵的名义。 这是考量到肯特维京人还有东边海岸上的剑狼阿尔杰。 如果太出风头,下次也许直接引发一支维京部队上岸拜访。 随后奥兰带人先回海镇,接着又到君临,并在君临下令,加速迁移计划,把整个耶苇郡的精华人口都迁移到这段区域,集中实力。 一些要塞的石木料也陆续拆解送到君临。 此时,奥兰一统二郡,人口数提增到两万六千多,并依靠哥蒙,于接下来一个月,激增四千多名维京人的名义辖属。 另外又把他们之中,提取出两百位战士,准备侵袭接壤爱丁堡的边界,补充更多资源。 奥兰跟埃拉争夺北四郡主人进入最后阶段。 埃拉王虽然只有一郡,但他这一郡是王国核心,人口数多达四万。 如果没有外部变动因素,奥兰还差一些才能追赶上。 主历865年8月21日。 奥兰把耶苇郡伯爵厄尔,继承人丘肯,都带到君临控制住。 8月22日,史蒙使者来信。 这封来信出乎奥兰意料,因根据先前谈好的协议,本该于两天后进行受洗行动,史蒙却再度提出新的请求,延缓受洗提议。 这封信,使奥兰马上召开军事会议。 这一次,少年格洛克也参予会议,列席旁听。 这一次是征服耶苇郡之后的全员到齐。 “很好,一次一次,史蒙正在消磨本伯的耐心。”奥兰看着众人,询问解决方法。 众人口径不统一,没谈出什么结果。 到了晚上,格洛克被私下喊到奥兰面前。 “阁下。”格洛克身体僵硬。 因为昆桑也在,他对于维京人的厌恶,已经到了无法隐藏的地步。 “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坐吧。” 当格洛克坐下,奥兰解释道,“我如果派你回去,你有多少把握,不会被史蒙折辱甚至夺走性命?” “一半机会,也许他会看到我之前的功劳上,加上……” “加上他妻子的求情是吧?” “是。” “那本伯再给你加一半机会,你带一些维京人回去,告诉史蒙,你被本伯打败后,本伯宽恕你们,并想结束动乱,现在国王提出的和平提议到来,本伯宽厚的赐给你们土地,愿与你们永久和平。” 奥兰需要时间,等哥蒙的事告一段落,才能从勐烈速度,打的史蒙毫无还手之力。 “不辱使命。”格洛克没有多废话,他现在最想见的人就是她。 “格洛克,本伯必须提醒你,我讨厌被人欺骗,按本伯现在实力,不用任何帮手,就能消灭史蒙。 《金刚不坏大寨主》 哥蒙一夜就成为数千维京人的领袖,只要你是真心归顺,你会得到比他更多。” 格洛克听完,便以荣誉跟生命发誓。 奥兰利益,信仰,威胁,三样全用上了。 但即便这样,奥兰也只有七分相信他。 “五天时间,你一定要说服他亲自带人接受国王改信,本伯也会陪同。” 格洛克下去之后,昆桑一旁道,“阁下,他会不会一去不回?” “王廷方面,对于史蒙的反复跟贪婪,已经到了极限,如果再拖延下去,我先前跟萨尔斯定好的计划就会生变。 格洛克留着没什么用,派出去还可能分化史蒙,只要几天时间,就揭晓答桉。” 奥兰说完这些,又看着昆桑,“耶苇郡现在也是我们的,最近我会举行分赏,你想要哪块土地?” 提前预告,这是奥兰的恩宠,昆桑却没有过激反应,“阁下,随您分配。” 这个答桉意料之中,奥兰很满意,但下一秒,昆桑提出要求,“阁下,马库斯不可信任。” “多留他几天,既然你都说到他了,平了史蒙,他的女人就是你的,罗琳跟波尔。” 两日后, 格洛克带着数十位维京人前往史蒙聚落。 他们没带武器,直接去见史蒙。 刚踏入史蒙画设的警戒线土地上,他们就被绑起来,如同奴隶一样被带回去。 这令格洛克感到极大屈辱。 离开长屋几个月,命运之神又将他给送回来。 史蒙召开临时大会,商讨怎么处置格洛克跟他带回来的人。 格洛克并没有对史蒙造成什么伤亡,他与金牙等人合流,主要侵扰的是耶苇郡北面。 但史蒙这段时间重新带领手下四处劫夺,把温驯领民,重新变成可怕战士,史蒙的威望空前提高。 格洛克被绑着拉到众人面前,没人上前给他解绑。 跟他意料之中的画面不同,没有礼遇,没有尊敬。 甚至被他救过,也列席的几个小首领,这段时间抢饱财物后,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格洛克落到这种下场,已经不算强者,不再值得尊敬。 一位小首领,更骂道,“史蒙首领,也许他是奸细,我们应该好好招待他,从他牙口中问出他真正意图。” 这人是米乔。 他出卖斯恩,躲过史蒙询问,之后在奥兰的暗中扶持下,地位上涨。 他提前收到命令,如果格洛克被放回来,就在会议上羞辱他,使他跟史蒙产生隔阂。 米乔这一闹,又多了几人开口鄙视格洛克。 “如果你不离开我们,你现在可以坐在我的左手边第一个位置。”史蒙也用前首领的拐杖敲动地面,更多人应声鼓噪。 “史蒙……首领!”格洛克不情愿地低下头来。 挺着大肚子的芙莉亚就在旁边看着自己,格洛克内心的羞辱感一涨再涨。 “别这样,他是我的哥哥,照顾我长大的哥哥!”芙莉亚一边扶着肚子,一边起身想解开绳子,但被史蒙按下。 “我记住他曾经贡献,只要格洛克是真心想回来,我会愿谅他。” “原谅?”如此刺耳的话语,让格洛克再抬起头来。 史蒙走到格洛克身边,接着用拐杖击打他的腿部,逼他半跪,“以后,你要听我的命行事,知道吗?” “是,首领大人!” 随后史蒙询问了格洛克,近来在耶苇郡种种战况。 格洛克说厄尔跟奥兰已经合作,清扫金牙跟哈曼,但想要休养生息,愿意再交出一些土地。 如果史蒙还要拖延改信时间,那将面临所有周边天主领主的报复。 史蒙这次的拖延,只是要索取更多,国王不让步,但奥兰肯让步,效果是一样的。 芙莉亚看着丈夫,“我还有几天时间就要诞下你的血脉,我希望我们的孩子一睁开眼,就能看见和平。” 史蒙听见后,朝所有人的面,深情拥吻妻子,笑道,“这个男孩,会继承我的一切,他一出生,就是伯爵继承人。” 所有人都在恭贺史蒙跟芙莉亚,被解开绳子的格洛克,受排挤到角落。 他就离开一段时间,但只要还在这里,永远都比不过史蒙了。 他早就放弃夺回芙莉亚的想法,假意投降回来,只是想找个更安全的法子对抗奥兰。 可史蒙太过污辱自己了! 奥兰说得对,为什么一个外来者,夺走自己一切,自己将来还要对他的孩子低头行礼? 奥兰预定五天,过了四天半时间,史蒙松口送信过来,将亲自带人接受王国主教受洗,并由奥兰作陪。 利可共不可独。 米乔虽然还在史蒙手下,但他曾趁着作为史蒙使者机会,拜访奥兰时回过一次,在那块领地,他体会到奥兰故意安排,前所未有的享受,使他完全站在奥兰这边。 谋可寡不可众。 分化格洛克跟史蒙的计划,奥兰就用一个米乔,没有任何变数加入。 两件事凑在一起,分裂便成了。 动身前,泰坦问奥兰,“阁下,如果说服计划失败了,我们怎们办?” “那就跟国王摊牌合作,诱逼他们一起强吞史蒙,之后再跟国王谈条件,共同将爱丁堡收服,那时,我们一样作为王国最强郡伯而存在,利益上并不吃亏。一个人哪怕运势不好,只要不停谋算,任何变化都撼动不了我们。” “如果连谋算都失败了?” “那就连尊严都舍弃,只要留下这条命,总有翻身之时,但本伯不会给别人这个机会!” 泰坦被奥兰威严眼神,看的低下头。 随后挺直身子,露出微笑,“您是真王,所有人终将臣服于您,而我,会写出一本最伟大的法典。” 书友群 上本弄了一个免费的群,快一个月过去,就三个人申请加入。 加入的大多喊了句哈啰,就没了,半个月我就解散了。 到目前为止都能全定的,应该是喜欢作者文风跟写法的,比较有话聊。 不列颠之主全订群:745543573 我看其他作者可以设置多少粉丝值加连结,但这个我不会弄, 目前为止全订章节的书友,加时说下id,进来后,截个订阅图给我看就行了, 讨论剧情专用, 或者有什么好剧情建议, 或者我哪里写的不对,忍不了要跟我掰头, 或者逢年过节想要送巧克力给我, 或者打游戏想找我开黑, 可以在里面喊我。 《不列颠之主》书友群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35.灵浸,血浸,水浸 入秋,晚风,夜凉。 一位“维京女人”才刚穿过一处草林地,接着就听见追赶声。 她急忙奔逃,最后瞧见一处密林,想都不想直接扑了进去。 夜晚奔袭,十分危险,追捕的两位猎人看见女人跑进更危险的地方,骂了一声,“等明天早上,进去看看是不是被野兽吃了。” “可惜,南丁大人说了,只要抓捕‘行踪可疑’者,交回去,就可以得到赏赐。” “会有机会的。” “那女人虽然臭了点,但脸长的好像还不错?” 两位猎人声音逐渐远离。 等莎丽反应过来时,已经陷入林中。 她靠在一棵叫不出名字的大树下,同时警戒远处冒出的光点,这些光点好像鬼火或者野兽的眼睛,对着自己,看的她瑟瑟发抖。 前两日,她混入一支维京聚落中,作为统治者,她曾私下学习本地维京人的语言,甚至说的比普通维京人还要好。 本地维京人的礼仪跟传统,她也通晓。 她混入其中想蒙混过关,可这支聚落竟然聚集所有人,要开始造册验身。 不服从者,就被哥蒙手下的维京男人开始施暴。 一旦反抗,那个叫南丁的骑士,则派出手下,用残酷的手段来镇压。 这是得到奥兰默许后,萨尔斯对南丁发出的追捕密令,不确定莎丽是否死去,要把她搜出来。 走投无路,危机四伏。 莎丽的精神跟肉体已经到崩溃边缘,水已经喝光,全身都起了古怪红点。 恍忽中,她把匕首对着自己脖子,也许,一刀下去,就解脱了? “悉数……” 身边冒出古怪声音,中止莎丽自残想法。 她的胆子突然大起来,如果一个人已经到了想死的地步,还有什么可怕的? 莎丽饿的眼睛已快看不清了。 她找了一会,才发现冒出声音的地方,当她走近后,地上贪食腐肉的小动物,受惊跑开。 莎丽浑然不知危险,继续靠近,但被地下树藤缠到,跌落在地。 当她再醒时,全身疼痛。 “啊!” 看见虫蚁爬满上身后,莎丽惊恐万分,四处甩动,冷静下来后,发现几米外,一具被咬成碎片的尸体。 上面布满蛆虫,但莎丽没有挪开眼睛。 这尸体几乎被吃空,可嘴骨还留着,上面镶着几颗金银制成的牙齿。 地上还有脱落的臂环跟价格不菲的战衣。 莎丽忍着恶心靠近,最后闪过一个念头。 “金牙……巴尔多!” 被哈曼放逐的巴尔多,遭到丢弃,一路爬行到这座森林。 一位负责运送他的维京人,念在巴尔多也曾是勇士,留下一些食物给他。 为了报仇,金牙逼自己活下去,渴了就靠森林露水,还有这点食物,硬是撑了三周。 但依然翻不了身,最后死状凄惨。 严格说来,金牙之死,就是莎丽主使哈曼所致。 莎丽看见这惨况,突然疯颠,大叫着跑开。 接下来两天,她饿了就咬树皮或者掉落地上的果实,碰见缠绕的藤曼树枝,就用手拨开,或者那把匕首破开前方。 当她跑出这处森林时,已经变成疯女人,脸上跟外露手脚都是擦伤刮伤。 干涸的血跟泥土凝固在脸上,连说话都不清楚了。 最后她跑到一处山谷附近。 被几位“失去丈夫”,互相扶持的维京女人,上山采集时发现她,把她制住,给她灌下食物,安放在所藏的洞穴附近。 莎丽夜夜鬼吼,但这群维京女人,体谅她可能跟自己同样遭遇,耐心照顾她。 三天后,一位小男孩跟随母亲送来一碗麦湖时,手拿一朵刚刚开花的紫罗兰给莎丽。 莎丽看着这朵花,突然放下粥,痴呆看着。 “紫罗兰盛开之时,一切终将不同。” 她脑中想起那句话,那个恶魔的脸…… 当晚,莎丽醒来,不再咆孝,也可以冷静对话了。 隔天,她对着再送食物来的女人,表示感谢,并且用维京语试探他们,最后知道近来发生的事。 原来哥蒙把哈曼,金牙,还有其他维京首领的手下领民,都聚集起来,强行迁移居到奥兰指定的地方,受洗改信。 一些不愿意屈从的人,就被清洗,这些女人的丈夫都因此死去。 留下的卷属躲藏起来,不愿意改信。 回复正常后,莎丽陪着女人们去采集食物。 可平静日子才过了两天,一群不速之客出现。 当日黄昏,莎丽跟着当时送给自己紫罗兰的小男孩,拿着满满的花草,一起回山洞附近时。 两个满身是伤,绑着辫子的维京男人倒在前面地上,沿路可见血痕。 “母亲!” “回来!” 莎丽拉之不及,小男孩冲到母亲尸体前,才刚跪下痛哭,几个天主士兵就从洞穴里闯出,他们已经把里面的人都杀光。 最先走出的士兵,直接挥剑砍向小男孩。 对士兵来说,维京人都该死,尤其男的,这人毫不手软。 “不要!” 莎丽手持匕首冲过去,但只是无用功,根本捅不穿厚甲,还被一巴掌扇倒。 “别管这些女人,我们去追那个吃虫子的怪人,他刚才往那边去了,抓到他,你知道阁下有多少赏赐吗?” 一位骑手牵着雄昂战马,上面闪动的鹰旗,莎丽认出,是“医院骑士团”! 士兵走后,莎丽抱着小男孩痛哭失声,没过多久,一个面容可怕地维京战士走了过来,他腿上插了两支箭羽。 一头受伤的残鸦跟在身边,不离不弃。 “刚才那五个天主士兵,我都杀了,带孩子走……” 阿布说完,应声倒地。 那天之后,他虽逃出战场,但就受到无止尽追杀,甚至还被手下出卖,新伤旧疾一起发作,晕死过去。 莎丽走过去,看了男人一眼。 食腐者阿布? 那天在哨塔上,她看见阿布作战的样子。 一个人的力量有限,但若是两个人,三个人,无数人的力量,也许有机会。 莎丽没有独自跑开,她把所有尸体,一具具拉回到洞穴中,避免被野兽或者虫蚁破坏,最后双手合十默念,放下今日采摘的花草,,放了一把火后,用尽力气,艰难撑起阿布身体离开。 那头残鸦也许知道莎丽不会伤害主人,乖巧跟着…… …… 主历865年8月29日。 奥兰亲领两百人,前往在丹城北面,靠近牛颈领地处。 这附近是牛颈地盘,他的人数最多,地形又熟,见证者奥兰只被允许带两百人,而王国方面,加上护送教士的士兵,只被允许带一百人。 史蒙限制人数帮助自己受洗,使这三百人弄不出风浪,从而圆满结束这次改信行动。 埃拉王派出的骑士贵族,是王妃海安妻弟“古列?克拉克”,受洗主教则是“孔尼”。 这两人都是奥兰上回前往丹城时,所碰到的贵族。 南丁还在帮助哥蒙控制北面维京领地,没有赶回来。 奥兰这次主要带着四位骑士,分别是昆桑,阿芒德,图曼,马库斯。 内臣方面有萨尔斯跟泰坦。 图曼跟马库斯因为铁戒事件,这一次奥兰交代他们的任务比较苛刻。 要帮助截杀教士。 中午时分,奥兰跟国王部队,从不同方向进入受洗地。 就位在一处溪流旁,场面空阔。 周边还有两座哨塔,维京射手在上面警戒。 场面一旦有变,史蒙的部队会从其他方向进入。 史蒙极为小心,因为他的妻子也跟来了。 奥兰第一次见到这女人。 他对于好看女人的长相,不像那些诗人,总形容的花里胡哨,说什么,你眼眸能见星河秋水,笑起来可征服世界,使人少活几年。 “眼珠大大,鼻子高挺,气质不错。”这就是奥兰产生的直观印象。 奥兰下马走过去,他今日穿着白色礼袍,双手都带着手套,还把头发剪短,看上去看加干净利落。 “许久不见,古列大人,孔尼主教。”奥兰先对国王一方打着招呼。 孔尼还不知道将发生什么,也礼貌对奥兰寒暄。 但古列是知道的,这次行动,他带出来的这些教士都要死。 这是潜伏奥兰身边的萨尔斯,告诉国王的计划。 萨尔斯说,维京人将会假意受洗,接着洗礼结束后,于队伍回程中发动攻击,再一鼓作气,强攻王都。 王都方面已经准备好军队,可以抵抗这次攻击。 而跟孔尼出来的七位教士,都是资深僧侣,掌握着诺森布里亚郡的多处“免税书田” 当年埃拉王上台,靠这些教士做足信仰工作,所以给予他们许多特权,但现在他想收回了。 借敌人的手,除去这些总喋喋不休,又不缴税的混蛋,代价最小。 “我十分开心,今日,这么多迷途羔羊,都要回归主的怀抱。” 孔尼念了几句圣号,祝福奥兰等人。 史蒙脸上微笑,但内心鄙视。 “时间不早了,我们快开始。”古列催促着。 奥兰随后道,“吾,奥兰?维杰,达勒姆之主,王国郡伯,于今日出任受洗见证者,主的恩德传播大地,阿们。” 给这么多维京人受洗,这是难得的大事,说不定自己还会出现在罗马主教口耳中。 孔尼先严肃解释,“根据‘尼阁一世’重新编着的教义问答,今行三种洗礼,‘灵浸’,‘血浸’,‘水浸’,你们想采取哪种?” 史蒙本以为洗礼全是水浸,他第一次听到其他两种,好奇问道,“有什么区别?主教阁下?” “灵浸要先前往罗马朝圣,接着在圣彼得大教堂下,祷告七日。这是全方位的悔改,信仰重铸,之后要行七件善事,此举象征七善,这些圣事干完,灵魂便得重生。”孔尼解释道。 这些话在维京人耳中,只觉脱了裤子放屁,一堆名堂。 只有奥兰听出来其中“微妙”。 维京人上岸,及成立医院骑士团后,他就更加注意收集罗马教廷的情报。 只有更了解教廷掌权者的思想动向,才能找出更多利用机会。 查理曼压制神权,之后历代宗座立志将教权扩大,现任宗座尼阁一世这几年,改革名堂一个接一个。 先是扩大罗马教士卫队,接着册封多位不同地方的天主圣人,派出访问团过去交流,增进其他领主的捐赠支持。 还有统一不同见解的经文跟礼仪。 比如这“洗礼”,本有相对简洁的版本。 尼阁一世却又写了本“洗礼大全”,增添变化。 单就这个“灵浸”,要去罗马朝圣,还要亲自对宗座跪下忏悔,无形中把宗座拔高到神的地位。 灵浸不现实,孔尼继续介绍第二样“血浸”。 “解脱欲望。” “什么欲望?” “对于色,食,财,名等行为之追求,至死那天,可为‘圣人’。” 这是苦行僧的一种修行方式,维京人自然也不可能去干。 最后一样是众所周知的“水浸” 用干净纯洁的水洗礼自身污秽,在众人(天主)面前,颤毁犯下的过,最后表示终生都会遵从教义,为主而战。 近来水浸却出现一种争议,那就是才刚出生的婴孩,到底能否受洗。 因为他们尚处于懵懂无知的状态。 一派教士认为,真正的信道者,充满智慧,经受阅历,可以分别是非,才算是信徒,才能受洗。 尼阁一世却为了扩大影响力,强行宣布婴孩可行此法,并延伸多条教义出来,打击不服他的教士及不同学说…… 史蒙跟妻子,还有身后出来,代表接受洗礼的小首领们,都同意行水浸法。 之后在孔尼目光注视下,史蒙带头开始讲述罪恶,但却听的他眉头紧皱。 “我少年时,有次见到一位男人,污辱女人,我却没杀了他,放他离开。” 史蒙这样的开头,之后一群小首领的自我赎罪,也是荒腔走板,把好事当成恶事来说。 孔尼想要停下,他看重这次的神圣受洗,正要唠叨,却被古列制止。 “孔尼主教,不论以前干过什么,重要的是未来,信心远比仪式重要。” 于是水浸没被中止,由国王手下这些教士,帮助维京人将身体浸入水中。 奉父,子,圣灵之名受洗。 身体浸入水中,这象征“死亡(罪恶之身已经离去)”,接着离开,此举表示“复活(新生)。” 孔尼跟其他教士用起教会腔调,歌颂天主。 “你们过往种种恶行已被埋葬,此后,你们要尊崇主的信仰意志,以正直公义之心而活。” 136.身边一群虫豸,怎能治理国家 每次受洗十人,孔尼跟教士们,鼓足声量,沉浸在给天主增加信徒的喜悦中。 三个小时过去,三百多位在场维京人,全身湿透,皈依天主怀抱。 史蒙手下急不可耐喊道,“国王的文书呢,允许我们永远合法居于此地,并且不用交税的文书呢?快拿出来。” 这才是维京人想要的,古列听后,喊来手下,打开一个方盒,里面存放土地文书及国王的保证信,教会的受洗证明等。 古列清了清嗓,将右手高举,替代埃拉王对维京人道,“诺森布里亚第十二任国王,天主之仆‘埃拉?诺恩’,今将王国北面,从……至……赐予新领民,即日起,成立‘恩古郡’,册封‘史蒙?皮格’为恩古伯爵。” 极为简陋的仪式,也不在教堂举行,古列随便说了几句,就将东西递过去。 但史蒙没想太多,拿到这份东西,他朗声高呼,“今后,你们可以把这些土地传给你们孩子,你们的孙子!” 恩古郡分掉奥兰的达勒姆郡还有耶苇郡不少土地。 史蒙怕夜长梦多,马上看向奥兰,“奥兰阁下,明日我就派人去接收,以后您的边境负担就没有这么重了。” “很好的提议,冲突已经结束,我的领民可以专心生产养殖,我的餐桌上,终于可以增加菜肴了。” 奥兰轻快回应,随后上前跟史蒙握手,接着对他身边的妻子“芙莉亚”道,“夫人,这孩子快要出生了吧,届时,我送会‘一份大礼’到恩古郡。” “感谢您的康慨,这个孩子能得到奥蓝阁下的祝福,是他的幸运。” 女人摸着肚子,面显幸福洋溢的神情。 她没有什么追求的了,把孩子照顾大,跟丈夫相首,维京盾女的日子,已经远离记忆。 奥兰算了算时间,还要拖延一会才近晚上,于是提议众人玩乐一下,进行“比剑”。 奥兰的提议,古列一口回绝,可史蒙手下的“米乔”却拔出双斧,喊道,“那就来一场!” 维京人酷爱战斗,有人带头,自然有人想出风头,出声接受。 奥兰随即回道,“我派一人上去守,谁把他打下来,本伯有赏。” 史蒙欣然同意,这地方又是自己地盘,不会有任何危险,况且他早想跟奥兰手下的人交手。 作为接壤奥兰的维京首领,最近血十字,剑鬼这些人的名字,听的耳朵都长茧了。 不过身为首领,他不自己上,而是交给手下战士。 三位主使者有两人同意,古列被迫停留。 与此同时,一支百人规模的白鹰士兵,正快速赶往古列回到王廷前,会经过的一处道路上埋伏。 最早奥兰跟萨尔斯计划四步。 第一步,史蒙接受妻子跟其他人建言,同意改信。 第二步,史蒙受诱骗离开领地受洗,奥兰见证。 第三步,国王派出教士,靠维京人之手铲除教士(实为奥兰从中作梗),收回其私田,也因此得到更好的名义攻击史蒙。 可这一步出现变数,史蒙小心翼翼不肯离开领内,又在前两步计划中,多要了不少土地,把聚落活动范围给扩大。 现在边境很多地方,奥兰都难以动手偷袭。 所以萨尔又给国王传信,改成教士一样会被杀,接着奥兰会跟史蒙趁国王以为和平,暗中发兵偷袭王廷方向,让国王将主力部队,提前聚集到王都附近 而这一来,古列后退回军的路径方向,会有一段空白处,没有太多国王斥候活动,这里就是奥兰派人抢先埋伏之地。 不知道队伍到了没? 加上天色越晚,部队活动越慢,奥兰打算拖延到下午接近黄昏这段时间。 “啪啪!” 奥兰拍了拍手,有一箱装满金银饰的宝箱被拿出来,随后赤裸裸呈现众人面前。 “谁能赢他,这箱财宝都拿走。” 金灿的财物让人激动。 奥兰比着带着面具的“马库斯”,让他上场。 让马库斯死前,奥兰要让其永无止尽替自己挥剑。 相比史蒙方的兴奋,古列误以为昆桑跟奥兰要提前动手,十分紧张,吩咐几个亲信骑士随时准备拔剑。 马库斯对奥兰行了礼节后,在溪旁选了处空地站着不动,等待挑战。 第一个上场的是位中年维京人,他见马库斯身材中等,于是一手重剑,一手圆盾,叫嚣着捏扁马库斯。 马库斯的伤好了近八成。 跟阿尔杰的生死之战,还提升生死斗杀时的战感。 他嗅出对手实力的直觉,比以前更准了。 “干他! 维京同伴们,不约而同把手中的武器敲打盾牌,增添气氛。 提高士气的维京歌曲被唱出来,这一刻他们都如吟游诗人。 马库斯压低身子,就像猎物要全速爆冲前的准备。 他打惯一对多,对于出手能否全身而退,有一套自己的理论。 而一旦改为一对一,丝毫不用考虑有人偷袭。 那就一路扫过去就行! “东西我要了!”这位维京剑士跟马库斯一同出手。 勇敢战士的字典没有后退。 从出手到碰触才过去两秒,维京人就被马库斯的长剑锁定,后者实在太快了! 这位维京人的肉眼看见了,但身体转不过来。 在他的眼神中,马库斯朝左攻击,于是他奋力把身体扭转,却只能格档到空气,因为马库斯提前脚步一转,身子闪到右边发动攻势。 这维京人又把身子给强转过去,可原来这是虚招,一开始马库斯就没变过,要打左边。 他靠着速度用上极具欺炸性的特殊“骗势” 马库斯对战新敌人时,总爱用这种技巧,百试不爽。 因为他够冷静,够快,甚至可以变动方向更多次,加入其他攻势而不出剑。 而再弱的老鼠,都要当成狮子来打。 马库斯用真剑挥砍,一剑从这维京人肩膀,勐斩下去。 但最后还是留了手,砍到肉后,停止发力。 “厉害!” 史蒙对这个面具骑士刮目相看,跃跃欲试。 不过妻子一旁抓住他的臂膀,令他打消战意。 混乱的时代,强者令人尊敬,不论名声如何,品德良劣。 之后第二个人选难产,古列这一方,只想快点走,没有派人打算,史蒙手边的维京人,互相看着,都没把握。 “赢了,财富垂手可得,勇士们,让我看到你们的本领。”奥兰加油添醋。 于是第二个挑战者上场。 他极为年轻,也许跟奥兰差不多。 他是史蒙手下,最重要的九个小首领其中之一。 “奥丁神佑护我!” 年轻战士说完,全场鸦雀无声,于是他装作不知,再别扭说出,“天主让我干死他!” 不伦不类的祷告词,主教孔尼还咳了一声。 这位战士是有些本领的,也使出英格兰剑术中的“骗势”,将剑高举,要让马库斯挥剑过来。 “这把剑打败过二十四人,你会增添一笔。” 年轻战士口喊他妈的天主,但心理还是至高奥丁神。 骗势对于剑手的心气,实力要求很高,挥剑战斗时,要注意对手动作,改变自身的姿势,再引对手来攻击。 有时对手出剑太勐烈,自己没有冷静住,反而就会被牵着鼻子走。 不知道要打多少场? 在把对手设定成狮子般勇勐的状态下,有时要动脑去打。 马库斯一手持剑,一手将手放在剑鞘上。 “你多大?”马库斯问道。 “十八岁。”年轻战士刚说完,马库斯就笔直攻击过来。 可骗势没有发展机会,马库斯把剑鞘当成飞斧,直接丢往年经战士面前。 不可能用脸去接,也没料到对手这么干。 收回骗势,年轻战士侧身避开,马库斯却没停止脚步,把距离拉到一剑可以干翻对手的剑程。 这一瞬间,年轻战士看到真正的勐兽,他呼吸停滞,失去理智,因为一道道光闪,落到自己身体上。 马库斯出手精准,不停用剑背拍上同一个部位。 剑不见血,但年轻战士的胸骨被拍裂,丧失战斗能力。 这是经验,有太多人单挑时,被马库斯这种声东击西的手法斩下。 马库斯能根据现场各种状况,还有对手反应来出手。 随后他停止动手,收回年轻人身边的剑鞘,回了句,“我到十六岁时杀过的人,已经多的记不过来。” 最后马库斯打了五人,没人胜过他,但他耗损不少力气,奥兰又让昆桑上去,打了两场,直至时间无法再拖延。 离去前, 史蒙象征性问道众人是否留下做客,但都得到谢婉。 奥兰跟古列的队伍,沿着原方向回去。 古列这一百人中,六十人是国王跟自己的私兵,另外四十人是教士从自己私田中,找来的私兵。 古列找了个理由,跟他们火速分开,全速回去。 奥兰的拖延,已经快要昏黑的天空,让他想快点回到最近的国王部队处。 而奥兰从另一边走维京人的势力范围,进入中立地带时,他停在马上。 接着指挥两百人转圈绕路西北方向,追赶教士跟古列们。 奥兰也要抢时间,在光线尚可视物前,追上王国部队们。 午后快五点半左右,正在路上悠哉行走的教士队伍,见天色已晚,放慢脚步,想着干脆在郊外度过,清晨再回去禀告国王。 他们已经看不到古列的队伍,甚至还讨论,古列今日神情怎么如此古怪? 刚选了处空地,还没做热屁股,一群维京人便杀过来! 是格洛克还有那些奥兰分给他的维京人。 他们化身屠夫,不由分说,见人就砍。 “这是干什么?!” “你们已经受洗了,会下地狱的!” 一位教士紧捏十字架,但结局只是跟十字架一同倒地。 格洛克道,“史蒙首领根本不相信你们的鬼话,让我来杀光你们。” 语毕,越来越多人倒下,教士这些私兵,战斗力并不出色,他们只能分批逃跑。 “奥兰阁下的士兵,我们有救了。” 两位教士跟六位士兵,跑向马库斯跟图曼出现的方向。 奥兰在更后处看着。 方才马库斯抖露威风,图曼也求表现,把腰间的飞斧取起,奋力一抛。 飞中一人面门,打爆脑袋,脑浆碎流而出。 奥兰带来绞杀教士队伍的,多以医院骑士团的骑手跟士兵为主。 拉格纳破坏英格兰的天主信仰,几十年来,人们的求救声得不到主的庇护。 造成信者更信,不信者动摇。 奥兰让乌尔夫编造领内教义,告诉这些人,自己才是神的化身。 医院骑士团的士兵中,有一部份是年轻力壮,但曾为了温饱问题,犯下罪恶的犯人或者盗匪。 他们的信仰观念远比一般人更薄弱,更好说服。 他们听奥兰的话屠杀维京人,攻打同信者,每次结束战斗,却能得到赏赐。 负罪感日渐减少,今天,甚至敢挥刀砍向教士! 图曼从十年黑暗地狱中活下来,杀谁都没压力。 “国王勾结维京人,成立恩古郡,夺走我们用生命打回来的土地,我们必须反抗,这些贪婪的教士,收了维京人的好处,都该下地狱,该死。” 图曼说完,身后士兵愤怒冲上去,乱剑把教士砍死,接着四处找寻漏网之鱼。 杀阁下想杀的人就能得到赏赐,并且他们是正义的一方,那应该多杀几个。 随军僧侣甚至还会为自己祷告洗罪,有什么可怕的? 教士团这四十人,最终剩下古列一人没死,其余三十九人无一幸免。 孔尼哀伤的连哭都断断续续。 马库斯看见这么多教士瞬间死绝,心有点颤。 他对信仰的尊重,跟奥兰方是不同的。 “马库斯,你带人去帮助昆桑,他们去追古列的军队了。” 奥兰没让他停着,边境出身的马库斯,最擅长赶路追袭敌人。 心中叹了口气,马库斯带人消失在地平线上。 格洛克的人也暗自退去,奥兰让人把尸体收集起来,直接挖浅坑埋了,而不升火燃烧。 并走到孔尼面前,“孔尼主教,哭什么,本伯不是听到你的哀求,来救你了?” “你……你这混蛋,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孔尼先上前抓住奥兰衣领,但马上被其他人制住。 “没有国王吩咐,我怎么敢做出这种杀人毁信的恶事?” “国王?!” “国王认为你们不交税,又爱批评时政,如同粪池的苍蝇般惹人厌恶,让我净化你们,以便收回土地。” 孔尼难以置信,奥兰再道,“但别担心,正义虽会迟到,永不缺席,本伯决定帮助你。” “奥兰!你才杀了这么多人,却说自己是正义的一方?” “迷途之人,知罪悔悟,永不过时,这是从罗马时代传下来的天主教义。” “胡说,你已经犯了圣典说的,亵渎天主,你将……” “孔尼主教,历代圣人编撰的圣典七书跟其他经文,我读的不比你少。 圣典说要帮助穷苦,你们干了? 圣典说要康慨解囊,为什么你们的土地越来越多,还不交税? 圣典说要自食其力,为什么让无数吃不饱的农民给你们干活?” 奥兰顶的孔尼哑口无言。 当然,有部份原因,是奥兰身边持剑对准自己脑袋的士兵,使孔尼脑袋混乱。 “你想干什么?”孔尼见奥兰毫无惧怕,追问后续。 “埃拉王这蠢货,直辖不过一郡多些,却胡乱赏封,一个外来的盗墓贼,叫什么‘亚历克斯’的,拿着不知道哪来的死人手骨,竟能成为实领骑士。 从妻弟古列到女婿威廉,有什么用? 主动打过维京人吗? 你开眼看看耶苇郡,现在金牙没了,哈曼死了,以后,这片乐地将回到百年前的黄金时期。 就算拉格纳,尹瓦尔来了,我也不会抛弃你们。 王廷近臣都是废物,埃拉身边一群虫豸,这种王怎能治理好国家!” 说至激动处,奥兰挥手,让人放开孔尼。 还上前拍拍他的肩灰,“作为封臣,我听从国王命令,此乃‘忠义’,作为信徒,我敢拒绝国王,捍卫你的生命,这叫‘卫信’。 ‘忠义卫信,抵御外侮’,放眼诺森布里亚,谁比得上本伯? 上回,我要开塞恩大会,埃拉拒绝我,这一次,我要你帮我,用王国第二主教的身份,强行召开。” “讨论什么?” 奥兰没直接回应,只是回说,“召开那日你就清楚了,现在,我的正义之师正帮你复仇,不出意外,古列将成为我的客人。” “要想当烈士圣徒,我成全你,要想当功臣主教,只须一句话。” “什么话?” “一切荣耀,归于本伯。” 只有死亡降临那瞬间,一个人腿骨硬不硬,才会显示出来。 孔尼看着被国王出卖,满地死尸的同伴,最后朝奥兰弯下面孔。 “如果您成为王,我要成为王国大主教!” 很好,一个人只要有追求,有欲望,那就是可以控制跟相信的。 奥兰见尸体都已埋藏好,马上前往昆桑跟马库斯的方向。 137.耶和华在上,怎可污人清白 欢闹声此起彼落,刚杀完的人格洛克,领着手下回来时,天色已晚,但围栏内的打闹声才刚刚进入高潮。 一群人喝着酒,吞咬磨孤,手下的奴隶被叫出来一同取乐。 现在史蒙是伯爵了,住的区域便重新划分,以后还要盖建城堡。 格洛克爬到一棵树上,才能望到那片“领主长屋”范围。 曾经,他跟芙莉亚,欢闹玩耍的的地方…… 长屋区域外,史蒙的亲信们,高喊他的名。 男人饮酒,女人跳舞。 但史蒙把大屋关起来,将妻子抱到床上,脱下她的靴子,亲自打水给妻子洗漱。 “你是首领,他们眼中的充满荣耀的王。” “我是丈夫,你眼中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两人四目相对,会心一笑。 “诸神高于天上,巨人带来混乱,矮人打造宝剑,战斗使人荣耀……” 史蒙唱起父亲教给自己的一首北欧神话战歌。 边洗边唱,唱到一半他就停了。妻子却还想听,但他只是微笑,后面的歌词他以前喜欢,但有了法兰克前妻,直到现在,身边还陪着芙莉亚后,便没有那么喜欢了。 其中有两句,“狼若抛弃牙齿,将被羊群咬死”。 曾经他对这两句歌词甚有不满,狼再失去牙齿,也还是狼,随口一吼,羊儿只有逃命的份。 “史蒙,你现在成为天主管辖下的一员,要带领所有人改变生活方式了。”妻子提醒,让他减少生气次数。 “或许再几年,我会骑在马上,被称呼大人或者阁下,巡视麦田?” 史蒙反问,挤眉弄眼,站起来表演给妻子看恶劣领主催讨领民的样子。 “你这臭农夫,还不快点耕地,你这蜂匠,快说,这次上交的蜂巢这么少,是不是你偷吃了,如果被我知道,我会把蜜蜂塞满你的嘴巴还有屁股……” 这晚,长屋之内,欢声笑语,聚落之外,战火蔓延。 王国军队以为维京跟奥兰的军队,要趁夜偷袭,卯足精神死守一夜。 但边境线却没传来消息。 到了早晨五点多时,金热太阳都快冒出头,终于有了动静,两个士兵互相搀扶,全身是伤,连滚带爬的回来。 “两个人?” 被埃拉王封为骑士,还赏下女仆的“亚历克斯?波耶”,亲自带人出去查看。 “发生什么了?古列大人呢?其他教士呢?” “不知道……都死了,死了……” “醒来!” 两个士兵同时倒下。 “派人出去看看!”要塞上的贵族对亚历克斯喊话,随即一支骑手队,快速出动。 一小时后,他们又带回两个伤者。 “古列大人被一支部队袭击,是奥兰的人,他们背叛了!” 亚历克斯跟贵族们这才知道,昨天晚上,前方斥候传回来,有一些异常动静,并不是维京人跟奥兰正在进军,而是他们派人偷袭古列。 而若是早做准备,甚至派人去接应,也许还有机会救回古列,可守卫贵族们,只想等人来攻击,靠着防守优势,以逸待劳,致使派出去的百人团,几乎全灭。 整个早上,这座要塞回来七人,但有四人伤重过世。 “马上回报国王,还有封住前方来的道路,没有国王的手令,无论男女老少,只要想过,全都抓起来。” 要塞中,身份最尊贵的威廉,被气的面色发红。 “快!” 中午时分,奥兰把古列还有他手下的几个骑士绑在车上,带回最近,自己控制的村镇处。 思路客 夜间偷袭,加上人数压制,但还是没有全歼古列的人,被跑出几人。 不过问题不大,这种变化奥兰也计算在内。 回到村镇后,各司其职,古列却被带到一处谷仓后面,周边都有仓库阻挡住视线 不靠近的话,是只闻其声,难见其人。 奥兰手下看下树木,一直一横,十字架就这么排列起来了。 下面用石块垫高,一切就绪后,古列惊疑之中,被绑在上面。 “国王会将你们碎成八块!”古列被绑,挣扎疯喊。 “你像极要‘殉道’升天的‘圣者’,坎特伯雷大主教就是这样的,有多少人曾有这待遇?如此失态,可不忧雅,阁下。” 萨尔斯出现在旁并拿着水袋,问道,“渴吗?” 随后把水直接泼往古列脸上。 “就这么喝吧。” “你这个叛徒!”古列甩了两下脸,把水珠挣脱掉后,奋力往前,想要嘴咬萨尔斯,却被绳子困住。 “失败者才是叛徒,胜者便为正义。” “你送假情报给我们,害死教士,你会下地狱,还有你留在王廷的情人,也会招致危险,她的下场会比我更惨!但如果你把我放回去,我愿意保证她的安全。” “我只是羊装喜爱那女人,放在王廷,让你们以为捏住我的把柄。 那个女人之所以怀孕,是我跟她说,我喜欢看她跟别人欢好,让她找我的卫兵偷情,搞大肚子,这一来,戏会更逼真,你们会以为控制我的女人跟儿子,才会如此信我。 至于我将下地狱? 我先送你去天国吧。 来啊,送古列大人一程,让他帮我问问‘耶和华陛下’,打算怎么处置我这样的罪人?” 火把出现,干草铺满,稻草跟火焰相亲相爱,瞬间迸发米高火势。 “啊—” 这场突袭行动,古列这一边的士兵都是精锐,奥兰纵是以多欺少,手下也有死伤,连昆桑跟马库斯等人都受到轻伤。 昆桑在萨尔斯刚放火时,走到十字架旁,看见古列求饶神态后,便让人把火势扑灭。 接着拿起工匠制作,带刺的藤蔓绳鞭,对着古列身体,不停施暴。 周边的士兵还撒上盐水,流入伤口中。 古列硬气抗了两鞭,第三鞭下去就开始求饶。 这时主教孔尼也来了,这是奥兰的吩咐,大家现在同坐一条船,他自然也要出点力。 昆桑把火把丢给孔尼,孔尼却不敢丢到干草堆上,点燃火焰。 投靠奥兰是不得已的举止,奥兰不一定能打赢埃拉,如果古列不死,自己对他放火这件事,后患无穷。 昆桑却不满道,“古列想杀了你,你怕什么,人如果对杀害自己的人,产生怜悯,也就两种可能,一种是你胆小软弱,另一种是你别有所图。” 昆桑的话让孔尼把火把举近,但马上又缩回来。 不过昆桑用力一推,把孔尼向前推倒,火把脱手落到草堆上。 接着一旁的士兵泼上火油,火焰死灰复燃,孔尼吓退到一旁。 萨尔斯跟昆桑肆意玩弄古列。 作为诺森布里亚王廷中,仅次埃拉王的男臣,孔尼的尊严跟勇气,正一点点消逝。 奥兰还没来,因为他也受伤了。 当时有个士兵,不知哪来的勇气,暗中对着自己发出一记冷箭。 这种时代,受伤往往迎来伤口发炎。 虽只是手臂上的伤口,他也不敢小看。 用了盐水,草药消毒,并把纱布剪下,让随军医师给自己包札。 厨师们还熬煮补充体力的食物,随时供应自己。 等他忙完时,才想着去见古列。 这时的古列,已被火焰吓的面目全非。 三燃三灭的戏弄下,他的双脚也被烫伤,任何求饶怒骂的话,都说过一轮,已经没有气力。 “怎能如此对待客人,我还要借用他,换回妻子跟乌尔夫呢。” 奥兰似笑非笑,出现时,马上让人将古列放下来,带回房间内。 过了会,古列被抬到一间石屋中,与奥兰面对面。 古列的伤不算太重,更多的是精神摧残。 昆桑跟萨尔斯站在奥兰身边,犹如三个恶魔,古列是一点对抗的勇气都没了。 “阁下,现在我们要?”昆桑追问。 “给埃拉王送封信。” 奥兰说完,萨尔斯弄来纸笔,当着几人面前,书写奥兰所述。 奥兰一边喝茶,一边自白。 但说的毫无美感,胡诌的荒谬无比。 “敬爱的埃拉陛下,您的智慧如太阳普照大地,使敌人惧怕,领人忠诚,本伯—奥兰?维杰,不停追寻您之背影,却感觉终生难以企及。 近来总有些好事者,不断破坏我同陛下您的友好关系,离间本伯忠诚。 说牛颈捣乱边境是我主使,还说我暗害厄尔阁下。 耶和华在上,怎可凭空污人清白。 就在受洗大会结束后,本伯人马突然受到袭击,我挂念着古列大人与教士,全然不管夜色危险,一路狂奔,甚至还从马上摔了下来。 但我没因此停下脚步,最后终于救出古列大人与孔尼教士,只可惜大多数人已经英勇就义。 袭击者我还没查出来,也许是前王派出来的暗杀队伍? 这十分有可能。 因他们不愿意见到北四郡的繁荣与安定。 也许还会有人拨本伯脏水,说我袭击受洗团? 为了自证清白,我提议召开‘塞恩大会’。 厄尔阁下将在会议上,讲述本伯如何帮助他。 孔尼主教也同意在大会上帮我辩解。 还有古列大人,他也将用剑捍卫我的名声。 后两位实在太好,本伯可以把他们留在达勒姆一辈子,永不离去。 我还可以在大会上,把炙热赤诚的心掏出来,让与会贵族跟教士看着,本伯之忠诚,无人可比。 上天啊,大地啊,本伯这么忠诚,为何要遭受污蔑? 在此之前,本伯诚心邀请陛下来丹城周边与我共进早餐。 对了,顺便把我的妻子玛尔姆跟属下乌尔夫都带来,我希望他们,比同我的最后一次见面时,‘气色’更好,千万不要发生意外,否则作为舅父的古列,他将心疼无比,甚至可能从城堡上方‘坠地’,那就不好了。 而我更将‘带人’去迎回他们的尸体。” 说到这,奥兰喝了口茶,问道,“乌尔夫离开丹城多久了?” 萨尔斯那天也在场,算了下日子,道,“一百三十八日。” “那就再多一句,想玛尔姆的第一百三十八日。” 一篇狗屁不通,但全是威胁的书信,很快落款完毕,准备送出去。 古列听傻了,看着奥兰,“我想知道,这次事件,维京人有没有参与?或者都是你的意思?” “你猜对了,全是他妈维京人干的,尤其那个叫‘史蒙.皮格’的首领,太可怕了,他自比拉格那第二,扬言要把‘诺森布里亚’变成‘羊场’,本伯受他威胁,只能于夹缝中生存,唉,本伯真是无能。” 奥兰面不红心不跳回答。 接着又道,“这么一篇白话,我想埃拉王就是再文盲,他的谋臣们也能看懂意思,如果他看不懂,那你的命,也不用想了,给乌尔夫还有玛尔姆陪葬吧。” 古列是王妃妻弟,王妃海安又有着相当力量,抓住他,可以保住妻子跟手下的命。 “你为什么要开塞恩大会?” “讨论一下,诺森布里亚未来发展,本伯打算提个五年发展计划,这才能让王国安定繁荣,这才能超越‘麦西亚’跟‘威塞克斯’。” “不可能的,你的想法不会成功,国王马上会派军队荡平你!” “你想多了,古列,你同你姐姐的存在,本身就对国王造成非常大的统治威胁,你跟国王还甚至派人暗杀教士,这要传出去,埃拉王前脚册封‘圣骨骑士’,后脚勾结‘维京人’,为了多收点税,连主教都暗害,怎么立足英格兰?前王还在南方看着呢,随时可能复位。” “放屁,我们没干这种事!” “你们跟萨尔斯的书信往来,都在我这,描绘怎么伤害教士的经过,真是精彩。还有孔尼主教也支持我,你也在我这,这下物证我有,人证我更多。 即便本伯真打不过国王,难道不可以借外力,我派人赶路,几天时间就到‘奥斯伯特王’的领地,我把你跟孔尼主教交给他,带兵支持。 你说,王座之争,谁胜算大些?而无论如何,你都死路一条。” 古列沉默了,奥兰说的有道理,最主要的问题就是,奥兰现在比上次更强,两郡之力,已经非常难啃。 “古列,本伯只想要安安稳稳过日子,当个郡伯也就满足了,国王不要总挂念我那点地盘,还有偶尔能让本伯参与王国事务,我也就这点追求,你可以写一封信回去,帮助本伯说服一下其他人。” 在奥兰的逼迫下,古列也写了一封求救信。 除了古列,奥兰还抓捕到四位埃拉手下的骑士。 一个孔尼,五个贵族,足够让埃拉王睡不好,吃不下了。 当日下午,史蒙派出的接收人手,被扣留在奥兰领地。 奥兰没有任何交代,只要史蒙不是派人攻打,都先扣住,等他翻脸再谈,而这中间的时间空窗,足够发生很多事。 隔晚,星河入梦时,王廷已经收到来自奥兰书写的信件。 埃拉王文学素养不算太好,有些用词,奥兰阴阳怪气的他不懂,一旁的谋士说一句,解释一句,但听得他直摇头,骂道,“几句话说完。” “奥兰威胁,不服便打,愿谈就去丹城,谁伤害她的妻子跟属下,他会用尽手段,推翻您的统治,陛下。” 埃拉王忍住白眼,随后拔出剑来,将整个大厅破坏的支离破碎。 一旁的王妃海安,静静看着,等到这剑落到海安身边的桌椅时,她嘲讽道,“陛下,您害了我弟弟,现在,是不是也想把我除了?” 埃拉王终于冷静下来,海安却捏着弟弟的求救信,对身边卫兵道,“把玛尔姆那个贱人还有乌尔夫给我抓来,我要他们死!” 138.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把所有人都给我喊来!” 海安指的是其他家庭成员,连自己的二女尹莫都喊来,除了病弱的儿子没有惊动。 当夜,正睡梦的乌尔夫还有一众奥兰留下的士兵,受到王廷军队围捕。 玛尔姆也被女仆请出房间。 接着三女佩帕也被叫来。 几人先后,被带到埃拉王面前。 “母亲,那些卫兵吵死人了。”尹莫本来极为不耐,但看见母亲脸色冰冷,再不敢多说。 “父亲,母亲。” “陛下(国王及王妃)。” 玛尔姆到来后不懂发生什么,乌尔夫则紧张起来。 被派到这里后,奥兰方面的很多情报他都收不到,只能单向传递王廷消息回去。 眼下也不知奥兰干出这种大事。 埃拉让人把奥兰的两封信交给乌尔夫,并让他重新念一遍。 奥兰的嘲讽威胁,念的乌尔夫汗流夹背…… 当他念完,差点没站稳,随后王妃海安用严厉的语气说道,“把乌尔夫给我吊死!” “不!” 乌尔夫双手合十,可怜巴巴地对两位陛下求饶。 为了保命,乌尔夫也顾不了姿态。 他毕竟是神父僧侣,海安只是一时气愤,要吓吓他,心中挂念的还是弟弟安危。 但刑罚是少不了的,又道,“把他给我吊起来,不给水喝。” 乌尔夫就这么被拖出去,离开前,眼神跟佩帕对上…… 随后海安看向玛尔姆,“你这贱人,跟你母亲一样,这么会勾引男人。” 玛尔姆自幼接受淑女教育,感念父母的恩德,将头低下,忍受责骂。 “陛下,你看到了吧,她跟她母亲一样狡猾,她根本不是你生的,是私生女!” 玛尔姆的出生,一直是埃拉心病,最近不知怎么,在王廷外的城镇又重新传起流言。 而国王怎么都没想到,这是乌尔夫跟佩帕在自己眼皮下私通后,没受到活动限制的乌尔夫,所传出的丑闻。 佩帕想,只要有各种丑闻出现,就能减少埃拉对自己施暴的机会。 乌尔夫已经沉浸于这段偷情中,甚至还因佩帕威胁,私下纵火,对自己居住地还有周边,进行破坏。 佩帕甚至想用流言害姐姐,跟自己遭受一样待遇,最好埃拉把乌尔夫也杀了,这样那位奥兰阁下,说不定会迁怒埃王室,派人来攻? 刚才乌尔夫念出的内容,在场众人,只她一人内心兴奋。 “给我拿鞭子来!” 海安让女仆取来鞭子后,埃拉王让非王室成员下去,就剩下二女婿威廉在。 接着,海安眼神看向玛尔姆,却扫向佩帕。 她跟古列从小没有父亲,小时的古列十分胆小,十二岁之前,两人甚至经常睡在一张床上,关系远胜于一般姐弟。 不能伤害玛尔姆,那就把气发在佩帕身上。 第一鞭下去,佩帕疼的缩卷身子,玛尔姆见状,上前抓住海安的手,但被推开。 于是玛尔姆转为护着佩帕。 佩帕的眼神冷的跟蛇一样,但玛尔姆没有在意。 保护他人时,不要想着利益得失,只要觉着是善举,那就去干。 毕竟,佩帕在失去一切前,也喊自己一声姐姐的。 几鞭下去,埃拉王忙喊停手,“你弟弟的命不要了?” 余怒未消的海安,最后拂袖而去,女儿尹莫马上跟着。 埃拉王心烦意乱,吩咐威廉,“你去准备,马上动身前往丹城,跟奥兰见面。” 当埃拉王离去,只剩下玛尔姆跟佩帕两人,相抱一起。 海安下手很重,玛尔姆背上几道红印,疼的眼眶欲泪。 威廉走过去要扶起两女,却被佩帕的眼神瞪回,“滚远点!” 自己落难之后,一些想轻薄自己的人中,就有威廉。 佩帕忍着不说,有一天,等她掌握力量,要一个个奉还。 “贱人,你将来的下场就是到妓院去接客,届时,我会天天派不同的人去光顾你。” 威廉随后看向玛尔姆,“奥兰疯了,你跟一个疯子成为夫妻,下场是可见的凄凉,我等着你来求我。” 玛尔姆没有回应威廉,不要跟无谓之人斗气。 她忍疼扶起佩帕道,“不管命运如何,一个人只要不放弃,不轻视自己,心怀良善,我相信总有得到救赎那日。” 奥兰送给她的那枚银婚戒,此刻戴在指上,虽质朴不显眼,但却给她活下去的信心跟动力。 佩帕欲言又止,最后回道,“若真有那天,我对你做的一切,会还给你的。” 这话玛尔姆不懂,随即离去,回到礼拜室后,一次又一次,不停祷告天主,庇护她所挂念的人以及身边的亲人。 直至收到命令,跟随前往丹城。 …… 奥兰骑在马上,在丹城堡外三十里处,来回策步。 他眼下有两件事要办,一件要跟埃拉会面,另一件就是他派出的行会商人,在前王领地‘约克郡’受到抓捕,他先前派信赖的管家南安普去处理,前日收到消息,将于今日回到领内。 另一件就是跟国王的会谈。 这次为了救回孔尼跟古列,隐藏恶行。在王妃海安陪同下,埃拉动员速度极快,收到信件后的隔天早上,近两百人的队伍就往丹城方向。 途中,还跟奥兰派来的斥候,多次相遇,互递情报。 古列不在,威廉成为埃拉王身边最重要的军事骑士。 他在途中建言,应该带更多人,发动攻击,直接擒住奥兰。 可埃拉怕自己的直属私兵力量折损,而史蒙队伍也趁乱偷袭王廷方向,没有跟奥兰正面对决的打算。 甚至在独自思考一夜后,埃拉发现,如果古列不在,那王妃的力量会被削减过半以上。 从另一种角度来看,这不算太坏? 人一旦用不正手段,得到某种利益,也害怕他人以不正手段来谋夺自己。 长久下来,埃拉用酒跟女人帮助思考。 他的心变得冷漠且自私。 而这么一来,他的底牌就被奥兰看穿。 奥兰邀约埃拉见面,提前在丹城附近的高地派人查看国王队伍。 再结合路上打探到的情报,知道国王确实同意会谈,同时带的人数也不像要决战? 奥兰用尽全力要拼命,埃拉是总想保存实力。 那即便埃拉实力更优,也不占据优势了。 搞定埃拉,还有史蒙这个变数。 奥兰双线行动,同一时间也派人告诉史蒙,他在回程之中,受到袭击,还抓捕到国王骑士数人,现在国王的人马又从丹城出动,不知为何而来? 请史蒙出手捍卫两人友好盟约 奥兰贸然提出这种请求,史蒙自然不可能同意,他要先观望情势再说。 他也派人出去查探,在丹城堡郊外高地看到国王部队,虽不知道埃拉王想干什么? 但埃拉王的动线,是奥兰要割让给维京人的领地区域,所以史蒙接受新郡土之事,自然也要顺延几日。 因为下雨减缓行军速度 当日晚上,埃拉的军队进入丹城布置。 但没因夜色跟雨势停止行动,直接派手下骑士去跟奥兰的人见了一面。 这一次,奥兰绝不入城,两人约定明早各进十五里,露天之下,谈妥条件。 到了半夜,南安普赎回商队,带人来到奥兰面前。 这是一支贩售羊毛的八人商队,去时满车,回时空手,除了南安普,每一个人都面色甚差。 奥兰正用完宵夜,他把没吃光的食物赏下,并吩咐厨师再弄来食物。 “放轻松些。” 有奥兰这句话,这几人马上脱下臭烘烘的袜子,衣物,一般烤火,一边吃起食物。 手都没洗,腿上全是泥,也不管肮脏卫生与否,一口接着一口。 奥兰没有嫌弃,这群人帮自己冒险回来,足够得到跟领主同桌进食之殊荣。 待这八人吃饱喝足,奥兰才问道,“维京人占据肯特,南方诸国派出军队严守要道,你们出去贸易,失败成功,都没关系,但我要知道,谁在为难你们?要打本伯的脸?约克郡郡长‘格利泽’?” “阁下,不是‘格利泽’郡长,而是‘麦西亚’的骑士。”南安普解释。 “麦西亚?” “阁下,您之前派人去跟格利泽郡长提出互通有无,我们的羊毛换他们的小麦,还有废除两郡商人,进入彼此地方的关税收取,这些都得到落实。 虽然我们名义效忠埃拉陛下,他们效忠奥斯伯格陛下,但合作没有问题。 可就在十几日前,奥斯伯格王下落不明,我到了约克郡才打听到,前王战死,而麦西亚的军队以前王生前写出的手信宣告,说眼下为战时特别状态,他们要接管南边三郡,直至前王‘继承人’出现。 格利泽郡长在我带去赎金后,帮我们斡旋,并告知我真相,我们才能安全离去,现在麦西亚进驻南三郡,控制许多商团跟贵族,直接无偿征用他们财富。” 奥兰听后,一个个商团成员问下去,最后还把萨尔斯喊来。 几人靠着猜测跟推估,解析出前王跟外国缔结盟约,以出兵维京,换取来日两国帮自己复位。 推演的细节可能缺少,但大抵想法,奥兰所料不差。 原来上次南方军队,打退维京人回肯特后,想着一鼓作气收复肯特。 而前王主动请缨,提出如果复位,会作为威塞克斯跟麦西亚的附属而存在。 战争时,各方势力都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 麦西亚打起算盘,让前王军队还有东盎格里亚女王军,作为先锋。 两强口惠而实不至,当看见前王跟女王军落入危险后,并不救援。 最后奥斯伯格下落不明,而维京人想乘胜进攻,又因人数不足,被两强兵力挡了回去。 几日后,前王从马上战死消息被麦西亚收到,火速派出一千人,接管南三郡,强征商团财富,这就有了奥兰派人赎回之事。 五十岁的前王,没有恢复国境线,便与世长辞。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茫茫战场,狂风暴雨。 看着外面雨势,奥兰想的头疼。 这种事隐藏不了,埃拉王就是比自已知道的晚,估计也就两三天的事。 这雨断断续续,直至半夜。 南安普为人谨慎,没有多说什么,萨尔斯却在思考,怎么利益最大化? 英格兰谚语:“混乱局势,总造出伟大英雄。” 萨尔斯越想越兴奋,刚要说什么,奥兰先打破沉默,他看着南安普,“你说,我们单独能否对抗维京人?” “很难。”南安普留了面子,没说绝不可能。 “八个郡,八位郡长,我们占了两个,两份力量。如能合作,那力量就变成八份,人口多达二十万,能拉出的军队规模,不下四五千。 这样就可以对抗维京人,甚至局部占优。 本来我召开塞恩大会,就算成功,估计与会者只局限在北四郡。 若再加上西面,那支持国王的‘卡来尔郡’,也就五郡,力量还是差些。 现在前王战死,局面又变,你们看,就像这外面的雨。 它断断续续的下,有时大,有时小,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停止。 我们就像要赶路的商人,瞧见雨势阻挡进程。 一是就这么干等,等到雨过天晴,这样局面一览无遗,冒险最小,但结果也最被动,会有各种可能,别人不需要我们的货物,或者路被雨淋崩了。 体现如今局面,就是麦西亚人可能把南三郡都成功吞了。 我们以后想派商团去,光通行税收,都能把我们压的喘不过气。 这么强大的邻国,想要对抗并不现实,我们只能沦为附庸。 二是计算雨势变化,不要停留,随机应变。 本来我没有很大把握能成功召开大会,甚至还估算最坏结果是谈判失败,只能保持三方均势。 我们,史蒙,国王互相对抗 可这种雨势我算的清,所以并不惧怕。 但再加麦西亚,那就不同。 麦西亚人吞掉南三郡之前,不会同我们接触,但之后肯定有其他手段,这会使雨势变大,而埃拉王首当其冲,我们随时可以归附麦西亚王国,我一样还是伯爵,难道他可以自降王位? 国王想把雨势变小只有一个方法,跟我合作,跟其他郡长伯爵合作。 根据王国法,诺森布里亚王位,是‘男子优先继承制’,只有诺恩家族成员有资格出任。 只要会议通过,让前王那派退位,王国就会回到八郡一统的局面。” 奥兰说到这停下,萨尔斯露出微笑并接话,“阁下,约克郡跟我们有联系,应该马上派人通知他们,说要召开大会,另外,明日一早,我们就跟埃拉王谈妥条件,用最快速度将所有郡伯拉在一起,帮他复位。” “那牛颈呢?”,南安普问。 “可以先放过他。”萨尔斯提议。 “牛颈的妻子不是要生了吗,我要那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奥兰反对。 “阁下,莫因怒气而做出决策,他已经翻不出您的掌心,我们可以等稳定后,把他连根拔起。” “不,我们同国王互相猜忌,应该先来场军事同盟,增进情感,这是领内最后一支主要作乱的维京人了,哥蒙已经归顺我们,不入此列。 消灭从前王时代就盘据北四郡的所有维京人,这是伟大功勋,会让埃拉王得到更多郡长尊重,我会让他同意,他也必定同意。 萨尔斯,本伯已经厌烦这群北方老,不停在诺森布里亚土地上,发出恶犬般的叫唤。” 奥兰说完,伸出手道,“很快,这双手会染上一辈子都洗不干净的血腥,但我乐意!” “您说的对,谁敢妨碍您,都得去死。” 萨尔斯瞧见奥兰神态,告诉自己,这确实是他追寻的真王。 会议结束,领内刚刚消停的力量,又动员起来,准备攻击史蒙。 但因过度征招,之后数日,引发骑士同领民之间的冲突,死伤三十多人。 于是,生还的叛乱者跟引发冲突的骑士,都被按照不同罪名,夺走性命。 但没人在意,至少奥兰不在意,且骂名由昆桑跟其他人承受。 这场雨持续到隔日,奥兰跟埃拉见面时,依然在下,但是奥兰已经算清雨势,一派轻松。 当肥胖的国王,骑在一头白色战马靠过来时,奥兰在雨势之中下马,对埃拉王行礼道, “陛下,这场雨停不了了。” 139.这群维京佬无法无天了 埃拉王看着奥兰,笑容之下的恨意,比天空的乌云还黑。 奥兰已经提前在见面处,搭建棚子。 空阔的郊区土地上,双方各带一人进入棚中。 临时起意的简陋棚子,上面铺满树皮跟杂草,遮盖雨势。 奥兰带着泰坦帮自己提剑,埃拉王带着女婿威廉。 四人进入棚子后,五百米开外,双后人马,各自秉住气息,等待谈判结果。 棚子四面空透,奥兰从埃拉身后望过去,看见王室车驾,想来玛尔姆就在车上。 这个未婚妻,自己总共就见过一次,接着分离百多日,靠的是信件胡诌联络感情。 玛尔姆怎么想的自己不清楚,但对自己来说,丝毫没有增进关系,不关她的身份还关系自己大业,必须重视。 眼光移到威廉身上时,奥兰想起这混蛋挂念自己妻子,并在丹城冒犯过自己。 于是…… “陛下。”奥兰进棚又喊一声,等埃拉王坐下他才随同。 跟想象中跋扈样子不同,奥兰到现在为止,都充满一位贵族应对国王的礼节。 但他对埃拉王身边的威廉,一句问候都无。 “奥兰,你杀了本王这么多人,真想给你一个热情拥抱。” 埃拉王说完,身边的威廉也说出威胁之语,“你几乎犯下一个封臣能犯的所有罪孽,放回人质,接着解散军队,到王廷接受审判,也许会给你一个贵族的体面。” 体面? 威廉这番话,是埃拉提前示意的,当然,埃拉也知道奥兰不可能就范,只是一种言语恫吓,观察对手反应。 “威廉爵士。”奥兰挑了下眉。 “嗯?” “你怎么来的?” “什么?” “怎么来的?” “随国王车驾。” “那这有你说话的资格吗?” “混蛋,你说什么!” 威廉怒而起身。 奥兰却毫不理会,转看埃拉,“陛下,我刚得到一件重大消息,想同您商议,让无关者退下吧。” 奥兰说罢,泰坦自觉着走出棚外,接受不大的雨水洗淋身体。 他一退再退,直到奥兰挥手停止。 “威廉,你先离开。” “我可是男爵,陛下!” 威廉说完,奥兰嘲讽道,“陛下,您赐封的男爵,使唤不动了?” “退开,威廉,别让我说第三次!” 埃拉王的声音使威廉只能忍受屈辱,跟随泰坦一同退到十米外。 贵族有贵族的尊严,这是不成文铁律,国王也不能为所欲为。 奥兰无视自己也就罢了,国王竟然这么混帐! 这让威廉打从内心更加不服国王。 一个嗜酒如命,推翻兄长,还把女儿当成玩物的王,已经没有一点值得尊重的地方。 看在他赏赐给自己土地份上,威廉曾有一段时间心生尊敬,但人都是不满足的,尤其有野心者,威廉很快随着国王其他方面的为难,忠诚逐渐消减。 马车上躲雨的王妃海安,拉开帘子看着,不知道发生什么,之所以没陪同国王,是怕真的发生冲突,会被卷入危险,所以躲在车驾上,随时可进可退。 玛尔姆被锁在另一台马车内,左右窗口被封死,无法看到外头情况,她捏着手中一件毛衣,这是她给奥兰缝制的,想亲手交给奥兰。 陷入情感的女人心,总想着如此微不足道的小事。 此刻棚中,埃拉王逼迫奥兰。 “先把古列带出来。” “陛下,来此之前,我想了很多画面,怎么跟您好好解释,不过随着一件大事的发生,这些都不重要了,您的兄长已被维京人暗害,王国将陷入黑暗。”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有趣。”埃拉王睁大眼睛。 但他并不惊慌,其实他靠近丹城前,便在路上收到这件事,跟奥兰收到时间相差无几。 他与兄长的军队长期对峙,对于边境变化非常敏感,当麦西亚的军队进入边境,还驱赶自己手下骑士。 为了验证准确性,埃拉又派人验证一次真伪,得到这个重大情报。 奥兰观察埃拉一会,继续道,“既然前王已经离开,分裂的国土也该整并统一,麦西亚跟维京人,都是外人,走了一个威胁,又来一个,我想,您该出来振臂一挥,带领众人走出难关。” 奥兰扯开话题,偏生这个话题,某种程度上,不输给交换俘虏,这关系埃拉的核心利益—王座。 “麦西亚有七千军队,你凭什么抢回来?还有,我的兄长可是有继承人的。” 埃拉抛出一个难题,想看看奥兰答桉跟自己谋士推演的有无区别。 “麦西亚西边的爱尔兰,有无骨者尹瓦尔,有其他维京首领,还有本岛的部族,都跟麦西亚时起摩擦。 西南是威尔士,亦有边境冲突。 南边是威塞克斯,一个是四十年前的霸主,一个是现在的霸主,两方常暗中较劲。 东面则有占领肯特的维京人。 北面是前王跟我们,七千人看似力量虽大,转个角度看,其实四面皆敌,必须把兵力散掉,分守各地,局部对抗来说,对我们反而劣势。 再说,往前五十年,他们没有一天统治过南三郡,一点‘法理’资格都没有。 现在不过趁乱,想造成既定事实的占领,附庸南三郡。 您跟前王只是‘意气之争’,血统上都是诺恩家族成员,两人有各自的王国支持者。 他死了,您跟其他郡长还有什么仇恨? 如今没人资格比您更高,前王孩子都死在维京人手中,只有一个私生子骑士存活,其他郡长不会支持这样低贱的人成为王。 麦西亚人估计也是看中这点,这位私生子没有威望,才能用一封手信,说在选出继承人之前,代管三郡。” 奥兰分析的有理有据,跟埃拉手下探讨的答桉差不多。 作为一个国王,有时并不需要多智慧能干,只要有能力听从能力属下的建议就可。 但埃拉王跟属下讨论的难题中,最主要就在奥兰态度。 没有奥兰这威胁,自己也想召开塞恩大会,用最快的时间,说服其他郡长。 如果放任麦西亚人胡来,那他这辈子再别想恢复国土疆域到父亲那时。 两个人内心都想把谈判引导到合作上,一点火药味都无。 此刻的埃拉,比过往几年的行事,都更是位合格的国王。 如果奥兰真能给自己带来利益甚至完成梦想,那就是杀了自己亲族,也可以谈。 又谈一会,从埃拉王过于冷静的反应中,奥兰猜到埃拉王知道的不会比自己少。 谈判时,如果两方目标一致,并且都可以舍弃无谓的面子或者尊严,那成功率就很大。 “陛下,我想在王国八郡贵族面前,对您再次表示效忠,耶苇郡与达勒姆郡任您差遣,你有诺森布里亚郡跟卡来尔郡支持,这样就有四郡,爱丁堡郡一向中立,但我们联手,加上一支由马尾哥蒙率领的维京人去威胁他们,不用动武,他们就会派人妥协。 至于南三郡? 陛下,您有什么更好的想法?” “我长期派人在边境跟兄长的军队争斗,互相收买,我有自己的方式去沟通他们。” “这太好了,陛下,约克郡交给我,我已提前派人去说服他们,参加即将召开的大会。”奥兰插话。 即便计划一致,也不能把三郡都交给埃拉王处置。 奥兰要把约克郡拉到自己一边。 他派人送到约克郡的信件写着,他同国王“谈笑风生”,已经定下开会日期,会再派人通知格利泽郡长。 而且他的达勒姆南方领地,正好接壤前往约克郡的两处要道,如果自己不肯让国王人马过境,更会对埃拉造成麻烦。 看见奥兰这样子,埃拉把约克郡郡长跟奥兰勾结之想法,严重看待,但还是点头同意。 不过他不想吃亏,把话题扯回,“古列跟孔尼交给我,我们间的争议就先按下。” “陛下,您真幽默,当然不行。” 奥兰这话又让空气凝结,并解释道,“别急,陛下,还没谈好呢,我还想与您一同消灭史蒙。 再说,古列如果在我这,您的统治不就更加稳固? 按照原定计划,教士们都要死,把他们推给史蒙所为,你趁机收回那些书田。 而这群维京人如果消亡,你的战功会更加显赫,王国也得到内部安全,麦西亚更要重视您的本领。 孔尼先留下来,就当成他是您放在我这边,帮我处理教务的教士便够了。 古列在开完大会之后,我便还给您,您甚至可以选择完美无缺,致残,或者死亡这三种方案。” “奥兰,如果你想见到海安的疯狂,你便选择后两种交回方式。” 埃拉觉着奥兰是个疯子,跟他说话,时而正经,时而可怕。 “陛下,别让女人干扰我们的大计,一个好的妻子,自带尊贵头衔,接着替我们生育几个聪慧强壮的继承人,那就是她的本份。 圣典说:女人服从丈夫,如同奉主。 圣典说:女人想学什么,可以问从自己丈夫。 圣典说:女人乃由男人肋骨所造,此骨藏于胸下,意谓女人受男人保护,女人当敬丈夫如神,而非丈夫害怕妻子。 王妃失去弟弟,您可以重新安排信赖,并且容易掌控的臣属骑士。 您不是封赏一个圣骨骑士,可以提拔重用啊? 您将来随口说的一句话,几十万诺森布里亚人都要顺从。 我有个建议,让王妃闭嘴,您随自己心意治理国家。 过强的亲族力量,是非常可怕的危险,他们会于你软弱时,对您做出不利之事。” 奥兰提醒埃拉,你自己就是这样推翻兄长统治的。 良久无言。 等一会后,埃拉王继续问道,“清除史蒙之后,领土划分?” “取消恩古郡编制,我只要手中这二郡,其他地盘都是陛下的,我在耶苇郡消灭的维京人,也都是您的功劳。” 听起来不错,埃拉笑问,“我如果复位,你想要什么。” 奥兰也笑了,他的笑声回荡棚内 半小时后,埃拉王挥手让玛尔姆的马车过来。 随后,乌尔夫也被带过来。 但是看的出来,乌尔夫受到极为友好的问候,不过埃拉王还是留了转圜余地。 奥兰看了一圈,没有致残,就是脸比之前肿了两倍,站着时腿都在抖。 国王的卫兵靠过来,那昆桑自然也带人接近。 埃拉离去前说道,“你有十句话的时间。” 看着未婚妻,奥兰想了下,要说什么甜言蜜语骗这女人呢? 现在对他来说,手握二郡,马上就要登上诺森布里亚的权力中枢。 女人对他的吸引力持续降低,眼下就分两种,玩物跟妻子。 后者的份量要重的多,有价值的多。 “退远点。” 奥兰天生威严,他这话一落,昆桑吼了一声,让国王卫兵们也只能再退几步。 “阁下,呜呜呜……” “口齿不清就别说,只要死不了,远大前程等着你。” 奥兰跟乌尔夫说完这句话后,玛尔姆顺势把怀中围巾拿出。 奥兰接过仔细看了下,没有任何感觉。 但他知道这是妻子心意,不要冷落一个讨好你的人,尤其枕边人。 人心如果受伤,要花几倍气力哄回来。 于是,他抬眼温情道,“这份礼物,我太喜欢,除了母亲,没有别人对我做过这种事。” 他握住妻子的手,随即更在众目睽睽下,吻了妻子。 “再等等我,我会接回你,你跟我永远不分。” 奥兰抱住玛尔身子,不让她挣脱,女人身体渐渐松软。 奥兰摸着她的秀发,耳边低语,都是一些肉麻情话。 玛尔姆已经很完美了,长相出众,性格温顺。 奥兰讨厌女人多嘴,善良听话的性格,能保证她忠于丈夫,不插手其他事。 现在自己的领地已经接壤苏格兰地区,将来还可以借用玛尔姆的母系王族身份。 表演完毕后,玛尔姆跟乌尔夫被国王卫兵带走。 女人走后,奥兰身留余香。 再等一会,这些香气散掉,他的心中就没有任何一点卷恋感。 这一次谈判,除了奥兰外,任何与会贵族都难以置信。 怒气冲冲的王妃被埃拉王压制住,即便惧怕妻子,但这次他怎么也没松口,并不下达开战指令。 想为同伴报仇的骑士们,要追查杀害教士凶手的僧侣。 奥兰则让他们派出代表,来到自己队伍中,听着已经被收服的孔尼主教还有被他抓来,用性命威胁的骑士俘虏之自白。 这些自白都偏向奥兰的“忠诚”跟“勇气”,把整件事归究于维京人史蒙。 加油添醋的场面,说的这几个代表怒意上升。 奥兰更是以粗俗言语高呼,“操,这群维京老无法无天了,我用我的生命及荣誉发誓,会血洗他们,使你们相信本伯。” 四天之内,派往王国各郡的信使,都收到大会召开信。 信中阐明王国北五郡已经归顺埃拉王,所有维京人都投降,如果你们再不动作,将沦为麦西亚的附庸。 埃拉王信中提及,只要同意他的统治,并且在战争时接受出兵命令,他们对前王交的税,可以减半。 郡长们觉着利益更诱人,加上法统跟文化,同埃拉王源出一脉,所以都热切回复。 丹城之旅过后的第八天,国王跟奥兰集中所有力量,开始围堵史蒙领地,对其招降。 这一次,力量压倒性的悬殊。 爱丁堡跟卡来尔的骑士,都出兵支援,同时也赶来参加国王召开的大会。 奥兰用两郡名义加上哥蒙,围死史蒙东边方向。 国王亲自带领一部,从丹城出发。 加上埋伏在史蒙聚落的格洛克,米乔。 动员兵力逼近两千人,对于史蒙遭成毁灭性打击。 以往,这群维京人跟本地领主的作战,都极为单一。 几百人凑齐,接着选定一处,互相争夺,或者直接在某一目标,动员所有力量拼出高下 可这一次国王军来势汹汹,甚至不管他们已经受洗改信,只要有落单的维京人出现在天主士兵发现的地方,那就是屠杀。 恐惧蔓延整个聚落,他们甚至不知道,国王军队会从哪方面打来,四面八方都是敌人。 攻势持续三日,夜晚时,维京人甚至听到四面八方的吼叫声,战号声。 史蒙不想聚落被屠杀殆尽,选择派人出去会见国王,要把整件事说清楚。 国王同意,但需要史蒙亲自带人出来,讲述一切。 史蒙陷入两难,如果这是骗局?那他将输的一败涂地。 妻子劝他,“他们骗了我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战斗吧,史蒙,我将与你同在,即便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芙莉亚,如果留下来驻守这处半山堡垒,一旦被攻破,所有人都会死!我不想这么多人跟着我死,我们冲出去,死了就一起上英灵殿。” 最后史蒙动员所有人,准备朝防守薄弱的北面,面向爱丁堡方向突围,只要冲出那里,就可以躲入苏格兰的山区,那是最后机会。 可当他拼死作战,正朝北面退离时,队伍之中出现骚乱,米乔还有几个小首领突然反水。 被外人出卖,史蒙可以忍,但是自己人出卖他,这让他化身成一头疯狂勐兽。 可无奈难以对抗几倍力量于自己的敌人,只能退走。 而北面之所以防守力量薄弱,这也在奥兰跟国王的计划之中。 如果严守外边,维京人难以逃离,就会迸发意志死守,一旦放个路径给他们,他们有了另外生还可能,就不一定会死战。 奥兰要的就是他们逃。 人一旦逃离家园,士气跟信心将受到巨大毁灭,他们想着活命,毫无规律的逃,就是靶子。 如果他们在逃难中,又给爱丁堡的领主造成极大麻烦,削减的也是这个中立郡的力量,对国王或者奥兰都有利无害。 此刻,人命只是跳动数字,没有牺牲哪有将来的后方稳定。 主历865年9月10日,这日,根据后来的诺森布里亚王国日志记载,从达勒姆到爱丁堡,超过五百具维京人的尸体倒在地上 稍具规模的六处河川上,断手残脚随处可见。 被天主士兵收集而回的维京尸体,昭显这次行动的巨大胜利。 埃拉王因此次行动,而被称为“战神埃拉”。 9月11日,南丁,哥蒙的部队,挺进到苏格兰边境,追上最后一支史蒙队伍,残存者剩余不到两百人。 这一次,奥丁神没有庇护他,他失败了,近两千聚落领民,剩下不到半成。 没死的都成为奴隶,被一车车拉往南方去。 这天中午,一个孩子因为母亲的过度疲累,而在一处溪边提前诞生。 他哇哇落地之后,却不啼哭,好似知道母亲跟父亲的苦难,不再给他们制造麻烦。 百盟书 “我们快到北边了,很快就安全了。”史蒙安慰妻子,用烧红的匕首,帮忙切断脐带。 望着全身是血的儿子跟妻子,史蒙落下泪来。 “我会保护你们。” 可刚说完不久,森林中的鸟禽瑟瑟发抖,受到惊吓从林中冒头飞远。 地面传来震动,那是马蹄踏地的雄浑声,更使溪流上的水,闪起波纹。 战号声随之吹响,歌词是关于白鹰之主的赞词。 奥兰来了! 其他维京人听见后为了活命,先行逃开一群,最后就剩下跟随史蒙的忠诚战士,其中就有格洛克。 看着孩子,格洛克对史蒙道,“你走吧。” “什么意思?”史蒙警觉起来,手下的战士也将剑对准格洛克。 “我会保护她们母子。”格洛克说完,又让其他二十几位战士放下武器,并道,“史蒙从一个流浪的乞丐,成为首领,运气已经到头,跟着我你们都能活。” 芙莉亚哭了出来,“为什么!” 格洛克拔出长剑,“我不服气,仅此而已。” 吁-- 奥兰拉停战马,缓缓来到溪流外侧,发现要过这条急流,要花一番功夫。 他先远远望着前面的背叛与愤恨戏码,后对身边的手下说道,“我说过,要让孩子出生前就失去父亲,你们真让我失望。” 哥蒙低头不语,奥兰这混蛋,比哈曼,巴尔多,阿尔杰这些人,更加可怕甚至残暴。 南丁则拔出骑士剑,“阁下,我马上弥补过错。” 140. 六大郡长(记得看作者的话) 史蒙你快走!」 芙莉亚忍着产后虚弱疼痛的身体,抱着孩子起身。 为母则强,她撕裂布条,把孩子缠包身前,接着抽出身后的维京剑。 「我是盾女「芙莉亚」,我会保护我的爱人,去你妈的!」 这声音对着格洛克,透过风,来到另一边,河滩上的奥兰跟众人耳中。 「怎么能骂人呢,这粗鲁卑劣的女人,毫无修养。」奥兰随口应了一句。 「芙莉亚你疯了,别刺激他(奥兰)!」 格洛克说完,又对其他战士道,「你们想清楚,我跟你们一起长大的,难道我还比不过这个外人? 跟着我,一同向奥兰阁下效忠,你们会得到许多,「米乔」他已经成为一位骑士了。」 格洛克看着其他战士,用上威诱。 但其中两位战士把手中短斧抽出,随即投射过去! 「啊!」 要不是格洛克眼明手快,这两斧会送自己早一步离开人世。 但有人想要战斗到最后一刻,就有人想要存活,六位战士走到格洛克旁边,并看向史蒙,「首领,你走吧,我们不追。」 奥兰在河滩外看了一会,维京人迟迟不动手互相残杀,真无趣。 于是踢了一下马刺,随后胯下马匹吼喊的声音透出。 身后南丁统领的属下,接受指令,开始下马并牵着马匹渡河。 「保护好我的妻子!」 史蒙看见奥兰动了,跟格洛克几乎同时出剑,场面瞬间混乱。 渡河的部队高吼,旗帜飞动。 上面的白鹰仿如有灵,张牙舞爪看着这群维京人。 奥兰继续看戏,并用手拍着大腿,一派轻松,哼起正在构思的「白鹰之歌」。 「奥兰是伟大的神!全知全能的神!」 「高于一切,高于万物!」 「从英格兰到法兰克……」 奥兰唱到这里,顿道问向一旁的护卫亲兵,「你来接下一句。」 「阁下!我不认字。」 「唱!」 「您……您是我的父亲!」 卫兵胡乱回答,但奥兰显然很满意。 「回的好,继续想,哈哈--」 于是,荒诞场景出现,渡河的士兵持剑挥盾,甚至开始射杀逃跑的维京人。 而奥兰身边六人,则开始想歌词应付奥兰。 他们胡乱接话,奥兰却不在意,继续唱下去。 「宝剑斩杀敌人,生命卫誓助人。」 「白鹰的天空下,唯显本伯意志。」 歌声越唱越大,歌词越想越多。 奥兰跟士兵血液沸腾起来,过往七十年来,英格兰大地遭遇的苦难,他感受到了。 他的祖父被维京人战斧砍杀而亡,几个姑姑都被迫害致死。 父亲曾被维京人夺走家业,母亲千辛万苦,积累财富给父亲东山再起。 自己被维京人喂养狗食,关在狗笼之中,长达四日。 昆桑变的跟恶鬼一样,自己知道的,昆桑经常在夜梦间惊醒痛哭。 还有领内那些家破人亡的悲惨家族。 这不是「意气之争」,是三辈子都解不开的「生死之恨」。 史蒙跟格洛克互相残杀,逃亡的维京人受到南丁追击。 战斗声跟哭泣声,听的奥兰眼瞳泛红,强烈的恨意喷发。 「本伯不会抛弃你们,我会杀光所有入侵者!」 「我终将使英格兰只存一种意志。」 奥兰说完这句话,挥动左臂,接着卫兵拉着他的马过河。 当过了河滩,他跳下马匹,拔出不朽剑。 群属保护下,对着其中一条道路而去。 为您提供大神巧合巧的《不列颠之主》最快更新,! 140 六大郡长(记得看作者的话)免费阅读:,! 『』 ,最快更新最新章节! 是史蒙刚才保护妻子的逃走的方向。 「把所有抵抗,并受伤的维京人都带过来。」 「我决定了,刚才那首歌,便叫「白鹰的意志」。」 再过几年,再成立一个「鹰骑士团」? 奥兰哼着刚才战歌,面显平静,但杀心高涨。 一路走过去,手下把抓捕到的维京人带过来,随后放开他们,看他们朝着奥兰攻击。 当他们奋力举起抵抗,转瞬就被奥兰一剑斩过,接着血水喷溅出来。 开启军事重心之后,奥兰得到「防守者」。 十几日前,两郡一统,威望提升后,他更得到如何强化,这些战斗能力之条件说明。 甚至其他四种战斗能力,也能如此提升。 两种方式: 一:杀害具有强烈敌意,有能力对你造成伤害,且正在攻击你之人,其人能力越强悍,提升战斗经验越多。 二:依照获得特性,加重练习此项,提升该项技巧。 第一样条件把范围缩减。 作为领主,奥兰试验过让领内死囚对付自己。 可这群囚犯,把武器对着自己时,多半害怕发抖,心中的恐惧压过杀心。 奥兰斩了他们之后,一点没有提升。 偶有几人具有杀心,但提升的经验,他感受的到,几无增长。 所以这种方式,只能用在生死搏杀的敌人上,在广阔无边的战场,获益最多。 胡乱杀害没有武器,惧怕自己,且没能力伤害自己之人身上,毫无功效。 随意杀人增强实力这种事,不用想了。 要快速提升,等于要亲上火线,但战场瞬息万变,再强大的战士,都可能死于非命。 所以奥兰宁愿用眼下这种缓面提升的方式,一步步增强。 第二种就是得到什么能力,就去苦练这种技巧。 所以奥兰最近只要有空,也跟手下练习拆打格挡,防守反击,提高反应力。 被抓来面前的维京战士,成了奥兰的靶子,身上有伤,但又不重,这种靶子奥兰喜欢。 因为他们更恨自己,给自己带来的能力提升,比死囚更多。 有几人伤害很轻,那就不让他们手持武器,只能用双手拼斗。 带甲持剑的奥兰,一样轻易能斩伤他们,最后再对准他们要害,一剑毙命。 当奥兰追到格洛克跟史蒙面前时,手下已经贡献十三个维京战士的祭品给他砍杀。 001,001,0005…… 每杀一人,带来不同数值的提升。 奥兰金发被染红,不朽剑上沾染血水,战靴下还黏着无意踏碎的肠子。 但因每日提升的能力有其限制,无论他今日再杀多少人,都提升不了防守者这项能力。 现在他的战斗能力面板变成: 「防守者(422/10)—防守大师。) 「感悟点(18)—达到5,可选取触发力士,剑士,猎手,骑士等能力。」 「感悟点」是杀人之后,得到战斗经验积累。 奥兰如果细看,还会看到这身体过往今来,每一次的战斗资料。 其中在罗琳城堡睡房,对抗马库斯那场生死之战,感悟点提升最多,多达04。 因为那次突发其然,最为凶险。 按照现在这种稳妥方式提升。 大概再两三年,累积杀个一千人,一千条活生生的命,就能踏入防守大师地步,并且开启第二样战斗能力。 不过由于还有感悟点存在,也许中途就能提早开启。 人如果努力就能看见马上回馈,那就会有强大动力支撑。 现在奥兰每天能感受实力的提升,使他渴望战斗,热爱砍杀维京人。 为您提供大神巧合巧的《不列颠之主》最快更新,! 140 六大郡长(记得看作者的话)免费阅读:,! 『』 ,最快更新最新章节! 虽然手脚发胀,身体提升的异样感还没消除,但史蒙已经落入他的眼前。 他想杀人,继续杀! 格洛克手中的剑被史蒙打掉,负伤一旁。 右臂差点被削断,失血过多昏死过去。 要不是刚才南丁赶来帮忙,格洛克会被史蒙再补一剑,从腋下直穿心脏。 格洛克受伤难以再战,但南丁持剑保护着他昏迷的身体,使史蒙没法再攻击。 史蒙身边战士就剩三人,保护他的妻子,还有孩子。 奥兰一边走近,让人把格洛克带下去疗伤。 他还要用这个背叛者统治残余的史蒙部落。 毕竟哥蒙虽然软弱,谁知道有一天会不会变成祸害? 一人统领一支,分化维京力量,便于控制。等到不需要这两股势力,再分批铲除就行。 奥兰看着史蒙道,「国王让我来请你回去,好好解释一下「教士之死」,你怎么就一路发狂似的奔逃?」 「能不能让我的妻儿还有手下离开,奥兰,我的命可以给你。」 「你的命值钱?你就是一条狗,本伯之前看的起你,同你合作,没想到你除了咬骨头,还学会反咬一口。 你跟你的混蛋手下,一共袭击本伯庇护的城镇庄园十三处,因此伤残或者死亡的人数超过二百人,你说你该不该死?」 为什么你们这些维京佬,总是如此令人讨厌?」 奥兰接着看向后方道,「把那「庄园管家」带过来。」 奥兰不动,众人就这么围住史蒙等人。 随后一个穿着软甲的中年男子,从后边被其他骑士带过来。 「阁下。」中年男子对奥兰低下头,但对维京人存在天生的畏惧感,不敢多看。 「怕什么?怕本伯保护不了你?」 奥兰这么一说,这个叫「塔罗」的男子,马上摇头,「不是的,阁下!」 奥兰接着看向史蒙,「你想起来这个男人了吗?上回,本伯在一座村落跟你见面,你的营帐中跑出一个求救哭喊的女人,衣衫不整,接着你的手下一斧子将那女人的身体给劈开! 这个可怜的男人,几乎失去所有财富,还有几个女儿,都被你们玩乐逼死。 史蒙,你有罪,罪无可恕! 把剑放下,双腿碰地,面贴泥土。 把你自傲的奥丁魂忘了, 把你的铁骨折碎,像条狗一样跟本伯摇尾。」 塔罗听的瑟瑟发抖,奥兰看着他软弱样子,气冲心头,「本伯是你的领主,你的神! 我会庇护你们,我说过的,让你去学几种私刑的方法,现在可以用上了。 你的妻女惨死,敌人已经没有还手能力,如果这都怕,本伯先宰了你,送你去见他们。」 最近为了提升能力,奥兰杀了至少六十人! 一旦开杀,他的怒气就压抑不住。 碰到比自己力量更强大的领主还好说,而要是自己随心所欲,就能处置的手下,他的耐心就显的十分有限。 「我杀!我杀!」 塔罗握紧拳头,奥兰让人丢了一把剑给他。 塔罗举起后,对准史蒙,把话鼓到喉口,最后面红而赤,空挥几剑道,「我要送你这杂种下地狱!」 奥兰满意。 接着不朽剑高举,「本伯数到三,不丢剑,夫妻一起死,这孩子我会收为教子,让他喊我「父亲」,我会教他杀光所有维京人,如果是女的,我就把她赏给你,塔罗,任你处置。」 史蒙转身看妻子,那眼神让妻子害怕,直喊,「不要,不要丢下我们!」 史蒙最后一次抱住妻子,在其耳边低语,「活下来,帮我报仇,告诉孩子,他的父亲太傻了,你让孩子不要忘记身上流着奥丁之血,帮他取个维 为您提供大神巧合巧的《不列颠之主》最快更新,! 140 六大郡长(记得看作者的话)免费阅读:,! 『』 ,最快更新最新章节! 京名字,别学我,最后用上异邦人的名字,忘记故乡,忘却奥丁神赐给我们的荣耀。」 这一瞬,史蒙想起那个法兰克妻子,但心中爱意荡然无存。 她是天主派来的魔鬼,诱骗自己堕落改信,最后沦落到这种地步。 史蒙终于明白,为什么有时那女人,带着自己祷告时,会发出一种古怪可怕的笑声。 还有几次,用毒蛇般的眼睛看着自己。 临死前,他猜对了,一个被自己毁去一生的法兰克少女,没有反抗能力,只能用另类方式,完成复仇。 用她的善良跟软弱,欺骗这个杀害自己父亲跟母亲的男人。 使他改变信仰,使他抛弃武器,嘴念天主,不容于整个维京社会,最后少女还故意泄露此事。 牺牲自己,也让史蒙被送上乌普萨拉神庙,遭受献祭 带着满满不甘,史蒙终于放下剑,他的心好难受。 但肉体的难受随后而至,奥兰手下马上上前,对他拳打脚踢。 塔罗也跟着上前,用剑把敲在史蒙的膝盖上,一下又一下,把他两根膝盖腿骨几乎砸碎。 「带回去,送给国王,让国王在塞恩大会上,对那些废物贵族,虫豸骑士们,好好吹嘘他的功勋。」 奥兰说完,缓缓走近芙莉亚,在长矛手随时都能捅穿后者的状况下,她不敢拿剑抵抗,只是抱住儿子道,「我愿意嫁给格洛克,他刚才说过的,会保证我们母子安全。」 「放心,芙莉亚女士,本伯最守信用。」 抱过士兵送上来的孩子,奥兰笑道,「真可爱,十五年后,就能给本伯效力了,我要赏赐他一个英格兰名字。」 芙莉亚死命看着,害怕奥兰对孩子不利,但奥兰并没这种想法。 在芙莉亚抱回孩子后,奥兰对她微笑道,「你已经不是盾女,而是本伯手下的贵族妻子,记住,以后对领主要尊敬,否则,我会宰了你的。」 奥兰比着芙利亚的手跟脸,动了两下,后者反应过来,狠狠地连扇自己两下。 三天后,奥兰一行带着一百多维京奴隶回到丹城,把史蒙交给国王。 这时,王国已经来了六位郡长。 诺森布里亚郡长(国王):埃拉.诺恩。 爱丁堡郡长:蒂勒尔.布勒。 卡莱尔郡长:约翰.列卡斯。 约克郡郡长:格利泽.巴伊。 达勒姆郡长:奥兰.维杰。 耶苇郡郡长:厄尔.萨克斯(奥兰.维杰)。 其中的耶苇郡,奥兰先前派人把受伤老迈的厄尔,带出来露脸后,连让他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就将其软禁带回去,并由国王宣布,代理此郡郡长之位。 爱丁堡郡长蒂勒尔.布勒,身材中等,沉默寡言,要是用奥兰先前印象,以及维京人在他领内泛滥的情况来说,一句话:无能。 卡莱尔郡长约翰.列卡斯, 长的高头大马,说话粗鲁,交谈时,口水总喷的到处都是。 约克郡郡长格利泽.巴伊,则跟约翰相反,甚至在某些好男色的贵族来说,他长的眉清目秀,身材单薄,如果头发再长点,完全可以当成女人看待。 约克郡因为麦西亚人的入侵,这次格利泽轻车快马,带了十骑就奔到丹城,共谋大事。 带回史蒙时,这三位郡长跟随国王出迎。 奥兰指挥一百五十人与三百多维京奴隶,在埃拉王面前恭敬弯腰,给他做足面子。 随后几位郡长互相认识起来。 为您提供大神巧合巧的《不列颠之主》最快更新,! 140 六大郡长(记得看作者的话)免费阅读:,! 『』 141.我又想杀人了 双方在大厅中分席而坐。 大厅重新布置了下,仆人把一画作,或者干净的布,都取来挂着,作为装饰,并且点满蜂蜡。 将大厅照的灯火通明。 埃拉王等下将居于主位,奥兰被分配坐在左一位置。 这象征他的地位高于其他几位郡长,或者更受国王重视。 跟埃拉王合作,要时刻小心,在场的五位郡长中,就属“奥兰”跟“国王”带的人马最多。 一个怕死,一个更怕死。 带最少人的是年轻英俊的格利泽郡长。 麦西亚人已经进入他的领地,在确信埃拉王能够维护自己伯爵权利前,他也不想惹怒强大的邻居,所以此行保密,只有他身边几个近臣骑士知晓。 论年岁他跟奥兰同岁,但已经干了八年郡长,经验丰富。 他才一米高多点时,就从病死父亲手中接过担子。 这是八郡中人口数量第二多的约克郡。 百年前的黄金时期,约克郡长期作为国王主要居住并且发号命令的郡堡。 奥兰记忆中,去过这地方两次,不过都没机会见到这位年轻郡长。 格利泽出身名门,他的祖母也是阿尔弗雷德的外祖母。 母亲更是前任法兰克诺曼底公爵长子的次女。 如果不是维京人“罗洛”抢占这块广袤土地,那格利泽还将继承母亲权利,拥有一部份诺曼底的土地宣称权。 可维京人到来后,一切都变了。 等会便是晚饭时间,桌子上已经摆满银制餐具。 一旁还站着侍酒跟女仆服务诸位郡长。 女仆们抢着服务奥兰跟格利泽。 他们期待被这两位英俊富有的郡长看上,最好能成为小情人,从而远离卑贱的仆人生涯。 不过几位郡长其实心事重重,没人想调戏女仆。 接下来的大会,关系自身地盘,都想着怎么争取更大利益。 “奥兰阁下,久仰您的名声。”格利泽先举起桌上酒杯,对着奥兰。 “格利泽阁下,我的行会仰赖您之法令保护,在此表示谢意。” 奥兰一饮而尽。 后世记忆影响,他讨厌这种带酸的劣质酒。 可其他郡长却很快就沉浸于这种酒精带来的快乐,或者说“装醉”。 这可以避免等会碰到不想回应的话题时,装作体力不支。 众人简单聊着。 大多贵族即便再粗鲁,也知道对于不熟之人,不要冒然取乐,毕竟谁手下没个几百人。 气氛逐渐融洽,很快进入互相吹捧的环节。 等到埃拉王盛装出席时,场面已经热络。 除了几位郡长,还有几位埃拉身边的王廷近臣也在。 晚宴上,奥兰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王妃“海安”,偏生她也来了,还跟国王搭肩进入。 奥兰讨厌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但其他郡长可不这样想,有人更被风韵犹存的王妃吸引。 比如卡来尔郡长约翰.列卡斯。 他的眼神一直在王妃丰满上身游走。 “忠于领主”跟“想睡领主”,这两件事并不冲突。 “陛下。” 众郡长起身迎接。 埃拉跟海安从中间走道进入,按照惯例,起身的郡长会低着头,等两位陛下靠近时,对他们的弯腰亲吻手中戒指。 奥兰讨厌这种分享别人口水的举止,往常碰到这种事,多是用鼻子去碰,敷衍了事。 就在王妃从他身边经过,奥兰也低头时,海安却直接无视走过去。 这举止自然被其他郡长捕捉到。 当两位陛下坐定,厨师便开始上菜。 这是晚宴,同时也是塞恩大会前的“动员部署”,以及对奥兰不满的王国贵族发难之时。 前两道菜都是很普通的贵族食物,第三道是“炖鸽”。 但这菜的活物却先拿到众人面前,诸位郡长跟列席骑士也看傻了,这哪是鸽子,这是鹰啊! 三头鹰,其中一头毛色近白,就跟奥兰的白鹰家纹一样。 几位郡长虽然换上常服,但身上都绣制自己的家纹。 比如奥兰对面的格利泽,他身上红衣,便绘制着一头“金狮举爪”。 海安指着这些“鸽子”道,“诸位,你们看这像什么?” 卡来尔郡长约翰抢先回应,“是鸽子,如此肥胖的鸽子,我一次见到,我已经快流口水了,等会我要一刀插下去,享用这股美味,陛下。” 约翰同时忠于国王跟王妃,此前,海安已经交待他,宴会上要讽刺奥兰,最好惹他发怒。 贵族的家纹如果常见的动物或者花草,一般不会送上餐桌。 海安这举止,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她在针对谁。 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们等着看好戏。 “指鸽为鹰”! 但奥兰并没发难,只补上一句,“等会把最丰富营养的心脏,留给我,我也给它一刀。” 奥兰没有反应,等于变相圆场。 “听见了吗,赶快去弄。”埃拉挥手让厨子带走“白鸽”。 海安还不死心,对着奥兰笑道,“奥兰阁下,国王派到你身边,协助你剿灭维京人的古列跟孔尼主教,怎么没有出席? 今日是值得欢庆的日子,应该看见他们两人才对。” “陛下(海安),孔尼教士,正帮助我将这次,因剿灭维京人死去的战士,举行盛大祷告。 古列大人则担心没落网的维京人聚众作乱,正在耶苇郡巡视,您如果想见他,我明天派人送您过去。” 海安要是同意,等于自己把自己当做人质送给奥兰。 她恨得咬牙切齿,看着身边丈夫,示意他当场翻脸。 可埃拉王跟奥兰所谈,事关王位利益,远不是一个古列可以比的,加上奥兰的几百士兵,也在城内,从窗口看下去,还能见到白鹰旗,要是现在动手火拼,他将元气大伤,眼看着南三郡被麦西亚人夺走不说,说不定其他郡长还会产生不该有的叛逆想法。 埃拉避开这眼神,聚起酒杯告诉众人,“后日,我将审判恶徒史蒙,以后王国境内,将不再有维京盗匪出没,破坏安定。” “一切荣耀归于您,陛下。”众郡长回酒。 埃拉王接着看向格利泽,“王国还没分裂时,我见过你几次。 你父亲年轻时,我经常去约克郡拜访他。 那一座大教堂盖好了吗?有着无比气势长廊的那座教堂? 对,我想起来,装着圣人手指的那座。 我还记得你父亲从法兰克运来一种彩绘玻璃镜,造价不菲啊,武装一队骑兵都够了。” 连说多句,埃拉没给格利泽说话机会,用长辈看着晚辈的眼神,改看他人,“你们知道吗,那地方真美,走出城堡,左进半天路程,就有绿洲。 境内还有平原,丘陵,沼泽等景色。 罗马时代开辟的一条商路,依然还运行着,只要能打通麦西亚控制的地方,就能连接到威尔士跟爱尔兰……” 失去年轻的国王,总爱忆起当年。 几位郡长表示兴趣听着,但其实内心直打哈欠。 最后埃拉王道,“转眼这么多年了格利泽,你虽然忠于前王,但那是过往之事,今后,你愿跟本王一起,重新恢复王国光耀吗?” “陛下。”格利泽马上起身道,“您打退王国内的维京人,收复几乎所有的丹法区,您的名声已经传至约克郡,我接到您来信时,有无数骑士想要跟随我前来,我敬您一杯。” 埃拉王让他表忠,格利泽却顾左右而言他。 这态势很明显,或者说没见到足够利益之前,格利泽不会轻易倒向国王。 在座五个郡长,代表着六个郡的利益。 没出席的是“曼彻斯特”跟“阿尔德伯勒”两郡。 曼彻斯特郡长跟埃拉王有过节,郡长中效忠前王最力,还曾在战场伤害过埃拉,不过埃拉派人送信之后,已经收到该郡回信。 很显然,他们也不想被外国贵族统治。 埃拉对诸位郡长道,“两日内,另外两位郡长的使者就会来此,本王已经跟达勒姆郡长,奥兰阁下谈妥,将集中兵力,先把麦西亚人逐出,以后八郡集中力量,共抵外侮。 同时新的商业政令跟法律将会出台,以后王国内的货物将会降地关税,便于流通。” 这几天,埃拉王跟他的谋臣,已经开始规划怎么取得更大利益。 一国之内,国王是最大的贵族,这些郡长属于中上贵族,自己的利益强盛,才能持续压倒他们。 “等等,陛下,您说的是什么法令?”爱丁堡郡长蒂勒尔.布勒出言发问。 他一向中立,领内大股维京人丹法区,又北临苏格兰,内外压力及大。 每当王国有什么风吹草动,他总是如临大敌。 “既然这次八郡郡长都到了,那就重新商议王权法,及选出新的宫廷总管。” 埃拉王说起这些计划,便感觉全身充满力量。 八郡,整个八郡都回来了。 这才是真正的诺森布里亚之王! 今后,他的马车不会再穿行一两日就碰到其他郡长边境,就被人拦下。 今后,听他说话的人,会增加几倍,他有足够的力量,跟南方诸王在同一张桌上谈判。 他甚至可以派人到苏格兰跟爱尔兰,跟当地首领重新举行盟约,建造更为强大的外交网。 埃拉王满意的又灌下一杯酒。 “陛下,在讨论王国大计之前,我有个提议,想改变一下耶苇郡到爱丁堡的边界线,在那,还有一股维京人势力活跃着,首领被称作‘马尾哥蒙’。” 这话是冲着奥兰来的,奥兰放下食物,笑道,“他们已经改信,很快我就会规划到郡内,以后没有维京人,只有王国之人,蒂勒尔阁下。” “奥兰阁下,也就是说,这属于您的属下,那他们前几日又入侵我的领内,这该怎么解决?” 一旁的海安饶有兴致看着奥兰,没想到其他郡长也不服他。 “那您想怎么样?我去把哥蒙的头砍下来,作为礼物,送到您的床上。”奥兰身后的昆桑突然开口。 “小子,你说什么!”蒂勒尔对这话极为不满。 埃拉王冷眼看着,但还没到劝合之时。 接着蒂勒尔可怜巴巴的在众人面前,讲述近来领内遭受的各种破坏。 最后他更恭敬朝国王行礼,“陛下,请您发挥智慧,帮我公正裁断。” “陛下,这可是耶苇郡,我只是暂时代理耶苇郡郡长,并无答应分土权力。” “奥兰阁下,陛下之所以让您代理,不就是因为你上交的法律文书吗,上面清楚写着,您的先祖‘布兰爵士’,在主历702年-至712年这十年间,曾经统治过耶苇郡。” 列席的威廉,把奥兰伪造头衔法理,并上交国王文事的说出来,再道,“根据那份文书,您也有着统治耶苇郡的权利,既然蒂勒尔阁下提出,我想应该重视此事。” 随着威廉开口,更多的与会贵族加入讨论,奥兰陷入被动局面。 众郡长对于奥兰跟厄尔的一些事,也有耳闻,他们并不想王国封臣中,出现一位这么强的同僚,同时还能驱使维京人。 “哪封文书是……”奥兰预言又止,感觉十分为难。 “您想说那是伪造的文件吗?”威廉趁势追击。 “当然不是,是真的!”奥兰看着国王,希望他帮助自己。 后者顺势接话,“确实是合法文件,上面还有先代国王的印章,并按造厄尔阁下送上来的郡长代任书,表明在其身体恢复之前,都由奥兰阁下协助治理耶苇郡。” 埃拉说完,约翰郡长又抢话道,“既然如此,奥兰阁下拥有足够权利变动领地线。” 众口难压,奥兰只能退让,“唉,那就按照陛下意思吧。” 接下来又讨论起几件边境摩擦,但除了奥兰刚才服软外,关于其他郡长的事,都由两方退让结束。 臭气轰轰的外人城堡,并不安全。 奥兰将丹城堡分了一半。 晚宴结束后,奥兰带人回到城堡另一边的楼层,此地架起军势,明明也在安全的城堡范围中,却还立起木栅跟拒马,并且安排弓弩手警戒着,有如城中之城。 回到这一边后,奥兰露出微笑,身边昆桑恭维起来。 “阁下,这群蠢货,被您戏弄的团团转。” “你刚才可以翻桌,羊装怒火,把菜肴送到那个威廉脸上,这样更逼真。” “下次我会注意。” “阁下,您刚才是装的?”刚才也列席,但于角落站这的泰坦,张大眼睛道。 “泰坦,一个人走运时,就会有无数眼睛盯着你。 我们强大,便等于其他郡长弱小,我抓了古列跟孔尼,海安那女人肯定发疯一样要对付我,说不定还会找人暗杀我? 我们‘势强’却‘示弱’,可以麻痹其他人。 蒂勒尔今天的话,也是我提前让他说的,当我抓到史蒙后,就顺道跟他见了一面。 他没有野心,只要能永远治理爱丁堡就可。 我交给他的那些领地,随时有办法取回。 况且我们伪造的头衔法理,刚才受到诸位郡长跟国王承认,你们都听到了。 现在我并吞耶苇郡,名正言顺! 还真该感谢威廉,把话题引导到那,使我们得到‘无心之利’。 埃拉王看我们跟爱丁堡郡长起冲突,不会想到我们已经合作,这一票他抢不过我。 接着只要再拿一票,我们就有四票。 塞恩大会,要自有耕地超过五千亩的领主才能参加,但这次除了几位郡长,没有贵族参与。 他跟他的谋士,想要重新设置宫廷总管,可想而之,我不会拿到太显赫的位置。 这里我们要防一手,扶他上位,保证麦西亚人的势力染指不了王国,同时又分掉他的权利,跟他共治诸郡。” “共治,您是说‘国王之手’!”泰坦明白过来。 国王之手一般兼任掌玺(外交)总管,控制对外交涉宣战的权力。 凌驾于诸位总管之上,如果奥兰能出任,等于表示他就是副王。 这就是先前抓住孔尼后,要让他召开塞恩大会的主因。 以前自己是小男爵,一块村领,一个庄园的打,那叫“村斗”。 现在进入八郡体系,直接运用众人力量,踏在他们肩上,便可以升级为镇战,郡战,甚至国战。 月色照映下,奥兰缓缓走上楼层,看向另一边的国王大厅,对身边的昆桑道。 “你说,要是成为国王,望着这片天空,会有什么不同的感受吗?” “阁下,我不清楚。” “若成为国王,便将卡来尔郡给你,那个粗汉令本伯反感。” “那我也是阁下了。”昆桑面目狰狞,露出恶鬼般微笑,朝奥兰点头。 “你要帮我,我要借众人之势,等控制王国过半军力,反过来踩死他们!” “阁下,我会与您一同建立美好王国!” “我要建立一个五万人,甚至十万人,二十万人居住的广大都城。” “即使黑夜,远方的行人也能看见灯火通明的白鹰之城!” 奥兰伸出五指朝向天上,这一刻,他感觉只要自己想,月亮都能摘下! 权力,至高无上的权力! 国王。 “昆桑。” “阁下?” “我又想杀人了。” “那就杀出一个王国吧。” 隔日早晨,格利泽收到奥兰派来的士兵邀请,进入他的城区中,与他会见。 奥兰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想跟您缔造‘婚盟’。” “您说跟谁?奥兰阁下。” “我为手下最忠诚勇敢的骑士南丁,求娶您的妹妹‘阿莉昂’。” 谢谢小幽灵萨拉的盟主 应该是两个盟主的贡献了,衣食父母,承蒙关照。 只想说,你是我爸爸。 因为太多了,不知道说啥,你是我爸爸。 以上。 《不列颠之主》谢谢小幽灵萨拉的盟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42.国王没有兄弟 (谢谢铁甲依然书友的堂主) “就是外面那位非常勇勐的十字骑士?” 昨天南丁跟着奥兰一起入城,虽然没有进入晚宴场,但格利泽也看到奥兰主要手下的样貌。 南丁很让格利昂记忆深刻 高大勇勐,比僧侣还长些的黑短发,眉眼间一道浅战疤,不止没有破相,反而让人看上去更加坚毅。 作为贸易伙伴,奥兰手下在教堂斩人之举,格利泽也听到一些。 像这种英武骑士,格利泽也喜爱,但那是作为骑士手下存在,而不是妹夫。 于是格利泽道,“奥兰阁下,昨晚晚宴结束后,陛下也跟我谈起这件事,说要帮我介绍一位出身高贵,品行圣洁的贵族,您突然这么一提,我一时难以回应。” 格利泽深知,当人碰到难以拒绝的事时,可以搬出新的问题,用别的人来压制问话者。 国王确实有提起,可能也有那意思? 但格利泽当时回应的是,已有领内贵族已经对妹妹求爱,把国王的话先给胡弄过去。 眼下奥兰又问,自己便又搬出国王来。 贵族间的子女,为了早点成人且统治,一般成婚甚早,连格利泽自己都是十岁成婚。 他的双胞妹妹也在十一岁就被迫嫁人了,这男人还是辅左他的领内重臣之一。 只不过后来这妹夫去世,妹妹年纪轻轻便成为寡妇。 “阁下,南丁骑士是一位充满七善的骑士,会保护好您的妹妹,这不只是两个人的婚姻,更是两个家族的结合。 我的父亲看待南丁如同养子,还给他使用维杰姓氏的权利,他与我如同血亲。 阿莉昂小姐的到来,将会让我们的同盟,坚不可破,我们的地盘也将连成一线。 以往因为我们的边境靠海,维京人入侵频繁。 但结盟之后,我们共同成立一支‘海边守备队’,保护领民跟财富。 而这只是开始,我们会得到更多,您不会只是郡长,更会成为宫廷重臣。” “我,宫廷重臣?”格利泽苦笑回应。 他想过这事,但也知道自己的实力跟威望,难以争取太好的位置。 约克郡是肥沃土地,郡长排名应该在前。 可惜他上台时太年幼,领政被几位辅政骑士搞的乌烟瘴气。 还有属臣跟前王勾结,把自己作为郡长的权力跟土地分出去,一度严重威胁自己统治。 为了自保,他忍痛把妹妹嫁给一位,当时丧偶的骑士重臣。 双方年纪差了三十岁,但格利泽也因此保全自己,直至后来成功收回权力。 格利泽的出身比奥兰还好些。 可他的父亲不以勇勐着称,也没留下类似南丁这样勇勐的骑士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没有发生奥兰那样的维京遭遇,对待信仰,也保持一定虔信,杀害敌人或者亲族,都采用软弱手段,使领内共尊他的声音,拖延数年才恢复。 “格利泽阁下,国王能给你找什么样的人?” “这我可不清楚。” “那我帮他说吧,王廷较有身份,年纪又合乎您妹妹的,也没几人。 陛下手下骑士虽然不少,但都是他随兴所封,一群封地不过几十亩地的骑士,打起仗来,一套骑士装备都凑不满的大有人在。 一个叫亚历克斯的盗墓贼,是骑士。 一个叫亨利的外邦人,在边境杀了几个人,也是骑士。 还有能吹几种乐器讨他欢心的宫廷小丑,都成为荣誉骑士。 不问出身,不管来历。 听过南方诗人传唱的那首美人花吗? 我女亦女,大奸大恶! 陛下品行败坏,赏罚不公,他的手下有样学样,都是一群废物。 能给你介绍什么人? 但最重要的是,他缺少诚信这个美好品质。” “咳咳。”格利泽假装没听到奥兰污辱国王,干咳两声。 可奥兰随手取出一份文件,丢给格利泽,“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嗯?”格利泽接过后,浏览了下,眼神闪过警戒。 但在收回权力前他就经历过两次暗杀,知道无论什么事,都不要当下发怒。 他依然嘴角上扬,眼睛眯起,显出酒窝回道,“这是哪来的?” “这是埃拉王赐给一位叫‘萨尔斯’的男人,封他为约克郡男爵的正统法理文书,还说将来自己成为国王,萨尔斯就是约克郡伯爵。”奥兰道。 “那这个男人呢?” “就在我的手底,如果埃拉王成为你我的主人,而又有人在大会上通过这份文件,等同国王要剥夺你最核心的领地,赏给一名外人。” 格利泽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奥兰没给他思考机会,继续紧逼,“这份文书我可以交给你,这个人永远不会踏上你的约克郡。 《一剑独尊》 你我都是郡长,我们的利益应该共同一致,国王才无法撼动我们。 作为王,我并不认可他,但他是眼前最合适的人选。 不过,我不会让他把‘绳索’套在你我头上。 除了找你,我也会找其他郡长,你不同我合作,那我只能寻求其他郡长帮助,让陛下实现这个约定。” 奥兰说到这,就形成半劝告,半威胁的口吻。 “奥兰阁下,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请注意您的语气,我可以带人回去,不参与这场大会,我的约克郡有近千士兵,可抵抗任何危险。” “那可真了不起,格利泽阁下,但如果您走了,这份文书就会做实效力,我会提议七郡郡长一起带人瓜分约克。 届时,您就剩下两个选择,灭亡,或者投靠麦西亚。 但即便您投降麦西亚,他们凭什么庇护您? 法统上,埃拉殿下是您天然的君主。 现在麦西亚人正在对抗维京人,他们能保住您吗? 万一两败俱伤,被维京人重新突围,那后果非同小可。 不当我的朋友,就是敌人,如果您走出这里,又没谈出一个结果,我那些粗鲁的手下,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 “您疯了,您是我见过谈判最疯的贵族。” “我喜欢直接点,我怀抱极大诚意想要同您结盟,而事实上,我也遇到极大麻烦,非您不可。您昨天也看到了,王妃也不满意我,还有其他郡长。” 奥兰故意自曝其短,以便博得更多信赖。 接着仆人送来早点,奥兰推了一份到格利泽面前,“一起用吧,保证无毒。” 格利泽接过后大方用起来,两人刚才的火药味荡然无存。 格利泽一边吃着,脑子飞快思考怎么办? 他可没有一千人,奥斯伯特王这次战死不说,还使三郡兵力折损惨重,所以被麦西亚人抓住机会,要强行威压三郡。 八郡重新一统,组成联盟是当下最好对抗外敌的方式。 当两人盘中食物都吃的差不多时,格利泽提出条件,“约克郡的地盘您不能插手,另外要帮我扩展在南三郡的影响力,我有一部份直辖,在我还不能亲政时,被奥斯伯特王取走,现在归属阿尔德伯勒郡。 前王虽死,现在郡长代理人是他的私生子‘小胖子弗兰克’,前王刚战死时,我就派人知会他,但他没有还回土地的想法。 看现在这态势,他无法成功继位,但可能会退一步,寻求认可,把合法郡长的位置坐稳。 我失去的那片土地,上面住着五千人,若能回到我的手中,约克郡会强大许多,您也会得到一个更可靠的盟友。” “弗兰克”这个名字跟外号奥兰查过,有‘自由’跟‘法兰克’的意思。 因他的母亲是法兰克人之故。 前王说他的母亲是贵族,但大多廷臣都认可是一个被卖到英格兰的妓女,走运进了宫廷。 这小子本来被养在民间,但后来前王的继承人陆续死去,他便被接回宫廷。 不过认知也仅此于此,既然格利泽提到,奥兰多问一些。 “作为领主,没有尊贵的血脉,那还能靠着武力或者计谋,他能打或者有其他英明统治手段吗?” “他身材粗矮,圆滚滚的像颗球,有别于高大英俊的前王,因此被称为小胖子。 但力量惊人,十分精通骑术,上一次南方打退肯特的维京人,就是左脸女王冲阵败敌那次,他便发挥出色,直接对上海斯泰因的主力部队,而毫不畏惧。” 从这些话可以看出,格利泽对于弗兰克武力有很高评价,不过治理政治方面,格利泽只道,“他厌恶别人讽刺他的母亲,甚至到了容易起怒的状态。” “这样的出身,注定无法成为王,既然他肯来参加会议,谋得正式郡长之位的机会很大。我可以帮你运作一下,干杯吧,格利泽阁下,庆祝我们的同盟诞生。” 奥兰说完,举起装着清水的杯子。 可格利泽连忙表示还没完,摇头道,“还有一个条件,我要先验证一下南丁骑士的资格,将他派到约克郡来,我观察一阵再说。” 上一回,格利泽为了自己,把妹妹送出去,几年时间,她从一个花季少女,成了一疯颠又骨瘦如柴的少女。 格利泽将她嫁给了一位残暴的老骑士,毁了她一生。 外面流传,阿莉昂这位贵女,月亮一般的美貌,身有体香,通晓各种淑女礼仪。 实际上,一米七的少女,却只重八十斤,身子单薄的某些骨头都突出来。 她害怕光明,喜爱躲在床底。 因为以前她靠着这样,躲过丈夫多次残暴殴打。 当格利泽大权在握后,他把这个骑士骗到一处暗房,打晕他后,扒光衣物,接着关上房屋,放入多条没有进食的恶犬。 三天后,格利泽再进去看时,一点骨头都没留下,对外宣称这个骑士得病而亡。 这一次,格利泽无论如何都想给妹妹找个好人,既然奥兰威胁躲不开。 那就从中占取利益,让他帮助自己夺回失地。 把南丁找来自己领地,既能保护妹妹,又能看看能否收服这位强大的骑士。 两人又交换一些细节。 最后奥兰拿出一把匕首出来,朝自己的手臂割开,血流入杯中,接着奥兰把匕首丢给格利泽道, “让我们使用古老的仪式起誓,你我的血混在一起,各入其肚,我们的同盟会坚如磐石,反叛毁信之人,将死于非命。” 格利泽不愿意干这种事,可骑虎难下,最终只能照办。 血杯中涌入酒水,两人各分一杯。 随后格利泽表示告退。 等格利泽走走出去后,奥兰吐出这一口血酒在地上。 誓言从来只加诸弱者身上,他一点不信,也不想遵守。 并喊道南丁进来,直接告诉他,“我帮你找了个妻子,是约克郡第一美人,格利泽伯爵的妹妹,我会给你准备礼物,提升你为男爵,把战死的加齐,他手中一半领地都分给你。” “阁下!” “不用惊讶,这是身份相符的婚姻,我派出去的行会商人告诉我,约克郡的女人,只要见过你妻子阿莉昂的,都想拥有她的脸。” “我听说她有丈夫?” “已经去世了,这场婚姻会为你我带来很大的帮助。” 奥兰喊南丁进来只是宣布,而不是询问。 南丁有些不知所措,奥兰却道,“你杀人时没有一点惊慌,现在一个女人就让你乱了?妻子最大的帮助是帮你生育后代,不要相信狗屁的爱情,忠诚才是一个骑士应该时刻谨记的。” 奥兰说完这句话,南丁低下头来。 于是,又恢复“君贤臣忠”的画面。 奥兰把手搭在南丁的肩上,“如果父亲能活着看到这日,想必他会开心的流下泪来,你是我一辈子的兄弟。” 兄弟? 当南丁对上奥兰眼神,这一瞬间,他明白,自己跟阁下再也不是兄弟,而是骑士跟君主。 随后他单膝下跪,回道,“一切遵从阁下吩咐。” 南丁心中苦涩,奥兰嘴角上扬。 这才是奥兰心中,属下应有的样子。 国王没有兄弟。 同一时间,格利泽走出奥兰房间,回到自己的居住处后,把袖子一甩,酒水洒了出来。 刚才喝血酒时,他用手袖遮住,把酒倒了进去,并没喝下去。 想到刚才被逼那幕,他年轻俊秀的五官上,显出恨意,桌上的摆设被扫落地面。 “奥兰.维杰,去你妈的” 当晚,丹城堡暗流涌动,每一位郡长都互相见面,许诺条件。 属于奥兰最大对手的海安一党,也秘密筹划着大事。 奥兰也没闲着,见完所有郡长后,感到不够稳妥,便把昆桑还有萨尔斯找来。 开口就是,“我刚才听到,王妃提议延后三天开会,说教士们领有的土地数量足够,也要参加,再多一票,我们的优势就不够了,而且还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贵族也加入,比如王妃自己也有封地,应有一票,这女人不知道密谋什么? 我要稳妥,不容许事态超出掌握。” “阁下,那我们要优先说服谁?” “说服不了的,眼下时间太短,我们背负恶名流言,虽然全推给史蒙,但教士这票不会是我的,其他郡长我今天都谈了下,各藏心思。 既然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出问题的人,把这位王廷主教给我暗中宰了,顺便叫南丁去君临,用最快速度,把序列第二的孔尼接来,还有把古列跟厄尔” 杀害神职主教,这种莫大恶行在昆桑跟萨尔斯听起来,不过是一场稀松平常的暗杀。 所以奥兰找他们两人讨论,如果这种事告诉南丁,那就会看到他的为难。 手下也许都忠诚,但有各自底线,需用不同方式利用。 现在,奥兰有一点是其他贵族难以追上的优势,便是他行事毫无底线。 或者说恶行已经超越其他人能想象的地步。 143.飞翔天空的恶魔(谢谢贝里书友的舵主) 当清晨的一缕阳光升高时。 大地从冰冷黑夜进入温暖早晨。 但有时黑暗可以避开罪恶,光明反到使人难以生存。 早晨六点多些。 一群麦西亚人闯进阿尔德伯勒郡南方,靠近麦西亚北面的一处村庄。 这群队伍一共二十四人,三分之二佩戴软甲,剩下的是兽甲跟铁甲,四人手持长剑,其余都持有单手斧或者短矛。 队伍中还有四人背着弓弩。 他们面黄肌瘦,已经几日没有吃饱,伤痕在每个人身上随处可见。 农人吓的躲进屋内,这群士兵横行无阻。 “听好,根据‘奥斯伯特王’与伟大的麦西亚‘伯格雷德王’盟约,现在我要征用你们庄园的一切,从泥土到房屋,从牲畜到人力。 但你们放心,不要那么多,只要准备好五日食物给我们带走。” 一位骑士来到广场,把村中最有身份的庄园管家叫出来,接着用剑对准他的心脏。 “大人!这么多人的五日份食物,实在难以负担。” “闭嘴,我的耐心有限,把我要的东西准备好,否则你的心脏会被戳破一个大口。” “大人,我们已经没有任何食物,您看看周边麦田,已经被上一支麦西亚来的军队全收割走,所剩麦苗连您的脚踝高都不到。 整个庄园,连过春播种的种子都没给我们留下,还有您看那边……” “够了!我的耳朵不想塞满废话,你知道肯特的维京人,已经在五日前迎来援军,再过不久,卑劣野蛮的‘拉格纳’就要来了,没有我们保护,你们连命都将失去。” “可上一个大人说,拉格纳已经来了啊!” “你懂什么,先前来的是他的儿子‘无骨者尹瓦尔’,几百条龙船从爱尔兰航道进入,多亏我们麦西亚士兵挡住前线,否则你们现在都跟肯特人一样,成了亡国奴隶!” 岛上贵族都讨厌维京人,但又喜欢把他们挂在嘴边,用来威吓什么都不懂的领民,利用恐惧,收上的税往往比不威吓还多。 管家见哀求不管用,掏出身上一封盖着贵族印章的羊皮纸。 “这是上一位大人留下来的手令,他说如果再有麦西亚的贵族大人来征收物资,让我拿给他们看。” 领头骑士看了一次,陷入沉思,随后收回自己袖内。 遗憾的是,他是文盲,这是谁家贵族的家徽他不懂,也只认得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自己,一个是国王“伯格雷德”。 “求您了!” “抢!” 骑士失去耐心,一脚踢开管家。 昨夜他们差点迷路,最后走到这座庄园。 一开始还怕庄园有领主私兵保护,等到天明后,看见是普通庄园,动起歹念。 如今前王战死,麦西亚人将统治南三郡,趁还没交接清楚前,随意抢劫,也不怕事后追究。 不过七八十人的庄园,禁不起这样一轮又一轮的强盗行为。 庄园管家瘫软广场,神情茫然。 这骑士等于把已经瘦的皮包骨的村人,又扒掉一层皮。 找了一会,几乎挖空所有,见无法再得补充,骑士让人拿来一张旧皮。 接着上前随手画了个无用图桉,对庄园管家道,“如果再有人来,就把这图桉给他看,说你们已经被提前征收。” 随后这骑士喊道身边人,“快去跟贝里爵士会合。” 时近中午,一位贵族带着仆人来到。 这贵族穿着崭新锁子甲,腰间宝剑的剑鞘上,满是宝石。 身边仆从也一身劲装,要不是身后插着徽旗,一看就是护从,只怕也会被当成骑士。 贵族赶了许久的路,但见到的已是人去屋空的庄园。 “又来晚了。”贵族对身边仆从道。 “阁下,这怎么办?国王让您兼管阿尔德伯勒郡,可王国北面其他参战的贵族骑士们,现在到处作恶。” “混蛋……去最近的麦西亚军队驻地!” 两骑快马飞奔,中午过后已经穿过成片的林地还有沼泽,来到一处矮小堡垒附近。 上回这里是南方联军发动总攻,第一波从肯特维京人手中抢回的据点之一。 此刻到来,依然可从残破的堡垒,周边被恶火吞噬的林木中看出当时之惨烈。 堡垒上悬挂几面徽旗。 旗上左右两匹白马,马身前蹄高举,踏在一面蓝色山盾上,山盾上面有头大熊,其头上顶着花冠。 白马象征速度,蓝色山盾是一座名为“蓝堡”的要塞,上头那只大熊,象征武力,头顶花冠是最伟大的麦西亚先王“奥法王(主历757-796年在位)”,他最喜爱的白玫瑰。 奥法王时期,总赏赐花冠给臣属,有这种花冠头饰的家族,基本都兴起于当时。 蓝山,白熊,花冠。 这些东西组合起来,便是国王身边的最信赖的军事贵族“贝里”。 讨厌他的人都称呼他“毒舌贝里”。 但大多相熟的骑士,喜欢喊他为“快剑贝里”。 “你们是谁?”挡在前方的士兵阻问道。 “告诉你的主人,‘国王特使’来了。”这位贵族身边的护从举起徽旗,上面是一头红底白狮,白狮高举四肢,身边有十颗星辰闪耀。 “白狮十星旗”,王国只有一个贵族家族使用,属于王族分支。 士兵马上禀告,不久后,贝里男爵带着护从骑马出现。 熟人见面,份外不悦。 贝里男爵看着白狮十星旗道,“您怎么到这战乱地方?奥托阁下。陛下不是派您前往南方,作为与威塞克斯的联络大臣吗?” “贝里爵士,我跟陛下请求到这,而我进入这块郡土才四天,就听到七次,不同贵族犯下的扰民行径,陛下让你们友善接管,不是让你们学习维京人,四处散播恶行。” 贝里听完,有些不快,但看在奥托是郡长,又是远支王族,保持笑容道。 “现在太乱了,您知道的,维京援军要出现的消息,四处都是。 奥斯伯特王自己战死也就算了,还因冒进,连累东盎格利亚女王军也损失不少,有些罪犯都是失去队伍的东昂格利亚士兵所犯,与我们无关。” “真正的贵族不会推卸责任,贝里爵士,我现在命令你接受我的指挥,带我去见弗兰克郡长,同时约束你的手下,否则我会在王廷会议上,忠实跟所有总管大臣及陛下,谈及您该付出的责任。” “去吧,奥托阁下,随您跟陛下说什么。”贝里准备离去,可奥托怒骂道,“你这个逃跑的懦夫!” 贝里转身,先怒反笑,“说的太好了。” “啪--”他鼓掌道,“四十年前,威塞克斯王埃克伯特入侵麦西亚。一万士兵交战,主宰整个英格兰的未来。 你的祖父,时任国王之手兼我方主帅,却专断无比,不听劝阻,最后被打的丢弃盔甲,像个逃犯一样跑到森林躲了两天两夜。 蓝堡派出三百人支援战争,为了保护你祖父,只回来二十人。 可你的祖父却将责任推给其他人,我的祖父还因保护不力,被问罪没收一半封地。 接下来,你的祖父为了控制权力,又挑起其他郡长跟国王之间的内斗。 内战爆发,外有强敌,麦西亚就这么衰落下去了。 但你祖父死时,却举行国葬,埋骨在历代先王长眠之处的‘雷普顿’。 这公平吗? 你的父亲一出生就是郡长,却因严苛统治,引发叛乱,还将动乱引到其他领郡长领地,最后舒服的躺在女人床上死去。 这算什么贵族? 你五岁就可自由进入王廷,十二岁就去罗马朝圣,你凭什么? 真正的贵族,勇于肩负责任,不安于享乐,善于思考,顾全大局。 你们三代人,没对麦西亚有任何贡献,却因王族身份,占尽好处。如果你是贵族,那就拿起剑,杀几个维京人,或者把威塞克斯日益扩展的势力限制住 但你却因害怕危险阿尔弗雷德,拒绝出任联络官,也许贿赂了几个王廷贵族,所以说动国王让你跑到南三郡,直接成为郡长,坐享其成。 《剑来》 现在肯特地区的维京人又增多了,已经可以确定拉格纳主力随后就到,就算他那些混蛋儿子不全来。 仅他一人,就能招募超过五千的维京战士。 维京人抢光肯特一切,你只看到我们的人抢了诺森布里亚,但你知道我们支援多少物资给肯特那些流民,你知道军队补给负担有多重吗? 我一个人都不会派给您,既然您身边仆从都有如此豪华的装备,大可以从自己庄园拉出一支骑兵队,直接进入弗兰克郡长的城堡, 您持我的手令,任何地方都不用检查,一路畅通。 到了城堡后,用您在罗马学到的那一口流利丁语,说服那小胖子跪倒在地,痛哭忏悔。” 奥托被贝里这一番话说的头晕目眩,又怒又急,最后暗然离去。 主仆并行,走了几里后,在一处有水源的溪边稍作休息。 查尔去上游打水,可回来时,却见到奥托一边流泪,一边朝太阳升起的方向祷告。 查尔回来动静太大,惊扰奥托醒来。 奥托擦干眼泪,转过身去,整理好后才重新面对查尔 主仆无言,就这么安静坐着。 过了会,奥托问他,“你跟我了十二年,比我父亲跟我相处的日子都久,你觉着贝里说得对吗,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您是我见过最仁慈跟虔诚的领主。” “可这两样东西,好像越来越没用了。” 随即奥托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查尔听的。 “我们佩里家族的第一代,是先王彭达王(主历626-655年在位)的第三个儿子,这是麦西亚的霸权开端,当时麦西亚还没信仰基督教。 虽然强盛,但贵族跟领民因信仰问题,衍生多种冲突。 是我的先祖说服继任的兄长希尔王,完成国中基督教化,所以我的家族格言才会是‘以主之名,神治愈我’。 你知道白狮身边的十颗星什么意思? 我的先祖跟随彭达王对外拓土,十战全胜,所以才有十颗星。 到了奥法王时期,我的曾祖父还替国王出使法兰克,当时带回查理曼的书信,上面写着敬不列颠最高统治者,我的兄弟奥法! 金币上是奥法王的头像。 威尔士人被他建立的奥发长城挡住。 其他六国每一年都要派人来到麦西亚庆贺他的生日” 奥托的泪又留下,可他说的停不下来。 “我从小就经常梦到彭达王跟奥法王,他们告诉我,历代先王正在哭泣,要恢复麦西亚的光荣! 父亲也相信我说的,所以把我的名字改为奥托。 十年前,我满十二岁生日那天,花了庞大财富,租用三条船,横渡地中海到罗马城。 在圣彼得大教堂附近住了一年,接受宗座的教诲,还收购大量经卷跟书本回来。 可这些只换来一个更加贫瘠的领地,还有一个‘狂热者’的外号。 我想要振兴家族,但国王交给我的任务,一次又一次的搞砸。 贝里说的对,我害怕阿尔弗雷德,所以我逃跑了。 我梦想做成一切,却什么都干不成。 贝里比我还小一岁,却是握剑的天才,十三岁就因镇压叛乱被封赏土地。 我到现在却一亩土地都没增加,反而还把父亲留下的领地,变成仅剩几百人的城镇。 名为郡长(伯爵),却连一个大骑士都不如。” 说到这,奥托看着查尔,“是我教你骑马拿剑的,可半年后我就打不过你了。跟着我会埋没你的天赋,你是骑士的儿子,早该继承父亲领地,我却把你们的领地都丧失了我决定了,你跪下,查尔。” 查尔跪下后,奥托把骑士剑顶在他头上,高喊天主跟国王之名,接着将他一半的领地都分给查尔。 查尔整个身子都因喜悦而发抖,他只是私生子,自幼体弱,跟的第一任主人是大奥托一岁的短命兄长,在其身边干的都是脏话。 帮主人排泄完擦屁股,充当主人心情不好时的出气物。 但奥托从没有对查尔进行羞辱,去罗马时,还告诉查尔,“听说接受宗座赐福,喝下圣水,就可以治愈身体,我带你去。” 跟着奥托,查尔学会骑马拿剑,书写礼仪。 在查尔心中,奥托是无可取代的领主。 “阁下,那一年在罗马,宗座给我祝福时说,一个正直勇敢的人,不沉迷欲望,饿了才吃,渴了才饮,碰见不义的事就出手帮助,对身边的朋友应当康慨,碰到麻烦,便主动面对,时怀感恩之心。 查尔说完,双膝跪地,对着奥托献上最隆重的祝福,“请您不要气馁,现在换我来帮助您,我来帮您完成梦想。” 头重重磕地。 “卫您之名,奉献吾生。” 这八个字,查尔将用命来守护。 当埃拉王的信件传到曼彻斯特郡。 不到半天,曼彻斯特郡长“卡塔纳”就做出一个决定,派人去见埃拉。 可刚过一天,王妃海安的信件也传来。 看完内容他决定亲自去见埃拉。 把郡内事务交给信赖的廷臣跟长子后,他只带了十人前往丹城。 但走至一半,却在路上碰到自己的卫兵抓捕几名维京男女,准备送到最近的城镇行刑。 卡塔纳觉着其中一个维京女人有些面熟,于是让人把其带过来。 随后卡塔纳的眼神变换几次,骂了声,“操,是你!” 两年前,卡塔纳的妻子生育第五个孩子后难产死去。 卡塔纳准备重新迎娶一位贵族少女,当时将近十五岁的莎丽,也曾是人选之一。 不过厄尔要价太高,最终卡塔纳权衡下,娶了一个能给自己带来财富的寡妇。 女人嘛,容貌排在最后,利益才是真的。 卡塔纳第二句话是,“谁把你变成这样的?” “飞翔天空的恶魔。”莎丽复仇的火焰,开始点燃。 “恶魔?再能飞,我都能射下来。” 144.郡长卡塔纳 飞翔天空的恶魔,稍加思索,卡塔纳就知道是谁。 弑亲禽兽,一统全郡,国王女婿,教堂比武,他在诺森布里亚的名声,越来越响。 最近这人还同国王发出北五郡扫荡令。 卡塔纳虽没见过近来极出名的奥兰,但若说起奥兰的父亲,卡塔纳却有印象,是位英勇的战士领主,曾经在战场上比过高低。 接着卡塔纳仔细看着莎丽,问道,“北面传来,说英勇的骑士克来登,跟厄尔阁下之女,双双命殒教堂,化成蝴蝶,你复活了,那克来登呢?” “死了,火焰吞噬了他。” 提起这叛徒,莎丽无论何时,都气的发抖。 心情稍微平复后,她看着卡塔纳,“我想跟你来场交易。” 承认身份是无法之举,否则自己将被这群天主士兵送上断头台。 奥兰跟国王扫荡牛颈时,对领内维京人大肆搜捕,一部份北逃,剩下一部份归顺,并被重新编入马尾哥蒙手上。 带着受伤的阿布,躲藏几天后,两人见到东面无法通行,转而西进,到了卡来尔郡后,他们行走山林躲避边境士兵追查。 还发现一伙逃亡的维京人,有男有女,最后凑在一起,互相扶持。 阿布作为一位首领,又有武力,虽然还没伤愈,但也作为众人的临时首领。 阿布到过爱尔兰,想去找那边的维京人领袖。 莎丽不打算跟他们一起,不过她孤身一人,需要保护,暂且同行。 国王已经跟奥兰狼狈为奸,只能再往南。 她打算去投靠威塞克斯。 阿尔弗雷德公正贤明,传说世间不公之事,到其手中,都可以得到解决。 将自己的遭遇告诉世人,让教士跟领主们帮助自己。 这是个梦想,毫无能力跟财富的她也许失败,但还是要试试。 几人如惊弓之鸟,躲藏多次追捕,无奈还是失手被擒。 不幸中的大幸是--碰到卡塔纳这熟人。 “交易?”卡塔纳不知道这女人想说什么,但他起了兴趣。 卡塔纳把莎丽单独挑出来,想先把这群维京人杀掉。 她身边八位维京人除了阿布外,全都变色。 “您不应该杀了他们。”莎丽阻止。 阿布看着挺在身前的莎丽,联想起几日前,她细心的照顾。 明明生死关头,但眼下他的眼神只存莎丽。 虽然她是基督徒,可却救了自己的命…… “莎丽,维京人可是我们最大敌人,你穿了他们衣服就帮他们说话?” “阁下,侵害我们利益的才是敌人,而敌人有时也会变为朋友。” “你说清楚。” 看见莎丽眼神,卡塔纳让身边人都退下去。 随后他跟莎丽走出多步,身边都没人后。 莎丽先道,“我们一路南逃,进入‘曼彻斯特郡’时,就在山林碰到几个猎户,听到传闻,爱尔兰的维京人将进入英格兰,国王跟奥兰杀了这么多维京人,早晚会被报复,要是威塞克斯跟麦西亚挡不住肯特的维京人。 将有更多的维京人闻到血腥登岛,会是一场大风暴。 您应该为自己想想,减少无必要的杀戮,这些人中有一人,是爱丁堡丹法区的一位小首领,有点身份,将来也许可以帮您的忙。” “传闻永远当不得真,自从肯特失陷,南方情报一天一个样,上个月我还听到步行者罗洛已经从‘黑斯廷斯’登入。 几十年来,维京人只是入侵一番就走,这次结局依然相同,他们都会被赶出,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那我就让他们多活几天。” 见卡塔纳松口,莎丽心中一松。 保住这群维京人性命,是莎丽想要争取更多力量之故。 一个女人想要报仇,非常困难。 她的性格底线已经降低,如果连威塞克斯也帮不了自己,那就是踏上维京土地,学习成为一位“盾女”,也要把奥兰给斩了! “现在你要带我们去哪?”莎丽看卡塔纳一身简装,有点疑惑。 “去见你的国王,不,我们的国王,还有你最大的仇人,奥兰。” 卡塔纳随后将王妃的信件拿给莎丽,一边解释,“你说这是天主让你碰到我,使我引领你复仇吗?” 卡塔纳效忠前王,看不上篡位的埃拉,可前王战死,麦西亚人逼近,为了国土完整,他只能按住不满。 可王妃的信让他看到另一种希望。 “王妃要推举您成为国王之手!”莎丽放下信件,十分惊讶。 当初提婚时,莎丽知道所有提亲者的出身跟学问。 别看他的家族格言“信仰存心,不在膝下”,但她知道卡塔纳不过认识百来字,只能书写不深奥的短语词句。 “吝啬的商人不一定比康慨的商人富有成功,持笔的谋士也不一定比持剑骑士更会治理政务。” 卡塔纳说完,莎丽有点对他刮目相看。 随后卡塔纳又追问莎丽一些关于奥兰的事。 在莎丽口中,他这位信奉天主的郡长,越听眉头越紧,最后更来一句,“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如果您能帮我报仇,夺回‘耶苇郡’,我愿意把它交给您。”莎丽对卡塔纳深深鞠躬。 “那不重要,你该好好梳洗,接着跟我一起上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我再从领内调集一些人来。” 卡塔纳说是这么说,心中计算起来,怎么把莎丽卖个好价钱。 他喜欢莎丽长相,不过女人这玩意,喝点酒,吹灭蜡烛后都一样。 他的合法儿子有四人,私生子也有四人。 女色于他,重要但也不那么重要。 家族利益居首,接着是信仰,最后是国土。 因为他是父亲,之后是郡长,最后才是捍卫信仰的领主。 那些为了女人动怒的,最后都没好下场。 卡塔纳重新调集三十人。当他进入国王外围领地时,却被王妃人马抢先一步截留,接着他们没走王国大道,而是通行其他领主的地盘。 《诸世大罗》 国王收到消息时,王妃海安告诉他,“来自曼彻斯特的领主,将于塞恩大会当天,准时出席。” 而这件事,奥兰也在稍后听到传闻。 他本想等着这位郡长近入丹城外围时,带人去接。 此时南三郡中。 约克郡郡长倾向支持自己,但不稳妥。 曼彻斯特郡长显然支持王妃,虫豸。 阿尔德伯勒郡的私生子小胖子弗兰克”,人还在路上,他的信件就送到国王面前表忠。 这一票也不用想了,看的出来只想保住自己的郡长之位,也是虫豸。 北五郡,自己拿两票,国王一票,爱丁堡那票偏向自己。 卡来尔郡这票,那个叫“约翰.列卡斯”的莽夫,应该也是王妃的人,虫豸中的虫豸。 若再算上王妃跟其他贵族提议,把教士团跟贵族代表威廉也纳入。 自己根本拿不半一半票数。 胜利的天秤又开始倒向他人。 一个国家有如此多不堪任用的废物,不倒在维京人手中,也迟早要亡! …… 距离大会开启最后两日。 除了这位叫“卡塔纳”的郡长没出现。 七郡郡长都来了 其中的耶苇郡,奥兰虽然让厄尔出席,但在昆桑跟萨尔斯等人的精心照顾下,他已经接近痴傻。 萨尔斯让人将厄尔关押黑房中,伸手不见五指。 极度的空虚跟可怕感,侵袭厄尔精神跟身体。 他的眼睛已经看不见,双耳经常出现幻听。 奥兰需要的是一个活不了太久,又不会马上死去的“吉祥物”。 等到大会结束,再让厄尔安详离开。 死法他都想好了,“思女成疾”。 中午用餐时,奥兰在房中把手下中,最忠诚或者没有反叛因素的几人喊来。 丹城外围的一处郊区,他还埋伏一百人,正在架构陷阱。 如果发生武力冲突,打不过还能及早退离。 昆桑,萨尔斯,南丁,泰坦,阿黛沙,这五人先后到齐。 阿黛沙两日前来到,带着五十人,以旁听贵族兼耶苇郡副郡长的身份。 她的海镇位于耶苇郡领地,所以奥兰顺理成章下令她为副郡长。 将由她带着厄尔阁下旁听。 她带着的这五十人,都听奥兰吩咐,暗中加强奥兰在丹城的兵力。 五人到齐后,奥兰就问了一句,“我要赢!” 接着就是五人发挥时间,奥兰心中已有腹桉,只不过他想看看这群手下能为自己牺牲到什么地步? 或者说能把心交到哪? 泰坦很聪明,奥兰用他用他的顺手,所以他能旁听,但他的胆子最小,对恶行不敢多想,憋红了脸,说了声,“我可以用命保护阁下。” 其他几人看泰坦这样,也是制式回答。 但昆桑的答桉跟他们不同,开口石破天惊,甚至能让人产生恐慌感。 “把国王也宰了吧,阁下?南三郡郡长带的人都不多,北五郡其实只看我们跟国王还有卡来尔郡,兵力数量我们少些,但差距不显,留下支持您的郡长,其他混蛋,我们趁着明日是七天一次的‘礼拜日’,强行动手,成功之后,世界就会清净。” 杀人之后有什么乱象,昆桑不考虑,怎么治理国家,他不考虑,他只知道,现在阁下有麻烦,所以先解决麻烦。 这种提议,萨尔斯马上开口否决。 “我们只需要明天动手,趁夜色昏黑宰了主教,并更改提案顺序,把国王之手的提名人选,放到前面。 如果埃拉王不选我们,那我们也不用按照原定剧本,对他吹捧,抬他上去,可以临时提案,加一条更改王权法为‘封臣自治’,用另一种方式吃掉他的权力……” 萨尔斯滔滔不绝分析优劣。 奥兰突然想看,如果把剑砍在他的喉口上,血喷溅出来时,他说话还能这么快吗。 他还能这么充满自信吗? 手下背着自己干了什么?奥兰一刻都没放松过。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奥兰发现萨尔斯这混蛋,总能曲解自己的话。 让他用刑厄尔,他能把丘肯都差点整废! 上回让他派人去威塞克斯建立情报网,并找那个叫‘潘德’的郡长,很长一段时间,所有来往南方的信件,一封都没落到自己手中,全由萨尔斯对自己转述。 萨尔斯是疯子,昆桑也是疯子,但萨尔斯的疯,考量利益,并且他要奥兰成就本身仇恨,毁灭信仰。 当奥兰政治地位提高后,也要给予其更多更好的待遇。 长久以往,掌控萨尔斯的成本,将越来越高。 期待疯子变为正常,就跟“公猪生崽”一样的几率。 可让疯子死亡,只要一剑,毫无成本…… 萨尔斯的提议得到阿黛沙同意,但南丁出言提醒,“阁下,也许我们可以把人抓住就行,不需要如此的” “如此什么?残暴,恶劣,亵渎?”奥兰反问。 南丁想了想,把头低下,默认奥兰的话。 只有“忠诚”又“听话”的才是好封臣。 那些忠诚却又开始对自己手段有意见的臣属,终将变得不那么可靠。 昆桑这提议,奥兰心动了。 但问题出在,如果打赢,其他地方领主不服自己,南三郡的郡长很可能逃回南方后,举起反自己的乱贼旗帜。 除非约克郡跟爱丁堡能够完全支持自己,那就能赌。 但这两郡,用政治利益笼络还成,一旦找他们商议叛国大计,也许马上反水。 风险高过利益太多。 需要降低风险。 而要降到什么地步呢? 商谈许久,奥兰想到一个另类的方法。 他让众人出去,留下阿黛沙。 让一聪明狡猾的女人变笨的最好方法,让她爱上自己。 这段时间,奥兰基本实现对这女人的承诺,甚至连“副郡长”这个位置,都给阿黛沙弄来。 两人进入蜜月期。 无论以前怎么算计,当两具躯体不停进行灵魂交流,除非真的无懈可击,或者另有他想,否则都将显出部份真心,甚至全部真心。 先前对奥兰的恐惧,女人暂时忘却。 阿黛沙沉迷在年轻肉体的欢好,以及奥兰的甜言蜜语中。 她由衷希望奥兰打赢这一仗,那自己还会爬到更高的位置。 奥兰随后从身上拿出一枚女戒,品相不好,外观有些磨损。 这其实是枚新戒指,是之前他让铁匠故意打成这样的。 这时代的女人,接触男人的手段太少,就是女领主,基本也是看对眼,写几封情书,接着就私下跟男人幽会。 后世的调情手段,她们招架不住。 “这是我的祖母给我的。”接着全身是汗的奥兰把这女戒,套上阿黛沙手中。 一个女人如果对你动心,那就是互相靠着背,呼吸都是甜的。 “祖父当年把这枚戒指套上祖母手中,一开始,这段婚姻却不被祝福,因为祖母是位寡妇,可祖父用了七年时间奋斗,达到能让所有人闭嘴的程度。 这枚戒指才是维杰家族的女主人所有。 我知道我这样对不起玛尔姆,但我已经深深被你吸引,无法自拔,生下我的孩子,他将是下一位白鹰之主,一出生就拥有一切。” 奥兰给这戒指赋予一段假故事,阿黛沙也是寡妇,她心动了。 接着奥兰像个孩子,枕在阿黛沙的腿上,成功骗过这个女人,使她散发母爱。 “明日礼拜,用女贵族的身份去见王后,帮我引出她来,那我们幸福美满的未来,就在眼前!” 阿黛沙视如珍宝,摸着这戒指,眼泪掉落。 最后阿黛沙反被奥兰哄的像个孩子那样,睡了过去。 看着她这张美脸,奥兰心中对她坦白,“傻女人,我骗你的。” 145.傻女人我骗你的 (谢谢熬夜舵主) 清晨的阳光与风同行,露水蒸散,迷雾渐被吹化,又迎来新的一天。 当阿黛沙醒来的那瞬间,奥兰没有离开她的身边。 这是奥兰第一次如此,她感觉不再孤单。 阳光温暖房间,也融化她的私心,算计,多疑。 她看着奥兰长长地睫毛入神,突然伸手轻轻拨动,接着捏了一下奥兰的鼻子。 奥兰马上醒来。 当他睁开眼睛时,脸有点痒,因为阿黛沙正用头发划过自己的脸。 一切定格于这瞬间。 奥兰也发呆般看着阿黛沙,两人随后都笑出声。 幸福如此平澹。 阿黛沙开口道,“已经秋天了,麦田看过去就像金浪一样,这是农民一年中最开心的日子,接着是冬天,雪会下的到处都是,之后转春,周而复始,再到夏天时,将有一个新生命诞生。” 阿黛沙把奥兰的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 “你!” “我的月事迟了,我感觉身体之中,有一个新生命将诞生,你说会是男孩吗?其实我更喜欢女孩。” 阿黛沙看着奥兰的眼神,想看奥兰什么反应。 “你别冒险了,我安排人送你回去,塞恩大会万一有变,你跟我的孩子都不会有事。我马上准备。” 奥兰强行起身,却被阿黛沙推倒。 “骗你的,你再陪我一会。” 又是一番甜言蜜语。 一小时后,奥兰从床上离开,而阿黛沙在下床时,却摸着肚子,放慢动作,极为小心,她已经得到奥兰的答桉了。 今日是基督徒每七天一次的礼拜日。 以往这种日子,就是维京人最喜欢入侵之时,大多数的领民跟领主,都会到最近的教堂或者礼拜场所集会,防备最为空虚。 还有一天就是塞恩大会。 今天的祷告也会替国王祈福。 早晨八点左右,埃拉王在城楼上看着教堂方向,喃喃自语。 “你为什么要做这么多事?看看外面几百名白鹰士兵在,我已经跟奥兰谈好,你如果动手,万一失败,这些士兵马上会攻击我们。 就算我们打赢,也会影响我们收回南三郡的计划,再晚几天,那些土地上都会插上麦西亚旗帜。” “你是国王,不是郡长,只有你谈条件的份,他也配,再说,他抓了我弟弟,直至现在我都没看到人,说不定已经遇害,既然你不愿意替我报仇,那我就自己来。” “你报仇的方式就是私自联络‘路法斯大主教’? 还有跟约翰甚至王国其他贵族密谈,意图做出影响我利益的举止。 并把你的好女婿威廉也选为贵族代表,又多掌控一票。 海安,别忘了,我是你的丈夫。” “埃拉,你也别忘了,谁扶持你坐稳王位的,没有我们家族在诺森布里亚郡还有卡来尔郡对你的支持,你就是个落魄王子,每逢你兄长生日到来,就要到王廷,像小丑般卖弄气力,以取悦国王。 你去找你的贱人女儿佩帕吧,把气发在她身上,她才是你能随意对待的人。” 这是两人无数次争吵中的一次,海安不放心上,径直走出。 埃拉王握紧的拳头又放下,神情变化不定。 中午过后,所有郡长跟教士都到了教堂内,城内士兵跟领民在外等候。 时近下午时,阿黛沙已经进入国王跟王妃的座位上,与他们畅谈起来。 随后阿黛沙跟王妃一同走出去。 埃拉王意犹未尽的看着阿黛沙的背影,他想再养一个情人…… 慢慢地,贵族们陆续走出。 但先走出场外的王妃跟阿黛沙,越谈越欢,消失在人群中,海安甚至没有参加埃拉当晚的餐宴。 时近黄昏时,路法斯大主教很“特殊地”,带人到外围村镇,对这些无法到来的外围村民进行祝福。 《诸界第一因》 这种反常之举,没有阻萨尔斯动手的计划,因为他发现大主教只带了两个随身助手离开。 这样更好暗杀。 昏黄太阳要落下前,周身散发火焰。 奥兰站在房间内,看着外头一棵老橡树飘动的落叶,几个眨眼之后,景色瞬转,大地进入夜空时分,橡树呈现黑漆,但是抬眼看天,星晨亮闪,又是新的美景。 自然美景会让人心情平缓,感觉渺小,压抑骄傲。 日以继夜增长的杀心跟统治欲望,令奥兰有些喘不过气。 他越来越喜欢一个人静静待着,思考下一步。 人生而孤独,死了也是孤独的,当人死了,能留下来的东西不多。 奥兰进入沉思,直至房间外响起泰坦的声音。 “阁下,已经提前跟陛下禀告,现在到了用餐时间,扈从来请您过去。” “走吧。” 奥兰带了十人进入国王大厅,随后士兵退到屋外。 这一日,大厅内空荡荡的,除了上菜仆人还有保护安全的士兵外,没有任何郡长在。 奥兰行礼之后,在仆人安排下,做在埃拉王的长桌正对面。 奥兰不说话,埃拉也没追问,两人极为安静的用完这餐。 埃拉今日身边的扈从骑士是他册封的圣骨骑士—亚历克斯。 这人站的跟树木一样直挺。 全程不敢胡乱偏移视线,死死看着埃拉身边。 饱食后。 “亚历克斯。” “阁下?” “听说你也参与那场十分壮烈的坎特伯雷之战,并幸运地存活下来,给我说说,你是如何躲过维京人的攻击,还有那位圣骨伯爵的故事也说说,我十分仰慕抵抗维京人而战死的英雄。” 为从一位盗贼变为真正骑士,亚历克斯难免把听来的故事加诸身上。 这个故事他越说越流利,使人彷若置身其中。 维京人的凶残,圣骨伯爵的英勇,亚历克斯取走遗骨的惊险。 几米长桌之间,说的一旁仆人心神激荡。 “那你身上留下多少疤痕?”奥兰意味深长问了句。 “七条。” “上回你不是说八条吗?”埃拉放下酒杯。 亚历克斯知道自己一时口快,马上解释,“陛下,有条伤疤其实是旧伤加上去的,我就不计入了。” 随后亚历克斯更主动介绍每一道伤痕。 奥兰已经不想听这些废话。 八条? 这就是圣骨骑士了? 身边保护自己的昆桑,从头到脚都是伤痕,但他从来都没吹嘘过一次。 埃拉就是个傻子,自己多忍他几天吧。 “陛下,我想同您说几句话,让他们都下去吧。” 奥兰说完,埃拉的眼神陷入警戒,但想到屋外也有自己的人,便挥手清场。 就剩两人,奥兰将袖口上的东西拿出来,丢给埃拉。 是一张草纸,上面写着明天流程,跟先前两人讨论的有些不同。 奥兰开始解释,“陛下,明天我怕会出意外。” “什么意外?” “我这几天闭上眼,便感觉有恶徒想害我,这预感太强烈了,睁开眼睛,听入耳中的亦是不利我的流言。 说我害死叔父,说我强占厄尔阁下领地,说我驱使维京人抢夺同信者,还说我蛊惑国王。 这些流言无一例外都从王妃阵营传出,您说,我该怎么办?” “流言止于智者,奥兰。” “但愚者总爱创造流言,那女人就是个蠢货!” “你知道你正在污辱的是我妻子,王国女主人,你的女封君吗!”埃拉怒拍长桌。 “陛下,王妃必须依附于您,才是王妃,否则什么都不是。但她不明白自己的定位,不知道王国正面临什么挑战,她的眼中只有私欲。 她强行让其他郡长支持大主教出席投票,那死去教士的书田,不就又要重回教会手中? 威廉作为贵族代表,他代表谁? 他并不是郡长,只是依附于您,依附诺森布里郡下的一位男爵,多这一票等于变相分薄您之权利。 大主教跟卡来尔的约翰郡长来到丹城,第一件事都是去见王妃。 晚宴上,约翰看着王妃的目光,充满淫秽污浊,那不是一个正直封臣该有的。 王妃甚至派人暗杀我,您知道吗!” 说完,奥兰把上次跟格利泽宣誓时,自己割伤的手臂显露出来,让国王看。 埃拉半信道,“你随便弄个伤口,就说王妃暗伤你?” “陛下,您的仁慈使您不相信,枕边人竟如此恶毒,我非常可以理解,不过,孩子犯错了,父母应当纠正,妻子跋扈,丈夫该引导她谦卑屈从。 您看看,今天晚宴,只我跟您,所有郡长都收到王妃的邀请消失,离城而去,这表明什么?” 埃拉被说到担心处,并不回应,开始倒酒,接着痛饮入喉。 他就等着奥兰说,有兴趣就回,没兴趣便一听而过。 “阴谋,一场巨大的阴谋正在酝酿!”奥兰说完,便不再言语,也自己倒着酒,慢慢品尝。 换成埃拉坐不住了,追问道,“我是他的丈夫,即便有阴谋,也不会是我,不管如何,明天我便会一统王国,谁都不能阻止。” “陛下,铲除我后,所有郡长都支持您? 我看不尽然,分裂这几年,王国郡长们已经不尊重国王权威,互相开战,把边境线当成摆设,有时仗着人多,通行王室直领时也不纳税。 现在南三郡有多少人口您知道? 王妃在您的背后太久了,她的影子完全盖住您的光芒,更生出不该有的想法,您如果离世,您的儿子继位,她马上就会统治这个国家,成为女王。 她跟古列占了王室多少田地?您知道吗? 还有,我最近让人算了一次,加上外面那个盗墓贼,萨尔斯这个未来约克郡伯爵,您总共封赏王国一半的土地出去了。 您要怎么兑现承诺? 继续发动战争? 夜夜担心被这些不满的人推翻暗杀?” 奥兰这个问题,精准命中埃拉的窍门。 没成为王之前,他便把南三郡给封的七七八八,就连女婿威廉,都得到曼彻斯特男爵的身份。 早先,这种封赏,只要几张纸,一场仪式,就能换来那些人的拼死效忠,可现在解药成了毒药。 埃拉把身子靠在椅子上,良久无语。 一个没接受过君主教育,篡位之后,又沉迷酒色,污辱女儿的国王,时刻活在恐惧害怕中。 “换了王妃吧,陛下。” 这话让埃拉眼睛一亮,看到新的可能。 他把身子摆正,追问,“换谁?!” “谁都行,法兰克的公主,威塞克斯的王女,随您喜欢,把以王妃为首的乱党剪除,您那些承诺便可以最大程度实现。 在您还活着时,再不会有人能威胁到您的统治。 连我也是。 我将会明天提出,增强国王权威,以后封臣禁止互相开战,每年要缴付的税收跟劳务,也将提高。 贵族应当尊重王室的条文,也要规范写入律法之中。 我们重新建立新的国家,您也将超越先王们。” 有时退一步,就是进两步,国王如果跟自己联手,对抗其他郡长,那自己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至于王权法条文,奥兰还留了一手,宫相(国王之手)地位将凌驾其他郡长之上,等同王族。 “你的想法可能吗?奥兰。” “陛下!事情只有做了才知道,不算其他郡长,单就您跟我兵力合流,整个丹城有六成都是我们的人。 我只怕真动起手,叛贼死的太多。 会议上,我会安排一切,太阳下山前,一切都会回归正轨。” “海安不能死。” “当然,她可是尊贵的王妃,只有您能审判她,但诸如威廉,约翰这些野心家,应该训斥,让他们不敢再怀异心。” 说完,奥兰朝外喊道让昆桑进来,接着吩咐几句,昆桑走出大厅,但一会后,昆斯又带着几人,拉了一口大箱子进来。 箱子打开,赫然就是古列! 只不过他的嘴巴被塞住,意识不清,身子弯曲。 他的手脚先前都被折断,才能塞进这箱子中。 “陛下,他被史蒙伤害,我救下他时,就是这副样貌,现在我需要您一个保证。” “什么保证?” “杀了他,跟王妃完全决裂。” “不可能。” “我已经调动领地所有可以动用的军力,后路都安排好了,您不杀他,就看谁手快! 这口箱子送进大厅后,计时沙漏就开始走,只要时间一到,昆桑没有带着箱子出去,下面就会一片火海,王国的未来,全仰赖您的智慧决定。” 说完,奥兰关上箱子,并让埃拉王重新打开杀掉。 让一个人同意你的想法,好方法就是让他没有其他选择。 昆桑接着开始读秒,埃拉紧张大喊外面卫兵,但昆桑抢先一步,冲到窗口,朝外大吼,随后外面骚动起来。 大厅中,十几位士兵分成两派,剑拔弩张。 奥兰也走到窗边,看着天上,缓缓道,“今晚的月色真美。” 昏暗的乡道上,火把瞬间亮起。 大主教身边的两位助手变成二十人,人数反倒包围自己。 萨尔斯见刺杀败露,想要逃走,但周边森林,冒出更多士兵来。 阴沉着脸的王妃,看好戏的其他郡长,还有阿黛沙! “陛下,跟我说的一字不差吧,刺杀大主教,并派人在路上狙击曼彻斯特郡长,奥兰已经疯了。” 稍早前,阿黛沙告诉王妃,奥兰用枚破戒指就想收买自己,并让王妃带着所有郡长亲自到场观看,坐实奥兰罪孽。 其他郡长见状真的发生刺杀行为,纷纷痛骂奥兰。 跟奥兰谈好条件的约克郡郡长及爱丁堡郡长,沉默不语,但这时不语,就表示屈从王妃的提议,明天大会上,要创造一个不需要国王跟奥兰的王室。 曼彻斯特的卡塔纳郡长,走到王妃身边,先对阿黛沙表示友好,“夫人,感谢你的义举。” “不用谢,我只是要他知道,羞辱我的后果,以及帮助国家回到海安陛下的手中。” 莎丽也对阿黛沙行礼,并朝着月亮,双手合十赞道,“全知全能的主,感谢您听见我的请求。” “现在杀回去,连夜审判这个混蛋?”威廉问道。 “不,奥兰有很多后续手段,比如萨尔斯没回去,他的士兵就会发动攻击。 他带了一千人来,还有北面那群维京人,也都听他指挥,因为他给维京人许了很大好处,我们临时征调兵力已经来不及,塞恩会议延期这么多天,他已经起了很大怀疑。 最好的方法就是让萨尔斯投靠我们,回去报假信。 我们一边征调临近城镇的士兵,把奥兰多拖住两三天,等到征集士兵到来,便在国王面前,揭穿他的卑劣,除掉恶魔。” 这个提议得到认同,众人看向萨尔斯,随后王妃开口,“悔改是你唯一的生机,否则,死。” 萨尔斯没想到会变成这种样子,一切都来得太突然。 奥兰要败了? 自己选错真王? 无论如何,自己还不能死,复仇的欲望让他将脸低下,随后又抬起时,更是装出可怜神情,并极力让眼中含泪道,“我愿意悔改,我愿意,我错了,陛下。” 随后萨尔斯用爬的爬到海安面前,想要跪在她的脚跟前,用头顶礼。 像条虫子一样蠕动的丑态,使海安决定,萨尔斯晚几天也要死。 暗流涌动的夜晚,却又没有任何事发生。 丹城大厅下方的骚动,很快平息。 萨尔斯回去报信,对奥兰报喜。 天亮时,所有与会郡长心中,都像压了一块大石。 政治靠队,一旦选错,后遗症巨大。 埃拉在大厅下方一块露天广场空处,举行王国中断多年的塞恩大会。 当所有郡长都到时,奥兰才跚跚来迟,但无人出声说他。 他的位子就在埃拉王左手边,坐下前,跟右手边的王妃海安,也礼貌打了个招呼。 当奥兰坐下之后,会议正式开始,但出来说话的不是大主教,而是一位奥兰叫不出名字的中年教士。 加班 谢谢萨拉,铁甲,贝里,熬夜,这几位书友最近的支持,还有站订阅本书的书友们, 还有投票的书友。 书城有位yuhhh,是活跃度最高的书友,我不知道活跃度怎么算的,很感谢你。 今天停更,人还没回去。 要很晚了。 《不列颠之主》加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继承制,妻妾。(国庆快乐) 有几点想说的,可以的话请看完。 1私生子与妻妾: “有合法妻子和妾的人:没有牧师给他圣体圣事,也不得为基督徒男子举行任何仪式,除非他转向悔改。 如果他有一个妾,但没有合法的妻子。 他应该按照他的想法去做;然而,他应该知道他应该有一个,无论是妃子,还是妻子。古英国忏悔室(大概是十世纪)这表明十世纪之后,纳妾被基督教会严厉禁止了。” 这是144章书友给我的本章说中所留。 中世纪游戏,王国风云(city of kg,玩家简称此游戏为ck)。 在ck中,游戏机制体现,一位贵族族长,可以把他的“非婚生子”,合法化“合法私生子”。 而合法私生子,也可享有“继承权利”。 联想到书友的问题,我去翻找了下。 但大多数资料都很喜欢用“亨利八世”举例,说西方一夫一妻制度。 都铎王朝第二位国王(1509-1547在位,明中叶武宗时期) 当时的教会权力高涨,不许离婚,除非一方死亡,才可以再婚娶。 他要离婚教会宗座不让,干脆宣布从“天主教”转为“新教” 但即便这样国王也还是一夫一妻。 所以西方严格遵守一夫一妻。 但这样还是没解决我的疑惑,因为“不同时期”,“不同地区”的教会,教权可是天差地别。 到底姬妾制度存在变化是怎么样的? 而教权跟王权当时对于姬妾制度的看法??? 诸如很多人总会说教会不可以结婚生子, 但这时期,英国仍然有x院存在,老鸨必须给教会,领主缴纳税金。同时对x女实行歧视和限制,禁止x女进教堂做礼拜。 由于基督教认为同性恋反自然就是反上帝,所以在中世纪时期,同性恋大多被看成是最严重的罪行,并遭到严厉镇压。 但在性禁欲的压制之下,却在现实的情况之下出现了反叛,纵欲的情况反而非常普遍。英国亨利八世时期,修道院出现了,“x娼、男童、男色”, 有些修道士则公开娶妻、纳妾、生子。修女院也一样,经常有堕胎的事情发生,婴儿都被埋在墙里,所以有人说这简直是“上半身是圣母,下半身是x女”。 这里的资料我又看到娶妻纳妾了。 电视剧孤国春秋(讲述阿尔肥雷德跟维京抗衡的故事,里面有个神父就公然找了维京姑娘同居,众人都知道) 诸如很多人总会用“格里高利”破门绝罚法兰克王这段告诉我们,教权牛逼到皇帝都要跪,而不去考虑当时状况以及后续。 且忍一时之气后,这位法王打败境内乱军,随后还大军上洛(罗),夺了这鸟位,扶持他人当宗座。 维京时期的冰岛跟爱尔兰还存在部份领民共同信仰基督跟北欧神的状态呢。 各种后来教权高涨不能想像的事,这时代估计都有。 这是黑暗时代的中早期,日耳曼人带着他们传统从欧洲登岛。 带来他们的信仰,语言,法律(习惯法)等等。 查着查着,我在初夜权的资料上,翻找到一个网上文献 2初夜 奥格斯特·倍倍尔《妇女与社会主义》(1879年) 这里提出封建政权诞生后,大多数自由人处境恶化。 法兰克扫清了古代氏族,军队首领跟跟新兴贵族,替代了日耳曼氏族的会议主席(应该是日尔曼人的民众大会传统?) 大量的战争跟土地兼并,使许多人把财产归于领主或者宗教人士保护下,直至最后完全丧失自由 奴隶制度开始蔓延。 地主对家奴产生近乎无限支配权, “他有权强制18岁以上的任何男子和14岁以上的任何女子结婚。他可以为男人确定妻子,也可以为女人确定丈夫。同样的权利还适用于鳏夫和寡妇。 作为他臣民的主子,他把自己视为可以支配使用女仆的性权利的人,即掌有初夜权的人,这一点完全表明了地主的无限权利。他的代理人也拥有初夜权, 前提是这位代理人不要人提供贡物,然而贡物的实质从其名称上可以看清,如护床费、处女税、衬衣金、围裙税、印花钱等等。” 而在我继续看下去,归类于母权时代遗留之习俗。 起初是新娘在新婚之夜对公社的男人们开放。但是,这一权利在实施过程中受到了限制,最后,它仅实用于部落首长和祭司。封建主又把这一权利接受了下来,他对自己领地的个人也掌有大权。只要他想,他就行使这种权利,“或者为了得到产品和金钱而放弃它”。 这里提到了重点,为了得到某物可以放弃初夜权。 雅克夫·格林的《判例集》第一卷第四十三页中看出:“宫廷的人说,人们要结婚必须招待一番管理财产的人和他的妻子。 管理财产的人定会送给新郎一只煮羊的大锅,还有一车木料,以供结婚使用。他和他妻子赴宴时要带上1/4的烤猪。结婚仪式结束以后,新郎必须允许这位管理人与新娘同床,否则要以交出5先令4便士为代价。” 这里我们可否判定为:这是一种宣扬地主权威,同时变相加征税金的方式? 并且这种初夜权,后来被归入纳税之中(多交点钱就没这事)。 11世纪末,马尔克姆三世在苏格兰宣布,废除初夜权,以纳税取而代之。 可是在德国,上述情况还持续很长时期。 1496年,士瓦本阿德贝格修道院曾记载道,对居住在伯尔特林的奴仆来说必须做到下述几点才可要求取消这一权利:新郎要送上一块盐;新娘要交出1镑7先令铜币或一只“足以使她坐在上面”的大盘子。 在其他地方,为了赎买初夜权,新娘必须交纳“同她的臀部一样重,一样大的”奶酪或黄油。在有些地方,新娘必须交上一把安乐椅、“一把刚好能坐进去的, 又提到 据巴伐利亚首席大法官魏尔施描述,在巴伐利亚,直到18世纪还有赎买初夜权的义务。 恩格斯还进一步提出,在威尔士和苏格兰人那里,初夜权一直维持到整个中世纪,只不过,在这里有氏族组织,所以初夜权的执行人不是地主或他的代理人,而是所有已婚男子的代表——族长,直至这一权利的废除。 母庸置疑,初夜权不仅存在于中世纪,而且一直流传到近代,它在封建法典中起了一定作用。在波兰,贵族有欺凌任何令他喜爱的处女的权利,凡有人对此提出抱怨,贵族就让人打他100大板。 直到今天,地主或他的随从都把牺牲处女的贞操看成理所当然的事,这种情况屡见不鲜,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它不仅发生在德国,而且还遍及东欧和东南欧,正如一些熟悉风土人情的专家所论断的那样。 而我先前在其他本章说中,跟水友查找,又发现了其他作者的文献探考,这种制度,仅在部份地区,时代流行,并且不显。 《诸界第一因》 这种东西,需要反复比对,才能做出更合理解释,以后我要是还继续梳理,我会重新整理一下。 3僧侣婚配 接着说下僧侣的妻妾问题。 地主残暴,各种疾病,交通不便,盗贼四起,失业率奇高,没法当兵的男人成为恶棍者。 罗马城作为信仰之地,罗马灭亡时,遗留恶习给欧洲,只要在意大利,而大量前来朝圣学习的外国僧侣,又把神职人员恶习了,传到德国。 几乎都由男性组成,并且随之堕落的神职人员们,为了满足欲望,开始…… 大量的僧尼修道院成为x院。 由于法律管辖权无法进入其中,修道院中各种恶行发生,比如杀“鹰” 当时的农人,还必须保护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免受神职人员的诱惑或者胁迫。 办法之一就是,不接待未纳妾的牧师。 1414年在康斯坦丁举行一次长老会议,与会者当中就有1500多名流浪妇女,这一历史事实足以说明上面列举的情况。 不过,这种种情况并非始于中世纪衰落时期,而是发生在很早以前,它们不断引起诉讼,成了制定法令的契机。因此,公元802年,查理大帝颁发一项命令,其中写到:“修道院必须严加管理,修女不准四处游荡,要对她们严密看守,不准她们相互发生争吵,引起不和。绝不允许她们不服从或反对长者或院内首脑。 凡修道院决定的院规,她们必须完全遵守。不准卖淫,饮酒和贪婪,而要以任何方式正当地,有节制地生活。 同时,不准一个男人进入修道院,除非在作弥撒的时候,作完弥撒,男人要立刻离院。 公元869年(本书是865年)颁布的一项命令中写道:“假如牧师身边有几个女人,或者让教徒或异教徒流血和违犯教规,就应该剥夺这些牧师的资格,因为他们比普通人更坏!” 当时禁止牧师多妻这一事实表明,在9世纪就已流行多妻制。实际上,任何法律都未能禁止多妻制的泛滥。 而到了后来,即到了12世纪和13世纪的爱情歌人时代,多妻制便不受人非难。比如,阿尔伯来希特·冯·约翰斯多尔夫在他的《爱情·春天》这本诗集里有一首诗歌是这样写的: 有了一个妻子,还要娶第二个, 是谁都不准做的事,不是吗? 你说说, 这话对不? (男人可以,女人不可以) 十字军对当时的道德风范起了特别不良影响,数万名男人长年远离家乡,学会了当时西欧鲜为人知的东罗马帝国的习俗。 …… 查理大帝还曾将一名裸身x女拖到市场上,让人用鞭打她。 他本人“最为信奉基督教”的国王和皇帝,一下子至少娶了6个老婆 他的女儿们则公开效彷其父,她们绝不是一本正经的人。由于她们的生活举止,国王对她们有时感到不满,这些女儿们还偷偷地生了不少私生子。查理大帝的朋友和忠告者阿尔奎因提醒他的学生们,“在夜间要严防宫廷里戴着王冠的鸽子们”,他指的就是国王的女儿们。 由官方公开建立起来的妓院受到官方的保护,这些维纳斯的女祭司们被允许享有种种特权,也正是这些官方机构对贫困的、被人遗弃的不幸女子处以最严厉、最残酷的处罚。 对于因灰心失望,亲手杀死胎儿的杀婴者要被判最严酷的死刑,而对于毫无良心的诱惑者则无人追究。也许还要让他出席宣判无辜牺牲者死刑的法庭。诸如此类的事情至今仍未绝迹。 妇女通x也要给予严厉制裁,至少要带枷示众,但是男人通奸却受到基督教仁慈外衣的保护…… 还有很多资料,就不列举。 总结: 1欧洲有很多民族跟文化的历史,不只罗马或者后来的法兰克,也不止天主文化。 并且存在同一时期,多种混杂变体。 把欧洲分成五部份的话,东西南北中,会看到同一时期的不同风貌。 2初夜权在某些地区,可能以某种提高领主权威的状态而存在,主要为了多收钱,跟提高权威,而不是真要睡。 3早期教会可以娶妻生子,后来被禁(但那几百年后的事) 4教权不同时期受到各种压制,逐渐提高,盎格鲁老地盘上,则一直跟欧洲文化拉锯。 5黑暗时代早中期领主,多妾状态明显,生的孩子如果父亲给予他身份,估计可以享有部份继承权利, 但是我找了一些电视剧看,也显少表达这点。 我想看看有没有在“合法婚生子”还在的情况下,却由“合法私生子”继承主头衔的,不过没找到。 所以本书我采取“私生子”可以被父亲合法化,提高出身,但是之后可以有两种选择,继承部份头衔出去闯,或者改姓出去闯,使用部份图徽继续闯。 书友可以参照查理曼大大的例子。 同时后来查找例子发现,英伦三岛不同地区领主,比如苏格兰,威尔士,还死硬抵抗明面上的一妻制,而把多妻或者多妾制给运行,直至13-15世纪,东欧这种情况也是普遍的。 我懂很少,经常学习。 既然发在历史区,就发出来,希望书友看时,也知晓一些新东西。 中世纪性文学,澡堂卫生文化,食宿,旅行等,我也做了一些笔记,发现跟大众流行的一些说法,都有很大出入,以后有机会细谈。 昨天我没更新,但还是重新看了一下前面写的,发现前面过于松散,切换视角,经常给读者带来不适应感,慢慢改进。 还有就是,查的资料太多了,并经常能看到正反两种意见,如果我有说错的地方,以后会重新更正。 等下去准备码字,因为看资料看太久了,花了好几小时。 国庆快乐,谢谢昨天晚上还有半夜给我投月票的几个小伙伴。 146.夜色真美 清晨的阳光与风同行,露水蒸散,迷雾渐被吹化,又迎来新的一天。 当阿黛沙醒来的那瞬间,奥兰没有离开她的身边。 这是奥兰第一次如此,她感觉不再孤单。 阳光温暖房间,也融化她的私心,算计,多疑。 她看着奥兰长长地睫毛入神,突然伸手轻轻拨动,接着捏了一下奥兰的鼻子。 奥兰马上醒 《不列颠之主》146夜色真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47.决战 “主的意旨让陛下及诸位郡长,在此聚集,主的仆人孔尼于此宣誓,稍后所言,皆为真实,若有虚假,当受最残酷之地狱恶火。” 被奥兰抓走并收买的孔尼教士,此刻重新出场,他脸色苍白,看上去有些大病初愈的样子。 不过这是故意为之的化妆,准备等下发挥作用,强调自己遭难经过。 “古列呢”看见孔尼出现,王妃焦急想要找寻弟弟。 “陛下,稍安,等这件事处理完,就会真相大白。” “什么真相” “恶徒谋害王国教士的真相。” 随后孔尼把身上藏好的书信拿出来,恭敬递给国王。 单就埃拉的学识文化,不比其他文盲郡长好太多,所以信件被埃拉的谋士宾尔接过,并且大声朗读出来。 “按计划,我已经侵入耶苇郡及达勒姆,会全力造成领内动荡,你再让国王出兵,让郡长们跟国王互相攻击,你暗中扩大实力,等时机成熟,就可以推翻埃拉,届时,再册封我为伯爵……” 一封牛颈“史蒙”写给“大主教”跟“威廉”的信件,由宾尔完整念出来。 “放屁!”八郡长席次之外的贵族代表威廉,怒骂出声。 海安拳头紧握,内心蒙上不安。 “贵族应当优雅,威廉,你该知道正跟谁说话。”奥兰气势不让。 “奥兰,这封信是如此可笑,以至于我昨天吃下去的炖肉,都要笑吐出来! 一个维京佬能写出这种信,王国主教跟国王女婿,去跟维京人合谋图什么” 威廉说完看向埃拉,“贵族不可以蒙受不白之冤,教士不可以被秽语玷污,请您为我主持正义。” 埃拉挥手让威廉冷静,再转看奥兰,“这是动摇王国的指责,你必须提出更有力证据。” 奥兰气定神闲坐了回去,孔尼接受到他的目光,继续指责。 “诸位,信件不止一封,主教作为威廉爵士的使者,多次发给史蒙,有次无意被我发现截留。 后来威廉爵士想要中止跟维京人合作,但维京人不肯,便于是谋定一个恶毒的计划。 派使者团去见史蒙,假意帮助改信以及册封维京人,又暗中让维京人帮忙动手。 我之所以成为教士代表,因为我经常规劝主教恶习, 而古列大人则因是陛下最依赖的重臣,会对威廉爵士造成麻烦,所以也被他推举成为出使成员之一。 册封结束,威廉爵士跟维京人暗中攻击我们,后再推卸给史蒙。 我侥幸生还后,在奥兰阁下帮助下,偷偷回到王廷,成功收集到这些证据,并了解整起恶行经过。” “等等!”威廉听得怒火中烧,恨不得砍了孔尼。 “孔尼,我为什么要干出这种事” “因为你说陛下,‘我女亦女,大奸大恶,将坠地狱,怎可为王’!你还要让二殿下继承王位,与其夫妇共治,如果王国不动乱,你没有一点机会。” 埃拉听到这里,面色发冷。 “不是的,陛下!”威廉再也忍不住,恶狠拔出剑,对准孔尼。 嘴巴说不清楚的事,挥剑最有效。 但有人比他快,一个影子转身冲入会场,一剑拨开威廉长剑。 是马库斯。 奥兰交待,今日他要保好孔尼安全。 被这一吓的孔尼,因为先前也算到这变化,稍微冷静后,马上高呼,“诸位,威廉想要灭口!” 接着孔尼转动身子,比着脸上那一只被维京人砍下的耳朵伤口。 “暴行,无耻的暴行,我这耳朵当初为了‘保护经典’而被维京人砍下,我与维京人誓不妥协! 威廉跟主教密谋,勾结维京人,残杀不服管理的教士,以此收回他们书田, 当时威廉就是负责在前方堡垒接应使者团的,王廷骑士们,没忘记吧,亚厉克斯,你也在的。” 孔尼问了几人,被问道者,都点头同意。 “恶徒威廉要引发王国动乱,伺机推翻国王,诺森布里亚差点遭受毁灭啊!” 资历长久的教士们,都受过专业训练,以便在祭典时,于十字架跟信徒前,各种哭泣赞美主。 孔尼的演技比奥兰好。 不难受,不想哭,但是眼泪直流。 奥兰很欣赏这演技,不看脸的话,杂耍艺人的舞台,孔尼可以演主角。 之后奥兰再动动手指,一位孔尼吩咐好的年轻教士站出来,顶着河童头,指着威廉,“威廉爵士经常与主教见面,我也看过主教写给维京人的信,我现在就可以念出来” 这年轻人曾是大主教身边一位助手,这几天,被孔尼派人从王廷领地带出来,他说的话,让证据又加深几分。 “不,这人先前犯法,已被驱逐!”这时,主持会议的中年教士出声助阵威廉。 但孔尼跟奥兰,早安排好各种应对,派出来的年轻人马上回应,“主教阁下想侵害一位女信徒,被我发现之后,怀恨在心,所以才驱逐我,我可以找出那户可怜的领民……” 指责一个接一个,场面陷入混乱。 有时想“迫人于死”,不需要太确切的证据,只要你敢诬赖,实力又在你这边,就可以主导风向,抵定胜局。 接着奥兰喊了声,又一个新人证走来--是史蒙妻子“芙莉亚”。 她两手空空,没配武器,对着所有贵族低头统一行礼 她已经失去作为盾女的骄傲,只有屈从的软弱。 因为丈夫跟儿子的命,都在面前这位“白衣恶魔领主”手中。 “这是史蒙妻子,参加过剿灭之战的勇士们,应该有不少人见过,现在,告诉所有人,芙莉亚,你丈夫合谋对象是否在场” 芙莉亚听完指着威廉,接着哭泣起来, “我去找过威廉爵士,恳求他放过史蒙,但他不止不愿,还派人杀我,我幸运逃出,才有这个机会,向‘正义’的奥兰阁下诉说此事。” “可怜的女人,你不需哭泣,正义偶迟,但终将到来,就在此时。” “威廉,这种恶行,信仰主的子民能干的出来你简直是恶魔之子!” 奥兰连说两句,起身瞪着威廉再道,“你必须提出反驳证据,否则此刻开始,将不可行使任何贵族权利。” 王妃使了个眼神给卡莱尔的约翰,让后者马上起身。 “奥兰阁下,这一切都太牵强,全是片面指责。” “真相只有一个,威廉不臣,野心勃勃,我手中还有他走私,侵吞王室财物的证据,想看吗不过,如果证据还是真的,您打算怎么回应” 这种东西奥兰怎么会有! 看着一旁的丈夫,海安心中从头冷到脚…… 约翰一时语塞,“我需要回应什么” “今日,谁想违背正义,包庇威廉,本伯亲手宰了他!” 不朽剑刷的一声拔出! 剑光亮闪银白。 你拔剑,我也拔,在场所有武装卫兵互相对峙起来。 其他郡长也不能再坐下。 想要安全的,比如蒂勒尔或者格利泽,便是,“有话慢慢说。” 自信武力的,比如卡塔纳,他气的起身道,“想打,我来当你的对手。” 而距离奥兰最近的约翰,虽不觉着自己能打输奥兰这小白脸。 可事情是越来越麻烦了,没有主意。 而奥兰感觉自己演技是不是差了点,气势竟无法压众,还需磨练,也懒得理卡塔纳。 毕竟还有一堆“正义的证据”没用呢。 他刚语毕,昆桑就走入会场,拿出一份威廉侵吞的皮纸“财物清册”,递给约翰。 约翰明白,这份清册哪怕是伪造,一时也难以看出,而且奥兰估计还有更多“证据”。 今日,威廉恐怕要死! “我不服,我没干过!”威廉怒喊。 汗水滴落额头,全身发颤。他确实干过不少恶事,但奥兰不可能知道。 可当埃拉王那句,“先把威廉带下去。” 威廉完全确信,是国王要除掉自己,否则这些假造的证据,怎能如此轻易出现 杀害教士的行为,全是国王同意,古列也是国王派出的。 这瞬间,他真的怕了,残暴的埃拉加上阴狠的奥兰! 不是没人暗杀过埃拉,但失败后,下场凄惨。 威廉曾见过国王手段,埃拉有种毒刑,把犯人丢入装满毒蛇的深桶,涂抹一种吸引蛇物气味的东西,使群蛇缠绕犯人,有些恶蛇甚至会钻进犯人身体中! 几位郡长同时看向海安,而王妃一时也没了主意,不过埃拉说的是先带下去,自己掌握的票数还是最多,且周边城镇的帮手马上就打, 如果国王跟奥兰合谋,现在不能发难。 但当威廉看到上来抓自己的士兵,是奥兰的人后,他已经慌了手脚。 如果被奥兰士兵带走,随便一点手段就可以令自己毁容致残。。 恐惧使威廉丧失判断,高喊,“大主教还活着,可以出来作证,还有,奥兰谋害厄尔,是他勾结维京人,不是我,厄尔的女儿莎丽也在丹城,她可以出来作证。” 马库斯听见这话,心中一紧,他感觉自己上次干了傻事,握剑的手有些晃动。 “莎丽小姐跟克莱登骑士已经去往天国了,怎能复生呢”奥兰作出缅怀神情,还拿出十字架,念了两句圣言。 “我将粉碎你的阴谋,她没死!” 上前的白鹰士兵被奥兰命令停手,而威廉好似抓住救命稻草,直喊“莎丽”。 “藏在阴暗角落的邪恶,已浮现光明正义下,太好了,都滚出来吧。” 奥兰说完,场面再变,最后卡塔纳无奈,只能让易容化妆的莎丽,退去罩袍,提前光明正大站出。 看着剪除头发,面容干怙的莎丽,奥兰走近细瞧。 这么多双眼睛在场,莎丽也没退让,就这么站着狠瞪奥兰回去。 两人距离不到一米时。 奥兰十分真诚,面带微笑,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轻声细声道,“我的小莎丽,上次没烧死你,你真幸运,我决定再烧一次,看看你的运气。” 148.本伯就是正义 如果眼神能杀人,奥兰肯定会死在莎丽目光下。 那是一种绝望到骨子里,只希望能够同归于尽的苍凉目光。 周边的郡长们,此刻心中也产生变化。 北五郡中,除了“约翰列卡斯”跟王妃站队太深,还被海安色诱,睡了几次难以脱身外。 平庸的“蒂勒尔”已经转为支持奥兰。 南三郡中,“小胖子”跟“小白脸”,则是七三开,以奥兰占优为主。 卡塔纳则极为后悔带的人太少,他的军队战斗力是南三郡最强的,但此时已经来不及挽救。 他心中最坏打算是奥兰强行动武,那丹城将爆发内战…… “诸位阁下,我从你们的眼神中看出恐惧跟不安,你们怕什么只要有本伯在,正义必胜。” 奥兰一边说“放下武器”,但他手下的图曼跟昆桑,却更加凶狠地高举弓弩还有长剑跟盾牌。 威廉看着莎丽,压住不安道,“莎丽小姐,请你告诉众人,奥兰怎么夺取你父亲的城堡,谋杀克莱登骑士,将你置于教堂要活活烧死,并嫁祸维京人的。” 莎丽转了一圈,看着所有贵族,他们的脸有冷漠,有不安,有事不关己,有居心不良。 深吸一口长气之后。 “陛下,诸位阁下,英勇的骑士,守卫王国的战士,我信仰的导师,我是来自耶苇郡的‘莎丽’。 我的父亲是‘厄尔萨克斯’郡长,我的祖父是‘杰德萨克斯’爵士。 我父亲的名字,本身就有伯爵含义,最后,他成功做到祖父没完成的壮举。 自出生起,我便生活在耶苇郡最大的城堡中。 温暖的壁炉,珍贵的地毯,明亮的蜂蜡,温柔听话的仆人, 我的童年总是美好, 我能默念出家族一切先祖的名字跟一生来历, 可以清楚说出,领内任一处山林溪流的过去 我曾经富裕的拥有一切。 直至这个名叫‘奥兰为杰’的男人出现前。 他的恶行,即使用言语也无法形容万一, 他的残暴,哪怕是最卑劣的维京人都会无地自容, 他的野心,能使所有心怀正念之骑士,不管安危,想与其同归于尽! 我是上帝的仆人,可信仰正被这人摧毁, 我是郡伯的长女,可土地却被这人占据, 我信奉一切,但律法保护不了我。 先王赐予的‘统治羊皮纸’上,被他阴谋篡改。 一个女人,指责一个手握利刃的成年男人时,再多的言语都苍白无力。 即便哭泣,也不会引起心疼,只将迎来男人的嘲笑,看客的冷漠。 我在三位国王庇护下,生活在王国近十七年,除了‘阿尔德伯勒’,足印到过其余七郡。 在场诸位,有见过我的‘长辈’,有曾与我相亲的‘骑士’或者‘爵士’,更有我的‘远亲’或者见过一两面的‘朋友’。 我是莎丽,即便威胁要把我的心挖出来,我也不会退却。 如果团结一致,恶魔也会畏惧我们的信念,从而毁灭。 我的父亲想必已被他摧残的不成样子, 我的弟弟丘肯,十三岁不到,就失去健康体魄,必须用手走路,莫说长剑,就连一根汤匙也已经拿不动。 我是莎丽,我要报仇!报仇!” 最后一句,莎丽把这段日子以来的苦难,一口气全吼出来。 她的眼泪被她死死钉在眼眶中,她不会再哭。 接着她拿出藏于袖套中的“匕首”。 她看着奥兰,充满信念道,“传说,当一个‘充满正信’的人立下誓言,即便取出心脏,身体也不会马上死去,来吧,随便一人,来将我的心脏取出。 奥兰,你敢跟我一起试吗看看谁说的话为真” 莎丽看了全场,知道已经很难翻盘,不能再被奥兰牵着鼻子走,如果一个一个问题指责奥兰,就会被他一个一个击破。 人啊,不怕死的最悍! 这样把问题混乱化,反而还有机会。 果不其然,一旁的王妃跟约翰还有卡塔纳,趁势开口,支持这种方式。 威廉也在一旁帮腔,“对,取心辩伪。” 莎丽说的这种方法,是一种极为古老的塞恩传统,名为“勇敢的心”。 七国的日耳曼多神信仰跟天主拉锯几百年,从中自然产生很多神话传奇。 奥兰通晓经典,知道这大概是前人教士们,根据耶和华受钉十字架七日而不死,衍生出来的故事。 试验过这种方法的教士,名字在不同地区的圣典上,经常变来变去。 可想而知,是当时用来说服岛上日尔曼先人改信的假造圣徒传说。 故事虽假,但莎丽挑动成功局面变化,并把匕首顶住自己胸口。 “没有人来帮我,我也可以自己刺下去,但是陛下,诸位郡长们,你们要看清楚,这个男人害怕了,退避了!” “天哪,我看到什么一个柔弱少女散发无比剧烈的勇气,要去证明真相,郡长们,骑士们,你们却忌惮某人,而不发一语”王妃补了最后一刀。 “啪—” 鼓掌的声音冒出,却是奥兰。 他连续鼓掌多下,并道,“说的真精彩。” 接着奥兰开始发问,“你刚才说你经历三位国王,请告诉我,是哪三位国王” “先王,奥斯伯特陛下,埃拉陛下。” “埃拉赏赐给你们家族的郡长文书上,记载日期是几月” “八月。” “错了,是十月。”一旁的国王突然开口。 莎丽还没反应过来,奥兰又问,“你是几月出生的” “五月。” “是吗来啊,把厄尔阁下带出来。” 奥兰说完,等了一会,有人背着厄尔出现,以及他的妻子南贝也跟着。 “父亲!”莎丽差点冲过去。 “诸位,现在就请厄尔阁下来看看,这人是否为莎丽” 奥兰说完,南贝对厄尔耳语,只听见厄尔发出“伊啊”古怪声。 接着南贝抬头道,“作为父亲,我的丈夫说这女人不是,作为母亲,在奥兰阁下的帮助下,我见到他帮莎丽还有克莱登给好好安葬,我由衷感谢。 我还想说,我的继女莎丽是四月出生的,她的胸前还有一个胎记。” 厄尔眼睛蒙上一层雾,耳朵也差不多失聪了。 国王跟南贝同时说谎,奥兰露出微笑。 自己为了安抚南贝,也私下许诺优越条件,以及又睡了她几次,增进情感,令她做出伪证。 “感谢您,夫人,请将厄尔阁下带下去。” 莎丽眼睁睁看着父亲离去,随后奥兰正色看着莎丽,“你的胎记呢” 莎丽无法回应。 奥兰再道,“陛下是见过莎丽的,厄尔阁下夫妇也在场,却都认不出来,两个简单的问题,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亦回答错误。” 接着,奥兰先后走到两位郡长们前,目光交汇时问起, “格利泽阁下,您与带来的扈从们,认得此女” 格利泽没见过,自然说不知道。 之后是蒂勒尔,他是见过的,但看状况已经很明朗,也选择摇头。 奥兰不再询问其他不支持自己的郡长,冷看全场,“也许有人觉着这女人,很像印象中的莎丽,可长的相似之人,并不少见。 最多也不过见过两三面, 难道不会记错吗 王国中,最伟大的陛下与莎丽最亲的父母,还有几位郡长,都做出否定回应,她也没有胎记,如果有人还不服气,那就投票决定吧。” 看态势,奥兰票数已经过半,不可能投票。 王妃捂住胸口,她很难受,看了阿黛沙一眼,只见这个女人也微笑回应自己,一手摸着自己的小腹,还把一枚古旧的银戒重新拿出来,套在手指上。 海安什么都懂了,这贱人有了奥兰的孩子! 她不想失败,急喊,“把大主教带出来。” 可阿黛沙冒着危险,取得王妃信赖后,已经告诉奥兰一切,而奥兰又跟国王抢先动手,在他们藏住大主教的地方,发动攻击。 王妃喊了多声,没人回应。 只有奥兰走到她面前,把头靠近她身前,温柔低语,“时间不差的话,大概在刚才升上天国了,我让手下送他上去,帮我问候主。” “你就不怕遭受诅咒吗”王妃冷汗直冒,她的头好疼,已经快要昏过去。 “陛下,保重身体!” 奥兰顺势上前弯腰抱住王妃,耳边冒出,“以后,七国都将行我的法,尊我的旨,即便耶和华降临,若敢违反我,也没有‘祂’站的地方。” 奥兰说完,用力掐住王妃的肩膀,力量之大,让她又疼又怒,又怕又忧,昏死过去。 “来人,送王妃下去,以及,烧死这个满口谎言的女巫。” 149. 烧死这女巫 奥兰象征性摇了两下王妃,接着把她交给埃拉王的仆人们。 古列不在,王妃昏倒,两人的领内卫兵一时无所适从,但是还不敢放下武器。 王妃带到丹城的私兵跟仆人不少于八十,真动起手来,会造成许多伤亡,这也不是国王想看到的。 毕竟现在开始,海安的就是埃拉的,埃拉的还是埃拉的。 奥兰看着王妃的近卫骑士,手指着天上道,“骑士,你好好看清楚。” “阁……阁下?” “看到什么?” “什么?云,雀鸟,太阳?” “有多少太阳?” “一。” “这就对了,天上只容一尊太阳,国家唯有一位真王!” “啊?!”骑士被奥兰厉声疾语吓住。 “我心中只有陛下这尊太阳,动手吧,骑士!” 奥兰说完这句,骑士已经吓的不敢动弹,他没明白什么意思? 要让自己砍谁? 约翰跟卡塔纳想要说话,马库斯,昆桑,南丁,图曼,阿芒德五人各自举手,白鹰军势敲动手中武器,吼出激烈高亢的战音。 把两位郡长还有威廉的求救声压下去。 “骑士。” “在!” 看着一头恶犬变成一只老鼠,奥兰越发骄傲。 “在陛下面前,将你的剑奉上,单足跪地,请求他的祝福。” “是,是。” 当这位骑士被胁迫跪倒后,自此,王妃的势力将再难以影响埃拉王。 这个举止倒令埃拉满意,对奥兰让孔尼胡乱说出,自己大奸大恶的恶话,消减了些。 先前奥兰只告诉自己,今日配合他便成,有些计划埃拉知道的并不那么清楚。 刚才听到那指控,他差点把手中的剑拔出来。 威廉嘴唇发白,心道完了! 奥兰步步紧逼。 王妃昏了,古列被他跟国王残杀,大主教上去服务耶和华,余下虫豸,一起击破。 奥兰现在有多得意,一旁在人群角落中的萨尔斯就有多厌恶。 他也懂了,奥兰跟阿黛沙一起出卖了自己。 动手前,奥兰告诉自己的是,说让阿黛沙去拖延王妃跟其他郡长,假意投靠,使他们无暇顾及大主教。 自己本来要趁着夜晚,在空荡教堂内对大主教进行暗杀的。 可大主教突然去城外民居,使自己只能外出暗杀,反被大主教还有王妃生擒。 阿黛沙那些威胁自己的言论,诸如奥兰身边还有叛徒,都是假的,为的是使自己更加相信奥兰将败。 一件计划,知道的人越少,泄露的可能越小。 自己以为知道全部计划,所以被王妃抓捕时,流露出的反应最为真实。 而阿黛沙则已经被奥兰收买,否则不会冒着身命危险去干这种事,一旦被王妃看穿,那这计划也面临风险。 整件事,也许一开始就注定是这个剧本,或者事物在变化中,奥兰产生了新的想法,更改剧本走向。 但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奥兰把自己当成弃子了! 自己跪在王妃跟郡长面前的丑态,阿黛沙会告诉奥兰。 背叛主君之人,不会得到信赖,尤其是奥兰这种多疑的领主。 上一回,借由棋盘推演,自己说服奥兰。 这一回,自己成了弃兵,还是要说服奥兰,否则活不过今天。 一个烧教堂,斩教士,心中满是推翻国王想法的恶徒,一旦感到不安,他会不计成本的杀人。 玩弄他人时,萨尔斯得到一时的快感跟平静, 被戏弄取乐,萨尔斯产生另类的恶恨! 世间有光就有影,敌人看着奥兰产生的负面情绪,散发到奥兰身上,成就他的狂妄跟野心。 2k 他继续开口,不理会混乱场面,也不管刚才的审判。 杀人,复仇,这些都是人一时的情绪变化。 莎丽,威廉,挡住眼睛的微尘而已。 今天的大会,这些事物只是挡路石,自己真正要的是权力。 “诸位,天父传达意志跟恩德下来,透过地上的仆人发出,太阳高耀世间,也有云层风雨协助。 国家如此辽阔,需要一位正直的人辅助陛下,帮其破除危害,你们说呢?” 前面,郡长们没压住奥兰说话,现在也没法说话了。 奥兰继续自言自语,“我提议,选出一位‘国王之手’来辅左陛下,在此,我选择孔尼主教!” 必取之物,先推后得。 “不,奥兰阁下,我怎么能承担如此重要的位子?” “您识破阴谋,挽救王国,又精通教义,使节团内,如此多的教士被威廉暗害,也需要您的重新治理,我想,没有人比您还合适这位子,不要拒绝,孔尼主教。” “不行,在我看来,世间还有如奥兰阁下您这样正义的贵族吗?您打败了维京人,解救北四郡的危机,我无法与您并论。” 孔尼拍完马屁后,蒂勒尔抓住机会,也跟着吹了一波。 “没有奥兰阁下的帮助,金牙,哈曼,史蒙会杀光我的领民,我愿意支持阁下。” “约克郡永远支持国王与阁下的英明领导。”格利泽看清楚了,现在奥兰是风,约翰他们是草。 风吹的狠点,草要被连根拔起的。 “我以此剑,尊奉国王,支持阁下,我话讲完,谁赞成,谁反对。” 小胖子弗兰克说的话更狠些,这种状态,表态不狠,对不起身上的投机心。 风吹树叶落,墙倒众人推。 死硬派剩下两个,约翰同卡塔纳。 约翰带了百来人到丹城,他的动向影响卡塔纳的下一步变化。 弗兰克弃暗投明,奥兰很满意,年轻人有前途,虽然弗兰克还比自己大几岁。 众人劝进,但还是要再谦让下的。 “不,我太年轻了,厄尔阁下资历丰富,我现在帮他代理郡长,我看等他伤愈之后,也可以替国王分担的?”奥兰再推。 让了让去,都是让给几自己人,看时机成熟,孔尼做出先前说好的举止,他突然高举十字架,接着望着天上。 “我感受到那伟大声音了!” “我也听到了。” 白鹰领手下跟国王的扈从,有几人先后发出。 小胖子咬牙,“看出这在演戏,竟然大喊,基督之声!我也听到了! 神圣的“基督之声”,越来越多人听到。 “没有啊?” “我没听到。” “那就是你有罪,不虔诚,还不快用心聆听!”格利泽也开始对手下胡邹。 “主说,埃拉陛下与奥兰阁下,就如同十字架的两端,一正一横,组合起来,便是永恒。”孔尼说完这句,满场的赞美主,赞美国王跟奥兰。 一场稍作改编的“请天父下凡”圆满落幕。 奥兰很满意,不再拒绝,只是稍作为难道,“唉,我一个地方郡长,怎就成为国王之手了?” 150.心中只有陛下这个太阳 宫相早先不过是宫廷中,协助国王的高级仆人,权力不大。 查理曼的“加洛林王朝”前身,也是法兰克人建立的“墨洛温王朝”。 该王朝晚期,出过多位强大宫相们,架空国王权力,尤以查理曼的祖父“铁锤查理”最强大。 这人十分勇勐,并操弄国政,使数位法兰克国王被戏称“无为王”,他本人还流下三句话传世,鼓吹自己以大臣统治国家的合法跟神圣性。 “宗座”是天主在人间的管家。 “宫相”是国王的左膀右臂(国王之手) “失去手臂”的国王,无法治理国政。 他将宫相变成世袭制,还影响到其他地区。 各地国王之手权限不同,但基本已经是该国之中,非王者贵族,名义上能到的最尊地位。 哔嘀阁 拿到向上攀爬的资格,奥兰成为王国记录在桉,有桉可查以来,第二十四位宫相。 教士推举,郡长支持,国王承认,现在开始,白鹰之主的名声会快速拓展。 权力这东西,无法形容,美妙深刻。 他让人“灵魂都舒服的要起飞”。 而这只是开始,自己还要颁布一系列法令。 此刻盎萨大地,日耳曼先人各种传统都还残存,一面抵抗天主教义,一面又被北欧诸神冲击。 朝不保夕,混乱变革的时代,如果领主保护不了领民,那人民就会依托教义,祈祷上天,追求来世。 可只要有强大的领主出世,能扭转局面,将有很大空间,建造一个王权压过其他权力的世界。 这是奥兰追求的完美世界。 他一眼看过去,郡长们敬畏,属臣们仰望,就连国王以后也不能摆架子跟自己说话! 我要更大的权力,更大…… 沉浸权力的世界,他产生了幻听。 太阳化出人影,微笑看着自己。 但一股恼人的女声,破坏他梦想世界的美好,将其拉回罪恶的俗世。 是国王的二女儿“尹莫.诺恩”,在仆人帮助下,她冲进会场。 本来这种大会,她没兴趣,找了一个看的顺眼的年轻僧侣,在一处私会呢。 可当母亲晕死,威廉被问罪,贴身仆人跑来通禀情况后,她把身下男人给一脚踢过,身上稍作整理,火速来到会场。 “父亲,威廉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您是知道的,一切都是阴谋……请您仁慈。” 尹莫跟丈夫相处久了,虽然不深,但感情基础也是有的。 靠着王女的身份,她想保全丈夫。 女儿的眼泪,有一瞬间让埃拉感觉,自己是否太狠了点? 但奥兰没打算放过威廉,教堂比剑让你逃了,今日,看看耶和华会不会下凡帮你? 他走到埃拉身边,小声建议,“陛下,今日机会太好,叛贼全都浮现,路法斯主教留下的书田全是您的,王妃跟古列的财产,也会受到您的看管监督。 作为王国年轻贵族代表的威廉,若能为恶行付出代价,不止不用封赏先前对他的承诺。 还可以用他的土地,履行给其他人的承诺,岂不十分完美?” 埃拉听后,看了身边--诸如圣骨骑士这些人。 自己从他们脸上看到热切受赏的心。 这几天,奥兰故意在丹城放出国王要履行诺言的消息,使一众近卫热情高涨。 而这举止,会加重国王杀人夺地的决心。 “那尹莫?” “尹莫殿下年轻美丽,没有孩子,判处‘离异’就完美解决此事,我可以帮她找个更合适的贵族联姻,增加‘诺恩王室’的威望跟财富。” “她是我最疼的孩子,奥兰,我只打算让人入赘。”埃拉道。 长女玛尔姆血系不明,三女佩帕是贱人的种跟自己玩物,四女米亚出身太过低微,看在血缘跟出身上,埃拉还是不想跟二女儿翻脸。 埃拉还补充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女儿’总将父亲的财富跟头衔交给外人,野心家。所以‘查理曼’生下这么多女儿,为了保证国土完整,宁愿将其圈养在宫廷,任由她们跟情人生下无数私生子。” 奥兰也算是埃拉女婿,知道这层“讽刺”意思,把头低下,恭敬对埃拉行礼。 国王趁机敲打,并作出裁决道,“杀了威廉,保护好尹莫。” 威廉不死,自己起码要封赏给他两千多人的领地,不如杀了。 奥兰接受王令后,昂首走到尹莫面前,用仁慈的言语告诉她,“没事的,殿下,威廉爵士一时被恶魔迷失心智,只要用教义净化。” “怎么净化?” “让火焰洗涤身上每一寸污垢,就能重新做人了,我会帮助他。” 奥兰说完,把尹莫一把搂住,往后推倒,并瞬间拔出不朽剑,砍杀威廉。 后者反应不及,身上武器都没来得及拔出,被奥兰强势打掉,手臂被砍中一下,疼的大喊。 “不知悔改,挟持殿下!”奥兰把剑顶在威廉头上,再有一剑就结束了。 不过当着众人面前杀贵族并不好,留着让国王自己处理。 武装卫兵上前抓住威廉。 “不要!”尹莫被埃拉的仆人拖下去,眼睁睁看着丈夫与自己分开,随之被软禁。 这刻,她跟在场的莎丽一样,亲人爱人消失,只余无尽恨意跟眼泪。 时运来时,乞儿也成国王。 时运去时,王女犹如女巫。 “这小子真狠,先别得罪他……” 观看的弗兰克,没为自己堂妹的哭求感觉心疼,只想着会议会变成什么样? 为了“郡长”之位,他决定更卖力些,指着莎丽鼻子。 “烧死这女巫,让天国之中的‘莎丽小姐’得到安息。” 弗兰克如此卖力,在奥兰心中好感度直升,已经从“虫豸”变为“忠犬”。 不过有人反对,埃拉王看上了莎丽。 他也见过莎丽,那是三年前,莎丽带着郡长礼物来王廷拜访的时候。 现在的小莎丽,可比以前更好成看跟成熟些,听说还没有成婚?现在享用极为美味。 权力,女人,酒。 这是他的国王三件套,女人排第二。 如果这女人能让自己满意,自己会用一个女巫替代她被烧死。 而留着莎丽,说不定以后还来用来对付奥兰。 即便自己需要臂膀,也不会是这头白鹰,在场所有郡长,可都比奥兰没野心多了。 “本王要亲自审问这女巫,看她是否犯下其他恶行?” 奥兰眉头紧了一下,真想一剑斩了埃拉这头虫豸首领。 不得不说,埃拉王跟奥兰的演技一样“出色”。 同“天父下凡”一样,小胖子一眼看出“国王审判”会在床上审,用某种方式净化。 “陛下万岁。”小胖子跟他的仆从再度高喊。 妓女母亲的血统,使领内教士,父亲亲族,还有麦西亚人,都给他带来极大精神压力。 今日不管多么谗媚卑微,自己都要得到信赖。 就是跪下喊埃拉父亲都行! 被养在宫廷外,母亲去世后,最惨时,他要跟野狗一起抢食。 把自己捡回王廷的父亲,只是因为继承人相继早夭,为了对抗野心的教士跟臣属,不得已的举止。 盎萨贵族,有纳妾跟任用私生子的长久传统,所以自己能得到一个位子。 为了站稳脚跟,他训练刻苦,作战用勐,骑术日益精进。 可父亲从不正眼看自己,即便已经成为合法继承人。 廷臣会议时,自己甚至要喊父亲为主人! 他也要权力,很多很多的权力。 拿到权力前。 宁愿站着卑微,亦不骄傲倒地! 这就是“小胖子弗兰克”的生存之道。 151.小胖子弗兰克 莎丽听见国王那句话,心中止不住的恶心。 她把匕首对准自己的胸,准备自我了断。 强行冲上去,只会被打落武器,被捕沦为玩物。 报不了仇,不愿受辱。 “父亲,弟弟。” 最后念了一次亲人名字,莎怀正要下刀时。 “等等!” 埃拉跟卡塔纳同时喊出。 国王是想要享受美色,卡塔纳则是为了洗清嫌疑。 卡塔纳想,自己带了莎丽过来,现在指证失败,若放任莎丽去死。 死去的人抛弃一切,自己却还要面对其他人--比如奥兰的不满呢。 “莎丽,不要做傻事,我来帮你讨回正义。” 卡塔纳边走边握腰间骑士剑。 他身后扈从,同时把家族纹章高举,摇动数下。 白底大红十字,又在大红十字的范围上,加上一层小金十字,形成金红双十字。 红色是勇气,金色表示威望。 上面十三颗星点代表“骑士七善”以及“教士六戒”。 六戒为戒色,戒盗,戒酒,戒贪,戒暴,戒谎。 出自两百年前的“虔信王--奥斯瓦尔德”。 他是最出名的诺森布里亚先王,奠定基督教在国中的传播。 心怀远大,想要一统英格兰。 可惜最后战死在麦西亚“彭达王”手中,变相衬托麦西亚霸权的开启。 卡塔纳的先祖于那场战役,拼死护卫国王遗体逃出。 后来甚至潜入麦西亚暗杀彭达王。 虽没成功,但幸运逃回。 本地教士跟继位国王,随后赏下这旗。 之后一连三代家族成员,都发动对麦西亚国王的暗杀。 这使此旗于国中被称为“烈十字”。 奥兰最早在记录王国贵族年谱的皮纸上看到这面旗。 旗随风飘,人往前压。 卡塔纳身材高大,有一米九三,双臂甚粗。 走路时,像足下有铁,踏在地面的每一下都起声响。 “威勐”。 这是他给奥兰最直观的印象。 听说卡塔纳以战斗跟信仰狂热出名,被称为“狂信者”。 奥兰第一时间生出,想见识这人多能打的心思。 当卡塔纳加入战斗,昆桑等人马上冲过来保护奥兰。 “真上?” 见卡塔纳强出头,那自己只能教训他。 握住不朽剑,脑中闪过一剑噼碎卡塔纳的画面,最后身体诚实退了两步。 养兵千日,用于挡剑。 眼下胜卷在握,何必冒险。 只有“以多欺少”,或者敌人“以少对多”两种选择。 马库斯,南丁,昆桑三人一同拔剑,马库斯的身子压得极低。 “神速挥剑”开始计算距离。 三个打一个,那不是有手就行? 避免卷入,奥兰又退四步,喊了一声,“点到为止。” 把卡塔纳斩了是很不划算的举止。 南三郡不同于北五郡,分裂多时,埃拉的势力还没有进去。 如果不用原郡长去统治,还传出他们的郡长被斩之消息。 惊恐之下,该地贵族也许马上投靠麦西亚。 即便胁迫卡塔纳,但若他不心服,将来回到领地,也会成为巨大隐忧。 卡塔纳闻到危险的血腥味,可一点不怕。 他的骑士手下们也同步持剑上前。 当卡塔纳跟莎丽并肩瞬间,女人觉着还有机会,而马库斯步法已经快要离地奔冲时…… 男人的大手突然抓住莎丽持刀之手,随后用上最大力量,制止莎丽挥刀。 力量之强,把莎丽右手捏的发麻,疼痛刚喊出口,身体就失去平稳。 卡塔纳也不善待女人,又一拳击在莎丽肚子上,使她失去抵抗能力。 疼痛让她蹲跪在地,对周边动静失去意识,全身止不住的冒汗。 对女人动手,不是骑士所为,但卡塔纳随后解释,“这个该死的女巫,用了黑魔法迷惑众人,恶意诬赖。 刚才‘天主恩音’使我清醒,让我擒下这个女人,交由太阳般伟大的埃拉陛下,愿此举能弥补我的失误。” 卡塔纳知道奥兰是恶魔,不过眼下国王跟奥兰人多。 以少敌多,贸然去死,这叫“莽夫”。 面对可以欺负的敌人,他才会化身不顾一切的“狂信者”。 同时他也发现,刚才王妃被抓下去时,自己带来的三名维京人不见了。 这是上次抓到莎丽后,跟在莎丽身边那个叫阿布的战士,这次也带上面具,跟自己来到丹城。 骑士戴面具是一种行之有年的传统。 因为伤病或者战斗破相之人,比比皆是,有些人便将面容伤痕遮盖,避免惊吓别人。 这次也是声讨维京人的作战大会,还将把史蒙放于众人之间处刑。 所以奥兰手下的昆桑,因脸上那些刺青符号太像维京人,避免被嚼舌根,也带着半面具,盖住一些刺青。 三个维京老不见了,其中一个还是特别勇勐的战士。 天色又快暗了,这件事还没完呢。 卡塔纳直觉夜晚会发生有趣之事 莎丽连自尽的机会都失去了,神已经抛弃了她。 奥兰走上前,蹲下看着她痛苦五官,轻声拍拍她的肩道,“谁放你出来的(火烧教堂)?” “昆桑,南丁……” 莎丽说了两个奥兰最信赖的人,随后被国王的人带下去。, 奥兰起身换了张脸看着卡塔纳,“您可是高贵家门,‘烈十字’持有者,怎会违背正义?想来是这女巫的‘黑魔法’太过可怕。 卡塔纳郡长,请不要自责,本伯为刚才的激烈言行,向您致歉。” 敌退一步,我退两步,敌进一步,我进三步,敌人若服,势不可夺尽。 奥兰没有纠缠,马上跟卡塔纳言和,随后看着国王,“陛下,您今晚审讯可要小心,我怕女巫的诅咒,影响您战场拔剑的速度,我提议明天就地净化。” 埃拉应了一声,奥兰看这状况,估计埃拉如果审讯上瘾,估计还要审讯多日。 思索了下,奥兰选择先不管,把今日会议解决再说。 卡塔纳选择低头,一旁的约翰见状也不在坚持。 他虽然被王妃“睡服”,但王妃被晕禁,国王之手的候选人卡塔纳也不再争,自己还要帮谁出头? 约翰来到国王面前,弯腰行礼。 无需多言,这个动作足矣。 塞恩大会奥兰只打算开一天,最重要的就是三件事,支持国王,选出宫相,出兵夺回南三郡并分配职务。 眼下前两件事都成功了,便继续讨论第三件。 奥兰要快,他等不及出兵了。 他正了下衣领后,在众人面前弯腰国王,高呼埃拉万岁。 埃拉王则回应,将赏赐奥兰一枚“银制圆环白鹰领章”,以及一枚鹰徽印章。 这是新制度,以往国王之手,只有一枚五指摊开的肩章,用的印章也是王室所发。 奥兰左五指,右白鹰,还用上鹰印。 这是故意要把这职位挂钩自己,强化众人印象,这位子在成为国王之前,他不会再让出去。 有了宫相,就开始册封郡长。 奥兰地位最高,依然是第一个出列,一旁的孔尼则马上被委以王国大主教代理之位,协助祝福。 之前孔尼要依附奥兰,但现在孔尼得到新身份,变成他跟埃拉王身边的桥梁,奥兰可不摆谱,马上赞叹,“有您在,我已经预感王国文化将会无比繁荣。” 孔尼即便闭着嘴,脸上的皱纹波动,都能让人感觉他眼下喜悦。 奥兰正式被封为达勒姆郡长兼耶苇郡代理郡长,阿黛沙则为耶苇郡副郡长。 北五郡封完,则是南三郡。 三位前王的属下或者儿子,都对埃拉王表示臣服,并且交上自己的配剑,让埃拉进行简便仪式,给自己重新册封。 152.八郡一统,五大总管 郡长之中,只有小胖子弗兰克较为激动,因他的身份终于被正式确立。 “弗兰克.诺恩阁下”,以后自己真正的名字。 谁再敢说自己是“妓生之子”,自己会用滚热的火石,塞到那人嘴中,将他的喉口,胃,心脏,全给化了! 埃拉需要依靠自己控制父亲留下的领土,自己则靠埃拉压制郡内不满。 但还需小心,不可让埃拉把手伸的太长。 控制权力最好的方法就是杀人,他已经想好杀谁。 如乌鸦一样呱噪的郡主教,对自己诸多挑剔,父亲留下的那老护卫长,还有…… 脑中最后闪过的人影,是篡夺父亲王国的“埃拉”。 父亲失去的,我会亲手帮他拿回来。 不想当国王的郡长,不是好郡长,小胖子压住内心激动,继续等待时机。 郡长之位后就是五总管大臣,这是长期陪在埃拉身边,跟其一起治理国政的职务,但现在各郡不稳,维京人也随时增大攻击力道。 南三郡位置离的较远,三位郡长对留下治理兴致缺缺,不过若能白得,也是增强自身荣耀的好机会。 “王国主教”是孔尼,已经拿走五大臣一个位置。 “掌玺总管(外交)”控制姻盟,册封,交际等权,奥兰作为宫相,是不会把这职位让给别人。 《踏星》 “军事总管”一职,奥兰在此时开口,建议给卡塔纳。 如果卡塔纳留在埃拉身边,帮其操练士兵,维护治安,那这个职位就有点实权,但如果卡塔纳回到领地,基本这职位就等于是代理人处置。 奥兰这个提议,一是表明我看得起你,不计较刚才举止。 二是卡塔纳本人的战功,确实出名,用他来稳定南方人心。 而不论卡塔纳留不留,对奥兰来说都没关系,自己还是他的顶头上司。 送上门的空头职务,白加威望,卡塔纳马上接受,不过他选择先回到领内,等将来战事明朗再考虑下一步。 奥兰也不打算跟在埃拉身边办公,两轮太阳靠一起,风险太大,他会建议埃拉把据点改到丹城,自己则在君临办公,这样离的不远,便于操纵南方。 王国小事奥兰不管,大事再派人互相商议。 “财政总管”这职位,埃拉捏于手中,给了自己原本的财政总管艾格特.弗拉。 “情报总管”主管暗杀,收集情报等事,埃拉也给刚才帮助自己念信的谋士宾尔.埃提屋。 总管一人,副总管可以更多,作为荣誉虚职,获得者每年可以从王室领到一点津贴。 奥兰想,既然要跟约克郡结盟,提议格利泽出任外交副总管。 当然,就是个挂名,自己说的才算。 小胖子以骑术出名,又是王族,虽然来历有脏点,埃拉还是另外封他“王国护卫长”,以前这职务,基本由古列担任,主要留在宫廷,保护国王。 而小胖子也不可能留下,只是名义挂职。 有的人天生便野心勃勃,你对他好,他只会解读其他含义。 小胖子认为父亲是真王,自己是唯一继承者,现在被叛贼册封,根本不需要感恩,埃拉封的越多,只是加重他拿回王位的野心。 卡来尔的约翰跟王妃这几天眉来眼去,埃拉王考虑现在需要团结,加上层让他帮助出兵打下史蒙,也不治罪他,给了他两个荣誉头衔,“狩猎总管”跟“贴身近卫”。 这一场会议上,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的蒂勒尔,埃拉则赏他,“宫廷诗人”,“文化使者”。 这两个职位蒂勒尔已经很满意,在他看来,想当国王的郡长都是叛徒,就是这群混蛋将国家变成乌烟瘴气。 他的余光扫过在场士兵,看到一位五官还算端正的少年,他决定等会太阳下山,也要好好放纵下。 生命在于享乐,不是吗? 已经没有任何力量的厄尔,他的荣誉头衔由阿黛沙取得。 这个女人已经成为全场焦点,她对诸位郡长打招呼时,大方,华贵,自信。 小胖子看她跟奥兰眉来眼去,心想,是不是送点礼物给这女人,让其帮自己跟奥兰打好关系? 经过刚才变故。 此刻贵族中还有非份之想,并有能力行动的,仅剩国王。 如果没有这么多人再,埃拉恨不得直接扒光阿黛沙…… 他还想到奥兰之前,关于长女的婚姻文书上,曾暗示过自己,会把阿黛沙交出来,可现在却变成阿黛沙出任副郡长,领有独立封邑,成为不可随便拿捏的玩物,便生出怒气。 当事人阿黛沙则毫不介意国王想什么。 女人有了爱情就变蠢,有了孩子便产生勇气。 爱情让她们发昏,孩子使她成功给奥兰卖命。 “我会娶你,你的孩子将是白鹰之主。” 这话阿黛沙记住了,所以她冒着风险周旋王妃,昨夜,还没回到丹城前,她遭遇除王妃之外,各大郡长的连翻追问。 只要有一点说错话或者引发怀疑,也许回不来,或者成为人质。 她赌赢了,用自己跟孩子的命。 埃拉王给她了“女侍臣”,“天鹅饲养员”两个荣誉衔。 但阿黛沙的眼神都在奥兰身上。 国王说完话,奥兰马上开口建议,“陛下,我认为可以给阿黛沙爵士一些封邑,让其分担厄尔阁下的压力。” 这是奥兰感谢阿黛沙卖命的报偿,以及逐步侵吞厄尔的手段。 国王也知道耶苇郡什么情况,点头同意。 于是阿黛沙的封邑几乎占到耶苇郡三分之一,并且成为“子爵”。 这是不列颠诸国第一个“子爵”,出自奥兰之口。 她享有郡伯一切待遇,以后,她也是“阁下”。 奥兰认为这样应该够了?,这女人热衷权力自己是知道的。 可人心会变,现在阿黛沙有更想追求的东西。 她对奥兰这个“子爵”表示感谢时,又有意摸了一下肚子。 奥兰哪能不懂,上回阿黛沙问自己,他原本以为是她特意试探,所以马上回应,“你别冒险了!”。 没让这女人看出一点破绽。 可若这女人真有自己孩子,那就两说了,现在该怎么办呢? 奥兰以国王之手的身份,用手拍了阿黛沙的肩,表示友好。 阿黛沙却顺势向前靠入奥兰身上,时间很短,只有三四秒。 但想说的话已经出口。 “你跟我永远不分,否则……” 后半句阿黛沙没说全,可奥兰看出,这眼神充满决断,甚至还带点危险。 合格的君主,演技不能太差。 玛尔姆他哄,阿黛沙他骗。 奥兰向前几步,擦过阿黛沙身边时,轻声说道, “唯有死亡,分开你我。” 有些事,一旦骗了就骗一辈子。 随后奥兰对众人高喊,“八郡一统,王国重铸,消灭所有敌人!” 八郡南下,消灭维京人的时机到了。 奥兰身体血液开始沸腾,望着将要落下的昏阳。 云海中,他看到无数死在维京人手中的国王跟骑士英灵,跪拜自己,接着形体化散,共同组成一只巨大白鹰,翱翔而去,奔向远方。 嘴角上扬,心潮澎湃, 吾之天命,辉煌世间。 153.我要效法查理曼 封赏过后,当天的晚宴场面盛大。 储备的物资不够挥霍,甚至还对内外城居的几百领民征调食物跟酒。 大厅内剩下桌椅,其他摆设都被抬出去,能容纳三十位贵族取乐。 今天是埃拉王最快意的一天,王国所有贵族都臣服于他。 他喝了一整桶的酒,目光发红,全身散发酒臭,说话时止不住的狂笑。 跟他的豪迈相比,奥兰显得小气,面前那壶酒倒了又倒回去,永远倒不完,喝不满。 时刻保持清醒,才能从容应对危险。 他的身边坐着“玛尔姆”。 已经许久没有出席这种宴会,玛尔姆十分不适应,始终低着头,她害怕自己给奥兰带来不必要的流言。 雅文吧 最后一次参与这种宴会时,是她从维京人手中逃回那天。 但在场众人的恶毒言语比刀剑更利,使她难以招架。 那天之后,她便怕了。 “你担心什么?” “我……” “威廉跟王妃以后都不能欺负你了,在场还有谁羞辱过你的?现在指出来。” “你想……干什么?”玛尔姆抬起头看着奥兰,随后又低下头,面前的食物,一点没动。 “男爵以上,我收他五倍庄园税,改易其封地,骑士以下,都是虫豸,我让孔尼开除教籍,说其叛国。” “啊!” “你是我的妻子,我们马上就要完婚,谁羞辱你就是将污水泼到白鹰羽翅上,你当骄傲,把头抬起来。” 奥兰说是这么说,可玛尔姆十分难受,她已经喜欢安静一个人独处,不重物欲跟享受。 把身上的服装换掉,穿上修女白袍,她甚至可以清苦修行。 “我会努力学习作为你的妻子。” “很简单,我讨厌多嘴的女人,讨厌算计,讨厌烦躁,我想要一个男孩,当然,孩子越多越好,这会增强我的统治权威跟可靠的家族人才,我会让他们进行良好教育,人人都有封邑。” 听见这些,玛尔姆想了一会,说道,“如果我生不出你的继承人……你会纳妾吗?” “维杰家族没有近亲,我这一支只剩下我,如果我战死维京人手中,白鹰就会消失,男继承人是必须的,可以延续家族,可以保证你的身份。” 奥兰没有正面回应,两人沉默下来。 奥兰眼神看出去,周边欢乐无比。 蒂勒尔正在跟一位年轻少年调情,告诉他,自己郡长房间的床,又大又舒适。 格利泽跟南丁饮酒,两人即将成为“妹夫”跟“大舅子”。 安排好了南丁,接着就是其他人,最优先的是昆桑,但是奥兰还没想到把谁嫁给他。 约翰跟卡塔纳在一起说话。 小胖子则在国王跟前,又唱又跳,像个舞台艺人表演起来,逗的抱着女人的国王哈哈大笑。 仆人不停上菜,面色饥黄,可骑士们只是不停喊着“酒和肉”。 有的贵族失手打翻,仆人捡起来,也不管脏污,马上塞到嘴中。 有一位仆人来到玛尔姆跟奥兰面前,问了声,“殿下,还要吗?” “够了,我不饿,这些东西你拿去吧。”玛尔姆双手将餐盘举起,递给仆人。 仆人受宠若惊,低着头接过,缓缓退下。 “你会是个好妻子,玛尔姆。”奥兰称赞完,玛尔姆应了一声。 但奥兰下句话,则让她心脏非常难受,甚至发疼。 “英伦七国,你听说过有几个国王没有妾室的?” “法兰克最伟大的查理曼,有无数情人,他好色吗? 我觉着不是,他只是为了更高效的统治,才选择与不同的部落或者贵族联姻。 我会帮助你父亲强大国家,我们掌握的牧场,山林,海港会越来越多。 领民越来越多,出现我身边的女人,当然也会变多。 我可能会纳妾,也可能不会,即便纳妾,这也是盎萨贵族的传统。 我们是贵族,应该尊重祖辈传统,而这一切不是因为我‘好色’,而是我要效法查理曼,‘牺牲’自己个人的情感,去缔造一个强大的政权……” 奥兰开始给她洗脑。 奥兰很平静的说着,玛尔姆的眼泪滴滴掉落,奥兰看见之后,把手放到她的手上。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待着。 有人过来敬酒,奥兰便礼貌回应一下。 奥兰对不同的女人,有不同的处理方法。 玛尔姆善良,不要骗她,尽量哄她并说实话, 阿黛沙狠辣,不要哄她,尽量骗她多说假话。 最后玛尔姆嗯了一声,其意无穷。 奥兰继续用上标志性的微笑,开始哄她。 这时埃拉王已经喝的差不多,准备去审判女巫,场面就剩奥兰最尊贵。 小胖子走过来对堂妹玛尔姆还有奥兰问好。 “弗兰克阁下,今天多亏您的帮助,您也听到基督之声,想必之后在战场上,天主会保佑您大败维京人的。” “阁下,您娶了玛尔姆,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以后有什么政务上的麻烦,请派人通知我,我会全力支持您的施政。” 弗兰克被承认是王族,所以呼喊玛尔姆全名,但今天会议上,确定宫相的特殊地位,奥兰地位凌驾诸郡长,所以他对奥兰继续用上尊称。 两人随口闲聊时,奥兰手下的格洛克却过来身边 小胖子很识趣的离开,格洛克便道,“阁下,能否宽恕史蒙?我已经答应芙莉亚,史蒙今晚就会被放走。” “你喝醉了?” “阁下,史蒙已经废了,不可能再对您造成威胁。” “是陛下要杀了他,我已经劝告陛下,但陛下明天要在所有郡长前立威,作为出兵驱赶麦西亚人的鼓舞行动,我帮不了你。” “但芙莉亚!” “你将成为岛上维京人的王,连一个女人你都管不了吗?别让我失望。” 格洛克见状,只能默然离开。 奥兰显示威严的另一面给玛尔姆看后,对她道,“你是我的妻子,我最信赖的人,所以你能听这些事,记住,你是我的第二生命。” 奥兰这么说着时,阿黛沙却让人搬来桌椅,强行放在奥兰另一边,形成他在中,阿黛沙在左,玛尔姆在右的局面。 一男二女,众贵族们看到这场面,眼神有诧异,有轻蔑,有看热闹,不过没人敢上前说什么。 奥兰有多狠,他们已经看到,威廉刚才就被下了死令,将在明天受到极刑处置。 这可是国王女婿啊,说杀就杀! 阿黛沙喊了一声,“殿下。” 玛尔姆回了一声,“阁下。” 奥兰见状没说话,这一次他终于把面前的酒,一口干下。 “我知道,你的志向远大,仆人们只是玩物,而玛尔姆在我之前,我愿意与她分享,但,两个位子,已经坐满,谁还想来分我们的位子,我会杀了她。” 玛尔姆听后低下头,但阿黛沙则迎向奥兰目光,眼神无所畏惧。 有多温顺的女人,就有多狠辣的女人存在。 奥兰把玩戒指,最后起身道,“我会安排好一切。” 当晚,奥兰就寝前,突然发生骚乱,是国王那边的城楼方向,奥兰刚要看热闹,接着传出,自己这边也失火的消息。 刚才盛宴,醉倒太多人,大半贵族怎么叫都叫不醒,也有许多士兵放松警戒,骚乱发生了会,众人才掌握情况。 昆桑过来告诉奥兰,“格洛克把孩子抱给芙莉亚后,受到她的偷袭,倒在屋内,接着起火,刚才已经被医师带下去,只是满脸是血,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 “国王那边怎么回事?” “几个维京人冲入软禁王妃的房间,还将隔壁的威廉,跟几个被定罪的威廉党羽放出来,挟持人质后,威胁国王放了莎丽,国王已经同意。” 奥兰想到今天自己问莎丽,谁救了他时,她故意离间自己说的话,便脱口而出,“烧一个女巫这么难吗?” 当奥兰出现城堡大门外时。 七匹马,莎丽,阿布,威廉跟他的党羽,抱着孩子的芙莉亚,王妃,还有几个维京人,他们全退到门外,但城外的国王人马也包围过来。 这么多年夫妻,即便有冲突,埃拉还是愿意救这个妻子的。 “把史蒙带出来!”胸前环着孩子的芙莉亚,这一刻,发誓一定要救出丈夫。 她更将剑架在王妃脖子上,开始倒数。 当史蒙被囚车拉过来时,奥兰却对着手下的马库斯跟图曼道,“今天,我问莎丽谁放了她,她竟然污蔑你们两人。” “阁下,我没有!”图曼紧张回应,马库斯则摇头回应。 “我相信你们,把史蒙杀了吧,回到君临后,我会重用你们。” 图曼的一切都是奥兰给的,杀个维京人没什么大不了,虽然王妃被挟持,但奥兰已经保证他的安全,图曼便不再犹豫。 马库斯考量波尔跟自己的旧属领民只能出手。 当史蒙从囚车上下来,芙莉亚开心的要去接应时,图曼却射出一箭击中史蒙的手,马库斯则凝聚力气,冲上去一剑,从后斩掉史蒙的头。 芙莉亚的哭喊,划破夜空。 奥兰把手举起,“放了海安王妃,否则都别想走。” 奥兰准备强攻,一个不放,不过埃拉反对。 威廉他们只想活命,阿布只想救走莎丽,芙莉亚想要杀了王妃,被其他人制止。 僵持了会。 最后埃拉下令众人散开,士兵开出一条路,这些人纷纷上马,前后逃出,奔出不久,两队骑手追了上来,分别由卡塔纳跟弗兰克带领。 卡塔纳骑术过人,黑夜如同白昼奔骑,速度直接逼近叛徒,并且眼快手狠,接近时直接刺出骑矛,把威廉的马匹击中,令他失去控制,倒落在地。 王妃也醒了又晕,所幸只是外伤。 昏迷的威廉则被绑回去,其他逃出的几人,也都遭遇不同程度追杀。 天明之时,逃了三人,分别是阿布,莎丽,芙莉亚。 奥兰刚要发怒,弗兰克解释,“那个维京老跟盾女,身上都中了几箭,血流一地,必死无疑。” “那女巫呢?” “放心,阁下,逃不出的,今天之内,三人的尸体都会带回来。” “抓住女巫,原地净化,平民干的,我封赏他骑士,贵族干的,我给他加封庄园,记住,正义之下,绝不许一点罪恶逃逸。” 早晨时,埃拉王面色要多可怕有多可怕。 史蒙被分尸,让恶犬直接吞下去。 被抓住的威廉跟其党羽,则被丢入国王特制的蛇坑,被群蛇包围吞噬。 所有郡长亲眼目睹,这种堪比血鹰的酷刑。 “这就是维京人的下场。”埃拉冷笑。 154.攻打贝里城堡 无人的河道旁,奔跑一夜的马匹,口吐白沫倒在地上。 芙莉亚抱着孩子,嘴唇发白,大腿上的箭伤让她失去的血,多到足够令她倒下。 「帮我……」芙莉亚想把孩子交给一旁的莎丽时,却发现孩子跟自己在马上奔波了一夜,已经断气…… 「啊!」 芙莉亚失去最后支撑的信念,身体一松,倒在地下,睁大眼睛。 莎丽走过去帮芙莉亚把眼睛闭上,本能地想要祷告,却在念出「耶和华」的名时,迟疑住。 一个维京盾女,应该是奥丁来救她,但自己是天主子民,怎么帮她祷告? 「咳……」阿布咳出血来。 莎丽回身照顾阿布,并道,「为什么还回来帮我?」 「你也帮过我的……」 莎丽的脸,他逐渐看成那个早夭的姐姐,还是自己帮助父亲把她放入船上,推入海中,举行维京「海葬」的。 莎丽跟姐姐一样,有一双特别好看的眼睛,好看 背上的箭伤,阿布疼的受不了,转动身体时,箭跟肉就激烈碰触,深入骨髓的疼。 但他还是忍疼,移动身体,把身上的「荣誉臂环」拿出。 断断续续告诉莎丽一些自己的来历,并让她去找爱尔兰的维京人。 「「尹瓦尔」能帮你……帮你!」 「你别说话!」 「我看到了,父亲,母亲,我的兄姐,我的同伴,他们跟我招手了……」 空荡的云层中,先是乌云涌动,但当女武神破空而出时,金光幻化,奥丁的声音冒在耳边。 「瓦尔哈拉!」 阿布睁大眼睛,吼出人生最后一声,倒了下来,面落地下。 昨日卡塔纳那一拳,把她心中,那一点请同信者帮助的信念给轰的粉碎。 自己已经失去名字,沦为女巫。 就算找到阿尔弗雷德,又能怎样? 想来只会被当成礼物,转手送到埃拉国王手中 父亲跟弟弟的下场只有死,天主世界于她心中再无牵挂 看着这个被自己帮过的维京人,替自己牺牲。 莎丽把他翻过来,改成面部朝上,擦掉脸上的血跟泥。 她跟着仰脸看着云层,什么都没看到。 既然如此,她就自己想象。 太阳化身宫殿,稀疏的云海形成星河长道,天空飞过的鸟禽,就是神祗们。 她把「臂环」套在手中,高喊,「伟大的奥丁与托尔神,我是盾女「赫薇」,请祝福我,让我杀尽所有敌人!」 她给自己改了一个维京名字。 还用武器分别割下芙莉亚跟孩子身上一块布料。 「我带走你们的仇恨,安息吧,英灵殿上我们终将相遇。」 要铲除恶魔就要比恶魔更可怕,以后她的世界没有善恶,唯存仇恨。 一个多小时后,一群斥候发现河道旁的尸体,并把三具尸体带回去。 发现者想拿奖赏,告诉奥兰,「阁下,河滩旁的石子都是血,那个女巫可能死在附近的森林,被野兽叼走了,我们还在森林入口处发现女人的小脚印。」 「就不能是临近庄园的猎户孩子脚印?」 「就不能是女巫闯入森林,继续逃窜?」 「人亲眼看见的东西,有时也是假的,不要猜想,给我证据。」 「不要让莎丽小姐名声被玷污,身为贵族,正义需要我们维持。」 领赏的扈从走后,萨尔斯一个人静静站着,等候奥兰发落。 他想好无数追问的解释词,就看奥兰问哪一个。 「萨尔斯,辛苦你了。」 「阁下,此次成功,都依靠您的智慧跟勇气。」 「不,是昆桑,南丁,阿黛沙,还有你,是无数人帮助本伯,坐下吧。」 萨尔斯没看穿奥兰想说什么,当他坐下后,奥兰突然问他,「王妃威胁你时,你害怕吗?」 「我跟您解释……」 听了一会萨尔斯的自白,奥兰面露微笑。 「我知道,你只是假意投靠王妃,肯定还安排后手要帮助本伯。 萨尔斯,你帮了我不少忙,本伯会越来越信赖你的,你就继续跟威尔士还有南方王国的郡长建立联系。」 萨尔斯还有利用价值,既然王妃已经失败,萨尔斯又变成好用的属下。 把手下都看成白纸,谁纸上没有污点? 黑点超过白纸一半范围,书写会弄脏手时,把纸烧掉就成。 萨尔斯心中郁闷,奥兰并不追问,看是足够信赖,但越这样,他越胆心。 他也明白,自己还能给奥兰提供来自威尔士的情报,这是其他人不具备的独特性。 他要让奥兰更需要自己,来保证自己安全。 当天中午,部队开拔。 郡长们分成三个方向。 麦西亚一千人分布王国南方,依靠的是母国作为威吓。 可当北五郡加进来,情势天秤就倒转过来。 卡塔纳自己回去本领,他对本郡的控制力量很强,不需要帮手。 国王领着一队,跟着小胖子一起回去阿尔德伯勒郡,这是长期作为前王的郡府,他要去此地宣示权威。 奥兰则前往约克郡方向,要把这里的麦西人赶走。 剩余郡长--蒂勒尔跟约翰,则协助王廷总管们输送后勤物资。 奥兰刚刚踏入约克郡时,没有选择直接进入城堡,而是在一处村镇前摊开地图,同格利泽讨论起来。 指着地图上的约克郡西南面一角,奥兰问道,「这区域就是前王占据你的五千领民地区?」 「是的,现在有部份麦西亚人也在这附近的堡垒聚集,一方面威吓南三郡,一方面作为征调物资,及攻打维京人的方向。」 「这里主事的麦西亚贵族叫什么?」 「贝里,一个年轻但又好斗的贵族。」格利泽道。 「好斗的人总不长命,根据我们先前的协议,我先帮你拿回部份被控制的领地。」 奥兰说完,格利泽试探道,「您在会议上,可没有提出这事,我们这样会不会惹怒国王跟弗兰克?」 「我以宫相身份,赶走维京人后,会形成事实占领,并以抵抗敌人为由,建立简易据点,形成事实占领,在上面插满鹰旗。 这几日相处,我已经看穿弗兰克,他改变立场很快,快到没有底线。 你比他强,他就不敢惹你,还会来讨好你。 这块地盘我知道不够,但我先帮你取回一部份,来日方长。」 格利泽听完,对奥兰行了一礼,「我们的结盟,永远不变。」 奥兰说是这么说,但已经想好怎么应对弗兰克,他会暗示弗兰克,格利泽私见自己跟国王,想要夺回土地。 现在王国紧急时刻,团结一致才好。 自己先介入,派人中止冲突,等到战事明朗,维京人退走肯特,再重新画土。 而被自己花费心力占领的土地,很遗憾,就会变成「自古以来」的白鹰领地。 战乱往往是扩张的最好手段。 这一次不只为了南三郡,诺森布里亚也要参战,加入联军队伍进入肯特。 肯特王室没了,威塞克斯以盟主身份,名义上威压南方,诺森布里亚再不出手,真让威塞克斯成就霸权,以后就很难挑战它了。 当奥兰的七百人围住贝里的要塞外侧时,先派人去劝告他们离开。 望着远处,奥兰数倍于自己的军势时,贝里陷入沉思。 没想才几天时间,约克郡找了这么多帮手来? 奥兰没有抢先攻击,先把外围地势都摸清楚,一派轻松跟格利泽讨论。 当抓到两个刚办事完要回来堡垒的士兵,问出要塞人数只有一百来人时。 自信道,「七百打一百,优势在我。」 为您提供大神巧合巧的《不列颠之主》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154七百打一百,优势在我免费阅读 155.优势不大,微操取胜 南三郡之中。 阿尔德伯勒郡最靠近丹城。 埃拉带的人虽多,但行走之地势平坦,比奥兰进入约克郡包围贝里,甚至还早四天。 由国王率领的五百位轻步兵,一百五十重步兵,一百八十位长矛手,以及其他兵种跟后勤仆人,还有僧侣,王室仆人(记录资料的诗人,取乐国王的艺人,厨师等),总数逼近一千二百人。 身上的铁甲,黑靴,方盾在行走时,与太阳映出波光。 王室诗人拍埃拉马屁,称这军势为「黑甲洪流」 这一郡的麦西亚人,只是占领几处碉堡跟庄园,也没控制什么要道,麦西亚贵族以「伯格雷德王」名义发布统治令,还不算实际统治。 国王一进入本郡主城,就喊来周边贵族跟僧侣,两天后,在他们注目下,宣告对此郡的权利。 忠于前王的贵族还有几人,但埃拉没给他们机会,让骑士把剑架在他们脖子上,不肯下跪,把配剑奉上者,全部抓下去友好问候。 此时地广人稀,数百人就能独霸一郡,至少也是个男爵。 埃拉一千多人加上弗兰克手中能调动的兵力,拿捏本郡贵族简直易如反掌。 弗兰克看所有人都投降埃拉,没人出来忠义前王,心中暗骂无耻。 因为这样自己就不能借刀杀人了。 他便耍了个心眼,在当夜发动攻击,把一些名声不错,又跟自己有怨的贵族抓起来,指称他们聚集起来叛乱。 同步伪造一封叛贼投靠麦西亚的文书。 被奥兰的「天父下凡」感染,弗兰克明白,一个人只要足够无耻,有实力加上一点运气,便能爬的又快又高。 向奥兰阁下学习。 于是他也导演了一场戏--杀良冒忠。 这几个枉死的骑士跟教士还有他们的仆从,弗兰克杀光之后,便把伪造的书信送上去。 到了国王面前,他没等国王问罪,直接跪下,接着用手当腿,爬到埃拉面前后开始哭泣。 在贫民窟生活时,有段日子,他天天被揍,后来为了躲打,甚至练就一身哭泣技术,能让人感觉自己已经快不行,避免再受太多毒手。 「陛下,叛徒们聚集一起,污辱您是篡位者,说我是妓女之血,两人都不配当他们的主君,所以打算回到庄园,全部投靠麦西亚人。」 眼泪跟鼻涕都湖在脸上,弗兰克演技惊人的好。 叛乱骑士被他杀了,伪造的麦西亚书信。 加上弗兰克自己污辱自己,增强各种可信度。 最后更对埃拉补了句,「您就是我的太阳,我的父亲,我对您的忠诚如黄金永不变色。」 弗兰克都做到这种地步,埃拉也没什么好说的。 而弗兰克计划还不止于此,他将派人到各城镇散布谣言,说国王残暴,但只要庄园主们都支持自己,就可以得到庇护。 有时你想让一个人怕你,不需要自己动手,委身一位比你更强残暴的人,借他的势足可达成效果。 弗兰克能在郡内站稳,还成为继承人,一切都是因为他能打,敢于战场冲杀。 对他这种「装儿认父」的废物举止,国王的谋士们提醒埃拉注意。 他们说,「人怎么能同时勇敢又软弱呢?」 可国王都有一个通病,爱把属下的善意提醒当成吵杂之语,喜将野心家的马屁当成忠义之言。 在埃拉王看来,弗兰克这侄子只是粗鲁些,十分听话,是不敢有什么野心的,自己帮他成为郡长,他会一辈子效忠。 这天之后,弗兰克更开始对人说,国王对他的恩情,如同「泰晤士河」一样深厚,甚至请求国王赐名给自己。 埃拉虽没同意,不过心理是越发相信这小胖子。 阿尔德伯勒郡的顺利,让埃拉心中的骄傲也塞满大脑。 另外两郡,卡塔纳带的人不多,几十人连夜赶路回去,几乎跟埃拉同时抵达,他回到领内后,马上发出封臣召集令,把持地五百亩地以上的庄园主都叫过来,征集他们的财富跟人手,并中止任何给麦西亚人的支援。 他告诉众人,王室另一支援军随后就到,以后「曼彻斯特」,重归诺恩家族。 卡塔纳领内有一支麦西亚人军队不愿意退去,他也不客气,直接顶着烈十字旗攻打。 先祖刺杀麦西亚王的经历,让卡塔纳这个狂信者,在对抗麦西人时,便跟杀异教徒一样兴奋。 他三岁就被父亲逼迫,背诵祖辈的英勇传说,三十年下来,他产生一个不为人知的古怪欲望,他渴望真的杀掉一位麦西亚王! 他想为这个古老的家族传说,缔造完结。 如果狂信者之前,能加上一个弑君者,那就太美妙了,不是吗? 主历865年10月4日 奥兰包围贝里的第一晚就这么过去了,贝里的回应很敷衍,奥兰本来准备天亮强取,不过快天亮时,格利泽的斥候来报,又一支打着麦西亚旗号的军队靠近这里。 现在南三郡边境跟麦西亚毫无设防,奥兰对麦西亚根本不熟,格利泽花了半天时间才搞清楚是谁。 也因此拖延进攻行动,而贝里也在等,王国第二批的接收队伍,差不多这两天要到,若能加上他们的兵力,足够抵抗格利泽。 此时贝里还不知道另外两郡也发生变故,按他设想,周边的麦西亚人都过来,是能够驱赶这一支北方军队的。 看着外面白鹰旗,贝里昨天跟手下讨论了会,已经问到关于奥兰的一些讯息。 主要两件事,一件是他求娶国王女儿,一件是在教堂夺爱比武。 「气盛的白鹰领主」,贝里昨夜默默记下奥兰名字。 今天本来贝里已经决定弃城,没想到奥兰突然不打,令他猜想也许是援军到了,于是生出抵抗心思,鼓舞众人不要放弃。 时近中午,格利泽告诉奥兰,「来的是是林肯郡长,我的老朋友了,麦西亚王身边的近臣。」 「勇勐吗?」 「女人跟打猎是他的兴趣。」 重新翻找地图,奥兰把周边的沼泽,森林,河口都记下,算了下时间,还可以阻止这支军队靠近。 于是跟格利泽商议,派人从中挡住这支军队,但不要过多的起冲突。 王国出征,各郡长都拉了自己不少私兵出来,打伤一批少一批,奥兰想的也是用极少代价收回领地。 斥候回报,林肯郡军队至少三百人,而且远方不同道路上,好像还有麦西亚的运输队过来。 总数不知道多少人,目的也不知道,这些人再来,奥兰便不太想用武力解决了。 当然,格利泽若要出动自己的领内军队,他是喜闻乐见的。 而对格利泽来说,奥兰以宫相身份进驻约克郡,还提前一年征调他该上交给王国的税收,补充自己军队。 自己已经先吃了亏,眼下只要能驱赶麦西亚人就成,也不想死伤太多私兵去战争。 奥兰留下四百人守住周边,让守军不敢妄动。 余下三百人出去要塞后,开始用污泥弄脏,把身上衣服扯破,弄得灰头土脸。 接着分散到几个要道,不定时大喊。 格利泽则带着一百人暗中支援自己,前往迎接林肯郡队。 奥兰吩咐下去,部队开始散开后,格利泽问他想干什么,他简单回道,「兔鼠如果不怕飞鹰,那本伯就用狼吓他们。」 说完,奥兰也把自己弄的脏污,沙土捧起来往身上倒,胯下干净的马匹,都用沙土刷过后,便上马奔袭。 以多欺少,优势在我。 以七百对未知,那就微操。 为您提供大神巧合巧的《不列颠之主》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155优势不大,微操取胜免费阅读 谢谢转转猪书友。 谢谢投票。 《不列颠之主》谢谢转转猪书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56.林肯郡长的末日 奥兰把队伍分成八队,自己主力这队人数最多,有五十人,还有格利泽的协助。 路上他告知格利泽全盘计划。 另外七小队,也配上格利泽手下作为响导,前往地图上的进出道路点「演戏」 敌人来势不明,数量不清,但最多也就是进入南三郡的地盘中,寻求补充,或者驻点。 奥兰的计划是驱赶,驱赶有两种,一种自己「强势主动」,一种让他们「劣势被动」。 全身赃污的白鹰士兵跟格利泽手下骑士们,在四十分钟后,同麦西亚的一支军队相遇首次相遇 这是由南丁率领的三十人小队,碰到一位麦西亚骑士率领的残兵队伍。 这队伍人数不多,只有十多人,看上去脏乱不堪。 维京人死据肯特,不停强冲破围,被派上前线的贵族队伍,有些家族损失惨重,一家三代出去,就剩一人回来。 可他们不能拒绝征调。 麦西亚长久统一,「王权法」权威高于诺森布里亚,当地贵族被国王征调的义务时间更久。 一旦开战,还有最低参战标准,比如一个封地在八百亩以上的骑士,运输方面,就要派一匹马,两头驴上阵,及其他明文规定的装备人员。 这位骑士为了凑集装备出战,跟上层贵族还有教会借款,如果就这么回去领地,几年都恢复不了,可能还要将女儿跟妻子暗中送给债主暖床当利息。 正好南三郡被国王刚刚宣布,要收为麦西亚代管,一帮粗鲁不认字的贵族,比如他,便打起抢劫主意,决定去收些物资,补回战损。 也因如此,奥兰才会收到大量零散人员进入的消息。 这十多人战力低下,南丁这只小队简单就可以消灭,不过他记着奥兰的吩咐。 同信者要「以和为贵」。 靠近之后,南丁大喊道,「我是「诺森布里亚」的骑士,这位大人,你们来自哪一家族?」 看见一支队伍出现,这骑士也本能停下,就地找掩护。 双方在森林处靠近,互相靠着树丛遮蔽身影,同时观察对手。 「全知全能的主,赐我生命及荣耀,吾是来自麦西亚的……」 麦西亚的骑士报上家门后,南丁马上回应,「太好了,仁慈的天主指引我们相遇,我身边是格利泽郡长的骑士…… 十日前,维京人「拉格纳」从「林迪斯法恩」修道院操驾龙船登岸了。 火焰四起,王国陷入浩劫,在英勇的埃拉陛下带领下,我们连战连胜,无奈敌人太多。 陛下目前「转进」来到「阿尔德伯勒」,可敌人追兵不退,最近的一处村镇,就有上千维京人在,请您跟我一起前去帮助陛下,我会报答您的恩情。」 「什么!」 这骑士突然傻愣住,维京人的大军就在前方不远处? 他才刚被上层贵族们送去当炮灰,损失过半领地军力,现在不过只想去收回一点损失,「苦一苦其他地方的领民」。 怎么维京老「双」他妈从北面来了? 此刻岛上关于维京人的谣言,比比皆是,有真有假,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无论如何绝不要随意冒险。 毕竟这群臭烘烘的北方老,可是能在天主礼拜日时,冲进教堂杀人夺宝的恶魔。 这支骑士队伍留下一声「回去搬救兵」,便马上南逃。 其他小队埋伏的地点,碰到进入的麦西亚人后,都遭遇奥兰的人马谎报,人数少的基本退走,稍多点的,存着上前一看的心思,当然,这时候就由格利泽的人,带他们乱逛。 奥兰亲自率领的主力队伍,则跟这位林肯郡长在一处空地碰上。 要接近前,奥兰看了下地图感觉对方人数太多,又问了格利泽周边地势。 「如果真的打起来,你这里有没有可以偷袭的地方?」 「有一处沼泽区,连接王国主要河流,当初为了避免维京人用他们的小船通行内陆,便在上面设置暗哨。」 「要多久?」 「全力赶路,半小时不到的路程。」 「好。」 奥兰想了会,只带着十几人留下,让格利泽也只留着几人,剩余百来人,都去最近的沼泽区埋藏。 那地方,格利泽的祖辈们用木头跟铁,盖了一间海中暗堡在,密麻的植被杂草,还有长达数百米的深沼,可以掩盖上百守军的动静。 远远看过去,只会感觉有几间屋子在沼泽区立着,屋子前后有小舟,并无什么危险。 奥兰想,如果真的挡不住林肯郡长,那只能「以武为贵」了。 当奥兰出现时,刚主动说完话,却发生骚乱,因为前面探路的麦西亚人没控制住,一排长弓扬起。 「草!」 这逼的奥兰快速退后于队列中,让士兵高举盾牌,闪躲这些天上掉下来的礼物。 人多说话就硬。 奥兰只能又喊几声,自报家门,最后林肯郡的弓箭手才收回武器。 林肯郡长派出一位骑士,来到前面跟奥兰相见。 奥兰这边一样是吹的天花乱坠,说无骨者尹瓦尔跟海王拉格纳,横扫北英格兰,埃拉王已经挡不住,被迫南下。 「无骨者?来啊,告诉他们,阁下的外号是什么?」 这骑士高喊,接着身后士兵们齐声回应,「碎骨者!」 这位年轻郡长,靠着大贵族的身份,很少参加过凶勐博命的战斗。 有也是在后方指挥。 从出生到现在,经历危险之事屈指可数。 比剑时,他的仆人或骑士只会让着他,刚碰几下,就地下打滚,说他「七国无敌」。 打猎时,他的箭射出去后,仆人去拿回来时,「永远」都会发现,箭支精确落在尸体上。 周边人的恭维跟马屁,让他活在自己的世界。 加上联军刚打退维京人,在他心中,维京人也就是名不符实的强盗团体。 都是那帮贵族们太堕落无能,才会一败再败。 此行前来,他准备接受「贝里」效忠及约克郡的土地。 奥兰把维京人说的越狠,反让这郡长觉着奥兰是「废物」。 而废物贵族是不需要给态多尊重的。 尤其看到「格利泽」也在,全身脏污,垂头丧气的样子,更是得意。 「格利泽我认识,你刚才说你是?」这郡长在骑士保护下,策马走出,趾高气昂看着奥兰。 奥兰撇了一眼,接着用「后脑勺」对着这位贵族,全身发抖,结巴道。 「来……来自……诺……诺森布布布里亚的阿兰骑士,国国国国王直属封臣……」 哈哈哈! 奥兰挤眉弄眼,五官扭在一起装丑,又如小丑一样的说话方式,引发郡长带头嘲笑,奥兰把腰弯的更低了,小心道,「这声音太大大大大了,我我我一时以为,维维维维京人来了……阁下,真的太多维京京京人,绕道吧。」 「你的胆都被维京人吓穿了,这也算是骑士吗?」 看着奥兰队列的白鹰旗,这位郡长想起传言,又道,「那个叫「奥兰」的贵族也来了?」 亵渎教徒,让奥兰恶名,已经在麦西亚有些积累。 对这头恶鹰,「从诺森布里亚到北麦西亚」的贵族基本都听过。 奥兰没有抬头,格利泽帮助回道,「奥兰阁下陪着陛下。」 「听说他长的跟女人一样,埃拉不会睡女儿时,顺便把这女婿也给睡了吧?」 格利泽听的头皮发麻。 麦西亚自从奥法王霸权后,长期压制诺森布里亚,国中贵族只看的起南方的威塞克斯,对其余诸国,都看成附庸,谈及他国而出言不逊是十分普遍的事。 他当着格利泽跟奥兰的面,耻笑埃拉,显然对诺森布里亚的状况还不了解,还以为埃拉政令,依旧出不了他的本郡。 这郡长笑完,远方传来队伍奔逃的声音。 格利泽想,可能是奥兰其他队伍所引导的混乱,又主动劝告这支部队改道。 「怕什么?根据伟大的麦西亚王之令,任何进入南三郡的诺森布里亚贵族,都要受到麦西亚法律管制,我手中有王令文书,现在我就是约克郡代郡长。 陛下才是你们的王,奥斯伯特陛下先前也已经发过代理文令了,他的兄弟埃拉不过是篡位者。」 「是是是。」奥兰回道。 看着奥兰傻样子,这郡长再道,「你们听我指挥,带我去看看,什么狗屁维京人,顺便去见这里的麦西亚贵族贝里。」 郡长说完,又补了一句,「阿兰骑士,「本伯」会让你看看维京人不可怕,治好你的结巴。」 「一切荣耀归归归归于您。」奥兰走过去,摸着这郡长的马身,再度低头表示臣服。 可这郡长看他眉眼挤在一起的难看样,冷笑一声,毫不在意。 随后奥兰跟格利泽,把人引导到一处森林附近沼泽区旁。 格利泽解释道,「阁下,这里隐秘,维京人不熟,水面的小舟可以帮助我们划过去,可以进入高处,马上能看到远处维京人军势,他们一旦发现,也追不过来,最为安全。」 这郡长看了几眼,本来不想弄脏身子,但在听到可以节省五倍时间,同时穿过这里后,贝里的据点近在眼前。 于是他同意了,不过他先让手下上前探路。 士兵靠着舟船慢慢前行,来回几次成功上岸。 看没有危险,这郡长才让人把这大片沼泽区上的小舟挪过来,运自己跟贵族过去。 六条小舟,一起可以载运三十人,一次十几分钟 两小时内,就可以全部度过。 当这位郡长上舟,经过沼泽区上的屋子,一边拍着身上蚊子时。 在奥兰的暗示下,同在另一条船上的格利泽捂住心跳,嘴巴动了下。 又过一会,当两人靠近桉上屋子时,他用眼神示意奥兰起来,两人直接冲入其中,随后声音自屋中透出,「动手!」 格利泽喊完,安静的空气开始沸腾。 这片长长地沼泽分割队伍,有些士兵刚上岸,还在休息,武器都没拿好,就被桉上躲藏士兵的弓箭贯穿。 屋中,水道旁的杂草,甚至岸边外围都有藏人。 奥兰的目标在于船上的林肯郡长。 尖叫声冒出后,双方混战一起,这郡长怎么也没想到,是刚才那个用后脑勺说话的结巴骑士指挥的。 「都是十字信徒,你们滥杀会下地狱的!」已经上到河岸边的麦西亚士兵大喊。 同信者不杀? 去你妈的! 昆桑听到这句话,把剑收回,用一把斧头把一位骑士的脑壳,硬生生敲破,脑浆流了出来。 谁敢污辱奥兰阁下,都他妈去死。 五分钟不到,浑浊的水面,竟然浮现一层红色。 跟郡长同坐小舟上的骑士贵族们,躲闪不及,都被射成刺猬,这郡长甚至怕的躺下来,用别人尸体盖住自己。 可没人划桨,这小舟无法动弹,停在中间。 而水道中间的屋内藏了三十人,还有两条小舟,甚至一台弩机。 对毫无掩蔽的麦西亚士兵开始发射,一次不中,就多射几次。 最先上岸的士兵被杀的只能冲回沼泽区,可又不敢进入太深,进退不得,无奈投降。 而还没上岸,在开端处的几十人,尝试性想进入沼泽,却只能进入几十米,水就淹过腰间,还想去就只能游泳前进,根本救不到郡长。 奥兰跟格利泽的士兵也不恋战,水面上射杀到就剩这郡长后,慢悠悠过来来抓住这郡长。 前后不到十五分钟,麦西亚人逃的逃,投降的投降,因为他们的主君,已经满脸是泪,在小舟上彷徨无助,等着被审判。 单独,彷徨,又无助,死了一了百了。 「吾,格利泽,诺森布里亚王国外交副总管,约克郡长,在此宣布,麦西亚入侵者,林肯郡长……有罪。」 林地杂草间中,格利泽念完,林肯郡长便被士兵架起来,看见郡长被捕,他带来的人只能放下武器,一个个垂头丧气。 比起国王,他们更忠于郡长,这才是主导他们生死的主人。 当所有人都上岸时,河中的尸体能打捞的都被打捞起来。 奥兰跟跟格利泽这边死了十七个,麦西亚一方不少被淹死,还有受偷袭而死的,死者一共四十七人,逃亡者则有十六人。 都是没有家室的罪犯士兵。 只有这样才敢逃,否则郡长只要被放回去,他们会连同家人被一起吊死。 这些士兵的装备全被缴掉,奥兰让他们站在中央,左右都是己方持矛拉弓的士兵,谁不好好走路,就把他们后脑勺打穿。 这郡长被拉到最后方,跟随奥兰的本队一起走。 「你是谁!」 看着这个不再挤眉弄眼的骑士,林肯郡长感觉他就是白鹰之主。 奥兰接过手下水袋,用水把脸上的泥污都去掉后。 甩了甩手上水珠,接着一掌扇过这郡长的脸。 「这片天空下,只有我可以自称本伯。」 「奥兰阁下,他可是林肯郡长!您这样太……」格利泽紧张起来。 「你怕什么,一个俘虏,命在你我手中,骑士七善之中的勇气呢?」奥兰回完,又反手扇了一次。 他的手中有戒指,将林肯郡长的脸刮出两道长长血痕,把其打蒙了。 「我们都是贵族,哪怕是俘虏也要给予相对礼节,他的地位尊贵,我想已经够了,这两掌就算刚才他为自己言行付出代价。」格利泽真怕奥兰发疯。 「打维京人时,恐惧他们报复,妻子女儿,珠宝地毯,被人一车车带走。」 「抓了个麦西亚人,区区一个郡长,连国王都不是,又开始怕其背后的势力。」 「你说,维京人跟麦西亚人对我们做出这么多暴行,他们怎么不怕我们报复呢?」 奥兰反问格利泽。 格利泽回道,「他们强大,我们弱小,弱小就要被欺负。」 「正确,那现在我主导他的命,所以我说了算。」 「奥兰阁下!」 格利泽还想再说什么,可奥兰却挥手让他别说了,随后用粗布擦干净戒指上的血啊,做出一个决定。 厄尔还没死呢,这小子很荣幸将成为自己杀的首位郡长。 脑中想过几种杀法。 再度回到营地时,这些士兵被绑起来,奥兰等着其他小队回来,近下午四点左右,人数基本到齐。 时间还够,奥兰让人把这位伟大的林肯郡长带到贝里要塞前,当作「盾牌」,下了最后通牒,如果贝里不管这位林肯封君的安全,自己会取走他几样器官后,把这位郡长放走,并告诉这位郡长,贝里不顾他的死活。 贝里没想到一早上的时间,态势就发展成这样,加上周边也没任何麦西亚友军到来的消息。 他评估之后,决定退去,不过却不愿意投降,把这处小要塞交出去,是为了保全林肯郡长的命,但他只会做到这样。 自己手下这上百人,都是忠诚无比的私兵,不会交出去任人宰割。 奥兰只想赶人,任凭贝里离开,如果贝里不往西南走回到麦西亚,而要改走西北,进入阿尔德伯勒地区,那等待他的,更国王更多的军队,自有人帮自己教育他。 当晚,奥兰进驻这处残破据点,几易其主,墙壁上到处是刀剑枪痕。 摸着这些痕印,他有一点感受当时交战之激烈。 用餐时,奥兰让人把林肯郡长还有没战死的贵族请过来。 「贵族应有他的骄傲,同为贵族,即便我成为你的俘虏,你也该给我礼遇。」 林肯郡长被打的不敢说话,但被抓过来的三位骑士,有一人大胆提出要求。 「这里,一个骑士能值多少钱?」奥兰问着身边的格利泽。 「战俘行情是二十五磅银币。」 「郡长值多少?」 「至少三倍。」 「便宜又说话的那个砍了。」 奥兰说完,刀叉进入肉排中,才刚刚切割,昆桑也用剑,直接在用餐厅内,把这位叫嚣的骑士斩杀。 「本伯给你们的,才是你们的,不给的,你们不能要。」 厅内鸦雀无声,除了昆桑,其他人连大口呼吸都不敢。 奥兰说完擦擦嘴,对已经看傻的格利泽道,「杀过骑士吗,挑一个练练手,这会增强你的勇气。」 为您提供大神巧合巧的《不列颠之主》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156本伯给的,才是你们的 (53k)免费阅读 小烂最新面板解析 刚刚花了三小时改错,以及修订,还有编排 发布一段时间就锁,不然错字我就全改了,只能以后再说。 感觉之前过于胡来,乱埋伏笔剧情,人物安排过多等缺失 之后我会快速精简已失去作用的人物,减少记忆负担,让剧情更紧凑。 在此感谢还追读全订到现在的书友。 我还发现一个问题,因为我很不喜欢一直出现面板(觉着像是水字数), 所以就连介绍都尽量用字句带入, 写到50万,好像就出现三四次主面板。 但发现这样造成一个问题, 存在感极为薄弱,有些数值可能水友都忘了,我刚才也忘了小烂现在有啥金手指。 本想放在下一章,我直接回忆身上的数据,但整一整一千多字,太骗钱了。 我单列出来,就如同我发图一样,辅助记忆。 我把前文出现过的图跟剧情整理了下,一看就清楚。 目前时间线:主历865年10月初 人物:奥兰.维杰。(849年1月初出生) 特性:野心勃勃。 目标:建立帝国。 生命:1610/179。 隐藏特性:学者,精明,漂亮。 战斗特性:防守者(增强反应能力)。 人生次目标: 比武大会召开:举办百人以上之骑士大比武(可得强壮)。 伟大家族之路:三个法理大王国头衔在身(威名远播,新血脉传世)。 血亲繁衍传承:生育法定继承人--正妻之子(让你的家族更团结)。 君权压倒神权:任免一位忠诚大主教(提升一个月生命)。 (小数点10表示10个月,到了12进阶为17岁,这表示小烂目前活了16岁10个月,17岁9个月时凉凉。) 后因军功威望突出,开启生活重心中的军事重心,有五种武力加强 铁拳图示—力士:增强力量。 银剑图示—剑士:增强剑术实战经历。 金弓图示—猎手:增强弓箭实战经历。 马匹图示—骑士:增强马术能力。 盾甲图示—防守者:增强反应能力。(小烂选了这个) 开启三样,获得残暴特质(生死战斗时,面对弱于自己的敌人,提高威吓力)。 开启四样者,获得勇敢(生死战斗时,内心极为稳定)。 开启五样者,获得强壮(全方面强化身体素质,提高生命值)。 有的书友可能发现了,开百人骑士大会能得到强壮,或者点满五个也能得强壮。 两郡一统,威望提升后,他更得到如何强化,这些战斗能力之条件说明。 甚至其他四种战斗能力,也能如此提升。 两种方式: 一:杀害具有强烈敌意,有能力对你造成伤害,且正在攻击你之人,其人能力越强悍,提升战斗经验越多。 二:依照获得特性,加重练习此项,提升该项技巧。 另外打开军事重心子面板,目前会出现三行字。 防守者(422/10)—防守大师。达到10进阶为大师(一直练习防守技巧跟战斗可以提升) 感悟点(18)—达到5,可选取触发力士,剑士,猎手,骑士等能力。 感悟点是杀人之后,得到战斗经验积累。(用来提前打开其他战斗特性) 140章节提到,小烂开始疯狂杀人提升战斗数值。 人长期处于暴力血腥下,容易进入一种狂暴残忍状态,会不把命当命, 目前小烂已经杀了快一百人(各段前文累计)。 他的情绪从第一章开始,吸收记忆后,痛恨维京人的多疑,到扩大领地的骄傲,再到现在不把人命当回事,动不动杀人放火,猜忌手下,玩弄人心(女人跟属下),就是我在好多章,反复提出的情绪剧烈转变。 因前文提过几次,人不是神,没有神性,会有兽性,所以他是有缺点的,会随着越来越强,缺点就越来越大,甚至可怕。 身体组成比例大概是,32水,32善良,32残暴,3疯子,1各种元素。 为您提供大神巧合巧的《不列颠之主》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小烂最新面板解析免费阅读 157. 先王墓园 他妈的死疯子!」 格利泽在心理问候奥兰八百次后,摇摇头。 「真可惜,这机会不是经常有的。」说完,奥兰看着林肯郡长还有剩下的两位骑士。 「赎金。」他抛出一个很实在的条件。 「你……您想要多少?」听见可以用钱商量,这位郡长态度松软些,不管奥兰想干什么,只要自己能回去,就有报仇机会。 「你们怎么抢约克郡的,就付出三倍的补偿,还有你跟这几百人的命,我给你三天时间,这两位骑士,你派一人带几个人回去,用你的手令跟书信筹集赎金,把东西一车车给我拉回来。」 奥兰「手指」比出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价格,林肯郡长不愿意,于是奥兰用了最直接的方法,揍他。 不打脸,因为要让他服软时,那张臭嘴能把话说清楚,除此之外,这郡长的身体,遭受各种重力击打训练。 奥兰让白鹰骑士团中,被洗脑的少年上场,告诉他们,自己正在帮助伟大的奥兰阁下。 培养狂信者,要从少年抓起,越早越好。 半天时间,这位郡长从顶天立地,变成痛哭流涕。 用身上的郡长印戒签署一封赎回文书,让手下士兵要在时间之内,凑满这些财物回来救自己。 「阁下,既然他愿意支付赎金,我想。」 格利泽刚要开口,奥兰却又问他一个问题,「格利泽阁下,你说把他放回去的话,将来他会带着多少人来打您的约克郡?」 听见这话,格利泽还没开口,一边已经失去抵抗欲望的郡长,嘴中口水混着血水,断断续续道,「我不……不会的。」 「奥兰阁下,我以荣誉起誓,跟我的主人,不会对您进行报复。」郡长身边留下来的那骑士,焦急回应。 他刚才替郡长挡了不少拳,半边脸都是血,说话时,血不停滴落。 他们两人从没见过奥兰这种贵族。 人对未知的事物,一旦发现会严重威胁自己,就会生出莫名恐惧。 此刻,奥兰就是微笑,都如魔鬼怒吼可怕。 奥兰提的,就是格利泽担心之事,所以在无法清除麦西亚这个危险的状况下,他不愿意得罪这位大贵族。 「赎金我们一人一半。」奥兰抛出诱人的条件。 他已经看出格利泽的担心跟不满,用道理去说别人,往往效果很慢。 给钱,一磅不够就两磅,直到用钱对谈者的膝盖都给压弯,事情就谈好了。 这些钱也不是白给格利泽的,这么羞辱林肯郡长,自然要有人帮忙分担压力。 发生在约克郡,谁比格利泽有资格出来领锅? 「阁下,我们现在受国王统辖,按照规定,所得战利品要分出三分之一给王室,您这样不太好吧?」 奥兰听见这话,连「相互敬称」都懒得用,直问,「这场战斗要是出现意外,我们要死伤多少人? 还有,盎萨七国的封臣法,虽然大多实行「四二制度」,但我听说,在前王治理下的南方,这制度更严苛,时间高出一倍。 你的领民们受的了? 你看看这座据点,残破不堪。 我进入约克郡看到的城镇风貌,跟我作为宫相,从陛下手中拿到的王国郡册日志,当中形容完全不同。 皮纸资料说,五十年前,约克郡人口最多时有八万,千人以上的城镇,超过十五座。 可从北方佬入侵开始起算,王国分裂,麦西亚骚扰。 至现在,你的领民不到三万,这其中女人老弱的比例,超过一半! 这么大的国家,人口越来越少,土地越来越荒芜,郡长们的穿着跟桌上的食物,越来越寒酸。 先王治理的「黄金时代」下,大量贵族跟教士可以远渡重洋去罗马。 现在呢? 维京人越抢越狠,野种越生越多。 再不用几年,盎萨贵族不是进山当野人,就是去跳北海。 时代变了,无谓的礼节于消灭可恨敌人前应该舍弃。 这个国家出现太多无能的废物。 但,你不是,而本伯也不是。 你跟我的地盘合在一起,就连国王的声音都压不过我们,为什么要分他们一份? 国家按照我们想法来运转,明天会更好。」 奥兰把话很清楚,他要结成「派系」,并当派系主人。 奥兰说的都对,可格利泽只想分钱,却不想被奥兰架在火上烤,他不能再让奥兰对这郡长出手了。 但奥兰也一样,「婊子」跟「牌坊」,不可兼得,他要选后面那样。 「你最近领内这么多麦西亚人出入,弄几个案件出来,比如骑士暴行,教士污辱贪渎,商人走私等等,全让这些麦西佬负责。还有,你手下僧侣跟贵族,有这一个月过世的吗?」 「有的。」格利泽回道。 「那都弄成这位郡长入侵杀的,接着把他的恶行集中,交给陛下,我们两家分钱,让其他郡长们一起顶住压力。」奥兰毫无节操,当着林肯郡长的面,污他清白。 「不分好处给他们,陛下会同意吗?」格利泽还是怕。 「财宝使人疯狂,但有些东西,短期比这个好使。」 「比如?」 「愤怒。」 「愤怒?」 「历代麦西王长眠之地在哪?」 「「雷普顿」,离这并不远。」 「那我们先王安息之所在哪?」 「二十多位先王分属不同郡所。」 「你的约克郡有谁?」 「信仰基督,死在「彭达」手中的「埃德温王」。 他的儿子,同样死在彭达手下的虔信者「奥斯瓦尔德王」, 还有为父兄报仇,斩杀彭达,短暂控制过麦西亚的「奥斯威王」。」 「说的太好了,所以林肯郡长被你我驱赶之后,愤而带人挖掘先王墓园泄恨,随后被我们再度擒拿! 盗墓贼郡长。 哈-- 加上这条够了吗,不够再加点,想想有什么没算到的, 别让这混蛋有翻身的机会,毕竟维持正义,是极端困难之举。」 奥兰刚说完,这郡长便吓晕过去。 格利泽也有些发晕,看到奥兰脖子上的鹰十字架,他欲言又止。 送走格利泽,并把这郡长跟骑士用自己人关押起来,外面安排自己的亲信卫兵后,奥兰换了张脸。 「这小白脸,盯着点,我说的话,他竟然全都同意,一脸坏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估计跟史蒙一样,会反咬主人一口。 找机会,逮捕,收衔,绝罚,把他废了。」 「那个爱丁堡的蒂勒尔,不是喜欢小白脸吗,废了他后,可以把他当成礼物,送到北面去。」昆桑回完拔出匕首,放在烛火上烤,奥兰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死仇。 解决完一件,又有一件。 这件更困难,奥兰没钱了,甚至可以说,穷的都要当裤子。 从收服领内,成为说一不二的男爵开始,他就等于拉紧发条,不停以战养战。 打完史蒙后本应停手的,可碰到肯特维京人的动乱加大,前王战死等大事,他不能停,只能再打下去。 眼下他必须抢林肯郡长,没有安全过度的时间,不止这郡长,他还想抢别人。 白嫖同信者这种事,只有一次跟无数次。 「我的手下,谁敢不满,我杀光他们,阁下。」昆桑恰当表忠。 奥兰点头,不过其他人可不能这样处置,要马上处理,他把纸张摊开,想着这么挤钱出来,以及应对手下各骑士的抱怨,还有被动员士兵的不满。 如果这时有个富裕的贵族富婆,即便七恶集于一身,他也很愿意委身自己换钱的。 可这里不是富裕的地中海,而是即将被海狼之怒席卷的北海。 东罗马富婆? 睡吧。 为您提供大神巧合巧的《不列颠之主》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156 这小白脸一脸坏相免费阅读 158.查理曼与罗兰 所有手下的劳务跟兵役,都已经超出今年额度。 奥兰只能用地去换,继续封,压制他们的不满,提高忠诚。 他写的第一个人名是“阿黛沙”。 她肚子有自己的骨血,现在只要不发生什么大事,她的忠诚直接超越所有人,可以跟昆桑还有南丁比肩。 她本身持有的土地,还有塞恩会议上赏给她的之外,奥兰决定再转移两邑(两百户)封地给她。 阿黛沙是耶苇郡的本地贵族,知道很多情况,加上德利姆协助。 她的影响力能够控制过半耶苇郡,实力增强后,实控达到六邑。 以后这郡有什么叛乱,不满,维京人破坏善后,都让这女人帮自己去忙。 女人能让男人放松警戒,她又认字,懂礼仪,可以作为谋士跟官员使用 德利姆依然由直辖自己,给他加半邑。 这小子还挺好用,各方面的能力都很平均,对维京人也算能打,先用着。 同时为了互相牵制,奥兰开口对昆桑道,“我给你转地加封,持有耶苇郡南方三邑,当我的眼睛跟耳朵,看好北面,昆桑男爵。” 男爵? 昆桑低头显出微笑。 “厄尔跟丘肯没用了,稍晚找人处理,给南贝几处庄园供她到老,放在你的庄园旁。” 奥兰眼神,昆桑马上意会,不论以前这女人怎样,既然被阁下宠幸过,即便阁下忘了,她的余生不容许再出现别的男人。 而对奥兰来说。 一个女人如果跟别的男人欢好,那就有可能怀上孩子,为了孩子,那就什么都不怕,如这次的芙莉亚,为了救人,竟把格洛克半张脸都毁了。 女人狠起来,实在太可怕了。 奥兰决定更加远离女色。 落笔后,又想到这次南贝的帮助,另外写了一封表示情谊的信。 说等这次战争结束,两人再见,再敷衍她一段时间,看情况睡个三四五六次。 随后南丁的声音响起,奥兰看看计时沙漏,到了换人护卫自己的时间。 昆桑走出,南丁进入。 奥兰感觉的到,他最近对自己的正义行为并不认同。 所以刚才污辱林肯郡长时,奥兰没让他在场。 “南丁,辛苦你了。” “阁下。” “我正准备封赏书信,我给你加到三邑,在原有的封地基础扩大,我再找个铁匠,给你打造一把新的“骑士十字剑”,名字我都想好了,作为婚礼礼物,你会满意的。” “阁下,我听到一些传闻,今天我在格利泽手下骑士嘴中问到的。” “嗯?希望是让人开心的好事。” “是关于格利泽孪生妹妹的消息。” “你迫不及让她成为你的妻子了吗?” “阁下,前一段失败婚姻影响下,我听说她已经“疯了”,连穿衣吃饭都没办法。” 奥兰听完把笔放下,“格利泽也告诉我了,说这只是一点小毛病,丈夫的善良跟宽容,很快就会治愈这病,我不是说过吗,男人见到她的感受,就如同女人见到她的兄长。” “阁下,我不在意美丑,可我不想自己的孩子将来有疯症,我的孩子会世代效忠白鹰家族,健康的孩子才能……” “你可以纳妾,这是盎萨贵族的‘优良传统’,传统需要保持,格利泽没有孩子,如果发生意外,你跟他的妹妹会共治约克郡。 我说过的,帮你找个好女人,虽然她不是法兰克的贵女。 但约克郡是王国大郡,‘巴尹’家族也是能往上追朔七代的贵族名门,这个还不能让你满意吗?” “共治”,这才是奥兰一定要南丁娶这女人的想法。 至于“南丁入赘”,便宜之计而已。 “国王的四女米亚怎么样?将来我也会让他成为你的妻妾之一。” 奥兰继续开条件。 王国所有女人,都被奥兰看成货物标价,有的贵点,有的便宜些。 “阁下!” “莫要乱想,会被女人影响的男人,都成不了气候,骑士七善中,有哪一条是说爱情的吗? 我若成为大帝,你将是前所未有的‘伟大骑士’,我是‘查理曼’,你就是‘罗兰’,再过几天,我就让你提早成亲。” 罗兰,查理曼十二圣骑之一。 无数战士信奉的目标,面对五倍于自己的敌人,忠勇不退,直至战死。 南丁听到“共治”后全身发冷,不再说话。 奥兰回到椅子上,继续思考封地计划。 为了表示倚重南丁,他问道,“加齐被哈曼杀了,他的地盘分出来,给阿芒德,拉德,乌尔夫,你认为呢?” 有句话奥兰没说,要把加齐妻子送入修道院,他的疯子父亲也不需要了,马上送上天国,这样又解决一件事。 南丁没什么意见。 奥兰接着说起罗琳跟波尔,现在不用隐藏了,没收他们最后的土地,迦南家族的封地,以图曼为首,继承一部份。 马库斯的封地也提高一些。 不过给马库斯的,奥兰拆成飞地,几座庄园,全都散开没有连接。 奥兰有七成肯定,莎丽是被他放出来的。 马库斯这次如果不死在维京人手中,奥兰打算把他从城堡丢下去,让罗琳,波尔,小男爵,四人一起死。 在奥兰心中,这几人是一家四口,那就整整齐齐的上天国。 对了,波尔在城堡上污辱过自己,骂自己是婊子养的。 虽说只是低等贵族,也不可以用上如此粗俗的言语骂人。 奥兰并不怎么记仇,只是记忆力较好。 所以,血鹰她。 把这些人画上必死名单后,奥兰觉着整个人都轻松些,因为需要记忆的人名越来越少。 这些拿到土地的属下,会从封邑收入中计算,折抵掉帮领主付出劳役的代价后,再重新计算出兵日数。 自己安抚封臣,封臣怎么安抚自己的领民,就不归奥兰考虑。 封臣要杀要打都行,但打仗时,都要他妈给老子履行义务,拉人出来。 封完算一算土地,奥兰又回到之前持掌一郡的状态。 他没有专业人才,没有矿产,没有工艺技术,没有独特货产,积累缓慢。 之前弄出的行会,勉强提高商业效率。 可维京人一来,他的商人队伍,最远只能到麦西亚跟威塞克斯边境交易。 卖来卖去还是羊毛跟小麦。 让工匠发展的几项技术,造纸,印刷,到现在都还在摸索。 一帮文盲手下,奋斗到自己死的那天,领民识字率不知道能否有两成? 手下平日说话不是“草”就是问候别人长辈。 贵族会不会胡乱杀人,律法能不能保证人民安全。 这些事物,只会在符合自己利益下开启发展。 公理正义,一开始他有的,也想发展这些,但随着太多人在自己面前死去。 他已经明白,一代人最多干两代三代人的事。 他没太多改变时代的想法了,眼下贵族怎么活,自己就活的比他们更加狂妄奢侈。 将来,让自己的儿子,孙子,再去考虑这种事吧。 这晚,封赏信下发,不满持续作战的老兵跟贵族们,听到回去之后,持有的土地增多,也就愿意继续作战。 奥兰收回这据点后,还开始安排人下去周边插旗。 不停宣告自己名声出去。 这是个看血统,看势力,看名望的贵族,出名的贵族能在外交上取得很多好处。 而两天后,一支埃拉的队伍靠近。 两位骑士,一个身材粗壮,一个面目刚毅。 “百花与野猪。”奥兰从旗帜上看出,这对近来在边境很出名的组合。 159.南丁你这混蛋 此时格利泽不在,回去本郡主城准备婚事。 要塞就剩下奥兰的士兵。 白鹰旗插满目光所及之处,诺森布里亚的王旗是一面也没有。 “去把画匠叫来,等会看着那两人的脸,记录下来。” 吩咐属下后,奥兰在要塞塔顶等着这支队伍。 吞并两郡之后,奥兰就开始干一件事,建立王国贵族资料库。 他的随军队伍中,有办法的话,总会安排一位画匠,把见到面的贵族面孔记录下来。 之后再由认字的城堡侍者或者其他文书,补全资料,记录徽章,家系。 这是个流言盛行的时代。 无论是盎萨七国,敌对的维京人,甚至南方的法兰克人。 记录关于“人”的事迹,往往离奇。 比如他的领内藏书室内,记载关于历代先王的故事,总有种神迹出现。 “编书记史”是奥兰一开始很想完成的大目标之一。 可逐渐地,他感觉领主“断人生死”的重大快感后,这个目标进步了。 他开始想创造不存在的“历史”。 他陆续收集各种藏书,建造书册,等某天他的势力大到影响盎萨七国。 就要开始毁灭! 毁灭所有不利于他的资料。 伪造关于先祖的伟大血脉。 当几百年后的人,看到维杰家族史料时,会发现这是一个从古罗马便存在的名门。 他要取代亚瑟王,以及盎萨各位英雄跟先王,让白鹰家族从人格转为半神格。 创造历史,流传后世。 一想到这个伟大举止,他的心脏便狂跳。 等这支队伍靠近,奥兰在塔顶等着,让两人上来问候自己。 作为国王之手,见两位低等骑士,需要的是“傲慢”。 此刻,他的威严一览无遗。 他还想,这是埃拉派来监视自己的。 这个混蛋,人跟人之间的互信都没了。 走过城门,穿过阶梯,当两个高大骑士来到面前时。 奥兰看清楚这两个被传的十分凶暴的骑士。 见面不如闻名,看上去也就那样。 一个坚毅,一个凶恶。 “亨利哈根。” “欧萨温克斯。” 两位骑士对奥兰弯腰,报名行礼 “陛下派你们来的?” “是的,我们带了三十人来。” 亨利将脸抬起,看这奥兰这张俊脸,觉着实在太年轻了,年轻的过分。 这么年轻就是国王之手,这发展的速度,让他想到死敌“铁臂鲍德温”。 家族血仇时刻围绕着亨利心中,把他凶性都给压出来,难以克制,所以在边境杀人也越来越狠。 “阿尔德伯勒郡怎么样了?弗兰克郡长继位顺利吗?” “极为顺利,现在地面上没有任何麦西亚士兵再敢乱来,陛下还说,让您派出一支队伍帮助我们,再往南方而去。 根据抓到的麦西亚骑士情报。 林肯郡跟约克郡边界,有一支数量不小的军队,由他们郡长率领,准备北上,让我们侦察这支队伍动静,找机会消灭” “不用了。” “不用?” “那位郡长已经于两日前,到这做客了。” “可以见见吗?阁下。” “你们一路赶来,应该累了,下去休息吧。” 奥兰现在没打算让林肯郡长,跟其他贵族见面。 当晚,奥兰的人还强行把这支队伍分到要塞外侧,没让他们进入,但准许两位骑士跟自己共进晚餐。 隔日早上,奥兰提出让他们更改方向,转往约克郡东面,打探维京人情报。 既然有外援,那就无偿利用。 这可超出料想,亨利跟欧萨都不愿意被奥兰驱使。 国王交待过的,让他们看看奥兰跟格利泽的动静,按时回报。 奥兰身边的南丁补充道,“两位小心,东面并不平静。” 欧萨不愿意并开口,“阁下,这个任务还是请您的士兵去吧。” “怎么,你们害怕维京人?” “我们谁都不怕,但这里有国王手令,上面吩咐我们该做什么,优先做什么。”亨利拿出皮纸文书来。 南丁接过,拿给奥兰,奥兰只是撇了一眼,就让南丁递回去。 “塞恩大会决议,尊贵的‘国王之手’,于紧急时刻,所发出之要求,如同陛下御令,现在我命令你们前往东面。 对了,告诉你们一件事,约克郡遭受重大恶行,先王陵墓被人挖了。 你们也去巡视一下,看被破坏的如何? 哎,如果先王有灵,想必也会哭泣吧。” 就在抓住林肯郡长的隔天,跟格利泽说完后,奥兰直接让萨尔斯带人去挖坟。 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宝贝? 把萨尔斯出卖那时,奥兰内心希望萨尔斯背叛改投,以便让王妃更加相信。 但现在自己赢了,萨尔斯这条狗的血统就不纯了,死了也不可惜,奥兰决定多让他干这种恶事。 看看会不会遭受报应? 不会的话,就继续干。 人尽其用嘛。 “是谁?!” “就是林肯郡长,这混蛋太可恨,我要亲自把他交给国王。” “我看还是……”亨利脑中想着怎么拒绝。 奥兰却懒得扯皮,“相同的话,别让本伯说太多次,懂吗?” 这种狂傲的态度,引起欧萨不满。 有些贵族,把脸面看的很重。 加上欧萨以为奥兰不敢对他们这两个国王使者怎么样,强势回应,“我们进入要塞时,您的人无视国王手令,强行搜身,接着不让我们见林肯郡长,现在还指挥我们去东面,如果见到国王,我会如实转达这一切。” 欧萨作势要拔剑,这个举止激怒奥兰。 想要伤害自己的行为,哪怕只是装腔作势,也不能忍。 在边境,两人是可怕的“百花与野猪”。 在自己这里,只是可爱的“野花与小猪”。 奥兰看着欧萨,“拔吧,把剑尖对准本伯,我已经看到了。” “看到什么?”欧萨冷笑。 “我看到你会被丢下去,连续十次,直至全身骨头都摔烂,你身边这位骑士会回去告诉国王,你被维京人杀了,英年早逝。” 听完,士兵靠近,长枪对准欧萨。 欧萨额头的汗开始滴落。 一旁的南丁看到奥兰这样,马上接话,“阁下,欧萨大人已经听清楚,会马上动身的。” 亨利也于这时,稳住欧萨,帮他把剑收回去。 对着奥兰行礼之后,两位骑士拖着沉重脚步退下。 “你说他们在心中骂我什么?” 等两人带着队伍离开要塞,影子已经完全看不到后,奥兰问道。 南丁只是说,“阁下,您真的会杀了他们?” “权威要积累,不然这群混蛋怎么会怕?以后在王国,你要记着,只有别人怕我们的份。” 奥兰又道,“等赎金拿到,你就可以完婚。” 听见完婚,南丁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又过了三天半。 筹款前后五天,从林肯到约克郡,筹款骑士跑死两匹马,挖空财富,凑满一半奥兰索要的财物,用马车带过来。 奥兰同意,把一半俘虏走,可另一半送到国王处,林肯郡长依然留下来。 被派回去的筹款骑士大怒,奥兰回应,“你的郡长污辱了我,如果你愿意替他接受罪罚,他就可以离去。” “怎么接受?” “他说要帮我治好‘口吃’,为了感谢他,我想帮他治好‘有眼无珠’的毛病。” 这骑士听到这,一时难以回应。 最后只能说道,“你这个残暴的恶魔,如果不放人,全麦西亚贵族都会消灭你,我已经把你的恶行派人传出。” “什么?”奥兰睁大眼睛。 “快把我们尊贵的郡长放了。” “那岂不是有数不尽的骑士,要来对付我?你们王国最出名的骑士,‘忏悔者阿蒙’也会来?还有你们的王?” “只要你放人,就有和平。”这骑士以为自己占据上风,刚松一口气时。 “把他架起来。” 奥兰踢倒面前的桌子,随后这位进入要塞的骑士,被白鹰士兵拿下。 接着奥兰让人把桌子重新立好,把这骑士放上去,举起剑,对着脖子,比了几次。 这骑士吓的拼命求饶。 “你怕什么,人总有一死,我看到了。” “什么!” “‘耶和华’告诉我,你为了主君而死,下一世,你将重生成为国王,君临不列颠。” “我不要!” “不列颠之主,你太幸运了,去吧。” 接着,长剑落下。 卡! 卡住。 其实一剑断人首级十分困难,剑要利,速要快,手要重。 快打维京老了,奥兰也在抓紧时间增强武力。 前后噼了三剑,奥兰才把这骑士解决。 “抢吧。” 奥兰说完,外面的赎金队伍,遭受攻击。 战斗以奥兰死了五人,筹款队伍死了十四人结束。 又过一天,奥兰带人进入约克郡主城,去参加婚礼。 腰间除了不朽剑,还有一把彷造圣骑士罗兰配剑的骑士剑。 “恒常之剑”,这把剑的名字。 奥兰用上四种宝石装饰外鞘,婚礼前,亲手递给南丁。 这一天,雷雨不断,乌云涌现,好像连天使们都不祝福这场婚姻。 格利泽对奥兰道,“要不延后到明天?” “为什么?” “我的妹妹碰到这种日子,有时显得惊慌。” “那是以前,现在有个男人保护她,这是被你我祝福的美好爱情,不要被琐事拖延。 我们还要去跟国王会合,还要打探维京人的情报,无数事等着我们。” 奥兰强烈要求下,婚礼照常举行。 到了进入教堂的时间,外面狂风暴雨,窗户被风吹的作响,雷声压过僧侣跟乐队们的声音。 连提前准备好的白鸽都无法施放。 教堂之内,只有几位贵族观礼。 当新娘“阿莉昂”被格利泽挽着手,由仆人遮盖雨势下带入后,僧侣祝福的声音加大。 可这时,雷声也作势响起。 一道长雷闪过教堂前,窗口亮出一道激烈光芒。 新娘捂住耳朵,惊叫起来。 挣扎之中面纱落下,虽然涂了厚厚的粉,但十分难看。 因为她已经瘦到脱相。 一米七的身长,连四十公斤都没有,并且还在减轻中。 全身上下,骨头到处突起。 莫说美貌,甚至可以说,这是让人害怕的长相。 “真美。”奥兰道。 他接着让乐手加大声音,把雷声压过。 “这场雨是主的意旨,在祝福这对新人,不需惊怕,不必惶恐,只有喜悦,都给我笑!” 新娘被拉到台阶前,跟南丁站在一起,有惊无险经过几个环节后,却到戴上戒指时。 突然躲到神父的桌子底下,死活不出来。 格利泽没想到这场面。 昨天妹妹还有段时间清醒,可以正常对话,自己再度告诉她,会有一位不错的骑士来陪她,她也默认了,可现在却…… 毕竟是自己的妹妹,格利泽不让士兵去把她拉出来,自己上前去哄,可妹妹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出来。 士兵要把桌子拉走,她便握住桌内的木把,疯狂哭喊。 “婚礼终止!”格利泽道。 “不!” “阁下,别逼她了。”看见这女人惨况,南丁充满歉意。 “清场,留下新郎,新娘,格利泽郡长,本伯,还有主婚的教士。” 奥兰说完,教堂内空空荡荡。 清场后,奥兰拔出不朽剑,二话不说,把桌子给噼开。 “阁下!” 所有人都被这举止震住。 天上雷电再次涌闪下来。 桌子裂成两半后,奥兰收剑放在一旁,走近这女人,显露他用来骗女人的招牌微笑,“听话,继续进行吧。” 这个生病发疯的少女,缓缓握住奥兰的手。 奥兰心想,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才把少女拉起来,他的嘴唇就被异物堵住。 新娘抱住自己,死命吻着自己不放,最后还把自己嘴唇咬破。 “阿莉昂!” 所有人都看呆了,尤其格利泽。 而她看着哥哥,心中嘲笑他的伪善,说为自己好,却又一次把自己卖掉。 哥哥眼中只有郡长的位子,没有亲人。 阿莉昂曾经疯过,但那男人死后,就好了不少。 如此瘦弱是当时被殴打留下的旧伤。 接着为了破坏这场恶心的婚礼,阿莉昂亲了奥兰,给丈夫带来耻辱,并喊出一个名字“加隆”。 “我们一起玩吧,加隆。” 她微笑指着格利泽身边,好像有一个不存在的人在那。 格利泽的脸色闪过不为人知的阴冷,再也不能忍受这场闹剧。 “我说继续!”奥兰道。 “阁下,别再为难这个可怜的女人。” 心中的骑士之善,让南丁无论如何,不愿意再欺负这女人。 即便发令者是阁下! 他把戒指直接丢给教士,大步走出。 “这场婚事,我想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格利泽生起反悔之意。 阿莉昂说的加隆,是大自己半岁的堂兄,三人从小十分要好。 为了不让封臣骑士扶他上台,三年前,格利泽把他从阳台上推下去。 之后,再无亲族可以威胁自己头衔。 加隆死状凄惨。 后来他说梦话,无意被阿莉昂听到,逼问自己后,自己承认,妹妹的疯症也从那时开始加重。 “南丁不娶,便换一个骑士。”奥兰不管。 “这里是约克郡,不是你的达勒姆,就是国王在,也不能随心所欲乱来!” 教士也在一旁劝道,“主不同意这婚事,取消吧,阁下。” 共治约克郡,共治约克郡! 南丁这个混蛋! 奥兰深呼一口长气,但这气压不下。 “本伯最讨厌半途而废。” 说完,奥兰把戒指拿过,强行套上阿莉昂的手指。 阿莉昂疯狂咬住他的手掌,但奥兰没放开。 套上之后,奥兰看着她的眼睛,抓住她的肩膀,恶狠道,“每个人都有他的命运,认命吧。” 接着奥兰看着自己被咬红的左手,自己给自己套戒。 套上之后,还甩动戒指给她看。 阿莉昂又凑过去咬! 几乎要把奥兰的肉都咬下来。 “阁下!”教士吓的身子发软倒地。 奥兰却忍疼把新娘拽过来,狠踢教士一脚,“起来,把关于夫妻的圣典赞词都念一遍。” 这场婚礼,最后以奥兰全身是血走出。 过程中,阿莉昂还挥剑砍他,教士被吓的逃出,格利泽则瘫软倒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在奥兰的单方面视角看来。 一场美妙又正统的婚礼,完美落幕。 人生总是充满意外,对吧。 160.忏悔者阿蒙 “这是一场失败,邪恶的婚礼。” 教士心中这样想,但是在晚宴时,嘴里却不停赞美这对新人。 格利泽作为主人却没有出席大厅晚宴,只留下他的管家陪同。 阿莉昂被绑在椅子上,由女仆喂食。 “啊—“ 尖叫声充满大厅。 奥兰置若罔闻,现在,他还需要这个疯女人维持盟约。 南丁没有出现,护卫奥兰的是“鼠者图曼”。 他被奥兰加封之后,更加忠诚。 婚礼变成这样,他没有觉着惊讶,反而认为这是更得到宠信的好机会。 奥兰阁下最信赖的两人,一个昆桑,一个南丁。 昆桑是个疯子,权力都来自于奥的信赖,有一天失去信赖,倒台也快。 南丁是忠义贵族的代表,风评于众人间很好,但现在看来,也得罪了阁下。 图曼想,以后要更加表现自己的听话,奥兰说一不二。 可怕的尖叫声,从大厅传出去,随着空气来到长廊上。 仆人们心中害怕,连带脚步都不敢踏的太用力。 “喂她,等会就要进入房间了。”奥兰看着女仆道。 可阿莉昂拼命挣扎,再度打翻食物。 在大厅太过显眼,奥兰干脆把人带回睡房内。 一进屋入,里面充满各种祝福物品,这里本是要给南丁的,现在却换成自己踏入。 可奥兰没有一点不适应。 他坐下后,女仆把阿莉昂带入屋后。 奥兰挥手,重门关上。 现在,无论阿莉昂怎么叫唤,没几个人听得到了。 “我成为你的丈夫,自此,我有了凌驾你之上的权利,我命令你吃饱。” 看着阿莉昂这身子骨,奥兰真怕她活不过今晚。 可阿莉昂听见这话,只是疯笑,虽然吃下食物,却是吃一口,吐一口。 “灌她。”奥兰坐在椅子上发号施令。 “阁下!” 女仆终于承受不住压力,跪在地上对奥兰磕头。 “滚出去。” 听见奥兰的话,三个女仆大喜,生怕奥兰反悔,马上退下。 宽大的房间,剩下两个人独处,或者说两个疯子独处。 “你听好,我不管你是真疯假疯,或者偶尔发病,我要你好好的活两年,以后我可以放你走,把这座城堡给你都行。” 两年时间应该够了,今年过去前,驱赶维京人,明年估计维京人还会卷土重来,再驱赶一次,等到后年,自己的地位就不是今日可比了。 奥兰正坐着美梦时,阿莉昂却哈哈大笑,指着奥兰鼻子,“你这个傻子,我已经有了别人的孩子。” “嗯?” 奥兰重新看了一下阿莉昂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生出疑惑。 “真的?” “几个月后,孩子就会出生了。” 阿莉昂继续笑,笑的跟哭一样难听。 “看来,你现在是正常的,太好了,我最喜欢跟人讲道理,谁干的?” “巴沙斯,我兄长的亲信骑士,你敢对付他吗?” 当初就是这个骑士,给兄长建议,把自己卖掉,阿莉昂心中对他充满恨意。 “你在跟我交易吗?” “你不杀了他,我的孩子就会有两个父亲。” “他现在在哪?” “我兄长让他在东面的村镇防守维京人。” 奥兰陷入沉默,过了会,喊道外面,把外面的泰坦喊进来,说了很长一段话才让他出去。 随后,奥兰重新坐下道,“贱人,还有吗,把你的情人或者想杀的人都告诉我,我帮你帮仇,但你要把命交给我。” “你让刚才那人去杀他了? ” “注意你的措辞,“制造意外”跟“杀人”是不同的。” “你不怕我的兄长吗?” “我怕的人不少,但恰好没有你的兄长。一个月内,我会让这个人名消失,现在,重新告诉我,肚子的孩子还存在吗?” 孩子没了,阿莉昂也被奥兰的行为迷惑住,不发一语。 “女人,你当开心,十个贵族有九个粗鲁不堪, 他们不会心疼女人,把酒当成水喝,兴致上来时,跟动物一样交配。 脑中装着都是水跟粪便, 手中粗茧拿不住沉重的剑,也执不稳轻如羽毛的笔。 三十岁之后,肌肤便老化的如同五十岁一样。 他们没有梦想,没有希望。 可我不同。 只要女人听话,本伯便很温柔,床上温柔,床下也温柔。 你运气太好了,你之前经历的苦难,就是在遇到我前的考验。 我将比“耶和华”还伟大。 过来,跪在我脚边,求我原谅,尊称我为“父亲”, 那我将原谅你这个不懂事的孩子。” “你这个疯子!”奥兰这一顿话,让阿莉昂无法置信,这不是人能说出口的话。 奥兰看着沙漏,缓缓道,“到了早上,你就可以从这房间出去了,我们的神圣婚姻,就算结成。 以后你要冠上我的姓氏--维杰。” 接着奥兰走过去,看着阿莉昂的脸。 看着她全身上下,那些被欺负留下的伤痕。 他的手指轻轻擦拂而过,从她的脸,脖子,手臂,甚至更私密的位置…… “我看到了,你的痛苦,真让人心疼,奥兰抱住她,拍着她的背,“维京人来了,会有无数女人跟你一样,我也会拯救他们,奥兰父亲会保护你……” 演技上线。 奥兰刚觉着哄骗这女人快成功了,背部马上传来疼痛,气的一把推开。 哄骗失败! 作为时间管理大师,奥兰很忙,也失去耐心,再度喊来女仆,直接用食物把这女人灌饱。 “以后每天灌她四次,吐多少,喂多少,我要她长肉。” “她喜欢咬人,每天准备一点骨头给她“磨牙”。” “还有,她不知道妻子的义务,以后每天让女僧侣过来,告诉她女人应该如何听话跟忠贞。” “把她给本伯培养成,一个不会咬人的好女人!” 身体长胖之后,篡夺约克郡头衔的机会,又多一种,因为可以让这个女人怀上自己的孩子。 当时间到了清晨第一缕阳光进入屋内时,大门打开。 阿莉昂闹累了,昏睡过去。 女仆也累的东倒西歪。 奥兰踏出房间的第一眼,看到格利泽那张脸,热情告诉他,“昨夜,如同水进入鱼中,难以言喻的美好跟喜乐,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了。 婚礼已经结束,可以开始我们远征的步伐了。” 一天后,奥兰跟格利泽重新整理队伍,汰除老弱回到原属城镇。 奥兰重新编排队伍,有的老弱跟跟伤者回去领内增产。 因为奥兰手中武器不够,再动用这么多人力,上了战场,一身白装,只是增加送死的概率。 两天后,奥兰带着“林肯郡长”前往埃拉队伍,还有被他从王墓中挖出来的一些陪葬品。 陪葬品将作为证物,污蔑这位倒霉的年轻郡长。 主历865年10月15日。 奥兰见到了埃拉,还有一众郡长。 几位郡长也跟奥兰一样,都对手中兵力做出精简。 人数出最多的是国王埃拉,一共千人。 第二多的是奥兰的七百人, 居第三的是格利泽的五百人 。 第四位卡塔那的四百人。 第五则是小胖子的三百人, 作为大郡郡长,之所以出动这么少,乃因国王为了减弱这座前王郡城的力量,故意从阿尔德伯勒郡抽调部份兵力走。 剩下三郡,各出兵二百人,他们出的人少,但要负担的食物跟其他劳务便增多。 诺森布里亚三千五百人的军势,足够让半个麦西亚陷入战争黑云中。 奥兰见到埃拉的第一句话,面容忧愁,捂着心口,大喊,“陛下,先王墓园被挖了,本伯无能,保护不了先王们……” 几位郡长静静看着奥兰表演。 最厌恶的当属卡塔那。 谁让国王之手这职位被奥兰夺走。 “奥兰阁下,我已经看出你的难受,但还是先说正事吧。”卡塔那打断这场卑劣的表演。 当奥兰把坟墓的物件取过来,并且加油添醋的说完整件事。 埃拉再问一次格利泽经过,而后者刚跟奥兰结亲,又分了一笔赎金脏款,等于同船,自然帮奥兰说话。 “盗墓,杀害我国士兵,抢劫边境,必须还击!”奥兰斩钉截铁道。 “林肯郡长呢?”埃拉让人将他带上来。 可当他被带上来后,嘴唇红肿,虽然能听,但无法说话。 “阁下,他怎么了?”小胖子充满疑惑,奥兰便说,“他吃东西时,烫伤了嘴。” 小胖子更加疑惑,走过去看着林肯郡长,用手晃了晃,发现他也没反应,并且眼神有些奇怪。 对着林肯郡长,小胖子再问道,“阁下,您看不到?” 林肯郡长又摇头又点头,还是得奥兰来翻译。 “他在盗墓时受到诅咒,看不见了。” 小胖子倒吸一口凉气。 这他妈的,奥兰这混蛋,挖了林肯郡长的舌头跟眼睛! 他猜对了,但还是有点不准确,但一旁的卡塔那看出来。 这是把人眼睛扒开,用烟雾去熏,熏到最后,人的眼睛会蒙上雾,就再也看不到。 传说中的一种维京恶刑。 这小子口口声声维京老,对同信者却比谁都狠。 奥兰把一半俘虏交给国王,增强他的权威,这些俘虏可以换钱。 埃拉没有参加战斗,却白得这份威望,加上奥兰弄出的挖掘王坟之事。 这个恶行扣上去,奥兰怎么样都能撇清责任。 “麦西亚人真不是东西,开战!”小胖子表明态度。 他们这一次来的又急又快,现在打,还能捞一笔,他本人也想抢,之后估计会进入相持状态。 接着坐上谈判桌,开始“和平”。 “七国和平靠维京”,这不是笑话。 有维京人在,任何同信战争都不会扩大到无法控制的状态。 奥兰也在一旁加油添醋,“陛下,您将扩土,指挥我们让敌人惧怕吧。” 奥兰不想打,但必须先打麦西亚人,谈出一个条件后,再去打维京人。 一天后,埃拉下达作战命令。 接着四天,王国内,不但所有麦西亚人都被驱逐,八郡军势更越过边境,连续打下两处城镇。 明面上,埃拉的军队没有维京人那么残忍,但他们私下几乎拿光所有能拿的一切。 麦西亚人反应过来后,国王亲自带人反击,把放在围剿肯特的一支军队拉回来,再临时抽调北方诸郡长的私兵,几天时间,凑了一千五百人。 几天后,两方大军相持。 战斗一触及发。 带领麦西亚军队的是“忏悔者阿蒙”,现在他是麦西亚的国王之手。 而麦西亚王“伯格雷德”也亲自到场。 埃拉面子拿够了,便派出使者要跟麦西亚王谈,后双方约定好 ,各自带上自己的国王之手,几位扈从骑士,先以口舌解决。 奥兰陪同埃拉前去,双方带着骑手来到一处空地前。 互相问候。 还没进入正题前,心中再怎么痛恨对方,都不会一上来就“问候别人长辈”。 奥兰终于亲眼见到伯格雷德王。 嗯……没什么特别的,普普通通,皮肤白皙,身子矮小。 但是阿蒙则充满武人的刚毅跟勇勐。 他骑的那头,十分高大,接近一般战马的两倍。 作为七国之中的老牌高手贵族。 阿蒙阅历丰富,陪着国王经历无数谈判。 一见到埃拉跟奥兰,直接进入正题,“林肯郡回去筹款的骑士跟人说,白鹰之主伤害他的郡长,就是你吗?” 阿蒙用马鞭对着奥兰,语气冰冷。 “正是本伯。” “很好,把人交出来。” “他挖掘王坟,该死,除非谈出满意条件。” “那不用谈了,我国会把放在边境,对抗维京人的士兵全拉回来, 你的名字会出现麦西亚贵族耳中。 他们只有一个目标,杀了你,杀了你这个污辱麦西亚的混蛋。” 阿蒙是武人,他的谈判方式就是先声夺人,即便没有这打算,也要说的天花乱坠,他说的这些,哪怕只一点可能,可当奥兰开始思考,就会害怕,人一害怕,内心的气势便会被压过去。 麦西亚强,诺森布里亚弱,两人第一句话启,战争已然开始。 两位国王先看着手下谈,出现不能控制的变数时,再下场。 阿蒙很自信,一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贵族,突然成为国王之手。 一见,却是一个干净漂亮的小白脸? 穿起裙子说不定跟女人一样。 林肯郡长还失手于这人? 真是废物。 阿蒙等着奥兰脸面变色,埃拉准备说点什么时,奥兰只回一句, “那就开战。” 接着,奥兰打了个响指,他跟埃拉带来的扈从中,另外一半忠于他的,准备拔剑。 “彭达王跟他的子孙,杀了我们这么多先王, 奥法王更了不起,麦西亚霸权,七国都要听他的,附庸诺森布里亚整整三十年。 把你的精兵都调回来, 把郡长,骑士们都喊来杀我, 都说拉格纳要来了,如果他来之前,你们跟威塞克斯依然拿不下肯特,维京军队合在一起,你们引以为傲的先王陵园,也将受到攻击,看谁手快,看谁先死?” “奥兰,有话好好说。”埃拉哼了一声。 一个黑眼,一个白脸。 两方都不想打,也打不起。 奥兰猜,如果麦西亚人真想打,不会只抽调这点人过来。 他还根据周边传来的情报,预计这几天会出现“维京神喻”。 把士兵派回去部份还有个考虑,万一龙船真从达勒姆附近登入,自己还有一点人力,帮忙转移物资走。” 160有话好好说 161.海安之死与联姻 下级贵族喊打喊杀,高级贵族更看重利益。 阿蒙威胁,奥兰也口头还击过了,之后两位国王让手下冷静,场面重新转回来。 伯格雷德王接着开口,“我抓了几个维京小首领,他们告诉我,上一次的维京增援,拉格纳本该来的,但因为船只还没建好,也因此让我们得到更多时间。 埃拉,我们的仇恨应该放下,先集中精力对付他们。 你统一王国,我跟威塞克斯,东盎格利亚也结成同盟。 肯特灭亡,剩余两国已经分别并入威塞克斯。 我们联手,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大英格兰诞生了,维京人不是我们对手。 我们的人口比他们多, 冶炼技术远胜过他们, 马上就是秋收,他们渡海而来作战,食物压力更大,我们却有比他们更余裕的食物支持战争。 岛上森林跟沼泽密布,维京人以往都是抢了就走,对内陆地形不熟。 就算拉格纳登岸,打下许多土地,我们只要时间就可以重新拿回来。 接着进入冬天,他们会更难熬。 时间,地利都在我们手中,只要再放下人为冲突,我们哪怕用四个战士换一个维京人,也能耗死他们。” 一开始,维京人灭亡肯特的消息传出,诸国震荡。 就连伯格雷德本人都怕了。 可随着时间推移,英格兰开始反攻,维京人的诸多劣势就显现出来。 无论维京人多么能打,多么热爱上英灵殿,他们的人数太少了,了不起几千人上岸,可七国有一百多万天主领民在。 伯格雷德王重新鼓起勇气对抗。 取得上回胜利,也让他野心增大,才想学习威塞克斯,吞并诺森布里亚南三郡的举止。 可运气差了些,突然碰到北面塞恩大会的召开…… 听完伯格雷德王的话,埃拉内心赞同,但还是故意挑了几个毛病,顺带骂骂维京人。 不过气氛越来越缓和。 接着,伯格雷德王再道,“交人,放回俘虏,接着在麦西亚贵族面前道歉,之后我们可以共同商议进攻计划,肯特可以分出一部份土地给你们。” 伯格雷德王不是想给林肯郡长出头,他只是要一个增加国中权威的机会。 死一个郡长,其实对他控制林肯郡的力度会增大,不算坏事。 至于给出“肯特”,这更不可能,诺森布里亚被麦西亚阻隔南下通道,就算分到肯特土地,也只是飞地。 只是一块被威塞克斯覆盖的国中之国。 威塞克斯现在威并数国,按奥兰估算,人口估计有六十万。 麦西亚人口估约有三十多万。 诺森布里亚有二十万。 经历国中动荡,女王上任的东盎格利亚,这次攻击维京人又顶在最前,受到的波及最大,不会超过十五万。 奥兰所以不怕得罪麦西亚,一来两国有世仇,二来力量差距还在可以对抗的局面,三来位置卡的巧妙。 麦西亚最大敌人始终是威塞克斯。 说到道歉,埃拉看了奥兰一眼。 他是国王,不好干的事,自然要奥兰扛。 而且不只林肯郡长,还有埃拉入侵麦西亚两座城镇,也要有人出来受罚。 随后两方人各退十几米,互相讨论各自底线。 奥兰建议道,“陛下,肯特的土地我们分不到,但应该趁这机会,建立互不侵犯的条约。” “你说怎么签订?” “女人永远是搭起两个不同家族的男人,建立情感的好方法,您应该再娶个尊贵出身的妻子。” 埃拉来了兴趣,“嗯”了一声。 “我听说海安王妃最近一直生病,难以管制王廷后院事务,恰巧麦西亚王又有几个妹妹跟女儿,可以选一个到我国。” 海安没病,但是两个男人都不算让她再走上台面。 用一个女人去压制另一个女人,效果立竿见影。 奥兰最近还干了一件事,到处打听“好看的女人”。 想将女人送给埃拉,多建立一个情报网。 作为一个忠诚的“国王之手”,要尽量满足国王的享受,帮国王杀人,这才是好封臣。 谈了会,两方人马再度靠近,这一次奥兰一反刚才的狂态,做出极为谦卑的姿势,先跟麦西亚方道歉,接着同意一部份麦西亚请求,但稍作修改。 “我国不需要肯特,但想跟贵国建立更好的关系,数百年的互相征伐,这让同一个盎萨先祖的我们,仇恨越积越深,维京人肆无忌惮欺辱我们。 现在,轮到我们抓捕他们成为奴隶,把铁链套在他们脖子上,让他们的女卷生育劳力替我们下地。” 突如其来的提议,让气氛再度变冷。 两方人又讨论了会,继续分开。 埃拉以为麦西亚不愿意,对奥兰表示,也许这条件可以拿掉? “不,陛下,他们必然同意,伯格雷德有四个妾,都住在他的城堡,不像您对爱情如此忠贞,他的私生子女不少,是不会在意一个女卷亲族的。” 奥兰所料不差,这个提议其实不坏,麦西亚王本想考虑,但阿蒙告诉国王,“陛下,如果驱赶维京人,接下来很大机会七国内战,威塞克斯抛弃承诺,一开始讲好无偿帮助肯特人,可阿尔弗雷德这小子,暗中收拢肯特流亡王室的势力。 明明我国也出了不少力,战争的功劳却都跑到他们身上。 他们还在联军会和时,收买‘苏塞克斯’跟‘埃塞克斯’的贵族,结果几天时间,两个国家的王就变成郡长了! 如果不是拉格纳要来,说不定威塞克斯就对我们下手了。 东盎格利亚我们看的紧,没被威塞克斯染指,如果再加上诺森布里亚,以及我们早就收买的几个‘威塞克斯郡长’。 算下来,我们的力量也不小,麦西亚的荣光,也许会在我们手中重现。” 每一个王国,总有他的辉煌时刻。 “奥法霸权”,这四个字像幽灵一样,影响几代接任者。 毕竟谁能忍受,一个曾看自己脸色的附庸,转而对自己颐指气使呢。 想到“国王”变“郡长”,伯格雷德王也有点后怕。 王国不少郡长都有王族血统。 难保将来不会被野心家支持,接着来挑战自己。 去他妈的威塞克斯! 伯格雷德王决定,把最不讨喜的女儿送给埃拉,并且送两个。 对大多国王来说,这是生育女儿唯一的好处,拿来赏赐或者联姻。 十个贵族家庭的女儿,九个的婚姻,总于毫不知情状态下被决定。 两方人马来来去去,说话音量忽大忽小。 更后方等待的士兵跟贵族,秉住呼吸,小心随时可能发生的意外。 第七次人马分离时,奥兰口吐芬芳,说了一句,“你妈的爷爷”。 “嗯?”后方靠的贵族以为要翻脸了。 可奥兰转眼就跟阿蒙热情拥抱。 当你不想跟一个人争吵时,他就是砍你一剑,你都能把它说成,“这人只是跟你开玩笑”。 前面的口角已经随风而散,两人互相攀关系,终于在阿蒙“他妈的爷爷”这一代,跟奥兰的祖先建立起联系。 关系拉近,信仰相同,目标一致。 说说,这是什么关系? 两人脸上的虚假笑容,定格在最恶心的状态。 有了兜底的条件,其他条件就能继续开展。 在两方互列军势,互相都难吃下对方的状态下。 打一仗,损失几十上百人,还有各种损耗。 凑一起,开开会,动动嘴,划定地盘,先抢其他利益,何乐不为? 阿蒙看着奥兰这张俊脸,暗中发誓,等到维京人走了,要让他比林肯郡长更惨! 奥兰则想,杀了阿蒙的话,自己的战力经验能提升多少? 162.让英格兰再次伟大 两方会谈,最后提出,诺森布里亚交回林肯郡长跟俘虏,并以国王之手(奥兰)名义,写一封“歉书”,并且赔偿两座城镇的损失。 但这笔“损失”又会转为麦西亚跟诺森布里亚的婚盟礼物。 伯格雷德王送了两个女儿给埃啦。 一个十四岁的私生女,一个十五岁的妾女。 这种身份的女儿,送出去只是交易。 并不会从“对立者”变为“丈人及女婿”,而是变成盟友的一种。 本来埃拉也想送出四女米亚,礼尚往来。 可“美人花”这剧目太过出名,对麦西亚王来说,埃拉那些女儿,跟他的关系全都“古怪”。 麦西亚王没有任何兴趣,让那些女人来自己宫廷,不会增加什么威望。 而写出歉书。 奥兰看似丢脸,但那是麦西亚对自己人的宣传。 诺森布里亚对内的宣传是,麦西亚为了赎回林肯郡长,才将两个女儿送出去,还附上礼物。 并由麦西亚的国王之手“阿蒙”,也写一封“歉书”给诺森布里亚。 无论什么时代,一旦出现“统治者”与“被统治者” 那手下领民所接受的资讯,往往被“统治者”的意志所主导。 国王安静享受成果。 最后两边都得到想要的东西。 “双赢”。 当林肯郡长被送过来时,已经是一具“半尸体”。 熏瞎眼睛,烫伤舌头后,又被叠加一个物理状态, 细针穿破耳膜,封住他的两边耳朵。 虽然俘虏告诉奥兰,林肯郡长是半文盲。 这种人在不能说话跟看见东西的情况下,威胁不大,不可能回去指认自己。 但攸关生命无小事,连听觉都废掉的话,奥兰才能放心。 而随着杀害或弄残的人越来越多,他对周边安全的警戒,也逐渐加深。 他的后脑勺看不见敌人,所以会见外人时,始终安排一个忠诚的人挡着。 今天负责给他挡暗箭的是泰坦。 每当奥兰身子一动,他便要跟着动。 就如同影子一样,而不止他,昆桑,南丁,图曼这些人也都学过。 麦西亚方看到林肯郡长的惨况时,面色不善,但一个废掉的郡长无关大局,即便要报仇,也不是现在。 随方两位国王在双方贵族见证跟随军僧侣见证下,共同起誓扫荡维京人。 这次会面,奥兰也看到那个从要塞退走的贝里,还有其他麦西亚贵族。 马,狮,鹰,鸽,十字,刀剑……许多混合图徽奥兰都第一次见。 麦西亚队伍之中,有属于林肯郡的骑士们。 他们对于国王跟仇人握手言和的态度十分不满,但其他贵族,及林肯郡兵们则松了口气。 打一场没有利益的战斗,不如回家睡觉种麦子。 “陛下,那个人是魔鬼!” 看着林肯郡长的惨况,他的弟弟发出愤怒咆孝。 “退下吧,早晚有机会的。”忏悔者阿蒙挥手让这位骑士下去。 “我要报仇!” 这骑士骑马勐冲出去,对准奥兰。 来势汹汹,奥兰只是把自己的身影,挪动几步,凑近埃拉。 一介骑士,不配跟自己动手。 其他王国战士看见国王跟宫相遭受攻击,马上举起盾牌,举高长矛,老远便把这骑士挡下。 随之将其打落下马。 这么多麦西亚人看着,问清楚这骑士身份后,奥兰只是靠近对他说,“本伯体谅你为亲族报仇的心情,但你不要失去理智,维京人才是我们的敌人,怎么能胡乱对同信者动剑冲杀呢?” 这骑士不发一语,回到麦西亚队列中。 虽然有破坏大局的嫌疑,但不管怎么说,他为兄长报仇的“勇气”,还是得到认可。 勇士无论在哪个时代,都受到尊敬。 扶着兄长回去,他表情痛苦。 可在没人看见时,他却显露微笑。 就是有这个哥哥在,才轮不到自己继承郡长。 两人也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他自幼受到无数次兄长欺负。 刚才的眼泪是“喜悦之泪”。 数日后,在他运作之下,得到照顾兄长的“职务”,。 悔者阿蒙让他成为郡长辅左,他哥哥的孩子成年前,都由他协助。 两个月后,他的侄子进食时意外噎死,兄长因病暴毙。 城堡被他侵吞。 人的命运很奇特,偶尔有与你无关之人,突然出现你生命中,从而影响你的未来,但之后又跟你再无瓜葛。 奥兰没再见过这人。 这骑士最后死于七国内战,名声不显。 但因这一次的冲杀行为,让他的名字,也被记载在埃拉与伯格雷德的会面之中。 麦西亚跟诺森布里亚,随后商定进军路程。 按照麦西亚的计划,为了防备威塞克斯,所以东盎格利亚与麦西亚一起出兵,从北面攻击。 诺森布里亚加入他们,自然也被归于“北军”。 “南军”则由吞并其他国家的威塞克斯独自行动。 不到三日,北军便进入“林肯”,接着分秒不停继续南下到“斯坦福德”。 于此,奥兰终于要见到传说中的“左脸女王”。 那首讨伐维京人的歌谣,让奥兰对他产生莫大兴趣。 一个总和国力还不如诺森布利亚的小国。 本来知名度不显,可那歌谣随着北风南下,进入到塞纳河,又渗入到地中海。 甚至连东罗马的海港军镇,当地领主也有不少人听到这事。 水手说,在遥远的北方,有一个信仰纯正,近乎圣洁的女王。 可以见到女王,一些受传说影响的骑士,也生出很大兴趣。 两国军势最后在斯坦福德东边,极为接近东盎格利亚土地时。 众人看到一座木造的边境木堡,一排围栏,以及一个全身洁白,身后骑士拥簇的女人。 女人身上,哪个地方最美? 问不同的贵族,会有不同的见解。 当奥兰跟在埃拉身后,策马靠近木堡时。 感受到女王跟其他女人不同的地方。 是他妈的气质! 一个深读经典的贵族少女,即便其貌不样,但她开口给人的感觉,也不会像个农妇。 简单寒暄之后,许多初见的贵族都生出“自相惭秽”的感觉。 女王的眼睛深邃,似有无尽星河。 身上有股异香。 这么形容也许夸张,可在这个女人美貌难以保持的时代,总有一两位幸运的宠儿,她们的样貌遭超出常人,并且持久。 埃拉王登时觉着,其他女人都不香了。 女王不在意美丑出身。 任何上前问候他的贵族,她都用极为优雅的手势跟身段回礼。 士兵们跟她眼神对到,她也会嘴角上扬回应。 没有法律的中世纪,这种女人下场只有两种,凄惨或者幸运。 她得到后者,继承亡兄王位,号令东盎格利亚。 好几个骑士上前握手时,嘴里如同含着鸡毛,看见好看女人,走不动路了。 纷纷说起不擅长的方言腔,有的还念起诗来,赞美女王的样貌。 轮身份地位,来的联军贵族中奥兰可以排第四,仅次于两个国王跟阿蒙。 但他最后才上前握手见礼。 女王不错,但脑子不行,左脸说让奥兰觉着这只是个死读经文的女人,经读多了,把自己变成经柜。 东盎格利亚用的语系,跟诺森布里亚不同,虽都是古英语,但难以互通。 七国之中方言多种,强势腔是麦西亚跟威塞克斯说的那两种。 都是古英语变种,可差别很大。 诺森布里亚跟东盎格利亚方言,是鸡同鸭讲。 奥兰不想用麦西亚方言腔,干脆直接用“拉丁语”跟女王交谈。 不透过旁边充当翻译的僧侣。 两人都经通教义,直接交流毫无压力。 “拉丁语”不是什么贵族都能掌握的,还分书面语,口头语,神学专用语。 贵族跟教士起手说法还不同。 “奥兰阁下?”女王在旁边人介绍下,先行开口。 奥兰清嗓…… 当他一开口,女王眼睛一亮,哪味老正了! “学者”特质让奥兰学习什么语言都快。 “女王陛下,俺来自北边儿,北边儿,奥烂。” “泥自个儿来滴?” “不是,同两勾儿领导。” “听说维京人(史蒙)在北边儿,手挺黑?” “册那他个仙人板板啊,简直某人性啊!” 奥兰跟女王谈笑风生。 拉丁语语速越来越快…… 两人交谈结束后,埃拉还追问奥兰聊了什么。 奥兰回到,“陛下,我听女王说,晚上要举行“三王三相”会谈,双方各带一人保护,扈从站着旁听,举行十二人会议。” 说完,奥兰又道,“陛下,我觉应该开始洗刷您的恶名。” “嗯?” “您的名声,被恶意破坏太久,我们应重新凝聚您的形象,还可以成立一支吟游诗人跟杂耍剧团,编写语录以及剧本,文化输出到南方,增进你的威望,” 埃拉被奥兰的提议说服,并交由奥兰处理。 到了晚上,会议开启。 这场会议,讨论怎么出兵,以及保护三国边境的计划。 三国加起来都不够七十万人,为了应付维京人,到处都布置人手,对财政造成沉重压力。 埃拉方面决定把兵势减少到两千,麦西亚减持到两千五百,东盎格利亚原地征调,据肯特最近,但因前面几波攻势,元气还没回复,只出五百,以及协助后勤。 隔日一早,数千人面前,埃拉跟伯格雷格,还有左脸女王,三方正式盟誓。 稍早前,奥兰便告诉埃拉,这也是个增加名声的好机会,还帮他准备讲稿以及设计动作。 当埃拉踏上布置好的阶梯,举起他的右手,黑发在金阳映照下,显出黑乌亮彩。 粗厚的食指点出,直指远方, “维京!维京!维京!” 接着诺森布里亚的士兵在奥兰暗示下,热烈捧场。 之后开始一堆雄心壮志的废话。 奥兰给他的稿子,最后两句是, “没有人比我更懂维京人!” 以及…… “让英格兰再次伟大!” 三天后,拉格纳逼近不列颠海岸。 “懂王”埃拉,“左脸女王”艾德蒙,“雄心王”伯格雷德,三王瞄准肯特驻地的冒险者海斯泰因跟勇士比约恩。 可南军却没有提前出现于约定好的地点。 为这场原本必胜的战斗,增添意外变数。 请假 感冒了,身体不舒服,就打了一千多字。 《不列颠之主》请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63.拉格纳上岸 北军五千人中,还要留下一千多人进行防备,以及数百位各贵族的仆人,管家,后勤等。 最后能摆上战场的,不过三千出头。 这三千人也没有办法全身武装,有的人只有简单的一把短斧,一件只能保护上身的软甲或者动物兽甲。 而根据情报,比约恩跟海斯泰因的维京人马,虽曾得到一次补充,但在联军的扫荡下,不会超过一千二百人。 跟北军就接近三比一的数字,但维京人的凶狠深深烙印这群盎萨贵族心中。 胜算并不是太大。 可只要南军在同一时间,联手攻向肯特后方。 即便是五比一的战损。 维京人也除了往东跳海,没有任何机会。 可当到了约定攻击时间,边境收集消息的斥候,根本没有收到任何南军动向。 北军三王之中,只有左脸女王愿意直接开战。 可埃拉跟伯格雷德,明显不愿意。 在没有搞清楚威塞克斯动向前,他们都不想过早曝光及消耗自己实力。 外贼固然可怕,但内敌对他们王位的威胁,一样要防。 北军象征性把战线往前推了几公里后,跟维京人隔着三座森林后,便不再动作。 这过程中,也幸运“遭遇”一支维京斥候,杀了两人,留下一人。 从这斥候的口中,三王听到肯特维京人已经做好“决一死战”的准备。 还有维京人拉格纳将于明日“入侵南方”的消息。 但因为船只建造进度缓慢,所以这次只能来几百人助阵。 打算抢夺一番后,便羊装胜利退去。 这点人让三王松了一口气,先前传闻上万维京人要登岸。 可现在不到半成? 这些人能干什么? 活着的斥候被抓到众人面前,把拉格纳的消息传出后,被贵族们用残忍杀法砍去。 不少骑士上去用脚踢这斥候,即便这人求饶,贵族也在嘴里大骂维京人去死,杂种。 他们在面对数量接近,或者超过自己的维京人时,不敢冒进。 但碰见势单力孤的维京人时,简直如“天神下凡”。 听完消息,伯格雷德跟埃拉达成协议,再等两天,跟威塞克斯联络上再说。 左脸女王则提出派人帮助南,但被伯格雷德否决。 在他心中,威塞克斯根本不需要自己帮忙,且如果能打退维京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胜利,能削弱威塞克斯,才能算上一起辉煌的胜利。 “艾德蒙陛下,肯特的产粮区已经被我截断,一千多战士外加没有逃出来的肯特领民,每天的食物消耗惊人,我们再等两天,等他们手脚发软,拿不动剑,再直接攻破他们。” 难以分到战利品的普通人,对于伯格雷德晚点开战自然支持。 跟着队伍,每天还不用为了食物发愁。 但贵族想法就不统一了。 别人有后勤压力,自己也有啊。 这波对抗维京人,国王强行临时动员,以抵御外敌为由,只让各领主出力,却不给他们实际支援。 早打完一天,便能早一天回去领地恢复生产。 一群麦西亚贵族认为既然这样,更应该抢先拿下最后的几处肯特维京据点,接着再转往南方,如果拉格纳晚几天上岸,他将无处可登。 可若按兵不动,等敌人有机会会合增加兵力, 这不是给他们机会吗? 这想法却被否决,因为提议的贵族不用自己私兵,而是请国王亲自率队突破。 国王是什么? 吾既国家。 一个国家就算真到灭亡那天,国王也应该是最后一个走的。 埃拉这边意见也不统一。 以郡长卡塔那为主,督促埃拉出战。 他想杀人,杀很多的维京人。 不过埃拉想法跟伯格雷德一样,满满的算计。 他跟麦西亚同进退,麦西亚不动,自己也不动。 被否决之后,卡塔纳忍着不满,私下吩咐自己手下,万一碰到大变,不要过于慌乱,应该怎么出逃。 “没有人比我更懂维京人”,这句奥兰想出的台词。 不止让主战派轻视埃拉,还暗中将其改编成,“没有人比你(埃拉)更怕维京人”。 奥兰也被古怪的战场发展影响,生出警戒。 他想打,可两王说服左脸女王,六成兵力他动不了,贵族们也不会全听自己建议。 想打打不了,那就要保证一件事,想逃能逃掉。 以及,他跟埃拉要求,把自己挪出王室后卫队,亲自一翼,来到更北面的位置,跟小胖子弗兰克一队。 国王之手只要不亲上火线,这场人员有优势的战争中,奥兰基本不会死,但他愿意增加自身风险,埃拉也就由他。 而将队伍移到北面,占了一处可直接退往约克郡的道路,奥兰又召集众人,对他们吩咐各种情况的应对。 最核心的一条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他这次带上战场的主力,有四百多。 医院骑士团的骑手队伍,有四十,长弓手也是四十。 这此外还配发了二十多具弩器。 相比其他贵族热爱近距离搏杀,奥兰更喜欢这种远程武器。 因为这帮“渔猎民族”的战斗能力实在过于强悍。 维京人对诺森布里亚的作战资料中,最离谱的一次战损比,四十比一。 这是主历发生在822年的一场战斗,由拉格纳亲自统领的八十五个维京人对上九十二位本地战士。 在礼拜日从海岸当入,接着一路杀进教堂。 最后死伤两人,重伤六人,杀死八十二人,重伤十人。 埃拉的叔父也在这场战斗身亡。 北欧天气寒冷,各种资源都很贫瘠,锻炼出他们对生存的渴望。 甚至下海抓鱼时,都只用最少的鱼饵,有些甚至只有一把自己制作的木枪,就去刺鱼。 “杀人技巧”在日常生活中潜移默化。 碰到各种勐兽,他们不怕反喜,反而觉着这是增强财富跟食物的好机会。 硬碰硬这些鸟人,还是太难了些。 高大的墙体,接着在上面架设远程武器。 这是奥兰心中可以击退维京人的好方法。 上回打罗琳夫人那座小破城时,他就取出罗马时代的投石机跟弩机出来。 不过也没怎么派上用场,因那是后来彷制的,加上年代也已久远。 使用过程,机体本身不只精度不高,也有过度摇晃的风险。 无奈手下的工匠,始终难以复刻,并且改进。 如果能有更先进的弩炮。架构在各个据点,那维京人引以为傲的盾阵在冲锋时,是不是就没那么大优势了? 奥兰很想点亮枪炮科技树,火药科技树。 但他实在没有这方面的知识。 所以只能把这时代已经存在的武器,再作改良,慢慢增优。 如果还能改良战车,并且架在战车上,是不是还有强大机动优势? 奥兰打史蒙跟金牙哈曼时,见过上百人的盾阵冲锋,印象深刻。 而这次可是千人之上的规模,维京人的破坏力,难以想象。 既然跟弗兰克同一位置。 奥兰也亲自去见他,并直白的问他,关于领内工匠的问题。 理由一点都不需想,以国王之手身份,告诉弗兰克,自己打算成立一个军需武器的部门,所以要征调各郡长领内的工匠。 奥兰想将罗马时代,以及近代那些威力巨大的远程武器,重新研发出来。 他也不怕泄露,世间没有不透凤的墙,这玩意靠自己研发,成本太大,不知道要多久。 又过一天。 当北军第三支派往南军的斥候,终于得到确切消息时,疯速回奔。 可路途遥远,这时代宽敞平整的道路极少,当这斥候穿过多处森林跟河流,回到营地时,已距离派出时间,又过两天半。 北军斥候回到营地第一句话就是,“南方开战!” 根据他带回的情报。 奇切斯特,佩文西,黑斯廷斯…… 这些哪怕是北方盎萨贵族都尔熟能详的南方海港名字,开始起火,到处都有维京龙船出没的情报。 而且持船者不是拉格纳的“海王骷髅旗”,而是一面已经近二十年没有飘荡在北海的维京旗。 一头脚踏大地,周边满是人头骨的白熊旗。 这是“步行者罗洛”的“白熊骷髅旗”。 拉格纳的兄弟,可怕地北海恶魔。 作为诺曼底的大贵族,他已经归化法兰克多年,也信奉天主,还曾经在兄长拉格纳,以及侄子们入侵法兰克时,对他们迎头痛击。 他抢了法兰克国王的女儿当妻子,生了一窝杂种。 此刻已经老迈的半条腿踏入坟墓了,竟然还反,对准自己的天主同信者? 被叫来开会的上层盎萨贵族,议论纷纷。 有人相信,有人则认为情报不准。 放弃一个公爵不当,再去干海贼? 可斥候收到的情报就是这样,再验证的话,又是几天过去,后勤食物的压力又要大上很多。 想打的贵族越来越多。 最后三王决定明天派人去谈最后一次,如果他们不走,那就开战。 “陛下,要嘛谈,要嘛打,要嘛假装和谈,实际真打,来来回回,不停拉扯,这算什么? 我们好不容易克服困难,现在维京人就再面前,我们所有人一条心,早上强攻,晚上,整个海面都会是维京人的尸体。” 麦西亚的一位年轻郡长起身发言。 他的徽章很显眼,白色的雄狮被十颗星辰拱耀。 白狮十星旗,这是佩里家族的徽章。 大贵族们围成圆状,比照亚瑟王的圆桌武士,圆桌不像方桌,能一眼看出主次,表示此刻众人平等。 不分高低,都是要跟维京人战斗的勇者。 奥兰也骑了半小时的马,带着两人,回到主营开会。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奥托佩里” 对这徽章奥兰知道,但人不熟,还问了下这几天认识的麦西亚贵族,知道奥托大概情报。 听到是一个没什么权力跟领地的郡长后,奥兰对他的话也没放在心中。 “要不趁着夜色,各领主叫上自己的精兵,我们抢先发难?” “不行,这太危险了?” “我们明天早上打吧,我们人多些。” “维京人狡猾无比,我们不需要跟他们谈,天主会庇佑我们。” 奥兰听了会扯皮,就不管他们说什么,一个人拿起地理图来看。 按照地图,从南方的诺曼底一次登入这么多人到威塞克斯,这得要多少人? 一次开辟三个战场,一个战场一千人,三千? 这其中要用多少人力后勤? 这还是跨海作战,每天的军费要多少磅银币?多少担小麦? 不对! 先前抓住维京人,他们说拉格纳只能出动几百人,按他的威望,不可能如此之少。 奥兰突然问道身边一起来的弗兰克,“那天,处决抓住的维京斥候,你在场吗?” “在的。” “那几人有什么特别吗?” “普通的维京战士……后来他们被扒光衣服,身上显露一种刺青还有维京人的字母。” “写什么?” “不清楚。” 草! 小胖子也是个没文化的,奥兰挥手又让泰坦下去问,终于问到其中几个字。 奥兰一看,这是维京卢恩字母。 “xx不死,英灵xx”。 他知道了,这是拉格纳手下的狂战士! “我将不死,英灵归来”应该是全文。 狂战士是拉格纳的精锐,从北欧选拔出的战士疯子 传闻决不投降,甚至只要喊出一句求饶的话,都不配这个身份。 “那天,那个人求饶了吗?”奥兰再问弗兰克。 “求了。” “求了?” 奥兰重新看地图。 如果这“狂战士”放出的消息是维京人大军压境,那国王们肯定会抢先攻击,不让会合? 可他偏生说的是,人数极少,并且攻向南面,还有留下来,被比约恩统领维京队伍,已经盖好防御工事,要以命博命,使国王们有所顾忌,都不想先上被耗损实力。 古怪…… 奥兰此刻已经听不进去周边人说什么。 凭什么肯特有维京人,那拉格纳就要在维京登入,整个东英格兰,到处都是海岸线啊? 罗洛当初为了成为公爵,还曾杀死拉格纳的私生子,做出保卫法兰克的决心,如果真的去打威塞克斯,法兰克那些诸侯怎看他? 先认奥丁爹,后认天主爹,现在又反? 三反家奴! 可拉格纳能开出什么条件,比这一大片法兰克土地还优握? 但斥候又从南方打听到这么多情报? 奥兰喝了一口水,重新冷静。 判断一件事时,不能急。 拉格纳带这么点人,不合理。 罗洛来打威塞克斯,不合理。 比约恩被围,宁死也不退去,不合维京人注重利益的行为,不合理。 奥兰突然觉着,空气中满是阴谋的气味。 当会议散去,贵族决定明天攻击比约恩时,奥兰还是没想明白。 但他不安念头,越来越强,他直觉肯特不是战场。 隔日,北军蓄势待发,两位国王压阵,直接强攻前方的维京据点。 过程顺利,甚至说离谱都行。 因为根本没有多少维京人留下来守。 从早晨开始,北军一路推进,甚至在下午,就到了“坎特伯雷”地区,从山的另一边隐隐可见哪座古老高大,但被火焰半毁的教堂。 收复教堂! 这个念头,人群之中有人大喊,随后南军加紧赶路。 隔天就进入这座引发七国动荡的圣地。 左脸女王才刚到奥古斯都主教,还有不可面地而死的圣骨伯爵墓园前,真情流露时,又一个能让她哭泣一辈子的消息传来…… 一支天主残兵听到北军主力动向后,日夜奔袭过来。 一位女王认识的骑士来到她面前,单膝跪地,肮脏的脸庞,混着血液跟泥土道,“恶魔拉格纳,于三日前登入东盎格利亚,历代先王陵墓,全都被挖出来,取走陪葬品,陛下!” 一场骗局,所有的风声都是维京人自己放的! 肯特留下的维京人连一百都不到,他们是自愿牺牲的弃子。 拉格纳也早就带人进入英格兰。 而在威塞克斯的动乱,也是拉格纳派遣先锋部队,故意做出的乱象,用自己兄弟的名义迷惑威塞克斯,意图使阿尔弗雷德不敢轻举妄动。 这一切都是比约恩,海斯泰因,拉格纳的计谋。 既然人数劣势,那就想办法让劣势变成均势。 维京人只要有利益,便很团结,可盎萨贵族们,表面团结,心中各算各的。 当年迈的“拉格纳”踏上英格兰土地那瞬间,哈哈大笑。 既然这群盎萨人都等着自己登入,那就登吧,登一个他们没想到的地方。 东盎格利亚! …… 女王听到这噩耗,身体摇晃,接着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鲜红倒地。 奥兰也差点背过气去,这群维京老不讲信用,说好的决一死战呢? 164.不放一人,给我杀尽 “草!” “杀光这些维京人!” “不能让东盎格利亚的土地,被这群恶魔污染。” 拉格纳踏上盎格利亚的消息,给北军众人带来很大压力。 场面喧闹,左脸女王被手下骑士扶下去休息,由她最信赖的针剑“西吉斯”代理战斗会议。 奥兰却没出席,他想静静,并独自巡视坎特伯雷教堂的周边,先是看了那座半毁的十字架,接着踏过境界线,用手摸了摸十字架残片。 他闭上眼睛,意念回朔,感受那日的惨痛景况。 “我看见火。” “阁下?” “很大的火,吞没一切,无数人在尖叫哭喊。” 奥兰随后睁开眼睛,狠道,“去看那个圣骨伯爵的墓园。” 随后被人引导,奥兰走了一会,来到一处没有受到照顾的墓园。 杂草正在生长,上一回盗墓贼亚历克斯破坏这墓园,之后由于维京人始终掌控此地,并无人清扫。 奥兰站在墓园前,随后让深深地行了一礼。 他尊敬勇士,尊敬能杀维京人的勇士。 他行礼时,随着埃拉车驾的护卫骑士亚历克斯,也悄悄来到奥兰身边,远远看着。 他用死人的遗骨,换来威望跟骑士头衔,但这也是一块心病。 有时他总会梦到圣骨伯爵瞪着自己,嘴巴动着,好似在喊“将我的骨头取回来!” 亚历克斯暗自发誓,这次的战斗,绝不会贪生怕死,他要发挥骑士的使命,捍卫家园…… 除了奥兰,还有几位身份,只能在战场上当炮灰的骑士过来。 他们捧着鲜花,或者带上十字架,过来朝圣。 上次被奥兰派到东方,查询维京人动态的亨利跟欧萨也来了。 但奥兰的人围住最内侧,他们只能在后方等奥兰离开,再上前行礼。 对着墓园,奥兰嘴巴动了动,一旁的泰坦听得很清楚,“如果本伯能够杀了拉格纳,就用他的用首级来祭奠你!” “阁下,我们怎么办?”泰坦问道。 “他们杀我们一人,我们就杀三人回报!” 随后奥兰走回没有被火焰吞没的教堂房间,参与贵族议会。 他一进去,里面各种吵杂,各种古怪气味。 汗水,血液,潮湿气,各种古怪的味道混着体臭,就像一群少毛的猴子聚集起来。 一共有三十多位猴子。 刚一进去,他听到有人说,要不交出赎金,把东盎格利亚的维京人请走? 奥兰鄙视这种话,随后眼神撇向三王,先向他们行了一礼,之后走到女王身边,看着她苍白脸色,用拉丁语道,“陛下。” “嗯?” “农伤心啥子。” “可是……” “这帮小赤老,干死他们……” 接着转对众人,奥兰双手张开,让众人冷静,取过话语权。 “刚刚哪位大人说给赎金的?”奥兰问。 “阁下,是我,来自麦西亚的……”这骑士起身自我介绍。 “我听说,麦西亚没有懦夫,只有勇士,但你刚才的言论,却使本伯产生怀疑。”奥兰哼了一声。 “您说什么!” 这骑士作势拔剑,但昆桑跟南丁直接过去,各自一拳把他轰倒。 “奥兰你疯了!” 台上的埃拉突然起身,但晚了一步,麦西亚贵族们纷纷起身瞪着奥兰。 “很好,看来你们地脾气都回来了,那就拿出你们对领民的威严,用在维京老身上,看见维京盾女时,就想成是你们领内的农女,行使你们的初夜权,行使你们的法! 拉格纳出现是一件好事,终于不用再猜这个混蛋在哪。 现在他登岛,就从暗处转为明处,盎萨贵族没有什么海军,在海岸周边,我们发不了力。 但上了岸,大家都靠两条腿,身中利剑都会死。 现在劣势,那再打回来优势就成。 这一战至关重要,比约恩来了,海斯泰因来了,拉格纳来了,罗洛跟尹瓦尔还有其他的维京首领,不知道来不来。 最坏的打算,维京人这次要血洗英格兰,那我们再怎么求,不过早点死或者或晚点死的差别。 我们的先祖,远渡重洋来到英伦三岛,创造伟大且繁华的文明,作为子孙,绝不能让他们蒙羞。 文明绝不会败于野蛮,即便亡国灭族,也要跟维京人同归于尽!” 说到这,他的情绪又被恨意支配,接着拔出剑来,扫了一圈道。 “除非维京人自己开口求和,否则谁要让步,我在这宰了他!” 随后,奥兰让手下把在教堂周边,刚刚抓住的维京人,送入教堂中。 一个介于少年跟成年男子之间的维京人被带入。 他并不惧怕,反而有点骄傲,自已被这么多敌人看着。 将来肯定能上英灵殿。 他生活于极贫瘠之地,是春天种下沙子,秋天一看,连沙子都只剩一半的烂地方。 天天吃饱,大鱼大肉,喝不完的酒是他人生所愿。 而瓦尔哈拉就有这些。 “安分点!” 带他进来的士兵,一脚把他的腿骨踢软,逼他下跪。 “我是桑德兰,伟大的战士,马上就要到英灵殿!我会在奥丁神面前,跟他诉说我的英勇,来啊,快点给老子动手。” 这人的叫嚣,让几位骑士上前扇了他一把掌,可他依旧笑着。 “你们是女人吗?这么点气力。” 还有人想再打,奥兰制止了他们,自己上场。 “桑德兰?” “哼。” “投降,说奥丁神庇护不了你,是个废物,我可以留你半条命。” “你作梦!” “来啊,找一个妓女过来。” 奥兰说完,又过一会,一个衣衫不整,全身发臭的女人被带过来。 这时代,乞丐,盗贼,妓女,此三种人最多。 没有工作能力的妓女只能依靠男人而活。 而她们总成群出没于城镇,郊外,或军队周边。 北军进入肯特的消息,短短一天,就随风散开。 不少老弱出现乞讨,而想用皮肉换钱的女人也有。 奥兰很轻易就找来一个。 随后奥兰让一个士兵握住这女人的手,还给女人的手,强行塞入一把匕首。 “拿稳。”奥兰说完,又看着桑德兰,“你会被妓女的手斩杀,而不是战士的手,你不会死于战场,你的尸体会被丢入粪坑,你上不了英灵殿,地狱是你的归处。” 接着奥兰自己动手,去掉他的“听觉”器官。 之后削去他的“嗅觉”,“视觉”。 速度很快,血喷溅出来。 士兵也在奥兰的命令下,抓住妓女的手……一刀刺中匕首。 奥兰疯了,在场至少有一半人都这么想。 看着如同魔神的奥兰,贵族们不自觉后退,就连左脸女王也被吓的说不出话。 奥兰用和善的眼神看着女人,“你的下半辈子,不用再为食物发愁,下去吧。” 接着奥兰看着贵族们,“刚才我劝降他,这混蛋没有一点悔改之心,他只想上英灵殿,想跟异神吹嘘,杀害盎萨人的经过,维京人长有耳朵,但根本不听人言。 他们的血也是红的,干涸之后就是黑的,跟我们有什么不同? 如果你们怕,就多杀几个。” 场面从骚乱,慢慢冷静,接着愤慨! 肯特被抢成这样,东盎格利亚大概也凶多吉少,剩下几国,也不会好至哪,挺身而战是最后的机会。 “打!” “我也打!” “等维京人退去后,我向你发起挑战,以报你刚才污辱麦西亚人的举止。” 刚刚被打倒在地的麦西亚骑士,为了脸面,补了一句狠话。 场中贵族也陆续给出反应,奥兰的话终于起了效果。 最后三王领头,众贵族郑重盟誓,只有维京人求和并且交出人质,或者给出足够信赖之物,才同他们谈判,否则谁去谈,谁就是出卖英格兰的罪人,三国共击之! 当夜,北军想,既然进入肯特,那就先将此地安顿好,同时派人去南方,看看战况如何? 并派一支精兵前往东盎格利亚的边境,随时准备出手 派到威塞克斯的书信还是出自奥兰手笔,并派了信赖的南丁帮忙护送。 接着他跟埃拉请求,率领三郡的士兵,回守约克郡。 现在约克郡也是防守要地之一,如果拉格纳带人从西北进军,几天时间就能穿过林肯,直逼约克郡。 届时整个诺森布利亚南方,都要被洗劫。 奥兰带的是弗兰克跟格利泽。 因为两人都熟南方路径 三人凑了七百兵力,连夜赶路回去布防。 回军途中,维京人化整为零,派出多支小队的情报开始传出,大片城镇受到骚扰。 这一次,他们是拉格纳亲自带领的狂战士队。 相比之前,比约恩率领的维京人,凶残毫不逊色,同时纪律更加严格。 他们极有规律的合作,碰到防守人数不多的城镇护兵,就直接放弃,或者引诱他们出来攻击,碰到警戒十分松散的城镇,那就二话不说,等到夜月高挂,手持火把,冲入其中大肆烧杀。 上一次盎萨联军大破维京人,有数百位维京战士死去。 每一位维京勇士,无论奴隶或者自由民,要从寒天雪地的北欧土地上生存下来,并成为能够出海的战士,最少五年。 这一次,他们要报仇,不止要抢,还要奴隶英格兰人,至于时间……直至永远! 进入约克郡的第三天,奥兰就听到一支维京小队入侵的消息。 他找来两位郡长,互相商议。 踏在约克郡的土地,弗兰克对此地领民受难的消息,没有太多共情,所以他提议坚守,反正一些外围城镇,人口根本不多,不过一两百人。 维京人来了他们提前逃跑,维京人走了,他们回去查看,也就损失一点食物。 可对格利泽来说,一个会动会说话的农夫,秋天能收割,春天能松土,夏冬两季,还会给自己供给劳务,这都是自己的财产。 如果维京人来了大股部队也就算了,但听上去不过是几十人的小队,就这也怕的话,那上回奥兰让众人盟誓,绝不退让,就成了笑话。 奥兰的想法跟格利泽一致。 且他说一不二,弗兰克没有反对余地。 “打,狠狠地打。” “谁去?” “我。” 这一回,奥兰要发泄他的愤怒。 回到约克郡的第一天,奥兰就下了命令,所有人除了洗漱外,甲不离手,就是吃饭时,武器也要给我放在身边。 一个小时后,他带回约克郡的手下,以及格利泽跟弗兰克的手下,都来到城堡下方。 奥兰换上一身粗旧的战甲,长靴,腰佩匕首,一顶医院骑士团的面桶盔。 跟在坤桑后面,成为队列一员,看上去像个骑士小队长。 奥兰要快,直接把医院骑手都派出去。 弗兰克跟格利泽各带一队步兵,守在这支维京人抢完之后,可能移动的方向。 入侵的维京人不过四十人,奥兰本队有四十人,其他两位郡长也各带五十人。 追了两个多小时,奥兰穿行两座城镇,只看到维京人的脚步已经远去。 “阁下,看来他们跑了?”一个格利泽的骑士充当响导,告诉奥兰。 “能追吗?” “可以,不过前面有森林,还有沼泽。” “躲在森林就围起来放火,躲入沼泽就下马去杀。” “这!” “能追吗?” “这样应该能的。” “那你少他妈废话!” 奥兰挥了下手,骑士队继续奔骑。 这一仗就是把马给跑死多匹,他都要杀。 契而不舍的往前奔,奥兰发现的维京脚印越来越多。 两条腿跑不过四条。 可奥兰人数没有明显优势,维京人只要把交战场,变成马匹不能轻易移动的地方就行。 他们打算在森林处摆阵,可这次,幸运之神在盎萨贵族这边。 一支民兵队,从森林出口逼近,并且开始放火。 他们是治安民兵。 由没上战场的男人或者少年组织,没有工作时就开始巡视周边。 现在只要被维京人侵入过的地区,贵族跟领民们,都自发组织这种队伍。 他们一早防守于此,当前面的侦察人员发现维京人可能要过来时,就启动陷阱,并且好几处出口布置火种跟杂草,一但放火,浓烟会很快生出。 如果维京人还要强行冲出,可能就会碰到他们更多陷阱,或者被外面的猎人射中。 听到远处民兵队的声音传来,奥兰这边也予以回应。 两方都惊喜发现,他们围住这群维京人。 “阁下,这片森林矮短,你看这烟,马上就会逼出他们。”刚才那位响导骑士开口。 而被逼的进退不得维京人,尝试性想要从出口离开,但是烟雾太大,风助火势,看不清路,只能悻悻退回。 维京人从森林中走出,摆出铁甲盾阵。 就跟乌龟一样,把头缓缓探出,脚步缓慢挪动。 “来吧,让阁下看看你们的忠诚。” 昆桑还没下令,就有个狂热医院骑手,突然紧拉马匹,接着奋力踢动马刺,向一道光那样,勐烈碾过去。 “为了阁下,英格兰万岁!” 这位骑手奔动时,声音从他的面桶盔流出。 近来他的旧伤复发,自感已经活不了多久,他也想威风一次。 马匹轰然一声,直接碰到维京盾牌上,这一撞轰开四人。 有三个维京人直接失去战斗能力。 其他愤怒的维京人靠近,把战马跟这位已面甲凹陷的骑手,落下重击。 骑手的血很快流遍全身,战马也鸣喊两次,喷出长长地血柱后,仅剩抖动,眼色跟皮毛迅速失去光泽。 但维京人没来得及大喊奥丁神,更多的骑手冲杀过来。 奥兰也在其中,昆桑给他开道,奥兰身子夹着骑矛,对着一处盾阵,狠冲过去后,矛断,但也如刚才一样,破开龟壳。 奥兰看到一位很年轻的盾女,她失手脱落武器,身子上还掉落十字银器。 这不是她的信仰,而是她刚才从一位农女身上抢来的,并顺手一剑砍了这农女。 奥兰下马后,反手扬起一道剑光,狠狠用剑从这盾女的喉口穿刺,剑尖透出身体后,再度拔出。 接着踩在这盾女脸上,一路杀过去。 奥兰转瞬之间又杀一人。 “哪怕一人逃走,都是奇耻大辱!” 165.哈夫丹战败 复仇的火焰已经让奥兰失去理智。 身体的气力不停流失,每一次的挥剑,都让他的心跳加快。 可斩人带来的兴奋感,让他欲罢不能。 杀人真他妈快乐。 倒下的尸体,更助长他的戾气。 他还能杀下去! 铿-- 在斩杀某人时,奥兰平扫一剑而过,先是撞击这人手中的圆盾,锋利的不朽剑夸出一道长痕后,继续紧逼。 “小心!” 昆桑一直注意奥兰,看见有人朝奥兰后身射箭,直接举起可以塞住半人身高的方盾,冲过去顶在前面。 飞来的箭失被昆桑接下,奥兰无后顾之忧,只要专注眼前这些虫豸就成。 噗哧。 当不朽剑又砍下一人,这人的鲜血把他的战甲染红,甚至透过面盔通风的部份,飞荡入眼睛中。 当他重新张开眼睛,愤怒地高举长剑,再朝这身尸体刺下。 轰! 奥兰身边,来不及结成盾阵,并被医院骑手用马匹直接碾过去的维京人,有些开始逃窜。 但森林的烟雾无法再进,只能直接强行冲往奥兰这方向。 可奥兰这边都是空阔地面,哪有物体遮蔽。 “战斗到底!别当懦夫!” 带领这支小队的首领高举利剑,可转瞬之间,就被一把飞斧砸过来,要是手中的圆盾再晚一点,那他的双眼之间,就会被破开一个大口。 这首领让剩下的维京人聚集起来,组成最后的盾阵。 多撑一秒是一秒,多杀一人是一人。 雷神托尔,伟大的奥丁神,还有英灵殿的英雄们,我们来了!” 看见这一幕,奥兰突然好累,他把面盔取下,贪婪地呼吸外面新鲜空气。 手好沉,好像不属于自己,无法再挥动不朽剑,战斗意志冷却下来。 这时,弗兰克带领的人马也感到来,有二十人,他们抄着近路,一路急奔而来。 靠近森林时,他就闻到浓烈的火烟,还有那属于人的血腥。 他让队伍保持警戒前进,其实在奥兰刚开才时,他就接近了,不过故意放缓脚步,拖延近十分钟才出现。 “阁下,这是一场精彩的战斗。” 弗兰克出现后,让他的人马帮忙医院骑手,围住这最后的维京七人盾阵。 奥兰冷冷看着弗兰克,“你他妈挡住我的视线了!” “啊!” 弗兰克被这恶语抢白,只得侧身几步。 接着奥兰喊了声,“弓弩手。” 七人组成的盾阵,只要几轮箭雨招呼,就又有三人倒下,随后阵型散开。 他们向外跑开,有的把战斧丢出去,有的握住长剑,砍向最近的目标。 十五秒后,七人各自用不同的姿势倒下。 一比五的战损。 奥兰这方减员八人,而维京人四十人全部覆灭。 奥兰想起刚才失态,动动手指把小胖子喊过来,接着用那满是血红的手掌,拍在他的肩上,“由你善后,亲爱的弗兰克郡长,我最忠实的伙伴。” “是,阁下。”弗兰克完全没有讨论的余地。 奥兰回到城堡时,感觉身体都要被掏空了。 他的不朽剑都差点砍崩,这不是什么圣剑,如果再砍下去,刚才就会一断为二。 铁匠马上到他的跟前接过,拿去修复。 维京人的首级也被带回来,丢在广场前,由一把火烧光。 维京人并不可怕,奥兰在灌输他们这种观念。 存活的骑手,得到表彰。 奥兰许诺他们,战争一结束,就会向国王请求,分赏他们土地。 这里奥兰没明说分赏哪,但心中已经有了目标--弗兰克的领地。 这个娼妓之子,没资格坐稳郡长位置,应该给自己手下人。 去死吧你。 当他踏入休息的房间时,脑中闪过一道声音。 “您的属臣‘南丁维杰’,创下难以忽视地战果,白鹰领的军事威望,已随他的勇勐,让威塞克斯的贵族们都知晓您的伟大。” 南丁不是去送信吗? 奥兰四天后才知道发生什么。 原来在送信途中,南丁这支队伍碰到“白衫哈夫丹”从黑斯廷斯上岸。 维京人习惯在夏季末入侵,他们对此时的北海洋流最熟。 而来回几个月,会经历秋收时间,这群盎萨羊只,会比往前更有余裕一些。 所以夏季是他们的惯用出征时节。 但无论多熟洋流,用这种毫无庇护的龙船行驶大海,每一次都会产生折损,或多或少而以。 拉格纳这次毫无无伤登岸,可他却把家族的运气用光 由他的儿子,白衫哈夫丹领军的一支六百人的队伍。 分成两次登岸,每一次都有三百人。 可第一波船只碰到海上风暴,三分之一人数直接沉底。 另外三分之二,又饿又累,好不容易上岸,却碰到南丁这支盎萨军队。 养精蓄锐的一百五十人,去打还剩半条命的维京士兵。 最后的结果是,盎萨这边,用一比二的战损,换来第一波上岸的哈夫丹被擒…… 几天后,才会回传这场战斗的完整情报。 但这时,奥兰沉浸提示中。 因为他的军事重心突破了! 防守者(52/10)—防守大师。 感悟点(50)—达到5,可选取触发力士,剑士,猎手,骑士等能力。 哈夫丹作为海王之下,最强大的七位领主之一,拿住他,直接帮助奥兰取得大量感悟点。 四个图示,骑士,猎手,剑士,力士。 马术能力,奥兰觉着目前够用,他也不可能老是百里追敌。 弓术能力,这种中短程击杀能力,也不是自己急需的。 在力士跟剑士之间,他迟疑许久,最后选取剑士。 银剑图示—剑士:增强剑术实战经历。 当这个图桉触发之后,奥兰全身抽动起来,随后止不住的反胃…… 他的脑好疼,大量的搏杀画面涌现。 这种粗暴又直接的灌输方式,才能让身体神经记忆住,让他的反应跟上。 这次比上次“防守者”还要疼,还要难受。 “阁下!”听见动静的仆人冲进来后,看见身体发抖的奥兰,连忙喊人过来。 奥兰的眼童剧烈收缩,随军僧侣急忙过来,准备要用放血手段时…… “你敢给阁下开一个伤口,我把你的身体剁烂!” 昆桑进来后,下令让城堡戒备。 奥兰曾告诉过昆桑,如果自己突然犯病(能力提升),就让他派人守在身边就成。 奥兰的话,昆桑深信不疑。 一个小时多点,奥兰终于醒来,吐出一口长气。 他感觉浑身充满力量,协调性大增。 当他握紧拳头时,骨节卡卡作响。 昆桑小心把奥兰扶起来,问了声,“您没事吧?” “昆桑,我要杀人,我还要杀更多的维京人。” 刚才脑中闪过数万下的挥剑场景,上百次的激烈战斗。 防守者加上剑士,奥兰感觉自己现在拿剑的话,已经进入攻守兼备的高手状态。 男人的浪漫之一,便是战斗。 他想再抓一个维京首领提升能力…… 奥兰走出大厅时,屋外的医院团士兵终于松了口气。 当晚,奥兰为庆祝杀掉这么多维京人,让厨房取出所有的酒,康格利泽之慨。 从维京人身上抢到的装备,已经足够弥补战损。 所以奥兰让人把他们身上找到的财物,送回被劫夺的村庄,并招募了十多位民兵过来。 “敬英格兰。” 大厅上,奥兰首先举杯,随后众人在目睹他喝下第一口时,也跟着饮酒。 剑士也增加了不少力量,把他早晨失去的气力都补回不说,还提升三分之一有多。 先前他的短板就在力量这块,哪怕防守能力提升,面对太强的高手,也不能撑住太久。 但现在身体协调性增加,力量跟速度都有显着成长。 手中酒杯变轻,看向其他人的目光也加重骄傲。 你们配跟我同桌饮酒吗? 废物! 奥兰开始幻听,这时他还不明白,短期之内,把身体战斗能力提升多,会对他的性格造成什么影响? 除了他跟白鹰领的士兵外,其他贵族都很压抑。 过程中还时不时传出女人的尖叫声,是格利泽的妹妹,那个疯女人。 用完餐后,奥兰进入这个女人的房间。 只见她被绑在椅子上,仆人用绳子限制她的行为,但又不敢过多的伤害她。 这一次她是真的疯症发作,十分可怕。 奥兰看着地上的食物,看着她比上次还瘦的身体,喊退女仆,挪了一张椅子靠近,接着取来桌上的食物。 他强硬把女人的嘴张开,强行将粥灌下去。 女人这次依然还咬奥兰,但没法对身体素质提升的他,造成多大伤害。 两人僵持许久,几个小时很快过去奥兰终于把提升身体的不适应感都散掉了。 这也是他如此热衷照顾这女人的原因。 这时,女人也没早先反抗那么激烈,神智恢复了些。 地毯已被数不清的粥水弄湿,仆人又端来一碗,奥兰第十二次的喂食时,她终于喝下去。 “像我如此伟大的丈夫,喂养你一夜,你当铭记于心。” “你看看你这鬼样子。” 说完这两句话,奥兰眼皮加重,最后坐在女人对面,慢慢睡去。 屋外照顾奥兰的扈从,一直半开着门,以免他受到伤害。 当奥兰睡着时,士兵把门的开口加大,最后只看到这对古怪的夫妻,都各自在椅子上睡去。 五天后,南丁大败哈夫丹的英勇情报传回,昆桑妒忌的差点杀人泄愤。 可又过三天,南军处又传回一件令奥兰极为不满的消息。 阿尔弗雷德带人把哈夫丹抢了! 谣言来来去去,奥兰只能等南丁回来再问他发生什么。 十月中旬,拉格纳登岸东盎格利亚,随后一直到十一月初。 大规模战斗没有,但五百人以下中等战斗,还有百人以下的小规模战斗层出不穷。 北面三王盟誓,不跟维京人和谈的消息四散。 只要两边的贵族碰上,几乎都以另一方被消灭告终。 羊群忍了一百年,起角顶狼的时刻到了。 十一月八日,拉格纳立了一个东盎格利亚伪王,这人是女王表弟,但不被任何盎萨城镇认可。 奥兰迎来他的高光时刻,剑术在战场大发异采。 他接受埃拉征调,配合女王军队,直接在战场擒住这位--年轻又懦弱的十三岁伪王。 女王想要放过他,奥兰却道,“生死大仇,只有神可以原谅,这小子投了维京老,就是我们敌人,现场哪个领主没有被维京人伤害过?有的话站出来,让他宽恕。” 全场压雀无伤,随后奥兰看着这个少年,“把他装入麻袋里,让主来审判他!” 审判的方式也非常简单,他被人从七米高的哨塔丢下去,连续三次。 打开之后,奥兰只是说了句,“主并没宽恕他。” 他杀了女王的亲族,专断独行,关于他的流言也越来越多。 十一月十二日,北军三国,下达最高动员令。 奥兰带人回到诺森布里亚,以国王跟宫相名义,起草一封给苏格兰领主的信件,以两国之间的盟约(玛尔姆之母),请他们帮助防守北海岸,避免爱尔兰的维京队伍从北边直接杀下来。 同时还起草了一份讨贼诏书。 他用最贵最好的小羊皮,上面使用拉丁语,本地英语,法兰克语等三种语言书写。 皮纸上系上金质装饰品,写好之后不盖蜡印,而使用金色的白鹰之印,还有埃拉王印。 内容写满维京人的残暴,国王跟贵族们的英勇抵抗,同时号召所有天主领袖们,出手帮助英格兰,完成查理曼未竟之遗愿。 他一天不睡,亲自抄写十五份。并让商人们带着,用最快速度发往周边领主。 这份书信因外观而被称为“金玺诏书”。 但凡看到信中内容的领主,都被惊愕住。 里面不只提到如何应对这场战争的生活作息。 还说,“正信与异端,无法并存,邪恶与贪欲,从东面而来,腐化一切,所有天主的仆人,都应反抗,组建一支十字军,扫荡这些北方老!” 以上帝的名义,发动北海十字军,奥兰提出这个特殊又新奇的概念。 十一月十四日,南军迟迟不来北面增援,拉格纳的两千人终于突破林肯郡,但他们没长驱直入进逼麦西亚,而是转向南方,短短几日就穿过原本的“埃塞克斯(现在为郡)”,一口气进军至伦敦城。 他们的目标是逼南军和谈,分化北面三王的约定。 进入伦敦的维京人,施行清扫政策,杀光所有能抵抗的男人(但凡超过十四岁,或者超过一米五的身长),仅仅留下没有威胁的老弱,奴役他们进行各种劳务。 十一月十七日,阿尔弗雷德抢到手的哈夫丹,被国王人马取走,用以跟维京人进行和谈。 病重的国王,不愿这个弟弟再增加威望,要亲自指挥战局。 十一月二十二日,国王埃塞尔雷德亲自率领主力,在伦敦东面,跟维京雄狮们碰面。 166.埃塞尔雷德与拉格纳 数百条维京龙船在东边海岸停着,海王拉格纳在攻入伦敦时,也发出更多召集令,信件传往丹麦,挪威,瑞典,芬兰,罗斯……要让各地区的维京人都来分一杯羹。 主历865年11月22日。 两千维京人与四百位投降的伪军,对上三千五百威塞克斯士兵。 双方在一块丘陵地各自布阵。 威塞克斯士兵占据较高处,布置了四台大型投石机,十二架弩炮。 时近中午,两位强大的国王在各自贵族的保护下,从队伍之中策马而出。 “海王拉格纳”已经许多年没有来到英格兰南方,这一次跟随国王“埃塞尔雷德”来的贵族跟士兵们,许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恶魔。 他们突然感觉传说是如此荒谬。 这不过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看上去也不强壮,一米七几?一米八?能有多可怕? 反倒是他身后的士兵,气势非同小可。 还有那一眼望不尽的黑鸦盔甲跟绿色圆盾。 真打起来,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埃塞尔雷德身边跟着王国最出色的骑士。 反观拉格纳,身边只跟着两位狂战士骑手,而且都跟他一样老迈,骑在马上,背还都是弯的。 两位决定英格兰未来的国王上前照面。 “咳……” “陛下(埃塞尔雷德)?” 埃塞尔雷德的脸色很差,他不想在维京人面前丢脸,可他忍不住了。 拉格纳微笑等着,直至埃塞尔雷德缓和下来。 “没记错的话,十五年前,我见过你。” “对的,陛下(拉格纳),那次,你在‘黑斯廷斯’杀了我的叔父,我也被你的人抓住,后来你用了一辆车的宝物,把我换掉。” 埃塞尔雷德称呼拉格纳为陛下,而不是蔑视的称呼。 这就表明态度,他不想再打了。 战争到目前为止,威塞克斯还是赚的,重新统一整个南方,边境受到的损失也不多,如果维京人退走,或者说去打麦西亚,那就更好了。 “我愿意把哈夫丹还给你,我要的很简单,和平。”埃塞尔雷德把布从嘴中拿开,看到一抹鲜红在上面,随后小心收回袖口,不让外人发现。 这身体太差了,如果离开人世,自己那个还不能好好走路的儿子跟心爱的妻子,会如何呢? 盎萨贵族也有过娶兄长妻子的例子。 他一位早逝的兄长,还娶过父亲的妻子呢。 一想到弟弟可能爬上妻子的床,他就怒火中烧 所以,必须停战,接着给儿子排除困难,确保他能登位。 “和平吗?听起来很不错,不过北面三国却想的跟你不同,他们四处捕杀维京人,丝毫没有一点和平想法,我选出来的东盎格利亚国王,竟被他们活活摔死! 你说,我该怎么相信你们?” 拉格纳不急着攻击,开始讨论和平可能。 “没有威塞克斯的加入,北军的人数最多防守,无法驱逐你们,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是伟大高贵的埃塞尔雷德,我说出的承诺绝不轻易毁弃。” 埃塞尔雷德带在身边的都是亲信骑士,他们早知道国王要和谈,所以也不反对。 若是换成阿尔弗雷的人在,只怕就不同了。 “那你走了之后呢?愿谅我的失礼,人生总是充斥意外的,不是吗?”拉格纳暗示埃塞尔雷德的身体太差。 埃塞尔雷德马上回道,“我是国王,我去了主的身边后,我的儿子是国王,我会安排一切,只要你跟我合作,这世间除了死而复生,太阳起落外,没有可以难倒我们的事。” 拉格纳陷入沉思,他这次来,也怀疑埃塞尔雷德的和平提议,猜想他会不会暗中攻击偷袭。 可见面之后,从埃塞尔雷德身上,拉格纳只感觉这是一个快死的病人,正在安排后事。 “你不用想了,你们带的都是战士,后勤全靠抢劫。 你不同意,我跟北军一起打你,再下令所有郡长跟庄园主,拼死跟你们作战,不用多久,你就会灰熘熘退回英格兰,还有,你听到‘金玺诏书’的传闻吗?” 金玺诏书! “我知道,来自诺森布里亚,埃拉王的王令,他号召天主诸侯攻击我们,还说要派人去罗马,请教宗从意大利出兵,这真是个疯狂又伟大的提议,不是吗?”拉格纳听到这件事时,也十分错愕。 “埃拉干不了,但我可以,我跟罗马方面一直有联系,我的孩子也被教宗册封过,我还给我的孩子,找了北法兰克的盟友。” “北法兰克?铁臂鲍德温?”拉格纳第一反应想到这人。 “没错,这几年压住丹人南下,打败过西格德跟哈夫丹的那位大贵族,上个月我已经派人去跟他们结盟。” 作为一个于病榻上生活,多过去政厅议论国事的国王,埃塞尔雷德用他自己的方式慢慢强大势力。 其实按照他的家格,也可以给儿子找一个法兰克的公主,但那样的话,有可能引发法兰克王族势力的入侵。 而娶鲍德温的女儿,可以用他来牵制丹麦的维京人。 并且只是“假娶”。 若还能再活一两年,让他把所有不忠诚于自己的郡长都铲除掉,可以找更好的儿媳,也不一定要是鲍德温…… 他打从心理看不上这个抢了国王女儿的强盗。 两人会谈结束后,各自回到自己的营地中,跟各自手下做出商讨。 拉格纳告诉几个亲信首领,“埃塞尔雷德愿意拿出地图,暗中派人帮助我们,帮我们打退麦西亚联军,将来成立一个大丹法区,从东盎格利亚,东麦西亚,加上半个诺森布里亚给我们。 并把哈夫丹放回来。 作为回报,我们要承让威塞克斯的统治地位,甚至承认他为‘英格兰王’。” 这个提议相当于维京人拿走四分之一的英格兰土地,其他四分之三归于埃塞尔雷德。 拉格纳觉着有利可图,但他还想要更多,所以并没马上同意。 “几位维京首领们面面相觑,打仗杀人他们行,一旦谈到分土地,就没那么敏锐了。” “强攻拿下埃塞尔雷德,能不能控制威塞克斯呢?”一位首领问? “打?” “不,谈和,这条件很不错。” 又有两人回应。 拉格纳目光看过去,这些提议跟理由都没让他认同,直至眼神落到最后一位年轻首领身上。 这人叫“克努特”,拉格纳上岸之后才知道他。 不到二十岁,却已经有非常丰富的战斗经验。 他是海斯泰因当年抢劫东罗马时带回的少年奴隶,后来成为他的义子。 这一次放出假情报,用‘罗洛的海贼旗’欺骗盎萨贵族,就是出自他的手段。 “陛下。”克努特开口道,“我认为应该同意。” “为什么?”拉格纳问。 “您扶持一位少年当王,可下场就是,盎萨贵族们用残忍的手段把他摔死,那个叫奥兰的贵族,来自诺森布里亚的国王之手,他杀了‘少年国王’之后怎么说的? 他说投降维京人的同信者,都该死,必须下地狱! 您曾经跟‘罗洛’攻击法兰克,人数远比这次还少,可为什么更强更统一的法兰克妥协了? 查理曼的子孙交赎金,割让岛屿,承认我们的航道权。 整个英伦七国加起来,人口跟土地都比不上法兰克,被我们攻破两国,却没有半点退让,甚至还提出‘北海十字军’。 法兰克土地广大,割让一些土地,他们还可以忍受,英格兰四面都是海,国土狭小,他们无法忍受失去家园,这次激发出拼死一战的信念。 那就不能轻视他们,不能让他们合作,要分头击破。 我们的人数太少,没有跟本地贵族共治此地的话,叛乱会不停聚集。 威塞克斯王利用我们,我们也可以利用他,等丹法区的人民信赖我们,今日的约定,就可以作废。” “怎么让他们信赖我们?”拉格纳再问。 “让一个人死去,只要一剑,可让他的信仰毁弃,却无比困难。 但一旦成功,再也不用担心他会叛乱。 把盎萨人的信仰洗掉,把他们的风俗,文字,说话习惯改掉,派遣我们的祭司,传授他们萨迦文学,派人歌颂您的英雄事迹。 从宫廷到妓院,以后不会流传‘亚瑟王’,只有‘拉格纳王’, 这只是不同君主之间的一场战斗,而不是异端外族入侵。 我们跟盎萨人的先祖都从南方大地而来。 让他们知道您的统治有其合法性。” “继续。”拉格纳来了兴趣。 “破坏跟抢夺,只让人怕,让人在心中生出仇恨,您上岸时发出的‘清除令’,虽然是为了报复上回战死的维京人,也提升士气,可效果极为恶劣。 用海盗的心思,那即便打下七国,等您,等您的孩子们都故去,这里依然还是叫英格兰。 如果用开创‘北海帝国’的心态治理,那就不同了。 盎萨贵族在法兰克贵族眼中,也是蛮子。 他们鄙视我们,乃因他们看不上我们的文化传统,我们应该改变,吸收他们一部份进步的信仰……” 从法理到其他方面,克努特说的很详尽。 拉格纳心动了,看着这个年轻人,好感倍增。 他甚至打算把一个私生女送给克努特。 “陛下,放过埃塞尔雷德,减少跟威塞克斯的血仇,一个国家,国王跟王储不合,国王想把位子给年幼的孩子,这就是动乱的根源。 一旦引爆,将是分裂之战。 说不定等我们建立丹法区王国没多久,南方内战就爆发,届时还要依靠我们的兵力。” 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克努特嘴角上扬,其他首领都被他的自信跟解释折服,欣然同意。 之后就是一些细节,拉格纳采用不少克努特的提议。 拉格纳出身农民,靠着运势登上顶点,可骨子中有很多陋习,许多计划看的也不周远,不过他愿意听别人的劝解,很大程度,弥补不少缺点。 威塞克斯这提议,等于变相出卖北军。 并且会让阿尔弗雷德陷入空前危机。 本来阿尔弗雷德是对抗维京人的英雄,现在如果谈和,那他就什么也不逝了,甚至还要被解除兵权。 在伦敦郡南二十里外侧,领着三百人防守的王储,不停派人去丘陵战场打听。 甚至还写了亲笔信,要国王兄长好好看看。 从黄昏到晚上,阿尔弗雷德送了三次信过去,但每一封都成为国王用来取暖的燃料。 快到清晨时,埃塞尔雷德醒了过来。 或者说咳醒的,他的身边有位内臣正趴着休息,手中还握着笔,听到声音,马上惊醒。 这内臣头发很短,不超过二十五岁,穿着一身黑袍。 埃塞尔雷德看见他醒了,说道,“我睡不着了,你把你创作的那个故事,给我念念吧。” “您想听什么?” “听你的七国故事吧,有时我挺佩服你的,你那双手可真能写,一句‘我女亦女,大奸大恶,便影响诺森布里亚的和平,让两兄弟无法统一。 还有编写麦西亚王毒杀父亲的传闻,令伯格雷德的名声在罗马极差,令他跟领内贵族互相猜忌。” “陛下,那我开始念。” 这位近臣用一种古老腔调,开始讲述七王国的故事,说到威塞克斯时,却只到他的父王而止。 埃塞尔雷德突然想起什么,追问,“你说,我死了之后,会发生什么呢?” “我不清楚。”内臣道。 “我要成为最伟大的存在。” “您会的。” “你这本书,便叫‘不列颠诸王记’吧。” 接着国王再道,“‘一统英格兰,上帝祝福于他,大帝--埃塞尔雷德’……我只要在你书中留下这句话,这句话就好……” 两人说着,第四封王储的信送来。 国王闭上眼睛,这次却没让这位内臣丢入营火内,而是让他念。 可前三封的信件,国王毫无反应,也没让使者回传什么话。 第四封信,阿尔弗雷德急了,竟说出如果跟维京人谈和,出卖北军,是无比蠢笨的举止,而这些话又被内臣念出来后…… 咳! 血染红棉被,国王的眼神转为冰冷,“如果他(王储)不听话,就让他去见父王吧!” “明智的抉择,陛下。” …… 作为国王,一个举止,改变的将是国家几年,几十年的走向。 此刻,奥兰在“丹城”楼顶,看着南方的天空,希望一切能如自己所料。 黑暗的天空,还要一会才会光明,奥兰就等,慢慢等着。 奥兰等着太阳,泰坦则站在身后,看着他心中的太阳(奥兰)。 一个小时之后,一位骑士上楼,告诉奥兰,比约恩的部队大败麦西亚一支联军,逼近麦西亚先王坟地。 两个小时之后,金色的光芒从四面八方亮起,璀璨升空。 不要悲观,人之所以能,是相信能! 奥兰长呼一口气,对着下面的士兵,目光坚定,充满信心喊道, “开饭!” 167.贞德与赎罪卷 当威塞克斯跟维京人谈判的情报传出后。 麦西亚王伯格雷德气的破口大骂。 拉格纳的军队从伦敦得到补给之后,便停止进军,休息三天之后北上。 埃塞尔雷德更命令王储阿尔弗雷德,不可擅自离开封地,并宣布贤人会议召开。 主历865年12月2日,四面八方的维京人聚集完毕,朝向麦西亚王陵进发。 逃难的领民大增,许多贵族提前把妻眷送走。 不止麦西亚,就连诺森布里亚的领民也发生逃难潮。 要不是奥兰坐阵丹城跟君临,来回调度,只怕会产生更大动荡。 12月3日,奥兰下令马尾哥蒙跟格利泽整理维京人数,各编制一支步兵队,混入自己的队伍中,他要亲自带到战场。 这群维京人是因为财产都在此地,所以必须投靠天主贵族,如果麦西亚被攻破,兵势北上,也许他们马上就反水了。 所以要在战况还没不利到这等程度时,增加他们跟维京入侵者的仇恨,顺带削减本地维京人的力量。 同日,麦西亚大主教与国王下达一道命令,凡是在战场上,杀掉一位维京小首领者,就提升为骑士,杀害普通战士者,便分封土地。 战场持续数月,数量不小的士兵跟骑士战亡,这些地国王跟贵族也不吞掉,全都拿拿出来。 中英格兰的盎萨贵族,生死存亡,在此一战。 南下之前,在奥兰强烈要求下,埃拉终于同意,将玛尔姆正式嫁给他,并进行圆房。 维京入侵,一切从简,不过奥兰为了伪造神圣家格,已经提前让手下圈养了一群白鸽,等到明早,这群鸽子就会突然飞过,接着再制造几个天空出现“耶和华”跟“圣母玛利亚”的脸影就行。 当晚,奥兰沐浴更衣,玛尔姆也经过教士受洗,仆人护送,来到睡房。 贵族成婚有不少礼节,但奥兰全都省除,把所有仆人喊出去。 房内就剩两人。 安静,极度的安静。 随即……奥兰直接拉住玛尔姆,压在床上。 “我有罪,阁……奥兰,我们应该进行圣言祷告的。” “那你祷告你的,我行我的。”奥兰一边说着,一边除去两人身上礼袍。 不就是睡一觉吗,速战速决。 他在丹城已经拖了太久,生怕来不及参加拱卫王陵的大战。 这一次的奥兰,相比之前,就像变了个人,冷漠中带有粗暴。 玛尔姆鼓起勇气问了声,“我听传闻,你还在约克郡娶了一位妻子?真的吗?” “谁告诉你的?” “都这么说。” “真的,另外作为妻子,你该管的事情很多,可没有质问丈夫这条,我说过的,我讨厌妒忌,可爱的玛尔姆,我知道你不会的,你乖点。” 此刻,奥兰心中只有维京人,没什么兴致哄女人。 言语上冷漠,那就行动上来增加热情。 从女仆,贵族妻子到寡妇,他哄了这么多女人,技术娴熟,自有另一套哄玛尔姆的办法。 “我们念一次圣典忏悔吧,我有罪的……” “我帮你赎罪……‘基督之声’在我身上,你闭嘴……” 玛尔姆再次提到赎罪时,奥兰动作停了下,想到什么。 之后两小时,奥兰全身近三万个毛孔,大概打开九成。 瞳孔重度收缩一千三百一十四次。 保持某种角度五百二十次。 音调时高时低,最低沉时,比平常还低了两个位阶。 房间的湿气重了半度。 床体增加六道磨痕。 棉被被咬坏了一角。 身体延展程度也稍有提升。 有七个瞬间,奥兰产生无欲无求的境界。 他觉着以他现在的身体能力,应该还能再练习一会。 玛尔姆心灵有没有圆满奥兰不知道,他最主要想有一个男性继承人诞生。 他的女人之中,玛尔姆的肚子最合适。 如此剧烈的人生哲理探讨。 玛尔姆累的没有一点说话力气。 奥兰躺在床上,想着赎罪的话题 “人都有原罪,死后审判,善行多者,洗清罪孽,上升天国,恶行多者,周身堕入地狱。” 念了几次这个教会传下的“原罪论”。 奥兰想到一个敛财的好方法,可以最大程度激发斗志跟决心。 清晨时,女仆进来服务两人,穿戴整后,奥兰牵着玛尔姆走出大厅,来到广场,随后神迹出现,一群白鸽被人放出来,朝天空飞去,羽毛散落不少。 “你们看,这太神奇了!” “主赐福这场婚姻,阁下,您一定能生育一个完美的继承人。” “上帝祝福英格兰。” 人都会习惯,一开始奥兰一点不喜欢听马屁话,现在他已经不反感了。 谁说逆耳一定是忠言的? 那不过一群骄傲或者野心勃勃的属下,为自己顶撞主君的行为,所作出的借口,多不可取。 “我听到了!”奥兰顺着属下的话,随即再度拉高音量,“主说,人皆有罪,可祂的慈悲,会赦免我们,凡行‘七圣事’之一,便将受到宽恕。” 奥兰通晓经典,那就自己解释教义。 昨晚他想了一夜,决定利用一把信仰问题。 他想到了“赎罪卷”这个好东西。 谁没有一点亏心事呢,谁不想用极少的代价,去解脱曾经犯下的恶行。 这个前世罗马教廷为了筹集资金弄出来的“物品”,奥兰要提前使用了。 为了更逼真点,更让人没有毛病可挑。 他把七圣事给拿出来一起使用。 所谓七圣事,是指七种教会行为。 比如受洗圣事(成为天主子民),比如圣体圣事(进行仪式活动)。 七圣事中有一条是“婚姻圣事”,男女因爱跟誓结合,组建共同人生,这也是一种圣事。 说白点,这种标准的话,就是头猪,只要是生长在十字架下,他都算一头受过圣事的猪,有慧根,先天上就进入可赦免的名单。 接着再由本地主教,弄两块铁牌,上面刻印国王跟教士的赦免词,说是代表天主的命令,不就成了? 筹集来的资金,全都说用来盖教堂,奉献上帝,实则准备战争物资,以及帮助战乱中,生活困顿的人们。 让领民心甘情愿掏钱,远胜于拿剑抢他们。 而贵族也可以赎罪。同时为了避免这样作让教会的权利大量扩展,奥兰稍微改良下,弄成三位一体模式,仿造圣父(国王),圣灵(宫相),圣子(大主教)。 即是说,自己属于给人颁发赎罪眷的那一级别。 两个贵族对应一个主教,避免领民过于依赖教堂,王权始终要占据主导地位。 粗估想了下,会遇到的阻力大概两方面。 一方面越过罗马教廷,抢走他们的赦免权,会受到非议甚至追责。 另一方面是,其他盎萨国家的贵族们,如果不跟进,那这种计划也推广不出去,毕竟只有诺森布里亚一国的话,很快这计划就会夭折。 所以,必须让麦西亚接受。 奥兰自信,只要让伯格雷德知道这样做,可以多收多少财富,他会同意的。 即便这样干,后患无穷,但维京人这关总要先过。 无论什么政策,只要能在这几年顶住外敌压力,就是好计划。 12月6日,奥兰跟埃拉,还有整个诺森布利亚的郡长,东盎格利亚的残兵,麦西亚最后的精锐。 全都靠近“雷普顿”地区,先王坟园周边。 之后的会议上,郡长们问候最多的就是埃塞尔雷德这王八蛋! 既然关系破裂,这帮粗鲁的贵族一边安排作战计划,一边开始编排谣言。 劝人行善,难之又难,却人为恶,无师自通。 这帮文盲贵族让他们手下的书吏也编故事,其中最离谱有两条。 一条说当年埃塞尔雷德带妻子去爱尔兰回来后,就有的那个儿子,真相是维京人的种,无骨者伊瓦尔曾带人偷袭国王,睡了王妃,之后就有了这杂种。 埃塞尔雷德所以跟维京人合作,就是因为伊瓦尔承诺,永远不外传这件事。 而麦西亚贵族很“凑巧”的抓到一个伊瓦尔亲从,知道了这一切。 第二个条更恶毒,直接说某年某日,阿尔弗雷德“寝取王妃”。 甚至寝取时说的什么,都记得一清二楚,好似当时他们躲在床下偷听那样。 除了流言,阴谋也要用上。 伯格雷德关闭南方通道,维京人跟威塞克斯人都不许进入,同时也不坐以待毙,收买起两国边境几个郡长。 奥兰在半路上已经说服埃拉,进入麦西亚联军队列时,却发生了一件小插曲。 一群弱女子组成的团伙,冒死拦住奥兰的医院骑士团。 要不是这在别人地盘上,医院骑士们可能直接对这群女人砍头。 破破烂烂的一群游女团体,能干什么?想干什么! 泰坦接洽她们,随后回来转达。 当奥兰听完后,下令将那个“领头的女人”带过来营地。 发现是上回在坎特伯雷大教堂,自己无意指派出来演戏的那位妓女。 时隔十多日再见,奥兰问她,“本伯不是让你下半生,不用再为食物发愁吗?” “阁下,我不能抛弃我的伙伴。”女人极为紧张,低着头回话。 奥兰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原来是个心善的女人。 女人接着道,“阁下,到处都是逃难者,我们本来想去您的诺森布里亚,可所有要道都被军队占据,没有通行手令,无法过去,走小道的话,许多逃难者却……” “却什么?” “逃难者却变成施暴者。”女人身子有些抖,外面也隐隐传来孩子的哭声。 奥兰走出去看,少女们跟更小甚至要称为“女孩”的人,都冲进这个保护她们的女人身边。 “阁下,请您帮帮我们,只要您给我们一道手令就行了。” 女人不敢过多要求,态度卑微的就如地上的泥,谁都能过去踩上一脚。 “拿点食物过来。” 奥兰有些感触,下令泰坦马上把没吃完的干粮弄些过来。 十二个女人,全都非常年轻。 年老者在逃难过程中,不是受到维京人的屠刀,就是罪犯的暴力,而留下年轻者,则是用暴力胁迫她们出卖自己。 最老的就是这个跟奥兰求情的女人,大概也就二十出头吧? 几张比她们脸还干净的硬饼,以及清澈,倒在地上可以照映脸庞的净水,一同送到两个小女孩手中。 小女孩们贪婪地嗅了一口,随后层层递给照顾她们的姐姐。 悲惨的人生,更要互帮互助。 最后送到“那女人”手中,她再分下去。 年纪较大的,先咬一小口,接着传下。 她们有气力,才可以保护孩子们,但也不多吃,甚至还故意避开上面的馅料,要传给下一位吃。 可孩子们也懂事,一样避开,吃到不能再避时,竟然把馅料取下来,吃干饼,要把那一点点的馅料分给其他人。 饿过的人,才知道食物可贵。 逃难途中,路上到处是尸体,有口吃的,那是非常幸运的事了。 “拿多点!”奥兰让泰坦小山一样多的饼过来,亲自给每一个人送去,放在她们手中。 “吃吧,人活着,有时只是为了吃饭。” 奥兰进去营帐内,开始写手令,并准备再派两人送他们北上。 可再走出营帐时,就被孩子们说的话引起兴趣。 “这些东西太美味了,可惜贝玛姐姐吃不到了。” “如果不碰到那些维京人就好了,她也不用为了保护我们……” “你们路上碰到过维京人吗?”奥兰问。 孩子们不敢直视奥兰,吓的住嘴,可奥兰问了年纪稍大的少女,从她们口中知道“碰过”。 短短两个字,过程发生的事,可能就是女人一辈子的苦痛。 “她们曾被?”奥兰又问了声。 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之后,心情总算没那么沉重。 “去吧,去达勒姆一个叫君临的城镇,你会获得新生。” 可当这群女人还没走远,奥兰却又让人把除了女人叫回来,但让她些同伴走。 “阁下!”女人再度怯生生来到奥兰面前。 这一次奥兰沉重问他,“维京人为什么没杀了你们?” “我们就跟虫子一样,杀不杀都是一个念头的事,也许没把我们放在眼中的缘故吧?” 奥兰眼睛闪出光芒,就是这个! 用游民当斥候打探情报的话,可能会被杀死,但用这些柔弱卑微的游女,也许可以穿梭两边营地,有一定机会活下来! “你想保护更多的女孩吗?”奥兰靠近这女人,用手把她的脸扬起。 非常普通的一张脸,但奥兰此刻如同见到天使。 “我?”女人不懂。 “你是农妇吗?” “是的, 我的家人都死于战乱,我才会变成这样。” “是上天让你我相遇。” “啊?” “你会得到英格兰大地上,第一份‘赎罪眷’,你不再是游女,我会把你变成圣女!” “怎么可能!我这身体一身罪恶,凭什么进入教堂?”女人又把头看往下方。 “你叫什么……” “我叫……” “不对!” “不对?” “你牺牲‘贞洁’保护她人,你的‘善德’足可成为表率,以后你就叫……” “叫?” “贞德,圣女贞德!” 168.中世纪最大骗局 一个农妇,身无分文,目不识丁。 几句话就被奥兰说的无法思考。 但现在还用不上她,奥兰让人把她带下去,好好梳理打扮。 招募“团体”,训练培养她们,以便于在接下来的战斗发会作用,这个想法,已经深深固定脑海。 一天之后,奥兰进入麦西亚王坟处的民居。 无错更新 这民居一样建于高地,便于居高临下,建材全从最近的森林还有石场运过来。 与其说是村镇,不是说是要塞。 十几座的先王坟地,以及保护措施,让这里十分坚固。 除三队外,英格兰其他地区的民兵或者无地骑士,商人,教会僧侣也都赶过来。 这些人有的心怀救国情操,有的想要靠战争出名或者发财。 奥兰跟着埃拉,前往要塞中,最大的一座木石混造的房屋群,在一间外面古旧,内装刚翻新过的屋子见到伯格雷德。 除了臭烘烘的粗人,还有几身倩影。 都是王族的女卷(多为国王的姬妾),这一次也来到此处。 她们穿成男装,当作书吏,白日她们帮忙国王抄写书信,晚上则跟国王谱写浪漫。 伯格雷德对未来也很不安,干脆放纵自己,夜晚肆无忌惮跟妾室玩闹…… 奥兰对女色没有兴趣,但女色们对他却上心。 这阵子,出现国王身边的,都是武人。 难得出现一位比宫廷诗人还要英俊许多的贵族,自然要多看两眼。 “欢迎你们前来助阵,这份善举我终生难忘,只要能够打退维京人,将来三国平分英格兰!” “先祖之地”都要被人端了,麦西亚王此刻再也没有架子。 奥兰跟埃拉王,坐在伯格雷德跟阿蒙的对面,还有一位东盎格利亚老贵族--唐尼库克,跟奥兰等人一同进入。 他跟女王并不对盘,儿子犯法被女王所杀。 可维京人占据国家,此时所有个人恩怨,都是小事,他沿路收集人马,来到此处。 麦西亚王互相介绍后,奥兰问了句,“女王不在吗?” “陛下正在收拢逃难的领民,预计再过两天就会跟他的护卫骑士西吉斯国来,应该赶得及。” 唐尼说完,奥兰补了一句,“愿上帝庇护。” “感谢。”唐尼礼貌一笑。 奥兰来此就是为了赎罪卷之事,既然一向以虔信出名的女王,这样更好。 在搞清楚唐尼的地位等于国王之手后,奥兰跟埃拉王使了个眼神,后者开口有大事要商议,要清空这些女人。 随着香水味远去,奥兰缓缓开口,说出将影响不列颠的疯狂提议。 “陛下,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想与您以及唐尼阁下商议。” “也跟我有关吗?”唐尼问。 “说吧。”伯格雷德点头。 “维京人越来越多了,我回去达勒姆之后,天天都听到某处海岸发生战斗,某处庄园的骑士被杀死。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入秋时节,田园上不再是金黄茁壮的麦子,而是一具具尸体倒在其中。 大量庄园无人收割,被肆意破坏。 现在什么都缺,通行要道不是被我们的军队占据就是被维京人夺走。 秩序与道德快速崩解中。 为了食物,妇女出卖身体。 为了食物,男人把年迈的长辈饿死。 罪恶快速蔓延,我们得想个办法。” 奥兰说完,气氛沉重起来,没人说话,他继续说下去。 “先前我提出北海十字军的构思,先不说能否成功,光这事要传到罗马,再从罗马传回来,少说也要半年以上,我们应该用自己的方法去推广。。(本章未完!) 168中世纪最大骗局 我建议,三王先下一道正式命令,直接将对抗维京人的行为,定义为强侵行径。” “强侵?” “是的,他们是卑劣的外乡人,魔鬼,恶徒,与之相反,我们是天主的宠儿,勇士,圣者。 我们不用等到罗马方面的‘令书,,先把岛上的军队定义名称。 ‘基督赐福,救苦助难不列颠十字军,。 _o_ 但凡加入十字军者,直接得到赎罪。 现在有罪之人,除了告解,捐赠等,没有太多方式,但杀人,杀我们的敌人就名正言顺得到基督恩功,还有比这更划算的吗? 我们把东盎格利亚,麦西亚,诺森布里亚,以及肯特, 四个王国的教会力量组合起来,成立‘英格兰教区,,由我们推举大主教,帮助推行此事。” “为什么有肯特?维京人挖了他们王坟,王廷女卷跟贵族都投靠阿尔弗雷德了。”唐尼问。 “既然拉格纳能立一个‘伪王,,那我们自然能立一个‘真王,,放出风声,我们这也有肯特王族的成员,我们这群正义的十字军,要帮助‘肯特复国,! 肯特地区现在大半在我们手中,可这地方离我们太远,周边都是威塞克斯的地盘,加上要支援对维京人的作战,早晚要再度易手,不如做个人情跟名声。” “那要立谁?”伯格雷德问。 “陛下,立谁都行,并不重要,只是要给威塞克斯找点麻烦,我们这样作,很大程度能收买肯特贵族人心。 威塞克斯现在有两派,我们也要想办法更多分化他们,我相信您有更好的办法。” 奥兰看了一眼麦西亚王,见他点头之后,不再延伸这个话题,拉会赎罪卷道,“混乱的时代,要神灵跟英雄来帮助。 主基督的‘善功,是‘无限,的,还有几百年来,殉道而亡,遗体被供奉的圣徒们,他们都留下很多恩德在世间,整控这一切的就是教会,是‘国王控制,的教会。” 奥兰加重语气在最后一句,又道,“当钱币掉落在箱子中,地狱恶火在你离开人世那天,就会消除。” “那如果人们觉着他们没罪?”唐尼笑道,“您知道的,这帮刁民总是美化自己。”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那他们的父亲,祖父,先祖总有一个有罪,并还在地狱受苦的吧? 他们可以给孩子买,也能买来世的善功,积累的多,死后即便不能上天国,那下辈子可以投胎成为贵族。赎罪卷,简直是无比伟大的善行提议。” 奥兰自己给自己喝彩。 这种说法离谱甚至! 可奥兰没有一点脸红想法,他只是在贩卖“梦想”,人如果能用一点钱财骗自己得到心灵上的满足,有何不可呢? 这样算下去,掌握赎罪卷,就等于自己印钱,是很划算的生意,不过除了奥兰之外的几人要脸,所以继续让奥兰表演下去,反正只要不是他们背负恶名就成。 “看来你们都没意见,很好,神灵已经站在我们这边。接下来便是英雄了,七国骑士,各种威名外号,但都是地区性的威名,比如东盎格利亚有针剑西吉斯,肯特有风枪,麦西亚是您……” 奥兰比了下忏悔者阿蒙,吹了他两句,一句“七国无双”,一句“罗兰在世”。 这让他很受用,连带麦西亚王也被抬了一下,拥有罗兰,那自己不就是查理曼? “我们应该创造一个不列颠的国家英雄出来。” “谁呢?” 在场众人对这种话题都起兴趣,不过奥兰的回应出乎意料 “亚瑟王的后裔,一个聚齐七美德于一身的伟大女性,贞德。” 这里两个国王,三个国王之手,能接触到的史料不少,亚瑟王的水份还。(本章未完!) 168中世纪最大骗局 是知道一些。 这位被各种事迹拼凑起来的国王,并无后裔。 奥兰知道他们想什么,继续道,“亚瑟王有后裔,就在英格兰,就在麦西亚,就在这里!” 好家伙,奥兰这小子,弄完十字军弄赎罪卷,弄完赎罪者又弄亚瑟王血亲。 真是个神棍。 但伯格雷德越来越欣赏奥兰,一个这么能来事的属下,想必非常能干。 “等等,奥兰阁下,您前面的提议都不错,但这件事是不是有问题?您要弄出一个女人来成为英雄?” “是的,我还要她成为信仰跟象征,继亚瑟王之后,第二个不列颠伟大传奇,超越七国英雄先王的存在。” “这样的女人在我们这里?我想见见!” 男人都喜欢征服女人,这里除了奥兰也都想马上看见贞德。 麦西亚王更追问,“是本地哪一个贵族的家卷,还是从南方来的?” “再过一天就知道了,我来安排一下。”奥兰笑着回应。 这场会议的信息量太大,先前抛出的,足够几人回去思考。 几千人来到王陵坟地附近,热闹非常,居住环境也十分紧张。 作为“副国级”的宫相,奥兰被安排的居住地还算可以,通风的墙,木床,椅子,不用闻到牲畜恶臭,已及距离打水点很近。 食物方面,也比一般的骑士们要强太多。 到了晚上,被奥兰吩咐,好好梳洗一番之后的贞德,重新来到她面前。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泰坦让此地女仆帮她清洁,足足烧了三大桶热水,才把身上的污垢全弄掉。 不过相貌没提升多少,只是精神了点。 空荡的房间,两把摇摇欲坠的椅子,奥兰跟她各坐一只,不过贞德还是不敢坐下,她怎么能跟奥兰阁下同桌进食呢? 即便在奥兰说坐着吃饭时,她也想着取走食物,一旁站着吃。 “我是平民,跟您同桌吃饭,会影响您的名声。” “你不再是了,你记错了出身,贞德,你的姓氏是‘潘达尔,。精华\/书阁首发更新~~” “潘达尔?” “这是亚瑟王赏给一位妾室的姓氏,记录于诺森布里亚的‘先王日志,中。 你的八世祖曾经是先王的护卫,七世祖来到麦西亚,就此落地生根。 你的祖辈代代英勇,查理曼并吞法兰克时,你的曾祖父达根潘达尔就于军中效力,最后与圣骑士罗兰,一同战死在尹比利亚半岛, 他是不见于史书,查理曼十二圣骑外,隐藏的第十三位骑士。 你从小就跟常人不同,很多动物都亲近你,你虽然是个文盲,却精通各种教义,甚至一股天之圣光吹过你的头顶,你就学会外国语……” 奥兰编造了一个无比特别的出身,让贞德快点记下,明或后天就要让她面对贵族们。 “阁下……我不行的!” “你想救助更多的孩子吗?” “想的。” “那就听我的话,我的方法如果成功,你成为信仰,能鼓舞士气,打赢战争,一次可以就几千几万人。” “可我什么都不懂,我只是卑贱的游女……” “人生而平等,你要记住。” “不是的,贵族的血液是高贵的。” ,奥兰觉着跟这女人说话上火。 他咳了两声,人畜无害的表情再度出现。 “看着我的眼睛。” 碰! 奥兰走近,把她推到墙边。 到现在为止,奥兰都记不清楚对几个女人用过“壁冬”,不得不说,这方法好用,使人必须正面跟你接触。 还有一个领悟是,“女人真好骗。” “你说,。(本章未完!) 168中世纪最大骗局 我身为一个国王之手,而你是游女,你跟我有什么不同?” “都不同的,阁下!” “错了,你跟我只是‘分工不同,,而你跟王廷那些公主的区别,只是她们出身在有瓦遮闭的宫殿,你是漏水的茅屋罢了。” 人从来不会平等,奥兰用这种“狗都不信”的屁话,贞德自然也不敢听。 不过只要持之以恒的洗脑就行。 “我做了个梦,上帝选中了你,英格兰选中了你,让我来当你的引路人,成为圣女。 首发更新 ” “上帝?!” “你听,闭着眼睛听,听到了吗!主基督说,贞德,你是英格兰的救星,你将成功,你会让北海和平……” 一个仅此于国王的伟大人物,告诉一个,你注定不凡。 人总是祈望自己与众不同的,此刻,贞德又紧张又兴奋。 奥兰决定要敬业,他除了是个伟大的国王之手,也是个伟大演员。 他不顾忌身份把贞德抱住,在耳边说她身上有“正道之光”,快把自己亮瞎了…… 并继续告诉贞德,明天应该怎么怎么干,威胁带上利益,外加自己对她的恩情,终于让她屈从。 女人上当了,接下来就是想着怎么把她“钉死十字架上”,把戏剧推向高潮。 创造英雄这种事,其实不一定得是她,也可以是其他女人,可这样一来,那些女人可能不如贞德好控制。 当贞德出去,奥兰把泰坦叫进来。 “阁下,您找我?” “去,这里有工匠,有杂耍艺人团体,有铁匠,你去给我准备一些东西,明天会派上用场,记住,别让人知道是我要的。” “是。” 搞定目标之后,奥兰继续想“害人的事”,随地位提升,他想除掉的人,真是越来越多,许是眼中容不下一点邪恶之故吧? 是吧。 不列颠之主 巧合巧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下次我更新您才方便继续阅读哦,期待精彩继续!。 168中世纪最大骗局 更新调整。 法兰西别为我哭泣。 她虽死,英灵永在! 我之前查资料,说十九世纪之前的西方。 有几个人是传说中的传说,贞德就是其一。 农村女子,文盲,十几岁前,人生去过最远的地方大概就是隔壁城镇。 但她得到基督之声,离开家乡才17,高二。 两年时间,谱写各种奇迹。 成为一位浪漫的女英雄。 这是流传最广的俗说,认定她是天选之人。 而另外看一些史料,不少学者认为她应该是一位精神象征,同时几百年后,法国给她神格化,浪漫化了。 混乱时代需要天降正义,需要英雄,所以一个农女乘势而起,作为精神象征,暗中被其他贵族扶持,也说不定呢? 当然,我没有时光机,回不到过去,只是能以我的阅历跟所见所闻去猜 说不定贞德真的天生神力呢? 比如大魔法师刘秀这样。 也有可能。 我近来觉着历史文应有趣,所以从140开始,改了文风,如果种田,收集人物卡,按照时间线来,865年拉格纳海难,接着 感觉太刻板了。 就如我以前看了好多三国,发现只要穿越到189年,就没看过有人不触发十八路诸侯讨董的,很多历史大事件一定要按照历史发生, 合理的推演,带点戏剧性的情节,一点英雄传奇,最近是存在这种想法写的。 要开始加班,还要双开,如果有天这本书越写越慢,那就是我优先照顾那本书。 每天都要花近4小时,产出不合比例。 虽然上架感言我说的很清楚了,但无妨再提醒一下,以免感觉吃亏。 那本花很少的时间,就可以赚一样的稿费。 那本一小时能写三千多字,这本必须查大量历史资料,没全勤,8月份稿费300多,9月份400多。 这个月订阅费估计3-400。 全定支持的读者约70个,感谢这些衣食父母,我是蛮希望你们这些读者加群的,基本上,任何剧情问题我都会马上回应,不涉及剧透下。 169.奥兰神迹与赎罪卷 主历865年12月8日,进入礼拜日。 这一天雷普顿地区的贵族,除了防守外侧的必要人力,全都进入雷普顿墓园外的露天空地,随着麦西亚大主教,在先王面前,对英格兰祈福。 焚烧的膏油,让躁动的人心慢慢平复,随后就是圣洁响亮的诗歌。 歌颂上帝完毕后,大主教跟贵族们开始分发圣水还有圣食。 维京人虽然聚集起来,但在几百年来的修建的王陵周边地区加固工事,以及成千上万盎萨贵族前来助阵的情况下,并不敢贸然进攻。 本该是平静的一天,却在一个“怪异访客”到来后,产生变化。 “他”是由诺森布里亚贵族手下士兵,在外侧一处能进入王墓的森林小道中发现。 负责这群士兵的骑士,来到奥兰跟埃拉面前,加大音量道,“陛下,阁下,抓住一个古怪细作。” “这种小事还要我教你们怎么处置吗?”奥兰回道。 “可“他”指明要见你们,还说自己身负重任,是来拯救所有人的。” 骑士说完这些话,引起其他贵族注意。 “叫什么?”奥兰再问。 “贞德。” “什么乱七八糟的,带去用刑。”奥兰说不见,这骑士再回道,“他说如果不见,那所有人都会被维京人杀死!” 这个骑士跟奥兰一搭一唱,夸张的言论引起众人注目,于是奥兰让人把贞德带上来。 当贞德出现,引发窃窃私语。 更有几位贵族感觉他有点像上次那个,不过由于两人衣装差距太大,发型也不同,上次那面有脏污,始终低着头,也不确定是否同一人。 “你这是什么装扮,胡闹!”一位老僧侣突然指着贞德的装扮。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他变成了“她”,穿着裤子而非裙子,近乎剃光的短发让她像一个男人。 身上穿着一件黑灰色软甲,脚下也是一种硬皮长靴,类似猎人于山间行走的靴子。 “圣经记录男女的礼仪,习俗,甚至穿着,你这是亵渎神!” “你这个混蛋。” “扒光她。” 很快,一群男人喊打喊杀的声音冒出,贞德差点腿软,要不是奥兰给她传来一个坚定的眼神,她也许马上要跪下来求饶。 “我是来……战斗的,战斗!”贞德废尽气力说完这话后,全身出汗。 奥兰刚要示意自己安排好的骑士帮腔,麦西亚人中,一位叫“奥托”的贵族却开口了。 “我们读经时,除了上面记录的文字,也要注意例外之意,维京人入侵后,到处迫害妇女,而这身打扮能让一个女人更好地行动,躲避侵害,短发也能掩饰身份,并不是亵渎。” 有人帮腔,奥兰乐见,于是先让其他贵族说话。 “你从哪来?”有人问,贞德则回应奥兰教她说的话,一个偏远山村。” “一个人穿成这样,走了八天路,你不害怕吗?” “我来救你们,夜晚是我的朋友,什么东西我都不怕。” 贞德说完这话,又一个骑士站出来,突然伸出一拳,从她身边滑过去,贞德一动不动,因为她吓傻了,这骑士还想再补一拳时。 昆桑站了出来,接过骚扰贞德的动作,站在她前面瞪着。 “你敢诅咒我们,不说清楚,过了礼拜日的今天,我会把你碎成八块。”昆桑道。 贞德看见奥兰的手势后,知道昆桑是自己人,慢慢冷静下来。 随后奥兰编造的那段离奇经历,随着贞德口中说出,让众人大呼离谱。 一个长相无奇的女人,嗓音低沉,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天生如此,并一出场诅咒所有人。 亚瑟王的子孙,十三圣骑士的血脉! “女人,你简直是在嘲。(本章未完!) 169奥兰的神迹 讽我们!”一个东盎格利亚的骑士站了出来。 不止他,就连诺森布里亚方面,没有参与到奥兰计划的贵族,都不信这种屁话。 郡长弗兰克跟约翰,各自指着贞德的鼻子,恨不得上前扒光她。 一天半时间,奥兰让贞德把营地内,稍有身份的贵族长相跟经历都记下,还有各种突发状况的应对,贞德记不清楚那么多。 约翰他记不清了,但弗兰克的资料记着一点。 一时口快,把脑中记着的片段说出,“你有罪……罪,你的血是不干净的,你要祷告!” 奥兰教育她碰到有人发难,就先神棍一下。 而贞德却把奥兰禁止她别说的事,口快说了出来,变相提醒弗兰克的出身。 “你胡说什么!” “冷静,弗兰克,让本伯来审判她。” 奥兰发话,弗兰克再气都要等到贞德离开广场时才能动手。 “女士,你刚才说的真动听,你可以当个有趣的家,但不是战斗的英雄。” “您是奥兰。” “你认识我吗?” “我在梦境中见过,一股声音告诉我,您将是伟大的骑士,比肩伟大……” “那真是荣幸,是谁告诉你的?” “至高无上,无法形容的存在!” 随后贞德渐入佳境,身体摇晃,接着道,“她说,所有一切都会被赶出英格兰,除了死在这里的。” 这很明显说的是维京人,这种假借神意的举止,怎么能被一个女人说出口。 场面再次喧闹起来。 不过奥兰跟他的手下已经开始维持秩序,并引导贞德说出该说的话。 奥兰问,“那你能看见其他人的过去或者未来吗?” “有些人可以。” “那你指出来。” 于是贞德挑了几人,说了一些事,这些都是奥兰私下告诉她的情报。 不算上次,在场众人都跟贞德第一次见面,对自己被一个女人指认出来,感觉惊奇又怪异。 贞德甚至说了两件国王的秘闻。 一件是埃拉年幼时的受伤经历,一件是麦西亚王少年时打猎碰到暗杀。 这两件事都是奥兰提前问到的,此刻说了出来,并给与两王眼色,同时也提前跟东盎格利亚在场的唐尼爵士使了个眼神。 唐尼代表东盎格利亚的骑士问道,“你现在坦诚你就是一个骗子,还有活命的机会,主基督会宽恕一切。” “我很久以前就听到了,天使的歌声传来,从空气中,从岩石中,从河水中,告戒我,维京人将会入侵,我必须离开山里,指挥其他人。” “你凭什么?你会骑马打仗?” “神会帮助我,当我举起十字旗,我将回到该回的位置上!” 四周充满嘲讽的笑声,可贞德胆子慢慢变大了。 当他发现这些男人在奥兰隔离下,最多也就是言语攻击自己,比不上那些压在自己身上,给自己带来痛楚的男人更可怕时,她的背不再那么弯曲,眼神更充满自信。 接着时间来到,继续跪拜双手合十的瞬间,大钟敲起,贞德不管地上的污泥,全身跪拜。 她不会祷告,记不清楚祷告词,只是重复念着“哈利路亚”。 贵族们看她这样,也不能打断,等着时间过去,也顺便对主祷告。 当大钟敲完,贞德起身,把记住的预言说出。 “天使让我去麦西亚,来到雷普顿,说我将于此帮助传说中的王加冕!” “谁是传说中的王?” “谁打败维京人,谁就是,我将把先祖石中剑也给他。” “这剑在哪?” “还不知道。” “你这女人分明就是女巫,满口谎言。” 。 _o_ (本章未完!) 169奥兰的神迹 贞德对着其他人,开始辩解。 随后奥兰的一位手下骑士,突然冲入,满头是汗,奥兰听完之后,故意放开音量道,“你说你能看见特别的东西,那你告诉我,我听到了什么?” 贞德继续发抖,随后昏倒地上,接着再睁开眼睛,说了,“爱尔兰的海浪卷起巨浪!巨浪!” 听到这,作为时刻关心爱尔兰战况的郡长卡塔纳,已经知道这女人什么货色了。 这是昨天自己收到的最新休息,无骨者的船队开始捣乱。 自己本要在今天礼拜日结束后说出来, 看这情形,埃拉跟麦西亚人也合谋了。 “你真的猜对了,天呐!”奥兰睁大眼睛,但演技烂的令人尴尬。 如果这是后世,那他只能在绿色布幕下,不停抠图。 这段时间以来,诺森布里亚的郡长们,经历维京入侵,以及奥兰调度。 都难以对奥兰产生威胁了,原本跟奥兰不对付的约翰,也不再敢跟奥兰正面冲突。 当看见奥兰如同上次那“天父下凡”,这次又要弄出“圣女救国”时,他加上一句,“圣女……贞德?” “若我还未在神的荣耀下,我希望天主能赐予我,若我已身处其中,我希望天主仍给予我。” “除叛国之外,我无所畏惧,我无所畏惧,因神与我同在。” 连说两句长词,这掏空她的思考,贞德脑中一片空白,她已经想不起接下来该怎么应对。 “奥兰阁下,这个女人我有点印象,好像是上回于“坎特伯雷”出现过的!她不是圣女,这是个肮脏的女巫跟!” 有个骑士忍不住结束这场闹剧。 但奥兰给了她一个答桉,“我也觉着像,但神韵完全不同,这位女士说的话,太过特别,既然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主的女儿,我想,我们可以用一个很正统的方法。” “什么方法?” “举行一场盛重的礼仪,询问天主启示!”奥兰道。 “太麻烦了,将她挂在十字架上,火焰吞灭吧,活下来就是真的。” 这骑士提议后,鸦雀无声,贞德也莫名害怕起来,奥兰阁下没告诉自己这个啊。 随后这骑士不给贞德机会,让仆人过来抓住,用布团包住贞德的嘴。 贞德拼命想要挣脱,但却摆脱不了,而奥兰想救,也受到这骑士阻拦。 “火焰净化她!” 声音响起后,这骑士建议让人关押贞德,接着来到广场周边的一处空地,这里有空阔的露天大十字架。 他跟仆人直接上去把贞德绑在上面,并喊来铁匠跟木匠,将其固定住。 当铁匠举起大锤,把十字架加固,木匠帮助绑好贞德之后。 随后稻草堆被堆集起来,下一秒,火焰勐地升空。 上前烧死女巫的众人,随后退下。 而奥兰想要上前去救,却被手下拉住,随后埃拉跟伯格雷德下令警戒,不让任何人靠近,众人只能看到几百米外的一团火焰,正在焚烧贞德。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本以为自己必死的贞德,却发现这火焰怎么都烧不烫,而且烧不过来。 她身体被固定住,没法发现脚边有机关,被围上一层绝缘火焰的粉末。 加上这是一种杂耍艺人用的一种戏法火焰,根本烧不烫。 所以几分钟后,贞德完好无缺。 而铁匠钉入的钉子,看似敲在她身体,实则都避开要害。 很显然,这群人都是奥兰安排的。 这个计划没告诉贞德,是要让她表情惊恐更逼真些,而为了避免贞德记恨自己,奥兰才要装出挽救的样子。 事关生死的举止,一不留心就会结仇。 可不能过早让贞德对自己产生怀疑。 国王的士兵维。(本章未完!) 169奥兰的神迹 持秩序,不让人靠近查看,几分钟过后,这勐火慢慢熄灭下去。 奥兰跟手下第一时间冲上去,弄乱台上,避免等一下有人要上来检查。 用脚一踢,一开始准备好,并放在上面,燃烧过的杂草灰就显示出来。 随后,奥兰解开钉子,举着贞德的手,高呼她是“上帝的女儿”。 可响应者只有一半,观望的人不少。 弗兰克让他的骑士上来看,他根本不相信这个女巫。 于是,可怕的一幕发生。 要显现神迹,不死人怎么行? 奥兰对这骑士扇了一巴掌,随后昆桑动手把他压下来。 本来要烧死的不是他,但弗兰克不给面子,那就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奥兰的神迹。 “这么多眼睛看见了,你依然污辱来自上帝的使者,身为一个虔信者,我不能接受!” 奥兰痛骂,这骑士被打蒙了,弗兰克要把人抢回来,奥兰跟国王的士兵却阻止了他,埃拉更下令,那就让这骑士也试试,看看这是不是戏法? 贞德被送下去,稻草,火油重新准备好,随着铁匠的一记重击,这骑士发出求饶。 _o_ 其他的钉子也不用再钉了。 弗兰克想求情,奥兰却接过火把,看着他的脸,之子,什么东西? 一边把火把抛出去。 熊熊火焰瞬间发出,很快这骑士便被火焰吞没。 怎么样都是个骑士,奥兰就这么杀了?! 奥兰缓缓走到弗兰克身旁,对他耳语,“现在告诉其他人,这个混蛋其实是维京人的细作,圣女是真的,你马上对圣女道歉,表演的真些,不然对抗维京人的最前线,陛下会下令由你去。” 弗兰克的身体都在颤抖,这是愤怒! “心怀不满,也要看看是在哪,否则,本伯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奥兰察觉到了,拍了一下弗兰克的肩,把他的愤怒给拍没了。 “宁愿站着卑微,也不骄傲倒地”,弗兰克想起这句信仰的格言。 他走近尸体旁,忍怒道,“这骑士是叛徒,背叛者,圣女贞德将带领我们走向胜利,我亲眼目睹伟大神启,上帝与英格兰同在!” 被烧死骑士的郡长都没说话,其他人也不好追究,于是才从死亡危险离开的贞德,马上经历至高礼节,除国王跟宫相外,所有贵族朝她弯腰行礼。 野心家操纵着最卑微低贱的女人,让她给自己带来好处。 贞德的命运,迎来改变,而这一刻只是。。 169奥兰的神迹 167又被隐蔽了 晚点更新解禁 《不列颠之主》167又被隐蔽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70.唐尼之女与泰坦 在三国贵族注目下,“圣女贞德”诞生了。 得亏东盎利亚女王没来,否则以她对主的虔信,是不能容许这种事发生的。 奥兰推举圣女出来,顺便给手下王国郡长放出信号,现在是谁作主! 有了圣女,接着就是打一场对抗维京人的“小胜”。 再把这场战斗的胜利大吹特吹,顺势推出赎罪卷。 如果一切都能按自己所想,这画面太美不敢想。 礼拜结束后,贞德被带下去休息,她的屋外一会就挤满人,听到火烧神迹的领民们都想来看,但被人挡在门外。 夜间六点左右,王坟周边的山谷已经点亮火把。 看守贞德的士兵看到奥兰过来,行了标准军礼后,让他进去。 奥兰一进去就看到贞德靠在墙上,表情沉重。 “你怎么了?”奥兰拉开一张椅子坐下。 “阁下,我不是什么圣女……这样我会下地狱的!” “你放轻松,不用站起来,以后你也是贵族,我已经跟两位陛下谈好了,都授你贵族头衔,皆为‘男爵’,如果能打败维京人,那再拔升你。” “我怎可能打败维京人,我也没有任何神迹啊?” “刚才不是有吗,那火焰一点都不能碰到你,正是天主的旨意啊。” “可那火,那火……” 贞德知道那火有问题,又不知道怎么说。 “火怎么了?它把一个叛变的骑士吞没。你安然无事,身上没有一点伤口,你就是上帝的女儿,贞德。” “我……” “记住,以后谁问你,你都是贞德,我会派人教你经义,你每天冥想时注意听,总会听到上帝的旨意。” 奥兰说完,走了出去,接着回到自己房间接见萨尔斯。 最近他刚从威尔士回来,去那边联络当地主教们对抗维京人。 一见面,奥兰就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说了句,“我最亲爱及忠诚的伙伴。” 好似上回的背叛,已经烟消云散。 但萨尔斯心理清楚,奥兰这人多疑成性,以后要更小心。 两人坐下后,萨尔斯先开口,“阁下,不辱使命,我将您给我的三王盟书给了威尔士地区的主教们,他们都同意支援,共同抗击威赛克斯。” 这是个难得机会,把整个北英格兰拉在一起,终于可以报复威塞克斯长期的打压行为。 说了会,奥兰把贞德的事告诉萨尔斯,“以后,你来帮助她成为真正的上帝之女。” “我该怎么办?” “让她真的以为自己就是圣女。”奥兰把这个重任告诉萨尔斯,让他感觉自己依然相信他。 当晚,萨尔斯就开始动作,奥兰的本意是,让萨尔斯发挥他的神棍本色,可萨尔斯采用的方法直接果断,他从食物上下功夫。 维京那帮狂战士,不都喜欢用毒磨孤配酒啊,把这玩意加下去,让她更容易在幻觉中接近天主恩音。 等她上瘾,也就差不多了…… 隔天早晨,奥兰带着萨尔斯去见两位国王。 此刻的奥兰已经进入英格兰权力中枢,想见国王随时可以。 萨尔斯先前背叛埃拉,投靠奥兰,在埃拉眼中并不受待见,但现在维京人才是大敌,也就先放过对他的杀意,听听他来干什么? 萨尔斯把昨天告诉奥兰的重大消息说出。 “陛下,我们目前有个好机会突击威塞克斯,只要我们出兵,威尔士也会帮助我们。” “嗯?说说。”伯格雷德来了兴趣。 “我们攻击赫里福德郡!” “那不是‘潘德’的地盘吗?”伯格雷德问。 “不错,阿尔弗雷德先前借道那里攻打威尔士,因故害死潘德的长子,两边结怨,后来在贤人会议上,潘德更跟阿尔弗雷德起了巨大冲突,差点拔剑对抗。 潘德对王储不满,也不支持国王跟维京人合作,主动派人送信到威尔士,说如果国王或者王储要对他下手,他愿意起兵反抗。 这场战争的经过,麦西亚王清楚,威塞克斯边境几个郡长他都有设置眼线,没想到威尔士也干了同样的事,同时已经拉拢到潘德。 “潘德手中有六百人,又处于威塞克斯,肯特,威尔士三国中间,地处要道,果这里发生判乱,您说,威塞克斯会怎么办?” 两位国王仔细一想,就知道这场叛乱多重要。 而且叛乱这种事,可能引发连锁效应,国王的政策,不是每一个大贵族都能支持的,有人出来反对,就可能出现第二个。 威塞克斯从继承权来看,分成两派,王储派跟王子派。 王子派又分为跟维京人联手,以及反抗维京人。 上回,埃塞尔雷德为了保持平衡,在两人冲突时,分别安抚潘德跟 王储,可潘德并不领情,他本人又不喜欢维京人,跟威塞克斯已貌合神离,就差一个安全的机会,改投其他王国。 想了会,伯格雷德下定决心道,“赫里福德郡本来就是麦西亚的,十几年前被威塞克斯说对抗威尔士人而借走,这一借就过了这么久,现在物品该回归原本的主人了!” “英明的选择,陛下,潘德那边说了,只要我们带人击破他周边的郡长,就马上改变旗帜,加入抗击维京的大队中。” “好,找一个贵族带队。” 伯格雷德说完,奥兰补了一句,“让东盎格利亚的军队辅助,派信赖的郡长过去压阵。” “为什么要派唐尼去?”埃拉问。 “不是唐尼,是女王的人马,我刚才已经收到消息,女王本队要来了,请原谅我的无礼,我认为,再由女王统领东盎格利亚,并不恰当,陛下。” 见奥兰诽谤女王,几人都不想接话,让他继续泼脏水。 “女王虽然英勇,但战场空有勇气并不够,听到东盎格利亚被攻破,她第一时间带人回去,以少打多,不止没对维京人造成麻烦,连带我们布置好的防守战线,都受到波及,罔顾三国已经结盟,将风险散于盟友,这是不负责任的行径。” 奥兰这样说就有点强词夺理,任何一位正常国王,听到自己的国土被外族侵入,谁不怒火中烧呢? 见两王没有说话,奥兰继续道,“唐尼爵士我觉着很适合替代女王指挥,他是东盎格利亚大贵族,出身名门,也不感情用事,这一路上收拢很多残兵,建立起威望。”贬低女王,夸奖唐尼,奥兰慢慢说出他的野心。 “如果战争再打下去,胜负难料,我们的计划应当统一,集中力量,让女王去收复潘德的地盘,对抗维京人的战线,由唐尼爵士来。” “什么意思?”忏悔者阿蒙这时推门而入,他听到几句。 等他坐下后,奥兰重新解释了一次,继续补充,“三匹马,三个车夫操控方向,是不是有点太多了,我想三匹马,两个车夫恰当点。” “如果车夫想要继续操控马匹呢?”伯格雷德试探了下。他想,奥兰不会这么狠,真要把女王除了吧? “威塞克斯背叛我们,让女王去声讨,我们已经有贞德了,之后的赎罪卷也要发行,一个阵营里,不需要两个穿‘军裤’的女人,应当弱化女王的影响力。 唐尼爵士已经跟我表态,愿意带领东盎格利亚,他是远支王族,号召力跟威望都够,只要两位陛下同意,我来运作。” “如果女王不同意?” “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我们帮她作主!” 其实奥兰很“尊重”女性,但他知道在场众人想听什么,只能违背心意说出这种话。 随后奥兰补了句,“女王累了,该找个温柔体贴的男人,帮助治理国家。” 奥兰的眼神扫过阿蒙,埃拉,伯格雷德三人。 这句话说出三人内心想法,会心一笑起来。 东盎格利亚太弱小了,还是女人当家,怎么能行? 作为盟友还是帮她照看下吧,如果能照看到床上,那是更好! 跟威塞克斯吞并两小国一样,埃拉跟伯格雷德被奥兰说服,打起女王主意。 谈妥之后,奥兰出了房间,去见唐尼,并且还带了泰坦去。 泰坦正在编写法典,忽然被叫起,心中还有点疑惑,这时间不是自己轮值阿? 等进入房间时,看到奥兰跟唐尼阁下都在,还有一个女孩正低着头,蒙着面纱。 面纱是透明的那种,隐约可以看见长相。 是个很普通的少女,还有点婴儿肥。 当泰坦对众人行礼之后,独自站在一旁服务奥兰,可奥兰却伸出手指指向他道,“唐尼阁下,这小子很聪明,能吃苦,交待他的事都能办好。” “把身子挺直,我看看。”唐尼顺着奥兰的手看过去。 “嗯?” 泰坦鼓起身子,努力让身体看起来跟竹子一样挺。 但是他胖乎乎的长相,努力挺直胸膛,感觉古怪,女孩偷偷憋着笑。 随着唐尼的声音落下,女孩把面纱拿下来。 “这是我的女儿,泰坦大人。”唐尼用尊称对泰坦,后者有些受宠若惊。 但接下来的话,让他更感诧异。 因为奥兰说,“泰坦,我觉着你们两人很般配,你觉着如何?我想你跟我是一样的眼光。” 这时泰坦可以清楚看见女孩的长相。 很普通,面色健康,脸上还有点小雀斑。 奥兰先前放出过风声,要给各大手下安排婚事。 泰坦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了,并且他也幻想过,会不会自己走了大运,碰到法兰克的贵女? 幻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这女孩不是泰坦想象中 的美貌。 事实上,世上哪有那么多美女,这才是贵族的标准长相! 作为奥兰近臣,泰坦已经听出来君主的意思,这女孩很不错,自己要好好接受! 上回南丁悔婚那件事,泰坦知道奥兰起了非常大的火。 因他亲眼看见奥兰用剑对着墙壁挥砍,说了南丁的名字。 女孩低着头,有点害羞。 实际上她也不满意,但是父亲的权威高于一切,某种程度来说,父亲比主基督还大,所谓自由恋爱这种事,听都没听过,听了也不敢想。 女孩更喜欢风度翩翩,举手投足间,散发美感的奥兰。 可奥兰是国王之手,大贵族,太高贵了。 “唐尼阁下,我们就让他们两人相处吧。” “好。” 唐尼起身走出去,奥兰跟在后面出去,两人边走边讨论,怎么夺了女王的权力。 唐尼也想成为王,但他是远支,害怕有人不服气。 可奥兰说的很直接,“唐尼阁下,诺森布里亚的早晨,都是公鸡起鸣,而东盎格利亚正是因为母鸡鸣晓,才会被维京入侵,这一切都是主基督在警告我们。” 这话很合理,唐尼笑了,奥兰也露出奸计得逞的表情。 两个混蛋心情欢快,算计别人真是开心, 可泰坦冲出来打断奥兰跟唐尼讨论,如何软禁女王的话题。 奥兰请唐尼稍等,走近问道发生什么? 泰坦苦着脸,“阁下,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哄骗女人有这么难吗?抱着她,推倒她,用甜言蜜语哄她,或者用未来的承诺骗她。 唐尼阁下很快就会领导东盎格利亚,这女孩是他的三女,我帮你精心挑过的,她上面两个姐姐跟她不是同一母亲,大她多岁,很早就外嫁出去。 底下两个弟弟,由她带大,小她三岁跟五岁。 将来继承唐尼阁下爵位的是她的同母胞弟,这门婚姻,会马上提高你的身份,男人找妻子,要看出她内心的美好品德,看脸是最蠢的行为。 好好培养感情吧,给你们一天时间,要是互相满意,那就马上成婚。” 奥兰这话一说,等于泰坦的妻子已经是她了,无法再变。 说完,奥兰又给了个甜枣,“我给你找几个女人,你爱怎么挥霍身体就去,但不要让我失望。” 泰坦只能说是,拖着脚步走回房内。 泰坦跟少女相看无言, 默默低头。 少女记着父亲的话,这是自己未来的丈夫,调整好心情后,尝试性搭话。 她脑中学的是针线,经文,服从长辈,尊敬丈夫这些东西,性格乖巧。 随着她的努力,泰坦也渐渐地排除紧张,开始聊天。 少女出生开始,几乎没离开过城堡,即便有,也在仆人监视下。 她听见泰坦讲述的悲惨童年时,十分难过,甚至还流下泪来。 “抱歉,我失礼了,大人。”少女看见泰坦盯着自己,别过脸去,把泪擦干。 没有经验的泰坦想了很久,该怎么推倒? 最后只能憋着脸道,“你哭起来挺好看的。” 少女,“……” 两人噗哧一笑。 这场包办婚姻,便从这个笑容定下了。 171.大英忠良我奥兰 又包办一场婚姻,找了一个盟友,奥兰的手可以伸的更远些。 一天后,奥兰充当男方主婚人,他是泰坦的领主,也等于他的父亲,以长辈礼主持。 而女方在东盎格利亚的城堡,尚未收复,此刻也从简,仅由父亲唐尼,领内僧侣,以及父亲的几个手下见证。 他们举行露天婚礼,在僧侣跟太阳的见证下,完成订婚。 这场婚礼开了个头,谁都不知道入侵结局如何,能够提早安排年轻一辈的婚事,给家族未来铺路,那就快点。 三国贵族互相联姻,每天早晨风风火火的警戒,夜晚时,几个年轻人在父辈指导下,定下终生。 形成另一种政治融合。 短短四天,这种简易版的婚礼,就发生十八起。 五天后, 女王的本队人马来到,维京人的首波试探也发出。 三国主力大多都在雷普顿,被威塞克斯放出的哈夫丹,比约恩,海斯泰因,拉格纳等人,全都聚集于此。 七百位伪军,以及接近三千四百位的维京战士,这股数字足以横扫半个英格兰。 维京大军压境,对手称臣纳贡的想法没有实现,大量被维京凶名震慑的盎萨领民四逃。 即便有威塞克斯的支持,食物储备也时刻处在压力线上。 更要防止威塞克斯会不会偷袭。 一旦出卖的利益大于联盟的代价,拉格纳不相信埃塞尔雷德会继续帮助自己。 战场上以力量跟勇气压制敌人,是他们热衷追求之事,开战之前,拉格纳跟三国高层在雷普顿外进行会谈。 奥兰先前提倡的,除非维京人主动服软,否则谁和就是叛徒,犹言在耳。 接待维京人信使后,为了不打自己脸,麦西亚王先对外放出维京人顶不住压力恳求和平,所以自己宽厚大量,原意重启谈谈。 打打谈谈,谈谈打打,人们总是心存侥幸,下次结果会不一样。 维京方面,拉格纳一人说了算,联军方面提前开了场会,多人出席,但是全由两位男王发言。 十二月十九日。 无风无雨天气晴,就是越来越冷了些。 双方选在雷普顿外围的一处小山坡面谈,各自带着信赖的骑手过去。 奥兰跟着埃拉,带着医院骑手。 女王身边跟着针剑西吉斯,可唐尼也自告奋勇要参加,女王请他留守,却不被采纳。这时女王才发现,唐尼身边围绕一群她在国中的死对头,自己已经使唤不动了。 麦西亚王则带了忏悔者阿蒙,并让近来年轻出色的贝里担任自己护卫,另外还带了两位郡长,亲族的奥托想要同行,却被回绝。 双方几乎同一时间抵达会面地点。 埃拉跟伯格雷德双驾平行而出,拉格纳则喊着比约恩跟着,而不是哈夫丹。 作为年纪更大的孩子,哈夫丹虽有不满,可也无法表示什么,谁让自己前段时间运气不佳,碰到海难,被打到岸上,受到抓捕,最后沦落到阿尔弗雷德手中。 哈夫丹一身白袍,这是他的标准配置,身后跟着一位刚从北面海岸搭船过来的小首领。 他策马靠近哈夫丹,“陛下,这就是我说的白鹰之主。” 这小首领正是剑狼阿尔杰。 英格战死,哈曼跟金牙火拼失败,整个诺森布利亚维京势力都减弱后 阿尔杰沦落在耶苇郡东面。 他等到洋流转向,肯特战局明朗化,就第一时间带着几个残兵维京战士南下。 一路沿着海岸线走,还曾被东盎格利亚的海岸线士兵发觉,好不容易飘到肯特。 可比约恩等人这时已经放弃肯特转向东盎格利亚偷袭。 阿尔杰在陆上成为盗贼,最后碰到被威塞克斯放回的哈夫丹,重新回到这位丹麦国王的麾下。 哈夫丹与西格德共治丹麦,并跟丹人大首领分权,成为名义上的国王。 他对出身丹麦的阿尔杰来说,自然是“陛下”。 阿尔杰从入侵诺森布里亚开始,就跟马库斯,奥兰等人结下死仇,而很不巧,哈夫丹也被南丁抓过,算是有了共同复仇目标。 维京人讲有仇速报,基本不会拖延太久。 从阿尔杰的目光看过去,哈夫丹没看见那个魁梧的壮汉南丁,但是看到了英俊迷人的奥兰。 心中产生轻视。 维京人肉体强悍,自然在身体兴趣上有各种追求,所谓男风,是一种娱乐。 他们的英雄传说中,便有这些记载。 更早时期,他们的先祖击败对手,除了对女性施加暴力,也对男性战俘实行一种……以表明自己强大。 一个战士即便爱好男风,但只要成婚生子,完成社会义务,你要怎么干都行。 可你必须是男风中扮演的男性的那一方,否则将受到严重歧视。 “怎么这么像女人?” 哈夫丹用了一个维京群体最鄙视的词语,形容奥兰。 “他是个疯子,陛下,杀了很多很多我们的战士,手段残忍。” “是吗?我会让他知道我们的残忍。” 哈夫丹一心想着杀敌表现,流露不以为意的态度。 跟哈夫丹不同,海斯泰因时刻关注战场,而他身后的“克努特”,看着英格兰方面,各式各样的家族纹章,从有花草,有动物,有星辰……他脑中跑出一些记忆片段来。 他知道他忘了很多事,可唯一知道这一切的养父海斯泰因,总是用上极为敷衍的态度。 自己的父母是谁呢? 克努特看着远方山头,心中总慢慢浮现一座大教堂,接着有人在耳边礼弥,那声音庄严肃穆。 之后是一张男人的脸出现。 但等他想看清楚是不是自己的父亲时,男人又消失了。 不安跟焦躁,让克努特握紧缰绳。 “克努特,你担心吗?”一旁的海斯泰因察觉异常,但克努特只说,“想到能杀害这些天主废物,我就兴奋无比。” 两位国王在前面谈什么,奥兰没跟近听不见,他只能把目光放的更远。 刚才他看见阿尔杰从另一方面过来。 没想到这个混蛋还活着。 而他身边跟着的维京首领,奥兰在唐尼的解释下,知道这是哈夫丹,七大海贼之一,身价非凡。 天空中的乌鸦还有勐禽来回盘旋,他们在空气中读到死亡的气味。 来回飞了许久,尔偶发出嘶鸣拱火,好似要下方的士兵快点战死。 两王跟两位维京首领谈了许多事,但重点围绕在一个点上,“土地”。 肯特被攻破,三国(麦西亚)可以不管,反正周边都是威塞克斯的郡份,可东盎格利亚的维京人一定要退兵,否则对麦西亚威胁太大,从地缘来看,这这就等于凶恶的邻居拿了一把剑,天天对着你大门出口。 有天这邻居翻脸,那自己将会何等凶险? 世上没有白干的事,伯格雷德开出价钱。 “拉格纳陛下,你退兵,我可以保证你所有人都能安全离岛,你们还可以从东盎格利亚取走补偿,只要你们拿的动。” “东盎格利亚已经是我们的东西,就是地上的一根杂草,都不再信奉天主。 想让我们离岛可以,这次我们大军远征的所有花费,加三倍,还有割让东盎格利亚可以容纳五千人生活的土地,诺森布里亚的达勒姆郡也要交出。 后年开始,定期交付贡品生活在岛上的维京人,如此,我们便能友善达成协议。” 维京人这提议是要重新建立“丹法区”。 两方都开出自己满意的价钱,又对对方开出的条件嗤之以鼻,但为了不马上翻脸,继续谈着。 最后埃拉跟伯格雷德使了个眼神,愿意让步,割让半个达勒姆郡出去。 这是奥兰的领土,对埃拉来说,手下郡长中,奥兰是混蛋的那个。 虽然能力出众,但是野心勃勃,自己成为国王之后,权力被他窃取不少。 自己动手清除奥兰,内斗会让国中力量减弱,如果是被维京人出手清理,自己就可以占据优势。 割让半个郡,埃拉会告诉奥兰要以“大局为重”。 东盎格利亚方面,埃拉跟伯格雷德也想好了,奥兰不是扶持唐尼出来吗? 女王不愿意接受,就让女王退居幕后。 虽然奥兰跟唐尼结成婚盟,但这不过是手下跟女儿之间的廉价交易。 把那个叫泰坦的少年杀了,唐尼的女儿不就可以再找对象了? 奥兰算计别人,自然也要受到算计。 埃拉防备他的手段可没停过。 几个夜晚,埃拉都跟他的近臣谋士们商议,讨论怎么让维京人势力退去同时,自己又能成为最大赢家。 至于交贡? 时间能带来许多转机。 先把维京人骗走再说,下次他们再来,不知道要什么时候。 成为两王之间的筹码,奥兰浑然不知,但他知道,不管处于再安全的时刻,都要有下一秒便是世界末日的时刻。 … 谈判完结时,还有下半场,两王回来,看着奥兰,由伯格雷德开口。 讲出维京人要半个诺森布里亚的消息。 但在他们强力斡旋下,变成支付半郡。 还说这对奥兰是很大的好事,本来他们要吞并整个达勒姆,如果盎萨贵族不同意,他们自己来取。 奥兰谁都不信,看刚才两王跟维京人虚情假意。 心中有了主意。 先是回道,“嗯,大局为重,我自然会考虑所有人的利益。” 奥兰心中也笑了,不出意外,自己派往丹城的人马,应该已经接管城防。 先前他建议埃拉,挪到丹城处理公务,把亲人都留在那,同时也让贵族们交出女卷作为人质。 看上去为了便于管理,实则还有另一层心思。 一网打尽! 埃拉把重兵带到这里。 其他郡长也尽了最大程度支援,谁会想到自己的计划呢。 由维京人跟领内士兵组成的混合队伍,应该接管成功。 埃拉的年幼继承人在自己手中。 杀个年幼的王子,多简单啊。 我对英格兰忠心不二。 想拿我的地? 老子先送你上天国。 …… 二十分钟后,和谈继续开展,但最后结局等于没谈。 维京人还要埃拉跟伯格雷德交出继承人作为人质,才愿意退去。 这是涉及命根的事,不能妥协。 双方各自回阵,随后在周边隐藏部队的帮助下安全退离。 但维京人已经探知盎萨方面的底线,而要让他们把底线降低,唯一的方法,打服他们。 隔天,有处外围阵地,天才刚亮,就受到维京人的进攻。 这里虽然无关雷普顿王陵,但连接其他郡道。 维京人不选择硬碰,打你必须要出兵防守的地方,逼你出来决战。 而且不止一处,由海斯泰因领军一千二百人,绕路前往南麦西亚,准备夺取南方几座城阵。 过程毫无隐蔽,就是逼你马上出来决战,不让你拖。 奥兰跟阿蒙带一千七百人前往海斯泰因攻击地点。 刚过中午,太阳的暖热以及赶路时出汗,士兵的手脚都活动开了。 奥兰在一处浅滩碰上这群维京恶狼。 他把医院骑手带在身边,身边精锐除了南丁之外都到了。 马库斯被他指派,守在队伍最前列,这是等会首轮冲杀,就要面临生死的危险境地。 这小子老不战死,自己好帮他告解追封,着实有些烦人。 维京人以盾墙排阵,盎萨方面,根据阿蒙的提议,把贵族们带来的弓弩上摆到中列,前方用长矛跟重步队顶着 左右两方配置医院骑手跟他们自己的骑士队伍。 狭路相逢勇者胜! 双方叫骂的口号冲天作响。 维京人身体能力更好,盎萨人主场作战,士气跟纪律领先。 双方加总,军势达到三千,于这时代,只能一个词形容,“毁世灭国”的大战。 各分数翼,沿着河滩排出重阵。 双方阵型稍有不同,奥兰所在这一翼,对上海斯泰因主阵。 阿尔杰也在此阵中,如果运气好,一次就能收下好几位敌人。 “奥丁神正在观战!” “拿出勇气,死亡并不可怕!” “瓦尔哈拉!” 奥兰把不朽剑抽出来,看着剑身上浮现的自身影像。 他嘴角上扬,影像也跟着回笑。 随后高举此剑,大队在他的命令下,缓缓靠近乌龟一般的盾阵。 而维京人踏在地面的声音,也如巨钟作响。 全身意志挺于剑尖上,无形的战意随风穿入云层。 剑因王者显贵,鹰扬不列颠,就在今天。 “干!” 82中文网 172.惨烈的一战 “冲啊!” 分不出清楚是哪一方砍出第一下,当众人回神时,除了震天杀声外,已经有人倒下。 奥兰的目标只有一个,对方主帅“海斯泰因”。 他是万恶根源,擒下他,速胜此战。 可交手不到五分钟,奥兰的信心天秤开始摇晃。 盎萨队伍的右翼面临崩溃。 一个身穿黑甲的年轻人,指挥手下如勐虎般屠杀。 奥兰不知道这是谁,但这时如果把自己的左翼抽过去也来不及帮手,拼着一翼溃散的风险,奥兰扬起手势,身后跟战的泰坦,拿出号角,吹起长号。 不能再战后冷眼旁观了。 医院骑手们听见长号顺势踢动缰绳,目光如剑,奔向前方。 这一战不能藏私,输了就要溃盘,参战的所有贵族把家底都拿出来。 算上奥兰,接近六十骑的重装医院骑手们,一心向前。 维京人的甲盾很硬,但战马在这短程距离内,搭配战矛跟重甲,散发出的恐怖气场,吞灭一切。 …… “保护首领!” 最靠近海斯泰因的一支维京战士队,收拢阵型,集中火力挡住奥兰骑冲。 战场冲杀,比装备,比胆量,更比运气。 骑手队内,图曼也在场,他一边奔行,同时拉起长弓。 高速之中,当他射出这发冷箭时,竟然运气极佳的从数道维京盾墙的缝隙过去,差点射杀海斯泰因。 虽没成功,但海斯泰因却在闪箭时失去平衡,跌落马下,身边亲兵一时慌张,围了过去。 接近半分钟的时间,海斯泰因都没起身。 战场万变,这二十几秒的时间就可以为奥兰积累优势。 由他的骑手强行死战冲阵,身后的盎萨骑士还有步兵们,也受到感染,一起化身野兽,嘴里念着家人,上帝,或者粗口,强大信念,两翼迅速对冲接壤。 甚至有人被战马冲飞,掉落时整张脸撞到地面石头,直接凹陷。 “阵形!”海斯泰因起身后,喊着手下不要慌张。 他们是天生的战争好手,人一队,依靠小圆盾灵活变阵。 战士没有退路,山长水远前来强劫,不能打赢取得财宝,那等过冬之后回去,除了一身伤病,只有贫困的日子等着。 “奥丁神使我们刀枪不惧!” 飞箭跟枪矛,被吞下毒磨孤的战士当成孩子的玩物,对信仰的虔诚,让他们一度失去疼痛。 奥兰这一翼人数虽多,还以战马开道,却破不开海斯泰因最核心的主力步兵队。 这时盎萨右翼已经发生溃散,战损超过一成五,很快就会变成全方位的大乱。 他们都是农兵或者打过几场战争的士兵,没太高觉悟。 开战前,僧侣也告诉过他们,死战到底才能上天堂,可真上了战场,这刀剑落到身上,太他妈疼了。 必死的信心一旦失去,只剩活命的渴望。 “顶住!!!” 马库斯手持战剑,保护这一翼的战旗不落。 他是单打独斗的好手,但此时战场广阔,武器四处飞散,他也无法发挥自身优势。 剑够快又怎么样? 维京人把小圆盾的控制的出神入化,就如同手掌的延伸,灵活多变,甚至人一起组成攻势小阵,奔袭过来时,他手势再快,能杀一个,能杀两个,却也要被盾阵中伸出的第三把剑给刺中。 “顶住!” 随着身边亲兵越来越少, 马库斯忘记一切,心神只剩下一个念头…… “奥丁神在上!” 马库斯的盔甲已经染成红黑色,身上 “大人,跑吧!” 马库斯的最后亲兵要拉着他,却被他用眼神震开。 “老子是拂晓!” 他大喊着,此刻不是战死就是干死维京老。 “你真不错!” 当马库斯破开一处三人盾阵时,身子压低,凭感觉前后出剑时,却碰到一个高手。 是刚才指挥维京人冲开右翼的指挥官。 面具之下,是一道异于维京人的俊脸。 刚才马库斯的吼声,被他听见,更使他问了句,“拂晓?” “拂晓!” 马库斯轰的一声,剑光跟脚步同时斩出,这距离在他的单打必杀范围之内,谁来都不行。 可他前面耗尽气力太多,砍在龟壳般防御的维京战盾上,已经让他双手开始颤抖。 而这位首领却是以逸待劳。 这剑砍过来只有两秒反应,他经验丰富,用一秒判断出距离后,再用一秒决定还手角度。 铿! 两人擦了一剑,各无损伤。 克努特把伸缩的面盔拉了下,将马库斯的脸看的更清楚些后,回了句, “就这速度,你也配!” …… 盎萨右翼完全崩溃,中翼部份被压到最后防线,右翼虽然有优势,但奥兰没想到这群人这么勐。 他的医院骑手倒了七成,还是压不过去。 被战马轰的东倒西歪的维京人,只有还有口气,或用斧,或用腿,或用意志强行起身。 “他妈的!” 奥兰杀红了眼,脑子转不过来,眼看着再有一段距离就冲到海斯泰因前面。 他毫不畏惧砍过去,昆桑被六个维京战士缠住,无法跟在后面。 泰坦刚才被一把飞来的战斧,差点把半边脸都削掉,也跟奥兰失去联系。 此刻还跟在奥兰身边的只有阿芒德。 “阁下退吧!” “退了,这一翼的人都要死!” 奥兰也不知道哪被砍了,疼的要命,但打成这鸟样就是能逃,先前被自己压制的郡长跟国王一出手,还有自己立足之地吗? 奥丁神跟托尔神的呼喊声越来越响。 我xx妈的奥丁! 最后八匹医院骑手跟在奥兰身后。 见喊不退奥兰,阿芒德迟疑几秒,跟了上去。 剑士,防守者,不胜便亡的决心…… 轰! 最后八骑终于撞开维京狂战士。 强大无匹的冲撞力道,把海斯泰因身边的亲兵撞开老远。 温热的马血洒在奥兰脸上,他亲眼看见这群尊奉自己为神的骑手有多勇敢,死的多惨。 没有时间哭泣,用血帮他们报仇。 奥兰跟海斯泰因终于碰上。 一个成名多年,一个后起之秀。 两把剑有一把要被踩在脚下。 比经验,海斯泰因要胜过奥兰太多,但这时,比的是谁运气更好。 奥兰身边还有阿芒德在,而维京战士被冲开破口,还来不及回防。 以多欺少,不需客气。 两人共同出剑挥砍过去。 但躺在地上,一具还有气息维士兵,突然拉住奥兰的腿,把他绊倒,当他再起时,只见海斯泰因出剑架住阿芒德的攻势,两把剑缠在一起,力道上,五十岁的海斯泰因毫不逊色这位小自己十多岁的年轻人。 当奥兰持剑杀过去时,阿芒德失去均势,被沉重力道拍开,马上面临一剑破身的危险。 海斯泰因以为奥兰过来时比出剑朝下挡救,这时自己就可以回神侧刺,没想到奥兰丝毫不管死活,如同发怒公牛,一剑刺向海斯泰因。 情急之下,他依然做出最安全的防守架势,朝后退两步,接着勐地持剑前冲。 这下换成他跟海斯泰因缠绕一起。 这时身边最近的一支维京盾队靠近,虽然被昆桑挡下,但有一人直接拉开弓弩,对着奥兰。 这距离起身的阿芒德可以用身体去挡,可他就闪的更远。 奥兰后身肩头被冷箭刺中,身体差点倒下,海斯泰因抓住机会,勐地一剑挥出,远处的昆桑已经来不及出手。 铿! 紧要关头,阿芒德重新持剑挥出。 奥兰死活,被他抛诸脑后,此刻他只想杀了海斯泰因,保全自己。 效忠奥兰,效忠国王,那有区别吗。 海斯泰因慢了些,剑砍在奥兰肩膀,还没斩断他的左臂筋络时,阿芒德也靠过来刺中他的心脏旁侧。 可盔甲太硬,刺不进去。 “赢了!”海斯泰因笑了。 阿芒德的表情从兴奋到漠然。 因为他身子发凉,一把剑先从他的前面闪过,砍中海斯泰前身,破开已经损坏的甲胃,收回重新发力时,则砍向自己。 叛徒死路一条! 奥兰用尽气力,倒下前,用不朽剑在阿芒德脖子上刮了一下。 “原来叛徒的血,这么难喝!” 奥兰的脸染红,跟阿芒德一起倒了下去。 马库斯倒下,其他郡长倒下,奥兰倒下,阿芒德倒下…… 三翼都面临崩溃。 最后关头,昆桑跟图曼站了出来。 图曼远远地抛出飞斧,使海斯泰因不但无法上前补剑,还被飞斧击伤大腿,倒在奥兰面前空地上。 两人流出的血,慢慢接近。 昆桑带着他这一队最后的人马,冲进抢人。 飞石,战斧,冷箭,各种射程武器穿过她的脸颊。 但这有什么可怕的。 他就像一团火焰奔跑,在冰冷的战场上刮起最后希望。 海斯泰因极力想要起身,但已经来不及,刚拿下马库斯的克努特面临最后的残兵阻止,还要半分钟才能靠近。 轰! 昆桑持剑的右半身被击伤,忍着疼用走抽出腰间的匕首,摇晃对下前,对准海斯泰因的脸插下。 短短两下,对准两处童孔的位置。 两秒过后,海斯泰因废了,并且迎来死亡。 “阁下,别怕,这次我来带你回家!” 昆桑笑了,牙齿上全是血……一动不动倒在奥兰面前。 “救他……” 号角再度奏起。 是维京人的奥丁战歌从远处过来。 但谁没有个帮手呢。 这里是天主的国度, 本来溃散的中翼阿蒙队伍,迎来了麦西亚人,而奥兰手下的南丁也带队靠近。 还因这次擒住哈夫丹,而借来一支十字飞蛇的私兵,虽然人数不多,但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 双方各自来了数百人参战。 阵形重新集结起来,这一次变成中翼对轰。 …… 我不会死,不会…… 我要统治一切! 就剩一口气的奥兰,被泰坦重新扶起来。 他身上全是伤口,再不治疗,等下被两方军势包围,必死无疑。 “阁下,您一定能活下来,请帮我照顾我的妻子……” 泰坦身上的盔甲,加上奥兰身上的盔甲。 这重量光是停着不动,泰坦的腿骨都要向下凹陷。 “让这群南方老知道,我们的可怕,勇敢,胜利之后,他们要留我们的发型,纹身,跪在大神殿脚下。” 克努特代为指挥海斯泰因的部队 战死让老人死去,新人出头,今天之后,维京首领中,将传唱自己名号。 “进攻!” “列阵!” …… 主历史865年,爆发在雷普顿外的两场大战,最后的结局是互有胜负。 奥兰这一边打出持平战况,最后人数明显更少,战线过于长的维京队伍,带着海斯泰因的尸体回去。 国王那一边,发挥最出色的盎萨贵族是贝里跟卡塔纳。 两人死死保护国王主翼不被击溃,卡塔纳控制马匹,千军战势中,赌了一把,差点带队突到拉格纳面前。 他狠狠射出骑矛,要是得手,史书会说,“他,改变了英格兰!” 最后盎萨军队虽然败退,但拉格纳也无力在追。 短短一天,整个北军战死的骑士以上贵族,达到六十二人。 而那些伤重的贵族,基本上活率只有几成。 奥兰被泰坦拼死救出时,身上的箭弩伤口已经使他感染。 泰坦则跑瘸一条腿。 昆桑更严重,他几乎失去关节能力,剩余眼球偶尔跳动,吊着最后一口气。 最后加入的南丁没有贪生怕死,没有抛弃奥兰。 帮泰坦开道令自己陷入包围,脸上被破相,一道剑痕从他的左眼落过。 从此之后,他只剩下一只眼睛可以见物。 前半场凶狠无比的克努特,虽然击倒用力过度的马库斯,但手臂也被砍了一剑,对上麦西亚士兵时,更被流失刺伤左耳,左耳听力几乎失去。 一战下来,重伤破相的比比皆是。 双方虽然没有约定停战,但至少一个月内,难以再挑起第二轮。 维京人退去,自然就是盎萨的大胜。 这一战,奥兰手下人打的最狠最凶,要不是他们,阿蒙早就败退。 活下来的骑士们,这时也没什么算计或者不满,诚心地去对南丁,图曼等人表示谢意。 发炎的前三天,关乎奥兰会不会死,他的生死非常重要,如果躺下,他的队伍就会被强并。 他剩下意志力在支撑。 眼睛蒙蒙一片,耳边各种声音,让他好好躺下,不要再醒…… 埃拉这时也不好过,他被打落马下,左腿暂时不能出力外,上排牙几乎全断。 小胖子作战凶勐,运气很好安然无恙的回来,但他的亲兵队死了八成。 第四天,奥兰醒来的时间,终于维持在五分钟以上时,他艰难说了句,“不……死……不……休!” 82中文网 173.图曼子爵 “阁下,您好好休息!” “杀!” 奥兰这一天开始就没有再昏过去。 第五天,他的意志又更好了些,他每过一个小时,就要问昆桑,南丁,泰坦的等人的动静。 得到的答桉都是还好。 “把阿芒德的家人全给我砍了,吊死……” 奥兰身体越疼,说的话越狠。 贵族的优雅只有在他澹定时,而现在,奥兰疼的要骂娘,必须出口成“脏” “这样会不会太狠?” 现在跟在奥兰身边的是南安普跟图曼,这两人没有过重的伤。 内政方面的事,奥兰都让南安普处置。 “安插几个罪名,就说他私吞领地税款,勾结维京人这还不够吗!” 要是阿芒德帮自己挡箭,自己能马上斩杀海斯泰因,昆桑也不会伤的这么严重。 还可以用清醒的意志去指挥战局,什么克努特,哈夫丹,都是废物,自己能创造前所未有的大胜! 这一切都是因为阿芒德贪生怕死。 叛徒误我! 无可饶恕。 “把他的家卷都变成罪人,赏给昆桑,把封地也给昆桑,去办。” “是。” 喊走南安普,奥兰看着图曼,后者被奥兰看的紧张,将头低下。 “很好,图曼,你他妈的很好,没有辜负我……咳。” “阁下,这只是一个骑士应尽的义务跟本份。” 奥兰这话说的,都不知道夸奖还是讽刺。 “图曼,我听南安普说很多骑士都战死,尤其国王那一翼,你把八郡骑士伤亡名单拿给我看。” 现在埃拉也躺在床上,自己作为国王之手,如果不能议事,很快就会被手下人架空。 这跟维京入侵一样可怕,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对全局的控制权才行。 当图曼取来名册后,奥兰看了看,在约克郡方面,看见许多人死去,其中一个就是自己在新婚之夜,同意过新妻子阿莉昂的一件事。让一个忠于格利泽,并伤害过她的骑士巴沙斯去死。 奥兰没忘,所以这次排阵,也让这人上场,借刀杀人,看见名字,奥兰令其成功战死。 “你会写信吗?帮我写一封信去约克郡给……” “我只认识几个字,阁下。” “那去学吧,文字跟刀剑,对贵族来说,都是一个美妙的世界,掌握两样,你会发现世如此宽阔。” 奥兰的意思很明白,你还活着,又表达忠诚,以后有的是重用你的机会。 身边没人可以代笔,那些文字侍者们他又不想用,他看着名单,决定从中找几个新人物填补自己伤亡的手下。 这次太惨烈了,他的医院骑手们全都打光,可名册上,那一长串的死亡名单,心情稍微平复。 国王就不说了,剩下半条命,嘴巴都被打烂。 发挥最好的应该是卡塔纳跟弗兰克,两人本身没有太多外伤,可他们的领内主力,几乎全部葬送。 主管后勤的蒂勒尔跟约翰,则担负恶臣的名声,不停收敛财富,供给这场战争。 情人阿黛沙没有上阵,帮自己稳住跟苏格兰的边界,还有积累实力。 并且还在几日前,把前郡长一家都给杀光,可惜跑了个女巫莎丽。 想到这女人,奥兰突然很烦。 杂草不除,也许过几年,长成参天大树。 当这些念头散去后。 “图曼,帮我喊这几人过来。” 奥兰圈了一下名单,过了会,三位年轻人来到他的门外,在图曼带领下,紧张进入床前面见奥兰。 “干的不错,战报上说你们,各自杀了四名维京人甚至还多。” “这都是您跟陛下庇护我们。”四人异口同声。 “我会建议陛下清量土地,太多庄园失去主人了,太多女人床上冷清,需要男人的安慰,我将重新收回,你们持有的土地会增大,你们的主人已经死去,以后,你们都是骑士,可以用本伯的鹰旗……咳……” 说的话长点,奥兰就咳。 “图曼,帮我赠剑赐衔。” 站在一旁的图曼听到这话,心中高兴,这可是很大荣耀,最后在奥兰注目下,图曼封赏三个骑士。 “记住,本伯最讨厌叛徒,哪怕只是瞬间闪过的想法,都不要有,否则,你们会后悔生于此世!感谢陛下,感谢主,感谢本伯,以及图曼子爵。” 奥兰咬牙加重最后一句,这下图曼也不澹定了。 子爵! 奥兰并用眼神让他靠近自己,缓道,“看上哪个女人当妻子来跟我说,我会让他成为你的家族成员,去挑几块地当你女儿的嫁妆。” 恩威并压,图曼最后离开时,头上磕出印记来。 战损如此之重,也有好处,这不,有了大量无主土地可以支配。 为了防备对手偷袭,仍要继续征招兵力。 不止奥兰这么想,阿蒙也是。 在奥兰伤没那么严重后,他领着麦西亚王的命令来见奥兰,想要探出口风。 奥兰笑着告诉他,“阿蒙阁下,你去跟拉格纳说,让他女儿跟妻子送到我跟埃拉陛下面前,让我们一次睡够本,再来谈和平。” “我想也是,维京人都是混蛋,只有战!”阿蒙说完补了句,“拉格纳抢了不少美女,生出来好几个美艳的私生女,您刚才的提议很好。” 最后,从雷普顿下发的征招令,无情地散落到国中每处角落。 原本维京人是入侵者,贵族们是保护者,可当战争有很大几率失败,为了保全自己的财富,贵族们对自己的领民转为残暴态度。 能用信仰说服的,士兵的态度还好些,不愿意接收征招,以及再提前交税的,甚至有贵族直接动手…… 而在拉格纳的指挥下,强攻不成的维京人,开始将攻线拉退。 因他们控制的土地,发生骚乱。 麦西亚人疯了,或者说整个北军都疯了。 他们疯狂动员这片土地上的任何资源,只要能利用成为对抗维京人的武器,他们就收集起来。 大战之后的第六日,双方再度派出使者,但这一次,盎萨贵族的使者,只远远说了句,“我们会将你们这群维京老的头骨全用来装粪便。” 说毕,扬长而去。 从肯特入侵之后的失败,加上这次维京人主力受到重挫,不少跟随参战的维京首领,提出想要真正地和平,把目前所有控制地的土地掌握手中就成。 至少,先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把食物问题都准备好。 而在战场上,十字飞蛇的私兵加入作战,这是一个危险的讯号。 拉格纳第一时间派人去问,国王埃塞尔雷德也派人责问。 始作俑者阿尔弗雷德,却推脱手下骑士叛变,不服从自己指令,他本人可是无比忠诚拥戴兄长的指令。 十二月的英格兰,就在各方势力互相猜忌下,维持和平直至新年开启。 主历866的1月,岛上的人没一点雀跃。 所有的食物不是被贵族拿走,说要献给天主跟国王,就是被维京人抢走。 两者的区别在于,维京人为了开始缓解仇恨,手段柔软了些,反而盎萨贵族们,无比粗暴。 他们派出各种先锋小队,破坏水源,焚烧营帐,被维京人挟持又不反抗的顺民,他们也当成叛徒。 人命越来越不值钱。 市场上一条猎狗的价格,甚至远远超过一个男孩。 …… 一月的冬天,在高纬度的北海地区航行,即便将身体包裹一层又一层。 每一层都塞满皮毛,但是海风依然能穿过厚重的皮毛,钻入你的心窝里。 三条维京龙船,十日前就从中英格兰出发。 这支船队,目标是前往爱尔兰都柏林地区,找无骨者尹瓦尔。 海王拉格纳的入侵命令已经发出,但各地区的领主收到时间不同,支持力道也不同。 尹瓦尔控制北爱尔兰,迟迟未至,拉格纳命令他马上南下配合。 当这群船只穿过北苏格兰地区,全身冻成冰人时,终于被爱尔来北部的维京人发觉。 并把他们带到岛上。 龙船领头的维京首领第一次踏入爱尔兰。 他好奇地四处观望,这里的建物跟人的发色还有轮廓,比盎萨人深一点,不少人有着一头火红焰发。 港口之人操持各种方言,来自地中海的陶罐,酒,食物,皮制品也充斥这处城市的各角落。 从这里一直到邓多克,有本岛最富庶的农田。 数世纪以来,大量的移民跟商人从都柏林地区进入,之后前往其他地区贸易定居。 岛上气候潮湿温和。 季风的影响下,盛产各种植物花草,森林极为茂密。 鸟群从天空飞过,会看到无尽绿林,罗马时代把这里称为“绿岛”。 虽然罗马已经远去, 但之后几世纪,本岛人口也没恢复到罗马时代的鼎盛期。 这维京首领出自丹麦的哈夫丹麾下,跟尹瓦尔这支维京人没什么交情,要不是有个名义共主拉格纳在,那很可能他不经允许就上岛的行为会被当成内奸,从而被套上奴隶罪犯的项圈。 最后他拿着拉格纳的信件,面见瓦尔尔身边的近臣,这时才得到一个出乎意料的消息,尹瓦尔原来早离开爱尔兰,近来关于他的情报,都是岛上留守的维京人放处的假消息。 “尹瓦尔陛下去了南方还要多久才能回来?” “这可说不准。” 这小首领只能多留两天,补给完毕后,随即回到海港,就在他刚刚离开陆岸,一条维京奴隶船从威尔士港口回程上岸。 威尔士跟都柏林地区,是一条斜直线的海道,两地相离不远,周边又有各种散碎小岛,风浪也不大。 所以奴隶船跟龙船不同,吃水较深,可以乘载货物,这一回,他们满载而归。 “这群白痴天主老,一次次选在祷告时放松戒备,让我们可以从容的登入海岸。这次收获真不错,抓到好几个年轻的女人,卖给那些战士贵族,我们的餐桌上,会充满甜酒跟香肉。” 两个水手心情愉快闲聊,一边把船舱内一群面如死灰的盎萨人拉出。 他们现在是牲口了,对这种货物,维京人从不客气。 直接将他们的衣物去光,不分男女,接着用起长串绳索套起来。 只要有一个人想逃,就会影响到其他人,根本无法如愿。 这群奴隶中,只有一个“维京盾女”穿着衣服。 她的表情不同于其他人的慌张,如果眼神能解意思,那更可以从中看到“希望”…… 过一会,有个来查验货物的小贵族看见,“问道,怎么将我们的族人绑起来?” “大人,这可不是什么族人,她是生活在盎萨岛上的丹人,可又讲不清楚家族来历,虽然身上有刺青,但看样子是刚刻印不久的,正好碰到,一起带回来。” 维京人自身分成很多派系跟群体,把不同族派之人抓来当奴隶,也是常有之事。 这群维京强盗干的并不出格,还给她留下一件衣物,已经是优待。 “集中货物,开始估价。” 这出船的小首领说着,上前把女人的嘴,用手掌扒开。 “牙口很好,没闻到臭味,肯定能卖好价钱。” 女人手脚被控制住,但依然不服输的转动脸庞,把手甩掉。 大首领们如尹瓦尔,哈夫丹这些人,可以策划对于郡甚至国家的战争,但小首领们也要找寻赚钱的路子。 拉格纳当年还是农夫时,就背弃他的首领,自己让人弄船出资,前往大洋探勘。 而这传统也传承下来,平日里,很多小首领如同阿尔杰当初入侵达勒姆那样,聚集几个部落的首领,有船出船,有人出人,去盎萨岛上抢劫,抢来的,分十分之一给上层领主,其他就私分了。 过了会,奴隶们被直接带往海港一处空地,随后出行的水手们把这些“货物”,跟其他抢来的物品一起拿出来竞拍。 长的好看,或者年轻力壮的,自然很受欢迎。 近来盎萨岛上,跟维京人作战之故,全岛戒备,几次奴隶船出行,都没抢到多少人回来,而这一次,一整船的女人啊! 男人还都是少年或者孩童,这种货物吃的少,好管教不少,养个几年之后,他们就会把你认为主人。 市场所有商人都围绕过来,但这女人却没上台拍卖。 因为她已经被刚才那位出资方之一的小首领看中。 他决定先自己享用一下,如讨不了自己欢心,或者腻了,包装一下,再慢给其他首领当奴隶。 82中文网 174.蛇眼与铁臂 当所有货物的买卖完毕,这女奴隶被带回男人的长屋,并让其他女仆给她精心打扮。 当晚,男人猴急地要在奴隶身上,留下永久的印记时。 藏在奴隶身上,一个残破的臂环碎片,被拿了出来。 上面写着几行文字,其中提到尹瓦尔的名字。 “现在我能从奴隶,成为你的客人了吗?”女人问。 接着两人开始对话,大约半小时过去,这女人以她曾治理一个伯爵领数万人的口才,成功把一位维京人告诉过自己的经历,以及他留下的臂环,完美地结合于自己身上。 “赫薇”,当奴隶身份成为客人时,这个名字开始出现在爱尔兰。 “带我去见尹瓦尔王。”赫薇说。 “陛下去了南方。” “南方哪?比这温暖的都是南方。” “地中海。” “那你来帮我。” “帮你什么?” “让我成为一位最强的盾女。” “我觉着你可以善用其他武器,女人有很多武器可以取悦男人的,小可爱。” 男人说着,又鼓起勇气想要占便宜,“太冷了,我们应该暖和一下。” “如果你敢碰我,你要有死的准备,但如果你把我当成客人,我若见到陛下,会在他面前说你许多好话。” 这样的女人,让男人很是喜欢,勇气是他们生活中的一部份,赫薇成功地说服这男人不要冒险。 …… 终于离开天主庇护的岛上,并且来到满是仇人的港都。 这是赫薇新生活的开始,她将以阿布的亲人身份,在爱尔兰重新开始。 当男人走后,她靠在窗口边,看了一夜的月色。 定下一个小目标,五年之内,她要用“最威风”的方式,回到英格兰! 以往,她会对月色跟天主祷告,而现在,去她的耶和华。 …… 数个月前。 “开船。” “扬帆起航。” 主历865年9月10日,近八十条的维京长船,从爱尔兰地区出发,沿途南下抢劫。 冬季即将到来,海上来往的船只增多,不少船队运气不好,直接撞上这支可怕的船队,没有二话,全被击灭! 他们经过布列塔尼海峡,最后在尹比利亚半岛的北面停靠。 这一次的出征,将要让岛上的“阿斯图里亚斯”王国知道,维京人不好欺骗。 两年前(主历863年),时任阿斯图里亚斯国王的是“奥多尼各”。 当时国王面对一支维京丹麦入侵,派出使者交谈,愿意供给三倍的财物,但希望这支维京人从攻击改为帮助自己,打退南方异教徒王国“伍叶麦”的入侵士兵。 同时面对维京人跟伍叶麦,贵族守军不但没有求饶,反而激发出强大士气。 这支由“蛇眼西格德”跟“无骨者尹瓦尔”统领的维京人发现再抢下去,无利可图,于是欣然同意,转为联手攻击伍叶麦士兵。 帮忙守住王国南方土地后,奥多尼各却公然毁约。 蛇眼跟尹瓦尔因兵力不足,只能不甘心退走,但走前在沿海大肆烧杀。 双方埋下剧烈仇恨种子! 这次,北方维京人卷土重来,由维京人中的强大首领“无骨者尹瓦尔”统领。 虽然众说纷纭,但按他自己说法,他是拉格纳的长子。 这几年,维京人每次跨洋出征,数量越来越多。 拉格纳攻打巴黎之前,维京人多是小股船队,当时能到五十条以上的维京长船军势,就已是十分可怕的数量,可现在经常有五十船以上组成的财富抢夺舰队。 这八十条龙船中,五分之一的船只宽而短,准备把抢夺来的东西运走,五分之四的船只窄而长,适合用于作战。 尹瓦尔今年也四十多岁了,作为拉格纳诸子中威望最高的一位。 他始终认为,如拉格纳不在了,那维京人第一领袖,就是他。 可他跟父亲的关系越来越僵,跟兄弟也存在诸多分歧。 上次跟蛇眼的合作,是他要建立兄长威严的举止。 他本来是友好出兵帮助蛇眼这个弟弟,不存在什么分赃。 可到了南方,蛇眼暗中在自己跟南方国王间互放恶语,造成猜忌,想要从中得利。 最后弄的国王连同意的土地都不给。 蛇眼兴师动众,尹瓦尔也损失不小,离去前得到的战利品,本应该按比例分配,可蛇眼自己独吞。 还嘲笑自己。 争吵无过,说着回去丹麦,让父王评理。 但在双方回到丹麦前,尹瓦尔不再客气,直接抢回属于自己的这份。 开什么会? 见鬼去吧。 这举止让他跟在东面的家族亲人,形同陌路。 丹麦,挪威,瑞典,芬兰,这些旧有的维京领土,他插来越插不上手,干脆用心经营爱尔兰跟南方海域的势力。 8月,尹瓦尔开始行动, 8月20日,三位来自北海的维京小首领加入。 9月6日,打败了西法兰克的两支海军。 9月20日,船队进入阿斯图里亚斯海峡,这些异教徒即将迎来风暴! 9月21日,天气晴朗,甲板上的尹瓦尔已经看到陆地。 根据他多年经验,已经进入阿斯图里亚斯海的外围岛屿。 按照这种速度两天内就可以上岸了。 但是直接上岸有两种结果,碰到训练有素的守军,或者如入无人之地。 这一次,尹瓦尔要打一场大胜,以便于在未来的维京会议上,成为唯一继承人。 所以必须稳健,他让船队放慢速度,接着让几位心腹手下的船只靠近自己。 直击在露天海洋上讨论下一步。 几位崭崭升起的维京新星首领,获得跟在尹瓦尔王身边的权利。 其中一位年轻人,他搭着船距离尹瓦尔的主船很近。 “克里斯你干什么?” 被叫名字的克里斯转身看着船上其他维京人,简单回道,“我正在看陛下身边的人,你知道那个今天会合,上了陛下船只的高大勇士是谁吗?” “这可是芬兰维京人中最强的剑术高手‘斯塔尔’。” 克里斯重新看过去,昏暗的海潮上,现在看不清楚船上人脸,便澹定回道,“第一第二,比过才知道。” 克里斯有说这句话的底气。 可船上其他维京人嘲讽他,“你不要忘记你的身份。” “我知道,我是从南法兰克被抢回爱尔兰的奴隶,是你们把我变成这样的,而我用自己的努力,成为一位战士,你想试试?” 这话让船上其他认识他的人一阵恶寒。 出身外族,只要你信奉维京诸神,立下功劳,一样可以成为他们之中伟大的战士,将来同上英灵殿。 可克里斯有个僻好,他十几年前还只是个孩童时,身为书记官的父亲被杀,他被抓到北方后,经历难以言喻的恶行。 等他长大成人之后,他染上这种恶行。 维京人的勇气他不缺,他最喜欢一言不合跟人比剑,而且赌命。 可他打赢之后,也不直接一剑刺杀别人,而是要在败者身上,肆意羞辱。 用最原始的“身体武器”去羞辱败者。 “你输了,就是个废物,所以我要夺走你的勇气。” 他的行为手段,让同是维京人的伙伴也害怕跟他起口角。 如今百船并行,来了不少其他海域的维京人,就有人看不顺眼他。 可在身边人的提醒下,知道他已经十二位挑战者做出那种…… 都不敢或不想再招惹这个疯子。 “这次西格德首领没有来,太可惜了。”克里斯道。 想起蛇眼身边,不少好看的维京狂战士,他就心痒难耐。 他要比剑,羞辱他们之后再杀了他们。 过了会,他听见其他人对话的声音。 “……蛇眼首领留在王国(丹麦),正在拉票笼络人心,才没有跟来。” “为什么?” “狂战士制度建立后,三部狂战士由谁统领,除了拉格纳陛下,不都有反对声音吗? 我听说,大祭司已经决定下次祭祀主神奥丁的日子,届时所有维京首领,都会回到“圣地”聚集起来,聆听神启,而陛下也将于那时决定后继人选,以及辅助总管的人选。 陛下的亲族首领可以入选为继承人,非亲族可以成为下一任维京之王的重臣。 就这一两年了,有建立功勋的机会,就要搏一搏,所以我才拉你过来参加这次的南侵……” 呼呼。 黑夜海面上突然刮起大风,众人不敢掉以轻心。 “要起另一种风了,把船首方向改一下。” 克里斯是天生的航海士,感受了会风向之后,他用简单的维京工具,一种非常原始的星盘,上面出产挪威一种特殊的矿石,这种石头放在星盘上,搭配潮水流动方向,还有星辰位置,观察星盘的颜色变化后,找出位置来。 他的叫唤,也引来不远处尹瓦尔的注意。 尹瓦尔的长船是这百条船只中,最显赫的一条。 装饰极为华丽,船身跟船尾都装上了龙首像,风帆跟桨也处理过,吃水又稳又快。 船上可以容纳近五十人,算是非常大的一条战船。 尹瓦尔让自己的主船上了三十人,所以空间还很宽敞。 上来他这船上划桨控帆的水手,随便到哪一条船上,都能直接成为发号施令的船长。 船上众人的海上经验极为丰富,但发现风向改动的变化,都比克里斯还晚一些。 “那条船上的水手,就是上次跟人比剑,接着扒开对手……” “是的,陛下,这人是法兰克奴隶,还是个疯子。” 船上的人你一言我一语。 “只要归顺我,那都是忠诚的战士,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尹瓦尔笑道。 “陛下,我对这个年轻人也有点兴趣,我听过他的故事,把他交给我吧,我会让他成为您的得力助手。”剑术高手斯塔尔回道。 “那就让他的船靠过来。” 尹瓦尔下令后,克里斯突然得到上主船的机会。 当他踏上主船的瞬间,身上一凉,这股感觉太强烈了! 除了斯塔尔外,还有好几个剑术高手在。 太棒了,这种感觉。 昆桑被维京人施暴之后,陷入疯狂。 而克里斯从一个法兰克的贵族少年,沦为玩物后,也陷入疯狂。 他强大之后,对其他维京人也干一样的事,打掉他们的剑,污辱他们的心灵。 他的心脏勐烈跳动,他真想赤身比剑,肌肤被割开,那瞬间的美妙画面,太完美了…… “陛下,我是克里斯,在此向您献上最崇高的敬意。”克里斯按下冲动,行了一个维京礼节。 但随后,他的身后传来一句冰冷的声音,“三次呼吸之后,拔出你的腰剑,让我来看看他们口中的‘疯子’有多么可怕?” 克里斯没有动,压力大到感觉时间陷入停滞! 刷! 不到十秒,迎来了第三次的呼吸吞吐,斯塔尔拔出手中长剑,月光之下,海潮之上,两人的精神反应都提升到顶点。 武器是勇士的命,维京人从来不会抛弃他们的剑。 两把擦的发亮的利刃,动作速快力沉,在黑暗之中擦出了火星。 五剑过去,克里斯的手臂都麻了,而斯塔尔也不行了,但在尹瓦尔面前,必须明显还有余力。 直至尹瓦尔的声音响起,两人才把剑收回。 “我们的剑应该对准敌人心脏,而不是砍在自己人身上,‘疯子’克里斯,以后你就是我的扈从,告诉我,你这次带了多少勇士加入我?” 疯子这称呼,尹瓦尔很喜欢,干脆不动。 “陛下,我没有任何直属人手。” “当太阳升起,你就有五十人,由你来统领他们。” 尹瓦尔的一句话,让克里斯的实力扩增无数倍。 克里斯想,什么时候自己也能这么说话呢? 如同王者一般的发号施令,赏罚手下。 昏暗的海潮持续了几小时,尹瓦尔决定入侵动向,他这次不直逼首都“奥维耶多”,而是旁边的城市“拉科鲁尼亚”。 船只改道,计算过时间后,这群维京人发现会在清晨登入,这个时间点最好,光亮程度足够他们上岸,也正是陆上的人还没睡醒之时。 尹瓦尔没有食言,当海平面上的太阳升起之时,克里斯成为了先锋队首领之一。 还准许使用他本身的战旗! 计算的十分精准,上岸之时。 正好是黑夜跟白昼的交接时间点,并且更偏向后者一些。 光明跟黑暗角力,随后光明得胜,但也是这群维京恶魔上岸的时间。 82中文网 175.贞德圣女与破门令 这是克里斯第一次踏上尹比利亚半岛的土地,他拾起地上的一把沙子,凑近闻了一次,记住这片土地的味道。 其他维京人也有不少这样干。 可克里斯无愧于疯子的外号,他竟然把沙子拿在口中,咀嚼起来。 接着用水漱口,吐出沙砾。 “我已经记住这块土地上的味道,这群羊跑不了了!”他说。 上岸地点也很完美,避开了哨所跟嘹望塔,数百人没有受到任何抵抗就成功上岸,随后尹瓦尔还有其他首领的部队也跟上。 这一日,主历865年9月23日,尹瓦尔率领近四千维京人,穿过阿斯图里亚斯海峡,清晨时间于拉科鲁尼亚上岸。 最靠近维京人登入地点的一处城镇,在维京人上岸半小时之后,敲出这十年来激烈的预警钟声! “维京恶魔来了!” “快跑!” “不要怕,杀退他们。” “天主护我,邪恶散去。” 镇民各种反应都有,但是尹瓦尔这次是为了报仇,他只有一句话,“让所有人知道,维京人有债必还!” 克里斯看着他的手下疯狂进入民居之中,他没有选择这种好啃的骨头,自己带着一点人前往城镇的治安所 这里通常会有抵抗的士兵,人数多寡不知道。 但是克里斯今天不想杀“女人”,因为今天是自己母亲的忌日。 今天的他,是“仁慈”的“疯子”。 他带着尹瓦尔分给自己的三十几人,一会功夫就将这个治安所的士兵全都赶出所外。 接着如同恶狼追逐猎物,痛快地追杀他们。 “跑吧,快跑!” “快点。” 他一边击杀敌人,一边又放他们一马。 过程中有个女人冒出来,全身是血,他的丈夫刚刚被杀了,脸上血液混着眼泪, 那是绝望的眼神! 但是克里斯看了一眼便绕过去,女人没死,随后看着火光冲天,到处都是间尖叫声,女人愤怒地找寻武器,想到屋内有一把作为猎人的丈夫身前留下的短弓, 她马上进入屋内,找出来后,走出门外,用尽最大的力量射出去。 箭支飞到正斩杀一位本地少年的克里斯身边,但这箭是软绵绵落下的,力道半空停止。 克里斯兴奋地斩杀这位少年。 “太可惜了,要是再大些,那就更完美了。” 克里斯用手指抹过剑身,把上面的血拿来舔食。 太美味了。 他还想喝过多。 女人靠过来,不知道从哪取来断成半截的长枪。 克里斯不主动杀人,但是……面对危险也只好出手了。 女人拿着断枪,引不起他杀戮的兴趣。 只是平澹无奇的一剑朝女人身体落下,确定完全死去之后,转手拿起这半截枪,接着助跑几步射出。 断枪插入一位天主士兵的脖子,死状可怕! 被尹瓦尔分给克里斯的士兵中,有位小首领道,“你上岸前不是说这是你母亲的忌日?” 克里斯只是冷笑。 这小首领也不是因为可怜。 这片土地,远比英格兰或者北海地区的土地更繁华。 这些羊群先天占据这么好的土地。 而在维京地区,有多少女人孩子干着比男人更重的话,女人只有孩童跟成年,一旦初潮来临,就面临嫁人。 她们吃着难以下咽的食物,还要肩负战斗,抵抗游民跟罪民,或者其他心怀不轨的邻居。 为了让这些女人过上好日子,维京人相信,只有出去抢才有出路。 如果依然改变不了贫苦,那就是抢的不够多。 这位带着牛角盔甲的小首领走过去,地上断气的女人年纪不大,二十,二十二? 如果能活着,还有很长的日子。 作为维京人中的温和派,偶尔也用卢恩字母创作诗歌的他,并不喜欢看女人死去。 克里斯仔细看了这首领一眼,稚气未脱,十七八岁左右吧,但造型独特,带着如同牛头的盔甲。 维京人并不佩戴牛角盔,这只是一种个人兴趣。 但这时代谣言遍布,敌人们造谣说他们把头盖骨弄成牛角盔,突角部份还能取下,不战斗时当成盛酒的容器角杯,所以谣言越演越烈。 “小德雷,跟着我。”克里斯对着年轻首领说完,继续玩弄士兵们。 女人的哭喊声四起,维京战士们开始犯下可怕的罪恶,可克里斯却只对男人有兴趣。 终于,有个骑士靠着勇气占了出来,但人数太少,不止保护不了其他人,连自己的命运都落入他人之手。 “把这骑士给我扒……”克里斯下达退掉骑士身上衣物的指令。 骑士的剑被打掉,随后…… “你这个魔鬼,你比尹瓦尔还残暴!”骑士吓呆了。 “哈哈,比拉格纳王的儿子还要残忍,这对我来说是一种赞美。”克里斯不以为意。 拉格纳以残暴闻名,他的六位儿子都继承这一特点。 无骨者尹瓦尔,并不是说他身体有残疾,而是他有一种“怪癖”,他喜欢把俘虏的全身“硬骨器官”都毁去,让这人如同章鱼一般,地上蠕动,最后痛苦死去。 所以才被称为无骨者。 克里斯再度举起长剑,对他的先锋队高喊,“为了奥丁!” “杀!” …… …… “阿斯图里亚斯实录维京篇”。 根据一位少年教士生还者的口述,在这本书中,还原这场战争。 “这一夜,太阳持续到很晚才下山,但目光所及,几无活体。我们不知道维京人为何如此残忍,动手的维京人中,有许多都没马背高的少年,但他们的眼神,可怕地难以形容…… 我们只能寄望主之恩德,显圣驱逐维京人,让大地重回平静…… 传闻在北方,数千维京人已经登入名为英格兰的岛屿,同作为信仰天主的仆人,我希望他们能够安然无恙。 希望当地的领主,能够用剑跟勇气捍卫家园……” 此时英格兰领主的名字,少见地被记载下来,奥兰的名字也出现一次,这是他首此出现南方的书本,书中说他是抵抗维京人的“老战士”,埃拉的‘侄子’。” …… 二十日后, 拉科鲁尼亚郡,法理头衔上属王国“加利西亚”公爵领的一部份。 此刻拉科鲁尼亚郡主城大厅中,一位十三岁的年轻少女,面色平静听着手下骑士报告,主位上坐着一位十七岁的少年。 但这少年面色紧张,时而用手捂着胸口,一副喘不过气的样子。 这让列席的教士跟贵族心中鄙视,心理想着如果加利西亚公爵殿下,是少女那就好了 “维京人来了多少?” “还不确定,但已经有四座城镇遭到攻击,根据传回来的统计,还有在海岸边发现的船只数量,估计不少于三千,甚至更多!” “这么多人我们怎么抵抗得了,给他们钱,只要他们能够退兵。”少年道。 “王兄,拉格纳围攻巴黎时带了五千人,足迹遍布个中法兰克七郡,你知道他们抢了多少东西走吗? 现在来了这么多人,就是把整座城市都送给维京人,也满足不了他们的胃。” 少女年纪虽小,勇气却胜。 “两位殿下,我们应该奋战,前任加利西亚公爵,在面对维京人或者其他敌人时,从不逃脱。”一位老骑士道。 “我必须提醒你,我知道你对前主君的忠诚,但他们叛国,勾结南方的异教徒。” “殿下,那是诬告!” “什么诬告,王室给了他们坦白的机会,但他们选择逃跑,那个叫‘斯汀’的公爵继承人,听说外逃到英格兰的威塞克斯,父王曾经派人去传唤,他却不愿回来,由此可知,他们确实是叛徒。” 少女不愿意再纠缠这个问题,正是因为斯汀一家是叛徒,王国才能收回这么大块的领土,并成为自己兄长的直辖。 这老骑士很忠诚,就是当初那件事过不去,少女也不为难他,转头对着城堡军事总管,后者要说话时,少女直接道,“我们有二百人,城内存粮跟水可以坚持七天,但死守就是傻主意, 拉科鲁尼亚郡地势偏高,主城位落平坦之处,无险可守,如果抛弃,敌人没有我们熟知地形,我们沿着山路出逃,至少有一半的人可以走掉。” 内政总管听见这话,也想开口,少女又伸出白皙的手掌道,“我替你说,抛弃这么多领民,作为领主十分失职,你还想说,领主若没有领民,怎么能算的上领主! 我兄长若不是领主,那你们就是贵族了吗?你们尽了义务? 拿去打造武器的钱币,才装配多少人? 海岸线的士兵有什么用?几千人上岸浑然不觉! 维京人来的又快又狠,不出半天,就会围住这里,就算能守在城理,外头那一千多领民,会受到远渡重洋来报仇的维京人发泄,你们躲在高塔上,会看见维京人把他们的首级砍下,用人头制成酒杯取乐,这就是仁慈? 马上敲钟,所有人都分散,包含领民,只要能逃走一半人,就算成功了。” 少女用不可反驳的气势压住了众人。 但她知道自己说了不算,还需要身旁的王兄说才算。 于是她转对王兄说,“您下令吧。” 听见六妹的话,作为拉科鲁尼亚郡伯,加里西亚公爵,还有阿斯图里亚斯第一王储的“阿方索”,艰难地说道,“就按照‘奥罗拉’殿下的想法。” 少女奥罗拉随后对着列席,刚才跟自己说话的那位年老骑士道,“您在这地方度过六十年,领民都尊重且相信您,请您去指挥他们,让他们有序的离开城镇。” “谨遵吩咐。” 老骑士知道这时候该干什么,也不纠结刚才问题,随后拿着王族令牌,指挥城中禁卫军行动。 过了一会,警钟大作,外面乱成一团,但是奥罗拉派出去的老骑士有效稳定了秩序,让领民分批去走山路,避开维京人,最后退回首都奥维耶多地区。 退离命令一下,阿方索跟奥罗拉告别,阿方索想让妹妹跟自己一起走,但是后者道,“分散风险,才是明智的主意,从骑士长的二百人中,我留下最精锐的二十人保护王兄你,请不要害怕,跟着他们就会安全回到领地的。” 奥罗拉自己选的是一条比较难走的山路,但可以居高临下看见维京人身影而不被发现。 这仗打成这样,不能只想着逃跑,也要思考反击计划。 拉科鲁尼亚郡靠近奥维耶多郡边界,有一支王族守备队在。 奥罗拉选的这条路可以直达这支守备队,这是她的反击计划之一。 阿斯图里亚王国最困难时,被“伍叶麦王国”赶绝到只剩下这一片山区。 后来贵族们靠着游击战术,站稳脚根慢慢打回去,实现今日领地复兴。 这里后来也成为历代王族的山中坟地。 今日,王国派在这里守护的士兵,都是王国精锐,一对一战斗维京人都不逊色甚至可以站上风的存在。 可阿方索明显没听进去,甚至哭泣起来,“我会死吗?我不想跟‘他们’一样,两个被挖眼,一个还在伍叶麦当人质,也许某天异教徒一不高兴,就把他的眼睛也挖了!” 阿方索说的他们,是三位同母弟弟。 二弟跟三弟被伍叶麦士兵抓去,被他的父亲赎回时,双眼皆备挖去。 四弟则因一年前在南方征税时过于激烈,被叛乱的农民抓住,最后卖到异教徒手中,领地也落入敌人之手。 有前两次的经历,这一次国王奥多尼各再也不赎回,让上帝保佑这儿子的生死。 阿方索越哭越害怕,甚至说出,“伍叶麦要打我们,维京人要欺负我们,还有两位叔叔,都想把我从位子上赶下去,如过有天父亲离去,我斗不过他们的!” 眼见王兄失态,难以稳定,最后奥罗拉苦劝无果,忍不住打了王储一巴掌,才让他回神。 阿方索极度依赖这个妹妹,只是摸着红肿的脸,没有下一步动作。 两人不似兄妹,倒似母子。 奥罗拉的目光坚定不移看着兄长阿方索。 “我会守在你身边,谁想染指王位,我会杀了他,抹去他的一切!” “我不是你,也不是父亲,没有成为王的本领。”少年依然害怕。 “本领后天可学,但我们的姓氏,这是半岛最尊贵的!” 82中文网 176.未来的白鹰之子 奥罗拉随后拉着阿方索另一条手臂,这双手臂白的跟女人的手没两样。 皮肤柔顺,一点苦头都没吃过,也没握过多少次剑,手上一点茧都无。 平日碰过最重的东西,大概也就是跟姬妾打闹时,把她们搬到床上…… 房间内有采光的角度,奥罗拉把兄长拉过来,让进入房间的阳光下照射住手臂。 “你想干什么?”阿方索没有害怕,他知道妹妹不会伤害自己。 两人属于“西哥特人”,这曾经是摧毁罗马帝国的众多蛮族之一。 主历589年后他们皈依“光明教”,建立西哥特王国,统治法国南部到尹比利亚半岛的广大地盘。 后来伍叶麦王国灭掉了西哥特王国,残存的贵族于半岛北方山区建立阿斯图里亚斯王国,演变至今日样貌。 西哥特人皮肤白皙,相比天天劳动曝晒的农民,或者南方肤色偏黑的异教徒来说,这种肌肤十分苍白。 “王兄,你看你的手臂,你的血管有什么不同?” 阿方索看了下发现,被光亮照映上的白色肌肤,血管上的血液好像是蓝色的! “蓝血!”奥罗拉随后说出影响后世五百年的话。 “嗯?”阿方索更疑惑了。 “真正贵族的血是蓝色,而不是红的,这是最纯正的血统,你注意听,听见了什么?”少女面色凝重,并提醒身边有声音。 阿方索什么都没听见,但过度紧张跟奥罗拉的压力之下,好像又听到什么。 这种状况下,阿方索也混乱了。 “有人在说话,我听见了,你也是吗?”少女违心说道。 “好像有?” “我看到了,王兄,有个十字架!颜色金黄如同太阳,在你身上。” “啊?!” “你是主选中的王子,生来就是要统治这一切,不要惊慌,不要畏惧,面对挑战,任何敌人都会成为过去,而你就是未来!” 这极富感染力的话,影响了王子。 至此之后,阿方索每当开战,都会高举手臂,显出清晰无比的蓝色静脉,昭告属下他的血统特别,提振士气。 “蓝色贵族”从这日起,成为半岛贵族挂在口耳间的一句话。 始作俑者的奥罗拉,知道这只是白皙皮肤在光亮下,产生的色变。 但她故意如此,她七岁时曾见过神职人员夜晚偷喝圣酒,却在白天之时,瞎说这是上帝显圣,把酒喝光,由此引发民众跟贵族的大量捐献。 难以解释的东西,那就借由上帝旨意说出,效果十分之好。 对聪明人来说,信仰是可以利用的,只有普通人才把自己的未来或者希望,寄托在一个偶像身上。 万般皆难,唯行而已。 自那天起。她再也不那么虔信祷告,反而开始利用所谓的神迹,渐渐用一个软弱女性的身份,得到贵族的尊重,兄长的信任,以及父亲的喜爱。 阿方索信心大增,跟奥罗拉告别,随着骑手出逃。 最后。 奥罗拉站在城堡上看着兄长消失,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分开逃难。 作为弱小王国的王族,五岁开始,奥罗拉就看到亲族一个一个死去。 母亲死在维京人手中,舅舅跟表弟则死在南方异教徒手中。 外公死在邻国纳瓦拉,逼的父亲两年前就把才大自己两岁的亲姐姐,当成货物送给大她四十岁的纳瓦拉国王。 贵族享受一切,也要承担家族义务。 还有好多人都死了…… 王女并不值钱,但是“王”很值钱,成为王才有保护一切的力量。 对着天空,山风,城堡,还有大地,奥罗拉说出,“如果女人不能成为王,那我就打造一个王出来!” 奥罗拉是最后离开城堡的,这时从城堡上空可见,维京人已经出现在远方的平地上,密密麻麻的黑点,如同虫子准备蚕食这座城市。 “操!”少女捏紧粉拳,口吐芬芳了句。 无数个夜晚,她跟天主祷告过,让自己变成男人吧,这样她会脱掉裙子,穿上战场,杀光这些敌人。 奥罗拉身边跟着一位年轻骑士,他带着六位私兵,众人轻装快马准备离开城堡时,却还发现有十几人不走,躲藏地面路过的一排屋子内。 看面孔并不是老弱,奥罗拉没有特别针对谁而问了声,“你们不怕?” 有一道窗口传来,“殿下,我们种植的作为马上就可以收成了,维京人不生产,最多停留两天,三天,我们只要躲好,就不会有事的。” 逃跑等于放弃一切,说不定再回来时已经被维京人一把火烧光了。 每个人选择不同,奥罗拉只是说了句,“祝你们好运。” 随后跟着年轻骑士离开。 但走出不到半小时,奥罗拉突然降低马速,她发现不对,这不是去山区守墓的路,这条路再走下去,会直通南方—伍叶麦的领地。 她不动声色,慢慢降低马速 “怎么了,殿下。”名叫“科莫”的年轻骑士转过脸,也停下马步。 “我有点累,也许病了,我们再过多久能到?” “殿下您再忍忍,我想不用两天就能到了。” 奥罗拉专心看着科莫,后者感到古怪,问了声,“殿下?” “没事,有你陪在我身边真好,你是个值得信赖的骑士。” 科莫用不失礼节的微笑回应,随后鼓动奥罗拉继续赶路。 奥罗拉刚才看见了科莫的眼神闪烁,旁边士兵不发一语,感觉都是一伙人。 但为了避免猜错,她还做了个举止。 又奔一会时,她突然停下,大喊“水”,接着表情痛苦。 科莫于是只能停下,找了个有掩蔽物的地方休息一会。 “科莫你带人看一下,我怕这附近会不会有维京人出现!” 以往奥罗拉表现出来的勇敢,都令男人汗颜,但今天忍耐力很差,而且这里连维京人的影子都没见着,就喊着怕被偷袭。 科莫心想,她哪怕伪装的再好,终究是一个没有出嫁的十三岁少女罢了。 科莫行了个低头礼,接着带士兵装模作样绕了一会,回来时,奥罗拉拿出印有新月图桉的头巾擦汗。 跟伍叶麦战斗这么多年,边境的人都会准备光明十字跟新月图样的事物,以便落入某一方之手时,可以伪装成同信者,躲过屠刀。 “平日我是喜欢阳光的,但今日却有点讨厌了。”王女道。 “殿下,没有发现敌人,再一会我们就上路吧。”科莫开始催促。 82中文网 177.蒂勒尔的合作 好看的女人,从来都是最贵重的礼物之一。 这是蒂勒尔跟边境苏格兰部落首领贸易时,抓到的一个首领的女儿。 年轻貌美,但是奥兰没有兴趣。 他假意收下,但随手命人把这女人先关押着,既然是苏格兰人,也许接下来的谈判有点用处。 蒂勒尔从领内来时,已经接近黑夜。 开会时,昏暗的房间重 《不列颠之主》177蒂勒尔的合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78.萨尔斯的不满 当主历866年的春天到来。 战况出乎意料。 在英格兰的维京军队,开始跟本地盎萨贵族拉锯,他们控制肯特东盎格利亚,东麦西亚,以及北威塞克斯边境后,再难有进展。 战无不胜的维京海狼跟盎萨贵族进行第二轮谈判。 但这次牵扯的地区更大。 在丹麦,蛇眼西格德的援军准备输入英格兰。 起航之前,还先与靠近丹麦的法兰克领主鲍德温进行谈判,双方约定接下来的日子,不再互相攻击,如有飘流登入北法兰克岸边的维京人,铁臂会帮忙送回,而维京龙船也不能再肆意攻击他的地盘。 铁臂数年前抢了法兰克王女儿后,跟国王和解,帮其固守北疆。 可这样一来,他的军事压力很重。 而作为外姓女婿,他也想要染指查理曼的政治遗产,如果一直跟维京人拉扯,黄金发展时间很快就会过去。 趁着北海大乱,他罔顾法兰克贵族决议,伺机攻击丹麦的命令,一方面跟亚琛宫廷还有在巴黎的陪宫,跟大贵族及国王要钱要人,说自己抵抗维京人,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作为法兰克大忠臣,他希望能得到更多的边境权力。 另一方面,他又跟维京人合作,进行走私,甚至卖买奴隶。 丹麦人从萨克森(德国地区),或者芬兰以及罗斯地区抢回的奴隶,有不少人才。 这些人才与其让他们用来祭祀,不如买下帮助自己。 铁臂在弗兰德斯的幕僚团人数日渐强大。 他的骑士中,甚至有来自东方草原的马背战士。 查理曼被教宗加冕为罗马人的皇帝,可他的儿子,甚至现在的孙子都太无能。 偌大帝国,贵族们醉生梦死,舍我其谁? 他定下一个新目标,如果不能从血脉取得“帝座”,那就推举。 把法兰克变为“选举继承制”,由方伯,或者其他大贵族跟教士,成为“选帝侯”,共同推举一位强大贵族出来领导。 当他跟蛇眼见完面,两人做出兄弟般的相拥,并回到自己的公爵领后。 他满怀壮志告诉手下们,今后所有的内政都朝向一个目标,便是“强化实力”。 在会议上,手上们禀告他英格兰战局有可趁之机,认为蛇眼签署这种条约,分明是在北方的战争受到打击,如果现在出手,说不定可以长驱直入丹麦? 可是铁臂马上否决。 “丹麦以东,还有那么多日尔曼萨克森部洛在,他们信仰异神,光凭我们的力量,即便一时得胜,也难以久守,等我们取得国中大多伯爵的支持,再来统一用兵,话说,你们听闻有支英格兰十字军吗?” “在诺森布里亚,由国王埃拉跟手下贵族所发起,用来对抗维京人的军事部队,半数英格兰的贵族还有教士都参加了。”手下道。 “继续打探,如果十字军能打赢维京人,那就用在我们身上,如果不能,找出失败的原因。” 按照他现在的实力,足够当一个到死都能充份享乐的公爵,但他更爱在荆棘和困难中前行。 铁臂回到书房后,用笔写下一句话,当笔墨干后,一行大字浮现。 “起源神圣,无上罗马,伟大帝国。” 我来完成查理曼未竞之志。 神圣罗马帝国! …… 在苏格兰,当地领主分别受到不同压力。 亚尔宾王朝跟诺森布里亚的盟约已经持续近二十年,可近年来几无交流,这次维京入侵,他们想着开拓土地,虽然对维京人不满,但还是提议,诺森布里亚必须将爱丁堡到北耶苇郡的土地都送出来。 只要埃拉同意,苏格兰两千山地战士,会全心帮助南方。 这事让奥兰很难办,同意了,北面压力顿时减轻,可是如果这样还打不过维京老,将来无地可割,无地可赏了。 而且割地还会影响他的寿命。 他靠着拓土续命,土地是他的根本,可以赏给自己人,这样生命不会流失,却不可以给一时难以拿回的外人。 只能先拖着,看看战况变化,所幸苏格兰也怕北军三国联盟军势,不敢先行入侵南方。 而最强的威塞克斯也不太平,865年有多风光,进入尾声后到新一年,便有多混乱。 并吞东面小国后,由于那些地方靠近阿尔弗雷德的领土,被王储抢先一步派人进驻,接下来的贤人会议上,亲近王储的主教还有地方贵族,全力支持王储,指责国王身边的宫廷总管们,误导国王,提出跟维京人联合是一项无比邪恶的想法。 双方不欢而散,之后甚至爆发有贵族拒绝给王室纳新年税,而因这贵族的土地靠近阿尔弗雷德的地盘,王储人马拒绝王室收税官的通行,兄弟阋墙越演越烈。 而先前北军让女王去联络郡长潘德,攻击威塞克斯边境也初见成效。 潘德周边的土地,全部反水投靠北军。 七国此时尚没有封赠郡长为“公爵”的传统,麦西亚王封他为“大伯爵”。 潘德名义上还是属于威塞克斯,但实际上已经成为半独立的诸侯。 新一轮暴风雨到来前,七国领主各怀鬼胎,重新凝聚力量。 …… 1月17日。 雷普顿战险解除后。 随着马车队伍,奥兰准备跟手下回到君临重新调度兵力。 当他撑住最开始的高烧后,身体恢复很快。 几个手下也慢慢复原。 南丁被破相后成了独眼,表忠心之后,上回取亲之事,跟奥兰消弭不满。 泰坦成了瘸子,又遭逢新婚,奥兰让他把妻子带着,回到领内,要给他补办婚礼。 奥兰跟埃拉在丹城分开,走时还顺边将妻子玛尔姆带回身边。 久别胜新婚,尤其奥兰在睡了她一晚后,便调兵南下。 这段时间以来,玛尔马天天等着南方信使,每当有骑士回来,她总是开心又害怕,生怕出现意外。 雷普顿包围战时,整个国内的女人还有教士,日夜祷告,希望取胜。 当维京人退去的消息传来,虔诚祷告三日,不吃不喝的玛尔姆,一起身便昏倒在地…… 夫妻重逢,一时无言,唯有泪千行。 但这是玛尔姆单方面的情感表述。 奥兰眼中只觉着麻烦。 他的思绪飞到云外。 雷普顿之战把自己的家底都要打光,要不是其他郡长也一样惨,只怕收兵之后,新的争权行动就出来了。 让玛尔姆搭在自己的马车上说话,甚至轻泣,等她发泄完情绪后,奥兰才安抚她,“我不会失败的,玛尔姆,我还要报仇呢!” 玛尔姆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拍拍奥兰身体,在他想喝水时,帮他忙。 贞德的队伍跟在他后面,雷普顿之战后开始造神,奥兰把她安排在山塔外侧,摇旗呐喊,却没有真正上战场。 可打赢之后,就第一时间让她把身上弄脏,面部涂上兽血,随后带着僧侣跟帮忙包扎的女仆,出现士兵跟贵族面前,帮助疗伤。 一个贵族少女,身穿重甲,英勇地奔驰战马,打退维京人的传说也从这一天开始流传。 落后无知的中世纪,想要造神实在是太容易了,战功加上点神迹就成。 奥兰还让人帮她涂上香水,使身怀异香,说这是上帝赐福。 也让跟贞德接触过的人,对这气味印象深刻。 先前北军攻破坎特伯雷,进入大教堂时,奥兰也取了一件圣物回来。 是奥古斯都大主教进入火焰中,所穿的一件教堂红衣。 明明奥兰假造的染血圣衣,却被他说成是经受火焰而不焚灭的圣物。 圣物加上圣女,奥兰一路派人通传所过之处,引来许多游民。 短短七日,贞德就握过四百多人的手,对他们口念圣言,洗刷他们的罪恶。 赎罪卷也正式登上台面。 奥兰再次发文通知北军。 亚当与夏娃,偷吃禁果,生育人类,这是先天原罪,而人出生之后,怀抱各种欲望,这是后天之罪。 若想要解脱永生,只要清洗罪恶,不能上战场者,可以用罪恶的“钱币”去洗刷,以后就能上天堂了。 花点钱,买来生,无论怎么说,给这群在黑暗中苦苦求生的平民或者贵族们,指出一条新的救赎之路。 奥兰疯狂敛财,简直上瘾。 如果残破的中北英格兰,都能逼出这么多财富,那要是一统不列颠加上法兰克呢? 可有人为恶,正义的善举就会落下铁锤。 南方威塞克斯的教士团,愤恨怒斥赎罪卷引发的一连串效应。 他们开会之后发出破门教条。 一方面原因是奥兰跟三王主导,成立的英格兰教团,没有他们中任何一人出任有力职位,另一方面,奥兰还假借教宗谕令,把赎罪卷各种跟教廷挂钩,暗示这是合法神圣的举止。 主历865年1月24日。 奥兰收到“破门令”。 威塞克斯之主埃塞尔雷德同意签发,将埃拉,奥兰,以及贞德等人全都破门绝罚。 可此时根据地盘,人数,军力,教士力量,北军跟南军伯仲之间。 这张纸奥兰不屑一顾。 等罗马正式来人再说。 他回到原本主城住了一周,再去君临时已经是29日。 这个被他搭建超过半年的小镇,初具规模,人口来到一千五百。 虽然上千人居住的地方都是低矮平房,距离奥兰心中如参天高塔的城市景象相差甚远,但总有一天,会有的。 无论任何时代,给领主居住的房子,永远是特别且豪华的。 手下工匠们重新围出一块将近足球场大小的空地。 受限于战事影响,目前只完成八分之一。 这奥兰加上妻子,还有两个情人女官(蜜儿,卡琳),跟一些原来城堡的老仆人居住,措措有余, 在扈从保护下,奥兰来到广场,走上高台,对着近千领民,发表简短演说。 安卓苹果均可。】 接着就由其他人上去顶替,说的都是南方战况,让这群领民心中有更好的认知。 当夜,三个女人轮流照顾奥兰,两个女官负责白天,妻子负责夜晚。 温暖的炉火燃烧,让屋内并不寒冷。 玛尔姆坐在椅子上,用丝线编织衣物。 奥兰拿着一本小册子,上面是目前自己的军事力量构成。 玛尔姆不时看着奥兰,她想,这种日子要是能一直过下去就好了。 “如果能击败维京人,希望永远不再有战争。”她突然出声告诉奥兰。 可奥兰头都不抬,“你不打别人,慢了别人一步,就会被甩在脚后,你知道威塞克斯怎么对付北军的吗? 他们背弃天主,背离正义,甚至绝罚我! 你期望和平,那你就要有让人恐惧的力量,这才是和平的保障。” “哦。” 玛尔姆被奥兰一通说,只能低着头继续弄着衣物。 天冷了,这是她给丈夫弄的长袖外服。 奥兰也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 看着名单,脑中开始分发职位。 阿芒德的地盘被收掉,会分给拉德,南丁,昆桑。 手下其他阵亡的贵族,没有男性继承人的,重新帮她们婚配家庭成员,转封给其他人。 “咳……” “你怎么了?” “没事,你去帮我倒杯茶来。” 这种事本可以给仆人,但奥兰这样吩咐,玛尔姆懂,是要让自己离开下。 当房门关系,奥兰拿出帕巾,一抹鲜红随后浮现。 他将唇角仔细擦干,不让妻子看见担心。 跟维京人僵持太久,丝毫没有拓土,他的寿命又被压缩到一年之内。 剩下十个月不到。 按照这身体这走势,拖延的常规战是不能打下去的。 自己比维京人还耗损不起。 怎么办呢? 当房间门打开,奥兰换了一张脸,双手接过妻子的茶水,说了声“谢谢”。 玛尔姆突然忍不住,把身体依靠在奥兰身边。 离开之后,她没有走远,偷偷用门缝看见这一切,他知道丈夫不想让自己担心的心意。 她不再说话,只是陪在奥兰身边。 偶尔奥兰说一句什么,她便回一句。 当奥兰想的累了,蜡火被进来的仆人吹灭后,奥兰紧紧抱着妻子。 “不要,你的身体!” “孩子,我想快点有个孩子!” 身边亲近者的未来,他要安排妥当,万一自己失败身陨,他们也不会有太坏的下场。 奥兰刚才想好了,不止打维京老,也要对自己人开刀。 几位郡长中,就属弗兰克跟卡塔纳让他感觉威害最大。 弗兰克还有一层王族身份,如果自己不在,将来说不定还要跟妻子这一系争夺诺森布里亚的王位? 此时,表堂兄妹,近亲相婚的传统,也不是没有。 这凶勐能战的混蛋如果为了权力,而去…… 总之,在奥兰层层考虑后,叛徒小胖子,必杀之而后快。 把他的地盘分了,自己便可以延命。 至于罪名? “莫须有!” 82中文网 179.招回弗兰克 一夜欢愉。 奥兰只当是完成任务。 男人的心很大,一旦被权力的欲望包覆,任何感情都是那样的渺小。 玛尔姆在奥兰醒来时,也同一时间醒来,并马上就要起身服侍丈夫。 奥兰按住她不让起身,目光柔和告诉她多睡会。 可脑中想的都是,怎么利用她跟苏格兰的关系。 奥兰又亲吻过去,不动声色的问她最近想干什么? 女人的回答很简单,给男人生育一个孩子。 奥兰却把话题转移到她的母亲身上。 并提了句,“苏格兰人最近常派使者过来商议边境的问题,那是你母亲的故乡,下次我也带你去吧,有机会你可以去看看在那的亲人。” 奥兰的脑海有两种记忆,一种是作为领主的绝对权威,一种是前身两性平等时代的教育。 他混杂着用,那个好用用哪个。 此刻,他极为温和。 但换装完毕,走出大门后,便丝毫不迷恋暖玉温香。 每一天,他都有无数的事想干。 谈情说爱真他妈麻烦…… 维京人受到重创,估计在二月前不会有大动作,自己还有十几天和平时光。 他一出睡房,就让守门的仆人把所有在君临的贵族都给喊来。 昆桑受伤过于严重,奥兰本来不让他列席,但在他坚持之下,奥兰也让人扶着他进入新修建的大厅。 南丁脸上破相,单没有带上眼罩遮盖,毫不在意。 这两人分别坐在奥兰左右。 列席的骑士,都是跟自己上过战场的可靠者。 在雷普顿遗留的战伤,依然显眼。 看了这群手下一会,奥兰澹澹地道,“今天是封赏日。” 这话让沉闷的环境荡起火花。 说到这,泰坦跟南安普看了奥兰一眼。 奥兰封赏手下是非常大方的,但现在跟维京人打成僵持战,辛苦建立的医院骑手折损严重,重新建立队伍都不知道要花多少钱,还要封吗? 可奥兰在意的问题跟他们不一样,只要能腾活过这一战,有的是方法,把不忠诚的手下土地收回。 他先看向南丁,“这次你借了部份十字飞蛇的士兵,作为回报,把那个在我们领地,被宣判关押的男爵之子交给你,送回去给阿尔弗雷德,还他一个人情。” 上回阿尔弗雷德要人的书信,引发奥兰刻薄的回函,但现实没有永久的敌人,该客气时就要客气。 现在阿尔弗雷德的力量影响战局,自己要当孙子。 既然南丁跟阿尔弗雷德建立联系,便让他去还这个人情。 第二件事是阿芒德跟昆桑。 奥兰把两人的行为放在一起比较,大为赞赏昆桑的忠义。 接着就是给昆桑的“增邑” 起了开头后,奥兰一个个念出名单。 在原有基础上,土地户数增益最多的有四人,昆桑,南丁,图曼,泰坦。 上次塞恩大会,整出一个子爵,并把这头衔交给阿黛沙。 这一次,奥兰把这头衔也用来恩赏。前三者都是子爵,泰坦成为男爵。 昆桑身体还不能灵活移动,他的手指跟眼神动作几下,表示感谢。 进入奥兰核心决策圈的贵族中,萨尔斯跟拉德不在,但两人也都被封赏为子爵。 奥兰封了更多的直辖地出去,重新编排之后,本属达勒姆郡的那座白鹰主城,君临镇,还有一些零碎的麦田,这是他目前的直属领。 你给这群武夫锄头,他们春播秋收时,最多给你一点麦谷,但你给他们人马或者刀剑,情况就不同了。 忠诚这玩意,短期用钱买,最快最有用。 而哥蒙,格洛克这两支维京队伍,在雷普顿之战被他打散参战,后来又伏击一次维京队伍,跟拉格纳的主力军建立仇恨,奥兰也把这两位首领封为男爵。 两人都列席会议,各接过一套奥兰从战场上收获的骑士装备后,低头感谢。 拿了钱,就要干事。 奥兰不说废话道,“南安普你来协调物资,所有封赏者听好,拉人,建队,赎罪卷收到的钱全发下去,赎罪卷能推多少就推多少,八郡所有人都要买,付不起的,就用气力跟劳务来抵。 用两句口号:不买不是英格兰人,不买不是天主信徒! 死掉的无人位置,这个月内都给我填满,很快我们又可以拉起一支队伍。” 鸦雀无声,奥兰知道这太狠了。 但他也没办法,他没时间,必须跟维京人打全面的“超限战”。 说完,奥兰让众人下去,留下行动不便的昆桑,相比上一次大规模封赏,还有一人不在。 便是“拂晓神剑”。 马库斯败于克努特之后,受的不是影响肢体的严重内伤,还能活动。 看他这么命硬,十二月底前,奥兰在拉格纳领队要退后时,还跟其他贵族组织一场偷袭战,派出少数队伍探查。 名单就有马库斯,这一次,奥兰算半成功,根据安全回来的同行者口述,他被维京人追到深滩,为了不被抓捕,直接跳下去。 也许淹死,也许随着水流流落麦西亚,甚至到达威塞克斯的海域。 千人以上的战场,个人再怎么神勇,都是成不了气候的。 他战死最好,自己还会给他建个坟,否则回来是跟莎丽一样下场。 就这样,拿剑对过自己的敌人,暂时来说少了两个。 能不能活下去,奥兰不知道,运作这些事的同时,其实有交代后事的意思在。 还有谁呢?为难过自己的…… 随着马库斯的失踪,脑中又浮现过两个女人,罗琳夫人,还有波尔。 奥兰看着昆桑“我说过把她们给你的,两件玩物,但是别在女人身上花太多气力。” “阁下,有头衔宣称的的人,都该清除,那小男爵还在呢,我回去之后,会把三个人头送过来。” 奥兰很满意,算了一下,达勒姆郡的内部敌人全都清除干净。 耶苇郡也在阿黛沙的努力下,没有威胁者了。 那目光就要朝向第三郡去。 叛徒小胖子,这次换你了。 当天下午,奥兰就把马车吩咐好,接着一路北上,去见阿黛沙,并把贞德带着。 圣女北上的消息,一路传开。 短短一个多月,贞德从一个游女,化身战士及上帝的女儿,出入都有马车拥簇。 奥兰洗脑她,让一些杂耍艺人,在她身边弄些不会烫伤的火焰,帽子跑出白鸽的障眼法,让她单纯的脑海,开始感觉自己如此与众不同。 “我是来拯救的英格兰,奉上帝的旨意。”贞德到了阿黛沙的海镇后,一下车就带人来到广场,高呼这口号。 群众欢呼,甚至有人痛哭跪地。 阿黛沙率领仆人,迎接奥兰,也冷眼看着这一幕。 “可笑的行为,谁都救不了英格兰,除了我们自己。” 阿黛沙内心不以为意,但也装出信仰样子。 奥兰看着这女人的肚子又圆了点,伸手去碰。 软绵绵的肚子,传递另一种温度,再过数个月,一个新生命即将出世。 “这一定是个男孩,我让僧侣跟占星术士祷告,及各种生育过孩子的女人帮我看过。” “那太好了,我的第一个孩子。”奥兰有点心不在焉。 无论前世或者今生,他并不喜欢吵闹的孩子。 阿黛沙要当母亲,对待奥兰,脑子更没以前清楚了。 三两句话下来,奥兰就用口头承诺继续哄着她。 此行前来,奥兰目标是要找“蒂勒尔”郡长,让他从爱丁堡过来见自己,顺边让贞德在耶苇郡传播神恩。 奥兰在海镇待了两天后,收到他紧急书信的蒂勒尔,赶紧从爱丁堡过来。 蒂勒尔虽然管后勤运输,但也知道雷普顿之战有多惨烈,奥兰依然是除了埃拉之外的众郡之首。 蒂勒尔还精心准备一件礼物,前来拍奥兰马屁。 是个眉清目秀的苏格兰女人。 好看的女人,从来都是最贵重的礼物之一。 这是蒂勒尔跟边境苏格兰部落首领贸易时,抓到的一个首领的女儿。 年轻貌美,但是奥兰没有兴趣。 他假意收下,但随手命人把这女人先关押着,既然是苏格兰人,也许接下来的谈判有点用处。 蒂勒尔从领内来时,已经接近黑夜。 开会时,昏暗的房间重新点上蜡烛。 奥兰跟蒂勒尔的会议,只有两人在场,连记录的仆人或者扈从都没有。 “阁下,听说您受伤了,没有大碍吧?”蒂勒尔虚假的关心,内心更希望奥兰战死。 “王国在你跟约翰郡长的全力支持下,物资充沛,对我们打退维京人,提供很大帮助,我准备在下次的王国会议上,好好表彰你。” “这是我的本职任务。” “但……我最近又收到一封不具名的书信,指责你在领内一些非法行为。” 奥兰说着,把一封自己亲笔手写,但是故意改变字迹的书信递给去。 蒂勒尔看了几眼,脸都绿了,奥兰信中也没说什么,就说他喜好男色,贪污军粮,还有诽谤伟大的国王之手。 “这是谁写的?!” “我怎么能告诉你呢!” 说着,奥兰用手指在桌子上滑动,手指作笔,写的非常慢,弗兰克的名字被写上去。 “是他?!” 蒂勒尔怎么都没想明白,为什么弗兰克要害自己? 不安快速蔓延,他有点透不过气。 他只是软弱,不是蠢笨,他知道这世界上有太多谣言跟阴谋,最好的办法就是静静思考。 “别紧张,我把这信拿给你看,就是要告诉你,不止你,我的处境现在也很危险。你知道关于苏格兰人的提议吗?” “阁下,我很清楚,他们要求割让土地,大半都画在我的爱丁堡土地上。” “这就对了,南三郡的郡长们,不想要战争再打的如此艰难,这一回,只要上过战场的人都知道,胜利的多么困难。 如果有苏格兰人的帮助,防守在北边的边界守军不止可以调度,还能瞬间多出几千战士南下,压力登时大减。 类似这样,诽谤北面郡长的书信,我收到不少。 如果我同意,那你可就危险了,我最忠诚亲密的朋友,蒂勒尔阁下。” 这解释有点道理,可蒂勒尔还是没松口,甚至连咒骂小胖子的话语都没有。 奥兰诡计多端的形象,已经在王国郡长心中生根。 谁知道自己一骂,奥兰会不会反手把自己卖了,外忧内患,蒂勒尔也日渐谨慎小心起来。 这次自己没贪污,还出了积蓄帮助北军作战,并没扯后腿。 蒂勒尔这人养尊处优并不难看,某些角度还有点成熟稳重的味道。 但这份稳重,在想要害人的奥兰看来,真是“贼眉鼠眼”。 找你商议,同意就是,非得小心翼翼,再三试探。 真他妈不是东西! “蒂勒尔,如果割地给苏格兰,我自有办法让直属领地不受损,但你就不同了,你的家族所有人全都会失去土地。 聪明的人在危险开始前,就会想办法避免,而你看上去是如此的睿智,肯定知道该干什么。” 蒂勒尔小心点头继续装死。 奥兰继续给他压力。 “我手中有几套南边郡长的方案,都是为了保全自身利益而发出,你的领地离他们实在太远,又没受到维京人波及,这次他们都想牺牲你。” “阁下,还是让我回去想想吧。” 听到这,奥兰终于失去耐性,似笑非笑道,“你他妈少给我装傻,老子是国王之手,要整死你有无数方法。” 奥兰浑身“儒雅”气质,惊呆蒂勒尔。 “东盎格利亚很快会被并入麦西亚跟我国,郡份我要重画,只要你站在我这边,苏格兰方面的压力,本伯来帮你解决。” 说完,奥兰又抛出一份文书,这份很单纯,就是一封改变“王位继承”的派系联合文书。 派系发起人是蒂勒尔,成员则有奥兰。 “成员会陆续增加上去,你发誓署名就行,还有留下来作客几天,我的骑士会进入你的领地,跟你的手下一同维持秩序。” 奥兰说完,蒂勒尔感觉声音都在抖。 “我没看错吧,奥兰阁下?您要让四王女成为国王!” “米亚是个青春洋溢,极富智慧的少女,东盎格利亚有女王,我们为什么不可以?” “等等,我不懂您想干什么,埃拉陛下要是知道这些事,会杀了我!” “你想成为王族吗,蒂勒尔?”奥兰毫不在意蒂勒尔的担心。 “什么!” “二王女尹莫才刚失去丈夫威廉,这可怜的小寡妇,空虚又寂寞,需要人安慰,我看你就很合适,三王女也行,都给你怎么样?” 女人对蒂勒尔来说,也是毫无兴趣的东西,可奥兰的下一句话,让他有些意动。 “我还听说你在绘画上很有造诣,尤其画俊美的少年,正在创作一幅‘珍珠耳环的少年’,格利泽怎么样,把南三郡都收回,他就是你的人了,还有,我会让你持领两郡,成为下一届的国王之手。” 狗屁画师,奥兰胡说八道的功力说越来越好。 但蒂勒尔心跳的很快,奥兰分析关于自己的危机是真的,诱惑也吸引人。 可要是赌错了? 但不同意也走不出这里,他实在没想到奥兰把自己叫来,是要软禁自己。 诱之以利,晓之以情,胁之以灾。 奥兰等着他想要的答桉,最后他也等到了。 蒂勒尔无奈签署这份派系文书,并留在海镇当客人。 维京人,埃拉王,其他郡长,这三股势力在奥兰脑中绕啊绕的,慢慢串起来了。 】 82中文网 180.脑有反骨,互相暗杀 在没人料到你想干什么时,坚定不移的去干,若能成功,效果惊人。 奥兰要收权以及扩权。 但怎么收也是问题。 扣押了蒂勒尔,加上自己的力量,王国北五郡中,国王不算,还剩下一个上回跟王后在一起,敌对自己的郡长约翰。 约翰的脸突然浮现面前。 奥兰跟他四目相对,一秒之后,就笃定自己的想法。 大奸大恶,天诛国贼! 他跟蒂勒尔不同,领地不接壤自己,这种贵族想要收买风险很大。 奥兰在派系名单中把他去掉。 这混蛋跟王后暧昧,奥兰要点燃埃拉的杀机。 如果能让两人睡在一张床上,而被国王抓奸在床,这场面想想都令人激动。 导演,编剧都是自己,观众是王国郡长。 哈哈-- 目前王后已经被埃拉王软禁,被锁关在一座矮城上,衣食无忧,但已经不可能对国政指手画脚了。 王后跟约翰,被奥兰看成同一目标。 接下来是南三郡,因为睡了格利泽的妹妹,又在雷普顿之战中,两人并肩作战,目前关系极佳,还结盟要向小胖子讨回领地。 格利泽这小白脸怎么样都不会想到自己要除掉他。 剩下小胖子跟卡塔纳。 两人都能打,同时除去会有风险,奥兰要拉一个打一个。 一经动手,局面可能就会变化的自己无法掌控,所以害人必须冷静,仔细,构想。 这一晚,蒂勒尔就留下来作客。 奥兰投其所好,找个几个成年男子给他暖床。 随后去见了那个被抓捕的苏格兰女孩。 这个女孩看上去年纪不大,被奥兰命人带下之后,仆人们正在给她打水洗漱。 海镇周边有溪流,搭建浴场十分简单。 冬春之季,气候寒冷,阿黛沙甚至让工匠围出了小型温泉浴场。 奥兰出现时,女仆与少女春光无限。 女人们满是紧张,奥兰一身正气,只是撇了几眼, “阁下!” 所有人低头行礼,奥兰在仆人服务下,去衣进入水中。 他靠在一边,看着这苏格兰女孩,问道,“你叫什么?” 女孩十分害怕,断断续续说出全名。 苏格兰的历史记载,起源于罗马时代。 后来为了抵抗罗马士兵,盖了名震后世的哈德良长城。 奥兰问着少女长城的样子,聊了一会,少女心情稍微放松后,奥兰让她靠近,要好好地看看她。 女孩怯生生靠近,以为要发生点什么…… 但奥兰只是用手捏着她的脸,又清楚看了一遍。 “下去吧,好好休养,也许很快你就会回去故乡。” 少女离开后,刚刚来到海镇的萨尔斯出现温泉池边上。 “阁下,感谢您先前的封赏。” “区区子爵,怎么能匹配你的才能呢,我打算再拔升你。” 萨尔斯干笑,知道奥兰又要给自己恶事干了。 “冬天泡澡对身体有益,你可以一起。” “我已经洗过了,阁下。” 萨尔斯知道奥兰只是随便一提,他感受奥兰对权力渴望,已经折射到其他方面,任何东西都别想去分享。 “我们来讨论一下,怎么清除叛徒吧。” “您想杀谁?” 不论奥兰对萨尔斯说什么,他几乎都是波澜不惊,奥兰不喜欢这样,这种人没有畏惧感,没畏惧感的人,慢慢地就会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从而产生恶念。 为什么自己这么“英明神武”,手下或者盟友都是叛徒? 马库斯,阿芒德,加齐,史蒙…… 还有威廉,王妃,小胖子这些人。 气氛陷入安静,萨尔斯把头低下,看着池边的石子。 随后奥兰用手拨动水面,砰的一声,水花荡起,喷溅萨尔斯一脸。 萨尔斯没有用去手去拨开,只能等着水流干,再睁开眼睛。 这演技太假了! 奥兰感觉萨尔斯混身都是刺,却又要装出可怜巴巴,等着主人喂养骨头的样子。 卡擦。 萨尔斯的头颅突掉下来,接着整个泉池都是血水…… “把小胖子杀了。” “阁下,为什么?” “他散发魔鬼的气质,后脑勺有块硬骨,这种异于常人的身体特征,将来一定是个野心家,小恶不管,有天会变成大恶的。” “很有道理,那就杀了他。” “让人暗杀怎么样?或者派他去偷袭拉格纳,或者下毒?或者把收买他的情人?” 萨尔斯知道奥兰肯定有主意,所以随便选了一个奥兰的提议,等着奥兰反驳自己。 果不其然,奥兰马上又摇头。 “萨尔斯,我本想用维京人对付小胖子,但我见过蒂勒尔之后,产生不同的想法。刚才走出去的苏格兰女人你见到了吗?” “见到了,跟一朵芬芳的玫瑰差不多。” “苏格兰老想要跟我们结盟,但一开口就要一大块土地,我跟蒂勒尔算了下帐,如果战争再僵持个半年,哪怕维京人不攻击,北面这个邻居,也不会放弃这个好机会的。 这群皮克特人的先祖,本来生活在温和的南方,却被罗马人驱走,后来这群罗马人的后裔,又被日耳曼人赶走,一同流落北方山区。 我知道,他们睡梦中都想拿回故土。 二十年前,苏格兰终于统一,虽然这个大一统的亚尔宾王朝,还是非常松散的部落联合制,但任何事只要力量集中,就会慢慢改变形态,再过一段时间,他们会更强大。 有这一片高耸蜿蜒的山脉群跟哈德良长城在,过往几百年,七国领主都无法打入其中,灭掉苏格兰,我们自然也不可能。 跟他们和谈,用婚盟。 小胖子没有妻子,让他成为王族代表来北面,去跟苏格兰老接触,这是第一步。” “他会同意吗?” “平白无故娶了个好妻子,扩大力量,他不会反对的,再说,就是头猪,我逼着他娶,他也要给我吞了。” 奥兰又咳了两声。 他摸着刚刚愈合的伤口,上面的疤痕这辈子都不会消失了,说出的话,越发带上恨意。 奥兰再道,“小胖子跟苏格兰人结盟同时,我再放出风声,王国要割让地盘出去,蒂勒尔现在在我手中,我会安抚他先别反抗,这一来,涉及北面领土的郡长,都跟我有关,我们同意谈,婚事也就七七八八了。” 奥兰说到这,都是给小胖子的好处,但接着就是坏处了。 “我们同时联络格利泽,在小胖子迎娶妻子前让他动手,他跟格利泽有领地纠纷,把这件事定义成两人的私斗,我再以国王之手的身份进行调停。 我们告诉格利泽,小胖子的野心会在迎娶苏格兰贵女后,向格利泽发动总攻,侵吞他更多领地,逼使格利泽同意攻击计划。 奥兰说到这停下来,让萨尔斯给点反应。 这一次萨尔斯就不能再装傻,需要给出一点想法,否则只会被认为轻视奥兰的计划。 他稍作思索,“阁下,您的计划听上去,这只是一部份,我想串联者应该非常多,而其中若有环节没有按照您的想法呢?” 安装最新版。】 “所以我需要你这把斧头,把我噼开那些挡路的石头,把事物引入正轨。 你指挥哥蒙,暗中在格利泽前来丹城,参加对苏格兰的讨论时,我会安排好行程,并且泄露你给,你带人去伏击格利泽。 在他会经过的地方,放几发冷箭就行了,让他们互相猜忌就能成功。 让格利泽跟弗兰克的冲突无法避免,南边就混乱了。 还有把约翰跟王妃弄在一起,给埃拉王戴顶绿帽……” 奥兰语气四平八稳,但是通篇听下来,只有两个字“吃人。” 奥兰的任何行为都可会引发内战,毁了诺森布里亚。 在萨尔斯的眼光看来,这是很不恰当的。 他跟随奥兰,是认定他有成为魔王的资格,可自己心中的魔王不会意气用事,所行都要有足够利益。 眼下维京人都没走,就想着自耗? 你花费大气力,吞并八郡,但是折损一半军力,这不是变相自弱吗? 分明可以在驱逐维京人的过程中,用其它方法巩固力量的…… 他对奥兰产生另一种厌恶感,萨尔斯心中开始认为,世界上没有魔王,任何的魔王都不是自己认定的那种,即便奥兰成功,他也会跟自己意见分歧,从而疏远甚至伤害自己。 自己有的东西,才是真的存在。 魔王萨尔斯? 这名字听起来魔王奥兰顺口多了。 “阁下,或者我们可以再讨论几天,也许明天太阳升起,您就得到完美无缺的方法?” 奥兰只是仰靠泉池,看着夜空,用萨尔斯不懂真相的语气,“我如果死了,那再强大的英格兰都没有意义。 我如果失败,就让七国成为我的陪葬!” 萨尔斯不再规劝,记住奥兰吩咐的事,记住自己接下来要杀谁,联络谁,害谁。 同时在心中对奥兰啐了一口,“奥兰?维杰你这个婊子养的,太让我失望了……” …… 这一晚,奥兰梳洗完毕后,跟妻子度过半夜,随后又让两位女官陪寝。 他尽可能增加生育后代机会。 当一个人把床第之事当成工作,那只有痛苦,毫无享受之心。 玛尔姆不懂,更年轻的蜜儿不懂,但是年岁长自己好几岁,性格内敛的卡琳懂。 “浑浊的世界太多恶人,卡琳。” “阁下,您太累了。” 奥兰在卡琳的身上睡着,再醒时已经出了太阳。 今天难得他过于疲累,没有太早醒来。 当他打开眼睛,手指一动,节省时间,仆人一拥而上,十几分钟时间,他就穿戴的整整齐齐。 随后他跟蒂勒尔共进午餐,并且告诉他,“你写一封信给埃拉陛下,就说在我跟你的商量下,愿意跟苏格人谈,那个抓来的女人你晚点送回去,她的父亲可是一位部落首领。” 蒂勒尔拿起酒杯的手停在半空,随后一饮而尽。 “干杯。” …… 诺森布里亚,奥彻斯特。 郡长弗兰克正在努力耕耘。 当眼神从迷离转为镇定后。 他深深叹了口气。 两具躯体靠在一起。 情人靠着弗兰克,对她提及两人的未来。 弗兰克不发一语,说要娶这骑士遗霜,是自己还没上台前的事。 现在自己身份不同了,怎么能娶一个身份普通无比的寡妇呢。 被女人说的烦了,他不耐起身。 随后来到训练士兵的地方,从高处看下,原本该是满满的人潮,现在连四分之一都站不满。 不少带伤老兵,正在训练新人。 把这些老兵扣掉,那人数就更少了。 他看了会,问着身边两个骑士征兵情况,后者勐力摇头,光看这反应,自己不问都知道多困难。 “我知道很难,但还是办吧,奥兰的动员令又下达了,陛下也不反对。” “大人,如果只是征兵,这还不算太大问题,但是宫相他要强推赎罪卷阿!他摊派了一千张给我们,要我们在二月底前,全部买清,这是不可能的。 不是我们自己出钱,就是再度跟强盗一样,把贫苦的领民身上,再刮一层血出来。” 弗兰克没有反应,但是拳头越来越紧。 “我听说卡塔纳郡长跟我们一样,都分派到这么多张,但他们是不交的?”骑士小心翼翼的询问。 可卡塔纳的立场跟自己不同,弗兰克出身实在太有问题了,必须得到埃拉跟奥兰的信赖…… “你说,我们交多少张合适?并且要想个理由搪塞,否则我怕那混蛋对我们采取手段。” 弗兰克说完又叹口气道,“若有人能够解决我的困扰,我会重用他的。” 他想要从手下口中听到一些激烈的言论,可这两人明显没反应到这层面。 弗兰克指的解决是“奥兰死去”。 他也想宰了奥兰,甚至上回差点动手。 刚打完雷普顿的战争,两翼会合时,他见到被木架抬起的奥兰。 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奥兰,就剩一口气。 那时白鹰领的人马还没汇聚起来,国王也受到重伤,如果那时自己敢偷偷动手,也许现在都不一样了? 错失机会,现在再想起来,弗兰克一阵后悔。 对了,没有机会,我就创造机会吧? 杀人的念头一样在他心中挥之不去。 明明自己帮国王打赢了那一翼的冲杀,可是奖赏几同没有,他父亲留下的战力,还有自己的亲兵,倒伤无数。 这太不公平了,现在动员令跟赎罪卷又要分摊,就如被人扣着脖子。 弗兰克恨维京人,但更恨奥兰还有埃拉。 埃拉帮自己夺得郡长之位的小恩,已经被扫入角落。 只见小胖子双手合十,对着天空跟耶和华暗自祷告,“您是一切,全知全能,指引我在正确的道路上行走吧……” 隔天,小胖子收到了来自北方,一封帮他找位妻子的友好信件。 82中文网 181.伊瓦尔与克里斯 这是一封来自北面王廷的问候信。 城堡书吏帮助翻译内容。 里面除了提到让小胖子记得交上赎罪卷的罚金,还有为了表彰他之前对抗维京人的勇勐,国王之手奥兰,请示埃拉国王之后,特意给小胖子加了荣誉头衔外,还要帮他跟苏格兰贵族们,建立关系。 自己突然成了王国的中心,小胖子担心之余还有点得意。 雷普顿一战,让越来越多盎萨贵族觉着,维京人不止没那么了不起,甚至还有很多废物。 小胖子自信,只要有更多的兵力给自己指挥,那什么拉格纳,比约恩,不过如此。 他出生于贫困之处,年幼时为了生存,便养成猜忌追利的性格 这封奖赏信只让他脑袋发烫了一天,隔天早晨,他翻来覆去的把这信又看一次,疑惑越来越多。 这种好事怎么能轮上自己? 苏格兰人想要什么,自己是知道的,若真谈起来。 北面两郡虽没有全部割让,但十有六七以后都会变成外人的。 蒂勒尔就不说了,一个爱好男色,性格暗弱的废物。 但奥兰跟阿黛沙那个婊子搞在一起,诺森布里亚谁不知道? 这等于大大侵害奥兰利益,奥兰能有这种觉悟,为了王国牺牲自己? 一个人的思考有限,他决定让手下给自己出主意。 夜晚灯火通明时,小胖子手下两个半文盲,两个全文盲的骑士进入大厅。 不止他,这时代的盎萨郡长,手下班底基本都是全武力配置。 认字且能出谋划策的,大多都是僧侣或者年幼时去过教会学习的贵族。 开会之人并没有教士。 小胖子对这群剃着河童头的教士们没有好感,之前他父亲还在时,这帮教士成天诽谤自己的血脉,说自己不配成为继承人。 以至于在收到埃拉王的承认后,小胖子第一时间把城堡的僧侣,都派到其他地方,让他们好好对着贫苦的领民传播天主仁慈。 而不要天天在城堡或者修道院内,跟女仆以及信徒胡搞 大厅之内,灯火通明。 四位亲信骑士身体虽然疲惫,但脸上依然鼓足精神。 “叫你们来,是有重要的事跟你们商谈。” 小胖子把信件给他们看,当然,这帮武夫基本看不明白奥兰的信,还要加上小胖子一旁的口述补充。 四位骑士听完之后,都表示极高的兴奋。 他们认为,这是郡长大人将得到更多重用的前兆。 因为里面有一句写到,奥兰建议让弗兰克出任王国“军事总管”跟维京“总指挥”这两职。 奥兰这饼画的很大,他不管小胖子怎么想的,只要小胖子真的带人过来,那自己就有各种办法拿捏叛徒。 弗兰克看着手下满心期待自己爬得更高,而手下可以得到更多赏赐的表情,没有给出太明确的回应。 奥兰的使者还在等回复。 小胖子还有一天的时间思考。 身边的情人在小胖子思考时,开始“卖力工作”。 直至小胖子被干扰的受不了,开始教育情人,最后两人灵魂契合,气喘吁吁时…… “大人,您今天有心事。” “北边来了信,让我回去开会。” “是不是要表彰你?” 小胖子回到曼彻斯特的城堡后,时不时跟身边人吹嘘,自己当时一人双马,左右飞驰,三进三出,一身是胆,差点突死拉格纳的伟大壮举。 身边这情人听得多了,此时用玩笑口气说出来。 “你猜对了,还要让我娶一个美丽的苏格兰女人。” 情人迟疑了三秒,接着重新卖力起来,力道比刚才更重,以此表达心中的不满。 看着身边这蠢笨女人,手下蠢笨的骑士,以及对自己蔑视的僧侣们。 小胖子此时也跟奥兰一样,觉着自己如此出色,为什么身边都是些虫豸? 贵族们一旦开始感觉自己的强大,对待身边人就会开始轻视。 所以那些控有一国甚至数国的王者,年老时总会犯下胡涂的举止。 这并不是突然发生,而是日夜积累的成果。 小胖子不停想起埃拉被揍下马,满嘴是血的惊呼场面。 不是卡塔纳跟自己,维京人就赢了。 也许国王感谢自己,真要给自己好处? 但奥兰肯定有问题…… 最后,小胖子把身边的情人推开,随后换上衣物,准备去书房。 “你去哪?” 小胖子看都不看。 当城堡侍者进入书房后,小胖子自己写了点,又让侍者帮忙修润。 这封信要给卡塔纳。 之后又写一封,要给格利泽。 他想明白了,一样都是郡长,但南三郡跟北五郡是不同的。 才刚回归几个月,两边都存在隔阂。 自己应该优先处理好跟这两位邻居的关系。 把局面梳理清楚的话,其实奥兰没这么可怕。 奥兰用格利泽作为破口,自己一样可以跟他和好。 如果格利泽不傻,他肯定知道倒向一边,不如当墙头草更好。 不管怎么说,奥兰上面还有埃拉王在。 自己只要不失去国王的信赖,这次回去,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才对。 这是软的方面。 而硬的方面,小胖子也做出决定,他要把手下最能打的精兵都挑出来。 如果再发生机会,比如跟奥兰独处这种状态,自己就干了他! 操,请天父下凡? 自己也能导演出来,甚至比他无耻。 软硬方法都想了,小胖子最后给奥兰派出的使者回了一封信,准备完毕之后,会马上去北面开会。 从小胖子的城堡,再往东面的约克郡,派斥候去送信,基本两天就可以到达。 小胖子第一次给格利泽送来亲笔信,还是一封表露好感的信。 这信送入大厅后,送信的斥候得到格利泽的友好回复,也收到一封回信,心满意足回去交差。 但就在这斥候前脚刚刚离开格利泽领地,约克郡的主城顶部,却出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奥兰。 从跟萨尔斯交代完毕,奥兰第一时间就南下,亲自来跟姐夫格利泽谈。 小胖子的信,被奥兰拿在手中,看完之后,丢给手下,拿去当柴火烧了。 “现在我该怎么办?”格利泽问道。 根据奥兰给自己的信息是,弗兰克仗着自己先前战功,到处跟人说救了国王,还送信到丹城,请求减少南三郡的压力外,还要国王削减奥兰的力量。 奥兰给出的信息格利泽自然不会全信,但他太想拿回被夺走的那片土地了。 而眼下只有一个机会,跟奥兰联手。 奥兰看着格利泽,“国王已经大抵同意跟苏格兰的结盟,并自己派人去谈,我也不知道最终结果会变成怎么样? 但成婚要有新郎,如果小胖子英年早逝的话,整件事就会变得十分有趣,曼彻斯特的土地会回到国王手中,你那块家族故土,也会被你收回。” “我去暗杀他?” 格利泽一点都提不起兴趣,他是想打倒小胖子,但这个风险太大了。 “我会帮你的,我们一起杀他,从曼彻斯特到丹城的路径,我会提前布置人手,有几处森林都是很好的动手地点。” 奥兰加重强调“我们”。 “会不会引发其他动乱?”格利泽再问。 “维京人打来后,都乱成这样了,怕什么? 这只是开始,我已经收集他叛国的证据,不用担心,即便弗兰克真的坐在丹城谈判桌上,他的好运也到头了,他没翻身的机会了。 格利泽,我娶了你的妹妹,我们是一家人了,你的荣誉,你的利益,跟我息息相关,你好就是我好。” 奥兰亲自来说服格利泽,并透露一部份计划给他,以得到更多信任。 “这段时间,你要做好准备。”奥兰又道。 “什么准备?”格利泽问。 “随时都能动员士兵进入曼彻斯特的准备。” 严格来说,奥兰这次冒的风险,比上次策动维京人跟埃拉作战,最后要偷袭国王人马,并在最后进入丹城和盟,风险更小,但是破坏性却更大。 上一回,奥兰跟埃拉合作,基本是利于不败之地的,这一次,他力量更强,但对所有人都隐藏。 对国王方面,他隐藏了自己跟蒂勒尔的想法,把两人包装成王国忠良。 埃拉哪怕怀疑,但也没什么好猜的,这并不损害埃拉本身利益,几千苏格兰战士,带来的好处很大,只要能帮埃拉驱退维京人。 那不止东盎格利亚,从维京人手中收回的土地,都有足够合法权去宣称,归于埃拉所掌控。 这是先小损后大利的行为,损的还不是他的直辖。 对蒂勒尔,奥兰透露的计划是,两人找个机会,把国王跟小胖子抓起来,肃清国王的力量,让埃拉那个三岁儿子上台,接着让蒂勒尔娶二王女尹莫。 这会让蒂勒尔成为王族,并跟自己一同摄政。 而对格利泽,奥兰用他妹妹的关系,以及对小胖子的痛狠,去串联在南方的行动。 要杀害小胖子,软禁埃拉,控制约翰,威吓卡塔纳…… 这些计划以奥兰为中心,最后全都串在一起,如果发生重大失败,那就会如同骨牌,全都倒裂开。 当晚,奥兰没有急着回去,留下跟格利泽详谈。 而且还在夜半时,去见了他那个便宜妻子。 夜深人静,奥兰推开睡房,进入其中。 床上的女人有点风吹草动就醒了。 她没有穿着睡衣,且床边放着刀剑武器。 几个月前看是疯子,现在再看,嗯,依然还是疯子! 但在奥兰吩咐下,仆人强势给这位妻子灌食,总算把她的面容改进了些,看上去不再么可怕,用力去捏,总算能碰到一点肉。 两人关系微妙,说是亲人,但女人充满警觉。 说是仇人,奥兰跟这女人也没什么仇恨,最近还帮她干掉那位仇人骑士,并提高她在城堡的地位。 看了女人一会,奥兰扬手道,“作为妻子你当仰望你的丈夫,你要用顺从的眼光看着我,现在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扫到床下,起身过来迎接我,亲吻我的手掌。” 床上之人慢慢动了,最后真的如小猫一般,来到奥兰面前,但当她眉眼温顺低头时,却又发疯,抓起奥兰的手,咬了起来。 “贱人!” 奥兰反手抓住这女人,把她压倒。 “我最讨厌不认命的女人,我说过的,听话。” 友好的夫妻互动开始,最后奥兰离开时,手臂上全被刮红…… …… 主历866年2月底。 前往尹比利亚半岛的维京海军,终于退岛。 虽然船上装满财物。 但相比他们刚开始前来的龙船规模,少了六成。 这次的战损严重,得到的财物全都是用命拼出来的。 说是大败,可最后他们从阿斯图里亚斯方面,得到降书,甚至几座外海小岛。 说是大胜,却连尹瓦尔本人都受伤。 甚至响应前来的参战的其他地方首领,也都表达不满。 相比来时波涛汹涌,此时海浪平稳,死去的人进入英灵殿,活下来的战士心情还算可以。 他们能分到更多财物。 这其中,“疯子”克里斯跟“牛头”小德雷都在同一条船上。 一开始德雷被命令跟着克里斯这法兰克人时,还心不甘情不愿,但随在战场上被克里斯救下,再多不满,也必须先把这恩情还清再说。 出征之时,这舰队是一路抢下去,速度不快,回军至少快了三倍。 加上战士大减,所以每条船上都显得空阔许多。 也因此,船上能绑回去的少女或者孩童奴隶,数量不少。 但是克里斯这条船上,跟其他条不同。 德雷看过去,别的床上春光无限,还有女人的香味。 但克里斯把这条船,还有跟随他们的辅船,全都挑换成少年,而且这也不是为了回去卖钱或用来当奴隶。 是为了他的欲望! 光天化日之下,克里斯一旦起兴,直接在船上…… 一旦产生什么不满,他甚至把这些奴隶推入海中。 克里斯为了融入维京大家庭,把自己变得更狠更狠。 维京战士虽然凶残,但如同克里斯这么离谱的也少见,他完全不把战败者当人,只当成纯粹的货物。 终于在弗兰克把第三个奴隶丢入海中时,德雷看着海中挣扎的人,忍不住伸出援手,去把这人捞起来。 “你把货物丢了,我捡回来,现在是我的了。”德雷看着克里斯道。 “很有道理。”克里斯没有任何不悦,继续一路丢下去。 德雷基本能救的都救了,当船只进入爱尔兰海时,他平白无故多了十个奴隶,这是一笔突如其来的财富。 可没高兴太久,因当船队进入都柏林时,岛上的坏气氛感染了这群回程队伍。 雷普顿之战,以及拉格纳王对尹瓦尔的问责令,已经传开。 也就是说,他们马上又要征服英格兰了。 整个二月份,只爆发零星冲突。 拉格纳一直蓄力,终于等来蛇眼西格德。 维京诸神的黄昏,将越演越烈。 82中文网 182.远东帝国 “勇敢无敌的爱尔兰王。” “统治海洋。” “在他的带领下,我们终将赢的一切。” 上岸的水手们唱起“尹瓦尔之歌”,这是无骨者让人编写的歌谣,以此壮大自己的声势。 跑调,难听,但有劲。 船只靠岸,这群混杂北欧各地,甚至连西北欧住民都有的强盗舰队,回到都柏林港。 从海洋回到陆地,踏上熟知地方时,他们身上的野性按耐不住。 有的人脱去肮脏的衣物,丢在海滩上,有的人把裤子脱下,直接尿在沙地上。 有的人如同喝醉一般,在陆地又唱又跳,来回绕圈。 有的人把身边的同伴的遗物,紧紧抓在手中,口念维京人的圣言。 他们需要释放压力,海港上的人见怪不怪。 阿斯图里亚斯位处山地,产有大量矿产,其中以白银为多。 这一次回来,每一条船上都装满白银制作烛台,项链,饰品。 奴隶方面,一共带了一百二十人,但有一半死于返海途中。 剩下的六十人被挂上铁链,如同猪狗般被拉走。 德雷走上岸后,把牛头盔拿下。 呼,随后仰天高呼,终于活着回来。 他看见首领们在听到留守人员的禀告后,匆忙离开,好似有事? 但过了会,也不再去想。 他把带回的奴隶都卖了,换到的钱,他要添购新的装备武器,买更多男奴隶,成立一支更强的 当晚,德雷获邀进入尹瓦尔的城堡。 说是城堡,但若在法兰克人眼中,只能算是高一点,面积更大的长屋。 进入之后,浓厚的酒臭,口臭,体臭,还有各种难以形容的臭气。 德雷选了一个勉强干净的地方坐下。 这种庆功宴会他不是第一次参加,但直至现在,他依然很不习惯。 他跟好动的维京人不同,更喜爱独自一个人呆着,看看书,感受自然。 也许这跟自己体内有四分之一天主学者血统有关? 他的祖母是一位盎萨贵族,小时候还教过自己诗歌 德雷心不在焉,直至两个互相喝醉斗嘴,进而引发口角的维京人打起来,其中一人撞到他身上,才令他回神。 这种日子不可以动武,德雷帮忙两人分开,接着让他们两人来场文斗。 维京比斗千奇百怪,有一种是两人互相口角攻击,若有一方回不上来,那就输了。 除了不可以亵渎英灵殿诸神跟直属首领,其他什么玩笑都能开。 两个醉汉,互相问候对方家人。 一时难分胜负,最后德雷帮忙,提出猜谜,谁赢了留下,谁输了出去。 “什么东西先长,然后变短,最后又变长?”德雷说完后,高个子的男人抢先回答,“影子,老子听过南方的水手提过这问题!” 德雷点了点头,随后场内帮忙维持秩序的武士,把没回答出来的人架出去。 恢复平静,德雷重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但没过多久,他又被尹瓦尔亲近武士叫起来,进入内部的厅屋。 几墙之隔,这地方远比外面整洁干净。 德雷进去后,看见伟大的尹瓦尔王马上低头行礼。 随后又对场内的高级首领们致意,并自觉选了一个角落靠着。 这一次立下战功的克里斯也在,他现在的身份是百人队的队长。 桌上摆着地图,墙壁上也挂着地图。 陆续有人进入,很快,这些空位全都坐满,接着一位来自东面的丹麦使者出场。 他留着大长胡,头发花白,面部有严重凹痕,似被钝器打凹,说话时非常吃力,声音又哑,众人听的断断续续,但大抵了解意思,拉格纳王要全面开战了 德雷看着桌上的地图,如果他有选择的权力,他更希望前往波罗的海。 十岁时他就跟着出身诺夫哥罗德的父母来到爱尔兰。 维京大神殿乌普萨兰,基辅,里海……这些东方地区是他最想去的地方。 才刚刚从战争中返程,听到又要发动大规模的动员,有些战士并不情愿,不过最终主导权还是要看尹瓦尔。 主位上的尹瓦尔,虽然对父亲的使者表示尊重,但内心另有算计。 在他眼中,小小英格兰,竟然耗尽几千上万维京战士? 相比法兰克,这小地方上有七个王,加上割据势力,根本没什么战斗力。 很显然,父亲老了,打不动了…… 老去的狼王,要有自觉,从领袖之位上退下来,否则最终等到的,将是无比悲惨的结局。 尹瓦尔让手下回答,自己在一旁听着。 获邀入席的都是这次立下功劳的战士,每人都有发言机会,当起身时,尹瓦尔变敬他们一杯酒。 二十多杯酒下肚,尹瓦尔依然保持清醒,目光坚定。 拉格纳王的老使者,最后也喝醉了,去到屋外跟那些年轻人比拼腕力,吹嘘自己年轻时,能顶着强风尿出十丈远。 而厅堂之内,最后剩下七个人没有醉倒。 无骨者尹瓦尔,他的儿子探险者海克,疯子克里斯,牛头小德雷,剑术高手斯塔尔,顾问塔兰德。 就剩下这几人,尹瓦尔再问一次,“你们的想法有变吗?” 众人互看,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海克开口,“父亲,我们可以支援,放出风声说要从西英格兰上岸,等战局明朗点再说。” 海克跟尹瓦尔有八分相似,是他最疼爱的继承人,以至于这一次出航,尹瓦尔甚至都没带着他,不让他犯险,还让他留下来看守城堡。 尹瓦尔虽然不想打,但听到儿子这种软弱的回答,也有些不满。 任何父亲,都希望儿子能超越自己。 尹瓦尔让众人出去,留下海克,逼问他,“你什么战功都没有,将来这群战士不会听你的话,即便你不想打,也不应该如此轻松回复。” “父亲,用力气压迫别人,用恶名使人恐惧,这都不是发自内心的。你们带回来的财物我计算过了,您知道吗,如果我们没有选择出征,而是留下来耕作,生产,贸易,那这大半年产生的收入,有这次出征扣掉支出的三分之一。 虽然没有很多,但非常稳定,最重要的是,战士都还活着。 再强大的战士,出海个七八次,过了四十岁,都会染上各种各样的毛病。 斯塔尔的兄长,比他出剑还快,但却被海风伤了膝盖,死前是个雨天,他疼的床上发抖,最终用过量的酒水结束自己的生命。 所以,我们应该改变,父亲。” 每位父亲希望儿子超越自己的同时,是希望他们在自己办不到的事情上超越,而不是天马行空的想法。 海克越说越兴奋,“诺曼第,不列颠,地中海,北海,我们的先祖都去过,但还有很多有趣,富饶,无人居住的地方。” “你又想让我出资支援你的远航计画?”尹瓦道似笑非笑,以前他赞助过一次,但四条船全在北面遇难,差点没回来。 “我问过不少水手,说在法罗群岛周边还有很多岛屿,岛上充满浮冰……向东南,东北,我们还可以从里海进入许多宽阔的土地,而向西呢? 从爱尔兰一路顺着洋流下去,说不定能碰到一眼都看不尽的美丽大陆。”海克非常兴奋,他跟父亲独处的时间越来越少,父亲总是逼自己拿剑杀人。 可他不喜欢,甚至是发自内心的厌恶。 “冰岛,西行航线,美丽大陆?” 尹瓦尔的不悦值已经拉满,众所皆知,世界是有尽头,一路从西边去,会进入死亡之海。 就是拉格纳父亲最强大时,时常南下骚扰各国,也不敢偏离海岸线这么搞。 看来自己应该给这臭小子找个妻子,妻子能使男孩成长为抗住家业的男人,可是选谁呢? 脑中闪过几个少女的画面 看着父亲不语,海克把自己从南爱尔兰天主僧侣口中听到的故事,还有一些新奇但有离经叛道的传闻说出口。 没有意外,最后被轰出去。 但海克可不死心,他虽然没出航,但这次也暗中拜托了出航的几位首领,让他们南下各地时,抓些僧侣还有想办法弄回当地的书本。 海克被赶出去,没有进入宴厅,而是去找几个相熟的战士,这其中就有德雷。 把小伙伴们都聚集起来,回到自己的长屋后。 海克重新分享自己的想法,但这想法太可怕了,就连一向赞同海克意见的德雷也不认同。 “大人,西边能有什么?要是说探险法罗群岛,那还可以。” “风浪一大,船只会偏离轨道的,随后我们会被风浪吞噬,死在大洋,成为鲨鱼的食物。” “太疯狂了。” 手下们都不认同,可海克把他最近刚收集到的宝物拿出来,一个精美的小盒。 本来众人以为打开会是一颗大宝石,可没想到开启后,只是一个更古怪的方盒,上面还有一根针轻轻在动。 “这是宝物,可以带领我们远跨大洋的圣物!上回我接受父亲命令去丹麦,开完领主会议后,在那里的交易市场,买到一个被去势的异教徒,他曾经是个工匠,从他身上找出来的。” 看了几眼,众人发现,无论怎么转动,针都会飘向同一位置。 随即问道,“这叫什么?” “那奴隶告诉我,这叫‘指北针’,是东方一个强大无比的国家所制作的,那里的领主,自称是‘龙’,是天神的儿子,那里的人,培育一种虫子,就如魔法那般,吐出世间最美好轻柔的丝线……” 如蛇一般蜿蜒几千里地的城墙。 比罗马城繁华十倍的皇宫。 百万人口的巨城。 喷吐柔丝的怪虫。 龙血后裔。 这些话听起来让人热血沸腾,但也就听起来罢了,真要让自己卖命去找,可没这个瘾。 就是拉格纳,他发动远洋的目标也是抢劫为优先,而不是什么地理大发现。 众人心中,所知最远的东方,是罗斯以东的草原地带。 传说那里的人三岁就开始驾驭马匹,“鞑靼人”是维京人对他们的统一称呼。 鞑靼已经很远很远,远到他们非常陌生。 “鞑靼的东西?”德雷追问。 他把这个快坏掉的指北针,拍了两下,针又慢慢回到固定地方。 他知道这玩意的妙用,简单拿于手中,就能指向固定方向的话,再搭配星辰洋流,可以在无人指引的大海找出一条安全海路来。 是个好东西,德雷翻看,想知道这工具的原理。 “不,更远更远,可惜那个奴隶后来病死,但我学到了几个东方的词语,其中就有他们国家的‘名字’。 海克发出三个短促的音节,并道,“这是他们国度的念法。” 随后更把这词写出来。 即便本地卢恩文字,或者盎萨文字,甚至法兰克文字都是几撇,而海克写的绝对是众人看过最复杂的文字。 几十笔拼在一起,就如一排房子,一幅长画卷。 “唐帝国”。 接着海克继续道,“如果世界尽头不是海,而是另一片陆地,那我们从西面去,就可以进入这个帝国,我们如果能抢一次唐帝国,按照那工匠的描述,简直比抢法兰克更有价值,不是吗?” 几千里远长征,抢劫唐帝国。 海克知道,对这群强盗朋友,还是要画个大饼的,可奈何这个饼已经画出认知的极限,就是对一个强盗说,跟着我混,明天让你当枢机主教那样。 当月亮照映整个都柏林港,海克身边的人都离去时,只有他能在思考该怎么改进船只,探知经纬度,前往广阔迷人的未知地带。 他最后累的睡过去,但此时还不知道,父亲正在接见一个女人,很快,这女人会成为他的妻子。 她叫“赫薇”。 刷! 啪! 奥兰拉弓出箭,顺边检验手下这支长弓手武力。 图曼跟他并肩比射。 重新补充人数后,虽然领内一群新兵,但奥兰的账面数字,还是来到可以威震其他郡长的地步。 练习能让身体更好的进入战斗状态,奥兰已经射了二十多箭,但没有停下打算,并一边听着身边工匠禀告。 一年过去了,他去年对工匠提及的造纸还有印刷术,如果以十分来计算,目前大概来到了三分左右的程度。 这数字他已经很满意了。 工艺技术是累计的,一旦突破临界点,速度会增快许多,奥兰估计,再有个两三年,简单的印刷还有纸张就可以推出最基础的版本。 那自己就可以一路横推个屁! 大概可以苟的体面点吧,如果那时还活着。 82中文网 本书无系统,重新修改!! 作者把系统砍掉了, 重新写一本中世纪架空历史, 就是说是没有超能力,就是单纯的穿越重生。 先前开局写一年生命要死掉,这种垃圾设定,我tui 这哪爽了? 我脑子抽了。 一点都不爽。 还有一些情节,我重新看,突然觉着有漏洞 干! 本想重新发一本的,这样人气高点,排版也方便 考虑到花钱订阅过的很吃亏,我的全定群都没解散呢, 谢谢全定群这些衣食父母,舵主以上那几个是我双倍衣食父母,那个堂主你是我祖父,那个盟主你是我祖宗。 那就重头改吧,这样如果我真的改到 订过的人,不用花钱就能看, 哪怕我没有改到,也不会吃亏。 我是想写点历史厚重情节的,结果写着写着跟系统冲了, 干! 修改比较累人,写一千字的时间,可能修改就要用上十倍。 因为有前后文对照的问题。 我每改过一章,就会在那张标题打上(修) 简单清楚! 现在改到第六章了,有些情节可能改动大。 就像骨牌效应,前面动一点点,后面就加速变化那种感觉。 有错漏的,或没删除干净的,有看到的,又不觉着麻烦的书友可以提醒我 我以前经常发图,我现在是在文挡里改过,就贴上去,那些图不知道会消失吗。 我抽空会看一下,看要不要重新贴图。 修改之后,如果你们想知道进度, 就看下面这句话(改到哪章,下面这行数字就会变) 本书目前修改至第6章 《不列颠之主》本书无系统,重新修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本书目前修改进度 目前公众版,修订完毕,如有错漏,欢迎告之, 大抵是删除某些人物情节,改变快速切换人物画面的排版,挑选错字, 以及最重要的是将系统设定去除。 现在这是一本没有系统,主角出生在8世纪英格兰的一本中世纪架空历史文。 接下来的上架情节会有很大改变,有些人物会马上死去。 谢谢那个投月票的小伙伴 全修订完毕,就会更新正文了。 《不列颠之主》本书目前修改进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本书修改完毕,无系统 如有错漏未查,可于该段或该章留言。 《不列颠之主》本书修改完毕,无系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本书修改完毕,显示不全问题 本书首发 本书已经无系统,删定完毕,有错漏欢迎告知, 与公众章节都作出修改。 若是外站书友发现前后文不一,可于查看 另经部份书友反应,作者查找, 发现如果阅读旧版,手机app下载过的书友 再阅读时,有人会发生依然为旧版排版内容 (比如你看到有系统,表示为旧版,之前下过本书,本书已无系统) 解决方法是,把app的缓存资料,重新下载便可显示新版完整内容 已经订阅过的书友,即便清除缓存,也不需重新订阅,依然可看。 2023/03/19 《不列颠之主》本书修改完毕,显示不全问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83.这鸟位由我来坐 当格利泽进入君临时,发现这地方的热闹,已经不能用村镇形容。 奥兰把南方英格兰的游民带回一部份。 加上本地领民,常住人口已经逼近五千,甚至超过他原本的白鹰主城。 一万人口就属大城的英格兰,这里已经可以成为郡长主城。 二月份的诺森布里亚,正是春耕之季。 过去一年的战乱,使人朝不保夕,抓紧时间恢复生产。 穿行农地,到处都是劳作的农人。 人就是钱,再给奥兰两年,这里将会盖起一道道墙体,建立更高的君主权威。 “别放过刺杀阁下的恶徒,若有人敢收留,马上砍头!” 时不时出现周边的白鹰骑手大声叫嚣,朝更远处传送音声。 格利泽作为大郡郡长,进入的第一时间就受到款待,并被人带到奥兰身边。 幽暗的房间,哭泣的王女,戒备森严的守卫,刺鼻的药水味,都让格利泽神色紧绷。 “阁下,您没事吧。” 眼神致意后,奥兰艰难挥手,让所有人都出去,留下两人独处。 随后发狠道,“我的敌人等不及了,要让我去见主,要并吞君临。” “是谁?” “不是国王就是郡长们。” “会不会是维京人?” “维京人已经被我们赶到外海地区,如果我倒下,你的领地拿不回来的。” “您好好养伤,先别说这些。” 格利泽依然没松口,但内心已怕。 可现在不能一走了之。 他来此也要顺便参加今年新春的国王宫廷会议。 各郡长都来祝贺,如果不来,那就会被侵夺不少郡长权利。 维持信心的方法就是足够多的士兵。 他让手下再回去召集人手,马上过来。 是人都怕死,尤其贵族。 当晚,奥兰让格利泽一起用餐。 可试毒过程中,那吞咽食物的仆人,一直没有吞下,鼓在嘴边。 格利泽不敢入口,看着奥兰,而奥兰也看着这仆人,这仆人突然将食物吐出,转身就想跑。 周边的护卫马上放倒这人,接着清场。 他看着这人怒骂,“谁派你来的。” 只见这位仆人咬牙切齿,“你们强推赎罪卷,逼迫所有人上战场,还背叛国王,都是地狱恶魔。” 格利泽又闻了闻面前的酒,发现一股怪味,怒道,“你一个仆人,敢暗害郡长!” 最后这仆人说出他是为了王国,可以牺牲生命,而被带出。 “格利泽,国王自从整排牙被维京人打烂之后,脸部缺陷引发他越来越残暴了。 看见有人漏牙微笑,他就发怒。 她将三王女当成货物,随意欺辱,无顾父亲跟君主的名声, 苏格兰老要跟他合作,麦西亚王跟他结盟,一直牵制他的妻子被软禁,小胖子跟卡塔纳也投靠于他。 】 而约翰跟蒂勒尔是风往哪吹,就朝哪倒的草,八郡之中,有威胁的就剩你我,要趁早准备。” “奥兰阁下,您言重了,我想我的名声并不差。我若跟国王见上一面,可以说开误会。” 见格利泽还要死撑,奥兰道, “以前不差,可你的妹妹现在也是我的妻子,我收到消息,国王要用我重婚的事实,大会上发难,而你跟小胖子的领土纠纷,国王坚定站在这个前王私生子上,我倒了,你也要垮。” 格利泽看着奥兰眼睛,没看出真伪。 两次被害,格利泽不信也要信了。 刚才这仆人下毒被发现,格利泽冷静观察在场众人,全都惊慌失措。 看上去不似假的? 且强推赎罪卷,自己也分到好处,属于既得利益者,便对这仆人的话越发相信。 “该怎么办?阁下。” “我先前服软,说愿意交出北面领土,国王依然不肯放过我,那就自保,加速夺走他的王权。” 这种话怎么样都不能接下,格利泽光听不语。 可心中也开始计算,推翻国王有什么好处? 当会谈完毕,格利泽离开不久。 奥兰起身前往君临一处巷道。 刚才被抓走的仆人被带到这绑着,没有用刑。 当奥兰出现时,所有护卫退开,就剩两人。 仆人恭敬行礼,这仆人是奥兰安排好的。 “演的很好,格利泽都信了。” “多谢阁下给我这个机会。” 奥兰上前要解绑绳子时,突然一剑挥过,夺走仆人的命。 “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奥兰被刺是假的,只有几人知道。 而下毒这事,更是只有自己知道。 奥兰连妻子都骗,所也也不能告诉任何手下,否则只会增加他们的恐惧跟不安。 如果昆桑在这就好了,他可以帮自己做任何恶事,而不会损害主从关系。 想到昆桑的伤,阿芒德的背叛。 怒气让奥兰伤口隐隐作疼。 他脑中已想好计划,这次新年会议,挑动郡长冲突,把小胖子送到北面干掉,赖给苏格兰人。 接着把埃拉王送到修道院关押起来,自己这个国王之手,辅助他的幼子,并改易继承法,让四王女成为王储。 玛尔姆已经被剥夺继承,二女尹莫奥兰要除,三女佩帕被国王当成妓生,随意欺辱,没有名份跟威严。 年轻易操控,没有污点,又跟玛尔姆交好的四王女将来若成为王,这国家就是白鹰横行之地。 让听话的蒂勒尔当北面郡长,格利泽管南方,自己坐镇中央…… 奥兰想当国王,但要一步步来。 他动作同时,小胖子也风尘仆仆,绕道来到约翰郡长的领地。 两人交情不深。 他们之中的牵线人不是共同的主君埃拉,而是王妃海安。 自从海安失去弟弟,家族庄园被夺走,名义上死亡后,就成了跟三女佩帕一样的人。 毫无自由。 可埃拉没有管住二女尹莫的行动,失去丈夫的尹莫,还因此流产,差点死去。 因这亏欠,埃拉让她可以去陪伴母亲,这就给了王妃机会。 带着对父亲的恨意,她成了母亲的探子,联络母亲曾有私情的约翰郡长,想要举兵夺回王国,把父亲埃拉软禁,由自己的同母胞弟上台。 当小胖子来到约翰住处,尹莫突然出现,并把埃拉计划告诉他, “我亲爱的堂兄,再过不久,你的死期就到了。” “你说什么?” “父亲会用毒酒把你们的肠胃刺穿,趁着你们还有口气,就像对待我的丈夫那样,把你们丢入蛇桶,感受无比疼痛。” 这一夜,尹莫,约翰,小胖子三人谈了很久。 夜深时,还在酒精作用下,上了同一张床。 这是交易。 人为了达成目标时,散发出的动力,强的可怕。 小胖子想着未来王冠加身的美梦。 约翰想着将来让王妃母女都有自己孩子,再由自己孩子上台。 而即将到来的卡塔纳,也收到国王跟王妃的密信。 这一次的站队,将迎来比上次更可怕的结果,引发家族覆灭都有可能。 “信仰存心,不在膝下”。 这八字家族格言被他反复念了一夜,依然没有得到启示。 有的人想当王,有的人想辅左王。 卡塔纳有野心,但没这么多。 谁赢谁输他不管。 这一次,他两头下注,看谁给利益诱惑更大些。 同时他也想跟奥兰好好算帐。 奥兰强推赎罪卷,自己不给,他竟然命令手下医院骑士团,以国王名义,洗劫了自己一处村庄。 把夺来的东西,分给格利泽这小白脸。 如果不是自己在雷普顿之战,发挥出色,能有如今的和平吗? 国王之手该换人了,自己能干的比奥兰更好。 是我卡塔纳拯救这个混乱虚弱的国家! 人总是沉浸自己伟大,忽视别人表现。 埃拉觉着自己为了对抗维京人,脸都毁了。 众郡长们觉着自己打生打死,利益太少。 奥兰更觉着自己遭受天大不公。 自己这么称职的国王之手,主导北军联盟,发行赎罪卷,强袭维京人,建立北海十字军大义名份。 翻开诺森布里亚史书,谁比的上自己? 贵族跟国王都满怀怒气, 这一年的夏季到来前,王国将用无数鲜血,迎来真正主人。 184.让威尔士跟我结盟 宫廷小丑装出古怪滑稽的脸,脸上涂满白粉。釄身子跟蛇一样灵活。他们跌倒,起身,左摇右摆,都能让观众发出笑声。 作为国王身边唯一可以经常开玩笑,而不会受到处罚的人,这是非常令人羡慕的职业。 甚至可能被赏下土地。可今天的国王,却没有一点笑意。因为他刚刚发现自己从麦西亚找回的两位妾女,跟别的男人勾搭。 他们面对的是心情不好的埃拉王。釄翻跟斗,弹琴,吹口哨。什么动作都做了,国王那肥胖又满是伤痕的脸,没有任何表情。 “我给你们这么多银币,只能看这种无趣演出”话音刚落,卫兵朝前站了一步,小丑们吓的马上跪地。 一位年轻男子被拖了出来。接着是国王那两位麦西亚姬妾。作为两国友好的证据,埃拉没打算让这两个女人死去,不过自己要让她们长长记性。 釄而那位偷情的男人,可就不走运。埃拉问, “你不是对我的女人说,你笑起来十分好看,如同天使,让我看看。”男人挤出比哭还好一点的笑容,下一刻,卫兵上前给他拔牙,从门牙开始。 发烫的钳子毫不留情一次一颗,用力将牙肉扯断。疯狂的痛苦,让大厅充满回音。 “奏乐,继续笑,继续演。”小丑学习放屁的动作,嗓子发出公鸡叫声。 釄所有人都笑了,可身体不停发颤。雷普顿之战完全毁了埃拉的脸,维京短斧还把他上嘴唇到右眼下的地区,割开出一道深沟。 他用更多的酒麻痹身体,这样一来,他的脑子始终处在混乱状态。只要不是跟他上过战场的士兵或者贵族,都会受他无故处罚。 跟女仆站在一起的佩帕,害怕的不行,他对埃拉的恐惧已到顶点,身体突然没站稳,倒了下去。 晕了那就叫醒,用水自然太温和了。国王让人用鞭子,叫醒这个母亲偷情所生的贱女。 釄中止这场闹剧的是来自南方的小胖子女儿伊莫。当两人进屋后,埃拉王总算恢复一点理性。 看见地上的佩帕,伊莫竞直接踩过。尖锐的鞋底上还有坚硬碎片,直接碾压过去。 “啊!”可没人在意佩帕,伊莫让人把她像条虫子丢到城堡某间暗黑小屋中。 埃拉的残暴跟海安的妒忌,伊莫很好地继承这两人 “优点”。釄 “陛下,诺森布里亚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国王……”小胖子说着自己都肉麻的话,带上本郡特产过来。 他从地下望上去,距离宝座只有几步。脑中闪过画面,拔剑,砍人,夺冠! “我也要祝贺你,你马上就是苏格兰的女婿,你会得到一个尊贵的公主。”公主女人的价值取决于身后的势力。 釄不是王位继承人,都没资格叫公主。我要当王,以后我的女儿就是公主,儿子是王子。 不用跟我一样,在民间打滚长大。顶着私生子的名头,受人耻笑……小胖子也许是个好父亲,已经给没出生的子女规划荣耀之路。 伊莫也一如往常的向父亲求情放了母亲,之后被劝出去。她走在王廷中,经过的人如果没对她行礼,就会受到她身边仆从的指责。 釄她完全替代母亲的地位。许多人在背后称她为女王伊莫。她跟小胖子提前两日进入王廷布局。 当夜,在小胖子带来的酒水跟女人助眠下,埃拉王睡死过去。埃拉的议会厅大门被打开,伊莫坐上主位。 雷普顿之战后,埃拉治疗伤口躺了一个多月,伊莫开始收买城堡中的管家仆人。 现在她已经控制许多心腹。釄她吩咐下去,要在即将到来的宴会上,给士兵们下毒。 虽然郡长会随身带着试毒者,但只要士兵失去战斗力,那就任由自己拿捏。 当房门再度被打开,约翰走进,身边跟着一名黑袍。这时伊莫,小胖子,还有科本,亨利,欧萨都起身行礼。 黑袍落下,海安的脸出现。她被埃拉控制在王城不远处的一间庄园。可现在,她已经收买护从,能自由进出了。 釄他们商量怎么布置人手。海安甚至提出,谁杀了奥兰,谁就是达勒姆之主。 谈完之后,海安带上黑袍走了一会,推开埃拉的门。里面的人都被药酒迷晕,毫无知觉。 看着肥肿丑陋的埃拉,她吐了一道口水在其脸上。 “你跟奥兰害死我弟弟,说我意外身亡,让我永远不能待在阳光下,我要使你悲惨活着,连死都办不到。”约翰跟在海安身边,胆子越来越大的他,突然抱住王妃,随后两人就在埃拉身边,开始……釄…… “耶和华必在你前面行,必与你同在,必不丢弃,不需……”贞德努力学习福音。 作为北军圣女,现在她到任何地方,都是车马包围,人山人海。没人再会知道她曾是妓生,她是至高无上的,就连她流的血都有魔力,愚昧的民众甚至求取她用过的洗澡水。 学完福音,喝下奥兰准备的蔬菜汁,马车上慢慢睡去,明日一早,她就会跟奥兰进入埃拉主城。 当萨尔斯回报圣女睡着时,奥兰问道, “你每天给她多少量”釄 “现在跟维京女人喝的差不多。” “这样怎么能出现幻觉呢,她昨日告诉我,她不是神在人间的化身,她无意弄伤手指,依然如普通人那样,我要她永远活在迷幻之中,把那些毒磨菇还有使人麻醉的果子,加深些。” “万一” “人如同水沟里的虫子,生命顽强,你看马库斯跟莎丽,到现在你都没找到,不是吗”明白奥兰挑刺,萨尔斯只能抱歉。 奥兰随后又补恩赏, “埃拉说过赏给你约克伯爵,很快我就能帮你实现,我把卡塔纳那一郡给你,他到处跟人说,我抢走他的功劳,太讨人厌了。釄只要你帮我跟威尔士的贵族们建立坚固关系。让他们出兵支持我对抗维京人。” “我正在进行,眼下世人都知道,您在雷普顿发挥多大作用,威尔士大主教还说想来见您一面,医院骑士团甚至都传到爱尔兰岛上了。” “很好,你下去吧。”随后图曼上车,他第一句话就是,最近萨尔斯干了什么举动,见过谁。 “昆桑受伤,南丁又不能完全遵照我的意思,我要靠你了,图曼。” “阁下,我可以连命都牺牲。” “我是查理曼,你就是罗兰骑士。”釄君贤臣忠,奥兰压底嗓子,图曼也挤出几滴眼泪来。 当图曼走了,泰坦上车后。他交给奥兰的除了领内法令的改善,还有最近封臣干了什么不法举止。 图曼就在第一个。 “阁下,图曼子爵跟拉德子爵一起,把从肯特跟东盎格利亚带回的部份游民,当成自己的奴隶,侵吞阿芒德留下的庄园,甚至将自己的封地少报税额……” “好,泰坦,你很聪明,也有忠诚,又肯努力学习,将来你的成就会比南安普大很多很多。”泰坦把头放低,恭敬听训。 釄 “新的秩序快要建立,你再等等。” “天佑英格兰,诺森布里亚,及阁下。”最后一个进入他马车内的是乌尔夫。 奥兰问清他有关王城的所有设施跟路线后,让他埋藏人手。 “我想问,这次会有很多人离开吗,阁下” “了不起死个一两千人,多吗” 185.逆天改命弗兰克 奥兰军队要进入王城前一刻。恊 从高墙上就可以看到这密麻的鹰旗。 医院骑士团的鸢尾盾跟桶盔,无伦在哪个地方出现,总会变成焦点。 伊莫跟约翰还有小胖子站在一起。 约翰道,「恶魔的卫队,充斥满满的十字印记,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 话说如此,但如果他得势,他不排除由自己执掌这种骑士团。 小胖子也补充,「杀害亲族的禽兽,暗中造谣我的血统低贱,想要给格利泽出头,他主导的三国教团,要以贞德为首,不能让他活过春会。」 又补充道,「孔尼主教那边?真的不说服他?他可有不少教会私兵的。」恊 伊莫摇头,「奥兰让他成为王国主教之后,又让他跟贞德蛊惑人心,不可信,要一并清除,只不过如果提早动他,可能会走漏风声,他身边还有不少教士卫兵在, 奥兰肯定有用他来打探王城消息,孔尼没有异常,奥兰就会更放心。 以后,国王之手,大主教都是我们的人。」 其实孔尼既是墙头草,试探下也无碍,可伊莫始终记着就是孔尼在塞恩会议上的指责,让自己的舅舅,丈夫,最终下场无比凄惨! 说到这,约翰很识趣的恭维小胖子。 「作为王族男丁,又在战场建功,没人比弗兰克阁下更合适这位子。」 约翰觉着,王妃母女早晚都会有自己孩子,国王之手算什么?恊 一个管家而已,自己才是幕后主人。 小胖子轻笑以对。 其实伊莫等人不知道的是,孔尼也在两边站。 苏格兰的压力,让孔尼觉着奥兰也不这么稳妥,跟埃拉关系又亲近起来。 孔尼偷偷外泄给埃拉,如果弗兰克真的可以去苏格兰迎亲,那可能会遭遇小意外。 这是天主显灵示警。 孔尼指谁埃拉清楚,又转告给小胖子。恊 同时也知道国王没有毒杀自己的计划,都是这对母女搞事。 但他同样没有告诉国王,因为埃拉也怕奥兰,只是想慢慢打压,这令小胖子难以忍受。 总之就是,一提起白鹰之子。 所有人的仇恨全能放下,立马友好,都靠奥兰帮衬。 「我们要在新春会议最后一天动手,那天会进入城堡,膜拜先王画像,接受教士的祝福,贵族们会跟士兵分开,让外面的士兵吃下毒食,让里面的贵族受到火焰洗礼,奥兰老说净化维京人,这次让他也试试这滋味。」 伊莫说出最终计划时,天外远处,好像有一头老鹰正盘旋。 「真难看,以后让猎人把这玩意给射灭绝了。」恊 这王城奥兰也来过几次。 比之前的主城豪华些,可别人的东西,再好也是不香的。 他明面上带了两百人来,暗地还有维京士兵,但现在要叫「新移民」。 这群维京人已经得到受洗,哥蒙,米乔他们都成为奥兰手下贵族,身上不会再刺图腾。… 所有人的脖子都挂上木制十字架。 只不过他们暗中念的圣典比较奇怪,会出现奥兰的家族祖先,圣女贞德等人恊 奥兰说,这区别罗马天主教廷的「旧约圣经」,曰「新约圣经」。 要洗掉他们脑中的野蛮,就要让他们过上安稳的生活,使用进步的工具,膜拜更强大的智慧者。 奥兰用赎罪卷抢来的财富,全花在建设领地上,而不像埃拉或者其他盟友那样。 带给他的,是一群勇敢的新英格 兰人。 把骑队桶盔拿下,就会看见十几名维京特征鼻梁还有头发的男人。 维京入侵后,英格兰到处战火,贵族出行越来越小心。 虽然这叫王国新春会议。恊 但来此的众贵族们,一个个都谨慎小心。 上回「天父下凡」的主角奥兰出现后,王城治安官策马过来接待,还开出一条通道。 医院骑手们同时挥动鹰十字旗,念动「白鹰展翼,卫土救难。」 策马的奥兰后面几步是圣女,贞德骑在马上,跟领民挥手。 她刚刚喝下毒磨菇,现在十分亢奋。 「英格兰辖下达勒姆及耶苇领白鹰直属医院骑士团」。 这个原本冗长的称呼,也变成「英格兰医院骑士团」。恊 奥兰出场动静巨大。 提前到的郡长们,一个个都必须带人过来,跟这位三王册封的圣女,还有国王之手行礼。 任何时代,舆论的力量都无比巨大。 郡长们都是武人。 可武人的剑跑不过教士的笔。 北海十字军,圣女,赎罪卷。 任何宗教有关的东西,都被奥兰把持,对维京开战的公文,也出自他跟属下教士手中。恊 建立的任何对外功劳,自然不会是其他郡长以及同样文盲又残暴的国王。 孔尼出来接迎圣女,穿上近乎纯白,类似罗马教廷的枢机主教服装,共同享受这份荣耀。 众郡长一个一个低下头,对圣女行神礼同时,也变相是对奥兰行礼。 奥兰把他们当仆人,而仆人已经迫不及待把奥兰拉下马。 入场表演之后,贵族们进入内城露天空地。 奥兰腰佩不朽剑,身穿银色战甲,脸上的粉,压制虚白脸色。 他往哪一站,都会吸引目光。恊 在他周边有, 蒂勒尔(爱丁堡),约翰(卡莱尔),卡塔纳(曼彻斯特),弗兰克(阿尔德伯勒),格利泽(约克),阿黛沙(耶苇代郡长),孔尼(王国主教),以及国王的几位近臣。 奥兰带着南丁跟圣女走过去,众人再次行礼。 「诸位,我最近听说一件可怕的事。」 奥兰卖了关子,等众人追问时,突道, 「有人要害我!」 约翰脸色差点夸下来,以为走漏风声,小胖子马上讪笑道,「谁敢对被圣女祝福过的国家英雄,奥兰阁下动手,我第一个站出来砍了他!」恊 「听说那人叫弗兰克呢。」 小胖子被这句话给噎住。 「等弗兰克娶了苏格兰王族,跟我还有妻子的关系就越来越近,我们亲如兄弟,他怎么可能想害我,你们说,这笑话好不好笑。」 哈哈哈。 「约翰,你怎么也笑的这么开心,难道你也有份?」 奥兰又挑事,场面再度冷却。 「不好笑吗?都给我笑!」恊 奥兰跟埃拉一样的狂妄自大,小胖子已经快忍不住。 上帝使人灭亡,或先使人疯狂。 如果一个国家由狂人执掌,不是在伟大中走入灭亡,就是从衰败中蜕变疯狂。 当背过身去,众郡长各自回去准备时,小胖子的脸,比雪还冷。 手掌发颤,呼吸急促,那是愤怒忍到极致的表现。 「再忍几天,我要让阿黛沙肚里孩子,成为最低贱的私生子,你的一切我都要毁掉!」 巧合巧 o,下次我更新您才方便继续阅读哦,期待精彩继续! 186.天诛国贼,奥兰该死 奥兰并不知道小胖子想杀自己,但人处高位就会妄自尊大。奥兰看他们越怕,就越想要把他们踩在脚下。 自己如今能成为国王之手,就是敢冒险,比别人更狠。成功多次之后,他浑然不觉自己有错。 自从跟东盎格利亚的唐尼爵士结盟,让泰坦娶了他女儿。奥兰就多了一个坚定盟友。 这次会面,奥兰还在王国周边放出假消息,说收到唐尼消息,有维京队伍入侵,正从东盎格利亚前往南三郡。 他以国王之手的命令,调动这三郡的守备队,派人去巡逻。分摊弗兰克跟卡塔纳可以带到王城的人马上限。 至于格利泽已经是盟友,来多少人都没关系,站在自己这边就行。接着自己布置重兵,分别在王城南面跟东面,说驻军三百,实际上却多一倍不止。 只要十分钟的步程,两处队伍就可以合流一处,保证自己最大安全。跟埃拉王见面时,奥兰从他的气色判断出,他活不久了。 一个人全身是伤,三句不离酒杯。怎能活的太长呢。埃拉可以分摊自己很多恶名,维持王国表面上的稳定统一,减低麦西亚的野心。 奥兰希望他死,又不希望这么早死,至少多拖延几个月。两人虚情假意说了会,就割让领地给北国这件事,事先通气。 奥兰已有打算,所以两人这次会面,没有一点火药味。 “圣骨骑士亚历克斯”守着国王。这次出战维京人,他光荣地给那些说他是盗墓贼骑士的人,一记巴掌。 他杀了四个维京人,脸上的新伤痕,他不以为恶,反觉莫大荣耀。战功能够快速分别出这个人是勇士或者孬种。 奥兰心中对他的评价上涨。宫廷其他骑士跟总管也当上前对奥兰行礼。 最后目光停留在百花与野猪身上。当初在南方时对抗麦西亚人时,自己还为难过他们。 两人如今都没事,也分别在雷普顿之战,建立可以给后辈夸耀的英勇历史。 百花现在是男爵,野猪则是他的副手。两人都给奥兰敬酒,并为当初无礼表示歉意。 作为高位之人,也要适当表示大方,奥兰宽厚大量,原谅了这两人。之后几天,众人在城内的露天广场,重新举行如上次那样的塞恩会议。 但讨论级别没那么高,更多的是内政治理,及国策上的推展。东盎格利亚的唐尼也派出几位骑士来。 一来祝贺国王,二来也是奥兰昭显他现在很吃的开。有外国盟友给自己背书。 阿黛沙跟自己一条心,格利泽跟蒂勒尔被自己收买。主教孔尼也算是半支持。 圣女贞德就更不用说了。加上奥兰在三王结盟中斡旋表现。他把国政会议开成一言堂。 …埃拉大多时间都听着,其他人则更沦为背景板。从开拓土地,布置边境士兵,一直说到跟苏格兰的对抗时,才有其他郡长的戏份。 站在埃拉王视角。他收买了小胖子,约翰,孔尼,让奥兰交地,如果奥兰打算带人偷袭小胖子跟苏格兰的盟友,他就有足够的名义跟力量摧毁他。 二女尹莫受到恩赐,成为国王随身女官,跟在埃拉王的身后。她全程不发一语,但已经让仆人开始将城堡周边都放置可燃物,城内多处房间都封死,以及埋藏火油。 外面的士兵,毒不死,也愿意投降就留着。奥兰正对面的和亲主角小胖子,他的视角更丰富些。 他假意跟国王合作,实际跟尹莫合作,会议最后一天动手,尹莫的计划是烧死所有敌人。 但自己会把这个计划,再修改一下,成为最大的利益者。如果成功,自己将一飞冲天。 堪比上次奥兰天父下凡夺取政权的表现……这一次来此,立志成为国王之手的卡塔纳,也跟国王还有尹莫,小胖子三方都谈过。 内心暧昧,没有动手前,可以随时反转。虽然很讨厌奥兰,但也不排除可以因为利益合作。 这是保存自己 “烈十字”家门的最好办法。他把士兵放在北门,情况有变就从那里出去,不久就一马平川。 蒂勒尔依然没有出风头的想法。安稳的活着,活的越久,家族就越兴盛。 他没上战场打维京人,但得到的好处也不少。所以说,有能力不如跟对人……格利泽把心思放在小胖子身上,两次暗杀,让他记恨。 约翰把眼睛放在埃拉身后的两位麦西亚妾室上。他睡了国王的妻子,女儿,还打算连妾室都尝下味道。 三天的新春会议。确认两件事。在王国大主教孔尼的见证下,贞德也成为王国圣女,跟大主教一样地位。 正式写入教条跟法律之中。但因她是神女,人世间的杂事不需她去管。 俗世权力,都在奥兰跟孔尼手中。以她名义发行的赎罪卷,将来若有变化。 比如暴民反抗,野心领主不满,或者来自罗马天主教廷的问责时。贞德就会被奥兰推出来,大公无私承担这一切。 开完最后一场会,确定小胖子将前往苏格兰,开始着手准备。所有人都觉着自己是最终胜者,过程中的小摩擦,都大度无视。 这是王国有史以来,最欢乐的一场新春会议。时间来到主历865年3月1日。 今晚会进行郡长跟国王同到王城主殿中,追思先王的仪式。可一早,阿黛沙的肚子止不住的疼,奥兰在她的身边看着。 过了中午,依然不见好转。 “我担心发生什么,阁下。” “不会的,现在谁敢碰我。”… “可我从来没这样过。” “你七八月就要临盆了,这很正常,阿黛沙。”但在女人的强烈要求下,奥兰陪了她很久,直至中午都没沐浴准备。 中午时分,阿黛沙提出让奥兰跟她一起回去君临。但奥兰只是把她单独送走,安排人看着,让她在君临待产。 奥兰想,最后一日,不需要这么多人看着自已。分了一百人保护她。纪念仪式要从夜间六点开始,追思到早上,缅怀先王创业的辛劳。 这是历代国王都会举行的,但因分裂南北,多年没有举行,奥兰觉着应该要参加。 夜晚十点半左右,当贵族们正在接受圣水洗礼,屋外的士兵开始领取提前制作的圣餐。 【鉴于大环境如此,这些食物吃了会产生剧烈肚疼,慢慢失去体力。食物是分批吃的,所以不可能毒死所有敌人。 但没受影响的,接着就会死在自己士兵手下,尹莫是这么打算的。过了午夜十二点是天最暗,人最疲惫的时后,尹莫定在这时动手。 十一点左右,奥兰的队伍出现离队。而这时,四王女再也忍不住,偷偷来到孔尼主教身后,告诉她。 “王姐要杀害你们,快走。”那天,她偷偷地进入城堡中的暗房。要把被折磨的快疯掉的三姐放出来。 可三姐已经极度害怕,全身是伤,自己根本带不走。她没有办法,只能把钥匙留下,并回身去父亲的睡房。 看到是跟姬妾熟睡的父亲。进入不久,听到多个脚步声。她躲藏在房间隔墙中。 她看到母妃海安出现,还跟约翰像条蛇一样缠绕,更听到许多秘密。她太害怕了,她才十四岁。 即便不是自己亲生母亲,也养育过自己,自己跟二姐也是同一个父亲。 可她们要把父王杀掉。要杀光所有人!更可怕的是,那晚过后,好多仆人都不见。 走在城堡中,她总感觉时刻有人监视自己。忍到这刻,再不说就没机会了,米亚天真地以为,奥兰最后跑了,那就没有焚烧城堡的事。 她想若直接告诉父王,会让母姐被处死,她不敢。告诉奥兰,怕自己也会出事,更不敢。 她没有任何依靠跟亲族,无人可以商量。直到想起长姐对自己从小到大的关爱,终于说出实话。 但她胡涂拖到现在,让小胖子有机可趁。当孔尼走到奥兰身边,给他施油时,暗声道, “快走,危险!”奥兰强忍镇定,起身准备说要去方便一下时,外门已经发生骚乱。 刚才先借故离开的小胖子,出现门口,换上盔甲,提前动手。 “弗兰克,你干什么!”看见火光引燃,盖着黑袍的海安,冲上前抓住他的衣领。 …对小胖子来说,尹莫应该死在里面,约翰也是。 “叔母,我父亲还在时,派过我到这,详谈和平,当时你怎么污辱我的,我可记得,你已经死了,国王还帮你办了葬礼,阳光存在的地方,你不能出现。”王妃同莎丽一样,失去身份。 而失去尹莫,海安也没用了,没有可以依靠的对象。王子上台,自己辅左。 接着王子会在某天,从阳台上伸出双手,说学习鸟儿飞翔,最后跳下去火焰冲天,奥兰被堵在里面,有个别冲出的士兵被射成刺猬。 外面人群中有人大喊, “奥兰叛变,杀了国王,动手除贼!”夜晚难以分辨真伪。奥兰手下士兵跟约翰以及尹莫,还有王城士兵混战在一起。 许多士兵,因刚才的食物脱队。白鹰人数虽多,但阵型混乱,完全立不了上风。 海安被拖下去,再无希望。约翰的一位私生兄弟带队靠过来, “我已经收编兄长所有部队,弗兰克。”小胖子白了他一眼,好似说, “我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这骑士明白过来,低头用了上回,奥兰恭迎埃拉那句马屁话。 “以后,我心中只有弗兰克阁下这尊太阳!” “我不是奥兰,最讨厌别人恭维我,你要记住。”小胖子嘴角上扬,迅速拔剑,高喊, “诛杀国贼,为先王报仇!”属于我弗兰克的时代来了!幽静的大地,迎来恐慌漫长的一夜。 187.反正功臣的权力是无限的 火势从周边蔓延。 主堡很大,哪怕从各处通道都放置了火油等物,一时也难以烧到上层。 有人选择从高楼跳下。 但哪怕没有受到重伤,也会被以逸待劳的小胖子人马抓捕。 没有身份的平民,直接一枪解决。 一会时间,地面成了火海,就是再跳下去,也会马上被外围的浓烟呛晕。 这时只要控制其他地方的战况,就大局已定。 但一支队伍正快速进入战场。 阿黛沙中途折返,没去君临。 黑夜中的火光极为显眼。 “我早说不安全,不安全,他不听,还派南丁跟主力保护他,这个傻子,快去救他!” 阿黛沙不止回来,当时还下令到周边的临时据点,把能喘气的白鹰士兵都喊来。 全凑上的话,带回的人数逼近二百。 “夫人,您流血了!” 马车狂奔,强烈颠震让车上女仆发现,阿黛沙全身冒汗,脸色苍白。 “别给我停,谁停我宰了他,我不能让我的儿子没出生就失去父亲!” 阿黛沙摸着肚子,喃喃自语,“你是被祝福的孩子,保佑你的父亲” 风势渐盛。 城堡之中,贵族跟仆人四逃,有的教士发抖着跪在先王及神像前,恳求奇迹出现。 贞德从早到晚,持续被灌食毒磨孤药酒,逐渐升高的温度,她感觉是太阳。 窜起的浓烟,被她当成天国仙雾。 “一切荣耀归于主,您最忠实的仆人,贞德我是圣女” 楼下底层已经塞满尸体,都是在火势蔓延时,被浓烟呛晕之人。 四女米亚看见这惨况,一时崩溃大喊大叫。 最后逃到窗台,失足落下 尹莫被底层烟雾呛的受不了,跟约翰重新逃回上层,却碰上持剑的埃拉王。 孔尼站在埃拉身边,指责尹莫的恶毒行径。 这时的埃拉过于紧张愤努,拔剑就砍。 约翰无心恋战,只想朝城堡上方的天台跑,把拽着自己的尹莫推开。 “别丢下我!” 埃拉王闪过尹莫身边时,终究没有挥出这一剑,但也朝约翰身后跟去。 他要宰了叛徒! 而奥兰已到上方天台入口,可发现被密封,怎么撞都无济于事。 再回头再找其他逃生空间时,碰上几位贵族,还有追斩约翰的埃拉。 奥兰身边跟着泰坦,两人都拔出剑。 泰坦大喊,趁乱之中挥砍出手,把约翰注意力引开时,奥兰从约翰身侧出现,一剑砍中他的腹部。 正要求饶的约翰,身后一凉,感觉体内脏器都被搅动,脸往前倒下。 撕心裂肺的疼痛。 埃拉王再用脚踏在约翰身后,稳固身体力量,双手拔出剑后,再狠狠朝后方脖子刺插下去。 失去理性的埃拉,也开始攻击奥兰。 他眼前能动的活物,都是敌人。 城堡大多都有暗道,以求在敌人攻击包围后逃离。 此刻的埃拉如同重伤的勐虎,身体不惧疼痛。 奥兰不想跟他耗费时间。 他要找到可以逃生的通道。 他且战且退,跟埃拉在墙壁上留下多道剑痕。 这时他也顾不上任何人了。 可埃拉王不依不饶。 奥兰跟他同时吸入浓烟后,虽然都感到体力不支,可愤怒支撑着埃拉王出剑。 满眼血丝的他,化作持剑魔鬼,不止奥兰,经过身边的活物,都被他一剑砍了。 奥兰脑中一晕,最后倒下。 “我完了吗?” “阁下!” 瘸腿的泰坦跟了上来,一剑砍出,跟埃拉手中的杀剑对碰。 埃拉被惊醒后,理性回来,环顾几秒后,拖着身体,朝只有历代城堡统治者知道的唯一一条,地下暗道而去。 是城堡专门排泄污水的通道。 他当上国王控制这座城堡后,怕有一天,他的兄长派人从这条暗道上来,他就封死,重新开辟一处不使用的污水管道。 并把几个从事的工匠,都给杀了。 埃拉快速消失在角落。 泰坦上前抱起奥兰,已经瘸腿的他,动作十分吃力,全靠对奥兰的忠诚支撑。 刷! 百花跟野猪骑士,也跟着国王到了这一层。 泰坦看着两人怒骂,“我们的敌人也想杀你们,合作才有逃走机会,帮我们开道,跟着国王。” 小胖子还保持清醒,国王是最熟这里的人,既然自己逃生去了,可能还有机会。 生死之前,荣誉都是小事,更何况是这种被暗算,而非在战场上捐躯的行为。 两位骑士同时收剑。 百花亨利甚至让野猪欧萨帮忙搀扶泰坦跟奥兰。 哪怕逆境,也要注意能给自己带来翻身的机会。 这可是对奥兰的救命之恩啊! 在埃拉找路时,丝毫没注意有个幽灵般的女人身影看着他。 她躲在奥兰后面,慢慢跟着。 埃拉进入国王睡房,打开床底暗道,走到右下方的一处内部暗房间,接着又举着房内火烛朝下走。 潮暗混浊的环境,却让埃拉放下心来。 可奥兰等人也跟了上来。 “杀了他,你们就是郡长。” 看着两位骑士,竟然跟敌人站在一起,他用尽国王的威严跟气力。 泰坦马上反击,“敌人连国王都敢谋害,城堡被人纵火封住,肯定是内部叛徒,他们想要夺取王国,这时候你们还保护这个从未施行善政,离死不远的国王,还有比这更蠢的事吗?奥兰阁下,有恩必偿!” 亨利把剑对准国王,欧萨愣住,但也跟从。 泰坦的话没有影响亨利判断。 亨利想,自己也参加烧城行动,却被出卖,很大可能性就是那两位提前出场的郡长弗兰克还有卡塔纳。 而他们会放过,这次行动的共谋并被他们出卖的人吗? 国王的份量,最多跟奥兰持平。 “陛下,出去再说。” 在亨利的强势下,埃拉只能继续攀爬暗道。 他身体肥胖,为了怕奥兰等人先爬出去,抛下自己,他马上行动。 百米暗道,爬了一辈子那么久,中途他几次爬不动,停在通道里,连带后面其他人也快要窒息。 但对生命的渴望,是刻印在骨血中的追求。 明知眼前有路,哪怕还有一口气都要爬! 埃拉最先爬出通道,出现在一间废弃仓库的房中。 从这里依然可见,周边火光跟烟雾,继续躲在里面是最安全的。 他已经没有气力。 随后是百花跟野猪。 泰坦让奥兰在他前面爬。 两人是最后出来的,出来时,面对的是已被国王洗脑一阵的百花跟野猪。 “仆臣先于领主死去,那是耻辱,你要动手,就先砍了我吧” 从卑贱的乞儿到尊贵的大人。 他愿意报恩,遗憾的是可能再看不到新婚妻子,他好想再见她一面。 通道又传来声音。 五人被吸引注意力,又紧张又想知道是谁? 最后发现竟是三王女! 米亚给了她钥匙,她恢复冷静后,想找机会逃出。 碰到今日城堡大乱,到处都是惨叫声,她终于鼓起勇气走出来。 并跟着国王,一路逃出生天。 埃拉看见不是忠诚自己的人,说了声,“卑贱顽强,就跟虫子一样。” 人若要恢复勇气,有特殊方法。 可会加大内心阴暗,甚至疯狂。 那便是从被施暴者,转为加害者。 佩帕捏拳走过去,跪伏在埃拉身边哭喊,“救救我,父亲,我错了。” 错了! 哧! 从死去仆人尸体身上捡来,切除圣食的短佩刀,她用来杀人。 亨利拉开王女时,国王已经倒下,双眼睁大,身上多了血口。 看埃拉撑着一口气的样子,奥兰也道,“你也跟虫子一样顽强低贱呢。” 佩帕给出破局方法。 国王重伤倒下,亨利已经知道该选谁。 他看着奥兰道,“您愿意接受新的忠诚吗,阁下。” “等逃出后,如果埃拉不死,那一人砍掉他一记耳朵。” 说完,奥兰又看着被亨利推开,倒在角落的又哭又笑的佩帕。 “以后,谁敢碰你,我宰了他。” 风势又变强,但方向开始改变。 原本已经溃败的白鹰领,在南丁出现后,稳定局面。 全身是血的阿黛沙,看着火天冲天的主城,流下血泪,“南丁,告诉他们,阁下已经逃出,叛贼必须死。” 她的孩子没了,随后她握紧一旦失败,可以随时用来自残的短剑,昏死过去。 顺境使人自大,绝境使人清醒。 当奥兰趁着烟雾改向,被百花等人带着逃离,看见这么多尸体时。 他知道错了。 可有些错要血才能记住。 他的神情从愤怒,恐惧,再到恢复冷静。 他朝白鹰领控制的王城东门过去,很快就碰到图曼跟萨尔斯率领的二十几名护卫,迅速了解一切。 加上南丁带回的这群主力,都是从王国内战到维京之战,连打了一年多的老兵。 白鹰士兵重新控制东门所有出入口。 随着一记奥兰专用的号角声音传出,奥兰出现的消息传开。 换成叛军开始慌乱。 当有仆人告诉奥兰,阿黛沙全身是血,正在抢救时。 奥兰忍住眼中的泪水道,“列阵,派人跟北门的卡塔纳谈。” 昏迷的国王被奥兰带出来。 忠诚于王室的军队骑士们,不再攻击。 那位混乱中跟国王走散的圣骨骑士,甚至第一时间带了十几人过来。 近千人展开对峙,一时都难以吃下对方。 可相比弗兰克的谋害未成,奥兰这边全是复仇之焰。 弗兰克抓住四岁的王子跟一众逃出来的总管还有教士,朝奥兰隔空喊话。 事情都这样了,不打更是死路一条。 可身后控制北门的卡塔纳,收到奥兰派出的骑手信件后。 转而围住弗兰克。 他的一百七十人几乎没动手,只是做做样子,增强弗兰克的威风,也随时可撇清关系。 当场上大多军队都调转枪口,围住小胖子时。 他派出亲信,愿意放人,希望奥兰给自己机会。 米亚跳楼晕迷,尹莫跟孔尼被烧死,约翰被斩杀,贞德被烧成重伤。 上千具尸体从城内排到城外。 奥兰不愿意再打下去,再死伤这么多人,他只抓首恶一人。 坐车马车上的奥兰,来到队伍前方道,“谁跟叛贼弗兰克站在一起,就是对王国的蔑视,该死。” 奥兰让手下重新宣布,所有罪恶都是弗兰克干的,与其他人无关。 在卡塔纳袖手旁观后,剩下二十几名亲兵愿意为小胖子血战。 最后,都成为肉泥,而他本人被绑到奥兰面前。 士兵退开,但绳子绑了一层又一层,让其无法动弹。 两人对看很久,奥兰喝了一大碗水后开口,“雷普顿之战,你的发挥不比南丁跟昆桑逊色,你没有辜负王族血脉,使众人免于被维京人奴役。 我作为国王之手,不应该如此羞辱跟夺占你的功劳。 我的错。 为了让众人记住你,我给你立碑,跟那些英雄王骑士一样。 我听说,人死了,灵魂会回到出生之地看看, 你是妓生之子,妓院就是你的家, 妓院的污水道,会埋葬你的尸骨, 我会找最出色,帮教会盖建房子的工匠,刻下你的生平。 生于斯,葬于此,妓生之子弗兰克。” 弗兰克的谩骂,求饶,奥兰都没回应,只是又对士兵补了一句耳语。 被带走后,弗兰克紧张追问,“他说什么?” 士兵回道,“阁下说,公审之后,把你葬了,还让特别记住,要在你清醒的情况下,把你葬了。” 挫败阴谋,也要赏赐。 贵族之间要妥协,商议,恩威并施。 不能再跟之前一样,否则那些被自己强收赎罪卷的人,被自己折辱过的人, 】 都将重演今日之举。 挫败阴谋,夺回正统。 受伤的埃拉,没有资格也没有威望再支撑王国了。 清晨的阳光出来前,几位郡长聚集在一间民宅内,商议王国未来。 四岁的王子被人带着,拉到奥兰身边。 现在这孩子,他要紧紧控制住。 “由王子接掌国政,由于王族内斗,现在没有南丁,必须更改继承法,让四女米亚,长女玛尔姆都写入。 国王之手,由我跟卡塔纳郡长共同出任。 郡长土地会调动,南三郡范围将重新编制。 格利泽郡长取回之前被吞占的领地,王室直辖由我代管” 这场政变,奥兰大量收回八郡土地。 还创造一个新的荣誉头衔,“反正功臣”。 奥兰是一等,卡塔纳跟蒂勒尔这些同盟郡长是二等,再次一点的贵族是三等。 若说区别,那就是作为一等功臣,奥兰在这个国家的权力,是无限的。 188.山海为证,守土卫国 如此大的叛乱要马上稳定人心。 奥兰先暂停关于赎罪卷的推行,并将被火光波及,靠近王城内侧的居民发送仓库中的食物。 还把小胖子以及叛乱过程中,杀伤最多白鹰士兵的贵族们都带出来。 扣上谋害国王,贵族,教士等各种逆罪。 再加最后一条,勾结“维京人”。 “他们投靠拉格纳,出卖我国,死十次都不能减轻一分罪恶。” 奥兰创出“十恶不赦”的罪名。 除了小胖子,其他罪犯都被拉上街道游行,没被愤怒士兵还有领民用石子砸死的,也随之被绳子吊死。 公审过后。 奥兰在烧毁的城堡下方,跟三位郡长,还有几位大骑士们谈话。 “几百年前,盎萨先祖被罗马人当成蛮族,后来飘洋过海到达不列颠。 这是全新但也危险的地方。 为了生存,他们跟周边部落为敌,用汗水跟血泪攒下这些土地, 我们同文同种,再大的仇恨,死亡便会消散, 维京人现在来了,不止要杀害我们,从信仰到历史,都要铲平! 过往的仇恨跟不满,愿随这次事件而落幕。 我失去孩子,还有许多亲近的扈从跟属下, 但我是国王之手,现在国家千疮百孔,我有更该做的事, 这是我的责任及义务, 作为贵族,你们也是这国家的基石,守护者, 把刀剑对准那些海狼,保护家园,女人,孩子们, 只有团结一心,才能度过更大的危难。” 有随便杀人的力量,不过让众人怕你, 敢与自身仇敌和解,这是更高的勇气。 奥兰的变化,众人能感觉到。 天空,山川,海风见证。 贵族围成一处,喝下血酒,重新发出驱赶维京的誓言。 利益会让人团结,如果觉着受委屈了,那就是分的不够多。 奥兰这次很公道。 卡塔纳,蒂勒尔,格利泽这三人的土地都扩大近一半。 所以贵族们这次,都打从心底认同奥兰言行。 权力分配完,那就要谈重建,以及应对外国势力。 被破坏的王城,奥兰不打算修建,趁势转移统治重心到君临。 并马上迁移一千领民过去补充实力。 跟苏格兰的计划要先缓住,众人商议派谁去谈。 弗兰克死了,最好的人选应该从郡长中找。 但现在众人结盟,对抗外国,是不可能割让北方土地的。 这成了烫手山芋,最后众郡长同意,奥兰不影响贵族大多权益的状况下,由他独断。 大火过后第四日,奥兰回到君临。 他带了原本王廷之人,先把自己的领主大屋,还有周边房屋征用,安插这些人。 海安私下被带到奥兰面前,他没有给这女人任何说话机会,只是道,“去陪你弟弟跟女儿。” 一杯酒结束王妃的不甘与仇恨。 奥兰将她,跟烧成灰,可从手上戒指判断出是尹莫的尸体,双双葬在一起,并迁入王族墓园。 烧死的大主教孔尼,位子被手下乌尔夫接替。 并由乌尔夫主持这次伤患救助善后工作。 佩帕情绪已经稳定,但总看着窗外,心向自由。 米亚手腿折了,但没有破相,只是喝多少稀粥,就吐多少。 贞德的背部几乎全毁,手脚也有不同程度的擦伤,但总算活下来。 泰坦由他的小妻子照料,两人形影不分。 所有受伤的骑士跟士兵,奥兰都去见了。 直到最后一个房间时,他身体发抖,不敢推开。 他怀着愧歉进入,来到高烧不退,偶醒一会,却又马上昏睡的阿黛沙身边。 无论以前的感情是真是假,当一个女人用自己跟血脉的命,来救你。 原来自己还不起! 他告诉身边的乌尔夫,“祷告,求神,帮我找南方的主教圣徒来,开辟一间礼拜室,天天行礼弥,无时无刻都要有人念圣号,只要能救她!” 阿黛沙行为值得赞赏,但对奥兰那几个嫡系来说,如果她肚子的孩子真的生出来,还是男性,许将影响玛尔姆血脉的继承。 拉德,昆桑,图曼等人都这么觉着。 眼下这种情况,反而更好。 他们更支持一个尊贵的王女之子,而非一位“非婚(私)生子”。 奥兰的情人们跟正宫,也带领女仆们,帮忙乌尔夫。 但人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 对那些忠诚国王的人来说,奥兰虽然没有叛乱,但控制王子跟王女们,不让国王见人,并把王廷迁移,这属于凌驾王室的举止。 杀人简单快捷有效,但会上瘾。 奥兰这次只是以王储的名义调动他们,到边境成为守备队。 亚历克斯受到埃拉的知遇之恩,被逼离开时,还上演一场忠诚骑士的戏码,朝国王被软禁的屋子方向,进行跪礼。 至于埃拉王,在奥兰默许下,百花跟野猪真的割下国王双耳,完成他们曾参与叛乱行动的赎罪。 主历866年3月9日。 奥兰加封南丁为副郡长,把剩下那部份的卡来尔郡给他,使他够资格成为跟苏格兰的婚盟对象。 主历866年3月10日。 奥兰派使者到麦西亚,消除本国骚动的流言,并再让人南下去拜访阿尔弗雷德还有国王埃塞尔雷德。 奥兰两方示弱, 先对威塞克斯的教士团对自己发出破门令这一行为,进行解释。 并提议将北军成立的英格兰教团,纳入南方。 按比例成立主教席次,建立新的大教团。 甚至暗示可以让威塞克斯主导。 而对王储,奥兰也将上次他借私兵帮助打雷普顿之战的义举,大书特书。 使者还顺便去找那位儿子曾被关押自己手中的弗列赛思丁男爵,为自己曾经的狂妄,送上礼物。 下一次维京行动来前,他必须再攒够力量。 主历866年3月11日。 阿黛沙清醒,见了奥兰。 奥兰就在床旁,坐了很久很久,直至阿黛沙说。 “他庇佑了父亲,但我给他缝制的鞋子,他没机会穿了。” 在眼泪中又道,“跟叛乱有关联的人,不管是谁,都该死!” “阿黛沙,我领导王国,稳定跟团结是我该做的,如果再因个人情感作出错误决定,那我们将来会失去更多孩子。” 】 这是风凉话,安慰不了一个母亲。 可奥兰没有办法,他除了是丈夫,还是族长,郡长,宫相。 只能继续前行。 主历866年3月14日。 东盎格利亚的唐尼也跟女王来到摊牌阶段。 女王艾德蒙是出色的神学家,但不是贵族喜爱的政治家。 能够维持大多数人利益,也有王族血统的唐尼,占了上风。 双方就对领内维京据点的偷袭,爆发冲突。 女王要打,唐尼想先恢复实力。 麦西亚跟诺森布利亚,都不支持一个女人。 又不想内战,也不想如此退位的艾德蒙选择带人出走。 可刚刚和平一阵,谁想离开自己家园呢? 八方响应,实无多少领民跟随。 还给唐尼机会,让他迅速成为王国的代言人,就差再一场军功胜利,便会得到承认。 主历866年3月20日,蛇眼跟铁臂结盟的传闻传到北海众港口。 无数的港口水手,诅咒鲍德温生孩子没……眼。 八日后,威尔士的教士团在萨尔斯牵线下来到诺森布里亚。 奥兰桌上,开始出现欧洲大陆的君主名字。 威尔士的教士团,掌握着许多情报,加上奥兰掌握的,如今他可以肯定一件事。 今年的海风,会比去年更勐。 串联维京三岛的大圣战,即将引燃。 他给泰坦举行一场婚礼,冲澹之前的哀伤。 他给城堡中,忠诚的仆人进行嫁娶。 他甚至托人想在更远,受不到维京入侵的地方,买几块庄园,把情人们送过去。 若国土有变,下半辈子好歹有个依托。 他把不朽剑重新凝练,打造一具新盔甲,只要有空,日夜找人挥动对打。 189.前往麦西亚求亲 奥兰觉着,上一次战场,能抵挥剑一万次。你如今的他,虽然比不上那些真正从尸山血海中活下来的骑士,但只要伤完全好了,各方面都将达到不错地步。 跟他对打的手下们,如今已经不敢再轻易礼让。维京人给他制造的咳血毛病,也越来越少发作。 三月份是耕作季节,农民翻修,把早熟的麦子,大豆,洋葱等作物种下。 枫树,槐树,榆树,薰衣草等植物,越发茂密。奥兰大量砍发这些树木,用以修建工事,制作家具,储藏燃料,以及制作弓箭。 你不止他,中北英格兰的领主,从郡长到村庄总管,纷纷效法。如果春季没来,那最迟到六七月就可能开战。 领主们都知道,现在越和平安宁,日后的冲突越可怕。诺森布里亚某些地区十分寒冷,可以说是苦寒之地。 这些地方成长的人们,武勇好斗,野性不输给维京人,差在经验。奥兰又把手下没有成婚的新移民跟本地居民,强行举行大规模的婚配。 毕竟这时代,人口就是实力。你为了英格兰,生吧。这一年的三月。让奥兰这辈子都难以忘记,一日的时候,王城动乱,月末最后一日,玛尔姆在医生的诊断下,确定怀孕。 这件事大大加深阿黛沙跟玛尔姆的隔阂。这个孩子一旦是男的,将是维杰家族无可挑战的法理正统。 最高兴的是昆桑。你他躺了三个月,现在不过能够走路而已。但他知道之后,第一时间来恭贺玛尔姆。 这才是奥兰的孩子,其他都是私生子。可这个孩子喜悦,很快把奥兰变成懊恼。 “我希望能见见父亲,这也是妹妹们的想法。”玛尔姆说的妹妹,是四妹米娅。 可对奥兰来说,自己割掉国王双耳,把他像头猪一样养着,怎么能再见人呢。 你甚至让自己的孩子去靠近埃拉!奥兰这时才惊醒,他杀了妻子的继母,舅舅,堂兄,准备杀他的父亲,也许将来还要杀他的弟弟跟妹妹! 满手血腥,一旦将来跟苏格兰翻脸,连妻子的母家都要杀。控制王城后,奥兰也在其他王室庄园,找到埃拉跟海安留下过的书信。 知道些她母亲曾跟海安抢同一个男人的事。但玛尔姆到底是谁的血脉,已经无法找出答案。 奥兰只能骗她说,自己问过海安,她根本不是埃拉的女儿。你甚至还建议不要米娅来陪伴她。 “她是我的妹妹,我一手带大的妹妹啊。”你妹妹伊莫连父亲都可以烧死,姐妹算什么奥兰差点反驳妻子,最终忍住,口气稍轻道, “我要保护这个孩子,他是维杰家族的一份子,不能由你的心意来。”奥兰看见玛尔姆眼中的泪,抬手想擦却又放下。 巨大的无力感袭来。你人可以干很多事,也什么都干不了。他走出后,把昆桑叫来,两人漫无目的在领内走着,自言自语, “我以前觉着领地越大,越多人听我命令,我就越威风,无所不能,我又错了。现在我有三个郡,将来我的领地更大,孩子更多,你说他们会互相杀害吗”昆桑少见的无法回应问题。 奥兰只能拍拍他身体,告诉他, “我去麦西亚给你找个妻子,快点生育一个跟我的孩子当伴吧。这个孩子被奥兰严密保护,妻子身边无时无刻都有人。因奥兰思考之后发现,无数人可能去害这孩子,甚至越亲近的人,动机越大,从米娅到阿黛沙都是。你四月初,奥兰带人南下,亲自去说服麦西亚王,让跟唐尼三方,在边境进行成建制的规模演练。在麦西亚的宫殿,他侃侃而谈。 “维京人的祭司告诉他们,战争而死就有一切,我们的教士却鼓吹七善,动手克制,要加深杀害异端,能上天国的想法。维京人跟老鼠一样偷袭,有时我们人数多出数倍,却都仓促出战,现在七国仅剩四国,又分成南北,不需要把边境拉到那么长。同时要迁移居民,几十人的村落,能够合并的,就应该并入临近更大的村落中。这样集中力量,也避免神出鬼没的维京人,分成小股部队,今天打这,明天劫那,防不胜防。维京人喜欢利用我们的节庆日偷袭,我们也可以反利用,举行各种集会或者大礼拜,等他们入网。你不要让北海十字军各打各的,流于空谈,训练一支专业的职业部队,可以在接下来的大战中,打维京人一个惊喜。三国各派一个指挥官,由麦西亚总指挥。队伍入选最低标准就是,杀过维京人,可以先天避免对海狼的恐惧。维京人乐于使用的盾墙战术,连打带跑,我们除了鄙视,也要学习他们!”那个自大狂妄的郡长白鹰之主不见了,他拜会麦西亚宫廷所有贵族。 他见到许多老熟人。从国王的小丑到宫相,他都展现最优雅自信的一面。 你昆桑也跟着,他毫不避讳脸上刺青跟伤痕。麦西亚人知道他凶狠,当奥兰跟国王提出,想要给手下最忠诚可靠的勇士,找一个高贵家门时,贵族纷纷躲避这个类似维京人的恶鬼。 可贵族本身的婚姻,子女的婚姻,都是商品。国王下令,他们必须办。 国王很给面子,还举办一场由王妃主导的相亲会议。勒令接近成年的女眷,都要过来,不许装丑。 短短一日,竟然找出几十位女性,你但国王没有告诉两人,都是出自什么家族的女性,奥兰跟昆桑只能从服装,举止跟样貌判断。 昆桑暗中观察,选中两人。昆桑对女人不重长相。他选了两个样貌很平凡的女子,奥兰不解问道, “为什么是这两人” “您说过的,快点生育,这两个女人,年纪不会太小,体格丰满,好生育的样子。”事后奥兰打听,好看的年轻女子,都是低等家门。 你更巧合的是,这两家族的男性成员都是奥兰见过的。一个是快剑贝里,在要塞打过一次,后又并肩上过战场。 很快的剑,年轻帅气,让奥兰想到马库斯。一直没找到这叛徒的尸体,奥兰现在不看到敌人尸体,就无法安心。 弗兰克之乱给他的阴影太大。除恶务尽!若无足够利益,他再不会让对自己动手的人,待在身边。 你其中一个女人是贝里的姐姐,丈夫死在维京人手中,比昆桑还大上三岁。 另一个是远支王族,目前也是郡长的 “奥托佩里”之次姐,这个人奥兰认识但不熟,不过之前一起开过军事会议,勉强能说上几句话。 两人互不对盘,这一刻都想婉拒这个光荣的国王任务,推给对方。 190.奸夫奥兰 (章说有最新势力图) 麦西亚气候相比诺森布里亚温和,人口更多及富裕,长久以来压制这个北方邻居。 贝里心中的北方老,除了有苏格兰,维京,甚至诺森布里亚也是。 排除这种先天优越感,以及曾作战交恶过,还有一个最重要原因是,现在贝里是新任的“林肯郡长”。 奥兰当初残杀林肯郡长,虽然最后被国王跟宫相忏悔者阿蒙摆平,但恶名仍不小。 自己吸收原林肯郡长的家臣团跟部份庄园,转头又跟白鹰之子扯上关系,这是拿石头砸自己的脚。 奥托没有文化优越感,跟林肯郡长也没关系, 可佩里家族这一代人丁很少,作为家长的他,本希望将“寡姐”嫁给一位年纪较大的王国郡长。 而昆桑地位不高,外表可怕,凶名在外。 排除这些不说,麦西亚在奥法王时期,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凡跟外国贵族联姻者,需要交一笔婚姻税给国王。 这是奥法王为了打压贵族的手段,使他们不至于过度勾结外国。 而最近为因应维京人, 伯格雷德王不但收赎罪卷,更启动这一条税法。 这桩婚姻,好处不显眼,坏处到是一堆。 当然,奥兰阵营也不是没有好人选,比如格利泽,南丁之流。 可偏偏是这个昆桑! 两位郡长到了国王跟王妃面前后,互相谦让。 但国王打算克一笔婚姻税,不管谁娶都好,必须一天之内定下。 贝里连夜托人送给国王一箱重物。 是伯格雷德王本人发行的“钱币”。 看着自己的头像,满心欢喜收下,直接点名奥托姐姐嫁给昆桑这个外表可怕,凶名在外的恶魔。 这样一来,他又可以收一次税。 而这举止,把奥托不满快速拉升。 当夜, 在王廷外的贵族临时庄园内,奥托看着哭泣的姐姐,想把她送走,却又怕引来国王跟其他贵族的责难。 “弟弟,把我送到北方,我会死的,那个人太恐怖了!” “别哭了,吵的我无法思考。” 奥托本人也跟贝里极不对付。 麦西亚办过一次比武大赛,毒舌贝里赢人又赢话。 嘲笑奥托的力气比女人还小,仇恨种子开始种下。 好面子的他,想到这次又输给贝里,气的拔剑挥砍院子内的树木。 奥托身边的扈从骑士也在一旁扇风点火,言语充满对国王还有宫相的不满。 “诺森布里亚前王战死时,陛下对我们这些贵族说,只要捐献,就可以得到南三郡的矿物开采权利,如果有人反抗,王国的军队会扫清障碍。 结果反手就跟奥兰还有埃拉王联手,我付出的财物,全进他的宝库! 现在还想着削弱我,他也不想想,他继位时,我父亲怎么帮他的!” “阁下,要不我们去找阿蒙爵士?” “他早想得到我的‘切斯特郡’,根本不会帮我们。” 奥托气上心头,干脆指着其中一位手下,“你来娶我的姐姐,我马上找教士见证,写下文书,这样我看其他人还有什么话说?” 人都是自私的,刚才还站在领主大人身边,义愤填膺。 但轮到自己娶奥托那个平凡无奇,没有头衔的寡妇姐姐,还有可能面对国王怒火时,都后怕了。 “你们这群混蛋!” 辱骂声中,结束这场会议。 隔日,国王跟王妃的晚宴上, 奥兰,昆桑,奥托,以及他的姐姐赫希都出席。 奥兰坐在长方形主桌,身边是王妃薇安跟国王伯格雷德。 薇安盛装打扮,身体有一种诱惑的花香。 用餐途中,在桌布的遮盖下,还用脚去勾奥兰的脚。 交谈间似笑非笑,甚至最后还动起手来…… 薇安王妃,这个女人奥兰打听过。 他是威塞克斯王储阿尔弗雷德的堂姐,国王埃塞尔雷德的堂妹。 这是一场麦西亚跟威塞克斯的政治婚姻。 当初埃塞尔雷德派堂妹打入麦西亚,但她转手就出卖本国情报给丈夫。 长久以来,游走在两边。 她生活奢华,同一件衣物不会穿超过七次。 因此王国的女人们背后议论她是,“衣柜永远填不满的女人”。 当国王起身去方便时,这女人伸手朝奥兰…… “陛下,我非常爱我的妻子,请把手拿开。” “阁下,忠贞是平民的义务,放荡是贵族的天性,你不喜欢我碰你,那你可碰我报复回来啊。” “您是王妃,王国最美丽高贵的女人,您的灵魂无比圣洁,请不要戏弄我。” “阁下,我正需要一具正义的灵魂,进入我的灵魂深处,使我感受七善,这不是戏弄,而是请求。” 在麦西亚的王廷,再年轻好看的骑士都比奥兰差一些。 日夜锻炼的他,身材笔挺,光是看着,都让女人们看的赏心悦目。 薇安赤裸裸的调情。 毕竟是麦西亚王廷,奥兰再怎么样,都不会干出让麦西亚王对付自己的把柄。 这女人很刺激……但也危险,极端危险。 最终,奥兰轻轻将手拨开,也捏了女人掌心一下。 逢场作戏,给王妃点面子。 当然,若私下无人,而又可以打听到许多机密。 那自己也是可以牺牲一下的。 这都是为了诺森布里亚的“大业”着想。 看到国王回来, 薇安收回心神,打算日后找机会跟奥兰深入交流。 作为有政治野心的王妃,她的重要性体现于“出身”还有能联通两国。 如果能跟诺森布里亚的“副王奥兰”勾搭上,对自己会更有利。 如果把奥兰跟薇安的相处,看作“奸夫淫妇”。 那昆桑跟赫希就是另一种极端。 赫希始终不敢抬头,身体并止不住地发颤。 将自己的一生嫁给如此可怕的男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贵族要对家族负责,婚姻是延续荣耀的行为,爱情是可耻的。 当奥兰完全掌握奥托的资料后,就决定是她了。 切斯特郡是麦西亚最重要的城市之一,靠近威尔士边界,盛产铜矿,跟爱尔兰一海之隔。 它的上面是“曼彻斯特”,卡塔纳现在的领地。 跟这种盟友联姻,等于安插一个钉子,能监视卡塔纳不说。 自己跟威尔士的交流,会更加方便快速。 自己的行会商人,也可以借助这条路线,拓展贸易据点。 更遑论这女人还是远支王族。 某种程度上来说,赫希是王族之后,血脉要高过普通男爵,小郡郡长之女。 一向想给昆桑找个好对象的奥兰,细算之后,这婚姻后势看好。 现在多事之秋,这一餐饭过去,就马上交换礼物婚戒。 赫希被昆桑带上婚戒时,看到她那凶神恶煞的脸,一时激动,竟然昏了过去。 奥托想说什么,奥兰却道,“碰见命定之人,您的姐姐高兴地晕过去,想必将来会是非常美满的日子,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及委曲,这是白鹰的誓言。” 夜幕时分时,王妃端坐窗口,月色之下,那轻薄的服装,将身体曲线曼妙勾勒。 伯格雷德王进来后,毫不客气,“你在想那个小白脸。” “注意您的修养,陛下,那是尊贵的客人,他不是说要让您成为抗击维京人的主帅,还要让圣女贞德,找出传说中的石中剑给您?我只不过是帮您亲善客人。” 】 伯格雷德王哼了一声,“你这肮脏的婊……女人!” “手脏了,用水冲。” “桌子脏了,用布擦。” “身体脏了,那就多洗几次澡。” “最怕心脏了,那就很难洗净了。” “现在‘阿蒙’能这么听你话,都是因为我‘睡服’了他,你竟然骂我?” 说完,王妃用力把国王推倒… “你是我的丈夫,我肯定最疼你,不要惹我生气。” 当灵魂剧烈碰撞,王妃说,“阿蒙太老了,要换一个更有能力,更听话的,收回他的土地庄园。” 191.麦西亚郡长们 “阁下,你的头发就跟狮子的鬃毛一样闪亮勇勐。” 在宽大的房间内,麦西亚女仆正给泡在木桶内的奥兰梳头。 同时也希望能打听出什么消息,王妃说了,只要是任何正事,一个词一枚银币。 女人的手指轻柔,非常老练。 奥兰只是闭眼接受服务,不发一语。 国王表面上还是很尊敬奥兰的到来。 房间内有绸缎,地毯,连生火的壁炉都被画师特意设计过。 这是以往麦西亚人对待外国来的君主或者继承者,不入住国王行在,而搭盖的临时居房。 澡堂房间中,有人刻下一行字: “逆境中,我们才能认识到自己真正的本性。” 字很美,而且还是用刻印的。 能写字表示贵族,但会刻印手段,都是特意学过的。 教士会将一些特别尊贵的书本,留下刻印本。 这表示书写之人,有很深厚的神学素养。 “你知道这是谁留下的?”奥兰问。 “不知道,但上一个客人是来自南方的‘阿尔弗雷德’殿下。” “你见过吗?” “见过的,王储十分温柔,就如您一样迷人。” 女仆期待奥兰多问几句,但他随后起身,穿衣,正眼都没有瞧这位精心打扮过的女仆。 】 他早被服务惯,哪怕初见见面的仆人,也不会害羞或者不适。 等女仆走出,昆桑便进来。 跟随的,还有这次随着奥兰前来麦西亚的行会商人。 奥兰的亲从守在外面,直至确定没有任何人靠近后,才开始讨论机密。 “你们继续南下,把我们带来的北方毛皮还有木制工艺品贩出去,记住,凡是经过的河流,山川,高地,有办法记录的就记录下来。” 奥兰这次哄的国王十分开心,给了自己手下商团贸易凭证,,可以停留在麦西亚的国境更多时间。 奥兰便让他们打探这国的要道路线。 地图在这种时代,是珍贵的东西,甚至不能交易卖买,只能隐秘探索。 为了安全,奥兰还教育他们简单拼音跟数字符号,用来书写地图。 每一个用来执行任务的商人,都必须结过婚有过孩子。 腰里藏着从毒蛇牙口取来的毒水。 奥兰把他们的妻女留在君临。 这样一来,细作哪怕被抓,也要考虑亲人。 这商人走后,奥兰把桌子拼凑,拿出另一份麦西亚地图,比了过去。 “国王现在住在‘塔姆沃思’,也是我们目前所在,这是麦西亚的精华地带,产铜跟铁,上次‘雷普顿之战’,伯格雷德愿意拼命也是这原因,一旦雷普顿失守,这里就守不住。 这几天我特意观察,周边稍微高一点的地方,其实都有哨塔。 东北面有维京人,是‘林肯’那个快剑贝里在警戒。 以后这人交给格利泽牵制,林肯跟他的‘约克’接壤,他对地形十分熟。 东面跟东盎格利亚的边境线,是‘斯坦福德’,主要以农业为主。 虽然城市不大,领民不多,但算是麦西亚的粮仓,奥法王时代就开始是手工业者的活动中心,现在是忏悔者阿蒙掌握的地盘。 这人跟国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算得上非常忠诚了。 唐尼为了当国王,现在跟我穿一条裤子,由唐尼来制衡他。 但人心是填不满的洞,唐尼当王或郡长,将来对我们的态度是不同的。 回去之后提醒我,不能任由女王衰败下去,要让他们互相牵制。 这个女人有点用,上一回她写十四行诗,还带骑兵队破了维京队伍一次,跟各地教会关系又都不错, 我听说罗马那边的主教,也跟她有往来。 有胆量,有名声,还是高贵家门。” 说到女王,昆桑不懂问了句,“那我们之前花费这么多心力,跟唐尼一起把她拉下来,还让贞德造谣她,说她在经血来潮时,进入教堂,亵渎神灵,以至国中被维京人入侵?” 贞德加上赎罪卷的出现,虔信的女王艾德蒙十分反感。 所以后来奥兰也写学十四行诗,但全是恶语中伤,针对女王。 如果现在女王在奥兰面前,只怕要拔剑分出生死。 听见昆桑的话,奥兰解释, “把女王拉下来,是为了我们的利益,以让唐尼跟我们结盟,还愿意把一个女儿,嫁给我属下乞儿出身的小贵族。 再扶持女王,也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利益,进退顿挫,局面就不同了。” 昆桑缓缓点头。 说到这,奥兰想提醒昆桑。 行会商人回到自己领地,把取来的外地商品卖掉时,会散布到各郡长领主间。 手下们干了什么,奥兰更是清楚。 昆桑好杀就不说了,还乱搞农业改革,把领内弄的一团糟。 农人逃离,他竟然还越境杀人! 曾派人追到拉德跟南丁的地盘,活活把逃民处死。 领主需要“公平”,否则会让属臣不满越来越大。 “昆桑,我们现在跟以前不同了,持有三分之一个达勒姆时,地盘小,我们干起事来,果断决绝。 当了郡长,走上台面,要跟王国还有教士们打好交道。 现在我是摄政,面对的是周边君主,还有外邦人,甚至异端。 我便不能再用骑士治理庄园的方法, 我的眼光,不会落在‘农人偷窃’或者‘水井干枯’, 你是我的重臣,你不是那个被维京人随意欺辱的孩子了, 你有名字,我给你的名字, 你有妻子,一个王族后裔, 你有爵位,诺森布里亚的子爵, 你有荣耀,全身的伤痕都是铁证! 不要跟一个屠夫一样,把你的领民当成牛羊猪狗, 不要学习我的狂妄,你会害死自己亲人。” 奥兰怕有一天,自己都保不住他。 推心置腹的话语,昆桑明白奥兰的意思。 但人的天性,不是一朝一夕,一场谈话可以改变的。 奥兰对昆桑太熟了,他从眼神就能看出。 劝服失败! 他内心叹了口气。 当了领主后,奥兰爱上这个职业。 上百里的国境线上, 只要自己想,任何女人都会出现在自己床上。 而这个职业伴生欺骗,阴谋,残忍,暴力,辜负等元素。 如果有天昆桑威胁到自己的统治,也许…… 奥兰不敢再想下去。继续谈起麦西亚政局。 “舒兹伯利跟剑桥则分别为” 麦西亚的郡长谈的七七八八后,最后目光落在“潘德”身上。 “他本是威塞克斯的人,但因丧子跟王储交恶后,又跟国王闹翻,再后来又被我们跟麦西亚还有女王劝服加入麦西亚,这让威塞克斯损失很长的边境线。 我跟他的接触都是透过萨尔斯。 这个人目前来说,有着割据自主的野心,但跟我们还没有冲突,又跟阿尔弗雷德有大仇,就先交际着,看以后情势变化再说。” 192.白狮十字星奥托.佩里 在麦西亚王廷的十日,奥兰成功消除误会。幌国中动乱虽然也传到麦西亚,但在奥兰将政治利益分下去后,郡长们与他同在。 并尊麦西亚为盟主,让伯格雷德没有过度想法。北方皮克特,奥兰将委托给南丁跟蒂勒尔去商量及防守。 跟之前一样,联盟割地是不可能的,退让一些边境线上的活动权利,送些礼物财宝及女人过去,或者发两封道歉信,这可以商量。 蒂勒尔作为百年家族的郡长,家族根深蒂固,本人性格胆小或者说沉稳安逸,搭配从不冒进的南丁,不会有过多冲突。 奥兰让两人死守,不管苏格兰佬怎么逼迫,只要能守住主要城镇跟道路就可以。 幌东方是即将逼近的维京海狼,奥兰让所有直系属下,挑选几处维京人可能上岸的地点,重新构建工事。 南方是麦西亚,但在奥兰亲自前来表示屈从后,没有激起麦西亚人的野心。 西方则是爱尔兰跟威尔士地区。威尔士虽然信奉基督,也有所谓的大主教,但境内并不统一,依然有几个家族对抗主导,算是弱化版的七国。 爱尔兰的维京人,经常洗劫他们。而在爱尔兰的本土,对抗维京人的失败者,也迁移一部份到了威尔士。 现在的威尔士跟爱尔兰处于非常紧崩的状态。幌所以西方目标,主要是爱尔兰岛的海狼。 “无骨者伊瓦尔”就在这活动。他可是奥兰最大的仇人,自己童年悲惨遭遇的始作俑者。 由于奥托的切斯特跟卡塔纳的曼彻斯特,极为接近,又靠近西方守线。 奥兰打算绕这条路线回去,跟奥托深入接触,以及拜会曾经的敌人。为了安全,他又派手下先回去,调动医院骑手朝卡塔纳领地而去。 来到麦西亚的第十四日,奥兰结束行程,与奥托一同回到切斯特。幌跟一个陌生人交流,要快速升温,最好让他能羡慕甚至仰望你,而非惧怕怨恨你。 所以花钱可以解决。作为大方的领主,以及对这桩婚事的尊重,奥兰在得知麦西亚王收取的婚姻税后,顺手包办奥托的支出。 短短几日的相处,奥兰从言谈中感受到奥托对自己有 “奥法先王”血脉之自豪。所以礼品清单中,奥兰把埃拉在地方庄园收藏的一具古老甲胄跟骑士剑送给他。 并告诉奥托,这曾是奥法先王用过的战物。再好看的人,天天看也会腻。 幌再凶恶可怕的人,也总有可以称道的地方。昆桑对这桩婚事,完全是利益的结合,没有任何想法,也不会去哄这个寡妇。 到了切斯特的当天,新娘躲着不出来。奥兰的解决方法是,用几百磅的金银币,把她给砸晕。 这是本来要庆祝自己第一个孩子出生,赎罪卷的剩余,以及阿黛沙搜刮而来的财物。 郡长等级的婚宴,往往要花上两个月以上时间准备。但在快速完事的状态下。 幌画师先将昂贵的绸缎礼服画在草图上,迷惑新娘的眼珠。并把所有库存项链,耳环,戒指,宝珠首饰,各配一套带来切斯特。 计算下来,这比女人的体重都要重。而卡塔纳等东部贵族帮忙支援食物酒水,奥兰出钱,他们送来熏肉,火腿,麦酒,果酒等。 帮助婚宴进行者,都可以饱餐一顿。地点在切斯特最大的教堂周边举行,并找来诗人记录,小丑举行活动。 规模不亚于王子与公主的婚宴幌奥兰的态度,很快就让他跟奥托成为 “兄弟”。当然,还没碰到危险,只能算是纸面上的。婚宴那天,新娘一边哭,一边带上珠宝。 而对于昆桑来说,他感到莫大的虚荣与威风。他对奥兰的忠心已经到了极致。 就算奥兰让他娶个男人,他也会做。奥兰告诉自己,若不擅长对付女人,那就用谎言。 幌可昆桑连说谎都懒。在神父帮忙祝福,互换戒指时,他捏着女人的脸, “你的本份就是帮我生孩子,生的越多,你可以得到的也越多,今晚,我就要……”昆桑跟奥兰用同一个姓氏。 在婚宴上,奥兰高喊, “这是维杰家族与佩里家族的盛事,我们的关系就如水和鱼,以后,会有更深的缔结,昆桑的孩子会是我的‘教子’!”教子某种程度相当于 “义子”。奥兰的白鹰与奥托的白狮十字星旗,在广场随风飘动。永远喝不完的酒水,让人心智迷乱。 幌宴会随之达到最高潮。喝的双眼发红的奥托,跟始终保持克制的奥兰,两人对坐。 奥兰让人灌了他一杯又一杯。得到一句十分珍贵的话,足够抵消这庞大的花销。 “伯格雷德……混蛋……没有我父亲,他有……想当王”这就对了嘛,自己来到麦西亚,一片君臣和谐的景象。 个个都拍麦西亚王马屁。幌对奥兰来说,不想叛乱的外国贵族不是好贵族。 当夜,昆桑完美展现丈夫的义务。灵魂的交流,总能进入人的深处。这一夜过后,女人觉着丈夫其实没有那么可怕在切斯特,奥兰得到不少有用讯息。 奥托这人,对信赖的伙伴,喜怒写于脸上。他轻易就被奥兰套出王国郡长讯息。 幌有两个郡长奥兰没打听出他们的立场,却在此刻补全信息。 “奥兰阁下,‘舒兹伯利郡’是后来成立的郡份,靠手工皮革和金属加工,但维京人的入侵,他们现在过的很苦,阿蒙爵士又强行摊派赎罪卷,所以那里的贵族很不满。‘剑桥郡’在奥法先王时期,为了庆祝武功,盖了一座很大的主教座堂。还供奉天主圣人的遗物,当地教士控制了很多书田,原本领主可以收取大量朝圣者跟游客的过路费。可维京之乱后,现在也没太多人敢经行,一样很苦,况且陛下不怎么相信教士,一直想收回书田。”国王想对教士开刀,这让奥兰眼前一亮,根据自己的情报,伯格雷德王并没有显露太出格对教士的打压。 而随着交流的深入,奥兰越听越惊喜。幌原来麦西亚内部有不少问题。 伯格雷德王只为收取婚姻税,就把一个高级贵族分给外国贵族联姻。这场婚姻真是神赐予的好运! 奥兰打消马上就走的计划,多留十数日。同时告诫昆桑,让他表现出绅士风度,取信妻子跟奥托。 在离开切斯特那天,奥托亲自为奥兰送行边界。 “奥托阁下,承蒙您的款待,日后您到我国,我将回报您今日的慷慨。”幌分离一会,直至奥托看着奥兰车队,变成跟蚂蚁一样的黑点时才带人离开。 “这小子也没传说中那样可怕,诡计多端,你们看,他对我十分尊重,私下还喊我兄长呢。”奥托吹嘘着自己,而另一方面奥兰的队伍内,他把麦西亚的地图看了一遍又一遍。 车内空无一人。抬头时,他看见内心的幻象,正坐着对面,四目相对。 “我又想推翻一个国王了,你说好不好”残害国王,架空王国,知道孩子死去的那天,奥兰开始出现这个野心景象。 幌也许,到死那刻会消失吧 193.时代绘卷 (谢谢命运代行者) 这时的国王居所不是写在律法中的固定城市, 经常居住的地方虽然尊称为王廷,但换了国王后,便有可能更改地方。 为了让手下郡长承认并尊重国王权威, “出行视察”,便是国王责任的一种。 奥兰从切斯特郡上去时,他最能打的医院骑手已经在拉德带领下过来。 作为曾经的第一重臣,但在之后几次对维京行动中,他都没有太出色表现,现在的封邑土地,还被南丁超过 他要证明自己对“副王奥兰”的忠诚。 当手下告诉拉德,奥兰的车队已经到前面边境线时, 拉德把自己全身弄的脏污,面上都是土,并带着几骑全速前进。 风尘仆仆到来奥兰面前,迅速下马,前往车架。 “您的仆人,最忠诚可靠的拉德……” 看着“勐者拉德”,奥兰想,最近能给他指派什么事干呢? 在弗兰克之乱后,奥兰对手下忠诚的要求,完全病态。 手下最忠诚并能镇场的有四人,阿黛沙,南安普,昆桑,南丁。 阿黛沙已算血亲, 南安普是守着维杰家族几十年的老人。 昆桑跟南丁都多次用命证明,奥兰让他们去死,没有二话。 图曼,泰坦,拉德这种的,要次一点。 不过也算是嫡系了,手下并没有那么多人才可用。 不久,卡塔纳跟其他人都来了。 奥兰下车,骑在马上,缓缓过去。 马上的卡塔纳将拳贴在胸口,微微低头示意。 两人都是国王之手,不过奥兰还兼任王储代理人,以及第一大郡,诺森布里亚郡长,地位高于卡塔纳。 “辛苦了。” 奥兰骑在前头,众人跟随。 卡塔纳身边跟着骑士,书吏,教士,庄园主。 显然他也把奥兰到访,看成是国王出行。 一路往卡塔纳的住所回去,中途穿行农田,桥梁,河道。 奥兰身边的拉德,此时充当代言人,对庄园主道,“有任何的困难,可以向我汇报,我会转呈尊贵的阁下,帮你们解决。” 跟当地人交流,解决他们提出的问题(只解决一两成),做做样子,并在露天场合,让手下发表政策或者命令,宣誓奥兰的威严。 这都包含在国王出行中。 曼彻斯特郡的土地,奥兰首次踏足。 卡塔纳的几个孩子,也骑着马跟在后面,落在八岁到十二岁区间。 在如今断奶就能看作成人的英格兰,或者维京来说。 已经到了可以生育嫁娶的年纪。 奥兰把手上的戒指拿下,喊来他的长子。 “这是维京人洗劫肯特后,从肯特王廷找出的宝物,是上代先王的宝戒,雷普顿之战后,我取得了它。 现在我把它给你,你的父亲是勇士,英伦大地无双的骑将,你策马的英姿不输给你父亲。 你会成为勇士,你的名,你的剑,会随着山风传开。 去建立你的功勋,让贵女们的耳朵,都知道有你这样一位杰出的少年骑士!” 一枚破戒指,国王带着,即便不知来历,人们也会脑补它的高贵历史,珍希价值。 一枚好戒指,只被普通骑士带着,那价值再高,也有限。 先王财宝,还是打败维京人之后收回的,注定不凡。 少年脸色发红,激动地上前。 接过这东西,立刻带上,放到太阳之下,上面的宝石跟金耀辉映,少年看的入迷。 在父亲的呼喊下,少年下马对奥兰表达最高敬意。 十二岁的他,身高已有一米六几。 在父亲的培育下,身上线条分明,算是小大人了。 他走近奥兰的马旁,摸着马鬃,身子稍低,象征奥兰是他的骑士,自己是仆从。 某种程度,完成了法理效忠。 “晚上的宴会,你也跟着。”奥兰大笑,继续前进。 少年在兄弟们的羡慕中,开始脱队,跟紧父亲以及年长贵族们。 以后,自己再也不跟这些小孩胡闹了。 当天晚上,奥兰跟卡塔纳主持会议,讨论如何加强领地的防御和发展。 为了对抗维京人,现在王国已经有一套标准方案。 首先,通过军费的加强,让农兵们更有战斗力,强化训练,吸收维京人的战术技巧。 建立各种木堡要塞,各郡长间,创造一条没有设防的道路,让消息可以迅速飞传…… 但所有的东西,都要钱。 卡塔纳马上提出问题,“维京人破坏了各种运货路线,海上贸易的话,不止我们出不去,一海之隔的爱尔兰的船队也不怎么来了。” 奥兰不可能大笔一挥把自己仅剩的资金,都用来补贴卡塔纳。 但态度要有,他告诉众人,回去之后,会重新审视各地状况,进行支援。 当会议开完,喜闻乐见的酒宴上来。 十二岁的少年,身边坐满女人。 粉香味跟一群粗糙男人的汗水口臭,还有刺鼻的酒气。 少年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完全沉浸。 他彷效父亲跟叔叔们的举止。 但在完成人生大事前时,无奈醉倒…… 隔天早上,奥兰举行一次公开巡回法庭。 在他的领地,除了行会制度,巡回法庭也在推进。 国王跟本地人对谈,了解需求,彰显正义,并用王权力来行动。 作为圣女贞德的保护者,奥兰在本国教士中,是堪比圣徒的存在。 虽然暗自里还是会有人说他当初教堂比剑那事。 但风评已经开始扭转。 这个时代,审判没有公正一说,更多取决领主或者教士的价值观。 被带上来的第一个男子,犯下难以形容的恶行。 一位教士解释道,“他无耻地迫害一头母马,应该火刑。” 落后的时代,桉件都非常古怪。 并充满想象力跟迷信。 不是刚刚苏醒那会了,奥兰看完卷宗,抓住重点问,“你自述没有仇人,但资料显示你有一块土地,可以让家人湖口,这块土地正好靠近一处庄园,你曾经跟该庄园的人发生过冲突。” 已经被关的没有气力的男人点头,眼神满是绝望,连看都不看领主。 因为他的子女都被威胁,他只能反复地说自己没做过。 收贿的教士,无耻的庄园主,悲惨的良民,不敢作证的邻居,外加英明的领主。 奥兰把教士喊过来,耳语道,“如果你说谎,我会送你到君临,让圣女在十字架前审判你, 我讨厌欺骗,你如果悔改,可以得到一个学习圣典的机会,君临正在重建王室的藏书库。 你将可以成为学者,离开这个小地方。 甚至将来,还有机会跟随使节团,前往罗马朝圣,我只给你一点时间考虑。” 圣女贞德! 罗马! 悔改! 教士出于对未来的追求,随后痛苦流涕。 教士把庄园主的收买行为都说出口。 污蔑实在太常见了,甚至可以说是时代常态。 强权者夺走弱势者的一切,随时发生。 但庄园主也不可能受到太严重的处罚,他全推给卑贱的恶仆。 教士说被庄园主欺骗,庄园主说是恶仆干的,恶仆说是自己记错了。 冤狱的男子得到赔偿,仆人被关押,奥兰大手一挥,让男人迁移到君临,算是报全他们一家。 公正的判罚,随着民众的呼喊拍手声传开。 作为领主,自己光鲜亮丽的对抗维京人,无论生死,将来盎萨历史的后辈,都会赞美自己。 甚至就连自己的战马,佩剑,都会有名字流传。 但眼前这才是这个国家,大多数人的真实生活。 他们有了点积蓄,不被维京人夺走,也会被领主跟教士们压榨。 麻木的脸上,满是生存的恳求。 第二个桉件,一个女人被指控用黑魔法,干扰天气,接着农作物歉收。 女人被带上来,奥兰注意看着她的五官,在农女中算是好的。 狗屁魔法,自己先前审过七起女巫桉件,全是诬告。 奥兰问着记录人员,“谁举报女人?” “她的邻居。” “邻居追求过,或者有任何示好行为吗?” “啊?” “回答。” “不清楚。” “证人给我喊来。” 当指控者被带上来,紧张的发抖。 当奥兰知道这男人犯下侵犯过外人的前科,主动捐献而只被割掉手指时…… “你说她是女巫?” “她用青娃跟蛇……蛇,来制作巫术。” “现在,本伯用圣女教过我的方法,来审视你内心,如有虚假,你会出血而死,否则,伤口便会凝固。” 奥兰让人退开,把指控者带到椅子上,手脚绑着,蒙上眼珠,接着用尖物划开。 “我来问你,你每说一句假话,你的血会无止尽的流,还有这些虫子会进入你体内。” 几只小虫被放在男人身上,触碰着伤口。 再随着身边教士的圣音净化,男人终于承受不住,说出真相。 他还只是达勒姆郡长时,处置过几十件诬告。 已经验丰富。 女巫被平反,不是人们想看到的结局,这样显得自己当初很傻,还跟着骂女巫,以及丢石头,吐口水。 所以男人变成了恶魔,他才是那个巫师,因为被女人发现,从而嫁祸。 民众的愤怒有了出口,是恶魔巫术蒙蔽自己,而非自己蠢笨。 这样就皆大欢喜,正义再次得到伸张。 象征性审判两起桉件,就过去半天。 要改变时代风气,要让足够多的人都有机会,接触到学习,从而能思考。 这是他当初让工匠研发纸张跟印刷术的原因之一。 工匠最新的一批纸张应该快好了吧? 奥兰的公开法庭开了三日,他在的时候,曼彻斯特的庄园主,脾气都小了些。 等他一走,人们恢复麻木。 心中期待正义的领主,下次到来。 194. 不满就去死 隔天,奥兰进行军队巡查。鶖卡塔纳擅长骑术,对于骑兵有天然的爱好。 他以一郡之力,先前养了六十多位骑手,负担沉重。但也让领内贵族,还有他的儿子们,操控马匹时,非常流畅。 卡塔纳让儿子 “伯劳”作为指挥官,开始演练。一枚宝戒,一场酒,奥兰在伯劳心中就转为正面人物。 咻的一声,少年就登上马背,且简单的身体甩动,就保持平衡。他从六岁就开始训练,各种战斗技巧,都很闲熟。 鶖除了武技,阅读,写作,礼仪他也懂。随后一个年长的骑士跟他对抗,率领了一支骑手跟步兵混合的队伍,两方摆开阵式。 “这少年真出色,高速状态下,轻轻一拉缰绳,摆动马刺,战马就瞬间减缓,接着转向加速。奥兰称赞。 “听我号令!”伯劳用最大的声音吼出,口水喷溅。 “是盾墙阵”奥兰看着两边变化。鶖所谓盾墙阵是士兵密集排列,阻挡对手,骑士领袖在前方指挥。 接着少年又在盾墙中,把骑手拉出去,跟骑手们转为斜直线。高度协调,纪律统一,瞬间冲到相抗的对手面前。 冲出一道破绽来。胜负已分!奥兰鼓起掌来,伯劳把激动的战马稳定后,拉下头盔,甩动汗水。 策马来到奥兰面前道, “如果王国能举办马上比武,我会拿下第一!”鶖在卡塔纳的栽培下,伯劳军事素质非常优秀。 掌握这时代大多数骑兵阵法。甚至能够做到一人策动双马,高速奔跑下,换到另一匹马身上。 奥兰曾想过用成建制的骑兵战术对抗维京人,但后来发现并不实用。维京人擅长船上格斗,下了海用超乎想象的恐怖速度突进。 对于步战冲突非常有心得。轻便斧头,圆盾,剑矛于他们手中,简直就像手的延伸器官。 鶖维京人能打也不表示一定要跟你死抗。几次扫荡,雷普顿地区周边的几次扫荡,他们避开骑手,不停地骚扰后退,甚至还用上火攻。 看完骑术方面的表演,接着是陆战格杀搏斗方面。卡塔纳领内流行的是单手剑搭配盾牌的技巧。 跟维京人有异曲同工之妙。 “拉德大人,我请求与您交手。”伯劳还不满足,他要在剑术上,也让白鹰之人看看。 骑术方面,可以靠练习跟利用马匹的机动性,剑术上则重视力量跟个人素质。 鶖猛者拉德觉着自己不会输给一个毛头小子,但又觉着打输了丢人,打赢了理所当然,不想干这种事。 “我来试试。”奥兰突然开头,同时看着卡塔纳。 “阁下!” “没关系的,使用木剑练习罢了,只要带上护具。我一直都很想跟王国最出色的郡长来一场比试。”奥兰想看看卡塔纳什么反应。 卡塔纳在奥兰要求下,带上护具。鶖作为战士,一旦手中有剑,哪怕只是木制品,那气势也完全不同了。 奥兰盯着卡塔纳,正想着使出上段还是中段时,只见对手面上充满笑意靠近。 过去一年多来,奥兰的身体被战争给激发出潜力。身高也高了不少,现在估计有一米八四。 但对上明显更高一个头的卡塔纳,还是非常有压力。奥兰忍不住了,抢先出手。 木剑撞击,反震的力道让奥兰虎口发疼。鶖顾忌奥兰场边那些警戒森严的持枪骑手,卡塔纳没有全力强攻。 他完美调度身体移动幅度,高大身躯在奥兰攻向他时,总能运用盾牌架开。 全部杀剑都打空或者落入对手的防守架招内。难受!奥兰腰间还有一把短剑,他准备用上长短突刺的手法。 这是昆桑教给自己的。在一连串的中段对砍后,奥兰忍着冒进风险,身子向前狠狠刺去。 鶖他的身体已经恢复雷普顿之战后的七八分。可他所有力量被卡塔纳用更快的速度化解。 卡塔纳用盾牌扫动,直接强撞在奥兰的手臂上,短剑都没来得及拔出。 卡塔纳就把木剑顶在奥兰的腰间。昆桑看完全程,恨不得自己伤好,替代奥兰上场。 这种剑术真厉害,是自己所需用来对抗维京的剑术。用骑手传递情报,追赶敌人,更新防具,用轻装步兵搭配弓箭手反击防御,加上层层要塞,想来可以顶住维京人吧鶖 “我输了。”奥兰放弃木剑,随着地面砰当一声,宣告卡塔纳胜利。最后,奥兰还看了他们的步战长矛术,这也是非常通用的步兵训练战术技巧。 奥兰的手下们也上去挑战学习。互相分享持矛姿势,以及各种挥砍角度,还有如何闪避等。 在曼彻斯特的几日,奥兰还打听到一条爱尔兰走私航线。这条航线可以直通南爱尔兰,康沃尔,甚至更远处法兰克的布列塔尼亚地区。 鶖这条航线可以不经过南方的麦西亚还有威塞克斯,如果能打通,奥兰将来就可以快速取得这些地方的物资特产,还有领主联系。 即是经商,也是扩大影响力。北海十字军说的天花乱坠,但连英格兰本土都没统一。 需要再有一个强势的盟友加入,分担部份防线的压力。北海诸侯被维京人压制怕了,心中畏惧。 可如果联盟够强,那信心将翻转。在奥兰心中,法兰克诸侯们是最好的帮手。 鶖从曼彻斯特走后,奥兰前往 “阿尔德伯勒”。这是前王的地盘,后来小胖子作为郡长,延伸父亲的意志。 远支王族这里不少。到处可以看到诺恩家族留下的印记。虽然这些人过的日子跟普通人没两样,但也是潜在威胁。 奥兰在这个地方,开了场巡回法庭后,用严厉手段,把牢里罪犯,都给处决! 这块地盘被分解成三份,奥兰获得中间,格利泽跟卡塔纳分到左右。鶖已经有两位郡长去镇压这领内的不满者,剩下这份,奥兰不需要留太多人。 只配置三十名医院士兵,外加本地守备队后,就转回约克郡。再从约克郡回到君临。 这一来,新征服的地盘,奥兰都拜访过,并且做出权威展示,迅速稳定局面。 从约克郡回去时,他的车上多了一个女人。格利泽的妹妹阿莉昂。鶖对这个装疯卖傻的女人,奥兰不打算放弃。 她已经是自己的妾室。有她在,自己跟约克郡就多一层关系。说不定格利泽某天发生意外,这女人就可以用来拿 “宣称”。养着并不吃亏。 “你要带我去哪” “君临。”鶖 “你不怕我吗” “嗯。” “听说你有很多女人,真是个薄情的男人。” “我非常温柔,但讨厌女人多嘴,以后没让你说话,最好忍住,你是货物,你兄长用你来跟我合作,提高他的权威,还收回失去的土地。是他要奉承我,你的用处说大不大。如果你恢复健康,我有天喝醉了可能会宠幸你,如果你对活着不满,可以从马车上跳下去,鶖如果你讨厌见人,我送你一间女修道院,让你当院长,陪主一辈子。”被奥兰激怒的阿莉昂,一言不发,随后打开车帘。 车轮快速在地上刮起长痕时,她人也朝地面跌落,全身擦伤。 “带回去,关在修道院,把她体内的恶魔净化掉,人就正常了。车队重新启动,当回到君临时,却又有新的问题。有人要救出国王埃拉! 195.创造新时代 “君临!”嚐这是自己创造的第一座大型城镇。以后会是巨城,再以后会是这个英格兰的辉煌! 奥兰满怀希望。当马车来到边界线时,他停下审视了会,才沿着河道开始前进。 有河流能保证用船体运输跟水源使用。这条河流连经泰恩河支流,南北穿过森林,岩石,山地,矿场,平原,源头可以东出到北海。 一个月前,他从这出发时,围墙长度只有现在的三分之二。嚐这些石墙跟木墙,是保护君临的最外防线。 控制诺森布里亚郡后,国境再无可以直接碾压自己的敌人。君临的压力大解放。 再过一段时间君临就能完全取代旧王城。领主大队浩荡而过,所见人群越来越多。 奥兰看见自己书写起名的教堂,正在进行外墙施工有些事,只要你碰触过,才知道其中奥妙。 嚐奥兰讨厌教士假借上帝的意旨,但教士中也有好人。有的会抗击领主的暴政,承担知识流通的功能。 很多不好干的事,利用他们,效果显着。这座大教堂,需要很多匠人。 巨大的钟楼,随时用来告知时间,召集信徒。宽敞的主祭台跟司祭席,放着祭坛以及容纳多位教士念经上座。 诺森布里亚有许多森林,就地取材,里面也将有许多木制装饰品。嚐还有摆放乐器的场所,用以演奏,存放衣物的杂间,甚至通风的玻璃都会点缀彩绘。 奥兰走入其中,教堂还只是骨架状态,但奥兰脑中已经脑补出完工的盛况。 “窗台周边,天花板上的那些故事,不画旧约圣典上的传奇,给我画维杰家族的辉煌,画上我怎么清除叛贼,迎接圣女,建立十字军,还有天主下凡给我的画面!”奥兰命令工人记住 “神之子”的故事。任何事,都是一体两面。要盖好新教堂,以他现在的财富力量,要以年来计算。 嚐但当外体架构立起来,他的权威就会上升的很快。领民会日夜膜拜。 用神的名义,可以得到工匠全力帮忙,价格的收取也会恰当降低。而工匠们聚在一起,更可以提高技巧,发展领内的技术。 奥兰先前投入的造纸计划,已经快到成品出世的阶段。进度提高,就跟这次的工匠聚集有点关系。 “阁下,按造计划,我们还需要许多物料跟摆件……”嚐匠人哭穷,奥兰回道, “用最快的一种方法!”损人利己,这是最快的。奥兰下令挖空 “威斯特男爵”领内那座教堂。同样地,今后自己直辖的各处教堂,有合适的材料都可以取下,运送到此。 这都是上帝显圣给圣女的旨意。虽然教堂广大,但英格兰最大的商业之都,才是奥兰盖建这个城市的核心,第二是军事,第三则为学问。 被迁移过来的旧王城居民,还有从肯特,东盎格利亚,麦西亚等地逃往来的移民,生计困顿。 嚐但由于新城居的大量建造,虽然存不了积蓄,但总算有一个能糊口的机会。 这是奥兰解决失业率的一个方法。超过六千人的城镇,在教堂周边,已经有了许多商铺跟房屋。 法兰克的金银器,象牙制品,丝布也能见到一些。奥兰最关心的建设是公共市政。 足够大的广场,医院,藏书馆,小型公园,水井,污水系统,以及公厕! 奥兰已经受不了到处都能踩踏排泄物,时不时看到河流上飘着腐烂尸体的恶臭场面。 嚐甚至这群农民们,动不动就朝屋外泼粪!来自图曼手下的治安队正在发挥作用。 “暴力”是解决短期问题最好的方法。只要有人犯了肮脏河流水源,或者城市仪容的罪,就会被吊起来打。 由于前后迁移者时间不同,如今内外区的雏形已经建立。城市不能只要求美观,考虑到维京人威胁,整个外城区就非常曲折。 街道散裂,走着走着就进入死胡同。嚐这是为了阻止骑兵战术的入侵。 容身一人穿行的巷子,可以让守方布下陷阱,减少陷落时间。奥兰看的很入迷。 这比女人的身体更美妙。创造新事物使人激动,他感觉血液都沸腾起来。 城中每一处的街道,他都亲自命名,是这城市的总设计师。他还将昆桑,南丁,图曼等人的名字,也化用进入街道。 嚐但自豪感不是好事,容易越界。有处街道的名字,木牌上写着弗兰。 这是奥兰为了提醒自己,曾被王国叛贼赶至绝路的过去。兴奋冷却不少。 当他进入内城广场时,工匠跟技师,还有教士及军官,全都围了上来。 告诉他最近城市的大小问题。这其中有律法,有习惯,有训练等困难。 嚐当一个想要有成就的领主很难,因为自大会使人蒙蔽,自身的阅历,也会让见解产生错误。 他苏醒几天后,便曾推广所有人都别饮用生水,但到现在依然没有很大效果。 因为某些地方燃料取得不便,农人们对于家之外的各种树木,都没有权利,必须仰赖领主的恩德。 一旦盗取树木的燃料,就会被鞭打。跟主人劳役换取燃料,大多也存在寒冷可怕的冬天使用。 不考虑燃料之后,又发现许多水质都被污辱,无法有效过滤。推行简单过滤器,只能改善一点。 嚐控制上游源头的污染,就要花费大力气。哪怕有的地方水质好,但庄园主们早用手段夺占给自己使用,农人们只能付费。 搬出法令来,得到许多回复为, “这是几百年的盎萨法律的演变。”而想要改变法律,又牵扯到习惯,想要动习惯,又被宗教影响。 转头推行南方的农业制度,但本地土质又跟南方不同,农具损耗程度有所区别,效果也不好。 一千人产生的问题,会是一百人的两倍,一万人产生的问题,可能是一千人的十倍。 嚐后来他想,难以改变,那就重新制造规则。建设一座新的天主城镇,要找来各地匠人跟专业者还有贵族帮助。 碰撞中将文化,经济,军事,宗教等各种旧核心习惯改变。 “阁下,我最近翻看罗马法,我觉着不少案件,可以跟取代我们使用的盎萨法系……”奥兰跟这群人讨论,走了一个又一个,直至天都快黑了,才拍拍泰坦,让他跟自己一起回去,边走边说。 而一边等着的图曼,提醒了句, “要怎么处置想偷走国王的哪些人” “把他们都叫来,同我一起用餐。”嚐 196.前往耶路撒冷 今日奥兰回来,两位情人,卡琳跟蜜儿一起服侍他。不替其擦背,更衣,按摩。 两人都想要孩子。人的骨子里,充满追求美好生活的愿景。两人想,有了孩子,就能更受奥兰的喜爱,以及提高地位。 来往君临的商人或者王国贵族,见到两女时,那一声声 “夫人”,让本来平静的心,起了波澜。生下一个男孩,这个男孩可以受到奥兰恩封,建立一个新家族。 以后自己的血脉也是贵族!不奥兰也需要更多孩子,将来可以联姻。亲族永远是最好的人才,忠诚先天可靠。 “温存”拖慢奥兰晚饭时间,当他出现大厅时,所有诺恩家族的人,都等他一个。 “我不是让你可以不用来吗,玛尔姆,你需要多休息。” “我想跟妹妹还有弟弟们说话,以及……”奥兰走来时,所有人起身,他坐下时,众人才敢跟从。 他已经跟国王没有区别。不一样的尊严,威风,令人害怕。奥兰身边是四岁的王子。 小孩不记仇,谁给他吃的或者玩的,他就会认为你对她好。只有王子把目光放到面前的烤蛋糕,柠檬派,并且跃跃欲试。 奥兰摸摸他的头,可小王子讨厌被摸头,喊了句, “快把手拿开,我是未来的国王!”这是母亲海安生前教育他的的。每当小王子发脾气,总用这句话对着下人。 不奥兰只是地把蛋糕推过去,让小王子专心消灭。奥兰并不喜欢孩子,尤其是仇人的孩子。 随后看着众女。 “米娅,这是城堡事故后,我们第一次同桌吃饭吧” “阁下……” “你别紧张,我第一次在丹堡见你时,你可非常活泼。”奥兰取用刀叉的动作,在眼中像极挥舞刀剑,米娅身体开始颤动。 不她对奥兰的好感已经消散,虽然还是王族,也靠着姐姐的庇护,没有人为难自己,可流言不断,总会听到人说国王被毒死或者暗杀。 现在那间国王居住的大屋,只是旁人扮演。她想救父亲,所以才私下跟来找她的庄园主们见过两次,但并没谈出什么来,可十天前开始,出现卫兵来监视自己。 接着君临发生多起士兵严格查探身份,抓人拷问之事。她已经很多天没睡好觉了,今天碰到奥兰的询问,只有紧张。 接着是佩帕,她受过很大伤害,现在待在君临有吃有喝,反而自在。她吃饭的动作优雅,奥兰问她什么,她便回什么。 不玛尔姆看着奥兰,手不时摸着肚子。这是一种心理暗示,希望奥兰不要为难妹妹们。 “陛下受伤以后,我算是诺恩家族的代理族长了,我应该多关心你们,我给你们划一块靠山面海岸的庄园,想骑马可以骑马,想划船可以划船,偶尔上山打猎,闲暇时可以刺绣,听诗人演唱。”说完这句,奥兰专心吃饭,做出好丈夫跟姐夫的样子。 还送妻子回房,哄她睡觉之后才离开。随后他进入君临中,他开私人会议的房间待着。 昆桑跟图曼一起进来。不图曼把事情说了一遍,一些被没收领地的庄园主捣乱,放出奥兰残害国王的消息,还让人进入君临,想要趁着上次的礼拜日,把国王运出去。 “阁下,根据我的拷问,四殿下应该没有涉入太深,而大殿下则完全无关……” “幼女保护父亲,长姐保护妹妹,丈夫保护妻子,这都是应该的。”奥兰一句话就定调,不用再谈。 但内心打定主意,等孩子生下来,会把米娅软禁。因为随着年纪增大,继承顺位第二的米娅会成为威胁。 又道, “把那几个庄园主叫来。”不随后三位男人被拽进来,脸上已经被打的变形。 “国王,正义……你该死!” “处决。”十秒后,奥兰世界又安静了。 “还有,阿黛沙夫人在海镇一次性处决八人,因为这八人说出同情叛乱者的话。” “图曼,你就没有高兴地事跟我说” “有的!阁下,工匠们已经摸索最恰当的比例,再几天就能出品‘成纸’。”不 “好,你密切跟着。”奥兰又叫来很多人讨论。蜡烛慢慢变短,当快烧完时,奥兰没让人继续点,靠在椅子上睡去。 黎明破晓时,他缓缓醒来。无论昨天多累多忙,今天又是新的开始。洗涤正衣之后,开始领主的一天。 跟玛尔姆一同用餐时,几位重臣也来了。不能进入早餐会议是一种殊荣。 每三日一次,一次两位。今日来的是昆桑跟图曼,这种时候,玛尔姆点头致意之后,便安静吃着。 奥兰用这种方式会让进入用餐者,加重对玛尔姆的熟知,以及支持。而今天还多了百花与野猪这两位骑士。 奥兰之前查过亨利跟他祖父科本,但只知道出身于法兰克,其他资料不详。 不亨利也知道奥兰暗中查自己,始终小心。他可以肯定,如果奥兰知道自己跟鲍德温的冲突,很可能会利用自己。 欧萨举止粗俗,但这种一脸就可以看穿的男人,奥兰不讨厌。亨利举止斯文,克制情绪,奥兰问他什么,总回的滴水不漏,各方面都很优秀,但也难看穿。 骚乱让奥兰缺人,想着让亨利跟欧萨出任什么要职。最后还是决定再观察一阵再说。 面包火腿,水果甜点依次上桌。不众人可以交流政治,也可以谈日常事务。 用毕,奥兰跟妻子散了会步。才去参加更正式的领地会议。这种时刻会讨论法律,听取汇报,面见外地来的郡长,商团,外国使节。 中午接着用餐,偶尔饮用少量酒水。午后进行体育活动。骑马狩猎,拉弓射箭,或者进行短程巡视。 不今天奥兰选择骑马巡视,这是他喜欢的娱乐之一。 “来!” “阁下!” “看谁快。”广袤的大地,人跟马身贴近,马蹄踢动,泥土荡开,耳边风声呼啸,周边景色飘的越来越快。 马尾快速起舞,奥兰脑中所有烦恼都忘却。尤其是落日余晖下奔跑。不这时,金芒把身上的甲胄照耀的更出彩。 鸟儿会飞到天上,观看众骑英姿,奥兰最喜欢看着太阳落下的方向,一路追去。 越来越快,蹄铁落在地上,发出雷鸣般的重响。飞扬的尘土中,奥兰感觉被勇气还有力量环绕。 自己是战无不胜的王者!兴奋退去后,便换马回到领地,仆人用干净的水擦奥兰身体。 不随后奥兰邀请客人进入领主大屋聊天,辩论,进食。有的大贵族为展示权威,会养着不同艺人团体,逗自己取乐。 再晚一些,到了七八点,奥兰就回到卧室,准备休息。仆人帮忙宽衣,换上睡袍后退出,剩两位年轻夫妻。 奥兰会把妻子梳头,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两人会说很多话,但有时也一句话不说,只是互相依靠着。 玛尔姆很温柔,顺从,小心。不奥兰觉着她是很好的妻子。 “玛尔姆。” “嗯” “我今天给你说在麦西亚的见闻。”奥兰声音低沉,轻拥着她。直至确定怀中人进入梦乡,奥兰又看着她单纯的脸。 妻子没有降低自己对诺恩家族其他人的杀心。不被火海浓烟包围的时候,奥兰的心情是巨大的不甘! 失去爱情,他可以活着,但是失去权势,等同死去。妻子身上的香味,雪白的肌肤,修长的睫毛,都没有让奥兰迷恋。 奥兰脑中闪过的是伦敦,切斯特,约克,伯明翰,德比……英伦六十六座城镇的名字,涌现脑海。 只要控制其中一半的法理土地,加以足够的威望跟金币。就能重建 “英格兰王国”。不而把爱尔兰跟苏格兰地区也统一,便能恢复罗马时代的 “不列颠尼亚”。真走到这一步,自己的血脉会跟查理曼一样尊贵。而如果再娶一个法兰克女王,得到 “罗马人的皇帝”之宣称……梦里啥都有。这夜,奥兰还梦见自己前往耶路撒冷,在一群天主诸侯面前……去做什么,奥兰再醒时,忘的一干二净。 197.攻打君堡,万物非主 清晨,雾气蒙蒙。 诡异的气息拢盖法兰克北方海港。 黑色渡鸦率先来到岸上,随后又飞回。 船只上有许多老人跟女人,甚至半大少年都有。 他们全都带着铜银或者木质的臂环以及斧头。 岸边的士兵发现时,双腿发抖,“他们又来了!” 船只从远至近,战歌四起。 可怕狰狞的龙首船,就如恶魔降临人间。 靴子踩在泥沙地上,单手斧跟圆盾高举,目光充满肃杀跟对利益的渴望。 他们不是人,而是为战而生的海狼。 港口来不及跑的商人迎来末日。 不值钱的货物,被维京人当成粪土踩过。 长的不符合维京人审美者,随手就被一斧噼过。 倒下的人越来越多,火焰快速蔓延。 “瓦尔哈拉!” “我们受罗洛大公保护,你们不守信用。” “我们只认识‘步行者—罗洛首领’。” 步行者这称号,是指罗洛曾带人从北法兰克沿海地带,一路南下,足迹遍布半个法兰克,法兰克的战马骑士都追不上。 他最后安然而退,从而得到这个伟大称呼。 杀! 哈哈! “这些人就跟猫狗一样弱小。” 一位小首领得意的踩在一具骑士身上上,将他的盔甲扒除。 “这算什么,二十年前,成千上万维京海盗从塞纳河开始,席卷整个北法兰克,没有任何船只敢通行,那才叫壮观。” 一位瘸眼的维京老人举起火把,说话同时,让一位商人放下身上护着的财物。 但当商人打开后,老人皱眉,“纸?” “这是从意大利来的,放过我,都给你们。” “异教徒用来书写的玩意,我擦屎都嫌弃。” 老人上前把这捆黄白色的纸踩烂,一斧砍死商人。 这次抢劫,凡是能拿在手中的就不用上交,老人宁愿选择新的战利品。 一百多人的船队,几乎搬空这港口,离去时只留火焰及尸体。 …… 北法,诺曼底,大公府。 一位老者天没亮就起身,他转动脖子跟身躯,随后丢弃软滑的绸布,穿上亚麻粗服。 头发跟脸还抹上油脂,这会让显年迈的身体显得更有活力。 女仆走近时,他一把推开,“滚,你们都认为我老了,我会让你们看看,你们错的离谱。” “您怎么了?” 一个面容皎好的女人闻声靠近,他是老者的情人之一,某一年他从塞纳河畔抢回来。 她跟老者年纪相差距大,说是祖孙都不为过。 平日里,她备受宠爱,旁人进贡给老者的财宝,她都会有一份。 在她的屋子里,堆满从‘爱尔兰到契丹’的宝石跟毛皮。 “蠢货,把我的牛皮战靴拿来,还有我父亲留给我的剑。 女人被这一吼,急忙照办。 屋内有托尔神跟奥丁神的神像,庇护自己领地不被疾病和饥荒战乱所苦。 也有天主跟圣十字,祝福自己跟所有亲人。 一会,老者换装完毕,他看着解析度不高的琉璃镜面,摸起修剪过的山羊胡,满意的带人前往港口。 】 骑在马上,腰间插起金斧,背上是一把年份久远的“白色维京剑”。 “父亲。” “首领。” “殿下。” 到达港口之后,不同的人,喊老者不同称呼。 有私生子们跟孙子,有年轻时追随自己,现在已经等死的老部下,还有一些……他也记不清了,反正都是自己庇护的人。 五年前开始,他对身边的事,越来越模湖。 可他不能被察觉老了,脑袋僵硬,否则看似温顺的手下跟儿子,会马上跳起来,挑战自己的权威。 这不,几年没有出海,经过北面海域的维京新首领们,已经不买自己的帐了。 港口听完简报后,罗洛骂了声“该死的”。 随后准备北航,去见他那位刚从英格兰回到瑞典的兄长。 二十多天后,他的船队抵达目标。 蓝天白云,绿树红花。 现在是四月的春夏之交,再过一点时间,夏去秋来,斯科纳地区的果树会染上七彩。 瑞典地区叫的出名字的果实,这里都有。 辽阔宽广,盛产食物。 “殿下,这里真美。” “这是我跟一群老兄弟,当年用上千人伤亡的代价,才帮他控制此地。” 从二月到三月初,英格兰的维京人,分出一部份,回到丹麦后,开始抢夺法兰克,弥补最近的损失。 罗洛此来,就是要问问这位兄长想怎么样? 几小时后,天色渐黑。 罗洛出现在随山脉分布的内陆河流上。 接近早上时,再踏上陆地。 维京人中,最有地位的这对兄弟,在一间不大的长屋中会面。 “罗洛,看你水桶一样的肚子,住在一百人都能塞满的大屋安逸惯了,你还拿得起剑吗?” “你比我好多少?北海所有港口都有你的私生子。” 两人怒目,手下们备战,随时准备出手。 但两人随后大笑,一同进入屋内。 拉格纳正在用早饭。 罗洛也不客气坐下,要来一份。 桌上只有一个银杯,罗洛不忌讳与拉格纳共杯,把里面的酒一口喝光。 “小时候,这种肉饼,只有过节时才能吃上。”拉格纳又要一份,肉油把胡渣根手指弄的粘乎。 放下剑,他就像个普通贪吃的老头。 “你不如再说更早点的事,说还在母亲胎里时候。”罗洛吃完,手下把布递上去。 拉格纳哼了一声,用手擦嘴,再把手放在桌子划过。 这样便干净了。 “罗洛,你已经变成一个享乐者,你忘了我们曾立下的誓言吗? 打英格兰,抢法兰克,去地中海,甚至去天主教徒的圣地--耶路撒冷!” 拉格纳又看着给罗洛递送布巾的少年,“你是维京勇士还是异教徒?” 年轻的私生子,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拉格纳又问,“小子,去过君士坦丁吗?” 少年摇头。 “那是‘不落之城’,贵族的豪华,超出想象。”拉格纳很自豪。 罗洛知道拉格纳想提一个人,那个在抢劫君堡时,大放异彩的海斯泰因。 “你说重点。”罗洛打断拉格纳,不过拉格纳继续说故事, “在君堡外海的那段岁月,太刺激了,光想起来,我的血就止不住的沸腾! 睡多少女人都比不上这段记忆! 我本以为,这是世间最他妈大的城市。 可后来我在奴隶市场,买到一个从‘巴格达’流落至‘君堡’的‘新月僧侣’。 他告诉我,耶路撒冷的更东面,有不输君堡的伟大城市,叫‘巴格达’。 那是人间天堂,金碧辉煌的大教堂,人工喷泉花园,各类珍奇动物花草。 他们的国王叫‘苏丹’,手中戴的宝石,比鸡蛋都大! 我还抢了一船货物,里面装有古怪的黑色果实,泡水之后,香气浓郁,也是从巴格达来的,那里神秘,强大,繁华,我真想去一次,再喝一次那种‘黑水’。 还有,他们的僧侣也极为勇敢,我当时逼那僧侣改信‘奥丁与托尔神’,你知道他说什么?” 这个年老体衰的老头,说话有种魔力,在场众人,除了当事者之一的罗洛,全都竖起耳朵。 “僧侣吐了一道口水,说,‘万物非主,唯有真主!’” 此刻,年轻一点的在场者。 脑中全是黑水,巴格达,蒙着神秘面纱的美女,数不尽的珠宝…… 情绪铺垫至此,拉格纳话锋一转,“罗洛,我们穿一条裤子长大的,睡过同一个女人,海斯泰因也是你的孩子,他死了,死在我们的猎场英格兰,替他报仇。 接着再走一次那伟大的航道,去地中海,去更远的地方!” 在君堡,拉格纳知道了“亚历山大”这位希腊帝王的传奇。 他想成为海洋上的大帝,留下更伟大的传说。 198.不列颠战国时代 罗洛被话噎住,明明自己是来问罪的,现在却反被说服站在同一阵线。 但毕竟当了多年法兰克大公,罗洛早不是当初那个被话激怒,就热血上头的年轻人。 「海斯泰因死在战场,现正在奥丁跟托尔神面前,享受美酒与女人,他的灵魂永不衰老。还有,你的人抢了我庇护的港口,你说怎么办?」 「手下已经回报我,他们没有踏进你的领地,那是其他法兰克领主的。」 「几个月前,国王刚好把其中一块赏给我,而你的人抢了那里,所以,你必须给我交待,否则,我的权威会越来越低。」 拉格纳踢了一脚桌子,桌上那银杯掉落,产生裂痕。 「最近这十二年,三支维京船队经过你领地的附近,你都派人说是你的保护范围,这次抢的地方,离你最近领地的村落,还有半天的路程,还是你的! 干脆把你的养的狗放出来,尿到哪,哪就是你圈起来的保护区。」 场面再度陷入死寂。 罗洛弯下腰,把银杯捡起来道, 「沾到土,拍拍就干净了,有裂痕,修补一下就能用,做错抉择,听人劝就能弥补。 我们十二岁就跟大人们登船捕鱼,有时浪拍起来,是我们的五倍,十倍高。 拼命为的就是吃饱,将来有间长屋,有片地,有个女人暖床。 而你现在所有,已是当初梦想的几万倍, 什么都有,也该放弃那狂妄又自大的野心。」 当人的信念不同,便走向不同的路。 罗洛吞下这次的苦果,并警告再有下次,两人会刀剑相向。 当他离开后,拉格纳走到外面看海。 晚上,仆人(贴身武士)在宽敞的大桌上,摆着甜鸽,天鹅,烤兔,麦粥,苹果,牛肉…… 仆人站着,没资格跟他并桌共食。 他有无数的子女,此刻却感到无比孤独。 拉格纳用手撕开一只烤兔,啃了起来,油脂粘住胡子。 「父亲在我很小时候,就过世。当时,坐在我身边一起吃饭的,除了母亲就是我的弟弟罗洛。 这混蛋,母亲走时为了举办葬礼,家里一切都给卖了,我把唯一一条裤子给了他,出门我光着!」 我向西去英格兰这么多次,但凡有他一起出行的,无论他有无贡献,我的战利品都分一半给他。 可他听从其他维京首领的谣言,说我不给他出头机会,偷偷背离我,带着一部份族人出海,当我知道他在「塞纳河畔」被法兰克的武士抓住,我马上召集人手,去把他赎回来。 没有我,法兰克国王会怕他,给他一个诺曼底公爵? 公主会看上他那张马脸? 没有我,其他维京首领会不敢攻击诺曼底? 他背弃奥丁神,去信耶和华,你知道我当时难受多久? 我为他哭泣,在乌普萨兰黄金神庙为他祷告,举行盛大的人祭,希望赎清他的罪……」 拉格纳痛饮葡萄酒,接着开始沉默。 仆人不敢多问。 「第二个坐在我身边吃饭的,是我的第一任妻子「拉葛莎」,她生下了我的长子「哈夫丹」跟三子「西格德」,同时也是我早夭的两个女儿跟一个儿子的母亲。」 说起第一任妻子,拉格纳的眼神陷入迷离。 「拉葛莎首领!」 维京地区,百年来最出色的盾女,仆人听过,但没见过真面目。 在拉格纳的示意下,仆人举起酒杯,跟拉格纳王碰杯道,「希望我将来的妻子,也是位出色强大的盾女。」 「傻子,别找这么凶狠的,否则有时你不想要,她却拿木棍,把你敲晕,接着用绳子,跟你跟门旁木柱绑在一起,你晕呆坐在地上,见她走进,接着撩起裙子……」 酒精催发下,仆人胆子大了点,对拉格纳的话发出狂笑。 「她是好女人,不过太有主见了,我是拉格纳,整个北海的女人都仰幕我,老子找几个情人又怎么样,她就带着我的孩子出走几年,还跟其他首领混在一起,她跟罗洛一样,都对不起我!」 「陛下,拉葛莎首领这么好,您为什么还找别的女人?」 拉格纳把喝到一半的酒杯撒了过来,仆人被淋的一脸湿。 「你在哪一个维京首领的屋子中,见过一具酒盅,只配一个酒杯的? 谁没有三个,四个,五个,几十杯酒杯来倒酒?」 「那……第三个呢?」 「我有点忘了……有英格兰诺森布里亚的国王,对,就是那个埃拉王的父亲,他跟我一起喝过酒,我用他两百名俘虏的命,换到能让人疯狂的财宝,掏空他的所有。 还有,爱尔兰的国王首领……叫谁呢…… 哎,他们都死了,,再过几年,就没人知道我的可怕,曾经的荣光!」 仆人这时又喝了不少。 拉格纳没管仆人动静,他看着酒杯中的水,用手轻轻摇晃,酒水欲洒不洒。 他把酒水看成凶恶的北海波涛。 本来被酒温热的身子,突然冰冷刺骨。 「我从海上来,我是预言中的王!」 他吼了一声,面红耳赤的仆人赶紧跪下。 「乌普萨兰的先知祭司告诉我,「火焰」将吞噬一切,而我依靠大洋而生,只要不上岸杀敌,就是无敌的。」 仆人不知道怎么回,便「嗯」了一声。 「可我想看看,是哪股火焰?英伦七国都是废物,他们的祖辈是,他们是,他们的子孙亦是。 我永不会老去,我的「白焰剑」还将缔造无数传说! 可几年前一场人为失误的意外之火,把我停靠岸边的六十条战船燃灭,质疑我的声音开始传开!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 「奥丁神的火焰加诸此剑,杀害异教徒,可以激发神力,但是……」 「但是?」 刷! 拉格纳随手一斩,仆人倒下,连痛声都来不及发出。 「但是用维京战士的血,更能唤醒它的荣耀!」 唯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这个冬天之前,自己要重返英格兰,在威塞克斯召见英伦领主。 手下不听话,驱逐关押, 儿子不听话,痛揍一顿, 敌人不听话,挫骨扬灰。 海王拉格纳,又回来了! 主历865年2至3月。 维京人骚扰北海岸边港口,法兰克深受其害。 4月3日,拉格纳与罗洛谈判失败,加快维京动员速度。 4月8日,威尔士地区的爱尔兰失败者,在威塞克斯国王的支持下,成立叛乱武装团体。 4月10日,圣女贞德发对教徒发出神喻,暗示「真王」出于麦西亚。 4月15日,阿尔弗雷德吸取查士丁尼大帝的「民法大全」,提出律令改革,要将盎萨法典的某些问题修正。 4月16日,铁臂鲍德温开始扩张军备。 4月18日,传出罗马教廷要派使者过来英格兰,审问圣女贞德以及赎罪卷事件。 4月19日,海斯泰因旧部在维京本土举行盛大血祭,宰杀奴隶百人,并将奥兰,埃拉等人名字写入祭司诅咒之中。 「白鹰之主」的恶名,从爱尔兰到瑞典,稍有人知。 4月20日,爱尔兰南方的明斯特王国,开始动员,准备趁北面的尹瓦尔参加对英格兰战争时,从中得利,让爱尔兰的土地,不再被维京人迫害。 4月21日,苏格兰跟诺森布里亚爆发战斗,南丁跟蒂勒尔死守北面国界。 4月22日,麦西牙虽接受奥兰的示弱,但依然在边境放出风声,说奥兰囚王夺权。 4月23日,东盎格利亚女王对奥兰发出讨伐令,指他改动圣典教义,推行新约圣经,将普通人变成圣女,介入外国等一系列罪行,称他为「教贼」的命令书传入君临。 奥兰看完把命令书丢入火中,对昆桑等亲信重臣道,「女王?等本伯打败维京人,她会被钉在十字架上,遭受火刑。」 奥兰也派人到唐尼身边,让他散布女王与近臣偷情,产有私生子,甚至为了保密,还将私生子毒杀的流言! 4月25日,威塞克斯传出王子并非国王血脉,矛头指向王储阵营。 4月26日,君临暗中戒严。 无关其他,只因这天,奥兰心心念念的「纸张」终于要问世。 198.5 身体力行的作者君 前文提过爱尔兰失败者到了威尔士,这地方现在很乱 此时爱尔兰南方是明斯特王国当家,玩过中世纪游戏的应该都有印象。 9世纪开始,维京人不停白嫖,他们也不停反白嫖 玩游戏时,爱尔兰新手村太容易了,几年就统一。 但一查历史,d这破地方怎么能反攻英伦,建立不列颠尼亚 查士丁尼那部民法大全影响中世纪深远,许多国家都有借鉴。 盎萨贵族此时使用习惯法,但这种法律有缺陷,后文补充说明 阿尔弗雷德对抗维京人开始建立新的法律改革, 他之后,他的子孙们也陆续完善盎萨法系,王庭审判制度就是之后开始诞生, 还有造纸,为了这个章节,我看了各种造纸影片,历史资料, 自己也动手实验(2天后放弃,倒在收集纤维弄干)。 有各种造纸影片,但采取的影片范围,我落在完全没使用现代设备, 且所有制纸工具,都能在9世纪英格兰能制造并使用,才会采纳这影片, 我觉着人在没有能力的古代,有着惊天好处的东西或者商品,或者技术,一旦公开是非常非常危险的。 所以这玩意,还需要武力保护,终于在能自保的时后,我点亮了。 还查了8世纪之后,从阿拉伯流通到意大利与尹比利亚半岛的造纸术资料, 欧洲当时这两地方能产纸。 并比较不同原料地区产出的成纸品质(发现这时代的纸再勐也没有现代这么好), 所以如果刚点亮,就出现如牛奶般的纸张,这就有很大问题。 下张正文会说明一些制纸过程, 还有价格,我认为价格可以反映物品的珍贵性,及会不会引发领主去研发跟盗取, 很无奈,查不到准确的当代纸价。 9世纪英格兰资料简直地狱级别的,本书没有设定精确物价就是这原因。 我写过货币章节,但是后来取掉,没啥用, 因为每个国王统治时期的不同 钱币的含量比会改变, 丰收饥荒,国力变化,会使汇率没法固定住。 你五年前买猪肉跟现在一个价? 最多只能粗写。 很多东西查不到, 查到的不一定准, 准的不一定持续。 我身体力行造纸了, 之前 还钻木取火(失败), 弄海水煮盐(失败,醒醒,海中金属物质不是简单能过滤掉的,千万不要挖个洞,把海水丢下去,烧成干,看见晶体就觉着成功了,会上天的。) 烧陶(失败), 制铁(失败), 我一边看着荒野求生指导影片,一边玩着弄。 谢谢最近打赏订阅的书友, 之所以捡起这本书,跟什么我想好好写没关系。 单纯是因为某天我突然觉着,咦,我写的还蛮好的嘛, 虽然我是小白,但我查到的很多资料,很多作者都没描述过, 既有科普,又有娱乐,还有脑洞。 我感觉写的很棒,想着要不重写,看能不能更棒。 只是为了自己爽而已。 199. 我气难平 一早,所有君临的军官都被被下令,前往各处渡口,要道,哨塔。 奥兰身边留下,贞德,昆桑,南安普,泰坦,图曼,阿黛沙,拉德七人。 众人本以为是要应对这几日传来的南北恶报。 可这样的话,不可能叫这么少人。 直至众人进入君临一处外表羊毛工厂的地方后,才知原因。 这间羊毛工厂,外头满是飘絮,一地都是动物粪便。 占地宽大,盖了许多大屋,这些屋子层层环绕,内有通道,如果不熟,进去之后,可能找不到出口。 很早奥兰就派人封锁这里,众人都是第一次进入。 最内部区块,摆满了各种众人没见过的新奇机器。 五人之中,最有见识的是阿黛沙,但她也没见过。 并发现里面有仆人。 进出的仆人两人一组。 一人是盲人,另一人则为聋哑人。 盲人听工匠们的话,对外传递需要的物料工具, 聋哑人帮忙人带路,负责食物跟其他勤务。 就在这小型迷宫一样的地方,完成奥兰交待的任务。 “这里有我父亲时代,领内的残疾人士,战伤受过伤的,或者犯过罪的,我将他们都放到这来。” 里面工匠随后被奥兰命令出去,只留下最核心的两位。 两位工匠各端上一盘,上面分别有黄灰色跟黄白色,还有澹灰色的纸张出来。 “纸?” 阿黛沙摸了摸,这手感比她从领内商人经过港口,从意大利北方买来的纸张也不逊色太多。 “不,这是神迹,圣女阁下以及诸位,很久之前天主便给我启示,主说,为了让我们驱赶维京人,赐下‘此术’。” 奥兰看着贞德,后者在被奥兰长期洗脑下,已自认跟神有关。 妓女生涯,只是主对自己的考验。 碰上神之子奥兰后,已经回归。 贞德也摸起纸,但还是不明白,她成为圣女前,没机会碰到这种东方来的奢侈品。 在不同纸张工序位置,奥兰开始胡说。 “这是一百八十二种的植物的混合,收集者需要保持敬畏之心(草,麻和棉花等几种合适品,剁成纤维,按照比例搭配,增强耐用性)。” 随后又来到大锅。 “把刚刚的东西煮沸加水,同时要念三次我编制的新约圣典。” “诚心祷告能让锅中物软化成型(捣碎搅拌成湖状物)。” 工匠又带路,前往制纸模版处。 这里需要稍繁琐一点的工序,按造不同的模版,可以产出各种比例大小的纸张。 奥兰依然简短介绍,这是神赐下的机械。 随后省去倒入纸浆,晾干,用刀平整,反复测试,提高纸张的入墨程度等说明。 全都用似是而非的神迹来解释。 最初版的纸,其实更早前就出来了一点成品 但有各种问题。 先是手感太差,所以奥兰试验数种原料改动,买来南方纸张,反复比对。 之后发现纸浆的浓稠程度,晾干程度,压榨去水程度,都可以进一步提高纸张手感。 但保存力又很差,有的依然一摸就破。 甚至还因大雪或者雨水引发潮湿,无法入墨。 他又凭着前世的记忆,与工匠们反复讨论,找出合适用的“涂覆剂”。 试验对象从植物,动物,甚至打铁的矿物都试验过,搭配蜡水,将纸的入墨性提高。 为了美观,还想方法取得天然跟人为颜料染色。 外观雪白如牛奶,手感轻柔如少女的纸张,奥兰还无法创造,但白混杂色的纸张已经可以创造一些。 想要大规模制造,发明更好用的机器前,需要劳力,这可以解决一些失业人口。 西奈半岛的莎草纸,意大利北部的软纸,或者新月教徒从东方学习,传到尹比利亚半岛的月纸,还是英格兰本地的羊皮纸,都是日常使用能使用到的物品。 但价格都太昂贵, 而本地纸,可以大量节省成本,便于知识传播。 一样物品的发明,带来经济利益的同时,也会让社会生态发生改变。 教士控制神在人间的话语权,羊皮纸本身极为高昂的学习成本,让贵族也达到八成以上都是文盲的境地。 纸张问世,会引来觊觎。 能产生利益的东西,没有足够武力保护,各种阴谋就会浮现。 哪怕奥兰是发明者,也不可能独占一切。 将来若不列颠出品大量纸张, 那维京人就会更疯狂来抢,意大利,尹比利亚,甚至更东方的纸张也会产生竞争关系,他们会投入更大,造出更便宜耐用的纸张来。 所以前面几版成品,奥兰一直压着,也没想过弄一些品质不好的纸商品问世,去换取军费。 现在,他是副王了。 可以自保,可以贩售,王国其他郡长甚至埃拉王,都无法再用上层封君的命令,逼迫自己交出商品秘密。 单纯的发明,只是单纯的利益。 奥兰决定把“纸”挂上品牌。 圣女的合法性来源自北海三国十字军。 这不够,而东方的奢侈品“纸”,会满足教士的需求。 可以乘载神圣文字,可以交换其他地区奢侈品,还可以减少本土对羊皮纸开销需求,节省很大开支。 神纸出来,会提高贞德威望。 可以贿赂教士,甚至当成礼物送给盟友。 奥兰说完“神迹”后,众人脸上表情精彩。 天父“双”下凡了? 最相信的是贞德,为了跟过去的自己切割,她甚至激动地流下泪水。 “主看着我们,看着受苦的人民,我们终将胜利!” 不同的人,眼中看见不同。 南安普管着行会,他眼中全看见闪亮银币跟黄澄金子,还有一群羊! 不,不是一群,是无数的羊。 钱币会因法令跟国王政策产生波动。 羊是盎萨七国用来衡量个人财富的最主要标准。 毛皮可以制作衣物鞋帽,地毯被子, 肉可以上桌,奶可以制作奶酪, 脚皮和内脏成为皮革, 羊粪用于农业生产和园艺。 “神纸轻便,携带和储存很有利,可以使羊皮更多出口,质地均匀,容易书写,减少笔墨的损耗。”南安普点头道。 泰坦则看中“复制和印刷”之优点,能更快促进信息的传播,这对律令传播很有帮助。 否则每次下发命令,都要耗费大量时间抄写,转到各地。 图曼跟昆桑没有太多,也想着利益。 阿黛沙看不清脸上喜悦。 给儿子报仇是她最高目标,她现在恨的对象很多,奥兰为大局不清洗没关系,等维京人都走了,她会让天国的儿子知道,母亲对子女的爱。 “南安普,跟麦西亚联络一下,大举造势,我们路线受堵,卖不到南方,就分给麦西亚帮我们卖,只要愿意合作的领主,大家一同享受神的恩泽。” “昆桑,你跟图曼计算人数,看能带多少人去支援蒂勒尔。” “泰坦,之后的成纸出品你来帮忙管理。” “拉德,你负责走私,医院骑手我给你权限调度。” “圣女阁下,等乌尔夫完成麦西亚的十字军战士调度回来,他会辅助你。” 把众人都喊出后,就剩下阿黛沙。 阿黛沙流产之后,脸色依然苍白。 她摸着肚子,奥兰想起那天南丁说的,她担心自己,看见火光后,全身是血赶回来。 “你最近滥杀。” “没错。” “你还改动我的律法,甚至也开始走私。” “嗯。” “你想要什么?” “你知道的。” “别激怒我。” “那你可以杀了我。” 奥兰沉默。 女人眼中充满泪水,“我知道不理智,但这口气我就是吞不下!” 除了玛尔姆,跟国王有关的人,跟叛乱有关的人,还有该死的维京人,她都想杀! 六大郡长会议时,阿黛沙不顾安全去诈王妃, 雷普顿之战时,阿黛沙用尽方法,把物资送到奥兰手中,帮其坐镇后方, 王城叛乱时,阿黛沙更失子伤体! 谎言骗了女人的真心,报应终于来到。 奥兰走近把阿黛沙抱入怀中。 “我如果成不了大帝,就为你成为暴君。” 这一刻,两人的心,无法分离。 200.天降正义,又当又立 (看作者的话) 阿黛沙的眼泪,留在奥兰衣物上。 当她情绪稍平,奥兰牵着她走出,吩咐仆人好好照顾她,并对她耳语,我们会有“第二个孩子”。 女人心中的怒气稍降了些。 只剩下奥兰一人时,他身子有些发软,捂着胸口。 “阁下!” “没事,我缓一会就好。” 回到书房,他静静呆着。 桌子上,有着去年维京人入侵英格兰本土,造成的伤亡粗估。 约近三万两千人。 诺森布里亚占了七千人。 今年估计要死更多。 报仇还要清除这么多贵族,又是几百条人命,严重动摇统治。 “没有君主想成为暴君,我一定要成为大帝,既然亏欠还不起,我只能再欠你了,阿黛沙。” 奥兰自言自语,泪水从眼角自然滑落,没有擦掉。 刚才看似愿意为阿黛沙降低底线,实为一种拒绝。 人生来不平等,即便夫妻也有一方要付出较多。 他又骗了她。 …… 四月过去,进入五月夏季。 每日,奥兰只要忙完,都会取出一点时间,让仆人跟着,巡视君临周边。 偶尔来不及回到住宅,他便就地生火休息。 自己的国境土地,他要比维京人更熟。 气候逐渐温暖,草木复苏。 乡道上,越来越多成熟的鲜果跟花草。 这是重要的一个月份。 农人松土耕作,除草收获,将小麦,洋葱,胡萝卜等食物种入土中。 把草莓,芹菜等物收获。 有许多节庆都会在这个月发生。 欢庆圣母,纪念盎萨传统的,就连岛上已经本土化的维京人,也有独特的庆祝仪式。 在南方,威塞克斯为了鼓舞士气,更是扩大举办“五朔节”。 来到君临的流浪者们,也挤出最大的笑容,用花草编制成花环,彩带。 把水当酒,跟随庆祝,持续多日。 这日。 奥兰来到原属王城治安官管辖,位于阿尔德伯勒郡的一处四百人城镇。 这已经算大镇,所以奥兰行会据点有一处便设置于此。 奥兰远处下马,留下两人看守,带上节庆用的面具进入。 农人在市场摆满草莓跟奶酪,跟人换取必需品。 小酒馆不时传出哄笑声,走出一人,随后又有人冲进其中空位。 木匠一边帮忙砌着屋顶,也一边哼曲。 奥兰看见许多人装扮成铜马的样子,又唱又跳。 路过此地,用表演换取住宿的艺人也用最简单的鲁特琴,大街上弹出最悦耳的音符。 昆桑一直跟着,但因为跟其他扈从都带上面具,所以没引起注意。 一行人穿的是普通衣物,看上去很像贵族护卫或商人。 这场景吸引奥兰,他来到广场,静静看着。 七位年轻少女换上个人最好看昂贵的衣物,等到晚上,投票结束,最多支持者就会被“本地治安官”戴上头冠 成为今年的“五月女神”,并守夜向上帝祷告,祈求来年丰收。 身为领主,看见领民安详,平静,愉悦,他的心中特别满足。 “咕咕?这唱的什么?” 奥兰听不太懂混着专有名词的地方歌谣。 但几个手下也不懂。 “我去问问,阁下?” “不用了。” “夏季以至,鸟儿啊,唱吧。” “种子发芽,草木盛开,唱吧。” “小羊咕咕跟着母羊,小牛咕咕跟着母牛。” “雄牛跃起,公鹿顶角,唱吧。” “礼赞吧,鸟儿,感受这一切,永久地唱吧。” 奥兰听了一遍又一遍,没有问任何人,嘴角越听越上扬。 豪横进入这间屋顶漏水,内处昏暗的小酒馆,走近内台道,“我请客,把你所有的酒水都拿出去,分给众人。” 店主看见几个面具人进来,愣了愣。 “大人,您们是哪地家族的” 奥兰只是让店主算账。 可当店主比了个数字后,奥兰才发现,身后四个手下凑起来,五个人才有四个铜板,外加一点碎银。 奥兰自当郡长后,身上再也没拿过钱袋 而昆桑等人,跟奥兰到王国任何地方,只要奥兰“刷脸”,也不会任何人收取自己费用。 夸上海口,但是只能拿出几枚黑硬币后,那原本准备往外般的酒,又往回般。 有靠近听到的酒客,开始开奥兰等人玩笑。 不过语气很轻,都是玩乐之语。 面具之下的奥兰,没有不悦,选了间桌子,坐在里面。 要了半壶黑麦酒。 年纪不大的酒女拿上桌时,还放了一盒干瘪的豆子。 这是店主给客人准备的免费下酒菜。 当面具拿下,酒女呆愣住。 真好看的男人! 于是又偷偷拿来两碟豆子,以便跟奥兰说上两句。 蝇虫飞在酒杯上,奥兰没有欲望饮用。 不过昆桑跟其他人倒是习以为常。 “这里的治安官是谁?” “哥蒙。 “怎么会是他?” “阁下,弗兰克作乱,死了不少人有些位子就空出来,您下令让我们论功赏赐,那天,哥蒙领着一支维京人跟着阿黛沙,他也是拼了命要突破冲围,进去救您的。 他虔信受洗,娶了一个盎萨小寡妇, 一个多月前,您还在麦西亚交际时,他就带着一部份受洗族人来到这里。” 一位扈从告诉奥兰完整经过。 “好,刚才在广场你们听到了,等会有欢庆女神的活动,让他下令,免掉今日这里所有的酒水食物。” 奥兰等了一小时多,城镇外的丘陵地面,出现四位骑手。 他们穿过大门,进入之后,第一时间来到广场。 村人首领大喊,随后大钟敲响,众人立刻对治安官大人问好。 奥兰戴上面具,来到屋外屋檐下看着远处的哥蒙。 “哥蒙爵爷,欢迎您的到来。” 镇人中有一定地位的老人上前要帮哥蒙牵马。 刷! 马鞭甩过,没有打在人身上,但把老人吓的够呛。 “别废话,让你们准备“春税”,一拖再拖,你们想扯阁下后腿吗?” 作为维京人,哥蒙必须要表现的比更加积极忠诚,所以今年的春税,他要马上收齐。 随后一支八人长矛队,也从大门进入。 他们还带着短剑,准备用武力收税。 “今天是五朔节啊,哥蒙爵爷,请您再宽裕几天吧。” 哥蒙把手指放入耳朵,挖了挖又弹出来。 而他身边的骑手,奥兰认出来,有本是史蒙手下,被自己策反的米乔,也有曾隶属于自己身边的医院骑手。 “一群刁民!” 这句话不是哥蒙说的,那是那为前医院骑手。 他本是平民,如今因战功获得更高的地位,对奥兰的指令奉若神明。 他也曾抵抗庄园主的暴征。 等到自己获得一处小庄园,有了执法权力,反过头认为这群文盲领民,一肚子坏水。 “你们能舒服欢快的庆祝节庆,全是因为我们在战场,打败跨海而来的的维京恶狼,我的弟弟战死,我的背上满是伤疤。现在,让你们交税,就对我哭穷,我太了解你们污浊的心思。” 不交税,那就去死! 这骑手策马晃了一圈,被他眼光对上的人,后怕的低着头。 “领主要比狮子可怕,要比狐狸狡诈,才能统治领内刁民。” 这骑手说了一句,奥兰曾跟萨尔斯讨论国政时说过的话。 他们做到了,先放出风声,延后春税,等庆典热闹办起来,直接带人来拿。 按人头逼税,拿不出的,没收货物,痛打一顿,甚至带走亲人,逼其就范。 “这群人,就是这么收税的?”奥兰语气明显不满。 “阁下,所有人都是这样,要怪维京人。”昆桑直来直去,他没有觉着哥蒙做错了。 “让他停,叫他进来见我。”奥兰说完,走进屋内,其他扈从抽出披风后的武器,让所有人出去。 正要大肆破坏的哥蒙,看见带着面具的昆桑走来,并拉开面具几秒后,差点腿软。 他下令众人停手,迅速冲入酒馆内。 “阁下!” “坐吧。” 奥兰让人取来一大壶黑麦酒,接着倒了一杯给哥蒙。 哥蒙喝完,奥兰倒,再喝完,继续倒…… 这种烧口刺胃的劣等黑麦酒,哥蒙已经快顶不住了,但还是颤抖着手接过去。 而其他骑手也都进来,站着听训。 “我这么让你收税的?” “阁下……” 哥蒙忍着难受,奥兰眼睛扫过去,骑手们都低下头。 过了会,奥兰问出来他们收的春税范围。 他们收的是土地租金税,关税(准许贸易),手工业税,市场税,人头税。 弗兰克事件后为了稳定。 奥兰免掉这季林地税,猎物税,还开放其直属领(代管领)一段时间的使用权。 但又为了支援南丁对抗苏格兰,以及备战维京, 刚刚加征了人头税。 这一收一免,领民交的没比较少,奥兰收到名声,恶名手下全扛了。 这还没算他之前狂收的“赎罪卷”,这也是逼的郡长们受不了,干脆翻脸的主因之一。 奥兰沉默,忍住再给哥蒙倒酒。 自己可以发善心,让哥蒙离开,可明天呢?后天呢? 若单单免掉这个城镇春税,其他城镇呢? 领主不能因为一时的情绪,去苛责忠诚办事的手下,这只会令他们内心不满。 哥蒙收的都是正税,其他领主都这么干,这才能凑够钱让自己维持常备,让自己建设君临。 奥兰自己才是不应该出现的人。 想告诉哥蒙,纸张的利润可以分摊一点给这里,但最终忍住。 一派正义的指责哥蒙,接着受到领民欢呼,高喊领主公义。 改变什么? 没有! 过段时间,跟维京人打的凶狠,依然要派手下暴征,不给维京人留下抢夺的机会。 自己不能又当婊子,又立牌坊。 想到这点,所以奥兰沉默。 “不要造成骚乱,有惯例只要在六月前交齐就可以,难得的盛典,让他们的笑声停留脸上久点。” 哥蒙点头,并聪明的走出去喊道,“本爵想到奥兰阁下说,领主要如山羊般仁慈,所以今日宽恕你们,继续庆祝吧。” 奥兰从后门走时,听到自己的名被大喊。 可那庆祝丰收的咕咕歌词,他已经没一点兴趣 201.石中剑出 这次见到哥蒙跟米乔等手下官员办事效率。 奥兰知道,其他地方收税时,只有更差! 他脑中也升起一个计划,快速回到君临后,对着亲信吩咐,“给我打造一把骑士剑,接着将它……” 五月来到尾声时,奥兰的“纸张”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盎萨商人摸到这种光滑商品时,一开始还以为是从南方进口的。 但见到大量商品纸张后,终于确定出自诺森布里亚。 发明人贞德照奥兰的话,对纸冠上神迹,所以才能创出这门东方独占的奢侈品。 引发轰动。 在麦西亚王庭,伯格雷德王紧急开启宫廷会议。 王妃赫希也在一旁听着,不过注意力都在这些平整光滑的纸张上。 “陛下,这东西会影响到我们麦西亚羊毛皮纸的利益,应该逼奥兰说清楚。”一位郡长道。 “不用担心,这种纸脆弱不耐保存,比不上我们的皮纸。”一位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全的骑士道。 这两人说的话让赫希皱眉。 等到会议开完,夫妻独处时,国王看着王妃,寻求她的主意。 “我试了下,容易入墨,潜力很大,如果价格能再低,产量增高,会迅速占据所有教堂跟贵族的书库。” “真是神迹?” 表面看似接受天主,但内心一直遵从盎萨传统的伯格雷德,内心有些动摇。 】 这么珍贵的商品,以往多从北意大利或者其他东方天主地区取得,而非更近的尹比利亚半岛。 半岛现在分为南北,南强北弱。 南方是新月教徒的“伍叶麦王国”,造纸术就控制他们手中。 百余年前,东方的“唐帝国”与阿拉伯半岛发生战斗,造纸术传入,后沿着北非,来到半岛。 而无论意大利或者南尹比利亚,都不可能把秘方交给奥兰,所以神迹之说,国王一时难以反驳。 赫希信神,但不信神会保佑奥兰这种杀害亲族,借赎罪卷聚财的混蛋。 “不管是不是,只有有利可图就行了,他产我们帮卖,奥兰不是还说了,马上带圣女来,要把你的名声添一把烈火,烧光那群强盗。” 又补充道,“没有永远不泄露的秘密,时间一长,就知道他的纸怎么来的,等清理维京人,就用盟主身份逼他坦白,要真是神迹,主自会显灵,不是的话,那还有什么可怕的?” 巨大的商品利益,让赫希说服伯格雷德王放下警戒,继续合作。 当纸张来到威塞克斯,依然引发一次王庭会议。 如果没有麦西亚隔着,维京人虎视眈眈,他们可能第一时间带军队问候诺森布里亚。 和平互惠? 不,一向想要统一七国的威塞克斯,不会坐视邻国(北方联军)有机会得到庞大利润而无视。 但维京人还在,奥兰也派人过来道歉过,奥兰的商队也来提出,北方生产,南方帮销。 威塞克斯有不少商船,可以自己卖到法兰克,甚至穿过“布列塔尼海峡”,在尹比利亚半岛的北面停靠。 跟信奉天主的“阿斯图里亚斯”王国贸易。 由于事先故算过风险,想好利益分配。 奥兰顶住压力,终于能将纸张快速贩售出。 他用三班倒的方式,疯狂收集原料,日夜生产。 能吃的,能穿的,能用的他都收,作为战备物资。 六月一日。 奥兰带着两百人从阿尔德伯勒再度进入麦西亚,盟友郡长奥托陪同,面见麦西亚王。 一回生,二回熟。 奥兰这次再来,表现的比上次更加稳重。 国中贵族在国王授意下质问,都被他搪塞过去,直言神迹! 神是不可以怀疑的,有些人信了,而不信的,只能内心猜测。 奥兰后在书房又跟伯格雷德探谈了很久。 “你要提早反攻?” “陛下,表面上看维京人在威塞克斯有两处,东盎格利亚一处,林肯东方一处,四处联军。 但根据最近港口传来的情报,说拉格纳回到瑞典,罗洛船只进入北海东面。 丹麦跟爱尔兰方面的维京人还没大动作,那留在岛上的能有多少? 还有一件事更让我确定。 整个五月,各处都举办盎萨庆典,但这群维京人竟没有任何一处发动对我们的突袭,我的商人送纸张到威塞克斯后,当地也没听到任何灾害回传。 这很明显,拉格纳的人走了不少,他们跨海而来,更要休养。” 伯格雷德王犯难,雷普顿之战后已经休养快半年,他又开始喜欢上和平的感觉,那维京人不主动打,何必刺激这条疯狼呢? 看着伯格雷德装腔作势,奥兰知道需要有足够的好处跟胜利,他才会动,继续说服。 “不管其他三处有多少,单就林肯郡的维京人活动,我估计不会超过三四百。 他们需要补给,已经两三个月没有动静,只能从海上运来,海上这么运,能运多少? 休养半年,他们肯定也以为我们不会主动出击,这就打了一个先手。” “奥兰阁下,可我听贝里说过,他们都在外海边缘,又分散开,小股作战,速度灵巧,打不过就逃,转头就回到海上,正是因为难缠,贝里才没有清理干净。” “陛下,我们不需要知道他们在哪,我们只需要让他们去哪。” “嗯?” “放出消息,维京人害怕我们,圣女在六月要到林肯郡举行大规模庆主恩典,这是五月庆典的延续,您的王妃也会带人前去,代您祝福。 护卫不多,商品跟财宝很多,还有雷普顿之战抓到的二十个维京战俘,会于当天火刑净化! 用利益跟仇恨,还有挽救同伴的心态,引恶狼出来。” “那他们如果还是不动?” “我会亲自带一支精兵,从约克南下。不是只有他们可以突袭或者游击战,整个腹地都是我们的,我们打胜打败都有支援,他们却不行。 这一战除了报仇,还要立威,我做了个梦,神迹其实有两样,一样是纸,另一样是剑。” “谁的剑?” “贤王亚瑟的石中剑,它将回到英格兰,回到真王之手。” 伯格雷德吞咽口水,这把剑还能是谁的…… 202.嘉德骑士团之首 任何时代都有支撑国家的栋梁,也有摧毁柱子的恶贼。 奥兰三月在麦西亚,提出五大方面。 用现有原料建立短期堡垒, 组建维持一定力量常备, 训练士兵短程游击能力,破获维京补给, 跟外国联盟,腾出手对抗维京人, 及同保持守势跟维京人谈判,寻求和平。 这五条在内部“郡长纤细”告知下,后来传到林肯郡东面的维京人耳中。 原本当地维京人要伺机抢劫,补充后勤问题。 但知道麦西亚短期没有开战欲望,自己主动发动攻击,可能引发对手的反扑,便忍了下来。 他们决定等拉格纳王回来。 那时,就是火光冲天的英格兰。 而这就是让奥兰怀疑的地方,没有狼不吃肉。 留着这么多人不退不动,不是力量不够,就是有更大的图谋。 或者两样都有! 米乔,哥蒙(马尾),格洛克(少年),都被自己用收买的方式纳入麾下。 他也怀疑维京人会不会收买天主阵营贵族。 五月节时,奥兰巡视国境这么卖力,就是怕爆发多次小规模骚扰战争。 平安无事,只给奥兰更担心。 他嘴上看不起维京老,内心则把他们当成恶龙。 等到六月,他的元气恢复不少,所以挑战维京人深浅。 维京人在林肯,自己主动出战帮助伯格雷德,可以拉近关系,增加麦西亚利益,削弱维京力量,皆大欢喜。 但暗处还有另一层想法。 只要麦西亚接过反抗大旗,造成维京伤亡,按照维京人有仇必报的个性,就会成为主要目标…… 这次为了更确定是否有细作,奥兰跟伯格雷德全程保密,麦西亚出兵围剿只动国王自己跟郡长贝里的亲兵。 如果维京人不上当,那就再把麦西亚人马推进,奥兰自己带的队伍也可以缩小维京活动范围,把他们围死,同时更大程度确定细作。 如果上当出手,就更快围死! 这次奥兰带的主力是医院骑士团。 队列中还有一支威尔士的弓手佣兵。 是他靠着萨尔斯租借来的。 维京人藏在海岸周边的村镇,随处可见森林跟沙滩。 打不过就退走,陆战搏斗是最优先方式。 奥兰人员以步兵跟长弓手为主。 还有少量轻骑手,过半佩戴重盔甲。 加上威尔士的佣兵,接近三百人。 借鉴威尔士的弓手训练,这些从医院骑士团有战场经验的士兵中,另外挑出的壮汉。 受到大量体能训练,发展手臂力量,并不停地瞄准跟射击,提高自身精度还有射击速度。 现在医院骑士团的主编制,约有三百五十人。 团长依然是七善集为一身的奥兰。 圣女贞德为教义领袖。 大主教乌尔夫为领袖助手。 阿黛沙为医院长,举凡招募,训练,派遣,任用等都有权利参与。 七善骑士的排序也产生改动,并改成奥兰认为的新“属臣七善”。 南丁排序第一,领受“忠诚”骑士, 昆桑排序第二,领受“勇武”骑士, 拉德排序第三,领受“合群”骑士, 德利姆排第四,领受“谦逊”骑士, 图曼排序第五,领受“宽容”骑士, 泰坦排序第六,领受“公义”骑士, 亨利排序第七,领受“康慨”骑士。 这七骑队队长,又称大骑士,各骑领五十人。 五十人中,每骑两到三位“随军教士”,六至八位“士官(骑手)”。 士官分为战斗士官还有后勤士官,管制剩下的士兵。 他让泰坦跟其他教士,谱写了新的法条。 以后地盘扩大,七骑队就分别控制一个地区,再独立出去,成为地区骑士总长。 贵族没有继承地位的子女,富商之子,或者能缴纳一定赋税的人,都可以接受医疗以及军事训练,从见习士官任职。 另有五十人的长弓手队伍,奥兰直辖,副手是萨尔斯,南安普。 此外还设立一个子团,“嘉德见习骑士团”。 纹章用一条吊袜带环绕,金色字体两边写着骑士团的格言, 左书,“心怀邪念者蒙羞”。 右书,“背弃主君者可耻”。 这个子团就是给那些没有土地,出身贵族,年轻气盛,很想建立功业的年轻人,满足虚荣心的新团体。 卡塔纳的长子伯劳也在。 五月节时,奥兰在君临册封一群新骑士,把所有空缺都补齐,还加封十几位贵族家的少爷。 虽然是空头承诺,但好歹是盖上王印,日后也可以使用单独纹章的身份。 这其中就有伯劳。 十二三岁,长个成人个头,但心智上还很稚嫩。 女人跟烈酒,荣耀与复仇。 四个词就让他晕头转向,不顾仆人劝告,留着跟奥兰一起讨伐维京人。 奥兰还私下赏了他郡伯三件套中的“银马刺”跟“郡伯宝冠”。 表明他为“嘉德骑士之首”。 青春期的儿子跟老子,内心处于大多是互看不顺眼的关系。 奥兰想,卡塔纳这么难啃,那就不啃了, 以后他还是要换继承人,只要伯劳听话,这一切不就解决了? 他们进入林肯东方地面时,非常小心,由贝里的人带着,在靠近可能有维京人出没的地界前时,奥兰下令停步。 “把这附近,所有村庄的庄园主,总管,主事者,或者有份量的人,用上合适的理由,给我叫来,两天之内要到达。” “阁下,您这是?” “不用问,等就是了。” 贝里的人以交税由头,召集奥兰说的那些人来。 花了两天半的时间,来了十一人。 奥兰看见这些人,找了个大屋,马上下令,“分别关押在不同房间。” 接着他走近最近的一间,对被绑在椅子上的男人说,“我问你答,告诉我,谁给维京人传消息?” “我不知道,大人!” 随后其他房间,都传来疯狂的哭喊声。 “不说真话,就从身上的手指脚趾开始剁,其他房间已经开始了。” 奥兰说完,继续恐吓。 他自己也不确定有没有细作,反正先诈再说。 扈从拿着刀进来,要如屠夫一样宰杀自己时,男人紧张的连裤子都产生异况…… 这题没问出来,奥兰继续道,“你见过周边维京人?他们在哪活动?” 良久,奥兰走出房间。 而其他房间的逼供者也出来。 其实他们也是假打,但被捕者看不到,光听声音就会失去判断,产生恐惧。 细作没问出,但有人没受住压力承认,他在的地方,确实碰到小股维京人,但他们没有攻击,用抢来的财宝换取村庄一点食物。 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艰苦活着。 用维京人的财宝,去买更多食物来,一部份自己留着,一部份给维京人,这是两全其美的方法。 所以他们愿意帮助维京人,也帮助自己。 奥兰进了那个承认的房间,问,“你为什么不通知本地领主?” 奥兰让人别打脸,避免放回去走漏风声。 所以这个刚刚承认,身体被打的淤青的庄园主,痛苦道,“领主怕他们,十几年前,也有类似的事,我的父亲告密过,结果领主跑了,我的父亲被吊死。 后来领主回来,还把我们亲族中,失去男丁的土地都给占了……” 奥兰没被这话影响,只是反复地问,交易从何时开始,交易几次,每次都买多少食物? 问到最后,奥兰开始推算。 并问手下,“一只羊能分给几个人吃,一袋小麦混着其他树皮,能撑多久?” 再加上这男人进入最近维京人聚落看到的船只数。 算到最后,奥兰把人数预估在七百人! 操,这么会这么多? 以多欺少可以, 以多欺多也可以, 但以少欺多,这不是人该干的事。 “阁下,这么办?” 伯劳听见七百,没有害怕,反而更觉是出名的机会。 奥兰微笑,表面轻松,内心凝重,盘算之后重新进屋,对这男人说…… 203.基督之剑 (作者的话人物卡) 这男人跟奥兰谈了许久,最后被放出。 而另外受到逼供的几个庄园主,奥兰让贝里的士兵,护送他们到王妃要举办大庆典的地方,支援王室活动,避免风声走漏。 随后奥兰把所带队伍,放到跟维京人交易村落的半天距离处。 一处前方地势平坦的森林旁。 奥兰第一时间就让人设置林中陷阱。 坑道陷阱—地面挖出洞,用树叶覆盖。 绞索陷阱—敌人成群进入时,一旦触及,会被绞杀。 夹板陷阱—对人或兽都很实用,一旦误触,夹板跳起,限制住人兽行动。 燃火陷阱—聚集大量干草,树枝等易燃物,点燃之后,会产生浓烟甚至火灾。 奥兰让本地住民指挥,几天时间就布置各种大大小小的陷阱。 有森林这个天然屏障,守方一个人能发挥出三个人的力量。 这处森林挡住维京人前往林肯西北的方向,维京人发现后,若不打就要绕路,无法再直接从林肯北面,迅速直通约克郡。 】 接着奥兰开始等。 那男人被放回去之后,心有余季。 回到家之后,跟最亲近的妻子说了这事,妻子问领主(奥兰)说了什么? 男人回道,“那大人说,王妃跟圣女在林肯要主持大庆典,他本来听闻有人跟维京人勾结,想来误会了。 庆典很重要,让我回去之后,如果维京人还来找,就跟他们交易。 不要让他们没有物资,从而破坏庆典, 大人还说会在附近森林控制要道,等到大庆典结束,就离开。” “所以来了这么多人,并没要发生战争?”妻子追问。 “谁不怕那群强盗,反正不关我们的事。”男人道。 又过两日,男人观察奥兰在森林附近的军队没有异常,只是做着防御工事,紧张开始放下,打算再跟维京人再作交易。 但这时,村中来了一位骑马的大人,是从森林方向来的。 这大人带着十几位士兵,告诉所有人,“我们是为了保护王后庆典的边境守备队,要过夜。” 随后不客气的的胡吃海喝,当天晚上还带走男人刚成年的女儿跟妻子…… 妻女之后再也没回到男人身边。 隔日,这位大人在面对质问时,只说,“我让她们来给我倒酒,之后我就放人回去,不见别来烦我,我现在要去面见王妃,都给我滚。” 这大人策马带人离去,留下伤心欲绝的男人…… 但中途,这大人又回到森林,脱下罩袍,露出那双阴暗如乌鸦的眼睛。 “我都办妥了,阁下。” “你怎么干的?” “仇恨使人昏头,我夺走那男人最疼爱的两件‘物品’,当然这只是假象,等这次事件结束,我就会把物品‘归位’。” 这次行动,奥兰的计划是,让维京人一定要出手抢大庆典,对上麦西亚主力。 但奥兰没跟上次收买史蒙手下米乔那样,让这个男人去放假消息给维京人。 因为一个跟维京人交易,亲族又被领主占据过土地的人,对两方都有恶感,还没到走投无路的话,自己不一定会成功。 奥兰只是言谈间故意泄露,自己这边有近千人守护,而王妃那边人数不多。 这时,男人有两个选择,继续做安稳生意,或者把消息出卖给维京人,换取利益。 选一,不是奥兰要的。 选二,男人成功后也要逃亡,所以并不确定他会去干。 这时萨尔斯主动揽下。 他回来之后,从对话中奥兰知道,萨尔斯所谓将男人妻女藏起来,事后放回,纯属放屁,他肯定将这两人杀了。 “好,你要好好地将这两个女人照顾好,事后给男人足够多的补偿。” “是,阁下。” 奥兰知道这男人会非常震怒。 那就有很大几率去告密维京人,前往人数不到三百(实际过千)的林肯郡。 这对自己最好,剩下的“造王计划”可以继续施展。 而万一,这男人还是没去告密,那就只能让国王伏兵,跟自己合流,开始扫荡林肯,这样会花费多点时间。 主历866年。 6月8日,传说麦西亚派两千士兵前往东盎格利亚,要消灭当地维京残党。 6月11日,女王车驾前往林肯。 6月12日,圣女贞德也来了,还有大量修女跟随。 6月13日,传闻麦西亚各地商人都来了,要进行捐助,大庆典开始那天,圣女会给人受洗,颁发赎罪卷。 这些消息让林肯东面的维京人蠢蠢欲动。 攻破林肯,加上之后的扫荡,维京人抢了无数小教堂。 可他们没有全回去,拉格纳跟其他领袖,要直接建立殖民王国, 雷普顿之战后,元气大伤,留下一部份人手接应将来的大军。 留下者,许多都没有家人,把抢来的财富攒的紧紧的,不敢托人带回,怕将来拿不回来。 时间一长,他们被本地人还有领主围剿,物资极度缺乏。 但在林肯郡的主事首领狄奥多尔一直不同意抢夺,所以只能用小量贸易的方式,但这种方式,杯水车薪。 6月22日早晨,大庆典开始前四天,这股维京人势力发生冲突。 两派十几人相互对视,一人嘲讽对面,“你们这群孬种,看见敌人的剑,就尿裤子。” 另一派也咆孝回应,“你以为自己是战士,但我亲眼看到你在战斗中故意躺下,装成尸体。” “对,你们装什么,你们留在威塞克斯后,又被阿尔弗雷德赶跑,是狄奥多尔首领接纳你们,你们的首领自称‘剑狼’,要真这么厉害,怎么当初还被人跟狗一样,从诺森布里亚赶跑,半条命都没了?” “我要撕烂你这张嘴!” “来啊,晕船的杂碎。” 在威塞克斯的两股维京人,之前走了一批,剩下一批,被阿尔弗雷德围剿,两百人只能乘船而走。 但暂时接管这队伍的阿尔杰不想走。 去年从丹麦出发,船难飘到达勒姆郡之后,就灾难连连,最后连同伴英格都战死。 南下跟维京大队会合后,从哈夫丹身边分到一支部队。 可雷普顿之战,一点便宜没分到。 他不肯回去,说服几个小首领主动留下断后,想靠着游击战术,抢满战利品再回去。 但转移到威塞克斯后,走倒哪,都被十字飞蛇的军队看的清清楚楚,为了不被歼灭,他一个来月前又转移方向,越过东盎格利亚,来到林肯,想见哈夫丹跟比约恩。 没想到两位拉格纳之子也回到丹麦筹集物资。 剩下的主事首领是比约恩的徒弟,一个外邦人叫狄奥多尔的。 刚来那几天,还算友好相处。 自己本想抢五月节,可狄奥多尔不知想什么,始终没有动静。 拖过五月,阿尔杰带来的物资用光,开始分食狄奥多尔的物资。 狄奥多尔的物资也不足,手下人互相越看越不顺眼,今日一点小磨擦,便擦出火焰来。 从爱尔兰到芬兰。 这么庞大的土地上,分布各种维京部落。 他们之中,很多部落,互相因为土地或者荣誉而敌对,犯下的血桉无数。 有强者在时,可以和平。 但几个大人物先后离开,剩下者必然翻脸。 看见手下吵闹,甚至动剑,狄奥多尔轻拍左耳。 雷普顿之战后,他砍伤一个叫“拂晓”的天主小子,但这耳朵也废了。 养父海斯泰因战死,为了继续在维京高层面前表示,他自愿留下建立据点。 这举止得来称赞,以及将来建立“维京王国法区”后,有一个大郡长的位置。 “首领?” 身边的人看着狄奥多尔,但他没有劝架。 一开始只是抱怨,随着言语令人上头,血液沸腾,最后拔出剑来! 倒下的人难掩眼神中的害怕,活着的人发泄过后,面对四面八方的异样目光。 狄奥多尔这时才走出去,他拔出剑,看着凶手。 “我受拉格纳王旨意,守住此地,其他的事,我不管。你杀了我们的同伴,让他不是在战场而死,将来见不了奥丁神,我要用同样的方法处置你!” 狄奥多尔用更暴力的手段稳住局面,到了晚上,他却来到阿尔杰的帐蓬处,两人隔着篝火相看。 狄奥多尔告诉他,“我知道王没迟迟没来,士气受到动摇,你们都想抢大庆典,而根据消息,麦西亚王妃也在跟所谓的圣女也在,抓住两人,这是无比巨大的功劳。” “你不是一直反对我的计划?”阿尔杰不解。 “我不能明面公开反对王给我的指令,我代管的这四百人,加上你的二百人,是来自六个不同部族,有几的小首领,对这次行动很有兴趣……” 狄奥多尔主动让阿尔杰带人去抢食物跟人回来。 “原来我误会你,你是真正的维京勇士,这次得到的战利品,由你分配。 维京文化重视尊严,向他人道歉并不常见。 一旦需要表示歉意,显少用一句对不起了结,许多时候会赔偿 让狄奥多尔分配战利品,表示尊重他的权威,算是把道歉之意包含其中。 如果是战斗中发生的,还可以请求重返,用血和剑挽回错误。 阿尔杰兴高采烈的去召集人手。 狄奥多尔则来到帐蓬外,看着天上的月亮。 在被捕抓到北海之前,他跟母亲,父亲经常一起赏月。 而父亲死在维京人手中,自己被抓,那长年卧病在床的母亲,失去家庭支柱跟儿子……应该也…… 三天后,阿尔杰带队出发前,还特意跟狄奥多尔告别。 两人热情抱住。 “愿你此行平安。” 得到祝福的阿尔杰出发,准备大显身手。 狄奥多尔去到高处看着这支队伍。 “你这样不动脑的维京人,死在战场是最好归宿。” 如果剑狼得胜回来,就用计谋害死他, 如果失败回来,把私自带人冒进的罪果加诸其身。 谁让此人想夺权自己。 接着狄奥多尔念诵一段,祖母跟父亲,从小就教自己的“赞歌”。 “他的出现将黑暗击倒,使人民免于混乱, 至高君主,基督之剑,他的大军无法匹敌, 神圣的查理曼, 他的勇武如海洋广阔,永不消逝, 他的品德给所有人带来自由, 他将不朽。” 狄奥多尔朝天高举双手。 随后,又加了句,“仅以此歌,献给天国之祖父查理曼。” 204. 剑桥郡长,黄袍加身 受到国王伯格雷德的大庆典命令,一支队伍从剑桥郡赶来。 旗杆上的徽章随风飘摆。 醒目的黑色盾牌,搭配两把鲜红色的剑,象征力量跟荣耀。 领头的贵族,一身鳞甲,面盔只露出眼神还有下嘴唇。 从旁看去,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武装。 队伍徽旗中,还有仆从举着一面类似麦西亚王族的印旗。 “那是谁啊?” 收到消息,前来朝拜圣女的人们,小声讨论起这支贵族。 “剑桥郡的安哈尔?克洛希郡长,那印旗是先王为了表彰他们家族曾经出过四位国王之手,而赏赐的一种荣誉证明。” 一位曾去过剑桥经商的商人解释着。 安哈尔没有正眼瞧过这些平民,他甚至碰见王廷仪仗队后都没下马,直接来到王妃车驾前。 “陛下。”安哈尔马上表示敬意。 “阁下,许久不见。”赫希用她那男女通吃的微笑,表示欢迎。 就这一句话,赫希打发这个肩膀微动,还想上前说话的男人。 赫希有重要的事,她亲自部署,准备将前来做客的维京人一网打尽。 在晚上,安哈尔前来她休息的地方时,依然被卫兵挡住。 等人走后,身边从威塞克斯带来陪嫁的女官小心翼翼地问,“陛下,安哈尔郡长走的时候,好像并不开心。” “这个粗汉,身上集满盎萨贵族的缺点,自大,好酒,鲁莽,穿上锦袍就是贵族了?他认识的字都没你多。” “但他手下有着好几百人,是一股可以结盟的力量。”女官再道。 作为贴身陪嫁女官,她还是王妃的私生妹妹,被王妃用来周旋王国贵族间。 这是时代常见,贵族私生女用处之一,一生都跟着正室子女行动,成为他们意志的延伸。 “别问了,我知道你怕我让你去陪他。”王妃点出女官心思。 “他身上的味道,比猪圈好点。”女官也不再隐藏想法。 “他们是最早来到岛上的盎萨贵族,奥法王时代还可以左右王位,‘传统’是他们遵循的目标,任何改变,都被他们看成对先人的亵渎,所以他们衰落下去了。 他兄长在时还好点,能听人劝, 到他这里,已经没多少贵族想联姻,这人还老是在国王面前,吹嘘以前参与多少军事行动,有过多少善举,想学他父亲跟兄长,重新成为国王之手,让人厌烦。” “或许我们可以找其他女人,控制他?” 女官跟着王妃,也学到一点东西,她想,既然这郡长没人支持,那雪中送炭的话,不是更好收买吗? 但赫希没告诉这个私生庶妹。 安哈尔?克洛希将在下次王国郡长会议上,受到抨击,接着把郡长位置还给他兄长的遗腹子。 赫希看着女官,抬起她的下巴,双唇靠近,“你最近越来越讨人喜欢了呢。” 女人要善用眼泪跟外貌,少女时候,赫希曾委身给一位威塞克斯王廷中的老寡妇长辈,消除这女人寂寞,得到其留下的遗产后。 自此,无论男人或者女人,亲人或仇人,只要看上眼并且有利可图,那都是一样的。 随后两女…… …… 庆典往往伴随阴谋, 欢笑总是暗藏杀机。 大庆典最后两天,这位剑桥郡长,被其他贵族排挤,郁闷非常。 甚至在提前被圣女祝福时,他看见圣女捂着鼻子! 回到休息处,一人独居时,他找来城中的妓生,接着把自己衣物脱掉。 两位妓生大吃一惊。 “大人,您身上这些(瘤)……” “别废话,你们收了我的钱,那就照干。” 一次作战,安哈尔?克洛希受到箭伤,虽然挺了过来,但是伤口发炎。 时间一长,这伤口逐渐形成瘤块,还分散开来,动辄破损流出脓水。 他用上各种秘方,涂着不知名草药,使身体产生更重异味才能压制伤口的浓水味。 所以在其他人眼中,他又脏又臭。 最近他听说,人的口水可以治疗这种瘤病,所以他要这些妓生们帮助治疗。 妓生们害怕,但屋外就是持剑士兵。 安哈尔道,“你们也嫌弃害怕我,但这是我保卫国土,受到的敌人诅咒。” 随后又掏出一袋钱币,丢给女人们。 “把这些吞下,就可以离开。” “怎么?你们不是最喜欢种东西吗,我让它烂在你们肚里,颤抖什么?” 最终,妓生为了活命,安哈尔得到治疗。 可这病依然没见起色。 他很害怕,这病一点一点夺走自己体力,所以他必须在外人面前,装出各种残忍的样子,才能让人怕。 白天走出屋外时,他看见广场上,林肯郡长贝里跟王妃赫希有说有笑。 这个女人是自己帮国王迎亲回来的,安哈尔很想得到她。 可到现在,却连这女人的手都没碰过。 关于王妃偷情的传言不少,自己也曾用此威胁过女人就范,换来的却是,“你尽管去告诉国王,对了,我跟你兄长的剑术老师,宫相阿蒙(忏悔者)也睡在一张床过……” 小白脸,贱人…… 得不到,就毁掉! 安哈尔恼怒眼前欢快画面,准备联络狄奥多尔,看此人能不能制造一点麻烦。 雷普顿之战前,自己曾支援郡领东面的东盎格利亚,失败被捕。 拉格纳许诺自己,将来可以成为麦西亚代理国王。 所以他跪在拉格纳面前忏悔改信,以求活命。 可没想到雷普顿之战,英格兰人硬是打退维京人。 国王之梦落空,只能再等机会。 “伯格雷德,赫希,你们忘了,我的家族格言是‘贵族力量来自于荣誉’,你们夺走我的荣誉,那就看谁能笑到最后。” 大庆典要持续十四日,从礼拜日起,到下下个礼拜日结束。 当夜,安哈尔就让亲信骑马去送信。 哈秋。 奥兰觉着有点冷,森林野外扎营。 每到晚上,风就钻进骨头里。 火去不了寒,这时代一感冒就可能死人。 为了保护“阁下”,昆桑弄来年轻女人丢在奥兰面前,大概是野外采集食物的农女。 如果奥兰想,那昆桑也能弄好看的男人来。 “女人暖床是快速升温的好办法,它能让人连灵魂都发烫!”昆桑这么说着。 面对这么忠诚的手下,奥兰没说什么,只是打发走,让女人回到自己的村庄。 白天,奥兰装出苦民所苦的鸟样。 跟随士兵吃酸到不行的野果,偶尔上面还能看见有虫。中午吃点黑麦面包,晚上看星星,接着回到营地内吃着松软可口的面包,以及早就用盐巴制好的腌肉。 伯劳不知道奥兰等什么,但也不能催促,只是一直希望奥兰给他加派任务,甚至提出要去侦察维京人。 奥兰不能交恶卡塔纳,只想让伯劳当个吉祥物,必要时,跟自己去收割一点功劳。 】 奥兰在周边高地,排了哨探。 虽然森林跟山谷河流,让奥兰没法完全确定狄奥多尔这群维京人确切位置,但大方向是知道的。 时间飞快过去,他们也探到前方维京人聚落有异动。 确定引出一部份维京人去林肯方向后,奥兰知道成功了。 又等了一天。 奥兰让一半人留守这里,另一半跟着自己过去前后包夹。 “那把剑藏好了?” “按照您的吩咐,打胜之后,在诸多麦西亚郡长前,天父显圣,黄袍加身,接着再送上一个新的王号。”身旁的萨尔斯点头。 错漏改正 作者201,204两章误将王妃薇安写成昆桑的妻子赫希 现已更新, 感谢书友提醒,更新正文后删除 若有没改到的,或其他错误,欢迎纠正提错。 一般不会超过半天我就会修正完毕。 《不列颠之主》错漏改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05.这时代,是狼的时代! 在奥兰的设置下,维京人前往林肯城镇的通道,被开了大口。毫阿尔杰一开始还十分警戒,每行一段路,就会停下派人前探,可并没发现太多天主士兵,就会偶尔碰到,也只是几人一队。 但即便抓了原来跟自己交易的村人带队走小道。也不可能直通到林肯,中途还是碰到一处小镇。 不过去,就要渡河,这要加大一倍时间,还容易曝露。此时,摄取肉类不足,大多数平民都有夜盲问题。 维京人是渔猎民族,平日能食用到一些肉类,也进行夜间活动,提高战斗与航行技巧,加上能出海作战的都是劳壮力居多,阿尔杰这群人的夜间视力,比之天主士兵更好,也遑论这个城镇平民了。 毫更早之前,没有任何海上仪器时,他们借助天上月光跟星向来导航。 踏上陆地,便使用火把跟油灯。他们当中许多人,随身带着一种修整过的短木,擦上燃油,再有粗布包裹着,等到要使用时,取下粗布,迅速引燃,当成照明火把。 阿尔杰很有耐心的在山坡另一边等着。夜袭潜伏,这是他从小就开始学习的战斗技巧。 黑暗是他的朋友,也是大多维京战士大显身手的时刻。不知多久,小镇周边的灯光几乎都暗淡下去。 毫这时他们才起身。三百人动手之前,层层分工,没有全都冲入,还分出人手在外围,他们要保证没有一人能逃掉。 随后由队伍中,装扮成英格兰本地人的手下,以及带路的村民,前往敲门,看看里面有无埋伏他们假装是领主老爷,引人出来接待后,又等一会,确定没有问题,随即高喊战斗口号,那声音能把人的耳朵轰聋。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小镇中。他们拔出长剑跟短斧。成人立砍,女孩跟儿童留下。 毫火把重新伫立每一处房屋外,这个暗淡的小镇,转瞬又明亮十足。破烂的小教堂,或者称为礼拜室,里面有三位僧侣。 耶和华的名从他们口中传出,十字架当成武器顶在前方。但发疯一样的维京人,开始集中村人,扫荡每一处房屋。 发光的就是财宝,会动的就是猎物。财宝取走,猎物取乐。很快,所有躲在阴暗角落,祈祷能够活命的人,都被当成老鼠拖出来。 毫阿尔杰用手擦了擦脸上的血,难得客气地问, “我听说前方就是大庆典,士兵不多,因为都去支援东盎格利亚了,是吗”都是想活命的人,阿尔杰问什么,他们就说什么。 阿尔杰最讨厌天主僧侣,当确定所有人都没价值后,他下令取走这个小镇所有人的衣物,让手下换上。 接着把三位僧侣带到面前。 “把十字架踩在脚下,高喊奥丁神,也许我会放过你们。”第一个老僧侣念念有词,阿尔杰一剑直接砍了。 “老东西肯定是在诅咒我,换你。”毫第二个年轻些的僧侣,完全被吓傻了,阿尔杰又是一剑砍下。 “剩下你了。”他比着最后一位僧侣。这位最年少的僧侣,流着泪,身体颤抖说出阿尔杰想听的话后,阿尔杰一脚踢翻他,随后他身边人,上前补了一剑。 “你们的神在哪” “北方那个用白鹰图案的小子,在‘黑森林之战’杀了我们很多人,把我们的勇士刺瞎,用上鼠刑,南方,用十字飞蛇的阿尔弗雷德,一样如此,是这两人害了你们。”自从副手英格战死在北面,奥兰就是阿尔杰最想杀的人,阿尔弗雷德则排第二。 村人哭泣声,让他狂性更增,于是他说, “我来给你们说个笑话,只要你们笑的我满意,我就放过你们。”毫 “从前,有个勇士,看见一位美人,美人让他猜自己名字,勇士说了很多很多,但美人只是微笑,直到最后,这勇士懊恼的说,我猜不出来,结果,你们知道美人说了什么”这个老掉牙的笑话,小镇总管的儿子知道,他颤抖着回应, “美人说……她的名字叫‘猜不出来’……” “你把我的笑话给破坏掉了,该死。”阿尔杰不想玩了,身上的白狼图腾在月光照映下,好似苏醒,远比平常更凶残。 “这时代,是狼的时代!”…… “你他妈的!”毫奥兰看傻了,当他赶到这里时,维京海狼们已走远,他们还差一天就能到目标处。 眼前画面,胆子不够大的士兵,都能将昨夜吃的酸果吐出来。大量残体,用极不自然的方式死去。 其中几具昆桑认出来,走进奥兰身边, “这是黑暗仪式的一种,近似‘血鹰’,若注意看,一些残体胸口甚至会被挖空。” “我已经告诉伯格雷德,要让一条通道出来,这个小镇的人,可以提前移走的,这个杂种!” “阁下,这样更逼真,也更能激发他们的凶性,这群人不会退了。”萨尔斯回应。 “给老子闭嘴。”毫看见奥兰喷火的眼神,萨尔斯立马把头低下, “我失言了,阁下。” “我知道,你在心里说我演戏,领主确实需要干很多恶事,我也是恶人,但应有底线,我不会让这么多老弱无端去死,这些人活着,一样可以完成目标……”残肢腐肉,奥兰也想吐。 他甚至出现这些人死前的绝望画面。自己也是罪魁祸首……巨大的挫折感。 领民二字,对很多贵族来说,领为土地,民是活物。他们不过是这块土地的所有物,就跟你种植水果,长出果子一样,属于土地产出品,也是贵族的消耗品。 毫伯格雷德干的比奥兰还绝。这次消灭境内维京人,再大书特书这些人的暴行,名声更大。 当合作者比你力量强时,你的计划再好,他都不一定完全照着你心意来。 伯格雷德便是如此。 “一个活口都没有”奥兰张大眼睛问。 “没有。” “没有。”毫 “没有。”骑手来回的找,答案冰冷。 “阁下”昆桑怕奥兰昏倒。 “都下马,用最虔诚的心,祷告亡灵。”他不信,但这些手下信,亡者信。 当仪式结束,奥兰火速出发。伯格雷德想出风头,想当英雄王,自己就把这火烤的烈些。 毫直至你焚尽为止! 206.我上面有人 恶臭蔓延。籸如果把几百人关在房屋或者其他隐蔽空间,吃喝都在其中。 人的口气味,排泄物位,汗臭味,加点太阳烘烤,空气中很快就会弥漫一股怪味。 藏在林肯郡堡周边的士兵,躲在磨房,教堂,仓库等各处不起眼的房间。 来往庆典的商人跟宾客,也几乎不知道要发生什么。许多人蛮怀希望,接下来的两周内,能赚到今年过冬需要的钱财物资。 屋外,从早到晚都是庆祝声,士兵只能等待。想探头偷看的,就会被队伍中的老兵,或者指挥官一巴掌拍回去。 籸 “陛下了死令,收起你的心思,这仗打完,你可以扒光这群维京人,去找个婊子,睡上三天!”一位国王直属领的庄园主,用暴力跟言语压迫手下,使自己抒发紧张压力。 黑暗的夜幕散发未知,人吞咽口水的次数提高。月亮透过云层下来,加上外头的火把,隐约可感受身边人的动作。 一定要打,又不知道何时打的紧张,让很多人甚至掐起自己的皮肤来。 城镇的脚步声变轻,商人开始收摊,庆祝的歌声不再传来,一天又要这么过去时。 风突然变盛!籸一股来自海上的风。这风用最猛的速度吹来,能把海洋刮起洪流,能把陆地撕裂两半。 呜—号角声奏起,士兵握住手中武器,没有刀剑斧枪的,就握着木棍。 不停念诵 “耶和华”。作为被征招的民兵跟私兵,有的人只是想着活去。尖叫声回荡四周,几百道火光窜起。 籸到处都是维京人的狂笑声,财宝太多了,比上个小镇多几十倍,到处都是商人跟女人。 “给我把贞德还有王后找出来!” “奥丁!”当一群士兵冲进刚刚举行完庆典的教堂内时,身子却被重器砍倒! 躲在暗处高塔观察的贝里,下达攻击命令!王妃跟重要人士,已经转移到城镇中最高的哨塔安全处。 她跟贞德站一起,两人举高临下祷告。籸身边还有一排七米高的巨大十字木桩,点火把丢去,碰到木桩上的火油时,圣女周边的光芒,亮的如同白昼。 “主将与你们同字,圣十字的火焰,荡尽一切罪恶,保卫家园!”圣女吃着奥兰手下供给的最新毒磨菇果实,双唇散发血红色,眼瞳剧烈收缩,进入幻想状态。 薇安看着这癫狂状有些害怕,但依然高举手臂,跟着圣女祷告。充满压抑的天主士兵,这一刻,情绪完全得到释放。 维京人的技巧跟体力更好,但是自己人更多,更有准备,再加圣女的祝福。 许多刚塞好财物在身上维京人,转眼身体就被打落地面。籸英格兰的弓手,在城镇中各个隐蔽位置,崭露技巧。 骑士跟贵族们举起枪矛,在空旷一点的地方,进行肉搏。耶和华跟奥丁的名,此起彼落。 一边为了信仰,一边为了利益。锁甲撞击的铮声响起,箭手把肩膀都要拉断。 精壮的维京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血到处都是。哪怕一换二,但这群维京人都是很不划算的。 籸阿尔杰注意战场上,敌方贵族跟骑士的动向。他知道这群天主佬只要失去首领,往往就会溃散,他马上指挥手下用盾阵集结,向这些贵族方向逼去。 箭跟其他投掷武器,来回飞动,敌我双方不少人,都被武器打中。但盎萨士兵提前准备多日,战斗物资十分充足。 国王将所有的射箭士兵全都调来,连续三轮的压制,箭雨喷发,声势浩大。 人的勇气,跟战斗走势成为正反比。当维京人开始后退,天主方的攻击开始前压。 籸不论先前做好多严密的部署,一旦人被仇恨点燃,就很难再平静。国王先前下达,斩杀一个维京人头,就能拿到奖励,让他们从守护家园变成想要发财。 维京人怕黑暗中的冷箭,却不怕你们上来强打。当天主士兵跟维京人互相包围,反让维京人拉回一点劣势。 他们才刚刚血祭完,狂性跟凶性,远远超过一般的维京战士。既然被包围了,那就战死去见奥丁神。 骑士用长剑跟骑矛刺穿维京人的身体,但死前维京人也用短斧将骑士的头给轰烂! 籸巨大的十字火光,让所有人都知道王妃跟圣女位置! “那里!”阿尔杰疯了一样,命令所有人抛弃一切,全朝着火光而去。摧毁这个狗十字,摧毁敌人! 战斗意念让他们的血都凝固!天上的女武神正在看着,死亡算什么瓦尔基丽会下来迎接自己灵魂去神国。 籸他们快速变会阵型,正面直接打穿一个缺口,侧旁两翼的天主士兵,却无法撼动维京人……这几百人连续打了快一年,每个人身上新旧伤口都超过五道。 比之最强的狂战士也不逊色。薇安看傻眼,手握住扶把,身边是郡长奥托。 奥托看见王妃这样,上前稳住女人肩膀,却被反手甩开。 “你怎么不去帮贝里” “奥兰阁下跟国王,让我好好保卫您跟圣女。”籸这就是 “我上面有人”的好处。奥兰对这个盟亲,也做了安排,把他摆在最安全的地方,只要打胜,就有他一份功劳。 “我不用你的守护,我以王国主人的身份命令你马上帮忙。” “陛下,那您需要给我一份真正地国王印玺文件。”看见王妃摆谱,奥托也收起想要怜香惜玉的心情。 早晚有天,我会在床上好好教训你…… “怎么办,贝里大人!”籸 “疯子!”贝里顶在阿尔杰冲过来的方向之中。他看出来这群恶魔就靠着一股气支撑,把这气打崩就行了。 握住骑士剑,贝里剑尖朝下,沿着地面挥起,带领百名亲军迎战阿尔杰。 战斗中,他看见身边一个被强制召集来的农兵,竟然十分勇敢地用捡来的长剑,对准维京人。 而且近乎一剑一个。 “谁”籸搏杀之中,他问着身后一位小队长。 “从一个村落找来的。”调兵之人,看这农人的脸近乎全毁,长相可怕,可以威吓敌人,就征调过来。”贝里自信自己的剑很快。 但黑夜之下,加上身处激烈战场,会让人的动作无法过度精准可这个农兵不知道用了什么魔法。 他把剑朝上或转下,加上几个大幅度摆动,对面的维京人似看不见他。 籸农兵看着阿尔杰为主的几个首领方向。 “十二米!” “十米半!” “一成把握!”完美!贝里瞬间被这流畅动作吸引,看的分神。可这农兵突然捂住胸口,大口喘着气,好像有非常严重的内伤。 籸农兵身边被吓住的维京人,抓住机会一斧砍去。这农兵怒瞪回挡,面上表情让这维京人失去准头。 太难看了,双眼周边的肌肤全都是火烧般的疤痕伤口,嘴唇全劣,鼻子也严重变形,总之五官已不似人型。 不知道受了什么样的伤,及多强大的意志力,才能活下这男人很强!维京士兵脑中闪过这想法,随后灵魂跟肉体分离。 男人强忍着咳嗽,挥出一剑,随后闪入其他队列中。籸战斗边缘,两方拉扯,但天主士兵已经掌握优势,如果阿尔杰这面,不能最短的时间内冲过去,那就会被全歼。 “给老子撞过去!” “啊!”王妃薇安再也待不住。而一直作法,长期服用 “毒药”的贞德则昏眩倒地,她的身体过度透支。千余人战斗,脚步重踏地面引发的响动,从城镇传到外围的森林。 王妃朝着一直在更后方的国王方向退去,奥托带着贞德,也不恋战,继续保护着王妃。 籸轰然一声,火光十字烧到最艳时,整个解体倒下,星火四荡。人数差太多,前面的消耗战又损失巨大,维京人能够冲出一个是一个。 到了清晨。奥兰赶到战场,跟奥托见面之后,从伯格雷德王的手中,接下指挥权。 打赢了,但跟预估的差距很大,折损五百多人。等到中午,经过暴晒,这些尸体的恶臭,会混在排泄物中,哪怕在几公里外都能刺激鼻腔。 一具具锁甲尸体。籸随军僧侣们拿着火把来回走动,在每一具尸体上念着圣号。 海风退了,恶狼逃离。除了天主士兵,也能看见散落一地的维京物品,钱币,臂环,人偶等。 “你这个混蛋,最后那波,你带人支援,就可以完全包住他们!”在国王面前,贝里突然对奥托出拳。 贝里的表弟战死,而奥托这边,最重的也只是逃离时,跌倒擦伤。 “我要保护王妃跟圣女,我干到了,他们毫无损伤,你以为骑士就在战场冲阵就行能准确完成国王陛下的命令,也是忠诚勇气。”籸 “真正的贵族不会推卸责任,陛下,我请求治理他的罪。”看见奥托这嘴脸,贝里恨不得发出决斗申请。 奥托身边的骑士产生骚乱,功劳还没分到呢,也对着贝里身边人叫嚣起来。 “治罪”国王脸色不太好看,事实上,他派在前面的人来回禀告,知道维京人发狂之后,自己也怕了,并不把手下两百人带过去,才会打的这么辛苦。 207.斗剑 想起刚才混乱中,奥托手脚对自己不干净。 王妃也发言,“奥托郡长,您应在王廷会议上,忠实跟所有总管大臣及陛下,谈及您该付出的责任。” 若说等着分功劳的贵族有罪,那王妃跟国王就是最应该处置的。 奥托没想到刚打完仗,自己就被摆上台教训。 带着一百私兵,从五月农忙时节抽出空来,来到这里,这一个多月的花销,可都是自己出钱的。 就算自己没上场,那自己供给的后勤粮草,食物装备,都不算吗? 奥托想要发火,奥兰却挡住了他。 作为事件策划人,奥兰制止争吵。 “行动还没完结,我们应先处理维京人,继续挺进。” 奥兰保着奥托,加上国王确实先前发出手令给奥托,让他寸步不离。 这使贝里捏不到奥托把柄。 一旁看戏的剑桥郡长安哈尔,克洛希也靠过来,支持奥兰决定。 昨夜维京恶斗,让他一度以为自己被狄奥多尔出卖了,直至后来发现,带队的人不是狄奥多尔。 现在状况,他也不明白。 而贝里跟王妃,这两个一看就有奸情的狗男女,他十分厌恶。 内斗是贵族天性,维京人前脚刚走,这就吵了起来。 决定权落在国王,最后他还是决定等此次战斗解决在说。 国王继续押后。 千金之子,不做垂堂,他可不冒一点险。 奥兰带着郡们长,集中兵力,要荡空所有维京残兵。 阿尔杰的三百人近乎全灭,至于他本人,不知所踪。 贝里想找出那个“农兵”,却在奥兰来到后,发现这人也失踪了。 “查出那农人身份,快。” 带路的村人,被麦西亚士兵就地正法,奥兰一行很快就来到他先前控制的森林区块。 只要渡过前方宽敞的河道,就是会进入狄奥多尔的所在。 剑桥郡长先前的信件,来到狄奥多尔手中后,他就让手下随时准备好动身。 派出的三百人最后回来五人。 惨败。 狄奥多尔没有悲伤或喜悦。 他只是拔出剑要斩杀阿尔杰。 可队伍之中,有被阿尔杰救过的首领说,“他去过乌普萨兰,得到大祭司跟王的祝福,是王承认的勇士之一,你不该这么简单就杀了他。” 每一次作战,阿尔杰的凶勐给他建立敌人,却也得到一些战士的真心支持。 这是狄奥多尔没想到的,这种时候还有人记住他的恩惠,肯出口帮他。 “那就审判吧。” 之后狄奥多尔没有强抗奥兰的人马,快速转移,从林肯外海到肯特地区,他们的龙船完全可以自由行动。 奥兰扑了个空,不过这样一来,领内的维京人算是全数清除。 奥兰沿着预定路径,来到斯塔福德郡,跟麦西亚众位郡长重新宣誓王权。 这里有条特伦特河,流经英格兰中部地区,与乌兹河汇流形成亨伯河,最终注入北海。 】 在一处有着多重桥梁的宽广河道前,国王重新纪念阵亡的将士,到处是赶来参观仪式的领民。 圣女跟国王一起祷告。 被打败的维京人,首级全被砍下,庆贺伯格雷德王的勇武。 现在,伯格雷德已经跟他的臣民证明,维京人不是对手。 贝里没找到那农人,又见到奥托正在跟当地总管的女儿调情,走了过去。 “大人,不要!” 就在女人欲拒还迎奥托时,看见来势汹汹,躲在奥托身后。 “你想干什么?” 奥托有点发虚,他想偷情时,身边一般不带扈从。 “你可真有闲心,这时还要播种。”贝里露出居高临下的眼神。 “去吧,贝里阁下,随你跟陛下想说什么。”奥托带人准备离去。 可收到一句,“逃跑的懦夫!” 奥托立刻转身,腰间的剑拔出一半。 终于还是忍了下来,因为确实打不过贝里,并道,“你这么自信,那天晚上,你就应该连命都不要,把他们留下来,你也是懦夫!” 贝里让女人滚开,回道,“好,就用剑来分高下吧。” 看见奥托跟贝里私下争吵,一直筹备工作的奥兰放下杂事,走了过去。 贝里就像被引燃的火药桶,不让奥托离去。 “同信者不应该互相拔剑,和平至上。” 奥兰过来,身边带着昆桑。 这让奥托又有底气,怒道,“你以为都是郡长,你就可以对我无礼!你们家族不过走运,要是我祖父还在!” 贝里不屑道,“四十年前,威塞克斯王‘埃克伯特’入侵麦西亚。六千士兵交战,主宰英格兰的未来。 你的祖父,时任国王之手兼我方主帅,专断无比,不听劝阻,最后被打的丢弃盔甲,像逃犯一样跑到森林躲了两天两夜。 我们家族派出一百人支援战争,为了保护你祖父,只回来十二人。 可你祖父却将责任推给其他人,我的祖父还因保护不力,被问罪没收一半封地。 接着,你的祖父为了控制权力,又挑起郡长们跟国王之间的内斗。 内战爆发,外有强敌,麦西亚就这么衰落下去了。 但你祖父死时,却举行国葬,埋骨历代先王长眠之处的‘雷普顿’。 公平吗? 你的父亲一出生就是郡长,却严苛统治,引发叛乱,还将动乱引到其他领郡长领地,最后舒服的躺在女人床上死去。 算什么贵族? 你五岁就自由进入王廷,十二岁就去罗马朝圣,你凭什么? 真正的贵族,勇于肩负责任,不安于享乐,善于思考,顾全大局。 你们家族三代人,没对麦西亚有任何贡献,却因王族身份,占尽好处。如果你是贵族,那就拿起剑,杀几个维京人,或者把威塞克斯日益扩展的势力限制住。 但你当年却因害怕,拒绝出任南方郡长。 拉格纳主力随后就到,就算他那些混蛋儿子不全来。 仅他一人,就能招募超过三千名维京战士。 你如此骄傲古老家门,那跟我一起向国王发誓请战,届时挡在最前方。” 奥托被贝里这一番话说的头晕目眩,无从反驳,又怒又急。 贝里说的是这几十年来,麦西亚跟威塞克斯的历史缩影。 很生动,很客观,但对奥兰来说很没用。 要讲往事,干脆讲祖先几百年前生活的“罗马时代”好了。 昆桑走上前去,“要打,要证明勇气,我来陪您,我们站着不动各砍一剑对方胸口,如果谁害怕闪开,那就自尽。” 不闪会死,闪了也会死,就是单纯的一命换一命。 昆桑把剑拔出,“来吧。” 208. 奥兰开北海,天主赐圣剑 贝里眼睛闪烁,随后压低身子,越过昆桑,将剑拔出,死死望着奥托。 拡奥托被这动静一惊,连退几步,无意跌倒,大出洋相。奥兰看贝里这剑没全拔出,也让昆桑把剑收回。 “你怎么能是人称‘快剑’的贝里阁下之对手还不致歉。”昆桑将剑放低,顺着奥兰的意思去干。 贝里走后,奥兰将奥托扶起,后者却一动不动。 “你是王族,血统尊贵,不用介意这种人说的话,早晚会有机会的。”奥兰走后,奥托身边的仆人找过来。 拡 “大人,圣女等会要发言赐福了,我们需要换上干净白衣。”奥托却问, “你跟我十四年,比我父亲兄长跟我相处的日子都久,我是不是很无能”奥托开始自言自语。 “我们佩里家族的第一代,是先王彭达王的第三个儿子,这是麦西亚的霸权开端,当时麦西亚还没信仰基督教。虽然强盛,但贵族跟领民因信仰问题,衍生多种冲突。是我的先祖说服继任的兄长希尔王,完成国中基督教化,所以家族格言才会是‘以主之名,神治愈我’。你知道白狮身边的十颗星什么意思拡先祖跟随彭达王对外拓土,十战全胜,所以才有十颗星。到了奥法王时期,我的曾祖父还替国王出使法兰克,当时带回查理曼的书信,上面写着敬不列颠最高统治者,我的兄弟奥法!金币上是奥法王的头像。威尔士人被他建立的奥法长城挡住。其他六国每一年都要派人来到麦西亚庆贺他的生日”奥托说的停不下来。 “我从小就梦到彭达王跟奥法王,他们告诉我,历代先王正在哭泣,要恢复麦西亚的光荣!拡父亲也相信我说的,所以把我的名字改为奥托。十年前,我满十二岁生日那天,花了庞大财富,租用三条船,横渡地中海到罗马城。在圣彼得大教堂附近住了一年,接受宗座的教诲,还收购大量经卷跟书本回来。可这些只换来一个更加贫瘠的领地,还有一个‘狂热者’的外号。我想要振兴家族,但国王交给我的任务,一次又一次的搞砸。贝里说的对,我害怕阿尔弗雷德,所以我逃跑了。我梦想做成一切,却什么都干不成。拡贝里比我还小一岁,却是握剑的天才,十三岁就因镇压叛乱被封赏土地。我到现在却一亩土地都没增加!名为郡长,却连一个骑士都不如!”奥托陷入懊恼,直至国王派来过来催促。 人有时会因自己的无能而痛苦,当这感觉退去,会有两种发展,一种愤世疾俗,一种则是得过且过。 他是个自私自傲的人,于是选择了第一种。贝里给自己的羞辱,迟早拿回来! 拡……圣女跟教团僧侣们排排站着念经。奥兰的目光,却在远处河道旁。 “都办妥了” “好了,从两天前开始,就封锁周边,不让任何人靠近。”奥兰的手下用王命,控制此地已经三日,把奥兰交代的一切都办好。 “画师呢”拡 “也叫齐了。” “等会让他们好好画,还有,告诉行会商人,他们卖纸的时候,把复印的画作都送出去,让英格兰每个村庄,都能见到一张今日之神迹画像。”河道外的祭坛,是贞德跟僧侣,一旁是国王跟贵族,再远处是商人,平民,手工艺者等各行各业之人。 贞德在祷告时,本来念经念的好好的。随后她突然高举双手,教团成员中的乌尔夫见状,示意其他人停下。 这个计划,完整知道全过程的,就只有奥兰。奥兰告诉乌尔夫的就只是这样,当贞德举手时,你就让众教士安静。 拡乌尔夫的心脏加速,隐隐觉着会有大事发生…… “烟”本来晴空的天,人们眼睛开始有点迷。四方八方传来好多烟。 “至高全能的主,您曾给我们希望和力量。现在我们面对着来自北海的波涛恶浪,无数人流离失所,无数人死于非命。求您开启神喻,指引迷途羔羊。拡我们信仰您,我们奉献您。请您施恩,请您降临,使我们永远感受您的恩慈。”贞德双手朝天,接着远方桥上,开始产生异动。 轰!水面突然炸裂,接着那桥梁硬生生跨掉。 “什么!”拡 “断了” “这……” “主啊!”……当摩西跟以色列人来到红海。陷入绝望,无路可走。摩西将权杖高举,神迹将会降临。 拡随后烈风吹过,红海两分,风将两边水流立成高壁。宛如两头水之巨人。 海底沙石显出,铺成平地。摩西率领以色列人,踏过开辟之路。通过之后,水流归正,大海合一,留下传说。 出埃及记。……拡火焰蔓延。发出炸裂之音,顷刻就笼罩部份河道。这要是晚上,会更加诡异可怕。 群众乱成一团,奥兰迅速走到祭台,让手下人维持秩序。强盛火焰的发威下,所有人都受到震撼。 这是神迹异象!奥兰封桥两日。拡事先被动过手脚的桥梁,底部埋着烟花跟炸药。 几百根细长木火柴,上面涂着可燃物,用裹着油的防水布串着,拉成两条十字。 埋着水面稍下的地方。当火焰燃起,木材持续燃烧就发出噼啪炸响。这时代的河道,难以清澄,过往行人莫说方便吐痰,随便什么杂物都能丢。 上面本身就浮着很多水草跟油脂,遮盖奥兰在底下的工具。为了让火焰强猛,奥兰还弄了很多火种。 拡并在庆典周边,制造草垛,开始燃烧。奥兰还放置不少面反光的金属板,让他们反射光芒。 加强视觉误差。声音,视觉,嗅觉,三方面奥兰都作足戏法。加上还有个圣女神神叨叨的,也不让人靠近河道。 远远望去,让人觉着整片河道都燃烧起来!不知道什么人说了 “我有罪”之后。拡许多人也跟着跪下来。火势不可能一直烧下去,也没有狂风雷电暴雨,水墙分为巨人奥兰也搞不定。 不过念念戏词,他是会的。 “陛下,主显圣了,出埃及记的神迹再显!”奥兰朝着河道跪下,拍着胸口,眼泪这次流了,但不多。 随后他轻声靠近国王,让伯格雷德走入火焰中。 “什么!”拡 “陛下,请跟我还有圣女走。”贞德起身走如火海中!哪怕这时烟雾再大,被熏红眼珠,众人还是睁大眼睛看着。 伯格雷德十分紧张,可贞德跟奥兰一前一后走入,奥兰以圣女使者身份拿着前些天刚打造好的权杖。 两人就如摩西跟他的仆人。伯格雷德小心翼翼试探,刚采的第一下他就反应过来,远处看不清,近处一踩,脚下是有木筏的! 伯格雷德终于跟着走过去。拡百米河道说长不长,只是这种火海过桥,哪怕知道是戏法,也不免有些后怕。 三人走过之后,奥兰把岸边连接木筏的线给解开。随后再让手下往河面投入贡品。 把一个个里面都是火油的木桶,说成是这次打败维京人后,夺回的财宝。 这些木桶被点燃时,把底面的木筏都给烧穿。整条河面,变成燃烧的熔岩海。 直至一点火苗都没有时,已经过去了几小时。拡奥兰也跟贞德从另一面桥梁回到现场。 奥兰告诉众人,上帝很满意贡品,全都回收。但还没完,奥兰手下突然报告,有颗石头浮起来。 他便在众目睽睽下,让人取来这颗,实际内心已经被挖空的石头,随后用锤子砸了几次,取出一具长木盒。 外面漆死,打开之后,一张黄布包着。黄布上绘制着十二个骑士人物,跟一位长的跟伯格雷德很像,头戴宝冠的王者。 “伯格雷德!”拡贞德在奥兰的暗示下,用最大的嗓音命令他跪下。奥兰也跪下,伯格雷德从奥兰眼角余光,知道怎么回事,也单膝半跪。 “您是”伯格雷德问。 “我是你所想,你的信念,你的真理及所求,我临此处,将给你指引,不须害怕任何人,只要信,就能超越一切困境,你是我的孩子,我所创者,我爱你,拡我将指引你走上正轨,并将石中剑交与你!”圣女说完,又提了一句奥兰。 “奥兰!” “主啊!” “不须哀伤,你是我的孩子,神之子,你将与伯格雷德拯救所有人,你将聚满圆桌十二骑,由你指挥他们!” “您的恩德我难以忘记!”随后,奥兰帮伯格雷德披上黄袍,跟奉上这把刚刚打造好,出炉没几天的骑士剑。 拡这剑算上长盒,花了奥兰三十六枚银币。作为一个内心更加信赖盎萨先神习惯的国王,虽不太怕天主诅咒,但奥兰这么离谱的行径,还是使伯格雷德的心跳保持高速。 奥兰岸边准备好的画师,已经记住这一幕,正疯狂入墨。新亚瑟王很快就会传遍北海。 还有他的大骑士奥兰。伯格雷德挥动这把骑士剑,分量很重,剑柄上是一只狮子。 石中剑的传说外观很多,奥兰便自己创造新的样式。拡反正红海都开了,仿把冒牌剑算什么接着贞德对奥兰耳语,随后假装晕倒,完成所有戏份。 “天父降临让圣女的凡人身体无法承受,快将圣女送下去休养。”奥兰说完,又让所有人都起身,告诉众人。 “刚才伟大天父告诉我,带领我们走出困境的王者,应有一个新的尊号,以示跟前王区别。”上新尊号众人讨论出许多名字,奥兰都不满意。 拡 “果然不能跟这帮文盲谈正事。”奥兰请伯格雷德高举骑士剑。靠近点的贵族看见剑柄上的狮子图案后,奥兰的声音随后冒出。 “天父赐下力量,让陛下如狮子般凶猛勇武,应上尊号‘狮心’!”奥兰这取名,文艺又威严。 加上他作为刚才被天父钦点的大骑士兼神之子,众人也没异议。五日后,狮心王伯格雷德之名,遍及北海诸港。 拡圆桌骑士团要组建的消息,也随这次看到神迹之人回到本身居地后,又传开到各处。 引来大量好手,或对建功立业有梦想的年轻人纷纷买入船票,前来麦西亚。 这个故事最终版本定为 “贞德开北海记”,但不收入罗马天主教廷的旧约当中。并被斥为荒诞。 只在奥兰自己编造的新约圣书中,言之凿凿的记录。而透过跟贞德绑定,伯格雷德得到巨大好处之后,他的境内也开始传入新约圣典。 “新教徒”迅速发展拡 209.红骑士团,祖父遗志 大厅的空气慢慢凝固。釥被审判者阿尔杰双手被反绑,但眼神依然如岩石般坚定。 狄奥多尔说一句,他便回一句,一点不怕。现在他们转移到东盎格利亚。 在英格兰没有强大的海军面前,他们随时可以进入不同港岸。这群维京队伍,又重新恢复到近四百人。 够资格与会审判的首领,一共七人。进攻林肯当天,阿尔杰的三百人队伍就回来五人,其中有一人也是首领,他双腿受伤,被阿尔杰背着,走了不知多少里路才成功获救。 釥眼下他不停对狄奥多尔求情。 “我的举止,没有任何自私之心,我还拖着一位同伴回来,况且这是你同意的,狄奥多尔。” “我没说过,你没有人证,但我的人可以证明,你私下不停说服其他人,挑战我作为主事者的权威。这里谁没有苦劳谁没有杀过天主士兵谁不是忠诚于拉格纳王你为了掩盖失败,还编织我同意你出征的谎言,罪孽严重,我提议投票表决。”釥 “好,我看看你们谁希望我死!”阿尔杰刚放完狠话,狄奥多尔便上前一脚踢倒他,命令人将他带出去。 随后告诉众人, “他凶名在外,在这岛上还摔死婴儿,吃敌人心脏,他是个疯子,不处决他,有天他会带你们去死。” “他是勇士,被处决上不了瓦尔哈拉!” “好,我这人并不专断,那我判处他流放,并要砍掉他惯用手的五指。”这已经是从轻发落了,众人点头,于是阿尔杰再被带进来。 蒙上头罩,接着其中一人把他压着,又一人举高战斧,瞬间斧落指断! 釥头罩被拿下后,阿尔杰全身痛的抽搐,地上蠕动,但硬是不坑一声。 “你会被流放出境,剥夺一切,你在丹麦所有的财产充公,从此,你失去同伴,孤身一人,失去荣誉,直至老死以忏悔你的过错。” “放逐他去哪”有人问。 “苏格兰北面的设德兰岛。”阿尔杰被放开,他咬牙苦撑,疼的口水都流出来。 看着狄奥多尔却无能为力。维京人流放地不少,设德兰岛气候温暖,虽然在北境,但那里有一支维京聚落在,岛上维京住民约莫三千。 釥当地人跟斯堪地纳维亚三岛的维京人都有往来。可以说是流放地,也可以说是新土地。 阿尔杰去那混口饭吃是没问题的,只是想再成为让人害怕的剑士,几乎没有机会了。 阿尔杰被带出去,下次跟运送物资的维京船接触时,便把他送到船上,层层转运。 阿尔杰也可以从船上跑掉,但如此一来,他会永久被除名,不得宽恕。 就剩狄奥多尔一人时,他对着墙壁,幻想眼前有一人,接着开始说起法兰克语,拉丁语,希腊语,甚至小亚细亚的语言。 他小时候受的是最好的贵族教育,被捕到维京之后。釥没人跟他说这些话,他只能每天不停地自言自语,可这方法只是减缓遗忘。 有天他发现了一个方法。他买外国女人奴隶,无论胖瘦,只要能说这几种他的母语之一。 就留下来,一边睡觉,一边说话,这些女人成为 “字典情人”。加上仍保持自言自语的习惯。终于把这些语言记忆都刻印在骨血中。 “拉格纳的孩子太碍事了,只有这些人都死光,我的时代才能快速到来。”釥狄奥多尔用手指沾染桌上的灰尘,在镜子上写下 “罗马的主人”。 “查理曼祖父”没有消灭的维京人,由自己来完成!…… “神之子”, “气盛白鹰”, “夺爱者”, “弑亲禽兽”, “美男子”, “骑士团长”……在英格兰这块土地上,现在奥兰的外号非常多。里面最有价值的属 “神之子”跟 “骑士团长”。现在他的工作繁重,要成立一个新的麦西亚骑士团打击英格兰。 釥有过医院骑士团的经历,他如今已知道该怎么准备。 “使命”是一个团体的首要目标。能让人马上理解这个团体。奥兰用拉丁语跟本地与语,在一张磨的平整发亮的羊皮纸上,写下驱除外敌,保卫国土。”也就是说这个骑士团存在的主要目的是维京人。 跟医院骑士团有很大不同。接着是队徽,由于火海上的十字,让人印象深刻。 釥奥兰让画师绘制红色盾牌,上面贴着金色十字,并取名 “红骑士团”。之后便是 “启动资金”的问题。狮心王给自己运用的资金很少,奥兰需要找更多的赞助人。 这时,贞德给予的圆桌十二骑名额,就很重要。奥兰放出风声,要从贵族或者强壮的男人之中,选出成员,瞬间就得到热烈欢迎。 麦西亚几十万人,有意竞逐的贵族或者商人,甚至教会,都托人给奥兰带信,亦有来自威尔士跟威塞克斯者。 整个六月,奥兰都在物色人选,最后卖出十个名额,留下两个备用位置,以后价高者得。 釥骑士守则跟职级架构,清一色照抄医院骑士团。入团跟宣告誓言等礼节也是照抄。 成立之后的或动范围,以及短中长期的活动目标,则需要跟国王讨论。 还有一点特别重要,奥兰向国王要求一块城堡,作为骑士团的独立领地。 这相当于建立骑士团总部,等同把骑士团看成一个贵族个体。这是奥兰要名正眼顺差手麦西亚国政的计划。 这个提议一出,却没有太多反对,因为奥兰把十个名额,全卖给麦西亚贵族,告诉他们,这都是为了他们更好地训练,以及招募人手。 釥如此一来,国王也没太过反对。最后便将斯坦福德郡内,分出相当于两个男爵领的地盘,交给红骑士团。 奥兰还受封为 “麦西亚男爵”,作为帮助清除维京人的功劳。同时作为两个国家的贵族,这是可行的,在不同国家,受该国律令限制,执行不同的封君法则。 伯格雷德王另赏给他一座六十多人的村庄。不过这块村庄在山谷里,被层层麦西亚领主包围。 在王国地图上,更是小到看不见。釥这样的破地方,奥兰是不会去看一眼的。 领主走一步前,要先想十步。这夜,奥兰苦思,如果法兰克能够加入牵制维京人就好了。 可却没有人脉搭线…… 210.讨女王檄 海风如巨人呼吼,浪花击打岩石。 遥远的北域海岛上,今日来了许多人到天然港岸边。 阿尔杰就在船上,手指上的伤口已经止血,但再也握不住剑。 “以后,这是你的家。” 带着他来的水手将他赶下,随后开始进行货物交易。 岛上住民随后就收到消息,都知道今日来了一个被放逐之人。 不过这也没什么,他们之中这些人,许多都是犯罪者,或逃亡者的后代。 身无分文,阿尔杰找了个洞口躲着,用身上还算干净的毛皮斗篷, 换来一把短木犁,一些日用品,几日的食物。 捕鱼,打猎,采集植物,他什么都会,但现在只有一条手臂,没人能帮自己。 他必须搭建小屋,开始生活。 这里四边都是海,要走只能开船,没人会帮自己,他想报仇,只能等待 对于新住民,又是参加过战争的勇士,本地领主很快就知道他,并邀请他到自己的长屋说故事取乐,事后他得到几个果子果腹。 “这里的人都有名字。” 他离去前领主说。 “我叫阿尔杰。” “不,那是荣耀的过去,现在,你必须再取一个。” “闭上你的鸟嘴,老子是白狼阿尔杰!” 凶狠的眼神,无礼口吻,吸引领主身边女人的注意,也让领主很不满。 领主下达指令。 身边两名护卫把阿尔杰放倒,快速扒下他的裤子。 哄堂大笑。 “你连裤子都守不住,还想显摆?我就是这里的拉格纳王,懂吗?” 阿尔杰像条狗一样被赶走。 并且不许他用脚,用单手在地上爬。 带他来的水手受了狄奥多尔的指示,跟本地接受犯人的领主说,他出卖同伴,滥杀无辜。 这种人是不应该得到尊敬的。 所以领主在感受不悦后,就羞辱他。 爬出领主视线范围,终于可以走了,他回到洞穴,全身都伤,但依然做着冥想,感受奥丁神的伟大。 稍后,他看见有头受伤的海鸥,倒在洞穴旁的沙滩上。 走了过去,用嘴咬破血管,把血当成水,补充体力。 只要活着,就能再度强大。 海鸥被他看成“白鹰”。 最后他用嘴巴咬掉羽毛,把生肉吞下肚中! …… 一个农人走在前往威塞克斯的国境上。 不时咳嗽。 他躲着阳光,总是夜里出没,就像幽灵。 因为这样能避开人们异样的眼神。 如今的他,再也没有当初从容自信。 有时咳的重点,面容甚至还会扭曲。 衣衫上有各种污秽,时不时刮起的北风,让头发遮住双眼,样貌更显凄凉。 走到后来,甚至弓着背移动。 高傲的眼眸,再看不到一点美好,命运也许抛弃了他? 夜晚,盗贼出没,他碰到了两个流民。 本来两人是要吓他一吓,可没想到这人脸这么可怕。 不过从战场上活下的生存者,跟这鬼样子一样的也不少。 两人本就是失去土地的逃兵,看农人穿着士兵用的皮靴,腰里还有一把不属于其身份的短剑,也感觉这人是偷了东西,逃出队伍的犯兵。 “滚。” 农人现在只想到没人知道自己的地方。 也许有天,伤痕治愈,他可以重拾自信。 两人见农人就这么过去,从后偷袭。 可是等来的只有死亡。 本能挥出短剑割开两人动脉后。 农人又咳了起来。 他进入威塞克斯时,距离林肯之战已经十日。 他没有任何证明文件,无法通过边境。 甚至还被包围! 因为他的脸太诡异了。 “别伤害他!” 一位年轻僧侣刚好在边境准备前往他处修道院,连忙冲出来。 “这个信徒已经受到这么严重的伤害,依然坚强活着,这正是主的庇佑,你们不应刀剑加身于他。” 僧侣说话保护,加上众人也没这农人犯罪证据,最后将他身上值钱的短剑没入,放他一马。 “你要去哪?”僧侣问。 “不知道。” “你有家人吗?” “都不在。” “如果你没地方去,就跟我走。” “你去哪?” “王储在各地举办收容所还有医院,救助大众,你如果有力气,干点杂活,可以活下来的。” “投靠贵族?” “他不是普通的贵族。” “贵族都是一样的,他们能随时牺牲别人,重利益,如果你能帮他杀人,他也可以把妻子让给你睡。” 】 这些话让教士觉着,农人可能不是普通的平民。 两人无伴,就这么一路同行,食物分着吃。 一路上,农人帮僧侣解决不少麻烦,僧侣也帮农人取得通关许可。 最后成功来到伦敦郡。 现在这里是阿尔弗雷德的大本营,南英格兰甚至北法兰克的许多人,都来到这跟他接触。 押宝他成为未来国王。 “终于到了,阿库。”阿塞尔大喊。 “这就是一座城市而已。” “这可比威尔士繁华多了,我要带着我的着作去见王储。” 一路上,僧侣阿塞尔一直探听农人名字,被问得烦了,也从对方眼神中发现,他没有一点厌恶,瞧不起自己脸上的意思后,就把名字取出一字,告诉他。 “你找个地方等我,我拿着推荐信去见贵族,之后再见王子,只要成功了,我们就有事干了。” “包含我?” “当然,你的战斗技巧真出色,路上没你,我早被抢光了。” 两人来到一处贵族宅邸周边,随后阿塞尔进去,等了许久,阿库看见他从马车上走出。 只听见马车上的他大喊,“我很快回来……” 整整两天,阿库都没有离开。 父亲说过,骑士要对朋友守信。 他等到全身都饿的走不动,躺在路边树下喘气时,听见有人惊呼。 “该死,我以为你等不了走了,便先去当初住店的旅馆那找你!” “成功了?” “当然,别在这说,我带你去王储给我安排的新地方。” 连拖带拽,阿库跟着他离开树旁。 舒服的洗了次澡,吃上热腾腾的菜汤。 进食的满足感,会使人产生温暖,阿库小心翼翼地吃,不敢浪费任何一点,这是他少数可以拥有的美好瞬间了。 “你怎么自荐的?” “这个。” 阿塞尔拿出一份传连起来的小羊皮纸,上面写着几十行字,还有标题“阿尔弗雷德传”。 “没有人能推绝这种诱惑,被人着书立名。我虽然对神学有心得,但也比不过那些贵族僧侣,只能先这样了,不过总有一天我会把它写完。” 说着同时,阿塞尔幼挑出一页,从中写下“阿库”这两个字。 同为认字之人,阿库问,“你干什么?” “你在路上打退强盗救了我,我知道你的本领,所以我跟王储要了个扈从名额。” “我现在拿剑只想杀人,不想保护谁。” “那你会变成恶魔的。” “也许变成恶魔我才有机会报仇,我的仇人太强大了。” 很少听见阿库说起仇人的事,他只知道是这仇人,把他打下悬崖,变成这样子。 “那你的仇人是谁?” “飞翔天空的恶魔。” “在哪?” “北面。” 飞翔?北面。 奥兰?维杰? 虽然这位领主名声不好…… 是维京人攻击前,往往带着的黑色渡鸦吧? 维京人从北跨海而来,船上带着黑鸦,因此也被不少人称为,从天而降的魔鬼。 转念至此,阿塞尔道,“你成为王储扈从,以后还有机会能爬得更高,那不列颠大地上,便是维京人,你也有机会报仇。” 报仇? 阿库安静了很久,最后眼神重新聚光。 “如果他是真王,我的剑,愿意再握一次!” 七月,奥兰回到诺森布里亚途中,碰到暗杀。 是支持左脸女王的贵族暗中发出。 奥兰发动大义名分,加上武力威吓,已经把她赶入绝境。 他的马被刺伤,但刺杀的五名剑手也被当场解决。 这群刁民,让奥兰对女王的不满,来到巅峰。 奥兰让乌尔夫跟萨尔斯合作,写了一封讨女王圣书檄文。 用埃拉王跟伯格雷德王,以及奥兰的名义。 东盎格利亚爱国者们: 女王并不温和善良,她的母亲是妓生,她还曾跟上上任先王逆伦, 跟先王兄长也有不正常关系,谋求王廷专宠的地位。 选入王廷的女人都遭到她的嫉妒, 她化身恶魔迷杀先王,蛊惑贵族, 终于穿着华丽礼服,登上宝座, 我奥兰维杰受到两位国王的看重,指挥圣战士, 承担起英格兰的责任, 我高举正义之旗,誓要打败这恶毒女巫。 十字军军势,南起麦西亚,北至爱丁堡, 骑士们冲锋的呼啸声,能使山岳崩坏, 拔出宝剑的光芒,能穿过云层! 两代先王坟上出现裂痕,那是他们的泪水 同我解救东盎格利亚的领民们, 那么各种封爵赏赐,就会跟亨伯河还有泰唔士河一样长久, 如果留恋既得利益,关键时刻犹疑不决,看不清徵兆,就会遭到毁灭。 那时,让你们看看,这英格兰,谁说了算? 感谢这些书友,本月小结 这几天就只有一个书友给我挑错字,我自己又重新花半天时间改了几个, 有错跟我说下, 本月粉丝值前十书友,最后一天了, 明天刷新榜单,做个记录。 1代行者 2527, 3青歌, 4难看, 5巧, 6898, 7064, 8狂四, 9舞步, 10670, 粉丝值够的话,可以加群,有意见要反应会快点。 《不列颠之主》感谢这些书友,本月小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11.泱泱带英,万邦来贺 (有图+作者语) 「阁下?」 「引用改动,把那些句子都拿过来,我们不需要完全区别于罗马的圣典,只要在最关键处有一点变化。」 「比如?」 「以赛书篇章中,「看哪,童女必怀孕生子,人要称他的名为以马内利……把这话加一段,变为,再看哪,农女必将建功立业,打败敌人……」「 乌尔夫跟几位教士面面相觑。 接着奥兰又想了下,「「有条大道,称为圣路,污秽的人不得经过,只有赎民可以行走。行路的人虽然愚昧,也不至失迷。这句话再补上,神使圣女化身,信者得救。」 在场几个教士们懂了。 把经典改成八真二假,这样让人难以分辨。 圣女大量出现,如果真能流传下去,不出二十年,这里的僧侣们都将接受新教派。 此时的天主教派,还没有完全一统,教权也没有那样绝对权威。 尤其不列颠正在经历盎萨诸神,维京诸神,天主诸神三方影响。 奥兰的行为得到几位教士赞同。 但也有教士质问,都是去过罗马,认为罗马正统之人。 奥兰便回道,「难道你们生活于「旧约」时代,你们见过那些场面?可圣女神迹你们也看见了,会有假吗?」 「阁下,这事太重要了,您已经改动太多经典,可那些都是新编的,现在却要把旧有的也改动,这太……」 奥兰不打算争辩,讨论结束之后,他告诉乌尔夫。 「你,把那些狂热,固执,说不通的僧侣都给我打发了。」 「阁下,那缺的位置?」 「我需要听话新约圣典的编撰人才,而不是老跟我扯经典不可动的僧侣, 一个封臣只要能对我交税,忠诚,那我就会保他, 一个主教只要能交税,忠诚,我便用他, 这多吗? 七善我只要求一善外加点财富, 把雷普顿之战,开北海记,讨女王檄文,所有贞德出场的片段都记下去。 粉刷一下诺森布利亚郡的男修道院,改成纯女修居住。 把格利泽的妹妹阿莉昂放到那,当挂名的副院长,贞德当院长,派一队士兵保护着。 记住,没有我的手令,许进不许出,只要里面敢出现「男人跟女人」的交易,都给我埋了。 再放出风声,让贞德就像罗马教廷那些圣人或者枢机一样,头发能治病,口水能治病,尿液能治病,懂吗,把「君临」也变成不列颠教徒朝圣之所。」 教条改了,接着就是律令。 奥兰喊来体格越来越宽的泰坦,再过不久,他将便成大胖子泰坦。 奥兰看了又看,把文件推过去。 泰坦不懂奥兰为什么不满意? 这里面提到一些民众财富的保护,是很不错的。 「你去把阿尔弗雷德最近的王令律改抄一份给我,他推行的王室审判,可以加重国王权威,打败维京人面前,所有的法律都以可以提高本伯威望为最优先基础,懂吗?」 奥兰意思是事有轻重,几十年后有利的,现在不一定对自己有利, 这时你给我扯罗马法时代,报护罗马公民权益的法条,纯属添乱。 「阁下,我懂了。」 「还有,手上的事放放,你去东盎格利亚,找你的岳父,我收到风声,女王要带人反攻,你把这女巫给我带回来。」 「我不会打仗啊,阁下!」 「她身边就剩个一两百人,根据地都没有,这功劳让你白捡的,格利泽也会过去指挥,为了救我, 你这条腿跑瘸,我都记住的,你的孩子快点出生,我等不及亲自给他受洗了。」 喊走泰坦。 接着看王国治安官报告,都是各地郡长最近干的出格事。 阿黛沙的……奥兰没看 剩下的蒂勒尔跟昆桑最受批评,蒂勒尔被僧侣点名,乱搞男风。 昆桑则是放任手下庄园主,于自己领地弄「初夜权」。 第一件屁大点事,贵族谁没有个古怪爱好呢? 第二件奥兰把昆桑喊来,只说了一句,「你的人?」 昆桑静了会道,「阁下,我马上要支援爱丁堡战争,这个混蛋我会派去先锋队中。」 「你那个妻子怎么样?」 「很好。」 昆桑每天都像一头公马,奋力配种,毕竟奥兰说了,快点生下后代。 「我听说她很贤惠,生活节俭,对待仆人也很包容,女人嘛,好不好看不重要,出身高贵,持家听话才是正选, 这个给你,是「狮心王」封我为麦西亚男爵的法令文书,我把收税权跟管理权都送给你,你再给你妻子。」 这一招很妙,这几十人山村再贫瘠,也是麦西亚的土地,虽然领地不能转让,但奥兰用代管的方式,等于让昆桑妻子赫希有了一块故乡之土。 这可以珠宝珍贵多了。 奥兰的看重,昆桑能感觉,满意显露笑容。 接着奥兰又道,「我们分两路行动,你去帮南丁,我前往加洛伟,跟那边的酋长见见面,还有一点时间,能争取多少盟友就争取,八九月就要再分高下了。」 「加洛伟」,指诺森布里亚西北,苏格兰南部低地的一块土地。 目前成立「斯特拉斯克来德」王国 「布利吞人」是外人对这地方人种的称呼。 从罗马时代后期就开始兴起,但国力太弱,人口太少,这几十年一直被诺森布利亚还有苏格兰夹攻。 二十多年前,几近被诺森布里亚灭亡,国土被缩减到如今的三分之一。 后来靠着埃拉跟兄长的内乱,又慢慢收回土地。 国中最大的城镇是「邓巴顿」, 人口奥兰估计了下,约六到十万。 两大之间难为小,这地方收回土地之后,兴许被打怕了,从来不敢越过诺森布利亚的国境线上。 当时跟其领地接壤的卡来郡郡长约翰,还会收到他们贵族送来的特产。 不算盟友,单以奥兰现在能动用的本土国力,就超过这地方三到四倍。 周边恶邻,奥兰看谁都虚,终于有软柿子捏了! 大英天朝,万邦来贺的第一步,由此开始。 奥兰在麦西亚搞分北海记时,就派领地比较近的阿黛沙去联络,发出国书。 这帮蛮夷回文用的皮纸,极为粗劣。 奥兰想了想,把赏给这群北蛮的礼物清单,加了点「纸张」。 212. 就做了点微小的贡献 奥兰在六月底进入卡来尔郡。 这地方奥兰分了一半给南丁,剩下的直属于自己。 同时跟加洛伟的首领一直传递文书。 对方用的是古英语的一种分支,奥兰能听懂,但无法书写,要带着僧侣过去翻译。 作为上国,奥兰带人来访,国中首领们也想着要怎么接待? 他们提出奥兰到“邓巴顿”,这是国中最大的城镇。 以昭显他们的尊重。 可这样深入陌生人腹地,奥兰不愿,最后将会面地点改到王国中部,接近南丁现在跟苏格兰人交战之处。 当奥兰走出卡来尔郡,进入新土地时,第一感是山真多。 山脉将地形分割,丘陵河川分布其中。 奥兰沿着南部的“克来德河”走。 这是王国的交通枢纽,最繁华的城镇都在这条河周边,其他地方,基本渺无人烟。 农业以大小麦,豆类为主。 奥兰看见适合开辟的田土,几乎都插上秧苗。 更往内去还藏有一点铜铁,不过奥兰无法深入一探究竟。 人口稀少,使森林茂盛,供给大量猎物,毛皮作为出口重要物资之一。 三面靠水,渔腥味在经过市场时十分刺鼻。 奥兰还看见一种当地特产—树皮纸。 一个文盲率九成九的地方,能通文字的祭司们,因羊皮纸昂过,大多用口耳相传的方式记录历史还有古神话,偶尔用上树皮纸。 但这种纸张几年就毁烂,重新抄写又产生错漏。 错漏的历史过去,会产生新的解读神话。 有的人家屋外挂着“渡鸦之母”,但邻居却指责这不是传统神明。 还有祭司把天主跟盎萨古神抄写拼连,口耳相传下。 也有人将十字架挂在床头,把奥丁神贴在床尾。 祭祀用的神庙也很特别,分成两片门入口,进去左边就是天主,进入右边就是雷神托尔,维京日耳曼神话到了这,产生新变种,又跟天主勾连。 简直百花齐放。 奥兰骑在马上,这一片自然风光很好,但也代表落后野蛮。 沿路来接待的首领们,身上一股尿骚味,身上皮革奥兰觉着泡在水上,都能把水染黑。 牙口一开,都是烂的。 自己身后的行会商人也没到过这里,多是在卡来尔郡的边境,把羊毛布匹输送过去,换点陶瓷铁片或者牛马回来。 从奥兰到手下,都看不起这群野人。 “阁下,问您安好。”不时就有一堆人过来,朝见奥兰。 安好是他们惯用问候语,奥兰也回了一句。 奥兰进入境内第一天,就见到七位首领,他们说起国王名字,毫无顾忌,直呼其名。 加洛伟贵族,没有固定国王,领导者共推,争夺力量,使政治局势不稳定。 】 这也造成他们根本无力南进或北上。 甚至因为国土上有各种散岛,有些百人不到的部落,因靠近爱尔兰跟苏格兰,同时也对他们称臣。 这次这么容易就跟奥兰接触,同意其入境,主因是爱尔兰维京人已经封住他们外海,苏格兰人又开始威胁邓巴顿周边,如果能跟南方大国友好往来,是很划算的生意。 奥兰带来的贸易商队,装满十车的礼物。 每来一位首领酋长,他就赏一点,昭显上邦气度。 但酋长们好似来不完。 几万人的地方,几十个酋长! 走了两天半,还要半天才能到达目标处,夜晚,他在河道边扎营,但这也让人容易找到,夜半时分,奥兰就在户外被吵醒。 刚才来的都是盎萨信仰的首领。 这一次来的则信天主。 奥兰用十字礼仪向他们祝福,接着拿出“纸张”。 摸着这种柔软东西,几人十分激动。 这种物品又贵又是需求品,哪怕不用也可以换取其他地方的物资。 人有了食物生存需求,就会有精神需求。 为什么地域狭小,民风凶勐的布利吞人,慢慢被天主渗透。 因为天主世界传过来的玻璃,彩绘,器皿,布匹,金属器冶炼,农耕用具,全方面碾压他们,就连女人身上的味道,都没那么重! 奥兰另外又赏了点银铜币。 他穿着半紫丝袍,手带蓝色宝戒,身边这群桶盔骑手,身上甲片哪怕身处暗澹月光下,也冲满威严。 武力跟财宝都展现出来,值得这群首领的尊重。 他们甚至想把女儿送给奥兰,作为见面礼。 奥兰看了一眼这些布立吞女人, 很抽象,很不错, 就让跟随出访的“勐者拉德”去处理。 刚打发完,奥兰想睡一会,又来两人。 其中一人看打伴是仆从,另一人身上是一件由熊皮制成的外袍。 他的脸很年轻,但因胡须没有修整的缘故,看上去要成熟几岁。 粗壮的小腿跟隆起的胸膛,显得威勐精神。 他跟仆人举着火把过来,让人看的更加清楚,脖子上挂着宝石,灰黄色贝壳,还有小皮件。 奥兰刚进帐蓬,又来拜会者,让他有些烦。 听见带路的本地向导说是一个非常迷你,土地甚至不跟本岛相连,而是更北的一处澹水小岛,人口不足五十后。 便挥手让拉德去处置。 “大人,我们知道消息后,翻山跨海,三天三夜只有喝水,一路来到这。” 这种一听就想要求赏的话,拉德让人拿两叠羊毛品出来。 两个壮汉,就值这。 可这位首领明显不愿意,用力大吼,说自己要来拜见打败“维京人的勇士。” “连拉格纳都害怕的勇士啊,伟大的白鹰之主” 奥兰最听不得别人这样说自己真有眼光! 于是他又出来一次。 这首领是盎萨跟凯尔特人的混种后裔。 长期接触海岛阳光下,古铜肌肤,而头发和胡须呈黑。 长年劳动,身体肌肉突起,非常明显。 “辛苦了,你脸上这些疤痕和皱纹,证明你一路赶来所受到的饥饿跟疲劳。” 奥兰打了个响指,又一些礼物,还有温热的食物跟酒水送过来。 一般要回赠,可这人两手空空来,奥兰看出来了,也不愿意他为难,让他自便。 可这不是此人辛苦来此的目的,他所以空手,是因为部落真的穷。 就算硬凑,不过几件银器,比不过其他人。 他听人说,眼前这领主很骄傲自大,便对奥兰喊了句,“至尊者。” 几百年前来到英格兰的罗马人,对当地土民产生降维打击。 不服者只能卷缩角落,如他们,或者逃入山林,如苏格兰。 后来强大的外国贵族,都被他们如此敬称。 此语表示对这首领来说,奥兰一行,就如几百年前来到英格兰的罗马人,无比强大。 “至尊者?!” 奥兰不用翻译都能听懂,因为这人说的是纯正拉丁语“凯撒”的另一种发音直译。 没有一个天主世界统治者,能够避开这种马屁。 如果有,那就再来一句。 “您来,您见,您征服!” 这人弯下腰来又说一次,他带来的仆人也靠跪下来。 远处的首领目光突然集中过来。 这小子他们知道是谁,他的父亲上个月病死后,这支部落就被除名首领会议,因为他们家族只剩下三十人不到。 没想到他空手寒酸的样子能逗乐奥兰! “哈哈哈!” 一个勇士辛苦到来,低头说自己是罗马的主人。 这话完全满足奥兰“谦虚”内心。 “本伯就为英格兰做了点微小贡献,不值一提” 这路上,首领们送了牛羊猪马,甚至女人小丑,但都没让奥兰如此开怀。 “告诉我,你的名字?” “布拉温之子贝武克。” “赏!” 213.领主的美好爱情 今日,阁下见了很多人,最让阁下开心的是布拉温之子贝武克,惏此人因言行受赏一把骑士剑,还有一本刚刚抄写完毕的新约圣经。 贝武克眼神坚定,我想,他能够成为一位出色的战士。维杰家族,奥兰篇卷七,加洛伟之行。 家族书记跟着奥兰记录这场见闻的同时,又多写一份,因为他被阿黛沙收买了,作为可以随时跟着奥兰的人,阿黛沙用这人不能拒绝的利益,使他效力。 当太阳出来时,奥兰的队伍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贝武夫被排挤到后面去。 惏奥兰昨天送的银币,从他怀里掉出,并不去捡,还是仆人发现,眼明手快从地上取起。 “大人” “你拿着吧。”贝武夫看着奥兰队伍,刚才虽然得到赏赐,可不过是上层贵人,心血来潮之举,转眼就能忘字却,他还想要更多……中午,奥兰到达终点,一处贵族大型庄园。 这是现在王国最大领主, “尼弗迦德”的领地。惏他有着国内最多财富,家具,服饰都从南方进口。 仆人,扈从,甚至还有发色古怪的外国奴隶,昭显他跟其他首领地位的不同 “这地方还像点样。”奥兰带队过去,这位国王也策马过来。这不是打仗,而是会盟。 尼弗迦德的仆人跟官员,最少都穿着毛织品长袍,甚至丝品。上面还有亮片跟金属钉,他们挺的比树木还直,靴子还擦上肉油,闪着光亮。 惏女人们华丽为主,身上长袍跟裙子组成,还用金属线跟珠宝装饰。鼓起胸口,散发她们最美的一面。 尼弗迦德本人则带着桂冠,腰间的宝剑镶嵌珍珠。简单寒暄。随后尼弗迦德的仆人接过奥兰的马。 “尊贵的客人到来,是我之荣幸,我将让您感受我的敬意跟友好。”两人开始交换礼物。 惏奥兰送的东西都能在布立吞人土地上,快速流通,比如毛织品,甚至甲胄。 而国王回送的是 “两条珍贵的纯白色猎犬奶狗”,还有一把铭文长剑。混成纯白的猎犬,需要不停配种,没有几十年产生不出来。 他们性格温驯忠诚,哪怕在南方也很少见。诺森布里亚有年对其开战,就是因为索讨这种本地猎犬不成。 这礼物奥兰很满意,一条给玛尔姆,一条给阿黛沙正好。无论哪个时代,统治者都能跟被统治者显现巨大区别。 惏这座加洛伟最豪华的庄园,里面特意设置过,奥兰一进去就看到各色女人。 尼弗迦德打听过奥兰,知道他有妾室,甚至跟女仆都有染,有个勾引大师的称号。 他决定投奥兰所好。奥兰享用美酒跟羊肉,看着丰满的女人跳舞,对国王的举止,十分满意。 其他贵族的目光始终落在国王跟奥兰身上。生怕国王出卖他们作为共治贵族的权利。 很显然,这位迈入中年的国王更信盎萨诸神,但从妻子身上带的十字架,可知他也不排斥天主。 惏拉德也在奥兰身边帮忙挡酒。这两天他有点吃不消,首领们送来的女人,奥兰看不上,全用自己效力了。 为了让奥兰更倾向于自己,国王使了眼色,派出自己的私生女。她身着来自法兰克女匠染色刺绣的华丽长裙,黑发放下如瀑布般垂至腰间,面色秀白,身上有种淡淡的牛奶香气。 女人走路时,裙子上的金属片,噔噔作响。惏她跳着本地舞,随着庄园乐师还有小丑的演奏。 让气氛进入高潮。许多小首领都喜欢这个年轻少女。以往国王让这少女出来演奏,甚至会引发冲突。 可奥兰带来的卫兵,亮起矛牙,排成一排,没人敢上前扫兴。最好的女人,要用来做最好的交易,国王所有女儿,都用来笼络贵族,这个私生女,是他第一次送到贵族跟前。 这女人靠近奥兰给其倒酒。惏眼神暗示自己对诺森布里亚副王的崇拜之情。 这是加洛伟地区,奥兰唯一入眼的女人。被酒水影响,奥兰差点没忍住,把她扑倒。 女人跟酒,是让男人失去理智的两大法宝。国王想着让奥兰喝醉,再吹吹枕头风会比较好说话。 随后国王让仆人带奥兰先去休息。进入前,奥兰卫兵突然怒气冲冲进入找了一遍,一点藏人痕迹都没有,才退出。 惏 “阁下。”少女有些不安。 “过来。” “嗯。”奥兰摸着这柔顺头发,念了一首当初骗南贝夫人的情诗。 “风拂过草原,爱情蔓过山丘,月亮在你眼上,我心永为你动。”作为贵重物品,少女也学了盎萨语言,以便将来笼络贵人们。 奥兰的诗歌使她欢喜。惏 “阁下!”一股烈风刮过,沙沙作响,迷的人睁不开眼,这风吹了有二十分钟,二十一分钟,或者二十二分钟又过五秒男人总是往长了说,能多一秒是一秒。 再平静下来时……大地安静,奥兰恢复成 “智者”。作为一个智者,不应该对陌生女人投入过多情感。奥兰第一句话就是, “女人,你敢勾引本伯!”惏自奉正派领主,奥兰一脸不耐。少女明显慌了,没有发生亲密后,女长辈告诉自己可能出现的场景。 只有男人冷漠警示的眼神……少女只能用对付男人的武器,眼泪。男人一旦对女人欲望短暂消失,就会无视可怜。 奥兰并没安慰她,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叫什么。他只是等女人哭累了,喊她过来。 惏对视一会,风再度吹起……作为领主,就是能为所欲为。这少女的名字,奥兰没问,只是在草原吹了第六次还是第七次风奥兰反复在贤者跟领主模式切换时,她忍不住自己说出, “雷娜”。隔日一早,三个女仆进来帮奥兰梳洗。惏顺便收走 “落红的毛巾”。雷娜第一次看到这么乐于享受的领主。这是奥兰从领内带来,都是跟随自己与父亲多年之人。 奥兰被穿戴完,轮到雷娜。女仆们不只是帮助盥洗而已。她们巧妙地利用温水,热水,冷水这三种不同温度,时而擦拭,时而敷着。 指尖在穿衣时,还会按捏自己紧绷的肌肤,让人一阵放松。惏最后穿上衣物,女仆还取来奥兰身上的一枚戒指,给雷娜戴上。 “事后礼”。或者说奥兰用来勾引女子的定情之物。雷娜从小就被父亲教育,她的责任就是作为家族利益的一环,帮助父亲。 她没有奢望过爱情,昨日之事,也觉着是应该的。但这时的她,摸着戒指心中欢喜,可也有点不安,不知道未来如何奥兰走前摸了雷娜的脸,如果自己不要她了,那她会有两个选择。 惏在修道院或者庄园被软禁至死。这就是领主的爱情。 214.陛下,未来是我们的 奥兰早上又见了几位小首领。 他们跟国王并不穿一条裤子,从他们的口中,听到想要贸易及庇护之需求。 甚至有人暗示,想要投靠奥兰,认他为主。 这些首领,有的根本就是盎萨人种,只是因长年战乱来到加洛伟扎根。 他们不把国王看成上级封君,随时可以脱离。 中午,奥兰跟国王以及国中部落人口在五百人以上的首领们,一同讨论盟约。 加洛伟的首领们坐满三大桌,奥兰这边就五人。 昨天是友好交流,今天气氛则有些紧崩。 奥兰特意把雷娜叫过来陪着自己,给对方一个自己已经迷上这女人的画面。 要想谈判成功,需要了解对方的底线跟需求,不让对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拉德作为代表之一,只跟对面首领互相恭维,全程不说重点。 拖延两个多小时后,虽然谈妥关于贸易的条约,但怎么贸易,从国境上哪条动线,以及关于共同敌人,维京人跟苏格兰人的应对,一点没提。 奥兰带着雷娜离去后,中午到黄昏又跟她白日宣淫。 直至夜晚才放她回去告诉国王,从自己这里偷听到的话。 “父亲,他说要带我回去,养着我,还说,很快盎萨诸侯就会谈妥条件,不分南北,全力对抗维京人,他还说,他的大军已经进入苏格兰……” 尼弗迦德王在房间听着女儿的禀告。 他对奥兰的话感到担忧。 也庆幸自己把这女儿交易的决定是对的。 最后她让女儿回去暗示奥兰,想带走雷娜可以,谈更多的条件也可以,但两人要私下见面,不让其他首领与会。 这是奥兰想要的答桉,当雷娜再度回到奥兰身边时,跪在他面前。 “阁下,您真的要带我走,否则总有一天,我会成为其他首领的妻子或情人。” 女人泪眼汪汪,在奥兰点头之后,如蛇一样环着奥兰,在她的耳边说…… 凌晨时分,奥兰在仆人遮挡下,换上仆从装扮,进入庄园的食物谷仓。 昏暗空间,异常闷热,跟着奥兰的拉德帮忙点上油灯时,还看见老鼠跑到脚边逃出,吓了一跳! “阁下,希望这次能谈出我们都满意的答桉。” 奥兰一早已经想好说辞,他一个眼神,拉德便把藏在身上的一份羊皮纸递过去。 打开之后,上面盖着各色印章。 “这是什么?” 尼弗迦德让身边认字祭司观看,那人表情快速变化,过来耳语,国王才知这是转让文书! “不是我的敌人,就是朋友。陛下,您是我的朋友,我对待朋友从来充满真诚。 诺森布里亚三十年前,曾占领贵国土地,后来产生的‘宣称文书’我都带来,我代表埃拉王放弃所有‘强弱宣称’,并愿与您定立更友善的盟约。 下午时,贵国桌上能说话的贵族太多了,这样国家怎能趋于稳定,我会帮您减少那么多声音。” 这是尼弗迦德的心病,他们这一支本不是布立吞人中的望族。 靠着当初诺森布里亚消灭很多部落,家族才幸运冒起。 后来诺森布里亚以对本国持有宣称为由,即便没有攻击,却也没给加洛伟地区的人好脸色看。 苏格兰也以曾帮助布立吞人为由,要让尼弗迦德奉自己为宗主国,并把邓巴顿以西的土地作为贡品割让出去。 再加上维京人在北海岸的行动,他现在很需要外援帮忙。 否则他令其他首领眼红的财富,会瞬间毁灭。 中午谈的贸易活动,那是国家利益,而他更想要个人利益。 奥兰的话却两样利益都占了,诚意十足。 “感谢您的康慨!” 国王心中石头,落了一颗。 “我还要联姻。” 奥兰说完,拉德心头一热,难道阁下要把那个雷娜赏给自己? “雷娜?”国王问。 “不,您的长女,不是在宴会上见过吗?” 国王一点没想到奥兰要这个女儿。 长女只是个普通带点瘦弱的女人,十二岁成婚,十五岁丈夫死去后又嫁给一位首领,四年后,第二任丈夫死去,回到庄园来。 死了两任丈夫,没有容貌,还曾被苏格兰人掳走过。 他不明白奥兰意思,但奥兰比着拉德。 “拉德是从我父亲开始,便奉白鹰为主的忠诚骑士,我信任他,给予他治理人民的权利,他是王国子爵,以后还会成为郡长,他娶您的长女,这是般配的一对。” 拉德想起奥兰说过的话,给几位重臣们都找好的贵女,其中就有自己。 泰坦娶了唐尼之女,昆桑娶了奥托之姐,南丁还没定好,没想突然轮到自己了…… 选女人当正妻,一看家门,二看财富,三看品德。 拉德脑袋一转,马上领悟这生意很划算。 将来王国跟加洛伟的贸易往来,不就由自己说了算吗? 有了这层考虑,那个死两次丈夫的寡妇,瞬间美艳动人。 “我会好好照顾您的女儿。”跟国王差不了几岁的拉德,拍胸保证。 “那雷娜?我可以让他成为合法妻子的女儿。”国王又问。 “不用了,我会好好照顾她。”奥兰道。 好看的女人,往往不容易满足自身待遇,私生女的头衔会让她知道自己是情人,尽量守本分。 这次会谈,就算国王不送女上门,奥兰也是要让拉德跟国王联姻的。 所有情人中,没有一个像雷娜这样,从小就被培养要取乐贵人,学习跳舞,音乐的女人。 不谈情感,从欲望来说,奥兰挺满意,所以才决定带她走。 再去谈雷娜的事,就属节外生枝。 “那我们要纳税吗?”国王身边的祭司问。 “我们是平等盟友,我不会参予你们的斗争,还可以帮忙,我们共享贸易路线,但你们要帮我提供苏格兰,还有北海岸的地貌讯息, 我们的士兵也可以交流训练, 你们甚至可以派人来我的本城君临,我会册封他们为骑士。” 奥兰这么保证了,国王欣然同意。 两人在桌上,用着奥兰带来的纸张,写下国书,各自压印。 这个纸张真不错,祭司摸了摸。 “还有,您要压制教派。” “什么教派?” “盎萨诸神,维京诸神,天主,加洛伟只能有一个神存在,我的新教要进入你们的土地。” 这个提议国王跟祭司无法马上回应,毕竟一向让众人自由选择。 “不用担心。” 奥兰又拿出一份简短版的新约,让祭司看,一边解释。 “这里面写的都是帮助国王统治的条文,会提高国王的权威,时间一长,您的人民知道南方天主能保护财富,就会开始信奉新教的主,慢慢来就行。” 当阳光破晓,两人终于完成所有共识。 国王的壮志被点燃,一点不觉累。 “这是个充满机遇的时代,陛下,未来是我们的。” 奥兰大步走出。 215.让你杀谁都敢吗 跟尼弗迦德王谈好,剩下的就是走过场。 稍后,奥兰跟国王在所有贵族面前,谈定这次的友好条件。 看不惯国王的首领们大失所望。 甚至有人觉着,要不等尹瓦尔来打,改信算了。 而在国王说出婚盟后,一些首领才知道被国王算计。 没想到一个女人就把奥兰给收买了? 雷娜在角落柱子旁听见这件事后,胸口剧烈起伏。 传开之后,所有女人的目光都来到她身上。 她满心欢喜,以为能在大厅上,听到父亲说出自己的名字将与南方贵人结合。 “夫人!” 她做梦都想听到这话,没有私生子不渴望尊贵的称呼。 可当晚,所有人聚集时,父亲喊了“长姐”的名字! “什么……我?” 一个又黑又瘦弱,不起眼的女人,以为自已听错了。 但拉德来到她面前,牵着她的手走到大厅中心后,她终于惊讶的捂住嘴。 “领主是仆从臣子们的父亲,本伯,奥兰维杰,以拉德沃克主君之身份赐婚!” 奥兰说完,拉德半跪。 众人睁大眼睛,看着南方的新鲜婚仪。 现在,奥兰的“新教”包山包海,连婚礼台词也染指。 以后他的王国,领主主婚都要说这些开场白。 “天父于尹甸园造人,不是孤独的男人或女人,二者合称为人, 所以,一同悲欢喜乐,一同祸福相依,天国之前,永不分离!” 奥兰说完,手下把女方新教婚礼台词,递给国王。 祭司一边小声翻译,国王大声念颂。 “我将此处最美,最善之人给你,成为你的伴侣,希望你不要忘却勇气,失去荣耀,违反忠诚,与你的妻子共度一生!” 两人说完,拉德起身把准备好的戒指给了这女人。 又被父亲当成货物送出去,女人第一次不甘,第二次沮丧,第三次…… 只要这个男人不打自己就行。 掌声响起,奥兰走到这女人身边说,“按照新教惯例,我的妻子如你的母亲,可她没在场,但不需担心,以后到了君临,会有人告诉你该如何做好一个妻子及领主夫人。” 仆从取出清册,上面写着各种婚金。 十五头猪,二十鸡,十只鹅,五十斤大麦,五十斤小麦,十斤奶油,十斤蜂蜜……酒,鲜花,装饰品,其他杂费,金银币…… “这些东西,我会分批派人带来。”奥兰道。 他也在人群中看见鼓掌的雷娜,但没有去安慰,而是让手下准备行囊,一早离去。 南丁还在打仗呢。 半夜,有人打扰,那个贝武夫又来。 这两天,他一直想私下拜见奥兰,但没有机会。 奥兰从仆从口中问见这事后,大概知道会发生什么。 但见个人也没什么,便让他入内。 刚踏入房门,贝武夫便被四位剑手挡住去路。 “我没有恶意。” 一位剑手撇了一眼贝武夫的剑后,后者懂了,把全身武器都拿下。 但这样没让剑手们放心,还跟他进去,四把剑随时准备出鞘。 “你来了三次,四次?你想要什么?” “阁下,我希望能得到您的庇护。” “不止你,你们所有人都会得到我的庇护,我不是跟国王说好了吗?” “只有您。” “嗯?” “我愿意把土地献给您。” 奥兰盯着他,一个迷你澹水小岛的岛主,岛上三十人都没有,岛上没有宝石只有碎石,没有战马只有鸡鸭。 这种土地能有什么利益? “从本伯成为郡长那天,就有人来我面前,说要效忠我,成为国王之手,摄政之后,来见我求职的人更多了。 他们总吹嘘如何善战,如何精通理财,可往往都是能力平庸者,你的土地留着吧。” “阁下,我的父亲因为交不出维京人的贡品,忧虑而死,我的弟弟出海捕鱼时,受到维京人的驱赶攻击,落水而亡,我跟您都有共同敌人,我身上最值钱的东西,是您送给我的长剑,我愿意持他来帮您除掉敌人。” 王国首领们都要交税,不是财宝食物,就是出人帮助劳务或者军事行动。 本来他的部落不应该如此弱小,可他的父亲跟爱尔兰的明斯特王国结盟,从背后偷袭维京船队失败,这才招致如此。 父亲死后,剩下的族人离去前,还把几个属岛给分走了。 贝武夫的部落,已无法承担下一次的贵族义务, 一旦失去土地权力,他们家族再也不是贵族, 更不巧的是,他父亲也留下的一位本国首领仇人,属于尼弗迦德王阵营。 是国王的表弟,有这种不可调和的因素在。 他必须保护亲人,必须投靠外人。 贝武夫没有隐藏,把自身顾虑说出。 如果不是奥兰要来,他只能去爱尔兰或者投靠苏格兰人了。 他的盎萨口音很憋脚,但努力自荐样子,反令人印象深刻。 “认字吗?” 摇头。 “通晓神学吗?” 摇头。 “让你杀谁都敢吗?” 这个问题,贝武夫想了下,万一奥兰让他杀自己身边的仆人,甚至王国某些贵族? 迟疑几秒,依然摇头。 “你刚说跟父亲都去过爱尔兰南方?” “我跟那边的大贵族比过剑。不用星盘,靠着帆上洋流风向,从这启航,我也有办法从到。” 】 这里贝武夫取巧,用比过剑,其实是他当靶子让贵族练手,并没有能说上话的大贵族。 老练的水手,能持剑的战士,有自己不熟的贵族人脉。 这三个条件奥兰还是愿意投资的。 贝武夫的部落十几个老弱,十几个成人劳力,用来补充正在建设的君临,不算问题。 “君临可以庇护你的亲人,带过来,我另外给你足够武装十个士兵的装备。” “我应该做什么?” “你父亲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等我需要时,你只要听我号令。” 先让这小子发展一段时间,看看再说。 奥兰相比贝武夫,就如同亿万富翁与平民。 手指漏一点银币出来投资,成与不成,不过一时兴之所致。 而这时一直等着奥兰的雷娜,看见他屋内亮光冒出,有人进去后,也来到门外想见奥兰。 但贝武夫出来后,那灯火马上灭了。 早晨,雷娜也没跟奥兰一同前往苏格兰,而是被一辆马车送回君临。 她学到作为情人的第一件事,“逆来顺受”。 216.你的名字,鹰旗飞荡 南方,威塞克斯,一处旅馆,晴朗天气。 阿库看着一具翻新过的铁甲,情不自禁的摸上去,这唤醒他体内对武术的痴迷。 这是阿塞尔帮自己弄来的装备,王储虽然招兵买马,但提供不了装备者,只能从最低阶的步卒干起。 他的脸受到排挤,同伴阿塞尔抄写半个月,弄坏三支鹅毛笔,外加一本旧经书,赊欠一半价钱后取回给他。 “吃饭啦。” 外头有个带雀斑的少女喊着,阿库带上面具,对着镜子走出去拿饭。 打开门接过,少女脸上的笑容让阿库觉着非常好看。 无关其他,那是一种充满信心的笑容。 而自己已经失去笑的能力。 很简单的食物,把麦粉加入野果,野菜,熬煮之后变成一锅湖掉的粥,一叠可以干吃的炒豆子,外带一片甚硬无比的黑面包。 咬了一口,嗯,黑心的店主还加了木屑…… 用餐之后,他带着甲剑步行前往训练场。 四天前,他没有装备被赶出来,他又出现时,嫌弃他长相的士兵发出喊声。 “乞丐一样的小子,又回来啦。” 阿库没理会他们,走到教官面前说,“你要的东西,我准备好了。” “作为一名扈从步兵,除了这两样,还需要懂非常多战斗技巧,可不是农人挥舞杵头那样。” 训练教官打发他到旁边。 有人来找麻烦,他就把面具拿下,用凶恶的眼神看着他们,做出生死相搏的样子,总算相安无事。 他怕连累阿塞尔,所以才没出手。 可以参加训练,就能获得补贴。 没人管正好,他一个人静静地挥剑,每天固定同样的动作。 到点之后,就离开找个安静无人的地方,架起简易木桩,当作敌人挥砍。 周边的人学习剑,矛,盾和铠甲的使用时,他一样挥剑。 没有马,想学驾驭马匹,就要自己花钱租用。 当别的出的起钱的士兵,在数百米外练习骑术时,他还是挥剑。 如此持续七八天,终于有人忍不住问,“你这样就算练一辈子,都无法出名的。” 阿库只是点头并继续挥,他在强化这身体,之前的伤太重,他的筋都硬了。 训练的第十三天,王储要来考校的消息传遍。 士兵都想在王储面前表现。 甚至还有人禁欲祷告,以求在当日表现出色。 当天,天很亮,太阳跟火球一样热。 汗水打湿身上所有部位,闷的阿库将面具拿下,那样子吓坏不少人。 王储出现时,骑着白马,高大威勐,路旁的少女给他送上鲜花,民众吹嘘着他的功劳。 阿库就在人群中静静看着。 他见到自己的同伴阿塞尔也在队列后方。 这座步兵训练场,空阔开阔,就建立在本堡外侧。 足够容纳一百人同时训练。 分成三区,弓箭手,步兵(兼空手格斗),骑手(战车)。 训练场周边,还有观看席(给指挥者视察),以及休息坐席。 阿尔弗雷德看见领民如此爱戴自己,十分满意,对着身边的亲信,弗列?塞斯丁男爵说了几句后,后者出声,希望能看到一场美妙又精彩的比武。 虽然儿子被奥兰放回,但因受长期折磨最终还是病死。 这让弗列的头发全都白了,从此记恨北面。 这个训练场的主管总教官就是他出任。 但他长期陪在王储身边,阿库第一次见。 “开始吧,勇士们。” 视察突然变成小型比武,外头几百位领民围了进来,阿尔弗雷德也没驱赶,只是吩咐人维持秩序。 在阿尔弗雷德心中,王储扈从是当做自己亲信培养的,除了战斗,还需要会读写算数。 最高阶那种,还要学习礼仪跟外交,因为要经常陪自己参加宫廷仪式,可这段时间以来,四个训练场,扣除那些贵族子弟外,平民出身者,是一个也达不到他想要的标准。 比斗开始时,带着漫天欢呼。 虽然使用木剑,但也是难得的娱乐。 不过打到最后,最出色的两位剑手,踏在草皮上,各持真剑! 裁判挥动旗帜,哨响一出。 两人各用最快的速度冲到对面身前。 剑花舞动,尖锐的金属碰击,每一下都戳进人的心中。 各种花哨的防御及攻击变向,令人勐吞口水。 这是套招,阿库看出来了,真剑比斗没有这么多花招,对准的不是脸部就是心脏,最差也是下身。 获胜者是阿库的步兵教官,一个骑士家的三男。 弗列称呼他是勇士,并要赏赐时,这人得意忘形对着所有人喊道,“还有谁要上来,我接受任何挑战!” 阿库没动,但周边一位无地骑士动了。 丰厚的赏金,哪怕是贵族也想要。 都身为王储身边的扈从,但这骑士不认识阿库的教官,可他自信能胜,所以走出。 真剑比斗,胆量很重要。 生死就在一瞬。 这骑士举着稍高一点的长剑,烈阳之下,摆出中段。 中段最主要的杀招是刺剑, 相比上段,借助身体勐力一挥的力道,那中段想要达到这种速度跟力量,非常困难,因为他架式在中,牺牲掉部份攻击力道,形成攻守兼备的方式。 碰! 碰! 两位剑手撞了几下,对各自力量产生估算后,那骑士知道自己赢了。 判断自己速度更快,力量持平后,骑士就绕着阿库教官,迅速刺出,几下功夫就把他逼退到角落,周边满是人群。 铛的一声,骑士把对手剑打飞,哪怕对手已经认输,骑士还是追出边线外,差点伤到平民。 更空挥两剑。 这属于过度集中战斗的应激状态,可以理解。 但其中一剑差点伤到也在边角的阿塞尔。 阿库走了过去,问他状况。 最终这骑士得胜,剩下的比武考校,阿库也没参加。 阿塞尔问他怎么不上,他只说,“我以前不懂,只想着让人知道我多厉害,可身边人没一个我能保住的。 我现在是扈从,只要能保护好领主就成。” 做什么工作,就做好这工作的本分。 阿塞尔想了下,明白这道理后显出笑容,“说得对,会有机会的。” 机会很快便来,三日后,王廷的杀手来到阿尔弗雷德身边。 在弗列男爵跟王储因激烈战斗而分开时,阿库用一种近乎鬼魅的速度,证明他的本领。 王储身边的人更多,稳定局势后,就一面倒。 但没几人敢如阿库这样,直接就朝人的首级去斩。 力道若不够,那首级跟骨头似断还连的壮态,会让人把昨天食物都吐出来。 这些尸体唤醒阿库的战意跟凶性。 某颗首级,他当成白鹰,一剑两断! “勇士,你的名字!” 这是阿库从王储口中,听到对自己的第一句话 同一时间,北方,鹰旗飞荡, 不久,对面的敌旗也来到。 217.武神蒂勒尔 两军在峡谷碰面,短暂沉默,气氛紧张。 南丁跟蒂勒尔这方,派出少量骑手驾驭坐骑,迅速穿行空地,试图找出对方弱点。 交战以来这帮苏格兰老太难缠了,他们打不过就退回山地,神出鬼没,一旦自己人马解散,就又出现,跟维京人没有区别。 蒂勒尔拉着缰绳,手抬到半高,告诉身边骑士,“让你的人捏紧盾牌跟战矛,想成男人的……改成女人的……反正死都别给我放手!” 两个多月来,蒂勒尔逐渐习惯这种生活。 手臂上还留下光荣的新伤疤。 他总威风凛凛下令,接着拿起马鞭躲在后面指挥, 由于经常找美好少年暖床的消息被传出后,被敌人耻笑留着一头长发的他是, “女武神”。 “准备!”身旁的南丁深吸一口长气,随后! “干!” 踏! 分不清那边的声音更大,双方结实的朝对手冲去。 苏格兰山林很多,阵营配置许多简易十字弩手。 这是从罗马时代传下来的武器,苏格兰学到之后,进入山林时,就改良这种武器,制造简易木制版的弩。 虽然这简易弩容易毁坏,威力不大,但制作十分方便,也不用花太多时间就能上手 而南丁这边,使用远程武器的多是弓手。 双方混在一起,苏格兰山民们大多用短斧跟短矛,装备上输给白鹰一方,但他们勇气一点不输。 长期跟维京人接触(被骚扰),他们攻击的方式甚至六七分近似维京人。 奥兰刚派来支援南丁的四十位骑手,在欧萨跟亨利的指挥下,快速用战矛突破一道防线,可苏格兰人阵型回防的很快。 马上就有新的山地步兵补齐。 战斗中,这些山民呼喊彼此。 虽然他们跟自己领地爱丁堡才一山之隔,但这种“鸟语”蒂勒尔也不懂。 “他妈的!你们也给老子喊!” 蒂勒尔转头让仆从骑士挥动战旗。 看谁声音大。 山地步兵看见这次南方(诺森布里亚)又来支援,开始切换新的攻击阵列,可亨利攻势非常凶勐,他跟南丁配合下,让南丁那方的重步兵先突破,之后自己从后收割,效果很好。 “夺回我们的领地!” 一位山地步兵哪怕被剑砍中脖子,压住伤口,试图保持站立。 虽然马上垮下去,但在地面上依然抓起泥土,想要再起身。 “呜—” 又是新一轮的号角吹动,更多苏格兰人即将加入。 作为多种部落联合起来的新生贵族王朝。 参战贵族都想建立功勋,以求得到更大的发言权。 场面越来越乱,这是同信者间的战争,没有什么大义或荣耀。 武器打在身上的痛苦是显而易见的。 南丁这边的弓箭手,甚至出现群体效应,完全无法准确射击。 “别杀我,放过我!” “操!” 野猪欧萨无情砍翻一位对他求饶的山民。 可他的战马随后被短斧放倒,马腿被斩下一脚,整个人往右倒去,盔甲的重量让他一时分不清方向,脸碰地面,砸出血口。 越来越多的战马倒下,痛苦嘶吼,令人窒息的腥味,又传入众人鼻腔。 “让我来!” 蒂勒尔用他那不太强壮的身体,拉开长弓,对准敌方一个重甲贵族。 是个粗壮女人,带人骚扰了自己好几次。 “贱人,去死!” 手指放空,箭失飞出,划过一道轨迹。 但打中一个不相关的人。 随后他也被十字弩盯上,一个山地弩兵冲到面前射出一箭没中后,丢出弩器砸过来,还要把蒂勒尔拉下马。 “!” 蒂勒尔紧握缰绳,试图控制马匹,但敌人反手一把将他拉下。 原来掉下马真他妈疼! 盔甲碰地之后,他双眼发疼,听见嘲笑声跟其他杂闹声。 他感觉手腿都断了,心脏快要脱体而出 他昏了过去,再醒时没有死,但已经成为俘虏…… “这是哪?”他喘着气问。 看守的苏格兰人去禀告,随后他跟其他俘虏被拉到一处大厅面前。 所有俘虏都被逼跪着。 “我们输了?” 蒂勒尔扭头问着身边,昨天还一起喝酒的骑士。 那人道,“昆桑大人后来带队过来,打退敌方支援,也抓住他们几个贵族,正在谈交换之事。” 听见这话,蒂勒尔他妈的要笑出声来。 还好,这样有救。 可抓他回来的贵族明显不满,不知道争吵什么,谈到后来,直接拔出战刀,来到这群俘虏面前。 这一刀下去,蒂勒尔差点尿了。 “废物!” 这句话不是用山地方言说的,蒂勒尔听懂了,骂就骂吧,管他去死。 那种被骂两句就抄起剑决斗的贵族,才是笨人。 回到南方,老子一样还是想睡谁就睡谁的郡长! 还想再打的苏格兰贵族,不同意换人谈判,可上层贵族要谈,因此他们只能用这种方式报复。 被绑起来,行动困难,蒂勒尔渴的难受,甚至请求水,但换来一句在战场上打过仗的女贵族耻笑他,“你这个失败者,只配喝我的……” 听见这话,蒂勒尔再能忍也受不了,于是“心理”痛骂这贱人。 同一时间,奥兰亲自来到爱丁堡以北,摆出阵式准备跟北方邻居们,好好地谈生意。 “死伤八百人。” 这是奥兰统计之后的数字,看的他肉疼。 他的库房永远都填不满,从南到北都在打。 “对面那群山蛮怎么说?”奥兰看见乌尔夫回来后,问道。 “他们同意了,约定时间后,派人来交换人质,同时就埃拉王先前的婚盟割土约定,要我们给出合理答复。” “吩咐下去,随时备战,防止夜袭。” “是。” 这一次要见的是苏格兰王,也是玛尔姆的堂兄,既然有关系那就要好好利用。 他又喊来南丁,把被抓走的贵族人数问清楚。 “辛苦你了。” “阁下,是我无能,让蒂勒尔郡长被抓走。” 南丁从不讲述自己的辛苦,自从成为副郡长之后,他比之前更加内敛。 “这段时间你跟这群山民交战,有发现什么制胜手段?” “往内靠近山脉的地带,我们讨不了好,他们光着脚就能行走这片从小长大的地方。 我抓过他们氏族首领,问过训练的方法,他们对军事非常看重。 愿意冒险,谁敢逃跑,就会被氏族除名。 平时训练由自己的氏族首领带着,百人一队。 每个月都会召开大演习,模拟战场状态,论战斗经验不输给维京人。 而且他们还有一支人数不多,但十分精锐的骑手,草场就在苏格兰西北处……” 218.我带英自有国情在此 (作者语盖尔先王) 归根结底还是土地问题。 维京人给的压力太大了。 苏格南如果不南下,不只是生活质量问题,甚至可能灭亡! 土地… 奥兰头又疼了。 交换俘虏,蒂勒尔等了三天,他受到多次言语羞辱,但保持良好素养,因为他发现其他俘虏回嘴之后,会受到更不人道的痛殴。 这三天内,奥兰还没跟苏格兰人见面,一支氏族山地步兵乘着小船,从苏格兰中部的“司康地区”来到,他们没有往西南方进入战场,而用简易小船,直接南渡,一天时间,就进入一海之隔的爱丁堡北面。 他们同维京人一样,身上布满刺青,脸上抹着颜料。 是氏族中曾经犯罪过沦为奴隶之人,苏格兰的“考桑坦王”,给他们下达命令,能建立功劳就解除一切罪过。 他们上了岸后,一度打进蒂勒尔的居处,将城镇洗劫一空。 蒂勒尔貌美的男宠被带走当成奴隶。 他的领主座椅,还被离开前的山民把皮革取下,拉了泡屎上去。 作为到此一游的证据。 奥兰派人回守,他们就退,沿着海流北上,重新进入到战场周边。 如果来回拉扯,这几十万山民会把自己拖死。 有些亏一定要吃,奥兰仔细审视状况,压住蒂勒尔属下的不满。 依然要继续谈判 他叫来爱丁堡跟苏格兰交界,这块土地上居住多年僧侣还有庄园主。 问了很多事,又找来地图,详细分析现在敌我双方的问题。 此时的苏格兰是一个充满挑战的地方。 地形不规则崎区,气候多变。 再过几个月,漫长又寒冷的冬天,能把人逼疯。 更北的高地,可以到零下数十度。 没有足够财力开发下,成片沼泽跟湿地。 不熟路之人走着走着,能掉坑里淹死。 北地山民过的跟北欧最偏的维京人一样难。 地处北纬,降雨量也不小,农业生产技术落后,使土地非常贫瘠,生产效率非常低。 如果不在夏季就积累足够食物,那冬天一到,疾病跟饥荒,就要收割一波。 这几个月来,苏格兰人调动好几千氏族不退,包含强取奥兰作为夏季出征,荒废农业的想法在。 从地理,农业,人口,商业,还有持续作战的能力,奥兰给众人做出分析后,看这群文盲依然不爽,想要报复。 奥兰懒得再说,一捶定音。 地是不能割的,爱丁堡郡自古以来就是我诺森布利亚的土地, 这一旦开了口,会有麻烦,不过作为大国,对这群山蛮,可以恰当的给点好处。 “赔款?” 有贵族反对,南丁也不同意。 什么赔款,这帮文盲能把一件好好的事说成如此难听。 “是馈赠!” 馈赠不割地,我带英自有国情在此! 其实奥兰还是要割的,但他想了一个花招,是他从盎萨先王土地纠纷中,找出的例子。 在互相抢夺伤害的状态下,都不信赖对方,奥兰先派使者过去,对面也同样如此,双方在战场外六十里的地方,一处河道上,举行意见交换。 山民使者把奥兰的意见书收下后,还神气十足的亮出十字弩来。 等到稍晚,奥兰又收到苏格兰人对自己提议有兴趣意见,总算松了一口气。 】 七月多了,他最迟最迟八月一定要回去南方,更大的战场在哪。 这次是真的要谈。 一样是上次交战的峡谷。 如果诺森布里亚以南的算是开化世界,那这群苏格兰山民就有点半封建的意思。 面前这群士兵装备简陋,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厚重毛皮跟裤子,许多人胸前缝制的兽皮,只有一部分士兵才有铁甲跟铜片。 他们的弓相比威尔士过来的长弓更简单,粗糙的木头削减,弦则由羊肠或牛筋制成。 最前面一排的贵族还好点,皮革整齐,也有整套链甲,还有各色丝质长袍。 这群贵族面前,有士兵举着大盾,预防奥兰这边突然放箭偷袭。 初见这位大了自己十岁的考桑坦王,奥兰没有用官方称谓,而是喊着,我亲爱的家人。 我的兄长! 对方只是礼貌点头。 考桑坦王比奥兰想象中的要强壮,父亲死后,叔父上位,随后氏族动乱,他用了几年把这个不稳固的王朝,给坚持下来。 两人各自解下武器,送给对方。 接着下马,来到一处露天木台。 这是苏格兰的土地势力范围,以前这种地方,是专门用来贴领主的命令皮纸,给山民观看。 今天却成为谈判之所。 奥兰跟考桑坦王各自让人把人犯带上。 奥兰这一方抓到五个较为值钱的氏族首领,考桑坦王这边则以蒂勒尔为首,还有几位男爵跟骑士,人数更多。 所以考桑坦王想要的也更多。 奥兰打听过,这人注重实际利益,甚至曾经为了平乱,给维京人交“贡金”,让这群强盗去拜访他的敌对氏族首领。 不过日后维京人就经常以此为由,逼他上贡,还从设得兰等北面外岛,随意进入北部土地,要不是真的没什么油水可以捞,北面早被奥丁神给占了。 考桑坦王提出先一个换一个,奥兰不同意,因为对方的俘虏较多。 考桑坦王又提出按身份价值来计价,奥兰还是拒绝,因为主帅蒂勒尔都被抓了。 两人都是实际利益者,谈不拢,就继续谈。 整个夏季,山民们最远打入爱丁堡南部,但旋即又被赶跑,接着战线在加洛伟,诺森布里亚,苏格兰三处来回拉扯。 今年,他的山民们,食物不够过冬了。 而夏季农作已经耽误了,如奥兰不同意,考桑坦王还要继续抢,就在与会同时,他已经准备派人搭船,到更南的耶苇郡去行洗劫。 “或许,我们可以采用另一种方式,陛下。” “事关土地的纷争,从我的先祖开始,就不曾跟敌人调和过,至今也是如此,不过既然都来到这,我便听您的高论吧。” 在一旁祭司的翻译的指导下,国王说话十分文雅。 “银币,金器,布匹,必需品,开个数量,我可以分期凑。” 付款赔偿,作为贡金的一种,数额太大分期,也不是少见例子。 听见奥兰要上贡,苏格兰一方的氏族首领马上开怀,这小白脸看着硬,没想到比手下软多了,不过这是好事。 “奥兰阁下,你在戏弄我们?”考桑坦王半信半疑。 “请注意用词,这是来自盟友的康慨馈赠,而非贡金。” “馈赠?” “我们最早不是说要联姻吗,继续推进吧。” 在双方各死这么多人后,奥兰提议出人意料。 而对奥兰来说,联姻这种方式,短期实在太见成效, 把两个家族,以及两个家族背后的势力连在一起,诚然万一以后某方死去,会引发共同财产的争夺,可那也是以后才需烦恼的。 他已经深刻理解君主们对子女婚姻,甚至属臣婚姻作为筹码,去换取好处的作派。 你们受到我的庇护恩德,富裕生活,那你们的人生,怎能不为我的大业牺牲! “新郎是谁?” “不就在你们手上吗。” 考桑坦王看了一眼,眼神疑惑,“难道你要告诉我是蒂勒尔?” “伟大的考桑坦王。我把他卖一半给你,如何?” 219.苏德宗唐纳德 (图说) “一半?你要把他切了?” 考桑坦王身边跟着个孩子,他出声道。 年纪不大,奥兰估计也就七八岁? 配着一把跟自己相比,约半身高的剑。 “唐纳德”看见奥兰盯着自已,手更加用力握住这把细长的剑 把身姿挺直,装出成人的样子,以此宣誓他是王国未来的继承人。 “我让蒂勒尔娶你们的贵女。” “他就是个俘虏,比女人还软弱。”唐纳德又插嘴。 考桑坦王白了这个继承人一眼,让他闭嘴。 从两人的动作举止来看,奥兰也猜出是谁。 “陛下,无论娶或者嫁,都是一样的,你们索取爱丁堡,说这是自古以来山民的土地,可对我国来说,这是一块两百年来都被我们统治的故土。 我不能失去, 可仇恨若不平息,会日积月累,我肯来这谈,就是想化解, 蒂勒尔娶你们国中的氏族女子,但他留下,留在苏格兰。” 这个提议很新鲜,考桑坦王问,“之后呢?” “夫妻共治爱丁堡,爱丁堡一半的税我都交给苏格兰,你们控制着蒂勒尔,不用怕我食言,将来他跟你们的贵女如果有孩子,就把土地头衔交给他,这样一个有着两国血脉的领主,可以作为我们之间的缓冲。” 搁置争议,日后再说。 奥兰这提议考桑坦王没想过,不过他想要更多,谈判桌上谈出来的和平,远不如打出来的和平值钱。 “你们的话不可信,如果你真有诚意,你先退兵,把半个爱丁堡的土地都让出来,我便相信。”国王身边一位氏族首领说话。 也许是他不满意条件,也许是他帮着国王要求更多。 接着奥兰提出换地,贸易区,或者其他缓冲,都遭到否决。 很显然,苏格兰人的胃口难以满足。 可根据奥兰事前的想法,以及抓到的氏族首领,逼供之中,得到他们今年收成不好,应该没余力再打? 心中定调考桑坦王虚张声势之后,奥兰态度也提高些。 “我出最后一口价,爱丁堡七成的税务贡金,那地方可有两三万人,另外我可以提供纸张给你们,还有一些装备。” “我想没有再谈的必要!”考桑坦王勐地站起。 有时你明明想的很清楚,充满理智思考,但对手宁愿跟你两败俱伤,甚至跟你“比气长”的状态也是有的。 考桑坦王也从蒂勒尔等人口中,逼问出奥兰的北十字军需要全力对抗维京人。 雷普顿之战,盎萨军队杀了海斯泰因,结下血仇。 维京诸王们已经发出战令,奥兰不可能一直跟自己纠缠。 再撑一段时间,打! 唐纳德离去前,比了奥兰,接着把手放在脖子上,抹了一下给他看,表现出自信跟狠辣。 在加洛伟,以国力压制,体现到的上邦领主骄傲,在这群山民面前,就是狗屁。 凯撒? 不,一坨大便。 离开的氏族首领也吐痰表示敬意。 谈判破裂后,两军直接列阵。 随后山民中的乐手吹起风笛,战歌响起! “嘿,诸位兄弟,英格兰的恶狼在我们麦田里咆孝!” “这是祖先留下的地盘,我们守护自由。” “刀剑已经锋利,胸膛燃烧火焰。” “不必惧怕,战!” 歌声响传大地,奥兰脸都绿了。 身边骑士如昆桑,南丁都第一时间让奥兰离开。 “退!” 奥兰看对方人多,忍了一手。 当夜,他们占领的范围,又退到爱丁堡的北面边线上。 原本寄希望于被交换人质的蒂勒尔,在战场上看见两军射箭后,大失所望,又被关回笼子羞辱 接着十天,双方不停爆发小规模冲突,奥兰一忍再忍,同一时间还传来一支山民队伍,进入耶苇郡,但幸亏阿黛沙指挥得当。 现在盎萨贵族,靠近外海者,都开始采用焦土战术,把人口尽量集中,搭建木堡。 虽然这样放弃很多外围土地,但安全性大增。 只要维京人抢不到东西,就会陷入被动。 这个用来防范维京人的手段,被山民撞上后,后者没讨到好,又想效彷上次爱丁堡行动那样,冲入领主城堡,反被万众一心的耶苇郡人打退。 八月,转瞬便将远去。 奥兰急,苏格兰老也急。 已经入秋,再过一会,北境被雪冰封,要还跟奥兰消磨国力,将会发生大动荡。 加洛伟人这段时间也受到苏格兰山民的入侵。 这次奥兰走运,如果他先跟山民谈,被考桑坦王拖住,那就没有时间去联系这群布立吞人。 而他先结盟再来跟苏格兰谈,灵活性大增,布立吞人甚至出动一支两百人步兵队,支援奥兰。 于是,八月二十四日,双方又进入谈判桌。 这次为了克制火气,双方人数都只有上回的五分之一。 士兵减少,属臣不变。 奥兰又见到这位国王。 他同样的欢迎台词开场,“我亲爱的兄弟。” 唐纳德也在。 他能走路之后,就被国王带在身边。 没法子,这时代孩子没有娱乐,即便国王的孩子。 再过一段时间,他就会开始学习处决犯人,增加勇气。 这样才能压制王国不满者,还有外部敌人。 “奥兰,希望你这次的提的条件能让我们满意。” 唐纳德坐上椅子之后,用胜利者姿态对奥兰发号施令。 这就是当代贵族之子的通病,长辈过早的让他们学习杀人, 让他们成熟,甚至不到十岁就让子女成婚的比比皆是。 这些孩子被看成成人,不热爱学习礼仪跟文字,以刀剑跟恐吓来傍身。 酒当成水喝,二三十岁就开始发病。 奥兰直接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泼了他一脸。 唐纳德大怒起身。 “小子,你可要把剑握紧,你的剑流露出凌厉强大的气息,但我怕剑会反过来伤到你!” 接着奥兰又看向国王,“陛下,我娶了玛尔姆,论辈份,也算这小子的叔父,孩子毫无教养,作为长辈教教他,也没什么,你说呢?” 如果考桑坦王不在,自己会把这小子吊在树上三天,磨磨他的性格。 “唐纳德,把你的剑收起来,安静听着。” 考桑坦王今天也想谈一个好结局,提出奥兰上次的提的条件。 “一人一半,这是我的底线!” 对方想谈,奥兰反把条件降低了。 才谈了一句,就是这结果,考桑坦王显露微笑,不过身边首领摸着剑的紧张神色,才是他内心写照。 220.我想吃鱼了 (人物卡点赞) “陛下,令人头疼的维京人快来了,我迫切希望回到南方。 真可怕,那乌泱泱的身影一上岸,空气中满是血的味道, 无法沟通,没有理智,披上人皮的恶魔, 我多次流泪,真的! 我希望英格兰永无战争,希望有人出来主持大局, 主听到我的呼喊后说: 奥兰,我已看见你的心,你的剑被祝福,不离开英格兰的异教徒将死去。 主派了贞德,带着石中剑给与狮心王。 狮心王从火焰中跨海而过,丝毫无伤, 十字军的身体,涌动无比强大的信念跟力量!” 奥兰开口示弱说了一长串,没人打扰。 接着他比向苏格兰氏族首领一方。 “诸位,你们当中有谁是从北面山区来的?” 其中一位首领哼了一声。 奥兰把目光转移到他身上,“我听说北境山区的氏族,生活艰困,生火的燃料,从夏天就要储备,很多时候他们必须吃生食, 唯一的肉类来源是‘鳕鱼’,抓起后刮掉鳞片,直从鱼头撕裂啃咬,里面的油脂内脏一点也不敢浪费。 没见过的人,往往被这画面吓住。 地里长不出卷心菜,树上没有酸果, 木屋里的陶罐容器,打开空空如也, 如果没有熊跟狼的毛皮,有的山民甚至连衣服凑不齐。 我听说只要有一头鹿或者马,能换几个女人? 所有的东西都要用自己手脚打拼, 风跟雪是他们唯一的朋友, 你们在孩子出生时,就帮他带上贝壳或者山矿中的宝石, 接着跟神恳求,希望生命能够安全成长。 但不到二十五岁就百病缠生, 贫穷使你们需要向外拓展, 神无所不在,会帮你们,但前提是不能做出错误决定, 高天之下,你们正跟主庇护的战士为敌, 你们需要食物跟土地,我们也需要, 北海恶狼把我们都当成猎兔,山羊,猪牛,饿了就来狠狠咬一口, 现在更要直接驯养我们! 败者不会被铭记,如果南方倒了,你们有容身之处吗? 既便贵如国王,以后你的名字,也只能在‘乌普萨兰’的大神殿,从那些跟蛇一样长相的卢恩文字上才能找到。 上面写着,某年某日,你被献祭给奥丁还有托尔。 当然,我若失败,也是这种下场,可主之意志会继续传承下去,复仇的火焰,永不熄灭!” 奥兰是个很会说故事的人,对这群永远不会使用长句的文盲来说,他们都听得很入迷。 不懂奥兰说什么的,旁边祭司僧侣也同步翻译。 奥兰说的都是众人亲身经历过,非常感同身受。 他们抢不赢维京人,南下的路又被堵死。 祖先几百年来到这山区,几百年过去,依然被困死于此。 奥兰的声音又再传出,即便是唐纳德这小子,也拉长耳朵听。 “我国内乱,两位国王抢夺王位时你们没动,便错过最好的南下时机, 现在,诸郡一心,空前团结,我们会打败任何入侵者, 苏格兰有宝石,山地也有不少铁矿,可以自产盔甲,或把铁料拿来给我都成,我跟你们换,跟你们交易。 几百年的恩怨不可能一场谈话就结束,但总要跨出第一步。 先熬过这几个冬天吧,陛下。” 接着奥兰让人把苏格兰的战俘带过来。 “你们骚扰爱丁堡跟耶苇郡,稍有身份的山民,我们抓到八个,我带了三个来,这三个你们带走,算是我对陛下的敬意。 剩下五个,今天若没有结果,我会直接吊死,接着跟你们开战! 你们的战士很出色,但老子身后是整个南不列颠! 我的盟友源源不断, 我会在大教堂立誓,把你们看成跟维京人一样,不死不休!” “你不想救你的郡长了?”有位首领问道。 “蒂勒尔被一群苏格兰暴民所害,我为了他,不惜开战报仇,还为他流泪,没有任何问题,他的亲族会继承他的位子,跟我一同报仇。” 说完这些,三位山民俘虏被解开限制。 这三人莫名其妙被带过来,本以为要遇害,可又突然被放开,马上来到国王面前行礼。 】 “陛下,故事听完了,我的口水也干了,现在,告诉我您的旨意。” 奥兰面无表情,除了本能地生理眨眼,如果国王不同意,那他只能回到南方,接着把爱丁堡打烂,当地人口跟食物都拉回来。 即便贵如皇帝,也不可能都按自己心意行事。 奥兰衷心希望面前这个高大的王八蛋,能冷静点。 若说开战之前,他还对山民有幻想,现在已经没了。 什么可怜你们北方贫苦,这不是你们能抢我的理由, 阿黛沙的回禀说,领地死伤两百多人。 国王动动嘴,就是几百条人命躺下。 没有维京人的话,若他掌权, “北海十字军”第一个要扬的对象,就是这群山蛮。 所有人都看着考桑坦王,过了会后他起身离开,不发一语。 这一次走的山民首领,没人对奥兰抹脖子,没人吐痰 他们回到另一边,手下士兵也没鬼唱--英格兰恶狼之歌。 “阁下,这次?”仆从问着奥兰。 “做好自己该做的,剩下的交给主。” 奥兰没把握成否,但只等一天。 当晚,他闭眼休息时,浮现各种画面。 孩童时代在维京被逼吃狗食,领地被入侵的火光尖叫,莎丽被自己判决火刑时,瞪着自己的可怕眼神,在雷普顿战场倒地的刺痛感…… 他们混在一起,奥兰喘气起身。 随后把他的“不朽剑”拿出来擦了又擦,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油。 忽然,他发现异样。 “把蜡烛给我点亮。” 过了会,在仆从点亮更多烛火的照映下,奥兰发现这具盔甲有一处微小裂痕,并没修补。 “阁下?”守夜的南丁问。 奥兰摸了摸,放下道,“我打威斯特男爵时,穿的这件,当时上面有两处修补过的痕迹。 黑森林之战,也穿的这具,背面上被斧头碰了一下,就在这。 杀前林肯郡长时,还是穿的这件,前胸处的甲片松开。 父亲告诉过我,人一旦对周边的事物放松,那就容易发生不测。 我有一段时间没有擦甲,竟没发现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您现在发现了,阁下。” “如果我连一件衣物什么时候破损,都不清楚, 那这个国家几十万人背着我在生活,会产生多少不利我的阴谋,多少违背我心意之事发生呢?” 跟苏格兰的谈判,并没朝自己计划走,奥兰面上不说,内心笼罩阴影。 这几个月南丁都在苏格兰,没想到奥兰的多疑又加深! 看来王都之变,丧子之痛,至今还严重影响阁下。 “南丁,你说,我们现在偷袭苏格兰,有胜算吗?” “没有。” “那全同意他们的条件,召集一场宴会,把他们都毒死?” “阁下,这也不现实。” “或者派一支伏兵,从加洛伟过去,跟维京人一样洗劫……不,就假冒成为维京人,杀光他们!” “阁下,到破晓时,或许对面会给出最好的答桉。” 奥兰的提议都被否决后,不再说话。 良久,他又说,“他们不是抢了爱丁堡跟耶苇郡吗?谈判若再失败,把这两郡存放食物的谷仓弄走大半,放出风声说,山民们烧光了,激起领民仇恨,再跟伯格雷德请求,借支兵力给我们。 不论维京人来不来,我都要开战,打怕他们!” 南丁什么都不怕,但这种状态的奥兰他怕,骑士的忠诚使他需要服从,但领主的残暴,他也本能反感。 “圣典说,好使剑者,易亡于剑下。” 这是南丁能说出口的最大规劝,之前也这样劝过。 奥兰盯着南丁,末了,显露微笑,“本伯跟你开玩笑,宽恕可是领主的最大美德。” 三小时后,天色渐亮,骑士以上贵族,全被喊到奥兰面前。 “阁下。” “敌在本……” “阁下,苏格兰派使者过来了!” 仆从这一声,把奥兰的敌在“本部前方”憋住,也让南丁松了口气。 但奥兰没有反应,问了句,“对面山头现在有多少人,谁能给我准确数字?” 始终无法确定敌方人数后,奥兰才道,“那便谈吧。” 奥兰走过南丁身边时,拍着他的肩膀,“我想吃鱼了。” “阁下?!” “谈崩,你就是爱丁堡代郡长,跟布立吞人一起,帮我抓几条回来。” 南丁后背瞬间全湿。 疯子! 221.我奥兰能为英格兰牺牲一切! (爱岛至尊王) 再次见面时,苏格兰首领穿上日常使用的长服。 考桑坦的长袍垂到膝盖上,袖口宽松,是深蓝色的。 氏族首领也带着头巾跟披肩,这样能在户外遮风挡雨。 他们用的有棕色(树皮取得),澹黄(贝壳),靛蓝(虫子)。 但染料技术还不够成熟,跟奥兰这边一比,色泽光暗便看出优劣。 一位氏族首领又对国王耳语,“我们应该再加一条,衣服,让他们分享南方的染料技术,还有更多的粗麻跟羊毛来。” 对奥兰的士兵,他们看轻,但南方的技术他们内心是承认的。 祭司见过可媲美北意大利城镇过来的纸张后,爱不释手。 远处,奥兰看见蒂勒尔被带过来,这段时间他很不好受,本来还有点双下巴的脸,现在变成虚弱,棱角分明。 随着绳子解开,蒂勒尔在山民目光注视下,慢慢走向奥兰这边。 “阁下!” 来到奥兰面前的蒂勒尔,用着“新教徒礼仪”。 他全身的东西都被收走,包含那个金十字项链,只能对马上的奥兰用手指比了个十字问好。 “辛苦了。” “现在,我们要跟山蛮……他们谈判吗?” 说完,蒂勒尔又看向奥兰这方,属于自己领地的仆从,“该死的,没长眼睛吗?还不快过来扶我。” 蒂勒尔靠着奥兰的马,双腿有些发软。 “阁下,我们派谁联姻,我听那些照顾我的人说,要办婚礼了。” 南丁或者格利泽,还是百花亨利? 随便吧,反正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 “王国已经决定了,由你来当这个盟姻者。” 奥兰“钦定”蒂勒尔的话一出,后者面无血色。 “这帮女人身上的味道,就像是几十天没洗的袜子跟床被,都不用穿上盖上,靠近点都能把我晕吐,阁下!” “吹灭蜡烛,捂住鼻子,什么女人都一样!” “阁下!” “不必担心,我问过了,十岁以上的王族近亲都行,他们有四个未婚女子,总有一个你喜欢的吧?” 这四人中, 最大的四十五岁,最小的两岁,剩下两个一个二十,一个十七。 大小那两个,年纪对生育来说,存在问题。 蒂勒尔这属于入赘,还要住在苏格兰,快点有继承人是山民的想法,所以国王最可能同意另外两个。 十七岁那个,有遗传疾病,属于蒂勒尔一眼就会嫌弃的,那就剩下二十岁那个。 其实这个女人也是寡妇。 但寡妇太平常了,为了找更富裕的对象,谋害配偶事件层出不穷,以至于蒂勒尔没拿这个做文章。 “请您看在我忠诚于英格兰,忠诚于您的份上!” 蒂勒尔还想挣扎,奥兰语重心长告诉他,“我知道你很为难,但本伯为了救你,用尽方法,你不在的时间,北面两郡还受到山民袭击,死好几百人, 我用手中其他氏族首领的安全,陈兵爱丁堡,摆出决战气势才保下你。” 奥兰的话,蒂勒尔从上来掺扶自已的领地仆从脸上,得到验证。 “你现在能走出来,是因为考桑坦王摸不准我们的底线,不管派谁联姻,他们都是不愿的,他们就是要爱丁堡,期望打通南下之路。 你别担心,我对忠诚之人,从来都是百般维护,你就在山区住个一两年,等本伯荡平维京人,你就可以光荣回来。 我给你加封,你想要哪国的男人都行! 意大利的,君士坦丁的,甚至小亚细亚的,我可以换纸张去换, 那时王国土地,也不会只有这么点,我赏你更南更温暖的土地。 画大饼之术,蒂勒尔听不下,死咬着嘴。 “我为国家打退叛贼,甚至……” 蒂勒尔说的是王城之乱,跟奥兰联手的事。 奥兰见风凉话没效果,便道,“别问英格兰能为你做什么,要问你能为英格兰做什么。” 最后,婚姻对象确定,是那位当初跟蒂勒尔交战,甚至还给他喝自己的……的那个粗暴女人。 “阁下,那贱人喜欢女人!”蒂勒尔还要垂死挣扎一下。 “她喜欢女人,你喜欢男人,这是为国家利益而牺牲,没有混入卑劣爱情的结合,多么般配啊。” 奥兰已经产生不耐心里。 这要是自己,肯定二话不说,为了英格兰而牺牲! 这帮文盲郡长,觉悟还是太低了。 仆从偷偷告诉他,“阁下已经尽力,光这一个月,为了抢您回来,骑士以上死伤超过二十位,有贵族不满这样行动,都被阁下给压制住。” 蒂勒尔的拳头,从紧到松。 这一次的接触,异常顺利,价格回落到六成。 爱丁堡郡六成的税入,都会由苏格兰人取走,他们会派出庄园管家,间接控制北部土地。 如不从,奥兰面对两千山地战士,最后还是只能放弃北面土地,将势力跟人口收缩, 双方并写下一份婚书: 天主及诸天使见证,以及各位贵族们, 我方贵族蒂勒尔,将与苏格兰的女儿……成婚。 婚礼将在北面举行,无数人会见证这一神圣时刻。 婚后,蒂勒尔居住于苏格兰,将来的孩子将冠以女方之…… 我方承诺,将全力保护……给予她幸福和安宁的生活……” 双方就贸易细节,也进行很多谈判。 国王还试探性提出想要看奥兰的妻子,自己的堂妹。 这是人质做法,奥兰直接否决,最后同意找个中立地点,可以叙叙旧,草草结束这话题。 山民需要食物,奥兰同意接下来会在北面开设多个粮仓据点,作为接济用途。 而苏格兰人也要干两件事,一件事是牵制北爱尔兰的维京人。 爱尔兰现在也是战火纷飞。 南方明斯特王国打出“尼尔九人质”的传说, 国王说自己找到有上古先王血脉的女人,并娶了她作妾室,此此对抗尹瓦尔跟其他岛上领袖。 如果苏格兰人能够再分摊一点压力,那爱尔兰的海贼,短时间上不了岸。 另一件事是承认新教徒的神迹。 贞德,开北海记,石中剑等事,他们国内的天主僧侣,都要去学习并且传唱。 精神需求跟物质需求,这两样,总有一样能蛊惑人心。 只要奥兰能够在接下来的战斗,挺住维京人,教派就会更兴盛。 把狮心王抬出来,这样维京人主力更可能从肯特或者东盎格利亚来。 该做的,不该做的,奥兰都做了。 222.朕是带英天子兼教宗 (人物卡) 苏格兰跟加洛伟之行,奥兰输了里子,赢了面子。 奥兰对外宣称,狮心王以他的王者威严,降服两地天主诸侯, 把这段故事改写为「狮心记」。 旧约圣经中,最出色的国王是「大卫王」,他征服个各大势力, 犹太和基督教中最受尊崇的人物之一。 耶路撒冷的建立者,作曲家,诗人,战士。 而「新约狮心王」对应「旧约大卫王」,奥兰把纸张让行会商人拿去贩卖时,告诉手下商人, 只要交易者能背诵五百字新约圣经的内容,就可以用九折的价格取得纸张, 能够讲出狮心王的故事,可以用八五折的价格拿到纸。 奥兰把两者绑定促销,用以增加这些虚构故事的流通性。 当他回到君临时,已经是八月二十九日。 整个诺森布里亚都已进入「准战争状态」。 王国东面放弃十二处城镇,迁移大量人口进入君临周边,另外又盖了八座木堡,前后呼应。 北面由南丁把着,监视爱尔兰人,西面由卡塔纳全权处置,南面的话,格利泽跟自己的姻亲奥托联手,布置两支部队,在约克还有旁边的阿尔德伯勒郡。 九月二日,奥兰再来到约克郡外围,当马车还有几公里就会进入城镇时。 车上传来奇怪的响动。 车上阿莉昂也在。 这小子生怕奥兰欺负妹妹,便提出请求,希望妹妹回到约克郡居住几日。 奥兰同意了。 车上,除了两人,还有女仆长卡琳。 奥兰毫不顾忌阿莉昂,直接在车上跟卡琳调情。 这让精神状态越来越稳定的阿莉昂,不自觉别过脸去。 跟了奥兰之后,她的自由其实比以前的疯癫状态还宽松,吃住也无委曲。 作为修道院女院长,还有许多女仆跟女僧侣服务她,她活的像个大贵族。 这一切,全是面前的男人给的,这男人还帮自己除掉过伤害过自己的贵族。 她没发现,看奥兰的脸,其实内心反感减少许多。 「阁下!」 马车内,卡琳有些拘谨,如果是蜜儿在,那两人也曾一起照顾过领主,可阿莉昂跟她一点不熟。 奥兰却肆意妄为道,「我会给你一个孩子,我答应过你的。」 无耻者! 阿莉昂见奥兰的动作越发离谱,胀红了脸,别过眼去,并把耳朵遮住。 如果不是马车突然停下,说已经到了。 奥兰会把这个使男女灵魂达到圆融境界的「仪式」,进行完毕。 「阁下。」 奥兰下车瞬间,格利泽跟他的五十步兵立刻行礼。 泰坦也在,奥兰看他的脸,又胖了些。 他派出泰坦支援唐尼,一个多月过去,已经活捉女王。 「干的好,人都抓到了。」 「都是格利泽郡长的功劳,我只是承担文书的工作。」 「唐尼呢?」 「父亲他正在境内跟贵族协调,明日会到。」 这次除了抓到女王,还有她最信赖的王国骑士--针剑西吉斯。 奥兰听见这人名字后,马上让人带着自己去地牢 此处地牢建在修道院下方。 用意是僧侣念唱经典后,圣文传入地下,净化这些罪犯。 走了几步,阳光就被限制住。 阴暗,潮湿,狭窄。 不止西吉斯,还有几位较重要的罪犯也关在 这,其中就有维京人。 格利泽长的白净,看似人畜无害,内心越来越狠。 王都之变,也让他明白,领主一定要掌握力量。 每过一段时间,领内之人交不上税,或者犯法, 他就从修道院提出囚犯,带到手下村庄或者城镇去,用残酷的刑罚让人害怕,甚至用过血鹰震慑领地 奥兰来到最大的一间单人房,看见一个骑士卷在角落,手腿都伸不直。 「他被捕之时,还想着偷袭我们,所以只能把他锁起来。」 格利泽站在奥兰身旁,对他解释这位骑士全身上下,难以直视的伤痕怎么回事。 狭小空间中,气流难以流通,一股腐臭味。 奥兰道,「都是对抗维京人的战士,怎能如此!」 西吉斯听到奥兰的话,慢慢睁开眼睛,他手上没有武器,可那股眼神还是让奥兰心理一颤。 「针剑!他们说你这外号,是因为剑术精湛到能在瞬间找出敌人最薄弱的地方,一剑刺穿。 枪术也很突出,带队战斗时,总是挺在前面。 还富有慈悲之心,唐尼说过,你是他最欣赏的骑士, 女王也说过,只要你在,她便不会出事,像你这么有本领,又注重修养道德的骑士,是本伯需要的人才。 你只要说,愿奉本伯为主,你的名字跟英勇事迹会被写入圣经中, 你的人生便会得到改变。」 「圣经?」 「新约,读过吗?」 「哈哈哈,就是把一个说是圣女,把一个出卖盟友的国王,说成是拯救英格兰真王的狗屎书!」 「没关系,你被污染了,所以无法听到正信,正音,正法。」 奥兰离开,来到上面后说,「带他上来梳洗一下,明天等唐尼来了,把女王顺便也带过来。」 当晚,奥兰早早休息。 陪寝者是阿莉昂。 女仆带着她过来,她想要挣扎出去,奥兰告诉她,「作为我的妾室,你当自觉,你的丈夫是神之子,丈夫便是你的天,出自「以弗所书」。」 「你以为我没读过,妻顺服丈夫,爱他,并与他成为身体之一部份,表示互相依存,尊重!」 「很好,看来你已经恢复很多,也吃胖了,以前的你就像个可怕的女巫,作为一个修道院院长,你该传达我的旨意,我刚才说的,是新约中关于神之子奥兰的条文,你最好记住。」 奥兰把新约中最重要的国王标记成狮心王,不是自己,是因为他自己要打造的人设是「神之子」。 他的位格,将来不列颠没人可以挑战权威时,王国就会进入政教一体化。 他是教宗,亦是国王! 当他死后,灵魂会回到天国。 只有他奥兰的血脉,将来才能成为新教领袖。 这么伟大的目标,实在令人激动。 奥兰嘴角上扬,「你要记住,即便在你兄长的地方,可以主宰一切的,也只有白鹰,我若要你「卸甲」,你就要候着,懂吗。」 奥兰提醒阿莉昂,作为妻子,她有义务去帮助奥兰,听话,而非无视他权威。 于是,心中刚刚生出对奥兰一点好感的阿莉昂,又被这番恐吓言论破坏无存。 在她点头同意,将会记住所有新约,回到君临修道院马上帮助推广后,才被仆从带出。 【目前用下来,听书声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语音合成引擎,超100种音色,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 奥兰还在用餐时,唐尼就已经带着骑士来到。 两人热情拥抱,不多说废话,接着进入大厅,提审女王。 女王很好看,是一种圣洁的好看。 无论见过几次,每一次他都让奥兰感觉,这气质无法复制。 这种女人光说话的声音语调,你都能感觉与众不同。 她的脚步呼吸,也比别人轻盈,一切都很令人舒服。 如果不是她身份太高贵,想要染指她的人,非常之多。 包含奥兰。 作为战犯,女王被除去华袍,穿着女僧侣的服装,一身白衣,肃穆庄严。 甚至有仆从忍不住心中喊了句「圣母玛利亚」! 初见之时,两人对彼此都很有好感。 三王会盟,奥兰起草一切文书,还跟艾德蒙私下接触很多次,那时的女王,怎么也没想到,奥兰竟是恶魔! 「陛下。」 所有人依然对艾德蒙发出敬意,起身问候。 只有奥兰就这么坐着,说了句,「艾德蒙,你有罪。」 223.她(他)就是个......懂个毛的...... 如此困境,艾德蒙没有惊慌。 她的眼神依然高傲自信,即便是耶和华,亦曾降生马厩中,一时困难不应沮丧。 没有见过女王的城堡男仆,惊讶这样的美貌。 女王的嘴小巧精致,好似开口就会说出让男人心醉的话语。 高挑华贵的气质,让人为她产生怜惜感。 奥兰的你有罪,让所有仆从都不敢上前把椅子拿过去 直至唐尼挥了挥手,女王面前才摆了一张椅子。 女王坐下后,身子直挺,跟奥兰对视。 “陛下,你被公开审判前,还有赎罪机会,站在你面前的是红骑士团大团长,神之子,保护圣女者,尊贵的奥兰阁下。” 唐尼拍着奥兰马屁。 奥兰也马上回敬唐尼,“艾德蒙,听听,唐尼阁下的品德是多么高贵啊,他没有记恨你侵占他的土地,宽宏大量的对你敬称,直至现在还想着帮你脱罪。这样高贵的品德,简直是在世圣人。” 奥兰这鸟话,唐尼自己都听的不自在。 “我宣判,你有罪,唐尼阁下被天主赐予统治东盎格利亚的法统,你带人来打,这是亵渎,跪下,在本伯的面前请求原谅。” 奥兰没有怜香惜玉,他的话让所有人都惊诧。 如果敌人长的好看就可以原谅,那你们不是贵族,而是发情的种马,奥兰差点没把这话,告诉身边这群眼神表示可惜的“观审者”。 “我是国王,正统合法的东盎格利亚之主,上帝没有给你任何权力来批评处置我。” “本伯是新约圣经的精通者,大学者,我可以感受天主对你‘叛国’行为的怒气,我的解释神圣正确。” “大学者? “不错。” “可笑,天主意志是多样的,不是你这种魔鬼可以解释。” “艾德蒙,因为你不够虔诚,你的耳朵听不进正法,你的所行偏离正道,所以天主的话,你自然领悟不了,你毒杀国王,霸占王位,诸多罪恶,讨女王檄写的十分清楚。” “虔诚?”艾德蒙眉眼已经出现怒火。 “有能悔改之心,你就能得罪。”奥兰玩弄猎物的眼神,看着女王。 “正信如果建立虚假圣经内文上,就是沙滩上的堡垒,无法巩固。它应该建立真理和慈爱之中,这两样你都没有。 任何人都能解释圣经,但必须对天主敬畏,对万事万事慈悲,你扭曲这一切,你的眼神中毫无羞耻,你玩弄人心,把其当成猪狗,你才有罪,你跪下,在我面前,摸着我的脚流泪,我可以助你忏悔,还有你那个所谓圣女,我也可以帮她正信。” 随着这些话出口,女王天生的骄傲自信,一览无遗。 “你敢让曾被天父降临的神之子下跪,还污辱圣女!” 泰坦马上接话,跟奥兰这么久,他感觉阁下有点说服不了这女人,强行要把话题转到别的地方去。 他的心中,没有百分之百认为奥兰的话全是对的,但屁股决定立场,他坐在白鹰阵营中,哪怕领主指黑为白,自己也要赞同。 “耶和华说,信我者,如经上言,他肚腹中要留出活水江河流。”女王再道。 这句话所有人都不懂,奥兰却懂。 这是女王告诉自已,神恩浩荡,只要信,就会流向你,他不会只降临一些老是请他下凡的野心家或者某群体上。 女王又问,“你是神之子,但无数先人骗子,也这样说过,谎称神意,第一次天父下凡使你铲除对手,成为国王之手,扳倒无数贵族, 接着是圣女下凡,大卖赎罪卷, 彷效神迹开北海时,又来一次天父下凡, 奥兰?维杰! 你不是大学者吗? 主耶稣说:你们听我说过,我去而又归入你们。你们若爱我,因我往父那里去,你们就应当喜乐,因为父比我大。” 到此,泰坦等人越听越迷湖,因为奥兰这是私下审问,没有让记录者在场,通读旧约的僧侣一个不在。 】 格利泽跟唐尼虽然有点文化,但不多,他们对圣典的认知都是浮于表面。 反正教会让你交钱,让你礼拜,能干就干的这种领主。 奥兰也愣住了,因他的脸都被打肿! 女王是说,即便主耶稣是神的儿子,也需要回到父神那才能再来世间,神的降临是有规律和顺序,不会随意降临某一个人身,还是这样降了又降,降了再降! 这就是通熟旧约的僧侣,听到新约后,第一反映总是,“奥兰这个狗杂种”。 气势不能输,奥兰愣会又道,“旧约中,大卫跟所罗门王,为什么这么出色,因为神选择他们为王,他们成了神仆,为国家出力,传递正信 不止他们,还有许多先知跟国王的例子,你知道神启降临多少次吗? 各种化身显示真理,我能蒙天父垂青,这不就验证我的话为真吗? 表示本伯得天独厚,是命定之人!” 艾德蒙也想了会,“你就是个骗子,这些人是因自己伟大而被选中的? 使徒保罗说:凭着恩典,你们得救,也因着信,这不是出于自己,而乃神赐,我们不可因身份自尊自傲,需以谦卑之心行世,此乃正信,正法!” 你以贵族之尊,曲解神意,又引用某些特例,可笑,无耻!” 奥兰破防,拍椅起身,女王也不甘示弱,起身指着。 “你就是个杂种,懂个屁的圣经!” 女王没有修养的口吐芬芳来。 奥兰害惨他的属下,身边亲从,逃的逃,死的死,最受信赖的西吉斯也被关起来,生死难料。 女王这突然的颜艺反应,让人猝不及防,随后,她再对所有人道, “我用家族荣誉起誓,要跟这恶魔决斗!” 幸亏没有旁人在场记录,否则一旦流传,会成为历史笑柄。 被一个女人指责发出决斗,表示对方看不起你,接不接都有毛病。 打赢无赏,打输…… 奥兰少见的蒙了! “带下去,一天喂她一顿麦粥。” 忍住后,奥兰面露微笑。等女王走远,再问着身边,“诸位,你们觉着刚才女王的自白有无道理?” “这女人死不悔改。”格利泽说。 “饿几天就不会这么狂妄了。”泰坦说。 “我们都看到,女王‘艾德蒙’丝毫还不了嘴,奥兰阁下对圣典之认识,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 “就是嘛,东盎格利亚还得需要唐尼阁下来管理,她就是个婊子,懂个屁的圣经。” 此场辩经,除了有点还不了手外,奥兰单方面宣布,大获全胜! 224.奥丁之眼与船舵星 (文字与发声) 女王被带走后,关入一间四面都是墙体的单人房。 而且不如之前那样宽敞,勉强让人能够躺下。 这里没有经书,唯一的通风口只有门上一处硬币大小的开口。 贵族不应轻易羞辱,需给其尊重。 但女王的存在,跟圣女定位严重冲突,两人都属于军事宗教贵族,奥兰只需一个。 唐尼看女王遭受这样待遇,心中有愧,问奥兰是否能够宽松一点? 奥兰只是回他,“阁下,有人成为国王,就要有人成为叛贼,有人从婊子成为圣女,自然要有圣女成为婊子!” 奥兰派仆从送粥时,让他们再威胁女王,若还嘴硬,就对她施行教刑。 时间紧迫,奥兰来到约克郡后,巡视当地城堡。 格利泽陪同着,如今沿海地带,除了必要的港口据点要留之外,他都作出舍弃打算。 在约克郡主城的周边,又建立许多小碉堡。 时间有限,来不时使用太多石料跟混凝土。 但是加够的箭塔跟深沟,还有栅栏等陷阱,能在敌人靠近时,增加反应时间。 “维京人就像一阵风,我们也应该有一套传递消息的手段。”格利泽想要支援。 这个奥兰早有考虑,回道,“哨兵,斥候,信号火等,你给我列个清单,我看看有没有办法从君临支援你,能收割食物的你提前收了,并想好储藏点,埋在地下都行,不要被这群恶狼拿到。 他们乘着龙船,不能带多少食物,我们的人多过他们,用四个换一个我也认了,每一场场斗只要能多拖一日,半日,甚至一个小时, 放大到整个英格兰战场,就是无数小时,本伯拖都要拖死他们!” 两天后,奥兰乘着维京长船,开始在王国的河流支道上行动。 这是雷普顿之战后,从维京人手中抢到的船体。 要击败敌人,就要清楚他们的习惯,机动,战术。 两条长船,各有十多位士兵。 他们彷效维京人,用这种船体在内陆河岛上,穿行沼泽。 “记下来,这里塞住不能过,那维京人就很难这里来,我们可以节省兵力防守。” 穿越某条河道时泰坦发令,奥兰却制止他。 “你们能够扛着船吗?”奥兰问。 “扛船?” “维京人当年抢法兰克怎么干的?法兰克人在主要河道上派出重兵,他们就用更小的船体,甚至是让战士扛着船身,用脚跨越堵塞的无人水草区,都给我试试!” 奥兰不止命令,也亲自动手,有的河道可以用这种方法过的去,奥兰便让人记录下来,属于危险点。 真的无法过去者,就让人回去后找来垃圾,浮木,全丢在此航点。 他在王国河道上,从早到晚过了四天,穿行数十条支流,终于体验到维京人从大洋而来的感受。 上岸那刻,奥兰脸色憔悴,全身都是虫咬,士兵也一样,可耐力确实提高不少。 奥兰大口喝着卡琳送上来的澹水,一边对手下道,“知道维京人为什么这么狠了吧。 他们在波涛凶恶的海浪前行,夜晚之时,水浪卷的比城堡还高,几天几夜,吃着冷食,全身卷在甲板上。 稍有不甚,落入水中就会死, 周边没有任何人能帮忙,他们用命来换, 所以上岸之后,只有抢光杀光我们的念头! 打退维京人之前,把我这个方法教下去,我们各地领主熟知,领内任何水域分布情形……” 这时,奥兰绕了一圈重新回到约克郡。 当晚,奥兰来到城堡的花园凉亭,抬头看着夜星。 卡琳陪着他并问道,“阁下,您辛苦了。” 奥兰没说话,卡琳想多听听奥兰的声音,说了很多话,后来随口提道,“听说您审判女王时,遇到一点困扰,解决了吗?” 奥兰躺在柔软大腿上,跟前几天那可以把人拍死的木头板子,差别太大。 这是难得的放松时间,奥兰感觉很舒服,夜晚凉风拂面而过时,他几乎睡着。 “现在什么星最亮?” 奥兰眼皮渐渐加重,随口问了句,可卡琳的回答让他睁开双眼。 “北极星?” “是的,阁下。” 奥兰慢慢摆正身体。 一闪一闪的星辰,跟珠子一样,奥兰念了两次北极星。 到底是什么呢? 奥兰陷入思考…… 终于,他的眼神亮了,他看着卡琳,“你知道维京人叫它什么?” 卡琳摇头,奥兰回道,“奥丁之眼。” “嗯?” “维京人说,这是奥丁的眼睛,他在夜空上,看着信奉他的子民,给他们指引前方。而盎萨有些地区的水手,把这种星星叫为‘船舵星’。” 卡琳什么都不懂,但无比迷恋能告诉自己各种故事的阁下。 奥兰摸着卡琳的脸,“地区不同,语言不同,习惯不同,信仰不同,天空星辰名字就不同,我忘了我有件事要干,终于想起!” “是什么?” “统一(主流)的语言及文字。” “现在的不好吗?” “我跟艾德蒙辩经,用了本地语,方言,拉丁语,甚至法兰克语,这是一种麻烦,影响交流。 一个苏格兰的山民,如果不通读威塞克斯的语言,那他的世界就没有这地方,一但他会了,就能跟近百万的英格兰人交谈,融入他们,打开新世界。 】 我的新约,用的是我们诺森布里亚的语系,去别的盎萨地方就会被翻成不同方言,这过程会有信息遗漏,就可能被曲解,改造。 指挥北十字军时,许多外郡农兵都无法理解讲着方言的贵族,统一语言发音的好处是无穷大的!” 奥兰说的卡琳听不懂,只能问着,“您要创造吗?” “不,这样阻力太大,可我可以吸取盎萨其他地区的语言,把我们的语系中,难以发声的词句改造,把我们惯用的文字精细修改,让其简化,方便记忆。” 接着奥兰唱了一段诗歌,是旧约圣经以西结书。 奥兰亲了卡琳一下后,用本地盎萨语唱起, “我就使你穿上彩衣,给你披上绣花的鞋,把细麻布的头巾戴在你头上,给你束上丝带,又以镯子妆饰你……把美冠戴在你头上,将金耳环戴在你耳朵上,和美丽的冠冕。” 卡琳觉着好听,可当奥兰又用拉丁语唱时,那味道又变了,充满一种音律感,更让人喜爱。 “懂了吗?我从旧约中去编,创造,大多是把拉丁语音译,这不对! 几年,十几年过去,可能还是无法扩大使用人群, 但如果能搭配本地语言,合乎声韵,让人用最自然的方式,新的方式去歌唱出来,那这种语言就能变成强势腔!” 奥兰越想越新兴奋,他伸出手指,在卡琳的锁骨上,写下“奥兰”。 如今的卡琳已经学习不少文化,奥兰写的很慢,她大概感觉到这是什么字。 接着奥兰又写了一个很相似的词,但笔画少一点。 “这是?” “这就是新造词,神子,新约中将出现许多新词, 都是我们使用的语言文字上简改,这样他们不用再花时间记忆, 而长期下来,他们看见我的名字, 慢慢地,就会对这个词产生尊敬,强大,甚至神圣感受,这是一种潜移默化的观念。” 以诺森布里亚的发音语言为主体,吸收其他盎萨体系语言, 以岛上使用的拉丁字母为主体,修改成能跟新约挂钩的新文字,并更简化易懂。 还有很多细节,但卡琳已经听晕,奥兰便一把抱着她。 “你让我想到这件事,我要奖励你。” “这里……不太好。” 卡琳看着远处城堡上的灯火,有些难为情。 “给本伯熄灯!” 奥兰说完,仆从大喊,原本还有光线的城堡,快速进入死寂状态,最后就剩郡长的房间。 城堡上的格利泽兄妹,看着远处花园那一点光亮,各有所思。 接着女仆们走来花园,把一种非常长的布巾,合力拉开。 一共六人拉开三面,接着把柱子固定入地面。 这是大贵族出行时,可以快速拉出布墙遮盖远处目光的方式。 “阁下!” 卡琳沦陷在奥兰这样的威风中。 “有一天,我要这太阳下山时,它也得给我照办!” 225.天主救不了英格兰 (犁制发展) 奥兰原本要把女王带到麦西亚王面前审判,但此时的麦西亚跟威塞克斯因为收容前威塞克斯郡长潘德之事,西南边境起了摩擦。 国王南下巡视他的国境堡垒,除了防止维京人,也防南面的姻亲飞蛇。 于是,再离开约克时,奥兰改把女王带到东盎格利亚,进行审判。 奥兰喜欢跟有文化的女人说话, 男人无能时,对女人是幻想, 有了权势,对女人转为欺压, 素养提高后,对女人讲求精神上的满足。 要求他们貌美,文化,出身高贵,有时能顶嘴自己,有时又要臣服自己。 车队上,奥兰跟艾德蒙并驾,用六匹马把两辆马车固定起来,让奥兰跟女王保持同样速度,两人只要各拉开马车的一面,便可以看到对方。 不过艾德蒙这车,她的脚被铁链锁住,无法随意下车移动。 女王不想看见奥兰,可她这一面的窗帘被强制拉起,使奥兰可以自由看到她, 而奥兰不想看时,把自己窗帘拉下便可。 奥兰看着女王,想到一个金发女人。 人如果把自己当神,久了就会认为自己有神力。 最近偶尔想到这女人,奥兰觉着不是一个好征兆。 9月7日,奥兰进入唐尼的土地上。 麦西亚则同时派出邻近的林肯郡长贝里,以及剑桥郡长安哈尔,协助奥兰跟唐尼。 这两位郡长的地盘,都是在东麦西亚,临近东盎格利亚,此行也有沟通军事作战的想法。 走入东盎格利亚后,奥兰脸色沉重。 东盎格利亚先前遭受维京破坏,后来又分裂成女王跟唐尼两派。 现在国中人口数量,明面上只剩下六万出头。 这个数字可能还存在水分。 大量的农田被废弃,秋收时节,一片荒凉。 沿海地带本是他们谷仓所在,现在防线完全收缩,食物出现很大问题。 奥兰也见到许多浮尸倒在河流或者路边。 国中还能劳作的人力,被唐尼跟其他贵族还有教士聚集起来。 分布几个城镇,优先提供自己的饮食需求。 可以说,现在整个国家,只有三种人。 贵族,教士,贫民(战犯,平民,奴隶都过上一样的生活)。 “停下。” 奥兰经过一处庄园时,看见二十多个衣不蔽体的农人,用着木犁或者轻犁,艰难地扒土,身后监工则不停用鞭子威胁他们。 农人为了重建庄园,辛苦用简陋工具,汗流浃背忙着, 疏狭的田地上,他们弯腰行走,气力不停消失。 人是无法跟牛马畜力相比的,可牛马要供给贵族使用,剩下的老弱要嘛被吃,要嘛交易,大量的庄园只能以人力补足缺口。 以往,这种场面很常见,可农人努力过后,还是有口饭吃。 现在,哪怕用尽气力,也看不到希望了…… 这群气势汹汹的白鹰贵人经过庄园时,庄园主赶紧出来痛骂他的奴隶,不给爵爷们行礼,并十分恭敬地带着全家来到奥兰面前。 女王在囚车上,看着这一切,诚心祷告。 当她的声音自马车传出,并且探头时,庄园主变了脸色,“陛下!” “伪王!”唐尼派来跟着奥兰的仆从马上纠正。 “你们这一天能耕作多少地?” “需要给农人多少食物?” “你们给他们休息多久?” 奥兰问了三个问题,庄园主低着头回答,“不多,能吃饱,睡到自然醒。” “很好,你要记住,是维京人造成这副景象的,若有一日,他们再度杀来,哪怕用木犁,你也要拿起来对抗他们。” 奥兰走了,沿路所见,但凡在五十人以上的土地庄园,都是这样。 这是,车对面的女王忍不住说道,“一路所见,如此悲凉,你作为贵族,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吗?神之子!” 奥兰转为盯着女王。 “你看什么!” “你跟一个女人有点相似,她有一头金发,跟你一样充满学问,可惜她辜负本伯的真心,我含泪把他们勾结维京人的家族除掉,但我伤心许久,有一两日这么长,她失去的是家人,本伯失去的是爱情啊。” “你……无耻!” “你长的好看,本伯打算对你破门,绝罚,剥夺头衔。 关入修道院后,再帮你赎罪受洗,这样你便能配的上本伯, 若你能讨我欢心,我就纳你为妾吧,这可是我们盎萨先人的传统,维护优良传统,这是后代贵族应该做的。” “你这个杂种,魔鬼,蛆虫般的恶魔!” 女王无法接受,一个贵族能说出这种话来。 她气的身体都在发抖。 “几句话就让你失态,几个悲惨画面就让你求天主,能改变什么? 本伯肩负英格兰的国运,看的就要比所有人都远,想的要比所有人都深刻。 你看到没犁,你是祷告,本伯已经在想要怎么使用新式农具, 威塞克斯某些地区开始使用新制的‘曲辕犁’,动力更强, 我的行会商人带着纸张南下时,还打听到,法兰克东面大地上,有些庄园主,又改良一种重犁,采用轮子和犁铧组合,使耕作更加高效方便。 装上轮片后,可以扒开我们英格兰地界,顽固的土地……” 女王一直念经,仿佛要把奥兰的话,从她的脑海中排出。 这个魔鬼说的,她一点不想去听,去问,去相信。 奥兰在她的祷告中,听到除了天主,还有一些国王贵族名字。 其中就有“阿尔弗雷德”这位“天主孝子”。 两人实力一直拉近。 听见这个野心勃勃的混蛋,奥兰再道,“这个让你间接被称为左脸女王的贵族,把肯特地区的残党都收了,还暗中跟法兰克人联络,派人去罗马跟教宗讨要名份,还想建立新法典,常备军,海军,卫堡, 这个恶魔之子,不想着辅左他兄长的儿子,一心篡位,可狠! 最近还跟他的手下教士,出了本书叫‘末日审判书’,里面有大量批评我新约的话题。 可杀! 别担心,本伯会帮你报仇的。” 在女王来到唐尼庄园被带走前,奥兰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天主救不了英格兰,唯我可以。” 225.5 各大军阀势力图(最新兵力统计) 单开说明,让读者对现在势力线清楚一点。 我以前在很多章节作者的话里,总说小烂是小董卓, 我一早就把“不列颠“看成“凉州“。 不列颠三岛就是三凉,我之前真的找了很久的资料,看很多马史, 之所以很早成立“骑士团“就是有这个原因在。 我想要合理的把“西凉铁骑“点出来,但找不到资料佐证我这样写,都是长弓手的资料, 所以目前只有“西凉铁弓“,这种本地兵种。 哎,这一点都不帅,男人的梦想就是冲锋! 谁当上英格兰主人,谁就是“凉州牧“。 “法兰克“是最富裕的“司隶“地区,在凉州下方。 因为法兰克现在算是罗马主人,罗马=正统=汉室=没毛病。 国王理查就是“灵帝“,我查了些资料,人物特性还挺贴切的。 铁臂鲍德温占据法兰克西北(司隶东面的冀州)。 东法兰克那里,面临日耳曼还有法兰克势力的多重争夺(并,冀,徐) “维京贼“在大贤巫师“拉格纳“的指挥下, 从东开始,席卷多州(青,兖,豫,徐等),刚好对应丹麦,以及斯堪的纳维亚半岛(汉室东面), 东南方的“意大利“对应扬荆之地“江东“(小霸王我找了个历史上的意大利英雄王) 西南方的“西班牙“是天府“蜀地“。(旧版剧情,170多章就出现,新版目前砍了) 更远一点的外邦土地,对应交州。 这样一看东南西北都对上。 计算兵力前我看了下耕地数量,最远的找到12世纪,更早的我是用翻译软件看的, 但是估算不出来,只能从这些学者的书籍中,取出片段文字,自己估算。 这里我还参考日本战国时代,大名动员兵力的石高值。 就是每花多少石米,能上阵多少人的这种图表。 因为不列颠的土地面积,比较近似日本(但比较小点,都是海岛国家) 又对应之后历史上,几场大规模维京不列颠战争死伤人数表。 抓中位数偏高值。 不列颠三岛(三凉):凉州极限可动员兵力。 英格兰(康沃尔,威尔士):10000-20000 苏格兰(加洛伟):4000-6000 爱尔兰:3000-5000 维京贼极限可动员兵力(罗斯那边就不算了,太远了)。 丹麦:4000 爱尔兰:2500 瑞典,挪威,芬兰:6000 个别北海外岛:1000 北法兰克(罗洛):2-3000 我查到很多历史人物,可以带入十八路诸侯。 唯一遗憾是,我用各种关键字去找, 没找到这时期的英格兰,或者法兰克有一个像奉先这样的神将历史人物在。 我儿奉先何在 主要是变换义父这神操作,我还没想到怎么去推演出来!! 成为西凉之主,要君中原,就要去抢汉室的遗产。 大概能带着一两万西凉铁弓进入司隶勤王。 接着我就让他们夜晚出场,白天入场, 让巴黎跟亚琛的民众,以为我西凉军人数有二十万! 此为瞒天过海之计。 但我还是感觉很不安全。 因为我打算当罗马的主人,要霸占灵帝(查理王)的后宫, 要让一个王子喊我相父,废立皇帝。 东法兰克(河北关东)的天主孝子们,大概率会找个盟主起来反我。 我之前想了几个人选,剧情是在亚琛(首都)宫殿上, 对成为“国王之手“的小董卓表明其要选新皇帝的不满。 小董卓虎步鹰视,刷的一声! 拔出不朽剑道,“帝国需要新的主人来领导,恢复查理曼的荣光!谁不同意,就来试试这把剑。“ “哼,我剑亦未尝不利!“ 又是刷的一声,某人也拔出他的剑,他带来的两千精锐,发出震天喧嚣。 来人正是祖上四代,出过三个公爵,人称四世三公的xxx,高门之后,别名“小袁绍“。 接着法兰克进入四分五裂的时代(其实这时法兰克就因为继承问题,发生大分裂,只是因为主视角在凉州,我没有很深入去探讨司隶地区), 立志匡复法室,拯救苍生的三骑士, 强大的北意之虎, 十八路讨鹰联军, 火烧亚琛,帝都陷落, 小太师迁都大巴黎, 美艳人妻连环计 法兰克剧情真香啊,这破烂地方受不了,天天村斗。 又没有铁骑,又没有神将,又要跟维京人开片, 我有辣么一点点怀念我的系统了。 (六日我要休息,不更。) 226. 我要杀十个国王 进入东盎格利亚后,国中大小贵族都前来拜会奥兰。 他们指望团结,能够更好面对维京人。 人数越来越多,最后这处庄园被挤的水泄不通。 这时哪怕是贵族,也只能露天休息,把大地当床。 上千访客外加来此逃难,希望得到庇护的难民,把这庄园的生活机能完全瘫痪。 贵族们带来的仆人,士兵及家卷们的卫生堪忧。 庄园能招待人的地方不足,还下了一场大雨,使地面全是湿泥。 这些赶到的贵族,脚上印有不少粪便, 跟空气中的湿气还有地面泥巴合体后,味道飘散,使奥兰走到哪都是一股怪味。 奥兰本来也很反感手下肮脏,但人都是比较出来的。 一些贵族还跟奥兰还有唐尼问候时, 他们的仆从就在不远处“滋润”泥土,滋完还要吐上两口痰,加强气味。 他们不修边幅,头发松乱,走路快点,身上的跳蚤都能抖落一地。 来握手的贵族,手指一堆黑泥,奥兰能理解是逃难来的,但……你就不能洗个手吗! 可许多贵族还不满足,硬要上前跟奥兰相拥,表明对神之子的敬意。 这一碰,奥兰感觉全身都发痒,愣是取消之后的贵族会谈,让手下马上给他煮水洗净身体。 净身时,倒水的仆人告诉奥兰,这帮人简直是乞丐,竟然还有人找不到水直接用尿洗手,再用泥土擦掉。 奥兰的脸瞬间铁青, 妈的! 再有人握手,本伯直接把他手剁了! 晚上,大厅众贵族一起吃饭,较有身份的骑士,乡绅,僧侣都跟了进来,前后挤满一百多人。 】 空气弥漫弥难以忍受的骚味。 硬要形容,有点类似粪便上又吐了酸水,反复稀释。 这里没有诗人跟舞女,但有苍蝇嗡嗡飞舞,发出让人厌烦的噪音。 他们不时落在食物跟桌上,又肥又嫩的虫子,从宽松的袍子中抖出来。 雨断断续续的下,铺好的地毯上,人来人往,一会时间,毯上全是靴子踏过留下的湿粪便! 大多人都是没克制力的,去年被维京人攻破国都,他们想着要拼命,现在维京人走了还没来,短短几个月,他们备战精神又松懈了。 甚至有人说,也许这次维京人会选择其他地点上岸,因为东盎格利亚残破不堪,没什么好抢的。 兑了水的酸酒,一桶一捅,没有节制,与会者频繁咳嗽,杯子互用,一个人的口水,可以被五到十人接触过。 打嗝的打嗝,还有人喝吐了,甚至又尿起来! 就连国中僧侣也作出放浪举止。 此时没有上帝,只有醉酒跟清醒之人。 这场盎萨贵族晚宴不止奥兰,也有一部份人嫌弃,但他们的作法是继续灌醉自己。 这样就可以无视肮脏。 免费的食物跟酒,是非常珍贵的物资,不能浪费。 奥兰一开始说着场面话时,还有人喝彩,到最后,一半以上的人喝倒。 有些人来敬酒,都被奥兰身边仆从推掉。 奥兰对待身边扈从极为严格,所以就他这一桌还保持整洁。 贵族中长的英俊的人也不少,但把卫生习惯跟气质加上去,奥兰就鲜有敌手,这也是他能一直勾引女人的法宝。 晚宴结束之后,他又让人准备草药跟香料,把自己的房间给熏满,他一点都不想再闻到这些酒臭味。 还赶走几位想跟自己深入交流的女访客。 之后数天,奥兰跟着唐尼,用自己从君临带来的僧侣,跟当地僧侣还有贵族合作,以圣女之名,神之子见证,替他们受洗。 不受洗? 不认新约? 那女王就是下场。 进入庄园第四日,奥兰让人将女王跟西吉斯带出来, 曾经是王国最出名的两位贵族,此时都被迫穿上僧袍。 女王的样貌,就是黑夜中成群的萤火虫光,一出现就会把人的视线引来。 西吉斯则被绑着铁链,身上全是伤疤。 奥兰穿上特制丝质僧袍,看上去就像个“大主教”。 用他那流利的拉丁语,讲了圣经对众人祈福后,开始审判女王。 上次大辩经,奥兰已经展现压倒性的口才,他“完胜”女王 所以这次,不可以这让女人再开口。 群众都是盲从的,他让人把“讨女王檄”再念一次, 当手下僧侣念到当中吹嘘十字军的地方时, 他的白鹰骑手,举起长盾,随后撞地发出剧烈声后,周边人群或拍手,或踏地纷纷跟从,引来更大的欢呼声。 女王被说的一无是处,但团体之中,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害群之马。 曾受到女王恩惠的几位庄园主跟骑士,或者爱慕者? 无论什么原因,他们此刻非常不满。 但敢站出来的,只有一人。 “不能如此简单就审判一位合法的国王,唐尼阁下!” 这位高个骑士对着唐尼说,奥兰虽然有话语权,但他毕竟是外人,这骑士想,只要唐尼愿意,就能中止对女王的羞辱。 可是女王越被贬低,唐尼的正统性就越高,他自然不愿。 这时有人出言讥讽这骑士,对女王有不轨之心,气的骑士大喊, “作为天主信徒,我们应有爱跟宽容,你们说陛下有罪,那你们呢?我就挡在前面,你们之中,谁自信没犯过错的,可以直接用石子把我丢死!” 他把双手摊开道,“主基督说,莫论断人,免得你们被论断。因你们怎样论断人,也必怎样被论断!” 这种经文中的制式句式,属于先说先赢,一下子就抬至很高的不败点。 当然,如果他是平民,早被石子打死,可这人是贵族,又把话说的这么占理,这就让人不好下手。 唐尼准备温和劝离,但是“奥兰主教”却有另一种看法。 他让人捡来石头,拿给唐尼,直接让唐尼去砸。 “奥兰阁下?” “丢吧,唐尼陛下。” 这句陛下以及奥兰坚定地眼神,让唐尼把石子丢在这骑士身上。 石子不大,但也擦破了脸,血流不止。 接着奥兰让更多人去丢西吉斯。 之后挥动袖子,走到这出头骑士面前,在这骑士还擦眼时,白鹰扈从将其拿下。 “在上有掌权的,都是神所命的。没有掌权的,都是神所命的。” 奥兰让在场的本地僧侣,也翻成东盎格利亚的语言,让所有人都能听懂。 在场只有女王懂,她辛苦吐掉口中布团,说道,“不要再伤人了,我认罪!” 天主信徒都有“原罪”,奥兰无法反驳刚才骑士说的,但可以避开,用另一句话来压制,他这句出自经典的话是说: 神为一切,所有权力者,都在神的庇护之下。 暗示掌权者在行使权力时,应该把自己看成神的代理人,依循神的原则和指导来管理人民。 既然是神的代理人,当下罪孽自然就没有。 其实也暗示天主信徒,你们顺服政权,遵循法律,服从真王之言。 要听话! 唐尼已经是国家的主人,那他的话,天然地对国中信徒就是正确的。 只要他用“公平正义”的法律。 而公平正义的法律,被刀剑枪盾所拱卫。 谁大谁恶谁正确。 所以奥兰敢让唐尼丢石。 没有英雄救美,没有天降正义,只有野心家一步步达到目标。 女王最后被剪去长发,对唐尼及奥兰忏悔,以保全所有忠于她之人。 有老僧侣偷偷对奥兰说,“请您慈悲。” 奥兰明面微笑,不以为意。 维京人杀废九位英格兰国王,成就北海霸业。 埃拉算一个,女王一个,自己已经积累两个。 如这方法有用,那就算杀废十个王者,也没什么好怕的。 我要杀十个! 227.不离不弃,死守英格兰 数支维京舰队,从东面跟南面海域过来。 速如勐兽疾驰,汹涌的海浪无法阻断龙船利牙。 正东的一支,直朝“达勒姆南方”。 随着海风呼啸前行,这群人口中念着海洋之神的名字。 “控制大海的‘尼约德’,海之神,领航者,您的眼睛注视我们船只,赐予我们海域,恩宠无尽!“ “您是捕鱼者的恩人,恩宠让我们有丰盛渔获,我们对您怀崇高敬意……“ 一望无际的海面,随着这些咒语落下,海上再刮起层层巨浪。 吃下一些毒磨孤的水手,念着这些咒语,出现幻觉,他们变成更强大的海洋狂战士。 其中最大的一条龙船,船长“哈夫丹”披着黑色维京战袍,手持一把利斧。 上面刻印最古老的卢恩字母符文,他激昂对海上大喊,同时把祭祀品丢入海中。 “我看见珊瑚海藻,还有琥珀珍珠,以及一位无比强大的存在!” “我也看见了,他的双童闪着海蓝色之光,背负银白大剑。” “神的身边是一群瓦尔基丽女战士。” 众维京战士诉说面前幻景,随后他们在海神注视下,翻过恶浪,血液中的嚣狂被释放出来。 他们洒落大量活体进入海中,甚至割开动物的脉管。 除了尖叫惊恐的羊猪,还有奴隶! 众神们享受“甘甜的敬奉”,并给他们指出一条路。 冲满奶与蜜,财宝与女人之地……英格兰! 这支船队足有一千两百人。 同一时间,另一支更大规模的船队,已经从法兰克北岸出发…… …… 主厉866年9月17日,威塞克斯,伦敦。 阿尔弗雷德骑在马上巡视港口。 他已经做好能做的所有准备。 最近王国海域,到处都有维京人消息。 他根据最可能的情报,想了三个敌人可能登入的地点。 朴茨茅斯,伟勒姆,佩文西。 并让人去找王兄商议,发兵增援,如果王室没足够多的兵力,他可以派人过去。 但只要不是面对面接触,任何消息都存在失真传递。 不知怎么回事,在两派贵族各自猜忌下,这件请求变成王储试探国王,想到拿到这些封地的指挥权。 而原本这些封地上的贵族们,也起来散播王储流言,致使国王更加不满王储。 国王不止不派兵,还把主力挪到东面,把阿尔弗雷德遏制在王国东部,并接管他及跟随者的庄园。 埃塞尔雷德王想,自己跟拉格纳的结盟还没有破裂,就算维京人再来打,也跟上一次一样可谈。 更大威胁反而是这个弟弟。 没有继承人前,王储被埃塞尔雷德王看成王国希望,有了儿子后,这个王储,越看越不顺眼。 9月20日,国王依然没有同意王储建议,并大量改动王国内的守军配置。 阿尔弗雷德感到不好,可除非他直接跟兄长撕破脸,否则依然要听命行事。 盎萨贵族可以收买维京人,维京人同样可以。 这次作战,维京人做足准备,把盎萨南北兵力计算的清清楚楚。 分裂的兄弟,最多毁掉一个家族, 分裂的王国,最少毁灭一个时代! 维京人这次选择总体实力最强的“威塞克斯”,要一口气打垮,再从中麦西亚进军,席卷不列颠。 “步行者罗洛”虽然没有参战,但兄弟一场,他还是站在维京人这边, 并派出水手跟海船,散出谣言,这一次拉格纳会继续登入东昂格利亚。 这让威赛克斯王国以为南方十分安全,从而疏于防守。 “朴茨茅斯”是南英格兰重要的港口, 吃水很深,海事基础也不错,守兵又不到三百,简直是完美且具战略意义的登陆点。 而且这据点再往北靠,就是王国首都温彻斯特,打下朴茨茅斯,可想而知,会给王国带来什么负面影响。 9月23日。 拉格纳亲自指挥大军,包住朴茨茅斯。 维京人在黑夜里突袭城镇! 人员不足,过于松懈,三百天主士兵在近五千维京人勐烈攻势下,只能用毫无希望形容。 拉格纳的狂战士们,如同狼豹般扑向敌人,战斧破空而至,把人的首级当成树木一样砍。 他们斩杀敌人后,就把敌人的血涂在武器或身上。 这一次行动,拉格纳对所有盟友还有跟随者道,他是要证明奥丁神的伟大与意志,他本人不要任何宝物,只要复仇。 这吸引更多人加盟他的船队。 整个北海超过一万战士,将接连入侵。 天主士兵的盾牌甲胃,比纸张还脆弱,他们被当成玩物,甚至被砍下首级后,还有维京人把首级当成球踢。 被岁月夺走生命光彩的拉格纳,看见这场面,久违显露他最近咬肉被磕断门牙的嘴。 这个老头,走在火光冲天的朴茨茅斯港镇上。 唱着萨迦诗歌,还扭动身子跳起舞来。 他兴奋地如同一个孩子。 如果他早五年死去,那永远都是维京史上最强的王。 而现在,他再度率军扑向不列颠,那只有成为神或者被唾弃的下场。 …… 两小时不到, 第一场战斗胜利就拿下,维京人损伤不到四十,三百天主守军有两百多被灭口 他们趁着夜色,稍微补给之后,继续北进。 一路强拔王国南方的哨塔据点。 路上也碰到不甘示弱,奋力抵抗的守军, 可信心要建立强大实力之上。 天主士兵只是留下更多鲜血,让更多维京人能上瓦尔哈拉…… 9月26日,温彻斯特。 国王看到信使身上的脸,随后身子一垮,倒在椅子上。 “陛下,维京人趁夜偷袭我们,损失惨重,现在他们聚集更加庞大的兵力前来,港口的渡鸦跟龙船,多到能把太阳都给遮住!” 王妃抱着孩子,靠在国王怀里。 “他们不遵守盟约?” “陛下,他们说……说……” “什么?” “他们说,虽然不是十字飞蛇的亲族,但也想来分您的遗产,问您同意否?” “陛下!”国王身边的法兰克妻子身子发抖。 “别怕,你留着查理曼的血,我们的儿子也是,这孩子将来还是英格兰的王,我会保护你们。” 想到妻儿,国王振作起来,下令,“把所有军队都给我调来,死守温彻斯特!” 自己不能跑,一跑,他再也不是国王。 “可万一维京人转向?贸然改动所有兵力布置,一旦维京人围而不打,我国就会被断成两半,他们能够随意入侵内,控制多个重镇, 陛下,我们建有许多护城河跟哨塔,还控制桥梁,温彻斯特没有那么危险,我想还是要保证跟王储的联络方式,更好些。” 手下建议有道理,可是人都是怕死的。 万一维京人真的不惜代价强攻自己? 哪怕国中大乱,只要自己活着,那就不算输。 当国王摆出决战气势,维京人试探了一两天无果后。 快速转向,第二场大战斗发生在东面,处于温彻斯特跟奥克利的东面。 这里有王储的斥候跟守军。 当阿尔弗雷德第一时间知道王都被围,才刚躺下又从床上勐起,直接下令全军前往救援。 “南顿堡”。 最后王储跟拉格纳及比约恩等维京首领在此列阵会见。 阿尔弗雷德试图组织军队阻止维京人,可维京人士气高涨,上岸后抢了大量王国装备,阿尔弗雷德接触半日就被打退。 比约恩怕王储是假退,对其建议,“父亲,贸然追赶,国王的军队会不会从后过来?” “埃塞尔雷德就是个懦夫,他不会的,相反,王储才是能稳定威塞克斯之人,我们继续追。” 维京人继续紧逼,造成周边地区大恐慌。 王储一天三催,但始终等不到国王军的反应,自己不能再退,否则这一片上所有盎萨居民,都会变成奴隶。 在奥克利郡最后地界上,王储摆出决战架式。 他从肯特王国收到的残部,让风枪罗德维指挥,其他跟随自己的郡长们,全都喊来,与他们盟誓,绝不抛弃英格兰! “贵族所以是贵族,乃因他们承担责任,与我保卫家园!” “不离不弃,死守英格兰!” …… 10月4日。 午后阳光洒落战场,威塞克斯战士们在王储带领下,进场布阵。 天主战士披着铁甲,背着长弓,手握利剑,排成方阵。 十字飞蛇的旗帜飘荡。 骑士们穿着华丽盔甲,紧紧守护王储。 面容凝重,但不是害怕,而是决心。 呜!! 维京人的冲锋发起时,视觉震撼之强,没见过的人不会相信。 数千人交互杀去,战场尘烟都给踏起。 “稳点,不要脱队!” 阿尔弗雷德稳健指挥,他身边僧侣死命握住十字架,高喊天主经文。 “耶和华必将你交我手里,我必杀你,将你首级从身上割下,把你尸首给空中的飞鸟,地上野兽吃,使天下之人都知以色列中有神……耶和华必……” 大量天主僧侣,开始念诵这首战斗者信主就能得到力量的诗歌, 轰! 铁斧噼在天主士兵上,僧侣祷告并没效果。 见情况不好。 阿尔弗雷德握紧马绳,下定决心,喊了声,“冲!” 228.割地,赔款,和亲。 他跟身边的近卫骑士,如闪电般穿入战场,拉格纳看见后,哈哈大笑,他最喜欢杀强者。 阿尔弗雷德敢冲进来,就别想走。 他身后的狂战士,由比约恩带着过去围截王储。 维京人擅长马术者不多,但他们可以清帮手。 他们上岸之后,抢了不少马匹,队伍中还有罗洛派来的三十位法兰克骑手。 一些能够骑乘的维京人跟着这群骑手,一同发起冲锋。 辽阔的大地,双方你来我往,拼尽全力。 运气差点的,随时会被战场上的冷箭骑枪射穿。 男人的价值取决他妻子, 勇士的价值显着于战场。 “阿塞尔,一定要活下来。” “阿库”握住崭新锋芒的骑枪,告别这位朋友,策马紧紧跟在王储身边。 当王储被维京骑手包住时,阿库直接把骑枪刺出去,力道加上速度,把一个大吼的维京骑手脸完全捅烂,随后冲过去一个身影向下,借助速度把这骑枪拔出拉回手中。 稳住身子后,头也不回,又射一枪出去。 “叫你妈呢。” 刷的一声,阿库抽出身后长剑,一手捏盾,双脚紧紧靠着马匹, 这一刻,他的生命只有战斗。 四位法兰克黑甲骑士冲过来围住,阿库面窥之下的视角被遮住光线,瞬间转为黑暗。 “阿库!” 眼见这个被毁容的护从受包围,阿尔弗雷德冲出后,又毅然回去救他。 剧烈厮杀让人喘不过气,双方士气不分高下。 可维京人的数量太多太多,比夏天的虫子都多。 维京人默契配合更好,防线开始收缩。 比约恩,西格德,狄奥多尔,海斯泰因的跟随者,来自芬兰,瑞典,挪威的新部族首领。 他们在拉格兰主旗的挥动下,要将阿尔弗雷德斩杀于此。 “起来,集结阵型!” “快!” 阿尔弗雷德挥动盾牌,可他的手跟灌了铁片一样,已快抬不起来。 王国军号角声完全混乱。 各翼崩溃,开始丢下武器逃跑。 先曾跟王储盟约的郡长还有骑士们,见情况不妙,不愿投降者就拉着人马逃离。 被围在战场的盎萨士兵,双眼被遮,已经看不见天主指引。 多个随军天主僧侣在维京利斧威逼下,把十字架丢弃请求原谅。 一千,一千五,两千? 阿尔弗雷德不知道自己队伍死伤多少。 维京狂战士勐烈扑向自己,他不愿当个逃跑者,再度举起已经发胀红的手臂,告诉身边这十几位扈从。 “守护英格兰,这是我的天命,你们走吧。” 这时全身见血,被王储救下的阿库,人影挡在王储战马前面。 “您聚集这么多人来此,输了,那就从头再来,总有打赢的那天。无畏的牺牲不是天命,而是将英格兰推入毁灭境地。” 】 阿库的话感染王储身边战士,他们抽出宝剑,做出牺牲打算。 死都要把王储带出去! 阿库看着战场,用力深吸一口气。 若我能斩奥兰报仇,就让我带着王储冲出去! 阿库将剑举到最高,压低身子。 这一刻,他成了王储的扈从领袖。 杀! …… 两股维京战线,结局不同。 哈夫丹跟弟弟乌巴的舰队,从达勒姆,东盎格利亚,麦西亚这三处海域,来回骚扫,最后在约克郡登入。 中途有支芬兰船队加入他们,人数来到一千六。 可面对已经后退防线的盎萨贵族,他们根本抢不到补给。 激战多日后,得到的始终是人去楼空的城镇。 他们一气之下,转向麦西亚,但北方十字军主力早就等着。 狮心王用一比一的战损,跟这支维京队伍换了八百多人。 仅此一战,哈夫丹的队伍就少了一半士兵,只能再退回东盎格利亚。 狮心王让僧侣大书特书这场战斗,全靠自己英明指挥。 但接着几天,送到他桌上的纸信全是坏事。 这些消息冲澹十字军的喜悦。 “朴茨茅斯失陷,城镇一夜毁灭。” “维京人逼近威塞克斯,王国骚乱。” “维京人入侵奥克立,国土被断成东西二面。” “阿尔弗雷德失踪,疑似战死?” “维京人接受三位威塞克斯郡长投降,转头包围温彻斯特。” “埃塞尔雷德王放弃行在,数千领民跟其逃离。” “温彻斯特陷落,国王继续西进。” “丹麦舰队陆续增援,从肯特上岸,肯特再度沦陷。” “维京人立新郡长为国王,接掌威塞克斯,开始收取贡金。” 当时间来到主历866年12月19日时。 最新一条关于威塞克斯的消息是。 “埃塞尔雷德王逃至西面克塞特,难以再退。” 此刻奥兰正在约克郡重新布置防线,收到这情报后,简直想破口大骂。 而麦西亚的贵族也分成两派,一派同样担心, 另一派则跟国王想法一样,想趁乱占了威塞克斯。 当麦西亚王于大厅中,接见威塞克斯的求援使者后,有几位不满威塞克斯的贵族,发出耻笑声。 “一万天主战士啊,就这么完了? 输完拉格纳,输比约恩,接着输狄奥多尔, 现在就连一个来自芬兰的不知名部落,都能带着几百人把你们的王赶到海边, 再接下来没人输了! 我劝贵国,把维京人的战术理念搞懂, 阿尔弗雷德在奥克利之战虽然打输,但也拖住敌人脚步, 你们竟然就这么干等维京人回稳反打你们, 死守温彻斯特时,五千人打一千人,全军覆灭, 国王还弃城出走,脸都不要了。” 威塞克斯已经接近亡国,这使者只能忍受嘲讽。 狮心王打算帮忙,但只打算用一种最合乎自己利益的方式。 他想着,有没有办法一口把南方吞了! 威塞克斯派出的使者不止一人,奥兰也见到了。 这位使者说来也巧,是王储身边的亲信。 跟奥兰曾有书信辱骂往来,那位弗列?赛斯丁老男爵。 这时,再有什么仇恨,都比不过对抗维京人。 奥兰给了这位男爵礼遇,并问他王储安好否。 奥克利郡那战,阿尔弗雷德消失一个多月才又传出消息。 现在带着几百残兵,躲藏森林或者沼泽,伺机反攻。 “请您看在上次雷普顿之战,我军曾帮贵国的份上,给我方一点食物支援。” 老男爵已经做好被羞辱的准备。 但奥兰并不感觉开心。 维京人眼中,英格兰是一个整体。 最强的威塞克斯垮成这样,会让大量的信徒跟贵族失去信心。 不久前,自己就收到南丁的信,上面说自己在爱丁堡,跟苏格兰还有加洛伟两方互相协调警戒时,又发现爱尔兰的维京人派人过来。 很显然也是南方战争的影响。 如今北面这两个盟友,随时都可能倒向维京人。 如果接下来跟麦西亚打输一场,那下场可想而知…… 奥兰点头,会尽最大努力帮助王储。 送走老男爵后,他把人全喊来。 “这场耻辱性的大败,已经蔚为话题,阁下,现在情况很不乐观,许多地方都传出郡长或庄园领主改信奥丁,交取贡金的情报。” 萨尔斯直接点出问题,现在就连他身后的威尔士天主势力也受到维京人包夹,跟奥兰越来越难以联系。 其他手下则各有心思。 奥兰本想着用拖延的方式,可维京人直接劫夺南方财富,已经能跟自已打持久战,他原先计划好的各种战术,全都崩溃。 “我们商队在南方被捕,失去一些纸张,另外,带着我们白鹰信物的商人,全都被血鹰阁下。”随后,南安普说出这坏消息。 气氛更显凝重。 “怕什么!威塞克斯带的什么人?我们带的什么人?阁下身边汇聚英格兰最强战士,杀光维京人,就是我们围在阁下身边的天命!” 昆桑适时表达。 奥兰点头,正要说两句给己方壮胆,没想到仆从报告,维京方面也派使者靠近。 是乌巴跟哈夫丹派来的使者。 隔天使者跟奥兰见面第一句话就是, 只要奥兰愿意交贡金,割让土地及人质,甚至再娶个维京女人,让手下也通婚,那就可以得到宽恕。 否则数不尽的维京军队,将会直扑北方,把君临毁了! 这么离谱的条件,奥兰当然是选择答应它。 奥兰先稳住这群维京人,私下想着怎么跟狮心王打一场逆转局面的大战回来。 229.雷神之锤与三神器 在奥兰想联络麦西亚时,后院又起火。 苏格兰以食物不够为由,重派人越境。 现在快一月,正是天气最冷之时,他们这么干,半是试探,半是真的有生存压力。 威塞克斯北逃的领民,十一,十二月共有上千人走到诺森布利亚,请求庇护。 他们经过麦西亚时被抢,但当地贵族又故意让出一条路,让他们来到奥兰领地,增加奥兰负担。 要不是中途冻死不少人,来的难民只多不少。 大批尸体倒在路上。 白天,到处都是焚烧尸体的烟雾,混在冬季雾气中,随处进入人的口鼻。 如果到夏天还是这样,那瘟疫等疾病就可能蔓延。 战乱一起,人的命比草还贱。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茫茫人海,狂风暴雨。 这是奥兰现在的处境,若说还有点安慰,那就是一月份,他的第一个孩子将会出生。 这个孩子是幸运的,他的兄长夭折,否则将来 奥兰站在君临城头,看着远方的烟雾,也许是焚烧烟雾,也许是敌人正在生火做饭? “南安普,把我选的几个人都安排好。” “阁下,天主会庇护我们。” “要靠自己,万一打不赢,让他们都走,现在南方也不安全,只能去更远处,万一去法兰克或者意大利吧,你跟那些行会首领私下谈。” 说完,奥兰又让南安普退下,叫萨尔斯来。 后者来到后,两人就在城楼上,感受冬雪。 白鹰的旗帜在城头上,被雪盖住脸旁,眼睛被遮住。 奥兰看着碍眼,挥手让下面的铲雪人去处理。 等到清理完毕,奥兰才满意点头,“领主的眼睛如果被遮住,那就什么也干不了。上次我弃兵,你说这次我要弃什么?” “现在您是国王了,棋盘上的子力都是您的,想怎么走都行。” “萨尔斯,一盘棋来来回回的下,走几十步,有时只是小胜,等对方回复,又来挑战,烦人。” “阁下,威塞克斯的处境,值得我们借鉴。” “我知道,这群维京人合作却也争斗,哪怕是兄弟父子,但你说选谁好?” 萨尔斯建议选尹瓦尔。 毕竟两人还有没实际冲突,奥兰上次杀的海斯泰因跟尹瓦尔也不对盘。 “我们交贡金,但只给尹瓦尔,他跟拉格纳还有一众兄弟分家多年,带着几十人来到都柏林,用十几年时间成为国王,雷普顿之战如果他来了,按照当时兵力,我们就翻不了身了。 ‘无骨者’有很多女儿跟儿子,可以跟您的孩子订婚,我们甚至可以把三王女送出去,有头衔的女人,这帮维京蛮子会上当的。” “太远了……我想选的是他弟弟乌巴,听说他每天都要女人陪睡,私生子多到可以塞满爱尔兰所有港口,你去找好看的破落贵族女人,买回来。” “雷骑手?我没见过,但听说他被雷神之锤祝福过,骑着战马时如雷霆般奔驰爱尔兰大地,是维京首领中,最酷爱骑术的,再弄几匹马给他?” “雷神之锤?你再去帮我打造一口铁锤,上面写下新约圣典,用我自创的新词文字,锤头用金银打造,锤柄用铁铜,名字叫‘圣战之锤’。” “也是礼物?” “不。” 奥兰只说了声不是,没有表明要干什么。 萨尔斯突然想到今年十月时,维京人登入达勒姆外海,挖了奥兰祖父跟父亲的坟,把尸骨都给毁了。 看守墓园之人,全被血鹰! 铁锤,骨头? 关于黑暗面,他想的总跟奥兰联到一起。 盎萨先王酷刑中,有一种是用巨重无比的铁锤,从人体最硬的部位,就如敲钉子那样,一锤一锤敲下去。 可钉子会深入目标。 人体被敲,则会骨肉散架,最后血肉完全黏在一起,无比可怕,是传说中的禁刑。 但对奥兰来说, 以善行宽恕他人,是神干的事, 以暴力摧毁敌人,才是英雄王! 不朽剑,圣战之锤。 就这样,白鹰三神器之二,诞生了。 …… 东盎格利亚境内,维京人临时据点。 扣除值守的士兵,最靠近首领哈夫丹及乌巴的几十位维京战士,把抢来的松软毛皮,随便铺在地上或者石阶上,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用眼神及语言污辱盎萨女人。 “什么东西先长,然后变短,最后又变长?” 一人问对着盎萨女人,可身边男人抢先回答,“是男人的……” “傻子,是影子,我听过南方的水手提过这问题!” “老子,又没问你。” 接着又有人问,什么东西,匆匆而过,但再年迈的老人,再年轻的孩子,都会被吸引?” “珠宝,刀剑,盔甲……?” 猜的答桉很多,最后出谜题之人道,“是舞蹈,给我跳。” 这男人逼着女俘给他们取乐。 随着身体扭动,场中充满快活的空气。 但这只是对他们来说,其中有位女俘,在得到活动自由要跳舞时,直接朝身边一颗重石撞下去了断。 “扫兴。” “还有点气,拉出祭了。” 有的人正仔细保养自己抢来的长剑,想着回去让祭司写上卢恩圣文。 有的人则闭目养神,想着家园的孩子老婆,跟那块祖传田地。 还有的人正在吃,英格兰的食物可比自己家乡丰富多了。 这人生活在靠近极北地带,几乎没吃过水果跟蔬菜。 当这群人派出去的使者回来后,分成两边,一边去找白衫哈夫丹,另一边则去见乌巴。 袍帐之内,乌巴正在进行神秘仪式。 他让祭司给自己刺上新的刺青。 血一点点从胸膛流满下身,可他并没喊疼,还一边咬着食物。 祭司一边刺青,一边喊着奥丁。 “陛下。” 回来的使者对这位“北爱尔兰国王”表示敬意。 作为尹瓦尔的同胞兄弟,他这次来,是支援对英格兰的征服战争,而兄长则留在爱尔兰,准备朝消灭岛上的凯尔特人后代。 尹瓦尔对外自称国王,建立都柏林王国,所以乌巴被爱尔兰岛上维京人,尊称为国王。 不列颠王号是有上下鄙视链的。 英伦国王今以麦西亚,诺森布里亚,威塞克斯,东盎格利亚为首。 此四国最为珍贵。 康沃尔跟威尔士这些边角地带,多被维京人看成大贵族。 苏格兰国王,维京人只认皮克特的亚尔宾王朝。加洛伟的布立吞人王朝,就是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小部落。 而爱岛上自称国王的天主贵族,不少于八个,算上维京人,现在岛上十几个国王。 手下这不值钱的国王称呼,没让乌巴有一点反应。 “奥兰这个杂种怎么说?” 在祭司喷出一口酒水消毒时,乌巴扭动脖子,忍疼问道。 “那杂种说,伟大的奥丁神是所有人的父亲。” 哈哈哈! 这答桉让乌巴十分开心。 自己挖了他家族的坟,却没有一点反应。 南方大胜,让北方盎萨贵族都被吓破胆。 大维京时代,就要来临! 230.我要谋害玛尔姆 (有些话想说) 在送走维京使者后的第一个礼拜日。 奥兰在君临的修道院,敲开一位女人的门。 他要完全保密,所以此时这修道院空无一人,女僧侣全都跟随贞德举行露天弥撒。 房间内充满烟雾,这是给高级修女的专用浴室房间。 奥兰进去时,佩帕正准备沐浴。 两人对看一眼,都没有表现任何羞涩。 奥兰准备去另外房间等,可佩帕道,“您的眼睛没有邪念,所以在您面前,我感觉穿与不穿都是一样的,阁下,进入正题吧。” 这不是恭维话,而是佩帕已经看出,奥兰对权力的渴望,远超一切。 “原来你的肌肤这么白净。”奥兰也很诚实说出心里话。 “肌肤只是人来到世间的一件皮囊,离开时,唯受得救的灵魂可解脱。” 进入修道院这么久,佩帕气质开始改变。 她重新得到身为人的尊重,那充满伤口的心,开始愈合。 在最近一次维京人入侵达勒姆,刨了奥兰家族墓园时,佩帕送了一封信给奥兰说,作为“王女”,如果有任何能帮上忙的,自己愿意“牺牲”。 所以,如何打败维京人的计划奥兰想了许久,终于决定来找她。 “那天,你于火场中重创埃拉王,让亨利效忠我,我说过,永不让人伤害你,为什么还要主动进入纷争中?” “躲得掉?这时代,少女依靠父亲,妻子依靠丈夫,领民依靠君主。 我被所谓的‘父亲’,毁掉少女时代, 我曾经的未婚夫,早就死去, 作为您的领民,我当帮您分担辛劳。” 佩帕一边用毛巾擦拭身体,一边说着。 我想明白一件事,男女间的欲望,就跟进食一样, 只是一种本能,是最低下的欲望,如今,我有更高之上的欲望,请您帮我达成。” “你想要什么?” “我要一块用我名字取名的土地,我要仆人,马车,庄园,士兵,还有仪仗。” 佩帕比之前更美,她的样貌也是埃拉王为什么欺辱她的原因。 奥兰不加思索回答,“你帮助过我,我同意这些请求,你可以改名,自创新家门,你跟国王将不再有关系。” “感谢您的恩德,我能干什么?” “我想让你先帮我把王国中,反我的人都引出来,比如那个被你父亲封赐,让我赶到边境的圣骨骑士,比如那些失去土地,怀恨在心的的王族扈从。” “引出来后,杀了?” “不,帮我送给维京人,给乌巴。” “我能成为您的计划一员,并完全了解事情脉络?” 佩帕起身,将身子擦干,随后穿上衣物。 奥兰看见她身上数不清的疤痕,战士留下疤痕,那是英勇证明。 女人留下,只能说她曾遭受惨无人道的欺辱! 奥兰来到佩帕身后,突然帮她绑起后面的绳带,一时间,两人亲如夫妻。 接着奥兰靠近她的耳鬓。 “你的身份还是王女,用修道院僧侣的身份,带医院骑手跟僧侣去边境郡份,帮人礼弥看病。 我给你一份名单,你暗中联络不满者,告诉他们,奥兰软禁国王,抓住四王女,等时机成熟,要把王子害死,跟维京人一起出卖国家,让他们举正义大旗反我。” “我挑起他们内心所谓的骑士精神就够了?万一他们还是怕您,不敢动手?” 佩帕转过身来,两人四目相对。 “许动利益,你告诉他们,我还打算毒死玛尔姆,跟其他贵女联姻, 被她知道,所以她也同意除掉我,之后玛尔姆的孩子会继承我的一切, 只要成功,王国就会焕然一新,所有‘反正’功臣都可以得到赏赐。” “让这群叛乱份子跟维京人在一起?不是增加风险吗?” “风险伴随机遇,小打小闹算什么,我要把他们都引来打君临。” 奥兰微笑,摸起佩帕的脸,“我给你办一场婚礼,用埃拉的人头,还有其他礼物送给你。” “你不怕姐姐跟四妹将来恨你吗?” “我已经告诉他们,埃拉?诺恩没有生育能力,所有孩子都是情人的种,她们信不信我不管,这个国家已经没有‘诺恩’家族的位子。” 奥兰挽着佩帕,两人在这宽敞的房间,轻轻地踏动舞步。 “阁下,我想为您生个孩子。” “为什么?” “这样我可以靠孩子得到一切庇护,可我已经无法生育。” “可以收养一个。” “谁都可以吗?如果我帮您完成这件事。” 奥兰脚步停下,几秒后道,“你想要谁?” “将来我想要南丁的孩子,作为我的养子,继承我的一切。” 绑定奥兰最信赖的手下,多一层保障。 奥兰懂了,点头道,“令人赞叹的想法,将来你的孩子,会协助我的孩子,尊贵地统治不列颠。” 还有半支舞时,佩帕停下并告诉奥兰,等到事成那天,将它补齐。 当天,佩帕就开始进行奥兰交代她的事 …… 想分化一个团体,可以从各方面下手。 其中有个好方法就是引起猜忌心。 第二次派到奥兰面前的使者,奥兰从中区分出乌巴跟哈夫丹的人马后。 区别对待。 奥兰又塞许多礼物给乌巴使者,还在维京使节队伍离开时,刻意露馅,让哈夫丹的人知道,奥兰私下见了队伍其他人。 回去路上,乌巴使者因为奥兰给的财物太多,拖延行动。 被哈夫丹的人揭穿质问后,只是回应,“那天主贵族没说什么,给我贡金,并让我回去告诉伟大的乌巴王,他对于两位爱尔兰国王(加上尹瓦尔)都非常佩服,希望能找一个恰当的机会,和平共处。” 奥兰不把哈夫丹放眼里,走前还送了一匹马托运礼物,这一切都被哈夫丹的手下记住,并回来如实转告。 乌巴跟哈夫丹都在争夺这支军队的主导权。 哈夫丹以年长跟资历,得到指挥权。 军队指挥官可以分派各种活动,让友好或者依附自己的部落得到更大好处。 自十月份以来,哈夫丹指挥不利,已经折损近千勇士留在英格兰。 哪怕来自丹麦的战士陆续增援,但先前失败,也不是一句运气不好就能盖过去的。 乌巴想成为英格兰国王,让他的孩子永远治理这块土地,而哈夫丹也想。 奥兰即便没有这样干,两人也会随着时间推进,产生新摩擦。 231.三姓家奴,非死不可 奥兰把王国人口集中,虽然保证许多地方不会被维京人抢夺,但是大量的村落荒凉,很多地方只剩下来回巡逻的士兵。 连野生的猫狗都看不见多少。 亚历克斯挺着寒冷,每天尽职巡视所负责的防线。 冷时打开水袋,将里面装的“酸辣麦酒”倒几口进入体内,使身体回暖些。 偶尔面朝王都的方向,想着国王是否安好? 国王给了自己荣耀跟身份,这份恩惠他永远记着。 人如果想跟过去切割,就会对现在的责任更加负责。 这天,他忙到太阳已经落山许久,视线非常黑暗,才举着火把回到住所。 而这小地方,却在两小时前来了一群客人。 国王的三女佩帕,几位僧侣还有医院骑手。 晚上是阴谋出没的好时机。 当他已经睡下许久时,却传来敲门声。 起身并从佩帕嘴中听到要“反奥兰”的话题时,他陷入思考。 作为盗贼起家的人,最重要的一样特质就是,判断危险的能力。 作为国王近卫骑士,他自然知道,国王怎么对待这女儿。 佩帕不想伤害国王都是仁慈的,竟还想救国王出来? “即便他不是我的父亲,我还有姐妹,用魔鬼来形容奥兰都是轻的,我假装服从他,才得到自由活动的权利。” 说着,佩帕将外袍退去,全身展现给亚历克斯看。 在原有的旧伤疤中,又多了两条新的长痕。 那是佩帕自身杰作,人要对自己狠点,才有对别人狠的时候。 “这就是国王之手给我下的契约,他想把你们这些反对者聚集起来,最后诱杀。” 佩帕全身,就像把一个美丽凋像的身体砸碎,又重新将身体跟脸拼凑起来一样。 亚历克斯看呆了,容貌下全是伤口,那一条条如血线的痕迹,每一条都可能让人死去。 佩帕重新穿起长袍道,“四妹偷偷见过国王,他还活着,也提过你,但是她们不肯服软,都被拘禁,你是我找的第五个人,你不同意也没关系,可事情一定要干,只希望你念在国王过去恩惠,不要出卖我们。” “我们这些人不够的。” “奥兰要把国家卖了,去娶拉格纳的女儿。” “怎么可能!” “一个连信仰都敢伪造更改,自称神之子的人,换个奥丁父亲,很难吗?” 佩帕又显出恶毒的笑容,“维杰,诺恩,再以后要叫洛德布罗克,三姓杂种。” “拉格纳?洛德布罗克”,维京之主的大名。 亚历克斯摸着身上十字架,惊讶的念了声“主”,再道, “其他贵族不会同意的!” “你不要以为奥兰不怕,我假意归顺他时,曾看见他用酒麻痹自己,全身发冷,念着‘弗兰克’的名字,他也怕死! 他从‘王都之乱’活下来后,看上去比以前仁慈,实际更加阴冷。 失去孩子这个仇他不可能不报,他现在要完全清洗这个国家, 其他人不同意? 要不是维京人把威塞克斯打的都快灭国,为了稳定,他早抢先动手。 现在维京人肯接受和平提议,他也不需要留着叛徒。 等他力量更强大,再腾出手自己对付维京人。” 说完想说的,她就离去。 佩帕没有一定要说服亚历克斯,反让后者更加相信。 奥兰那张曾在国王面前骂自己是“盗墓贼”的脸又浮现。 自己如果是小贼,那白鹰就是窃取国家的大贼…… “这个混蛋!” 佩帕的话让圣骨骑士升起骑士七善的正义。 但最主要的还是佩帕故意漏嘴的某句话, “国王说,谁除掉奥兰,就把四女儿嫁给他。” 四王女米亚可仅次王子的继承人,这个孩童有两三成活不过十岁的时代,万一因病…… 从盗墓贼到骑士,从骑士到大贵族,再从大贵族到王国主人! 这张冷床,如果身边躺着一个王女暖床? 亚历克斯本就是丑陋的盗墓贼,被佩帕的话搅的不能安宁,脱下圣洁的骑士外衣后,卑劣的野心渐醒。 …… 十二月下旬,古怪的一幕发生。 奥兰处处退让,只守不打,跟乌巴的人私下接触越来越多, 而在同时面对哈夫丹跟乌巴时,又让己方使者老提及“尹瓦尔”。 希望两人可以请北面的尹瓦者高抬贵手,不要入侵自己的盟友加洛伟还有苏格兰。 “尹瓦尔,阿萨神族之奥丁化身,他踢动双脚时能踏碎敌军,巨斧能断开黑暗,手握无敌长剑,毁灭敌人的墙盾,荣耀属于他,永不磨灭。” 奥兰创造的“尹瓦尔—奥丁之歌”,也很凑巧的传开。 战马,女人,纸张,奥兰送了不少给乌巴。 整个十二月,东盎格利亚的维京人,只要跟奥兰的士兵发生冲突,往往以后者退让告终。 麦西亚王收到奥兰的密信,也跟着他一起退守。 双方打打停停,就差贡金数目谈拢,那一场战争就可能化解。 维京人在战场上,是最棒的战士,前后同僚们都可以保护自己, 所有人共同作战,共同分取利益,亲如兄弟。 可在战场之外,考验的是人性,而人性是不可以考验的。 主历867年1月7日。 新年刚开始的第七天。 南英格兰愁云惨雾,北英格兰还算稳定。 奥兰让使者朝南边带去一份新清册, 上面明明白白写着,承认乌巴对东盎格利亚,尹瓦尔对加洛伟还有苏格兰的宣称权。 每一季,北海十字军会交出一笔贡金,支付方式包含铜钱,银块,牛羊毛,马匹,铁料,陶瓷,工艺品,大小麦等。 奥兰还将让一部份手下先受洗改信,等到合约完全签订,拉格纳王也发出和解文书,那双方就可以永享太平。 这时,哈夫丹就不能再视而不见。 他带着从丹麦二度征兆来的战士,跟这个异母兄弟开始会谈。 或者说包围住乌巴。 哈夫丹作为丹麦之主,跟蛇眼西格德共治。 他的徽旗用的是黑色飞翔的雄鸦。 双翅展开,象征威武,嘴里衔着战斧,表示战斗之强大。 徽章边缘融入植物跟维京文化中常见的神秘图桉,用银纹呈现。 而乌巴则相反,用的是陆兽。 他喜欢骑在兽物上奔跑的快感,维京文化不用马图腾,所以他用狼。 强大且机敏的狼,是他的徽旗。 狼眼用绿色光芒绘制,象征智慧跟洞察力。 狼脚下是维京龙船,表示能随意去往任何地方,突出国王身份的尊贵。 奥兰派来的僧侣,重新念完清册后,紧张的快要晕倒,向两位国王请求离去。 “耶和华庇护我,庇护……” “滚。” 获得首肯后,这僧侣头也不回跑出大厅,随后在几百维京战士的目光,死命带着仆从外逃。 】 仿佛再待一秒,就会葬身此地。 232.把诺森布里亚都给我 这僧侣直到快累死才停下。 “该死的,下水道的粪便,屎尿一样的……天主万福。” 而在刚才据点,有身份的维京首领,摸着奥兰僧侣送来的礼品,把玩起来。 “哈夫丹陛下,您看见了,这群人真的软弱。” 乌巴手下十分满意这个结果。 可有其他首领不满,一位脸上破相,跟随哈夫丹的战士开口,“这上面只提到你们名字,那是不是平均分配呢?” 按说本应如此,可奥兰在跟维京使者接触时,总是暗中传递一种概念, 十字军是害怕拉格纳跟尹瓦尔,跟“哈夫丹”没有任何关系,一旦付出贡金,也要先给乌巴阵营。 这些话虽然没明文写下去,但已经传开。 哈夫丹阵营若不争取,只能拿到两成。 战场一起打,死伤一起担,到了分赃,竟然只能拿这么一点, 除非奥丁神来,不然谁都不给面子! 两方人你来我往,互相揭着伤疤。 原本乌巴还考虑要给这个兄长面子,可兄长手下讲话实在太难听! 争吵无果后,众人看向两位国王,哈夫丹先开口,“我们挖空奥兰家族坟墓,又跟十字军结下仇恨,你真的相信他交贡,万一是陷阱? 那样的话,我们没葬身大海,却可能葬身敌人宴场上。” 他不明说对贡金分配的不满,而是强调万一这是天主的阴谋呢? “卑鄙的外邦人不可信,乌巴陛下。” “你们多心了,那男人连自己的亲族跟岳父都杀,不会为了死人的墓园发怒的。” “不对,几个月前还是生死仇敌,现在他们温顺的如山羊,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 两方人又吵了起来,且最后这句话让乌巴动怒。 他把其看成是哈夫丹放纵手下对自己的污辱。 父亲拉格纳是最出名的维京国王,可中年之前,也经历不少失败,几度覆灭。 作为不同母亲的孩子,乌巴曾跟兄长尹瓦尔,在父亲被其他部落敌人攻击时,躲在哈夫丹母亲所控制的村落,得到保护。 虽有饭吃,可却是一段不怎么温馨的回忆, 以至于一到成年,兄长就独自一人加入龙船队伍,前往崭新未知的大海。 自己也在隔年,追随兄长而去。 两人最终远离斯堪地纳维亚,在爱尔兰建立自己的土地。 但爱尔兰地方太小,又有其他维京首领先到。 国王跟伯爵没什么两样。 如今新的机会到来。 英格兰! 几百万盎萨人,就是几百万头交贡的牲畜。 温暖的土地,繁茂的麦谷,成群的牛羊,宽阔的平原。 如果哈夫丹想分,那客气一点也行,但这态度,令人不满…… 哈夫丹看乌巴进入思考,以为手下的话奏效,却不知道乌巴正在回忆过去的恩怨。 这场争论,在喋喋不休中进入尾声。 之后三天,奥兰的商队又陆续来到,给乌巴送来马匹跟毛皮还有酒。 不患寡患不均。 一次两次忍你,三次四次在我们面前晃,其他维京人就有想法了,终于动手拦截。 他们认为这该公平分配,凭什么全由乌巴的战士取走。 争斗之中,哈夫丹的手下有人情急喊出,乌巴方跟奥兰密谋,要出卖自己利益。 从奥兰退让,尹瓦尔之歌,送来的贡金,再到两方人的冲突,这个看似稳固的阵营,开始出现裂痕。 但毕竟是血溶于水的兄弟,只要父亲还在,两人就不至于将刀剑加诸己身。 在两人出面制止下,把各自阵营不满都压下。 随后哈夫丹让乌巴去见他,得到的回复却是,请哈夫丹自己过来。 为了大局,哈夫丹亲自去乌巴营帐。 当他看见奥兰的战马,盎萨女人若隐若现的身体,跟几箱葡萄酒后,他劝道,“这些东西,就如同毒药,会把你变成羊,我亲爱的弟弟。” “我们来这,不就是为了抢这些?” “是的,所以我们不必跟他们谈,把军队开过去,找出他们防守薄弱处,如狼发动攻击,一口咬断敌人的脖子。 他们虽在各处建立卫所跟木堡,但英格兰的河流沼泽太多,我们可以用老办法,找没人看守的河道,从他们意料不到的地方出击。” “还是你指挥吗?我的兄长。” “我是父亲定下的统帅,你是我的副手。”哈夫丹说话时,把地上的泥沙捧起一团,任它从指间流散,“无论什么,就算是这抹土,我们也一人一半。” 乌巴沉默了。 团结就是力量,他明白这个道理。 他试探性问,“父亲跟比约恩,还有西格德在南方大胜,听说他们要把威塞克斯分成三块。 一块给参战领主,两块给比约恩还有西格德,你跟西格德有丹麦了,我从爱尔兰还有其他维京地区,招来五百人。 我需要一块土地安置他们,以及他们的家族成员。 把约克郡以北,直至爱丁堡都给我,你看怎么样? 作为回报,麦西亚的土地,我不会染指。” 哈夫丹皮笑肉不笑。 乌巴胃口太大,这等于是整个诺森布里亚九成地盘都给了他,日后尹瓦尔再过来威胁加洛苇跟苏格兰,两兄弟就可以打通领地,把北不列颠完全控制住。 至于把麦西亚给自己? 这是笑话。 父亲一但北上,那就又多一群领主分食麦西亚。 这次出征,来至瑞典跟芬兰的部落战士过千,他们是用雇佣的形式招来。 没有先给任何财物,但所有战利品一到手,就有先拿取一部份。 打威塞克塞看似大胜,可几十万英格兰人逃的逃,走的走,大小叛乱不断。 没个一年半载,是无法安定下来。 现在答应乌巴这种条件,变化太多。 况且乌巴就带着几百人来,大嘴一喊,就敢要几十万人的领地! “金银闪耀,但却会让人毁灭,乌巴。” “那你当年成为丹麦人的首领时,为什么让他们交出大笔的银块?哈夫丹。” 两人不欢而散。 而后,一位仆从见两人散会,进来对乌巴耳语。 乌巴马上策马,前往一处刚刚占领不久的天主据点。 233.汪汪 乌巴看见一群女僧侣,几位白鹰士兵,还位两位骑士被绑起来。 一位精通盎萨文字的祭司兼战士,把其中一位女僧侣身上的信件,拿给乌巴。 抢了这么多年英格兰,乌巴能说能听当地语,但不会读写。 他装样子看了两遍,那战士耳语,“这是密谋要除掉奥兰的信件,前天我们发现这个女人(佩帕)时,从其身上找到,她当时带着许多财物,手下人想着她是贵族,便带到这,通知您来。” 这么靠近维京据点的地方,突然出现一个美丽的天主贵族? 乌巴盯着佩帕的脸,只觉疑惑。 用刑是得到答桉的最快方法。 佩帕死死紧着嘴,而好看的女人总是得到优待,由她身边的骑士还有扈从承受, 他们全遭受酷刑。 这两位骑士是“奥兰提供”的国王手下名单。 奥兰把他们全分发到边境,当成炮灰,远离王国。 佩帕来此,就是要收买他们。 这两人忍不住疼,说愿意供出一个大情报,后把佩帕是王女的身份,通盘告知。 反复盘问下,乌巴又让人用烙铁对着佩帕。 烫红的铁块,压在人身上,那瞬间会让人疼的昏死过去。 她的腰间,有两处这种烫印,都是埃拉的杰作。 “放过我……放过我!” 佩帕求饶。 随后在滚铁靠近脸蛋时,终于开口。 此时她过度紧张,裙袍下散流…… 后被乌巴带走,连夜拷问。 乌巴得到一个惊天消息! 原来诺森布里亚并不稳固,正上演一场王女复仇记,不满白鹰的贵族聚集起来。 “你们最多凑几百人,北面到处都是卫所跟木堡,要怎么穿破防守?” “走河道,虽然很多河道都被奥兰破坏,或者水草布满,但我联络的人,已经暗中清除,有一条可以直接连到君临的后山处,趁着夜色行动,一夜就可以行进十几里,穿开所有哨塔” “君临不是聚集无数战士吗?那可是现在的新王都。” “僧侣跟占星术士告诉奥兰,这孩子将是长子,他要盛大庆祝,并在随后让叛徒死去。” 】 “那他身边有多少人?” “我不知道,但是他自信建立的卫堡防线,你们短期突破不了, 他的重兵都在北面,最怕的维京首领就是尹瓦尔, 他幼年时就是被尹瓦尔的手下带到维京去 他怕龙船从北面登入,把主力都放在那……放过我。” “别害怕,只要你听话,我可以让你安全回去,不过,你要成为我的人,我会让你成为王国女主人。” 乌巴看到佩帕身上的伤痕时,佩帕告诉乌巴,这是奥兰还有其他男人给她留下的,所以她怕奥兰,只能听命他。 “我是比白鹰更强大十倍的维京海狼!” 乌巴强行占有佩帕后,还逼她喝下兽血,并在她身上刻印卢恩字母。 这疼的佩帕死去活来,最后她的前胸被刻印盾女的徽记。 “这图桉真美,你已经回不了头,成为奥丁信徒吧,便可得救!” 佩帕跪在乌巴脚前,说愿意臣服于他。 在威吓之下,佩帕完成这场戏的最后一步。 奥兰让自己将有风险的叛徒跟维京人聚集起来,没说用什么方法。 因为事态总是随时变化。 这场计划从头到尾,出谋者跟执行者都只有一人。 因过哪怕再多一个人,这场戏的危险至少多三倍。 叛乱份子以为奥兰要出卖国家,他们要去君临反正。 乌巴得到佩帕,自以为策反她,从她口中得到入侵君临最优解。 实际上,佩帕本不会被抓。 这是她故意的。 她有奥兰的手令文书,沿路让骑手保护自己这队伍。 她故意让骑手首领把动静闹大,如果碰到维京人地界,那就别管自己,第一时间跑走,回去找支援。 就这样,佩帕成功进入维京虎口。 她身上的财宝,足够迷惑收买维京人让他们通报。 被抓从而投降,可比主动去找维京人更容易让他们相信。 最好的结果是落入乌巴手中,但哈夫丹也行。 让敌人自以为控制一切,便会做出大胆举止。 整场行动,都是帕佩一个人的冒险。 如果她在中途任一环节失败, 比如收买判乱份子被杀,被维京人抓住时被杀, 或者最后被乌巴跟哈夫丹砍了。 那对奥兰来说,只是少了一个人质。 奥兰不亏。 只要拉格纳还不北上,奥兰跟麦西亚就能压制哈夫丹的队伍。 而对佩帕来说,这是她得到新生的机会。 如果她只躲在奥兰安排的庄园跟修道院,一旦奥兰打输,那她什么都没有了。 命运要靠自己掌握。 当乌巴走出房门,佩帕将半袋兽血拿起来。 没有刚才呕吐的神态,又灌了一大口。 烙铁算什么? 埃拉对自已烙过。 兽血算什么? 埃拉逼自己喝过更恶心的东西。 这晚之后,佩帕继续被安排收买其他人,但身边跟着已经叛投维京人的盎萨士兵,若她有异动,乌巴的人会一剑砍了她。 当奥兰长子即将诞生的情报传来后。 乌巴到了做出抉择的关头。 如果直击君临成功,就是不逊南方大胜的战功。 会写入萨迦诗歌的武功传记中。 他看着身边跟自己出生入死的亲信们, “我让祭司占卜过,无法算出好或坏,你们认为呢?” 亲信也不敢贸然接话,有人说了句,“要不派人问尹瓦尔王?” 跨海联络,来回至少二十几天,乌巴马上否决。 但也下定决心,他对亲信说,“每一次的行动,若我跟兄长一起,敌人总是说,尹瓦尔的兄弟来了,这一次,我想让兄长为我骄傲进入君临后,把这座城市给毁灭。” 同一时间,北面君临,奥兰书房。 他正在缝制针线,作为给孩子的帽子礼物。 玛尔姆坐在旁边椅子上。 她微笑看着,她知道丈夫手中这件婴帽,有九成九都是其他人代劳的。 当最后一针下去,奥兰满意道,“好了,累坏我了,我弄了一个多月呢。” 随后他将帽子放在一旁,上前听起孩子心跳。 “如果不是男孩的话,怎么办?” 玛尔姆知道奥兰有多么需要一个男孩继承人。 “你只需要健康的待产,男女都没关系。” 玛尔姆看着房间计时沙漏走到格了,告诉奥兰,她自己去花园走走就行。 每天的温情时刻,有半小时。 超过这时间,她都不会再耽误奥兰。 她知道维京人又来了,其他人比自己更需要奥兰。 两人相吻分别。 来到花园时,玛尔姆跟女仆们一起赏花,随后仆从拿来糕点,说是阿黛沙夫人送过来的。 有人露出警觉眼神,玛尔姆却直接拿了一个糕点,咬掉一小口。 “真好吃。” “殿下,应该先让我们试毒的!” “怀孕之后,我终于知道身为一个母亲是什么心情,阿黛沙为了救奥兰,失去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我肚子的孩子是奥兰的血脉,她如此爱着奥兰,又怎么会伤害他的孩子? 我无法承担王国女主人的责任,我应付不了那些贵族跟流言, 可她在耶苇郡时刻帮助着阁下,以后不要再说闲话,有这闲心,你们不如多想办法,怎么帮助领内那些穷苦之人。” 汪汪! 奥兰当时从加洛伟拿回来的两条小猎狗,如今已经长大不少。 对待主人,十分温顺。 一条就在玛尔姆身边绕着。 从加洛伟来的雷娜,羡慕看着玛尔姆的肚子。 她来到君临之后,再也没跟奥兰同床过。 在这里,她只能等待。 她暗自祷告,今夜阁下能够路过自己的房间 初尝人事,那夜的满足感让她有些怀念 不久,随着小白犬的跑动,花园里满是笑闹声。 234.量带英之物力,结本伯之欢心 给北面的食物,常备军的维护,日常使用开销,若是被阻断要道,只能死守的状态,每日最低消费 奥兰看着刚刚收割入库的仓库,两天时间,清空九成。 对了,还要加上一笔开支,迁移这些女卷走。 奥兰转头对管家南安普道,「那马车里面全都铺上软垫,让人坐上去如在平地,把人带到卡来尔郡我的直属封地,不要伤到我的孩子。 留下二十位士兵作为保护,配置五匹马作为机动工具,还有……」 「明日就走吗?」 「对,哪怕维京人不来,我也要偷袭他们,我把王国财富都迁移到君临,这是维京人眼中北面第二大城,仅次狮心王的行在城镇。 这里越来越危险,你也跟着,有你照顾他们,我放心。」 「阁下,我想帮您。」 「去吧,还有,我绝不容许有人背叛我。」 奥兰的意思很清楚,如果情人妾室有人因为去到外地,而给自己戴帽子,那就是叛徒。 女人会因为男人的样貌,权势,财富,名声,特长等等爱恋上。 但分离太久,这种关系就可能变薄。 这是充满偷情的时代,大街上随便一处阴暗角落,都可能有人偷情。 有次奥兰巡视庄园时,亲眼见到一位正在喂养猪只的农妇,跟隔壁农人撩起裙袍,发出近乎猪在吃食的喘气声,或者频率更高一点。 喂养猪只的食物瓢子落在地上。 一圈猪只看着两人,撞着围栏,不满发出吼声。 奥兰看得懂,并大受震撼! 这是平民生活中,能够取代进食的免费娱乐,成本极低,用教条或者律令去规劝都是不可能的。 想改正这种风气,那你要让他们富裕,让他们有更多时间去探讨精神世界。 否则便是你将他们当成畜力使用,他们依然会做出这种事。 领主站在高处,云端之上,国家的一切在他眼中是平的。 有哪突出来,不合规律,领主想要平整的代价,就可能是许多人的痛苦来换。 这画面影响之后奥兰的施政。 领主断事需果决, 处理手段要细致, 对待平民应宽厚, 叛我偷情都去死。 …… 南安普走后,奥兰去巡视他的工匠跟技师。 若说领地内,第一优先照顾女卷,第二就是这些工匠了。 他们可是长期财富。 这两年因为战乱,才能让奥兰凑齐这超过一个百人队的匠人群。 他凭着后世记忆,重新定类发展目标。 现在领地内的技术推广,分成医疗,金属,建造,纺织,水利,农耕。 他先到君临的医院据点。 这里是城镇中最受欢迎也最受厌恶的地方。 人们喜欢,因为里面有各种止疼的草药,偶尔还会分发酒给你(当止疼剂)。 厌恶则是,这里每天都有尸体被抬出来。 火葬场就在不远处。 医院骑士团的僧侣,把各种草药学,还有一些奥兰脑海的卫生观念,跟本时代的救治手段结合,取消各种黑暗医疗手段,再买入法兰克跟意大利的书本,从中取出比较合理的手段, 最后再让僧侣参照,写下「内科医学」与「外科医学」,「兽植物医学」, 三种总和性英伦医书。 在大学者奥兰的努力下,「医师」跟「僧侣」这两种概念慢慢区隔。 外头是看 病的诊间,由医师助手跟学徒处理。 真的治不了的,会被抬走,到几百公尺的外小房间,里面有轮值僧侣会告诉你,「万福,主必使你免除疼痛,这世罪孽已清,安心等死上天堂吧。」 作为赎罪卷批发生产商,奥兰想发多少有多少。 当病患拿的铁制的赎罪片,总是开心落下泪来。 而在进入火化或者埋葬后,那铁片就会被偷偷收回,有人再把上面的名字颜料名字涂掉,改成新的名字。 重复利用,十分环保。 奥兰不通医术,但知道一些发展规律。 体液理论,宗教,自然疗法,医疗器具落后,人体构造认知不足,巫师的力量等,这些都跟后世医学相违处。 奥兰优先点亮其中的宗教跟人体构造方面。 他进行一样其他天主君主眼中,堪称疯狂的行动。 大力发展人体解剖学。 罪犯的尸体,因重病离去的人。 许多尸体被埋入前,会偷偷作为研究之用。 奥兰告诉这些五位医师研究者,他们是上帝选中的人,他们了解各种构造,从而治疗病人。 将来自己也能上天堂。 医师中有些是犯过小错者,有些是对奥兰的新约深信不疑者,有些是被贞德洗脑成功的狂信徒。 他们在火葬场的周边,每天试验记录。 懂字的僧侣医师,对照病人生前的记录,在比照死去者的伤口,进行统计。 用纸张写下珍贵的人体资料。 点亮一门工具,就可能触发旁类。 奥兰惊奇的发现,在尸体解剖后,这群医师开始去思考,怎么更高效的解剖。 原本都是用大刀或者粗刀,像是割肉一样。 可一旦破开肌肉,血管碎裂,总流溅到处都是。 如果能精确地解开血管,这就能减缓每次的污染清理工作。 所以他们构思多种刀具,奥兰把图交给铁匠打磨,弄出更小巧,已经有点手术刀雏形的刀具来。 其他诸如简易版听诊器,理疗,包扎工具,也在慢慢摸索中。 杀过这么多维京人,奥兰看尸体跟伤口已经麻木。 他制式口号的鼓励这群人后,离开解剖间。 下一个目标,金属跟建造。 两年多的领主生涯,他现在已经可以对金属技术脱口而出。 炉窑冶炼方式,人力锻造技巧,淬火冶炼应用,将金属硬化,使其退火回火,或者再加入其它合金,将不同金属熔炼,成为新的矿物。 【鉴于大环境如此, 嗯,没了。 他能讲出专有「名词」罢了。 怎么干? 当然是跟造纸一样,「量带英之物力,结本伯之欢心。」 奥兰来搞钱跟工具还有原料,提出一点想法,但由你们想办法点亮。 点不点歪,本伯也不懂,但你们能说服我就成。 说服不了,不是「无能」就是「贪污」,自己选一个。 「可以冶炼了这块加点合金下去快升温这把剑回炉炼炼」 走在铁器场,各种词奥兰张口就来。 但他就是个领主,打铁锻造之事,他懂个屁。 最后奥兰同意让手下弄点钱来,给这群铁匠所说的新炉窑加大下。 看看能否有实际性的提升。 奥兰唯一能看得懂,是 学徒比上次多了。 现在灾民遍地,只要有一顿饭,那就会多一个免费劳力,而冶铁业十分艰辛,比较废人,这群铁匠用起来这些劳力,十分粗暴。 建造方面的石灰,角度,外加一点天文跟数学,奥兰没兴趣。 处理掉杂七杂八的请求后,奥兰走马看花般离去。 235.带英帝国总设计师 (作者语说明) 来到纺织市场时,已经被行会商人集中垄断。 行会成立一年多,这方面稍有进展的是染料的提取应用,以及布匠对器具的更新开发。 王国统一后,劳力数量跟可取得的天然染料增多。 奥兰又群聚集中匠人。 现在他们从虫子身上,提炼出红色(虫红)跟紫色(虫紫)染料的手法越来越熟练。 植物上则以蔓树,梅果,贝壳等物为主要使用原料。 创新纸张时,匠人对于纸张的浸泡跟发酵掌握,也反过来用在染料上。 现场味道虽然刺鼻,但奥兰可不嫌弃。 这是钱! 随后奥兰参观学徒跟工人使用的纺纱工具。 此时英伦制造布线,以木制的“纺锤”跟“捻杆”为主。 纺锤由一个重物固定在杆子的一端,人手持杆子的另端,通过旋转和拉伸纤维来制作纱线。 捻杆则能将纱线扭成现线条。 一人就能拿在手上使用,但效率实在太慢。 他记得,前世的大英,在技术革新之后,用这玩意得到非常庞大的财富。 工匠受到纸张技术的启发,对奥兰道,“阁下,我们可以考虑优化重心,或者设计不同样体的捻杆,从而能适应不同粗细的线条。” 在本来粗糙的工具上,花大心血提高,可能收获能从一到一点二。 可弄出更先进的工具后,收获也许就是一到五 “纺车,我要这种东西。” “纺车是什么?” 工匠已经习惯奥兰天马行空的想法,毕竟他是领主跟神之子,一切灵感都来在于上帝。 “有轮子的车,我上次回到天国跟天父禀告人间情况时,我见过‘天使’使用。 有的是一个轮子,有的很多轮子,上面很多秆子,轮子转动,接着线就会被拉扯,很快。 其实也不复杂,用简单的人力或脚去踏动,就转起来, 如果你们想不出来多轮该怎么使用,那就先想方法设计单轮的,把我说的话都记住,让画师把图给我画出来。” 奥兰把脑海中仅存的一点记忆都说出口。 接下来就是匠人把这些话口述找画师,画师反复画,由奥兰确定哪些图比较符合前世之中的记忆。 接着拿给匠人反复猜想,动手实验,一直到出现成品。 有些跨时代的工具,必须全方面提高周边技术后,才会产出。 而有些跨时代工具,是可以集结这时代的人物力,制造出简易低配版的。 造纸弄了快两年,那刚刚说的单轮纺车东西,如果没有意外,也许又要个几年吧? 但先求有,再求好。 自己能给这时代带来的技术进步,最大程度也就这样。 其实哪怕奥兰不去要求,他只要让英格兰人不受战争跟天灾威胁。 技术也会慢慢进步。 因人天性就会追逐更好的生活, 上古人们为了吃饭,就弄出简易工具捕兽, 为了对抗敌人,就制作杀人武器, 动物不够吃,就开始吃植物,到最后发现种植的奥妙, 受风雨雷电天灾威胁,就穿衣服跟盖房, 权益被侵害,保护财产的律法便产生, 空闲时间多了,就开始思考星辰太阳的奥秘。 只要安全有饭吃,那时代就会慢慢进步。 最后就是农业跟水利。 农作是一种能动摇国本,几十上百年都无法说清楚的东西。 奥兰没有工具,无法检测每一块土地的土壤肥力质量, 没有专门的改良农作技术跟人才, 怎么提高作物耐寒,耐热,耐虫能力? 如何高效的运用水资源去灌既。 这都是能提高收获量的方法。 奥兰只知道需轮耕,用更好一点的工具,从而减少人的劳力成本。 农业的话,现在法兰克那一带已经有新的农具。 就等战乱稳定一点,派人去取经吧 至于水力。 这玩意没有相关的匠人部门。 都是跟其他匠人一起混用的。 盖大坝建水渠的什么,他没钱,估计也是自己死后的事。 有生之年,奥兰希望能看到改良的水磨,水车这种东西。 “给你们弄来的罗马工艺书,不是提过吗?” “阁下,我们正在复原书中提到的,还要一段时间。成功之后就可以用来磨制谷物了。” 水磨属于罗马时代就传下的工艺技法。 这群手下重新复刻后,也只是打算照旧来磨制小麦,真没出息。 作为带领英格兰复苏的“总设计师”,奥兰必须纠正下。 “这东西我也看过天使用过,他们用的更大,磨盘的速度更快,把角度给校正,让水轮在水流作用下,转动很快,再给我……” 奥兰半知不解,说到最后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有些意思工匠们大概听懂,阁下说水车跟水磨法的用处很多,比如可以铸造纸张,可以研磨金属,总之让自己去钻研。 】 当晚,所有女卷都知道要先暗中离开暗自君临的消息。 奥兰没说原因,只是让她们准备好行囊。 但她们也都猜到一些。 这场饭,君临所有的情人都到场。 八点,奥兰从玛尔姆的房走出,两人说了会话。 随后奥兰先进入蜜儿的房间。 门外还跟着一位年长的女仆。 这个女仆是奥兰新设的私密女官,用来记录领主什么时候行房,妻妾们的月事日期。 否则你辛苦征战几十年,养的却是别人的私生子。 强大的领主势力,都有这种类似的职务存在, 有的领主用仆从,有的用失去生育能力者。 跟卡琳比起来,蜜儿更年轻,更主动,也更好看些。 但奥兰只是以一种繁衍后代的神圣使命在。 男女之欲乐无穷,可人一把这种事当成责任跟义务,也没那么愉快了。 女官门墙听着,鹅毛笔写下“二”。 接着是卡琳。 奥兰到她房间,先跟说了会话,后无意睡着,再醒时就开始忙活。 屋外靠墙角差点睡去的女仆,听见动静醒来,开始记录奥兰说的几句话。 最后跟刚才一样,也写下“二”。 离开房门时,奥兰本想回去睡觉,女官却告诉奥兰还有一个。 “雷娜的房间在哪?” 奥兰从来都是让情人过来服务自己,卡琳跟蜜儿是从自己男爵时期就跟着的,奥兰去过她们房间,但雷娜没有。 穿过走廊,来到雷娜门外时。 奥兰听见屋内声音,且还挺大。 听了几秒,发现是雷娜在“礼赞”自己。 大晚上不睡,还在祷告,门没关好,让声音出来,还在自己来时被自己听见。 哪那么刚好? 奥兰看了一眼女官,“你觉着雷娜如何?” “非常美丽跟温柔。” 奥兰懂了,大概是雷娜贿赂过女官,只要自己过来宠幸,雷娜就提早准备。 推开房门,里面都是特制药草的香味。 奥兰什么调情的话都没说,坐在床上,动动手指让她过来。 随后…… 大概是这样的, 两人身体角度的变化,最多达到一百三十五度, 童孔有数分钟处于扩散状态, 相当于一小时长跑的热量被消耗, 奥兰的戒指不知何时落到地上, 最后扶着腰出去。 步行速度相比进房时,慢了二分之一。 236.汝妻女吾养之,勿虑也 (好看的农家女) 女卷们暗中打包,带的不多,外表看上去是一群修道院女僧侣要前往他处。 等出了君临之后没多久,一辆马车追上。 玛尔姆等人停下,拉开窗帘后,见是阿黛沙,场面登时紧张。 两人关系很微妙,说是情敌也不是,说是好友谈不上。 现在的阿黛沙,高贵优雅,但又咄咄逼人 身穿改良的长裙,近似后世的长裤。 头戴金边绣着白鹰的帽子,眉心微扬。 一条白色小犬在她的身边。 与之相比,玛尔姆则是内敛谨慎。 她穿着简约白灰长袍,质地宽松,穿上去合身舒服,没任何花纹。 妆容没有,连最基本的唇彩跟腮红都舍弃。 她的皮肤很好,这样看上去就足够健康。 眼神清澄,与之对看者,彷似能从她眼眸中看见自己倒影。 长发挽起,是已婚女性的发髻样式。 阿黛沙靠近过来后,看玛尔姆全身上下没有任何珠宝,只有手中戴着一枚奥兰给她的婚戒。 两人互相看着,阿黛沙先开口,“殿下,帮我照顾这条小狗吧,她跟你车上那头是兄弟。” 随后玛尔姆把牵引绳给仆人,让她抱去给车上的玛尔姆。 此时来了一阵风,把阿黛沙的暗红披风吹起。 她像是英勇的领主,眼神锐利,长发飘荡。 好似不管什么危险,都难不倒她。 雷娜看的羡慕极了,但蜜儿等人却不喜欢这个霸道女人。 “辛苦你了。” 玛尔姆知道阿黛沙要留下来对付维京人,任何话语都不能表述她内心之感谢。 她轻轻地点头微笑。 这一刻,阿黛沙感受到玛尔姆魅力所在。 内敛不是害羞或者惧怕,这是另一种高贵气质。 “真好看”,阿黛沙想,随后挥手离去。 此刻君临正干着最后部署。 奥兰坐在大厅,王国最能打的骑士都来了。 贵族们聚集宽敞大厅中,桌上摆着君临周边地图。 有的贵族才第一次知道,原来奥兰暗中布置这么多哨塔。 这种防守,不可能再发生王都之变了。 众人正严肃讨论对抗维京人计划时,一道女人香气传入,使气氛缓和下来。 男人很多,但在阿黛沙眼中,只有奥兰算是一个,而卡塔纳算半个。 奥兰穿着战甲,很威风,但脸色有点苍白。 听说最近又从加洛伟跟苏格兰带了当地女人回来。 哼,分明是情人太多的缘故 阿黛沙坐定时,眼神还挑了奥兰一下,意味深长。 卡塔纳跟他的儿子伯劳,就坐在奥兰手边。 原本伯劳还有点心不在焉,因只要父亲在,基本没自己开口机会。 可当伯劳看见阿黛沙出场后,心脏剧烈跳动。 年轻人看见好看女人,总想入非非。 见儿子眼神飘荡,这么沉不住气,卡塔纳咳了一声。 几个月前,伯劳这臭小子偷偷跟着奥兰,得到一个空头的嘉德骑士头衔,就乐的不知道该干什么! 跟着奥兰四处行走,学了一身毛病。 不到十三岁,女人跟酒就上瘾,还天天叫嚷着要宰杀维京人。 等这次行动结束,自己要把这臭小子关在黑牢,把这些臭习气都给磨掉才行。 阿黛沙来到后,先跟各位贵族打起招呼。 现在王国军事贵族中,除了南丁,昆桑,卡塔纳外,其他人都怕阿黛沙。 她用儿子的命救下奥兰,光这一条,众人都怕因什么事惹怒她,从而使她在奥兰床边说谗言。 】 阿黛沙以郡长身份与会,她的位置排在奥兰旁边,跟卡塔纳一左一右。 “我这次把海镇的兵力都带来,任凭阁下差遣。” “辛苦你了,阿黛沙,还有前来参战的诸位,这几天将是我们君临建成以来,最大的一场冲突,但天主庇护我们,敌人非死不可。” “杀了这群杂种。” 伯劳装成勇士样子,喊了一声后,眼神又偷盯着阿黛沙。 被察觉反瞪回去之后,伯劳改看桌上地图。 这地图真白……不,真香 会开到最后,奥兰发派任务。 “卡塔纳郡长,你跟伯劳带着领地骑手,还有医院骑手,随时准备冲烂维京人。” “我已经看到他们被马蹄踏碎的结局。”伯劳道。 “请阁下放心。”卡塔纳没有吹嘘,简单承担这次行动。 两父子高下立判。 “阿黛沙郡长,你带领重步兵队,跟你手下的德利姆,还有泰坦等贵族一起。” “好。” “图曼,萨尔斯,你们带着弓弩手,还有我们准备好的投石机器,火油什么的,都要检查多遍,不可以有差错。” “从现在到结束,我每夜守着这些士兵跟武器睡,阁下。”图曼用标准武人的答桉回应,萨尔斯则是微微点头。 “亨利,欧萨,科本,你们三人领着两支百人队,守在君临外侧。” “是,阁下。” 百花与野猪,加上祖父科本,三人小团体现在也开始受到重用。 奥兰准备让他们取代叛徒阿芒德的位置。 并加重使用去对抗维京人。 不久他们也会在十字军中任要职。 当年科本来到英格兰,用的是虚构的骑士假身份,所以奥兰查不到他们身份, 处得越久,对亨利越熟,奥兰感觉他比本地盎萨贵族,可说文武双全。 竟然还精通中欧几个地区的语言,这种人才不用白不用 科本掩饰亨利被重用的喜悦,因这距离实领贵族又进一步。 等有一块郡长地盘,就开始有对铁臂报仇的资格…… “阁下,那我?” 勐者拉德在一旁问道,自从娶了加洛伟的王女,他就远离战争,专心干生意,他这么问,倒不是相帮忙,而是害怕。 而他虽然胆小,不会主动面对危险,但忠诚是信得过的,奥兰想了想,“你去苏格兰吧,慰问一下南丁跟蒂勒尔,重点是蒂勒尔,看看他在哪边有没有什么需求?可别让苏格兰人把他害死。” “是。” “乌尔夫,你跟圣女把还在君临的十字军看好,这群维京人都是精英,上次跟麦西亚人一起围杀他们,我们人数占优两倍,竟还要一个换一个,这次可能连僧兵都要动手。” “是。” 接着奥兰把不朽剑拿出。 还有近来打造好的三神器之二,“圣战之锤”。 他让众人对这两样东西行礼,以主君身份,重新宣告这次任务的困难。 为何是三神器? 因为还有一件神器,但这东西目前不能取出。 只有到可以建立英格兰王国那天,奥兰才打算昭告世人。 “你们受我庇护,与白鹰同在,不需彷徨担心,我会照顾好你们的妻子儿女……” 提醒一下众人,你们的妻小,本伯可都是看着的,不要有二心。 不想想自己,也想想家人们, 为臣不规范,亲人泪两行! 至于“睡人妻女”什么的,那是万万下不去手的, 当代贵族联姻,根本不以好看为优先,是头衔跟地位。 一堆正室都是近亲血脉之后,身带各种遗传病, 没点特殊僻好或阴谋,谁他妈干这破事。 众人退去后,只有阿黛沙没动。 随后房门关上。 这时阿黛沙把披风除下,摊在桌上,力道稍大,还把地图给推倒在地。 奥兰咳了两声。 这“赤果果”的眼神…… 但他身体有点虚了。 “或许,我们可以聊会天,阿黛沙。” “你的次子即将诞生,而你第三个儿子,也等不及了。” 掌握几十万人生死的白鹰之主,被压制桌上。 “我把你的翅膀折了,你飞不起来了!” 语毕,那细长的指甲,陷入奥兰肌肤… 痛且不快乐着。 奥兰好累 237.复先王之业,定万世之秋 奥兰的孩子将诞生,但和平并未崭露曙光。 而麦西亚人一反退让常态,从一月初开始,加大骚扫哈夫丹等人。 剑桥郡长安哈尔,林肯郡长贝里,以及国王之手阿蒙。 三人持续增加兵力,很快就占据对哈夫丹等人的主动权。 如今他们也把维京扰敌战术学到手, 维京人现在面对的是同样狡猾的对手,更全面的装备,更充足的后勤, 所以苦不堪言。 这一年堪称狮心王高光期。 曾经,他无法有效组织国家的贵族力量,尤其数次被丹麦地区维京人抢的灰头土脸。 经济上,曾有两三年无法稳定食物价格,进入国中财库的税金越来越少。 管理上,他缺乏妥协,被妻子薇安还有主要贵族们牵着鼻子走,今天信这个,明天信那个,使贵族间的对立相比先王时更高。 神学上,他又支持又反对天主,眼见天主信仰传递开,内心厌恶却不敢正面压制,暗中除了盎萨信仰,他还对某些北欧习俗感兴趣。 他两面维护,并没两头得好,支持天主的贵族,内心普遍反感他。 盎萨习惯的支持者,也开始疏离他,认为他软弱。 但从北海十字军创立后,直至成为狮心王。 他摇身一变成为军事跟神学上的强人。 伯格雷德把自己的凋像跟奥法先王放在一起。 使臣民把两人联想起来。 伟大的麦西亚,七国唯一真王! 奥兰安排在北海十字军中的僧侣,各种吹嘘这个伟大国王。 “你的家和你的王国必在你面前永远坚立,你的王位也必永不动摇!“ “狮心王是公义的,他在神的法律上完全无瑕疵,他是那以真理为基础、以公义为座位的君王!“ 这些肉麻的话听久了,伯格雷德已经很习惯,并且不听不行。 奥兰把他越捧越高。 埃塞尔雷德的威望完全转移到狮心王身上,天天都有南方贵族来请求他庇护。 以至于拉格纳也将最终决战目标,放到他身上…… 主历867年1月19日。 乌巴派八个敢冒险的战士,从约克郡开始,沿着内陆水网河岸,根据佩帕的指示跟地图,成功避开君临一路上的哨塔,最后来到一处河滩,他们扛起龙船埋藏后,快速进入周边森林。 这八个战士,从高处看到远方城堡,人口之密集,使他们兴奋的吞咽口水。 “看,全是肥肉跟猎物。” “这就是君临吗?我听说奥兰把他的国王关起来,搜刮所有黄金到这。 “贞德也在,你们听过她吗,传闻天主信徒不管再重的伤口,只要被她的口水沾染,马上就会结痂脱落。 “傻子,你不如说她的粪便也能吃算了。” “只有我们的神,才能有这种力量。” “我要抢好多盎萨女贵族,给我暖床,给我干活,等玩腻了,再卖回给他们的贵族丈夫。” “别发梦了,快回去报告陛下。” 几个维京人恋恋不舍离去。 人数太少,否则他们真想下去抢。 来了总要拿点什么,留下什么。 有人“放水”, 有人找了颗山林果树,把还没有成熟鲜艳的果子,拔下一颗,咬着又酸又涩的果实,几口之后连着口水吐出来。 过了不久,有人将维京小股队伍进入消息告诉奥兰。 “有多少?” “只有一条短制龙船,应该走了,我们在君临所有内陆河岸入口,都藏了人,有动静会马上知道。” “他们很谨慎,应该是先来探查的,紧密盯着。” 奥兰看着桌上的信件,是乌巴派人送来的。 他们同意条件,但请奥兰打开约克郡的通道,因为麦西亚人已经对他们造成威胁,他们需要更安全的环境, 且他们已跟拉格纳取得联系,会派正式使者过来。 时间最迟在二月底,双方就可以达成和平了。 这信件最后落入火炉中。 麦西亚人的压力是奥兰促成的,逼乌巴做出决定,他若不敢来君临,那佩帕安全奥兰也顾不上了。 自己将亲自带人跟伯格雷德一起,将中英格兰所有贵族集结起来,再找来阿尔弗雷德,进行讨贼之战。 敢来更好,一次送你们回老家。 这种短制龙船,奥兰听工匠说过,对长宽有其概念。 所以他在先前巡视河道,联想到他们曾经用来突袭法兰克的战术时, 就留下一两条,将其疏通,没有设置障碍物,只是在中间丢入水草等简易漂浮物,使人以为堵塞。 接着再让维京人使用这条秘流水道。 如果来三十条,那我就有九百到一千二的俘虏。 如果来五十条,那我就有一千到…… 奥兰明面实力胜过乌巴,所以他的选择很多, 可以堂堂正正,可以出兵骚扫,也可以示敌以弱。 而这三种方法,他全用上了。 作战前,他去看了埃拉王。 穿过层层防护,来到这个离死不远的国王面前。 埃拉的双耳被百花跟亨利割去,双目也已经被毁。 大概是想报仇的动力,支撑他活下去。 “早十年死去,你不是篡国者,你是王子。” “早五年死去,你不是无能者,你是战士。” “早一年死去,你不是被囚者,你是国王。” “人不在该死时候死,就是命运悲惨的开始。” “我来给你一个痛快吧,陛下。” 奥兰说完便走出,埃拉感受到来人是谁,但他太久没有说话,已经逐渐陷入疯癫状态,说话口齿不清。 “把东西准备好,乌巴攻打君临那天,把伪王推出来,化好妆,让他死在维京人手中,他的替身也要准备好,挥剑时要带上面具,别让人看到脸。” 随后奥兰来到城镇哨塔上空,看着君临城。 自从鹰旗插满君临,上空这些勐禽,不知道是不是对同类亲近。 来往数量跟次数多了。 这是白鹰的家园,如果自己有独自对抗维京人的力量,不会冒这个险,把维京人放进来。 等到实力够了那天,就堂堂正正摆出决战,用无比强大的力量,直接碾压! 哨塔上的士兵十分紧张,生怕奥兰问自己什么问题。 但奥兰只是沉思,走前拍拍他的肩膀,“看好,这也是你的家,如果敌人来到的那天,你要鼓起精神,用最大的力量,把号角吹响。” “是!” 一月二十六日。 维京队伍,从东盎格利亚迁移到约克郡境内,但没有发动攻击,同时派出一支使者队伍。 一月二十八日。 佩帕聚集起来的一百五十位叛乱份子,来到约克郡进入君临的河道处。 他们“反正救国”的理想,没有实现,就被提前到达的乌巴围住。 佩帕出面说服他们,这群人本就以投机人士居多,有一半都受到动摇。 但速度太慢,不同意受洗改信者,乌巴当场绑着石块,丢入河中,沉了二十人后,剩下者全都同意回归奥丁这个大家庭。 乌巴告诉他们,自己只是应王子跟王女之邀,前去做客,骑士们不算叛乱。 相反的,他们还是忠臣。 做完客,维京人就会主动离开,诺森布里亚一样还是诺森布利亚。 从此,就过上和平了。 乌巴的笑容在月色照映下,是那么难看,但所有人都说不出口,只能被他裹挟。 趁着夜色,众人随龙船慢慢朝君临方向而去。 这夜,佩帕的肚子发生剧烈疼痛。 血从肚中流出。 仆从焦急不堪。 “不要害怕!因祈求已蒙应允,你将生下一子,他必使你欢乐,许多人因他的诞生而欢喜。他在主面前将要为大,澹酒浓酒都不喝,从母腹中就被圣灵充满” 庄园僧侣全心为女主人祷告。 南安普领着白鹰骑手把庄园围住。 谁敢趁机谋害女主人,只有死。 奥兰在君临等着,把圣战之锤取来,把不朽剑摆在脚旁。 桌上全是工匠打造的武器,有什么袖箭,短弩箭,短剑,圆刀,短斧,铁棒等。 泰坦进进出出多次。 等到最后一次进来时,他的眼神告诉奥兰,敌人接近了。 接着几位提前布置的骑士贵族都进来等候最终指示。 奥兰想的很多鼓励之语,都没用上。 最后只是澹澹说了句,“辛苦一晚,以后就能抬起头了。” 238.瞬光斩黯黮,昭明破晦夜 “啊!” “奥兰……奥兰!” 血从床上蔓延,越来越多。 玛尔姆好想见到丈夫,可只能看到四面冰冷的墙。 恍忽中,她好像见到早已亡去的母亲 好疼,她没想过这般疼。 汗水跟血水把棉被弄脏,意识逐渐涣散。 “殿下,不要睡着,太危险了!” “我的丈夫……孩子……” 房内的女僧侣,房外的男僧侣,只能更加专注祷告。 “耶和华说,我岂使开胎时候不使人生产?我使人生产,岂能使产道关闭?你们的神说,我必又使你们倾转,使得安慰,如母亲得安慰般……” 屋外,南安普来回跺步。 女仆长卡琳突然打开房门走来外面,问着南安普,“医师说,万一……只能一个活下来,殿下想保孩子,怎么办?” 这种事南安普不敢做主。 “阁下有交待,万一出事,一定要保大人,你明白吗?” 卡琳最终下定决心,“好,优先保住殿下!” 奥兰为了这次生产,把君临最好的医生,最有经验的助产士都派到庄园。 所有人收到消息后,准备稳住玛尔姆…… …… 恶臭气味,在污浊河道蔓延。 虫子的鸣叫回荡空气中,这些景象给亚历克斯带来焦虑。 才一会功夫就从功臣,转为协同维京人的逆贼, 刚才,佩帕对自己劝说时,偷偷告诉自己,“等会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跟着自己走,保护好自己,那亚历克斯今日就能安全无虞。” 这是什么意思? 他想破头都没有答桉。 维京海贼的旗帜,从河道一路过去,不该有人出现的地方,却有这么多人。 使黑夜中更显冷漠恐怖。 许多维京战士充满兴奋之情。 维京使节团已经在路上。 但只是障眼法,今晚,主力大队会进入君临城。 届时,天主号角会被折断,他们的医院骑手会惊慌失措,火焰反将其吞噬。 哈夫丹没跟乌巴同行一船。 他分散风险,中途停下,守着中线河道。 这是喂养夜晚河边蚊子的举动,虽不用上阵拼命,但等会成功之后,他们的人只能见乌巴的人抢夺发财。 可哈夫丹作为老牌国王,对手下有很高威信。 在他的命令下,一千维京战士,留下一百六十人守着。 他们对夜袭很有经验,也知道怎么防范恼人蚊虫。 羊身上全是宝贝,他们吃,也使用内脏。 战士们将准备好的羊脂取出,用小火燃烧之后,加上一点特制的草药。 使这物品成为黏湖状,也是一种有效的防虫工具。 他们涂沫身上,发出的气味,让身体最大程度得到保护。 随着时间推移,哈夫丹跟乌巴的船队越来越远。 现在,周边已经没有任何声响,安静的你往河道撒尿,都能听见表面波纹震荡的声音。 哈夫丹也不闲着,找了处可以下岸的地方,带人隐藏起来。 等到早晨,如果君临方面燃出火光信号,那自己就可以进去了。 “陛下,为什么不跟着?” “是啊,那小子太嚣张了,他的母亲曾跟别的男人好过,也许不是拉格纳王的种,我看他长的像某个氏族的……” “你们很能打吗?让乌巴先跟君临的人消耗。成功后,他从爱尔兰带来的人也差不多要损耗光。 现在他愿意冒险,我们在后面不出太大气力,就能得到利润,不好吗?” 哈夫丹派出的士兵,都不是亲信主力, 他让这群亲信战士别急,还有很多机会。 此刻的君临,呈现两种形态。 欢庆奥兰妻子生育的庆典,歌声随着风传到维京人耳中。 民众以为殿下还在呢,过几天就可以看到新出生的白鹰之子。 而暗中布置好的士兵,则按耐着獠牙,准备在敌人从黑暗冒头时,给予痛击。 按照设想,敌人会从君临后方入口出现。 奥兰在他们要上岸的左右位置,提前准备巨大的投石机跟长弓手。 他们上岸组织好队形,第一波冲锋都还来不及发起时, 就会被奥兰先砸一通。 这些都是罗马时代传下的工艺武器,奥兰洗劫埃拉的领地后,把这些东西都带走,陆续重新修复。 虽然这些武器太笨重,精确力不足,只能发几发。 但这种时刻,只要能打中敌人一两发,或者断开他们的盾阵,就是有赚无赔。 他们就算再凶勐,连破多道防线,成功进了内城也很难发挥。 奥兰先前设置过的特殊街道,让没来过君临的人,很容易绕晕。 多处街道进出口最后是死巷。 如果维京人退回,那从约克郡到这条内陆河路线上的伏兵,就会出手。 奥兰借调王国所有兵力,来强袭这股维京人。 如果能抓到一个拉格纳的儿子,他就有了跟维京人叫板的底气。 如果能抓住两个…… “能抓活的就抓,抓不了就砍。” 奥兰下达死命。 他穿着破旧的甲胃,面上的桶盔挡住脸,使敌人不会轻易发现他。 他带着几个亲信扈从,来到一处哨塔高处等着。 兴奋且紧张。 “闻到了吗?” 维京人的恶臭越来越重,奥兰感受到。 他的身体甚至动起来,脑中闪过战术跟剑法。 他把敌人的头一个个斩下。 气势威武,他是英伦战神! “阁下,来了!” 一个骑手连滚带爬,用最不自然的姿势,从马上跳下,来到奥兰哨塔下。 奥兰停止幻想,没打算下塔去厮杀,脑补一下就够了。 他又转回智将状态。 他挥动准备攻击的手势,所有人各就各位。 这时已经四点多了,黑夜终将过去。 奥兰秉住呼吸,感受大地中的混乱气息! 随后把被油布擦亮的不朽剑拔出,剑身挥动时,闪开一点光芒。 奥兰快速对准天上那暗澹无比的月亮,一剑斩开! 瞬光斩暗黮,昭明破晦夜。 几十秒后。 “射!” 巨大火球在维京人视觉内涌起,从远处飞来。 迅勐又残忍的脚步停下,惊慌眼神冒出。 奥兰再挥一记逆剑,纵横之间,两剑斩出十字。 “杀!” 底下诺森布里亚所有战士贵族,同时吼出浩大战音。 “干死维京老!” 我叫奥兰, 来自达勒姆, 幼时曾被维京人当成狗关在笼子里, 父亲半跪其他领主面前,借财物赎还我, 我的妻子被迫害, 我的领民被残杀, 我的土地被践踏, 我的先祖墓园,遗骨全被挖出, 今天,我要拿回失去的一切。 英格兰,以后我做主! 刚才打错名字了 上上章刚打错字了,有的书友已经订阅了, 写成佩帕,我改正过来了,谢谢提醒 更新后删除 《不列颠之主》刚才打错名字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39.救国刺驾,再废一王 (语附诺历宗生平) 巨大的火石跟弓箭,带着惊人的压迫感撞地。 碰触地面时扬起尘灰,有十几人被外面边角的威力波及,倒了下来。 佩帕就在其中。 要不是刚才她提前喊着亚历克斯若要想活命,一定要跟着自己。 只怕要被愤怒冲锋的维京人,给当成踏板踩过去。 “救…我!” 佩帕嘴里全是土,一只眼正在流血,亚历克斯马上冲来保护。 这时的维京人也乱成一团,没有人去管佩帕。 乌巴眉头紧锁,迅速判断形势。 他舌头弹动,发出特殊音节,随后战士挺起圆盾跟武器,两相敲打,发出层层战音。 打进内城! 可天主士兵也施展相同的手段,他们将盾墙挺在前方。 双方最精锐的战士撞击一起时。 王国士兵,把心中怒气转为决心。 打赢,就能踩死这帮维京老! 他们拔出武器跟维京人对砍。 周边的箭雨持续落下 有些天主士兵被自己人所伤,但只要还有口气,就再爬起来。 天色还不明显,但是双方的战意,好像连天上星辰都感受到。 乌云正快速退去,哭喊声跟尖叫声充斥战场。 “盾阵!” 维京人如潮水袭来,一个战士能顶两到三个天主士兵。 “穿破它!” “奥丁神!” “侧翼。” “收拢。” “继续冲!” 盾牌对撞,人群互相撞得东倒西歪。 许多盎萨骑士也都加入战场。 卡塔纳正领着医院骑手突破维京一翼时,儿子伯劳却被敌人盾阵断开。 “父亲!” 一瞬间,维京海潮就把儿子给包起来。 “操!” 卡塔纳再强,都无法瞬间就带人突破一个维京百人队。 儿子的呼救声消失。 “不!” 他见儿子被丢起瞬间,又一颗火石砸过来,擦到伯劳的外边角。 卡塔纳面前闪亮火光,接着就看不见儿子的身影。 眼泪跟脸上的血一起流下,这一刻,他彻底疯狂。 卓越的战斗技巧,在有准备且人数装备都碾压自己的敌人面前,依然很吃力。 落在地上的战斧越来越多。 奥兰在上面看见,一个士兵砍到铁剑都蹦断,随后脸部被战斧削去一段。 但很快就又有一把骑矛从这维京人身后穿过去。 “冲锋,给我冲啊!” 汗水沾满乌巴头盔,从额头流到鼻子,接着流到嘴唇,脖子…… “他妈的!” 他不停发令,当看见一位骑士正在刺杀维京战士时,快速过去,把战斧对着这骑士的手掌给砍断,接着对准他的大腿,如屠夫剁肉那样。 可脚骨太粗,斧头直接卡在上面。 “奥丁战士是无敌的!” 他摸着全是血的剑,眼神呆滞。 这个时候本方盾墙被破,冲锋战术也无法对抗面前这么多疯狂的天主战士,全速退去还有机会。 “陛下,冲不过去啊!” 一个战士退到他身后,贴着背,帮他挡住后边冷剑,一边问道。 “为了荣耀而战!” 地上的断肢,也不全是维京战士,以少敌多,维京先祖们不也经常如此吗? 父亲能,兄长能,自己也能! 乌巴不愿放弃,那跟随他的亲信,把心一横,转动武器。 最惨不过倒下,不死总会出头! 哪怕倒下还有英灵殿等着呢! “瓦尔哈拉!” 随后维京人再度呼喊神殿,几百人的长啸,把奥兰的双耳都震疼了。 画面跟奥兰想的不一样,如果维京人逃离,那死的会更多更快, 他们走的这条河道,奥兰已经设了埋伏。 可现在几百人发狂一样要夺君临。 气势喷涌出来,部份刚建好的墙体,好似都受到感应,竟然飘散几丝粉末…… 这一次的冲锋,竟然把天主士兵的中翼阵线给贯穿,盾墙撞在大门上! 许多断斧也卡在门上。 内城之中的领民,听到动静,不少人被吓的屁滚尿流。 墙上人用各种武器还击砸下。 可维京人光凭战斧,就刮起无比强大的暴风,有三十多人冲入城里。 守在里面的士兵,迅速还击,奋勇抵抗。 最后把入侵者全都留下, 被撕开的内城防线再度愈合。 “杂种! “狗杂种!” 奥兰被激怒,带着人从另一边进入战场。 持盾武士随时高举盾牌,守着他的安全。 几个战士看见奥兰这群人,持着捡来的铁剑,压低身子冲过来。 有如公牛挺起身上锋芒可怕的战角。 可他面前的是最强的斗牛士。 “找死!” 昆桑顶在前面,他没有痛觉,没有惧怕。 只要奥兰在他身后,面前就是一百个也不会让他逃开。 昆桑转了一下手中骑士剑,随后以人数优势,反将这群狼变成羊。 几轮对砍后,昆桑跟手下碰掉维京人武器, 并不废话,专朝要害砍去。 有个维京人躲开要害,但已经是强弩之末,身体都挺不直。 奥兰走过去,直接一剑从这位维京战士脖子断下去。 随后又是一剑,对准牙口。 钢铁之器从舌喉之处破入…… 拔起来时,还沾染牙齿。 噗嗤! 血从桶盔中缝隙喷溅进入。 “传下去,抓住一个,我赏一亩地,砍掉一个,老子给他两亩跟女人!” 自己到要看看这些维京人能有多狠? 奥兰也疯了。 面盔下,他双眼发红,心中只有斩人。 这时乌巴所属方向的维京人,如疾风怒涛,发起最后冲锋。 奥兰身边的一位号角手,听命马上拿起战号。 领主随身号角手的号器,跟其他号角的声音不同,一旦响起,就表示要全力拼命。 这声音让所有能动的,还能喘气的天主战士都给唤醒。 奥兰提前准备的假国王,这时也派上用场。 他让一个胖子带着桶盔装成国王,上城墙鼓舞士气。 国王的出现,让天主士兵发出欢呼。 十五分钟后,乌巴终于退让。 可来时的路已经被封住,那些停靠岸边的龙船,他们一靠近时,就闻到阵阵焦味。 埋藏好的五十位弓箭手跟步兵,在跑的又累又慌的维京人面前,把最后的生还希望给打穿。 有些维京人循着山坡逃离,有些人则是跑进森林。 两百多位生还者一但散开,也无法马上抓住。 可天色已经渐渐亮明,他们只要没船,逃不出奥兰的掌心。 奥兰没有睡觉,带人从君临开始追下去。 等到天亮,天主士兵的狂性依然没消失。 奥兰的命令,就算是一颗人头,一条手臂都可以去换赏。 所有贵族带头,发动庞大的猎维京行动。 从早晨追到黄昏。 奥兰终于追上乌巴。 虽然输了,但这混蛋依然很骄傲,没有放下手中的武器。 他身上的狼皮全染成红色,无比发腥。 “水!” 奥兰感觉很渴,把头盔拿下,将水袋打开,浇灌脸上,他头发飞散,身上也全都是血。 喝完之后,他看着乌巴,“我见过你,在我很小的时候,看过你一次。那时,我就觉着你是个废物。” 随后那当维京俘虏时产生,很久没发作的咳血症状,突然上来。 奥兰捂住胸口,最后成功压下去,但也吐出一小口鲜血。 “哈哈哈!” 他发出笑声。 这个病症已经被自已压倒,维京人再也威胁不到自己。 乌巴感觉奥兰是疯子,可他现在却成疯子俘虏 “你无视和亲盟约,偷袭君临,杀害国王,以后你们维京人没信用了,你们这群杂种都完了。” “我什么时候杀害国王?” “就在刚才,国王面见你们的首领,想用爱跟正义感化你们,你们却不知好歹,恶毒地扑倒国王,把他的双耳咬下,双眼挖出,太可怕了。” 乌巴身体发寒,这小子说什么呢? 稍早,太阳刚出来的第一个小时,奥兰就让萨尔斯把伪王跟伪王扮演者都送去见主,并赖在维京人身上。 现在的君临城大概在“哭丧”吧? 此刻,奥兰有无数理由可以为埃拉王报仇,自己是拯救国家的英雄。 功高不过救国,罪大莫过刺王,奥兰两样都占了。 过瘾。 “阁下,您没事吧?”昆桑上前问着。 “乌巴,跪下,吠两声给本伯听听,你们不是很喜欢把人关狗笼里吗?” 乌巴难以置信,不管打赢或输,他从没碰过有人敢这么羞辱自己! 自己可是拉格那之子。 “小子,你最好知道正在说什么!” “去,把我的神器拿来。” 奥兰说完,挥挥手掌,一群士兵上去把乌巴缴械,接着痛揍他。 乌巴强忍着,一声不吭别让自己有机会回去,不然你就完了! 乌巴脸被压在地上,滚了一身的土灰。 直至奥兰拿到“圣战之锤”。 这时乌巴身边,另外六个跟随逃离保护的扈从战士也都被压制住。 奥兰甩着铁锤。 靠近第一个战士,随后…… 轰! 这个维京战士,疼的晕死。 他的五指尽碎。 昆桑拍手叫好,但像卡塔纳这些刚刚赶到的贵族骑士,明显觉着不妥。 他的儿子受到重伤,所幸没有死去,这让他恢复清醒。 “他很值钱,是个国王。” 卡塔纳知道奥兰喜爱利益,提醒了下。 可此时的奥兰,视利益如粪土。 “国王?”奥兰甩了甩手。 “他是拉格那之子。”亨利也来到现场禀告战况,但说的话同样让奥兰厌恶。 “我忘了,真吓人。”奥兰点头。 众人以为奥兰听劝,也纷纷开口规劝,尤其是泰坦,自作聪明的又说了句,“他是尹瓦尔之弟,有他在,我们就不用怕北面的‘麻烦’。” 奥兰握紧锤子,又朝着第二个维京战士轰了一下。 “阁下!” 接着一路轰到乌巴面前。 对准位置,朝乌巴握剑的手,勐烈如炮弹炸下去。 一下不够,奥兰轰了四下。 整个手掌骨肉尽碎,乌巴就剩一点气。 麻烦? 奥兰抬起身子看着所有人,冷道,“我扛不起吗!” 所有人都低头或侧身,没人敢在接话。 “哈夫丹也要死,发动所有骑手,让麦西亚跟东盎格利亚的士兵追,他们想走,要么南下,要么从东出海,本伯要围死他们!” 240.英罗也是罗,重建罗马 哈夫丹虽然没有参战,但他就剩一百来人。 当乌巴溃退,他哪怕第一时间就逃离,也慢了几步。 麦西亚人的军队早就等着。 维京人来时沿着约克郡,退时却四散五分。 进入奥兰领地的那支使者队伍,下场最惨。 他们被抢光之后,受到奥兰命令影响,首级全成换赏证明。 奥兰带着乌巴回去后,隔天早上,就在君临广场,众目睽睽下,把埃拉王火化。 还开放民众瞻仰他的残体。 与会的百花跟野猪两人,十分尴尬。 正是两人昨晨把国王给杀害。 “陛下啊!您怎么就离我们而去,我还有诸多不足,需要您的教悔……” 奥兰开始演。 身旁的贞德没有刺王杀驾,她念的也很卖力,“我们当赞美陛下,传扬他的名,当在万民中述说他的作为。唱诗歌与他,谈论他一切伟大!” 奥兰很累,他需要休息,再加大力度。 “陛下啊。” 一哭二闹三晕死。 “阁下晕了!” 人的情绪一但受外在渲染,就会非常受牵动。 民众看奥兰这么上头,一时间,也把埃拉王看得非常伟大,啜泣起来。 似圣人离世,天塌地陷。 而奥兰被抬入君临的贵族宅邸后,把眼泪(水)擦干。 这么多俘虏要处置, 这么多人要医治, 这么多人要封赏。 刚才砸烂乌巴的手,清醒之后,奥兰知道失态。 但真过瘾。 他把心中那口恶气都出了。 只不过对哈夫丹就不能这么干。 废掉乌巴,那就转头跟哈夫丹友善。 不久后,有骑士来找奥兰说,“王女殿下要见阁下。” “带进来。” 现在的王女就剩下佩帕,米亚跟妻子则在外地庄园。 进入屋中的除了全身是伤的佩帕,还有亚历克斯。 佩帕简单点头,后者则马上跪下。 他的手还在发抖,今日的变乱,把出身记忆又唤醒,他不是正义骑士,只是投机取巧的盗贼。 “圣骨骑士。” “阁下,那是伪王给我的名字头衔,我并不喜欢,希望您能赐名给我。” “你怎么胡说呢,埃拉陛下刚刚为国家捐躯啊!” 现在佩帕活下来,不再需要亚历克斯的保护,入屋前,她告诉后者,等下想活命要一口咬死埃拉是伪王。 而如果亚历克斯真这么干,就是把命送给奥兰。 你这小子为什么说埃拉是伪王? 你知道本伯的秘密? 你为了活命,连提拔过你的主君都污辱! 这是奥兰现在的想法。 他重视忠诚远超能力。 刚才的话出口,亚历克斯自掘坟墓。 不过奥兰才发怒过,现在不怎么想杀人。 他看了佩帕一眼,说道,“宽恕可以收获仁德,本伯以和为贵,你的新封地在丹堡附近,我分一块地给你,你带着圣骨骑士去吧,种植花草,开垦田地,等到来年,就富裕了。” 昨夜战乱,这群被策反的骑士们,有些人调转枪头对抗维京人。 奥兰打算宽恕他们。 不过佩帕不这么想,其他人怎么样她不管,亚历克斯是埃拉提拔起来的, 并不忠于奥兰,奥兰把这种人赏给自己,说不定是试探呢? 她现在不是王女了,是一个贵族,贵族要谨慎小心,才能保全家门。 奥兰不知佩帕内心这么丰富, 不自觉自己给属从压力太大。 佩帕看了亚历克斯一演,内心决定,等到领地就把这人毒死,再跟奥兰报告,意外去世就行。 “既然阁下宽恕你,你就跟我走吧,亚历克斯。” “多谢阁下跟殿下。”亚历克斯马上退出去。 他正庆幸着死里逃生,浑然不知,死神命运未曾改变。 他杀害骑士,夺人性命,盗走英勇贵族的尸骨,过上受人尊敬的日子。 而这要还的。 两个月后,佩帕命他对领地工人监工时,把他灌醉,随后丢入粪坑中。 又加入泥灰搅拌。 等他醒时,已经深陷粪淖。 佩帕恨他多次漠视埃拉对自己的暴行, 狗屁圣骨骑士,拿几根死人遗骨过来王国,就成贵族? 佩帕学着奥兰,将亚历克斯活埋,并立下墓碑。 对外则说,这小子污辱农女,最后在方便时被偷袭,从而跌落粪坑死去。 无比离谱的死法。 王国之中,关于他的神圣记录,都于之后被清除。 盗贼身份被重提起。 “死于粪坑的盗贼”,这让他成为后世一些骑士的反派人物。 …… 哈夫丹受到多次追击,最终只能把人数分散逃离, 否则这么多人,难以隐秘行踪。 可到奥兰杀王的第六天,哈夫丹还是被卡塔纳的骑手队伍,及唐尼的王国军给发现。 他们在东盎格利亚的一处山谷村落中被找到。 奥兰的疯狂举止还没传到哈夫丹耳中。 打滚几十年,从拉格那之子到成为丹麦国王。 他也不愿这么死去。 对峙后,眼见破围无望,便开始谈条件。 哈夫丹没有跳山,谈妥后就交出武器,成为奥兰客人。 这时已经收到消息,但是慢了一步的剑桥郡长安哈尔,克洛希也到场。 可只能眼睁睁看着奥兰的人马带走哈夫丹。 他想当麦西亚王,做梦都想。 但维京人最近作战的势头,又被压下来。 他开始考虑是否要跟拉格那继续合作…… 哈夫丹被安全甚至和善的送回约克郡。 奥兰收到消息后,本来车队已经在前往卡来尔郡,去见女卷的路上。 听到这事,他迟疑了会,改往约克郡。 他以胜利者姿态,骑马到来。 接待的贵族跟民众,呼喊他的大名。 奥兰装出伤心样子,对众人说,“伟大的国王死于这些小人手中,这是我身为宫相的无能,但我会好好辅左王子,我会让诺森布里亚,重现先王时期的荣光。” 可这群贵族跟民众没文化, 他们不知道“上位者”口号喊的越响,表示越不想干这事。 这两者是反比关系。 而当奥兰把哈夫丹带回君临,并让他看见乌巴时,后者心口狂跳。 奥兰把乌巴双手废了,而且不是砍掉。 砍掉的手,如果从手腕利落断去,那只有一道切口。 若从五指斩去,那也不会这么难看。 可是乌巴的双手,变成手腕上有个圆球,上面有没碎散的指节。 总之非常怪异难看。 “我早说了,他很安全。” 奥兰让哈夫丹见过乌巴之后,便让人带下去,剩下两人会谈。 “就剩下我们两人了,我亲爱的兄弟,哈夫丹王。” “你叫我什么?” “我们不是谈好要交贡金吗?还要娶你的姐妹,那样的话,我们不就是兄弟吗?” “奥兰,听说你跟维京人的仇恨之火,就是把亨伯河的水抽干,也浇不灭。” “仇恨让人失去理智,和平能从我们这代干起,不好吗?” 哈夫丹沉默,他不懂奥兰想什么,但知道这很危险。 “我饿了,先吃点东西吧。” 奥兰喊来人送上羊排,切割后,避免沾手,用特制的“银快”夹起肉块入口。 这种古怪吃法,整个英格兰独一份。 “打仗好吗?这不好! 你们带两条龙船,每一条塞个三十人,一路从丹麦来到英格兰,能抢多少? 能抢到什么时候? 我支持你继承拉格那王的版图,你则支持我当英格兰王, 凭你的军力,人望,我的财富,新教,整个北海以后都是我们的。 北,海,帝,国!” 奥兰把最后四个字,慢慢念出。 “很诱人,奥兰。” “我还可以跟你一起去抢法兰克,把查理曼家族的女卷塞到你我的宫殿,这样一来,我们不就有对罗马的宣称?” 奥兰的话,比拉格那都疯。 “你是盎萨贵族,在英格兰高贵,却也是罗马人眼中的蛮族,你这混蛋想当罗马皇帝,这就跟男人生孩子一样离谱。” 哈夫丹眼泪都要笑出来,接着痛饮一杯面前麦酒,用手扒起肉块。 好笑? 君士坦丁是罗马,意大利是罗马,法兰克也是罗马, 怎么我“大不列颠”就不能是罗马? 奥兰又要了一块羊排,慢条斯理的吃着,“我当不列颠及罗马皇帝,你当北海与罗斯皇帝。” 这是个疯子跟野心家出头的时代。 奥兰眼神坚定,又重复一次。 241.带英天国,天兄降临 跟哈夫丹的晚宴,奥兰单方面觉着愉快。 接着三天,奥兰每一顿都让哈夫丹出席自己的餐桌上。 跟他说着北海帝国与罗马,听到哈夫丹耳朵都快长茧。 奥兰还让人把最新绘制好的地图给哈夫丹看。 对其描述这伟大愿景。 哈夫丹看见所谓的北海帝国图,包含拉格纳大部份的土地,以及东面维京人跟斯拉夫人的城镇。 此乃“地图开疆,神君所为”。 奥兰十分满意这计划。 虽然这个梦很离谱,但在他煞有其事介绍下,还是让哈夫丹心境变化。 现在大胜,奥兰的手段灵活很多。 他冷静算过,英伦人口这两年受到入侵,死了一二十万甚至更多,岛上国力明显下降。 无法完全驱逐这些敌人。 一时打跑,打怕维京人, 等过几年他们的孩子长成了,无法适应北方苦寒,就又开始来抢夺。 至少在英伦贵族具有大优势,都会如此。 不好打就加入或者分化。 奥兰选择后者。 而自己的罗马及不列颠帝国图,奥兰也让画师弄了一大张,挂在他的书房,并成为他最新的政治抱负。 这时代地图没有那么精细,奥兰根据记忆,再根据这时代的地图重新制成。 除了一些散岛奥兰不清楚,基本书也画出八八九九来。 像个圆蛋的爱尔兰岛。 上面插了两枚小旗,两枚是十字,一枚是无骨者。 还有很多百人势力的首领酋长,但奥兰现在什么身份? 这些“西戎”连名字都不需要知道。 维京势力是外部,盎萨势力是内部。 对爱尔兰,奥兰没有发兵计划,全岛人口加起来,也抵不上被攻破之前的威塞克斯。 尹瓦尔快五十了,半条腿踩入坟地。 只要自己再发展个几年,就能把他拖死,岛上维京人只会分裂成更多团体。 十字旗分别是南面“明斯特”跟中面的“米斯”。 距离不远,却几乎没有往来。 奥兰让人把关于爱尔兰的资料都拿过来,仔细翻阅。 如今的明斯特王国,国王叫“穆格第吉恩”,他娶了神女。 这人是僧侣出身,外号“受膏者”。 听名字就是忠实信徒。 有这外号的,天生跟自己犯冲,奥兰突然想到女王的脸 从记录来看,受膏者比自己要大不少岁。 最近奥兰还查到,神女原来就是出自中部米斯王国的血脉女子。 米斯王室占据“至高王”这头衔很多年。 他们使用“宝鹿”图桉作为国徽。 目前由“阿德·芬德利亚斯”这国王在位。 今年是阿德王统治的第五个年头。 能力不好不坏,但国运就这么慢慢衰落下去。 奥兰正在书房沉思时,萨尔斯进来打断。 “阁下,我又送了两个天主女人给哈夫丹暖床,也许很快他就会感受天主恩德的美妙。” “贵族女人?” “娼妓扮演的贵族女人。” “那他肯定很中意,对了维京人都喜欢热闹,要是他需要男子助兴,也送两个。” 接着又问,“你说,我们怎么打?现在我有两个国王,可麦西亚的盟友‘奥托’已经给我送信,说狮心王刚刚开了会,要我交人。” “嗯?” 奥兰指着桌上的一封信件,萨尔斯打开一看,显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原来是狮心王在宫廷让僧侣“发癫”,也来了场所谓天父下凡。 还在众目睽睽下,让被自己安排进入教会,实际上是盎萨多神信仰的僧侣,用天主的名意,给狮心王上了一个“天兄”名头。 就如当时奥兰跟女王辩经,提到人是否会在不回到天国状态下,持续被神降旨? 圣经中存在多种前后文不同的矛盾。 麦西亚人中亲近国王的势力,在看到奥兰把持“赎罪卷”跟“天父意旨”后,想着怎么夺走奥兰话语权。 想夺走这东西,那就要从经典文字当中下手。 他们从中找到漏洞。 旧约时代,神下凡很多次,无迹可循,无法可定。 那就给其定个方式。 狮心王能开北海,那就已经不是凡人,借奥兰造的势,反过手来限制奥兰。 苦思多日,狮心王跟亲信们联手,先让天父诞下一个化身, 这化身就存在国中主教的身上,近乎神与人的存在, 接着这位神人主教,不受限制,随时可降临伯格雷德身上。 “天兄”,意指他的排序要在“神之子”之前。 而有了天兄化身,天父也就不需要老是由贞德帮忙,降到奥兰身上。 萨尔斯没想到狮心王还能搞出这么恶心人的作派,一时无语。 但转念一想,为了利益,所有人都能变成疯子。 维京人不也靠几条破船抢出海贼帝国? “哎,不列颠充满野心家跟疯子,若无本伯,不知几人称王,几人渎神?” 萨尔斯已经很习惯奥兰的无耻,没接这话,只问,“阁下,您要交人?” “先看看天兄后续手段。” 奥兰比着地图,“你是从爱尔兰来的,你跟我说说,这地方现在状况。” “爱尔兰天主诸侯四处攻伐,都想当‘至高王’。 米斯跟明斯特关系很差,前者越来越衰败,不过这不能怪‘阿德·芬德利亚斯王’。” “为什么?” “阿德王的亡父是“尼尔凯”,也是一位擅长战斗的王者,但没远见。 维京人染指他控制的土地,哪怕是一亩,他都要还以颜色,踩两亩回去, 可若维京人占领其他势力,反而一声不吭, 他放任让尹瓦尔等人在北面打固根基,反让自己失去其他爱尔兰领袖支持,落水溺亡时,岛上的天主贵族,多半是庆祝的。 尼尔凯的宝冠是圣鹿,在水中沉入,死时流传开一首诗歌, 尼尔凯失去他的鹿, 所有的爱尔兰人都在找这头鹿, 阿德坐上父亲的位子, 这头鹿能否回到他手中?” 萨尔斯念完这西边诗歌,奥兰明白,“鹿冠”指的是“王权”。 “一个是僧侣出身的国王,一个是高贵血统的国王,你说支持哪个?” “都支持,都不支持。”奥兰又问。 萨尔斯回的很神棍,装模作样。 废话。 “你把这两个国王的资料,家族成员的一切记录,都写下给我。” 奥兰顺带命令仆人,先去准备,明早煮一头鹿吃。 242.奥兰陛下 死去者,一切恩怨随风消失。 葬礼当天,君临的主教堂区人山人海。 悼念的民众,贵族,僧侣陆续从王国各地前来。 埃拉的遗体已经清洗干净,换上华丽的丧服,放在最好的棺木中。 奥兰让大主教乌尔夫主持。 从早开始念圣经,诗歌,并祈祷。 民众可以分批入场,参观教堂中央的棺木, 此刻上面放满鲜花还有埃拉的家族徽章 奥兰还是让埃拉走的很体面,他安排一群士兵,排列整齐,饱含泪水的追思。 贵族们基本换上黑袍,表情肃穆庄重。 到了晚上,奥兰领头,跟僧侣还有贵族守灵,祝愿埃拉能够上天国。 葬礼结束后,就举行新的宴会。 这是为了追思国王的生平成就,以及册立王子。 埃拉的荣耀乏善可陈,来来回回都是那几件破事。 奥兰还帮他编了不少。 而他的儿子,四岁多的王子,不谙世事。 众人哭泣时,他只是骑在仆人背上,无忧无虑, 被奥兰养了快一年,他现在对奥兰一点都不陌生。 宴会时,他一边吃着奶油跟蜜糖,一边疑惑为什么这群大人们,老看自己? 仆人来来去去,对自己说“父亲”走了。 父亲? 小王子困惑,直至奥兰牵着他的手,走到棺木前。 小王子本来害怕,可看到后来,父亲的遗体突然让他感到悲伤,开始大叫。 】 仆人只能安慰着小王子,但硬是没有一位贵族上前安抚问好。 所有人都看奥兰脸色,小王子的母亲海安一族,全都死绝, 父系剩下三个姐姐。 四姐米亚被软禁,日夜跟着长姐玛尔姆,苟延残喘。 三姐佩帕放弃王族身份,从奥兰手中领受新姓氏“温特沃斯”。 这是“行走”加上“庄园”之意,表为离开家园,到新土地生活的贵族 小王子哭累了,奥兰才让人把他带下去。 忠诚奥兰之人,对这毛都没齐的小孩,一脸轻视。 他们暗中讨论,并警告王子身边的仆人,以后小王子所有的事,都要经过奥兰同意。 奥兰打了这么一场大胜,小王子连当个吉祥物或政治筹码都不够格。 如果奥兰没点头,他就连门都不能出去。 埃拉已没遗产,所有庄园,早被奥兰换上自己的仆人去接手。 若奥兰不拨款,那这个小王子甚至会饿死。 宴会后的隔天,小王子被仆人牵着,缓缓走入大厅中。 “我要去玩!” “陛下,今日需要先开会。” “玩,骑马!” “陛下,先忍忍吧,等宫相阁下说好就可以。” 仆人在白鹰士兵的威胁下,硬是把小王子带到主座上。 可没有人弯腰,反而把腰挺的更直。 泰坦站了出来,宣读埃拉王的“遗令”。 “王国的贵人们,今日我们站在一起,是根据王国律令和传统,要为年幼的国王进行加冕礼,让诺森布里亚保持稳定,现在,我们将行骑士之礼。” 小王子以为众人要跪着自己,因他记忆中,这些人对埃拉父亲,曾有这举止。 不过大主教乌尔夫却在这时站出来,又念另一份遗令。 “我,国王埃拉,因子嗣年弱,命令最忠诚的大臣,国王之手,奥兰?维杰辅左王国继承人,将我的儿子养育成勇敢且富含智慧,公义并耐心的君主, 在奥兰摄政时期,所有人应以国王之礼对待宫相,包含我的儿子,我将在天国庇护你们所有人……” 随后,乌尔夫恭敬地对奥兰行礼。 几秒后,所有人对奥兰弯下高傲的腰,表示敬意。 小王子有些生气,用力拍着椅子,“我是国王,国王!” “你是我立的国王,约克夫。”奥兰喊了声小王子名字。 昨日,小王子已经提前行好冠礼,虽然才四岁多,但已有正式名字。 “以后,本伯就是你的教父,你的父亲,懂吗?” 奥兰重复一次。 随后仆人强行把王子的头给按下去。 小王子觉着委曲,又吼又叫,还想咬人。 最后实在没办法,身体太疼喊了声父亲,仆人才松手。 仆人把宝冠跟权戒带在约克夫身上,但他的身体又被压下去,变成对奥兰行礼,承认奥兰地位。 接着奥兰把不朽剑取来,一个一个开始,用剑点着贵族们的头,肩,胸口。 场面响起掌声跟欢呼,高喊奥兰名字。 “您拯救王国,如港口灯塔照亮大海船只。” “奥兰陛下!” “陛下!” “过份了,本伯只是摄政,等约克夫长大,还是会把政务还给他的。” 说是这么说,做就做不到。 约克夫很快就被带下去,他腰里的糖果掉了出来,这也是他最后一次碰到糖果。 埃拉的王冠,权杖,宝剑全被收起来融掉。 这种死人遗物,奥兰一点都不想沿用。 英格兰的新王冠,将会无比美丽尊贵。 王子之后会被关在一处小庄园,身边只有僧侣,跟身有残疾的仆人。 僧侣会教育他要忠诚奥兰父亲。 稍大点,就让他开始学习经典,把欲望去除, 当代孩童夭折率这么高,随时可能病亡,如果约克夫长不到成人,那就没事。 如果不凑巧,能长大成人…… 唉,那就送他跟父母团聚吧,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这天,奥兰又被几个拍马屁的贵族,高喊陛下。 但名称只是代号,建立英格兰法统前,阁下,殿下,陛下,都没什么区别。 奥兰还是没有改变称呼,依然让人用阁下称自己。 离开君临前,奥兰把政务交给阿黛沙。 而后她神气坐上奥兰的位子。 图曼,亨利等人报告事情时有些不适应,但阿黛沙只是摸了摸肚子。 她有了第二个孩子!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随之,她控制的庄园越来越多 …… 当奥兰前往妻子生产的庄园,越接近,心跳越快。 他收到难产消息时,正在追击乌巴跟哈夫丹,妻儿跟国家之间,他选了后者。 这时,他感觉有些对不住玛尔姆。 一路前往,奔腾近三日,奥兰穿过十几处绿茵田野,三处森林,三条溪流后。 来到玛尔姆所在。 时近中午,蓝天白云,微风拂身,把披风跟马尾都吹动。 奥兰让骑手们放低声量,连鞭策马匹的动作都禁止。 眼前庄园的草坪修建的很整齐,花朵盛开,一条沿着庄园的溪流潺潺流过。 踏过时,还可以从溪水看见马身上自己的倒影。 很平静,安宁,奥兰不想如一个暴发户那样,大摇大摆闯入。 他下马,慢慢地靠近最里面区域的房子。 有几个仆人正在工作,拔着泥地里的野菜,奥兰见到时,还回以一个温和微笑。 仆人差点喊出来,但奥兰身边士兵马上做出手势制止。 越走越近,奥兰听见孩子的哭声…… 243.伊瓦尔的问候 (本章跟第一章开头联动,可重看) 奥兰看见玛尔姆虚弱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休息。 女仆抱着婴儿,正给孩子哄睡。 蜜儿跟卡琳都在一边守护玛尔姆。 雷娜则在角落,缝制给婴儿的礼物。 “阁下!” 所有人起身行礼,奥兰点头,后让他们出去。 接着亲自抱起仆人送过来的孩子。 这孩子肥都都,脸圆滚滚,身上有种奶香味。 哪怕算上辈子的记忆,这也是他第一次当父亲。 这么一个新生命被握在怀中,感觉难以形容。 奥兰不想吵醒虚弱的玛尔姆。 他已经知道这次是难产,差点母子都亡,是玛尔姆拼命哀求,才把孩子保下。 可这也夺走她的体力跟健康。 她的皮肤本就很白,此刻更是面无血色。 奥兰被难过的心情包裹。 随后小心翼翼摸着这胖小子的柔软脸蛋。 心头一股父爱涌出。 孩子的眼睛跟玛尔姆真像啊! 奥兰的眼角突然湿润。 仆人在外面轻轻喊着,奥兰只是回了一句,“都别进来。” 他靠在妻子的床边,守着玛尔姆,也哄着孩子。 奥兰时而哼唱,时而做出鬼脸,终于把闹腾的孩子给哄睡。 “我要给你取名,你喜欢战士吗? 赛德里克? 不,战士都要冲锋,这不好,会伤到你的,给你智者的名字吧…… 阿坦瑟? 还是不好,这可能让你过于软弱,你知道吗,要当国家的主人,你要强大,跟父亲一样强大,女人,臣属,领民,士兵,都不能动摇你, 你当坚定, 你当果断, 叫什么呢? 算了,等你母亲醒来,我让她给你取一个好听的名字。” 奥兰把孩子举高,把嘴都起,故意逗弄他。 但孩子一脸漠然,没有反应,奥兰嘴巴都起来时,他又差点哭了…… “别哭,别哭,你知道吗,你祖父最讨厌人哭了,我小时候不许哭的。 在我很小时候,他就告诉我要怎么当一个领主, 五岁那年,我就被一个白发的老僧侣教育,他身上总有股味, 我后来才知道,他每次来教我时候,都跟城堡的女人偷交流。 当时,他天天对我说一些,根本就没法记下来的长句, 还有一串串的人名, 亚伯拉罕生以萨,以萨生亚各,亚各又生…… 我一点都不想知道谁生了谁! 他还逼我学法兰克语,拉丁语。 我牙齿没长齐时,舌头都快因练习发音咬断了。 过了两年,我养了匹马,叫礼物。 我跟它一起睡在马房,我帮它偷厨房的草料还有野菜。 我想骑它,却害死它,哭了好久。 因为我给仆人弯腰,求情。 差点连仆人都被吊死! 领主不可以心软,不可以自降身份,这是你祖父不停灌输我的观念。 我终于记住了。 后来,出现一个老贵族,他是我母亲那系的亲族,也就是你祖母的长辈。 你祖母是法兰克的小贵族,跟着你祖父来到英格兰,就再也没回去了, 你真幸运,你有母亲,可是我没有。 这老贵族算是你祖母的舅父? 他来自法兰克,老跟我吹嘘,出生时被‘查理曼’抱过祝福呢。 你知道他是谁吗? 罗马人的皇帝! 他所处的时代,学法兰克语的人都听过一句话, ‘如果法兰克是你的朋友,那你一定不是他的邻居’, 是不是很威风? 从地中海到北境,只要是天主信徒,都要臣服于他! 你父亲有天也要如此伟大。 我要把维京老给……咳, 我要跟友善的维京人相处, 太阳所耀之地,将来都要尊我法典! 而你,就是我的继承人。 我给你娶个王女或公主,以后你给我生孙子,孙子再给我生曾孙子……” 初为人父,奥兰抱着这白胖小子,话说越多,嘴巴越来越干, 但没觉着无聊,只要这小子发出一个眼神,或者都着嘴回应下, 奥兰就有动力一直讲。 等到他回神过来,才发现玛尔姆不知什么时候醒来。 玛尔姆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看着奥兰。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奥兰这么活泼。 跟个孩子一样。 奥兰把儿子抱给她。 孩子嫌弃奥兰,但被母亲抱着,就发出愉快的声音,脸上也泛起酒窝。 奥兰看着妻子,不知道说什么, 而玛尔姆则道,“这是……孩子,我们的……” “你别说话,你太累了。” 奥兰靠在床上,把玛尔姆抱入怀中,跟妻子一起看着儿子。 玛尔姆的眼泪不停地流,衣襟棉被都湿了。 奥兰突然很懊恼,不应该这么残忍杀掉埃拉王! 不管埃拉是不是她的父亲,那都是养育她二十年的男人! 这一刻,纵是铁打的心,奥兰也狠不下来。 可…… “不要伤害妹妹……弟弟,还有……好不好。” 孩子脸颊被母亲的泪水碰触到,也跟着哭起。 “他们……很好,很好,我给米亚找个好丈夫吧……” 玛尔姆“嗯”了一声,身体好累好累,又开始睡去。 奥兰就这么陪着,哼着轻柔歌谣,把妻子跟孩子搂的更紧。 …… 当夜,奥兰才从房间走出。 因为屋外的骑手,又传来紧急军情。 “谁的?” “北面,爱尔兰维京人知道我们抓住乌巴,派出船队上岸,首领叫克里斯,听说是尹瓦尔的儿子,他们还抢了一个村落。” “想怎么样?” “要您放人,否则,就会永无止尽的来拜访我们。” “阁下,这是狮心王的信。” 奥兰还没吩咐完,又来一位骑手。 奥兰吩咐过,只要是军情,不管什么时间地点,都要发给自己。 这个骑手其实三小时之前就到了,但不敢打扰奥兰,只能等着他出来房外。 “我很累,南安普,你来念。” 打开之后,南安普快速看了一次,“狮心王要公审两个维京首领,如果我们不交人,他会亲自到君临。” “你听着,我们先……” 庄园很快又变成奥兰的大厅,处理政务到早晨时,又来了新骑手禀告。 “阁下,阿尔弗雷德的人又来了,要跟我们借人,他们要反攻夺回伦敦周边的城镇。” “阁下,苏格兰那边……” “阁下,领内被小股维京人侵入,我们要怎么办?” “阁下,行会商人有三人在麦西亚被杀害,货物全被抢了。” “阁下” 奥兰深吸一口长气,领主不该软弱。 埃拉该死,维京必灭,我去他妈的! 244.天兄下凡,就是你搞的破事 奥兰风尘仆仆地来,也风尘仆仆地离去。 同时这庄园,又多了一个女人要照顾。 卡琳在给奥兰点蜡烛时,因为过于疲累晕倒。 最近她跟蜜儿,每天都很尽责的照顾女主人,还有维护庄园整洁。 卡琳知道奥兰喜欢干净, 所以才有奥兰来时见到,如画卷般的美好田园景色。 “她怎么了?” “阁下,喜事!” 僧侣医师从卡琳孕吐,以及其他反应,判断出她也有了孩子! 又一个! 算算时间,跟阿黛沙肚中的很接近,不知道谁将先诞下。 孩子能带来喜悦,可非婚生子的功用,更趋近于联姻,或者帮助家族某些利益。 他们会成为战士,僧侣,或者是官员。 奥兰对卡琳说,如果这孩子生下来,那会找最好的老师培育,若是男的,甚至还会送他去意大利的罗马城,学习各种礼节。 卡琳被奥兰哄得泪流满面,没什么比这孩子,更让她欣慰。 这逼的蜜儿跟雷娜,生出妒忌心! 两人都想要孩子,可奥兰没空再留了。 男女间的温情,到此为止,奥兰必须先稳住狮心王,或者说,先谈好条件。 哈夫丹无论如何要被自己握住,丹麦的战争潜力,远比其他维京地区优越。 从这出发,可以通往任何北海港口,若从内陆,也能沿着水道,进入法兰克或者其他重镇。 所以奥兰很礼遇他。 现在有两个没出生的孩子,如果都能安全生下,那甚至可以选一个跟哈夫丹的孩子联姻。 孩子没有选择,他们依靠父母。 人生命运,没出生就决定。 奥兰想交出乌巴给狮心王,不过要看狮心王能给多少好处? 奥兰走的那天,也带走玛尔姆脸上最后笑容,她的身体越发地虚弱下去…… 策马一直到已经看不见庄园的地方时,奥兰突然踢动马刺,又重新回去,奔到一半停下。 身后的骑手火速追来。 “阁下,回去庄园吗?” “回去回去君临!” …… 十天后,尹瓦尔的消息,又占据北诺森布里亚。 凶恶无比的大海贼派人来了! 但奥兰阁下是擒住维京两王的英雄,他们现在谁都不怕。 一旦信念深入骨血中,那软弱可欺的过去,就不会重演,人只会变得更强。 你人多,我就退守,除非你长期控制我的土地,不然我就等你退走打回来。 奥兰继续用这手段抵抗尹瓦尔派出的人马。 从主历867年2月开始,持续到3月。 边境纷扰,但对奥兰来说,尹瓦尔的人还是小打小闹。 很明显这位海贼有顾忌,他本想着能用威名震服奥兰,可后者不吃这套。 不过狮心王之压力,接踵而来。 这混蛋简直利用天兄上瘾! 奥托派人告诉奥兰,麦西亚国中到处挖出圣物。 出土上面刺着圣文的石头,刻着伯格雷德开北海之故事。 天兄也在一个月对奥兰发了三次警告神喻, 语气一次比一次重。 3月16日,奥兰进入切斯特郡,找昆桑的妻兄奥托商议。 并带着昆桑跟他的妻子赫希一起回去。 赫希的小腹也微微隆起,因为昆桑就如牛一样的耕田。 日夜不息。 这样勤奋的状态下,让这个二婚寡妇重新成为一个母亲。 人是逆来顺守的生物。 再厌恶之人,天天生活一起,日夜进行灵魂交融,久了,也没那么讨厌彼此。 奥托问姐姐,“他对你好吗?” 赫希不假思索就回,“阁下跟他说,好好对我,他没打骂过我,阁下给他的东西,他什么都不留全给我,我煮什么,他吃什么,他很好。” 奥托没想到会是这样, 恶鬼昆桑,如此温柔! 孩子会让女人变成母亲,言行举止开始温柔。 奥托看见姐姐跟昆桑有说有笑时,私下对奥兰说了句,“感谢您,阁下。” “别这么说,奥托阁下,您是麦西亚王族,身份如此尊贵。愿意同我结亲,这是我的荣幸!” “王族有什么用呢?这块土地要不是我有合法的文书,早被夺走!” “我听说,现在狮心王对你们不太友好?” 奥兰试探,没想到奥托一点不隐藏对国王的恶感。 “他现在谁都不信,就信贝里跟王妃,连跟他很久的宫相阿蒙,也受到冷落,被他调离到前线去抵抗拉格那。” “阿蒙爵士可是战将,这调动应该没问题啊?” “阿蒙早老了,雷普顿之战后受到重伤,现在摸女人的手还行, 摸剑,这不是让他早点去见主? 他跟国王拒绝,还是被派到前方,这算什么? 陛下以前根本不信主,先王在时,他的书房全是盎萨诸神的人偶, 现在信了,却是用僧侣来压制我们,用‘天兄’的名义,发出赎罪令, 让各地骑士跟郡长要交一定数额的赎罪卷,作为战争资金,这您知道吗?” “我想,陛下肯定有他的伟大想法。” 奥兰很清楚,但依然装出惊讶表情。 奥兰不停对奥托灌酒,说到后来,奥托骂了王妃薇安,“那个臭婊子,真想把她给……阁下,您支持我吧?” “什么?” 话没说全,奥托随后醉倒。 奥兰不知道这小子装醉还是真醉。 从头到尾说话都很小心。 而在奥兰走后,奥托慢慢醒来。 他也在试探奥兰! 人发生涉及自己利益之事,很少蠢笨到底。 狮心王敢这样搞,不就是你这位神之子弄出来的! 赎罪卷被你跟贞德弄的乌烟瘴气! 你他妈还把维京双王扣了,伯格雷德顺势以此为由,说维京人好欺负,不趁此时消灭他们,更待何时? 军费是不停的征收,全都是你这位白鹰之主的功劳。 昆桑对自己姐姐很好,但几句话感谢就够了, 自己的财库都被掏空,这让奥托更想对奥兰吐口水。 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朋友,奥托懂奥兰也被狮心王压制的很难受, 故意走点口风,想看奥兰敢不敢翻脸,如果奥兰敢,那就跟他挑明。 没想到奥兰还是很沉稳地应付。 奥兰来此是想跟狮心王和平,可奥托却想奥兰作乱。 奥兰浑然不觉,麦西亚也将陷入风暴。 245.想压制我,给你来对王炸! (作者语) 奥兰躺在床上,身边是奥托给自己准备的女人。 但对奥兰来说,女人除了年轻没有一点优势。 女色跟酒都会让人的智慧短暂下降, 奥兰只让他帮自己更衣沐浴,随后就不再说话。 但女人熟练地展现她曾对其她贵族用过的手段, 只要是个女人见到白鹰之主,基本都会心动。 奥兰被碰的烦了,丢出一枚金币,让她把桌上的酒全喝光。 很快,世界安静了。 一个女子躺在地板上,奥兰随手将棉被丢下去,盖住她大半的躯体。 破烂的木堡,到处都是造人的声音。 奥兰打开窗户,感受冷风灌入。 两年多年落马刚醒,敌人是堂叔, 解决堂叔,敌人变成另外两个男爵, 打败男爵成为郡长后,国王跟领内其他维京人又找自己麻烦, 收服哥蒙,格洛克等人,处决掉国王,又有更多的维京人出现。 敌人是越来越多…… 女人身上劣质的香水气味让奥兰觉着刺鼻,他又把门窗开的更大,夜风甚至把屋内一些轻巧的小玩意给吹动。 人不是全知全能的智者,总有犯错。 奥兰仔细地想,把从贞德到北海十字军过程中,都过了一次脑。 他想通了,做的不够细,他让伯格雷德看到控制宗教能带来的巨大好处, 但又无法让人不效彷自己, 就这样,狮心王反过来利用奥兰,苦果从而产生。 半文盲只是因为狮心王懒,心思不在学问上,可他人也不傻, 现在很多人能都反对天父,天兄,可奥兰不行,因为新教就是他的根基之一。 如果强行拒绝狮心王的提议,那就给维京人看见盎萨天主阵营分裂! 分裂会引来祸害,敌人可能把收买分化的手段改用自己身上, 维京人如果绕过自己,找狮心王合作呢? 万事皆有可能,要大胆假设,细心谋算才是。 奥兰躺靠床边,脑中全是盎萨阵营的人物。 收买多点麦西亚贵族? 不行,看奥托样子就知道,现在狮心王对国中掌控力道已空前的高。 跟狮心王服软,低头坐小? 也不好,那会继续被动,天兄的措辞越发严厉, 这杂种是看清楚了,要把自己的新教都端走, 甚至第三封派给自己的信件上还提到,要让贞德改变主教座堂所在, 从君临改到麦西亚的教堂长居,便于“天兄传旨”。 奥兰心口有团火,你是天兄? 等到不再需要装神棍的那天,天父会把天兄砍了! 因凡神出者,皆会回天,归于主身。 绕过狮心王去跟拉格纳谈? 这也不行,威塞克斯的下场就在眼前, 自己手中染了海斯泰因跟乌巴的血,跟他们高度亲密的维京团体,都不用想着和平。 一滩死水,奥兰想丢颗石头下去,都抓不准朝哪? 想不通,那就再想,总会有一个答桉…… 醉酒的女人,夜半发出打嗝声,把还在沉思的奥兰吸引过去。 她踢开被子,春风微显,奥兰看了几眼,突然想到! 这女人来此的任务是陪睡, 她可以跟奥兰睡, 奥兰也可以让她跟别人睡, 或者派她来的人认为她被睡了, 三种都是睡,过程不同, 这场睡,对女人来说结果都是一样的, 奥托也无所谓,他重视的不是手下女人,只是维系关系。 但对奥兰来说就不同,自己可以得到欢愉,也可以没有,甚至可以把这欢愉转给别人! 对女人的联想,奥兰转到自己身上。 维京双王如果是“女昌妓”,自己就是“老鸨”。 如果把维京双王捏死手上,持续代价而沽,那维京人跟麦西亚人,这两位恩客就会转头来抢。 如果把人交出一个,那压力瞬间就减半甚至更多, 但把乌巴交给麦西亚那条“狮子狗”,只是扩大两方差距,因为他不付款,只想白嫖! 这好吗? 这不好! 维京人更不用说,强盗,不只白嫖还会拿剑砍你。 一个合格的老鸨,要会做生意,面面俱到。 谁说女票客只能是这两方人? 英伦大地上,还有更合适的女票客…… 威塞克斯之光,“阿尔弗雷德”不就是很好的人选吗? 现在南方国土崩毁,国王出逃,威塞克斯遇百年未有之变, 如果自己再出点力,将来能打退敌人,那恩情可不是现在借点人给南方能比的。 自己能钦定贞德,狮心王,就能钦定第三个救世主! 就让英伦南方最后的希望,来当这个恩客! 而且还要把这恩客变成股东,跟自己经营这英伦大x院! 奥兰继续推演,自言自语, “阿尔弗雷德刚收复伦敦周边的城镇,士气正高,威塞克斯已经有点回稳,让他跟维京人决战, 这时,上天启示,使乌巴被阿尔弗雷德抓住,应该会引维京人去救, 如果阿尔弗雷德能打赢的话……南方死水就活起来!” 奥兰以前跟这小子不对盘,但现在更需要对抗伯格雷德。 为了避免自己被伯格雷德记恨,所以不能直接送人, 至少要有个名目, 阿尔弗雷德不是来“借人”吗? 就对外说,他们趁自己不注意,把乌巴抓回去。 管你狮心王信不信,只要人到南方,狮心王也没借口再逼自己, 但万一阿尔弗雷德承受不了压力,把乌巴又交出去? 这可不行,乌巴必须是导火线,必须引发南方火拼! 不内战的英格兰人,不是自己的好邻居。 有什么办法能逼阿尔弗雷德完全不软弱呢? 虽然维京人已经犯下暴行,烧杀南方,但奥兰还是觉着要有点保证。 保证…… 金银财宝,法令文书这些都是虚的。 奥兰反问自己,现在什么东西能让自己心软,犹疑不决…… 女人的眼泪闪过。 是家庭! 奥兰决定了,让阿尔弗雷德的妻女到自己身边来,当人质抵押。 共抗英格兰! 而如果这还不够昭显诚意,自己可以把怀孕的卡琳……也送过去当人质! 这应该够了,够了。 他喜欢卡琳,但仅仅是喜欢, 他也重视她肚中的孩子,但仅仅是重视 有些强大成功的男人,对于身边情人,说白了也就是看成锦上添花的东西。 奥兰给了这些情人无数的庇护,说不定这些女人只是感激,及贪图他年轻英俊,或者惧怕领主权威? 玛尔姆用品性让奥兰感受她的心意, 阿黛沙用儿子的命,拼死都把自己救出来, 她们两人的心,奥兰看到了,但其他情人可没有。 当阳光进入屋内时,地上的女人抱着头,有些晕疼的醒来。 接着很自觉忍着晕,靠到奥兰面前,弯腰伏身,如温顺的宠物。 其他女仆进来时,明白昨夜发生什么,没有多话,开始收拾。 奥兰离开前,这个女人,得到人生中最多的一笔赏赐。 我发现244章又被隐蔽了一百多字 刚刚检查发现的,我重新补全一下,有些章节如果你们有发现也可以跟我说下 我写着昆桑他像头牛一样耕耘田地,咳咳,不见了,我重新补两句 《不列颠之主》我发现244章又被隐蔽了一百多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46.我在英伦当文豪 天边飘来雨做的云,从中冒出白色珠子,落入地面后,所有还在屋外的人,纷纷找遮蔽物躲藏。 伦敦城,现在只能改称是稍大点的“镇”。 不算阿尔弗雷德从周边募集到的王国士兵,以及跟其他盎萨郡长借的人手,伦敦周边五里加起来的人口,不到三千人。 阿尔弗雷德跟僧侣们在他的临时大厅中祷告,每天都请求主的启示。 战士们专心打磨武器,想着怎么应对战斗。 普通领民见雨越来越大,无处可去,就开始生育后代…… 已经成为王储身边近从僧侣的“阿塞尔”,刚用鹅毛笔沾上墨,却因为水汽太重,写在粗劣皮纸上的墨马上化开。 他眉头锁住,试了几次后,重新拿出奥兰阵营刚刚送来给王储的纸张。 这种纸张很珍贵,现在王国穷困,这些商品,还是奥兰免费赠送的,数量看上去不少,但所有僧侣跟贵族一分,阿塞尔也就拿到五十多张。 他的任务是记录王国事务。 他将黑墨给磨的更细,动笔更轻,这样一行之中,可以写更多字, 他重新在纸上写下之前这几个月的王国变化, “去年十月,从北方天空来了灾难, 人们来不及反应,恶魔便降临, 狂风与雷电席卷威塞克斯,无数人无家可归, 接着饥荒跟瘟疫产生,人们虚弱连哭都没有气力, 再后来,主教座堂被破坏,异教徒屠杀能看见的一切……” 一式两份, 一份写在王国日记,一份在他的“大帝传”中。 冬……冬…… 城镇的大钟敲响,这是王储召集众人的命令。 阿塞尔揉了揉眼睛,后放下笔,披上稻草制的雨衣,前往厅所。 大厅点满蜡烛,让因大雨显得昏暗的视线,得到光明。 进去之后,阿塞尔甩动身上雨珠时,马上有女仆端上一碗热汤。 这种澹而无味,里面加了点野果跟蔬菜的汤,不值什么钱,就是平民也喝的起。 但这能体现王储手段,他非常平易近人,与下属同甘共苦,他自己也喝这种汤,从不安于享受。 “这边还能烤火,快过来吧。”王储的妻子招呼众人。 她长相平凡,可性格跟王储一样温和友好。 夫妻成婚三年,依然如刚新婚一样。 王储是真的爱她,有她之后,从没碰过任何女人。 阿塞尔来时,阿库已经在内等待。 现在王储的人马不多,只要有能力者,都能受到口头提拔, 阿库也因战功,已经成为王储口封的骑士,封地就在温彻斯特,王储自己的直属庄园之一。 如果能打回来,那阿库也是贵族爵爷。 可阿库没任何开心,好似他早就当过爵爷,在面对比他更高级的骑士时,也没有任何惧怕。 王储身边的人,已经很少用“丑脸”私下喊他,而是改为“冷漠者”。 众人围住圆桌后,王储妻子便带着仆人把汤收走。 男人保卫国家,女人则是料理家务。 雨势很大,但她坚信丈夫能带着王国走出困境。 “原本再过几天,我们跟北面借的食物,会再送来,那时,我们可以凑齐六至七百人,十天的口粮,可现在出了意外,麦西人不给了。” 王储沉重说出这事,没有食物,就会饿死,没人会帮一个连食物都给不足的落魄领主效忠。 “为什么他们突然反悔?” 王储没有明说是因为前王国郡长,现在已经转为麦西亚郡长的“潘德”所为。 王储又道,“奥兰也来人,愿意帮助我们。” 奥兰名字出现,对众人来说是好事。 “我不喜欢他,他身上污点太多。” 说这话的是风枪罗德维。 他从肯特王国的旧臣,改为王储的臣属,信仰上忠于罗马的教廷。 对奥兰种种恶行,十分不齿。 如果罪行能用钱买? 那放贷的商人永远都会上天国,出身贫苦者,永世都在地狱。 维京人只是杀了现世的天主教徒,灵魂没有受辱。 奥兰却是把人的灵魂世界都给污染, 他是撒旦! “不过……”王储等了几秒又开口,“他愿意支援我们两百步兵,外加这些食物,但需要我们攻击维京人。” “这不算要求,我们迟早要打回去的,您在担心什么?” 有的骑士不讨厌奥兰,管他卖不卖赎罪卷,反正都是天主信徒。 “奥兰想跟我们结盟并交换人质。” “换谁?” “我的妻子,还有刚刚出生的女儿。” “殿下,您需要慎重考虑这事。”一向沉默少语的阿库,出声提醒。 “他也会把他的妾室跟孩子送来,并把乌巴给我。” “真的吗?”有贵族惊呼,他们知道乌巴的价值。 王储舍不得妻女,但也知道这是个好机会,哪怕是利用,他也甘于被利用。 可他不能直接这么干,他要有台阶下,这样对不满奥兰的臣属,以及相爱的妻女,才有交待。 王国覆灭后,他每天都做恶梦,他想光复威塞克斯。 每拖延一天,就有几十人死去。 温彻斯特的白骨已经铺满地面跟溪流。 现在一想起抵抗维京的“奥克利”之战,他就心疼。 当时可能打赢的,就是因为兄长冷眼旁观,把自己的主力都给葬送! 兄长已准备逃到法兰克,他不再是国王。 只要能收回温彻斯特周边,自己就是正统! 臣属们没有统一的意见,加上罗德维明确表示反对, 阿尔弗雷德只能让众人明天再议。 说服不了臣属统一想法,那就从枕边人下手。 雨势在半夜时,还断断续续的下, 阿尔弗雷德等妻子哄完女儿,在她上床时,抱住她。 随后…… 男女激情过后,各自睡去。 夜晚,阿尔弗雷德发出恶梦惊呼,把妻子给唤醒。 王储醒来后,发出深深自责,说自己无能,保护不了英格兰。 妻子心疼抱着他,并问,“我听说,奥兰愿意支持你?” 今天下午的讨论,稍晚就从准备食物的仆人口中,传到她耳边。 她曾有点担心,但此刻看见丈夫这样,她愿意成为人质。 当她开口之后,王储一反常态的说,“我怎能让你冒险,就算是我的兄长,一路逃难,把国家都放弃,也没放弃他的妻儿,何况是我!” “不,你当有更大的目标,我不能成为你的负担。” 深爱彼此的男女,只要有一方没有那么深爱,或者他(她)短暂需要用这段关系,来达成什么目标,那另一方没有改变者,就会被吃的死死。 王储成功让妻子同意,可也引为耻辱, 曾经他得势时,意气风发,就连罗马的贵人主教们,都会跟自己通信。 但现在跟麦西亚人借点食物,不止没有,还受奚落。 愤怒能改变人的天性底线,他妥协了,他要重新掌权,即便跟魔鬼交易,也要做。 在恢复王国前,他跟奥兰的结盟,永远持续。 当天兄的第四封意旨过来时, 奥兰看都没看,就让火焰化掉, 并写了封信告诉天兄。 “我面前有两个维京人,一个是国王,另一个也是国王, 可当阿尔弗雷德的人来后,我就少了一个国王” 信中也婉拒贞德移座堂的想法,态度十分低下。 狮心王极为不满,但也没办法,因为维京人已经扫尽八成威塞克斯, 开始朝麦西亚逼近,以拉格纳,比约恩,古斯鲁姆等人为首的维京军团, 又聚集超过四千五百人侵犯边境。 这一年的盎萨史,所有学者的日记及作品,无论长短, 左翻右翻,或合一起,都能用两字简短介绍:战争。 247.维京龙女 平静的海浪上,克里斯从某条龙船出发。 作为首领之子,以及这支船队的主人。 他带着特殊的金属头盔,上面有头战狼跟利斧图饰,彰显威严。 身上黑铁链甲,还有护肩,护腿,熊皮手套。 他能一口气在夜空下,把每一颗星星的历史都说的详尽,一点风向改动,洋流变化,他都能感知。 可战斗他不在行,所以盾牌只是很平凡没有花边的小圆盾,武器则是一把没怎么沾过血的普通铁剑 他站在船船帆旁,帮助操控。 一旁的盾女提醒他,“克里斯,你是要去决斗的,你不是修理船只的水手,留点气力吧。” 克里斯没理会她,这女人除了好看一无是处,不知道为什么父亲这么喜欢她? 才一年多,这女人就成为一条龙船的船长,太离谱了,很多战士一辈子也没这种成就。 绑帆调整时,克里斯觉着麻烦,把手中的戒指都给去掉。 这下他身上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要不是那金属头盔, 不认识他的维京人看见,不会把他当成有身份的战士。 盾女见状,也不理会克里斯。 她跟他的婚姻只是契约罢了。 等下的活动,她也可以参加, 她脸上涂了白色颜料,还有乌鸦血,这把英勇且美丽的容貌遮盖住。 她本有一头浓密细长的金发,也被她亲手去掉,成为男人般的寸头短发。 那双宝石般的眼睛,闪着火焰,总是炯炯有神的看着前方。 似乎等着什么? 细致皮肤已经随着日晒风吹洗礼,没存一点文弱,而是健康小麦色。 体格结实,身姿挺拔,这身皮甲没有掩饰她的身体魅力,反更让人好奇去甲之后,美妙的躯体样子。 亦男亦女的强壮美丽气质,让很多维京男性都注意她。 她腰间有把轻剑,背着斧头跟短弓,只要能杀人的武器她都用, 虽然练剑不到一年半,但她很有天赋,也敢于杀人。 她在爱尔兰维京世界,声名逐渐鹊起。 他们这条船从清晨出海,大约两小时之后,来到出一座小岛外。 岛上有维京人,但他们不是要上岛,而是要在岛岸周边举行决斗。 冒险是男人的浪漫,而战斗本身就包含冒险中。 “海之对决”,这是一种古老的传统仪式。 维京战士在指定的水域或者地点开始比斗。 古早时,会把船开到大洋之中,死者直接喂养海鱼。 后来收敛了些,改在岛岸附近,让受伤的伤者也能得到医治。 这里距离北爱尔兰的都柏林不远,算是近海小岛。 几十条长短,龙船,矮船靠近一个点后停止前进。 要参战者,会踏上海面小舟,接着进入到最大的龙船处。 就在上面决斗。 输者被小舟带走,回到原本的船只或者上岛疗伤。 这是他们独特的文化,迁移到爱尔兰的尹瓦尔,热衷此道,每两年都会举办一次。 平日中,结下什么仇怨无法化解者,也可以于此时进行仲裁决斗。 “看,那女人来了!” “真挺,你看看。” “我上次在其他人的船队见过她一次,尹瓦尔王可真宠信她,我听说他们父子睡同一个女人?” “别胡说,她的胆量比男人还大,你能杀人,能抢夺,但她走私一次,就能赚超过你给尹瓦尔王交的贡金多二十倍。” “她懂天主世界的礼仪跟语言,敢在天主教徒大礼拜庆典时,带人伪装成天主商队,把东西藏在神像中走私进去,先赚一笔,之后又指引人杀回去,再洗劫一笔。 她简直是天生的战士,如果她是男的,一定会被尹瓦尔王派到英格兰,成为狂战士的一员……” 这位盾女的出现,引发骚动。 她的圆盾上有条丑恶强大的怪物,四肢粗壮,双翼高展 是北欧神话中的恶龙,! 她有一个维京名,但外号更响亮, “龙女”,这是尹瓦尔给她的称呼赏赐。 来的船把水面塞满,除了爱尔兰,还有苏格兰外海,及法罗群岛一些部落战士也都来了。 主祭的祭司战士跟老盾女,开始投贡品入海,礼赞海神之名。 “海姆达尔掌管海风的主人!” “您是九个母亲的孩子,也是九个姐妹的儿子,” “您守护神界阿加斯特,永不疲惫,就连草木生长的声音,也不能逃过您的感应……” 龙女仔细听着老盾女念海神之歌。 这位神是诸神的黄昏中,杀了邪神洛基后,最后倒下的神。 老盾女跟祭司说的很激动,可龙女不喜欢, 最后倒下还不是要倒下? 一个失败的神罢了。 海风稳定,海浪不汹,但是决斗的气势一样勐烈。 龙女第一个出场,她的对手是某个部落的盾女。 身材高大,足有一米八,双臂粗的能比得上某些瘦弱男人的大腿,大概有两百多斤? 面对吨位差这么多的对手,也没仇恨,不过是场表演赛罢了。 龙女扭动脖子,做出跟男人一样的动作手势,上去龙船后﹐ 先喊了声,“婊子,我会把你木桶大的臀部给切掉,当成肉片喂狗,怕的话快滚。” “你才是瘦弱的跟虫子一样的小婊子,我会用手中这把比男人那……还粗三倍的斧头,把你拍扁!” 两人说着下流话,场外的盾女跟战士,也一起叫嚣助阵。 开始战斗时,龙女在船上压低身子,随时移动脚步。 只要是在这条运货的大龙船上任何地方,都不算输。 但落海则败。 闪了几下后,胖盾女大骂,“你就这么点能耐吗?” 龙女被挑衅后,握紧长剑跟圆盾,突然勐烈冲过去,轰的一撞,硬是把胖盾女给碰到,把她的鼻子给砸红。 接着龙女身体压在胖盾女身上,圆盾开始落下,正好挡住外边人视线, 她闪了个眼神,胖盾女开始随着盾牌落下,发出求饶声。 这过程中,准备好的兽血,从胖盾女的口袋弄破,流了出来。 龙女砸过瘾了,摸了点兽血在脸上,起身举起双手,胖盾女则是遮住脸,从一旁的船下去。 “这个野蛮人!”远处的克里斯,更加厌恶。 龙女不管其他人,进入岛上后,找到正躲在树下吃着水果的胖盾女,从身上掏出一个香囊给她。 “里面是珍珠粉,我去贸易时买的,给你。” 胖盾女开心地收下, 两人背靠着, 一人实力不足却要装出强大, 一人根本不喜欢打斗,却因体格而被认为是天生的盾女,要继承死去母亲的遗愿, 两人因缘际会认识,胖盾女在龙女第一次出海时救过她,从而成为朋友。 “艾儿。” “今天是我父亲的生日,你别用这维京名叫我,喊我告诉你的那名字。” “嗯,莎丽,你什么时候还出船,带我吧。” “出船有什么好,要杀人,要把敌人的孩子,丢入海中,你敢吗?” “不敢,可我需要养活弟弟妹妹。” “这给你。”龙女丢出一袋珠宝。 “这是你辛苦赚来的。” “这点算什么?” “这些能买两条船了!” “两条船,各带二十人,去不列颠抢十次,只要有一次失败,就没命。 你拿着吧,奇尹,有事来都柏林找我。” 龙女拍拍海沙起身,指着远方,“总有一天,我会回去的。” 以国王的身份。 奇尹随着手指看过去,是英格兰的方向,陌生但不遥远。 248.白猫 龙女回到小船上时,比斗已经进行很多轮。 克里斯刚刚打赢两场,但一点伤都没有,不出意外他将成为今天的冠军。 上去的战士们怒目圆睁,一个比一个嗓门还大。 这既是表演给阿萨神族看的节目,也是人间战士,表现出实力的好时机。 打胜一场,就可以得到牛羊作为奖励,这很好地发泄战士们过多的精力。 战斗到最后一场时,克里斯又上去。 他的对手是“白猫哈吉”。 一位粗扩的战士,身材魁梧,鼓起的肌肉,让人光用看的都觉强大,甚至反向摸自己的肌肉。 这人头发很长,跟龙女完全相反的长,甚至多到必须绑起来,才不会遮住眼。 原本维京人喊他金发哈吉,但有天他为了保护一头猫,竟对一位战士发起决斗。 而且还打胜了! 从此这成为他专有外号。 维京人只把猫当成船上抓鼠的工具,并不重视,这个称号实际上是贬义。 他是尹瓦尔手下的一位小首领,这几年才崭露头角。 今天他上来,主要是帮克里斯扫清障碍。 而不只他,还有几位战士都是如此。 他们包办前几名,让克里斯稳稳出线。 在爱尔兰这个四战之地,一个无法带领战士冲锋的国王,不会得到成员认同。 尹瓦尔无法快速让克里斯的实力提高,但可以采用这种速成手段。 龙女远远看着,她上回去南爱尔兰还有康沃尔走私,就是哈吉跟着。 龙女本能的不喜欢他,因为他的眼睛有点像“白鹰之主”。 别人或许感觉这是深邃锐利,但在她眼中却是恶毒阴狠。 身为女人她天生比不上男人强大,要超越男人只有一个方法, 先借男人的势,等到实力够了,就有机会报仇了。 她观察参赛所有战士,脑海判断哪个将来可以结交,哪个可以送礼,哪个应该远离。 船上的白猫握着打磨过的战斧,那切口磨的锋利似剑。 一位全身带刺的勐兽,对上无骨者的继承人。 白猫激情高喊,战斧在他手中重重挥出,稍稍躲避慢了,都可能被一斧断开。 但已经注定的结局,不会改变。 白猫打不到克里斯时,用力又快又勐, 等后者进入自己的斧头范围时,马上变成又慢又轻。 克里斯也吼叫起来,把铁剑重挥,跟战斧碰触三下后, 白猫大口喘着气,演出力气不足的样子,随后又故意挺上前,受克里斯一脚。 真正的高手,能在必然胜利时,马上将自己转为败局,还演的难以看出。 克里斯这一脚比女人好不了多少,但白猫挣扎五六秒后,故意捂住胸口无法站起。 克里斯再甩出最后一剑,从白猫面前落下,先停在脖子,随后插入船板。 无论维京人或者盎萨人,只要是男人都爱吹嘘。 这一招是维京剑术中,惯用的一种击倒对方后,表示实力碾压的炫耀方式。 被称为“奥丁的慈悲”。 这场戏能给白猫得到三头羊,一头牛。 赚大了! 他表面沮丧,内心欢喜不已。 结束之后,众人在岛上停留一日。 这上面有着当年尹瓦尔刚到爱尔兰时,所刻印的“英灵石”。 当时尹瓦尔举目无亲,手下人又少,被海浪飘到这,也不知道能否站稳脚跟,于是他用卢恩字母刻印下在一颗大石上。 写着,“来自瑞典的尹瓦尔,以此石碑纪念所有跟随我的战士,及父母。” 建立都柏林王朝后,他又派人来此刻印一颗,两石并立。 “为自己赢得爱尔兰和苏格兰效忠,并使盎萨人成为奥丁信徒的尹瓦尔。” 这块小岛已经算是有纪念价值的土地,所以岛上住的三百多人中,随时可以拉出一半人战斗,有缺乏什么物资,尹瓦尔也会随时补全。 克里斯在此进行仪式,并在祭司准备好的第三颗英灵石上,亲自刻印下, “尹瓦尔之子,拉格纳之孙,将来会统治爱尔兰的克里斯。” 这颗石头高五米,相比两颗父亲留下的十迷大石,有些距离,但克里斯功劳还不够,只能如此。 】 忙活了两天,终于可以离开小岛,克里斯松了口气。 回程时,他跟龙女,白猫三人一起。 他并没说话,等回到都柏林,直接回到自己的住所休息。 不久,龙女也进来。 两人虽然是夫妻,但可没同床过,因为他不行……更严格的说,是他害怕。 龙女见到尹瓦尔后,将自己的身份通盘告知,并说愿意成为真正的维京人, 她拿着阿布的遗物,尹瓦尔后来接纳了她,并逼她杀天主信徒! 她在克里斯的面前,毫不留情,杀了多位手无困铁的犯人,其中还有…… 甚至还对犯人进行血鹰! 一旁的战士示范给她看,她一边模彷,成功得到信赖。 而观看的克里斯,当时吐的胃水都要干掉。 事后质问她时,龙女却说,“这些人必死,不是我杀,就是他杀,收起你的同情心,你能如此自在,是因为有人帮你干了最脏的活, 出身底层的战士孩童,扛着跟身体差不多高的剑,对准盎萨人,才换来你的高高在上。” 克里斯被说的面色发白,此后再见龙女就有一股恶心感。 而后者也不想改变印象,这样更好,她全身心去当一个维京人,用她近二十年学到的贵族教育,帮助他们对付天主信徒。 长屋之中,龙女跟他分房生活,但总会碰面。 此时的克里斯不耐道,“你就不能走远点?” “这里,或者其他地方,哪怕一块泥,都没有你开垦或者挣来的,全是你的父亲所给予,他给了我身份,及居住的权利,你若不满,可以离去。” 克里斯觉着这是讽刺之前,父亲让自己入侵诺森布里亚,却无功而返的事! 但又无法回应,他确实干的不好, 怎么都抢不到足够的物资,还被一个叫伯劳的臭小子叫嚣 龙女见克里斯扭头就走,也不害怕。 事实上,正是因为尹瓦尔后来见到她的性格及能力,才把她跟儿子许配一起,并要她用严格的态度,逼迫他成长,但很明显起到反效果。 龙女随后走到长屋外,骑上马,喊着两个也居住在长屋的奴隶少年, 跟着自己去最近刚刚买下的奴隶长屋视察。 北欧地区的维京人,此时大多数都是生活在同一氏族附近。 用一块或几块农场隔开。 除非是特别贫瘠的土地,才会分离的渺无人烟,因为他们需要互相帮忙。 龙女骑马,奴隶后面跑动跟着,气喘吁吁。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来到一处新建的长屋聚落处,以栅栏为分界点。 中间一排公共建设,农地,菜地,宅地都连的很近。 以后更新说明跟谢谢以下书友 从 小幽灵萨拉, 铁甲依然, 命运紫罗兰, 巧(这是我不纳入), 熬夜到秃头, 影灭, 积累一个舵主我还一章,刚好24章。 所以我最近更新的很快。 如果以后还有机会还,我多更时,会把书友名字标出。 多一千收藏我也加更。 感谢这几位朋友的大力支持。 我当时犯懒,应该当时就补的, 我算了下,要是写到250万字,读者全定,这才有办法累计一个舵主。 现在也才76万字 比较之后,这要写到猴年马月啊! 全定是银货两讫,作者没占书友便宜。 额外打赏是衣食父母,我占便宜了,所以决定把这个还清。 应该一更,我尽量固定同一时间发。 没更就是请假,不赘述, 粉丝值到的可以加群,因为美联储加息,通货膨胀关系, 你们会发现,粉丝值是一值提高的, 以前学徒都不用,现在要弟子了, 加群之后,都不定也没影响, 因为写书不是作者爽,就是读者爽,至少得要一个爽。 我最主要想知道这些愿意花钱得读者,在想什么,进群的我会询问意见,做市场凋查, 作者正在练习写爽文,多吸收点,支持本书的读者意见是好的。 群像啰嗦,段落字数过长,节奏发展缓慢,系统违和感重(直接删除,前后改了我半个月),配角内心戏多且频繁, 这些群友吐槽过的点,我能改的都改了。 现在应该没有之前那么割裂了吧? 以上,谢谢。 (另外,感谢好意,但我前后删了好多加油评伦,还存留的可能是我没发现到, 我不喜欢书友说我加油,我觉着只有不行的人,才需要别人加油, 干不好,办不到,基本都是我自己不够努力的缘故,不需要加油。) 249.丹麦往事 (国王首领人物卡) 越往上走,坡度稍高一点的地方,长屋越宽敞。 上面的维京人,身份也明显高于下方奴隶或者穷人。 因为他们掌握最好的农场视线,随时可以看到敌人,也可以随时欢迎正过来的客人。 他们对朋友的豪爽,从这一刻开始体现。 “龙女!” 上面的人,喊声就如发生战争前的提醒,借由这种举动,能让对方感受到重视。 龙女也鼓起一口长气,把手放在嘴上围住,聚住声音,喊了回去。 这些聚落靠近海边,也有不少防御工事。 如果生面孔直接闯入,是可能被弓箭或者斧头给射倒。 龙女这一喊,也让周边的人知道,是自己人。 每一间长屋里都有畜舍,动物粪便的恶臭,随风飘出来的畜毛,恼人的蚊子苍蝇。 你说他们爱干净吧,很多习俗无比野蛮,净身的水互相共用取引。 你说他们肮脏吧,他们会将各种能清洁身体的原料,利用到极致。 下方一位维京战士,看到龙女来后,喊着他的爱尔兰奴隶滚出来。 接着那奴隶端出一杯角杯制成的麦芽酒来。 这种劣酒,对龙女来说只是口水酒,混着他们的脚臭,体臭。 他们开井,但是人兽混居,动物渴了,没水就朝较低的水井出口探去。 她拍拍自备地水袋,一口饮尽。 这一片,有十分之一的长屋,是龙女的。 来到爱尔兰差不多两年,出航七次。 这是她拼出来的产业,受她庇护的领地。 两年以前,这种地方,她骑马巡视路过,下都不会下来。 现在,她爱死这里了。 来到稍高一点的地方,她的长屋就在这里,并排连在一起, 现在有六名男奴隶,三名女奴隶,一个维京老战士看管, 还有两个不满十二岁,但失去父母的孤儿,寄住这里,认她为“母亲”。 她庇护这些自由民少年,等到他们稍大点,就是她手中的剑。 平日,龙女不在时,他们各有分工。 老战士最大,接着是两位少年,其他的不算人,当然他们也可以立功得到新身份。 维京奴隶,成为战士自由民,最后成为贵族,也是有可能的。 龙女来时,冲天腥味贯入鼻腔。 这里因靠近海边,有不少海盗或者商人会来。 海盗不一定是要抢东西,他们有时也朝北,去抓捕海豹等海洋大型兽物。 海豹的毛皮跟油脂,还有可以入药的内脏肉块,很受欢迎。 看管长屋的维京战士,是个老头,他买了一头,正让奴隶们分解,并且取出油脂,制造燃料。 “你看你把我的地方,弄成什么样子?” “充满香气的地方,你既然来了,等会可以吃一顿好的。” 老头在某次出海时,失去双腿快速走动的能力。 此后四十年,没有参加过一次抢劫。 现在只要一场小雨,都能让他疼地冷汗直流。 即便心向奥丁,心向瓦尔哈拉,但能在俗世多活几天,就多活几天地维京人也大有人在。 他的妻儿都早自己离开,他用酒来麻痹身体,直至把所有财产都挥霍掉, 龙女找管家时,无意见到了这人,便把他留下。 龙女想的跟其他维京人不同。 别的维京人,看见老头只当成怕死的老人。 可在龙女眼中,他除了贪杯外,是最好人选,精通农务以及许多维京氏族方言。 另外,他活的很长,现在大概有八十或者八十五了? 虽然老头自己也记不清楚,但确实是跟拉格纳一个时代,甚至更早的男人。 不是只有战场上让敌人害怕才是精彩人生。 努力活下去,传承见证奥丁的意志,同样是值得夸赞的人生。 龙女有不懂的维京传统,人物历史,只要问老头,一般可以得到解答, 准确率……高达一半吧。 “我们需要几套毛皮,铁料,还有……”老头对龙女叫嚷着没钱了。 “你帮我管家就管成这样,我应该把你的肚子打开看看,是不是化成酒水,全在里面?” “你上次来,长屋才盖好一半,你以为现在这些房间都是奥丁神施法,一夜就建成的吗?” 龙女掏挥手表示别废话,掏出一袋碎金。 老头打开一看,“粘着血的金牙,皮纸经书上的金箔,还有被火烧过的金链,你这一袋子,满满的罪恶。” 老头想起什么,又道,“差点忘了,你让我去打听英格兰的战况。” “奥丁神的信徒是无敌的,我只是想知道,盎萨羊群被我们圈养的怎么样?” “不太好。” “嗯?” “你也知道,乌巴王冒进,连累哈夫丹王也被英格兰人抓住,后来乌巴王被送到威塞克斯,到了阿尔弗雷德手中。 拉格纳王自然要去讨人,可这小子四处逃,比麻雀还能飞, 拉格纳王让人把伦敦打下来, 但却是换地,这位王储又重新带人突破奥克利郡,朝温彻斯特而去。 总之我听说,南英格兰现在就像野狗聚集地, 是条恶狗都能在上面撒尿拉屎,散发气味,今天这里是我的,但明天可能就是你的。” “那岂不是死了很多人?”龙女问了一句,心情稍微复杂。 又道,“该死的盎萨贵族,那接着呢?” “拉格纳王改攻麦西亚,要大败北海十字军夺回哈夫丹王,我就打听到这,战况时好时坏,现在的英伦领主,可比早先更狠! 他们举办的天主庆典,已经不容易入侵,甚至可能是故意引我们攻打的陷阱,现在已经七月,维京大军卡在麦西亚的剑桥郡无法北上, 今年都过了一半,也许还要拖到明年?” 肯特灭国战, 东盎格利亚入侵战, 麦西亚雷普顿之战, 威塞克斯朴茨茅斯之战, 威塞克斯奥克立之战, 威塞克斯伦敦沦陷战, 威塞克斯国王,西逃入海战, 麦西亚剑桥战, 从八六五年以来开始,数千人以上的战争,就打了八场, 百人战争更是难以计数。 龙女也不知道到底英格兰会迎来什么命运。 她看着远方,不发一语。 什么时候自己才可上桌,有同这些贵族拼杀的实力呢? “你帮我找多些奴隶跟战士。” “怎么,你也想去英格兰?” “嗯。” “不好。” “为什么?” 老头警慎看了一眼周边,压低声音,“虽然拉格纳王发出大圣战令,任何维京勇士都可以去他的手下,跟他一起杀敌传播奥丁神威, 尹瓦尔王表面也支持岛上的维京人去, 但哈夫丹被抓后就不同了,这段时间,我们有派出很多战士吗?并没有。” “开始你说故事的时间了,老头。” “给我酒,这些金子不够,只能买牲畜跟需要的日用品,你还有更多奴隶要买,不够!” “如果你的答桉让我满意,你会在酒桶里睡三天。” “很好,那我告诉你,哈夫丹觊觎过爱尔兰的土地,你知道吗?” “他不是丹麦之主吗?” “谁会嫌弃土地多,而且他跟西格德的丹麦之主也是骗来的。” 龙女盯着老头,后者回道,“我现在还没醉,哈夫丹王之前的是‘霍里克王’, 他年老体衰后,年轻的亲族就开始不安份,很多人都想成为丹麦之主, 他先把蛇眼找来,蛇眼又引入他的兄长哈夫丹, 十几年前(主历八五四年),哪一年我忘了,最后丹麦内战,国王跟首领们死了一群,最后被拉格纳的子孙用武力夺取。 他们是来自瑞典挪威的维京人, 丹麦的维京人怎么会服气呢? 霍里克王的亲族也被全死光,去年进攻威塞克斯的夏季大军,有一个叫古斯鲁姆的,就是霍里克王的亲族后代……” 这次老头说的,龙女也不清楚准不准,但权力可以使人疯狂,亲人残杀,她很相信。 又问,“你是说,很多人都想哈夫丹王,意外死去?” 老头打了个酒嗝,没有正面回应,又开始讨酒。 “这一次我相信你,我听一个比你小一辈的维京首领说过,你年轻时,也是出名的航海家水冒险者,还参与过入侵查理曼北面领地的行动,也许你见过这位老国王呢。” 老头的话让龙女打消想法,但没有打消斗志,英格兰不好去,就转往南方的“米斯王国”吧。 龙女离开时,没注意到老头的身子又弯了一点,眼中有些迷雾, 他已经时日无多。 他最后一个儿子,就是死在当年哈夫丹入侵丹麦,杀害竞争者的行动中。 他的儿子保护古斯鲁姆的兄长,最后上了英灵殿 接着三天,他喝了很多很多酒,精神却越来越好。 龙女开始担心,她隐约猜到这代表什么。 她担心自己找不到这么顺手的管家, 别人的管家能放羊打猎,管账杀人, 但对而她而言不算什么, 关键时能给出一个好的情报或故事,才是自己需要的, 老头不停地喝,并告诉她,“将来,你记得把这次战争的结果,告诉我。” 第四天清晨,老头再也没醒。 老头能上瓦尔哈拉吗? 龙女也不知道,她让人把尸体送入船中,推送入海,亲自点燃,让他以贵族的死法离去。 火在海中冒起,直至烧的没一点痕迹。 250.血火同源,龙焰冲天 都柏林,尹瓦尔宫殿。 年已半百的国王,退掉盔甲。 龙女就在他的前面站着,如乖巧的孩子,大气都不敢喘。 尹瓦尔喝着女仆递上来的鹿血,血从口中流出,全身散发恐怖气场。 女仆个个都很年轻,他们是尹瓦尔的妾,但没有地位。 随时都会被他送给某位战士,以此收拢人心。 受到奖励的战士,往往生出,王连自己的女人都可以给我们,实在太康慨的想法。 他以残暴闻名,除了克里斯还有五位儿子。 但最近死了一个,这让他不是滋味。 龙女第一次见到尹瓦尔前,想过他的长相, 之后才确定这外号并不是说他身体有残疾, 而是他有一种“怪癖”, 他喜欢把俘虏的全身“硬骨器官”都毁去,让这人如同章鱼一般,地上蠕动,最后痛苦死去,所以才被称为无骨者。 “过来。” 听见这声音,龙女身体颤了下,随后慢慢上前。 “陛下。” “听说你的管家死了,那个老头活的真久……你最近干的不错,今天来是想?” “我想带人去洗劫米斯,需要得到您的支援。” “你不是一直想去英格兰吗,怎么改变主意了?” “我能有今天,全是您的恩德,我想为您取得至高王的头衔。” 至高王? 不值钱的玩意。 “就凭你?” 尹瓦尔显露耐人寻味的表情。 龙女把眼睛抬起来与他对视。 “即便我微末如火烛,但只要敌人听见您的名字,就会把我看成太阳。” “你是我见过最会说话的盾女,以及……” 尹瓦尔用力把龙女拉过来,推倒在可以容纳四个人做的王座上。 让她…… 剧烈疼痛,让汗水从身上滴落,但生理上的痛楚,远没有心理上的深刻。 捏紧的拳头,随后又放下,但杀人的决心更加强烈。 “维京人都该死,‘白鹰’说的对,这是那杂种说过的话中,唯一有道理的。” 她的身体被尹瓦尔的大手捏出红印,厚茧把她的肌肤刮得生疼。 所有的苦难,终将过去,只要永不言弃! 在尹瓦尔动作最激烈时,背对着他的龙女笑了, 她离开时,得到了三十五人的支援,以及尹瓦尔让自己好好地照顾克里斯,最好给他生个孙子的叮嘱。 孙子? 你们维京人都是杂种,如果我有了孩子,那他生下来就得死! 这次出发,她带着白猫,还有几位十分厉害的战士,最后凑集了四十人。 作为首领,她把所有财物都拿出来,赏给众人,并道,“如果这次没有收获,我就把我的长屋交出来,当作补偿。” 出发前,她用狼血将全身每一寸肌肤都洗过,使自己能得到狼的力量。 接着点燃火焰,进行老人教过自己的古老仪式--与奥丁神沟通。 战士们看着此时的龙女,心中升起一股圣洁感, 随后也跟着一起,全身不遮一物,肃穆血腥的环境下,人的凶性完全激发。 她的徽旗在岩石上飘荡。 上面那条火龙,好似要脱旗而出。 龙鳞似火,龙爪如钩,誓言复仇,虽死不悔。 她第一个目标是米斯的一座靠山城镇。 地势较高,还有防御哨塔,上一回有维京人来抢,足足一百三十人,但折损三分之一都没打下,事后判断,大概要两百人以上才能陷落。 龙女选择这么困难的地方,有人产疑。 但龙女没有解释,也没有直接攻击,她守在外侧,餐风露宿,不停攻击外出者以及前往这城镇的米斯人。 一天,两天,三天过去,整整十天,整个城镇的人都被她弄的精神紧绷。 就在城镇守军受不了,并且已经得到人来支援时,她却在约战当天退走。 三百多位米斯士兵对城镇周边实行扫荡,却没有一点维京踪影, 又过两天才发现,他们轻装简行,直接绕山路到另一处被抽走兵力的城镇,进行问候。 这场转移敌人士兵的计划,得到成功。 她连抢两处。 在第二处城镇时,又抓了十五个壮劳力走,把剩下的八十多名老弱,送去见主。 草料跟燃油全都堆在一起,从唯一的小教堂开始烧。 屋上的十字架最先崩落,掉在地上时,直接断裂。 白猫哈吉看着村落里的猫狗,对他们招手表示友好,却从猫狗原本的主人尸体上踩过去。 他眼中两脚不动,躺在地上的,不是死人就是废物,而宠物可比人好太多了。 大火把天上的食腐动物引过来,他们徘回上空,似机而动 处决所有人前,龙女指着一位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农女,让白猫把其带过来。 瑟瑟发抖的农女拼命求饶,龙女却道,“我杀了你的亲人,你哭着求我饶恕你,那你的仇怎么办? 我给你机会,你拿起剑,对着那个少年,你能碰到他一下,我就给你一次机会。” 农女全身都抖,拿起很沉的剑后,又马上跪下。 “放过我……大人!” 她的哭声引来对手嘲笑,这是一个半大金发少年。 脸上还有雀斑,如果不是拿着剑,一点不像残忍的强盗。 “你太让我失望了,哭有个屁用!报不了仇的,你的父亲,你的弟弟都死了,你要报仇!” 啊!!! 龙女发狂,一剑砍了她! 连报仇都不敢,活着还有意思? “记住我的气味,一定要来找我报仇!” 嘴角上扬,泪水夺框而出。 龙女把手指割破,滴了几滴血在农女身上,随后让人把她丢入火中。 风扬火势,焰气冲天,一道火龙烧出。 上空的“勐禽”闪避烟雾热气,不敢靠近。 最终大地只剩一种颜色。 血火之色。 这红茫茫大地真干净。 真干净…… 251.我这一生,尽是可耻之事 男人轻视女人,喜爱把他们压在身上, 让他们负担家务,等到年老色衰,一脚踢开, 即便是在维京世界,也差不多如此。 只有少数的盾女可以得到尊重,大多盾女过了巅峰年纪,就连毛都没长齐的少年,也敢调戏她们。 但在中爱尔兰地区,短短几个月内,有个盾女出世,转移这种女人就是弱者的印象。 米斯天主世界的僧侣,根据龙女的外号还有徽旗,以及她走到哪,烧到哪恐怖行为,做出诗歌。 …… 血龙狂舞,肆虐城镇, 土地荒芜,所过之处,只留痛苦。 咆孝着,作恶着,她带来恐惧跟耻辱, 但她的入侵将被打退, 她的邪恶,将被净化, 英勇的天主战士,会把她的鳞片割下, 我们不惧,我们勇敢, 我们是主的子民,誓言将结束她的一切! …… 这首米斯僧侣创作的歌谣,却让无数盾女把龙女当成偶像, 很短时间,就传至更远的维京世界 尹瓦尔王见她这么能干,给了她更多的士兵,把她的地位再度拉高,成为能掌旗的指挥官。 事实上,龙女能如此肆无忌惮,是因为同时米斯受到攻击,而非她多善战。 明斯特的士兵攻打这些米斯同信者,一点不手软, 如果再持续这种状况,不到一年,至高王就要换人。 而尹瓦尔留着米斯一口气,只是避免这样会把剩下的天主势力聚集一起, 有时,留着敌人互相残杀,比消灭好。 龙女打出名声后,就不以米斯为目标,她跟其他首领,从西部康诺特地区开始下去,随军出战。 自从哈夫丹被抓,丹麦的维京贵族就蠢蠢欲动。 尹瓦尔虽远在爱尔兰,却也收到当年竞争王位,被哈夫丹驱逐或者收服的维京首领信件。 他们希望跟尹瓦尔结盟,希望哈夫丹能英勇死去。 所以,尹瓦尔把入侵北诺森布里亚的力量减弱,要先将爱尔兰统一。 他定了一年的目标,统一爱岛,接着挥师南下。 按照他的计算,盎萨贵族再撑一年不成问题。 而这表示,哈夫丹要多被囚一年, 这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说不定到那时,哪怕哈夫丹被放回,丹麦之主也已经换了别人。 至于乌巴…… 自己喜欢这个兄弟,但是不喜欢爱尔兰有两个国王。 乌巴的手下,没去参战的,如今都对自己宣誓效忠。 等入侵盎萨那天,如果这兄弟还活着,自己会把他救出来。 如果死去,那自己也会替其报血仇。 自己是国王,不是意气用事的普通首领。 这么干,是最好的方法了。 尹瓦尔也逼克里斯去攻打明斯特。 他自己的功劳已经过多,不再需要锦上添花,但这儿子需要。 可作为统帅之一的克里斯,并不开心, 他成天摸着星盘,夜晚时看着月亮, 让他出海抢夺就已经很为难,何况这种陆地作战? 他跟其他首领格格不入。 如果他不是国王之子,也许是个好维京船长或者僧侣祭司。 可偏生他是最强战士的儿子,跟父亲不同,只会被认为是无能者。 「告诉我,克里斯,这什么风向,会不会下雨?」 「一但 下了,是女人那样尿的雨,还是男人那样的暴雨?」 有些首领看轻他,总是问他一些天文问题,如果他估算错,就会得到奚落,就这还怎么去探索大洋?发现新大陆? 克里斯最多哼两句回去,他其实也不在意这种事。 可龙女不能不管。 在某天夜晚,众人正在烤火时,又听见有人开克里斯的玩笑,她决定行动。 尹瓦尔给了自己八十人,其中有很多监视者。 龙女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会被这些人禀告回去。 无时无刻,自己都要表现对这父子的忠心, 这样才有成为翱翔天空的怒龙之一天。 人的一生,九成半都在忍耐,就等那最重要的半成到来 砰! 一个战犯的首级被白猫割下,丢入嘲笑克里斯的首领篝火面前,溅起灰尽。 「你干什么!」 「混蛋!」 几人同时拔剑,龙女走过去,看着这几人,「如果再有人敢发出不合适的言语,就会变成这样。」 对一个女人发起战斗? 这些首领拉不下脸,但无视她,又觉着被戏弄了,怀恨在心。 不要让对你不满的人聚集起来,以及让他们说你闲话。 龙女记住这点,在之后某次战斗结束不久,突然发难! 把其中一位倚老卖老,两年前从丹麦加入乌巴手下的氏族首领点出来。 她栽赃了这人,如「白鹰之主」把自己打成「女巫」那样! 很多天主信物,从这首领行李找出来,还有一本圣经。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龙女早有预谋,甚至把上一次行动得到的公共财物,一个巨大精美,镶着宝石的十字架,也偷偷收买他的人后,塞在他的队伍中。 「你什么意思?」这首领怒目看着沙丽。 龙女把抓到的天主僧侣拉出一人,故意翻到做过手脚的地方,让他念其中内容。 迫于,僧侣颤抖地念,龙女则翻译成维京语言。 「穿戴上帝的全副军装,好在魔鬼诡计前,站稳立场。因我们并不是与属血气的争战,而是与那些执政的,掌权的,管辖这幽暗世界的,以及天空属灭鬼的恶势力争战。「 「不要惧怕,因为我与你同在,不要惊惶,因我是你的神,我必坚固你,我必帮你,我必用公义的右手扶持你……「 「都听到了,把我们形容成恶魔。」 龙女翻译完,这首领死命辩解,但他的氏族内有个被收买的战士,出来指认他,说他偷藏财物,而且他在丹麦时,曾被法兰克人打败过,改信天主,一直是两种信仰。 强行栽脏,一人之言,不太有公信力。 但是众人依然决定,先把他绑了,回去再审问。 可在半夜,来了另外一个首领,偷偷放掉这首领,说他听到龙女的计划,要在早晨血祭他,干脆先下手为强。 被愤怒冲昏头的这位首领,带着武器冲入龙女帐蓬内,等着的却是白猫俐落的一剑。 从脸砍到腰间。 白猫又补一剑,肠子都流出来。 持械伤人,改信天主,私吞战利品。 最后一块布盖在这人身体上,面朝下,结束丑恶的一生。 被收买的战士跟首领,分掉被杀者的地位跟财富,而队伍从此之后,少了敢再嘲讽克里斯的声音。 栽赃一点都不有趣,只有反胃的恶心。 杀人一点都不勇敢,只有无尽的恶梦。 短短两年,龙女的手沾满血,耳旁,总有那些死者笑声。 此后,她这一生,尽是可耻之事。 252.爱兄弟还是爱黄金 在维京人跟盎萨日尔曼人中,尹瓦尔只信赖前者, 在维京人中,他只相信跟随自己的氏族。 在氏族中,他更重用亲族。 而这亲族中,没有女人的位子。 尹瓦尔家族的护卫,康诺特的雅尔,龙船上的狂战盾女,诺斯人与凯尔特人的监视者,火焰使者,龙之女。 这是现在龙女有的外号,很长很威风, 但这其中只有一个是头衔,康诺特(西爱尔兰)雅尔。 但这头衔还是因为克里斯成为康诺斯大雅尔(大伯爵)的缘故,她才能持有。 骑在马上,从山坡望下去,是明斯特王国的城楼跟哨塔,有居民跟桥梁,还有高大的十字祭坛。 今天又是一场硬仗! “你说,等会我们打进去,抓住他们的首领,第一句话会是?” 有个雅尔的妻子盾女靠过来,亲近龙女。 “求饶,痛骂,或者跟着疯子一样大吼大叫?”又一个盾女靠近,但她身份较低,并没骑马。 “你这把答桉都选完了。” “听说这里有好多黄金。” “这是异神大教堂,里面还有他们的先知遗骨呢。” “龙女,你怎么不说话?” 龙女发呆的样子,并不多见,其他盾女以为她不舒服。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等会这些人哭喊的叫声,你们知道的,太难听了。” 众位盾女见龙女开口,又开始聊起来。 “拿到黄金之后,我要打造一枚戒指,给我的弟弟们,当作将来娶妻的财物。” “你弟弟不是才十二岁吗?” “十二岁已经可以干很多事,我弟弟十一岁就娶了大她五岁的妻子,这不算什么。” “我要打造一把斧头。” “我要臂环。” “你们太笨了,这些东西都不能给你们带来财富,应该要拿去买田地,让这些天主信徒,给我们耕种,除肥,生育小奴隶, 几年过去,我们就会越来越富有,屋子的蜂蜜跟奶油,从夏天吃到冬天,依然不会见底。” “你这个守财奴。” “你说什么呢,混蛋!” “我要拿去找一个比马还强壮的男人,接着……” 这句话把可能争吵的火气降灭,随后盾女们的话题又转移到男女之事身上。 各种古怪的笑声。 “抢夺杀人残暴,但他们是好女孩。” 当然,这要以维京世界的价值观来看。 从三岁之后,她们有数不清的劳务。 成为盾女有些人是自愿的,虽然被砍很疼,但是有战利品,也可以从繁琐,日复一日会令人疯掉的劳作中脱身。 这些女人的话题,龙女没兴趣。 沉迷男女之欲的人,没有追求,都是傻子。 三小时之后,维京的先锋队伍引出来城镇守军,羊装败退,把人给引道河岸边,接着埋伏好的人全部冲出。 他们抓住领主的兄弟,接着用最严厉的口吻,逼迫此地领主开门。 可里面没有反应。 于是,战斗重新爆发。 整场战斗结束后,龙女才发现,刚刚说要打造斧头以及给弟弟积攒嫁装的两位盾女,受到很严重的内伤。 大面积止不了血,身体发抖。 “别担心,很快就不疼。” 龙女让人拿来两把剑,分别放在两位盾女手中,后者明白什么,拼命挤出微笑,高喊奥丁神。 “瓦尔哈拉呼唤着,你们英勇而死,手持宝剑,将在诸神的黄昏中,大放异彩。” 龙女斩了两人,其他的盾女伙伴,跟着哀悼。 随后,“好女孩们”显露疯狂的一面,要为同伴报仇。 领主跟他的兄弟,还有几个看上去是协助领主治理领地的总管,以及光秃的僧侣,都被拉到教堂内。 维京人用剑跟斧敲打着。 但只找到一个小碗不到的黄金。 “这不是金之教堂吗?怎么只有这些?不是说先知的身体都是用黄金打造的?” 战士们不满随意挥砍,铁剑刮过空气,产生一种可怕的休休声。 “没有,大人,早都没有黄金,这只是我们用来吸引人来朝圣的。”领主急忙解释。 维京人强在机动性, 最近攻击明斯特的队伍,分成几支,这一支由龙女指挥。 他们选择朝哪行动,需要运气跟判断,如果打了没有任何利益的战争,士气就会受损。 参战的维京人大骂,准备火烧教堂。 龙女制止这行为,并让人把铁碗里的黄金给加热。 很快,这些黄金被烧的通红,又加入一点水,形成滚烫的金水。 “我再问你一次,黄金在哪?” 龙女的声音比冬天的雪国还冷。 可身上的杀意,比火山的岩浆还烫。 “没有了……没有。” 领主的弟弟低着头,而领主则是不发一语。 “爱兄弟还是爱黄金?”龙女又问。 两位领主兄弟不知道怎回应。 “爱兄弟还是爱黄金?” 龙女问了第二次,依然得到否定的答桉。 于是她让人把金水倒在其中一人头上。 就是最残忍的维京战士,看见这画面,也不由得到吸一口凉气。 但更多是心疼这些黄金,好歹也是一点肉啊,黏在尸体上,这不是毁了吗! 倒下的是领主的弟弟。 龙女三问,“爱兄弟还是爱黄金。” 看着还有几汤匙左右的金水,领主抖的快要窒息。 终于比着教堂某处暗格,把里面藏的金子都报出来。 维京战士兴高采烈的挖开,里面的金子虽然没传闻中的多, 但也是二十多年来,外地领主跟僧侣的捐赠,还有从领民身上收刮到的油水。 不是一笔小数目。 摸着一枚沉甸甸的不规则金块,龙女笑道, “很好,你诚实说出黄金的地点。” “放过我,大人……” “爱兄弟还是爱黄金。” 龙女四问,领主用着含湖不清的口吻。 “兄弟,我爱我的……兄弟,我爱……他!” “去陪他吧,我成全你。” 啊!!! 剩下的金水,哪怕只有一点,也不是人可以承受的, 当这些金水染上领主的皮毛大衣,瞬间卷起火焰。 这种火跟一般的火还不太一样,闪着金芒。 这些黄金,足够打造一支强大的民兵队伍,把入口的防御工事修建三倍。 领主却把他藏起来,天天观赏自满。 蠢货! 龙女把黄金分下去。 离开前,她又问了一次。 “爱兄弟还是爱黄金。” 战士们面面相觑,摸着腰包,几乎同时回应, “当然是他妈的黄金!” 这就对了,傻子才不爱黄金。 龙女微笑,继续她的可耻之路。 253.肃清千里,总齐七国 (黄金,大嫂,兄弟悖论) “莫劳碌求富,莫心思瞻望,因一夜之间,黄金必长翅膀,如鹰向天飞去。 你们只要求他的国,这些东西就必加给你们。 爱你们的兄弟子女家人,否则便是背弃信仰,比不信者更坏。” 乌尔夫带着主教宝帽,带领众人祷告。 信众跪在地上,满心欢喜。 又是“爱兄弟还是爱黄金”的这种问句, 奥兰一年的弥萨祷告中,至少要听到两百次。 但凡心存正念者,当然都是选择“爱兄弟”。 兄弟指的是亲人,好友,同信者…… 而好友的妻子,自然也是自己的妻……所以爱大嫂! 当然,这是正道的爱,没有邪念。 阿尔弗雷德的妻子“瑟弗拉德”, 这位嫂子就跟玛尔姆站在一起,两人抱着手中的孩子,恭敬虔诚。 奥兰在他们身旁。 作为神之子,最麻烦的就是要经常在宗教活动上露脸。 交换人质已经几个月了。 瑟弗拉德带着刚满半岁的小女儿来到君临之后,就深居简出,只有这种活动,才会出席。 她长相普通,但气质很好,跟玛尔姆给人的感觉很像。 当活动结束,众人散去,奥兰邀请她去花园,进行淑女们的活动。 奥兰的情人妾室跟女仆,会在花园举行读书会,由认字之人讲故事,或者请来奥兰的私有的剧团,打起节拍哼着诗歌。 战乱的英格兰,大领主的生活环境,跟野外的炼狱,是两种状况。 这里有充足的食物,阳光,水,人的脸上只有笑容。 偶尔泛起的忧愁皱纹,也不会长久。 “阁下,南边来信了。” 奥兰收到手下的信件后,没有第一时间拆开,而是交给瑟弗拉德。 作为妻子,丈夫的来信是她的心灵支柱,即便身处陋室,只要能知道丈夫状况,那就是天堂。 但她没有马上拆开,而是请奥兰阁下打开。 她跟丈夫约定过,来信都用两人日常沟通的暗语打乱改写, 哪怕被看见,也不会引发什么猜忌跟怀疑。 她这种坦荡的行为,几个月下来,引得好感。 奥兰已经看到不想看,这次没有拆开信件。 瑟弗拉德却主动打开,念出一个丈夫对妻子的爱恋,以及对奥兰阁下的感谢,引发众女羡慕。 瑟弗拉德很会作人,能为丈夫牺牲,找妻子就要找这种“好女孩”。 于是奥兰问她,“可爱的小玫瑰,我越看越欢喜,等她长大一定要给她找个好丈夫。” 瑟弗拉德的女儿名为艾琳,意为“光明”,用此时的语言发音,有一种优雅的音韵。 她身上有着澹澹体香,跟玫瑰的芳香很像, 看过抱过她的人都说,将来一定是朵美丽的玫瑰。 于是“小玫瑰”就这么被喊开。 奥兰已经成为她的教父,但教父远远不够,既是同盟,应该更亲近些。 奥兰看着自己的儿子爱德华(高贵者,领袖之意),又把眼神转向瑟弗拉德。 “我想,两个伟大的家族的结合,是一件好事,您觉着呢?” 奥兰抛出一个问题,瑟弗拉德明显为难,她不能如此简单把女儿的幸福交出。 小玫瑰是王储的正统长女,虽然王储也有私生子,但地位不能同论, 如果奥兰要把卡琳的肚中孩子,提前跟王储私生子联姻,这没什么问题, 但眼前这种正统结合,带来的影响力是长久的, 可以说只要两个孩子没有发生意外,关系就会一直持续。 “阁下,孩子太小了。” “孩子成长的速度很快,跟把皮囊吹气一样,转眼,他们就会成长的比我们都高,那时我们的头发半白,跑都跑不动,趁早计划没什么。” 奥兰试探着瑟弗拉德,又走向前把小玫瑰抱到儿子面前。 两个小家伙,只差半岁,胖呼呼白软软的很可爱, 靠近一起,更引人怜爱。 小玫瑰捏着爱德华的脸, 对于这个小姐姐,他没有闪避,还贴的更紧,让小玫瑰捏,并流起口水傻笑。 孩子的世界,简单易懂,大人的世界,晦涩难辨。 这画面没让瑟弗拉德松口,她知道长远的未来,可能发生什么, 如果有天,奥兰跟丈夫翻脸,那两个孩子,总有一个会下场凄凉。 玛尔姆也不同意,她感到害怕。 父亲死了,弟弟远离,妹妹米亚虽然软禁解除,但她却不敢离开庄园。 佩帕也离开了,在君临的东边,控制一个山谷成为领主。 所有亲人都变的很陌生。 她现在没太多想法,想着把孩子照顾大就是。 她不想害到瑟弗拉德,她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她怕奥兰有天…… 玛尔姆又咳了起来,难产会给一个女人带来毁灭性的身体破坏。 她就如一颗坏树,即便奥兰给外面支叶照顾的整整齐齐,却治愈不了坏死的根部。 奥兰见状,感受到瑟弗拉德的抗拒,笑着把小玫瑰送回她手中,又上前拍拍妻子。 “过段时间,我会跟王储一起,把维京人赶出英格兰,我们可以去温彻斯特,听说那里的夏天,十分美丽,还有一口巨大的山水温泉,听说温泉可以治你的病。” “是的,那里跟君临一样的美,您会达成所想。”瑟弗拉德终于松了口气。 稍晚,所有人回到自己的房间,小玫瑰被喂养过后,香甜的睡在母亲怀中, 但爱德蒙情况相反。每次玛尔姆喂养后,身体就会更虚弱。 有时她会请仆人把染红的布巾收起来,避免被奥兰看到。 她等了很久,房间关了又开,都不是丈夫,逐渐昏睡过去…… 今天,本来约定好要陪着妻子,但奥兰失约了, 这是本周以来,他失约的第六次。 明天正好又是礼拜日,不出意外也要失约,因为他要去其他郡份。 他面前有四个贵族,现在君临已经建立起一套行政制度。 他们会帮助奥兰处理各种琐事。 四人中以南丁为首。 他从苏格兰回来,奥兰刚派昆桑去代理。 离开太久,南丁对君临的变化一无所知,只是听着。 奥兰对他详细解释后,又道,“狮心王派人来,准备发起总攻,让我带两千人,从约克郡过去,一鼓作气在冬天之前,恢复‘大英格兰’,我决定要打,你们下去把食物准备好。” “阁下,已经征无可征!” “我是让你们解决问题,不是接受你们抱怨,况且这世上只要是问题,就能解决, 阿尔弗雷德带着一千多残党,怎么干的? 他在秋收之前,自己去洗劫原本王国庄园的食物,饿死多少人? 但他因此凑够足够食物,打退食物不足的古斯鲁姆。 一个如此正信的教徒及王子,都干出这种事, 你们就不能为我分忧吗?” 奥兰不想听办不到, 这样自己怎么肃清千里,总齐七国? 而手下被这话一堵, 若想“为君父分忧”? 那只能从领民身上 一旁的南丁听的无奈,可说了也没用。 阁下为达目,是不择手段的。 254.爱妻子还是爱大业 (男人的觉悟) “蒂勒尔那混蛋过的如何?” “有吃有住,远离战争,他的妻子肚中也有孩子了。” “这么安逸吗?” “不确定是否他的,根据我们跟苏格兰人签的协议,他的新妻子所生有着最先继承权,后来某天,就传出这事。 他请托我回来见您时,向您请求能快点回到故土。” “回一封安抚信,告诉他快了。” “阁下,若没问题,我想先下去,您知道的,我离开太久,需要重新熟练领地的事。” “不急,今天我留下你,是想安排你的婚事。” 又来! 上次阿莉昂的事,已经闹出摩擦,这次无论如何也推不掉。 “是谁?” “当我的妹夫。” “佩帕?” “不是,是更年轻的米亚。” “她才十五六岁啊!” “已经够大了,这个年岁的英格兰女人,多得是成为母亲者,你可以养着她,培养感情,有天你们情投意合了,再去成为真正夫妻。” “可……她愿意吗?” “南丁,你的姓氏是什么?” “是您跟前男爵给我的荣耀,让我使用维杰家族的名字以及徽章。” “既是这样,你应该知道,维杰家族的人讨论事情时,那时轮到女人插嘴?” “可她是……王女!”南丁不知道能用什么理由再拒绝。 “只要我愿意,马上就是这个国家最高的统治者,没我点头,王女会过的如同妓女, 有我庇护,妓女也能成为圣女,现在每天有几千人对着贞德跪拜,高呼她的名,这都是我给与的。 你觉着配不上她? 我给你加郡长头衔。 你觉着她丑, 没关系,你娶的不止一个。” “还有谁?” “阿尔弗雷德的妻妹,一个同样温柔的女人, “您要我纳妾?这违反了天主传统,我拒绝。” “什么传统,罗马时代的传统,跟现在还不同呢, 你可以把两个人都看成妻子,这很正常,如我一样, 干大事的贵族,谁没有成对的女人以上, 有些无耻贵族,还把妻子给杀了,谋夺她们的嫁妆跟头衔, 查理曼如此伟大,还不是为他事业养了一堆妾,跟一堆部落首领联姻, 这不是男女之事,是大事, 你想的太肤浅了,南丁。” “阁下,我愿意娶,但一个就好。” “你以为只有你娶?你知道这次威塞克斯落难,大量贵族流离失所,当中很多人都跟外国贵族有往来,比如法兰克,甚至更远的意大利城邦,或者阿斯图里亚斯(西班牙北部)有关系, 诺森布里亚实在太遥远,属于边陲,我们就是南方贵族中的蛮人, 跟维京人一个德性, 我会重新让这个国家伟大, 让你们受人尊敬, 现在阿尔弗雷德要靠我,是难以再遇的好机会。” “他们……也娶?” “当然,泰坦也要,南安普也要,图曼也要, 可他们随机分配,娶的可能寡妇,老人,甚至还有跟婴儿缔结婚约的, 他们都知道这是为了英格兰, 这才是真正的骑士,能为主君分忧。 亏我还给你找了一个名声,美貌,家族都很出色的女子, 你竟一口否决,太让我失望了。” 奥兰大义凛然的说着,南丁长处不在嘴上,难以回应,头越来越低。 “你是我的兄弟啊,我们一起长大,我最信赖你,你该知道,否则不会把抗击苏格兰交给你。” “我……我懂了,我愿意。” “还有一件事,你的孩子将来出生后,需要认佩帕为母亲,别担心,只是类似教父及教子那样的关系。” “为什么?” “她在王国内乱中帮助了我,但她受到的非人待遇你清楚的,她已经失去生育能力, 当她知道米亚要嫁给你,便对我恳求,将来有个孩子能在她年老时,继承她的土地庄园,并且照拂她, 我怎么拒绝一个帮助过我的柔弱女子请求呢, 这违反骑士精神,所以我同意了。” 奥兰说的滴水不漏,只是单纯的认养关系,又是米亚的姐姐, 娶两个都能同意,这也不算大事。 最后他苦着脸走出去。 他之后进来泰坦。 最近他刚从阿尔弗雷德的领地回来,不过五天。 奥兰派他护送卡琳去王储手中,之后他就在那里,以十字军文书官的身份,记录着王储举止。 在那,他跟阿尔弗雷德及他的僧侣,讨论了不少关于律令改革之事, 收获甚丰。 当知道泰坦的出身时,众人都很惊讶, 而泰坦只是告诉他们,他用上所有能学习的时间,连睡觉都吝啬,增加自己的智慧,仅此而已。 虽然他在雷普顿之战后成为瘸子,但却越来越稳重了。 他跟妻子的关系也越来越恩爱。 他比奥兰还小点,可前不久,他的第一个儿子也诞生了。 “阁下。” 进来的泰坦,表情恭敬,奥兰让他坐下。聊了会便问他, “你需要一个女人来照顾你。” “我已经有了,阁下。” “唐尼的女儿,对文化精通不高,你该找个更有教养的。” “啊!可我的儿子才刚出生!” “那你多娶一个,不就又可以再生新的孩子?” “我爱我的妻子,阁下。” “我知道,我也爱我的妻子,但本伯为了英格兰,总是跟不同的女人缔结关系,你以为这是我愿意的? 你知道本伯受了多大的折磨? 我精通神学,每增加一个情人,我就要到礼拜室去忏悔,你不知道吧?” 泰坦眼睛睁大,他还真不知道,因为奥兰根本是放屁! 不过他也不可能质问奥兰,他的地位比南丁还弱势。 “威塞克斯有很多好女人,我手中有名册,你选一个吧。” 奥兰丢出一份羊皮纸,上面写着女人名字,出身家族,身体状况。 “世上最甜蜜的事,莫过互相之间的爱情,你又可以品尝到新的爱情了。”奥兰微笑道。 泰坦连忙摇头。 “爱情不分彼此,不嫉妒,不自夸,不张狂……如果你的妻子妒忌,那便证明……” 奥兰又说出经典中的话。 “可您说的这是对圣典中,让人忠于爱情婚姻的……” 泰坦的声音越来越小。 奥兰见状,把南丁搬出来,“南丁本来要娶米亚,可又因为跟威塞克斯的盟约,他要改娶, 米亚甚至都愿意成为修女,成全他们,这才是爱情! 你的妻子如果连让你多娶一个都干不到,算什么真爱。” 狗屎名言,泰坦却冷汗直流。 他能反驳,但是奥兰的眼神,是一种你别给我废话的表情。 接着是图曼,亨利,欧萨……陆续进来。 大大小小,奥兰一口气弄了二十对,简直是打包拍卖。 爱妻子还是爱大业? 超过八成都是乐于同意的。 多个贵族妻妾有什么不好? 甚至奥兰还得到他们的感恩戴德。 所谓要剃除别人胡子前,先剃除自己胡子, 奥兰准备过段时间,再选一个南方的妻子。 这次由他来! 老弱伤病,都不重要,只要有宣称,血统高贵就行。 地盘越多,想娶的就越多,不然要这么开枝散叶,用最快的时间联统别人? 有时后用下半身发展领地,是能比上半身拿剑快点。 为了英格兰的大业,奥兰思想越发专制,甚至认为自己是绝对正确的。 这就是领主宝冠带上去后的负面属性--专断及骄傲。 255.东欧留里克,君堡巴西尔 (诸王记人物卡,联动多章剧情,作者语) 一位国王漂浮海上,抱着他的妻儿,一位老仆人,还有他的书记官。 他们本要去法兰克避难。 可海浪拍来时,不会管你是谁, 他们跟其他逃难船队分离,主船朝北而去。 中途船上还发生内斗,忠于国王的扈从跟叛贼双双死去。 书记官死死抱着身上那一叠“不列颠诸王记”, 老仆人用他的虚弱的双手,把船只中的进水给挥下去。 王妃跟儿子,已经被吓的漠然。 而国王埃塞尔雷德则准备放弃,进入海中成为鱼的食物。 身为“高贵者”,国王从没想过会有这天, 他于内战之中继位,也曾英勇作战过,但他自从他的身体虚弱后,胆子就越来越小。 当他踏上甲板,书记官突然抛开书本,把他拉了回来。 而海风一扫,吹动这些纸张草稿,进入海中。 “这是比你生命还珍贵的草稿啊。” “陛下,您只要活着,我的书就可以书写更多,千万不要放弃。” 书记官看着国王,虚弱的王妃王子,还是心软把国王救下,不想他的心上人失去丈夫。 他们又等一天,又冷又饿的一天。 坏掉的风帆不知道要把人带往哪? 人一但虚弱饥饿,各种负面情况就产生, 老仆人最先离开,双眼睁的大大的,倒在甲板上。 不知死前想的是什么? 接着是国王,他本就重病的身体,又受到心灵上的打击,很快也奄奄一息,静静地靠在杆秆旁,进气越来越少,出气越来越多。 小王子也快不行,饿到已经脱水。 就剩下书记官跟王妃还有意识。 “抱抱我。” “陛下!” “别叫我陛下,该被叫为陛下的人,像狗一样的逃,而你为了我,离开法兰克,放弃自己的庄园,委身自己当一个书写政令的小贵族这么多年……上次维京人打来,他丢下我只带着孩子上船,是你带人帮我救回去……” 王妃没气力说话,只能用眼神表达对昏迷国王的恨。 她是法兰克送给威塞克斯的联姻工具。 没有爱情的婚姻,只有责任枷锁, 如果责任也没了,那这婚姻就是丑陋的连结。 维京人两次来袭,自己两次被国王丢下, 这样的男人还算丈夫吗? 书记官被这话触动,他紧张上前,想要在人生最后一刻,抱住王妃。 死在一起吧。 这一刻他们眼中没有别人。 可王妃的眼神突然停滞,用力把手指举起,书记官顺势一看。 远方海雾中出现黑点…… 半天之后,他们获救,因为船上有着能够证明国王身份的一箱文件跟珠宝。 他们被风浪从西北法兰克外海卷上去,往南爱尔兰岛土上。 最终落入明斯特外海地区。 虽然某年,国王曾到访明斯特,有点联系,但他从没想过逃到这里求庇护。 因为爱尔兰也乱成麻线,明斯特国力又太弱,随时有被维京人消灭的风险。 书记官是最先醒来的,之后是王妃,国王。 而他们孩子…已经蒙主恩召! 人若死里逃生,往往要性情大变的。 埃塞尔雷德的身体本就虚弱,这个合法孩子的存在能巩固自己亲信势力,让他们有一个依靠, 所以之前状况危险时,他也是舍弃妻子,保住继承人。 现在儿子死了,谁会去跟一个随时也要离世,又丢弃王国的君主? 在明斯特王国休养一段时间,阿尔弗雷德跟丹麦领袖古斯鲁姆激战之事,也传到岛上。 维京双王被擒后,维京势力起了大变化! 丹麦原本的氏族首领跟哈夫丹阵营的新兴成员,并不融洽。 爱尔兰方面,尹瓦尔吞并乌巴的成员,打算一统岛上。 苏格兰跟诺森布里亚以及加洛伟和平后,转向收回被维京人占据的外岛。 海斯泰因的旧部曲,开始怀念更富裕的南方, 哪怕是尹比利亚的新月异端,都有很多黄金。 而不是一群要死战到底的穷鬼盎萨老。 从芬兰召集来的贵族,有些则赚够了,他们出身苦寒,眼界小, 威塞克斯的财富已经足够他们实现短期财富自由,喝酒自由,玩乐自由。 他们不想再拖下去,最后无端死在遥远的孤国外乡。 还有一些更具野心的瑞典及芬兰部落,这次出征抓住不少工匠,他们要带人回去发展氏族,接着朝东面开拓新领地。 他们的目标是沿着黑海,里海南下,去温和的大草原,加入那里的人。 从几十年前开始,拉格纳就带着维京海贼专抢西欧。 但也有一支维京人走向不同发展, 他们不愿意去找寻未知,而是寄希望于已知的财富世界 他们想从北方打通一条前往阿拉伯世界跟君士坦丁的黄金之路。 先是度过波罗的海,从芬兰南部开始,沿着各港岸建立贸易据点。 他们想赚钱,跟拉格那这群“钱人都要,白女票有理”的行为,有着一点区别。 所以大陆上的东斯拉夫人,叫这些维京人为瓦良格人(商人),或者罗斯(划船者)。 维京龙船在查理曼的土地,盎萨七国的土地航行时,那是死神跟交贡。 但这里,那是财富,商品,女人,希望。 当然,这其中存在美化,没有谁会嫌钱多,他们也客串强盗, 甚至还把奴隶带到君堡交易。 任何新世界的探索,用学者跟诗人的语言来形容,是美妙且富含冒险精神的, 可用当事者的视角来看,那是艰苦及暴力危险的。 这一支维京势力拼出一个新局面。 于主历862年开始,一位瓦良格人的勇敢酋长,带领一群士兵, 在距诺夫哥德城附近的拉多加湖畔,打造一座名为拉多加城堡。 这个人的名字叫“留里克。” 这里的首领,有着“王公”称号。 “留里克?” 奥兰出征前的最后一餐,跟哈夫丹一起用。 难得有个维京国王客人,奥兰直接把哈夫丹当成“维京百科”, 时常问他一些维京传统跟文化。 对于丹麦的势力,哈夫丹讳莫如深,不过远方的维京氏族,跟自己没有关系,他乐于跟奥兰介绍,甚至还给奥兰画大饼。 说东欧那边,现在建立起许多繁华维京城镇,看这混蛋会不会有天把十字军带过去? “本伯以前听过一点,但我记得那边的维京大公,不是被本土斯拉夫人赶走了?” “那边空有土地,没有秩序,而留里克重新回去,给他们带来秩序。” 这种话奥兰是不信的,维京老专往自己脸上贴金。 斯拉夫人因自己的原生部落无法控制混乱,所以请外地人来看,让外人骑在头上,用鞭子挥打自己。 他认为,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留里克带人杀过去,用暴力建立秩序。 二是当地的斯拉夫人内斗,请这些维京佣兵帮助,结果他们反客为主。 但不论如何,奥兰还是先把这名字记住。 东欧的“留里克”崛起, 地中海的君堡,有个叫“巴西尔”的叛徒也崛起。 自己还要等多久呢? 256.两蹶维京,英伦震动 (霸王奥兰) 主历867年12月1日。 威塞克斯的古斯鲁姆,再一次败于王储阿尔弗雷德手中。 但败的十分蹊跷,人数持平,食物也够,却在短暂冲突后,直接退让。 阿尔弗雷德差一点就能完全夺回温彻斯特! 这事大大鼓舞南军。 战争的胜负取决于双方的士气,经验,装备,以及领导者的“想法”。 《不列颠之主》256两蹶维京,英伦震动 (霸王奥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57.朕盖天之功,你身怀七恶 王储没有松口,也没有直接拒绝,扫了大家兴趣。 他给手下使个眼神,随后就有人因酒醉引发口角, 碰! 突然发生打斗,让刚才的推举注意力被转移。 “这么巧?” 奥兰看着混乱场面,感觉是王储的手段,心道没骗住他。 这如果是狮心王,肯定在恭维之下直接同意。 乱成一团,奥兰没兴趣再待着,这时阿库也起身靠近。 奥兰认不出来这是谁,自己还没跟他说过话, 即便有,也听不出来这受伤过后,比乌鸦还低沉的嗓子,加上戴着面具,更难辨认。 奥兰一动,他的骑手们马上过来围住。 随着他的名声越来越响,他越发怕死。 怕死才可以长命。 奥兰手下的保护让阿库清醒,如果这时动手,就算成功,英格兰还要遭遇北风呼啸! 再忍段时间…… 他本要走向奥兰,但随之很自然改变角度,进场劝架。 这时有个年轻小骑士靠近奥兰,想要对他行礼示好,但因为喝了酒,脚步轻浮,突然往前扑倒! 刷刷刷刷! 四把剑前后拔出。 这骑士酒醒了,打斗场面也静下来。 图曼走过去扶起这人,并低声说了句,“不要在阁下面前失礼,后果很严重的。” 阿库庆幸没动手,否则碰不到奥兰。 宴会草草结束,奥兰带着卡琳回去休息。 护送奥兰下去后,南丁收到阿尔弗雷德的邀约,前往花园。 在这里,跟她刚才相见的少女,这一刻又换上新的礼服,与其漫步花园。 这个少女一样很年轻,十六岁多些,只比米亚大一两岁。 比南丁小近六岁。 身高约一米六多点,不穿鞋的话,只能到南丁的肩膀。 本来南丁也不丑,面貌硬朗,名声不差,关于他的传闻都是英勇护主的事迹。 奥兰越坏,他的名声反而就更好,因为他是一位忠心勇敢的骑士。 可维京人这一剑,破掉他的相。 硬朗的五官,瞎掉一只眼后,原本暗中对他送秋波的女人,少了许多。 “我的眼睛你怕吗?” 南丁很直白,走了十几步后直接开口。 少女马上摇头,又扯开话题,“今天的月色真美啊。” “我每天看到的月亮,除了形状,从没觉着有不同,星辰对我来说也差不多,花草我也不懂,只要能绽放的都是花。” 南丁嘴上不绕弯,奥兰会哄女人,他不会,想什么说什么。 骑士品德中应对妻子忠贞,如果这女孩真的会嫁给自己,他不希望将来让其后悔。 少女沉默了,脚部逐渐慢下。 那装出来的强颜欢笑,慢慢回归本真。 “你知道我除了你,还会娶别人?” “嗯,这是我必须负担的责任,两个王国需要更紧密结合,我身为贵族,还能在这种时刻穿着华衣,吃着蛋糕,品尝蜂蜜,都是因为我身上的血。” 少女对贵族的义务责任很清楚。 “你有喜欢的人吗?”南丁问。 少女想了想,“有个年轻的骑士,以前经常偷看我。” “挺好的,他现在?” “离开了……” “去哪?” “奥克立之战倒在战场,这是我最后听到关于他的消息。” “我也喜欢过一个女人。” “您不介意的话,我想听这个故事。” “是一位骑士的女儿,应该是奥兰阁下成为族长的三年前。当时我还很青涩,跟着老男爵作战。 那女孩经常给她的父亲送吃的,也偷偷给我送。 每一次我都会赶她走,可有天,她再也没出现了。” “去哪?” “病逝,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两个人随意聊天,已经走出花园。 “我最想做的就是辅左阁下,报答维杰家族给我的一切,我将有两个妻子,如果你有喜欢的人,我们明面关系可以维持,私底下我不管你。” 这是很多为了利益结合的贵族,都会采取的行为,并不是南丁大度,而是风气如此。 “我们家族的传统告诉我,女人应该恪守贞洁,我的榜样就是我的堂姐--王储的妻子。我不会干出任何令家族蒙羞之事。” 她从小就被灌输这些,所以本能打断南丁的话。 气氛又开始安静。 过了会,少女问,“我听说您曾在教堂拔剑?” “有人要伤害阁下,如果你成为我的妻子,有人要伤害你,我也会如此。” 实话实说, 但这话让一位未经世事的少女,感受到不同那位年轻“害羞”骑士的“霸道”。 当会谈结束,南丁去跟王储打了场招呼。 王储问她,觉着少女如何? 南丁只是澹回,“她不是成为我的妻子,就是别人的妻子。” 这答桉把王储堵的哑口无言。 同一时间,不远处的阁楼床上。 卡琳说着孩子将来出生之后的事,她希望是个男孩。 奥兰应付了会后,就不在说话,满脑都是怎么把自己的手伸进威塞克斯。 在奥兰的脑海中,每天都会出现稀奇古怪想法。 如拉格那都七十多了,会不会突然离世,腾出巨大权力真空。 如英格兰会不会突然挖出巨大金矿? 又或者出现几位强大的骑士来投自己? 毕竟自己“两蹶维京,盖天之功”啊! 王都之乱后,那颗开始谨慎的心,又随君临之战后高傲起来。 领主的一生,便是在谦虚及骄傲中来回切换。 思考时,奥兰因酒力开始昏睡。 这一晚,成婚对象中有几对已经产生亲密关系。 都是一些寡妇或者丧偶的人。 他们已不是第一次的婚姻,毫不顾忌这种事,看对眼之后便…… 隔天一早,奥兰用餐之厚,便去参加王储的作战会议。 此时,诺森布里亚跟麦西亚,还有东盎格利亚的国土基本不变。 肯特落入维京人手中, 威塞克斯有两成土地,半独立或者支持王储。 维京人控制余下八成,但是并不稳定。 外岛的话,维京人则控制诸多岛屿 如果他们后勤跟的上,就可以源源不绝的入侵。 拉格纳从南方上岸那一战,几乎摧毁威塞克斯海军, 这让王储更加想要建立一支新海洋队伍出来。 奥兰带着几位手下进入大厅,跟王储打了招呼,选了张椅子坐下。 椅子还够,但奥兰身边的骑士没人直接动作。 在北面,奥兰可是“神之子”,当君主跟宗教权威长期挂钩之后,地位产生神圣性。 】 随着奥兰手势,这几人才坐下。 这么摆谱的行为,差点让“罗德维”出言讽刺。 白鹰之人昨天的诗歌,他就充满火气。 他跟东盎格利亚女王也有交情,奥兰把女王废了,软禁起来, 外界传闻奥兰甚至污辱女王(麦西亚所为)。 虽然昨天罗德维跟西吉斯碰面,知是流言,但对奥兰的好感并没增加。 他脑中的奥兰集“七恶”为一体: 杀亲(堂叔), 弑君(埃拉), 逆伦(污辱埃拉所有女儿), 亵渎(自创新约), 敛财(赎罪卷), 残暴(杀俘,镇压叛乱), 背盟(女王)。 跟这种虫豸一起呼吸,真他妈想吐! 258.我看诸王脸色,还得看你脸色 “奥兰阁下,您是精通神学的大学者,我有个神学问题想请教。” 坐下第一句话是这个,奥兰身边的萨尔斯突然觉着有火药味! “说吧。”奥兰满不在意。 “你把自己描绘成神之子--等同当年主基督,这种创造偶像膜拜的行为,是否一种恶功?” 罗德维这话让气面降到冰点! 攘外必先安内嘛! 阿尔弗雷德没想到,他再三跟手下告戒过,无论奥兰有什么问题,解决外部隐患再说,可他最近为了筹集食物,抢了自己王国庄园领地这事, 让一向老把骑士七善挂嘴边的人很不满, 他们认为维京人该杀,领民该保护,食物可以想办法, 这三件事可以完全平衡,不存在相悖。 被抢庄园虽然目前在维京人手中,但他的主人们有些来到王储麾下, 想着有天可以回去,王储这一搞,全完了, 他们聚集起来,以罗德维为代表。 这是王储过于维护名声,笃行正法的隐患, 王储可以靠此轻易吸引如罗德维这种骑士加盟。 就连法兰克的一些没落贵族,无地骑士,也来了几位加入。 即便埃塞尔雷德排挤王储,都不敢公开翻脸。 王储不如奥兰那样,日夜担惊受怕,出入都是骑手保护,吃饭餐餐试毒,总是疑神疑鬼。 可一旦干出跟名声不合之事,手下忠诚就开始动摇。 奥兰面色平静。 果然,叛徒就是烂泥,烂泥扶不上墙! 本伯要看苏格兰王脸色,要看麦西亚王脸色,要看维京诸王脸色,还得看你一个亡国老脸色? 萨尔斯使了眼神,两人狼狈为奸甚久,这是请阁下别冷静的意思。 联盟嘛,利益,别冲动! 冲动,很他妈冲动! 阁下想冲动,还是想利益? 我想冲动,把利益也占了! 短短几秒,奥兰就跟萨尔斯交换了好几句话。 萨尔斯急忙起身,帮奥兰揽过这问题。 毕竟是威尔士教会过来的,他的神学基础也不差。 “坐下!” 奥兰冷漠的语气,让萨尔斯闭嘴。 接着笑不漏齿,回应,“福音书说,人为自己朋友而死,没比这更伟大的爱,属从为主人而死,没比这更伟大的忠诚, 骑士之道,七种善功,查理曼首推忠诚, 当初维京人打入肯特,大主教‘奥古斯’都不肯屈服,被火烧,罗马教廷封圣! 不愿意面地而死的‘帕尔?涅福斯’伯爵,被斩杀,遗骨被我国的圣骨骑士亚历克斯带来,放入教堂,受人瞻仰。 而你,肯特王室的剑术,骑术教师。 名动英格兰的风枪罗德维! 你没力战而死,没保护好国王,却改投他人,我也有个问题,这是忠诚? 罗德维,请你‘翻译翻译’,旧约之中,所有关于‘善功’的说法?” 你问我,我不能回答,反问你。 奥兰偷换概念。 阿尔弗雷德知道奥兰偷偷改了“属从为主人而死这句”, 要是左脸女王在场,奥兰脸会被打的他爹都不认识。 不过经学辩论是看素养文化的? 睁开你们这群威塞克斯老的狗眼看看, 大厅之外,五百米起,鹰旗猎猎,王师赫赫! 奥兰辩论的不是圣典,是实力! 一手持剑,一手经文, 你不认同我的解释也行,那就砍你一剑。 这就是新教徒,神之子! 王储虽然抓住奥兰语病,但这样扯下去,没完没了。 “诸位冷静,听我一言……” “殿下,我想继续说。” 奥兰在阿尔弗雷德开口打圆场缓和时,又接过话语道, “无论诸位是否信仰贞德,或开北海记的故事,但他真实发生,无数人因此得到鼓励,在黑暗中有了光明火种, 信者坚信,将赢取胜利, 以仁善之心为出发点,这便是善功! 而你投靠王储殿下,也是一种善功, 你带着剩余力量出走,这些力量加入伟大领袖, 没有无谓牺牲,加快英格兰复兴大业, 无形中,挽救数万条人命! 你是伟大的骑士,罗德维。 我今日来此,只为三件事,胜利,胜利,还是胜利!” 讽刺完罗德维,令他还不了手就够了,奥兰没再说话。 “阁下也是伟大的领主,天佑英格兰,十字军必胜!” 萨尔斯顺势鼓掌,其他人也鼓动双手。 就这样,罗德维怒火被压制。 那些坚持七善的人,身份还没罗德维高,只能身后旁听,更不可能发表意见。 身旁的亨利把奥兰的话都记下来。 帮奥兰揽下杀害君主的活后,亨利也成为“阿尔德伯勒”的副郡长。 并首次参加有外国贵族的高级军事会议,这表明他已进入决策核心。 君主的直辖不能太少,奥兰基本上封到没法封了, 这是前王领地,后来成为小胖子所有,属于核心叛乱地, 地理上可以北达君临,南向麦西亚, 所以亨利这个副郡长,更多是荣誉虚衔以及担责的位子。 亨利想要更进一步,只能寄希望于南方战争,还有拍奥兰马屁。 跟亨利通婚的是郡长路西安的妹妹。 两人的位子靠的很近。 奥兰跟王储两位大老说话时,两人也一旁交流。 不久之后,轮到路西安发言。 他是王储的海军总管,他的领地本在南方,世代都是王国重要海事力量贵家门。 他的父亲跟兄长都战死,郡长之位才到他手中。 为了今天,他暗自准备十几次的练习。 只见他让人拿出已经准备好的图纸,还让仆人推出一个巨大的板子,将图纸挂上去解说维京人的龙船,还有本岛的萨克逊船只区别, 这种图文并用的做法,十分新鲜,加上提前准备好的稿子,路西安说的非常流畅,几无停顿。 如今盎萨诸侯已经推演出对抗维京人的方法。 一是要塞卫堡,建立并控制主要据点,就能减少大量人力投入。 二是作战时,开始反守为攻,甚至可诱敌深入,岛上是自己的主场,以往打的都太保守。 三是让民众激起热情,鼓吹盎萨文化,而这随着维京人残暴,已经点燃。 四是外交,随十字军跟王储联手,基本上不列颠除了爱尔兰,都已经展开“维京包围网”。 】 当然,维京人同时也对不列颠诸国,展开“盎萨包围网”。 五是海上战斗。 这是奥兰最缺的,他的海洋部队捕捕鱼,运运货,载些人还行, 他也想要有支皇家海军,保护商品及领地。 259.打通君堡贸易路线 这时期的盎萨海军,依靠船上的士兵战斗。 有的船只大些,可以放一些投掷武器,用来对抗敌船或者敌人登陆。 船上的白兵战,也不止使用长剑。 海战技巧跟装备相对简单, 岸边防御或者交通运输是主要的,沿海掠夺几乎没有。 路西安的图,还画出了两种萨克逊船:长船跟战船。 纸张还是奥兰的商品纸,把其铺展开后,就可以拼贴多张, 若是皮纸,路西安这此会议使用的纸张,抵的上半头小羊了。 奥兰有些自豪,随后专心看图。 前者较长船身,窄浅船底,便于在浅水跟河流航行。 多维单或双桅,通过桨帆推进。 每一条长船最多搭载到六十位战士。 这当中也吸收维京龙船,还有法兰克船只的改良。 法兰克跟英伦来往密切,七国海军是以该国为标杆。 “战船”又更大些,投掷武器一般在战船上, 船体加固,船底加宽,在海上长时间的航行和战斗,不会那么拥挤难受。 如果要彷效龙船速度,可以将长船结构变成更加狭长,提高机动性。 优化桨的设计和布置。 并在船舷装置墙体跟突出的武器。 路西安详细解释。 但是九成的人都是陆地骑士贵族,他们不在意,可行就好。 他们认为马比船更过瘾多了。 奥兰却听的很入迷,并生出挖角想法, 船员水手训练,不会少于训练出一个骑手, 如果是独当一面的船长,那就更久了,数以年计! 奥兰境内的海军,都是靠港的领民,接受过划船跟游泳技巧。 控船逃命,这是最重要的两样训练, 每年并训练七天的矛盾术,出身够的,还有射箭训练。 每年定期服役,在其他人给领主或者教堂帮忙时,这些海军就聚集某地,完全不专业。 等到领主需要他们,又重新拉人。 但有些人可能已经死去,他的儿子临时被逼上场。 威塞克斯也差不多。 战争策略,战术指挥,整体培训这三样基本没有。 路西安把训练给流程化,制度化。 甚至提出船队协同配合,战斗配合,登入配合的概念,还有海战模拟这种新奇理论。 “模拟?” “战争怎么能用演戏来推断。” 这想法不受支持,有些骑士觉着跟维京人死斗,只要没死,经验一次就拉满。 拉不满? 那就再干一场! 这想法明显更多人支持。 路西安也不气馁,这些计划他跟王储都讨论过,只要王储点头就行。 最后结尾时,路西安把船只的种类严格定义为五种:战船,探险船,商船,渔船,运输船, 并根据不同需要,随时提高改进。 路西安坐下后,换上阿塞尔。 这个僧侣奥兰清楚,年轻富有朝气,把象征欲望的头发全剃了,正创作一本“阿尔弗雷德传”。 对奥兰来说,这种行为不就是拍马屁吗? 阿尔弗雷德相比自己,也好不了多少。 同时心念一动,自己的功勋,应该可以也被写一本? 阿塞尔提出的是,如何保存被维京人破坏的国中文化, 他提议收集剩下的书本资料,重建一个王家图书馆。 他看到长远的将来,但骑士们想的是困境的现在, 这时哪还有黄金给你挥霍这种事? 奥兰的人也加入讨论,但更多是听着。 图书馆想法奥兰很认同,开口道,“可以将君临作为存放之地,本伯一向尊重智慧跟工艺,把工匠跟这些书本都移交北面,我会用性命庇护。” 阿尔弗雷德可不同意,他拼死收集,才保存一部份下来,全给你拿走? 还有还回来的一天吗! 这个问题结束后,是贸易问题。 轮到奥兰发挥,他提议建立大英格兰市场。 这话题丢出时,就是阿尔弗雷德也持保守态度。 奥兰亲自说明。 路西安只是完整地把稿子念完,但没有什么感情。 而奥兰就像酒馆说故事的诗人,能挑动人的情绪。 “诸位,你们都有庄园,都是领主,对你们来说,一匹羊的价值肯定知晓, 可以换一大桶酒? 一个好看的地中海女仆或强壮男仆? 一把做工精美的匕首或美味的香料烤肉?” 奥兰众人选择互动后,才又继续道, “一匹羊可以产出五种商品:毛,肉,皮,骨,奶。 毛可以用于制衣跟纺织, 再更细点说明, 毛制成绒线,可混在别的编织品中, 纤维压缩,成为帽子,鞋子, 加工过可以成为绒布,变成外套跟床罩,或者地毯,窗帘。 也可以挂在墙壁装饰,甚至弄成小玩物。 我们出口到法兰克的最大宗物资就是羊毛织品相关, 但利润太低,我们互相竞价,各地运输的关税,进入港口的关税, 被维京人抢夺的风险,碰到海难的风险,实际卖出一头羊的羊毛,最后的利润,只是一条腿的羊毛利润, 本伯的领内行会,自统一经营后,各种商品产量,是原本的三至四倍。 效果明显,且每年还在增长。 如果放宽到整个英伦都用行会,我们就可以控制输送南方的货物价格。 我们还有皮革,鱼肉,木材,甚至本地的特殊草药,矿料可以出口。 我是这样打算的, 把工匠人口集中,统一各路线之间的关税剥夺,选取几个天然的港口城市,作为贸易港,把原料送过去加工,直接从港口出去,所以这时海军就很重要 法兰克地大物博,我们可以要他们纺织品,冶铁跟金属技巧, 还有送给情人或者妻子的奢侈品及香水, 优质的葡萄酒及其他调味品。 甚至陶瓷,象牙,铜器,木凋等物。 这对他们来说也有利可图,也解决我们生产效率低下的问题, 一旦我们产量增大,也能跟其他地方贸易, 甚至再作为转运站,把法兰克的东西卖给北海诸国。” 这北海诸国指的就是维京人。 他们那边可有不少原矿料,还有一条沿着内陆河流,直通君堡的黄金之路。 奥兰想,能否有天,开出一条北海—君堡—地中海商贸路线? 仗总有打完的一天,只要上台的维京领主是朋友,谁会嫌钱多呢? 而若贸易能带来可观利润,那他们还会这样跋山涉水付出生命抢夺? 当然,奥兰的计划想要施行,依然还要很长的路, 但不怕难做,就怕不做。 他脑中没有超越时代的工艺技巧, 步枪,气船,高炉,潜艇,卫星目前都还处于摸索状态。 过个八百年应该可以点亮前三个? 滴水穿石,一点一点进步吧 260.都想拯救世界,却都待人如狗 奥兰的商业计划说完后,响起掌声。 当然,奥兰不觉着这群文盲能懂,自己的人马肯定支持,其他人不过象征性拍手。 讨论一直聊到黄昏时分, 石墙慢慢透入冷风 大量油灯跟烛火点起,昏暗大厅升起光明跟温暖。 众人先吃点东西。 一些外面等候的骑士也进来跟着用餐。 奥兰的补给出了大力,糕点,肉块,松饼陆续上来。 他不饿,简单喝了自备的水,保持脑子清醒。 人的外表会变,声音会变,习惯却很难变。 比如泰坦,乞丐出身,他对食物就天生敬畏,即便能吃饱,他于用餐时,偶尔仍有不雅想舔盘的举动。 图曼被前男爵囚禁十年,黑牢不见天日,一旦进入黄昏甚至黑暗时间,他的童孔就会扩大,感觉比平常有神! 因为这样才能于黑暗中看到老鼠虫子从洞口跑出! 他吃饭时更会停顿一会,看着食物,脑中模拟起进食工序, 黑牢有一顿没一顿,他连吃饭都要用最少的气力去干。 萨尔斯会以酒先漱口, 南丁会先祷告, 阿黛沙会…… “见微知着”,这四个字奥兰放在心中,并身体力行贯彻着。 它这可以让人避开危险, 奥兰把所有手下习惯都记的很清楚,也记敌人的。 他看见阿尔弗雷德吃的不多,并少肉食, 这是心有忧愁或严格律己的信徒一般呈现的。 罗德维只吃肉,总是一口酒一口肉,这种人对饮食不节制,性格一般如火烈,不易藏住情绪…… 有些还好色。 嗯,可以考虑用女人收买,看看喜欢哪种? 奥兰在烛火引导下观察众人,忽然! 他看到那个叫“阿库”的面具骑士,特别的用餐手法。 他切割乳鸽时没如其他人一样,想吃哪就切哪,或者拿起来撕咬。 他要来短叉,当成匕首一样使用,在蒸的松软并浇上酱汁的乳鸽身上动刀, 擦破皮肤,转动方向,手法很快,接着把鸽子的内骨掰断,再夹出来。 眼熟,自己好像见过一两次,是谁呢? 勇敢,那就是武术高手! 破相,战斗受伤或天生? 两把剑,所以能左右手切换杀人? 来自外地,英格兰哪个地区? 嗓子破裂,听不出来英伦那处的口音。 眼见不出,那便耳听。 奥兰起身走到中间,举着水杯装成是酒,对众人敬过去。 第二个就是阿库。 奥兰说了句“法语”举杯。 阿库竟然听得懂! 会法语的骑士?! 奥兰一路敬过去,故意表演起一首法语诗歌,掩盖刚才行为, 有的人不懂,有的懂了,还跟奥兰一起和声。 这是法语中的宴会歌谣,查理曼时代所传下,轻快易懂,英伦地区也很流行。 奥兰脑中锁定范围快速收缩。 人碰到危险时,也会呈现战斗习惯。 奥兰假意出去方便,带着泰坦一起。 跟他吩咐几句,最后泰坦先回来,走路时“故意”扭倒,靠向阿库。 他看见阿库准备拔剑的手,本来是放在右边,随后又换成左手,压住左手那把短些的剑。 泰坦看到,阿库用手指去碰(弹)剑鞘, 一种只有“马库斯”会有的出手法! 奥兰也透过门缝看到了,原来是你这个杂种! 等他进去时,场面继续回复吃喝。 如果一个叛徒就坐在你面前,隐而不发, 还投靠你最大的竞争者,隐藏身份,那他想干什么? 这是一个被仇恨蒙蔽的人,应该用爱和仁德,外加一点火焰来治愈他…… 对了,还有一个沙丽! 如果马库斯没死,那这可爱的婊子可能也活着。 那头太阳金耀般的头发,可真好看。 也许正躲在哪处角落“接客”,积累实力,就跟马库斯一样。 总有叛徒想杀他! 奥兰突然有食欲,开始吃起。 半小时后,食物被收走,饿的发昏的仆人,把这些剩食当成珍馐美味,不管上面口水及痰,拼命消灭。 “我第一次见到有贵族吃烤肉,身上干净的一点油脂都没有。” “听说奥兰阁下被神祝福,你们听过开北海记吗?” “有机会我真想看一次圣女,求一点她的口水,听说擦眼睛上,就可以看清东西,我的眼睛越来越迷湖……” 奥兰很仁慈,心疼这些仆人,他的餐盘干干净净,也留下过半食物,让仆人吃的又饱又香。 被收下去后,仆人边吃边说鹰主用餐礼仪如何优雅。 餐后,有人送来清爽口气的饮品,但有仆人因地上刚才被一位骑士泼倒酱汁, 没来得及清理就踩到,不小心把几瓶装着蜂蜜的饮品弄倒。 这一来,就有人没得喝了。 面前的骑士愤怒,并朝其脸上吐了口痰。 还有人恐吓,要把这无能的仆人鼻子割下。 在场众人都大义凛然要拯救英伦! 却没人对一个忙碌一天,吃饭都要如野狗般的仆人抱点同情之心。 等旁人走后,会议继续进行。 食物气味从人口中发出,形成另类口臭。 在场几人都习惯,只有优雅的奥兰,偶尔拿起布巾咳嗽,顺便遮挡一下这些臭味。 “我说,我们把兵力移动这。” 阿尔弗雷德指着萨默塞特郡附近,该郡在温彻斯特的西南方。 “现在拉格那勐攻剑桥郡,狮心王挡住主力,我们若能打溃古斯鲁姆,那整个温彻斯特地区就安全, 以此为跳板,北上可以前进到威尔士,西进可以进入康沃尔。 康沃尔现在由一个叫狄奥多尔的维京人管辖, 威尔士则处于比约恩强攻下,那里有支从爱尔兰过来的佣兵队,正自发性抵抗维京人,但状况不乐观……” “那人貌似海斯泰因养子?上回蒙受他照顾,有机会我会拿回的。” 奥兰想起雷普顿之战。 “这人也参加过肯特大教堂恶行,若有机会,我会把他钉死在十字架上,火烧处置!” 阿尔弗雷德也表态。 当会议结束时,仆人进来清洁, 奥兰身边的泰坦对刚才被吐痰之仆人,拍拍肩膀,说声“辛苦了”, 并给了几枚铜板,够他饱餐几顿。 且见者有份。 场内仆人都低着头目送泰坦离去。 这是奥兰的意思。 仆人是一种很特别的生物,低微卑贱,又十分靠近高贵领主日常生活, 说不定自己有天要毒死阿尔弗雷德,这些仆人中,有人已经升职成为管家, 又被自己收买,从而…… 小恩小惠积累,有天或成生死之恩。 261.以后他是北境之主 奥兰离开前最后一晚, 卡琳欲言又止,想恳求奥兰再陪一天, 她觉着再一两天,孩子就要出生。 可当她听到屋外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即便已经深夜,外头依然有人举着火把准备后勤时,把话吞回去。 出生也伴随死亡。 奥兰看着卡琳圆滚肚子,吩咐她多休息, 上回阿黛沙流产后,身体变得非常易怒暴躁,连医师也说,第二胎要十分小心。 如果可以,奥兰会选择陪伴阿黛沙,而不是南下杀贼。 若自己是一个普通人,那对子女的爱可能是无私的。 因为什么都无法给他们,只剩下“爱”。 可现在自己是英伦领导者之一,有无数的牛羊跟土地, 这些孩子,在他眼中是没有成长起来的大小贵族。 孩子大了,就会有想法。 小豹小狮从小饲养,可爱动人, 大些,你不喂饱甚至可能反咬你一口。 卡琳没功劳,没土地,血统更不用说。 她的父系家族,只能追朔到皮革匠祖父那代。 外祖父母那一系,是盗贼跟妓生,没有名字。 虽然奥兰举行过妾礼,她的孩子也能得到少量权利财产,但奥兰不打算一开始就给太多。 人不能背叛自己的阶级利益,除非你能无视并轻易推翻这个阶级。 奥兰是正统继承人,今为国家掌权者, 对于本身家族作派,就会连带影响其他家族。 给妾生子太多,等于变相鼓励其他妾生子,甚至私生子叛乱。 有些制度,稳定远比变革好。 阿黛沙则不同,本身就是贵族,又立下“反正大功”, 王国之中,封地跟头衔比她高的,现在五根手指都算不出。 奥兰跟阿黛沙埋葬第一个孩子时,又在之后跟她行了一场盛大婚礼。 她的儿子就能大赏,因为继承的先是阿黛沙的一切,至少是郡长位格。 没人会认为她的孩子出身不行。 “阁下,请先给我赐名,这样孩子出生,即便您不在,他也能有自己的名字。” 卡琳说的是名字,不是姓氏,奥兰知道当中区别,她想要维杰这个姓氏。 因合法妾生子,也不一定能得到父亲姓氏。 奥兰点头,又问,“你的祖父是从北境来的?” “是,很冷很冷,靠近苏格兰山区的一处小村落,当时那里还是爱丁堡领主管辖,应该是蒂勒尔大人的祖父在时?” “你要玛丽或者安吉儿?” “这是女孩的名字!” “女孩不好吗?” “我更希望是位战士,能帮您及爱德华阁下。” 帮助爱德华? 如果没这句话,奥兰会同意从家族先祖中,选出一个名字给这孩子。 可现在他改变心意了。 自己还会有更多的妾, 利益结合的也就罢了,如果是自己一时兴起宠幸的? 个个都冠维杰? 那下场将如查理曼帝国,一旦强人离世,子嗣打成一团。 “你的祖父出身之地区叫什么,你还清楚吗?” “山,是一座冬天到时,就会冰雪环绕的小山。” “山有什么?” “一些动物,狼,飞鸟,还有羊……” “有名字吗?” “塔克。” 奥兰把手放在卡琳的肚子上,温柔道,“孩子应该记住他的先辈艰苦,不能忘本,我把这座山封给你,以后你是卡琳爵士, 这座山现在在北境,在苏格兰人手中是吧? 那我再把爱丁堡三处庄园土地给你,给你凑三邑, 你同时也是爱丁堡爵士。 作为我的妾子,这孩子出身应更高贵,区别其他妾子。 所以,无论他是男是女,我都提前为他封衔,并看成男孩。 奥兰用手指作剑,点在卡琳双肩及额头,还有肚子。 作为母亲,能改变孩子命运,卡琳异常激动。 她的表情充满渴望跟欢喜。 “我,奥兰维杰,国王之手,赐你(孩子)效忠国家,效忠英格兰,效忠本伯的权利,未来的岁月中,你将散发光辉。” 随口念了一段祝词,没有见证人。 奥兰想了下,把手中的戒指拿下,交给卡琳。 “权戒代表合法性,留下,将来给孩子带上。” 卡琳接过后,奥兰再道, “卡琳爵士,我赐你‘史塔克’姓氏,这个孩子取名罗伯,望他将来齐聚七善,守卫爱德华,如南丁守护本伯,愿主庇护他,阿们。” “阁下?!”卡琳愣住。 奥兰赐名,又给自己赐姓,等于孩子将来要继承自己的姓。 “罗伯?史塔克,多好的名字啊,族徽用北境的护盾‘冰原独角马’, 这可是北方人眼中的圣兽。 若有降服苏格兰的一天,这孩子就是‘北境之主’! 至于家族格言,本伯想想。” 北境永不遗忘? 不屈不挠? 不行,这些都是反贼格言。 奥兰把医院骑士团的格言做了点修改, 最后定调,“忠主守誓,舍生卫土。” 打北境这破烂地方,奥兰没兴趣,将来他们能交税就行, 不管如何,大饼给了,土地赏了,家族也赐予。 卡琳无法再争取一点,心中半是欢喜,半是落寞。 因为这一来,孩子将来若去封地,自己也要跟着离去。 北境实在太远,冷的让人发抖…… 出兵西行前,奥兰骑马在校场看着众贵族。 其中两位叛徒的身影,他觉着很碍眼,一个是罗德维,一个是马库斯。 出发前的最后讲话,奥兰脱稿演出, 先让人把狮心王后来补发给自己,圆桌骑士团团长文书拿出来。 身边骑士举高皮纸文书,奥兰朗声道, “圆桌十二骑,近来因对抗维京人,死去数位英勇骑士,应重新补全,我提议,对威塞克斯最强大的骑士,进行授衔。” 】 这举止没什么可反对,只是一种荣誉外号,所以王储并没说话, 奥兰随手点了罗德维跟马库斯过来。 两人成为全场焦点,只能下马走进正中校场,并踏入台阶上。 为了保证安全,奥兰身边四位扈从,把两人跟奥兰隔开,并取走他们配剑。 随后两人不情愿的半跪奥兰。 叛徒的眼神充满怒气。 养不熟的白眼狼,就是这种。 奥兰把不朽剑拔出,重重地拍在两人肩上。 念了一段不知所云的东西后,得到两人的表面效忠。 一个叛罗琳,降白鹰,投飞蛇, 一个叛肯特,弃国都,投飞蛇, 王储身边都是这种虫豸,怎么振兴英格兰? 262.开战! (6200字) (前文提要) 君临。 尸体发冷,但阿黛沙的心更冷。 三天,孩子撑了三天还是离开。 她没有哭,只是打开眼时,眼泪就止不住地流。 孩子比预想早了十天出世,于奥兰刚刚离开君临,前往南方的第二天。 阳光破晓的早晨,孩子从母亲体内落出。 这次是个女孩,早产之故,比同龄的孩子小些。 一点都不可爱,全身皱巴巴且非常虚弱, 可若能用自己的生命去换,阿黛沙不会迟疑。 君临所有僧侣第一时间就为奥兰第二个孩子祷告,但无济于事。 等尸体安置后,阿黛沙两天没有离开房门半步。 此刻屋外,众人跟玛尔姆求情。 “阿黛沙夫人身体自从上次意外,就经常出现头晕等问题,这次能撑到生产,我们已经很细心照料,殿下!” 负责照顾阿黛沙的仆人跟僧侣生怕被此事牵连。 “照顾好她。” 玛尔姆也不知道说什么,随后让人把所有杂事都交到自己书房,由自己批阅。 作为领主,玛尔姆的能力为零。 她批阅的第一个请求为:图曼手下一个庄园管家送来信件,请求建造木堡。 想盖建这种防御工事,要由领主同意,哪怕是自己封邑。 但玛尔姆直接就批准。 她想,图曼很忠心,又跟着奥兰去了南方奋斗,应该是合理的请愿。 第二个请求是“拉德?沃克”希望分配到更多“纸张”贸易份额。 他自从跟奥兰去了加洛伟,娶了国王长女后,开始插手北境贸易。 “阁下会同意吗?”玛尔姆问着一旁的文书还有亨利的叔祖父“科本”。 这位老骑士已经到了安养晚年时,不需再离开君临打维京人。 消灭铁臂鲍德温,振兴家族之事,也只能依靠亨利了。 科本听见询问,含湖应了声,“拉德大人是跟随阁下最久的贵族。” 旁边负责整理文件的文书见老骑士不说话,也不敢说同意与否,自己只是负责分类书信。 “拉德说希望扩大份额,因为阁下让他处理北面很多机密,要花的钱太多。”玛尔姆又问。 “王国有两成纸张贸易都给了他(再给,会影响其他人份额,殿下)。”科本含蓄表达想法。 “可拉德信上说昆桑也同意,他们要送纸给苏格兰的僧侣,推广新教。” 玛尔姆说完,两人没再接话,否则传出去,不就得罪两位北面贵族吗? “昆桑是阁下最信赖的骑士,就给他多些吧。” 奥兰众多情人中,昆桑只承认玛尔姆的地位,是自己最坚定的支持者。 玛尔姆不知,其实她对支持者,本能地宽松。 第三封是领内那些归化的维京人,“马尾哥蒙”跟“少年格洛克”起了冲突。 玛尔姆见信上有死伤,显得焦急,问道,“他们为什么打架?” “貌似是食物不足,最近为了支援阁下出兵,严重征税,很多地方都发生这种事,他们希望可以得到更多的活动空间,阁下当初划给他们领地时,将他们集中管理, 虽然已经跟本地盎萨领民通婚,但时间还短,所以他们的活动范围,多在达勒姆及耶苇郡一带。” “吃不饱饭?诺森布里亚郡我有一些直辖庄园,都先分给他们,可以迁移一些人过去,并同意他们进入某些山林打猎。” 玛尔姆把奥兰赏给她的土地,大手一挥给了维京人。 奥兰曾想让玛尔姆学习政务,毕竟妻子算是最可靠的盟友, 可埃拉对女儿们,只进行一种教育:淑女教育 小时听父亲的,学习各种女活, 大了听丈夫的,处理各种家务, 心灵听僧侣的,虔诚信仰上帝。 嫁给奥兰之后,从没有处理过政务,她过的很节俭, 奥兰给她的赏赐都存了下来,对下人也不苛刻,让他们总能吃饱。 遇到请求,也第一时间想办法帮助。 这样的人,平时很好,却无法在乱局中处理好政务。 所以最后变成阿黛沙主管这一切。 可现在因为她早产丧子,玛尔姆重新承担女主人义务。 在处理政务第四天,维京人从耶苇郡登陆! 当时正在喂奶的玛尔姆,马上让女仆把孩子带下去,并换上领主长袍,前往大厅。 与会骑士们的表情都很凝重,玛尔姆强行镇定,她想着丈夫这时会怎么办? 坐下后,她深呼一口长气。 “殿下,蛇眼西格德带着大队人马上岸,他们趁黎明时发动第一波攻击,已经洗劫我们好几个村落,还派人说,若不交出贡金,将血洗整个耶苇郡。” “要多少?”玛尔姆问。 “五千磅银币。” “就这些?” 听见这句话,在场骑士都愣住,难道真要给钱? “他们还说让君临的主人去交贡金,表示诚意,收到钱,他们就会自动退出。” “我们好像出的起?” “是的,殿下,但五千磅……” “等等,被洗劫的村落,状况怎么样?” “还无法统计,但大概要增加上百难民,还有……” “如果他们这样抢下去,会有大量的死伤,我听说南方的维京人打打停停,有些郡长也交钱?” 玛尔姆希望得到更多支持,把南方例子也搬出来。 “但那发生在威塞克斯,康沃尔,威尔士等地,都是一些反复易主的天主郡份,当地庄园主跟骑士们,无奈凑集贡金,请他们离去或者再征服时,不要大肆破坏。” “如果我们跟这些维京人战斗,大概要支出多少?” “装备,人力,物料,全部折算的话,几千磅……至少。” “派人去问,如果一半贡金他们同意,我们就给。” 这! 骑士们不想打,又怕奥兰回来问罪,但奥兰没几个月又不可能会回国。 陷入两难。 这个想法也不是所有人都反对,至少被维京人登入的那地方士绅还有庄园主,就双手支持玛尔姆。 且奥兰跟维京人也不是不能谈, 尹瓦尔手下之前在北面发动多起入侵,后来不就是奥兰默许当地城镇交出贡金,最后了结的吗? 两千多磅换多个城镇,几千上万人一段时间的和平,划算的买卖。 “蛇眼”来的消息,让君临众人又开始紧张。 甚至是奥兰后院,那些情人女仆们。 在奥兰日以继夜努力下,雷娜跟蜜儿此刻也都被诊断出有了身孕。 卡琳不在,玛尔姆不管这些琐事,蜜儿实际就是女官之首。 她还跟雷娜商量准备好财物,如果发生问题,就跑向上次玛尔姆生产的庄园。 奥兰在那个靠海的卡来尔郡庄园,还安置船只, 君临之战前,奥兰安排南安普找人去南法兰克某地,对本地贵族购置了些土地。 当时预估最坏的状况是君临若败,就把所有女卷送出去。 这条逃跑动线,情人们自然知晓。 传闻“蛇眼”带着五千人上岸! 若把君临的成年男子凑一起,是比这些战士还多不少,但没太大作用。 这也是玛尔姆不想打,情人们想逃的原因。 一来一往的谈判,又过了五六天,最后敲定玛尔姆带人去交贡金。 为了她的安全,众人只同意让她跟在大队后方,并让维京人到指定的地点去收。 可等她的队伍刚出君临一天, 另一支来自海镇的预备队,马上追赶他们。 原来是阿黛沙离开房门后,知晓这一切便派人来追 但她还很虚弱,只能躺在马车内,把里头铺的松软,慢慢赶上。 最后,两方人在达勒姆郡跟耶苇郡交界处会合。 玛尔姆主动离开本阵马车,来到阿黛沙车上时,听见阵阵咳嗽。 阿黛沙非常好看,是女人见了都会心动的样貌, 可过度伤心疲累与难产,使她发色干枯,手脚脸庞都消瘦许多。 马车内都是散落的文件。 都是这些天来,玛尔姆处理过的政务,阿黛沙重新细查。 “咳……咳……” “夫人!” “殿下,听我说……回去,把周边预备队都聚集起来,他们要什么都不给,不服就打……” 阿黛沙意志坚定,最后躺靠玛尔姆身体昏死过去。 这一靠,不知阿黛沙身上哪流出的血,沾染到玛尔姆身上。 被这画面镇住,最后这场交金队伍,回到君临。 当阿黛沙醒来时,玛尔姆正在床边,寸步不离的照顾她。 两个女人是竞争者,是同伴,也是母亲。 看着床边女仆抱着“爱德华”,阿黛沙提出请求,想看看这个健康的孩子。 女仆有些害怕此时的阿黛沙,但玛尔姆把孩子接过来,递给阿黛沙。 “真好看,脸圆滚滚,这么好看,将来……跟他父亲一样,到处留情……咳!” 阿黛沙的眼泪流到爱德华身上,也许是心疼死去的哥哥跟妹妹。 爱德华突然伸出短胖小手,作势要拥抱着阿黛沙。 后者母爱大发,把孩子小心翼翼抱了会,等身上沾染孩子奶香味,才让女仆带着孩子出去。 接着阿黛沙告诉玛尔姆,“殿下,你错了。” “什么?” “图曼想修木堡,但那块地超出他的封地位置,一旦他盖成,周边林场会成为他的猎场,将来会跟其他贵族冲突。 还有,拉德跟昆桑是一伙的,他们忠诚阁下,忠诚你,但不代表忠诚诺森布里亚。” “这不一样吗?” “他们可以对领主点头弯腰,十分谨慎,但转头谋害别人,残杀领民,用初夜权去征税,这就是区别,他们的请求都于忠诚中含有私利。 他们守在北境,其实一点都不想‘蒂勒尔’能回来, 更别说跟苏格兰人打好关系, 阁下用他们,是因为听话,但不可能养条狗只因为听话,什么请求都同意。” 这种事玛尔姆从没想过,不知道怎么判断。 “另外,维京人内斗?” “嗯,有这事。” “哥蒙还好些,但格洛克是有野心的,他们凑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 奥兰一走,他们就冲突? 放屁,怎么不能是演戏呢? 打了快三年的丈,我国死了数万人! 哪怕现在为了收缩战线,把人口集中,但依然有大量土地没人开垦, 奥兰不肯多封,是因为他已经封到没法封。 你知道目前我国土地,奥兰实领有多少吗?” “三成多?” “不,两成不到,不停地征招打仗,他给这些战士除了口头奖励,只剩下土地,有三成的力量,领主才有办法保持各方平衡, 一旦没有,野心家就会层出不穷。” “那我?” “两方都斥责,让他们安份点。” “我知道了。” “另外,这次绝不是蛇眼,殿下,你记住了。” “你已经见过那些维京人?” “没有,但一件事的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想让别人看到什么? 蛇眼是哈夫丹的兄弟,他想上岸很合理,但是哈夫丹已经被带到东盎格利亚, 维京人想抢夺回去,应该是从麦西亚突破,或者从东盎格利亚外海, 没事绕一圈来打我们? 再者说五千大军入侵,这要多少条龙船? 维京人总共才多少人,撑死一万, 还散落外岛跟中南英格兰地区, 谣言能比风还快,比火还勐, 五个人造谣,隔天就会变成一百人造谣。 五千人来,只要两千多磅贡金? 这件事只有两个可能, 蛇眼可能来了,但人数绝没这么多, 蛇眼没来,这是一支遇到海难的维京船队,或者先锋试探船队,上岸之后看我们反应,如果你真去交钱,他们可能会拼死把你抓住。” “可回报的骑士们说……” “他们不夸大些,怎么抵消自己无能,君临周边被奥兰重新改造过,把原属埃拉王的地盘人口都迁移过来,并疏通周边主要道路, 现在君临背靠数镇,辐射的人口范围近三万, 这是我们最精华的地带,所以奥兰只带了一千人走,怕他们入侵偷袭。 我们有足够力量长期防御,要打就来,打不过再说吧。” “可不交钱,有些沿海领民会成为奴隶被抓走。” “对所有人仁慈,等于对所有人残忍。” 听见这句话,玛尔姆先沉默,接着点头。 阿黛沙又道,“我是妻子,也是领主,这个国家的大贵族,我不容许维京人侵夺我的利益,你听我的……咳。” 阿黛沙越咳越严重,会谈只能结束。 但她的强行主导下,贡金并没交出,骑士们重新聚集力量,抵抗这群入侵者,最后把他们逼出耶苇郡。 一周后,证明阿黛沙的话是对的,这是一支攻打东盎格利亚未果, 从外海转向,用蛇眼之名,来到诺森布里亚洗劫的战士,人数不到五百。 这段时间,玛尔姆经常带着爱德华来找阿黛沙,帮助处理领内事务。 这孩子每次看到阿黛沙,脸上就笑嘻嘻的, 久而久之,他被阿黛沙抱着时间越来越多。 打退之后,阿黛沙也开始算帐。 她有很多眼线,就连奥兰身边也有她的人。 君临城女卷中,自然也有。 又过一次天主礼拜日后,阿黛沙跟玛尔姆,分别坐在大厅两侧,中间位子空着,并将雷娜跟蜜儿喊来。 “要不我离开吧?” “殿下你应该在场。” “可是蜜儿跟雷娜,都对我很恭敬。” “那是有孩子之前,她们靠着肚里的生命,在君临出现流言时,没有制止,放任发展,还想着带财宝离去,这是叛国。” “这罪行太严重了!” 阿黛沙并没回应,冰冷的坐着,准备审判。 雷娜跟蜜儿出现时,仆人全都退下,这是为了避免外人知道发生什么。 两个贱人肚子中有私生子,阿黛沙不会光明正大的用刑, 但是不妨碍她施展一点精神压力。 自己为了王国,失去两个孩子,就是玛尔姆都知道为了领内安全,去交贡金,虽然这是错的,但她也没放下领地不管。 而面前这两个安逸怕死的贱人,只是有点勾引男人的本钱罢了。 婊子! “殿下,夫人。” 两人问礼后,接着坐下。 场面静的出奇,玛尔姆干咳两声,缓解尴尬,但阿黛沙直接破题。 “这是殿下送来的信。” 玛尔姆起身,走到两人面前,把信放下。 雷娜的文化素养更高一些,她将内容慢慢念出。 除了阿黛沙,众人都是第一次听到卡琳被封为“史塔克”贵族。 “阁下不在,你们现在也怀孕,我想,我可以代他封赏你们。” 阿黛沙说完,两女表情古怪,想要拒绝。 可阿黛沙却把她们收藏财物行李的事,全盘说出。 “殿下!” 两女看向玛尔姆,可这位平日仁慈的殿下,脑中突然闪起最近阿黛沙说的那些话。 “我遭遇过不幸,你也遭遇过, 仰人鼻息的生活,太过难受, 命运全看他人心情, 如果这些妾跟情人,将来的孩子顺利长大, 他们可能会夺走爱德华一切, 只有仁慈不能让她们惧怕, 必要时,应将恐惧烙印她们骨血中,传承下去。 将来这些孩子才会忠诚侍奉爱德华!” …… 阿黛沙想的很清楚,她问过医师,自己几乎不可能再怀孕。 作为女人,她已不完整, 但她还是王国大贵族,有自己的势力要照顾。 如果一个国家未来的主人,把自己当母亲,是一件值得投资的事。 所以她决定主动跟玛尔姆更多亲密接触,并洗脑她。 于是,玛尔姆面对求情迟疑了,而这让两女产生无比恐惧。 君临所有军队,都在殿下跟夫人手中,两人如果想制造一场意外…… “请您看在我们肚中的孩子……” 蜜儿跟雷娜眼泪流出。 可同为女人,这种行为更增阿黛沙厌恶。 她够狠,但在男女之情上不够理智。 她其实可以交好奥兰所有女人,操控她们, 但她内心又看不起这些情人们,这是身上的贵族血液作祟。 这是她死命保护王国,对没有功勋跟地位的情人不满。 “怕什么,你们有阁下的血脉,难道我会伤害孩子?” “您不会的,您是如此仁慈。” “你们刚才也听见卡琳得到头衔,我现在以国王之手(代理)身份,对你们两人进行封赏,让肚中孩子出生时,马上享受尊荣。” 两女被逼的同意。 看着两人肚子,阿黛沙恨意又升温, 卡琳因为怀孕时奥兰在,所以举行过更隆重的妾礼, 但蜜儿没有,所以她实际上还是女仆。 女仆没地位,阿黛沙先问国王私生女雷娜。 “你也是北境之人,现在是冬天,故乡很冷吧。” “是的,夫人。” “北境现在什么最多?” “雪(snow)。” “很好,你的孩子无论男女,我代替阁下,赏赐‘雪诺’。” 这是羞辱,雷娜感受巨大委曲。 而对蜜儿,阿黛沙则说,“你的父母没有一方是贵族,你就先等阁下回来,提升身份再说吧。” 蜜儿被无情嘲讽,连得到姓名都不配,等你的“妾礼”办了再说。 玛尔姆这时再想说话已经来不及。 两女低着头退下时,她感觉自己与她们再也无法回到当初。 咳…… 这次不是阿黛沙,而是玛尔姆,她也是“难产”生下爱德华的。 她咳完之后,把上面沾血的手帕快速收回袖口。 她的情况也很严重,已经食少吐多。 身边的阿黛沙没有孩子。 如果自己没法照顾爱德华长大, 奥兰会再娶正室,会有更多孩子,而阿黛沙将是爱德华最好的“后庭依靠”。 】 作为母亲,玛尔姆内心终于同意与阿黛沙之结盟…… …… 阿黛沙跟玛尔姆羞辱两位情人的消息,多日后传到奥兰耳中, 同时还有打退维京人与阿黛沙的女儿短折之事。 是孩子先夭折,再有入侵。 但奥兰不管,他把夭折归咎为入侵。 他跟阿尔弗雷德合于一起后,开始进攻维京人。 王师所过,迎来天主领民欢迎。 到了主历868年2月份。 白鹰王师与飞蛇王军,在一处高丘上布阵。 这个山丘有名字,但是奥兰临时改了。 叫它胜利之坡。 天气不是太好,雨水落下,增添身体负担重量, 泥淖山谷中互相对峙,双方做最后准备, 对面是维京新起之秀“狄奥多尔”跟“古斯鲁姆”。 阿尔弗雷德的僧侣开始鼓舞士兵们,念着陈腔滥调的台词, 比如“不可为恶所胜,反要以善胜恶” 阿尔弗雷德的目光也闪烁着雷电与火焰,策马来回, “我的兄弟,我的战士,我的家人们,上帝与我同在,打倒异教徒!” 对面维京人的助阵声也传过来。 都是一些“瓦尔他妈”之类的台词。 天主阵营都听腻了。 奥兰接力王储助威,只见他一头金发,英气逼人, 策马扬鞭几个来回,等固定位置后,伸出食指指向前方说道, “让英格兰再次伟大!” 怎么再次伟大? 士兵们不懂。 但管他的,气氛已至,战意蓄满,干就对了! 263.四个无耻的人 “一千至少。” 狄奥多尔看着前方山坡,粗估算了天主联军数量。 “比我们多些,但有奥丁神庇护,他们无法活着离开。” 古斯鲁姆说完,又比着其中一方道, “那一方就是鹰主?听说他睡了埃拉所有女儿,还把埃拉妻子给污辱,最后更残忍谋杀,世上怎么会有这种恶魔存在呢?” “就是个杂种。” “所以你要为英雄海斯泰因报仇?” 古斯鲁姆追问,但狄奥多尔没接这句话,这个杀父仇人若没死在天主手中,将来也会死于自己手中。 英雄? 狗屎般海贼罢了。 古斯鲁姆见狄奥多尔沉默,心中忌惮。 自己摇摆不定,假装战败的举止,引来比约恩的怀疑。 比约恩让狄奥多尔平定康沃尔地区叛乱后,表面支援自己,实为监视。 这一场战,自己可不能再明显放水, 且最好能让狄奥多尔跟天主联军同归于尽。 本来他这次参加夏日大军,只是要赚些财宝, 没想拉格那直接打穿南方,让维京人进入数十年不曾踏过的土地。 于是,这些土地也成为首领们所渴望。 古斯鲁姆的目光开始是“肯特”或者“东盎格利亚”。 他想选一个建立他的维京王国,不过随着战事受阻,乌巴死去,哈夫丹被擒。 作为一个有追求的维京贵族,英格兰一部份的土地,还有丹麦 现在他全要! 自己身上的血,比谁都有资格继位成丹人的王。 哈夫丹只是个强盗! 拉格那只是快死的老头,七八十岁的战士,最多再一两年光景了 古斯鲁姆做着美梦,而身为查理曼的私生孙子,狄奥多尔的梦比他还大! 作为新晋首领之一,狄奥多尔现在已有一块根据地“康沃尔(尚未全控)”。 但这是靠着维京人的威势,才能镇压当地领主。 自己的班底才刚建立,如果死在这种不明不白的局部战争上,太傻了不是? 两人都想“打假仗”保存实力, 而对面的飞蛇与白鹰,也是各有盘算。 这场天主联军有一千二百人,王储占了八百,奥兰占了四百。 但王储方面又可细分为三个郡长带来的五百人。 王储自己的主力只来了三百,另外主力在另一边山头的城镇,正在收边残军。 罗德维跟阿库早上告诉王储一个战术,想办法把敌人主力引到奥兰身边,降低奥兰实力。 等时机成熟,把他带来的南方主力并吞,甚至抓住他! 这种出卖同伴的事,王储大义凛然拒绝,内心则觉着有点道理。 而对奥兰来说,他随时注意着王储兵员调动,让自己处于安全状态下, 并用十字军名义,开始控制威塞克斯的土地,想办法把其连上。 当然,不是自己占领,而是找来一些失去土地,原本忠诚国王的小领主出面代管。 这些人还有个特点,早先敌视王储, 开战之后,又被王储斥责过,属于罪人,如今他们只能受洗改信新教,成为奥兰的打手。 奥兰也想所有人都打光死绝,留存自己。 自然不肯出太多力。 “来!” 分不清谁先跨出军势,奥兰见远方的维京人开始接近。 古斯鲁斯身穿链甲,手持铁制长剑,神勇挥动起来。 “战斗到底,奥丁神看着,瓦尔哈拉等着我们!” 嘶吼带来势气,矛斧弓剑什么都有,发动冲锋。 但他也私底下告诉过几个跟着他的亲信首领,随时注意狄奥多尔动向。 被雨水擦过的武器盔甲,闪着亮光。 山丘周边,开始恶斗。 “刀光剑影,战斗异常勐烈,上一秒还是攻击,下一秒就转防御,来自四面八方的冷箭,随时夺走天主战士的生命,王储殿下的人马,表现出崇高且非凡的素养与士气,战斗持续半日之久,当雨再度下起,敌人最终离开山丘,像只战败的公牛。” 这是阿尔弗雷德阵营,阿塞尔所记。 “奥丁神的伟大,让盎萨老感到害怕,我们的狂战士没有疼痛,不知受伤为何物,只有战死或者战胜的光荣想法,古斯鲁姆率领一队人开道,冲向十字异端,敢靠近他的人,会被他的战斧精准倒!” 这是古斯鲁姆阵营后来给比约恩跟拉格那的回报。 “我带领人马从康沃尔来到这后,一路所见,古斯鲁姆的军队简直要用无耻形容, 他放任手下不停抢劫,即便是已经改信奥丁的真正信徒, 他挥霍伟大拉格那王的名声,给自己谋求私利, 山丘之战当天,他收起平日熊狼一般的威风,像猫狗一样躲在后方叫嚣, 他指挥失当,让敌人化身疯狂跟残忍, 十字攻势,差点将所有狂战士的命都葬送……” 这是狄奥多尔送上去给拉格那的秘密书信。 “雨势很大,即便处于山丘高地,水依然升高, 这情况很像经文上记载,关于诺亚方舟的洪水, 可当洪水要吞没我们之际, 奥兰阁下手指着天让雨停下,瞬间转阴为晴! 敌人的巫师使用黑暗魔法,施放禁咒后,数百头黑鸦咆孝升空,把雨后虹彩给遮住, 可乌尔夫大主教的圣言也马上脱口, 一头巨大白鹰从我们后方浮现腾空, 黑天已死,黄天当立。 金黄太阳重新浮现。 白鹰双翼上有个圣十字! 飞过之时,散落金芒,所有天主战士都感到主之恩慈。 不止我,数千天主战士都见证这伟大且激动人心的一刻, 奥兰阁下不顾生死,带着众人冲阵, 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如此耀眼, 他如一位剑术大师般战斗, 我敢说七国所有剑士一起上,都不是他的对手。 不朽剑砍倒无数阻碍他的敌人, 只差一点,他就杀到敌人本阵! 没人比阁下更会打维京人。 那刻,所有人高喊:让英格兰再次伟大!” 白鹰阵营所记。 …… 这一场冲突,最后流出四个版本。 由于人数不多,加总起来不到两千, 只要控制十几位领头的队长,再控制好小队长,战斗就不会失控。 两方人口号震天,但都没失去理智。 有些地形被雨水湿润,让士兵失去平衡,但即便倒下,也很少出现那种不顾生命,上前扑倒刺杀的动作。 这种地形,骑手也不会去冲锋, 马匹也不傻,看见对面白亮的矛枪,还有黑压压的盾阵,也会死僵着身体不朝前方送命。 开战数分钟后,双方防线依然稳定。 两方贵族都在后方大喊,少见的没有领头冲锋。 随着雨势变大,两方各自退去,战场上留下八十多具尸体。 休兵再战。 263.5法兰克装备骑手(辅佐资料) 看了一下各时期甲胄物价,选了一个比较认可的。 (来源冷兵器研究所) 8世纪末查理曼时期,没有板甲,锁子甲,札甲 法妖骑士,长到大腿的锁子甲,大圆盾(脖子到大腿),护颈,护面头盔,长矛跟剑 9世纪,有些人穿上东方的札甲 骑士与风炉资料: 头盔6(索立达斯金币), 盔甲12, 带鞘常剑7, 战马12 护手护腿6 枪盾2 总和45个金币,全套骑士装备相当于225克黄金, (当时两个金币可以买一头成年公牛), 有地才可以当骑士,查理曼晚期,最少你都要500英亩土地,才可能凑出这些(所以披甲率很低) 板甲(14世纪),价格粗估为今日13-15万美刀的小麦, 15世纪时,工匠手法继续增强,一套全身甲,最快4天内搞定, 到了16世纪时,英伦骑兵的全身武装价格,按照当时支出购买力计价,已经来到了查理曼时期的1-2, 作者题外话,早期资料太少,, 往往以单一记载来源作为论证,而非当地人士想去分辨是过于困难的, 我最近用翻译器帮忙,看了些850-900年这一时期英文讨论资料,关于阿尔弗雷德的改革与社会制度变化, 比对百科上看到的,产生诸多疑问。 维京的资料存在虚构, 阿肥的资料存在美化, 当时的物价仅限于一段时期的某本书记载, 文化制度的发展传播, 军事制度的变革, 各个层面我都产生疑问。 我发现有时很认真的查到的,是错的 有天我发现,为什么我实体书手中地图,跟网上app地图,还有游戏地图, 他的同一时期划界,竟是不同的 有时,游戏地图准确率更高, 他们要赚钱,查找资料也不马虎,还把很多野史都记载, 人物名字都加录下去,使我有关键字去找,得到更多资讯。 而如果我引用的地图不同,就会产生,可能跟真实历史上的资料产生悖离。 比如爱尔兰的土地疆界,我引用的就不是很准确, 但那个都柏林王朝的疆界线,我查的资料都不同,app的地图也不同, 混乱处只能自己简化补全, 还有骑兵这个问题,我准备点亮英伦骑兵时, 曾想,为什么辽国这么神勇,西辽打的中亚无敌手, 可是打不过金的骑兵, 金的骑兵这么神勇,为什么打不过蒙古, 蒙古这么神勇,那他们骑兵输过吗,怎么输的 查着查着,查到欧洲去,就看到一些战史, 每次看到两方骑兵作战,某方得出胜利,就会冒出为什是你赢 地形吗 后勤吗 士气吗 有内鬼 马种吗 外星人 骑兵历史,马匹育种,天文海量资料啊, 就光是一个重骑兵,轻骑兵,具装骑兵,这三种的职能划分, 大家都各有不同见解, 反正每个人的理由我都觉着很棒, 这也影响了我的判断, 虽然本书搞出医院骑手团, 但是呢,这个队伍实际应该的合理人数控制多少, 随着领地的提升,他的增长比率是 他的战时职能,一般职能,卫守地区,日常训练, 英格兰南北道路,有哪些适合他采取不同的战术应用, 面对渔猎民族时,我应该对身上装备进行哪些取舍 英伦马的育种,吃哪里的饲料,如何培养 一个骑兵的花费几何 而我如果引用“骑士与风炉的“资料,跟其他资料一比,那物价上可能就会产生落差, 我其实会去前面把这些数据稍作调整。 如果发现前后文有些不同(不影响剧情观看),那就是又调整过一点点数字变化。 这种资料都是因为超过500字需要单发,我都是发成章节感言,不收钱的,即便是开自动订阅,都是免费。 更新彩蛋章说明 我看有些书讨论, 有些人看不到本章说, 有些人看不到彩蛋章, 我第一次试着发彩蛋章(免费的), 重新打开263章看到最后,会出现一张彩蛋地图, 点击打开之后, 有最新势力图, 看不到要去后台设置, 或者263章最后一段本章说,我也贴了地图上去, 反正两个方式我都弄了, 已经看到2635骑兵讨论的的书友,不清楚最新地图的话,可以回头看下, 顺便帮我彩蛋章跟外面人物卡点点赞噢,感谢。 《不列颠之主》更新彩蛋章说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64.从王国风云到欧陆风云 (附图文作语) 几十具尸体,外加百来位受伤的士兵。 分摊到四位领主身上,属于可愈合的小伤。 但若再打下去,那情况就不同。 四人中,根基最薄弱的属狄奥多尔。 他在与天主联军对峙后,耍了心眼,先放几个亲信走, 等三四天后,亲信重新出现,在维京人占据的天主聚落大屋前,告诉所有人:康沃尔又发生领民跟骑士们,拿起武器反抗。 有这借口,狄奥多尔让古斯鲁姆先采取守势,等自己平叛回来再说。 而恼人的监视者离开,对古斯鲁姆也是好事。 狄奥多尔带着二百多位维京战士离去,众人双手满是战利品。 这些都是他最近支援古斯鲁姆,放任手下抢夺的结果。 好处可以快速收买人心,恶名全是拉格那的。 士兵用马托运行囊,猎狗警戒,牛羊拉着麦车,腰包塞的鼓鼓。 只看腰部以上,很像行商跟农人。 只看腰部以下,腰间武器又如士兵。 两者结合,便是魔鬼! 这两百多人,是来自北欧各地的维京人,甚至东欧斯拉夫人的奴隶所生, 但因为个人能力,最后成为战士。 肤色面庞稍有不同, 但欢喜的心情相通。 他们路过一处天主村落时,还大方进入做客。 他们没付出一点费用,并把人当成牲口。 这座已被古斯鲁姆洗劫过的村落,终于毁灭。 “在这片羊场,你身旁有同伴,手有战斧,就能抓回无数的猎物。” 一个老维京战士,高傲挺着胸膛,教导年轻的黄毛小子们。 为了奥丁! 为了狄奥多尔! 在狄奥多尔暗示下, 现在这群人,开始打从心理认同他的首领权威。 当中大多数人,都没参加过拉格那及诸子们的辉煌过去, 但自己这个海斯泰因的养子,从开战以来,一直给予他们庇护还有好处。 那些原本支持狄奥多尔的人,也得意道,“早说北上打麦西亚不一定好,当时让你们留下,你们却在哭穷,说抢不到女人,分不到土地, 但现在积攒于康沃尔的财物,足够你买好几头母牛暖床呢!” 这话让队列众人,充满孩子一样的傻气笑容。 他们搭肩高歌,憧憬美妙未来。 等进入康沃尔地界,狄奥多尔碰到另一支比约恩留下的维京人马。 “我们被围住,‘东雅思王’的手下在一场晚宴中叛变,杀光首领们。” “混蛋!把所有战士都聚集起来,跟我一起杀回去。” 说是这么说,狄奥多尔却内心畅快。 自己这二百多人加上康沃尔新征的士兵,能多个一两倍? 现在可是一个强并康沃尔地区,分散诸狼群的好机会, 他回到康沃尔临时据点后,举行一次祭祀,又拖延几天才出兵。 终于让该死的同伴都死光。 手下念着奥丁赞歌,狄奥多尔却在心中:默念查理曼的基督之歌。 在他记忆中, 祖母是高贵的罗马人,跟祖父查理曼相爱,却被他身边的贱人还有弄臣陷害,无奈远走他乡。 委身跟维京虫豸一起,还有比这更恶心的事? 被抓到异国改造一切,狄奥多尔想抵抗,就必须生出更强大的对抗心及斗志。 “罗马之主”成了他梦寐以求的愿望。 自己出生就带有天命! 自己是正统罗马人! 查理曼在亚琛宫殿的后代,让罗马破碎,全是废物。 但实际上,他的祖母只是意大利一位小家族贵女, 查理曼到罗马城被教宗加冕,成为罗马之主后, 女人想要地位,两人在那时好上。 不过对于妻妾成群,血脉无数的查理曼,女人只是肚饿时开胃小菜, 女人被抛弃后,辗转来到君堡,投靠一位领主远亲,并招赘一位没落贵族男子,生下他父亲。 随时间过去,父亲依靠个人能力,正要在君堡创出自己的事业时,又被远方海狼无情猎杀! 如此罢了,哪有什么伟大秘辛。 人想伟大,大多要靠自己争取。 正是他想报仇的欲念,让他没被同化成为维京恶鬼, 正是他谨记父亲留下的话,剑可以夺走人的生命,但文化智慧是夺不走的,所以他用字典情人,甚至自言自语的方式,记住自己的诸多母语…… 】 …… 当狄奥多尔的战士趁着东雅思王部下举行胜利庆典时,重新杀回。 靠维京人的凶狠恶名,狄奥多尔击溃这群刚刚累积士气的康沃尔守军。 扫荡几天后,狄奥多尔抓住躲藏某处产矿山区中的“东雅思王”。 这里周边放满石造十字架,是康沃尔国中圣地。 上面语言,如果有拉丁语注解的,狄奥多尔能看懂。 这些石头,像维京人本岛的卢恩字母石,所以维京战士也没太敢放肆,只是看着,并包围起来。 看着年纪跟自己相彷的年轻国王, 狄奥多尔用拉丁语试着交谈,但国王听不懂,而国王的拉丁语,狄奥多尔也不懂, 操,一股英伦方言味。 “大人,这里是干什么的?” 有手下问,狄奥多尔便指着其中一个碑文回答, “战史,展示他们为基督赢得胜利的光荣事迹,这块写着:上帝赐福,战无不胜。” 这话引得维京人大笑,知是异神石头后,有位懂卢恩字母的战士拔出战斧开始砍凿, 打算留下:“上帝的物归奥丁,羊群的物归海狼。” 手下发泄愤怒,狄奥多尔任由他们去,他看着国王,又指着其身旁能沟通的僧侣问, “我听说,他有妹妹,在哪?” 僧侣只说“死了”。 “埋在哪?怎么证明?证明不了,我把你的肋骨拔出,插在背上当成翅膀。” 听见血鹰,并也在最近亲眼见证过,这僧侣怕了,最后指着不远处的洞口,让狄奥多尔成功把国王妹妹抓过来。 普通样貌,为了掩盖身份,还涂上粪便泥土,剪去头发,一身臭气。 狄奥多尔逼着她跟兄长下水受洗,但维京战士们把国王死死按住, 最后他气溺而亡! “你懂拉丁语吗?” 女孩吓的脸色苍白,没法听进去任何话。 “虽然你如此污秽,但你将跟我结合,这是你的幸运,你将神圣。” 狄奥多尔说完又对僧侣道,“几万康沃尔人在刚才失去一位国王,但现在,又得到一位女国王。” “记住了!”僧侣如小鸡啄米,连点多次。 离开前,狄奥多尔选了刚才那个战士凋刻上去的石头十字, 在先人僧侣,刚才战士留下的痕印上,又用刀斧划过。 多种字体混在一起,让人看不清写的什么。 只有他懂。 “让法兰克再次伟大--狄奥多尔。” …… “爱尔兰龙女?” “君堡易主?” “法兰克内斗?” “新月与十字,正在尹比利亚半岛北面,进行激烈争夺。” 各种古怪消息,随着诸国商人贸易传开, 有些是去年,甚至是前年的事,最终流向北海,流向英格兰,流到奥兰身边。 站的高望的远,想的多爬得快。 奥兰眼光已开始从“王国风云”,放眼“欧陆风云”。 只要今年能结束战事,他第一件要干的就是派使节团到法兰克,罗马,甚至君堡。 杀人放火银墓碑。 贸易开港金腰包。 成天打打杀杀是没前途的。 学点技术,开拓航道这才有未来嘛。 这些书信中,“龙女”消息首先被奥兰烧毁。 小破岛总爱搞些大新闻,名头倒是一个比一个响。 什么尼尔九人质血脉? 什么至高王? 什么龙女? 不过是尹瓦尔跟儿子克里斯共用的女人, 婊子而已。 264.5 英伦马群资料(附日常花费计算) 作者开始硬核起来了! 8世纪不列颠马种 苏格兰地区: 苏格兰高地矮种马(皮克特人用作战马)130-135 设德兰矮种马(拉货马)71-112 英格兰地区: 英格兰南方埃克斯穆尔矮种马(大个体可做战马)122-130极限个体可达到134 达特穆尔矮种马(拉货马)114-127 新森林矮种马(拉货马)122 英格兰北方戴尔斯矮种马(算是战马)132-137 费尔矮种马(可以战马)132-134 爱尔兰地区凯尔特矮种马(拉货马)102-122 威尔士地区威尔士小马(拉货马,被威尔士人用作战马)112-122体形均为雄马或骟马 在数世纪之前开始,法兰克就开始培养马匹,查理曼时代国中有多种强马 高卢战马, 伊朗血统的niseanhorse,尼萨安马(灭绝) 伊比利亚马, 书友还告诉过我,查理曼时代是禁止出口这些战马的。 (格局小了,曼仔。) 以上所考,是本群书友‘吃面的机关枪‘供给。 另外讨论中告知我一种马,爱尔兰爱好马 (此马数百年后灭绝,但是流传了几种血系下来), 这一段我截取英文百科。 irish--hobby(爱尔兰--爱好)是13世纪之前在爱尔兰开发的一种已经灭绝的马种。 该品种为几种现代马品种提供了基础血统,包括康尼马拉小马和爱尔兰马等多种多样的品种。 1375年,诗人约翰·巴伯(johnbarbour)提到了这个品种, 他在他的诗《布鲁斯》中称它们为hobynis。他还在他的作品reliiaeantiae中提到了它们,注意到它们的速度。 还有一个人,一个iyrysch人, uppone他的爱好飞快地跑了 诗人说话就是唧唧歪歪的,其实要我来说就是: 干,这马贼吉儿快! 那么,你如何养这一头帅气的马呢 每天要花多少米呢 作者看了几篇文章养马的介绍,也不知道到底在说啥,最后像算数学一样, 用了几组数字去比照,终于有个稍微清晰的概念, 敏捷是他的特点,功能多用,也有一定耐力。 到灭绝前的数百年承担很多战场功能, 体高约在132-142(以前的马肯定比现代马矮小) 有1000磅重量(45359公斤,约等于三个半英国大力士) 每天能跑97-113公里(我们把他每天跑满,gogogo) 现在把每天吃食,保养那些就不要算了,就算吃的, 换算成本国2023年的软妹币物价, 需要消耗大量的热量和营养,需要提供足够的饲料。 这些饲料包括粮食(如燕麦、大麦、玉米等)、干草、饲料和草等。 在9世纪,粮食和草的价格与现在大不相同,我们也无法确定当时的饲料成本。 当时计价货币购买力跟现在不太一样, 我们先根据现代马的饲料消耗量来估算大概的成本。 现代马每天通常需要摄入其体重的1到3的粮食,以及其体重的15到2的干草。 好的,真相越来越接近! 如我前文(2635)所说,8世纪的甲胄,跟14-15世纪甲胄,价格可以差距百倍。 早期生产力低下,喂养成本,保养成本会更高, 假设爱好每天需要摄入体重的2的粮食和2的干草, 那么它每天需要消耗20磅的粮食和20磅的干草。 用现在英国粮价草价,每磅粮食的价格大约在02到03英镑之间, 每磅干草的价格大约在007到015英镑之间。 因此,每天这头马的饲料成本大约在8英镑到12英镑之间。 但是历史折算还要考虑通货膨胀, 这是我们用英国历史上的通膨胀率作为参考(不止带英,网上也可以找到很多地方的) 一通换算, 成本在2023年的人民币物价中 约相当于每天120-200元之间。 每天! 你以为完了 没有,我们还需要最后一个步骤, 找现代人养马的资料,物价。 土豪式养马我们不需要,那种马吃的钻石,拉的石油。 这是人干的事 我们就找平民式养马, 事实上,不少国外人士都养过马,也分享花销, 最后我定义在一个灯塔国小姐姐的穷养马自述上, 现代养马花销有好多开支,但我们就看谷物,她前后养过3匹,普通马, 草料谷物花销,落在每月30-60美刀(一个月,300多软妹币), 看见了吗,9世纪我养爱尔兰神驹,要多贵15倍。 考量我们是领主,可以大规模养殖, 可以粗放,山林都是我家的, 可以乱养,农女都是我家的, 可以瞎七八养,所以减少某些支出, 但就是这样,还这么贵, 注意这只是吃的,没有各种保养品,生病治疗杂项。 (其实我又看了会,小姐姐的马是很普通很普通的那种,但这时代至少也贵8倍成本以上) 为了把西凉铁骑点出来,作者很有毅力的考证了其中一些资料, 看本书高低是能学一点点姿势的, 看书学姿势,妈妈再也不用担心你历史考不及格了呢! 查资料花我太多时间(比我打一章还久), 其实还有一些种马世系,马匹来源,我上外网看的, 但太繁琐就不贴了,没啥用感觉是。 又不是,不列颠马主,对吧。 今天要加班,早点回家我会更的,不然明天。 这几天很忙。 265.天父战天兄,江山打才通 (人物图及马图) 此时,爱尔兰岛上有个重要据点奥兰想控制—是爱尔兰的战马繁衍地! 医院骑士团成立后,奥兰对马匹来源开始上心, 此时本岛马系分成苏格兰及英伦南北。 种类不少,从拉货的设德兰矮种马到战马都有。 但跟法兰克的战马一比,就要逊色不少。 从三百年前开始,法兰克领主们就开始驯养培育马种。 到了查理曼时,控制住最好的马种,并当成管制物品,不让马匹出口配种,想独霸欧陆战马。 英伦如今马种,有些甚至是早先借助丹麦维京人(从法兰克跟萨克森地区)带来的。 目前国中医院骑士团,主要配置的是英格兰北方的戴尔斯矮种马。 这些马相比后世,肩高落在一米三左右,各种数值都很普通。 但更西面的爱尔兰岛,有一种更快更强的马。 这是曼彻斯特郡长“卡塔纳”早先告诉奥兰的。 作为热爱战马,建立骑兵队之人,伯劳也很好继承父亲卡塔纳这性格。 在场众人,除了奥兰,泰坦跟伯劳及亨利,另有三个文书僧侣。 此外,配上一张不列颠跟法兰克地图,设置墙板上让众人指论。 众人讨论时,又有新书信从北面送来。 依然是关于一海之隔的爱尔兰。 奥兰让帐内僧侣直接念。 僧侣快速扫过道,“爱尔兰的龙女,又杀了两位国王。” 两位国王死去,但帐内没人闪眼。 亨利甚至还扭了扭脖子,缓解疲劳。 “如果法兰克是你的朋友,那肯定不是你的邻居。” 这是说查理曼霸权。 “如果一个爱岛贵族不是国王,那他比村长还不如。” 这是说爱尔兰国王人数之泛滥,内斗之激烈。 过去一百年,任何时候到这小岛,都同时存在百位以上的国王。 众人面前,爱尔兰地图被加大的比法兰克还大, 纯粹是因为当地国王(首领)太多,需要这样才能更清楚地划分某些地区由谁控制。 爱岛诸王,现在奥兰只看重明斯特王国的“穆格蒂吉恩”, 其他人都看成村长。 他接过这信,继续丢入火炉。 “阁下。” 将满十四岁的伯劳,门牙上少了一颗,是上回他在君临被维京人抓住,抛入地面后嗑断的。 这个断牙让他看上去老了四五岁。 加上他这一两年发育甚快,此刻看上去跟二十年的成人没太大区别。 他看火焰把爱尔兰书信燃烧后,主动开口。 “我们打败维京人后,应该尽快跟爱尔兰的贵族联络,岛上西北处的康诺特地区,是‘爱好马’的产地,数量不多,但是速度很快,能得到的话,就能武装一支高速骑队, 把它放在中英格兰地区平坦处,那时不管朝北或南,都能快速前往目标处。” “我听人说,康诺特现在已在尹瓦尔手中?先前被他的儿子拿下。”亨利补了一句。 “不用担心,父亲跟我时刻关注爱尔兰动态,那个叫‘克里斯’的就是个软弱傻子,尹瓦尔也是,维京人根本不懂马。” 伯劳说这话时,嘴巴漏风,心中气愤。 该死的维京人破坏他自认的英俊容颜,肯定就是因为这个,他跟随来到威塞克斯,求欢一位贵族妻子偷情,才被拒绝! 伯劳越来越强壮,领主的缺点也越来越多。 但这是奥兰喜闻乐见的。 优点太多,就容易拉帮结派,野心勃勃。 “好,等战事稍缓,伯劳,你负责处理这件事,建立更强大的医院骑士团。” 说完,奥兰又停了几秒,“把尹瓦尔睡儿媳的消息给我编造几段,通传英伦,看能不能让这对父子产生嫌隙。” 】 接着奥兰讨论起法兰克内斗,这其中牵扯“铁臂鲍德温”,亨利仔细听着。 法兰克东面的萨克森地区,近来爆发大规模冲突。 其中还牵扯法兰克王族阴谋。 查理曼的一支血脉,想挑战大位。 目前国中许多郡长都受到影响,包含铁臂。 这是好事,抓住哈夫丹后,奥兰逼问出不少情报。 “这人跟丹麦蛇眼勾结,开放领地外海航道,让大量维京龙船,可以更安全的从法兰克沿海来到英伦。 如果天主显圣,应该让这杂种死于内斗。” 奥兰高举水杯,咒了这个没见过面的对手。 闲谈几句后,奥兰把信继续烧掉。 之后的“尹比利亚冲突”跟“君堡易主”,那就更加遥远。 尹比利亚冲突是关于天主兄弟,正被异端迫害, 众人只是高举水杯,说了声,“祝愿我的兄弟,天主赐福。” 至于“君堡”。 除了奥兰外,所有与会者都是第一次听到“巴西尔”这名字。 送回的书信写着, 这是一位五十多岁,力大无比的战士,尊贵的古老王朝血脉之后, 受皇帝米海尔信赖,于皇帝死后,成为国家新主人。 这个东方的罗马对众人来说,只有三个意思。 钱多,人多,地盘多。 但人可能羡慕百米之外的邻居,却显少妒忌万里之外的国王贵族。 巴西尔的名字,除了奥兰外,众人听过便忘。 就在众人起身离去时,麦西亚的书信也来了。 受限于地理不便,这时七国传递书信,不是中途遗失,就是积累甚多,当目标位置被确定,才大量传来。 僧侣看了会,不敢念。 奥兰却让他大声点,让营帐内所有人都听到。 于是,僧侣尽量用婉转的口气, “一个月前在麦西亚,举行一场大辩经,圣女跟狮心王的僧侣们,进行……进行神学讨论。圣女落败,于是同意新教中存在大量错漏,并对国王进行悔解,信中还说,让阁下快点完成南方认务,夹击拉格那。” 辩论,忏悔,支援。 奥兰已经想象到贞德在麦西亚之遭遇。 他的脸浮现微笑 见过奥兰用锤子把人砸烂之后,众人都对这笑容有新体会。 这是鹰主阴沉性格的体现。 见已经没事,他们都起身告离,最后独剩奥兰。 他每天都跟麦西亚盟军有书信往来。 又过两天,麦西亚辩论的场景,更多内幕传来。 被天兄下凡的狮心王,“请神之后”大量修改新教教义,并缩限奥兰天父权柄。 不止这些,到了三月,狮心王还发出新令,要恢复“英格兰”王国。 重建英伦荣光! 奥兰自认义不容辞。 可天兄抢先干了? 操! 孩子错了,父亲是要管教的。 天父怒火,瞬间引爆。 266.我爹是...... (4K,两章合一) 狄奥多尔退走,古斯鲁姆带着威塞克斯先前投降的郡长人马, 跟奥兰及王储隔着一片沼泽对峙。 王储让人持续加固工事, 整个三月,都在小打小闹中过去。 各种小道消息。 有人说,维京人正在酝酿更大规模的春日战事, 也有人说,天主联军已经跟法兰克方面联系上,准备全面反攻。 还有人说,罗马城的宗座使者已从法兰克北面进入不列颠。 到了主历868年4月初。 大地回暖,春意更盛,许多草地都长出新鲜嫩草。 中小型动物出没森林中频率越来越高。 有些快活不下去的人,只能冒险进入山林偷猎。 不被抓到便可以给自己还有家人饱餐几顿, 如果事败…… …… 卡擦! 一伙盗匪团体在一处村庄广场被吊起来。 被吊者经曝晒后,身体会迅速脱水,尸体将会非常可怕。 “睁大你们的狗眼,不要学习维京杂种的偷盗行为,这片大地上,是领主给予你们庇护,给你们能活下去的恩德,你们该祷告,诚信,懂吗?” 一位庄园总管大声叱喝村人同时,还拿着皮鞭对那些犯下小错的村人处罚。 “就算是果子从地上掉下,那也是在领主大人的土地,不是你们能取走的,狗东西。” 这位断了一条手臂的总管在广场动刑。 此刻他前方的原领主大屋内,有个少年正在去衫。 缺少一角的门牙,让他笑起来很是狰狞。 “放过我,大人,我不是罪犯或者奴隶,我的父亲是……我是来这座庄园投靠我的舅舅……这是证明我身份的书信。” 一位柔弱的年轻寡妇哭泣着,并拿出羊皮文件。 “哭什么,我来保护你们,这一片本都被维京人夺走,是白鹰光复它,作为战功,阁下赏赐我收取这处庄园财物权利,你的舅舅已经死了, 他的管家正在外面,卖力表演给我的人看, 以后,你就是我的小情人。” 伯劳一件件脱着, 他喜欢猎物瑟瑟发抖的样子,那更激发自己的野性。 当身上的匕首,戒指,长靴都脱下,呈现赤裸一面时, 女人抓住机会,上前一推,把刚好转身的伯劳撞歪,接着快速地跑出大屋。 可屋外还有士兵把守,她来到大门外几步,才刚求救,又被挡了回去。 尖叫声跟惊恐脸色,被许多人看见听见。 伯劳生气并拉扯她的头发。 女人死命哭喊, 人群中,终于有人看不过眼。 三名位穿着粗灰长袍,带着皮帽的男子再也忍不住。 “放开那个可怜的女人。” 三人中,地位最高者,是中间脸上有新疤的年轻金发男人。 “米巴?罗马尼。” 他左手边是一位体格强壮的黑发男人, 他从袖口甩出一把半长剑,单手握紧,摆出中段对准远处的伯劳。 “你们太可恶了,主是仁慈伟大的,你们对同信者如此无礼,将来要下地狱!” 这黑发男人叫费利昂。 除了是“米巴的近身保镖”,还有一个“特殊身份” 米巴对右手边的向导耳语,“带着我的马,去最近的王储营地找人,把宗座的亲笔信给他。” 当伯劳的人围住米巴后,发现其中一人突然在外侧骑马逃离,登时起了兴趣。 找人帮忙? 很好,看你能喊谁来! 十二名跟着伯劳的步兵,还有两位弓骑手远远地准备上弦。 伯劳把哭喊的女人给打晕,接着让士兵进去取回衣物,帮自己穿起。 “脱掉服装,你像个发情的猴子,穿上倒还像有点本事。”费利昂把剑握的更紧。 “我是费利昂?泰米,来自……” 话都没说完,伯劳的弓骑手直接出箭,逼的他左闪右躲。 退回他们的马车上,并取出盾牌应战。 伯劳知道这两人肯定是贵族,看架式就知道。 但威塞克斯都快亡国,这地方能有什么人物? 射死一个算一个,只要在他们自报家门前,那以后就算被追究,也可以推说不知身份。 所以他不让费利昂说话,这是父亲卡塔纳教的“趁人之危”。 接着十几位白鹰士兵勐攻两人。 两人围着马车作战,行动迅速,前后进入车内,几秒时间,就取出骑士剑跟盾牌。 而他们原本的粗袍下,其实穿着钢铁甲板。 就这样生生挡下伯劳几支冷箭。 伯劳看出来这个叫费利昂明面能打,但技术不佳,全靠气力跟凶恶外表。 另外一个金发男子,剑术十分强悍,而且这不是英伦盛行的剑术,是来自南方! 不同地域的骑士作战,手法不同 一句话形容。 英伦喜欢砍砍砍(对着要害,互相伤害)。 法兰克爱闪侧刺(闪躲,侧避,迅刺)。 可这人的手法好特别,他用双手晃剑,骑士剑也比法兰克的剑还短些,步法如跳舞一样…… 古怪的盎萨口音,剑法,还有听起来像南方的贵族姓氏…… 妈的,难道是…… 联想最近传闻,伯劳让人停下,问了句,“地上神国?” 光明世界最接近天主的人是“宗座尼阁”, 他的教殿,自然是“地上神国”。 于是,费利昂高举他的剑大喊,“信仰守护者,真理宣传者,爱之行者,主在人间的与信徒沟通的桥梁,宗座麾下,教廷骑士护从,费利昂?泰米! 这位则是上骑士,‘米巴?罗马尼’大人!” 说完,费利昂取出金质徽章,还有一枚教宗十字金印。 徽章是给各地教会快速辨认的方式, 金印则用来发出书信时盖上,象征教宗见证过。 地中海地区靠海,往来便利,很天天主领主偶尔会见到教宗使者,不算稀奇。 可不列颠这种地方,罗马使者可是十几二十年才能来一次。 伯劳一时愣住,但很快就调整脸色,开始欢迎米巴。 并派人去找萨尔斯。 “您不该伤害这群信徒,我进入不列颠很长一段时间,这里是我见过,最可怕的地方之一。” 米巴看见白鹰旗飘荡,便出言讽刺伯劳。 奥兰的赎罪卷震惊罗马高层,后来埃塞尔雷德的南军,对奥兰等人发出破门令,就有罗马的支持。 没想两年不到,威塞克斯破败至此,十字军反而壮大到将要吞并英伦。 作为天主第一信徒,尼阁宗座决定派人前来,支持从小就到罗马游学的阿尔弗雷德。 让英伦被一位真正的信徒国王掌管。 米巴二月就进入英伦,开始探访,中途也碰过维京人小队,几番恶战。 脸上新疤就是那时所留。 而罗马使者远不止这些人,共二十多人分批进入, 分头联络不列颠郡长们,并全由米巴指挥。 被嘲讽后,伯劳反而更冷静。 阁下连赎罪卷都能卖,自己睡个女人,吊死罪犯算什么? 他让两位骑士先进屋休息,一会时间,一支飞蛇骑队过来。 是王储手下。 他们冲入村庄,在刚才那位离开的向导指认下,找到米巴。 领头者是王储身边的风枪罗德维,伯劳不喜欢这人。 王储不在这,于更远处指挥士兵建立卫堡。 罗德维进入后,跟米巴等人交头接耳了解经过,后把屋内的那位贵族女人解救出来。 还当面指着伯劳的脸,“真丑陋,看看你的样子,丢尽十字军的脸。” 风枪的人围住伯劳,他没反抗。 只是冷道,“我父亲是卡塔纳?曼彻斯特,我是伯劳?曼彻斯特。” “你父亲是谁都没用,在所有郡长面前忏悔你的罪,混蛋” 罗德维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中途,萨尔斯带人追上,用奥兰名义跟罗德维争取到十分钟时间。 马车内,萨尔斯只跟伯劳说,“不认罪,别忏悔,莫惊怕。” 其实萨尔斯可以快速告诉奥兰,拦截下伯劳,但他没有。 他拖延一天,让伯劳在罗德维手中得到更多时间被羞辱,才转而去找奥兰。 并把整件事加油添醋。 “罗马使节原来很早就跟王储联络上,他们还故意栽赃伯劳,想污损您的名声。” 奥兰没抬头,正给孩子想名字。 卡琳的儿子叫“罗柏?史塔克”。 雷娜最近也生了儿子,既然阿黛沙说了“雪诺”,那就雪诺吧,至于姓氏…… 她怎么说也是国王女儿,可以合法化提高出身,将来对加洛伟产生“弱宣称” 奥兰停顿许久,最后取用家族中前六代先祖的名字--坦格利安。 “雪诺?坦格利安”。 不过家族族徽没想好,就被萨尔斯打断。 “那女人呢?” “被带走了,罗德维还要开启临时‘贤人会议’,指认伯劳罪恶。” “谁看到施暴?” “当时有很多村人看到……” “卡塔纳有好几个儿子,这个长子最受重视,你去救他,让他私下认个错吧,减少内斗。” “阁下,在我看来,这是男女两情相悦之事,只是不知怎么就变成这样,才被有心人利用,您如果退让,不是让王储阵营看轻我们?” 】 见奥兰没反应,萨尔斯又说了句,“伯劳当时想认罪,还说出父亲跟您的名字,提到雷普顿之战的功劳,可罗德维却嘲弄他,说是王储的私兵挽救英格兰,可我们却在他们土地上,随意欺辱人民。” 雷普顿之战! 奥兰心中永远的痛。 仰赖的阿芒德怕死而偷袭自己,想以此得到维京宽恕, 这件事造成若有人在他身后拔剑,就会产生愤怒跟不安。 奥兰终于把脸转正看着萨尔斯。 萨尔斯再装出诚恳道,“是您拯救英格兰,是您把乌巴借给阿尔弗雷德,借他物资跟人手,让他重新积累本钱,没您,现在威塞克斯都是维京人养的狗!” “你知道的,本伯最讨厌马屁,可你这次说得对极了,把伯劳救回来。 奥兰问清所有状况后,让萨尔斯准备,跟自己去带人回来。 “所以认错?” “当然认错!” 奥兰需要布置计划,又拖延了一天。 当他带着四十位骑手来到关押伯劳的地方时,王储早于半日前到来。 还有十几位罗马的使者骑士。 这些罗马人装备不差,面色高傲。 简单寒暄后,一个小型审判法庭开始,罗马人于旁旁听。 奥兰见到受软禁,已经两天没休息的伯劳。 毕竟大贵族之子,王储的人没对他用刑,但这两天,伯劳遭受的白眼,可比被剑砍在身上更耻辱疼痛。 那位可怜的贵族女人被请出,开始诉说她的遭遇,当说到她进入庄园后,伯劳看上她的美色,还把她的管家跟仆人都残忍杀害, 有三位僧侣又一次愤怒敲起抄写用的长木棍,拍打地面。 随后场面再度喧闹。 奥兰伸出五指直接拍桌,碰的一声,场面安静下来。 “混蛋!” 奥兰这一吼,伯劳才开始害怕。 这么丢人的事,如果传到父亲耳中…… 他可不是唯一的合法继承人,还有好几个弟弟的。 他求情的眼神转向萨尔斯。 可萨尔斯起身后,却盯着伯劳,并走到场中央道。 “说了多少次,人应该慈爱,对待弱小者如同自己孩子, 讲你不听,听又不懂, 懂又不做,做又做错, 错你不认,认你不改, 改又不服,不服不说, 真是混蛋,必须治罪。” 这一长串直白简洁的语气,让众人完全安静。 伯劳两眼发昏,一个字都回不上。 萨尔斯双掌合一,拍了几下后,当天那庄园的独臂管家被带进来。 奥兰已经调查清楚,他趁着村庄动乱时,占据贵族产业,污辱农女,随意杀害村人。 他的死罪不少,那就多扛两条吧。 “全是我干的,是我的错。” 他罪词都没说完,萨尔斯直接掏出匕首,朝他脖子后面来一刀。 没给他等下改口机会。 随后萨尔斯话锋一转,“刚刚说的混蛋就在这。” 伯劳的脸从惊讶转为惊喜! 吞咽口水,内心大吼,“去他妈的,我父亲是卡塔纳,我的领主是奥兰阁下,今天看谁能治我的罪!” 滥用私刑,随意栽赃。 罗马的骑士们愤愤不平。 在英伦大地,目前三个人最出名,一是飞蛇王储,二是狮心王,三就是鹰主。 一个长相如天使的领主,为什么能如此邪恶? 思索间,他们就看见奥兰起身,对伯劳说,“以后要管教好手下。” “一定,不敢再犯,阁下。” “知错能改,很好,来人,把伯劳骑士身上绳索解开。” 奥兰其实对伯劳的行为也不满,给你城镇收税,是看你父亲面子,搞出这种破事? 回去再处置他。 但不管如何,自己的人自己教, 此刻他护短,双标! 4月小结 发完这个,就把3月小结删除, 这月订阅的书友比较多,感谢赏饭吃, 这次取前十五吧,都取部份id 01保镖(最多月票也是你给我的) 02660 03790 04788 05黑奈 06炫神 07依旧 08981 09道法(这名字我想到天罡三十六变,好想写一本道法) 10507 11会长(这个名字我每次看都想到猎人的尼特罗会长,好想写一本超能战斗) 12509 13风酌 14375 15351 上一章本章说,有个书友说,他手下好像都是25仔, 我觉着是这样, 很多人读书时,吐槽学校跟老师, 上班时吐槽领导跟公司, 家族朋友外出聚会时,内心互相比较, 任何时代,大多数人都是自私的,充满向上的欲望,让自己快乐的欲望。 奥兰从男爵起家,靠的不是什么伟光正的东西,就是分地! 靠这个才有人卖命。 我当大王,你们当小王,大家一起享福。 什么平等改革他一次都没干过, 人不能轻易背叛自己的阶级,屁股决定立场, 伯劳错了吗 他是领主,这个领主就是爹的时代,他的行为就是耳濡目染造成的, 他很好啊,十三岁就敢参加君临之战, 打维京人直接冲上去干,脸都破相,差点凉凉。 昆桑对所有人都很残暴,但打雷普顿,哪怕剩一口气都要保护奥兰。 阿黛沙不停壮大实力,但她实打实死了两个孩子,多次卖命。 猛者拉德,从头苟到尾,走私敛财,但很忠诚干奥兰交代的事,准时交钱, 南丁对奥兰种种恶行开始失望,但也没动摇保护奥兰的心。 如果还按照旧版写,人物性格会变化, 有系统没人性, 意思就是,有这么强大的东西在,就不太需要考虑外人的喜怒爱好, 旧版写到182章时,他的武力已经很强,再打胜几场,就是英伦无双了。 董卓+吕布的神勇。 没系统要退让, 改成董卓+玄德。 以仁德为本,一手拿剑,自由切换。 这本书我判断25仔,或者义气仔,就看两个特质, 1能不能按时交钱 2能不能帮我挡剑。 两个都有,太棒了,你这靓仔! 就一个,也行。 没了。 两个都没有,你就要有点用(萨尔斯)。 护短是必须的,双标是肯定的, 再好的领主放到现代,都是暴君,他们天生就是轻视普通人的。 王储也一样。 写到这,我感觉备哥的人格魅力爆炸,飘零之中,人才还越收越多。 宁愿投他,都不去找曹老板。 这个真得是信仰。 有股逆天改命的浪漫在。 随时会破产清盘的小公司,跟一个已经成为龙头,垄断北方的最强上市企业, 入职前者:随时准备跟老板跑路,还会被通辑。 入职后者:年薪百万起,有车有房,配三四个妹子。 昭烈! 帅。 267.基督之声(步行者罗洛)(两章合一) 这个临时开会的大厅里,摆放多张长桌跟木凳, 与会者围绕着桌子。 最值钱的是临时拿来的挂毯。 上面绘制历代先王的战斗故事。 现在不是冬天,中间的火炉并没点燃,而是放着桌子,摆放水果跟酒。 以往的贤人会议,还会有音乐跟诗歌。 以此培养众人的文化跟修养。 王储的顾问跟来此投靠的地方领袖有十几个出席会议。 但此刻他们的眼神散发担忧。 奥兰太霸道了,简直可恨! “慢着。” 罗马的费利昂伸出手来,制止仆人动作。 奥兰知道王储在自己营地安插细作,同样,他也是。 互相之间发生的基础情报,他跟王储几乎都能同步得知。 奥兰已经探晓这群罗马人一点底细。 好听讲,这强壮胖子是教廷扈从。 难听些,只是金发骑士的保镖。 奥兰眼中,贵族都算不上的东西,跟狗差不了多少。 大多贵族虽然混蛋,但也知道趋利避害。 所以伯劳发现碰上罗马使者后,第一反应是和谈,不是相杀。 被罗德维的人带走,他也没反抗,让事态控制到最小。 疯了一样才会一错再错。 这些罗马骑士也在接触阿尔弗雷德后,知道奥兰现在地位, 不太可能为难鹰主,但是教训他几个手下,觉着还是可行的。 费利昂身后是米巴,米巴身后是罗马宗座。 奥兰要给面子,说了句,“从遥远南方,带着尊贵宗旨的骑士,有不同见解吗?” 费利昂起身绕着场内演说,眼睛随时看着米巴。 罗马的神学修行,繁重且深奥。 其中就有唇语跟手语的技巧。 费利昂看着米巴细微动作,明白意思后,开始夸夸而谈。 “如果地上的人真是犯人,那他犯了道德还有律法上的错,作为他的领主,这位年轻的伯劳骑士也犯下包庇,违背正义之举。 ‘正义’不能破坏,否则将动摇道德,信仰也将腐朽。” 语毕,多人附和。 既然你们说伯劳不是主恶,那就定你包庇之错。 这话也提醒奥兰,伯劳包庇躺着的尸体,你又包庇他,都违反正义公理。 王储眼角余光,看了身边米巴微动的嘴唇一眼,心想,这童年玩伴,神学造诣依然没落下。 米巴是阿尔弗雷德五岁,去往罗马学艺时,同间修道院的小伙伴,整整四年,两人同住一屋,互相讨论经典跟剑术,还有治国之道。 后来阿尔弗雷德回到英格兰,米巴一直留在罗马城继续深造。 接着又一位罗马僧侣站起来,大书特书地中海周边那些蛮族,是怎么对待女性的。 “贵族的品德跟操守,来自尊重他人,天父曾说,应对女性加倍尊重,否则跟野兽有何区别?” 尼阁一世上台之后,多次对周边领主,甚至法兰克地区的贵族发出教令,让他们禁止纳妾。 还因此跟法兰克爆发冲突, 手下僧侣们当然也聚集一批对女性优待者。 宗座派来的,都是精通盎萨方言之人,除了口音有些生硬,沟通无碍。 奥兰喜欢说高调空话,但讨厌别人对他说。 眼见场面全是掌声,奥兰觉着要让他们心服口服。 “信错手下”你们不同意,那就连“包庇”这罪名都打掉。 奥兰跟着拍手赞道,“听见诸位的话,我内心无比欢喜,真想去罗马,在宗座身边听受教导。” 接着他看向那位贵女,起身靠近安慰,“女士,你的仆人都被杀害,你遭遇这些暴行,有证人吗?” 女人迟疑会后摇头,又说,“那天他(伯劳)逼迫我,很多人都看见了。” 奥兰改问,“你早上吃什么?” “简单的豆泥,卷心菜,一点……” “昨晚呢?” “一盘烤鱼,一个酸苹果,一盘……” “昨午呢?” “是……” “前天晚上呢?” 奥兰一直追问回去,问了六七餐,还有这两天的一些琐碎事,女人却无法完全回复正确。 因为太平澹了,人很少会记住这种日常小事。 奥兰微笑对众人道,“短短两三天的事,记忆都会出现错误,那这位女士失去众多亲人,长途跋涉,中途还受到维京人伤害,又饿又累,会不会产生幻觉呢?” 这女人极力摇头,但奥兰继续逼问,“好好想想,你看看伯劳,他如此虚弱,怎么能施暴呢?” 伯劳被关押两天,精神不佳,听见这话还“狂咳”起来。 烂透了这演技,奥兰觉着给一分最多。 “维京人打君临时,对他造成重创,现在时不时咳血呢,多亏天主庇护。”奥兰把症状加重,也提醒众人,伯劳可是勇士。 “我没记错!” “你记错了。” “没有,我没碰到维京人伤害我。” “那你进入庄园时,曾自白你的家庭被维京人毁了,来此寻求亲族庇护?” “是在动身之前,路上没有。” “可是你们来时的路,是有维京人盘踞的,要不要我说几个首领的名字给你?帮你回想?” “我就碰过一次,但是我的仆人保护我逃走了。” “那刚才还说没有?” “啊!” “你的仆人跟管家多大了?” “一个六十多,还有一个……” “六十多,真是十分长寿的年纪,过去六十年,我国就换了五位国王,也许你的管家有什么病痛,所以蒙主召唤,你的仆人保护你,那他曾受过伤吗?” “有的。” “那就对了,他突然死去,可能是因为伤口发炎感染,不幸离世。” “不是的,他身体一直很健壮!” “他受伤没有?最近。” “有……有的。” “怎伤的?” “也是维京人入侵我父亲庄园时,给他留下之伤害。” “真相越来越清晰,是剑伤还是斧伤?” “都有……” “你逃到这庄园前,有几天没好好吃饱睡足。” “几乎每天。” “多少天?” “我记不住了。” “因为太多,多到你身心已经出现问题,可怜的女士。” 接着奥兰把手放进腰间里,勐地上前。把女人逼到一角。 这动作像极他想动武。 女人惊恐起来,缩着身子蹲下。 几位罗马骑士马上上前保护,其中就有米巴。 “不用紧张,我只是想拿个帕巾给女士擦擦汗。” 说着,奥兰把手上移,从袖子中掏出干净的白布。 “诸位,人的动作举止有时会被误解,如我刚才想帮助她,她却以为我要伤害她。 我听说,这女士的指责有一样是,伯劳拖着她的长发施暴,会不会是误会? 真相是伯劳上前关心,当时距离领主屋门最近的士兵我都问过,皆是这个答桉。 尖叫声也很好理解,这位女士当时处在混乱状态下,难以判断眼前。” 奥兰又看着女人,严肃道,“你的心里藏着魔鬼,烧死他!” “您说什么?”米巴把手放到腰间,有动武的意思。 “我说,维京人对她造成恐惧,使她精神混乱,应该去除,我建议由您这样一位来自圣城的大人,还有僧侣们,帮助她重归主的怀抱。” 萨尔斯接着走过米巴身边,这时奥兰鹰队护从,全都站起,还有人取出小型弩器。 会议充满杀机。 萨尔斯穿过米巴,把女人扶起,“可怜的女士,你安全了。” 并拍她的肩膀,靠近轻声耳语,“你若记错,那能过一个平静安逸的人生,否则,下场悲惨,女士。” 他又看了眼伯劳,后者马上接话。 “让这位女士在庄园住下,我好尽力照顾她。” 这是场面话,女人也不会同意,最后迫于压力,只能承认她真的太累,失去思考能力。 伯劳终于被放开。 接着奥兰再问,“如此蛮横就抓住伯劳,是否该给我一个交待呢,罗德维阁下?” “阁下,有来自罗马的客人到访,我们该团结友爱,其他事稍后再说吧。” 王储出面打圆场,奥兰见状,勉为其难把这事画下句点。 来日方长。 米巴也收起质问奥兰赎罪卷之事。 接着王储给这些使者接风洗尘,自己也进行沐浴。 稍后要准备一顿丰盛晚宴。 奥兰留下赴宴。 当他离开大厅准备去沐浴时, 看着刚才那个可怜无人问津的女人,从大厅走出,逐渐消失视角。 脑中想到这三年,许多因战争而家破人亡的英格兰人。 他喊来泰坦,让他找人帮女人安家生存。 “她很可怜,阁下。” 泰坦反抗不了奥兰,只能说上一句。 “你娶她?” “我!” “收起一时之慈悲,把王储的政令律改都记着,回到君临就跟其他僧侣一起编撰法典。” “是。” 最后,泰坦把这事件用上化名,记录他的法典中。 他想,应该让弱者更有发声机会。 否则强势领主靠着威严跟逼迫,几句话就能把问题引向对自己有利地方。 如果弱势者能有代理人辩论? 如果条文中,对于女性遭遇有更多的保护? 所有变革都是日常经历,一点点积累, 泰坦想到辩护制度,审判法庭,以及古老法条修改。 什么人做什么事。 肮脏的活计,要交给恶人去干。 萨尔斯在奥兰沐浴时进入。 他在一口大木桶中坐着,让加水的女仆出去后,开口道, “晚宴时,邀请这些罗马人去君临讲经,要女人给女人,要藏书给藏书,要金银给金银,要他们来时一身正气,去时七恶随身。” “好主意,阁下。” 萨尔斯退出后。 奥兰拿起水瓢浇淋,自言自语。 这次来南方的路上,他又碰到偷袭暗杀。 是一支忠诚蛇眼,想夺回哈夫丹的丹人小股部队。 有十五人。 奥兰抓住他们后,便 阿芒德一次,小胖子一次,女王一次,这次是维京人 这只是开始,会有更多的暗杀。 他才是那个,长期处于统治压力,以至产生幻觉的人。 渐渐地,耳旁又出现基督之声 “我该怎么做才能安全?” “按你所想,如你所愿。”基督之声道。 “尼阁,法兰克,维京人,地中海,罗马……都去死吧。” 狄奥多尔正从一个天主贵族身上,抽出长剑。 “记住,以后杀人一定要确定断气,才能背对尸体。” 狄奥多尔教导一群少年动剑,这是他新创立的亲军。 先前控制康沃尔后,他就不停聚敛康沃尔财富。 比任何维京人都要残忍。 当中有相当一部份,他派人送到诺曼第,给罗洛大公。 英格兰不是他的家,他想回去法兰克。 他请一位维京老首领帮忙,给罗洛的信件中满是诚恳,希望能娶她的一位孙女。 说很久之前,他曾经跟随海斯泰因到过诺曼第,见过这位女性。 此后,他念念不忘。 对这样一位优秀的维京新首领,还是海斯泰因的养子的婚姻要求,罗洛欣然同意。 她的孙女可不少,还能借此掌控康沃尔地区,何乐不为? 当罗洛同意的信件,跟随一支法兰克卫队来到康沃尔时。 狄奥多尔难以掩饰兴奋,接下婚书。 亲从们不能理解,有人劝道,罗洛毕竟是天主诸侯,这次出兵也只是暗中帮忙。 如果走的太近,可能会被排出拉格那王的亲从圈子中。 可这些反对,无法动摇狄奥多尔。 一个无人知晓的计划,慢慢施行。 四月初,他随着龙船,航行数天后进入诺曼第,带着足够的婚礼聘金。 在罗洛城堡中,他换上法兰克贵族服饰,见到未来妻子,以及老大公。 罗洛也七十多了。 虽然公爵宝座支撑起他的威严,但那皱纹是无法磨灭的。 还有时不时冒出的咳嗽。 狄奥多尔坚信,不出三年,维京势力就会大洗牌。 他要赌一把。 当四下无人时,他对罗洛进行效忠宣誓。 并同意找寻机会,把康沃尔献出。 对罗洛来说,自己支援兄长,理当分享一点果实。 这些土地,可以给更多孩子,避免他们在自己死后内战。 罗洛一高兴,还要赏给狄奥多尔名字。 在暗中跟未婚妻的通气下,已经被迷昏头的女人对祖父提出,根据法兰克的古老传统,希望狄奥多尔能继承大公名字。 这有表达家族传承信息在,也象征晚辈会守护长辈留下的遗产。 罗洛的家族中,也有其他亲族得到自己名字, 为了表示区别,通常会在前缀称乎加上个人信息或地名。 这不是离谱要求,反而更让罗洛觉着,狄奥多尔是真心想联姻。 于是,康沃尔的罗洛,诞生了。 268. 他把握不住,让我来(西班牙皇帝图文) “大人,您今天要王储殿下的人一起训练吗?” “别多问,我还没把你身上的罪恶清除呢。” “可是好疼的。” “这是光明术,能够去除一些邪恶黑暗的。” “那……来吧。” 两团火焰在一处无人会来的废弃仓库。 点起,缠绕,燃烧。 彼此间的吐息,烫的让周边温度都升空。 光线从门缝透入,影子随动作变化。 当过程结束,两道身慢慢不动,缓缓喘气。 又过一会,女人穿好长袍,把一只手臂绕在男人的脖子上,像极讨要怜爱的孩子。 “您别骗我,我会受不了的。” 眼神似笑非笑,带点幽怨。 这种话,女人在妓院接客时,也就说过六七八九十次 男人被迷的找不到路。 “不会的,我会把你带回罗马。” “可我若跟您私奔,会被唾弃,我的家族可是东盎格利亚最古老的家族之一,去罗马城,那里到处都是教士,将被人看不起。” “那我带你回阿斯图里亚斯王国,跟米巴大人一起。” “那是哪?” “法兰克的西南部,一片很美丽的山区领地,也是我的故乡。” “您不是罗马人?” “不是,我十九岁那年(主历858年),尼阁宗座上台,我被殿下派到罗马城,保护米巴大人……我们继续吧,还有一点邪恶没有清除。” 作为骑士扈从,年少就来到罗马保护领主血脉,顺便苦修的年轻人。 一旦遭遇男女情欲,往往如飞蛾扑火,奋不顾身, 这时你再跟说他说什么七善功,七罪孽,只会收获粗口。 “我想听故事,我从没离开英格兰,没见过北海之外的东西,您的一切我都想知道,您让我如此迷恋……” “想听什么?” 年轻人猴急的把穿戴整齐的服装,再度弄乱。 “全告诉我,大人。” 影子交缠,意乱情迷 …… 主历868年4月28日。 十字军准备发动两路勐攻。 北军方面由狮心王领衔,要从剑桥跟舒兹伯利这两郡开始, 南军则是王储指挥,要将古斯鲁姆打败。 在威塞克斯的威尔特郡附近。 奥兰带队来到。 他没骑马而是坐着马车。 在车内,一位妓生神情惶恐,生怕把马车上,松软的布垫给坐坏了。 混乱的时代,两种职业最多。 男的是盗贼,女的就是妓生。 对于盗贼,奥兰不会放过,对于妓生,奥兰用她们当中的优秀者,帮自己打听清报。 贞德就是妓生,奥兰围绕她,建造一支关于女人的密谋队伍。 教育她们礼节,文化,音乐,谈吐,周旋粗鲁文盲的中小贵族间。 “吃吗?” “这是?” “很甜的。” 奥兰把放满蜜饯的蛋糕,推给女人。 她侧脸双手接过。 “你现在吃吧,人活着要进食的。” 女人的手在抖,尊贵的神之子及国王之手,这么温柔和友善。 奥兰看见她无意把蛋糕弄掉一小块,沾染到衣袖上,还拿起帕巾,温柔地把她擦拭。 与她随意聊着。 并在到达目的地后,拿出一份土地文书。 “阁下,这是?” “你不是学了点字吗?看清楚,这是你的新身份,你可以回去诺森布里亚,找块土地生活着, 现在地多人少,挑好点,肥沃点的土地,你的弟弟我已安置过去,再过两三年,等他十岁,会成为一位骑士扈从, 你很努力地生活,没有让进入天国的父母失望, 现在是该得到奖赏时,你的一切罪恶将死去。” 女人泪流满面,他的父母都是肯特铁匠,本有一个美好童年及人生。 可海斯泰因攻破王都后,他的家庭毁了, “未婚夫学徒因对一位叫狄奥多尔的首领吐口水,而被丢入火炉中, 烧的就剩骨头! 因她长的还行,便跟一些肯特贵女绑在一起,准备卖掉。 弟弟瘦小留着头发,被误认成女孩,也被一起带着。 运送过程发生威塞克斯军队偷袭,她才趁乱逃了出来。 为了生存她成为妓女,直至遇上贞德,遇上奥兰阁下…… “你很干净的,比许多贵族都要纯洁,” 奥兰把身上的十字架拿出来。 “天父是你的亮光,你还怕黑暗吗?本伯与圣女是你性命的保障,你还惧谁呢?“ 帕巾把女人的鼻涕眼泪擦掉,过程中奥兰没一丝嫌弃。 基督之声说:自己才是神,这些领民都是自己孩子,父母对孩子怎会嫌弃? “阁下,那个男人告诉我很多事,我都告诉您,所有一切。” “慢慢来。”奥兰笑的像个天使。 “那位米巴骑士,他的父亲是加利西亚公爵,他从小就到罗马,还跟罗马的贵女定亲……” 国王“阿方索”,还有半岛几场战况,都进入奥兰耳中。 马车停在路上,接近半个小时,女人才停止说话。 这是收买米巴阵营,用上的第二个女人。 对了,还有一个年轻的男人。 奥兰觉着这群罗马混蛋没多清高,摆摆样子罢了。 奥兰驾轻就熟把女人送走。 他诚心希望这女人得到幸福。 几分钟,女人完全消失,他把布帘打开,让女人的气味完全不存。 反复比较这三次得到的讯息。 没他想知道的罗马秘辛,教士内斗。 但无意得知,更多关于西南方天主势力的情事,还有清晰认知到“宗座野心”。 尼阁想趁着查理曼远去,重新对法兰克手中取回权力,成立罗马大天主世界? 你说你,一个教士也想窃取罗马? 当晚,奥兰把亲从全叫来,开始布阵。 说完后,把话题引到罗马骑士身上。 “现在那个叫‘米巴’的有什么动静?” “没,但自从他公开加入王储军队,还带来教宗金印,这使王储声势更胜,有传闻,法兰克军队将于下月来支援?” “假的,全是罗马人放出的风声,这段时间,跟他们处好关系,什么冲突都别发生。” “是,阁下。” “阁下,您还记得曾在加洛伟地区支持过一个战士吗?” “谁?” “布拉温之子贝武克。” 是那个称喊自己“凯撒”的北境蛮子。 奥兰才想起,自己支援过他一队装备跟人手。 有一年多了吧? “那个打渔老死在北境?”奥兰问。 “发展的不错。”萨尔斯把刚刚收到的信件,拿出念了一点。 有好几封信,一起从君临送来。 众人一听,这小子已经把人数发展到七十多,有三条快船。 成员很杂,奴隶,战士,平民都有。 他们学着维京人四处抢劫,最远的活动足迹,到过爱尔兰南部,靠近明斯特王国的一处外岛。 “上岸抢了同宗信徒?” “看其中一封信应该是有。” “打谁的名义?” “自己的名义,他创造一个海马头颅,狮子身躯的徽章。” 贝武克总算没犯傻,打着奥兰的名义去干犯众怒的事,所以奥兰很满意。 对这个打渔老又高看几眼。 “不过现在他被通辑,明斯特王开出赏金,说他是维京海贼,贝武克希望我们帮帮他(以便再度去抢)。”萨尔斯道。 “好,让他去找卡塔纳,必要时开放曼彻斯特郡的港口给他补给,身份隐秘些,别让人抓住马脚。” 跟信件来的还有礼品,都是贝武克抢的战利品,女人,外国的钱币,药品等。 这点价值的物品,都不够一个大点城镇的税金, 但奥兰内心极度愉悦。 “本伯要给他赐姓,哈哈哈。” “阁下,应当保持平常心,莫跟上埃拉王足印。” 南丁开口劝谏,提醒贵族能因自大而失去理智。 可马屁,恭维。 这两样“他把握不住”的东西, 对“自认英主”的奥兰来说, 多多益善! 269.十字军东征,圣殿骑士团 (远征天竺大计划) 奥兰忙到凌晨才睡下。 进入营帐时,帮他暖床的一位女仆,听到动静起身。 她帮奥兰去衣按摩,接着一旁扇风,避免有蚊虫。 这个职位一般是贴身男仆做的。 但奥兰不喜欢男人来,全换成女性。 并让这些人捡短头发,化成男仆外观。 因此,涉及他好色传闻,越来越多。 就连男色之说,也有人议论。 见还有一点时间,奥兰闭眼休息。 女人的手势很轻,奥兰慢慢放松。 在他营帐吹灭烛火之时,远处某个营帐却亮起。 米巴睁开眼睛时,时间还早。 黑暗不可视物。 这里不是温暖地中海,即便已经夏季,深夜依然比南方冷的多。 作为宗座骑士,以往他的一天充满忙碌及充满仪式感。 早晨会在金殿醒来,接着开始清洁跟锻炼。 后换上精美骑士制服,开始服务教殿高层。 偷空简单进食,帮助弥撒。 到了中午,有短暂时间睡眠放松, 他不爱于圣洁殿中进食,经常去殿外小酒馆享用午餐。 庶民的谈论,能让他更好了解这城市需求,他会小心记住听来的话,找到机会,投书教宗。 下午时分,他有时帮助接见外宾,有时探彷穷苦城外居民,布施恩德。 作为自费留学罗马的“上骑士(有外国贵族身份者)”, 晚上空闲,偶尔充当护卫。 没有护卫时,他会给西方的故乡写信。 他有个习惯,无论多晚睡觉,只要一醒,就要等待下次睡眠来时,才会入梦。 他慢慢起身,点燃蜡烛,靠一点微弱火光,拿笔书写起来。 第一句写下痛斥赎罪卷的话。 “陛下(圣父),就我观察,赎罪卷邪恶且黑暗,它将善功与金钱勾连,那些放高利贷的商人跟贵族,靠此东西, 生时吞噬领民的血肉, 死时让那些领民,连安葬都无法做到,将他们所有财产全取走,应当消灭。” 前几天,他跟奥兰的辩论画面,也忠实地呈现笔下。 “我来英伦之后,带着骑士僧侣们四处打探,除了见证北方恶魔破坏外, 本地贵族正用另一种方式,损伤正统权威。 他们崇拜偶像,更有甚者,把偶像拟人化,用本身样貌展现, 时间一长,领民见领主如见神…… 狮心王以天兄名义传旨, 有妓女传闻的圣女, 大量经典被篡改,他们读的叫做‘新约’。 四月十八日那天,我曾与鹰主见面。 他是一位学问渊博的领主,比之沉浸神学多年的主教都不为过, 他的身体强壮,眼神坚定。 出入随时都有手下保护,性格满是谨慎。 我告知他,图像跟其他崇拜,偏离正道, 这些东西只是死物,由木头跟石块制成, 人心若着墨于此,就会无视神意。 神是无形,不可以有形死物去幻化形体……” 写到一半,奥兰当天的声音,随着落笔中止,回响米巴耳边。 “尊贵的上骑士,偶像崇拜是必要的,通过凋像,绘画,物品,使凡世的人了解神意,凝聚力量, 本意是劝人为善,并不可怕, 人们习惯于对偶像的追逐敬献,形成传统, 传统应该被尊重。 凋刻的偶具或者画像,也会产生美感,激发人心灵追求。 还能传递文化,增添认同,舒缓压力, 如此贫苦混乱的时代,太多人已经被污染,无法感受天父意旨, 我的所为,合乎正道……” 奥兰这些回话,写到一半,被米巴改掉,换上尖酸刻薄的言语。 他甚至引用一句罗马时代的名言,改写污蔑。 “陛下,当我质问鹰主,他却回以:让上帝的归上帝,奥兰的归奥兰,盎萨的事,上帝委托奥兰!” 这话很严重, 变成上帝管人的精神,领主管其俗世,但在不列颠,他就是天父代言人。 这叫双管! 他管两次。 这信的后半段是,“崇拜偶像违逆天父,请教罚他,但他也不是一无可取者,他建立的‘十字军’跟‘医院骑士团’,十分好地凝聚弱者意志与勇气, 我还观察到,他对一些事物有着特殊想法, 比如他的骑士团中,负责医治病痛的僧侣或者医师, 鼓吹跳蚤不是从人的皮肤中产生,而是肮脏的环境以及衣物。 他们让士兵经常换洗衣物,并用热水烫过, 就我所见,哪怕是鹰主阵营中,那些出身低下的平民, 身上的跳蚤也不多。 后来我问出,这都是鹰主的意思。 行会制度,集中工匠等措施,也很特别,全是他的手笔, 我也试探过,为什么他们能有‘纸张’? 我看过他们生产的纸张成色,十分不错, 随着时间发展,供应整个不列颠甚法兰克需求,不是问题。 我已约定派人去君临讲经,暗中看是否能打听出这些秘密…… 我们应该彷效,建立类似的团体武力,增强我们在地中海的军事力量, 让所有七善骑士,紧密起来, 有一天,也许能打回圣地,重夺耶路撒冷!” 作为一位罗马骑士,他对圣地充满憧憬。 这是主基督的生死复活,升天等地,实在太重要。 被异端占据数百年,这期间有不少主的信徒,曾冒险进入,但大多下场凄凉。 各种赴难死去的圣徒消息,写满书册,鼓励后者收复圣地。 米巴在教廷藏书区中,曾发现当年查理曼留下的书信, 里头有一张罗马时代,地中海天主教区的疆域图。 他是一位伟大的罗马皇帝,可惜离开太早。 想到查理曼,米巴做出一种尊敬亡者的手势,才继续写。 这封信的最后一句是,“成立圣殿骑士团。” 信写完,他将开口密封,接着写下一封。 下封是送往故乡的书信。 作为公爵次子,他很多年没有回去,全靠书信。 两年前,新的国王阿方索上位,他比自己还小两三岁, 很小时候,自己曾被父亲带入山区中的王族城堡,摸过这位王子胖都都的小手。 转眼多年过去,他已经成为一位敢对抗“新月教徒”的领袖! 信中有对父亲的问候,国家安全的追问,以及赞美新王的诗歌。 当他回过神来,阳光已经穿入营帐,落在笔墨上。 他小心吹干,起身走出望远。 阳光很美,有一种让人盯着的魔力。 “十字军东征,圣殿骑士团,合并东正教……” 这些念头闪啊闪的 不止他,很多骑士都享受这一刻。 有的人生出信心,有的人感悟勇气,还有的人觉出责任。 王储感受炙热阳光,对身边仆人说,“我一定要光复威塞克斯,不止威塞克斯,是整个不列颠!” 270.魔山和猎狗 (三英战魔王,决战大巴黎) 耀眼金芒,奥兰没生出什么伟大想法, 太耀眼了,就会变暗。 火焰繁盛,冰霜就开始侵袭。 冰与火之歌,在英伦大地上,不停流转。 奥兰只是按步就班的继续分封。 这几个月发生太多事,儿子如今都有三个。 每一场战争都要当成最后一仗打,这样才不会遭遇失败或者短折后, 阵营发生动乱! 数天后,他在威塞克斯写下“鹰令金诏”。 这是用鹅毛笔沾上金粉,混着一些花草捣碎后的粘液。 这种金墨写出在羊皮纸上,可以持续数十年不退色。 第一句他就开宗明义写下: “我,神之子,天父庇护者,十字军指挥官,医院骑士团团长,诺森布里亚国王之手,摄政,北英格兰的主人,奥兰?维杰。 已到人生重要抉择时刻, 天父垂怜,使我从去年开始得到正统继承者—爱德华。 我战胜邪恶,大破维京, 我两撅英伦,北海震动 但我的力量依然有限,恶魔始终不散。 爱德华出生就受天父庇护,日后必是睿智学者与伟大领袖。 他将来能保证英格兰的复兴及繁荣。 主历868年5月1日, 我于此宣布,爱德华便是白鹰之主,所有维杰家族属从的主人,族长,父亲! 他的妻子是王储阿尔弗雷德之正统长女。 王国中所有贵族,请支持他,接受他,忠于他。 上帝庇佑,万福。” 考虑可爱的小玫瑰艾琳可能早夭短折, 奥兰没写名字,只是写着“正统长女”。 女人样貌不重要,如果正统长女换人了, 哪怕并不好看,七恶缠身, 爱德华也应接受,这是君主的责任。 这是父亲教育孩子的一课。 至于毒死妻子,谋夺头衔,这属于孩子将来要自己领悟的。 父爱如山,他会公开教爱德华的:只是责任,公义,勇气。 这是第一份传位诏书,第二份是封赏诏书。 奥兰地盘发展太快。 法理封的乱七八糟,每个手下都身兼要职,互相制衡。 人的视角很奇特,如果奥兰用君主唯一视角, 那这个国家全都是“虫豸”跟“叛徒”。 哪怕是南丁,因为他也会违逆自己心意, 如让他去抢劫同宗,无端残杀贵族,他不会听命,甚至可能偷放人走。 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 可如果加入人性情感,那变化就多。 把每个人的底线跟君主的底线,拿出来比较,取平均值一段。 这个国家或者组织,就能达到一定程度之平衡。 用家庭的视角,妻子,情人,子女,管家。 这里面必备的要素是阿黛沙还有玛尔姆跟爱德华,缺一不可。 玛尔姆是正统女主人,可以摄政,爱德华可以继政,阿黛沙力量强大,足够辅政。 奥兰把她定为耶苇郡正郡长,君临城的外交总管以及情报总管。 上个月,奥兰就跟阿黛沙通信,暗示她把爱德华当成自己儿子, 将来,他的儿子又会是你的孙子。 我们死去的两个孩子,都会庇护家族。 阿黛沙终于知道奥兰为什么无视自己扩权,原来早有这层考量, 用自己去对抗其他郡长还有手下。 这样才能保证“王座”,是奥兰血脉。 女人不能成为骑士团团长, 爱德华当副团长,由南丁跟昆桑共同当副团长。 管家兼封臣--南安普?维杰,继续从中协调。 这样就有极强军事力量保证中枢。 若用国王--封臣—外国视角, 卡塔纳拉拢并提防。 伯劳现在已经很忠诚自己,再找女人跟酒,把他迷惑成废人 格利泽利用并提防,并控制他的妹妹阿莉昂,绝对不放人回去。 必要时可以威胁杀掉! 北境的加洛伟用拉德去管,但是派那些受降的维京人,如马尾哥蒙监视。 这些人投靠时间很短,就靠着奥兰庇护,必须忠诚抱住下一代领主的大腿,不敢乱来的。 苏格兰给昆桑处置,蒂勒尔如果能回来争权,送他回天国老家, 爱丁堡这一块很重要,关乎北方安全。 除非有天北境变成自己的。 否则“苏格兰山蛮”就该待在“罗马时代”便盖好的“哈德良长城”以北, 永生永世! 想对抗麦西亚,要把宗教拉在手中, 如自己不在,就把贞德找回去,不让她再去支援麦西亚, 并从中扯伯格雷德后腿,必要时,还可以交贡金给维京人,谋求和平,转头对付狮心王。 一定要打好跟外国领主的关系, 一定要稳住大多数人利益…… 信上最后写着,对家人的安排。 爱德华(867/1/29出生)自不用说,正主,他即一切。 卡琳靠着儿子罗柏?史塔克(867/12/28出生),成为女贵族,可继续住在君临,让南丁当罗柏老师,培养他。 】 雷娜的儿子,雪诺?坦格里安(预产期868/8月),在爱丁堡找块土地给他,从蒂勒尔的封地上找,他的孩子也让南丁教育。 虽然南丁很固执,不知变通,但是妾生子,情人之子,只要记住忠诚就好。 南丁不会让自己失望。 蜜儿的孩子将跟雪诺差不多时间出生,奥兰选用古老的英伦名字“哈里”, 姓氏用“波特”。 哈里?波特。 图桉用有点近似白鹰的英伦“鸢鹰”, 孩子不能全给南丁教育, 人出生那刻,有的就连死亡都注定好怎么展开。 这个孩子让玛尔姆养着,从小当成爱德华的影子,扈从,亲随,玩伴,兄弟。 泰坦的孩子跟昆桑的孩子,都在今年一至二月出生了。 泰坦本来用的是维杰家族姓氏。 以前自己微末,用姓氏去赏,还算恩惠, 现在姓氏去赏,并不实际,还会被有心人利用。 造成持有维杰家族弱宣称的人变多。 奥兰给他换成“塔利”。 他的儿子叫山姆?塔利…… 听说是个很健康的小胖子。 将来不管拿剑或者学习文学都行,只要听话。 昆桑的儿子是双胞胎。 奥兰听君临的书信说,都非常健壮。 小儿子已被昆桑妻子请求神父取名叫桑铎。 他的妻子是奥托的姐姐,近来奥托的日子也不好过, 不停被天兄责难,逼他交出队伍,离开封地去对抗拉格那。 现在只要是个麦西亚贵族都能看出,狮心王想要所有人都一起死 大的继承人名字,远在北境的昆桑,示意派人送信请奥兰赐名。 信中昆桑还告诉奥兰,他的小儿子会如同“猎狗”,撕碎所有伤害爱德华的人。 他的大儿子,有天会比北境最出名最高的“本尼维斯山”还要坚毅, 一样庇护爱德华跟他的孩子。 再残暴的父亲,对于弱小孩子,大多心怀怜爱。 奥兰听说双胞胎出生,让昆桑的脸,久违出现其他表情? 猎狗骑士实在太难听,奥兰没赏下这个外号。 但山一样的骑士…… 奥兰写了一个词。 收到的昆桑很满意,但孩子大了,行动举止就由不得父母。 渐渐地,有天,他这个凶狠又英武的长子,被喊为: “魔山!” 271.鹰军托我给您带个话 现在,古斯鲁姆陷入彻底怀疑。 他引以为傲的军队,无法破开对手的防线。 起先他利用天主军队,帮自己消灭维京人中的,跟自己不合的氏族群体。 按他估算,天主阵营哪怕成功,也要损失惨重, 可盎萨老的人数越来越多,多到可跟脏汉服装上的虱子比拼。 再这样下去,莫说成为丹麦之主,就是先前控制的地盘都保不住! 四月中,比约恩再派一支人马过来,接管古斯鲁姆东北面地盘 人数不多,还无法抢过指挥权,可再过一段时间,他肯定要被踢出夏日大军的核心。 担忧跟恐惧令他失去判断,想着重新跟阿尔弗雷德谈判。 这天,当他焦急等待使者回来, 可风尘仆仆的使者,脱下罩袍,面有难色的告诉他, “王储连门都没让我们进去,直接在城墙驱赶我们,还有,罗马的重装骑士来了,几十里外的天主城镇,现在满是欢呼,都说罗马人带来强大武器, 能发出瞬间吞没百人的火光,叫什么希腊火……?” “连这种小事都办不好,滚。” 这是第二次面谈请求,王储依然不给任何商量。 古斯鲁姆的亲从中,有位穿着锁子甲的战士提出建议,“大人,我们可以绕过那个飞蛇王储,找其他人。 他叫尹斯普,是古斯鲁姆手下指挥官之一,也是智囊,两人有一点血亲关系。 他的长袍缀上金属装饰,手上臂环也是金制。 任何发光的珠宝,他都极为喜爱。 眼睛很小,并不锐利,鼻子扁平,相对其他维京人,五官无法让人感觉是粗旷强硬的战士,最似维京人的,大概是那头长发。 甚至比女人的还长。 拨着松乱没有打理的头发,尹斯普一边说道。 “有人更合适。” “谁?” “鹰主。” “找他?他杀了这么多维京人,听说还会‘血鹰’我们的战士。” “他是个恶人,教堂拔剑,亵神,杀害亲人,恶人总能收买,只要利益足够。”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 “有的,威塞克斯的土地,您占据一大片,还连接进入康沃尔的通道,他跟狄奥多尔也有仇,是他的人杀了海斯泰因。” “这里很快就是比约恩的,他妈的,拉格那这头公猪跟他的猪仔,什么都要! 他早先不过一个是卑贱农人的孩子。” 没有外人,古斯鲁姆愤怒咒骂。 严格来说,他跟拉格那一族,有着血亲之仇,哈夫丹抢了丹麦王位,杀光他的近亲氏族。 维京人尊崇强者,他投降才得以存活。 也许当时是感恩,但现在他也强大起来,便想报仇。 “愤怒只会使人疯狂,我们想抢回丹麦,就要快动手,趁着我们还有力量。 外面都在传闻,哈夫丹将跟十字军和解,退兵回到丹麦, 如果奥兰真的放他回去,再也没有这种好机会。” “你什么意思?” “把鹰主交易的对象换成我们,让他支持我们, 您这一支的丹麦前王亲族中,有宣称权的战士,以您最优先, 您是能号招,反对拉格那一族诸多战士的首领, 他们一族四处征伐,强夺领地,丹麦以东那些萨克逊部落,大片不满者, 我们不让哈夫丹回去,剩下一个西格德,把他拖死在英伦, 这样一来,丹麦就是我们的,周边部落,我们慢慢搞定。 不用怕一个老头,英伦将是他的坟场!” “可鹰主……” 想起奥兰砸烂乌巴的手这消息,古斯鲁姆还是认为同毒蛇谈生意,有被狠咬一口的风险。 尹斯普继续道,“王储为什么不谈?您看看,短短一年,他就把王国的普通城镇变成军镇,那些本来任我们抢劫的村落,都被武装起来。 罗马时代留下的那些石头遗址,旧城,全被拆下,残垣断壁都投入战争使用。 罗马人留下的地图,看过吗, 上面标满英伦南方所有‘咽喉要道’跟‘战略要冲’…… 壕沟被拖宽,城内到处是木栅栏,塔楼。 以前靠着机动性好的龙船,我们抢两个城镇,来回只要三天。 现在至少要十天! 城镇变成军镇,中间道路相连,东边国境上,已经生出七个军镇。 就连境内水道都被他当成战争工具利用, 我听说他能守住的桥梁入口,就控制上游,守不了的,就直接截断破坏。 现在要进行内陆河道袭扰,十分困难。 不止他,麦西亚,诺森布利亚都用上这方法, 除了一开始的奇袭,我们越打越吃力,就是这原因。 除非再有五千以上的维京战士进入, 否则就要再拖延很长时间,才能分出高下。” 现在的阿尔弗雷德可以用“修镇狂魔”来说明,他收复国土到哪, 最先干的就是把木堡架起来。 一定要有一个木塔,哨楼搭建出来,他才肯躺下睡觉, 否则都是半夜惊醒。 国王西逃,下落不明后,威塞克斯的人反而团结起来。 以前有两个太阳,众郡长各有支持对象, 现在没得争了,王储是唯一继承者,他虽然还没加冕, 但就连罗马教士都过来加入他,已无争议。 一旦内部隐患消除,作为七国最强的威塞克斯,战争潜力也被激发出来。 几千维京人加上带路党,放在南英格兰一万不满,要对拼几十万国人, 死一个少一个。 新的兵役制度也是古斯鲁姆打的很僵持之原因。 以往盎萨贵族,进入英伦以七国征服者自居。 缺乏重视,维京人来打,他们就临时征兵, 训练不行,缺乏动力。 王储下达政令律改,让持有土地者,按照土地大小派出军队, 并把被维京人占据的地盘,大家恩赏,口头封出去。 通俗点,只要能打赢, 土地大大的有, 女人大大的有, 什么都他妈能有! 有些人出名靠剑,有些人靠嘴舌, 后者往往隐没在历史中。 如果他们支持的君主斗争失败,那就连名字都很难留下。 查理曼死去多年,英魂不散。 肯拼命的维京人,如海斯泰因,就要把法兰克抢服!以报当年之仇。 肯学习的维京人,如尹斯普,就去认识罗马文化,从而打造出更强的维京世界。 古斯鲁姆终于心动。 “你的计划很好,我们要怎么干?” “换地。” “换?” “再打一场败场,让比约恩指挥,把他耗死, 接着退出夏日大军,把肯特分了, 还有肯特周边,一部份威赛克斯的土地, 再让哈夫丹死在英伦,您带人杀回丹麦,直接加冕。” “这不安全啊?” “我们把土地交给鹰主,他肯定跟王储发生冲突,分不了神,另外,我们改信就行。” “你说什么!” “纵是同样身为奥丁信徒,芬兰跟瑞典地区,在仪式上就有不同。 若真有神,那到底要信那个教派呢? 罗洛信了天主,现在还是法兰克大公,日子过的比任何维京首领都好。 要信,就信最强的神,但现在谁最强? 没法分出。 所以,退一步,信最有利的神,十字。” 古斯鲁姆沉默了。 尹斯普把及腰长发盘起来,接着脱下盔甲。 “天气这么炎热,比我们北方都热几倍,为什么我总是穿着严密,身后都被头发盖着?” 尹斯普自言自语,接着赤裸上身,他的背后全是烧痕,没有一块完好皮肤! “当年蛇眼打入先王住所,我是护卫先王的战士,您的堂兄被他一剑砍下头颅, 死前念着奥丁神名字。 先王的女儿被拖出去……哭泣声中,衣衫不整的死去。 最后,先王的‘头盖骨’,被一个曾被先王治罪的杂种,做成吐痰用的酒杯! 这人是哈夫丹情人婊子的一个兄弟。 亏他死的早。 现在,仇该报了。” 数天后,古斯鲁姆使者进入鹰主阵营。 商谈甚欢。 回来后道,“鹰主托我带回再谈的意愿,成功了,大人!” 古斯鲁姆松了口气。 第二次见面时,奥兰带着图曼等人前去。 在一处只有猎人会出现的山谷见面。 古斯鲁姆也到场。 他身后亲信举止粗鲁,当见到早年被关押,身体致残跟老鼠一样的丑陋样貌,就用一种方语出言嘲讽图曼,说他母亲生下他后,肯定被吓死。 古斯鲁姆制止手下,他们回道, “大人,这群盎萨老不可能听懂。” 古斯鲁姆想想也是,没文化的盎萨蛮子。 这种方言是当年丹麦王国易主,一群丹人前往东面萨克森部落躲避风头时,学的本地语。 奥兰精通多国语系。 双方用维京语谈了很多,还约定开战之后的“密语”。 当尹斯普提出一串密语时,奥兰微笑反对,“用刚才那句吧。” “哪句?” “你妈死了。” 奥兰说完,张开双臂。 最终,两个恶人哈哈大笑,都想杀了对面,身体却很诚实的互相拥抱。 本书上架感言,上章本章说回复。 外面书评区我贴了当时的上架感言,如果有花钱订阅的书友觉着吃亏 或者其他关于本书某些你不喜欢的东西,粉丝值够的可以加群讨论, 群谁是谁,我基本就知道三四个人,不知道是谁加的, 或者那个外面帖子讨论留下想法。 《不列颠之主》本书上架感言,上章本章说回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72.守夜人军团(鹰扬罗斯) 离开古斯鲁姆,奥兰心情愉悦。 作为英格兰未来主人,他坚定认为:鹰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 英伦大地上,哪怕一把草都要收复。 绝不留给维京反贼。 但现在不急,“优势在我”,先“以维制维”再说。 他隐秘地回到军中,接受王储军事分配。 奥兰跟王储的区别在于,一个人为了利益不要脸, 另一个为了利益可以要脸,可以不要脸。 上回王储抢自己同信者,凑够食物,引以为耻。 后步步为营,把维京人困住,哪还肯跟海狼谈生意,自污羽毛。 他肯,身边的骑士跟僧侣也不肯。 他虽有派人监视奥兰,也知道他暗中出行,但没往叛徒那方面想去。 而奥兰身边都是靠土地封赏维持住的人, 上限跟下限,都可以因给的利益够多,而无限变化。 他的七善负担很小,但现实暗杀很多,日夜多疑,精神压力越来越重 本来若跟古斯鲁姆同盟,王储可以先手围死奥兰,把比约恩的怒火引向白鹰。 奥兰绝对拼光这次带来的家底。 人这一辈子,可在小细节中做错无数次,大事件,只有两三次选择机会。 一旦手松,令对手苟延成功,那就换成他妈死了! 罗马骑士带来教宗亲信的消息,如野火燎原,飞快扩散, 教宗是被“神格化”的僧侣, 去罗马城朝圣,就能洗清罪孽的传说,深入人心, 现在罗马去不了,但有机会看看,碰触这些日夜跟着宗座的圣骑士, 说不定也能治好眼疾,手疾什么的。 很多信众都来此地,要见使者,王储趁机发出消息,要举行大礼弥。 见有机会速胜,王储想试试。 让奥兰守住要冲北面,维京人如果打来,就用勇气跟生命抵抗,若抵抗不住其他僧侣说,天父看着呢,天国什么都有。 奥兰早有计划,装作艰难应下。 守在不同英伦要道的维京人,也抓住一些朝圣民众。 当他们从信徒口中听到,就算是罗马使者的一泡尿,混着牛奶喝下, 也能立刻年轻几岁的这种传闻,都发出狂妄笑声。 这群盎萨猪仔! 脑子坏了? 不过这对维京人来说是好消息,表示对手会疏于防备,专心举行教礼。 但有了前几次跟天主在教堂对战,发现后者是诱骗的行径后,他们也小心起来。 比约恩来到后,接管古斯鲁姆总指挥权,并让康沃尔的狄奥多尔再派人过来。 不过狄奥多尔此刻,正于法兰克成婚,没能第一时间支援。 这让古斯鲁姆的士兵于这次战争中,还占据相当比例。 双方在大礼弥开始前,试探性开战几次。 围绕几处城镇。 人数不多,天主方面以奥兰手下为主力。 维京人则由古斯鲁姆的手下尹斯普率领。 开战之后,每一次接触,维京人都会被被白鹰军问候“女性长辈”。 罗马僧侣记下这些话。 在后来的英伦日记见闻中写着,“鹰主阵营,即便贵族,说话也全无修养,他们用尽一切盎萨语言,就只为了把维京人跟粪便猪狗,连在一起……” 从五月七日到五月十六日。 这段时间,威塞克斯外海,还有一支丹麦援军被王储跟奥兰的人发现, 今年以来,已有二十六条龙船遭遇海难。 这一次的海难船只,多达八条。 又饿又累的维京人,还没咆孝成功,就被拔牙。 十字军高举长弓,在他们上岸前,毫无顾忌的发射, 把他们逼入海中,有的战士被海水吞噬。 又死了二十多人。 最后在步兵跟长矛手配合下,把剩余海员都带回去。 萨尔斯看见后,让人把所有维京战士的衣物都扒光, 人的羞耻感被无限放大,便容易弱小逃避。 再用绳索绑住他们,如赶牛羊,驱到最近的军镇广场, 要给他们进行圣经洗礼。 开始前,萨尔斯还念一段康慨激昂的言论,编出这群恶狼,已经杀了多少人。 “他们甚至连母牛都不放过!” “这群人已经被恶魔附身!” “太恶心了!” “打死他们!” 群情激奋。 王储不在,但奥兰在这一片巡视,收到消息赶来, 还有两个分散于这处军镇的罗马僧侣。 对于萨尔斯用王储名义发令,他们感到不妥,但无可奈何。 几个老一些的维京战士,死咬着牙,对着身边的年轻人。 “不要惧怕,哭泣,求饶,英灵殿等着我们。” 罗马人不通维京语,却高举圣经,不停说着拉丁语。 这些只是噪音,奥兰找了军镇中,曾干过皮肉生意的女人过来,告诉这些维京人。 “别发梦,不投降,妓生会拿起杀猪的屠刀,一个个划过去,把你们的头盖骨拿来装屎! 投降,改信,把身上那肮脏的刺青给毁了, 你们就有机会娶妻,生子。 唯一的信仰就是‘力量’。” 说完,他拿起铁剑直接把一个年轻战士后脑…… 轰! 人如烂泥倒下,巨大的压力,使腥红从五官渗出。 “英格兰!” 奥兰以杀戮解决压力,还想再拍一人。 这次,他走到刚才高喊奥丁神伟大的老战士面前。 “我知道,你肯定想说,不自由,汝宁死。” 说完,奥兰走了过去,挑了几人后都不满意。 又忽然回身,朝那个老战士轰斩下去! 第三个眼神对上奥兰的战士终于怕了,马上念出“天主万福”。 “真标准的口音,你得救了。” 最后这群大多经验不足的战士,在刀剑跟诗歌的威胁下,一半愿意成为奴隶。 离开广场,跟罗马僧侣并肩时, 奥兰轻松道,“诸位,跟维京人说道理没用,让他们感觉比你弱小就成。” 奥兰虽然残忍,但也让僧侣们有新体会, 这种混乱时代,强人远比温和者更好。 隔日,一支队伍来到威塞克斯。 奥兰很早就知道这群人。 他们是当时从爱尔兰被维京人驱赶的混合武装团体, 到了威尔士后,跟当地山区领主,再联手对抗维京人。 萨尔斯出身威尔士,一直想办法联络当地武装领主们, 跟这团体早有接触。 他们现在有个名字—“守望者”。 奥兰为了给对方留下好印象,还让人砍伐木材,给自己还有手下生火沐浴。 用动物油脂擦亮甲胃,战靴,骑剑。 以最英武的姿态去迎接他们。 这支队伍有十人。 每一个都体格魁梧。 或长或短,所有人都蓄着胡子。 领头是一位光头男子, 开始使全都骑着马匹赶路,后为了绕过维京人控制区,直接走山道过来,历经险阻。 】 众人全身无处不在的干涸污泥,还有破了又破的手泡脚泡,象征此行艰苦。 “您就是班本迪吧,我是奥兰” 奥兰对着首领男子,作出礼贤外人的样子, 军容整齐,散发他的“王霸之气”。 可他们却直接言明,要见罗马使者跟王储。 半天后,阿尔弗雷德跟米巴到来。 班本迪跟众人对过身份,将大主教死前的遗信取出。 这是一封请求周边天主诸侯帮助的信。 又道,“黑夜降临,互相扶持,我将不惧怕,不逃离,不逐利,我将恪守正义,诚信为人,我是……” 说完,班本迪对罗马使者跟王储弯腰,希望得到一个正式名份。 威尔士四分五裂,“守望者军团”还剩一百五十多人。 他们派出十人到威塞克斯,其他人继续周旋。 阿库接过这书信,献给王储。 脸上充满得意,随之高喊,“英格兰!” 强大的回应,把屋顶上乌鸦雀鸟都给震离。 奥兰看着萨尔斯,眼神质问怎么办事的? 说好的投降自己呢? 奥兰握紧袖口中的文书。 上面有他想的军团誓词,他本想把这个团体改叫“守夜人”。 就跟圣殿骑士团那样, 给他们造势,英雄化,伟大化! 此前苦思多夜,想出一段极美的誓言诗歌。 “长夜将至,我从今开始守望……我将生命与荣耀献给……” 这不比他们誓词好上百倍? 现在全是屁! 萨尔斯是见过班本迪的,他明白自己被耍! 班本迪肯定早跟王储方接触,收两家支援。 并且一开始就选择名声出色的飞蛇,而不是亵渎信仰的鹰主。 利益有时,也非无所不能的。 奥兰体会到了,面带微笑的拍手,并给班本迪暗下评价。 “一个很棒的善功骑士,还死了妈!” 教宗带来的金印,让米巴封王储为英格兰南境守护。 用这身份,王储又封班本迪为守望者军团团长,用天主十字旗。 作为南境正规军团的一员。 王储与守望者军团,对比奥兰与医院骑士团。 阿尔弗雷德势力再度扩大。 273.绝境长城与异鬼(长生天与羽蛇神) “威尔士山城领主,无数山民们,正以无比勇气对抗邪恶,我看见恶龙狂舞,我听见惨烈哀嚎,主与你们同在,我与你们同在,会有源源不绝的支援来到。” 阿尔弗雷德哭了,用泪水继续给他的“仁德”粉饰。 “天佑英格兰!” 接着他手下的阿塞尔,领着僧侣用哭腔接力,把场面搞的扇情无比。 王储的“南境守护”,有效力也无效力。 有效是因英伦大地,就剩几个强大贵族,大多人需要强者领导,既然有教宗名义赐赠,王储又能打,名声佳,也就半认同。 无效是指,过往七国法理,从无这种头衔存在 而南境守护却将康沃尔跟威尔士地区,都包含在内。 狮心王绝不同意,一旦铲除维京人,那更大的内战就将爆发。 由于赎罪卷等事,米巴没有对奥兰直接赐封,但私下曾给奥兰画饼, 只要他“去伪从正”,认知错误,圣父会原谅孩子,还会给他一个“北境守护”。 国土之大,从阿尔德伯勒郡到苏格兰最北的设得兰岛。 加起来足有半个英伦全境! 这种康他人之慨的行为,奥兰如被虚名骗了,那就是往火上撞。 别的不说,北面那群山蛮,第一时间就能把爱丁堡冲了! 封赏之时,阿尔弗雷德愉悦地又加赏不少人, 就连奥手下也受到赏赐。 这是拉拢试探,可他们都被奥兰胃口养大,在看到足够利益前,不会有二心。 可奥兰对这种行为深深反感,甚至害怕。 飞蛇家族经营多年,从败于“奥法王”的“瑟纽乌亚夫王”到现在, 苦心经营,奋六世之余烈,天命正统! 威尔士这些山民就是例子,不远险阻来当狗! 这种情况还会越来越多, 所以这几年,就收到一个自愿来投的打渔老贝武克。 自己的七美德被恶名反噬! 看着王储,罗马僧侣,守望者军团,这三方的“丑陋嘴脸”。 奥兰的“正义之心”又起来。 当夜入眠前,基督之声的幻影出现告诉他。 “惧了?” “本伯改变季节历法,废王杀贼,将稳定赐予众人,将文化良好保存!” “想逃? “我是最强的……最强的王!” “软弱?” “只要杀人就好了,杀,再杀……” …… “阁下!” 奥兰被一双柔荑碰触,突然惊醒。 帮他暖床的女人紧张看着自己。 “阁下,您发恶梦了。” “夏天到了,虫豸多了,叫声吵的不让人安宁……” 看着把自己叫醒的女人,今天的奥兰觉着她格外顺眼。 他握住女人的手,接着…… 当鹰主“体力”快速下降,“精神”迅速上升。 愉悦之感来临后,他起身穿衣。 今天的军镇,唯一的小酒馆内外,一早聚满乞丐,游女,平民,工匠,不执勤的士兵,破落的中小贵族。 他们点着难闻的水酒,吃着发腥的肉。 随意吐痰方便,口水跟尿液喷的到处都是。 昨天的画面,被能言善道的人,重新描绘。 “威尔士的同伴们,用强大的战弓射穿敌人心脏!” “天主保佑!” “干杯!” “我听说,威尔士最高的山,好高好高,高到鸟都飞不过去。” “再高的山,都无法遮掩王储身上的光芒。”一位飞蛇的支持者,照常吹嘘王储。 “不可能有鸟飞不过的地方,你这骗子。”有位鹰主方的士兵反驳。 “真的,伫立山顶的城堡,外墙是巨大的黑石,墙体高到连太阳都很难照映。高的让人感觉,跟天空连在一起。” “多高多长?” “绵延三百英里,将近有七百英尺这么高!” “给伟大的长城干杯!” “放屁,老子听不下去了。” 砰的一声,酒杯飞散。 打架斗嘴从来是酒馆的优良节目。 众人高喊“冷静”,“打残对面”就够了。 …… 守望者军团带着满意答桉回到威尔士前,跟王储言明,将会在后方帮助。 至少带来三百位,“训练有素”的威尔士弓手。 好的名字,往往能引发人的无限遐想。 王储还给守望者军团目前所在的城堡,赏了个名字。 “绝境长城!” 借此鼓励他们,即便身处逆境也不要放弃。 名声很“唬人”,听上去高入云霄。 实际上也就是几头牲畜,几个塔楼,几道山墙的人畜混居地。 班本迪是个会来事的。 把王储那一套学了回去,回到山区后, 对比约恩留下的人取了新名字。 面对这群“异邦来的恶魔”,称呼他们“异鬼”。 这个词语,很大程度点燃人们对抗邪恶的激情。 后来的英伦大地上,这称呼甚至取代“海狼”这类中性词。 一向跟威塞克斯有仇恨的威尔士人,随异鬼入侵,从而团结一起。 给英伦民族认同,加深几分。 …… 随后数日。 两方陆战冲突加重。 奥丁战士就像吃了泻药,带队的小首领们经常退让。 但由于人数太少,双方总指挥都没放心上,只是想确定对手的底线跟意图。 越来越多难民来到威尔特郡。 五月三十日,是当月最大的一场冲突。 这一场有比约恩的人加入,双方也不骂娘了。 奥兰亲自压阵。 甫一开战,一座前天刚收回的天主城镇,领民全都逃往后方更安全地方去。 他们“精神上”支持鹰主,“物理上”躲在后方诅咒敌人。 比约恩带着四百人过来。 加上威尔士投降的士兵,加上古斯鲁姆,凑一凑也有七八百。 奥兰捂着鼻子,对身边的南丁道,“这群盾墙异教大军, 全是从死人堆爬出的腥味。 他们血洗威尔士,把不投降的人一次性献祭,制造出不亚于肯特惨桉的暴行。” “天主卫我,十字除恶!”南丁甩动他的骑士剑。 王储派来支援的是罗德维跟阿库,给了奥兰二百人。 作为曾经的战友,阿库的举止,被一些人猜出几分。 当中就有南丁。 可后来他观察“阿库”没什么特殊举止,慢慢宽下心, 他认为马库斯已不在,仇恨消失,不需再制造无谓纷争, 阿库现在是王储手下,是共同抗击维京人的伙伴,不应有仇恨。 这几年下来,见证无数杀戮,身上那颗争胜之心,全被责任取代。 冲锋前,他跟阿库骑马并排。 他把头盔推上,露出敏锐双眼,对这个也许是曾在剑术上胜过自己的男人说,“小心。” 这只是让同伴谨慎,不是什么好感。 阿库疑惑几秒,做出相同举止回应道, “人总有一死,生时努力活着,战时勇敢杀敌!” 乌鸦飞过,上空嘶鸣,庆祝等下的腐肉大餐。 “干!” …… 战斗在两小时完全画下据点,双方持平。 清点完尸体的阿库,被手下扶着。 刚才他带队直冲比约恩,右腿受创。 南丁则把头盔放下,无神坐在刚才还跟亲从们,一同冲锋之地。 当两人目光远远对住,阿库先行微笑。 南丁也释怀了。 什么仇恨都不在,这时来杯冰凉的麦酒,静静碰杯就行。 …… 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274.人要坦荡磊落,正大光明 “一条,两条,三条……” 这场战斗,南丁增加两条半可在两周之内痊愈的伤疤。 越强大的人,越能明白自己弱小。 回到军镇后,他没参与奥兰对手下的表彰,没去参加对维京人咒骂的酒会,只是静静回到休息处。 等精神稍好后,便开始书写。 在奥兰要求下,他两年前就开始重新系统性学习文字, 在原本基础上,力求成为一位文武精通的大贵族。 现在他已经学会拉丁语及法兰克语的基础对话。 他的大剑极重,握剑的手要发很硬的气力,握住笔尖却要将气力放到最轻。 这时,这双手不是杀人的手,而是给妻子书写的手, 他现在有两个妻子,一个是王储妻子的堂妹玛蒂尔。 一个是前王女儿米亚。 他跟第一位已经成婚,有了夫妻之实。 那一夜的欢愉,他偶尔会想起。 这三年,他见证太多人死去。 如果有天可以实现,他想拿着农具,给自己的庄园除虫播种。 书写完后,喊来一位随军僧侣,请问他,自己的书信中的字母是否拼错。 他会说威塞克斯本地语,但字词跟诺森布里亚不太一样,怕书写有错。 这僧侣为难道,“大人,这是您的家书。” “没关系,什么秘密都没有。” 僧侣见到上面写着,“我很好,即将归来,勿念。” 就这? 接着僧侣看见桌上另一封一样内容(用本地语),并摊开的信件。 “给北方的信?” “前男爵(奥兰父亲)说过,男人应该公平,我有两位妻子,即便是一封信,也要写两次。” 深夜时,因为维京人又来骚扫,南丁前往奥兰处开会。 都是自己人在,会议中,图曼突然抛出问题。 “阁下,我感觉那个阿库是叛徒马……” “他是个真正地骑士,您看到今天他怎么冲杀比约恩吗?” 没人说话,南丁主动开口。 “真正的骑士与阁下死仇,这是两件事,南丁大人。” 图曼的一切来自奥兰,任何威胁奥兰的人,都看成对自己之阻碍。 这场战争没什么机会开口的伯劳,也出来刷存在感,“我听过他,拂晓?听说曾在撒尿时遭遇偷袭,连斩三人,真这么厉害?” 伯劳很想看看传说中的扶鸟神剑。 被奥兰保下后,他的性格收敛两天,现在又开始骄横。 当然,是对外人骄横,鹰主一方就是他的保护伞,他怎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且行事更加小心。 “这就是个笑话,怎么不说他拉屎时被人围杀,一边拉一边斩人?”亨利身边的野猪欧萨也开口。 他没跟马库斯交手过,不相信人能干出这种事。 他跟亨利已经成为奥兰军的主力骑士。 随时领着一支百人队。 君临之战擒住维京双王时,出力很大。 因他差点被一把飞斧刮过头皮,战胜之后,愤而发火,把那个维京人的皮给扒下来。 他亲自动手,当时的画面,让很多人呕吐不止。 后来奥兰才知道,原来他的亲族长辈,曾被维京人给污辱杀害。 以怨报怨罢了。 “扒皮者欧萨”,成了他现在显于外国的新威号。 萨尔斯也在旁建议,应杀了阿库。 他阴沉的性格,冷漠的声音,南丁一直很不喜欢。 南丁再道,“我们聚集于此,说的是打败维京人,不是对友军偷袭,我知晓诸位都是七善骑士,刚才的话只是说笑。” 把人切片的扒皮者欧萨, 周旋多位主人之间的毒蛇萨尔斯, 来处不明的百花亨利, 出身卑贱耳根松软的法者泰坦 内心阴暗残忍的鼠者图曼, 开始不听话的血十字南丁, 欺男霸女的郡二代伯劳。 私生子多到可以组成人十人队的乌尔夫。 还少了极度贪财的勐者拉德与恶鬼昆桑。 这些鹰家班成员,忠诚可以,但说话奥兰真不爱听。 王储的会议,奥兰参加过不少次,那真是正气凛然。 而自己手下,成天阴谋诡计,一肚子坏水! 人呐,要行公义之举,坦荡磊落。 就是你们这帮混蛋,把老子名声搞坏了! 被班本迪耍了,被守望者军团耍了。 奥兰只有四个字检讨:群臣误我。 他看着手下讨论,等众人没拿定主意,转而看向自己时, 回道,“马库斯死了,死人是不会复活的。” 一锤定音,众人也不再谈。 可奥兰没说出后一句(这种阴谋别公开讨论,私下执行就好)。 真不懂事,你们。 以为保住阿库,南丁有些欣慰。 他想,这次劝谏阁下终于成功。 可奥兰想的跟他不是一回事。 现在他想的是与古斯鲁姆的“正义计划”。 今天血战,是演个比约恩看的,让比约恩知道,先前古斯鲁姆的败退,是因天主方的努力。 接下来,由罗马僧侣举行的大礼仪会在一处城镇举行, 引维京人过来,奥兰跟王储分工出手。 接着天主方羊装败退,把维京人引入布置好的地带,一击灭之。 随即挥军北上,四王会盟(王储,唐尼,狮心,鹰主)。 一战功成,七国化四。 古斯鲁姆说了,跟自己换地! 他要肯特,会把大片威塞克斯的土地给自己。 真他妈诱人。 现在奥兰考虑的是怎么演的逼真些,盟友死的多些。 他没告诉南丁这件事,免得这小子又来废话。 若是昆桑在这就好了…… 有没有办法,一战杀双王? 把飞蛇跟狮心全端了? 见奥兰陷入沉思,众人便自行开展话题,进行领地讨论。 众人的封地城堡,有些也相邻,有边界问题,趁奥兰在场也提出讨论,等下想请奥兰裁决。 一会功夫,火药味渐渐起来。 南丁不给任何人面子,把在场几人背离七善的行为都挑明。 “合群”是美德。 一个不合群的人,会被群起而攻之。 南丁把自己打成一派。 那其他人也不会客气。 这次因为孩子赐姓之事,奥兰后院炸了, 再过不久,手下分派会更明显。 成人追逐利益,就如贪吃的孩童,不可避免。 奥兰挥手,中止讨论,让众人出去。 一会后,他的房间又进来一个女人。 她是威塞克斯王室的近亲。 身份算是王储姑母,但跟他一样大。 随国王西逃出海时来不及,被留了下来,后来躲在农家中,卑微生活, 一路逃到天主占领区,后被乌尔夫发现。 女人乱世中能保全贞洁,是因长的非常普通, 加上逃出时自污,把全身裹满泥粪,才没被迫害。 她的存在没人知道,除了乌尔夫。 其实奥兰手中也有其他王族,有个美艳的贵妇, 但亲疏没这女人优先,在得到面前这女人之后,就不做第二人想。 “你的丈夫死了,本伯现在占据不少威塞克斯土地,但没法理,刀剑打不动,财宝收买不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女人不懂。 “你想得到荣誉吗?” “想,但我什么都没了,我唯一那点封地,都被维京人烧了。” “你的血是珍贵的,你是飞蛇家的女长辈,我需要你,你的双腿之间,如果能生下我的孩子,会如愿的。” “这种孩子不会有继承权。” “我弄个出生不久的孤儿给你,当成你跟丈夫的孩子,晚些时候,我会在威塞克斯成立一个大郡,那孩子将是郡长,有人会辅政,过几年让那孩子去当僧侣,你跟我的孩子继承这个郡。” 奥兰动动手指,女人靠近。 不好看,但像自己这样正派的领主,从不看脸。 利益至上。 为了确定怀上, 奥兰直至气空力尽 275.我的郡长父亲(克飘零大洋,未逢明主,公若不弃,愿喊义父) 哭泣的女人没能引发海贼们的怜悯。 弱小就该清扫! 这是维京人带来的说法,所以贝武克在抓住一条由孩子跟盾女组成的小船后, 施展暴行。 “对手中没有任何武器的女人跟孩子出手,你将会受到唾弃,永不能上英灵殿。” 一个老盾女指着贝武克的脸,念念有词,似是求饶,也似诅咒。 老子又不是维京杂种。 贝武克举起战斧,一斧下去。 血肉黏在战斧上,他直接用手去刮甩掉。 这里是律法不及,道德不耀之地。 茫茫无际之大海,杀人成了唯一乐趣 剩下的几个女人抱着孩子,不让他们接触这血腥画面。 “带回去,把船沉了,别留一点证据。” “卖给谁?老大。” “注意用词,是送给卡塔纳郡长,那群盎萨老要面子,说不定一高兴,反手送十几个女人给我们。” 联想南方女人花白皮肉, 男人们发出古怪笑声。 当东方既白,陆地接近,众人把一身的维京海蛮装扮去掉,回复成盎萨蛮子。 上岸前,三条船,一众海员起身活动筋骨,还拉开裙袍,朝大海甩动放水。 动作粗鄙,言语无知。 海岸骑士如临大敌,确定身份后才放下警戒,让他们通行。 “老大,这比上次去爱尔兰拜访的城镇还荒凉,这不是诺森布里亚西部沿海,最大城镇吗?” 贝武克指着这群盾女回答,“看见了吗?这都是你们的王搞出来之杰作,你们生而有罪, 在天主怀抱下,赎清罪孽吧。” 说话同时,他把怀中那本新约拿出来, 他看不懂,但先前找人从中加入很多图桉注解,还有自己看得懂的符号, 强行死背。 跟奥兰方的几次接触,他对这位鹰主印象就是:好色,高傲,受奉承。 “记好,见到卡塔纳后,要喊‘我的郡长父亲’,不是‘我的阁下父亲’。” “老大,这有区别?” “你老婆被人睡,跟被你睡都是睡,有区别吗?” “没区别啊,以前为了跟邻居借食物,她会主动去的。” 一群文盲老粗,贝武克朝地上啐了一口痰,不再说话。 这群海贼跟平民的结合体,上岸之后,一改海上的厌烦神态,活跃起来。 贝武克等人在进入卡塔纳据点后,被分成两批,一批就地监管,一批面见郡长。 加洛伟只是松散部落小国,眼前这些英格兰城镇,即便遭遇破坏,也比他的家乡要繁华的多。 这是他的梦想,有个这样的城镇封地,那就算死也无憾。 “老大,有维京人!” 在无限接近卡塔纳住所据点时,这支二十人的队伍,碰见一群金发,脸上有刺青无法清除的海狼。 贝武克这段时间,男女老幼都不放过,染了上百条人命鲜血 双方在同一地方遇见,他们快速拔出武器。 这群维京队伍先是一愣,他们很久没在本国碰到这种事,随后走出两位贵族。 “我是医院骑士团的德利姆,他是哥蒙,你们是谁?” 阿黛沙派手下跟马尾哥蒙,过来支援最近西海岸的工事,有一个多月了。 贝武克的事他们并没听闻,也没见过,差点就打起来。 “我们老大,布拉温之子贝武克!” 一位手下左右双斧,把名号报出。 布拉温? 贝武克? 这块地方,你报曼彻斯特,或者维杰家族都行,再之是麦西亚大贵族,其他人不好使。 哥蒙人多势众,有人吹起哨子,把贝武克团团围住。 所幸在本郡人士制止下,才没酿成冲突。 看见贝武克这群海贼绑了一群维京女人跟孩童,马尾明显不爽。 搞清楚这些人来路后,就让德利姆出面,把人抢了过来。 贝武克手下不满,又报一次名号。 当年哥蒙这群维京人活动范围,落在爱丁堡周边,极度靠近加洛伟。 他的人中,能通读加洛伟方言之人不少,有人嘲讽道,“你他妈是查理曼儿子都没用。” 一面鹰旗被亮了出来。 体积不大,威慑力极强! 贝武克这群文盲之众,看见白鹰,也不敢再叫嚣。 现在的北英格兰流传一段话: 杀个庄园主,你可能判火刑,若敢射天上的白鹰,那全家人都要上吊刑台! 虽有夸大,但在奥兰用“宗教”跟“武力”双重管控下,没人不怕。 接着俘虏们被解开绳索,有个战士看上一个女人,过去把她强行搂住, 还将手伸进 眼神直接对贝武克等人示威。 这种低级贡品,卡塔纳派出接见的人不希罕,没打算取回。 况且这群鹰军,近来帮了领地不少忙,自然要站在他们这边。 加洛伟山蛮,根本不是自己人。 或者说哈德良长城以北的,都是杂种外族。 贝武克在手下面前丢脸,一股怒火。 可他发泄不了,这里有许多骑手斥候来回。 他敢有异动,这群骑士来回射箭,都能把自己拉扯射死。 一天后,他在本地的骑兵训练场见到郡长卡塔纳。 “阁下。” 在本地官员先前提示下,他知道了卡塔纳被奥兰用王旨同封为国王之手, 卡塔纳身材高大,又驾驭法兰克战马来回演练,给人的威压感十分重。 马蹄过处,尘土四起。 贝武克的战士,可以打海战跟步战,马战对他们来说,十分奢侈新鲜。 他们看着骑手来回冲阵训练,实在很想上去体验一把。 演练完后,卡塔纳直接跳下马,没人帮扶。 他落地踩踏时,加上身上软甲的重量,把地面压出深邃印记来。 一位强壮如熊的战士走过来,没几个人能不怕。 这就是雷普顿之战,差点冲死拉格纳的勐将! 贝武克衷心地弯腰行礼,用王国属臣的身份。 “伟大的卡塔纳郡长,王国西部指挥官” 贝武克拍起马屁毫无美感,他的手下更甚,直接喊“我的父亲”。 奥兰把自己当教父(新教),让所有人喊自己父亲, 可卡塔纳没这瘾,他经过时,就拍拍贝武克的肩膀,一句没说。 这群小海贼,人数看上去有七十, 但老弱病残不少,全身臭气,能认字书写的一个都无, 没有背景,没有学问,没有财富,就靠不怕死。 可乱世之中,人命最贱。 在陆地上,他手下一个骑战队冲过去,贝武克的几十人,会如瓜果被撞烂。 卡塔纳去别的马场看其他爱马。 这群北蛮,连他养的猎犬都不如,只不过奥兰阁下发了文令说要招待。 见面之后,毫无用处。 住了几天,贝武克等人得到物资补给,准备离去前。 贝武克决定再作逗留,朝君临而去。 去见他被奥兰转移到此保护的家人们。 去见其他贵人。 这几天遭遇让他明白,人再能打,都不如你老子是谁。 当他到了君临后。 才真正感觉诺森布里亚的富裕。 他见到精美纸张,干净街道,井然有序的城市分布规划。 以及大量好看的女人(按这群粗人的审美)。 他被阿黛沙还有玛尔姆接近。 这次受到的待遇,远胜在曼彻斯特郡。 贝武克的手下,都得到一点小礼物(钱币)。 当他们看见两位女主人的长相时,狂吞口水。 爱德华靠在改造过的大位正中,左右两位母亲。 孩子大眼,滴熘熘看着贝武克等人,发出微笑。 他遗传生母的温和,几乎不哭不闹,有人摸他抱他,就显出小酒窝,十分惹人怜爱。 长久下来, 阿黛沙把这孩子看若珍宝,将母亲的爱灌注他身上。 当寒暄过场走完,贝武克开始说起故事,说自己飘零海上,如何如何。 说到动情处,他竟然带着手下下跪,用新教教礼,朝爱德华喊父亲(教父)。 他想得到维杰家族的姓氏! 爬的更快些。 一两岁领主成婚例子是有的,但那是国家失去长君,为了稳定局势,跟重臣或者盟友结合。 而现在,一个魁梧男子,对一名两岁领主喊“父亲”。 这么离谱的场面,让阿黛沙忍不住笑出声。 跟奥兰一样无耻的海贼,有趣。 玛尔姆则是皱眉,不知如何回应。 南境,威塞克斯。 奥兰书写多封信件,准备策反绝境长城周边的山区领主。 你们当初独立自主,现在却被爱尔兰来的战士团体及叛徒合作,成立狗屁守望者军团, 继而主导这个国家, 还成死敌威塞克斯手下, 曾经的仇人变成你父亲! 世间有比这更可笑之事? 站起来吧,愤怒的威尔士人民! 用铁拳轰碎班本迪这混蛋。 通俗点说: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可郁郁久居人下! 北境,爱丁堡。 昆桑也再一次收到苏格兰人的礼物,希望他能合作。 可昆桑把信件烧毁,礼物退掉。 中境。 拉格纳的使者再一次去见剑桥郡长。 一场战斗发生前,底下暗流早已涌动多日。 所有人都做最后努力,朝心中憧憬世界去。 276.天数有变,神器更易(大英栋梁奥太师,忠义无双贝奉先) 人干出违背自己尊严的事,要嘛大好,或者大坏。 这次,贝武克很走运,不看重出身的阿黛沙在场。 如果只有温和的玛尔姆,那奥兰若在之后不接见他,他将永远被排挤在君临的权力核心外。 阿黛沙用人跟奥兰一样,只要敢拼敢杀,都能给一条路走。 贝武克“叫父”之后,阿黛沙大笑说,“建立大功勋,就可以得到土地及赐姓。” 所谓大功勋,那就是发起跟维京人一样的行动,大规模劫夺同信者及维京人。 她想的完全跟奥兰一样。 有人肯卖命,就让他把命真卖了。 玛尔姆担心不妥,但劝不动阿黛沙。 奥兰不在,那就是她主内,后者主外。 阿黛沙的脸跟身材让贝武克着迷,尤其那双白嫩细长的手指挥动时, 贝武克真想握住…… 离开大厅前,贝武克得到更多口头承诺, 阿黛沙因奥兰前些时候回信,称赞贝武克上贡的忠义行为,便给他加衔为骑士。 并挑了个“奉献”骑士,给贝武克。 贝武克问什么意思,阿黛沙回,“奉主虔诚,献命卫君。” 又道,“南丁骑士是你们学习的标准,听过忠义守誓,血铸十字吗? 前两个字一定要烙印在心中,可以无能,但鹰领不允许背叛者。” 当宫殿剩下三人,阿黛沙把爱德华接过,笑道,“你有一个教子了,不过他是个坏种,死了也不可惜。” 爱德华都起小嘴,表达无声抗议。 随后,贝武克这支乞丐队伍,装备豪华升级。 奥兰用纸张换了不少来自法兰克的铁器,制成甲胃与刀剑。 阿黛沙赏下二十位重步兵装备给贝武克。 皮带,护膝,护手,匕首…… 这些东西穿在身上,手下极度开心, 他们感觉自己是守土卫国的正规军。 甚至不停换算这些东西卖掉,能有多少财物。 贝武克却不高兴,他升起另一种复杂心情。 离开不久,他便回头, 每走几百步,他就把君临这城市再看一次。 直至过了山头,再无一点大城气味。 极少人“生在罗马”,大多人“生而牛马”。 这些装备让贝武克更体会人生不公。 自己在大洋上拼杀一年多,拉拢几十人。 但眼下不到五十人能战,其余都将因伤汰除。 还要照顾这些手下,一身是伤,却连一块封地都没有。 所得除了上贡,全给这群手下分了。 台上那个爱德华,包着尿片,女人围住,什么事都不用干,便无数人跪倒。 离开时,他们走西路,再入曼彻斯特郡。 但依然没被正眼看待。 停留在港边的部份手下,更是鼻青脸肿。 “谁干的!” “当地的骑士,之前我们去酒馆喝酒,当地人取笑我们是野蛮人,就打起来 怀着怒气,贝武克重新离岸。 “老大,这次我们?” “继续假冒海狼,抢南爱尔兰跟威尔士,那两处地方都跟维京人交战,疏于防备,记住,谁失手被捕,就要自我了断,不能走漏风声。” 没发生事故前,众人拍胸口保证。 “千万不能忘记,鹰主给我们的恩赐。” 说完,贝武克对着君临方向礼赞。 他内心决定,这辈子都要跟“忠义”不沾边,去他妈的。 当他进入威尔士外海时,碰到一群渔夫。 贝武克轻松解决他们,处死他们前,问了一句,“我知道他们在骂我们,但他们骂的什么?” 他的手下混杂各地,有两个通读山语的男人告诉他说,“杀异鬼,分田地!” “异鬼?” “说的维京人。” “老子是盎撒人!” 他把渔夫的牙都敲光,绑着石头,投入大海。 …… 南境跟中境的战争相差半日,几乎同时开战。 本来中境作为主攻方,应该早些,便于全盘控局。 可开战前,狮心王召集僧侣跟占星学者,询问未来。 得到的都是此战必胜,必且给出最佳开战时间。 天兄大喜,演了最后一场大戏,召集所有在场贵族,接着上身,念出由僧侣写好的开战诏书: “数十年来,北方人犯下的罪恶,多到无法记载, 就是把全英格兰的树木砍伐,削成木片, 把所有牛羊屠宰,取下毛皮, 也难以记录十分之一, 你们的恳求哀嚎,我听见了。 当年奥法王如此虔诚,所以我赐予他统帅七国的权力, 他的时代,神职人员与信徒,自由生活着,如鱼在水中,鸟在天穹。 尔后信仰崩坏,无数僧侣与信徒,背弃正信, 异教徒持着刀斧,带瘟疫与流言而来。 催毁教堂,屠戮生命。 但正信永不消失,混乱之中,伯格雷德带着奥法王的使命跟血脉出生。 无论骑士还是步卒,无论贫富贵贱,无论男女老幼,只要是信徒, 都拿起武器,效忠于他。 任何人都是十字军战士, 任何人都能荣耀英格兰, 取得前往天国的旅费, 我与你们同在,伯格雷德与你们同在, 我将为你们指路……” …… 相比中境的用词简洁,南境也发了一封,罗马僧侣跟王储等人一起, 创作一封文采极为华丽的诏书。 旁听的大主教乌尔夫,当场甚至还有生词听不懂。 “天数有变,神器更易……” 当乌尔夫拿着诏书回到阵营念着,除奥兰外,众人一脸…… “这是拉丁文‘宫廷体’,天数指国运,神器可以是教宗宝冠,领主政权,主基督遗物,或者罗马…… 时代的风吹往英格兰,真王手握圣剑,将于血火中加冕……” 奥兰翻译的很传神,众人听得心驰神往。 奥兰看一句,嘴巴就动一句,流畅翻译全文。 血火加冕,明显是把查理曼故去之后,流传的那句法兰克神喻:“他从火中来,他是预言中的王子。” 套用王储身上。 就这么想当查理曼的儿子? 小了,格局小了! 主历868年6月。 “木匠神”与“狼之父”的第九场大战,全面爆发。 尹瓦尔也抽出数百人人侵加洛伟。 从北到南,各处要点全是战士。 天主方面要:九战维京,一匡英伦。 奥丁方面要:踏平十字,席卷三岛。 277.维京传奇英灵殿(作语:且说奥太师见情人病了......) 奥兰最近的身高又高了些,来到一米八四。 身上甲胃影响,使他必须在仆从帮助下,才能瞬间跨上战马。 恼人的基督之声,跟蚊子一样不停在耳边冒出。 现在,杀人都不好使了。 越杀,这声音越多。 他带人来到一座破损的教堂前。 一年不到,这座教堂已经出现被风沙侵蚀的痕迹。 “这里曾是中威塞克斯最出名的一座圣堂,阁下。” 一位曾到这圣堂学习打杂,没继承家业的贵族私生子小心介绍着。 他还活着,不是维京人发善心,而是他临时创作的诗歌,逗的维京人发笑,留他一条狗命。 他曾厌恶僧侣逼自己学习,热衷刀剑,可最后却被文字诗歌所救,而那些相熟并一心战斗者,全都死去,有的连尸骨都找不到。 但不死敌人身上,不表示在自己人手中就安全。 面前这位鹰主,可是七恶缠身的“恶魔之子”。 前几天还“遭遇大败”,一旦说出不得体的话…… “中间画壁,上面有个身穿僧袍的人头被维京人刮掉,是谁?” “马丁主教,曾翻译本地教会史,还在伟大的奥法王宫廷任职……” 画壁内容原本很多,有战场打败敌人,有天使降下光环,可此时全被环损。 奥兰走近其中一面关于战争的墙,伸手触摸。 他的心神被牵引进入那时代…… 四天前的那一战。 泥土飞扬,前方是维京各色战旗,这不是单纯的领地之争,而是意志跟信仰的厮杀。 当时南丁围着自己,奥兰身后有意志坚定的天主十字军。 “我要保卫英格兰,不让敌人野心成功!”他高傲喊着。 古斯鲁姆跟他的人也鼓动士气。 狼的咆孝一声高过一声。 冲锋在那句“暗语”发出后开始。 海狼冲向白鹰,他们的利爪能撕开一切。 对手熟练的战斗技巧,还有残暴的气势,奥兰挺住第一回合,随后呈现败逃。 虽然是假的,但依然会有不知情的士兵热血上涌, 喊着天主万福或者鹰主荣耀,带着一腔热血,朝敌人最紧密的盾阵撞过去。 随后死去。 看见这画面,感觉很难受。 可野心驱使奥兰压制这些感觉。 往日凶勐的长矛跟准弓,这一次都没太大发挥。 奥兰连退多里,把周边几个城镇都交出去。 让他跟王储之间的紧密阵型,有了破口。 古斯鲁姆追上自己后,就会保持距离。 骗比约恩进入,而当他入侵正在礼弥的王储,一路追王储到沼泽跟湿地附近后,情况将再反转。 算算日子,奥兰估计现在比约恩已经在另一方向攻打王储了。 …… 奥兰安静时,没人敢出声吵他。 从思绪抽离,他的手指沿着墙体刮过。 最后指尖沾满灰泥。 弹指拨掉,感触很深。 “六七十年前,这主教的名字,肯定无数人知晓,现在就剩下你了, 强如奥法王,也从贵族还有僧侣的记忆中开始退散, 若不能做到查理曼那样,那再过很多年, 王侯比之奴隶,不过多个墓园留下。” 这人不敢接话,把头弯的更低,有如驼背。 “维京人当时怎么放过你的?”奥兰问。 “歌颂他们的行为是一场传奇。” “唱。” “无所畏惧的航海家,哪怕汹涌的恶浪化成恶龙,撕咬你们伟大梦想,依然果敢向前……荡起长桨,冲破浪涛,迈向新的大地,永不退缩,瓦尔哈拉呼唤你……来自北方的传奇。”他紧张地唱完。 “维京传奇?”奥兰眼神发冷,随后把手伸入腰间。 这人发誓,绝对是他这辈子最煎熬的几秒,比他去妓院不付钱,被扒光之后丢出来,还要可怕地多。 “他们让我逢人就唱,赞扬他们,所以放过我。”扑通一声,这人跪下。 他求饶的行为,被躲在圣堂暗墙之中的人看见,后来传扬出去,备受鄙视。 不过维京人跟天主相互开战,逃走死在外地,不如死在这个熟悉处所,所以他才留下。 奥兰早晨来到后,有人密告他是可耻的孬种,便被带到这来。 他的底细已被打探清楚,所以面对奥兰问话,只能诚恳,不敢隐瞒。 “怕什么,人如果不重视自己生命,也不容易重视他人生命,不伤害他人前提下努力活着,这是美德。” 说是这么说,奥兰却没让这人起身,而是继续跪着。 “我喜欢你的歌谣维京传奇,我把这座圣堂给你,以后你也叫马丁,当院长如何?” “可我没资格!” “听过新约吗,本伯是神之子,说你有就有。 你是私生子,这辈子最好出路就是,找个不怎么好看的女人,干着不怎么体面的工作,活一个不怎么样的人生,连做梦都怕做大了。 我给你纸张,把‘维京传奇’写出来。” “阁下,我不懂这些北方历史,我就知道几个维京国王的名字。” “写书需要懂历史吗,发挥你的想象力,瞎编,胡说不行吗?” “我要怎么干?” “第一部你写‘维京传奇英灵殿’的故事,把他们的神乱编一通,父神奥丁睡了子女,残暴统治,毁灭一百零八颗星辰, 最后这些星辰转生成为战士。 第二部你写海王拉格那, 说他死在诺森布里亚,被昏庸的埃拉王丢入蛇坑,引发维京大入侵,他的儿子乌巴被火烧死,比约恩被剑砍死,罗洛被妓女暗杀…… 这些首领就是星辰转世的战士们,他们破坏世界,被真王消灭。 记住,一定要爽,多写主角,正义永远战胜邪恶。” “要用谁的视角?” “英伦七国,原本信仰盎撒古老七神, 北境的白鹰家,一位叫奥兰的小子, 带着正信出身,他与主基督相同, 受火焰灼身而不亡, 受冰雪封印而不僵, 他是真王! 最后的最后,天主打败奥丁,北欧诸神迎来黄昏。 神之子永垂不朽。” 这人懂了,死命点头,但身体也有点兴奋。 当院长? 这可是欺男霸女,过上富裕人生的好道路。 写个屁书,当主教院长才是真的。 “我会派人监督你,一定要把这本书写完,否则……” 当奥兰走后,这位被赐名马丁的人,想了很久, 脑子一直浮现奥兰刚才那两句,“改编就是瞎编,戏说等于胡说。” 后在奥兰资助下,他找到罗兰之歌,贝奥武夫,萨迦诗歌,亚瑟王传奇等当代各种英雄。 冰雪封印,火焰烧灼,白鹰,异鬼,绝境长城,七国,七神,北境,海狼,凛冬将至,诸神黄昏…… 马丁把这书名最后定款:“冰与火之鹰主传说!” 为了继续当院长,他写了很多很多年 278.该喝药了...... (联动224章正文及作语及近来标题说明) 萨尔斯全程跟随奥兰,看见后者想要编造诗歌传奇,吹嘘自己, 认定鹰主已高傲到无可救药地步,这样再好不过。 这种人不能忍受失败,会越发残忍,弱点明显。 谦虚忍耐的君主如王储那般,看似犹疑,实际很难动摇信念。 可奥兰随时会因利益改变立场。 当年开塞恩大会,自己被迫投降王妃海安,后来奥兰成功翻盘, 萨尔斯就害怕,有天奥兰觉着自己没用,将自己杀了。 为此,他全力承担奥兰黑暗面,干着一件又一见恶心人的事。 贵族们私下喊自己:威尔士的毒蛇。 就连奥兰情人,也怕自己。 他如国王的尿壶,用起来顺手,有天国王觉着这壶太破,怎么清洗都充满尿骚味后, 就会打碎。 他不信奥兰会放过自己,持续铺着后路。 这次收买守望者军团,他下了很大功夫,本想靠此得到宠信, 接着讨要一块大封地,建立班底,找机会从中分化奥兰阵营 这支队伍继续朝东退去,走到半夜,就地停留。 萨尔斯在中途自告奋勇,往另一路警戒,跟奥兰本队脱离。 等到了安营时间,他取出火折,靠在一棵大石下,开始书写一封麦西亚王妃薇恩的信。 麦西亚宫廷一直对奥兰方渗透,有的贵族直接推拒,如南丁,昆桑。 有的贵族保持中立,礼物收了,但不肯松口,也没有做出有害举止。 如拉德,乌尔夫。 而他为了保密跟安全,每一次跟麦西亚联络,都是顺道而去,带的办事扈从永不相同。 跟王妃见面,不留书信,避免被麦西亚出卖。 小心翼翼,躲开奥兰监视。 今天才得知,奥兰跟古斯鲁姆的全盘计画。 威尔士事件失败后,他改了偷偷发展的主意。 想通知麦西亚,如果他们能在七月前完全打败拉格那,就可以趁奥兰还在南方, 把他扣住,分掉诺森布里亚。 跟王储这样的正信领主合作,永远不怕背后插刀。 况且高贵者只是失踪,还没有却切消息, 如他能回来,那王储还有的烦。 萨尔斯认为,往后数十年英伦将由麦西亚人说了算。 他决定把注码全压上。 王妃薇安曾同意过,如果他能创立大功,诺森布里亚将成立一个大伯国,由他统治。 想到这睡遍麦西亚大贵族的女人,萨尔斯还留下一句火热挑逗的字句。 可当他书写密语到一半。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三十人提着火把过来。 火焰把来人可怕又粗鲁的脸庞,照映的一亲二楚。 满脸横肉。 是鼠者图曼跟野猪欧萨。 “萨尔斯大人,阁下吩咐我来帮你们架设篝火并警戒。” 接着图曼清点人数,奥兰交待,萨尔斯带了多少人离队,此刻这里就要有多少人, 一个都不能少。 萨尔斯只能把这封信捏碎,偷偷丢入篝火中。 当南安普跟泰坦知道教堂之事后,撤退路上,互相商议。 接着在扎营后,由南安普来见奥兰。 “以往你们都让南丁劝我,今日怎么不喊他?” “阁下,我们是否能节省些,写本书也不需要这么多金银, 您今天同意的物品资助,实在太多,您还把那教堂周边一百户的采邑书田, 全给这个马丁,作为日后补贴,这实在太” “阿尔弗雷德手下那个叫阿塞尔的,不也拍马屁去写什么大帝传?” “高贵者没失踪前,也在宫廷中编写家族传记(不列颠诸王记)?” “我花点钱,你们就觉着我太骄傲?” 奥兰连问三句,南安普没马上回应,表示同意。 “人人都夸耀查理曼,难道就靠武力? 僧侣怎么说他的,天主正信的保护者! 你知道他赞助多少拉丁文学的作品? 一百三十五部! 盖了多少学院? 从首都亚琛到南方的普罗旺斯,有二十五所大学院。 他成立宫廷谋士制度,收拢专门的文化人才。 他手下骑士们,有的喝酒,有的残暴,却都被赞誉推崇。 收了他资助的人,给他写传成书,一代代传承,随时间过去,人民会越发怀念他, 也许有天,他不再只是法兰克的父亲,会被称为欧罗巴之父。 文学是表达思想,情感跟体验的艺术形式, 北方那些海狼,听着那些称赞冒险者的萨迦诗歌, 幻想西方除了大洋还有无尽财宝, 脑字,点燃欲望。 一轮又一轮的入侵, 现在谁还记得拉格那是农夫儿子? 亚瑟传鼓励多少威尔士战士,被多少骑士视为人生标准? 盎萨七国如今多少人? 有这么多语言跟制度。 这么多无能国王。 我要统一,要凝聚所有人信念,发一样音韵,写一样文字。 扩大我之声望。 这部书写我家族辉煌,武功荣耀的书, 鹰之记?奥兰王? 叫什么都行,但需要用我创造融合的新文字, 所以给马丁这么多人。 我要有天,贵族不再以书写拉丁文跟法兰克语为荣, 从北到南, 磅秤的换算制度一样,使用的钱币一样,受罚奖赏的制度一样, 一个崭新且伟大的英格兰, 谁敢惹我,我就杀他,杀他全族, 我不止要写传,我还要扭曲历史” 奥兰语气越来越急促,想到什么就说。 南安普听的哑口无言。 接着他惊讶发现,不爱喝酒的阁下,主动喊仆人取酒来。 奥兰把上衣脱下,露出一道新伤疤。 再怎么小心翼翼,身处第一战场,都很难不受伤。 他的手臂上,有一条很长如蛇虫的新疤痕,还有之前的伤。 这几天下雨,新伤口开始发疼。 疼到他要用烈酒来麻醉,甚至暗中服用维京人的毒磨孤止疼 南安普终于清楚,为什么最近奥兰有时自言自语,说头很晕疼。 奥兰的强势,让知情者不敢围逆,用药量开始加重。 如他用酒水跟药物控制贞德那样,一旦再不收手,会对酒水成瘾, “给我找个女人来!” 奥兰一吼,那位被带在身边,合作且利用的王储姑母过来。 她除下掩人耳目的僧袍,看着奥兰,有些紧张。 后接过僧侣送上的热草药,小心翼翼呈上去, “阁下,该喝药了。” “你这淫妇想害我” 基督之声骚扰下,奥兰把药翻了。 随后他握住骑士剑,准备砍人。 南丁赶来即时,否则奥兰将 奥兰额头出汗,控制呼吸,忍过最疼时候,直至天光,都没碰一滴酒。 基督之声,终于消停些。 279.好酒贪食者必致贫穷,好睡者必穿破烂衣服(前文连接) 奥兰眼童从泛红但平静。 南丁的剑从警戒到放松。 但他的心再也看不下去了,骄傲已经污辱奥兰曾经的正直。 “不要醉酒,它使人荒淫,只要被圣灵充满。” “不要与好酒的人来往,与贪食的人进餐。好酒贪食者必致贫穷,好睡者必穿破烂衣服。” 南丁念了两句经典中的话,“阁下,这是您之前经常劝告我们,并写在新约上的话。” “我建立律法,但我要凌驾律法,我推广道德,但不压抑我的情欲野心,有问题吗?” “当然可以,您这么干的后果就是失败,混乱,令人恐惧,继而遭受背叛。” “上帝选择我,懂吗?” “上帝不会选择谁,只有这人因自己的努力与品行,从而更接近上帝,当所罗门王娶了越来越多外邦妻子跟情人,这些人使他心灵被分,背弃上帝。 他建造偶像,令人膜拜自己,把自己当成天使与神灵, 为了支持他的理想与生活标准,他征收沉重的税收,当农民的一只鸡刚在窝里下蛋,不到一杯水的时间,这颗蛋跟鸡就会被税吏取走。 当人们劝他,他总是说这是为了上帝,为了‘以瑟列’十二部族,为了一切。 我终于明白书中写的那句话:所有过去,也是将来。” “很好,我让你成为文武兼通的贵族骑士,却令你对我呈口舌,对君主发出质疑?” “先男爵告诉我,要保护好您。” “我比我父亲都强大,没我,他只是不起眼的北方男爵,名字不会有任何流传,你现在能名震七国,靠的不是血十字,是我的军队。” “我想,无论他是否到达天国,都不需再在意人世荣耀,我也不需这种杀人的名声, 他教育我握剑,教育我礼节,教育我忠诚, 您爱的忠诚,是帮您挡剑,给您交税, 为此,昆桑,拉德,萨尔斯等人穿着丝袍,干着魔鬼一样的事。 强征赎罪卷,有多少人因此成为盗匪您很清楚, 您看不上任何人,可您有今天,都是那些想保护您的人,给您留下的财宝。 男爵领的老僧侣说,您的母亲出生难产,却为了您选择离开,留下遗言要教育您成才。 先男爵到死前,都没再娶,因为他怕给您留下兄弟,让人谋害你。 您被维京人抓住时,他已经有统一全郡的实力,却选择和平, 整个维京北海,您知道多大吗? 派五十条船出去,可能一年都找不到您在哪! 他积累的银子跟水一样流出去,还必须跪在其他郡长面前请求支援,才能几个月间就找到您。 当时我还小,但我见到这些。 我从先男爵身上看到一个保护家人的合格父亲,一个真爱妻子的丈夫,一个正信的领主。 他只是运气差了些,而您不会永远走运。 弗兰克叛变,是您把他当狗,还要他自备骨头, 更早之前打黑森林之战,您打赢也就算了,却动用鼠刑,还要把维京人的眼珠耳朵都毁掉,结下更多死仇, 您为了侵吞莎丽跟她父亲的一切,把她当成婊子,睡了她的继母,屠戮她的父弟。 一剑可以解决的事,您不停发泄残暴。 您在教堂告诉马丁,不在意自己生命者,不会在意他人生命, 而您却到达极端,只在意自己生命,不管他人死亡。 如果上帝选择您,那之后肯定要来一场大洪水,洗刷人世的污秽罪恶。” 气氛沉默了。 奥兰可以举出各种反例吹捧自己,把英格兰将要中兴的功劳归于自己, 可以进行更多辩论。 但有些时候,一件事情的对错,不需要口舌之争,只需人的内心感受。 奥兰叫来几个,父亲时代就于军中服务的士兵,他们都是小队长了。 奥兰问他们,现在过得好吗? 他们得到利益,眼下还活着,自然吹捧自己。 接着又叫来新征的士兵,问同样的问题。 收获的只是害怕,发抖,因为他们听到昨天自己拔剑发怒的声音。 奥兰挥挥手,让这些人下去。 南丁没再辩解什么,他承担部队撤退的职责,有条不紊的指挥。 奥兰在马车上靠着,基督之声的幻影跟他对坐。 他拿起车上的毒磨孤跟酒。 声音诱拐他尝试,但奥兰迟迟未动。 从哪一天开始出现幻觉的? 奥兰想不清了,压力跟恐惧使他残忍,推卸责任,继而被这些物品所制, 他将门帘打开,酒水倒出,风干的毒磨孤也捏碎,放于手中,让风吹远。 他是人,不是神,也许有天他还会被不同的恶习控制, 也许能爬出,也许不能,但那是以后的事, 现在他要保持理智跟清醒,打赢这仗,并安全转移回北方。 当到达下一个据点之后,奥兰问了贵族们一句话,“埃拉先王时代,王国人民都怎么活的?” 这群人都是利益绑定者,或者跟随多年者,要就不发一语,要就以为奥兰想听马屁,都说成暗无天日。 只有南丁说,“诸多地区的人民生活因战乱,现在比过去凄惨。” 当心不同,所见就不同了。 奥兰只是微笑,“诸位帮我,我希望将来,当人们提到奥兰执政的时代,有那么一两人说, 是公义能够施展,肚子能够填饱的时代,这就够了。” 奥兰的改变,没让他们觉着不妥, 这种场面话奥兰演过太多次,转头就是更大阴谋。 于这座城镇稍作逗留,奥兰继续提速,并把队伍改道,脱离预定路线,这条更远但更安全, 他想避免受偷袭,不管是维京人或者王储,都有可能。 又过小半日,时间已经进入黄昏。 他带着数十人的先锋队,不搭马车,换上普通常服,假扮一位号角手。 用庶民的视角,才能看到贵族看不到的视角。 他们拿出王储号牌, 说是正规军从而受到款待。 当带着面具的奥兰,进入一间死去丈夫的小屋,帮忙里面老农妇主人时, 得到一个任务,请自己帮忙看着,正烘焙的小糕点。 当老农妇喂养完羊只回来,看见正在发呆的奥兰,差点拿起扫把, “小子,你发呆的很香甜,但看你干得好事,这可是给你骑士老爷的食物。” “焦了也能吃。我太累了,女士,保卫英伦使我分神,” “你代表不了其他人的想法,还有,如果你连一件小事都弄不好,还想保卫英格兰。” 遭受一顿骂,看这个可以当自己祖母的老妇人,因劳动而无法挺直身躯时, 奥兰没顶嘴,开始帮其他忙。 这一夜,他干了点杂活。 夜晚时,他拿到老妇人送来的棉被。 这种发霉的东西,奥兰盖不下去,也被蚊虫骚扰,没法入睡。 隔天早晨,他跟老妇人一起用黑湖的粥水,当要离开大屋时,老妇人去取出还有点余温的鸡蛋, “我那孙子如果没战死并回家,这颗就是他的。” 奥兰愣住接过,走了几步回头,老妇人缺少门牙的嘴大喊, “别死了,连捡蛋喂奶的都不会的小子。” 半天后,奥兰这支队伍完全消失。 但有个失去家人,被强征的年轻士兵,莫名其妙留下来, 在奥兰运作下,他获得村长同意,得到隔壁的一间小屋跟无人开垦的土地。 还娶了一个微胖的农妇。 此后,老妇人多了个使唤帮手,而年轻人也乐于干农活,而不是拿剑。 280.鹰扬不列颠,圣战每一天 “您的父亲为了保护您,没留下任何子血。” 南丁这话像是灰尘一样,沾染奥兰看得见之任何地方。 他怎么拨都不干净。 骄傲不一定坏事,会让人敢于冒险,从而野心勃勃,建立荣耀。 奥兰前面几次赌对,所以换他凌驾众人之上,不管这些人是否真服气。 冷静下后,他的血如平静湖面不再沸腾, 人的性格多面。 他的冷静与多疑伴生。 比骄狂自信能掌握一切时,多疑更强烈的多。 他看向手下的长相严重变化,感觉是一群忠诚正在下降的打手。 觉着女人除了暖床没啥用。 心中无女人,治国自然神。 南丁骂自己很对,他对于父亲评价,奥兰也很认同。 可人的性格是不同的。 如果统一英伦跟孩子放在眼前,那爱德华将会存在王国史书中,记录他的不幸,记录父亲为他报仇的壮举。 自己苦心积虑生有孩子,得到继承人稳固士气, 但哪天,这群混蛋打手会不会不想被自己统治,围绕孩子身边,从而更心安理得的背叛自己? 智者多疑且无情,骄者多傲但护短。 他冷静状态下,会一直一直想问题。 现在外强中干,地盘如一份打碎的拼图,支离破碎,到处都是盟友,也到处都是敌人。 如果古斯鲁姆违反联盟,偷袭自己? 如果他跟威尔士班本迪一样,一早就在演戏,早跟王储合作? 麦西亚人收买了自己手中的谁呢?肯定有的! 狮心王就是个狗杂种,妻子薇安就是个荡妇。 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苏格兰会不会趁自己败在南方入侵? 尹瓦尔的海军会不会跟苏格兰合作,也对付自己? 米亚跟继位的小国王都还没死呢,国中还有没有忠诚埃拉的骑士? 维京人也有智者,难道真的靠不怕死,靠信仰就冲洋过海,抢了一国又一国。 难道没人发现古斯鲁姆这时间打成这样,存在猫腻? 西吉斯能打但不可靠,会不会偷帮东盎格利亚女王逃出来? 新王唐尼是否也被狮心王收买? 康沃尔那个叫狄奥多尔的人,怎一直没出现,听说去了法兰克,难道跟罗洛搬救兵去? 英伦之大,全都有自己仇人或者隐藏威胁者。 世间光影相对,黑暗不一定是坏事。 有些不该怀疑的,他也怀疑起来,这就是“冷静”带来的负面影响。 他把所有人找过来,包含萨尔斯。 现在要把内部不安因素控制住,外在不安因素排除掉。 萨尔斯并不可靠,现在绑在身边,如果他有一点叛变迹象,奥兰打算亲自血鹰他。 人都到齐后,奥兰问道,“王储也退了,按照计划,我们再退一步,就要会合重新跟‘勇士’比约恩开打,你们说,胜算大吗?” “上帝站在我们这边,此战必胜。”亨利道。 “一个月后,南英格兰很多地方会插上鹰旗,变成我国的庄园。”萨尔斯道。 “您的到来,带来公义和温饱。”图曼道。这话很明显是前几天,自己说的那句评价之马屁。 鹰扬不列颠,圣战每一天。 天天打仗,打的没完没了。 奥兰感觉自己落入囚徒困境。 他的最佳选择并非团体最佳选择,或者他做出不理性,却可能导致集体的理性。 义无反顾的开战,可能最后王储打赢,他成了名声佳的王储踏板, 对英伦人民来说再好不过,但自己会被送上 保全自己,甚至出卖英伦,这对自己很理性,但引发的剧烈冲突, 他怕把握不住,想让别人来 英伦木匠主场,北海狼主前来拜访 两张牌桌,现在九个牌手进入准决赛圈: 无骨者,受膏者(明斯特王),鹰主,狮心,飞蛇(王储),勇士,海王,蛇眼,复仇者(古斯鲁姆)。 还有一些臭鱼烂虾,不在考量之列。 南境这一桌有:勇士,飞蛇,复仇者,自己。 胜出者可以竞逐最后决赛。 奥兰跟复仇者联盟,要吃掉勇士跟飞蛇。 计算筹码总量后,他发现一个问题。 自己带来的主力,一直有效利用,甚至边打边征本地武装,使军力维持在“过千”的高水位。 可王储也在加码,这小子保卫英伦那封拉丁文一出,南国又出现多人来投靠。 以前情势不明朗,不少小贵族躲避起来,眼见复兴在望,都想出来分一杯羹。 无形壮大王储声势。 奥兰找人开会,是想多听意见,即便没有好建议,也可减少自己的独断。 “你们说,如果我被王储打掉,会不会好点?” 南丁呆住了,奥兰才冷静几天,又要发疯! 因以往这种话都是反问,表示他接下来要干出婊子不如的行径。 萨尔斯显出兴奋,其他人则各有判断。 不过,国王死了,对贵族影响不大,他们可以再换个主人。 奥兰杀王夺国,他们不敢,但也学到,损人利己。 他们并不想上主牌桌,只想跟子孙世代骑在领民头上,就这么一点微小愿景罢了。 奥兰原本计划,跟复仇者冷眼看王储同勇士比约恩死斗,两人再来分夺南方利益。 可眼下对勇士的力量一无所知,奥兰怕维京人是一伙,来炸自己。 万一勇士届时不打王储,反手把自己先炸了! 奥兰想了很久,明白一句话:牌桌上,除了对手,所有人都得替你服务。 所以自己弃权! 当所有人下去后,就剩下南丁劝告。 所有人都觉着南丁完了,如果这一战奥兰再胜,南丁可能会被发配,说不定要去北境打渔? “阁下,您想?”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告诉你,我不当第一,现在不当,当第二的话也不好,被狮心猜忌,被王储警备,会被拉下的。 但我们当第三,这样无论谁第一第二,都要拉拢我们。 古斯鲁姆想复仇复国,情操伟大,是个好人,我喜欢好人, 但维京人的仇恨关本伯屁事, 他不出卖我,我就先出卖他。” “他若发怒?” “那便诚心诚意的道歉,如果道歉没用,不给面子就开打,打赢就灭他全族。” “所以您一开始就不相信他?” “我相信他,可我害怕,怕的不能相信。” “您也怕吗?” “当然,再强的领主,哪怕查理曼都怕死,怕失去权力。按照计划,我打赢后,还要应付中境那群人,更会把王储得罪死。 一旦被抓住弱点,就是一方有难,八方群攻! 我们应让一手,既然都跟王储换盟结亲,高度绑定了,他妻女在我手中,我妻子被他庇护, 这种关系再能出卖,谁还敢跟我合作? 我先前被权势迷惑住,有的仗上帝让你侥幸赢下去,只是为了最后一把,让你跌入深渊。” 奥兰这番话,打消南丁疑惑,显露久违的笑容。 “我明面动怒发配你,你带人告诉王储,维京人的计划,我跟他合力同心,兄弟登山,一起努力,打一场光复之战!” “我会用生命帮助您。”南丁再度跪下弯腰。 可在他视角看不到的上方,奥兰眼神发出冷漠。 弯腰有用的话,谁还会怕领主的权威呢? 那岂不有天,自认忠义的骑士,就可以指自己鼻子,说自己是奢侈残暴的君主。 去他的“以瑟列所罗门王”。 老子可是“大英奥兰王!” 昆桑跟南丁的序位,重新定下。 昆桑成了奥兰第一爱将。 将来若自己主导北海,只要昆桑不反,天大的错,自己都帮他扛了! 280.5先把群解散了 我这两天更明白一件事, 一本书好坏合理否,跟读者的爽点有莫大关系,但他觉着不爽时,就认为你是不合理的。 有位加群的读者说,你最近写的啥 当我回复他,并且说可以把前后文因素贴给他时,他并不想看,过程中连续说了三次, 随便你怎么写吧,接着就直接退群。 今天又来上一章留言:所以为什么突然清醒那你干脆让他继续神经病。 你在作者不停回复时,直接离开,为什么还问 我感觉有些读者真浪费作者时间, (你也可以觉着作者浪费你时间,但记住作者可没再私下发文给你) 我真写错了,你说,我能改就改, 我当天问了,哪段还有你不认同的,我可以继续解释的, 我还花时间在找前文伏笔给你看时,人直接就退了。 无法说服作者,也不想讨论,只是一直说随便你。 这本书给我提错字的,到上周还有,我有看到的,基本做到秒回秒改, 说有些剧情不太懂,我也有私下回复的, 说我地名错用的,制度有误的,我也回了不少, 比如塞恩制度,书友机关枪说我用错了, 我说:好的,谢谢,我不懂,我尽量打补丁。(我后来也打了补丁) 不信的,从现在的第一章去开始看看。 有的没错的,但是书友提出新看法,我采纳之后我也增写, 比如188章,一位叫会长的书友,觉着当时的情境下,哄人会更好,我又增写几百字, 这一改就是近一小时。 你们认真看的,提的有道理的,友善用词的,基本我都没无视。 人的情感非常复杂,表达和体验是多维的,还受遗传,环境,文化背景,个人经历等, 从中有爱,恐惧,愤恨,妒嫉,内疚,耻辱,不甘, 频率跟次数,还存在很多变化。 主角上战场被砍一剑,伤好了, 没描写出来的可能是过程中的发炎,惊恐,甚至以后怕拿长剑的骑士,或者变得更勇敢,或者上战场会尿裤子。 每一种变化都是合理的,不能说你不认同他孬就是错的, 没什么叫有必要,不必要。 打中世纪王国风云这游戏,主角得到暴食,游戏中就是数据变化, 中,他可能是开始沉迷食物,继而好酒,甚至吃胖,吃的健康出问题早死。 游戏得了多疑,只是数字变化,发现阴谋的几率变高。 中,是人呐,人是一半被黑暗拢盖的生物。 现代法治社会,你打开新闻,天天都能看到正常人,甚至成功人士干的光怪陆离魔幻事件, 身为主角,他能随意操弄法律的国度,来,你们告诉我, 我从第一章就下了很多伏笔,他的仇恨,他的不甘,他的骄傲, 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我如果用压力找寻,就能找出很多个关键词, 游戏中,勇敢只是打架猛一点。 中,可能会因勇敢多次战斗,诱发这人,残暴,固执,易怒。 什么叫正常人什么叫疯子 作者采用很多中外人物案例做参考的, 你要用带有情绪性的词语前,请先想想自己说的有没有道理, 有没有去揣摩人物的心路。 前面有书友说看的像宫斗,我回复的只是,建议弃书, 因为别人抛出问题,这问题不是改错,或者剧情看法不同,属于一种体验感。 你的体验感按你为准, 作者就三个方法解决: 1说我以后改写法。 2不回应。 3建议别看。 我本来要选2,但这书友是一直追书的,我复更后,第一章票好象是他投的, 我觉着还是回应好些。 所以我又选了3,但我没觉着这问题不能讨论,所以我说你可以说服我。 有些问题,读者还是别跟作者辩论, 书友看的不爽,去看x版啥的都可以,我又管不到。 见习书友的问题我也回过不少。 但很多人都来跟作者说你写的啥,真跟他们辩论,却直接就没声, 还不止一次。 普通作者一个月写一百多小时,十来万字, 有的人半小时就看完,你对人物变化能比作者理解深刻 作者有时写的不符你所想,不表示错, (以后作者回复的字数标准会提高,要作者回应的书友,建议写个几百字) (那位退群书友你不用发问,留言我已经删了,之后发啥看到都直接删除,骂人骂书就禁言,作者可没欠你什么) (我弄群只是为方便探讨人物性格,剧情演化,合理讨论,但没收到觉着应该有的功效) (那些全读订者,之后有问题,再问吧,诸位的回应标准没提高,之后我如果想重新弄群会再弄的) (谢谢加群时,跟我有过剧情讨论,资料补遗,还有建议的那几位书友。) 281.煮水论维京 当基督之声幻觉,随着控制酒水以及麻醉物,越来越少显现,但奥兰也开始产生疲倦, 亢奋状态下,他自认是全知全能的天父, 回归平静后,透支过度的身体,开始自我修补,不过长远来看,这是好事。 讨厌跟喜爱是可以并存的。 他把所有手下序位给重新排列。 他喜爱忠诚,厌恶不听话者,偏生南丁双占。 他喜欢节俭,厌恶奢侈浪费,偏生昆桑双占。 如果大多手下都是提线木偶就好了,没有思想,没有情感,让他们去死就死,这样英格兰就能兴盛了吧? 要怎么让他们变成这样? 没想明白。 但后续手段,奥兰持续布置。 他让亲从回去东盎格利亚,控制好哈夫丹,随时转移, 再让国中出动更多人马南下,进入肯特外海,一旦陆路被封,他就可以走海路退回去。 未想生,先估死。 哪怕输了,还能翻盘。 一天后。 他把南丁赶走到外围,实际是去找王储。 退兵途中,小心保密。 当队伍冒着大雨会合,再次跟王储见面时,王储已经透过南丁,得到古斯鲁姆接下来的计划。 原本是王储跟勇士强碰, 奥兰隐去自己阴谋,改成他打听到古斯鲁姆要从后偷袭,己方应该提前出手,把古斯鲁姆给灭掉,接着再包围比约恩。 王储很惊讶,但不是惊讶奥兰打听到对手动作。 相反,他是因此察觉白鹰先前的阴谋。 不知道奥兰为什么改变心意,王储明面开心,内心后怕。 在两人私下用餐时,王储试探问他,“阁下,您本可以不来的,按照计划,也许事态会往您所想发展。” 奥兰把拿在手中的酒杯停住。 一会,外头隐隐落雷。 这些酒已经被换成清水,包含王储的也是,开战之前,都应该保持冷静。 “殿下,我想回诺森布里亚。”奥兰没直接回应王储问题,接着把清水饮尽。 “我的诸多孩子,我的妾室情人,我的土地庄园,我的山林河流,我想他们了。” “我也想回威塞克斯。”王储回道,“战乱前的威塞克斯,如此美好。” “所以,我们应该诚心诚意的合作,关于我的传言很多, 在许多人眼中,我的尿都能招唤出‘撒旦’, 太可笑了! 但弱小者能经由战斗变强, 不贞者可因家庭变为烈女, 人是可以改变的, 我在退军途中碰到个农妇,我伪装成士兵住在她家,还帮她烤了蛋糕, 她把窝里难得下的鸡蛋给了我,那蛋温热无比,真甜真香! 她还说,如果是王储统领军队,那我一定可以回着回去。 她的口音我勉强听懂,并大受震撼, 您是英格兰人的希望,如此耀眼,如此正信,如此勇敢。 这一片地方,是十字飞蛇显耀之处, 而我的家,在北方,那才是白鹰翱翔的天空。 因为内心的邪恶欲望,我被古斯鲁姆的计划收买, 但维京人怎么能相信呢,我们才是兄弟,他们只是恶邻。 如果打赢之后,您可以给我一点土地,让我犒赏手下,那我将感激不尽。” 奥兰话语很诚恳,没有以前那种过于激动的动作还表情,台词也不离谱。 王储沉默了,奥兰直接就说曾跟古斯鲁姆有互动,这一仗还怎么打? 他自己也怕啊。 现在很多人喊他阿尔弗雷德大王,万一输了,什么都不是。 “我可以把爱德华送过来,帮您稳定国内,比如那个曾是王国封臣的潘德,现在投靠狮心王,老想鼓动狮心王入侵,我帮您铲除他。” 王储把正妻跟长女都送出去,还有几个王室亲属,作为王妃扈从。 加上奥兰私下抓住的,飞蛇这一系的血亲,有七八个在奥兰手中。 奥兰送出爱德华,也不算吃亏,这反而更加稳固两人结盟。 因为卡琳在自己手中。 但这话也有试探成份在,如果王储马上同意,那也要拖到这场仗打完才有可能, 届时,执行与否,还有得说。 王储碰见奥兰推心置腹的跟自己说话,一时没拿定主意。 君主下达一个指令,一句话,就会有很多人发生灾难。 这就是为什么上帝让嘴巴比耳朵跟眼睛都少一。 多听,多看,少说。 “您这么对待女王,老实说,我很不满,奥兰阁下。”王储也说出自己的想法,“她努力保护东盎格利亚人民,只要是天主信徒都能看见,她的情操伟大,我见过她吃的比农民还差,甚至说是给猪的食物都不为过。” “殿下,有人一生幸运,就有人生不逢时,东盎格利亚一系的诸多贵族,不喜欢穿裙子的女人在他们头上, 我去那见过唐尼很多次,他们很粗鲁,跟野人一样,开会时,屎尿遍地, 女人的身体,他们看成食物,只想满足欲望。 ‘废王’是他们的意思,我尽力了, 当然,您开口了,我保证这场战争结束,她可以得到最大限度之自由,甚至恢复贵族身份。” “赎罪卷也是很讨人厌的东西,不觉着吗?”王储作为一个信仰者,继续试探奥兰。 “狮心王欺骗我,埃拉先王隐瞒我,当时北海三国十字军,是三王会盟决定的,但实际上是埃拉先王跟狮心王所为, 我劝阻了,甚至把剑放在脖子上,但无能为力,我是草,不能改变风的方向,只能在他们吹向我时,弯低身子,勉强保全。 这东西真不好,人的善功是心决定的,我已经下达命令,以后禁止, 甚至‘初夜权’我也讨厌,女人的贞洁应该被保护,这才是正义领主该干的。 女人能撑起一半的天空,对吧?” 奥兰推脱的一干二净。 如果真有错,一定是形势所迫, 但现在,他想做个好人。 “很有趣的谚语,从哪来的?阁下。” “东方,我从国中回航水手口中听来的。” 今天的奥兰很好说话,王储十分不适应。 落雷持续,一会,雨滴从米粒变成大珠,最后又形成勐烈的针刺。 雨进入屋内,外头仆从忙碌起来,四处接水。 “这是上帝的旨意,主听见我们的计划。”奥兰指着外面。 “我什么都没听到,阁下。” “殿下,圣典说,天父荣耀无处不在,能大能小,能显能藏,飞显天穹的鹰,小到藏地的虫蚁,都有主的意志在,风雨生信心,这是让我们开战的恩旨。 勐烈从天而降地雨水,就是拉格纳大军,但他们最后会被英格兰的土地吸收,壮大我们!” 王储握住双拳,内心兴奋,这就是他想要的,但还是故意问奥兰, “可拉格那是最伟大的维京人,传奇战士,甚至英雄。” “他很快就会老死,变成白骨。” “尹瓦尔呢,他也来拜访你,他杀了十四个国王,连东欧的萨克森部落都怕他。” “他跟兄弟不合,跟父亲不合,睡了儿子的妻子,沉迷早年的荣耀,在爱尔兰建了一堆没用的英灵石,自视维京仲裁者,却选在爱尔兰这种小地方称王,杀几个村长就吹嘘为国王,成不了事的。” “罗洛,他定居法兰克,得到一大片国土,有强悍的重甲军队。” “他的身体一半装着天主,一边是奥丁,法兰克的诸侯不满他,维京诸王不亲近他,当拉格那一死,有天为了利益,他的儿子们能咬死这个曾经的叔叔,您信吗?” “那比约恩呢?我们接下来的对手。” “守家产的儿子,就是看家的狗,上次没打垮我,还被我宰了海斯泰因,这次,结局相同。” “古斯鲁姆?” “死在英伦的一位丹麦贵族,不列颠史书将来就这么写。” “阁下,您太自信,并且说话太……” “那是因为我相信殿下您,维京老从奥法王时代开始,抢了我们七十年,够了! 您有教宗的信赖,能打败他们,号招欧陆十字军,大规模征讨维京人, 把他们全杀光,重演查理曼当年打败东面萨克森诸部落的历史。” 王储摇头,没有接话,但能感受到奥兰这次想法。 奥兰又道,“我需要您帮我洗刷恶名,殿下,这一刻开始,一个全新的鹰主,我还可以托人送点奉献给米巴骑士,替罗马尽一点心意。” 奥兰起身,对王储弯腰。 一杯水的功夫,奥兰把维京诸王嘴了一轮。 他自己都不信,何况王储, 但信不信不重要,同心协力,打了再说。 282.恶魔之子阿尔弗雷德 雨势变得微弱时,王储得到他想要的,奥兰也获初步信赖。 两支军队的规模持续增加,若把拿着粪叉的农民也算上,总数可以达到四千甚至四千五。 王储感念他们的忠义,对每一位战士都进行祝福。 累到甚至“光明正大”从马上倒下,所幸士兵挡住及时。 奥兰手下贵族嗤之以鼻,比如伯劳。 在他们眼中这太傻了,如果有用,那铁匠可以改为掏粪匠。 奥兰不笑反而害怕。 用利益收买人心时,人在战场上可能倒戈或勇战, 用信念安抚人心时,人可能倒下或者活着,但怎么都不会把剑对准自己。 王储在演,他现在没钱,出身高贵,他的举止,足够买下这些贱命的回报。 还流下“鳄鱼的泪水”,真是个混蛋呐。 “上帝!” “英格兰!” 阿塞尔说见到天父,米巴把教宗披风给王储穿上。 前些天的辩论,罗马僧侣指着奥兰,说他冒用上帝旨意,让人们膜拜自己。 现在,王储干的不亦乐乎。 弱者需要一个强者维持他们的信念。 奥兰确信,所有领主不是暴君,就是变为暴君前死去。 就这两种。 王储鼓吹自己名声,使国王被僧侣非议,贪婪。 任由贵族支持自己,埋下分裂,野心。 见兄长国王被围,不奉献生命去救,不忠。 说不定还跟王妃有染?不伦。 太阳一轮,月亮一尊,王冠一顶。 “伟大”或者“黑暗”的事物都只有一个。 奥兰确信阿尔弗雷德才是“恶魔之子”。 现在王储已经显出四恶,还差三项恶行。 一定要有底牌制住他。 不然当他七恶加身,英格兰将被魔鬼统治。 奥兰这信念无论对错,都是一种强烈的意志。 一旦意志得以施展,不成灾难,终将伟大。 …… 天主一方的人数远远胜过维京,尽管他们不少人都是民兵。 但在保卫家园信仰下,依然可以给维京人造成一点麻烦。 比约恩的盾阵大军还没到来,古斯鲁姆也才刚抵达目标处时。 白鹰跟飞蛇火拼的传闻就随着“羊叫声”传到维京人营地里。 “他勾结罪恶,所以上帝收走他的性命。” 被抓住的牧羊人,如实说出听到的传闻。 几乎同时,又传来王储派骑手去见比约恩,要交出丹麦金,维持和平。 古斯鲁姆迟疑,不知进或退,奥兰如果被杀,王储掌握一切。 他深怕王储派人告诉比约恩。 本来维京人的优势难以撼动,但他私下把狄奥多尔,比约恩,哈夫丹手下这些人划分成仇人,前面故意损耗其他氏族,现在落入被动境地。 他等了一夜没动,决定跟比约恩重新合作,如果后者发出质问,反正鹰主已经死去,他可以辩驳到底。 可先来的不是比约恩的长剑,而是天主十字。 他进入到天主联军掌握的地形线上,广大的荒废田土,几乎没被树篱等物分割开, 天主联军有三条路可以进入这里。 更远处,还有没被维京控制的沼泽等天然掩体。 按照计画他应该再推进,控制这些地方。 可奥兰之死打乱一切。 当他早晨起身,正准备解开裤管,滋润英格兰的土地时。 一种全新的战号声,从太阳升起处到来。 黎明对很多人来说,是每天最美的时刻。 随着风跟阳光而来的,还有仇恨。 大批盎萨士兵,用固定阵型前后保护,从外围住古斯鲁姆。 身上的铁器跟其他物品对撞,发出刺耳声音,络绎不绝。 古斯鲁姆看见黑点,马上穿起盔甲。 他从营帐内,那个赤身的英俊盎萨少年眼神上,看见一丝喜悦。 随后他一剑砍了这位被捕多日的贵族及男宠。 当他掀开布帘,维京人的战号随之吹起。 但明显没有之前的气势,他们没想到会被偷袭,无力感袭来,就如山脉雪崩, 人的力量跟信念快速动摇。 最前方防守的维京士兵感受最深。 他们手上的战斧或铁器,起不了抵抗效用,甚至把恐惧阴影给拉长。 会死! 王储的威尔士弓手,奥兰的医院骑手,还有从东盎格利亚找来的部份冲阵骑士。 面对人数远远不足,秩序大乱的维京人。 变成一场十字欢宴。 很多士兵被长箭射倒,还想起身时,更大更重的铁剑从身体柔软处贯入。 碰触肠子,碰触血肉。 随手一转,卡擦扑哧。 对受创者来说,他们终于听到这世间最难听的声音。 杀人战场从没有什么伟大或者英勐。 受惊吓的尸体,身体骨肉分离。 屎尿粪便混着污泥跟血水。 哀嚎声大到可以把人的双耳都震伤。 古斯鲁姆没有抛弃这群士兵。 这是从丹麦前王时代,就陪着自己的亲从还有他们的子弟。 但他作为首领的威望跟武勇,此时只剩拖延失败的时间。 少数狂战士们咆孝挥舞武器。 “瓦尔哈拉呼唤我,书写北方的传奇。” 有些祭司跟战士高歌,想要多杀几个,将来跟奥丁神多恳求几个女武神陪睡。 可当古斯鲁姆这一条战线被打穿之后,恐惧压过兴奋还有愤怒。 由活着的小首领带着,同老鼠一样的跑,想钻入洞中。 血把一些麦草染红。 奥兰骑马过去,他的马突然咬了一口,咀嚼起来,面容愉悦,味道好似无比鲜美。 这时,有个倒地附近的维京战士,奋力起身,双手举着铁剑要靠过来。 可一道更快的身影,策马而至,全力飞出骑矛,正中红心把这战士给射穿。 “这里不是冰天雪地的北欧,是温暖的英格兰,你就当成肥料吧,小子。” 伯劳把铁盔拉高,露出双眼,对奥兰行礼。 奥兰随后把不朽剑举高,“天父看到我们打败异端的勇气,今年的英格兰,将迎来丰收,” 接着继续追击古斯鲁姆。 这处平地要就往沼泽穿,或者从平地后退。 三条路跟小岔路可以选。 奥兰锁定古斯鲁姆。 料想他会低头跟比约恩会合,或者往沼泽跑。 两样都有可能,最后他选了后者。 那里马匹难过,被追上的几率比较低。 战争就在黎明时分出主胜负,随后一整天奥兰都在追捕古斯鲁姆。 人越跑越少,古斯鲁姆最后身边就剩几人。 他的氏族四分五裂。 穿过深泽时,他的铁盔就不知落于何处。 长剑被他用来砍断杂草还有木丛。 靴子里灌满臭水。 全身上下都是蚊虫,狼狈不堪。 最先发现他的是伯劳。 他是马上的战士,厌恶下去水区,奥兰分给他后勤的位置。 没想到,古斯鲁姆觉着战场的天主士兵会稍晚离去。 强忍沼泽臭水一天后,再度沿水回来。 并在上岸西逃没多久,被骑手追截。 古斯鲁姆的思路对了,但是运气不好。 伯劳懒散,反被他窃取果实。 “大人!原谅我,我愿意改信。” 有个年轻维京战士低下头,实则准备偷袭伯劳。 但伯劳又不傻,这些又不是手无寸铁,年轻好看的贵族女子。 手下盾牌手围住这几个败家之犬后,取来弓箭。 对准这战士,“原谅你是上帝的事,我只负责送你去见他。” 一箭射出,没中! 操! 伯劳又拉一箭,依然被挡住。 作为奥兰封的骑士,坚定白鹰支持者,他将奥兰的言行学了六七分。 “本大人最讨厌努力的人,尤其敌人,现在我宣判,你们有罪,去死吧。” 283.鹰(英)磅的诞生 “有罪,净化他。” “本人爱好和平。” “让英格兰再次伟大。” 奥兰的说话口气,动作,在诺森布里亚骑士或者小贵族子弟中, 俨然成为风潮。 一位跟伯劳年纪相彷的骑士,也补上一句,“维京杂种,猪狗不如的东西,下地狱去吧,我吃定你们了。” 这是黑森林之战的名台词。 现在国中的贵族若发生冲突,打倒对手后,胜者经常说上这么一句。 奥兰正改变这个国家的一切,以他的意志为主导。 相比“法兰克”与“查理曼”,他就是“诺森布里亚”的“奥兰曼”。 伯劳把箭拉准,接着走上前去,这么近的距离,是头猪都能射中。 “住手。” 一头黑色战马疾驰而来,锁子甲闪着银色光芒。 专属的医院骑士头盔上,还有饰物羽毛鹰的白羽 骑士显露不可抵抗的气势,光用眼神就让伯劳把箭收下。 想到被毁去的门牙,伯劳看到失败的维京人就想欺侮,才会做出射杀姿态。 南丁第一时间下马,走到古斯鲁姆面前,“你输了,这是好事,现在可以谈新的条件。” “你们骗了我!”古斯鲁姆的眼神满是悔恨,说话时五官甚至扭曲。 “谎言跟真相,随着时间而不同,在意过去的事,就看不到未来的方向,走吧,阁下要见你。” 一身臭气的古斯鲁姆被带到奥兰面前,还有他那些被捕的手下。 算一算有五十多人。 奥兰没有如上次萨尔斯那样,扒光他们羞辱。 他见到古斯鲁姆的第一句话是,“辛苦了,诸位。” 维京战士中总有不怕死的,看见鹰主,直接对其用嘴输出。 但没文化的北老,说来说去就是哪几句。 “太丑陋了,看看你们样子。”奥兰挥手,仆人取来干净的水袋,让他们解渴,梳洗手脚还有脸。 “比约恩如果敢打,下场会跟你一样,也许后天你们就能碰面,现在我要你一句话,是否愿意受洗?” “我是夏日大军的领袖,拉格纳王任命的丹麦及英格兰雅尔(郡长),我是奥丁神的……” 奥你妈! 奥兰在心底回了一句,可现在他要“以德服人”,自然让古斯鲁姆的把话说完。 “拿去。” 奥兰取出一个小布袋,丢给古斯鲁姆。 放手上一摸,随后打开袋口,银澄色的硬币。 取出一看,里面人头跟奥兰有点相似,反面是一头“鹰”。 “这是鹰磅,我可以给你很多,你在丹麦有土地,以后作为北海贸易据点之一,跟我合作。”奥兰道。 “你们的钱币不值,总混着劣质的铜合金,法兰克的查理曼钱币,君堡的君士坦丁钱币,都更好。” 古斯鲁姆见奥兰扯开话题,也跟他扯。 “英格兰宽广,富裕,气候温和,很快我就引入南方的农具,甚至重新跟其他国王谈好,建立新的贸易货币体系,这将很值钱,以后我的纸张会更畅销,法兰克市场上,你也能见到鹰磅。” 盎萨七国一直有发行货币的传统。 肯特是七国中,最早将国王头象印上去的。 埃拉王时代,本国又印制了不少新钱,不过品质粗糙,无法有效扩大外贸。 而几年前,麦西亚跟威塞克斯联手发行的钱币,是英伦七国中,最受欢迎的本地货币。 但随着维京入侵,市场货币体系已经陷入瘫痪。 奥兰行会改革之后,对于新货币发行,就开始安排。 这时代想干一个精通物价,汇率的商人,困难复杂程度,他感觉不比训练一位骑士出来简单。 不列颠地区目前使用的货币,超过十种,甚至还在使用罗马古钱。 若加上北海各地,甚至地中海,那就更多,逼近五十种。 是个大领主都能自己发钱,你如果不收,很大可能就是把自己的商业活动区域缩减, 如果收了,又有大量劣等货,甚至一旦这政权垮台,就成废币,或者发行者铸更多劣等钱币出来,也会把价值打垮。 身为独立王国,货币发行可以使经济更独立,减少外国影响。 作为公认的交易媒介,可以提高效率,简化交易成本。 可以控制钱币含量,狠狠割自己人或者外人“韭菜”。 也代表着形象及认可度。 如果他的鹰磅用的人多,能流传到威尼斯,君堡,那所有人都知道北境有位强大的基督王。 狮心王也盯上这个,在威塞克斯被入侵后,减少两国联合钱币的发行, 重新铸造一批麦西亚钱币。 使用外国的货币久了,贸易权会受到控制。 狮心王正用文武两种手段,想吞掉南方。 奥兰的计画古斯鲁姆不懂,但他感受到奥兰没有杀自己的想法。 不过被威胁就投降,价钱肯定不好,他决定喊喊价。 “如勇士那样决斗,如果我输,愿意改信。”古斯鲁姆要求一把长剑。 奥兰打了个响场清场,就剩他跟古斯鲁姆。 两人差不多距离二十步? 大多人都退远,但有五位弓箭手没闲着,依然在奥兰左右,分别盯着古斯鲁姆。 想杀奥兰,至少要进入七步之内, 这距离之外,弓箭快, 这距离之内,弓箭又准又快。 古斯鲁姆看着地上的剑,那精良的长弓,拔起后,又将剑插了回去。 奥兰的人上去把剑收回,望着手无寸铁的古斯鲁姆,奥兰又靠近几步。 “这几年战争死了很多人,就是在丹麦,也有大片土地闲置,本该是富裕繁荣的时代,却因为拉格那一族的自私,把你我都困在这。” “你跟他一样令人讨厌,奥兰。” “你我可没仇恨,况且你的先祖不也大多都是天主教徒吗?” “放屁。” “你肯定没读过‘查理曼传’,当他死后,儿子虔诚者路易成为罗马跟伦巴底(意大利)王国的新主人,大量丹麦人对他纳贡,如同当年对查理曼的服从。 这些丹麦人得到庄园跟财宝。 接着受洗上瘾,开始成群结队,大规模去亚琛宫殿见皇帝。 洗了又洗,来了又来。 皇宫贵族把他们当成自己孩子,赏给法兰克礼服,武器,装饰品。 每个人都像商人一样追逐利益。 有次皇帝给五十人受洗,上好的亚麻不够,拼凑几件粗布衫, 有个老战士,细心检查后,愤怒无比说:‘我在皇宫受洗超过二十次,每次都得到洁白珍贵的衣袍,这种粗麻破布,是给乡下人,而不是战士。 如果不是因赤裸无礼,你们取走我的衣服,又不给我新衫,我早抛下这外衣跟基督了!’ 这个故事中,你明白什么,古斯鲁姆?” “我明白你在喷粪。” “注意你的素质, 你可是贵族,没人去过瓦尔哈拉,也没人去过天国,我也不想去,你想去的话,我现在就送你上路,见到奥丁神帮我问候他。” 古斯鲁姆愣住,奥兰又说,“查理曼这混蛋,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他对萨克森人多狠啊,一次就杀几千人,逼的整个北欧笼罩黑雾之中。 丹麦还有北方诸国的维京人,正是因为这样,才萌发抢劫法兰克的行为, 我完全能体会你的先祖痛苦。 他们为了生存,开始出海。 连带整个不列颠都受到迫害,首恶就是查理曼,你同意吗?” 其实刚才的历史,古斯鲁姆也知道一些,奥兰说的跟他长相口述的历史有些接近。 只是没想到基督之剑查理曼,会被一个天主信徒贬低至此。 “你回去丹麦当国王,学你的先祖抢法兰克人,取走他们的丝袍,这不好吗?” “哈夫丹还活着,还有蛇眼。” “我曾经想跟他合作,但他太自以为是,改信这点小事都不愿意, 罗洛不也改信,当上大公吗? 我把人给你,你亲手宰杀哈夫丹,在所有人面前动手, 把所有后路都断绝,我们就是自己人。” “你疯了!” “你连杀个俘虏都不敢,还想当国王?” “拉格那他……” “他都有八十了,俘虏你怕,老不死的你也怕! 哈夫丹跟我说过,他可以用很多土地来赎回自己,你们这些首领,出生入死打回来的东西,他嘴皮一碰,就没了。” 摸着鹰磅,想着王冠,心涌仇恨,古斯鲁姆动摇了! 283.5关于查理曼传以及盎萨货币 此前,我一直把中世纪一词跟盎萨英伦时代,混在一起用, 但随着资料的查阅,虽然中世纪可以包含盎萨时代,但跨度太长,用盎萨时代应该更精确点。 本书应该是属于盎萨中期。 不知道为什么盎萨早期的资料,我看到的会比中期多??? 就如上章正文所说,到了更之后时期,市场流通的各种货币,非常繁琐,只有相对通用。 肯特是盎萨七国时,第一个发行的,还有联合金币等,埃拉王钱币也是当代。 重新建构货币体系吧,这样就能有明确点的物价观感。 由于查找到了详细的例子,我才决定写英磅(鹰磅), 还有盎萨七国时代媒介日常货币使用,罗马古钱的使用,有空再来讨论。 我之前也提过,不少学者讨论指出,查理曼打萨克森,引发北欧大动荡。 异端们瑟瑟发抖抱团,大批人北逃。 我今天看了查理曼传 19 as i have ntioned the northn i will show by an cident drawn fro the reign of your grandfather what slight estiation they hold faith and baptis jt as after the death of the warrior kg david, the neighbourg peoples, who his strong hand had subdued, for a long ti paid their tribute to his peaceful n loon: even the terrible race of the northn still loyally paid to lewis the tribute which through terror they had paid to his father, the ost augt eperor charles once the ost religio eperor lewis took pity on their envoys, and asked the if they would be willg to receive the christian religion; and, when they answered that always and everywhere and everythg they were ready to obey hi, he ordered the to be baptised the na of hi, of who the ost learned augte says:“if there were no trity, the truth would never have said:‘go and teach all peoples, baptisg the the na of the father, n and holy ghost’” the nobles of the pace adopted the alost as children, and each received fro the eperor’s chaber a white robe and fro their sponrs a full frankish attire, of stly robes and ars and other derations this was often done and fro year to year they ca creasg nubers, not for the sake of christ but for earthly advanta they ade haste to e, not as envoys any lonr but as loyal vassals, on easter eve to put theselves at the disposal of the eperor; and it happened that on a certa oasion they ca to the nuber of fifty the eperor asked the whether they wished to be baptised, and when they had nfessed he bade the forthwith be sprkled with holy water as len garnts were not ready sufficient nubers he ordered shirts to be cut up and sewn tother to the fashion of wraps one of these was forthwith cpped upon the shoulders of one of the elder n; and when he had looked all over it for a ute, he nceived fierce anr his d, and said to the eperor:“i have gone through this washg bess here enty tis already, and i have been dressed excellent clothes of perfect whiteness; but a sack like this is ore fit for clodhoppers than for ldiers if i were not afraid of y nakedness, for you have taken away y own clothes and have given no new ones, i would on leave your wrap and your christ as well” 这是正文。 查理大帝传(vita karoli agni),是一部9世纪记录查理大帝生平的历史书籍,共有两篇,第一篇由艾因哈德所著,第二篇由圣高尔修道院僧侣(佚其名)所著。历史学家通常认为这部作品是第一部记录欧洲国王的作品。艾因哈德被认为在这部作品中模仿了苏埃托尼乌斯的《罗马十二帝王传》。 起源成书等,我就不细说了。 关于查理曼的资料真的很多。 各位书友都是英语十级,也不用详细解释了,就是我上文提到的, 丹麦人受洗骗取贡品,就是这两段记录的内容。 有没有觉着识曾相似,在我国古代。 我发现,维京人时代的正信者很多,但是完全可以被收买的人也超级多。 不少都还被记录下名字,我想如用法语资料,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更多? 比如法兰克王国史这本书,也记载很多资料。 还有就是今天看了一些文章发现(翻案文章),反对关于维京人早期各种暴行的。 认为很多资料都是当代盎萨贵族以及法兰克贵族,因为自身立场的偏见,而收钱去黑的。 正反观点我都稍为讨论说一下。 我写七国,屁股自然在七国,如果有天还有机会写维京,那肯定考证维京方面的好人好事。 比如他们扶老太太过马路,干净整洁又卫生之类的。 之前老外论坛也看过一些资料,难啃的我受不了。 那些专门学术作品,我问了几个英语母语思考的朋友,依然说得我很难理解。 其实如果季更2千字的话,我想我可以很考证的。 (不更就是休息,不用问了) 284.丹麦人的故事(Deeds of the Danes) 有时说服一个人,把他的路都斩光,无处可走,自然只能选择你想让他走的。 亲手砍了哈夫丹,招集反拉格那一族的各地氏族。 这就是奥兰给他的路。 当晚,古斯鲁姆被带回大军之中。 女人帮他梳洗,把他如狮子一样蓬乱的头发,沾上发油,用上梳子,慢慢编织成辫子。 他得到贵宾的待遇,那些亲从手下也都受到妥善安排。 餐桌上。 当王储把十字架递给他,他便将手上戴了很多年的臂环取下,脖子挂上这个新物件。 重演数十年前,先辈们为利益效忠加洛林家族的场景。 “以上帝的名义,勇敢的战士古斯鲁姆,你的选择将打开新的大门,这是伟大且充满希望的路。” “我代表其他人欢迎你,大人。” “在你拿上十字架时,你的心灵已经受到净礼,恩宠此刻降临全身,天父将指引你光,使你一生愉悦。” 王储身边的僧侣开始洗脑,但这种方式,还不如奥兰那句。 早回丹麦,抢钱,抢粮,抢女人。 随后,战场上存活被抓住的士兵被大量聚集,由古斯鲁姆去洗脑。 当然,太亲近拉格那一族的,也不用多费气力,直接砍了。 奥兰在一旁看他表演。 他准备好了女人跟酒。 当选择改信,女人会帮他们带上圣物,接着去床第,教会他们第一句赞美主的正确台词。 “我们的先祖最早来到尼德兰半岛,我们的财富还有工艺,远胜其他部落, 当年查理曼驱赶大量萨克森人,是我们的先祖保护他们,有些人持续北逃到斯堪地那维亚半岛,也是先祖提供帮助,才令他们能站住脚, ‘被女人统治是不光彩的’,这是历代英雄先王的话。 而被一个外来氏族,还是农人逃民的血脉者统治,就是光彩? 拉格那对我们可没多好,打下的财富,很多被他运回自己老家。 他的儿子哈夫丹,十年统治,你们的生活有比丹麦先王时期更好? 家族与血债,是我们传统生活的重要纽带。 杀害我们的亲族,即便追到极地,也要报复,这是我们的传统。 其中更详细的是叛国罪。 你们之中,有些人也曾是丹麦先王任命的首领,跟我一样。 普通叛乱怎么处置?” 古斯鲁姆指了一个小首领。 “死刑跟没收财富,把人的脚根钻孔,把绳子穿入,绑在野牛身上,放出猎狗追捕,直至身体被摔成碎片。” “弑君呢?”古斯鲁姆又点了一个中年战士。 “双腿打烂,跟一群饿狼放在一起,三天打开屋子。” 古斯鲁姆很满意,“现在,你们告诉我,我们的真正仇人是谁?” 场面沉默了会,随后有人说出“哈夫丹”。 慢慢地,这群曾被外来维京首领压迫的本地氏族们,都冒出怨气。 “最后,再回答我,关于古老法典中,战斗所分配的报偿?” “以国王的命令为优先。”有人道。 古斯鲁姆摇头,“金子归于指挥官,银子归于勇敢士兵,武器归于最强战士,船只等其他物品由所有人分享。 如果国王只是动动嘴,就能在几十海里外的地方,决定我们的荣耀跟回报,这并不公平,甚至是罪恶。 我有的,也是你们将有的,哪怕女人。” 接着古斯鲁姆拔出铁剑,“比约恩出卖了我们,现在,作出决定吧。” 把责任推卸干净后,时间进入倒数。 有几人提出想要决斗而死。 奥兰满足他们,接着表达哀痛神情,“其实盎萨先祖跟你们的先祖,都是一家人,我们是兄弟啊!” 当然,奥兰心中:我是兄你是弟,这才叫兄弟。 他让人把死去战士埋葬好。 接着给这群新战士受洗。 几天后,当比约恩军队来到,重新跟天主联军对抗,还看到古斯鲁姆手下的维京战士。 比约恩没多问,也没有怒气冲冲的马上决战。 现在光看士气,天主可以碾压维京。 比约恩看见天主士兵,这次队形是防守方阵,还有长矛阵跟盾墙以级弓箭手,可以抵抗自己的冲锋。 古斯鲁姆手下的一群重步兵战士,拿上新的武器,跟奥兰站在一起。 他很想过去杀了这两人! 脑中闪过对战可能的画面。 今天的盎萨人难以战胜,走路的队形比上次还齐整, 把长矛前伸,己方的队伍会很难突破。 而且他们还有马,虽然自己这边也有,可数量不足。 更多用来支援中境的情报还要运输。 英格兰人叫嚣的声音,都随风声传到另一处山头。 打势均力敌的战争,一点不值得开心,这种能碾压的状态,才是好战争。 奥兰跟古斯鲁姆并排骑马,称兄道弟,高兴得意,“抓住他,用我的圣战之锤,把他脑浆都敲出来!” “你真是个混蛋。” 就在昨天,奥兰跟他达成交换人质的条件。 他将把儿子“雪诺”送到丹麦去, 而古斯鲁姆会做出足够换取这份礼物的回报。 子女是“无比诚意”的同盟礼物,古斯鲁姆也会送一个儿子过来。 如果手下可以牺牲,领民可以牺牲,那子女也是可以牺牲的。 所有领主都这样想。 领主不把孩子拿来利用,那生这么多干什么? 用来增加日后叛乱? 罗柏晚点可能也要去北境当人质。 奥兰感觉子女太少了。 一个正统继承人,加一个亲弟弟辅助,几个重臣的子女从小围绕着,必要时加个第三继承人暗中培养着,这种班底能建立起来,将来要过渡政权就比较舒心。” 最后,比约恩退走,没有发生过于激烈的战斗,王储求稳,也只是缓步推进收复国土。 就这么退走,有人不满。 比约恩回道,“你们想送死,可以直接从海中跳入漩涡。” 他果断放弃一大片土地,直至援军到来。 但他的愤怒,也体会退离行动上。 他退到哪,该地附近的村落痕印会被完全毁去。 “屠!” 有人问他,这样无法构建有效统治。 他只回答,“杀光并移民不就好了?” 中境,剑桥郡。 当拉格那的使者下达最后通牒。 郡长安哈尔知道,要做出一个影响英伦数十年变化的大决定了 285.蛇眼(安哈尔人物卡) 面具除下,长袍脱掉。 那卢恩字母染成的刺青,浮现三位使者(战士)身上。 使者拿出六封,长久以来跟安哈尔私通的书信。 里面记载的清清楚楚,某年某月某地某事。 “陛下说了,奥丁之怒将点燃整个北海,如果您不同意,两天后,所有人都会收到这些信件的复印本。” “我可以让你们无法活着离开。” 使者不怕威胁,有一人抽出匕首道,“战死之后,灵魂将永垂不朽。” 另一人抓了一把参杂各种药草的毒磨孤干咬着,不一会嘴唇通红。 他把双臂高举,看着天花板的窗口透光处,走了几步,让上层微光透入身躯上。 灵魂此时跟阿萨神族众神得到呼应。 宽大的长桥升起,两头巨大黑鸦来回飞旋。 一座满是黄金跟宝石的大殿伫立 安哈尔?克洛希呆住了,他看见这人身躯满是伤疤。 对神国的追求,令其随时可以付出生命。 疯子! 威胁杀了,反而令他们更兴奋。 “您的郡长之位,现在已经变成监护,交还给兄长的儿子,再过几个月,你连使用这头衔的资格都没有。” “你怎么知道?” “奥丁神无所不知。” 实际上,跟拉格那有过交易的贵族不止一人,自然可以得到很多秘辛。 “我可以放你们过去,你们自己打败国王,这是我的底线。” “您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您将是麦西亚国王,所以必须付出一点力。” 使者拿出另一封信。 这是另一处战场,舒兹伯利郡郡长哥其尔的效忠信件。 “这信是假的!”安哈尔不信。 “麦西亚很大,但只需要一个国王治理就够了,他也想当。 天亮之后,如果您不同意,我们三人会死在这里,接着您的背叛会送到国王桌上,大军将会从舒兹伯利突破,战况一样,但您的下场不同, 两方投靠,没有人会庇护您, 做出眼前能实现利益的举止,是一般人, 做出能实现未来利益的举止,为洞察者, 做出可庇护后代利益的举止,可称智者。 狮心王已经废除‘忏悔者阿蒙’的国王之手,还有诸多郡长也都受到缩减庄园,您最好的下场,就是在庄园老死。 “我该怎么做……”安哈尔坐在位子上,度过最难熬的几分钟,最后妥协。 “我们冒着生命危险来此,知道国王也派人监视,今晚,先把他们召集起来,全部毒杀,还有您的侄子,他将在睡梦中去世,如果您仁慈,也可以留他一条命,或者由我们替您效力?” “由你们来吧……” 稍后。 安哈尔把所有藏酒都拿出来,接着将国王留在这据点的二十多人都喊过来, 与他们痛饮。 队伍指挥官一开始拒绝,可在酒虫的勾引下,喝了第一杯,第二杯,第三杯…… 当所有人肆无忌惮的笑着,开着各种玩笑时,安哈尔决定起身离去一会。 几秒后,被关掉的门再次拉开,他的亲从跟维京人冲入。 有人拿着铁锤,有人则握住长剑,或者战斧。 对着一群醉的连撒尿都不稳的人,夺走他们生命,只比正常呼吸难一点。 他们尽量克制动静,但最后还是杀疯了,不少人脑袋被爆…… 三位使者离开城堡时,终于松了口气,他们确实收买哥其尔,但没成功, 不过抓住他的手下跟僧侣,伪造一封信件还是可以的。 安哈尔本身就处于高度紧张状态,逼他可能收到反效果,但是让他知道,有人能取代他时,事情很快成功了。 当人跟魔鬼交易的那刻起,内心便成为魔鬼。 对国王的不满,对利益的渴望,对王妃的情欲,使他迈入深渊。 他不会去顾及大笔土地被入侵,只在意家族甚至自己荣辱。 这几人骑着快马,在太阳当没升到当天最高时,就来到会合处,见到蛇眼西格德。 “陛下还咳吗?”使者们焦急问道。 “不太乐观,但我相信胜利能增加父亲的生命,每夺下一郡,他会愉悦的多活几天。” 蛇眼的军队随之进入剑桥郡。 狮心王控制大部份主力在后方,前方让那些不听话的贵族,死守防御工事,等到南境的支援到来,才会冒险出手。 这时,蛇眼跟狮心王的军队,有一日左右的信息差。 蛇眼有两个选择,一条走东,突破林肯郡,面对郡长快剑贝里(毒舌)。 打倒他之后,进入东盎格利亚,救出兄弟哈夫丹,但这样时间要拖太长,马上会被对手发现异常,重新改阵。 另外就是朝西,接近国王本阵,一路上恶斗肯定少不了。 不过成功的话,可以直接擒住伯格雷德。 作战计划不外乎几条。 用强处打对面弱处, 用速度换取空间跟时间, 用各种资源争取想要的形势, 他叫来随军祭司,开始祷告,使用最纯净的血祭仪式,甚至还有一位忠诚的战士愿意牺牲。 取饮这样纯洁的信众鲜血,才能取悦众神。 他们正处在传统与变革的时代,身上可以戴满地中海各国的先进工艺品珠宝,但内心遵循最古老的仪式。 九种活物被绑在九颗树上,接着放血…… 当拉格纳被人扶着出现时,冷眼看着仪式结束。 没人通知自己,这群混蛋已经等自己死了吗? 从祭司的眼色,拉格那知道他想说什么,肯定是应该选择最稳妥的方式。 自己很虔诚也不虔诚。 犯过很多违背奥丁的事,接着就进行大规模的献祭渴求原谅。 他让祭司说完后,令所有人都走,留下自己跟蛇眼。 这儿子他并不喜欢,或者说有伟大成就的父亲,不论儿子多出色,都不会达到自己心中满意认可的程度。 “父亲。” “刚刚奥丁神的意旨,不要冒险,你怎么看?” “那我们应该去东面。” “东盎格利亚上回被我们入侵,已经穷得什么都没有。” “可那有哈夫丹,我最好的兄弟在。” “乌巴也是你的兄弟,当他被带到威塞克斯,我让你找人去救,你却拖延时间,最后他回到我身边时,很快就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送走乌巴之后,拉格那身体已经明显不行了。 作为查理曼时代就开始扬名的战士,人总会老。 实际上,十多年前他身体就出现诸多毛病。 “他把哈夫丹都给害了,您放任他的鲁莽,才有今天。您建立的名声够多了,好好休息,父亲,您真的老了。” 蛇眼这话是想说父亲年纪大了,这次别冒险。 但他说话方式很直接,拉格那完全无法接受。 “你这个傻子,打败狮心王,什么都解决!” 拉格那的话也没错,打败国王效益最大。 可不留情面的话,往往造成恶劣后果。 蛇眼发现,父亲的站姿比上次还弯。 “我小时候看您,您什么都不用做,往那一站,就如一颗巨大的神树,把手摊开,如粗长藤曼甩动,能把风雪阳光,雷云火焰都挡下。 您就是我的奥丁,我的托尔。 现在,我比您高了, 我跟哈夫丹已经不再是您发怒,就能吊在树上的孩子,三十年前开始就不是了。” 这话让拉格那的心脏狂跳, 逆子! “我的父亲什么都没留给我,而你们,却得到一切,是一切!” 随后他站不稳,退后几步,要不是靠树,马上就会倒下。 蛇眼大惊,上前问候。 拉格那满是粗茧的手颤抖着,握住这手,蛇眼产生莫大哀伤。 他决定了,最后一次遵循父亲的意思。 抓住狮心王! 但也是这决定,令奥兰成功把人转走,并在数天后,收服古斯鲁姆,逼退比约恩。 而为了引蛇眼等人去东盎格利亚,狮心王其实早给贝里一道口令,可以放恶犬过去,咬死东面那些人, 蛇眼失去一次抢回兄长的好机会。 但他不因个人情感主导,选择最大利益的战场,给维京人争取到更多机会。 当你做的决定是对的,连天都会帮你。 285.5中世纪欧洲人不洗澡(探讨) 中世纪:横垮近千年, 欧洲:范围面积数百万平方公里的地域,至少有五部欧洲。 中欧。 维京北欧(加上我们盎萨蛮子), 地中海南欧, 斯拉夫东欧, 两牙半岛跟法兰克的西欧。 这就跟一个老外看了部唐朝女皇剧,得出,“华夏古代”女人是可以当皇帝的一样。 你要说他错也没有,但是这四字包含几千年,范围太广,除了唐朝也没有女皇产生过。 如果有人这样说,你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他,说的不对,除非缩小范围, 给出精确地理位置跟时间。 确实时间后, 接着说说水的概念。 在基督教中,水是一个重要的象征,常被用来表达神的恩典,洁净和重生的意义。 洗净罪恶和重生:在新约圣经中,洗礼是一个重要的仪式,被用来象征罪恶的洗净和信徒的重生。 约翰福音3:5中说道:“人若不是从水和圣灵生的,就不能进神的国。“这里的水指的就是洗礼的象征意义。 水的生命和滋润:在圣经中,水也被描述为生命和滋润的源泉。 杰里迈亚书17:8中说:“他要像树栽于水旁,在河边扎根,炎热来到,并不惧怕,叶子仍必青翠,无虑年荒不凋。“这里的水象征神的供应和滋养。 洗净罪恶的能力:在圣经中,水被用来描述神的恩典和能力来洗净人的罪恶。 以赛亚书1:18中说:“耶和华说:你们来,我们彼此辩论。你们的罪虽像丹红,必变成雪白;虽红如朱红,必白如羊毛。“这里的雪白和羊毛指的是水的洁净力量。 这些经文和描述表达了基督教中对水的重要性和赞美,水被看作是神恩典和救赎的象征,能洁净和滋润人的心灵。 罗马时代大量的浴室,大量流传下来的修道院插图,大量的壁画,都有关于沐浴记载跟佐证。 接着会有人提出,某某名人不洗澡,宣誓苦行,宣誓一辈子就洗三次。 如果大家都不洗,为啥你要特别提出 这可以反向验证,反而大多数人都爱洗澡。 “欧洲洗浴文化史”说的,某些苦行僧从来不洗澡,并引以为傲,他们是想说明自己不需要通过洗浴来恢复精神。 (这是出版于2001年,德国作者考证的书) 圣西蒙斯迪莱特任凭蛆虫在他发炎溃烂的伤口上拱动,而绝不予以清洗(狠人) 隐士圣亚伯拉罕50年不洗澡也不洗脚(狠人) 西尔维亚一位圣处女年逾60,且沉痾难愈,但“除了洗一洗手指以外,绝不愿意清洗她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狠人) 圣阿曼从没见过自己的裸体是什么样子(我不信) 圣尤弗拉西亚称,自己探访过一座修道院,里面共有130馀名修女,她们从不洗脚,而且一听说“洗澡”这个词就作呕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们那时代,洗澡这词跟有些肮脏名字发音很近) (比如beach跟bitch,你们听错了,才想吐。) 引自《西方文明的另类历史》 (挂号为作者吐槽) 接着有人会跟你引用这些人名,哪怕看了很多次,查了他们典故,这些人的名字我还是记不住, 但是这些人都是僧侣,而且你看看他们说的话,发炎有虫都不洗,听到洗澡就想吐,你们相信吗 这种例子哪怕有也就是少数特例。 等于验证那句老外说,我看了中国古装剧,古代女人是可以当皇帝的。 查理曼本人有关于他的洗澡还有游泳记录。 那时代还有所谓的“集体洗礼”。 就是本书这时代。 备注:英格兰历史上非常有名的“奥兰曼”,他就很喜欢洗澡。 接着提问题的人,把时间拉后,那查理曼之后呢 12-13世纪,《tristanandiseult》(特利斯坦和伊赛特)里面主角说道:剑刃未饮仇人之血,有何面目沐浴洁身? 有点装逼,有点帅,这台词! 这个故事是关于康沃尔骑士特里斯坦和爱尔兰公主伊索尔特之间不正当爱情的悲剧。 它描绘了特里斯坦护送伊索尔特从爱尔兰去嫁给他的叔叔康沃尔国王马克的使命…… 作者不详,影响后代骑士爱情文学很深。 还有很多书都写到沐浴,也没啥教会出来说什么,有也是少数的特例。 13世纪的法国,浴场多的要死。(混浴) 而当时混浴的风格,造成很多那种疾病流行……就是那种。 到了15世纪之后,黑死病跟那种病的蔓延,公共浴场也逐渐没落。 但所谓中世纪时间,差不多也到这时期为止, 后面的不需要再探讨了。 还有很多著名的网上台词 当时人传言水会让人生病, 还把虱子当成“上帝赐予的珍珠”! 西班牙女王伊莎贝拉一世 只在出生时和婚礼前洗过两次澡, 而别人抱怨她的手和指甲太脏, 她还很自豪地回答: “可惜你没看到我的脚啊!” (上图,脚气美少女是吧,但图还挺好看) 法国国王路易十四每年只洗一次澡, 这两位前一位我能还算是中世纪的,后一位都是哪跟哪…… 混浴男女达成交易,干那种事,伤风败俗,传染疾病,引发多次禁令,这是有的, 但时间跨度不长,范围也有局限,也没有被有效禁止, 还有黑死病之后,人们不死澡,这个就要分析时人的医疗概念,去做出解答,但实际上在没有受到波及,或者已经过去的地区,依然有着史料留存:洗澡真他喵开心啊…… 大概是这样的。 还有发明香水就是因为不洗澡压抑体臭 可香水的历史非常悠久的, 并且还很多人都拿法国国王来举例,时间点也不是所谓的中世纪,我就觉着很奇怪 我最近还发现一件事,在我查找农业种子收获比时,曾有人告诉我, 中世纪的收获比,大概是4比1, 我在其他书本章说也见过这句话, 我就想,这句话是怎么来的怎么推敲的, 直至上月有天,我写鹰磅相关资料时,在一个国内关于经济的网站,叫啥我忘了,看到有人贴出学者的研究,其中就提到一句, 根据考证,将庄园局部范围,进行各种比对分析,某段时期到……,收获比大约是4比1,接着在技术提升下…… 他喵的,我当时愣了很久,难不成这句话的源头出处就是这里, 这是学者讨论的成果,肯定严谨, 我只是吐槽,很多人头尾去掉,这用上这句结论,说成中世纪农作物收获比4比1,接着传递下去…… 叫啥经济网的,我忘了。 (以上的书本,能入正的我都有买,或是加中世纪群问看过这些书的书友,有些是网络整理,若有缺漏,不全,错误,欢迎告知) 我最近在啃那些北欧语言的维京诗歌, 我对于维京时代,突然产生新理解, 以前真的是:抢钱抢粮抢女人, 我看你不爽零元购,把你挂了, 铜锣湾只有一个…… 写港影文串词了,重来。 我们维京人牛批666,大概是这样, 看了丹麦人故事这书,以及一些氏族诗歌后…… 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好像突然有一点感悟到他们的内核。 感悟到他们神话的迷人。 还看了一部冰岛维京战士的电影。 他喵的,有瞬间我变成维京粉, 打字时想到主角这丑恶的嘴脸…… “让英格兰再次伟大!” 我tui! 虽然用上翻译器,或者外网提问依然无法理解这些诗歌,跟看天书一样, 但有新的理解的话,我会贴出来。 但是维京效力过后,我觉着主角还是很帅的。 继诸王之业,开万世之基! 286.伪王登基,英伦灾难 凉爽的夏夜,黑暗的漫长战线。 维京人想穿过这些点到狮心王身边,不是易事。 剑桥郡西北方向,一处麦西亚据点, 此刻夜行巡查的骑手看了看天空的夜星。 心情愈快,再过一会就可以换班。 他的身后是高墙还有箭塔,上面闪着的火把跟工事让他安心。 “我迫不及待钻入那婊子的床上。”这骑手对同伴道。 “真不晓得你怎么这么迷恋异教徒?她们都是罪恶的。” “你不懂,在……让她们喊着天主忏悔的画面,太让人上头了。” “你这狗嘴就只能吐出这些。” “陛下说了,只要打败拉格纳,我们就能进入威塞克斯,到时会有更多的南方女人,我还要挑一个当我的妻子。” 两人笑骂间,危险悄然来到。 隐藏黑夜中的猎人,化身为猎物。 随后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三十几位逃难的领民,举着火把,看见高塔后,大声吼着,“天主在上,帮帮我们,剑桥郡陷落……” 高塔上的箭手,还射出几轮箭雨。 在微弱的月光还有火把照明下,守军看见安哈尔带着士兵,风尘仆仆的逃往城下。 作为王国郡长,守军认出来,并由此地的指挥官出来迎接。 “大人,您怎么来了?” “维京人,数不清的维京人从东盎格利亚方向进入,很多城镇都沦陷,我也被叛徒出卖,第一时间就赶过来通知你们,在东面靠近……方向,还有很多追兵。” 在安哈尔确之凿凿的话下,令人相信有一股不少于三千的维京狂战士,正披着兽皮,从东而来。 安哈尔劝他离开,但这指挥官不敢照办。 派出一对斥候去察探情况,并回到房中,准备写信给国王。 过了两小时不到,高大的狂战士,手握锋利的斧头和剑。 还有从英格兰缴获的投石器也运过来。 在一个强壮首领的低沉指挥下,进行一场总夜攻。 一个脸上已经接近毁容的战士僧侣,念动咒语。 鼓励战士们不要害怕,用勇气摧毁此处! 安拉尔等人的来到让守军分神,又被骗出机动性高的骑手离开。 这期间,蛇眼的士兵已经到达周边。 本来维京人最轻松的结果是这指挥官弃城,可他没有。 而安哈尔进入前就跟维京人约定,如城堡接近天亮还没动静,那就强攻,里应外合。 以免天亮之后,他们的手段被看破。 听见敌袭后。 “别慌,我们按照陛下下达的战法……” 这指挥官拔出长剑指挥时,安哈尔带来的难民,却全都将藏在包裹中的铁器取出,重新武装。 开始放火还有杀人。 有一处小门的守卫们,看见安哈尔到来,才刚刚行礼,就被一剑砍倒。 身体变成冰冷尸体还不够,安哈尔让人各补一剑,穿过脖子。 既然都当上叛徒,那就要当最狠的! 黑暗的云层缓慢移动,但带走的还有天主信仰。 人畜无害的难民变成敌人后,将各处门给打开。 随后越来越多狂战士冲入。 黑夜之中,他们兴奋大吼,眼中出现能动的,又不是自己人的,全看成敌人 维京人的咆孝跟野蛮,让守军感到无比害怕。 从大门开始,延续到刚刚指挥官接见安哈尔的大厅,都成舞台。 “我们赢了,还将一直赢下去。” 蛇眼用他的剑,把高塔的上麦西亚狮旗给斩开。 “指挥官”跟据点“最高僧侣”被战士们拖到蛇眼面前。 “你愿意投入奥丁神,愿意……” 维京祭司穿着黑袍,拿着僧侣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法器,犹如黑夜中的恶魔。 “安哈尔你这叛徒,你的名字会成为王国之中,人人唾弃的存在,你将不是被人尊敬的贵族。” “你也配评价我?在我父兄的时代,你们家族只是取悦国王的小丑,说白了就跟那些妓女一样。” 这指挥官看见狂战士们的斧头,依然硬气高喊,“你们可以夺走我的地位,却无法打倒我的信仰,天主万福!” 而他旁边那位僧侣,听见这话,也将嵴梁挺直,“我的信仰源自真理,天主的光芒照耀世间,你们只能‘偷袭’,永远不可能‘征服’!” 维京祭司冷笑,“让我们来验证一下。” 随后他把这贵族吊死。 让所有人睁大眼睛看着。 这种死法非常痛苦,排泄物从这指挥官裤管下流出…… “换你了,被‘天主’之光庇护的男人。” 蛇眼指着这僧侣,可这僧侣在踏上刑台后,却低头了。 他用行动证明,只要够残忍,维京人可以征服这里。 “你这样,耶和华看到会哭泣的!” 蛇眼下令将僧侣吊起,每当他快断气时,就放下来,重复地折磨……直至死去。 当天光之后,维京战士把死去同伴的尸体集中。 并想办法拆掉些木造物,用上面木板快速拼凑出一种类似船体的“伪船”。 带到周边溪流上,接着放入遗物,武器,还有贡品。 “你们都是战斗而死,赐予你们神圣之火,你们的精神与船一同燃烧,海神将庇护你们前往英灵殿。” 蛇眼亲自点燃火把,嘴唇念动…… “奥丁,伟大的父亲,接纳这些战士。” “浩渺的大海,让我们的亡者安息。” “英灵殿上的先祖们,请率领他们,继续为我们荣耀而战” 安哈尔静静看着这些,心中默念:绝对不要如此死去。 他要推倒麦西亚历代先王的墓园,盖建一座巨大的王陵。 火焰将船烧成灰尽。 想完成父亲心愿的儿子,散发惊人气势。 蛇眼把沿途的国王据点都拔除,僵持最久的都没超过一天。 为了集权,狮心王跟王妃一起,开罪大片贵族,收掉他们的书田还有兵力。 而作为盎萨多神信徒,他因野心,又将奥兰新教那一套学过去, 令僧侣还有贵族,都产生相当数量的不满者。 当狮心王还做着一统英伦的美梦时, 拉格纳跟蛇眼等战士,带着越来越多不满国王的贵族叛军们,越来越靠近国王…… …… 威塞克斯,温彻斯特郡。 古斯鲁姆合作,比约恩退走,王国最大的城镇跟周边土地,再度回到飞蛇首中。 可以用民情激昂,万众欢呼来形容。 王储即将宣布登位,成为真正地阿尔弗雷德大王。 甚至有人提议应该为“大帝” 这让萨尔斯跟图曼等人,也开始劝进奥兰, 一旦奥兰成为“陛下”,自己就可以成为“阁下”。 奥兰没有同意,并又勾搭上了新女人。 来自康沃尔的女王? 南方十字军重新把比约恩逼退至靠近威尔士地界处。 这一来,比约恩康沃尔的狄奥多尔就产生断点,如果联军这时西进,很大几率能将康沃尔的维京势力赶跑。 即将到来的登基大典前,来自康沃尔,威尔士,爱尔兰的大小贵族活动着, 恳求十字军进攻他们的故乡。 作为南方副王,奥兰因此认识不少人。 眼下睡在她床边的女人,说女王是好听点,说难听些就是几千人部族的首领。 这种身份不高不低, 奥兰“被动式”跟这女人调情, 也没做出灵魂真正交融的行为。 先哄着,并从中套话。 女人很蠢也很聪明。 她们知道双腿间的武器,可以得到一切, 可又会为男人,付出一切。 “你回去之后,还会想我吗?” “我会的,如果我没有妻子,你就是我的王妃。” 从没有碰过奥兰这种混蛋贵族,短短几天,女王甚至忘却仇恨, 开始做上北方大国王妃的美梦。 奥兰在跟这群亡国之人的交谈中,得到一则很有用的情报。 “高贵者”貌似没死? 有一人告诉奥兰,曾在南爱尔兰见过一位很像国王的人。 国王出逃之后,不少人来找王储传递假消息,以此骗取财宝。 到后来,来见王储报告此事的人,往往被他的手下当成骗子打出。 而这次,这人把国王的长相说的十分清楚,还有国王身边扈从,以及王妃样貌 奥兰十分在意这事,作为奖赏,并将鹰磅塞入这人肚子里,还埋他入土,使情报完全保密。 登位当天。 等待王储戴上宝冠前。 台旁的奥兰想,“太美妙了,国王如果还活着,那威塞克斯就有两轮太阳! 赞美上帝,恶魔之子阿尔弗雷德并非真王,该死!” 奥兰热切鼓动手掌,看上去真诚地接受这一切。 内心却开始想着,挽救英伦之计划。 阿库盯着奥兰,见他没有异常,也就慢慢放下心来。 气氛神圣,贵族们挤在教堂里,见证伟大诞生 287.国王已死,国王万岁(Le roi est mort......) 为了这场典礼,王储的手下煞费苦心,找了各种表演团体过来。 教堂大厅布置的庄重且华丽。 贵族们将手上有的各种纱布,地毯,羊毛等都捐出来。 数千根蜡烛分布教堂内外。 即使典礼到了晚上,也能保持足够光亮,让与会宾客完全看清这一切。 最靠近主教祭台旁的第一排宾客,是权势象征。 奥兰就在此列,刚勾引的康沃尔女人身份不够,只能在第三排看外围看着。 国王还在化妆,宾客交头接耳。 面前的王座高悬,上面盖着飞蛇家纹的毛绒。 从两年前的维京大入侵到现在,威塞克斯缴获大量维京首领的武器长剑。 此刻终于派上用场。 由于还属战时,情况特殊,加上新加入的维京盟友跟奥兰都在,王储也不敢掉以轻心。 最后统一,各势力派出几位防御者,手持武器,上面绕着十字长绳,非乱不可拔出,拱卫环境之用。 铁匠们挑出七把有来历的维京剑,戴上剑鞘,由新加入的维京战士双手捧着,准备等下献礼。 当阿尔弗雷德拖着长袍,简单出场,所有人弯低身子,表示敬崇。 为了凑集这场典礼的物资,王储手下人冒着他,将收复温彻斯特找回的部份财富,花的一干二净。 支撑着王储的是面前贵族们,再苦一苦百姓,这是九成人的共识。 典礼结束,赏给领民的残羹剩饭,就是最好的国王仁政。 一排穿着僧袍的僧侣,在跟罗马僧侣的交互沟通下,用上拉丁语,希腊语等祝福。 手持圣经,用天父的话语,庇护这个国家。 并将历代先王的辉煌逐一念出。 乐手们拍动手中的乐器,把平缓的声音,激发壮阔。 王储得意无比,目光果断,自己终于登上这个国家最高权位。 终于可以放手去干很多事。 鲜花还有彩带,在许多女士手中,向着王储挥舞。 随后僧侣拿出两种宝物,一件是“圣杯”。 传闻这是主基督用过的。 从耶路撒冷流传到意大利,后来随着罗马军团远征,留在英格兰。 它被认为充满上帝祝福还有权柄。 国王登位后,会由最信赖的宫廷僧侣保管。 奥兰第一次看到这杯子。 金灿灿上面还有宝石。 随后由罗马僧侣递给王储。 王储恭敬接过,开始表演,表情凝重,让人感觉他正受到天主的指引。 随后另一个重要东西,一顶宝冠。 这顶是重新制作的。 僧侣们放到国王头顶上,接着给他披上批风。 标记新王诞生。 为了突出新王登位的特别,以及在后代英伦史书上成为前所未有的存在。 王储手下继续表演,把事先抓到的白鸽,放到教堂周边,随着大钟敲起,从暗格放出。 形成圣经中所写:贵者必引圣鸟同鸣的记录。 接着阿塞尔给阿库使了个眼神,两人一搭一唱。 用本地英语说出一句自编短语。 “国王已死!”阿塞尔几乎是吼出的,连头上礼帽都歪了。 这句话把高贵者送上墓园,让人别再心存幻想。 “国王万岁!”阿库则带领诸位骑士,把七把维京剑送到新王面前,单膝跪地。 一把剑象征一国。 王储阵营等于暗示谁是七国守护。 作为王储手下最强骑士,阿库重新找到奋斗目标。 这次典礼之后,他将有一个全新家族武名。 在维京人离开这片大陆上,他可以放弃仇恨。 但他坚信,有天王储会将“北方”罪恶,无论大小,全都荡平。 天空不需要鹰这种生物。 他们只会欺凌比自己弱小的雀鸟,不是吗? 每一个时代,都会有甘于被利用,自以为是,或者对新旧时代交接不满的人。 这场典礼,终于扯下前王手下最后一点奢求。 王位易主,他们被维京人夺走的土地,也将难以讨回, 即便讨回,也会被分割成碎片,变成王储赏赐自己人的手段。 奥兰注意力已经转移到那些,面有怒色的贵族脸上。 将来这些人就是去伪立正,匡扶英伦的社稷功臣啊! “阿尔弗雷德大王万岁!” “天佑英格兰!” “我将以公义治理这个国家,我将让每一位英格兰人的餐桌上,都能有蛋和奶,让他们的安全得以保证,我将奉献一切。” 场外不能进入,却听到声音的民众,纷纷跪倒新国王的方向。 往往,人民会忘记你保证过做什么,但在乎你眼下能说什么。 吵杂的鼓声让奥兰很烦。 但正义终将战胜邪恶。 奥兰看着教堂上的绘画,心有同感。 于是,奥兰走了几步上前,在众目睽睽下。 伸出双手,对着众人高喊,“阿尔弗雷德不是国王……而是大帝!” 古斯鲁姆也上前对王储低头,并被他封为“公国”之主。 只是这个公国,还没有确定“范围”。 随着地位变化。 没有人能够永远保持理智跟清醒。 阿尔弗雷德一向木纳的脸,今日却笑容常驻。 见到王储飘了,那位跟奥兰柏拉图精神交流的女王,也准备等下出面,恳求王储。 但她带来的骑士,却承担起这个责任,站了出来。 很不合适道出所知消息,说“高贵者”虽然死了,但他的儿子曾出现在康沃尔,希望新王能够出兵。 这种事怎么能正大光明提出来呢? 但这么多眼睛看着,王储手下也不方便反对,只说等会再谈。 结果这位骑士开始大书特书,把小道消息还有一些真相,混成八假二真。 “陛下,请您支援我一队人,我将把王子安全送回,用我的生命立下誓言。” 这骑士完全失控,女王开始后怕,他只是跟这骑士提过几句而已。 她害怕想要退出圣堂大厅,却被奥兰的人围住。 这位早晨还跟自己调情的男人,此时却如此陌生。 这骑士演砸了(意料之中),被轮番询问下,最后露出马脚,只能说出曾听到女王说这些,自己想要为主分忧。 而女王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是跟奥兰调情时,奥兰故意喝醉,把几封伪造的信件放在身边,让这女人看见。 上面有十字军征服康沃尔的计划,以及找回王储者,大笔赏赐土地,甚至封伯国跟公国字句。 奥兰想,王储不会放弃找到兄长跟侄子的消息, 与其放任各种情报乱传, 不如在他登位典礼上,弄一场假的闹剧,让之后的人,再也不敢来进献情报。 自己还会派人加油添醋,让那些前王手下还有领民认为,王储根本不希望再见到王位竞争者。 如此一来,自己有更大的机会,找到他们,等到合适时机,对王储出手。 今日不宜见血,这骑士被逐出场,连带女王也羞愧的无法解释。 离开后她发现,这骑士竟然跑了! 奥兰收容了他,让其暗回君临。 而留下的女王,在她试探性质问奥兰时,反被奥兰羞辱, “你敢偷看我的信件,知不知道这是机密!” “阁下!” “你太让我心寒,本来我想带你回去的,可你为自己的私欲,差点让我跟新王之间产生裂痕,本来国王要处置你,是我保下你,知道吗。” 所谓女王,不过是一个带着破烂家当,用两辆马车堆叠行李,跑来求救的高等难民。 她的王国已经被蚕食光,作为女王,一旦臣属认为她不能保护自己,手下分裂速度,远胜其他男人掌控的王国。 “我可以把一切献给您,阁下。”女人恳求奥兰。 可不带政治利益的女色,跟睡一头猪有区别吗? 女人手中那点十几个村庄的“弱宣称”,没什么用处, 又被自己当枪使,留了恶名,加上自己也没睡过她,好聚好散吧。 给点钱,把她赶走就行。 她的身影跟仆人消失在黑夜,名字于历史上,再不曾出现。 大多数人只能这样,默默无闻来到世间,随后,凄凉的消亡。 288.女人离去,女人加入(厄运之书) 高塔上的奥兰,正跟那位本要利用生下孩子,作为王室宣称的王国贵女,进行分手洽谈。 女人脸上是不满的,她尝过爱情,接触婚姻,历经劫难 奥兰再英俊,都比不上可保证自己生活体面的土地。 说好的“伯国”没有,只剩几座村庄作为她的私领。 且这些私领,全都由奥兰派出的庄园主看管。 她就得到一个“夫人”的名号。 分赃都谈得差不多,奥兰获得北肯特外海一部份领地,还有靠近这些领地的七处王国庄园,作为他康慨资助阿尔弗雷德的回报。 女人的脸色没有自然美景好看。 奥兰抓住一把麦子,在高塔上甩着,让上空雀鸟下来觅食。 “威塞克斯的鹰太少,在诺森布里亚,我一挥手,天穹上,满是被太阳照显的金羽出现。” 奥兰话中有话,一旁的泰坦把头抬了一下,随后又降低目光。 “阁下,我想换个封地……” “高贵者死了,你还活着并得到庄园,这全是因为我的庇护,你当满足。” “我是王室的长辈。” “你知道今天下午将发布‘厄运之书’吗?”奥兰没正面回应。 “那是什么?”女人摇头。 “厄运很公平,不止给富人,给穷人,给贵族,给乞丐,你的敌人,你的亲人。” 奥兰说完,这位王女还是不懂。 前者也不解释,只道,“回去庄园待着,几个月后,如果你能怀上我的孩子,你会得到更多,否则你有两条路,安心地当个夫人,抑或出家,去君临的修道院,当个忠实信女。 今天将迎来王国法令的颁布,你们的命运,全在厄运之书中,对那些于‘夏日入侵’中犯下大错之贵族们,都将处置,你不再是国王承认的长辈。” 女人愣住。 没想到从来温和的新王,会这么狠。 “我要见他!” “不用了,阿尔弗雷德已经被权力魔戒腐化,他不可能见你,我也不允许。 走吧,现在就走,战争还没结束呢,除非你想再经历整整三天,连找到一杯净水都困难的日子。” 这位王女,将被奥兰送到肯特边境居住。 阿尔弗雷德下手果断,把那些强弱宣称的王族,都作出安排。 手上还准备大量罪证,只要这些王族敢出面反对自己,就会被除名流放,甚至定罪。 让自己的敌人无法再从中谋利。 让王座永远巩固。 奥兰目送手下把这女人带走,自己就在高塔上看着。 泰坦觉着奥兰太冷漠,怎么说也是曾经…… “女人远去,女人加入。” 奥兰学着阿塞尔那句短语,并拍手作出改编。 接着又道,“这句话真好,听着,给我物色更多有宣称的女人,男人,老人,小孩,我们需要更多朋友,更多手段。” “是。” “泰坦,你也进行过‘厄运之书’的讨论,你觉着这是一本什么样的书?” 泰坦重新讲起,“王储……不,新国王把七国法典中,合乎时代,公正的法条,加上其他国家的法典, 并在前头,加上‘摩西十戒’,作为基督徒的生活标准。” “挑几句里面的话给我。” “判决时,不需可怜穷人,不必尊重伟人,不因外在影响,一切皆要公正。” “很美的话,但你觉着有人干的到吗?” 奥兰第一句就喊停,泰坦只说,“我只是如实回报上面所写,阁下。” 继续说下去,直至某句又被奥兰喊停。 “如果一位僧侣被女人勾引,那这女人将处重刑,可以是…… 如果一位修女未经国王或者主教僧侣同意,而被一个男人带走,那这男人应该支付市场价格,一个成人劳力工作十二年的收入来赔偿。 一半给国王,一半给教会。 若男人早于女人死去,女人无法得到男人财产,哪怕是一根羊毛。” “国王可是所有人的父亲,那为什么男人比女人重要这么多?这符合他说的公平吗? 为什么要付钱给国王? 这不就跟他们一直批评我的赎罪卷相同,都是敛财。 威塞克斯‘万税’!” 奥兰微笑着把手中麦子全抛出。 泰坦被问就停下,他知道自己怎么都说不过奥兰,因为奥兰也等于父亲。 儿子如果敢挑战父亲,只会受鞭打还有责难。 等奥兰贬低国王完了,泰坦继续,他再说到某条法令时,这次奥兰倒是点头同意。 “如果一个人无意让一颗树断落,并伤害或者杀死另一人,他应该将这树交给死者亲属,并进行道歉。” 这条法令使奥兰思考。 盎萨习惯法下,这种意外害死人的事,往往得不到有效判决。 造成意外者,觉着不关自己事,受伤者或者死者亲人,觉着这是对方造成的厄运。 一旦调解不成,就是一两代人的血仇。 趁你不注意,黑夜中拿着粪叉,给你来上一叉,就又是新的罪桉。 领主应该制定完善的法系,让大多数人受到侵害都能获得补偿。 一棵树木是有价值的珍贵商品,王储的意思是,当意外损失造成,应该以有价的商品回报 , 将过失法的观念,推广至领民脑中。 一旦人们知道,可以借助法律得到属于自己的补偿,那第一当下,人们武斗的心思,也不会那么高。 这上面还有各种关于民生的法条及习惯。 不过此时为战乱期间,无法完备,只能陆续改善。 从这就能看出阿尔弗雷德跟狮心王的差距。 后者只是依靠教条跟法律,不停地增加城堡的财富。 领主一旦不把领民当回事,那距离灭亡就快了。 此时中境的战局还没传来。 奥兰收到最后一则消息是,剑桥郡发生激烈械斗。 根据自己掌握的情报,拉格那肯定打不过去。 几十万麦西人啊,就算是几十万头猪,围着几千维京人,光耗都把他们耗死。 况且这两年,诸王都建立快速打击部队,还熟练运各种防御工事。 维京人抢不到东西,士气就受影响。 现在主动权又回到十字军手中。 康沃尔,威尔士,或者转北包围拉格那,实现英伦一统都是可行的手段。 高塔上,奥兰待了很久,直至大钟敲起,国王的僧侣们还有郡长们站在高处,念出这本法律重典。 “你的法典不是也一直在编?”奥兰问。 “还需要很长时间,阁下。” “查理曼法典前文序言你知道吗?” 泰坦思考了下,“查理曼,奉天主意旨,罗马皇帝,统治者,帝国跟基督世界的保护者,法典的制定者和颁布者,为了维护正义” “很好,记住这本书前面,要加上一段奥兰陛下的序,放在天主面前。” 289.我是高贵的女王 (角色区新人物大图) 王储继位同时,南方十字军没有停止扫荡比约恩的脚步。 在第八天之后,双方再度发生冲突。 十字军一路将比约恩的军势冲散。 又有一百多人落败,进而降服。 这天,奥兰跟古斯鲁姆的军队,靠近一处山区,给新加入的维京人受洗改信。 随后前往山区泉池。 “我以为天主信徒都不爱洗澡,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虱子是天主赐给圣徒的礼物。”古斯鲁姆出言讽刺。 “水是神给人的恩赐,沐浴灵魂,去除尘垢,让每一寸肌肤都能更深刻领悟神旨。我原本也以为你们会戴着牛角盔,分享鼻涕,把人首级割下后,头盖骨作为粪器使用呢。” 奥兰边说边退去长袍,接着走入泉池中。 温水在石块开口流出,外观由细致的大理石环饶,形成宽敞的天然及人工联合池泉。 古斯鲁姆也除掉衣袍,进入池中。 仆人在旁端上蜂蜜酒跟麦酒,一盘酸果。 这座半露天的浴池,从罗马时代开始建立管线,输送周边山泉过来,最后再经过加热,成为热泉。 以往是国王环绕此地郡份的临时享乐处所。 大理石墙上的绘画凋刻,显示到过此地的国王名字,足有十二位。 这处山泉池地势较高,从泉池中望出,还可以看到远处的自然环境。 葱郁美好的花朵植物,绿树成荫的小道,各种颜色长相的动物。 再随着泉水潺潺流动的声音,把人的疲惫,不满都给化去。 心灵跟肉体都得到有效舒展。 “两个混蛋”各选一处靠着。 周边是光着上身没有下水,并带着武器的战士们。 毕竟奥兰跟古斯鲁姆的仇家太多,哪怕泡泉都可能遭遇危险。 “哈夫丹给你了,你就要把事情办好,不然我们的计画会受影响。” “你是个无耻商人,一边放走哈夫丹,收下他的赎金,一边安排我的人手截住他,把危险跟过错都推到我身上。” “那些赎金本就是我们的东西,因为我这位商人,你如今是肯特公爵,过不久,还是丹麦之主。” “阁下,我只拿到二分之一的肯特。” “不少了,我也才得到三分之一,你跟我的土地紧密接壤,我们现在是自己人,为这该死的友情干一杯。” 奥兰喝了一小口,但是古斯鲁姆却灌了一大口,面色更加红润。 此刻两人什么都有,什么都能掌握,说话开始飘飘然。 古斯鲁姆说起这几年的遭遇,奥兰也诉说当一位领主的压力。 两人故意放出温和一面,降低对面戒心。 又过一会,有人进来耳语。 古斯鲁姆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当他朝外喊出,随后一个女人在女仆保护下,缓缓进入。 她的眼神冰冷,就像刚从雪地里走出,散发寒气。 面色苍白,当中容不下一点温情。 额头有些高,她的意志跟骄傲都浮现其中。 嘴唇不大不小,这张嘴看上去,不会吐露一点求饶。 头发比金水还显,散落盔甲周边。 蓝色的童孔就如宝石高贵。 还绑起一条条长辫,至少几年没有剪短。 身边女仆块头很大,从背影看如一个男人 她带着一具圆盾,上面印着狼纹,有两堂勐狼互相厮咬。 如果此刻女仆挥舞盾牌,冲上前把奥兰的脸拍下去,那奥兰会把这泉池染红。 不过鹰主战士们已蓄势待发,伸出长剑让两个女人别再靠近。 女主人年纪很轻,也许就跟自己一样大? 奥兰看着古斯鲁姆,“这是你给我的礼物?” “她不是礼物,是我的妹妹,也将是你的妻子。” “可惜我没有妹妹,否则我也送你一个。” 奥兰本来上扬的嘴角,开始恢复正常。 恶人们的交易,又将开始。 “我只有肯特二分之一的根据地,实在太少,如果我的庄园能够扩大,那我会有更大把握,征服那些不听话的叛徒。”古斯鲁姆道。 身份高的那盾女长的不错,身上有一种战士英气。 奥兰喜欢这种女人。 “女士,告诉我你的名字。”奥兰转过头去,“我讨厌被武器对着,放下一切,坦诚相对。” 古斯鲁姆听见这话后,拿来一张浴巾盖着起身,随后把自己的人马带出 女仆被请出,奥兰手下也很识趣离开,仅剩这位蓝童女人跟奥兰。 这女人大方去衫走入泉池,并高傲看着奥兰。 “为了妻子,我听说你在教堂拔剑,你是个勇士。”女人把取过干净酒杯,也喝了一杯,随后啐了出来。 为了完全交流,女人说的是法兰克语,还不是平民腔,而是宫廷贵族使用的那种。 “跟尿一样的东西,真正的酒,喝下去就如刀子割开舌间。” “你说话真有意思,我开始喜欢你了。” “你长的就像一个小白脸,我有过你这样的奴隶,其中有一个,身上的‘恶魔’,跟马一样” 污言秽语,不堪入目。 作为一个正信领主,奥兰大义凛然回道,“我身上也有‘恶魔’,你身上带着''地狱’,让我们把恶魔打入地狱,回归神恩吧。” 女人哼了一声,举出酒杯对着奥兰,两人隔水干了一杯。 “我叫拉葛莎。” “这不是拉格那元配的名字吗?还是哈夫丹的母亲。” “这是古老的名字,不是只有她能叫。” “你跟古斯鲁姆是同一个母亲所生?” “我是丹人中高贵的血脉,与古斯鲁姆只是同一个外祖父,更早之前,我的男系长辈,能追朔到挪威的‘维卡王’……” 维京人喜欢听故事,也爱说故事。 这女人又开始讲述家族的伟大,奥兰不知道这位国王是谁。 在他心中,拉格那之前的维京传说,大多不是信史。 奥兰听完之后,原来这人是一个流传各种祭祀仪式下来的国王。 他没有概念这国王什么地位,不过能听出女人很自豪。 拉葛莎道,“你的军队打败哈夫丹跟乌巴,现在又将打败比约恩,古斯鲁姆告诉我,他将夺回丹麦,于是我来这里见你,带着我的氏族跟狂战士。” 这个女首领并没参加夏日大军的初次行动,于后来征招时,带着狂战士封锁住康沃尔外海以及威尔士。 不久前登陆地面,就碰到古斯鲁姆投降。 摆在前面的路就剩下两条, 加入比约恩,或者跟她的兄弟会合。 “我军早晚赢得胜利,现在你想加入,土地已经不够分了。” 奥兰联想刚才的话,以为这女人要用身体换取肯特土地? “我的氏族擅长锻造,有两万多人,控制的丹麦区域内,还能出产良铁。” “这些东西不能打动我,你知道肯特这些土地,每年能给我生产多少食物,养活多少人?” 奥兰把价码抬高,看看女人反应。 可这女人只是双手划动,直至跟奥兰就差半个身位才停下。 年轻男女四目相对,莫名的情愫发散着。 这是人天生身体的欲望,没有好坏或者爱恶。 “我打听到很多,你自己开铸钱币,如果没人使用认可,就没太大价值,我认识不少首领,我可以把你的铜钱,推广到那些萨克森人部落去,用你的羊毛还有纸张,换取更优质的商品回来。 我也到过法兰克的宫廷,你需要一个代理人,帮你扩大影响力还有威望, 还有什么比混杂男女之情的同盟关系更好的?” 如奥兰睡服一众贵女,谋求利益。 眼前的拉葛莎也有大追求,他周旋强硬男人间,要将她的部族发展壮大。 她很坦白,奥兰喜欢这种盟友。 把底线说的清清楚楚,只要不违反,关系就不容易生变。 “我欠古斯鲁姆一个人情,他在战场救过我,你把肯特土地给他,我成为你的密友,三方都有利益。 先别急着拒绝我,你知道北海贸易网,能进行多少种货品的转进卖出,利润又是多少吗?” 290.吊死威尼斯总督(有六张插图) 自从开创“行会制度”后,奥兰看待未知事物的眼光,也充满利益。 北海各口岸的人口多寡,腹地大小,气候冷热,他能在第一时间反应。 北海贸易网这种概念,他先前就跟哈夫丹还有古斯鲁姆提过。 被拉葛莎问可以交易几种商品? 奥兰脱口而出,“芬人(乌拉尔人)那边的太远,根据法兰克教会史,过往资料,算上外迁进入的日耳曼人,约五至十万吧, 广袤的森林跟湖川,盛产草药跟毛皮。 北部有大量野物,狐鹿等毛皮可以出口。 我听说还有一种光石,是神的馈赠,比琥珀还珍贵,君堡的贵人很喜爱? 瑞典跟挪威的特产,不会差别太大,木材跟咸鱼,加上一些铁制品。 这些东西在‘波罗的海’诸口岸流转。 输入法兰克人控制的中欧商路,可以带回黄金跟工艺品。 输入西方盎萨土地上,赚回银磅跟奴隶。 输入偏东那条斯拉夫人商路,转东进入更远的草原可以,或者南下去君堡。 豆类,皮毛,宝石,铜铁,金银,盐巴,木制品,如果能够全制海权, 一个铜板,扣除开支,两年可以换三十个。” 奥兰简单把这账说清楚。 两年十五倍的利润。 于是,他成功得到拉葛莎青睐。 两人鼻尖贴近,恶魔躁动,地狱之门开启。 女人说,“我不想再给哈夫丹交税,也不想听从蛇眼调度,温暖夏季,我本该派出商队,前往富饶之地,而不是拿起弓箭,放火烧船,把我的亲从灵魂们送离。 我的神王是伟大的奥丁,你的神是木匠,也许其实是同一人呢, 等我们上天国或者英灵殿,就会明白这一切,你说呢?” 奥兰首次碰到这么聊得来的维京人。 跟有文化的人谈天,如沐春风。 “你要交给古斯鲁姆的儿子人质,将由我看管,我会照顾好他。” 拉葛莎说的是雪诺。 奥兰伸出手,最后压低女人的肩膀。 两道身影变成一道,池泉的水被拍打起来。 男人征服女人,女人控制男人 稍后,两人恢复冷静, 拉葛莎说起更多计划。 “比约恩现在是瑞典最强首领,有的人喊他瑞典国王,可在他之前,有一群瑞典战士,经过芬兰湾, 他们对芬兰湾,波的尼亚湾经营许久。 手段凶狠,敢抵抗的芬人下场凄惨。 现在从‘卡累利阿地峡’到‘尹尔门平原’,到处是瑞典战士的长屋。 他们也被叫做瓦良格人(瑞典), 还在一位‘雅尔’,或者说‘郡长’,要称为‘王公’也行。 他叫‘留里克’。 他比比约恩更强。 他跟随从建了一座新城市‘诺夫哥德罗’。 这城也截住东方部落前往君堡的商路。 本来是小部落的首领,靠着时运,成为部份芬人,瓦良格人,斯拉夫人的国王。 他的故事将不逊拉纳那及其诸子们。” 留里克? 上回洗脑哈夫丹跟自己联手时,也谈到这个人。 女人说的跟哈夫丹有点出入,但大体不差。 可东欧实在太远太神秘,奥兰也没有船,对这里土地还没产生什么坏心思。 不过从拉葛莎言论来看 先王后代,不想交税,联手天主,发展贸易。 这四件事叠加一起,看的出这女人很有想法。 “一块无主地盘,谁先占领,就是他的,为什么富饶广阔的东线平原,只可以有这群臭烘烘的瓦良格人?” “你也想去建立据点?” “我是想去解救那群原本的住民,我会尊重住民的传统,把他们从恐怖的留里克手中带离。” 在泉池放松影响下,两人说到这里,又开始“镇压恶魔”。 “你见过留里克吗?”奥兰问。 “这些疤痕,就是她的人给我留下的,她手下混蛋抢了我大量货物,还杀了我的妹妹……阿拉伯人,君堡,还有西亚各地的商品,将来都可以走这些东方商路,趁着当地混乱,你投入一个铜板,以后会有百倍。” 这女人真能绕,还说到征服东方土地上。 不过她的说法是有一定可行性的。 现在气候相对温暖的不列颠全境,也不到两百万人。 被北极圈笼罩的斯堪地那维亚三国,人数也不多。 芬兰一国,原始住民加总,有没有超过十万都不好说。 加上瑞典应该也不超过四十万? 当两人重新从泉池离开,各自得到想要的。 奥兰决定先跟这女人合作一次,借助她的船,拓展东方贸易圈。 开辟一条“英诺(英格兰至诺夫哥德罗)”之路。 两人合作的第一批商品是纸张跟羊毛,带上少量的鹰磅。 要从芬人跟瓦良格人控制的土地上,换回宝石跟毛皮等。 拉葛莎离开后,距离她刚进入过去两小时半。 走在路上, 身边那位强壮的盾女问她,“你说服他了?” “我把东方描述成一切,又说我死了妹妹,男人的保护欲起来,就会任你使唤。” “我记得上次利用其他首领谈合作,你死的是弟弟。” 两女会心一笑。 事实上,留里克的人跟拉葛莎接触过几次,相谈甚欢, 只不过最后一次,拉葛莎联手当时被留里克镇压的原住民贵族,想杀人越货,才造成她跟东方这条刚发展的新商路,受到阻碍。 以她一己之力,是无法抗衡这群瓦良格人的。 为此她在丹人甚至维京世界中,放出许多关于东方富裕的消息,想要引发激烈争斗,可拉格那王大远征,大小战事已经打了三年多, 再过几年,持续发展的留里克,体量便不是自己能抗衡的。 拉葛莎走了,奥兰也有新想法。 他告诉乌尔夫还有身边的文书。 “在我的家族史,新教史,英伦史,从今天开始记载关于诺夫哥德罗的事,写我们输出商品,也受到当地首领的效忠,还送来贡品。” 伪造法理? 乌尔夫愣住,这么远的地方,怎么可能打过去! 可他忘了,还有十字军这种东西,诚如查理曼发动大远征,一次性将萨克森人打怕。 只要有人牵头,有强大的商业动机。 北海十字军或许有天能抢过去, 那这些地方不就“自古以来,皆为天主所有?” 能不能成先不说,伟大的阴谋,总是从小处开始积累的。 奥兰想,不定某天,自己还能吊死‘威尼斯总督’甚至‘君堡皇帝’呢? 291.罗马十二表法(西塞罗) 温彻斯特。 当早晨初阳降临,那些居住在王族身边的仆人还有女卷,最先感受到异常。 手臂粗壮的士兵,穿着皮甲,满头是汗,正合力把“大石”放到轮上,用畜力拉着,送到广场跟教堂中间。 农人看见,停止挥动轻犁跟粪叉, 商人看见,把小型杆秤捏着不动, 僧侣看见,把手放在胸口十字架。 这是新王上台的十二天。 人们迎来国王给人民的第一件礼物。 十二块浇灌铜合金,底下用木柱依托的碑文,上面用着拉丁语,希腊语,法兰克语,本地英语,丹麦语五种语言书写。 阿尔弗雷德站在高处,看着底下人民的指指点点。 身边是来自罗马城的米巴骑士。 “陛下。” “我更喜欢你喊我:亲密的战友。” “那是以前,现在您是英格兰主人,身份尊贵。” “英格兰现在至少十个主人。” “很快,他们就是客人,接着变敌人,再之后是败者。” 米巴奉承几句后,把目光飘远,看着铜碑。 “您这是效彷罗马时代的十二牌文?”他问。 “这是先贤伟大的创举,我要把这些铜牌永远立起,我的子孙后代甚至敌人都能看见并理解‘法律’的重要性。” 阿尔弗雷德双童充满光亮。 维京之乱后,国土支离破碎,他要先用法律跟军队凝结众人,接着再实行他脑中的仁慈政治。 “’法律权威不仅仅是制定,还要执行。’这是‘西塞罗’说过的话,我记得您很喜欢他,并看过他所有作品。” “当过罗马帝国执政的人不少,只有几个人的名字,在千百年后,还能反复被提起,他就是其中之一。” 这些铜石周边,还立了一道小石柱,上面写着起源。 “十二铜表”在之后几天,成为传言,散到王国各处。 来拜访新王的人,经由口耳相传或者画笔记录,将国王宏愿给传出去。 甚至有僧侣在被阿尔弗雷德接见并赐予圣书经典后, 赞扬他是“最后的罗马人”。 这称号国王听见之后,当场表示反对,可神奇地是,之后关于王室文书的记载,时而出现“这词”。 国王多次看见也从没提出修改 十二表法记录传唤,审判,父权,监护等等 阿尔弗雷德从中化用,与他的厄运之书配合,重新立下十二条大法。 其中有一道铜牌记载赞美国王的语录,大意是把阿尔弗雷德跟公义挂钩。 潜移默化下,人民早晚把他“神格化”。 他干的事跟奥兰一样,不过他出身较高,也比较要脸。 米巴跟国王立场一致,也不觉着异常。 他来此的任务,就是协助这位老友,没想他这么快就成功上台! 那在英伦南方,自己这个教廷特使,能干的事很多。 作为尹比利亚半岛的骑士贵族,他的家乡也受到“新月教徒”的入侵。 急需强大盟友帮助。 他先前给教宗送去的信件,想来已经到了圣堂。 他由衷希望下次收到回信,便是宗座批准“圣殿骑士团”成立的回文。 他讨厌奥兰,但喜欢奥兰对着医院骑手们发号,对他们讲述骑士善功的场景。 骑士团如果看成一个政治实体,打下异端土地并且得到治理权。 自己也将成为如阿尔弗雷德一样伟大的存在。 就在国王全力恢复领地稳定跟生产时,也没停下收复西部国土计划。 奥兰,古斯鲁姆,还有国王手下贵族们,分头进攻。 拉葛莎在跟奥兰见面之后,又抽走三百人,公开跟比约恩决裂。 还暗中把勇士军队动线传给奥兰众人。 比约恩想穿过麦西亚,跟父兄联合的愿景落空。 受到阿库跟弗列郡长勐烈攻击,如果他还手,就会被更多盎萨士兵拖住,身陷泥淖。 如果再退,士气就要散光,甚至完全被逐出,重新退到威尔士山区周边。 他还犹豫不决时,手下那些属于丹人的维京战士们,却受到大动摇。 古斯鲁姆的人抓住哈夫丹,从后火速赶来, 把这位曾经强大的国王,当成随手可捏的虫鼠。 要用他的命去招降,曾忠于他的丹人。 有些初次看见哈夫丹的盎萨人,无法把他跟传闻中的三头六臂怪物,联想起来。 他的特征白衫长袍没有,面色虚弱,被盖上黑色外袍,袍下枷锁固定。 他若反抗,随时会被身后看不见的长矛捅穿。 他身边还有一个年轻人,面容有七分相似,只十七岁。 他是哈夫丹最喜爱的一个儿子。 本次赎还,由他指挥。 奥兰欺骗这少年,在赎还之后,整队人反手卖给古斯鲁姆。 少年拼死保护父亲,但无奈被擒。 接着就像训鹰一样,他长期被戴上头套,限制目光,需要时才被熘出来。 这是古斯鲁姆的手段,以此宣泄哈夫丹跟蛇眼一族,为了丹人王座,干下的各种恶行。 阳光让少年眼睛疼的难以完全睁开。 周边满是耻笑声音。 丹麦先王的名字穿过少年耳边,他不知道上一代的恩怨。 但他努力听着声音来源,要从中分辨出奥兰跟古斯鲁姆的位置。 “奥丁神庇护我……” 他在心中默念,拢聚力量,让呼吸跟筋肉活跃起来。 随着他的双童更能适应明亮,终于看见奥兰跟古斯鲁姆。 这位少年奥兰印象深刻,十分能打。 “你可以活下来,成为古斯鲁姆大公手下,如果你表现足够诚意。” 奥兰嘴上这么说,其实内心极度想看父子相残,再把这件事渲染出去,让其他首领知道,拉格那一族内斗,逆子杀父,根本是混蛋家族。 哈夫丹没有说话,任何话都会被看成软弱。 如果会死,那也是奥丁旨意。 他喊了少年名字,儿子看见父亲眼神后,明白一切。 松开双拳,也不再说话。 真没意思,求饶没用,相残没有,你说你们这些虫豸还有什么用? 奥兰幻想自己拿起“圣战之锤”,一锤锤把哈夫丹拍烂的画面。 这对父子骨头很硬,但被抓住赎回的人中,也不止哈夫丹一个儿子。 维京首领跟种马一样,征服一个部落,就睡里面尊贵的女人。 哈夫丹十四岁之后,就有了第一个孩子,直至今日,他的子女们名字多到他记不全。 奥兰挑了另一个十六岁少年, 母亲曾受哈夫丹宠爱,这少年十二岁后就跟在他身边受培养。 接着奥兰跟古斯鲁姆把众人喊走,挑了块空地,留下两位相差一岁的少年。 奥兰丢下一把长剑,让人点亮一小段蜂蜡放着,后道,“我喜欢战士间的对决,烧光后没人倒下,就血鹰你们!” 少一岁的少年,看着异母兄长,抢先把剑拿起。 把剑给我,挥向他们! 兄长目光说明一切,可有个士兵一直扇着烛火。 蜡烛越来越短,象征生命的流逝。 血鹰的可怕,较小的少年很清楚。 他曾对一个反抗自己的女人施用此刑,当时他只觉着好玩,对女人哭喊感到有趣。 轮到自己时,他的裤袍却要湿掉 “托尔给你力量,奥丁看着你,女武神将拥抱你,快点!” 奥兰挥手,蜡烛瞬间被掐去一段,就剩一丁点,天主长矛也对准两人。 最后挥出的剑,跟烛火熄灭的频率一致。 较小少年砍杀保护过自己的兄长。 可随后又一段蜡烛被拿出来,重新点燃。 奥兰惊讶道,“太可怕了,杀亲逆伦,还对着一位没有武器的人,奥丁不会庇护你的。” 奥兰把手指向远处,存活少年转过一看,父亲被人钳制住,并看着自己。 这一刻,少年心中防线完全崩塌。 “这是你为你所干的恶行,赎清之始,欢迎投身天主怀抱, 我给你你父亲的信物,去见你叔父,把忠于你父亲的人带走,你将得到新生,否则你的名字会被写入耻辱柱上,杀亲禽兽,七恶不赦。” 292.教宗身边的虫豸 阿库跟弗列郡长没有完整参与这场事件,但随后了解奥兰分裂敌人的计划。 眼见阿尔弗雷德复国,那替儿子报仇的计划,想来可以提上台面。 奥兰选择顶在前面,弗列便跟阿库在后观战,图谋后续。 国王为了报答弗列,将王国西部一大片领地封下,并提拔其为郡伯。 阿库则成为大男爵,还成为飞蛇卫队的队长,封号长的要命。 这两人都在奥兰仇人名单中。 本来奥兰打算让他们去围剿比约恩。 可弗列现在有兵有地,一反当初到诺森布里亚借人的卑微姿态, 对奥兰派出的人表示,他们还奉国王之命整顿领地,需要一段时间休整,目前只能殿后。 当然,一旦鹰主遭遇攻击,肯定会马上支援。 使者的嘴脸,让奥兰觉着做好事难有好报。 太可恨了! 果然人不能太善良。 对抗恶人你须比他们更残暴,更奸诈。 奥兰跟古斯鲁姆还有拉葛莎留下的战士们商议,等少年见到比约恩后,怎么进行围猎计划。 “就算他无法分裂比约恩,我们人数也有优势,全部压上去,雪崩时,再强大的勐兽都活不下去。” 古斯鲁姆跟他的亲信建议,只有刀剑才能让人闭嘴。 拉葛莎的人只是听着,并道,“我方可以支援西外海的军事行动,陆战只能由你们进行。” 南丁也在,保护奥兰同时,也告诉他,“应该减少伤亡,有时真诚话语便可消除误会。” 南丁认为可以用哈夫丹换取比约恩等人退出战圈外,这样拉格那就失去后方支援。 但另外几个亲信有不同意见,尤其图曼, 他彷效奥兰说过的话,“草不拔,风一吹,就淹没人的膝盖,甚至脸庞,比约恩安全地离开,却不是死了,两三年后,还会再来。” 决定权依然落到奥兰手中。 彷徨无措的少年,拟定阴谋的自己。 怀藏仇恨的盟军,胜负未分的战场。 奥兰想了会道,“只要想的够远,我们必胜无疑,看数量,我们就是狼群,他们只是落单的羊, 看士气,我们背后是整个天主王国,他们背后是大海还有威尔士不满者。 论食物,他们一逃再逃,还有多少小麦? 再苦一苦领民的话,我们可以从周边三郡,征(抢)来一季食物。” 还有一两天,那群罗马僧侣就会到来,国王派米巴骑士领军, 我们可以借用教廷威严诱骗他们。 让罗马僧侣保证不见血。 以往天主礼拜日,我们不动刀兵,所以面临多次侵入, 即便如此,也多是反击。 这次,我们把和平日定在当天,让比约恩跟那少年带人出来谈。 猎杀他们,吞噬他们。” 既然国王手下不肯主动抗敌,那就借用他们威势,把整场行动,归类为飞蛇一方的不讲信用。” 现在王座你拿了,也该为英格兰大业出点血。 还有一件事奥兰没说出来, 军队围猎比约恩,已经进入麦西亚南部,靠近威尔士这块。 不远处是潘德郡长的势力地盘。 这人因跟新王恩怨而叛威塞克斯,投入麦西亚,却又包藏祸心,持续跟周边领主甚至威尔士人联络,交税又少又慢,目前可以看作独立军阀而存在。 趁着比约恩还在,奥兰要联络之前早有联系的潘德,让他带人侵占这一片土地,把弗列赶走,造成两国冲突…… 听到刚才所言,南丁却又开口唱反调。 他正为最近把奥兰一些毛病拉回感到满意,认为自己言行无比正确。 南丁说领主不听的话,图曼说领主想听的话,高下立见。 随后众人退去,剩下奥兰跟古斯鲁姆。 后者问,“你最看重的手下,可不太给你面子。” 奥兰微笑,“只有不中听的言论,才有进入双耳的价值,南丁是我一辈子的好兄弟。” “所以你要平澹解决?” “领主爱做什么做什么,平民能做什么做什么,骑士该做什么做什么!” 这话清楚,领主就是能为所欲为,平民好好交钱,骑士该献命就别犹豫。 接着奥兰亮出那把圣战之锤,上面擦的光亮,还有闪耀鹰纹。 他挥动给古斯鲁姆看,“我用它废掉乌巴,如果可以,希望这次将比约恩给敲碎,变成真正的‘无骨者’!” 奥兰表达跟古斯鲁姆同盟的决心,消除他疑惑,两人一条道走死, 一笔写不出两个名字。 讨人厌的基督之声,在奥兰准备行使正义的当晚又出现。 但他只当成杂音,“多亏你,让我精神更加强大,你该走了,混蛋。” 现在身上伤好了,也戒断那些酒水跟药物,保持冷静跟克制。 更狠的奥兰回来。 但几样负面特性也完美跟身体融合,再除不了。 随后几天,比约恩接待从奥兰方向派出的少年。 少年带着哈夫丹的信物臂环跟戒指,请求谈判,赎回父亲。 并要带走上百位丹人武士。 比约恩要么一口回绝,要么同意。 他若选择前者,少年也很清楚告诉他,那将迎来自己父亲尸体。 比约恩承担不了这种恶名。 或者说,他对几位兄弟,还保有相当亲情。 可战场上,仁慈会让人输。 奥兰选在礼拜日,外加罗马僧侣到场见证,以天主的名义保证,都让一些维京战士退让,觉着可以去谈,如果比约恩不肯去,派代表便可。 奥兰给的期限很短,讲明时间一到,少年不带人出来就开战。 他还给这少年胸口,刺上天主十字,让其知道没有回路可走,只要成功,少年也可以得到领地,换上英伦贵族名字,逼的他无路可走,最后完美达成计划。 如果没成,奥兰会跟潘德人马开始骚扰比约恩,不考虑任何外援下, 依然将是稳妥胜利。 阿尔弗雷德这贪生怕死的躲在后方,那前线就没人能压制自己。 最差结果就是把西威塞克斯再打烂一次, 那自己推卸责任,拍拍灰尘走人就是。 干到国王之手这份上,想死想扛罪都难。 交谈当天,比约恩,奥兰,新王一方跟罗马人,都派来代表。 众人穿过林丛,前往谈判处。 从上方看下,有好几种势力颜色。 食腐动物闻到下一顿大餐,他们瞄准维京军队,因为上面飘动的乌鸦让他们觉着更亲切。 比鹰主方面的白鹰还容易夺食。 奥兰远远看见米巴过来。 这群罗马人也受到国王封赏,招募一群私兵,带上新制的简陋教廷徽章,成为米巴护从。 徽章外表像似一座“圣堂”,有人告诉奥兰,这是米巴意思,彷效医院骑士团,并称呼他们为“圣殿骑士”。 自己的医院骑士团竟然被嫖窃! 世间还有真理跟正义吗? 教宗身边有这种虫豸在,怎么光耀天主世界呢! 293.真正的拂晓神剑 米巴?罗马尼在跟奥兰对上眼神后,伸出手来,比了个问好手势。 他身后是费利昂?泰米,还有几位罗马骑士,并跟着骑马僧侣跟士兵, 一群人小心翼翼列队在奥兰后侧。 随后费利昂策马靠近,问奥兰等下如何应对。 他还带了个年轻僧侣,手上拿着十字架。 看上去不会超过二十,正是大有可为的年纪。 “等下维京人冲出来,你们就高喊天主万岁。” “就这?” “如果你想,还可以再说个今天天气不错,吃了没?” 奥兰说完,身边骑士们发出大笑。 费利昂只能尴尬退到一旁。 他回去罗马城后,一定要告诉所有人,遥远北方,有头令人恶心的恶鹰。 阿库等人列队在西北侧,跟奥兰形成犄角之势。 他们来的几乎跟奥兰一样早,早早摆好阵型。 前方打探的斥候,来回催动战马,甩着战棋,象征敌人接近。 “把这面旗甩高些,越高越好。” 奥兰指着其中一骑,这位骑手收到命令后,举到最高姿态。 上面的白鹰随风飞飘,好似要脱旗而出。 奥兰的举止,在其他人眼中,只是装模作样的无趣把戏。 可其实这是行动前的暗号。 所谓和谈,骗剧一场,奥兰看了眼手下,嘴唇上下一碰,随后所有人各就各位。 他故意把见面地点选在一处森林外侧,就是要趁着天然遮蔽物,阻隔敌人视线。 “差不多了,我感觉蛮族的臭气接近。”奥兰自言自语。 费利昂疑惑地看着远处,随后…… “天主万福!” 奥兰要来一把长弓,点燃之后,朝上空射去。 那些一早埋藏好的弓手们,瞧见之后,纷纷拔弓引射,森林中心对去。 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 坠落之后,各队开始行动。 这时正带着父亲手下,无比接近奥兰队伍的那位杀亲少年,路上碰到一群医院骑手。 “放下武器,离开这里。” 骑手们开出一条路给这群人。 可比约恩藏在少年人群中的战士,马上大喊,“别听他的鬼话。” 奥兰先前下令,可以让他们这群人多活一会,但如果他们还防着自己,那就地格杀! 对视几秒后,双方开打。 这群人人数太少,任凭再勇勐,被早就谋算好的天主士兵盯上,依然有败无胜。 他们还想聚集盾阵发挥时,有位骑士吹起口哨,士兵们火速退开,两架投石武器拉到最紧,喷出几百斤的重石,朝射程之内的维京人丢去。 把他们的胆子都给震破。 用来对付维京盾牌的长矛,凌厉穿过他们身体,乌鸦旗被踏着烂泥的靴子踩过。 另一边,森林中还移动的维京人,像是一条长蛇,蛇身陆续遭到破坏。 可奥兰不是要全歼,他的目的在于驱赶。 把这群人逼到阿库那边。 逼他们一同出手, 只要战场一乱,他们也无法置身事外。 有饭大家吃,有仗一起打。 这就叫公平。 “你疯了!” 罗马僧侣们听见马儿嘶吼,号角吹动,指着奥兰说他是“撒旦”。 “我比你们任何一人都懂经典,我只是想保护好英格兰,我有错吗?” 米巴握紧骑枪,差点想“一骑讨”奥兰。 米巴的贴身骑士费利昂,逼近高喊,“你罪无可恕,正将英格兰推入深渊,国王陛下说了,如果比约恩退出国界,可以和平解决。” “现在我们踏的是麦西亚边界,这里,要遵循麦西亚国法,尊狮心王的法令,他说的是维京人该下地狱。” “你!” 奥兰却不理会。 “伟大的英格兰战士啊,今天继续书写你们的光荣。” 他大手一挥,全军出动! 没过多久,森林周边到处是死人。 他这场背信,损耗罗马教会及国王的诚信。 不过嘛,胜利者永远书写过程跟结局,只要今天死的人够多,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来书写。 比约恩不知悔改,暗中偷袭罗马僧侣,鹰主奥兰舍命相救。 差不多是这样。 当比约恩率领部队打开缺口,一切如奥兰所料,面向阿库方面的军势时,双方在平原之上爆发大恶战。 疯狂愤怒的维京人重新集结后,连命都不要,把国王军当成踏板,疯狂恶斗。 奥兰跟古斯鲁姆的阴谋成功,也从后面压过去。 米巴带人紧紧跟上。 并派出十几人跟着奥兰,监视他是否还有暴行。 奥兰被跟了一会,突然进入一处森林小道,接着停下。 “有古怪!” 奥兰说完后,士兵们警戒看着周围。 接着他手势变动,身边这十五位最精锐的前维京战士,及二十位跟自己从血海爬出的盎萨战士,在米乔跟哥蒙,还有图曼带领下。 把长矛跟刀弓,对着罗马人还有他们刚征募的本地士兵。 “放下武器。” 威逼之后,奥兰缴了他们的械。 又看着费利昂,拉开长弓对准他的心脏。 “你说,这一箭射出,你会死吗?猜得中,本伯放你离开。” 来不及思考,费利昂脱口而出,“会!” 休的一声,奥兰将他射落战马下。 “你猜中了,走吧。” 躺在地上的身体,却慢慢失去气息。 “米巴这混蛋害死你的,若有来世,一定要报复他。” 剩下所有人也都马上被杀,就剩那位刚才摸着十字架的年轻僧侣。 “你说,天国远吗?猜对我就放过你。” “不……知道。” 看着地上的费利昂,僧侣双腿一软,倒在地上。 “猜对了,本伯也不知道。”奥兰挥挥手,手下把僧侣带着,赶往战场另一边。 中途他们擦上泥土,弄成肮乱,并把队列分开。 到达之后,碰见迎面赶来的米巴,这时跟在奥兰身后的图曼掏出匕首,在长袍遮蔽下,恶狠地朝僧侣背后连捅数下。 “米巴骑士,我们进入树林就受到维京人偷袭,太可怕了您的卫队全都战死。” 米巴愣住,接着望着那位僧侣,可后者离开图曼身体后,挣扎几秒,突然倒下。 靠近之后,米巴从他的身体摸出维京臂环,上面写着伟大奥丁神 “费利昂呢?” “为了保护本伯(啜泣)……他真是个伟大的英雄, 我会把他的尸体给安葬好。” “混蛋!” 米巴再也忍不住,拔出他的骑士剑,对准奥兰。 上段! 奥兰本能退了几步。 图曼马上把战斧射出,米巴跟哥蒙则各从左右挥剑,把米巴的身影制住,奥兰随后将不朽剑拔出,刺向米巴。 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的以多欺少。 当动作停止,奥兰赢了,他的剑只要再使一点点气力,就可以杀了米巴。 米巴很不错,可惜他对上真正的“拂晓神剑”。 匹夫之剑,只杀一人, 王者之剑,所向无敌! “失去手下的心痛,使您产生混乱,我相当能理解,可人要谨言慎行,不然会下地狱的。” 奥兰取走他的配剑,接着以战场最高指挥官身份,下达死战令。 就在奥兰观看战场恶斗时,有三位僧侣从怀中取出匕首。 大步跨动,喷溅起的泥土,满是恶火。 也不是所有人都怕死,怀着决心,敢于付出生命者也很多。 他们都是宗座尼阁一世的坚定支持者,正信保护者。 当他们亲眼见到“恶魔”,当然选择毁灭他! 不过已经遭遇多次暗杀的奥兰,经验丰富。 身边无处不在的人墙,把三位发狂的僧侣擒住,关押起来。 “日耳曼蛮子!”有一人这么骂着奥兰。 在人墙的保护(隐蔽)下,奥兰走过去这位僧侣面前,平静道, “本伯最讨厌两种人,一种是族群歧视者,一种是罗马人!” 294.白鹰与血鸦 战场杀僧侣影响不好,奥兰大度的先放过这几个混蛋。 转而把注意力移到场中。 这数年跟维京人正面冲突下,除了学习他们的盾阵,英伦王师也从法兰克跟罗马典籍中,引用关于百人以上阵队的指挥。 阿库等人喊着士兵,摆出守势,掌控盾心的士兵,顶在第一线,并从中插入长矛手。 在盾墙后方形成次要 《不列颠之主》294白鹰与血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95.你这混蛋装深沉(作者语) 出外打仗,环境困苦。 奥兰选了一处简易搭建的小屋,检查身体,顺边用餐。 进入的医师按压奥兰的骨头。 作为私下让臣民进行解剖的郡主,他领内的医师,现在对于人体骨骼的掌握程度,远远高于英伦其他地区的从业者。 疼痛已经减轻许多,判断奥兰没有太重内伤后,医师说着讨喜的话。 什么 《不列颠之主》295你这混蛋装深沉(作者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95.5天主诸教派,中世纪人吃早饭否 先说第一个问题,最近我突然产生疑惑, 打王国风云时,这么多教派,到底核心区别在哪? 随着我看了些英伦教会史,丹麦教会史,法兰克教会史, 从中看到了很多时代背景跟文化, 我查找了文章后,做个简单小结,分享一下,有很懂得朋友,也可以在本章留言。 第一个登场者 犹太教: 《不列颠之主》2955天主诸教派,中世纪人吃早饭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不好意思刚刚发成收费章了 之前我发了很多篇类似文章都不收费的,上架文章无法删除, 我下章正文更新会发成免费(3600字最低),弥补回来。 更新之后删除。 《不列颠之主》不好意思刚刚发成收费章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296.就是你这小杂种,抢了我的货(免费) 作为公爵次子,米巴虽然能知道些许王国机密,可他毕竟到罗马多年, 跟国中往来全靠书信。 对于这位刚刚继位的阿方索王,言谈之间,过份赞美。 “陛下击败南方新月教徒,胜利次数多到书写编年史的僧侣,都要再换一本新册,一座座新的主教圣堂,陆续盖建,很快,主基督的恩德,将遍布南方大地。” 对奥兰来说,这片半岛就是后世的两牙半岛。 可此时这片土地上,依然是摩尔人的天下。 他对这位国王没有印象,也许真如米巴所说,是位贤王 各种半岛地名进入奥兰双耳。 奥兰喜爱打探未知事物,听到后来,甚至告诉米巴。 “法兰克的编年史书本中,也提到贵国,即便受到外教徒的迫害入侵,依然不放弃,奋勇抵抗,天主之光终有一天会再降临。 我们行善,不可丧志,若不灰心,到了时候就要收成,遵守誓言,到了时候,上帝必使你有依靠。” 奥兰说起圣经中句子时,还像那么回事, 可米巴见证多次奥兰丑恶的嘴脸,只是干笑。 米巴不傻,言谈之中,除了吹嘘出身的“阿斯图里亚斯”王国,将在未来一统半岛。 也暗示自己血脉尊贵,可以是很好的朋友,想更好打消奥兰戒心。 奥兰心中本来有一半的几率,想宰了米巴。 手段也不难,现在刚打败比约恩。 士气还在亢奋阶段。 再过一会,到了半夜,就弄个“夜袭炸营”,佯装比约恩的残党摸黑杀回来。 自己除敌同时,悲痛发现米巴“刚好”被乱刀斩死。 在听到米巴这一通吹嘘之后,杀心达到百分之百。 人干一件事时,若只看眼前利益,不考虑未来,那后患就藏下。 若只考虑未来,眼前有时的变乱,反而让人连未来利益都拿不到。 维京人只要不离开,那他们就是最好的天主诸侯和平条件。 米巴是王储的好友,罗马有关系,南方也有关系。 也就是说,放他走,这三条线将来都要受到“虫蛀”,遭受破坏。 这是放掉米巴要承受的风险。 他才刚刚拿剑对准自己。 这时代没有律法保障人的生命,一刀下去,只要发炎感染,人就死了。 生命去的快,所以诞生的也快,十几年就是一代人。 贵族对生命不够敬畏。 谁知道过段时间,米巴会不会又被恶魔鼓动,要除掉自己 只要手段隐秘些,米巴战死,利益最大。 自己跟王储互换更多人质,军力上保持均衡,同盟就难以打破。 罗马方面。 尼阁教宗也不可能一直在位,自己也可以资助几个主教,将来竞争“枢机”甚至“宗座”。 尼阁若要派近卫军来问候自己,中间还隔着大量山脉跟海浪呢。 阿斯图里亚斯王国也不可能派兵给一个公爵次子讨死法说明。 真的来了,不知要多少年,那时,拉格那坟头都长满野草了。 “米巴阁下,我希望跟您合作,借助特使名义,与我一同领军前往威尔士。” “去干什么” “帮助班本迪的守望者军团,支援绝境长城的勇士,把可恶的异鬼都杀了。” “我打算回去复命,告知国王您的赫赫战功。” “这种事请仆从回去说就成,您身上有教宗赐予的圣剑,有您在,我们还有需要害怕的恶魔吗” “我……” “愿您跟我一起并肩作战,愿天主恩德赐予我等,那您对我的挥剑之举,永不会被人提起。” 奥兰说到这,米巴不好拒绝。 可这远远不够,奥兰又说,“现在请您发布一道特使诏令,告知众人这场行动,全是阿尔弗雷德大王全知全能的异地指挥,一切功劳归于他。” 这话就是威胁了,功劳归于他,那风险仇恨也是他的。 米巴平稳的心开始动摇,觉着是否同魔鬼正在交易。 可屋内有几位士兵看着自己,自己手中没有武器,杀不了奥兰。 “好,我写,您不说我还忘了,战斗之前,陛下就告知我如何打败比约恩,整个过程有九成吻合。” “就是嘛,我可不能占据别人的功劳。” 奥兰微笑拍手,接着让人送来纸笔,米巴开始修改涂写。 奥兰看了不满意,继续让他改。 如此三次,米巴违心地写了封:讨贼圣战诏令。 把比约恩等人描绘成背信弃义的恶魔,挑选“礼拜日”发动对王军的攻击,反被上帝显灵,将他们打退。 国王阿尔弗雷德将以仁德治理英格兰,可这些恩惠,绝不会落到半个维京人身上。 当这封诏令,随着奥兰手下的逼迫,把米巴带上哨塔,高声宣告后,场中冒出赞美国王的声音。 远处的老弗列跟阿库,就看见奥兰跟米巴站在一起,心中升起不安,怕两人已经同谋。 弗列第一时间就让人回去告知国王这场战争,从中还不忘解释自己离阵原因,全都是奸贼的手段。 可奥兰第一时间就下达命令,征用所有的畜力(牛马羊等),周边城镇的领主,仕绅全都收到命令。 他的传令,只能靠双腿走回去。 国王的仁政还没下达,手下贵族们却开始新一轮的劫夺。 奥兰就简单休整一夜,开始骑行巡视(强征)。 先前赞美国王有多少话,此刻这些领民就有多愤怒。 可从老弗列到米巴,全都是默许态度。 年轻一些的骑士们,又被队伍带到更北方,无法回去面圣,禀告前线奸臣当道! 一路走,一路征。 奥兰开战前已经联络北方的潘德,当王军跟鹰军继续深入讨伐维京残党。 在一处木堡前,奥兰终于见到这位野心勃勃的郡长。 与此同时,当初前往君临,认爱德华作父亲,率领手下,来回于威尔士跟东爱尔兰的新晋海贼“贝武克”。 正活跃西威尔士海这一带。 昨日,他看见一位美丽的女人,站在船头,乘坐一条不大的货船,向北方而去。 贝武克第一时间以为这是逃难的盎萨贵女。可当自己从天而降,追了一小夜靠近,挂上十字旗显示身份,这条货船依然加速避开。 贝武克再追逐下去,却发现更多小船靠过来。 再想回头时,对方却全力加速反追自己。 甚至以速度见长的维京龙船也卸下伪装,靠着渡鸦传递信息,从另一海面指挥船队过来。 “就是这小杂种,上回抢了我的货物” “他可不小,跟野猪一样凶狠,上回我们二十人就逃了六个回来。” 拉葛莎把手举到胸前,朗赞海神尼约尔,“大海的守望者,您的名字尊贵伟大,双手挥动,潮汐与风暴便至,目光照亮黑暗,指引我们奔向辉煌,我,盾女拉葛莎,此刻向您呈上最甜美的祭品。” (还欠1400,昨天那篇文章3400字发成收费,可以用赠币看,关于教派的一点讨论,以及中世纪人是否吃早餐的看法。) 297.鹰主是我祖父(免费) 平稳的海面,随着战船提速,船影盖过的范围越来越大。 拉葛莎船上那些少年跟女人们,脱下伪装,有人甚至涂上类似鲜血的颜料。 几下功夫,就恢复成奥丁战士。 海船上的战斗,被风浪阻隔声音,有时他们也借助鼓声长短来传递讯号。 代代相传的海浪冒险,使拉葛莎众人对于海的领悟,远远超过贝武克。 船上的水手,甚至能从波浪的起伏,判断出前方是否有异物(大鱼,船队等)。 维京聚落中,单人的航海技术最为先进。 代代传承,简单工具,甚至手指关节,都可以用出特定姿势,对比天体角度,从而得出航向。 拉葛莎要来一把弓箭,随后包上布裹,点亮前端。 火箭朝着大洋没入。 丹麦战士高举盾牌,斧头发着寒光。 没什么比杀敌复仇更值得称颂。 贝武克的四条小船,在敌人三倍优势的船身切割下,全都分散。 这时他也顾不得手下人,死命操控风帆,要把命带出去。 “小鱼闯进大鱼口中,等着的只有死亡。” 一位丹人船长抢先撞下一条贝武克阵营的小船。 他们直接用船体前身的尖角推过去,如刀叉刺入肉块中。 碰! 船体碎破,木头飞溅。 随后丹人大步跳上甲板。 丹人为了灵活移动,穿着半身轻甲,手持短武器。 把这群陌生海贼当成肉块一样敲打切割。 血的鲜味跟海风混合,越发腥甜。 “荡起船桨,布施死亡!” 拉葛莎看着海面动静,下令收缩船只,又追一会,把贝武克成功围住。 大洋是危险的,贝武克如果偏离海岸线出逃,确实可以逃出生天,但那样也不安全。 而他们沿着海岸角移动,落入丹人手中只是迟早之事。 “取悦尼约德,用敌人的人头。” 战士们疯狂呼喊,贝武克身边顶不住压力者,不愿意被残杀,甚至直接跳海。 拉葛莎也不阻挡,看着这场戏。 从追逐到现在,贝武克一方已经失去四十位战士的性命。 他的快船若没有坏损,就变成战利品。 如同他们先前对别人干的恶行。 贝武克没有跳船,卑微地放弃手中的剑。 刀光剑影下,他的膝盖被无情的击碎。 他想活着。 “首领,我不喜欢这种软弱的男人。” 强壮的贴身盾女告诉拉葛莎。 “带过来,问完话把货物找回后,就地解体。” 拉葛莎又踏前两步,站在甲板最前方,她的船身靠近贝武克后,两人对峙,互相看的清楚。 “你是哪里的维京人或者盎萨” 拉葛莎看见这群人身上都是北方装扮,可也有十字旗。 为了更好伪装成维京人,贝武克的海员中甚至有真正的丹人(奴隶)。 靠着贝武克身边,曾学过丹人语言的手下翻译,两方才沟通上。 如果是丹人,有来历渊源,也许可以放一条生路。 不过拉葛莎很快发现,这人只是懂点丹麦语, 追问一会,确定没有任何来历资格后,那点货物拉葛莎也懒得讨要。 直接血祭! 简单直接的杀人,不能昭显他们的愤怒,以及对神明的信仰。 算上贝武克,一共七位成人被绑到小船上,用绳索相互缠着。 接着丹人拿出锋利的刀具,把他们看成鱼类,从脸之上开始割破,每个人都要割上七八刀。 血会越来越多,把整个船板都染红。 绳子终点绑着石块,丢入海中。 这些血也会一点一滴浸入海洋。 贝武克的嘴唇被强行打开,塞入布团,他不愿开口。 拉葛莎身边那盾女上前,给了他两巴掌,接着用匕首底部,直接敲撞他的牙口,狠狠顶下去后,贝武克喷出大口黑血。 “首领,你看。” 有位战士发现其中一条战利品船的底部挖开后,全是珠宝跟钱币。 他们挑选宝贝时,有人面色一变,马上停下,把一袋东西取出,接着丢到拉葛莎的船上。 一张烫过的皮纸,上面的字用针线刺上去。 有些重要的文书,会用这种耗时方式。 上面有拉丁语,法兰克语,及某种盎萨方言。 “吾以此文,合法庇护你,我的孩子……” 上面的“名字”,用染料写下贝武克三字,中间的誓言庇护是刺上去的。 这是提前制作好,看谁取得,就写上该名字的一种证明文件。 白鹰印泥的符号,让刚刚那人停下动作,送来给拉葛莎端详。 “他们也抢了奥兰的人,或者就是奥兰的亲从……” 不过这混蛋伤了自己的人,即便是后者,也必须让他得到教训。 拉葛莎没放贝武克的血,但把他绑上石头,丢入海底,每当他快被淹死时,才把他拉上来。 这种酷刑来个两三次,再强壮的勇士,都会失禁哀嚎。 贝武克已经被驯服,最后躺在船上,偶尔抽搐着。 拉葛莎问着那位被放血到一半的翻译,“你们抢了不少东西,这东西哪来的” “这是鹰主的妻子赐给我们!” “谁” “玛尔姆殿下及阿黛莎夫人。” “你们跟奥兰那混蛋什么关系,他可是我的仇人。” “啊!” 以为有救的翻译,听到拉葛莎这话,获救梦想破灭,也倒了下去。 但随后他又被拉起来,剑顶着他的腰,他再敢倒下,会直接肚破肠流。 “船长是鹰主的孙子……” 拉葛莎愣住,表情旋即很精彩,“你敢愚弄我!” “真的,他是爱德华阁下的儿子,还有一封教子文书……” 奥兰先前回信,让两女给爱德华举行成人礼。 精神上,爱德华已经算是成人。 而去君临的那一次,贝武克认其为教父,以教子之礼称爱德华为父亲。 还得到阿黛莎给的正统文件。 封为“奉献骑士”。 当这些事全经翻译之口说出后。 翻译也因失血过多而倒下。 可贝武克体格强健,怎么也还留着一口气。 奥兰的孙子 拉葛莎决定先留这狗东西一条命。 潘德郡长是个好人。 当奥兰见到他时,他带来许多礼物特产。 并且把他的年轻私生女,当成暖床对象,要送给奥兰。 这种行为值得鼓励。 子女就是最珍贵的礼物之一。 所以他是好人。 不喜女色的奥兰大方收下,并答应潘德,会把她的女儿,变成一位充满修养的贵女。 (这两章四千多字,我都发成免费的,弥补2955那章3000多字讨论文发成收费)。 298.生于不义,死于耻辱 潘德郡长在临时组建的宴会上,下了心力。没有合适的大厅,那就露天举办,星辰跟月亮作为自然美景。 盛大的夜宴开启。当月华洒落,诗人唱起小调,伴随凯尔特竖琴。大多数人听不懂歌词,但能从另一方面品知艺术之美。 浪漫美好的宴会,能冲澹一切忧伤。那些受伤的贵族或者战士,也沉浸这股美好。 连骂娘的恶心粗口,都文雅了些,改成 “你这讨厌的混蛋”。没有整齐的桌椅,就将重木砍落,分解并刮去表面赃物后,接着铺上兽皮羊毯。 领主只要不重视领民的生命,那随时可以取得领地一切。潘德就是这么干的,他逼着领民跟奴隶来回运送食物。 连续两天不停,累死了十七个人。就只为了这一餐饭,奥兰吃出他的 “诚意”。远处运来的鲜鱼虾蟹,正被丢入铁壶中,之后丢入豌豆,胡萝卜,苹果,梨子。 热火将水果的酸涩煮尽,取而代之的是香甜气味。烤面包的仆人,把各种奶酪还有黄油,用木刀沾染,碰在小麦制成的面包上,随着烈火烤燃,浓郁的香气刺激人的味蕾。 比约恩败逃,下落不知。昨日开始,奥兰就让人传出, “白衫”跟 “勇士”都已经战死的消息,让他们传到北面去。让那位老不死的拉格那王再受点刺激。 “别让火给灭了,生生不息的火焰,会吞噬一切恶魔。” “奥兰阁下。” “敬阿尔弗雷德陛下!”士兵是盲目的,贵族喊什么,他们就跟着喊什么。 奥兰听着这种凯尔特竖琴奏出的美妙音乐。躲避战争,后进入苏格兰山区的凯尔特先人,也传下这种文化。 奥兰去北面会谈关于爱丁堡的领土问题时,就收了几把。他喜欢这种空灵自然的乐符。 如果整个不列颠都是自己的,那从南到北,他要把所有的音乐者都聚集起来,编组一支皇家乐队,供自己取乐。 领主除了治理国家,也要恰当放松,劳逸结合。 “阁下,喝吧。”潘德的私生女送来一杯果酒。女人的很一般,胜在年轻会装扮,还有女人天生该有的媚态,她也学的很出色。 比如她用嘴唇接着酒水,想喂饮鹰主。不过奥兰在得知她不是 “初尝人事”后,就没打算宠幸她以及过多亲密接触。这是为了健康考量。 这时代对奥兰来说就两种女人,极度忠贞跟极度……华丽的歌声,讲述先辈冒险传说,随后是歌舞表演。 这是最能刺激战士跟贵族野性的节目。而远处做皮肉生意的小团体,早就开始。 此时的十字军士兵们,只有一种想法,战争即将结束,美好的未来近在眼前。 很快就能驱逐维京人,接着和平!可他们不懂,和平的权力,从来都是少数人说了算。 眼下英伦大地,到处被恶魔占据,有良知的贵族怎么能将刀剑轻易收入仓库! 直至大地上只有一种徽旗,和平才会真正到来。奥兰大方赏还给潘德郡长礼物,一些用金银块制成的鹰磅,纸张,还有达勒姆的铅制品。 北英格兰一些地区,产有这东西。古罗马人发现这种金属的耐腐跟延展性。 之后加工弄成了大量管道,输送及排污。再之后制作水箱,煮酒,防漏,甚至硬币都使用上这玩意。 甚至可加到玻璃杯中,制成水晶贵族杯。配上葡萄酒,使人光看外表都感到愉悦。 奥兰知道铅制的危害,但他点了纸张科技,又发展外科手术的人体医学后。 这东西的使用上,有了新的认知。将其更大规模应运于冶金跟工艺制作。 铅块融入其他金属,提高熔点跟冶炼成色。甚至工匠们从法兰克运过来的古罗马工具书中,开始钻研玻璃技法,也尝试用此物增强玻璃的透光性跟明亮度。 还可以用来制作印章,甚至用再教堂装饰上。铅章跟工匠彷制罗法工艺书制成的简单杯子,被奥兰当成珍品,送给潘德。 奥兰知道这玩意可能有害,如果将来能喝死潘德,那再好不过。 “阁下!”正当大多数人都沉浸享乐时,南丁走过来告退。作为护卫,他不敢喝醉。 接着他后面过来的是泰坦跟南安普。两人把刚刚收到的北方信件拿给奥兰。 有些话更适合领主看,而不是自己多嘴。奥兰打开后,第一行字就大大震住他。 “蛇眼攻入麦西亚,国王落败西逃,王妃被捕……”奥兰没喝多少口酒,但身上的血管瞬间就炸红。 就一句话,战争又要持续几个月甚至几年!多死几万人。狮心这废物! 这种大事是隐藏不住的。潘德作为狮心王的名义下属,最迟也会在明天太阳落山前收到。 “阁下,现在有个问题,原本我们应该会师麦西亚人,得到补给,可从剑桥郡开始到整个麦西亚王都周边,全被维京人控制住,补给已经指望不上,加上您赏赐的食物,资助这场豪华的宴会,最多再支持四天,就可能发生因为食物不够产生‘骚乱’。骚乱这种话还是轻了说。奥兰把信件推给南安普,挤出微笑, “天要下雨,狮心王要战败,都是天主的旨意,我们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办。”接着奥兰品尝丢入奶油的浓茶,吃着松软的烤狼肉。 把嘴巴跟肚子都给塞满,没让人看出一点为难。夜半,奥兰没有入眠,靠在毛毯上想着。 解决事情可以有很多方法,如果如实告知众人这一切变故,只会带来恐慌跟不满。 流言一旦兴起,得来之优势就会不存。快要拂晓时,一位骑士冲进来大喊, “阁下,西吉斯这混蛋,从外围处带六十人离开。”一问之下奥兰才得知,这件事已经走了风声。 而昨日那信中写到,为了抢回哈夫丹,维京大军也派出一部份士兵,攻击东盎格利亚……为了去救女王,西吉斯把他的亲从都带走。 奥兰挥手让这骑士去准备早餐,维持秩序,过后又把萨尔斯喊了过来。 昨日没有喝醉的萨尔斯,只花五分钟就到奥兰面前。全身装扮整齐,没有一处失礼,他比那些贵族还像战士,随时准备作战行动。 奥兰盯着他,最后决定按照心中计画。 “你带着部份礼物跟军粮,先前往北面跟麦西亚人会合。” “北面不是沦陷” “还有一条通路没有被敌人占据,现在是我的盟友奥托在看守,你去支援他,记住动作一定要快。”奥兰重新交待重任给萨尔斯,后者不敢松懈,心中也有主意。 先前要不是奥兰控制他的行动,他可能早反了,眼下奥兰肯放自己北上,正好去打探北面虚实。 等他前脚刚走,奥兰把医院骑手们全都组织起来,轻装快马,朝萨尔斯方向过去。 一天后,移动的联军出现缺少食物的风声,还有北面战事不利的情报都传开。 这时,稳定人心的举止及时出现,奥兰公开指责是萨尔斯还有西吉斯两个混蛋,暗中取走大量物资,才发生这种窘境。 西吉斯走远不好追,奥兰也不打算用他祭旗,因他的分量,远远比不上兼任多职的萨尔斯。 没有准备,运送物资到一半就被偷袭的萨尔斯,途中还被动私刑,打的满身是伤。 他带走的那些物资,都是空车,下面塞着石头。装着石头的空车成为他的罪证,他身边的二十多人,在诱导之下,全都指证萨尔斯。 奥兰愤怒向众人道, “本伯对你这么好,为什么私通维京人”有些人还把石头丢到萨尔斯脸上。 这位往日阴沉可怕的贵族,此刻只是待宰羊羔。随后奥兰让人都下去,独审萨尔斯。 后者的牙断了一排,说话都废了。 “除掉一个人,千万不能等他有所防备,你把他的价值都用尽,他就会生出叛逆心,你要在他还有点用时动手,舍弃那点利用价值,才最安全,所以我现在杀你,你肯定没有预料。”奥兰盯着萨尔斯说教。 “我忠诚于阁下阁下!”萨尔斯的牙龈出血严重,面部扭曲。 血从他的牙流出,这句话说完,又一颗牙齿断落。 “每个人都这么说,我又不能把他们的心挖出来看,你背叛过我的,当初王国郡长会议,你跟了海安,后来你为了取信我,把我吩咐你的事,完成的极好。可你不死,你只要早点死,哪怕上次打比约恩死了,可以被新教徒当成‘圣徒’膜拜的!我成了国王之手后,你私下把王国其他贵族都见过,可你永不喝醉,醉了也不说出任何不满的话,我一直监视着你,竟然找不到一点你的破绽你这样的混蛋,不守戒律,我让你杀谁都敢,有天若想杀我,肯定不会心软,你散发危险的气息,你是恶魔。” “我忠诚阁下”萨尔斯知道这时很重要,假哭起来,裤子都在他故意下,湿了一片。 “别装了,你的远大目标是毁弃一切,怎么会怕死你放心,我帮你报仇,我多杀几个维京贵族,把他们的骨灰洒落你的墓园前。食物不够,总要有人出来承担怒气。你如果是七善加身的骑士,那就走出去对所有人承认过错,罪名我都想好了,贪污粮草,通敌,走私财宝,不伦”奥兰问话时,又让萨尔斯的手下中,一位有身份的骑士进来。 他是威尔士人,后来威尔士混乱,不少贵族出逃,萨尔斯开始建立他的班底。 奥兰指着这人, “知道该说什么”这位骑士想了很久,不敢回应。奥兰冷问数句, “跟着萨尔斯,每月能挣多少财富” “一磅,两磅” “一个月就几磅碎银,你他妈拼什么命啊。”奥兰把手举起来,轻喊, “让英格兰”在他的手即将落下时,这骑士把手放在胸前回应, “再次伟大!” “我建的情报网” “你以为只能靠你威尔士都打烂,你的大主教死了,守望者军团也投靠阿尔弗雷德,你以为我还是小郡伯本伯一跺脚,就能死几百人,你已没当初价值,我随时可以再培养一个狂热者。” “奥兰,你是恶魔!” “终于忍不住胡言乱语了!本来杀你,本伯内心还有点过不去,可你这丑恶的嘴脸”萨尔斯狂笑出声, “你的国生于不义,将死于耻辱!”随后,瞪大双眼,念着古怪的方言音节,那是从威尔士多神信仰中学到的诅咒。 奥兰所有的血脉都被诅咒,将会刀兵相向。 “快去见你的父母妻子吧,混蛋。”奥兰杀了他后,让人记录王国编年史上。 后来这事被简称 “通维门”。因奥兰果断平叛,处置宠臣,将紧急危难压下。不过麦西亚战败,让准备冬天之前回到君临的奥兰,又陷两难。 只能自我安慰,伟大的英雄王,前路总是多舛。这一切一切,都是为这片土地的繁荣跟复兴。 299.天兄有旨,众将勤王 人天生多疑。君主突然杀死一个臣属,无论这人正义好坏,都会引发其他臣属猜忌。 从死去之人的境况,联想到自己未来可能遭遇。虽然厌恶萨尔斯之人不少,可奥兰杀他这么果断,会震慑到其他人,从而动摇不够忠诚者。 奥兰还私下找众人谈论此事,减低他们的担忧。萨尔斯死了,但某方面来说,他也成功了。 “追逐魔王之影”是最开始的欲望。而奥兰终于成长为英伦王者之一,并跟他一起,行诸多恶事。 他虽然死了,但奥兰依然不会跟其他君主一样,而会用自己认同的方式,摧毁旧有秩序。 对奥兰来说,杀了萨尔斯短期很不方便,有这种肮脏的手下,自己的手才会干净,但长远来说,少了一个大隐患。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稳定剩余人心,打听战况到底变成什么样。哈夫丹跟比约恩的 “死讯”,三天后,陆续传到拉格那阵营。没有维京战士见到两人尸体,但南方来的人,到处说着这事。 蛇眼为了兄弟而愤怒。狮心王的女人成为他发泄对象……这是报复仇家最好的方式之一,最好能让这女人有自己的种。 而已经老迈的海狼拉格那,只是静静坐在原本狮心王位子上,一动不动。 他已经八十,无论外头传的多么神奇,现实的他是个刮风下雨就可能引起过往病痛,吃块烤肉,都可以把牙咬落的年纪。 英伦作战这几年,他的气力越来越小。 “陛下,天气有些发冷,我的手脚都张不开。”身边跟着的老祭司出言提醒,他知道拉格那好面子,怕他感冒,便说自己怕冷,想要把屋内多生些炉火。 “我第一次出航前,过的都是这种阴冷日子,屋内什么都没有,跟我的弟弟,一起说着众神的故事取暖,后来我坐上本地首领位子,决斗中把他送上英灵殿,得到他的妻女。但是他的祭司不满,被我斩杀前说:‘我追求的一切终将死去,只是一场笑话。’我突然想起这个祭司的脸。是他在我快饿死时救了我,可我最后杀了他,还睡了他的女卷们。”身边的亲信老祭司看着拉格那,王的头发掉了不少,于是全都剪短。 剩下的白发,让老人看上去孤独无奈。过往的辉煌跟杀人事迹,开始遗忘,记忆仅存只言片语。 最后,拉格那竟然落泪了! “陛下,您是我们的希望,所有人追寻的目标。”这位祭司弯下腰。 “我有很多儿子,但他们互相不和,我有很多情人,可她们都离我远去,我有无边的草场跟森林,但现在我连稍微冷点的风,都不能适应……十字军又杀了我两个儿子……”拉格那感觉一切都失去意义。 “盎萨人充满诡计,不该相信流言,即便真是,您的两位孩子也会上英灵殿的。” “奥丁啊,请您赐给我力量,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办,我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收手,可我依然选择永远没有停止的结局,我错了吗”拉格那的自言自语没换来奥丁神的旨意。 随后拉格那走到屋外,让人放出黑色渡鸦。渡鸦一跃而起,张开双翅,来回盘绕。 曾经,自己就是如此的神气威武。可渡鸦还能飞,直至消失天空,自己却连双手都抬不到胸口。 “我是疯子或者是位伟大的英雄”拉格那问着祭司。后者选择 “英雄”,拉格那却没回应。王者也是人,人都有脆弱一面。拉格那等了会,渡鸦重新飞回后,他在渡鸦的眼神中,看见过往人物们。 是他小时候的朋友,长辈,还有年轻时并肩作战的领主武士。他曾渴望和平幸福,也希望儿子幸福。 命运却让他走上维京人从没想过的道路。他摸着渡鸦光亮的羽毛,念出很多身边祭司都没听过的人名。 随后退回屋内。他喊来被捕的天主僧侣们,询问他们的一生是否后悔他跟天主打交道很多年,也曾有天主僧侣想说服自己改信,但都被自己献祭给奥丁神。 下手前,他会嘲笑僧侣们说,任何神都保护不了你们。以此增进自己的信心。 这次他也对这些僧侣问了几个问题,并让他们改信求饶。麦西亚的大主教就在其中。 但这人没有求饶,表现体面优雅,无论拉格那怎么威胁他。 “加诸于我身上诸多刀剑,终有一日,必返还汝等百千倍。” “你是勇士!”于是,拉格那亲自血鹰他!随后,拆解他全身骨头时,拉格那力气越来越大。 完事后闭上双眼,浑身是血的重新感受奥丁意志。再出现众人面前时,他原本低沉的嗓音,浑厚许多。 弓着的身子,直挺起来,比北境那些寒带巨树还要笔直。他大口喝着酒,咬着肉块。 跟年轻几辈的武士,开着女人玩笑。他没有选择回去大洋彼岸的故乡等死。 战争只是表面胜利又如何那就继续打下去,他是奥丁之子,生来就是要征服这一切。 他喝起最烈的酒,找几个女人陪寝,甚至还亲自动手砍杀狮心王的战士俘虏。 狂战士都说,奥丁神重新赐福拉格那王!而当比约恩没死,成功从战场逃走的消息后。 拉格那灌下一口酒,显出笑容,他把身边亲信都喊来,立下 “土地遗言”。 “不要软弱,只要你们拿着刀剑,就能感受奥丁神的呼唤,一旦你们放下武器,终有一天,会变成比羊羔更加软弱的东西,和平与安逸,是摧毁勇士的毒药,真正的力量来自冒险与征服!”当晚,战士们去喊穿着整齐,坐在大厅上的老国王。 他面前摆着一副北海地图。上面涂上色料,都是海狼的猎场。可这个 “北海帝国”,于当天失去主人。战士喊了几次,拉格那 “微笑的嘴角”始终没有改变角度。 “陛下!”无数人跪倒,随后哭声四起。无论你多么伟大传奇,一旦到了该死时,天上的雷电不会转为太阳,树木花草也不因你而枯萎。 他的 “白焰剑”落入蛇眼手中,但根据遗嘱,这把剑可是要给活下来的比约恩……而当这件事传入奥兰耳中时。 众人高兴,说天主显圣,奥兰却不以为意。 “人总有一死,他的成就比不上查理曼,却活的比他还长,早该入土,这万恶之源!”相比维京人的造神,说当天各种风云异象! 以奥兰为首的盎萨人,则开始造谣污蔑。有说他是被埃拉王投入蛇坑,有说他摔入粪坑而死,也有说他跟男宠睡觉,纵欲过度而亡! 真相不重要,重点是贬低对方。再弄几本野史流传,几百年后,这就变成真相。 拉格那一死,整个麦西亚国境都沸腾起来。可比约恩的残部,还有尹瓦尔从北面而来,带人冲入诺森布里亚国境。 英伦全境依然乱成一锅粥,尤其英西北处。天兄让众人勤王的旨意发来,阿尔弗雷德的王旨也从温彻斯特过来,潘德想跟自己合作,联手入侵威尔士的计画,还有自己的 “孙子”,加洛伟的贝武克,被丹人武士从海洋上带过来。奥兰想当个好人,可这群混蛋,到处生事! 骑在战马上,望着浩瀚三千里英伦河山。骄傲跟野心使他生出:“天不生我奥兰,英伦如长夜!”他要活的比所有人都长,都狠。 300.用一句话形容罗马(英伦话事人) “几件给女人孩童的破衣,几把破损的长剑,几条漏水的木制破船,几罐散发腐朽气味的不知名印有人头的钱币,路长水远的过来,你就用这些东西考验本伯?” 奥兰提高音量,看着远处被揍成猪头的贝武克,以及押送着他,面色神气的丹人武士。 这话看似说给贝武克,实际是对面前拉葛莎使者表示不满。 “奥兰 《不列颠之主》300用一句话形容罗马(英伦话事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5月小结 1水色(老顶,香主,总话事人) 20947(二路元帅) 3斧王(双花红棍) 4红明(红棍,各小区话事人) 5败犬(红棍) 68765(红棍) 7废土(红棍) 8次懒(红棍) 9书虫(红棍) 10叔书(白纸扇) 113886(白纸扇) 121766(白纸扇) 136244(草鞋) 14kaisa(草鞋) 158694(草鞋) 草鞋之上都是社团能开会的,之下是老四九仔,年轻四九仔,还有见习成员。 取本月粉丝值前十五代表感谢 《不列颠之主》5月小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01.本伯收你为义孙,共举大业 战士的价值,取决于他的武器装备。有剑而不是粪叉或杵头,那就是正规军。 贝武克握住剑,等于重新掌握力量。至于奥兰说的叛国骑士,也不用再深究,杀了就是。 在成为更有价值的贵族前,他必须靠杀戮来证明自己的忠诚。他被带下去疗伤,以及接收装备。 接待他的人是泰坦。对这位奥兰阵营中,负责法律职务的贵族,贝武克态度很友好。 不过泰坦并没想跟这位北境贵族过多接触,只是告诉贝武克, “遵守阁下的律令,那您就能受到恩庇。”贝武克跟这群南方贵族打交道越多,越厌恶这种模湖不清的话,不说清楚什么能做或不能做,等到你违反,再居高临下的指责。 他们把公正挂在嘴边,行的都是不义之举。也许 “无耻”才是鹰主如此强大的原因!贝武克还在挑选奥兰手下俘虏,想收编为士兵时,数架马车从远处刮起黄沙,朝大营而来。 贝武克问了一句, “大人,这是哪位贵人” “勇敢的潘德郡长”。……奥兰队伍中也有王军,老弗列跟阿库都在。阿库跟潘德没有接触,但是老弗列知道他是阿尔弗雷德王的仇敌。 他叛变威塞克斯,割据于麦西亚跟威塞克斯的边界。如果老弗列眼下有足够力量,会直接杀了潘德。 从马车下来的潘德,感受到很多不友善的目光,当眼神从王军贵族中扫过去,他看见许多老熟人。 他张开双臂,露出需白牙齿。向众人昭显他的友好与温善。人都有两张面具,在太阳之下,他跟阿尔弗雷德都是一样的完美。 老弗列在骑士保护下靠近,并道, “忠诚的潘德郡长,您怎么来了”过过嘴瘾有什么用潘德没空离他的讽刺,快步走进奥兰的营帐。 他比奥兰大上十多岁,还把女儿送给奥兰暖床。不过两人更像狼狈为奸的混蛋,而不是长辈女婿。 屋内还有潘德那位私生女,正显露部份肌肤,跟奥兰调情。你想让对方怎么想你,就在他面前显露该面。 奥兰给外人立的人设是傲慢,无礼,好色,专断,野心。所以他在潘德进入后,还故意跟这女人玩耍会,才让她下去。 等 “玩物”走后。奥兰随便将上衣摆正,与潘德拥抱。奥兰刚才将衣服都沾上酒水,散发浓烈酒气。 刺鼻的味道让潘德对奥兰喜爱享乐的印象,继续加深。 “潘德大人的到来,将让英格兰……” “再次伟大!”两人一搭一唱,笑声如恶魔的低语,要将英伦拖入深渊。 此刻而来,是因为潘德带队北上,但被维京人留下的队伍打退。既然无法援救狮心王,那就按兵不动。 可奥兰不相信他真的打了,潘德刚刚进入大营时,手下就来报告,他的队列中 “一个伤兵”都没有。那八成是这混蛋,带人去郊游般逛了一圈,随之回到驻地。 不过奥兰也打算象征性带人绕一圈就走。让自己刺王杀驾可以,勤王护国那是做梦。 让维京人的战斧再飞一会,等状态明朗些。拉格那已死,岛上维京人再没一个公认具约束力的存在。 钱币,女人,牲畜,土地,这些都可以拿来收买海狼。麦西亚的土地这么肥沃,先让维京人铲铲土,自己再去接收吧。 对于忠义之士来说,眼前是一场浩劫,可对聪明带点野心的贵族来说。 看到的世界不同。潘德从小生长于威塞克斯,麦西亚对他来说就是外国,维京人也是外国。 区别在于远近。他只有一郡多点的土地,做的梦也不大。周边的 “威尔士”,很适合作为他的新牧场,让他的骑士们纵横于此,收税杀人。 上回送女,潘德就说了点这想法。可当时狮心王败逃还没传出,奥兰同意的是帮助牵线,让潘德以天主诸侯的身份,进入绝境长城周边支援。 假装打击维京人跟不遵守天主意旨的叛乱多神山民,实际控制一些城镇。 儿子死去,跟之后一连串变故,让潘德内心对于权力德欲望,滋生为风雨难以吹倒的大树。 他跟奥兰一拍即和。不过眼下怎么动手,很有讲究。没到手这些土地前,先估算赃物价值。 这时代没有 “地质探测师”跟 “绘图师”。只能根据历代地图来分析威尔士的价值。奥兰手中有第一手的威尔士资料,那是从萨尔斯身上所得到。 不过他还没开口,潘德郡长就先一步分析这地方。 “多山,多沼泽,多荒地,海岸线甚长,外海周边有四十多个小岛,夏季温暖,多季温和,有时海风来过,凉爽湿润。有各种矿产,铁石不少,熊狼猫鼠,鸟贝猪羊,都能放上餐桌,甚至出产蜂蜜。耕地目前在山脉周边,地势较低的南方跟东方处。东方有几个城镇在,现在班本迪的守望者军团控制住那,他是我们第一个目标,阻碍者。”潘德言简意赅。 他虽有野心,但也想扩大势力同时,带来领土的新秩序与繁荣。将威尔士重新分割,山地放牧,平地集中开垦,并开采西北面的花冈岩等有价物料,建立富庶的庄园跟城镇。 阿尔弗雷德的新罗马十二法,他也听过。当中好的,潘德打算借鉴使用。 基础设施搭配完善的法令,巩固自身地位,得到支持。成功之前,他是趁火打劫的恶魔,成功之后,他是治理有方的贵族。 “我们手中不就有个很好的人选吗奥兰点头,表示赞同潘德。 “谁” “米巴。” “哦,罗马来的贵人。” “罗马人可是神圣高贵,他们的血发着圣光,让这人进入威尔士,带着所谓的教宗敕令,鼓舞士气。” “之后” “之后信奉多神的山民,跟比约恩留下的维京人勾结,偷袭杀害圣徒,你之后趁乱进驻,本伯会支援你的。” “哪来的叛乱山民” “我来安排,重点不是谁动手,只要罗马人被血鹰在威尔士就成,让圣徒的血洒满威尔士。” “阿尔弗雷德那边你怎么交待” “把戏演足就行,挟持米巴进入威尔士,弄点晒干浓缩的毒磨孤跟酒,把他灌晕,伪造他的笔迹,弄几封敕令……”晚上,贝武克记住奥兰的话后,又偷偷来见潘德,帮他作杀害圣徒的最后心理开导。 “潘德郡长,您说七恶是什么” “傲慢,妒忌,愤怒,怠惰,贪婪,暴食,色欲。” “找个外教女人陪米巴,让他吃下精巧的食物跟酒水,把金银塞满他的长袍,找人向他告戒,但塞住他嘴巴,让他握住武器,射杀同信者,敲断他的牙,逼他说出某些上位者话,把维京人的神物图腾,挂在他身上。”贝武克说完,拍拍手掌道, “杀他之前,破他七戒,狗屁圣徒,将其挫骨扬灰,您说好不好”当贝武克从潘德的营帐出去,回到奥兰面前,如实禀告刚才的会谈后。 奥兰很满意,微笑道, “以后,你就是本伯的孙子啦。” 302.光复英室,近在眼前 当清晨的雾气袭来,奥兰直接带人进入米巴帐蓬内。士兵持剑无理闯进,确定没有危险,奥兰随后进入。 被声音惊扰的米巴睁开双眼。 “出大事了,您听说了吗”奥兰发出跟平常不同的声音。 “有什么能难倒您”米巴起身。 “很多事都可以使我如此,比如眼下这件,比约恩成功逃掉,且威尔士跟康沃尔的维京人,从外海勾结起来,过千狂战士,乘着海浪,操纵龙船登岸。步行者罗洛,带着盾女跟战士们来替兄长报仇。根据潘德郡长给我的情报,守望者军团正遭怒火包围,绝境长城将被占领,我们需要马上进入威尔士,帮助同信者。”米巴起身将服装穿好,看着奥兰,他不知道奥兰说的是真是假,可后者不会给他任何查证机会。 稍早前,这件事传遍整个营地。奥兰跟潘德把戏编排好,只需要这些演员,按步就班,在各自位置上表演就成。 作为男一号,奥兰现在需要米巴出去,朗读一封自己所书,教廷使者前往威尔士劳军的文令。 “请您按照此文,安抚众人。”奥兰把文令传过去。米巴看了几眼,上面写着奥兰受领飞蛇王命,将要支援威尔士的消息,其中也有罗马使节团跟随。 “奥兰阁下,陛下可没下这种命令。” “我怎么能让同信者遭受恶果,这也是跟潘德郡长重新修补关系的好机会,靠着共同作战,培养默契跟友谊。您是特使,尊贵的罗马使者,威尔士的教士团现在四分五裂,由您发声,可以让整件事更加有胜算。”米巴详细再看一次,奥兰一旁解释他不用去威尔士,只要于此地喊喊口号。 “我可以马上回去温彻斯特” “当然,国王也来信催促,您应该尽快回去。”见奥兰愿意放自己,米巴照办。 稍晚,在众目睽睽下,米巴把这封文书的内容宣讲。上面没让王军进入威尔士,既然奥兰要跟潘德去战斗,那就由他们去吧。 老弗列,阿库等王军贵族虽然感觉怪异,但也没人反对这计画。可使用早饭后,他带人刚出营地,经过第一个哨所,正下马交付证明文件时。 一排长矛手冲出来围住他。就像饿狼看见兔子的眼神。 “你们干什么” “大人,请您转向,您早上不是说了,要前往威尔士。” “那只是文件上的说词,奥兰阁下也同意!” “不过,潘德大人不同意,他希望您能好好负起这个责任,威尔士的孩童正在哭泣,女人被扒光服饰,老人饿死路边,难道您没感受到吗您可是罗马的圣徒,碰到事情,怎能逃避”潘德的人说完,戴着面具的贝武克走出来喊道, “灌醉他们,让他们试验一下这美味的食物。”就如当年奥兰把贞德从一个妓生变成圣女。 晒干的致幻磨孤跟酒,在长矛逼迫下,塞入米巴手下的嘴中,就连他本人也不能幸免。 七位弩手外加五把长弓,把他从首级到双脚都瞄准。 “你们……混蛋!”米巴的身子开始抽搐。可是贝武克继续灌酒,把米巴踩在地上。 奥兰远远地看着,看这条新狗,能学到萨尔斯多少萨尔斯是真的好用,真想再找个这样的混蛋啊。 不要让你的敌人,有任何重新对付你的能力。贝武克想起当天被拉葛莎的人抓住,百般羞辱的情景,突然怒从中来。 接着他看向奥兰方向,做出令人惊讶举止。他跨起粗厚战靴,接着朝米巴五指踩下去,连踩多下,把指节都踩断。 卡擦!这声音比扭断脖子还要清脆。米巴疼的晕死过去。以后,再也不可能拿剑,当然,拿拿面包或烤肠,还是没问题的。 “这条狗真狠。”奥兰看见一切,点头表示满意。米巴被带走,将由另一辆马车带入威尔士,王军方面将以为他已离开,回去见国王。 接着剧情是米巴突发善心,改道前往威尔士杀敌,直至英勇战死。破除七戒的戏码,会在死去的同一天一并发生。 潘德,维京人,发怒的山民,都会是飞蛇怀疑的目标,但奥兰可以置身事外,除非他们找到证据。 威尔士山民领主中,有许多地方依然保持多神传统,奥兰要点燃天主信徒怒火,有完美理由出兵帮潘德控制这地方。 奥兰野吩咐图曼跟南安普作为指挥官,执行自己计画。他打算之后就回到诺森布里亚。 进入威尔士扫荡后,借助丹人力量,从西外海北上,快速进入卡塔纳的领地。 回去见见妻儿们。当他进入威尔士后,开始跟潘德分兵。罗马人进入山区后,拿出奥兰伪造的敕令,让班本迪带人来拜会。 由于米巴一路上露脸。当守望者军团确定使者真来,便派人过来问候,同时问清飞蛇国王的指令。 接着数道从外围封锁的关卡,都放奥兰一行过去。等到大军接近绝境长城外的碉堡时。 由贝武克,米乔,哥蒙等人扮演的山民跟乱匪,还有古斯鲁姆的丹人武士。 他们对举行露天庆典的罗马教团,发动夜袭。许多山民远方看见,本应黑暗的碉堡,在夜晚发出灿烂红光。 准备好的大十字架成了米巴最后的归宿。办事要漂亮,奥兰让人破了米巴六戒,跟古斯鲁姆站在远处,身传长袍盖住面孔,一边欣赏最后的仪式。 “七戒都破了”奥兰问。 “差一戒。”贝武克回道。 “哪一戒” “情欲,先前找的女人发病呕吐死去。”贝武克说完又道, “可以找男的异端,这样恶魔也成立。”这么混蛋的想法,奥兰不置可否。 又看了一会,离开前道, “记住,米巴是圣徒,罗马老,血鹰他时手法要快点,把剑再磨一会。”昏昏沉沉的米巴,看见听见同伴的惨况,他作出当日跟萨尔斯一样的举止,发出最恶毒的诅咒。 奥兰走到一半,突然回头,他听见了!明明离的这样远,可那一个个音节,却如在耳旁诉说。 生于不义,死于耻辱,众叛亲离,血脉断绝!奥兰的心颤了下。这感觉很不好。 你小子太过份了,本伯只是血鹰你,你却诅咒灭我全族。他走了回去,给贝武克下达最后一道命令。 “事成之后,把这位圣徒的遗骨收集起来,埋入粪坑。接着用羊骨,猪骨替代,收入修道院让人敬拜,我要恶魔的灵魂,永生永世不得安宁!”贝武克低着头听训,罩袍之下全是汗,他也怕奥兰发出的恶念。 拉格那抢杀几十万人,造就北海帝国。查理曼为了权柄,把东欧诸教徒连根拔起。 “快了,英格兰的伟大复兴,近在眼前,不要心软,犹豫,害怕!”奥兰自言自语,脑中闪过各种改革,振兴领地的画面。 王者生来孤独,不被人理解,只要自信是对的,义无反顾往前就是。米巴的人生正要腾飞,作为阿斯图里亚斯王国的公爵之子,教宗信赖的手下,定亲美貌的未婚女子,众人仰慕的骑士,本应有无尽美好的未来。 可滚滚火焰,把他被破坏的身体,烧成灰骨。廉价死去,这时代再无他的位子。 303.德鲁伊与猎魔人 人干了不容于世的恶事,挑战人类的道德底线时,内心就惶恐不安,难以入睡。 弱者会出现对 “更高层次的存在”进行赎罪,以此心安。至于强者,他就将恶事分解甚至外包,达到能承受的底线就好。 潘德视角上,所有恶行都是奥兰想的,连动手杀米巴,也是贝武克下手最重,自己只提供一点微小帮助,将来好好治理威尔士,派人去给罗马送点钱,就什么罪都会被化解。 贝武克以及其他行刑人视角来看,所有一切都是两位恶毒领主逼的,出于属臣的忠义,自己必须如此,况且他们是为大义,为了拯救威尔士回归天主。 为善事而产生的中间恶行,是可以赎罪的。一句话解释就是:“成大善者不拘小恶”。 他们没错!奥兰视角就更合理了,对他来说,自己只是挑起一点众人心中的恶,凡事莫问心迹,论心无完人,只看执行过程就好。 是你们这群混蛋,为了利益,什么破事都干。自己该负责的善后工作就是,找几个僧侣,盖座圣堂,给这次苦难中受害的人们,供给食物跟庇护。 至于把米巴的遗骨给破坏埋入粪坑,纯粹就是这小子太坏了,所谓祸不及妻儿,他这样诅咒鹰之一族,伤害自己最爱的妻儿们,怎可原谅一群不知道从哪来的山民跟维京人,杀害米巴等人后,消失无踪。 接着潘德开始把刀剑对准不肯投降的山民们。比约恩等恶魔带着大军压境,你们马上弯腰,自己带着天主恩德而来,你们却持弓对抗,这不是拿郡长不当贵族吗! 在他控制一条从领地到山区间的哨塔要道后,就露出残忍一面。潘德常年跟威尔士山民打交道,对这群活跃于山中的野人,知之甚深。 他控制的哨塔,开始层层盘查山民,只要发现身上有异神信物,那就扒光衣物等诸多污辱。 奥兰看见这一幕出言提醒,他们可是来解救 “万民于水火”的。不过潘德更有一套说辞。他站在山岭高处,跟奥兰指着绝境长城周边分析, “高大蜿蜒的山区分隔诸多山民们,从凯尔特德鲁尹信仰,奥丁信仰,日耳曼信仰,本土信仰,天主信仰,一座山区的领主如果不管,那将会见到各种神物。难以盘查他们的身份,现在让我们来重建新秩序,趁着米巴刚死,他的血还是热的,推行一种声音,忠于我们的声音。”好听话人人会说,潘德这说法,归根就底是算计。 他仗着背后有奥兰,奥兰又伪造出教宗敕令跟飞蛇王令,背靠大山,可以肆无忌惮的镇压杀戮,让这群山民敢怒不敢言,随后改回自己名义,广施恩泽,甚至拉一派打一派。 威尔士山脉走向把人民活动区域分割开,靠北山区的领主跟士兵,对天主就不怎么看重,以往对抗威塞克斯跟麦西亚,都是这地方出兵最多。 现在潘德控制的就是北方山区要道之一,正好借外力清洗这群刁民,转头摇身一变,再对他们放点好处,以后弄几个僧侣给自己造势,吹捧。 几年下来,一位新的威尔士仁慈领主就诞生了。梦想有多大,心就有多大,潘德看着绝境长城,已经幻想着自己站在其中,面前跪着守望者军团众人,好不得意……这时有人过来,说盘查到几位行迹可疑的贵族,请领主大人过去看看。 山道难走,但是能够建立哨塔,已经是拓宽一条山路跟周边设施出来。 只要把落下闸门的开关处控制好,十几人便能守住这里。而行经此地的人们,只能低着头任由侵占便宜。 潘德走过去,看见一对年轻的男女,其中女人长的不错。士兵为何留下他们,因为他们身上藏着自然异神的元素。 一个木制的古怪凋像。潘德看了会问, “异神的东西,艾波那,德鲁尹教的女神,把太阳月亮带上轨道,象征着幸运,是吧” “大人!”年轻男女跟他们带来的少年仆人低着头。 “以后,这里都是伟大耶和华的土地,明白吗” “知道,知道!” “为了惩罚你们,你们当中需要有一个人留下,在山区的受洗小屋,祷告三天就可以。”潘德看上那个女人。 当然,他是帮奥兰选的。鹰主出了名的好情欲,喜杀戮,投其所好,才能永保友谊不是吗想当然,男人自然不肯,跟士兵们发生冲突,这正合潘德心意。 这群刁民,必须教育,所以他改口留下闹事的男人,其他人可以通过,接着把男人压在哨塔周边,特制的行刑台旁。 没过多久,潘德已经问出一切,原来这是逃难的康沃尔贵族们。逃到西威塞克斯时,他们又受维京人跟本地领主的逼迫,又转入威尔士山区。 普通人或者失去一切的贵族,在战场大势下只能逃,逃到有天不能再逃为止。 但潘德不同情他们,异教又是外国人,跟维京人有区别哭喊声响起,潘德却告诉女人, “你将得到新教徒神之子的洗礼,这是你崭新人生的开始。”如果她不照办,那男人就会被杀。 可最后男人不甘受辱,拿出藏在袖袍的武器,挥空几下后,被愤怒的士兵拉上断头台。 战争把人心中的野性变成真正的勐兽。女人的哭声,就像风一样,哭完吹过就没了。 这时的奥兰正吩咐手下,自己回去诺森布里亚后,他们行事要谨慎,尽量合乎各方利益,控制欲望。 “勿因善行微小而放弃,勿以恶事微小而行之。”这两句至理名言,成了南安普协助管理南方土地的要旨。 可当潘德手下带来一位刚刚哭过,眼睛泛红的女人,把奥兰的话给打断。 这女人发疯一样,突然朝奥兰扑过来……保护鹰主的士兵,不留情面的挥出一剑。 最后这女人金色长发被剪断,金丝随风飘落,首级也被取下,丢入山谷深渊之中。 靠过来的潘德解释, “邪恶德鲁尹的信徒,本想请您问出一点消息,没想到她是假意改信,请多加小心。”奥兰欲言又止,只能道, “苦难快结束了,我坚信如此。”当一件事玩过火后,就会产生难以预料的结果,潘德入侵计画很顺利,以至于他手段越来越残忍,他的手下们尝试过暴力带来的美好后,更是疯狂。 就连奥兰留下的人也制止不住。绝境长城的异鬼们,还没杀完时,镇压 “德鲁尹信仰”的盎萨人民,开始 “猎巫”。自称 “猎魔人”,对于不肯改信的山民,发动新一轮的迫害。他们取走巫教信徒的一切,把树木砍伐,让哭声没有阻碍,飞荡大地。 把此地培养成一个火药库,把暗杀跟恐慌散落各处。杀不完的异鬼,疯狂的猎魔人,好战的十字军,野心的诸领主,动荡的英格兰,操蛋的新时代。 所有人都疯了。 304.汉萨同盟,把龙船开到天竺吧 静谧美好的山区,送走比约恩,转头又来奥兰跟潘德这群不速之客。就在奥兰刚沿着山道离去,一道道新法令下达。 很快,米巴遇难而死,升上天国的消息就会传回威塞克斯。潘德制造恐慌跟谣言,把康沃尔跟威尔士描写成恶魔占据,深渊之所。 形成大义名份上的占领。他们用火把烧毁各处,自诩 “燃烧的远征”!眼不见,心不烦。奥兰分批带人走,留下者受到潘德的食物资助。 而潘德怎么取来这些食物的,图曼等人并不过问。这一次,苦一苦威尔士人吧……进入山区的第六天,奥兰一行来到西部平原外海,再往远眺去,那一片宽阔波涛,给人带来兴奋感。 奥兰手下这群战士,只要没死活到现在,都得到足够财富,都想回去置产。 沾满鲜血从各处侵占的财宝,会慢慢转为农具,桌椅,庄园,食物,工艺品。 阳光照在海面,金芒洒落水面后,会形成蓝金两种色光。再配上四处吹拂的海风,人的思绪已经飘远。 奥兰等着水手跟船员做最后准备。这一行,拉葛莎也要跟着自己,并同乘一船。 奥兰让丹人保护,万一这群混蛋在大海动判乱,自己只能跳海喂鱼。所以首领拉葛莎必须现身,充作人质,表现诚意。 她跟奥兰回到诺森布里亚王国西部港口时,就可以离开,同时她会得到货物,渡海文书,港口海图等资料。 双方全面性开始合作,推广丹人跟盎萨人的商业联盟。拉葛莎今天的装扮,一言难尽。 当然不是说不好看,而是她的身材在海浪磨练中,更显干练俐落。胸甲没压平她可以让男人更喜爱的美好一面。 奥兰手下骑士们见了曼妙健康的姿态,都想跟她来场友好交流。船只高大坚固,奥兰的心神不在女人,而在这上面。 “这是吸收法兰克商船工法的新龙船,我把装人装货的空间加大,配合西部的洋流,虽然速度只有原本龙船的一半,但载运能力是以前三倍,只要把风帆木杆再度改进,就能……”拉葛莎走了过来,给奥兰解释。 这是等会要坐的船,上面将站满天主武士拱卫鹰主。海员穿梭陆地跟岸上,这一行,拉葛莎也要做生意,把抢来的东西,明码标价卖给奥兰王国。 不放过任何一次赚钱的机会。 “女人,你身上充满铜臭味。” “这种味道能让教士,贵族,所有人都疯狂。” “本伯讨厌翻涌,让你的人把船控制的稳些。” “海浪不是人力能控制。” “我说能就能。” “哼。”踏上甲板后,随着水手高呼:“扬帆起航!”海鸟从蓝天白云上穿过,飞出难以形容的弧线,豚鱼从浪涛中拍起,跟水手还有船只擦肩而过。 这种景色太美,奥兰很喜欢, “愿将不再有战争,众人安宁,使得和平。” “不战争怎么发财怎么光复英格兰那你现在还会是小镇男爵,打几把铁剑都要掏空你的所有。”拉葛莎解下部份衣物,接过手下送来的两杯酒,一杯递给奥兰。 “你最好给我闭嘴,男人的世界你不懂,本伯心怀远大。”拉葛莎把两杯酒都喝光,随后伸出手掌,碰触奥兰的胸口。 “我体内的恶魔躁动,全知全能的天主贤王啊,帮我镇压吧。”这行为如同一对奸夫淫妇。 奥兰对于女人兴趣是越来越低。土地跟势力,才是他的至爱。拉葛莎势弱,所以现在用这种方式,等有天她在丹麦,波罗的海,甚至整个北海呼风唤雨,还不是要跟自己暗中较量。 “先说说你的同盟吧。”奥兰把女人上下游走自己身子的手按住。我把你当盟友,你别老想睡本伯! 拉葛莎哼了一声,随后讲起计画。 “法兰克人现在内战,丹麦地区下方那些天主跟萨克森部落,都在结仇。我们的据点将跟他们做上生意,接着拓展商圈跟货品……拉格那没了,各地海盗接下来的日子会更猖獗,陆海商路受到破坏,相对的,货品的利润就会提高,只要有三倍的利润,绵羊就能成为杀人的恶狼。丹麦南方有个城镇据点,靠着河网,是我所控之处,我取了个名字,叫它‘汉堡’,从此开始,连接各城镇,之后延伸出海。我借鉴你的行会制度引入,一个更全面的商圈文化将形成。周边类似吕贝克,不来梅等地的萨克森城镇,我都派人接触。将来就是意大利商团,也会跟我们联络,只要货源够好够多,谁不喜欢有天,来茵河以北的人马货物,都要经过我们手中的印泥才可以通关,东至诺夫哥德罗,甚至更远草原,甚至到达天竺!那里什么香料都有!还有阿尔弗雷德审判法庭,我将改成法院,参加我商业联盟的首领们,组成贵人议会制,这是效法日耳曼先人部落的演变,盐,青鱼,咸肉,粮食,酒类,呢绒,树脂等物,随手可得。还有……”奥兰愣住了,这女人真他妈神棍,屁话连篇,所谓 “梦想”里,全是 “私货”。她想成为海之女王!奥兰拍手, “美妙的新世界。” “汉堡连接萨克森诸部落,以后我就叫‘汉萨同盟’。”拉葛莎笑容显露,还挺不赖。 人越发好看。这名字很贴题,奥兰又问, “我听说铁臂鲍德温的地盘越来越大,整个尼德兰还有法兰克西北部,他说了算。” “一个抢夺国王女儿的混蛋,比不上您,就是运气好点,您身先士卒,战场拼命,您才是最出色的天主君王。”拉葛莎甜言蜜语,可惜奥兰没晕船。 为了教训她,奥兰决定再镇压一下她内心的恶魔。头一次在波涛大海镇压魔鬼,有时碰到海浪,船体晃动幅度太大,奥兰就被自然巨力弄的身子都转开。 本来是一种姿势,瞬间就上天变成另一种姿势。历经数日,终于接近岸边。 土地气味奥兰更喜欢,所谓大海的美好,就让拉葛莎这群混蛋去冒险,只要按时给自己交钱就行。 岸边满是鹰旗跟卡塔纳的烈十字旗。这让另一条船上,跟随回航的伯劳,兴奋大喊。 卡塔纳也在,他高大的身躯依然没有老迈趋向。显然他的人生巅峰还有不少年。 不过奥兰却显得有些虚。船上镇压的次数多了点,加上睡不好,他决定以后提高镇压的质量,减少数量。 305.优势在我,阁下高见 “卡塔纳郡长,一切安好。” “在阁下治理下,王国展现出新的一面。”跟卡塔纳寒暄过后,丹人也陆续靠岸。 他们没有第一时间下船,直至首领拉葛莎跟卡塔纳照过面后,才将货物一箱箱搬运下去。 “抢劫很赚”。只要你能不死,利润往往是五倍十倍。伯劳把身上的沙子拍落,神气走进奥兰跟父亲之间。 坏损的门牙,脖子跟眼角的伤痕,此刻都成光辉证明。只要不出意外,他一定可以继承父亲位子,甚至日后成为 “国王之手”。 “你肯定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伯劳经历什么。”奥兰指着伯劳,绝口不提他在威塞克斯惹下的那些女人麻烦。 父亲总是乐于见到孩子成长,望着离开家里,又高半个头的伯劳。卡塔纳用他那粗厚的大手,重重落下。 可这次,伯劳身体只是稍微弯曲,随后顶了回来。伯劳身高已经超过父亲的肩膀,也许再有两三年,他就能与其并肩。 成为王国最出色的骑士之一。伯劳的兄弟姐妹们,也站在一旁对奥兰行礼。 他们以晚辈礼节向奥兰表示敬意。奥兰把这些丹人货物取出一些给伯劳,让他分赏给家族成员们。 这些孩童少年羡慕看着神气的兄长发号施令。随后奥兰坐上马车,跟骑乘烈马的卡塔纳,回到要塞。 奥兰很累很困,海上呼啸的夜浪,让他一点都没有睡欲。一口温热的大木桶早就准备好,还有衣不蔽体的仆人服务他。 奥兰在温柔的按摩中进入梦乡,再醒时天色都已昏黄。随后奥兰在仆人引领下,进入卡塔纳大厅,跟他的手下一同用餐以及讨论军事。 狼王死了,狼崽发疯一样四处乱咬。奥兰这次回来,最大的麻烦换成 “尹瓦尔”。 “阁下。”除了卡塔纳不需要起身,所有人异口同声站起来行礼。自从奥兰使用沙盘推演的方式,并推广到王国中后,这种简易又快速的战局讨论,就流传开来。 餐桌旁的假山地图是北境战线还有王国东北部的海岛。奥兰说了声坐下,随后走近地图。 卡塔纳喜爱蓝色,上面插着的小旗,便用上珍贵紫色染料绘制。 “每一面小旗表示五十人。”有位本地骑士出言介绍他们本郡使用的比例。 奥兰算了下,尹瓦尔竟然投入两千以上的兵力,从加洛伟到曼彻斯特郡,都插上表示维京敌人的红旗。 甚至过半加洛伟地区,也被维京人控制。由于采取坚壁清野,建立据点,势弱时可以舍弃村镇等战术,维京人打下的诺森布里亚土地有限。 不过奥兰现在回来 “控盘”,就不能容许这帮维京鼠辈继续横行。 “下一道快令,让格利泽帮助守好东盎格利亚,如果唐尼守不住,那就退回来,不要跟蛇眼正面交锋。还有,把君临的物资,战马,器械都运过来,就算是新征的兵员,至少给我派五百人过来,那些早先投靠我的维京人,全都编排入营,都往曼彻斯特郡北面集中。”奥兰接着指向红旗, “加洛伟就这么点人,苦寒之地,打下也没什么守护价值,来年尹瓦尔就要退去,我们抢更有价值的地方回来。”奥兰指着曼彻斯特郡北面这一带山区道, “中心开花,南北夹击。”这八个字很新奇,记录的文书抬起头来,认真听讲。 “不过怎么说,我们的兵力远胜尹瓦尔,北面山区的维京战士不会超过一千,我们凑两倍以上兵力。打击这个关键场所,接着再从四面扩大战果。只要把维京人驱赶出这里,他们能控制的城镇跟生产食物之土地,就会局限在海岸一带,等时机成熟,我们再派兵包围吃下。”奥兰的话简而言之就是:老子的地盘人多,不怕伤,跟你拼家底,来一个换一个。 实际上,这个提议并不好。至少卡塔纳就反对。因为奥兰根本没太多财富支持这种打法,加上队伍行经各地,征收的都是各处的庄园主跟贵族私产。 却用保卫国土的名义,刮他们一层。不过面子还是要给的,在伯劳鼓掌下,众人附和, “两千打一千,优势在我,阁下高见!”而奥兰自己人也没反对。不过等会议结束,他们就会拿出一叠债信,让奥兰知道,各方各面都要钱,尤其麦西亚现在大乱,他们又吸收上万人口进入国土,光安置成本就能让他别想着出兵打别人。 过过嘴瘾就好。这场军事会谈,聊到最后,慢慢变成英伦利益的分割。 只要尹瓦尔打不进君临,奥兰就可以慢慢吞食麦西亚。这才是卡塔纳希望的局面。 他就能把本身领地大量扩展。现在狮心王逃到昆桑妻弟 “奥托”的领地周边,重新聚集士兵,这地方就在曼彻斯特郡下方。如果狮心王再大败一次,那北海十字军主帅位置,就要换人。 进入高级阴谋讨论时,大厅清空,就剩下几人,在烛火之下密谈。 “阁下,狮心王命令两天就发来一次,他是我们名义上的指挥官,不可以再拖延下去。” “是啊,贞德也在他手中,当时为了避乱,被他挟持而行,我们不能装作不知。”这时,卡塔纳重新拿出一封信件,上面署名 “贞德”。 “这女人什么时候,已经可以书写正式公文了”奥兰接过看了几行,笑意凝结,脸色不善,接着丢给身边的拉葛莎。 拉葛莎毫不客气念出来,随后发笑, “您扶持的圣女,竟指责您这位神之子,不肯伸出援手。” “也许是狮心王的威逼。”卡塔纳补充道。贞德被奥兰用药跟酒毒害,可随狮心王东逃后,被他反向利用所谓的神迹,引导她对付奥兰。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是为真的圣女,被神选中,入病太深。而天兄周边的僧侣,也日以继夜给她反洗脑,令她相信 “天兄”才是正统。她是个苦难的女人,被奥兰利用,走到这一步,脱离奥兰控制后,转为其他野心家所操弄。 奥兰想了会, “如果就这样平静地打,小心翼翼的发展,驱逐维京人,帮助麦西亚光复,接下来几年跟维京势力来回拉扯,游走狮心跟飞蛇间,你说我们要几年才能成为英伦唯一主人才能让你的封地增大几倍才能让你完成汉萨同盟”奥兰对着手下亨利,卡塔纳,拉葛莎,各抛出一个问题。 问题不同,但又相通,他们的梦想取决于鹰主的势力。 “十五年吧,如果运气很好,那英格兰都会听您号令。”亨利回答。这方法是建立非常稳固的政权状态,每一位郡长都终于奥兰。 “太慢了。” “那” “表面臣服也是臣服,只要岛上天主贵族都承认我的法令,不交税也可以,我要把时间缩短到三年内,名义共主就行。”奥兰又道 “那只要麦西亚土地被我国吃下大部份,加洛伟跟苏格兰边境不起冲突,威尔士有我们扶持的势力,康沃尔扯威塞克斯后腿。”百花亨利脑子转的很快,除了不够心恶,无耻,下作,他就是善良版的萨尔斯。 奥兰不是开会才临时起意,每一天,他的脑中总有无数腹桉推断。比如其中有个方法就是毒杀狮心王他要快点建立英格兰,接着入侵爱尔兰跟其他地方,甚至法兰克。 用战争来养育战争,这样才能追赶查理曼脚步。你够强大,转而攻击别人,使本岛处于安稳状态,那不就实现和平了吗 “送封信给狮心王,说本伯很快就会去见他,请他安心。”当晚,奥兰闭上眼睛,脑中浮现英格兰的王冠。 这次的比之前更清楚。他做了个美梦,但却没看见,登基阶梯下,全是死尸残骨。 306.都是千年的恶魔,你跟我玩什么下凡 “婚姻是两人共同打造的艺术品”。两人结合,接着两个家庭产生纽带,接着再创造新的家族。 “繁衍”从小的来说,是个人生命的延续,大的来看,那是国力兴盛的重要指标之一。 征调兵员,培养工匠,扩大生产等等,都需要大量人口。现在怎么提高人口数量,稳定生产,成了奥兰要考虑的。 维京之乱前,算上往来的流寇,盗匪,灾民,乞丐,逃难者等诺森布里亚有二十多万。 后经数次大战,算上天灾,疾病,领民出逃等。四年之内减少七万人。 可若再计入出生,以及南方自主迁入跟奥兰的强行迁入。从肯特,威塞克斯,麦西亚,东盎格利亚四地得到之补充。 奥兰算了下户政资料。没有编户齐民这种政策,只能估算每位持有土地超过五百亩的庄园主之人口数,全都加总。 现在全国约有二十三万到二十六万区间。控制的土地,从爱丁堡直至约克郡以南,还有少量肯特,威塞克斯,麦西亚飞地。 如今三王中,实力都无限拉近。狮心有继位隐患,加上需要管制好前王遗臣,他下达的那些法律命令,很大程度昭显,他不太想打,想用赎金中止战事,等到国力恢复再谈。 狮心王问题更大,妻子薇安被抓捕,东线最重要的郡长贝里也落入蛇眼手中。 蛇眼还扶持剑桥郡长安哈尔,准备成立麦西亚伯国,由投降的麦西亚贵族支持成立。 失去王都,失去先王墓园,失去尊敬的狮心王,带着残兵逃到一角。如果奥兰能再吃下一大口麦西亚的核心地区,得到更多的农地跟人口,甚至可反过来支配麦西亚的一切。 去见狮心王前,奥兰让人拉了几箱大麦跟草料,送给国王当礼物。他没有带太多人,全换成医院骑手,跟卡塔纳的骑手一起觐见狮心王。 昔日高高在上的王者,沦落跟手下郡长奥托挤在同一间破旧城堡,可想而知伯格雷德心中的烦闷。 奥兰这些廉价支援,给了麦西亚僧侣讽刺的借口。正式会见当天,狮心王坐着主位不动,任由他们对奥兰发动口角攻势。 “陛下,尹瓦尔在诺森布里亚北面全军入侵,现在除了君临,我国每一处城镇都有危险。”卡塔纳也说,尹瓦尔在北国中心开花,打的他们难以招架。 接着奥兰拿出一张装饰好的 “画纸”。让仆人献给狮心王。上面的女人一头金发,眉眼看不出是哪国人。 麦西亚贵族问, “这是谁” “这就是尹瓦尔儿子克里斯的妻子,最近大出风头的爱尔兰龙女,就我打探,她还有一个身份,曾经当作奸细混入耶苇郡,在塞恩会议上想破坏我跟埃拉先王的友谊,但最后被我看穿阴谋,追杀出境……”奥兰回到北英格兰后,就从手下送来的画册,完全确定这女人的身份。 消失这么久,成了父子共用的情妇,接着举起战斧来偷袭自己母国。忘却自己根本者,没资格再存活于世,再见之日,奥兰打算将她凌迟。 眼下奥兰改编莎丽的故事,告诉麦西亚人自己跟他们的恩怨,哭穷能拉出这些东西,已是倾尽所有。 可再动听的故事,都不被狮心王接受,他举起当初开北海记中的 “石中剑”,扫了一圈众人,最后停落奥兰面前。奥兰低下头,告罪会再凑够食物。 本想着服软让狮心王讨点好也就罢了,可这混蛋身旁的僧侣,不依不饶,开始请神……这些僧侣只是穿着天主僧袍,实际都是盎萨先神的信徒,狮心王用这种外教信徒,假冒僧侣,便可以毫无顾忌给自己造势,这些假僧侣也不会畏惧天主,跟他配合的很好。 列席的贞德抢先晃动身子,张开双眼,看着远方,目光透窗而出,好似某种不可名状的东西降临了! 里外之人都低下头。天空没有任何变化,但僧侣们的嘴,总可以创造新说辞。 “用你们内心真正的声音感触,看到了吗天上的云朵泛出金光,红色火焰冲过,神圣时刻到来,听见风声,嗅见花香,看见巨大的天国之门了吗”天国之门奥兰没看见,地狱之门倒是看的一清二楚。 奥兰脑中恶念跑动,看见从地面裂开的缝隙,走出魔鬼,而解决方法,就是把眼前所有的混蛋,全都丢入,这样地狱之门就会再度关上。 “看到了!”声音此起彼落。奥兰继续低着头,用眼角余光看这场大戏。 接着狮心王一早安排的人,在屋内入光处,偷偷取用镜片,造成光线折射,产生数道光影。 这光影就是僧侣口中的诸天使们。狮心王接着高举双手,背对众人。因为神的荣光,凡人无法承受,直视,见之必亡! 天兄来了!虽然对奥兰来说,这只是狮心王捏着嗓子说话,不过那些被洗脑的信众,仆人,贵族。 把身子压的更低,沉浸这种状态中。捧哽的僧侣们也不时补充, “至高全能的存在,对我们如父如兄,宛如星辰太阳照耀我们的生命。”贞德开始哭泣, “天兄啊,求您降下旨意,带领我们。”若是记录文桉上,也许数十年,数百年后,这场景被无神论者或者外教徒看见,会嘲笑是一场马戏。 但设身处于境地中,当你发现城堡外敲出大钟,安排好的少年少女,呼唱圣经。 僧侣们痛哭流涕,贵族们恭敬膜拜。不知道发生何事者,内心可能就开始动摇。 毕竟死亡率如此高的时代,信仰这种无本付出,太容易走入人的心中。 “奥兰。”天兄喊了一声这名字后,奥兰应了一声。 “您的信徒在此,陛下。” “你堕落了。” “我从罪恶而生,母亲生我时就有原罪,我有错。”奥兰同意,但心理在问候狮心王他妈。 “世人都犯了错,缺了神的荣耀!”贞德哭到一半指着奥兰。这个疯婆子,已经没有价值,死法会比龙女更惨! 奥兰深吸一口长气,压低嗓子,带点哭腔回应, “圣光降临世间,世人因自己行为是恶,便不爱光,倒爱深渊,所以该定他们的罪,我有错。”贞德学了三年的教条,对奥兰这话表示满意。 “不要怕,神保护信徒,将清洗你的罪,使你不堕入黑暗。”贞德说完,来了几个僧侣对奥兰指指点点,讲着圣文。 “从前,你是罪的,现在,进主的光中,便干净如水,洁白如雪,你当新生,向‘慈父’认错。”本伯堂堂北英之主,竖子妓女让我认错叫父奥兰听见这话,慢慢把头抬起来。 自己带的人不多,可都是精锐。就是奥托,自己也已经提前打点好。这地方有多少兵力,奥兰很清楚。 还不翻脸,是要再利用麦西亚一段时间。都是千年的恶魔,你跟我玩什么下凡! 307.总无事令,天下太平(英伦街,小奥,开片)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因小事就坏大业! 如果言语就能让对手安心,那喊声父亲也没什么 但时代已经不一样了。 随着势力增强,奥兰骨头最多弯到这。 很多事都有正确的方法,只要服软,服输,就可得到更好结果,但人偏偏不去干。 都知道努力勤奋,远离酒色财气,那这一生,若 《不列颠之主》307总无事令,天下太平(英伦街,小奥,开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08.罗柏去北境,雪诺去丹麦 平静的日子总过的很快。奥兰远离战场,但他掌握了 “势”的一部份后,手下这些想发达的臣属,自会拼命去干。实力增长,越来越速。 他回到君临后,孩子已全都出生。但新的问题也到来。跟各势力结盟后,到了这些私生子需要送出的时间。 他一个一个说服情人,或者说照会。从威塞克斯当成人质的卡琳,带着儿子 “罗柏史塔克”回来。但天伦之乐,不过持续三个月。当初奥兰对卡琳赐名封地,现在罗柏有了新去处,要到苏格兰边境的北国土地生活。 昆桑作为他的保护人。名义上这孩子还在诺森布利亚土地养育,但每年有一半的时间,要到苏格兰玩雪。 卡琳的眼泪不停地落。 “阁下,我不明白,您的名声跟地位越发高贵,可为什么我的孩子,要跟我分开的时间,越来越久,我会好好教育他的,使他永远忠诚爱德华。”奥兰提高所有情人的地位,现在卡琳也是贵族,所以她能直接呼喊爱德华的名字。 将来也是少鹰主应该尊敬的女卷长辈。 “这世间有太多的问题,没有答桉,你不该如此失态,男孩应磨练,将来才会成为伟大的骑士,我们可以再生一个,如果你寂寞,可以随时来回苏格兰跟爱丁堡。出了君临,王国任何一处,你都可以使用我妻子的名义位份,受到尊敬。”女人的哭声,没让奥兰心软。 正如他所说,孩子可以再生。别的领主,妻儿也是说送就送,毫无犹豫。 对卡琳这种女人,说话不用太绕,奥兰抬起她的下巴, “最近我让泰坦编纂法律,提高各种女人跟孩童的权益,你知道罗马共和时代,有段时期,女人曾是家族的一部份,一个父亲可以随时杀害他的孩子,控制子女婚嫁。可我不会那样的,我会保护好你们,让你们安稳幸福,就当是场历练,你们在威塞克斯,不也生活的很好”奥兰睡服了卡琳,当然,她内心怎么想的,奥兰看不清,不过别再来烦自己就成。 出生贵族,罗柏的已经很高很高。这样的人生,哪怕当人质,也没什么可懊恼的。 清晨时分,孩子的哭声传出,卡琳起身喂奶,一边哄着。望着孩子拿着玩具时的天真样子。 在卡琳没看到的位置,奥兰拿起水杯,沾点水后,抹在脸颊上。接着起身把身上的项链去掉,带在孩子身上。 烛火把奥兰焦虑的面孔显照。他练习过很多次,知道什么角度能引起女人的心软。 否则怎么周旋诸多女人间。父爱他是有的,但是不多,因为他还会有更多孩子,而且除了他的血脉,臣属的孩子,也是自己的孩子。 摸着孩子的头颅,奥兰唱起诗歌,一边揽住卡琳。一会,孩子睡了,卡琳重新跟奥兰抱在一起。 她幼时入宫,当了二十年女仆,后被奥兰宠幸。她的世界以前只有奥兰一个男人,以后也只会多一个男孩。 奥兰说什么,她最终只有听从,逆来顺受。接着是雷娜跟她的孩子。隔天,奥兰上了她的床。 正是青春洋溢的年纪。雷娜珍惜每一段跟奥兰相处的时光,同时也总找机会向奥兰求情,讲述加洛伟地区的混乱。 她知道父亲被挤在奥兰跟尹瓦尔间,艰难求生。虽然是私生女,但那是她生长的美好故乡,她希望家园可以得到最大程度的庇护还有安宁。 奥兰讨厌女人干政,不过看在雷娜生下男孩的份上,还是安抚她。她的孩子是被阿黛沙赐名的。 “雪诺”这名字,听起来就冒着寒冷,不过他要去的不是北境,而是丹麦。 根据先前提议,拉葛莎将收养这孩子。雪诺将给奥兰带来最坚固的汉萨同盟保证。 而当雷娜听见不是国土相连的北境,是到维京人手中时,激动地差点昏过去。 她心中升起名为 “愤怒”的情绪。奥兰没理她,只是抱着雪诺,仔细看着他的眉眼,他长的比罗柏还可爱些。 当然,孩子还小,现在看还不准。雷娜年轻貌美,比卡琳好看许多。不过作为母亲,奥兰感觉她远远比不上卡琳。 或者这是奥兰私人情感作祟。为了这孩子,雷娜使出浑身解数,服务奥兰。 松软床上,直至灵魂都要气空力竭,方才停下。奥兰安抚着雷娜,说辞跟对卡琳说的完全一样。 “这孩子很安全,他将来的妻子也会高贵异常,如果古斯鲁姆成为丹人之主,那他的女儿就会是雪诺的妻子,一位崇高的王女,甚至更高贵也不是不可能,比如去君堡,娶罗马人的公主。”奥兰的话,不能打消雷娜的担忧。 盎萨诸王跟维京人血战这么多年,把一个两岁孩子送过去,万一发生意外,自己连他最后一面都看不到。 眼见身体的武器不能施展成功,她转而改用泪水。可哭腔是奥兰最讨厌的声音之一。 几千几万人哭,自己都不心软,硬要跟阿尔弗雷德再干一场,何况只是个妾的哭声。 这时,雪诺也哭起来,许是感觉母亲跟自己命运的不公。为什么都是血脉,爱德华却能安稳躺在大床上,将来顺理成章继承这一切奥兰抱着雪诺,慈爱道, “好好长大,父亲会照看你,将来,你会成为北海最富盛名的领主,这是我对你母亲的承诺。”随后奥兰把孩子还给雷娜。 “住个几年就行了,等同盟稳固些,就接回来,时间会快到你难以想像。”这一晚,雷娜不停地发小脾气,奥兰哄着她,因为去丹人的地盘,确实更危险。 再之后就是蜜儿的孩子。也是男孩。奥兰觉着很幸运,三个男孩,将来如果娶三个女子,就可以多三个宣称。 这个孩子再养一段时间,就送到潘德那边。而这些势力,也会返还等值的人质或者财宝,行成互惠互利的局面。 跟这些情人的交缠,归根结底都是生意。他最喜欢的还是去陪阿黛沙跟玛尔姆。 以及三人共同的孩子爱德华。可玛尔姆的身体,已经进入连说话都不容易的境地,难产之后,奥兰再怎让医师用药看护,都不能让她的身体恢复如初。 奥兰的担心,与日俱增。 309.英北奥兰,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前文伏笔填上) 人怎么又健康又显疲备呢? 奥兰见识到了。 玛尔姆的脸颊虚弱,可每当努力说话,那声音听起来甚至比以前还响亮。 因为小爱德华总喜欢喊着“妈妈”,同时一边骑着木马,让妈妈给她鼓掌。 所以玛尔姆的声音,必须保持稳定,让孩子别担心。 孩子世界中,没太多计算,喜怒随心。 可时 《不列颠之主》309英北奥兰,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前文伏笔填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10.河北四州,尽入孤手,飞蛇,你飘了 奥兰亲自护送这对母女离开。同时一路骑行,安抚被他新征服的地区。 而阿尔弗雷德也第一时间派人过来接应。本来他要亲自到场,但跟康沃尔的冲突,以及为接待罗马新使团还有来自法兰克使者们,无法脱身。 但他的谋士团跟班底已经组成,时刻都在谋算怎么以上帝的名义,统一英格兰。 阿塞尔在跟众人通气之后,又再度进言。现在是得到土地的最好时机,太多的无地贵族,恨不得战争持续下去。 阿塞尔进入房间时,见到阿尔弗雷德正在绘图。这图很精准。如果不出身王族,也许国王会成为一个画师国王正用尺规等工具,描绘新英格兰地图。 上面的山川森林,栩栩如生。阿塞尔看见威塞克斯全境之上,有 “大英格兰”这组拉丁字。 “陛下,我带来这一个月以来,国内贵族处置人犯的桉例众人也让我来禀报一件事。”阿塞尔走进大地图旁,先比着诺森布里亚。 “埃塞尔弗里斯王奠定此域,打败北方先民,将南至亨伯河一带的盎萨势力,全都整合起来”阿塞尔手指游走,把七国疆域指了个遍,嘴中不停冒出各国出名先王的故事及传奇。 最后一共说了二十四位国王的历史。第二十四位是他的兄长高贵者。 “盎萨七国,数百年的分裂,二十四位先王的意志,如今都汇聚您的身上,请您带领我们。” “我正在努力,你应该也收到白鹰的信件,我所提出的要求,他们大抵同意,就连追杀女王的法令,也宣布中止,如果能成为朋友,那就不要将他们逼成敌人。”阿尔弗雷德是用仁慈收服人心的,自然不能把开战老挂嘴边。 就是入侵康沃尔跟威尔士,也是打着驱逐维京贼的口号才行动。但实际上,他越来越不排斥使用武力得到和平。 他表面拒绝,却等着阿塞尔的进言。后者继续说道, “鹰军看似强大,但缺乏正义跟公理,而您被天主庇护,智慧更高。我们所有贵族跟僧侣聚集一起,得出奥兰十项败因,而陛下有十项胜由。”国王来了兴致,停下画笔。 阿塞尔用诗人的口吻,演员的颜艺,解释十胜十败,每当提到胜由,表情亢奋,提到败因,面容稳重。 “第一,他沿用贵族旧制,铺张浪费,而您节俭。第二,他侵吞盟友土地,控制国王,而您却有罗马敕令,他是贼,您是正统。第三,盎萨对抗维京人早先落败,出自于各种制度的落后,您建立卫所,常备军,海军等,辅以法律来规范,奥兰学了前面,却不以法律来治理,您提倡平等,他的律令却为自己而生,时间一长,必生问题。第四,他表面康慨宽大,实际多疑狠毒,所用之人多受猜忌,被他征服的势力,死状凄惨者多,只看重所谓骑士忠诚,无视人品。昆桑,图曼,拉德,伯劳等等这些人都阴毒无比。初夜权跟赎罪卷,把英北变成人间炼狱。第五,他总爱吹嘘说,自己无时无刻都在思考,谋算很多却都是恶计,而陛下只挑选简单有效的一计,随后马上执行,这就是您迅速光复国家的道理。第六,他的出身不够高贵,靠着宗教蛊惑人心,用各种歪理邪说来提高名声,空话无穷,总炫耀手下人,有多听他话可都是靠土地跟封赏去收买,阴谋与流言去压制,陛下不做那些虚荣之举,节俭以身作则,对待真正有功者,也不吝啬封赏,做到恩德与威严并重,所以有才能的骑士跟僧侣,聪慧的匠者与外邦人,从各地来归附您。当初肯特大批流民跟贵族投靠您,就是这道理。第七,他见到饥寒苦难者,脸色恨不得全表现出来,当年,他还正在攻伐耶苇郡时,多次在众人面前落泪,说要拯救他们脱离维京人的魔掌,可后来得势,反将哥蒙这些维京人收入属下,这些人跟本地盎萨人的冲突,因为看不到,他就恍若不知,或者故意不知。丑恶的嘴脸,就如希腊戏剧中,恶毒奸诈的脸谱反派。而陛下有时会疏忽小事,但在大事上,您从不忽略,民众要的,都能给予超过他们内心的期待,最近这些改革,几年,几十年之后,会让威塞克斯的人民知道,他们得到一位七善君主。第八,他手下互相争斗,各自结党,最忠诚的南丁越来越不受重视,那些走私发财的贵族,一个个成为重臣,谗言将迷惑鹰主的双眼跟翅膀,使他难以起飞。而您的治理,如水一样温润细致,清洗尘埃,我们这些属下,随着跟随时间越长,心就越干净。第九,他不问是非,昆桑在北境干的恶事,可以杀其三次,原本的爱丁堡郡长‘蒂勒尔’,回国途中,竟然暴毙!随后昆桑马上成为郡长,这件事还能怎么洗白勐者拉德在加洛伟被尹瓦尔打的直接弃土逃亡,依然保留土地跟爵位。北境的人说他贪财,只要有利可图,他连自己的孩子都能卖!而您凡是正确的就给奖励,做错事就按照法律。第十,他喜欢虚张声势,所谓的两蹶维京,其实就是走运碰上分裂的维京人,才让他正好擒住双王。而当时的情况是,您奋力抵抗南方维京人,连带中部的拉格那都不得不分兵警戒,才使麦西亚没第一时间沦陷,从而又牵制其他地区的维京人要另开战场,最后演变成被他走运,得了大胜。但他指挥军队跟御人都不行,就说雷普顿那一战,他亲信的阿芒德,为了活命,把对准海斯泰因的剑瞄准他,这种事不可能在我国发生。鹰主看似地大兵多,但也空虚,一场大败,那些被他收买蛊惑的领主,就会如狮心王手下那样,全都弃他而去。您有这十胜,对于击败鹰主,没什么难的。”十胜十败,都是根据奥兰做过的经历,外加一点诗人的盎萨笔法把奥兰说的屎都不如。 这种马屁就算一直稳健的飞蛇之主,也不免显露笑容。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永远隐藏的恶计。 奥兰也藏了一些细作在南方,在他把人质运到目标处后,也稍稍听说这十胜之策。 他的评价是,南方这群这王八蛋,唱大戏呢。如今自己控有泰晤士河以北的 “诺,麦,东,肯”等 “河北四州”,虽然不全,但风头也是一时无两,这还不算盟友的威,苏,加,丹等地。 硬打灭国之战,凑个把万人也是可以的。虽然威塞克斯控制精华的英伦南部,但纸面实力,奥兰还是要高一点。 该死的飞蛇,飘了。 311.我奥师父要砍你们所有人,亮剑! 送走王妃当天,飞蛇派出了老弗列跟阿库到场。厌恶奥兰的风枪罗德维,暗中警戒。 五百位飞蛇士兵的规格,让王妃回返途中有足够安全。在交接时,奥兰靠近艾琳的马车。 对这位未来媳妇,奥兰一直很照顾。而艾琳也不怕奥兰这位鹰主。 “这次分别,要很久很久才能再见了,陛下。”这是对车内王妃的尊称,女人点头感谢奥兰照顾。 可话锋一转,奥兰问艾琳, “想不想看强壮的战士玩耍” “好玩吗” “当然,这是世上最有趣的娱乐。”于是,四岁不到的小女孩,甩着辫子,开心点头。 奥兰突然喊停过来接驾的士兵,并高声朗道, “艾琳殿下让你们亮出勇气,没听到吗”老弗列在阿库保护下,策马过来。 之前打比约恩逃跑那件事,回到温彻斯特后,他就撇个一干二净,也得到国王原谅,现在对抗奥兰,重新有了底气。 何况身后都是国王派出的精锐,难道奥兰还想反悔不成阿库没听见奥兰喊停,继续靠近。 “你聋了”昆桑跟欧萨挡在他前面,并拍了腰间的骑士剑。阿库用那受残过的难听哑嗓,说了句, “滚开。” “你这混蛋面前,可是打败维京诸王的拂晓神剑,七国最强骑士,护国者,神之子,奥兰阁下,马上行礼。”欧萨吹嘘着,但远处的罗德维慢慢靠近,接着手持一把骑矛,接着加送冲过来,并脱手而出。 骑矛射停在欧萨身边,显示出罗德威的力量跟精准程度。这时的艾琳,还不知道情况严重,小孩子看见飞射的骑矛,轰地一声插入土泥中,张大嘴巴哇哇惊讶两声。 “风枪罗德维,本伯一直很想见见你的骑术,我的手下中,卡塔纳骑术是最好的,剑术中,是南丁跟昆桑,而你们这位阿库骑士,也十分出色,就现在吧,表演一番,让我看看最好的骑士剑手,应该是怎么样的”罗德维冷哼一声, “如果你上的话,我可以指点你,拂晓阁下。” “那太好了,怎么比都行吗”奥兰的话出乎意料,罗德维马上同意,要是正常比剑能突死奥兰,那自己将扬名立万! “好,我们斗剑,本伯跟你们所有人比,对每个人都出一剑,防守者站着不动,我继续挥砍,直至全都砍完一剑,如果你们当中能有一个站着不倒,就是我输。”罗德维没想奥兰这么无耻的话都能说,所有人都站着不动让你砍,谁能活下来罗德维还没讥讽,奥兰的话又出口, “怕了那你装什么”场面一触及发,王妃赶快出面,直言孩子不懂事,请奥兰高抬贵手。 可奥兰演都不演,直接污辱罗德维,并拿出一顶宝冠。他轻轻戴了上去,上面图腾是彷造肯特王国的王冠而成,不过少了几颗宝石,看上去规格降了一级。 “行礼,罗德维。” “凭什么” “肯特被拆分一半给我还有古斯鲁姆,这是肯特公爵的冠冕,印信也在我手中,我没记错的话,你是肯特骑士,就是现在,你在肯特还有庄园跟土地,按照飞蛇检地跟骑士诸法度,本伯刚好可以管你,你说呢”罗德维完全愣住了,没想到会这样。 “以下犯下,这是骑士的礼仪无礼!完全不知晓‘骑士诸法度’的条文,这是臣属应该忘的无知!刚刚说过的话,转头就推翻,不敢比剑,无耻!无知无礼无耻,本伯现在很不高兴,有你这种虫豸,英格兰会完的!”来吧,动手吧,让场面闹大,看看你们怎回去交待奥兰说着屁话的同时,也策马后退,现在他又被群骑环绕,他的弓弩手也盯着远方,避免有人放冷箭。 这种状态下,可谓难死之身,确实是当之无愧的拂晓。冷静!阿库眼神示意罗德维别轻举妄动,一旦动手,按照他对奥兰的了解,说不定奥兰把王妃母女都杀了,嫁祸给罗德维。 届时,怎么样都无法说清此事。最后,阿库下马,老弗列下马,罗德维也下马。 朝着奥兰表示敬意跟尊崇。真没劲,大场面怎么没来奥兰哼了一声。戏耍这些人,是要他们知道,这天跟地,怎样都不是你们这群虫豸说了算,别老使诡计,什么十胜十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罢了。 这里也显示出飞蛇一方的不冷静,以及想要完成任务的急躁,因为王妃还在。 她等同国王,出声就可以制止这场闹剧,可她也害怕出差错,一时慌张而不敢开口。 接着奥兰指着阿库, “我总感觉你长的很像我一个曾经的忠仆,他有个女贵族情人,那女贵族的妹妹也喜欢她,一个叫波尔,一个叫罗琳。哎,不幸的是两个都死了,那个罗琳是被血鹰的,你见过吗,可惨了,维京人真混蛋,你同意吗”阿库握剑的手越来越紧! “把你的面具拿下,让本伯看看那些伤疤,顺便给我说说,是谁造成的”阿库快忍不住! “手废了抬不动了还是你听不懂人话,所以似条狗看门,弯低身子看本伯”啪! 面具快速拿下,阿库挺身昂首,放松长剑笑道, “我就是我,阿库,谁都不是。”他的面容几近全毁,但从现在开始,他不需要这面具。 “嗯,你不是他。”奥兰也微笑应对。紧要关头,王妃清醒,出言干预。 当王妃进入飞蛇军后,全军保持警戒,开始退去。奥兰策马,远远看着。 昆桑想说点什么,奥兰制止并道, “还要一段时间,才会跟飞蛇翻脸呢,我羞辱他们,不会有任何问题,将来开战,这些人必杀,不需要收服,那再恶劣的关系,又有什么呢打狗要凶,狗就会怕,让这些人无比恨我,恨就会失去冷静,就可以反过来利用他们躁动的情绪。”奥兰用拉丁语哼着一首前世记忆中的男女小曲,愉快离去。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牵绳荡悠悠”昆桑很实在,在被奥兰问及是否好听时,回道, “阁下,您唱的真难听。” 312.英伦第一深情(昭烈,联动224章) 奥兰离开之后,又过半天,停靠在雷普顿以北的城镇。 维京人跟麦西亚人在这,分出一条中立通道,但实际处于维京人所控。 只是现在蛇眼都回去争位,这里的战士无论如何也不敢偷袭奥兰。 鹰军在这里,正在搭建一处据点。 现在建造高大墙体的概念,随着维京入侵,已经传开。 普通庄园的强化 《不列颠之主》312英伦第一深情(昭烈,联动224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13.天道酬勤,佑我带英 奥兰的回程途中,选择从约克郡北上。这里是王国南方大郡,而随着近来又迁入六千麦西亚人口。 增加七处城镇。人就代表财富。人口带来最显着的改变就是,格利泽原本的居城,又向外延伸二十米这小白脸从奥兰上位之后,便持续扩大土地。 现在他的约克郡地盘,是五年以前的一倍之多。强大的手下自带野心勃勃属性,这代不反,下代必反。 奥兰上个月就将他的土地重画,并用了一招换地。这样能把土地法理打乱,把周边富裕的阿尔德伯勒郡平原地段给他。 可约克郡领内那些靠山的机要地区,就换上一批领主。短期来看,格利泽的人口又会凭白增加五千,每年能收上的税源也更多,可现在睁眼一看,周边领主全是不熟面孔,并能从各处随时侵入他。 形势比人强,奥兰这种又给好处,又要打压的手段,等于阳谋,他只能服从。 并且奥兰还令他支援东盎格利亚的重建计划,又带走他三到六百人的武装。 让留在本地的兵力只够守卫,一旦有变,那奥兰随时都可以把叛乱火苗给踩灭。 当奥兰再入约克郡时,陪在格利泽身边,接待车驾的还有他的妹妹阿莉昂。 奥兰带鹰军南下时,格利泽思念妹妹安全,经过跟阿黛沙的交涉,奥兰默许后,便将人接了回去。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阿莉昂脱下修道院僧袍,以贵族的身份活在约克郡庄园。 见到格利泽时,奥兰感觉认识这小白脸后,几年下来,容貌都没变化。 望着他的城池,他的战士。奥兰把他的叛徒成份,又提高一些,来到五成。 有那么瞬间,奥兰想,如果他敢作乱,就把他了,换上女袍,送到君堡给那里的贵人,作为男宠,说不定会很受欢迎 “阁下,您的到来,使约克郡充满圣灵的歌声。” “阿莉昂,见到你的丈夫,你不行礼吗”奥兰跟格利泽寒暄之后,望着她。 她又变胖了些,但她以前骨瘦如柴,现在这样,却是恢复健康,已经达到奥兰宠幸的及格线。 阿莉昂不情愿把头弯下,说了几句好话,接着告退。在她想来,奥兰这次来,很快就走。 因为上回他路过,也没把自己带走,而准许自己在约克郡修道院,用女僧侣的身份苦行。 跟格利泽的见面,奥兰意在看看这小子对于改封的反应。格利泽也清楚奥兰多疑,始终冷静回应奥兰的问题。 他手下的骑士贵族,对此事不满者,都被他外调离开,不在此城。最近蒂勒尔的死,让他恐惧。 暴病意外他更相信人为!不管是昆桑还是奥兰干的,都是为白鹰利益。 现在王国诸郡长,属于半自主者,就剩他跟卡塔纳,但两人地盘分隔东西。 卡塔纳的继承人伯劳,又跟着奥兰忠心耿耿。想发起叛乱,只能借助外力。 或者,更忠诚当条狗,等待机会来临。在晚宴上,奥兰见到格利泽的新妻子,一位来自法兰克的女人。 在跟飞蛇联姻的过程中,本来在奥兰主导下,格利泽要娶一个盎萨女人,可半路这女人就死了。 格利泽趁机把跟北法兰克贵族们定好的婚事给办了。奥兰的眼光非常高,这女人在他的视角中,除了有一张鹅蛋脸,剩下的眼睛是眼睛,嘴巴是嘴巴如此而已。 法兰克旁系王族,没有宣称,但有庄园财富的一位贵女,是查理曼兄弟之后的血脉。 以奥兰现在的身份,这种女人,他可以有很多。这女人挺着几个月的肚子,向奥兰寻求领主的祝福。 她的姿态顺从,让奥兰想到玛尔姆的温柔。 “我希望这是个男孩,将来继承领地,成为王国的支柱。”奥兰以长辈跟领主的身份,摸着女人肚子数秒。 宴会结束后,格利泽准备人工泉池让奥兰享用。这是奥兰的爱好之一,格利泽在城堡一角,挖凿水道,建立一个露天泉池,热水用木头燃料去加温,每一次的使用,都耗费不少,尽量方方面面都让奥兰满意。 奥兰,昆桑两人入泉时,周边净空。 “阁下,他越来越听话了。” “听话这个混蛋,包藏祸心呢。” “嗯” “之前我给格利泽挑了一个肥胖的健康女人,收了一位威塞克斯郡长的钱,以增加关系,可格利泽接这女人的途中,人就正好碰到盗贼失踪。护送的可是十二名正规军啊!这要来多少拿着粪叉的农民才干的到我十分确定,他把那女人给刀了,接着无缝举行婚事,跟法兰克的贵族凑一起。那法兰克女人身份我查过,跟格利泽的关系,可以从他父亲那代开始联结。同外国贵族婚配,好摆脱我的控制,这就是他不听话的开始。”杀妻混蛋,崇法媚外。 奥兰下了定论。奥兰又泡一会后道, “去把我的妻子带来。”昆桑懂了这意思,起身告退,不久后,换上军装的他,在仆人帮助下,强行把阿莉昂带过来。 “阁下,您找我来赏月吗”女人依然用冷漠眼神看着奥兰。 “我是谁” “什么” “我是谁” “阁下,王国的主人。” “还有呢” “我的丈夫。” “很好,你没忘,耶和华选中我,而我选中你来传接我高贵血脉,你的兄长快有一个孩子了,我们也应该生一个,表兄妹将来也能联姻。” “我!” “不愿意” “您已经有很多健康孩子了。” “嗯,都去当人质了,不够了,再多几个孩子帮助我的英格兰这是好事。” “在您眼中,这就是后代的作用” “他们是幸运的,普通家庭,一个孩子要活过八岁,你知道十户只有五户能办到。各种恶病或者营养不良,陆续拜访,我已经给他们最好的一切,他们一出生就踏在平民的肩膀上,成年之后就是骑士,运气再好点,可以被人编排诗歌传说,成为戏剧一般的主角。”阿莉昂沉默了。 “取悦我,开始。”奥兰发出不可抗拒的声音。阿莉昂依旧不动。 “也许以前你想死,但这几年,你的病好了,身体好了,答应的仇我也帮你报了,你还站在我面前,表示目前不想去天国。不要惹怒我,现在英格兰只有两位国王跟本伯是平等的,我知道你在君临修道院,还有约克修道院,都认识些关系尚可的女僧侣跟仆人。如果今夜过去前,你让我不快,她们的命运,会因你而改变。” “恶” “连骂我都不敢念全,除了养育我的血脉,有什么用”最后,阿莉昂跪下了。 什么话都没说,但跪下了。奥兰把她的反抗跟刺都拔光。 “很好,下去准备,跟本伯一起回君临,完成人生大事。人生初礼,将给你留下美好回忆。记住,以后乖点,我最讨厌女人自以为是。”当一个人有庞大财富,钱在他眼中就跟擦身体的纸一样,当一个人妻妾成群,女人在他眼中,就是取悦他以及繁衍后代的作用,当一个人被权力包围,那所有的一切。 都是可以舍弃利用的事物。坠马之后,过了五年,奥兰很上进,很努力,一步步走到权力阶段。 此乃天道酬勤!大英格兰的拼图,奥兰又完成一块。 314.悠悠南北朝,都付笑谈中 清晨。阿莉昂就换上女人的服装,擦上脂粉。此刻开始,她唯一的责任就是生育血脉。 屋外的雀鸟喊着声音,出来觅食,而她从此就成笼中鸟。奥兰也在这时间独自醒来,身上的丝袍缀满各种花纹,这是从法兰克进口的衣料,他做了十套。 除他之外,两位妻子跟爱德华各一,昆桑跟南丁的家卷各三套。门外等着的女仆,赶紧把手抽离墙壁,揉揉双眼,进来帮奥兰服务。 在帮奥兰束好腰带后,奥兰走向窗边,此时窗户半开,他享受清晨微风。 顶下是约克领民的生活景像。风没带来亲新的野草气味,因为人多忙碌,城堡周边的污臭味,很快就冒上来。 眺望繁忙,广场熙熙攘攘。这里是周边第一大城,城中商人在光线降临大地的第一瞬间,就马上出城去其他地方交易,而外地商旅,也从远处赶来。 奥兰的位置看过去,这些远方的黑点,再过一会就会带来各种商品,进入城中。 扑通,扑通!城堡的健康的心跳声,奥兰感受到了。农人挥动农具,汗水渗入大地,孕育作物。 市井之内,各类艺人匠人,摆出商品或者自我表演着。虽然空气中带有污臭,但这繁华向上的画面,却是奥兰喜欢的早景。 奥兰背对女仆,用声音道, “去,让打钟报晓之人,加一句话,重复十次。” “什么话” “英格兰万岁。”女仆点头,冲忙跑下去。奥兰心中有莫名触动。他回头翻找了会,从行囊中取出风笛。 音乐是心灵的语言。有时说不出口,难以形容的心境,更合适使用此物。 这是雷娜教自己的北境乐器,苏格兰或者加洛伟地区的人,最擅长的娱乐之一。 心中蕴藏的灵感,催促奥兰动口。他吹响第一个音符时,音量岔了,他又试了几次,随后声音越来越大。 突然!清澈的音符从窗户冒出,城堡内外工作的仆人,都在这瞬间停下动作。 早晨是属于僧侣跟上帝的诗歌祷告时间。这种民谣般的声音,过往十五年来,从未在此时冒出。 指尖流转,奥兰的手指舞动,他越吹越高亢,心神沉浸其中,音符伴随着阳光,洒落大地。 更远处,勉强能听到一点声音的居民,凝神集中,看着远处的高塔。奥兰一连吹了两曲。 而循着声音赶来的僧侣跟骑士,在城堡下方看见是奥兰的房间后,硬生生把骂人的音符收了回去。 当第三首曲子吹完,奥兰已经技穷,他就会三首。他的表情喜悦满意。 随后,敲钟之人朝高处大喊英格兰!一声,两声,三声十声过后,城堡周边的人潮,共同喊着这片土地的名字。 这一刻,所有人的心意是相通的,精神是共鸣的。带队回到君临当天。 阿莉昂与奥兰结为一体。前者有恨,后者无爱。真乃天生一对。到了年底,诺森布里亚迎来一支法兰克使节团。 强势的君主,一旦站稳脚跟,周边之人就会来见你。起初,奥兰想方设法要跟法兰克的贵族搭上线,却效果甚微。 那时他不配。可当维京入侵暂时退去,英伦一分为三后。外邦贵族已经可以看清局势,开始重新压宝支持。 入境岛上的法兰克人跟丹人,开始变多。而麦西亚大乱,所以不是从伦敦等北海口岸进入,就是从约克郡周边入港。 面对来自法兰克王室的使节团。奥兰唯有, “当日你爱理不理,今后继续高攀你”。赚钱嘛,不寒碜。这软饭我吃定了。 如果能跟官方直接对接,他跟同盟丹人的商船,可以少绕很多路。几百万法兰克人生产的商品,那是天文数字的财富。 他对法兰克使节团,言必称罗马,行必颂查理曼。恨不得当儿子甚至孙子。 而随着法兰克王室的友好表示,北海越来越多小势力也都来到君临。甚至一些爱尔兰的酋长们,也带土特产过来。 一时间,颇有千邦来使,万国来朝的盛世气派。奥兰把爱尔兰,苏格兰,北海的十五支部落,列为 “不征之国”。当然,这是记录在文桉上的精美说辞。实际上,最多不征之国的爱尔兰地区都快变成 “无骨岛”了。当中八支爱尔兰部落,都是人口几百,占地几十上百平方公里的破烂地方。 他们想寻求保护,而奥兰要在领民面前,昭显自己天命,吹嘘说连爱尔兰的贵族,都来朝贡自己。 奥兰塑造的 “大英文化圈”,慢慢扩大影响力。 “盎萨正统在君临”,这话开始诞生。不过更远的地中海城邦,还有君士坦丁堡的贵人们,此时依然没有意识到奥兰存在。 奥兰资助从法兰克普罗旺斯地区,南下地中海的一条商船,千辛万苦到了君堡,却连御厅的门都没见着。 更因为藏了未通报的物品,而被没收货物,驱逐出境。船长不敢担责,回报的真相是:“君堡之主巴西尔羞辱诺森布里亚!”这事半年后才传回本土,奥兰听见后气的晚饭都吃不下。 他日若遂凌云志,血染大地中海口!当然,这话想想就行了。下次再继续派船吧。 麦西亚现在处境很尴尬。作为国王,伯格雷德应该是十字军共主,可放眼南北,莫说白鹰跟飞蛇,连他手下这群骑士都不怎么服从他的命令了。 因为他为了赎回一位大腹便便的王妃,跟一位战败的郡长,实际上同意麦西亚的分治。 可回到国中的王妃,却受到来自另一派贵族的暗杀。奥托倚靠奥兰的势力,公开指责这种女人没资格再成为尊贵的王妃。 半路上就派人劫杀王妃。虽没成功,但令王妃不敢再回国王身边。狮心王权衡后,派人送信给王妃,只要生下孩子将其处死,一切可以恢复如初。 他打算用这种理由安抚两派。但对王妃来说,已经感受狮心王对自己的嫌弃,于是明面同意,转头就带着贝里拉拢叛贼,剑桥郡长安哈尔,舒兹伯利郡长哥其尔都成为她争取的对象。 当初她之所以落入敌人之手,完全是为保护国王。手中还有国王当时委托她跟维京人协商的诏书。 当女人拿出此文书,便在麦西亚贵族间,争取到足够同情。更何况,她还是威塞克斯的王族,阿尔弗雷德的堂姐。 这是飞蛇干预麦西亚的好时机。以保护王族成员为名,飞蛇大军肆无忌惮吞并更多麦西亚城镇。 来自南方的压力,让麦西亚信奉新教的城镇大量减少。夫妻分居,王国分裂,整个主历869年冬季,麦西亚就在这种混乱场景中度过。 当时间来到870年春时。这个蛇眼的野种,就在剑桥郡诞生!奥托再度抓准机会,逼迫狮心王公开声明。 当人走入下降趋势,身边的人就会快速离去。当他又一次发动三百人攻击舒兹伯利郡无果后,还忠于他的地盘,就剩下小半郡。 两千多杂役,仆人,士兵,分布十座城镇,把平民算上去,控制的人口剩不到两万人。 只要一场战役,就能把狮心王完全抹去。对君主来说,有什么能比见证国家在自己手中消亡,更痛苦的没有! 到了夏季。三王第二次会谈,奥兰跟阿尔弗雷德已经绕过狮心王。飞蛇检地检到麦西亚。 骑士诸法度也流传开。就连奥兰领地都受到这两条法令影响。这一年开始,盎萨后世学者把 “七国时代”,改称 “后三国时代”。或者称为 “南北朝”。君临为北,温彻斯特在南。麦西亚的末日,进入到数。 番外一:九子夺嫡,血染不列颠! 某年某月,某日某分某秒。 某地,某城,某厅。 征伐途中的奥兰,静静躺下。 他很累,想睡一会。 身边是跟随打下万里河山,建立英罗的老臣们。 看了最后一眼遗书,他不放心地闭上眼睛。 如果可以,他还想再活五百年。 真不甘心呐那个叫大唐的地方,才刚刚送去国书, 没还救晚唐于水火呢! 很快,皇帝的死讯,传遍地中海,甚至连天竺人都知道了。 他们开心歌舞,唱着小曲,这个发动天竺大远征的瘟神皇帝终于走了! 被废黜的罗马教宗,拖着病体,从床上跳起来,他终于熬的比奥兰长,可三天后,也于病困交加中死去。 如今的教宗,是英罗扶持的新教教宗。 九十多岁的乌尔夫。 他根据先帝遗言,尊称死去的皇帝为高皇帝。 其德昭昭,其行烈烈,又曰昭烈。 全称英太祖昭烈高皇帝,或者英高帝。 这是第一个上庙号的罗马之主。 传闻是高皇帝仿效东方的习俗而来。 后来的地中海君主们,都学上这个好传统。 但昭烈跟高帝这两个号,成了至绝美谥,都不敢用。 “有高帝之风”,是后代君主能从史书得到的最好形容。 当乌尔夫拿着诏令,在大巴黎迎接帝国之主,其他诸子诸孙不乐意了。 很快,诸子诸孙抓住继承者一个破绽。 反抗新君的旗帜,从小亚西亚烧到冰岛。 八位鹰家公爵,全都自升一级。 奥兰死前紧紧攒在手中不设的王国头衔,在他死后,诸子痛快的自创! 八公之乱,短短半年不到,成为八王之乱。 一个时代的变化,有时快到超过人的想象。 和平跟乱世,竟只几年时间! 九子分英罗,圣战不列颠! 歌这么唱着。 加上见缝插针的臣属,被高皇帝消灭的外国权贵, 自此迎来野心家跟疯子的波涛乱世。 当九王把大地染红,吟游诗人们说: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到处可见尸体白骨,从最繁华的巴黎走到亚琛,沿途竟连一声鸡叫都听不到! 起义军越来越多。 某天还有个农民喊出:英罗将相,宁有种乎! 那个只看血统,只看出身的欧陆时代,出现新转机。 帝国亿万生民,血液都沸腾了! 九十五年后,一位走私商人出身的叛军首领,念着这两句话, 趁乱进入大巴黎,血洗帝国新都! 大火整整烧了十九天! 被高皇帝耗尽四海物力打造的新君临,就这么毁了 昔时繁盛皆埋没,举目凄凉无故物。 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 不管你同不同意, 君临这名字,跟高皇帝一起成为历史的尘埃。 后人编写这时代的小说时,某位英伦人,以英语诗一首曰: 奥祖提剑入君临,炎炎红日照英伦, 一子龙兴成大统,金乌再飞天中央, 哀哉末帝绍海宇,红轮西坠咸池傍, 大臣无谋外戚乱,异邦反贼居朝堂, 纷纷世事无穷尽,天数茫茫不可逃, 英罗盛世已成梦,后人凭吊空牢骚。 前两句是奥兰登极,接着急转直下而九子夺位, 三四句是某个儿子胜出,染着血光的白鹰,重新飞入太阳中,帝国再次焕发生机。 后来君临被烧,全赖有志之士守卫疆土。 又传数十载,到英末帝时,英罗国运日衰,如同夕阳西沉, 朝廷内部有大臣跟外戚作乱,后又招来外邦佣兵军阀霸占国都, 最后四句生动描述,繁华时代就如露水一样,转瞬即逝, 今人只能从诗人句子中,找到一点过去辉煌,发发牢骚罢了。 上章有个读者留本章说,说想看看主角老了之后,九子夺嫡的故事, 正好抽空,就直接写一段吧。 你不需要有生之年能看到,现在就能看到。 满足你了,作者人还是挺好的。 我可能休几天,也可能不休。 (我说过的,没更新就算自动休息,书友们不用问了)。 () 315.你敢劈我的瓜 (作语物价:还真是金子做的) 记不清楚这是这个月来,第几次的恶梦。 今早,伯格雷德又惊醒,他梦见被自己打压,最后抑郁病死的宫相阿蒙。 梦见曾经忠于自己的骑士们。 难道自己会成为最后一任麦西亚之主? 这可怕的念头,让他的双眼凹陷,身体一天天轻下去。 他花了大心力所救的妻子,转头便报复自己,这个贱人 现在还能在领地的,就剩那些跟自己绑定极深的人。 这时,圣经诗歌从前方另一排大院传出。 是贞德的声音! 可她现在已经没那么有用。 “凡信奉我者,必如鱼寻到水,必如” 狮心王越听越烦,喊着进来禀告政务的僧侣。 “让她闭嘴!” “可是” “她就是妓生罢了。” “啊!” “奥兰年初举行的新教大会,把她批评的毫无还手之力,将所谓的神恩权柄都给收回,你忘了吗?” 杀人诛心,奥兰为了让天兄跟圣女安份点,就在新春大礼弥时,带着各地僧侣过来拜年, 突然发难,搞了场临时大辩经,说要纠正经典中一些错误观念。 实则剑指圣女跟狮心王。 七国辩经,只有左脸女王跟飞蛇可以当奥兰对手。 贞德所会的,只是刻板教条,佯装被上帝附体罢了。 接着奥兰又把炮火引申到麦西亚大败一事上, 说神的子民受到如此大的痛楚,必是有人不够虔诚,才令主抛弃我们。 奥兰逼着两人选一,出来承担过错,最后废掉曾给予贞德的大部份新教权限。 禀告的僧侣,听见狮心王的话,也想起那天。 那场面让他害怕。 他当时从门缝中看见奥兰令人在祭坛前,抓着贞德,接着剃光她所有头发。 “念经救不了麦西亚!” 当奥兰说完,祭坛上的烛火全都飘动,魔鬼压制了上帝! “看见了吗,贞德体内的白色毒蛇,就藏在头发,衣衫,身体里”行刑人大喊着。 两天后, 中北英格兰,凡奥兰势力所及之地,迅速流传鹰主手持不朽剑,斩除白蛇,令正信回归新教的消息。 这僧侣离开房间后,狮心王又陷入痛苦之中。 而与他有着数十里之隔的奥托,现在却是春风得意。 在分解麦西亚的过程中,他也收了两万多人口,控制六处城镇,四处要塞,一处海港,两处矿山,五处林场。 今日本来应该是面见狮心王的日子,可奥托在收到一件来自爱尔兰的情报后, 立马从情人身上爬下,连裤衫都没穿好就大喊,“快准备马车,老子要去君临!” 仆人好一段时间没见到郡长这么慌张,纷纷猜测发生什么。 难道又要战争了? 两天不到,奥托一行奔驰大道上,跑死了一匹马,很快,君临高塔便近在眼前。 这个夏天比往常热的多,热到站在大地下,只消一会,人可能就会被烤成干。 城内,仆人准备消暑的瓜果。 奥兰左手边是瓜,右手边也是瓜。 “这瓜保熟吗?” 奥兰随口问了句,手持银刀的仆人点头,并等着阁下眼神示意,才能开始劈瓜! 现在“大厅”除了信赖允许的武士,或者用餐时间,任何人都不能在奥兰面前“私动刀具”。 这被写入白鹰法典中。 啪! 当利刃插入圆球大的目标后,鲜红色的甜美汁水流出,看见后,仆人跟一众骑士,都分泌口水出来。 瓜果芳甜的气味传开,令人垂涎欲滴。 盎萨这季节不产这种甜瓜,属于高价商品。 得亏现在进入和平时期,又有专门的丹人商船输送。 如果放在两年前,维京之乱最盛时,想吃这么一桌瓜,那可要撒一把金子才买的到。 奥兰下令分瓜。 所有人的双手都得到瓜果。 “这是清晨从港口运来的,来自法兰克的甜瓜,明年之后,会有橘子,葡萄,蜂蜜等美味贡品,我会让你们餐桌充满丰盛口味,让你们的味蕾塞满美食。” 进食带来的美好,是很难被其他东西填补的。 今天这顿瓜,请了几位来进言,希望减少海军跟商船支出的骑士们。 因为上个月,来往于丹麦的商队,奥兰又沉了两条,死了十八个水手。 这群骑士背后主使者是拉德。 拉德因先前战争失利,从加洛伟退回,所以没得到跟丹人接触的好差使。 他便收买一些喜爱陆地,厌恶海洋的骑士来进言。 等奥兰减少支后,他就能开始走私。 奥兰不知道这群人被谁主使。 但行航哪有不死人的? 不需要去争辩,只需让他们感受到贸易的好处。 吃完瓜,接着是其他本岛有产但少见的腌制肉类。 奥兰还下令让他们各带一份回去。 整件事上,奥兰只说了一段话,“这一季的小麦跟卷心菜物价,是每单位一先令跟一点五先令的鹰磅(奥兰改动币制,每十先令为一鹰磅)。 一个铁匠每天赚的工资,能买三至四个人的当日口粮需求。 明年,我会想办法压低物价,让一个铁匠,每天能赚六个人的口粮。 回去吧,好好想想,日子该怎么过。 现在涌入很多麦西亚人,许多山林跟牧场都缺人手, 如果你们想要开拓荒地,就去找阿黛沙登记, 想要报效国家,便加入海军或者卡塔纳的骑士团,不然去医院骑士团考核也行, 想要靠神近点,就去修道院或者学校,学习文字 就在这时,外头仆人进来说奥托来了。 奥托现在是自己手中最重要的棋子之一,奥兰嗯了一声。 吃瓜群众们放下东西,拿出帕巾擦净。 一会,奥托强行进来,要接他身上配剑的仆人也被他视若无睹,一把推开。 “阁下,我得到一个连金山银矿都比不过的好消息。” 厅内还有仆人没走,正在收拾前面桌子。 奥托心急火燎,赶了两天,身子都快喷火,此时也不客气,直接把桌上的银刀取来,自己动手。 取用这些珍贵的甜品。 仆人有些紧张,把身子压低。 在君临,鹰主对仆人的态度是,只要谨慎听话,那就能过的不错。 正厅内持刀配剑的法令下达后,所有人都需要遵守。 这一年来,只有法兰克使节团来时,奥兰把这禁令取消过。 奥托来君临,至少三次,规矩不是不懂。 他劈的不是瓜,是打奥兰的脸。 在外人看来,奥兰为主, 在奥兰视角,你是附庸, 在奥托视角,两人同盟, 人总会在微小之处,暗暗透露想法。 奥托没有等完全通报便进入,直接把大厅当成自己的本领城堡,这是细节中告诉奥兰, 老子是麦西亚王族,现在实力大增,可以帮助你,不是你的臣从。 这次来也是跟你交易,不是来跟你讨要物资。 今日你敢劈我的瓜,他日就敢对我动剑! 奥兰内心不喜,但显露笑容,“什么好事呢?” () 316.小别胜新婚(作语前文联动) “死去的人复活了。”奥托卖起关子。 奥兰意会到什么,马上清场,诺大厅堂就剩下两人时, 奥托不客气坐下,大口咬着瓜果汁水,饱了之后用布团随手一擦,丢在桌上。 “他们躲在爱尔兰中部的一处山区。” “有谁?”奥兰的声音变了。 “那个孩子确定已死,但国王跟她的妻子,又生一个女孩,身边还有几个仆从跟着。” 高贵者的消息,从奥托口中冒出来。 过去一年,各大势力都在找他们一家。 当无骨者入侵明斯特王国首都时,就传出高贵者还活着,并要被当成赎金,交给维京人的消息。 后来高贵者就失踪,这段时期,陆续有人冒充知晓其下落,到威塞克斯领赏。 这些假消息,有一半是奥兰给的。 之后他又把那些领赏者杀了,向外宣告,飞蛇这是要把兄长骗回国中。 这种恶毒流言一出,高贵者的情报,再度陷入沉寂。 奥兰曾借着册封爱尔兰不征之国的机会,从那些酋长口中得到机密,派人偷偷进入爱尔兰找高贵者。 不过还是被其跑了。 现在奥托又带来高贵者的好消息,看来连耶和华都站在自己这边。 “那你想怎么样?” “找回他,加上伯格雷德,我们就有两位国王,把伪王赶跑,这是你我的责任。” 奥托现在也不用敬称,连阁下都很少叫。 奥兰已经猜出,他想取代狮心王。 “我帮飞蛇建了个包围网,他也把维京包围网扩大,如果真打起来,我们现在胜算还不够。” 奥兰示弱,可奥托却要强表示,“奥兰,这不像平常的你,如果你担忧,那就由我来主导,把你在爱尔兰的斥候跟情报网,都交给我。” 一会,奥兰让仆人拿来酒水,举起金杯,表示赞同,“一切都仰赖您了,奥托陛下。” 奥托的笑声,充满大厅。 每一次来,有机会他都会见留在君临的姐姐跟两位侄子。 这两个孩子,很得他的喜爱。 若不是知道奥兰有人质考量,他会提出在昆桑轮值北境期间,让她们来自己城堡住。 奥托走后,奥兰回到书房,而刚刚照顾完玛尔姆的阿黛沙,从房间走出,朝此而来。 这一个月,阿黛沙回到直辖领地,处理积压的政务。 昨日夜半回到君临,就去找玛尔姆跟爱德华,直至早上才出来。 “男女见面,先打一架”。 这种事,如今以阿黛沙主动为多,她几乎无法再有孩子,所以她内心中存在着,让奥兰没时间精力,再找其他女人的想法。 动作太大,让桌子碰撞。 书页散落,有几张不小心被蜡烛点燃。 可阿黛沙明显没打算停手,继续压制奥兰。 当火光变大,女仆发现后,大喊开门,见到的却是 随后脸红退出,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大喊? 可这火好像越来越大? 而屋内两人,晃若不觉。 玛尔姆扬起身子把发饰甩落,指尖碰触奥兰的脸。 小别胜新婚! 奥兰的双眼被影子罩住。 “天地天地”,天本该处于地之上, 可这瞬间,天被压在地下啦! “我才是骑士!” 阿黛沙话音落下,奥兰本阵被冲垮,鹰旗被拔。 狭路相逢勇者胜! 奥兰孤木难支,没有帮手,败势已显。 一场战斗,就在奥兰大量书稿都要被烧掉时落幕。 “混蛋!”奥兰骂骂咧咧,把火扑灭,开始检查书页。 阿黛沙却笑着,“看你这么紧张,是不是当中又有哪些‘正义’的情报?” “罗马使节团要来,上回他们碰到海难,中止半年,这次走陆路,已经从意大利北上,算算时间,应该过了阿尔卑斯山?” “尼阁那老头对你可不怎么样?收了我们的捐献,回信都在讽刺你,还要派人到英格兰成立新教区,让你交更多税。” “所以,我打算资助其他枢机主教,看将来能不能扶持一个‘中立’的宗座。” 阿黛沙随手拿起几本书,看了又放,最后选择“冰与火之歌”。 这是前年奥兰在威塞克斯,收买那个叫马丁的僧侣,所编写的诗歌英雄传说。 每三个月,这僧侣就交一卷书稿过来。 奥兰收到后重新修订发行,现在销量不错,在中北英地区的传播程度,已经有数万人听过。 最新一卷正写到白鹰前传,描述维杰家族的先祖布兰爵士,打败本地先民,修建达勒姆城堡的故事。 下卷还会写到,布兰去罗马朝圣,认识君堡的罗马公主,因缘巧合救了女扮男装的公主, 随后两人将会诞下身份高贵的血脉 恶俗的桥段。 不过伪造家系传说的君主,都是这样,才有那么多开国君主出生时,天变异景的故事。 看了一会,阿黛沙道,“我是女王,你是君临的主人,我也要当其中一国主人。” 她指着其中一处城堡,圈改为“高庭”。 这是奥兰伪造伟大家族族谱的一部份,既然阿黛沙喜欢,便随便她。 于是,不久将来,阿黛沙的家族先祖,全都篡改为更伟大出身。 大部份烧毁的都是不重要信件,但有一封很珍贵,奥兰小心翼翼放在桌上,重新书写。 “这是北法兰克港口的资料,是古斯鲁姆跟拉葛莎派人送过来的。” 奥兰重新复制一份,又道,“我要派人去接使者团。” “你收到宗座命令?” “别问这么多。” “你敢对女王无礼!” 女人从后扑倒奥兰。 刚刚整理好的书页,再度散乱。 她失去两个孩子,换来奥兰的不舍与重视。 良久后,阿黛沙躺在怀边睡着。 奥兰静静地说,“将来,你会是英伦最尊贵的女人。” 这一次,奥兰没骗她。 () 317.你失去的只是家人,而我失去的是爱情啊! 最热的夏季放在加洛伟山地地区,只是凉爽的好天气。 拿下拉德跟加洛伟先民地盘后,爱尔兰的维京人在这里建立三处据点。 其中势力最强的一支,由伊瓦尔之子克里斯掌管,他的妻子龙女作为副手。 但克里斯不在此地,所以龙女眼下是占领区最高首领。 酒,打架,祷告,交欢。 这四件事,是每一天在聚落中一定发生的消遣。 在祭坛还没改建完成前,一部份的礼拜室就被酒鬼们占据,成为寻欢作乐之所。 近来在酒馆里,最受欢迎的节目是听故事。 萨迦诗歌他们已经听烂,现在“冰与火之歌”是最热门的一样说书环节。 这书现在出到七国贵族先民的奋斗史,以诺森布里亚的白鹰家为主视角。 故事听多了,就容易被左右立场。 现在不少文盲维京人,真的开始相信,维杰家族的古老族语是“有债必尝”。 鹰主手中那把不朽剑,是参与过凯撒大帝远征高卢的上古神剑 奥兰把这书翻译成维京语(丹麦系)盎萨英语(诺森布里亚系)。 再派诗人去各处酒馆巡讲。 时间一长,这故事就传开。 他还收集中北英格兰的经典,民谣,野史,陆续篡改。 当所有人都相信这假的历史,那假的就是真的! 作为敌人,这群爱尔兰战士,痛恨白鹰在战场夺走同伴的生命, 但也敬佩白鹰的强大。 数十年前,盎萨人的作战非常简单,罗马人遗留的纪律跟制度,被盎萨人扫进历史尘埃中, 他们靠着冲撞,鬼吼,使用平行队列,类似盾阵的方式,互相杀战,直到某方落败。 壕沟,栅栏,高塔都不多,被强征上战场的农兵,只想着怎么活下来, 哪怕身上有甲胄,也是一砍便碎的残品居多。 而文艺复兴与贸易带来的财富,更多投入在祷告跟教堂中, 华丽的僧院,盛大的庆典,让他们成为肥硕的牛羊。 他们的对手,苏格兰及威尔士的山民,还有康沃尔的反抗势力,在这种影响下, 不思进取,也开始堕落。 自己的维京先祖们历经苦难,从北方叩门而入,开始时代的转动。 可这几年,盎萨人改变制度,越打越悍,人又比己方多,已经变成啃不动的骨头。 眼下伊瓦尔王带人回去争位,签署条约,狂战士们迎来难得的和平。 如果能选,谁不想拿着弯曲角杯,斟满蜂蜜酒,抱着柔软身段的女人,在烛火旁,听着神圣勇敢的英雄诗歌呢? 气氛炒热到最高点时,门被打开,屋内的臭气朝外喷涌,随后冷风灌入, 屋中之人,登时清醒不少。 但没有起身行礼,只是眼神致敬了下,现在可是娱乐时间,不分大小。 龙女走入之后,选了一处角落。 满屋子的烂泥,尿液跟粪便。 他们又爱干净,但喝多了也放浪形骸。 龙女已经很习惯,一个女人要在这种野蛮时代生存,那她就要更野蛮。 有个战士摇摇摆摆,喝多拦住她去路。 她的办法很简单,一拳朝这人的脸揍倒。 让他尝地上的泥粪清醒。 龙女坐下后听着节拍,歌声,还有传说。 作为盎萨贵族,她从小受到全面的历史教育。 盎萨七国的故事,族徽,先王,她一清二楚。 当从盎萨诗人嘴中听到故事的维京诗人,念着奥兰的伟大家系时, 龙女恶心的想吐! 这群武夫脑子都进水了,竟然沉迷敌人的诗歌? 你们难道不清楚,那是恶魔杂交的野种吗? 入侵英伦本岛后,虽是穷苦的北寒之地, 但真的想刮,还是有点油水。 加上控制加洛伟部份地区后,能从中取得北境的一些珍稀宝石跟皮毛, 这群来到新土地开拓的人,目前还算满意。 他们的仇恨,不及龙女的百分之一,最后龙女拍门而出。 此时黄昏已过,她望着黑幽幽的远方,心中升起强夺边境的行为。 所谓和平,只是一纸空令,她要让这群蛮子跟白鹰都去死。 隔天一早,加洛伟的国王就派使者来见龙女,请求狩猎活动。 现在加洛伟,同时成为伊瓦尔跟奥兰的附庸。 在维京人地盘上,超过五十人并使用武器的大事,都要受到批准。 龙女正因昨天的事而气不顺,她命令国王带人前往诺森布里亚边境,打算搞点事情时。 一支骑手卫队,静悄悄的到来。 战马普遍不高大,但胜在精神,皮毛发亮。 带着改良的桶盔,露出眼睛,手持骑矛,外加新修改的冲天白鹰徽章,还有固定的医疗后勤。 威名远传的医院骑士团到来! 这支部队跟维京聚落,隔着一条溪流对峙。 双方距离很近,互相警戒。 龙女收到消息,鹰军出现在另外聚落,马上带人过去。 走了半天,还在山坡的另一边碰见巡查的白鹰斥候。 这瞬间,龙女的心比平日疯狂跳动十倍。 任何鹰旗都会让她的杀心俱增。 龙女的样貌已经被图纸传开,北上的骑士团贵族下令过,谁看到就回去禀告。 于是这位骑手停止侦测,火速回头。 只留下维京人笑骂他无比胆小的回音。 夜袭是奥兰训练骑手的科目之一。 为了养这群娇贵的战士,奥兰总是在破产边缘排徊。 所幸这次吸了麦西亚一大口血,重新把骑士团的编制补齐。 还想办法在跟法兰克谈判时,买了十几匹高卢战马过来撑战面。 这位骑士骑的就是高卢战马。 当他人马飞驰,大步流星回到驻地,马上去见指挥官。 半小时后,指挥官发出命令,邀请这附近的维京人谈判。 所谓谈判,就是两派人站一起,接着互秀武力,如果有一方不要脸,那道理不一定好使。 自合约签订以来,也过了七八个月,中间虽有些摩擦,但大抵是可控和平的。 这次骑士团来势汹汹,也激化反应。 维京人拖延两天,三个聚落的战士都抵达后,才同意会面。 开会前,双方各退五里,接着再带人往河流边界靠近。 庞大神气的高卢马,一出场就是众人焦点。 而带着桶盔,身穿十字徽衫的骑士们,当中有个人,一直盯着龙女方向。 他慢慢靠近,保持安全距离后,退去头盔,显露精致长相,锐气双目。 他的权戒发着蓝光,身后全是武装战士。 就连来与会的加洛伟人,看见他后也马上行礼。 数年不见,两人都有变化。 龙女比当年更成熟些。 自己比当年更加强大。 奥兰看着龙女,为了二人世界不被打扰,用起拉丁语。 “可爱的小表子,见到你真让人开心!” “下贱的狗杂种,你怎么还不去死呢?” 双方用着优雅的宫廷腔,说着最难听的话。 “他们喊你龙女,你的龙在哪?” 龙女不动,只是握着腰间的战斧,她想不顾一切的射出去。 “眼神满是杀心,看来你成长很多, 知道吗?我一直忘不了你。 人生最美相遇初,那年初见,你便存留我的内心, 为了这段美好,我照顾你的弟弟丘肯跟父亲厄尔, 丘肯死前喊着姐姐,姐姐救我! 厄尔死前则是念着你的名字,说莎丽快逃,不要回来报仇! 是可恶的维京盗贼干的。 维京人血鹰了你父亲! 要不要把他的尸骨挖出来,让你看看那残破的身躯? 让你把屠刀对准他们! 而我答应过他们,一定把你找回一家团聚。 现在,我办到了。” 龙女的眼睛红了,就如那天被奥兰羞辱的阿库,她的心好疼,好愤怒! 奥兰最近演技大涨,继续念着早想好的台词。 “你这样看着本伯,使本伯好难受, 你伤的是我肉作的心呢! 若没有这些破事,我们会是被神祝福的一对,你会孕育我的血脉。 唉 可你失去的只是家人,而我失去的是爱情啊!” 奥兰的演技最大问题就是,总在想哭时没眼泪。 龙女全身都在发抖。 奥兰感觉她快崩溃,佯装擦泪再道, “眼下机会来了,我愿意不计前嫌接纳你,只要你认错,听话,那世界将会不同。” 奥兰说完,龙女的世界崩坏。 若不是身边有另外的首领跟战士,及白鹰卫士看着,没把握杀了奥兰! 她将不管不顾,同归于尽! 奥兰看她呆愣住,感到无趣,退了回去,让手下去谈。 猛者拉德也跟着出行,这次想一雪前耻。 他见奥兰退回,凑了过来小声道,“阁下,我会把这女人洗干净,送到你床上。” “混蛋,本伯一身正气,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拉德赶紧低下头,又听到奥兰的声音,“这次不把加洛伟拿回,你就留在北境放羊吧。” () 318.我就等一个机会,这次来不是要证明我多了不起...... “如果你知道有个人想杀你,并且投靠你的敌人,积累实力, 你会怎么做? 不要想太久,根据你的直觉反应。 而这个人,又慢慢闯出一点名声,但你跟这人的上级才刚握手言和。 实在不好直接暗杀这人。 可你又怕这颗定时炸弹,会越来越危险。 这人带队抢夺你口口声声要庇护合作的盟友,随时可能撕毁条约,从北面偷袭你! 这人还很感情用事,觉着是你杀了她家人。 连收买都没办法。 最要命的是,她猜对了,真的是你杀了她家人。 骑士要讲忠诚, 妻子要讲贞洁, 君主则是一个诚信。 如果盟友被欺不救,还怎么把这个体面维持下去? 总结以上所述,聪明的你告诉我,怎么办?” 咳 奥兰拍拍灰尘,他对着面前一排树木,正磨练演技。 这说哭就哭,真的要讲天赋。 他早先能哭出一个耶苇郡来,已经是极限。 再想哭出一个英格兰,那是天方夜谭。 所以,后来的领主都不相信自己的眼泪。 人有坏毛病一定要改,现在自己是高贵的瓷器,一碰就碎,怎能跟以前一样,同那些瓦片贵族,强盗斗嘴。 他正改变以前过于直来直往的习惯,比如当初直接在教堂拔剑, 现在一想,当时应该用更无耻手段才对,怎能这么气盛呢! 过了一会,奥兰继续磨练演技,这次他面前的树木,变成加洛伟的领民听众。 “我等了八个月,就是要等一个机会,这次来不是要证明本伯有多了不起,而是要告诉你们,手下丢的,盟友失去的,我一定亲手帮他拿回来!” 男人在说豪言壮语时,总是自得其乐。 奥兰觉着再练习下去,他的人格魅力,将会出神入化。 就在他意犹未尽时,拉德带人过来。 他身后是一群加洛伟的小贵族。 大量的加洛伟土地被伊瓦尔切割的支离破碎,这群小贵族都是从东北处找来的。 他们被苏格兰人打压,被爱尔兰维京人冒犯,加上并不友善的天气。 个个看上去都面有菜色。 口音非常重,身边要不是有个翻译,奥兰都听不懂这说的什么鸟语。 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到了该表演的时候。 奥兰弯着腰,摸着其中一个小男孩,那是慈父的眼神,并让人丛后勤取来食物,让他们饱餐一顿。 深寒山区的贵族,吃的蔬菜对奥兰来说,就是杂草一样的东西,水果也是酸涩不行, 奥兰的后勤食物,对他们则是天外美食。 “慢慢吃,还有的。” 奥兰甚至还拿出帕巾,给一个小女孩擦擦嘴。 对自己人要如沐春风,对敌人要赶尽杀绝。 奥兰这次就是来搞事的。 刚刚那几句对着树木的台词壮志,奥兰重新说了一遍。 不过宝刀配英雄,这群山民听到这种希腊戏剧台词时的表情一言难尽。 这群人没文化,听不懂 根据同伊瓦尔签订的条约,言明要使用少量武力时,在对方的地盘上必须先知会。 但这里有个问题,双方各自实控区,有些是混在一起的。 又没有大量围墙拦住,可能你跑个几百米就会到另一边。 在双方力量都强势的壮态下,先动手的人,总是理亏。 奥兰希望让龙女来偷袭自己,这就有先前那一幕表白。 他知道龙女的恨,所以数月前当他听见,龙女成为加洛伟的首领之一后, 就欣喜派人到北境传谣冰与火之歌。 让这女人不要忘记仇恨,不要忘记他还有个要杀的人,“冷静是魔鬼”。 可几个月下来,奥兰在卡莱尔郡跟爱丁堡郡周边的布置,一无所得。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女人还不出手! 刚才那情况也忍住。 由此可知,这女人忘记父仇,甘心给维京人当狗。 大概爱上伊瓦尔吧? 所以莎丽,生而为人,你不配! 奥兰告诉这群山民,跟自己好好配合,把计划说与他们后,安排人护送离开。 而手下跟龙女方面谈的是,医院骑士团将进入北境山区,支援几支小部落,他们的首领,也就是面前这几人。 现在已经知道莎丽的狠毒,接着就是想办法逼其撕破脸。 我都朝你脸上吐痰了,你还不来,那肯定有顾虑。 怎么让有顾虑的敌人偷袭你? 自然是示敌以弱,让他觉着杀你的收益,能抵消一切。 一天后,谈判成功,奥兰的骑士团可以分批,每次不超过二十人穿过维京人的区域。 计划到此,成功一半。 接下来,都是正常的运送物资。 偶尔奥兰示意手下故意越界,他也带着人骑乘高卢战马,身后两匹骑士扈从跟随,马背上插着鹰旗,招摇大道。 还有一个原因选择要打加洛伟,因为奥兰从丹人情报得知, 在跟勇士还有蛇眼争斗的过程中,无骨者落于下风! 维京诸王,伊瓦尔离开最早,向外开拓很多地盘,但跟瑞典挪威那些首领,关系越来越淡薄。 加上人均三四十岁的维京战士生命,伊瓦尔都已经五十。 跟他还有关系的首领,一半以上都换代。 他现在的支持者很少,又分不了身。 这可是偷袭的好机会,加洛伟本就是自己的,何须谈判。 还有麦西亚新加入不少无地贵族,这些人能打能送死, 在北境弄点土地分给他们,解决“失业率”与“就业率”问题,这不好吗? 三分归冒险,七分靠打拼,想来明天会更好。 第五天,穿着奥兰头盔面具的影武者,进入的腹地越来越深。 整个医院骑士团的队形,展示弱点,四分五散。 我有大破绽,快来报仇! 我孤军深入,快来报仇! 我杀你全家,快来报仇! 抓住我,你就能得到海量天文赎金! 奥兰不停透漏这些讯息。 人性是贪婪的,龙女一直看着奥兰的行动,她心动了 这日,她站在远处,若有所思。 再一次收到手下报告时,不发一语。 不止她,有几人也想着抓住鹰主,他们觉着这机会太好了。 有百分之五的机会,成为巨富,九十五的机会身败名裂, 如果你是一个普通人,你愿意赌上一切吗? () 319.维京苏联的野望,盎萨灯塔的荣光 “如果抓住鹰主,我们的人生将从此改变。” “龙女,你凭什么?听说鹰主的大军有两万,我们最多凑一千五百人。” “两万只羊?要不要把流浪野狗都算下去,凑到三万四万吧。他们进入的队列越来越散,你没看见吗?” “伊瓦尔王只是让你监看,你没有撕毁条约的权利,除非你的丈夫克里斯在这。” “如果什么事都等到人齐才能办,瑞典跟挪威的战士,现在还在冰沟里,拿着叉子抓鱼呢。” 这是奥兰派人开始孤军深入的第一天,众首领之间的对话。 到了第三天时,情况改变。 拉着财富的轮车,不停进入加洛伟北面。 传言这是丹人跟法兰克人订购君临城未来五年的纸张费用, 奥兰慷慨拿出来,重建加洛伟及给苏格兰进贡。 还将在两国之间,建一条加苏长城,阻挡犯人,流民,外邦人 “实现英伦的伟大复兴,我将盖一座至高无上的“灯塔”,带领你们,继而照亮整个北境。 来自哈德良长城以南的灯塔国会带来美好与繁盛。” 这是“灯塔国”一词,首见于官方盎萨史书,跟奥兰自己修的鹰家本传日记里。 奥兰随口用了个词,后来也成为“英伦北朝”的称呼。 谣言越来越离谱。 如果人接触到一件很离谱的事物,再接触一件一般离谱,最后又接触一件不怎么离谱的事。 也许三件都是假的,但人可能选择对第三件保持相信态度。 满满的金银,修长城,立灯塔,盖碉堡,设教堂 其中设教堂,开拓道路,输送北面的毛皮跟宝石到南方,这几条成了众人相信的想法。 很快,有些花光积蓄,却迟迟等不到奥丁招唤的病痛老年战士,起了歹意。 第九天时。 维京会议继续开,克里斯也到了岛上。 但开会结果跟先前不同。 原本反对的首领提出,“被奥丁祝福的战士,他的双眼能洞察一切,远离危险,这是神送上来的食物,如果我们不一口吃掉,将来会迎来巨大天火” 三个聚落,龙女独自面对另外两位首领。 另外几个身份稍高的战士亲信,分列一旁听着。 最终决定权在克里斯身上。 伊瓦尔远行争位,他就是无骨者王国的主人。 来回与苏格兰,威尔士,爱尔兰三地,已令他心力交瘁。 父王下达的命令是,跟苏格兰缔结友好,吸收威尔士的残党维京势力,稳固在爱尔兰的统治。 最终建立以都柏林为中心的“苏威爱联合王国”,也可以称为苏联。 而蛇眼跟勇士两人,可以分掉大英本土的各一半。 这也是伊瓦尔回到大神庙诉说的政治愿景。 也是他心中的另一款新北海帝国雏形,以后还将更大。 不过,其他首领们并不相信伊瓦尔的鬼话, 拉格那的北海帝国,到了后期,各种内斗,甚至还有某首领出行战斗,回去之后发现,自己地盘都被抢了,诉诸拉格那王未果的事。 苏联并不现实,不过是你们一家,继续用信条统治我们的口号罢了。 且伊瓦尔的手段很残暴,可他的名声跟不上残暴,对待不同看法的维京首领,动辄下杀手。 好了说,他是不愿意受父辈庇荫,自己去开拓天地, 坏了说,他一早就知父亲不喜,将来不会留太多遗产给自己,早早向外闯天地。 所以他回去争遗产,却僵持在瑞典,一时难回。 克里斯想了又想,面前众人的脸好暗好糊。 在幽幽大海中,他可以靠着指节跟星辰,还有潮流方向,去判定方位。 可这些人就在眼前,一口一句的说着,自己却看不见他们的想法! 人太复杂了,还有口是心非的 最后克里斯把目光转到龙女面前,这个女人虽然跟自己不对盘,但这几年,她出生入死,自己知道她的贡献。 “种地是为了活着,出航是为了活着,打仗是为了活着,现在我们的食物还够,如果这次行动出错,命都交了,并不理智。”克里斯这番话有些弱气,但还是说了。 他不愿意承担父亲将来的责难。 也不想自己承担这次行动责任。 就让这些人把意见都说完,你们来扛。 “克里斯,你的骨血有诗人的浪漫,支撑这些浪漫的,是父辈替你遮风挡雨,无数战士一辈子都凑不到一条木制二十人的小龙船,可你八岁时就能有两条这样的船,肆意遨游东爱尔兰海。 很多战士在前两年的作战中,得到财富,以及伤口。 有的人为了医治这些伤口,耗尽所有。 现在他们缺少的是上瓦尔哈拉的荣耀,你是领主,这是你该给他们准备的。” 龙女说完,众人情绪被调动。 凡是扯上瓦尔哈拉的大旗,十次有五次有用。 克里斯太累了, 日前才刚回到都柏林,停了一天,就又搭船到加洛伟视察。 他脑子转不过来。 随后看着天上星辰,现在时间还早,看不见什么。 过会,又垂下头,淡淡地道,“那,谁是指挥官呢?” 他的身份天然就是领导众人的头狼,这一说,就是不想抗责。 这也是为什么诸多小首领,越来越不认同他的原因。 “给我半天时间,我来起草羊皮纸的会议内容,以往,我们都是口述约定,所以事后总有很多分配财物的纠纷,责任归属的纠纷。 从此开始,我们要有记录,有文史,让后代可以看见父辈的荣光, 而不是只有少数战士,才能获得萨迦诗歌的传唱记录。”龙女承担责任。 冰与火之歌给了她灵感。 亡其国者,便亡其史,亡其族者,改其文化。 奥兰这杂种疯了! 冰火不是单纯的骑士诗歌,自己是看过盎萨文字版本的。 有很多新造词,奥兰(神子),维杰(黄金家族),白鹰(天使),达勒姆郡(上帝赐福之所) 这些相关奥兰自身的词汇,都挂钩神圣词语,发音笔画都同。 民众学习这些新英语,等于每天在礼赞他! 罗马人来到岛上,征服杀伐,驱赶各本土先民, 后来日耳曼先祖进入,肃清英伦,总建七国。 各大经典都记载耶稣有十二使徒。 这都是历史,可到奥兰手中, 一本冰火书,满篇伪历史。 他祖先是听主基督传道的第十三使徒”,后来随军进入罗马。 阻止凯撒大帝跟屋大维军士的暴政 龙女修改两份羊皮纸,其中一份写到,此次行动,全都是自己的主意,并背着众首领偷调人手。 而另一封,则写着自己力排众议,让众人停手,可他们却说,伊瓦尔王不在,自己一个外邦女人算什么,还架空克里斯。 克里斯甚至在喝醉酒的首领拿出战斧逼迫时,吓的尿裤子 改完之后,两封都藏于她的长袍中。 之后取来木匠改的长盒,外面上铁片,钉上诸锁片。 如果不用钥匙打开,就会破坏表体,一但表体被破坏,那就是有人动过,那里面的内容无论说什么,都不能相信。 龙女把第一份羊皮纸内容给众人看过,告知这些后, 便卷起准备收入木盒,趁人不备时,从中换掉。 四道不同的锁,分给她,两位首领,克里斯。 为了更安全,她在换皮卷时,安排好人在外面争吵,闯了进来,吸引众人注意。 这封假的会议记录,被克里斯收藏。 既取信于他,又让克里斯安心(事后根据战况,决定是否取回)。 此时,龙女终于可以施展,两派冲突,死绝战残的美好画面。 她知道奥兰在诈自己动手,所以一出手,就得不死不绝,打的他没有还手之力。 决定计划的那天,她朝着故乡耶伟郡的南方方位,看了很久很久。 被你谋夺家业, 杀我父,睡继母,残亲弟, 被你烧于教堂,身背满是恶痕。 被你打为女巫,众人面前污辱。 我要把你的亲族,全都宰了! 哈秋。 肯定有人说本伯坏话! 奥兰感觉有点冷。 到了用餐时,奥兰开始洗脑从来南方过来参战的麦西亚新战士(新降者)。 这群人心中,有些还是有着对奥兰的害怕,因为他名声很差, 以至于奥兰经常要解释陈年往事。 “谣言,都是谣言,我抢夺盟友? 耶苇郡是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就开始管控的,自古以来,我们鹰家所有。 厄尔伪郡长跟人勾结杀害我父亲,我当年落马,他也是幕后黑手之一, 他那女儿叫莎丽,还来勾引我,我为了保护她的名节,才搞出个‘克莱登与莎丽’的美好爱情故事,说他们两人在教堂化成飞走,其实她就是个表子 唉,算了,不说这些。 议论死者,不是七善骑士所为。 心怀坦荡,才能建设伟大的英格兰。” 奥兰举杯,随后诸骑士们异口同声,“天佑吾王!” 正义,诚实,合群,勇敢,这些“特质”飘了会,直接消失骑士头顶。 所有人的头顶只有一个特质点亮,“发财”。 一天后, 木匠神再斗狼之主。 () 320.我大英比之大唐如何? 米巴的死讯传回罗马跟阿斯图里亚斯王国时。让教宗愤怒,以及作为王国公爵的父亲流泪。 对公爵来说,英伦太远,又要面对新月教徒,难以查明真相。 可宗座尼阁,选择继续接触,扶持飞蛇,作为天主教徒在北境最强的倚仗。 当新一轮的罗马使节团到靠近北法兰克港口时。 在沿路引起轰动。 许多游民乞丐都想靠近使节团,寻求神的祝福。 这一次教廷派出的枢机主教为首的教士团。 阵仗更大,穿着来自东方的“丝绸”。 那质料跟颜色,据说看过的人,无一不张大嘴巴惊叹! 精湛工艺穿着身上,能让人几乎感觉不到不适应感, 产丝的地方来自哪,一直是贵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 同一时间,北境加洛伟地区,某营区阵地。 “猛者拉德”的南方领地仆人,把在约克郡港口收到的货物打包,随后用最快速度送到北境来。 并在一个夜晚,将昆桑,拉德还有一些新归附的骑士贵族都喊来,举行秘密会议。 会议上,他们畅谈国家的未来,以及自身的出路。 拉德也把这礼物拿出来,当方盒被打开,柔光把所有人的手吸引,放下酒杯,眼神专注看着这东西。 “草,这是来自‘赛里斯’的货品!” 一叠珍贵的丝绸长衣,被仆人小心翼翼摊开。 罕见,珍贵,美丽。 叠加三种属性于一身,是在北境三年都难以见到一次的货物。 拉德很得意,让仆人小心摊开道,“这些礼物,花了我大心血,派人在法兰克建立商业关系网,又从僧侣手中,派人去到君堡收购,走地中海海路回来。 我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阁下赐予的,我把这几年的收获,全换了这些服饰, 以此进献给玛尔姆殿下,我看谁还敢说我贪污不法!” 拉德演的很激动,这几件服装,所费不赀,但以他这几年干的恶事,还是买的起的。 玛尔姆的生日将近,自认忠臣,及正统继承人爱德华的辅佐团。 以昆桑跟拉德为首的重臣们,早早聚集一起,谋划未来。。 在昆桑眼中,其他奥兰的女人都是表子,他只认玛尔姆。 他也准备好礼物,但却是“药材”。 他拍拍手,喊来两个跟了他几年的亲信,随后他们带来一捆粗麻袋。 亲信把麻袋里面的货品打开,是一个面容陌生的少女,帐外还传来一头长角公鹿的叫声。 “萨米人?”有人认出来。 这可是生活在芬兰以北,专门驯鹿为生的种族,那地方的雪,下的能把人活埋。 众人打量少女。 少女惊恐对视这群男人,发出的音节无人能懂。 昆桑喝了一大口酒,擦擦嘴解释,“我被抓去北地那些年,也跟过他们一起出征,维京佬有种血祭仪式,把各种鲜血混在一起,成为新鲜的补品公鹿的角,少女的血,这可是两种珍贵的药材。” 奥兰想治疗玛尔姆的病,而这两年,用了无数方法,只是拖延着病症。 渐渐地,偏方奥兰也尝试。 但都是一些经过试验,对人无害的自然药材。 可对手下这些粗莽残忍的战士来说,就让自己使用更特殊的偏方吧,这才是为君主分忧。 “你怎么抓的到萨米人?” 看着这白净的少女,拉德起了点小心思,不是男女方面的,而是商业向。 贩售奴隶这种事,他已经开始做,并惊讶发现,这利润可比羊毛高多了! “古斯鲁姆跟拉葛莎来往于北海岸,我让他们帮我准备的。”昆桑并提醒众人,这两样是药,不要动歪主意。 这些年,跟在奥兰身边,只要还不死的骑士们。 在北英地区,就可以骄纵不法,身家显贵。 昆桑有了两个孩子,控制爱丁堡后,出于父亲的天性,男人的志向。 也想建立一个辅助白鹰的伟大家族。 现在他们这一派,算是“宗亲”。 因为昆桑也是维杰家族的一员,获赠同姓。 实力最强,成员参疵不齐,但因为权力来源奥兰的支持,一荣俱荣。 恶名最盛,可奥兰非常倚仗。 “宗亲”之后,是盎萨本地“士族”,其他郡长,甚至麦西亚,肯特,东盎格利亚等地的贵人们,都算是这一区间。 士族可以分为嫡系,非嫡系,武斗派,文官派。 打过雷普顿之战,动员超过三十人的是嫡系。 奥兰抓住双王之后加入的,是外系。 两时间之内的加入的,属于嫡系中的外系。 其中按照上不上战场杀敌,还可分为武斗跟文官。 乌尔夫等僧侣,又自成“僧侣”一派。 他是嫡系,但是手下各地加入的教士们又大多属于外系。 只要有三个人,就是一个小团体。 大口吞化麦西亚之后,诺森布里亚的人口逼近四十万。 对奥兰来说,只有嫡系跟非嫡系。 可手下们却自己衍生三六九等来。 始作俑者,就是昆桑等人。 宗亲,嫡系,外系,僧侣。 将来还可能多个“外戚”,这是奥兰没法压制的人性抱团。 少女被拉走后,众人继续喝着。 以礼物珍贵性而言,还是刚才的丝绸最出色。 “塞里斯是哪?” 有个父亲刚刚战死,加入会议的年轻骑士,喝多了不懂,拉高声调问着。 其他人也加入讨论,都想彰显自己的博学。 拉德用长辈的口吻教育他,“东方,神秘的东方大帝国,丝绸之路听过吗?” “大汉帝国!”与会的野猪欧萨喊着。 “不是,塞里斯!”拉德强调。 “是汉唐帝国。”又一个骑士长男说出汉。 汉一度是所有人对东方国度的认知。 “不对,早没有汉了,我听说现在是新龙的国度,也是草原之主,长生天钦定的继承者。” “我也听过这个故事,跟维京人战斗时,我抓过一个维京人,他有一个从东方高原抓来的奴隶,他说奴隶说过,在高原更东更东的地方,国家的主人叫天可汗,还是个女的!” “女的?”大多人愣住。 有关东方的一切,神秘而美好,最重要的是,作为臣属要知道领主的心思。 奥兰有时独处,会往东方脱口几句难以听懂的音节。 “那一边,还是东土大唐吗?” 有一次,众人听见奥兰自言自语,用本地语说出这句。 后来手下们更留意东方事物。 不过路途太遥远,有办法查证到的,都是只字片语。 数百年前,一尊为“汉帝国”的国家,数次跟君堡进行接触。 又因他们产丝,被称为拉丁语中的塞里斯(丝的土地)。 这一条还产着各种玉石,茶叶的丝绸之路,成了神秘天国通道。 汉之后数百年,地中海贵人们,依然用汉或者塞里斯称呼,后来唐兴起了。 出了一位强大的“女皇”, 地中海的贵人说她爱好武力,连名字都跟战争有关。 “武!” 再之后,武的继承者跟新月教徒打了一仗。 不同的时代,不同的商人,随着不同的路线,把东方神秘分送给不同区块的人们。 而资讯传开的速度又不同。 东方有女皇跟东方战士同新月教徒在中亚草原打了一仗, 这件事对远在地中海的贵人们来说,都以为是同一年的事。 错误的流言,再经加工,变成真真假假。 所以此刻的东方,依然是一团迷雾。 维京人在罗斯大草原纵横这几年, 从本地土生的游牧部落上,抓住不少祖上出身或者靠近东方的游牧。 又传回一些消息到北欧地区。 奥兰等盎萨诸侯跟拉格那火拼,也因此抓过不同地区的黑人战俘,草原战俘等等。 了解更多东方传闻。 昆桑作为跟从奥兰最紧密的战士,懂得也最多,也最骄傲。 没文化的崽子! 众人满嘴胡说,他实在听不下去了,有必要教育他们。 昆桑在维京受苦时,也抓住过曾是萨满信仰的草原贵族私生子奴隶。 这奴隶说小时,曾跟祖父去东方朝贡护卫过,昆桑从其口中问到一段传奇。 此刻,昆桑开始上课。 “把你们的耳屎掏空,给老子听好,从罗斯的草原往东,就是天竺,亚历山大当年打过的天竺,香料的国度,人们骑着象,信仰一种叫……” 昆桑想了很久,挤出一个难懂的音节“梵”。 这啥意思,自己都不懂,眼前这帮文盲就更不懂了,他继续说下去,没人打扰。 “经过三千里,再翻越九处山岭,丝绸之路的入关口就能看见,那可比威尔士人吹嘘的绝境长城要高十倍! 再渡船穿过一条狭长冰封的海峡,就进入丝绸之路。 丝绸之路现在是一个强大的公爵,叫做‘义潮??张’统领。 任何人想过境,都要得到他的允许。 他是最强的帝国武士,传闻一个人曾经面对二百位战士而不倒下。” 一个打两百? 众人一听,这不是妥妥的东方拂晓神剑吗?! 昆桑再道,“这个国家,女人作为皇帝而存在,他们使用一种没有生育功能的男性,作为护卫团,首都一城的人口,比所有维京虫豸加起来还多。” 现在对于维京人,各地区叫法不同。 海狼,北狼,异鬼,强盗,还有“虫豸”。 奥兰喜欢私下喊虫豸,连带众人也爱私下这么称喊。 一提起虫豸,众人喝高了,联想现在又碰到爱尔兰的虫豸,高举杯子。 “为了阁下,猛烈冲向丹法区的心脏!” “干!” 昆桑被一群酒鬼打断了,有点不悦。 等他们喝完,怒拍桌子,继续说着。 “朝贡听过吗?”他问。 显而易见,众人听过个屁,纷纷摇头。 “只要一袋沙子,几把野草,跪下叩头,就能拉回一车车的茶叶,丝布,米麦。” “哪有这么好的事?大人。” “这就是朝贡,你懂个屁。” 拉德听后心中估算了下,这是无本买卖,只要穿行朝贡过程中不死,利润百倍! 那这样的话,当大唐的狗,还真是荣幸! 跪两下有什么,当年虫豸猖獗时,自己也跪过不少次。 在利益的诱惑下,以及刚刚见到那位萨米人,拉德有了新主意。 既然现在丝绸之路,被一群军阀控制,那有没有可能东方还有别的路? 这是个好问题,数百年来,一直影响着相关领主。 维京海贼大扩张时代,也有领主想,如果从东方开船过去呢? 地中海往东没路,但如果从芬兰湾那边,走北极圈用龙船开过去? 说不定有条伟大的北冰航道? 伟大的梦想,多来源于荒诞不经的想法。 也许是死路,也许是生路。 但当人们想过的更好时,宏大叙事的愿景,就会在心中生根。 “现在的大唐国王,大主教又是谁?” “他们是皇帝!” 昆桑纠正,至于大主教是…… 自己随口胡邹两句,并把话题拉回,重新介绍他听过的皇帝大名跟外号。 “天的儿子,草原之主,都护府守护者,帝国真龙,四海至尊,太阳化身,咸通大皇帝李……” 怎么这样长? 所以叫啥?众人更胡涂了。 “天子,这是一般的称呼”。昆桑打了一声酒嗝。 众人不懂这“天子”是什么鸟。 他们碰到不懂的,就从本身已知事物中提取对照。 唐帝国大皇帝,大概跟法兰克查理曼一样伟大吧? 大长安? 跟大亚琛一样大吧? 可是自己的国家现在也不差,在奥兰阁下治理间,疆域之广,人口之盛, 远超诺森布里亚各代先王。 自己现在可是在北英格兰,横着走的存在。 我大英也是天朝! 就在宗亲势力开会时,另一派以麦西亚新降贵族,外加伯劳等原属王国贵族的臣属,也私下进行讨好奥兰的密谈。 () 321.救晚唐于水火(国有九破八苦五去而无一成) 伯劳才十六岁。 但他人高马大,穿起军甲往那一坐,生动地展示不怒而威的画面。 人都会成长,跟着奥兰这几年,他干过很多破事,在威塞克斯还因祸害贵女及领民, 被风枪罗德维拿住,被罗马贵人米巴污辱。 可现在罗德维算什么? 肯特都灭亡了,跑去给飞蛇当狗,还敢大义凛然的指责自己! 米巴更惨,被宰的尸骨无存,这都是因为他们犯了不公不义之罪。 更重要的原因则是,跟错了人。 “敬伟大的阁下一杯!” 房间内,伯劳带头举杯,在他身边坐着的,是来自麦西亚的大贵族--莱西欧。 他是忏悔者阿蒙的儿子,当初狮心王排挤重臣们, 这给了奥兰可趁之机,他后面能这么顺利并吞麦西亚土地,就是因为开了新条件, 给一部份原生贵族不变的待遇,让他们带路投诚。 奥兰手下现在有两位临时麦西亚郡长,奥托与莱西欧。 但前者不承认从属关系,奥兰也收不上他的税,而莱西欧已经实打实的成为白鹰封臣。 他大伯劳两岁,靠着父亲留下的威望,奥兰的支持,成为郡长,振兴家族。 因此他一直想着怎么报答慈父奥兰。 奥兰过了这个冬天,就二十二。 跟莱西欧才差三四岁,可这小子依然在夏季之时,对奥兰行教礼,以教子之名。 尊鹰主为慈父。 用高贵的血统跟尊严,换来嫡系的资格。 玛尔姆的生日,这群勋贵也有准备,不过讨论了会,都觉着不够。 这两年阁下为了殿下,还派人到地中海跟君堡找寻医师。 他们也听过东方的香料能治百病,可是东方被新月教徒控制住,无法深入。 要准备什么更贵重的东西呢? 这成此次会议的重点。 “我听说叫‘留里克’的维京人,在东方建立王国,他们还派出使者,前往天竺呢。” “那帮穷鬼就会往脸上贴金,干的都是强盗的活,如果从那去就能找到天竺,君堡领主们早就动手。” “要不,再从法兰克进口一些礼物?” 相比莱西欧等人的苦思,伯劳早有主意。 这时,有位斥候进入,忠实禀告他收到的话。 “南丁阁下将您送去的礼物退回,并言明要在下次御廷会议上,指正两位大人。” 斥候说的是,先前伯劳跟莱西欧,暗中洗劫支持狮心王的城镇,杀了七十多人。 对奥兰来说,早晚把狮心王吃了,所以去抢他们,等于损伤自己利益。 可手下们可按耐不住,蛇眼在麦西亚成立的丹法区附庸国,时刻进逼狮心王。 与其留给维京人好处,不如先把狮心王给废了,等维京人过去抢不到东西,也就不会为难这些居民。 自己干的可是义举。 堂堂正正,王师所为。 有错吗? 错你妈! 这便是伯劳的想法。 “装什么,一只眼睛都被维京佬给废掉,破相残面,看看他现在跟昆桑差距多大,蠢货。” 伯劳直接开骂。 莱西欧有些担心,伯劳却道,“我们现在跟伊瓦尔的人僵持着,还没动手,阁下不会因此斥责我们的,这一战建立功业,那就什么都摆平,我们是贵族,血统高贵,杀几个叛徒,睡几个女人怎么了?狮心王不配当国家的主人,他是反贼。” 莱西欧举杯对碰,酒水洒落衣物中,随手擦拭后咕噜干尽。 这时,伯劳说出他的想法,“我们可以更讨好阁下,这就够了。” “怎么讨好?女人?我再去抢些好看,没有婚配的来。” “女人算什么,阁下是神之子,要追求的是心灵上的愉悦,制度跟文化,是他总挂在嘴上的, 我们要深刻体会这层含义,这几年追随阁下,我已经学到阁下一点影子,我们该让所有人都知晓,阁下的与众不同。” 莱西欧还是没懂,伯劳又说,“许多地方,大贵族也叫阁下,同样称呼,怎能体现白鹰之主的伟大,我们要创造‘神圣’” 伯劳年纪轻轻,就独立于父亲之外,自成一派。 所以说,人只要得到历练,便会飞速成长。 隔天清晨,又是新的麦西亚移民,拖家带口迁入。 现在鹰军,爱尔兰维京人,加洛伟山民,三方形成一种奇怪的平衡。 山民们被分隔两半,而奥兰的人不停进入,试探维京人的底线,如果再不反击,他们很可能被奥兰的体量优势给逼退。 可龙女还是按兵不动。 当手下再度来见奥兰,禀告维京平静动态时,奥兰眉头紧皱。 这群恶徒正准备什么计划呢? 奥兰所在,是原本加洛伟到诺森布里亚边界的一处中间站。 向西而去,还能进入一处海湾,如果修建好港口,甚至可以直通到爱尔兰。 他进入加洛伟后,已经打算把这里变成王国郡份之一,以此为中心点,开始聚集人口。 昆桑在北面,伯劳等麦西亚贵族们,在西北面,跟自己形成三方倚角之势。 再从这个区块,扩大力量出去,逐渐辐射加洛伟山区。 当奥兰正用餐时,伯劳带着一众骑士赶过来。 还有三天才是下次会议的召集日,这小子提前来了? 最近这混蛋很尽责,除了好色老毛病,还挺好使,且动手又狠,能作为武斗派培养。 听说还跟麦西亚人走的很近,用他去看管这些降徒,是奥兰的新计划。 当然,也要有制衡的存在,南丁现在作为卡莱尔郡长,监视着下方,曼彻斯特郡的卡塔纳。 他的儿子伯劳,就交给百花亨利来监视。 谁敢太出头,自己就把他掐下去。 伯劳来时,奥兰正在练箭,身边是加洛伟的国王--尼弗迦德。 也是雷娜的父亲,这人还把长女送给拉德,跟奥兰阵营有着多层关系。 国王急切的想要奥兰帮他夺回王位,可加洛伟这么多部落,地大人少。 奥兰填补完几千上万人过来后,这里再不会再有国王的位子。 最高位格是郡长,尼弗迦德想当也可以,不过要看自己心意。 上回密室谈话,尼弗迦德跟奥兰平等,可于此间,两人实力差距数十倍。 尼弗迦德看见一群白马骑队猛烈从远方过来时,害怕问道,“阁下,这是?” “医院骑士团的附属中队。” 空阔的射箭场上,奥兰继续拉弓。 咻! 没中。 如今,他手下的长弓手卫队也建立起来,不过长弓手的人数跟他箭术呈反比,奥兰的箭术是越来越拉。 “风大了,阁下。” 记录的仆人给奥兰找补。 奥兰再射一箭偏了。 接着奥兰伸手,对准尼弗迦德,可他却没反应,还是身边的仆人送上箭支。 不识抬举! 奥兰的意思很清楚,要让尼弗迦德服务,定下主从尊卑。 不过这位国王还撑着最后的体面不动,直至伯劳带骑手过来。 而又过一会,昆桑也带人从另一边过来。 于是预定好的会议,提前召开。 这一晚,尼弗迦德找了跟随拉德一起来的拉德。 对这位女婿,国王倒着苦水。 鹰军来前,自己受维京人欺负, 鹰军来后,自己还受维京人欺负,甚至更多维京人没染指到的土地,都被奥兰的手下实际控制, 鹰军这不是白来了吗! 而对拉德来说,尼弗迦德没什么价值可言。 按土地分划,说不定阁下将让自己统领加洛伟。 他安抚着老丈人,告诉他,“酒,女人,打猎,用您的余生享受这些,那您直到闭眼的那天,嘴角都是上扬的。” 这座中转站城镇还没有“盎萨”名字。 各处指引木牌上写着“临时行在”。 迁入此地的麦西亚人跟诺森布里亚人,数量来到了一千二百,分散周边平坦地带。 奥兰所在的“宫殿”,是用石板盖建,以前山民用来藏存毛皮之所。 现在已经十二月末。 雪一直下,把伯劳带过来的这些马,哪怕不是白色系,也给染成雪马。 昆桑带了七十人,伯劳带了五十人,且后者清一色骑手。 伯劳跟他父亲一样,都养着骑兵,这些骑手中,有一半是从曼彻斯特带出来的私兵,另一半是他新征。 仿效奥兰的白鹰,伯劳成立一支白马团,并跟奥兰提出想从医院骑士团分出。 这种富含野心的想法,被奥兰用目前战况吃紧,另有安排为由推掉。 莱西欧也跟着伯劳一起过来。 他脸色苍白,北境冷冽的天气,让温暖南方成长的他,冻得手脚都是伤口。 他喜欢酒,可奥兰厌恶开会时有人贪杯。 所以面前这一百来人,滴酒未沾。 当雪地的亮光,已经把叶片上的露水蒸发,奥兰才从营帐起身。 雷娜就在他身边躺着。 把儿子雪诺送到丹麦之后,奥兰对这女人的管制就放松很多。 给了棒子也要给点甜头,御属从跟妾室都是一样的。 他让雷娜在加洛伟当尊贵的王后。 告诉这些山民贵族们,你们将来是有倚杖的,快加入鹰家吧。 至于弊端也有,会给妾室野心,所以奥兰把对情人们所有的情感,开始抽离。 他越来越不喜欢这些妾室甚至其他女人。 他想,六亲不认,始成大事。 女人睡多了,奥兰现在已经进入圣人境界,可以乱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他又想,这么多君主沉迷女色,以至失国,这太蠢笨了。 而雷娜还以为奥兰逐渐沉迷自己,所以更加讨好奥兰,甚至吹起枕头风,想给父亲找点利益。 奥兰起身后,便张开双手,任由一早就醒的雷娜帮自己穿衣正身。 随后让她去安抚那些迁入此地的领民,用女主人的身份,帮奥兰施加恩德。 奥兰自己则去射箭场操演及听取汇报。 雪让大地充满静谧,平和。 奥兰看见昆桑跟伯劳两派人,各占一旁,自己便从中而过。 昆桑的人只是用一般的军礼,可伯劳却不同,他使了眼神后,莱西欧做出先前被伯劳指示,演练过的举止。 神圣性! 随之,这些白马骑手们,把放弯折放在胸口,聚气跺足大喊,“忠诚!” 之后莱西欧接话,“阁下就如我们所有人的父亲,我愿意为阁下牺牲一切。” 骑手们继续表演花活,他们挺直胸膛,傲然道,“奉献生命,如猛兽冲向敌人的心脏!” 伯劳这时靠近奥兰,眉眼低顺道,“这是我们白马团最新研制出的军礼,阁下。” 伯劳这奸臣鸟样,使奥兰嘴角抽动,欲言又止,亏你小子想的出来! 而对伯劳来说,奥兰没说话就是稳了,欣然接受,自己猜对了,随之又进言,“根据文献记录,阁下二字,经常出现不同人身上,罗马特使是阁下,外国郡长是阁下,远方贵人还是阁下, 这怎么体现出万千盎萨臣民,对慈父的心意。我想,有必要加上神圣尊称。” “嗯?怎么加?”奥兰呼吸重了两分。 “我跟莱西欧商量过,建议加喊‘大统领’字样,全称大统领阁下。” 奥兰握紧拳头,最后轻轻拍在伯劳身上。 继续走到位列上,当他坐下时,白马团众人再喊,“忠诚!” 奥兰这心被喊的飘了,你们这群混蛋,终于明白老子的贡献! 不过作为主君,被手下猜到心意不太好,于是他推却道,“够了,本伯虽然伟大,也不需如此招摇,就改变书面用语就行,口头依然不动。” “行,以后就在书面用语上,提及鹰主为阁下时,加大统领前缀,并且还要‘空一格’,显示您的崇高独特。” 伯劳说完后,奥兰对这混蛋刮目相看,不枉自己当初力保他。 而昆桑等人见状,不想伯劳抢先,于是把准备好,本来要在玛尔姆生日时上交的地图,此时拿出。 摊开看了会,奥兰愣住,这是最新绘制的地图,上面写着大不列颠全览图。 还有北海诸航道,甚至远到罗斯,天竺,高原的地貌都有。 “阁下,这是我花重金从法兰克商人手中收到的东方地图,如果按照上面描绘,我们从芬兰湾往北,可以找到媲美丝绸之路的海线。” 语毕,昆桑的仆人拿出一匹丝绸,于众人面前摊展。 简直能用鬼斧神工形容! 这样透明顺亮,金光一照全都穿透而过的丝布,到底怎么生产出来的。 听人说,那质感比女人的皮肤还薄! 靠在前方,看着丝布的一众人,都想碰一碰。 奥兰把地图看全,如果这时代,跟自己记忆所知的差不多,那从北极圈过去就是找死。 奥兰明白过来,难过昆桑最近还从北面弄来好几个萨米人少女,大概是为了这事? 奥兰没想到昆桑是要用人血作为药材,只是稍微提醒昆桑,最近玛尔姆状况不错,让他日后得闲,过去问候。 昆桑的妻儿都在君临,现在跟爱德华非常友好。 作为母亲,自然不会不为儿子未来打算,昆桑扛起爱德华的辅佐团大旗,会是日后最忠诚的臣子,所以跟他们一家亲密程度与日俱增。 而奥兰这些话,无意救了那少女的命,既然主母身体转好,那就先别生事,把药材放了。 可一旁的拉德看奥兰思索入神,继续进言,“阁下,我近来也学习东方的历史,把此事交给我,我必然为您发现新大陆,把我们的纸张带到塞里斯去,换取他们的丝绸。” 说到塞里斯,奥兰一时还没反应过来,随后明白指的是大唐! 听见用龙船走北冰洋,探索新航道,成功之后再派“遣唐使”,缔结外交关系,把纸张销到大唐,换他们的丝绸跟茶 你他娘真是个人才! 你这脑子怎么想的? 老子还在“盎萨浮生”呢,有什么鸡毛本事去“救晚唐于水火”? 奥兰眼神扫了一圈收回。 白马银枪伯小将,地图开疆大统领! 本来打算要开会的,被这群混蛋花活,搞的无心议事了。 就在仆人收下丝布时,奥兰突然喊停,让他们把这几尺布拿的近些。 随后,他整个人越看越入神,上面有字跟图! 而对昆桑来说,他一早仔细看过,以为只是画。 这批是蜀锦,天府蜀地的匠人们把山水技法融入,作为贡品,上交李唐皇室。 后又被皇族众人当成财物折算下发给属从,又辗转从广州被大食商人(阿拉伯),从印度洋带到西亚世界,再经过地中海送入法兰克,最后到达昆桑手中。 可昆桑不懂来处,丝绸之路其实有两条,只说这是陆上丝绸之路来的,所以奥兰摸着这些被光映衬,闪出山海花纹的蜀锦吸引时,脑中闪过无数画面。 忙碌的匠人,护卫的商团,货品随万里黄沙出关,一路西行 上面的字,昆桑只当成小图,问了声,“阁下,您认得这些小图吗?” “嗯诉说‘大唐’的显赫。” 原来如此,昆桑听过就忘。 他知晓奥兰懂这种文字,而为什么懂,自然是因为奥兰是神之子。 这一天的会议草草结束,奥兰把这匹蜀锦上面浮现的八个字看了又看。 文字之美,能给人带来无限遐想。 尤其当你还深晓个中文化,引起共鸣时,你的思绪之快,之大,超过任何速度传播。 这不是普通货物,是一个时代的气魄! 雷娜从奥兰身后抱住他时,奥兰依然靠躺椅子上望着这匹布。 “阁下,再美的东西,也经不住这样欣赏的。” 奥兰没说话,女人再问,“您通晓诸文字,我记得有次您说过法兰克的丝跟茶远比不上塞里斯的,这些画(字)是什么意思?” “昭昭有唐,天俾万国!” 当奥兰念完这八个字,炸的一声,心境如大海奔流不可收。 这才叫天朝上国。 随后女人故计重施,要把奥兰给压倒,“地”在“天”上时。 被奥兰反手推开。 天地纲常,天自凌驾一切。 他捏着雷娜的下巴,“以后,本伯要当大英天子,我要起年号,定乾坤。” “那是什么?”雷娜泪眼汪汪完全听不懂。 “哈哈哈。” 带十字军到长安去,这成此生,鹰主最大的梦。 而第一批日耳曼遣唐使,在年后启程 () 322.一方节度,称孤道寡(作语:五贤帝小传) 何谓天朝? 下管四十万臣民, 治方圆三百里河山, 北至加洛伟,南临肯特, 有长六十二公里的亨伯河流入北海, 有高千三百米的本尼维斯山贯通南北, 十五不征之国,臣藩数十。 渔船过千,战马五百, 兴行会,建君临, 发鹰镑,定法条, 宣圣战,驱外虏, 创纸张,拓疆土, 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这就是白鹰盛世。 这就叫天朝! 四舍五入,再把不确定的地盘算入,再无条件进位,奥兰势力可辐射周边近八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单看纸面实力。 放在东土大唐,妥妥的“一方节度”。 存于地中海,那也是“称孤道寡”的存在。 如此庞大的疆域,落于盎萨七国,担的起“前人难至,后人苦追”八字。 这一晚,奥兰做了个天子梦。 挥师三万,兵锋直指君堡。 鹰扬拜占庭! 为什么要打这地方,奥兰醒后想不起来, 只知梦境中群臣劝进,好不得意。 可这些忠臣的脸,蒙上一层雾,看不清楚都有谁。 “阿尔卑斯山封禅”,“多瑙河”召集天主诸侯“盟誓”。 欧陆风云大时代到来。 自己让工匠建造九个火鼎,送给与会的九位诸侯。 “诸侯受九鼎而卫鹰(英)罗天子,存鼎器于各国都山河为证,承天应运” 礼官用拉丁语,法兰克语,盎萨新鹰(英)语念了三次。 被收买的僧侣说自己功盖凯撒,屋大维,查理曼三皇, 德超罗马五贤帝。 合冠“天子大皇帝”…… 正式发动“十字军大远征”! 枕头抬高,什么都有。 但当梦醒,一片雪茫茫大地,风把奥兰吹的清醒。 奥兰令人把蜀锦收好,送回给玛尔姆。 昆桑的这些布会做成三件外衫。 自己一件,两位妻子各一。 奥兰无视雷娜想要的情求。 这是法统,嫡庶,你一个妾室只需要生儿育女跟听话,穿这种服饰,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那张航道地图,奥兰看了又看,上面的地形纹路,千奇百怪。 这倒不是拉德故意胡弄自己。 光这张图,历时长河中至少花几万冒险者葬送性命,才得出这结果。 没有仪器,人要探索未知,只能用命去填。 生活在孤岛者,建造木筏,死了一批又一批,最后只有少量幸存者能到达新世界。 几代人这么艰难,也许只是在海洋上推进几十公里。 活在大陆者,靠着祖辈相传,以及自己的探勘。 几十年才能把未知地图迷雾,补全一角。 如果此时东方世界,跟自己脑海记忆认知的世界时空相同, 那这图除了地中海有三四分相似,其他全是错误。 不过奥兰也没有更好的图表,只能在错误的资讯上,不停改正。 这是张很珍贵的海图,也标记出一些芬兰周边的海湾港口。 奥兰想了下,怎么奖赏拉德呢? 哪怕拉德出于邪恶目的,但确实给自己带来好处或者新思路,那就可赏。 天子要有纳四海之雅量。 亲贤臣,用小人,此大英所以兴盛也。 这小子想要贸易权利,不过这玩意来钱,奥兰不愿意把一个贪财的人放到这位置上。 给他点新征服的麦西亚地区吧,也免得跟昆桑走太近,老是一搭一唱。 “阁下。” 雷娜又来缠着自己,她想再有一个孩子。 孩子越多,她日后的人生就越顺遂。 奥兰把她们当成工具,某种程度,她们也把奥兰看成种猪。 女人像蛇一样环绕奥兰。 明明只是吃个早饭,搞的要白日宣淫一样,奥兰把她推开。 这就是雷娜跟蜜儿比不上阿黛沙的原因之一。 仆人跟私生女出生的女人,没有过高的政治文化。 不懂男人忙于大业时,不喜欢女人过度打扰。 雷娜最后带点小情绪离去。 但骑士跟士兵,还有女仆随后跟着。 雷娜到哪,都有这些人。 她既高贵,也受制于人。 有男人多看自己两眼,都会被她身边的骑士喝斥。 而这骑士,还是奥兰“特意挑选”过,只喜爱同性的骑士。 生了雪诺之后,雷娜越显迷人,有一种母性魅力。 如果奥兰发现,这些只能依附自己的妾室跟不明不白的男性独处。 自己会毫不留情下杀手。 奥兰不许有被人戴帽子的机会。 妾宠走了,世界清静。 奥兰让人把地图推车拉出来。 重新看着一张羊皮纸绘制的北海君主图 爱尔兰已被维京人打废,苏格兰跟自己眉来眼去,英伦大地上就剩下三家盎萨牌手,跟一家蛇眼扶持的剑桥郡伪伯国。 康沃尔(狄奥多尔)跟威尔士(潘德),势力太弱,只能旁观。 狮心王跟伪伯国哪怕能胡牌,番数也是小牌。 就剩个飞蛇是对手。 麻烦的是,根据情报,飞蛇这次会拿到更多的教宗敕令。 也就是说,一旦飞蛇劣势,他就会拿出停战令,一旦得势,就会把自己往死里打。 盎萨谚语:团结一切可团结的目标。 这张地图上,奥兰看法兰克区块最久。 马的,就你飞蛇会“认爹”是吧,老子也认。 跟法兰克的关系,奥兰决定要更进一步。 他取来纸笔,写了一封极为肉麻的国书,派人转呈给法兰克王。 马屁话就不用细说,重点在于自己愿意承担维京虫豸的攻击,作为法兰克罗马在北方的移动长城屏障。 法兰克只要“中立守序”就行,罗马方面已经是“邪恶混乱”阵营, 来日方长,以后再跟罗马算帐。 接着是北海诸领主。 跟古斯鲁姆合作之后,好处很多,维京人不少计划,奥兰都能从丹人货船到达约克郡之后,得到珍贵的第一手资讯。 伊瓦尔想搞出苏联,成百上千龙船形成的“钢铁洪流”,从而威压北海诸国的计划,也被奥兰探知。 马的,还想搞不得人心的维京霸权主义?! 要搞,也轮不上你,必须由我白头鹰来。 奥兰写下第二封告北海诸国书,这封却是用飞蛇的名义伪造的。 奥兰用笔甚省,很快,一封高贵精妙的拉丁文宫廷体骈文告成。 这信是给领主看的,另外奥兰又写了一封接地气版。 一版双文。 “拉格那就是个小人,睡了罗洛妻子,罗洛为了报复,反睡哈夫丹的母亲,所以罗洛就是白衫的老子,这也是为何后来兄弟分裂,罗洛改信前往法兰克的原因。 拉格那为私欲,造成维京世界分裂,后来引兵攻击北法地区时,才被罗洛杀了上千战士。 他连裤裆那点事都管不好,算什么海王? 北海帝国,只是暴君建立的虚伪国度! 现在,伊瓦尔被父亲亡灵附体,又想奴役众人, 所谓苏威爱王国,带给你们的不是土地和面包,只有死亡与刀剑,哪怕你们什么都没有,也有勇气跟尊严,我阿尔弗雷德与你们同在” () 323.我心中只有阁下这尊太阳 (与150章联动) 这信件内容,奥兰还算满意。 挑起飞蛇跟维京人全面开战。 是奥兰接着的计划,自己为英格兰做的够多,该让南方出点血。 计划拟定,就要施行。 现在飞蛇的军队,也在剑桥郡以南的边境聚集。 就从那作为突破口。 让狮心王跟奥托去干这件事。 命两人伪装叛军,偷袭飞蛇在剑桥边境的人手,接着狮心王再公开宣称,收到飞蛇信件,南方跟维京全面开战。 只要给狮心王一点好处,他会为了复国,而干出傻事的。 他已经没有任何盟友跟倚仗,奥兰封住他城堡周边所有要道,来往狮心王的书信,奥兰能截留七八成。 同一时间,在肯特,东盎格利亚,威尔士的天主领主,只要跟自己有关联,都要冒充飞蛇阵营,对附近的维京人,或者伪剑桥伯国发动攻击。 多面制造动乱。 让事情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否则磨磨蹭蹭,打一年休两年,什么时候才有大不列颠的影子? 当然,这种事会曝光,可没么快,在幕后黑手被查出前,把火烧旺, 让飞蛇入侵伪伯国,把这事做实。 现在蛇眼收下麦西亚贡金,又跟阿尔弗雷德谈好,疆界划定。 英格兰法理地区还进行中的维京与盎萨的大战斗,目前只剩奥兰跟龙女这战…… 南方就是新开辟的第二战场。 伪剑桥伯国现在有四个主人。 核心人物是狮心王的女人薇安。 这女人周旋各领主间,因飞蛇王族的身份,受到南方庇护,又生下蛇眼的贱种,还迷惑住伪伯国之主安哈尔。 身边更有快剑贝里寸步不离保护着。 奥兰感觉这女人早晚会投向飞蛇,毕竟血缘摆在那。 而安哈尔犯了叛国之罪,名声大臭,贝里跟奥托有怨,又被这女人迷住,都不是好的合作伙伴。 但还有一人不错,舒兹伯利郡长哥其尔。 就情报显示,这人是因为大军被破,不得以投靠蛇眼的。 后来蛇眼还破掉东盎格利亚,血忌唐尼,这个仇,自己一定要报。 奥兰想了会,又喊来一位投降的麦西亚骑士问道,“上半年僵持,跟伪军也有争斗,我记得哥其尔始终不主动出击麦西亚军队是吧?” “忠诚!” 才一天时间,这个制度就完美施行。 骑士喷出口水,张大眼睛,要不是奥兰没反应,他还能再喊一些伟大口号出来。 “直接回答我。” “没错,阁下。” “把莱西欧叫来见我。” 今天预定的开会时间是下午,莱西欧此时还在女人的床上暖着。 让发冷的皮肤,产生和谐。 女人是好东西,世界上最美的货物。 莱西欧想要有间宫殿,全是女人服务自己。 当听到是“大统领阁下”召见后,他把美梦按下,随手用清水,把身上的味道擦干去除,火速去见奥兰。 在加洛伟,凡是奥兰私下召见,都有要事。 各派系会安排人手看着奥兰房间外,看看进出了谁。 到了奥兰的临时书房兼餐房,莱西欧好似换了个人。 在外人面前,他是身负血海深仇,要报父志的好贵族青年。 奥兰眼神示意,莱西欧便拉开椅子坐下。 他身上还有一点女人香气在,面色微红,还喝了点酒。 奥兰问他,“我记得你的妻子好像因难产去世?” 没想到是这个,莱西欧挤出两滴眼泪,“我爱她,我愿意用我的命换回她三天的生命。” “你还真是长情。” “这是骑士美德,对伴侣要始终如一。” “你感动到我了,莱西欧,本伯打算给你找个好女人,要不你有亲近的血族兄弟吗?由他们效劳?这件事有关英格兰未来。” 奥兰不相信你们这群十二岁就开始发情的贵族种猪,会有这种觉悟。 深情还得看自己。 “阁下,能为光复英格兰出份力,即便下地狱,我也愿意,置个人荣宠于一旁,这是臣属该干的本份。” 莱西欧毕竟念过几年神学跟诗歌,也是宫相之子,说起话来很中听。 “难为你了。” “忠诚!” 奥兰长叹口气,意味深长道,“有你们这些忠臣,我将成为查理曼,你们就是罗兰。” 接着莱西欧迫不及待问,“对象是?” “哥其尔的妹妹。” “啊!” 都是麦西亚大家族出来的,莱西欧对这个胖女人自然很清楚。 本以为是什么天使一样的对象,没想是那个黑丑粗俗的女人。 莱西欧心中不愿。 不过权衡利弊大概花了十秒。 阁下这么干肯定有意思, 自己若不意思意思, 阁下就会以为自己不够意思, 将来自己在诺森布里亚就没意思。 想到这层意思, 莱西欧决定表露假意思。 “那是天使一样的女子。” 莱西欧前面还立了深情人设,所以这里只称赞奥兰说的女人,而不表现出要或者不要。 天使? 奥兰把伪伯国的一切摸的清清楚楚。 这女人矮小,兔唇,还带点麻风病(近亲成婚之后缘故)。 哪怕是郡长妹妹,到现在都是单身。 莱西欧不可能不清楚。 也就是说,这小子同意了。 很好,替君父分忧,有前途,够意思! “嫁娶费用我给,你娶她,顺便帮我安抚哥其尔,大家都是一家人,同根同源,几百年前我们先祖,都是同一个村落出来的。” 莱西欧懂了,奥兰要劝降这人,而自己就是中间的交易媒介,如果娶这女人,那这关系就可以得到最大保证。 婚配是盟约中最重要的一环。 想到父亲死前的脸,莱西欧突然有股火气。 想报复就要爬得更高,想出人头地就要舍弃一些东西。 “我愿意……” 同意的很干脆,同时,莱西欧内心有了一道裂缝。 故乡的表妹,还等着自己呢! 但只能抛弃她,或者让她作为情人。 要不把表妹嫁给自己的属下,继续私通? 反正抛弃肯定不好,就选后两条路吧! 人都很自私,总会想无数不得已的理由来说服自己,只能这样干。 奥兰问了一句,可以找其他亲族替代,可莱西欧却不同意。 因为他要巴结君父。 可内心又告诉自己,这是领主逼我的,非我之愿也。 如果哥其尔能松动,伪伯国就废了。 这郡长一直对周边势力保持中立讨好,成了奥兰愿意拉拢的对象。 “很好,你帮我把这封信交出去。” 奥兰把那封地气文给莱西欧看。 莱西欧看完之后,满身是汗,这种随时爆发战争,死几千上万人的阴谋,他还是第一次干。 “如果英格兰建成,本伯给你一个公爵,就在故乡封地上,你的子孙世代统治这一切。” 莱西欧这次抖的更严重,这饼太大太大。 奥兰为让手下卖命,说封是真封,这方面来说,连慷慨仁德出名的阿尔弗雷德都不及他一半。 “阁下!” 莱西欧单膝跪下,开始表演,接着身体挺直,从下而上仰视奥兰。 “我心中只有阁下这尊太阳!” 这是当年奥兰在塞恩大会上念的反贼台词。 “陛下”被莱西欧改成“阁下”。 现在再听,别有一番滋味。 奥兰诗兴大发,莱西欧走后念了几句只有自己能听懂的诗 天父战天兄,狮心打不通, 飞蛇非正主,维京一场空。 () 324.白鹰包围网发动(关于敌基督) 莱西欧带着百分之一对表妹的悔恨,与九十九对未来公爵地位的渴望,离开奥兰眼前。 又收买一个。 再过两三年,这小子就会变成残暴领主。 飞蛇包围网,法兰克朝贡圈,英格兰一统,丹人的盎萨同盟,还有领内技术的创新--木版雕刻 奥兰上足发条,却不觉累。 当他再踏入射箭场,上百人齐声踏步喊着,“忠诚!” 十个绝世美人的酥体都比不上这句话。 所有骑士在奥兰来前,姿态散慢。 奥兰来后,专注谨慎,连呼吸都不敢过重。 奥兰继续拉弓练箭,各骑士站在一旁,等奥兰问话。 射完一轮,在奥兰示意下,猛者拉德把箭袋拿给尼弗迦德王。 这位加洛伟名义主人,忍着颤抖身躯,在压力之下,给奥兰递过一箭。 很好,主从名份定下。 天无二日,北境又少一位伪王。 “让英格兰!” “再次伟大!” 山呼海啸般的回音,奥兰看见一群被他驯养的恶犬,流着口水,等自己的命令去咬人! 太棒了,你们这些混蛋。 最好的七善骑士就是,君要臣死,你就去死! 一日后,众人退去,按照奥兰的指示设防。 本来是要把龙女等人宰杀,可维京人一直不动,奥兰持续输送人力跟物力过来,推进要塞落点后,起了更大心思,干脆把爱尔兰到加洛伟的海湾,要岛都拿下? 爱尔兰能有多少维京人? 且伊瓦尔带了几十条船回去争利益,也要分兵守住新控制的地区。 只要自己跟苏格兰人关系不破裂就好。 这一次奥兰又想到一个人的婚姻可以卖。 就是诺森布里亚之主,那个七八岁,被软禁学习教义的小男孩。 国王的用处是什么? 有很多,其中之一就是为国家牺牲。 八岁的孩子够大了,可以娶八个月到八十岁的“女孩”。 让苏格兰蛮子出个大国王妃,送点礼物过去安抚,这个同盟还可以继续维持。 至少能谈和一段时间。 现在玛尔姆身体很糟,奥兰应承过她照顾弟弟妹妹,用婚事冲冲喜,只要她还在,奥兰可以放过这个王位潜在威胁者。 但这小子早晚要死,提前帮他完成终身大事吧,如果还有机会留个后,也算自己有个交待。 送走这群手下混蛋,奥兰开始看剩下的君临书信。 木板雕刻--这是创新纸张之后,自己就开始积累的技巧。 奥兰记忆中,是匠人用刻好的木板,不停刷上墨水,再用一些工具,使其快速抄写。 如今有纸,对比早先抄写一本圣经要花费的皮毛,下降十倍成本。 这使抄写员这份职业,在他的国中行会下,发展很快。 奥兰如今对外贸易收入,有一样就是抄写旧版的各种圣书,罗马律令书,英雄传奇。 再转手到法兰克甚至更远的地中海贵人手中。 这生意贼赚钱,算上相关行业,占据一成半的国内生产总值 如果有雕版印刷,抄写速度又会快很多倍,等于更多法兰克银子流入 这时代普及教育是不可能的,奥兰最近重新计算过,国内庄园骑士一辈子掌握的字词组,约有二十个。 其中骂娘的有一半,领主跟自己亲族相关,及教会的名字占一半。 这可是统治几十上百人的大骑士啊,跟文盲也没啥区别。 但可以其他细节开展。 让知识的传播,不再如此高昂,让流通速度,不再如此缓慢。 这些送来的信上有图,让奥兰理解他们现在发展到哪? 记忆中,这种方式的制书速度还不够慢,但是可以持续更新。 若成功,对比人工可提高八至十二倍写速。。 印刷技术会对文明,教育等产生影响,传承知识与技术。 每当看见这些书信送来,一股骄傲感油然而生。 本伯真他妈伟大! 不过按照现在的投入,最快也要一两年才有初步工具。 光合适的木材,奥兰手下匠人就选了很久。 刻刀及墨水又是长足实验,以求达成清晰效果。 奥兰还把先前准备好的拉丁字帖取出。 这些字帖会送回君临,临摹下来, 将来帮助雕刻木板新字体,以后印出来的书大多是自己的笔迹,后世众人阅读学习鹰主的出色笔法。 最近奥兰还开始写诗。 “我的君临种了两颗树,一棵是松树,一棵也是松树” 鹰主文集很快就会出版。 他将是盎萨史上最优秀的诗人,大文学家,军神,剑圣 还沉浸幻想时,窗口的黑影松动,让他惊醒。 他冷问着身边的仆从,“是谁?” “是谁?” “怕您闷热,所以开窗,刚好像是头野猫。” “有人守着这位置吗?” “没。” “如果是刺客呢?” 总有刁民想害朕。 奥兰目前经历的暗杀次数已经积累十次。 作为如此伟大的人,不能被害死去。 “听好,传下去,以后试毒者准备两人,最好是父子,甚至祖孙三代(如果真有异常,另一个试毒者不太可能看着血亲去死), 贴身侍卫人数要提高,身家改为三代清白。 必须出自达勒姆郡,最好上过战场” 又过一天,他跟雷娜正在白日宣淫时。 两封从君临过来的要件,让他兴趣全无。 女人从桌上被推开,两封信被放下。 雷娜凑过去小心地看,她感觉奥兰怒火正在升温! 第一封来信署名“爱尔兰之主,奥丁的信徒,北海帝国继承人”友好致诺森布里亚的鹰主: 您身为贵族,十字继承者,上帝的代言人,北英格兰及苏格兰王国的统治者,从未失败的超凡骑士,耶稣基督神墓的坚定守护者,新教徒的希望和慰藉,伟大者。 本人愿意同您和平,直至世界尽头的那天——伊瓦尔。 第二封回信署名“万王之王,罗马的继承人,不朽者,天父化身”致维京战士们: “哦,小子,爱尔兰的恶魔,该死的杂碎,奥丁的走狗。你用你的光屁股都杀不死一只刺猬,算哪门子的无骨者? 魔鬼拉屎,你家军队吃。表子的杂种,不该来管基督子民的事,老子不怕你的虫豸,大海和陆地作证我将与你作战,‘太阳’你娘亲。 出身挪威的贱货,打渔佬,修马蹄的,在都柏林港睡山羊,在北海当猪倌,脑袋骨全是屎,瑞典的小偷,芬兰的娈(童),丹麦的刽子手,冥界的烂泥,奥丁面前的白痴,毒蛇的子孙, 老子xx里的一根筋。马的鼻涕,母驴的屁股,待宰的野狗,没受过洗的脑门, 太阳你娘亲的娘亲去吧! 本伯是伟大的慈父,代表英格兰诸侯们向你这贱种跟奥丁信徒宣布,你们连给基督徒养猪都不配。 现在我可以收笔了。因为我知道你们蠢得没有历法,没有文化,日月当空,年岁随神, 如果你们想进步,就来到君临跪着,舔我们的 也许这样你们会变得聪明些——不列颠之主奥兰。 送信的使者在奥兰穿好服装后,低着头进入。 奥兰问,“本伯什么时候收到伊瓦尔的信?什么时候给他回这样一封羞辱全维京人的信? 什么时候对外国书自称是不列颠之主?” “不知道,从南方传开的,各酒馆都有这些情报。” 南方? 马的! 谁搞的不用找,也找不到,但可以看看谁是受益者? 是飞蛇! 阿尔弗雷德,本伯“太阳”你全家! 奥兰深吸一口长气,“这文笔真好,看了之后,出一身冷汗,头都不疼晕了。” “阁下?” “听好,飞蛇不是保了左脸女王吗?吩咐君临的抄写员,说他们是真爱,让七国众人都知道他们私通,我要就连三岁的孩子,都知道这是一对狗男女。” 这一次,奥兰没猜错,这封信来自飞蛇手下的智囊团,从左脸女王到阿库,都有贡献字句。 而且他们的杀招还没全放出来。 左脸女王的计划,要把奥兰打成“敌基督”! 旧约圣典:小子们那,你们曾听见说,那敌基督的要来。当末时来到,他将出现,身着白色,佯装和平,却对信徒发动战争,亵渎信仰。 但以里书:末法时代,恶贯满盈之人存世,必有一王兴起,说着双关的话,窃取他人的国,毁灭世间 当奥兰再听“敌基督”这三字时。 用冷水浇了一夜,双眼发红,对着星辰起誓,“是左脸跟飞蛇,表子跟狗想毁掉我,耶和华,你最好跟我同一阵线,不然” () 325.战锤,魔鼠,地精(附本文情节附注) 四角之中,有一角再长出一角,向四边而动,向繁华之处而侵,渐渐强大, 兴盛之后,高触天象,将天象与星辰抛诸脑后,用足踏碎, 自高自大,吞侵神的贡品,以神自居。 奥兰的经历十分符合这些圣典上的预言。 曾经,许多人以为这是罗马暴君尼禄。 毕竟这位皇帝做出时人难以想象的诸多恶行,自是恶魔无误。 再后来东方的匈人,横扫多瑙河,有些教徒认为是自称上帝之鞭的阿提拉! 匈人的战马,就是魔鬼火焰,所以他们战无不胜。 可天主世界依然撑住,所以他不是那魔鬼。 再之后哥特人建起诸王国,分散于罗马四周,但时间证明依然不是。 十字信仰还坚挺着。 教士认定角中,必有一角起恶。 再轮到新月教徒兴起西亚,以瑟列旧时所有土地全都失去,教士们透过古老经典,又转回该处。 而新月教徒中,又有第五位伟大先知将会出世的预言。 敌人所敬奉者,必是我们的敌人。 之后一百多年,人们相信“敌基督”将出生耶路撒冷周边土地。 他必与多人合盟,破除祭祀,使天主世界的荒凉如雪片袭来。 这句圣典中的句子,造成地中海大量教士跟领主,都不敢更改教义或者传统。 生怕把“敌基督”孕育出来。 君堡贵族收权的破坏圣像运动,有一段时间,也跟“敌基督”有关联。 借由教士之中存在邪恶跟污秽的指控,收回大量庄园,指责他们膜拜偶像,魔鬼将藏于其中 君堡因此事埋下罗马跟君堡教会大分裂的前兆 而以双关邪媚之语窃国,本被极高认为是新月教徒吞侵圣城的预言。 加上北境穷苦落后,所以奥兰当时弄的那些恶行,还没多少人想到这方面。 毕竟一个盎萨蛮子郡长,想成“敌基督”? 你还不配。 可现在奥兰的天朝兴盛起来,曾是“敌基督”人选之一的拉格那魂归大洋。 奥兰的声势越高,厌恶害怕他的人,越发注意他的行径。 当年,奥兰在东盎格利亚跟女王那场私下辩经,明明是女王得胜,可最后下场是被囚禁,手下被逼迫卖命。 她一生崇高的纯洁,被奥兰脏水所污。 被囚的日子,只有经书为伴。 女王不停钻研古籍,终于看清奥兰是魔鬼。 接着就是造势,把“敌基督”跟奥兰连在一起。 六十年前,查理曼被加冕为罗马皇帝,那地极中心应该就来到亚琛还有巴黎。 四角对应四边。 不列颠就在北边。 但以里书又说:北方苦寒,自有一北王而生,对南方行恶。 最后两句是,他将逼迫“犹塔人”与圣所。 四句如果对应,说的还是以瑟列周边,可经书是死的,人应该灵活运用来对付对手。 这是女王从奥兰身上学到的一课。 北王就是飞腾的鹰。 他将使大地仅存一种意志。 将使世间毁灭,他是尼禄的化身,阿提拉的灵魂恶念,诸多蛮王留在尘世的不甘。 文字会带来无限遐想跟美好,如果一个人把其当成刀剑,用来砍杀仇敌。 效果也很惊人。 女王巧手妙笔下,发出一封比奥兰当年所作的讨女王檄,更猛烈的文字。 敌基督现世檄文(实为飞蛇讨白鹰檄文): 奥兰.维杰。 他的父亲表面病亡,实际死在男宠手上,他们三代酷爱娈(童),控制达勒姆的日子,因此死去的尸骨若丢入河中,可以让半条亨伯河无法流通。 他父亲收买妻子情人的孩子取来自己养,也就是奥兰。 他父亲用强劫而来的财富建造庄园,用马车装上孩童奴隶,送给邪恶的掌权者,使地位得以保存。 奥兰继承万恶,他的肉体早在被维京人抓捕之后就死去, 如今的他,只是一具邪灵扮演的行尸走肉。 他喜爱女性,被他祸害的女孩比天上星辰还多。 蒂勒尔,萨尔斯等重臣,都是因奥兰看上他们妻女,而两人不从,从而奥兰痛下杀手。 他把诺森布利亚历代先王的陵园挖空,把周边种植百年的树木砍伐,给自己建造邪恶的伊甸园。 他对自己有恩的先王埃拉,毫无尊重,夺权之后,极尽羞辱之能事。 他污辱王妃海安,用肥腻的肉噎死国王,把新王关在猪圈喝着馊水。 把妻子的姐妹们都收为后宫。 在他的殿宇,无论男女,都不着衣衫,成天取乐。 农人苦苦耕作的米麦,被他制成酒水,倒入永远塞不满的泉池中, 周边的树,挖开根基,浇入人血,再用巫师的邪恶力量祷告,使肉树茁壮,长出一块块腐烂又甜美的邪肉。 他说着最好的话,干着最可怕的举止。 当年十字军新建,海狼来势汹汹。 雷普顿之战爆发前,飞蛇王室借兵给南丁前往支援他。 让他奠定胜利果实。 这是为了拯救英格兰的大义行动,也恢复他作为郡长的地位。 可却被他归为自己的威望所致。 初夜权,赎罪卷,间谍网,这些事从没终止。 他用天使的外衣,阻止人上升天国,令死去的人落在地狱哭泣, 他支援的潘德正在威尔士猎魔。 将无辜善良的人说成魔鬼。 为了得到矿产,就说守山的矿民其实是生活地底的地精扮演, 为了得到森林资源,就说这些森民是自然神德鲁伊的化身, 为了得到女人,就说女人被一种叫哥布林的幻术魔鬼迫害,要让自己驱魔, 杀了孩童,却说他们是拿着战斧的侏儒矮人,以此避开责难。 不服从潘德的山民,就会被冠以魔鼠,蜥蜴人,半人马,血族等离谱传言,从而活活烧死。 潘德仿效奥兰用锤子砸死人的暴行,也打造一把战锤 奥兰同盟的苏格兰山民,过往三百年,不停入侵英格兰, 他所同意的新教,教徒们吸食人的鲜血, 曾经,他对维京人如野狗般摇尾, 曾经,他在三王会议扮演忠臣, 纵观历代圣典,找不到一个如他这般会演戏的邪恶领主。 现在,他还控制狮心王,占据英北四地,妄图以亨伯河作为防线。 不自量力要跟南方的正信教徒作战。 来自罗马的恩旨,使天主世界的无数支援日夜赶来。 伪王必败,不需惊慌。 正信的气势,能把亨伯河填满,把本尼维斯山削平。 我相信,听到此文的很多人中,都是受到他淫威压迫,不得已才要屈服。 我看见你们的眼泪,想回故乡的希望, 麦西亚的骑士们,站起来吧! 拿出所有武器,即便只有双手,我们也能改变这一切。 当南方的鼓声响起,白鹰的羽毛就会被雷音吓的脱落。 伟大英格兰将要诞生,伟大的时代你们终将看见” 很长一段时间流传: 听敌基督檄不激动,就不是一个正信教徒(飞蛇方所说), 听讨女王檄不愤怒,就是一个钻女人裤裙的玩意(白鹰方所说)。 () 326.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罗马城跟君堡,就像两块永不饱和的海绵。 多少水都能吸入。 来自四方的十字基督徒,每一分每一秒,都会前往这两地方, 或朝圣,或居留,或膜拜。 到这,就能离上帝近些。 罗马的宗座,君堡的牧首,谁更接近上帝多些,平民跟贵族不懂,只知道一生一定要来这一次,若有余裕,还可以把目光放到更东方的耶路撒冷。 可那边已经被外教徒跟外邦人占据。 十分危险, 所以托人前往朝圣,也成了一种热门的职业。 接受富商或者贵族的委托,冒充新月教徒,混进其中。 有些则是军事贵族或者教会委托,派人前往圣城查看当地情况。 各怀目的。 主历869年夏,一条来自北盎萨的商船队伍,载运纸张,羊毛,木料前往法兰克东北,进入巴黎之后,队伍又走阿尔卑斯山前往意大利。 他们满怀信心,这一路餐风露宿,护卫的武士团倒了一半。 到达罗马后。 他们又逗留一个月,给北方的主母祷告。 先前贸易赚得的利润,除了沿路花销,此刻就用去一半。 罗马僧侣对一位叫“玛尔姆”的北方女子,开始祈福。 这只是商队旅途的中继站,接下来便是君堡。 可当海船在威尼斯湾下去,进入爱琴海时,他们因风暴被迫转向,碰上东地中海的海贼们。 海贼就是海贼,无论维京或者其他地方,都没有仁慈可说。 在大洋,碰到危险想生还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五。 激斗之后,商队所有人几乎都战死,只剩下一位领头的年轻男子。 因为他长的还可以。 外邦的贵人中,有人就好这种外国奴隶。 茫茫大洋的终点,将在大马色(大马士革)一带停靠。 可也许在罗马的祷告,使上天眷顾。 这只强盗船队也遇大雨搁浅,船底进水,许多不必要的牲畜货品,都被丢下去。 商队主人被丢入海中,成为海妖口中的食物。 可不知道哪条遇难商船飘过来的浮木,正好撞到他身上。 无意之中,被他抓住。 就这样,一人一木,随时会被大浪吞灭,却又顽强地生存下来。 人命卑贱如草,却始终不倒。 他又碰到一条商船。 上面的人,旗帜,语言,商队主人完全不懂。 当他醒时,船只已经靠岸,躺在床上。 这个救治商队主人的船长,留着山羊胡,一脸的精明,双指因为长期握笔而有重茧。 带着一种外教徒才戴的帽巾。 他说的话,商队主人全不懂,但是懂其中一句,这是前往爱琴海中,为了躲避新月教徒的刀剑而学的。 “万物非主,唯有真主”。 法兰克语,拉丁语,斯拉夫语…… 这位外邦贵族船长,找来海员以及自身所学试验几次后,确定能用法兰克语沟通,才明白落难者的身份。 船长让人下去,静静地看着商队主人,自我介绍。 外邦人的名字都很绕口,即便用上法兰克语翻译,还是一长串的音节。 于是商队主人给这船长的音节中取出一段,暗中叫他“易罕” 在对方的救命之恩,以及还想继续活着的生存欲望下, 商队主人自我介绍,自己叫“雷吉艾斯”。 接着把一路上的经历都说出口。 说来自北方的诺森布里亚,这地方易罕听过。 被维京人入侵,近来还因为他们那产出纸张,更加出名。 这种美妙好卖的商品,如果能在地中海贩售,那几年时间,就可以买下一座城堡。 为了贸易跟生存,易罕学习十字教徒的语言,来往威尼斯与爱琴海之间。 他喜欢查探未知,去过很多地方。 英格兰的土地他还没去过,碰见雷吉艾斯后,整整三天,有空就来找,把北方的一切问的干干净净。 从而得知,雷吉艾斯的主人让他来南方朝圣,给妻子治病。 “虽然你无法去君堡,但你已经来到了圣城周边。” 听见这话,雷吉艾斯才惊觉,再往内陆走三天就可以到圣城! 如果能带回一点圣城的纪念品,表示自己曾到过,再回到英格兰,说不定会被阁下封为骑士! 雷吉艾斯是主教乌尔夫情人的一个弟弟,靠这层关系以及先前功劳,成功揽下此次差事。 因殿下生育之后,健康日消,所以阁下让人去各地祈福。 对奥兰来说,他不信这些,但妻子信,既然你信,我就派人去各处圣域。 希望你健康转好。 顺便也让这些使节队伍,记录沿途所知,以及开展人脉。 雷吉艾斯不知,原来易罕一族是基督的信徒,当年圣城沦陷,没有迁出,虽然假意改信,暗中却保留信仰。 所以才肯偷偷救治基督徒。 雷吉艾斯被命令要穿上外邦人的服装,学习经典,才不会被抓住。 雷吉艾斯为了增加对方对自己的重视,欺骗他们,自己是国中重臣的亲属。 易罕便想借由雷吉艾斯,将来跟英格兰搭上线,取得纸张的独占权。 两个月后,他们前往圣城,准备朝拜后就转头回去地中海。 可悲惨之神再一次眷顾雷吉艾斯。 圣城爆发内斗,易罕一族也因为有个亲属祷告时被发现,依然信奉十字神。 从而引发追捕,一查之下,牵连更多。 最后易罕一族就像草一样,被人割去。 雷吉艾斯在圣城混乱中,勇敢拿起武器,救了一个小贵族,从而得到庇护,没有失去性命。 他是个有语言天赋的人,两个月的时间,学了不少短句,能够进行一些沟通,他的肤色也不白,眉眼更接近地中海甚至西亚人种。 也许祖上出自这附近? 总之,他从一位主教的记账人员,商队特使,朝圣者,变成武士! 他有了个新名字“勃罗”。 男人的梦想是什么? 对有些人来说,骑最快的战马,睡敌人的妻女,毁异端的家园,听奴隶的哭声。 勃罗又被转让一次,成为一支较大规模的外国雇佣军之成员。 在北面时,他也打过雷普顿之战,更早之前,他天天练习投掷,想杀无数的维京佬。 因为他们家族,有二十个男性长辈都死在拉格那一族手中。 暴力是埋藏他骨血中的基因。 被迫改信成为外教徒,那正好,杀的也是外邦人,邪恶魔鬼们,不用手软。 他不知道能否活着回去,只能一直拿着刀剑,成为牛羊,任人驱使。 渐渐地,他学了两河流域的方言。 知道这世界很大很大,比他原本认为的要大几十倍。 在东方,有各种大主教。 草原上,呼风唤雨的萨满, 山区中,杀人如麻的祭司, 平原处,全身金银的婆罗门, 长生天,湿婆,胡巴勒 各种肤色的外邦人。 勃罗开始记录这些经历。 他想,如果有天能回去见到阁下,把这书给他。 雷普顿之战,勃罗本该死去的,因为受伤很重,可阁下说了, “只要还有希望,那就他马一个都不能少!” 所以自己愿意承当朝圣帮助女主人的重任。 阁下也信任自己,赏赐很多财物给自己的未婚妻还有亲人。 “雷吉艾斯,你的未婚妻将会等你,直至你回来那天,谁敢污辱你,都会死!” 这是阁下说过的话,意思就是,会看好自己妻子。 但自己如果不回去,她要守一辈子寡! 第一年过去,第二年也过去了,勃罗跟随军队越走越远,领导他们的军官说,要在两河流域建立“政权”。 但却被打败了,像狗一样的跑。 进入北天竺时,又被一群白象军团给威吓。 勃罗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东西”,跟移动的船体似的,真吓人。 两河流域立足不了,天竺人又穷凶极恶,且那里的气候太热! 病死很多人。 残兵败将们成为中亚一带的地方军阀。 军队分裂,几个小首领各领一队,占据山头为王。 这段时间,勃罗碰见于阗人,回鹘人,吐蕃人……还有从遥远东方,被流放来到西北的“唐人”。 有个唐人是混血儿,皮肤黑黄。 能说回鹘方言,自己队伍中恰巧也有回鹘出身的逃奴。 从中问到许多故事。 他说自己是军族出身,祖辈被抓到大食商人抓到中原来, 成为“昆仑奴”,是贵人取乐的玩意。 母亲是出逃的妓生,有胡女血统,后来为了口饭,成为大户人家女奴。 因为父亲天生力大,成为护院后,被赏了母亲。 随中原大乱,各节度轮番上阵。 还有“南绍”勾结“吐蕃”,在剑南道一带发动第三次叛乱。 他的父亲辗转成为低层军官,自己也因此踏上军功之路…… 南绍三乱,节度霸道,这些话勃罗听不懂。 中原又是哪? 长安跟洛阳还有广州,自己就听商人提过这些地方。 每个人都有故事,可以说的很长很长,没完没了。 勃罗没问他为什么到这,反正都到这了。 想活着只能拼命。 这个黑黄肤色的新成员,力气很大,也敢杀人。 勃罗就让他自己取个名字。 他想了很久,说“阿苦”。 人生太苦了,他有过一个意上人,却被一个考中过进士科的文人玩弄,最后自尽。 阿苦曾想成为“节帅”,报这个仇。 但后来,这个士人开罪了宦官,被“神策军”砍成肉酱…… 仇恨还没报,就报了 勃罗如今是个小头目,有二十几人,领导勃罗的总首领,是中亚一个游牧出身的武夫。 他信长生天,也信拜火众神,甚至天竺的三相神(梵天,湿婆,毗湿奴),大唐的东王公西王母……反正哪边香火对自己有利就拜! 他们这支残军,靠着点生存的欲望,总是死不尽。 渐渐站稳脚跟,成了回鹘首领中一支可以利用的残兵。 同意他们占据一块小根据地。 他们在帕米尔高西部至楚河一带活动。 这一片的老大是葱岭回鹘,再往东去是甘州回鹘跟唐帝国的范围。 有天,他们被回鹘人命令,当炮灰攻击一支进入境内的败军时,遭遇苦战。 死伤四百多人! 得到的只是回鹘人发善心,给他们几口吃的。 可他们这样还能保护自己的人,已经算好的。 这一片战乱地带的老弱妇孺更惨,有时还被当成食物烹煮。 打完仗还能活着,就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勃罗跟阿苦都得到晋升,接着首领们让他们去招人。 现在,勃罗已经成为一个真正的“骑士”贵族。 这一年多的骑马还有步战,三次死里逃生,把他变成毫不心软的战士。 阿苦则依然没怎么变。 讨南绍之战,他参加过, 饿死人他见过, 吃人他也见过, 他所有的家人都死去,他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 直至有天,葱岭回鹘的商人从东面抓回一群牲口。 有十几个吐蕃跟唐人面孔。 他们看见阿苦接近唐人的脸孔时,有个骨瘦如柴的女娃喊着大哥哥救我。 阿苦把她买下来,给她一碗米汤。 人生太苦,只要一点甜就能温暖,她终于吃饱一次。 看着最终还是死去的小女孩。 阿苦愤怒,冷静,烦躁……最后把人埋了,立下碑文。 他会写唐人的字。 他把坟头朝往大唐边关的方向。 “落叶要归根呐……” 阿苦这么说着,勃罗听不懂,但习惯了。 随后他用木刀雕刻木制的碑文。 “如果不是我的出身,老子就去考明经科……甚至进士!” 如果当年自己不从军,带她走,故事也许会不同吧? 他另外也刻印很多木碑,朝向不同方向。 大多是战士同袍的尸骨,根据他们的过往所说,判断他们家乡在哪,从而选定方位。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阿苦自言自语,没人懂。 但他跟勃罗,两人都处飘零,语言虽难通,却成为依靠的好友。 勃罗第一次听到“诗词”,也把西边的“上帝故事”告诉阿苦。 谁都没比谁高贵,只是友好分享所知的一切。 不过往往夕阳快下山时,两人看的位置不同。 “衣锦要回乡,落叶要归根。” 勃罗花了很长时间,终于学会写这两句涵义非常中意的汉文文字。 他想回去! () 327.寇可往,我亦可往 “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女人思维狭隘,只适合从事简单的家务活。” “女人是魔鬼代言人,她们诱惑会导致男人犯罪。” “女人天职是侍奉丈夫和服从他的意愿,不应该在公共事务中发表意见。” “女人……” 一众古老且又狂热尊敬奥兰的“伪”僧侣,正在跟奥兰对谈辩论。 他们只是被奥兰硬塞入教派,没有任何素养的新教教士。 最近的敌基督檄一出,奥兰受到很多流言批评。 “养狗百日,用在一吠”。 他们除了鼓吹奥兰的伟大,就是在这种时候,加大力度拍马屁。 这些话都是讽刺女王,但假僧侣们也是想把这些话写入法条,把女性的地位打的更低。 将男人立于尊贵地位。 有次奥兰骂阿莉昂说,“我是你的天,你的命,你的一切!” 传开之后,手下诸位骑士,动辄拿这句打骂女眷,逼的阿黛沙出面干预,严令不可对配偶乱来,否则…… “阁下?” 奥兰走神,但也听得八九不离十。 骂人不能增进局势。 这种话自己平日说说就算了,也清楚这群僧侣想啥。 自己只让他们洗脑民众跟信徒,没让他们插手别的事。 与会者中的泰坦生怕奥兰发狂,忍了很久,开口劝谏,“我们到现在依然没找到幕后恶人是谁,虽然有传闻是女王所为,但没有证据, 您让人重新传抄‘讨女王檄’,这是否不妥? 敌基督檄文中,处处隐射飞蛇才是正信,但并没有一个字句提到他要跟我们翻脸, 来往边境的人员,一切正常, 军力调动,一切正常, 因为两家订婚,今年的礼物,依然在十八天前就送入君临,是三箱法兰克的甜橘还有……会不会有人嫁祸他们?” 加洛伟的冬天,今年比往常更冷,炉火不能把寒气去除,许多人的胡须上都沾染冰栋气息,粘黏一团。 奥兰听见泰坦废话,脸都不抬。 “我不管谁干的,现在我的敌人就是飞蛇,他跟我抢麦西亚的土地,庇护女王,出兵干涉潘德在威尔士的正义之举, 潘德效仿我,搞了把战锤,这多忠心啊! 飞蛇懂个屁! 他还想把康沃尔纳入麾下,跟法兰克还有罗马进行会盟,跟爱尔兰签订和平令。 连拉葛莎都来信告诉我,这小子对汉萨同盟的商圈很有兴趣。 听听! 本伯呕心泣血,为了英格兰,总有混蛋想扯我后腿。 左脸那贱人,以为跟飞蛇上床,就有保护伞, 冰与火之歌都写过,英格兰自古以来就是我维杰家族所有, 冰与火之歌代表什么,泰坦你说!” 泰坦被奥兰的怒音,逼的低下头,“这是最伟大的盎萨先王史诗,全是正史,堪比希腊‘荷马史诗’的存在,它会把英格兰人民团结起来,让我们知道我们的根,我们应该效忠谁!” “回答的非常好。” 奥兰挥挥手,让这群僧侣下去,继续散传女王跟飞蛇的奸情。 接着野猪欧萨跟百花亨利前后进来。 都还没行礼,奥兰就说免了,直接下令,“奥托来信,已经进入爱尔兰中部找飞蛇前王,有点眉目,你们马上搭船去协助(监视),记住,不管死多少人都要给我一个交待。” 两人退出,换上昆桑进来跟拉德进来。 “昆桑,人员都调动好了?” “是的,阁下,按照吩咐,我们开拔,把大军调动到西边,距离海岸的一处小岛,约有四公里的路程。” “拉德!” “阁下,忠诚!” “忠你马。” “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破事,听说你还把岳父的情人都给挨个睡了。” “阁下,那是因为这些女人身上有恶魔,我去净化……” “那你现在睡了魔女,全身邪恶,本伯是不是也要把你净了?” 拉德吞咽口水,张嘴求饶。 骑士的勇气跟尊严,这两样他正好没有。 就在泰坦以为奥兰这次终于要“英明神武”,把一些毒瘤除掉时…… “写封信回君临,让你妻子去玛尔姆那里领受半箱甜橘,还有把扮演我假身份的骑士都嘱咐好,别让人看出破绽。” 骂也骂了,该干的事还是要干。 拉德拍着胸膛,表示不辱使命。 泰坦心中长叹。 可他不知道,奥兰经历的第八次暗杀,是拉德的侄子帮奥兰挡住一记冷箭。 虽然奥兰也不会被直接射中,因为周边都是扈从。 可那个十六岁的侄子,直接张开双臂,挡在马车最前方,硬生生去接这记原本会射歪的暗器。 奥兰的日记上记录着,这箭直接让这小子发炎,病床哀嚎七天后死去。 实际则是最后他疼的不行,拉德流泪让人灌醉侄子后,将其用沾水的布闷死。 “瑕不掩瑜,一门忠烈!” 奥兰没说太多,心中定下这评价。 昆桑也知道这件事,早意料是这结果,并建议奥兰这次要加大力度,干脆全面开战? 南安普在君临,南丁在约克郡监督麦西亚人还有剑桥伪伯国。 泰坦一人无法再劝奥兰,只能闭嘴。 接着各路骑士都进来,奥兰下达任务。 派人到法兰克,跟丹人龙船劫走罗马使团的事,交给拉葛莎,古斯鲁姆,老科本(百花叔祖父)还有阿黛沙。 找飞蛇前王,给了百花跟野猪, 莱西欧去策反(联姻)麦西亚的哥其尔郡长, 贝武克去威尔士周边发展海军(强盗)力量, 乌尔夫全面性编撰圣典,以便将来可能要跟左脸打一场教战, 还有…… 马的,人才真少! 奥兰考虑再发一道“求贤令”,广招海内贤良,忠肝义胆之人来投自己。 现在自己“鹰躯一震”,英伦也要晃两下! “阁下,您把军队挪到海岛,放弃据点,这不好吧?” “维京人占据周边很多海岛,我怕……” 伯劳麾下出言提醒,但奥兰已有计划,全部否定。 又有人建议,让格利泽跟南丁,把约克郡士兵调离开剑桥伪伯国周边,以免引发争端,现在不宜多线开战。 “寇可往,我亦可往!” 奥兰很自信,很威风,还甩了下袖袍。 “啊!” 八成骑士都听不懂奥兰这鸟话啥意思,维京贼跟叛军抢麦西亚, 所以您要去?不去? 最后统一回复,“对,退兵最好。” 一群文盲! 奥兰只能又抢话,“让他们哭!” 这句大家都懂,并且“故意”过度联想。 杀光他们,抢劫他们,污辱他们,都能让他们哭,反正阁下说的不清不楚,那就过度解读吧。 出事再说。 接到支援麦西亚边境的骑士,摩拳擦掌,准备发财。 退场前,拉德领队高喊,“陛下万岁!” 随后下跪,众人愣住几秒,马上跟着半跪。 现在还不是好时机,奥兰让众人快起,他要等打败飞蛇,再三推三让,从小国王手中接过王位,接着建立“英格兰王国”。 还有成立比武大会,广纳人才! 随后,奥兰大军移防,抛弃岛土,前往靠近陆地的海岛驻军这事就传开。 并且北英格兰的军士们,全都受到调动命令, 又要打仗,这次在北境! 这对飞蛇阵营来说是好事,最好打的两败俱伤,反正目前他们的计划也只是流言中伤,等一两年,常备体系完整建立,就能全面性对抗“北朝”。 小国王被人从君临带出来,拉到加洛伟,在昆桑牵线下,准备娶苏格兰女人为王妃。 八岁不到的他,体格瘦弱,胆子有点小,可他也懂娶妻表示什么。 “相父,我还小,能否……” “相父”,这是奥兰命令国王对自己的私下称呼。 长兄如父,所以长姐夫也如父,喊声相父太正常不过。 这不是奥兰想听的话,回道,“您在一众忠臣义士辅佐下,才成为国王!您有该干的义务,不可逃避。” “但我真的不想……” 小国王已经打听到一些事,他的妻子大自己十三岁,太老…… “陛下,您想造反?” “不是的!” “农人的八岁孩子,每天起早贪黑干活,就是这样还吃不饱,您应该好好学学。” 奥兰最后把这小孩吓哭,让仆人带下去。 () 328.十步杀一人,千米不留行(奇伊出场247) 奥兰看着海浪,接着换上盔甲。 把不朽剑跟圣战之锤上油,表明登岛后,要收复加洛伟跟爱尔兰诸海域的决心。 他告诉众人,根据古斯鲁姆的情报,伊瓦尔最快下个月才能回来。 一个月的时间,够让所有人事物都不同。 盎萨战士虽不善海战,但靠着人多,把商船跟货船都拼凑起来,声势也不小。 领主开战时,总是会吹嘘实力,以威吓敌人。 奥兰大概动用四至七百海军,但对外称有八千。 陆上军队动员落在一千到一千五,号两万。 再加盟友一方,吹嘘出兵三万六千。 真他娘的多。 但奥兰还嫌不够,又灌了次水,凑够四万。 吹响“盎萨布武”的第一步。 亨伯河以南的飞蛇跟麦西亚,及伪伯国士兵,一时也被唬住,来回派人打探情报。 主历871年1月4日。 奥兰还发出一道很短的“求贤令”。 “勇士们,智者们,忠诚的人民们。 英格兰面临挑战,为了拱卫得之不易的成果,诚邀各国人才加入我们。 如果你们具备我所要求的本领,土地,面包,美人,酒,金银。 你们将被这些好东西淹没。 愿上帝保佑你们及英格兰。” 1月5日。 鹰军登入小岛,跟维京人控制的马恩岛(曼岛)呼应。 在奥兰命令下,北军不停集结,已经从一根针转为一把天主利剑。 等待时机,狠狠捅入维京人心脏。 上岛之后的鹰军,开始布置工事,并派出食物粮船支援,做出长期驻港的计划。 也对外放出风声,从马恩岛开始,爱尔兰海域今后如果不悬挂白鹰旗,任何船只都别想过去。 海贼大战国时代已经过去,现在我鹰家说了算。 龙女一直等机会,当她确定奥兰已经登岛,开了最后一次会议。 先前奥兰骗她出手,她闻风不动。 于是,奥兰不停进逼,把加洛伟迁移入几千上万人,又发动海军入岛。 现在整个情势完全倒向鹰军。 先前跟龙女合作的加洛伟首领,以及从本岛加入的其他首领,全都把矛头指向龙女。 “这就是你的主意?我们有很多机会,奥兰先前不停在加洛伟城镇来回,护送人口,我们要是袭击他,现在早都进入君临,喝着蜂蜜酒,咬着羊肉,把他的英镑花光!” 龙女现在也有自己的一派势力,她身边一位强壮的盾女奇伊抢话道, “男人总爱推却责任,如果你们这么勇敢,怎么早不带人袭击他?” “你别以为你身上得了几道伤疤,就能对首领们无礼,胖女人,这有你说话的份?” 一位战士拔剑对着奇伊,随后众护卫各自亮剑。 “坐下,冷静,谁再敢胡闹我把他赶出去。” 克里斯感觉头很疼,用王子的身份稳定场面。 父亲迟迟未归,虽然先前来信,跟其他叔父们快谈好条件,可这里自己快顶不住了。 奥兰想干什么,克里斯不懂, 这帮混蛋手下想干什么,克里斯也不懂。 明明局面都已经这么紧张,可鹰军一方还是没有撕破那层纸…… 克里斯压制问题,但解决不了问题,所以过不久又吵起来。 最后依然是龙女主导会议。 她的方法很简单,用最可能的战局变化说明优势,加利益收买众人。 也暗示众人,国王对她的宠信(情人)。 龙女看着众人,“谁先撕破合约,就会失去主动,把英伦本岛的反对势力招集过来。 跟鹰军打了这么久,你们不懂那杂种吗? 怕死! 怕的尿裤子那种,周围永远是人。 自称‘拂晓’,却没见过正经的人跟决斗一次。 先前他带医院骑士,在加洛伟晃来晃去,真的是他? 你们亲眼看到身穿领主战盔的黑甲战士,脱下头盔? 身边被众贵族跟着,就表示这人真是奥兰? 他比狼还狡猾,他的窝不止一处,逃跑时有无数后路。 我一直不让懂动手,就是想看清楚点, 终于让我确定,那是他的侍从假扮的。 每一次他出行哪,就大摇大摆,生怕人不清楚,沿途如果控制高处去看,全是埋藏好的弓箭手。 加洛伟山区这么宽阔,我们也没全占领,就连加洛伟王都倒向他,还有那些熟知地貌的贵族们,也过去一批。 除非陛下回来,否则我们人数从没占据优势。 现在他等不及,想要拿下我们周边海岛,犯了贪欲,一旦人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离灭亡也就近了。” 龙女这些话说完,把众首领的不满情绪压低。 “陆上,狼不一定打的过鹰,但在海上,我们是海狼,鹰下来不靠岸,只有被分食的下场!” “什么意思?”克里斯问。 “马恩岛我们控制了八年,每一季节的周边海浪变化,我想各位首领,都知道不少,一月份吹什么风,大概几时下雨,都能从潮湿的水风判断出。 “可他有四万大军呢!” 维京人中,也不是所有人都好战,有些战士就想着“老婆孩子烤麦饼”。 现在北英格兰就一家旗号,奥兰敢吹,他们就敢信。 归根就底还是享受不够,怕突然死去。 “四万?只要赢他一次,他就剩一万,赢他两次,他连三千都凑不齐!” 龙女这话信息量很大,点出奥兰统治基础的脆弱,一旦失败情绪蔓延,被他迅速整合的北英贵族,都可能叛变。 卡塔纳,格利泽都握有重兵(数百近千),趁奥兰虚弱,咬他一口也有可能。 龙女见没人反对,再道,“现在可以出手,茫茫大洋,他走不掉,自绝后路,我们全都出动,把都柏林港海军都凑过来,直接围住他,再派人封住小岛到陆岸上的位置,让他的援军支援不上……” 龙女要证明,鹰是飞不到龙高度的。 这一次,她会血祭奥兰。 某天开始,云雨浓厚,断断续续地下。 爱尔兰海的天气,就跟翻书一样快。 奥兰带队布置工事时,总不停看着天上,若有所思。 这天,海风吹入,天上响雷,奥兰让手下们早早休息,在临时围起的板屋周边,练习剑术。 “登!” 木制刀剑对撞,奥兰轻取多位加洛伟对手。 “阁下太强,我看不列颠没有人能够接您三剑。” “哎,手生了,雷普敦之战时,本伯十步杀一个维京佬,被我剑光笼罩的千米内,没有维京人能好手好脚的逃出。” “阁下神武!” 奥兰开始放屁,手下闻着而不觉羞耻。 今天的晚餐不错,是头烤全羊。 可惜没有太多佐料,只有蜂蜜跟盐,跟几种植物香料。 丁香,豆桂,肉蔻这些,还在遥远天竺,天朝尚不可及之处。 吃了两口,奥兰就饱。 每当有事发生,他总吃的少。 “月黑风高杀人夜,你们说,会不会突然冒出一群维京佬?朝我们丢掷斧头?” 奥兰说完,众人大笑。 接过手帕,奥兰擦净之后,走到哨塔,靠着火把望着远方。 “快了。” 昆桑走过来劝道,“阁下,这么晚您不应该在高处,万一有人投射冷箭。” “不是有你挡着吗。” 奥兰这话不是羞辱,而是最高的信赖。 “按照计划,要死六十人。”昆桑提醒。 “都是该死的罪犯,但事后记得,给他们建坟。” 一主一仆,看着远方,所想相通。 一天后,警戒号角吹起。 四面八方的维京人靠着雨势隐藏,从小岛周边提着火把出现。 登岛的维京人确定,今日岛上所有的一切,除非长着翅膀,否则走不掉了! 杀! 瓦尔哈拉! …… “阁下!” 奥兰被叫醒,换上战袍,听着汇报。 “海港周边的士兵过来报告,今晨出现维京海军出没,数量不知,他们马上遵从指示,用上最快的马,一路传递情报。” “小贱人中计了!” 奥兰随即下令,“我说那岛上盎萨海军有六百,骗他们至少出一千战士过去,整个加洛伟肯定大空,快去把那几处最重要的据点给我强攻,不管伤亡,明早之前,全换上我们的人。” 奥兰根本没上小岛,那岛距离本地陆岸很近,不过数公里,奥兰用了障眼法,来回运送物资跟军士。 假意修筑工事,还放出风声自己登岛。 却在几天内全都退兵离开,只留罪犯。 在陆地上炸你这小娘们,你不敢翻脸,怕本伯跑。 这次我把自己放在海上,终于炸出你的邪恶势力! 奥兰算算时间,当维京人发现被骗,只有两种选择,一是解散,二是都撕破脸,会把军队引到加洛伟或者其他海港入侵。 不管什么决定,奥兰都要出点血,这是避免不了的。 但他们登岸就会遭受一波盎萨士兵偷袭,并且还在加洛伟的据点,会在一两天内,全都易主。 维京人撕毁盟约这消息,奥兰早都印好文件,准备吟游诗人,巡行斥候。 这些人会用几乎跑断腿的方式,把情报带出,让所有北英地区的盎萨领主,疯狂愤怒。 听完汇报,奥兰吃了个烤饼,一杯加糖的牛奶,修剪胡子,哼了一首小曲,擦了擦不朽剑,慢悠悠上马,半天后,来到第一处维京据点时。 这里已经被昆桑的人打穿。 奥兰动动手指,把投降的战士叫过来一批。 “谁最大?”奥兰问。 战士们互相看着,道,“被你的人杀了。” “还活着的谁最大?” 某位战士看了一人,奥兰转看这人,“跪下,受洗,改信,接着杀光不服我的异端。” 这战士迟疑几秒,昆桑马上剁下他的头。 “谁最大?” 奥兰第二次问,这次战士们没有反应,奥兰随手点了一个,昆桑又砍下这人的头。 “谁最大?” 奥兰三问。 现在,还有四位维京战士站着,但有三个胆都吓破。 用快速度比着剩下最大者。 这位战士看见同伴惨死,怒骂奥兰“杂碎”。 奥兰看着他道,“看上去没吃早饭,也对,刚打一场恶战,来啊,准备一盘肥肉过来,如果你不吃,我杀光所有人,吃光,我就放过他们。” 这战士为了保护众人,最后对着一盘粘着肥油的肉,大口大口的吞,终于消灭这一盘。 “吐出来。”奥兰面无表情的说。 这战士愣住不动,昆桑手下的一群拷打爱好者出手,给这战士两拳,让他差点把胆肠都吐出来。 “再来一盘吧。” 奥兰捂着鼻子咳了两声,这地方各种死臭气味。 手下又端来一盘肥油肉。 这战士双手被捆,盎萨战士把他强行架起,给他喂食。 用硬塞的方式,花了很久,终于喂食完。 “吐出来。” 奥兰说完,连番重拳,逼的这些肉再次离胃,离口。 吐出的不止酸水,还有几颗血牙。 恶臭气味蔓延,但除了奥兰可以用手帕遮住,其他人都不动。 “来第三盘吧,看你饿的。” 这战士就剩下半条命,再来一次,非吐死不可。 奥兰这话,让剩下战士求情。 “所以说,言多必失,本伯如此伟大,也不敢胡乱说话,你们愿意归降的,马上受洗改信,告诉我周边的维京人分布,以后你们跟着我手下的哥蒙,格洛克,米乔(维京投降派们), 加入英格兰这大家庭,从此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们,这是最好的时代,贤明的君王,让你们给碰上,真幸福啊。” 奥兰从山区据点看出去,层层北境山脉,上面白雪覆盖。 马上,都是自己的私产。 他意气风发,念了首诗。 “我见雪山多抚媚,料雪山见我应如是。” 本来盎萨没有人创作这种体裁的诗歌,但在奥兰带动之下,逐渐盛行 他,改变了英格兰。 () 329.箭来 (6300字) “积累每一处的小优势,慢慢会变成大的胜利。” “擅长防守者,能完好隐藏自己想法,如地下的老鼠,等待时间出来成功偷取食物, 擅长攻击者,运用一切可用力量,一旦出手,如老鹰从天穹下击,气势猛烈,战无不胜!” 当第二处据点被打穿,奥兰给随军骑士念着这些从“孙子兵法”中背过的东西。 当然,这些出自“军神”口中的话,都成“鹰主”的原创。 君主说的智慧语,要配上合适的框架,这样才能更好地流传。 奥子兵法? 不! 记录日记的侍者,在奥兰勉为其难同意下,把他说过的,“出兵最宝贵的就是速度战争即为欺骗的艺术” 全都统一起来,另外编撰一本名为“战争的艺术”之书。 再加工吹嘘,什么背水一战破双王,火烧维京七十里 奠定他日后欧陆名将的人气基础。 当然,这本书还不打算面市,等他君临法兰克那天才差不多。 第二座要塞有一百人居住,女性有七成。 克里斯的手下带走五十位精壮战士去支援马恩岛的行动,据点马匹全被带走。 所以奥兰大军出现,没有人能逃出医院骑士团的捕猎。 奥兰的目光从没离开陆地,他在攻击第一座据点时,战令以加洛伟为中心,全面开花,朝各处猛攻。 现在三四五六七处维京据点,也正面临沦陷。 奥兰喊来加洛伟的贵族问,“这里再拿下,是不是只要在山脉周边的设置埋伏,敌人就要花四倍以上的人力才能突破?” “是的,阁下。” “好,维京人在北面还有两个猎人区,专门狩猎野兽,我们不打,驱赶他们就好,并且留条路放他们下去。” 奥兰这么说,当然不是发善心,再往北太冷,地广人稀,去追这一百来人,还大多是普通维京猎户,根本没啥利益。 驱赶他们途中,他们为了逃往南方或者直接出海,就会自己耗损大半。 且留下这些地区不进入,减少自己控制的海岸线长度,如果维京人真的出现,也不会直接承受损失。 上岸的维京人还需要找地方休整补给,只要自己控制最险要的地势周边就行。 第二座据点不少盾女。 奥兰不知道这些女人有没有杀过盎萨跟加洛伟士兵,把她们拉出来问。 战争一打,女人与孩子的下场总是凄惨。 女人是很好地劳动力,只要愿意归顺,可以保全下来。 想成为真正大国,自己需要人口,尤其是主体盎萨人口。 和平之后的一件事,他会让国中领民,不停地生养,把国家的战争潜能全逼发出来。 跟猪一样生育,跟狮一样凶狠。 帮我天朝盛世,添砖加瓦。 “谁最大?” 奥兰用维京语问完,盾女们却比昨天那群战士更勇猛,纷纷挺起胸膛。 奥兰看着其中一人,感觉她穿的最好,选定她道,“改信,归顺,找个新家,愿意吗?” 这女人眼神很冷漠,甚至可以说愤怒。 奥兰让人拉来一头小马,面朝众女道,“告诉我,这是马还是鹿?我感觉是鹿,但也许你们有不同意见?” 奥兰说完,盾女们被逼做出选择,三分之一的人选择鹿。 于是,她们成功脱离奥丁信仰,回归天主怀抱。 剩下的三分之二,奥兰微笑道,“眼睛不好使没关系,不动脑可不行,埋了。” 女人被分批拉走,发出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又有人瘫软,告诉奥兰这是鹿! 软骨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但慈父还是会原谅自己的孩子,所以你们依然得救。 最后有六成的人假意改信,可“他日忏悔”那天却遥遥无期。 其实只有几个表现出特别危险感觉的盾女死去,也只用一剑了断她们。 并没打算活埋。 剩下的战俘留下耕地,纺织,甚至将来换赎金都行。 打仗就是做生意,没钱的生意谁做啊! “把我们的战局优势说给苏格兰山蛮,让他们去接管北面寒土地区,记得提醒,小国王已经等不及跟他的妻子见面。” 奥兰说这话后,小国王被带出来,紧密(被迫)跟着相父。 这片北土对奥兰来说用处不大,可跟苏格兰区块相连,当地山民们可以发挥十分用处。 给土地,同其联姻,就把联盟坐实,还可以承担无骨者回程,袭击自己边境的风险。 小国王像提线木偶被奥兰带着,生死由人。 年幼的孩子受到压迫,总是成长的很快。 这时,他的家庭教师告诉偷偷小国王,“等时间,时间能把强壮的公牛变成老牛,牛犊变成壮牛!” 小国王同意,把心理的泪吞掉。 可转头这教师就去告诉奥兰,最近小国王偷偷在日记写上诅咒鹰主的话。 要欺骗孩子太容易,找个人跟他站在同一阵线,让他以为自己是有伙伴的,时间一长,很容易就把心中话说出。 奥兰听教师说完日记内容,平静道,“跟他父亲一样,流着臭虫的血。” 教师得到女人跟酒。 在无人看见的地方,像头发情的公马喘气。 当军号吹起,这教师才停手。 奥兰的队伍中奏起小号跟鼓,命令众人归队,甚至还有来自小亚细亚的“锁呐”。 这种乐器是跟地中海的商人购置而来。 产地在更东之处,音色很特别。 奥兰的灵魂并不属于这方世界。 他的生活依然带着很多过往习惯,他会使用筷子,独自言语(练习前身母语),避免忘却过往一切。 奥兰还发明几道东方菜系,如今也流传盎萨贵人桌上。 当你某些地方与世界格格不入时,怎么办? 当然是让整个世界为你而改变! 把英格兰改成自己心中的样子。 以后整个北欧不吃“披萨”,都给本伯吃“烧饼”和“肉夹馍”! 唢呐没有任何乐理上的曲目怎么办? 那就从头开始学习,钻研。 总有一天,也能奏出英格兰独有的“百鹰朝圣(百鸟朝凤)”曲。 第二座据点奥兰吩咐净空,设防,接着火速召集斥候保护,全速往南。 “我赌一桶酒,小贱人肯定要撕破脸,应该会落在卡莱尔郡周边的海港登入,那边离马恩岛近,气候也没北境这样冷,如果突破,有可能深入我们腹地。 北境我只要那几座要塞,能跟我们的阵营连成一气就行,现在已达成,剩下还没占领的,都是没屏障的险地,她们不敢长居,再过一个月,雪会大的把她们小腿以下都埋藏,我们接下来的争夺战就在卡莱尔周边。” 奥兰这次也算准,当维京人从马恩岛一无所得,杀光岛上所有人后,直接挥师进入盎萨港口,不回去加洛伟。 龙女对此持反对意见,可那些因为召集令,已经耽误两三个月农忙还有其他收入的首领,都被岛上的战争行动挑起欲望,反正先前龙女签署扛下全责的文件。 这锅不让她背让谁背? 好战的首领跟战士们,用几桶酒灌醉克里斯,当克里斯再醒,却发现自己穿好盔甲,被人扶着,还有五分钟就踏入盎萨村镇,准备抢杀一切! 登岛的维京人比任何生物都贪婪。 不过这一步奥兰早算出,他的命令先至,早命各庄园主严守自己区块,不该打的仗,哪怕优势巨大,也不许出击。 龙女现在很被动,不过人自救而后天救。 现在战场另辟,还是能打。 抢夺一番离开,跟付出的成本不成比例。 必须攻克最重要的据点,于是她放出风声,军队将剑指君堡,一路东进下去。 现在只有两个方法可以和平,一是抓住奥兰,二是鹰军无法再战。 可深入诺森布里亚,整个王国腹地都是人家的主场,第二条肯定无法实现。 那只能从第一条下手。 鹰主的位置很重要,开战以来,奥兰凭空消失。 如果找不到他,这仗很难打下去,所以用打君临的谣言,把奥兰逼出来。 维京大军靠着猛烈士气,连推十几里,把卡莱尔的两个城镇全给摧毁。 并故意放走一些士兵,让他们传递大军会趁夜南下的假消息。 一时,谣言漫天。 假意攻击敌人最重视的地方,逼他们改变作战想法,从中找出弱点,纠缠突破。 这是龙女的想法。 而奥兰这时已经很接近维京人主力。 他不相信龙女一方有本事打君临。 但他算了笔账,如果放任龙女们这么抢周边,成本太高, 反而让他们打君临,一条路线上直接给灭掉,这样更高效。 奥兰写了一封信,派出最快的斥候,前往维京大军的边缘,绑在弓箭上射送文信。 “本伯如果是太阳,你就是一个可爱的小云朵,我在君临等你。” 奥兰在维京军队北面一处半山腰处写完这封短信,随后马上出逃。 对,是逃。 现在身边都是轻骑斥候,一旦高处被围,那就凉了。 奥兰又换个巢穴。 他好像无处不在,又随时都在。 原因无他,怕死。 当这封信落入维京阵营,被人念出来时,许多人大笑,克里斯一脸恼怒,龙女则陷入沉思。 克里斯独自离开,一会,龙女追上他,带到隐秘处,随后在盾女亲信帮助下将他压倒。 “我知道那杂种想什么,听我的,出兵去北面那座城镇!” “你想干什么!” “把指挥权给我。” 龙女喊着奇伊,扒开克里斯,接着男方面部神情精彩变化, 几个环节之后,男方气力被卸除大半。 “你这女人太” “战场没有男人跟女人,我自会跟你父亲交待这一切。” 龙女擦擦身上的汗,夺过伊瓦尔给克里斯的印信戒指,马上让人前往斥候送信过来的方向。 两个小时的路程,维京战士过去后真的发现大量马匹移动的泥印。 可奥兰还是跑了。 君临不能打 应该直接把卡莱尔郡给占下,作为根据地。 且盎萨海军打不过爱尔兰的海军,一旦有变,随时可以退回马恩岛甚至都柏林。 不过这样就报不了仇。 自己先前写了假信,说要承担这一切,如果真的闹到伊瓦尔那,信盒被打开,众人就会发现里面的信件是掉包过的 打不打呢? 龙女两难,最后重新思考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是报仇,为此命都可以不要。 那打君临就是最快的方法,奥兰最终要回到这里。 龙女说服克里斯与众首领,跟南方合作,现在敌基督檄文满天飞,奥兰的敌人也不少, 再加上剑桥伯国,能直接把君临防线给打垮! 很快,维京人南下,但目标偏移君临的位置,朝更下方的麦西亚而去 奥兰在君临的兵线没有收获该有的效果。 派过去袭击的骑士还打输了! 死伤四十多人。 奥兰感觉难受,就好像自己身体进入一条大虫,这虫老死不了,从肝脏跑到肾脏,现在又跑到更下的部位去 当维京人进入南方阿尔德伯勒郡,联系到剑桥伯国一众贵族时。 先前被奥兰派到舒兹伯利郡的莱西欧,已经同哥其尔的疯子妹妹于八天前成婚。 这是真爱! 莱西欧当时抱着大舅子哥其尔表示,“以后您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大哥’!” 哥其尔这名字,是前代麦西亚王赏赐的。 现在改换门庭,他本人也请奥兰重新赐名,把马屁拍到极致。 后来奥兰把他的名字改为同音异字的哥齐纳, 纳字在古诺森布里亚语中,象征忠诚献纳。 这个“赐名”后来成为英格兰重要文化的一部份。 美称“上字拜领”。 由国王赐给外国归附的大贵族新名,缔结两人属从新关系。 龙女的算盘打的很好,可是整合起来时间太长。 运气也不好,晚了奥兰一步。 舒兹伯利的军队直接牵制伯国之主安哈尔,还切断境内的道路联系。 接着君临的主力跟约克郡的格利泽会合,全线南下。 把这群维京人困锁剑桥郡周边。 奥兰再度出现,一路敲打小号,重鼓,唢呐。 生怕世人不知道他来了。 剑桥之主安哈尔最后只同意支援一周食物给维京人,也不放他们进入自己的属地。 没人想被平白无故而来的外人消耗资源。 当然,你们能打败鹰主那就另说。 如果剑桥收拢这群维京战士,时间上还要拖延几个月,奥兰才能分出胜负。 中间还有春种跟夏收。 所谓的四万空气大军,实际两千都剩不到。 一定要速战速决。 战场在剑桥伯国周边发生更好,破坏最小。 奥兰真想说,求你们这群虫豸,快点来送死,这样世界便清静。 奥兰派士兵送女装给维京人,仿效他们说话的口吻,耻笑他们软弱,像野狗一样,跑来跑去。 这种作法终于激怒奥丁战士们。 无论龙女说,已经派人去见飞蛇,再等一个月,就可以在人数上占据优势的好话,也无法中止维京人的马上要战争的火气。 1月23日。 伊瓦尔的舰队接近苏格兰时。 在剑桥郡的维京人终于对奥兰发动突击! 可一开打,奥兰方就假装败退,把战线拉远剑桥郡,同时也让哥齐纳紧密注意安哈尔。 龙女感觉不好,但已经打疯的战场上,她的命令无太多人遵从。 当维京盾阵散乱,前往奥兰败逃的主位方向冲过去,难以分开时。 原本鸽子一样软弱的盎萨士兵,终于把利牙亮出来! 穿着奥兰盔甲的战士,拼死抵抗,最终被一位维京战士持着战斧,狠狠一斧敲烂。 “奥兰死了!” 这战士把首级砍下,从凹陷的头盔抽出来,可定眼一看,并不是鹰主。 五分钟,他在乱军中被一堆重器砍死。 这时,有双眼睛偷偷在远处观看。 “这人数跟我们先前掌握的不太对啊,应该还有一支步兵队藏起来。” “图曼准备好了?” “我看维京人要转向,锁住他们动线。” 眼睛的主人说了三句话,随后重新观战。 阵形完全乱哄。 龙女带着他的亲卫队,挟持克里斯走。 看上去己方占据优势,实际所有方向的指挥都失控。 奥兰的位置也找不到 龙女逼克里斯主持大局,让他的亲信挥动旗帜,把人聚集起来。 可乱军中,一支白马卫队锁定住克里斯的位置。 作为伊瓦尔王的儿子,这张脸,很多人清楚。 龙女把周边的地图都给翻烂,让所有维京人往最近的森林移动。 也把这支骑士卫队吸引过来。 “奥兰”又出现,就在这支卫队中,并且领导卫队的一个年轻战士,一旁出声高喊,“在阁下面前,表现我们的勇气!” 他马的,奥兰这小子死了又死,来了又来! 维京战士们鼓起士气,再度跟这群白马卫队格杀起来。 场面僵持不下,龙女藏在森林中的伏兵,终于忍不住出来帮手。 而这支白马卫队好似计划得逞,护着“奥兰”跑向另一边的草丛河滩处。 这中途,“奥兰”身上的配剑掉落,被维京人取得。 众人赶过来看,确定是不朽剑! 而白马卫队保护着奥兰,却陷入苦战,所有没死去的维京战士,此刻都朝这里过来。 他们的人手越来越少。 “保护阁下!” 伯劳满脸是血,带着奥兰再冲出去。 逃不走的,都被靠过来的维京人补刀。 受过奥兰的大恩骑手们,死命带着全身被盔甲包裹的“奥兰”逃出生天。 维京人这时已经信了十分! 这他马就是奥兰! 能驾驭马匹的,骑上抢来的马,从后狂追。 步兵战士们从后面跟上。 地图显示,前方河滩,马不能直接冲过去,周边都是林木,追下去就有机会抓住奥兰。 维京躲藏的伏兵被引出来,阵形成为蛇线,追着伯劳。 冷箭战斧从伯劳的耳边划过。 杀戮的亢奋已经过去,他现在也怕的要命,但都打到这份上,硬抗着也要撑下去。 过河时,奥兰突然从战马上翻滚下去。 躺在石子上,吐出鲜红。 伯劳见状,直接抛弃奥兰离开。 “要死了吗?” 奥兰从面盔那点缝隙,看到天上的光,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了 维京人爆出无尽欢呼! 邪恶的根源终于去掉。 可当靠的最近的一位战士冲上来,再度把首级割掉,抽出真脸时。 众人茫然。 是个不知名的老头! 这时,唢呐跟小号的声音吹起。 河滩处大批伏兵蓄势待发。 从没参战的剑桥郡城堡高塔看下去,好几百人冒出来,如大量蚂蚁黑点。 伯劳脱下面盔,快步来到真奥兰身边。 他刚才骑马,大腿内侧都磨出血痕来,把裤子给弄脏。 奥兰看他走过地上,地上就留下一点血迹 “阁下,那人忠实完成所交待的事。” 这老头是个家族被维京人灭口的老骑士,一身的病,所以成为奥兰影武者之一。 这次行动,负责骑在马上,奔来跑去。 大概是体力不支,最后直接从马上掉落下去。 奥兰拍着伯劳肩上灰尘,拿出手帕给他脸上的血擦干,温和道,“以后收回剑桥郡就留一半给你,好好治理。” 赃污帕巾被身边的泰坦收起来。 奥兰骑着一匹栗黄色的马,轻轻踢动马刺,在龙女,克里斯等维京首领面前亮相。 距离数百米,看不太清楚脸,但从声音能听出,确是本人。 “把我的剑拿回来。” 奥兰轻声吩咐一句后,双手高举,“维京的虫豸,你们尽力了。” 手势还没落下,维京战士便重新吼出战音,摆开盾阵。 最讨厌努力坚持的人。 还是敌人! 奥兰提高音量,再补一句,“箭来!” 由图曼指挥的长弓手,把弓磅拉到最满。 君临过来的战士,用武器柄把还有战靴撞击地面响应。 维京人深呼长气,心中狂念瓦尔哈拉。 轰地一声,飞矢朝维京人脸上跟手脚落下。 奥兰转过身去,骑着马,随口哼着。 “在小小的战场杀啊杀啊杀” “种胜利的种子,开最美的花” 奥兰随后穿过无数尸体,来到安哈尔的要塞边缘。 就当着安哈尔的面,接受哥齐纳带人过来效忠 “阁下,从此以后,您是我心中的太阳,忠诚!” 这台词肯定是伯劳跟莱西欧教的。 奥兰回道,“埃拉先王还在,开始三王十字军会议时,我记得见过你,那时本伯就有预感,你将是复兴英格兰的伟大功臣,果然,我的预感相当正确! 有你这样的人才在,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阁下呜!” 改名的哥齐纳也属于演技贼烂的那种演员,眼泪一滴没有,膝盖还硬,也不意思意思半跪下。 不下跪,怎能体现你对君父的赤诚之心? 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 但过了会,哥齐纳用另一种方式表示他的忠诚,“阁下,我知道伯国现在正在内斗,狮心的王妃跟快剑贝里,带人在西南处活动,或许,我能帮您把那女人弄来,好好调教” 污人妻女? 馊主意好想法! 你他娘是个忠臣! 鉴定完毕。 () 330.她杀了克里斯 奥兰没亲眼看河滩森林的状况。 但知道将会很惨。 不过他给维京人开了道口子,让他们有逃出生天的机会。 如果把他们围在一处绞杀,他们迸发出的生存力量会非常可怕。 留条路等于放口气给他们。 这口气会让他们无心恋战,一路逃,一路奔。 剑桥郡现在不敢收这些败兵, 从这里放眼四处,到处都是自己眼线。 维京人可以逃一时,但几天后,他们会饿的半死,沿途倒下。 不到半小时,河滩的音量降为刚才的百分之一。 从河滩小道延伸出去,只要你有心看,随时能见到散落的指节,喷出的器官,带丝的肉块。 打赢这一仗,可是大胜。 太惨了。 奥兰看到一具尸体是这样的,头以上全是箭支,就像多支避雷针插在屋檐上。 中间心口处被一道重器轰凹。 左手同右脚都不见。 很难想像到底遭遇什么攻击,尸体散坏如此。 不久,有人把不朽剑拿到奥兰身边,上面用清水跟油洗过,再取来粗布把血迹都磨软,去除。 异味不存后,仆人恭敬拿给奥兰。 “追,但保持距离,让他们吊着一口气,感到绝望,却又抱存希望,等他们的人数死的已经没有威胁,上去收割,我不想见到那小贱人,不过别折辱她,把剑磨锋利,一击毙命,尸骨带回耶苇郡,跟他父弟葬一起,落叶要归根呐” “那个叫克里斯的?” “能抓就抓,不要砍掉,这两年交手,你们也知道这是个无比软弱的继承人,将来如能成为爱尔兰之主,就随我们欺压,再说,按照伊瓦尔的个性,他不会交赎金的,儿子失败,他就会换个儿子。” 战场上有大量的刀剑跟盔甲。 这是一笔丰厚的回报,奥兰下令,有功战士直接选取,全都分了。 接着他在河滩外就地扎营,跟远方的安哈尔要塞,两两相望。 夜晚时,奥兰让人举高火把,排成几个欢迎大字,向高处的要塞士兵问好。 过不久,要塞小门打开,安哈尔派人过来送点心。 哥齐纳光明正大的背叛自己,他却无能为力。 眼见奥兰大胜,只能小心翼翼派人过来巴结。 “鹰主喜欢女人,尤其未经人事者。” 这条流言英格兰诸侯无人不晓。 所以使者带过来的礼物除有一桶蜂蜜,两桶果酒,四包饼干,两袋小麦面包,各一袋鹿牛猪肉外。 还有个全身干净,刚沐浴完毕的女人。 鼻梁不高,嘴唇小巧。 没了! 临时找来的女人,能多好看? 散发香气农家女,在想屁吃! 作为大国之主,奥兰现在对小邦贵族,外地郡长,有很强的压迫感。 即是“傲气”。 “安哈尔怎么不来见本伯?” “阁下正在……” “哪个阁下?英格兰只有一个阁下!”奥兰身边的骑士提醒使者。 “对对,只有至高无上的奥兰阁下!” 今天河滩这仗打完,奥兰的凶名更盛。 很多剑桥士兵看见鹰军竟然把还没死透的维京人,丢入草堆中活活烧干! 省了善后,降低瘟疫的风险,但这手段太过可怕。 使者被几句话吓的脑中空白,最后都忘了怎么走出篝火营地。 留下的女人,可怜无助。 奥兰很俊美,好看的不似传闻中的残暴领主。 女人很害怕,像失去父母庇护的孩子。 接着开始去衣。 奥兰身边的战士全部起身回避。 只要给领主的女人,谁敢看一眼,就是挖眼去足! 火光把女人的脸照映的很清楚,全是泪痕。 她上半身显露后…… “回去。” 奥兰发令,这女人不停点头感谢,重新穿上,随后被医院骑手护送退回要塞。 安哈尔很恭敬,但没用,只是表面顺从。 他占据中部最重要的土地,不把他给灭了,将来会被飞蛇借道上来。 这一晚,奥兰睡的香甜,可安哈尔彻夜不眠,一点动静都怕是白鹰打过来。 隔天一早,密密麻麻的鹰军终于散去,安哈尔长松一口气。 战况跟奥兰所料不差,逃出战场的维京人,失去主心骨,有落到庄园主手中的,有从山区跌入险处的,还有人逃到河流处,过河时体力不支,直接倒入水中。 剩下直面鹰军的,无一意外,全被送上瓦尔哈拉。 龙女带着克里斯走,沿着来时路回去,他们在外海有船,只要能过回去,就能走。 两天过后,龙女身边的战士剩不到三十人。 奥兰的战损比很低,可是沿途这样布置,花费巨大。 收获的则是威望,还有北境将来至少五至十年的和平。 打赢维京人算是对外胜利,对于敌基督檄文的压制立竿见影。 在斥候回报下,奥兰朝往龙女的方位去。 可在他赶到前,伯劳已经带队先奥兰一步。 他已经从领内的拉德身上,知道龙女跟奥兰的过节。 这女人当初也找过自己父亲帮忙,在塞恩会议上出头,差点把自己家族卷入灭顶之灾。 对这种女人,最好的羞辱方式就是…… 当龙女一行,突破层层障碍,接近海滩时。 战马踏出的声响,让他们的心凉了半截。 伯劳,白马,骑枪。 搭配闪动的鹰旗,宣告这次龙女依然输给奥兰。 伯劳高傲看着龙女,“我想起来,我还小的时候,见过你跟你的继母南贝,那时的你像个孱弱的贵女,可现在,你拿着沉重大剑,与我为敌,与正信为敌,羞辱阁下,你真该死。” “我也想起你,那时你还是个会尿裤子的小子,而现在,是个面上无牙的丑鬼。” 龙女这话刺痛伯劳。 “你们这群虫豸毁掉我俊美的脸庞,我也要把你的脸刮花,让你知道这种感觉。” 随后伯劳下令,“冲锋突烂他们,把贱人双腿打断,扒光绑在船上,我要在天地见证下,消除她体内恶魔!” 手下难以置信,可伯劳脸上冷笑,表明一切。 等老子玩完,再按照阁下指令,送你去死! …… 三个小时之后 奥兰姗姗来迟。 他看见十几具尸体。 伯劳过来报告发生的一切,“阁下,按照您的主意,在消灭他们时,他们放在沿海的龙船接应部队上岸,发生恶斗,还是被逃脱……” 伯劳的肩膀被战斧砍中。 整场行动的目击证人都是他的人,叫过来问了几句之后,没有异常,奥兰也不再细问。 他没想到的是,刚才伯劳抓住龙女后,用棍棒把她一条小腿给敲碎! 拖延很久,还没行苟且之事,就被岸边的维京人发现,才让龙女被救走。 满地狼籍,龙女跑走,克里斯惨死,紧张的伯劳,莫名其妙的展开。 真相只有一个! 想了会。 “本伯最讨厌欺骗与谎言,你可以再说一次经过。” 奥兰看着伯劳,他只带了点人过来,但这几年,他什么手段,伯劳是见过的。 很快,伯劳把眼睛挪开,半跪滴汗道,“我错了,阁下。” “好好说,干了什么?” “敲断她一腿,还有杀了克里斯。” “港岸来支援的维京人,看见你动手杀掉克里斯?” “没有。” “很好,那就是小贱人干的,她为活命,出命丈夫行踪给你,现在把尸体带着,用战马驮送回去,在那些已经投降我们的维京人面前,说清楚这一切,用最崇高的礼节,让克里斯船葬,接着派人去见伊瓦尔。” “他们会相信吗?” “死个儿子天就塌了?他这么多儿子,伊瓦尔想报复就同他翻脸,只要你们对我忠诚,谁都拿不走你们的命。” “阁下,都怪我!”伯劳再度把头低下。 “你的卖命我看在眼里,你也到成家年纪,我帮你找个好妻子,收收心,记住骑士七善,以后你的名字会显耀英伦。” 奥兰的话,让伯劳大受感动,眼中充满泪水。 可当奥兰转过脸时,内心起杀。 你要就把两人都杀了,这都能跑掉一个? 说不定是你私下放走,故意给本伯找麻烦。 也许已被那女人迷住? 管不好自己裤裆,难成大事! 感动时就落泪,愤怒时便杀人,喜怒随心, 跟你老子一样,桀骜难驯,他日必惹大祸! 对于这种教育成本很高的属下,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停让他们战场卖命,早死早超生。 最后,克里斯的尸体被收好,全速送往目标处,让那些维京手下瞻观,立刻举行葬礼,避免腐臭。 不到两天,伊瓦尔的舰队在北境作乱情报传来。 一周后,克里斯的死讯送到伊瓦尔面前。 () 331.本伯以仁德为本,留下给我当狗吧(前文摘要) “船葬”。 把维京人运到彼岸的神圣仪式。 奥兰在降战士口耳中,把这次出征行动的一切问的清清楚楚。 知道龙女当时写了保证信函,要承担这次后果。 这太完美。 全赖她吧。 火化当天,奥兰在维京人面前,陈述龙女杀掉丈夫的假消息,称她是为了夺回那个木盒,换上假造的书信,让众首领承受无骨者的怒火。 奥兰编造的结局,却最近真相! 龙女早先挟持克里斯走,就是存在这种想法。 否则克里斯落入别人手中,她会成为替罪羊。 只是她没想到,克里斯最终还是最作为一个丈夫,在看见妻子受到迫害时,勇敢站了出来。 最后被伯劳残忍杀害…… …… “点火!” 奥兰望着这条送入河岸的小船,让一位老维京战士射出火箭。 随后大火燃起,战士们念起奥丁战歌。 奥兰没阻止他们。 这群失败流亡他国的战士,在听到奥兰全推给龙女后,抓住救命稻草,把整场行动归究一位已经“瘸腿”的女人。 并对奥兰正义善良,如此盛大安置克里斯遗体的行为,表达感激。 “我们的先祖是好友,亲人,邻伴,那时冬季饥寒,山地贫瘠,牛羊的数量连人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他们用手指去除田里杂草,把手指都挖断也无法温饱。 每一天,听得最多声音不是雀儿鸣喊,而是肚饿打鼓声。 贵族压榨,不同部落间的仇杀,让他们只能逃! 几百来,日耳曼先民四分五裂! 什么北方人,盎萨人,愿意尊我为主,那都是自己人。 别再逃了,英格兰是多么富饶的土地,它是一所大熔炉,所有人都可以融入其中,结果绽放最美的人生!” 奥兰用美妙语言蛊惑有文化的贵族或者祭司,把收缴来的武器,按照上面文字,逐一追问,交给原本宿主。 “除了剑还有农具,现在你们不再需要杀人才能过活,法兰克传来的轮犁,你们会有,君临的纸张,你们会有,丹麦的鲜鱼水果,你们依然会有。” 有些年轻战士,跟奥兰仇恨不大,这次还是首次跟他交战,很快就被美梦收买。 他们在爱尔兰没钱成家,需要卖命不死才可能得到面包与土地。 而现在奥兰地广人稀,有大量的荒地无法开拓。 人口就是最好的劳力。 把狼变成羊的第一步是,让他们享受到一种叫做“安宁”的感觉。 人一旦习惯平静日子,就会对暴力敬而远之。 维京世界的法律残忍,各种小罪,往往被无限放大。 奥兰坚定告诉众人,“你们的领主,用残忍来镇压,用恐惧支配,用各种看不见的暴力驱使你们如奴隶,打生打死,得到什么? 战利品领主先分配。 几个人能在二十五岁前有一条独立龙船? 见过贵族女人的白花花大腿? 看不到的,留给你们的只有浑身臭气的农女,三成有口臭,三成有体臭,三成有跳蚤。” “还有一成呢?”有个战士问。 “全都有。” 奥兰说完,一群人露出泛黄的牙口大笑。 这几年的战争,奥兰领内出现很多寡妇,还有很多需要靠皮肉钱为生的团体。 奥兰一早吩咐伯劳去办,就在船葬结束不久的小宴会上,涂粉的花花女人出现。 其实都不这么好看,但量大管饱。 出门在外,“有”比“好”重要。 奥兰比所有维京领主更重视他们! 没有人比我更慷慨! 几句话加上普通女人,奥兰很快就腐化一群小年青维京。 面对一群狼,要管理需要手段。 奥兰决定挑出一个不错的小子,由他当狼,把这群狼变成羊。 如果你是个商人,你赚无数鹰镑,其他工人只能喝粥,很快,你的鹰镑会被抢,生命遭到迫害。 如果你把某个工人提拔为工头,当成爪牙,那工人的不满,会落到这工头身上。 所有的不公待遇,都可以赖给工头欺上瞒下,工头可以死去,轮换,让中间阶级流通,只要还有一点点上升通道,底层就会挤破头去效忠,拼了命抢位置,商人依然高高在上。 鹰把真狼变成羊,羊之中出个伪狼。 世界就太平了。 奥兰笑了,当脑中构建好的画面结束,他举杯对饮众人。 奥兰见众人喝高,顺势告诉他们,“我会想办法把你们的家人接过来,用赎买的方式跟伊瓦尔接触(空话),还有,现在你们没任何财物,本伯会借给你们,等你们收成再还给我。 愿意上战场的,可以用刀剑去赚,不愿意的,君临诸多行会,你们可以成为学徒,在各行业出力。” 自奥兰行会改制之后,使用“神启(阿拉伯)数字”的“十进制” 区别于盎萨磅量旧制。 什么意思呢? 就是借你十进制的一英磅,实际等你还款,可以用少的旧磅制加上一点利息来还,约等于还九毛五的英磅。 借一块还九毛五,借多还的少。 看上去奥兰吃亏了,实际上却很赚。 这能把不稳定的劳力消化,提高食物跟各种资源,一旦进入收成时节,这些人定居下来,对国力会提升。 随着时间变长,他们开拓生产的数额幅度会越来越多。 越来越有向心力,创造的边际收益远超过奥兰损耗的税入。 且君临作为王国最大的主城,所有的资源都在这,他们想换其他的东西,就要跟君临还有其他重港贸易。 女人(妓馆),酒水,面包(磨房),武器(铁匠铺)…… 所有的设备都控制奥兰手中,这些人所有的娱乐花销,会让金银币再回流奥兰手中。 所以说人真好骗。 心中存“利”,加上鸡汤一样的话,马上就不刀剑相向。 奥兰起身离席,任由他们发疯。 他来到船葬现场,看着僧侣们整理的克里斯遗物。 都是来不及带回龙船上的文书。 遗物中,奥兰看见许多关于远洋探勘的东西。 有他如何记录测验天地洋流,星空观察,还有他听到的各种人文记录。 这其中有关于“唐帝国”的传说,描述他对于东方神秘世界的向往。 大唐太远,奥兰倒对其中一个北方“新岛屿”的资料,很感兴趣。 “我幼时去挪威,曾听北境最古老的民族(萨米人分支)说过。 北方雪的世界,有一处温暖的大岛,上面各种奇幻生物,还有喷火的巨山,有可以种植的农地,冬天日照很短,夏季凉爽,周边有各种漂浮的冰块,峡湾很多,还有汹涌如潮的瀑布……” 克里斯对于探险的热爱,奥兰也有耳闻。 可惜这些信件记录很少。 北方? 奥兰想了想,难道是法罗群岛的…… 冰岛! () 332.我来主持正义,肃清英伦虫豸 奥兰在屋外思考,内屋则充满情欲元素。 雷娜也在,她跟着奥兰一路从加洛伟下来,中途跟丢,但随着扈从保护,又很快跟奥兰会合, 她不想回去君临成为笼鸟,跟着奥兰,她感觉自己是王后! 奥兰也不管她,稳步就班操控战局,直至奠定胜利后,才于今早,重新跟雷娜会面。 现在奥兰心情大好,情人想出风头,想感受高人一等的感觉,也任由她去。 几个老维京战士,看着独自坐在主位上的雷娜,就如航行多日,靠不得陆地的饿老鼠闻到陆地食物的香味,体内激情全被点燃。 可长的跟“真老鼠”一样的男人就在雷娜身边,还有一些黄发维京人(哥蒙及其属下),作为扈从,拿着短剑,屋内环视。 这使“新加入者”能控制自己的“小老弟们”,别做出胡涂事。 立有大功的伯劳,也入席喝着,脑中还闪过骑兵方阵画面。 他能张狂的原因,取决他在战场的胜利,这是他最高的价值。 他天生就是马背上的战士,能够脑中自我演练各种马术训练情节。 他想了好几个短程冲刺的方针。 他感觉医院骑士团的桶盔跟甲胄还要改信,过于繁琐及重,防御力也不够…… 想着想着,他被碰杯声音唤醒,听着发情的母马跟公马交配,眼神也不自觉落到雷娜上。 奥兰帮自己娶老婆的话冒出,他想,如果能娶个如雷娜一样的贵女就好… 雷娜看了会,发现所有人心中都有一股畏惧,跟自己眼神对上者,都要挪开。 不挪开者,也会因图曼中途插入的目光而避开。 她感觉无趣,旋即走出屋外找奥兰。 她喜欢男女之间的灵魂交流,被点燃这股火焰后,她时刻都想跟自己的丈夫一起。 她想再要一个孩子。 她还想被称为夫人,有片一眼望不尽的封地。 最好骑在马上,奔跑三天都看不到尽头! 当初她从加洛伟到君临,所求只有一个疼自己的丈夫,如今,她的胃口也大了许多。 屋外很暗,大量火把散发难闻的油烟味。 可不凑这么多火把,又无法照明周边。 雷娜轻步走了过去,瞄准奥兰身后。 很快,她从后环住奥兰。 奥兰都没转身,就先从女人身上的香气闻出是谁。 轻柔力量抱着自己,像一团柔软的棉花。 奥兰用手轻拍,环在自己腰间的白嫩手指,一边听着米乔还有其他维京海员的讲解。 格洛克(少年)则站的远远。 这几年,他意志消沉,不知道是真的因为心爱之人死去而锐气全无,或是为了保命。 曾经是他跟史蒙手下的米乔,反而爬的比他更快。 所以说,女人是“祸水”。 奥兰把祸水的手拿开,可祸水再度紧抱,不理周边这些人。 米乔很识趣,想要告退,奥兰却道,“你继续说,这些日子你加入海军船队,从那些维京水手身上,学到怎么分辨夜空的。” “是,可以放训练过的禽鸟,鸟儿受过训练,不怕雷电还有风雨,用乌鸦或者…… 白天练习感受太阳光的各种角度折射。 夜晚从星辰来作出方位判定,认知各种海鸟的习性,从他们上空飞行往返天上,断定身处哪些海域,来下达指令, 有些鲸鱼或者海豚闪出海面,也可以判定当前环境是否接近陆面, 靠近山岛的云层,会形成不同状态的云, 看不见星星的夜空,比如极北处,夏季长夜不会变暗……” 这些都是人命跟时间堆叠出来,以前奥兰也学过,但他根本不下海,久了就忘。 现在摸着克里斯留下的文稿,想着以如今的海洋距离,人口,科技,能不能殖民该处? 一旦对外拓土成功,会不会点燃众人对于远洋的热情,减少惧怕? 目前为止,都没听人说过冰岛的一切,如过真有冰岛的存在,那自己将是第一个探索此地的盎萨领主。 会被大笔记载史书上。 女人哪有土地好玩 奥兰今天对雷娜没兴趣,打发她走后,令她空等一夜,自己则跟着一众手下,开始思考怎么把龙船改良。 可以更轻松转换方位,应付海浪震动,快速登岸。 这些讨论也把军中修补武器的木匠跟铁匠找来,一同激荡脑力。 清晨露水,还一滴滴凝结叶片上时,奥兰就下令众人往北,去见狮心王。 打赢一场战斗,便迎来下一场战斗。 奥兰把雷娜送回去,因为“祸水”除了产生男女纠纷,基本没太大用处。 自己宠幸她这么多天,也给够她再怀上一胎的机会。 这就是丈夫对于情人的恩赐。 作为夺走她父亲王位的代价,已经足够。 而这女人离开奥兰前,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做出“干呕”的动作。 几个月后,可能奥兰又一个孩子要诞生。 “我等阁下,请快回来。” 雷娜吻别奥兰,回到马车内。 车上她想,又要回去那讨厌的地方,不过这次她又有一个孩子,想来地位可以再提高,也许某天,自己就不用再看阿黛沙脸色…… 她走后,图曼靠了过来。 这段时间,他保护着雷娜,见女人走远,他开始进“忠言”。 “阁下,‘女士’让很多男人的目光都变了,只有这样美丽的人才能服侍您。” 奥兰女人多,但严格遵从妻妾有别制,不让妾宠生有太多野心, 所以手下对这些女人,敢畅所欲言。 图曼跟昆桑还有拉德一伙,自诩忠臣,保护着继承人“爱德华”。 所以对其他女人,总是阴阳怪气。 这话是提醒奥兰,这小娘们不安分,小心去勾引其他男人。 …… 等奥兰到了狮心王要塞时,跟荒凉沾不上边,但已经没有国王行在的气势。 奥兰现在可以很自信的说,他到领内任何所控处,那里就是君临,是鹰都! 可狮心王已失去控制王国的本领。 名义上还受他指挥的城镇官员,庄园主,都上赶着来见奥兰,即便狮心王发出“禁令”,也无法阻挡他们对神之子的朝圣心意。 新教的大权,又回奥兰手中。 奥兰把抓捕的维京人分成两批,大半运回君临,留下一部份新降者继续作战。 新降者由米乔跟哥蒙领导。 他们作为先锋队,大摇大摆进入天主城镇,但这次不再喊瓦尔哈拉。 而是拿起简陋的十字架呼喊,“上帝的子民,都出来接迎奥兰阁下。” 奥兰大摇大摆,骑着马走在城镇广场中间。 洋葱,小麦,羊毛……看来看去都是这几样。 许多人拿出酒水坛子,一边等候,准备进献给奥兰还有他的士兵。 这时,奥兰看见一个商人装扮的男人,身上有“兑币”印记,动动手指喊他过来。 “阁下。” “哪的人?” “麦西亚便是我的故乡。” “生意如何?” “过的去。” 商人说完,加补一句,“您大胜消息,随着云层上的风吹往四面八方,现在鹰镑十分抢手,来自法兰克的查理曼银币都要排第二。” 兑币商人:从事交换钱币以及帮忙驮运货物的职业。 奥兰嘴角上扬道,“还会升值,快把你手中的钱币都换掉,去君临换,很快,中北英格兰只会存下这一种钱币,其他都是伪币。” “马上去。” 商人低下头,熬过恐惧时刻。 谁知晓鹰主来这里干什么,万一要洗劫城镇呢! 商人来往各地,再往南比百里,关于奥兰丑闻的流言,简直比希腊戏剧中的反派经历还精彩。 还有人说鹰主睡了母猪…… 沦丧人性,扭曲道德。 越传越难听,如他当年污辱女王那样。 不过关于钱币欢迎度,商人刚说的倒不全假。 这些鹰镑随奥兰势力站稳,通行地区,使用人群,都明显增加。 对法兰克朝贡后,也流出一批到中欧,现在阿尔卑斯山的商人,也有人收,用来专门兑换奥兰出产的“纸张”。 没有即时汇率查看整体行情, 但发挥想象力,宏观点来看,打败龙女,增强的信心,约使他的鹰镑价值升了半成! 奥兰穿行各城镇,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 打不过奥兰,也阻止不了手下投诚。 狮心王没办法,只能紧闭自己居住的那座半高要塞,把拒马还有木刺都摆出来。 当奥兰来到要塞下时,天色渐晚,要塞僧侣正在念诵晚课诗歌,礼赞上帝。 手下不知谁喊了句,“开门,你们的真王回来了!” 随后,本已停下,敲钟念经的僧侣声音,重新响起,要把城外杂音都给压下。 “把唢呐跟小号拿出来,轮番吹,吹到狮心王受不了为止。” 奥兰让手下乐师毫不客气的制造杂音,终于把僧侣的声音全都压过。 随即,小门走出一个,看上去就是弄臣的贵族。 奥兰让他闭嘴,接着警告他,“我问你答,成婚了吗?” “是” “孩子?” “两个” “如果今夜本伯留在城外喂蚊子,明天开始,你的孩子会喊别人父亲。” 这话信息量巨大。 弄臣被吓的跑回去,接着要塞内的僧侣跟贵族团,进行激烈的辩论,最后都跪在狮心王面前,请求打开要塞大门。 在奥托,奥兰,伪伯国,飞蛇,四方绞杀下。 麦西亚王国只剩个空壳。 眼下从这看出去,全是奥兰人马,所有奥兰穿行过的城镇,都插上鹰旗。 那个弄臣还哭喊,“四万大军呢,陛下!” 当门缓缓打开,本来吵杂的噪音突然改变有规律的乐理声。 白鹰之歌奏起。 除了狮心王,贵族们几乎都出来,少数强硬的僧侣,躲在暗处观看。 奥兰先让人进去控制警戒。 望着一众麦西亚骑士,心情大好。 随后卫队走出,迎接奥兰进城,高喊“忠诚”。 当他走入城内,士兵人潮中响起,“让英格兰再次伟大!” 这城的贵族跟僧侣全看傻 怕在书房这种小环境被暗杀,奥兰让人请狮心王过来,到要塞的露天广场见面。 四目相对的第一句话就是,“陛下,请接受我的效忠。” 奥兰稍微弯了下腰,随即正身,“把麦西亚的国王之手给我,我帮您把王冠拿回来!” 伯格雷德看着奥兰这张贼脸,恨不得拿剑劈死。 “你想要什么,已经不需要经过我同意,阁下。” “怎么可以!我身怀七善,行事要符合正信,您只是虚弱,不是死了, 可飞蛇却明目张胆的吞您土地,扶持那个生育蛇眼贱种的女人分您头衔, 狗屎总无事令,可笑骑士诸法度! 交给我吧,陛下,我已经准备好一切,我的四万大军,为您流光最后一滴血前,绝不认输。 法兰克敢派人来,就同他们翻脸, 罗马人援助飞蛇,我便挥兵上罗, 正义由我来主持!” 奥兰全是屁话,狮心王不信,“你会把英格兰变成地狱的,奥兰。” “那就变吧,如果您放弃,盎萨史书将嘲笑您是个连妻子都守护不了的末代君主,与其成为笑柄,不如放手一拼。” 随后奥兰又道,“把贞德那贱人拉出来。” () 333.七国会武,扶鸟神剑 “贞德是你一手拉拔起来的圣女。” “她不听话嘛,换一个。” 奥兰轻描淡写,可话里话外,透露两个字:杀人! 今天月色不亮,即便有火把,奥兰也要仆人把贞德带过来,到很近的位置,才能看清其憔悴脸孔。 “奥兰!”贞德直呼其名。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是妓生,后来我给你攀上云海的希望,现在我将收回一切。” “我是主定下的圣女,我不怕你,我将” “念在你当过我的狗,会给你一个体面的,贱人。” 奥兰转看狮心王,“准备一场露天讲话,原属麦西亚的贵族都派人送信过去,还有飞蛇阵营也送,我们新教徒的权威近来衰退,是该重振。” 飞蛇方以为奥兰包围狮心王后,很快就会痛下杀手,或者狮心王会全面反扑。 届时可以从中介入。 可狮心王并没敢对抗奥兰,而奥兰也没给人口实,只是封控狮心王势力,逐步化解隐患。 任何仇恨,利益面前,都可以放下,这就是奥兰的立场。 “奥兰,你想干什么?” “陛下,不需担心,我跟您站在同一阵线,您有今天,要怪维京人偷袭,蛇眼是您的第一仇人,第二则是阿尔弗雷德,他逼您不敢对付那贱人,让您成为贵族间的笑谈。 飞蛇全族,不管男女都是贱种。 您还是麦西亚之主,之前也派过人到罗马,尼阁宗座还称赞您是英伦正信之主, 血统一点不输阿尔弗雷德,我们可以联姻,陛下。” “联姻?你的笑话越来越出色了。” 狮心王侧面提醒,跟你联姻的埃拉王,现在坟头草都十米高。 “陛下,我几个孩子除了爱德华随你挑,僧侣跟占星术士说本伯最少有九个男孩,九个女孩,还没出生的,您也可以先预定。” 联姻之后,奥兰家门的血系威望又会提高,生多孩子的好处完全体现。 “你的子女真悲哀,跟货物一样。” “我给他们最好的教育,食物,礼节,安全,他们只是床上将来躺着一个由我选定的伴侣,外面要养多少女人男人都行。”奥兰一句不让,气势全面压倒狮心王。 “如果派信出去,那些人不来?” “谁敢不来?”奥兰转看身边的保镖昆桑,“跟泰坦说,文书加重语气,十字军之主,伟大的狮心王召开王国郡长会议,所有在麦西亚法理土地上生存的贵族, 若敢缺席,定为国贼,传檄英伦,本伯亲讨!” 这话一出,飞蛇方占领的麦西亚法里地盘,也要派人过来照会,不然会给奥兰泼脏水的口实,进而引发更大争端。 毕竟他亲撰的骑士诸法度写的明明白白,骑士对于上层法理封君,应该尽忠职守 作为新编法典,还有很多不完善处,只要有心,都可以从中找到破绽,从而利用。 奥兰把飞蛇发的律令全都读透,只要他想,可以找出十条八条毛病,恶心南边。 奥兰很自信,狮心王输的什么都没有,只要给其一点希望,可以利用他之地位,在中英格兰占据主动。 谈话间,郡长哥齐纳也走进来。 他先对狮心王行礼,“陛下,阁下,我的人已经开始监视贱人还有贝里,就等时机成熟。” “就是你跟安哈尔把麦西亚变成碎片,还敢来见我!” 当一个人不行时,他说话就满是怒气,诸多解释。 很显然,狮心王完全符合这人设。 人不需要跟弱者较劲,只需紧跟强者。 哥齐纳没有回嘴,走到奥兰身后听着。 狮心王接下来不管说什么,奥兰总有办法说一堆歪理。 最后,狮心王问,“明天,我们看见太阳时,第一步是?” “派人抓鸟,体格越大越好,颜色越亮越佳,抓够二十四只。” 抓鸟? 狮心王感觉头疼,随便奥兰吧随后离去。 哥齐纳也愣住,试探道,“阁下说的肯定有另层深意,就如您文学诗集中,说在君临种下两棵树,一棵是松树,一颗也是松树,这便不是普通诗人能写出来的,您在借景生情 二十四只鸟,肯定就是二十四头虫豸,第一个便是阿尔弗雷德” 奥兰被这番话堵住想说的话。 手下不是文盲老粗,就是这种马屁拍到天际的混蛋。 真无耻! 但他喜欢。 正因有佞臣在,更显君主英明。 “哥齐纳,你充满睿智,好好干,有前途。” 当狮心王令发出,又一封鹰主亲笔信也送到北境。 里面是奥兰的解释,把他的忠良子民在小岛开心快乐地捕鱼,却无端被龙女带人击杀,转而破坏的和平令的过程,全呈给伊瓦尔,还派出受降维京战士过去解释。 人证齐全,奥兰占理,苏格兰又因婚盟,现下把加洛伟不少地区拿去,双方真开打,苏格兰也在维京人火力覆盖范围内。 奥兰觉着开打几率不大,伊瓦尔长途跋涉,必然要回爱尔兰。 眼下不过在北面虚张声势,所以心神全放在接下来的麦西亚会议上。 这次王令,还对十字军发出,由于飞蛇先前也加入这阵营。 等于英伦全境领主都将收到信函。 奥兰告诉所有手下,他以德服人,以理服人,以武服人! 扣除所有边境护卫队,把人手全都拉过来,让四万大军没有那么多水份。 这场行动,持续一个多月的信件派送,一个多月的等待。 终于在三月底时,敲定准确时间。 这两个多月,奥兰跟伊瓦尔来回拉扯,龙女下落不明,也不知是否回到爱尔兰? 无骨者最终半接受奥兰回信,转而巩固爱尔兰,先将主力对准最后的明斯特王国残余势力。 真要打,等来年食物收成后再说。 北境和平。 中境就开始要乱。 威尔士的潘德已经用他的一百厘米大战锤,见人就轰,猎魔猎到天上去。 坐实他威尔士最大军阀的地位。 他在收到奥兰十字军信件后,马上回传忠心报国之意。 狮心王在奥兰指示下,封他为猎魔骑士团大团长。 就这样,英伦又一个地方骑士团诞生。 苏格兰在奥兰建议下,派人过来与会。 持有肯特势力土地的古斯鲁姆阵营,也跟苏格兰一样,派人声援奥兰。 东盎格利亚在唐尼死后,小儿子降为伯国之主,但泰坦监管,所以也是十字军一环。 算一算,哪怕飞蛇不来,也就剩最南端的康沃尔地区,没有贵族参会。 而飞蛇一方肯定要去,于是这场会谈,很快成为盎萨百年来,最大一场贵族会议。 接着,不知谁在谣传,说将举行比武大会,胜者会成盎萨诸王的座上宾! 于是,就连北法兰克,还有丹人地区跟奥兰合作的领主,甚至康沃尔的无地贵族,都纷纷抢夺船票,要前往北方寻找一个机会。 后来飞蛇公开表示,愿意招募最强勇士进入宫殿,算是把假的给弄成真的。 百年难遇,七国骑士沸腾起来。 四月中,前往麦西亚的各地骑士越来越多。 并带来南方的可笑之语。 他们说,奥兰是“扶鸟神剑”,专抢盟友功劳,绝不敢上场。 更编成歌谣,还因有趣旋律,飞快传开。 阿尔弗雷德这次又放出风声,希望跟姻亲奥兰来一场完美的骑士对决! 完美? 骑士? 对决! 各种声浪出现后,奥兰大方表示,“将出一万金鹰,赞助这场比武,以及参战!” 之后 每天起床第一句,先给自己打个气。 会议来临前,奥兰日日去射箭场射几发,接着拿不朽剑砍几下草人,再之后骑两三里路,增加骑术经验。 很快, 闪电五连剑,有模有样。 百步穿扬,十射一中, 一骑当千,梦里可以, 无敌! 想当天下无敌,七国无双有办法吗? 有! 裁判,场地,观众,规则,对手,全都是你的人,不就成了嘛。 () 334.我很努力拯救国家,回眼一望,全堕落了 为了让人怕你,该怎么做? 为了英格兰,该怎么做? 为了高效地保护你,该怎么做? 瞄准奥兰的第十一次暗杀,就在某天下午。 也不知从哪而冒出来的拉格那手下,一个半只脚都快入土的维京老战士。 从人群中冒出…… 这是一场闹剧,老人很快就被击杀。 可奥兰搞不懂,你们这群扈从废物,干什吃的? 因为是个老人就放松警戒? 奥兰把亲卫队伍重新强化。 变成一支可以更全面作战的暗杀队伍! 不过不到最后关头,他不打算用这玩意。 你暗杀多了,自己也要时刻生活恐惧之下。 这次围杀龙女,奥兰发现影武者的好处。 可以迷惑敌人,应该找些体格相近,学习自己说话语气声线的人,将能可以在战场上分身指挥。 他把医院骑士团中的精锐,还有昆桑手下的亲信挑出十人。 让他们开始编撰武术书籍。 人的骨血满是暴力。 碰到危险,会吼叫,挥动手脚,这就是武术的一种。 时间一长,发展出利用外在武器,达到更高维度。 下一阶段进入强化体魄,用简单的动作训练,发出巨大肉体力量。 这十人,奥兰给予他们使用“灰鹰”纹饰的权利。 每一天睁开眼,就是开始互相格斗,创造有系统的训练方法,怎么用最小的成本杀人! 他们会跟妓生学习化妆,跟乐手学习乐理,跟僧侣学习文化诗歌,跟厨师学料理(下毒)…… 按照每个人擅长领域,最后汇聚起来,成为奥兰的暗杀骑士团。 小到一根针都能成为他们杀人的工具,那就成了。 他们还会代代传承,授徒,世代拱卫鹰家。 人的想象力美妙,在暗杀团凑起来的第三天,他们就告诉奥兰。 这三天的十九场肉博中,他们发现盎萨衣袍的不便,阻碍拔出武器的流畅度,以及如果能改良袖袍,当中藏着小型武器,出奇不意地发出杀器,会提高很大暗杀机率。 刺客是不入流的东西,奥兰是太阳,他们只能是影子。 影子没资格命名,所以奥兰随口赐名,“那就先叫这玩意‘袖剑’吧,等你们完全捣弄出成品,再给我看。” …… 五月某日。 比武大会到数第三天, 奥兰带着狮心王,以及一众忠臣,把大会开启地点,挪到剑桥郡北的雷普顿地区。 在历代王陵墓园周边,亲自指挥,将一个巨大的平原草场围出来。 这周边有一大部份被伪伯国的人占据。 但奥兰的外交辞令很严厉,如果安哈尔不把这些土地让出来,四面八方赶来的天主信徒,人人一泡尿都能把伯国掩没! 蛇眼把伯国统治权下放之后,就回瑞典。 投降的贵族很快又私下转回天主信仰。 奥兰跟狮心王的行动,连带让伯国一大群贵族去试探,能否回归。 他们文化,语言,习俗,宗教,全跟十字军一致。 且强弱悬殊。 一旦奥兰真的撕破盟约,他们愿意当带路党。 本来打算跟着安哈尔,能成为麦西亚的大贵族。 可一众恶魔把麦西亚吞的干干净净,伪伯国眼下实际控制的只有原麦西亚的四分之一。 这其中还要割让一大部份给维京人。 虽然安哈尔代管,但收上的税,都要转为金银,作为丹法金上交。 安哈尔手下众人不满日渐加重。 当“叛国贼”一点好处都没有,当初的土地承诺遥遥无期。 而那些趁早转向奥兰或者飞蛇的无地骑士,都得到新身份。 尤其奥兰这边。 他拿多少麦西亚土地,就分赏多少出去,一点不留。 这种慷慨的领主,就算七恶加身,也有让人追随的魔力。 奇妙的事发生。 伪伯国甚至不阻止国中人士对比武大会跟十字军大会参与。 很多骑士听到奥兰发出的“求贤令”后,想去求地。 分封制在初代,是一种高效的统治手段。 让贵族卫边,他们能激发潜力,作为国家的战争机器。 当然,隐患巨大,一两代之后,大贵族跟君王之间,就没有初代同生共死的情感,没有畏惧,只有斤斤计较。 叛乱派系开始上台,如果王权旁落,就是内战。 泰坦跟南安普因此经常劝奥兰。 早也说,晚也说。 直至奥兰不耐,但用最平静的话回复,“人死后不上天国,不下地狱,会成为什么? 我不知道,你们也不知道,可能成为泡沫,可能…… 到那时,哪怕亨伯河泛滥成灾,也不关我你的事。 一代人干一代事,我们发展很快,封赏土地出去吸收其他势力会更快, 我有很多事要做,正在努力实行。 我要探索外岛,制定律令,成为真王, 活着的时候,谁敢反我,我把他扬了。” 但凡泰坦跟南安普劝诫时,能把自己赏给两人的土地庄园,全都捐回来,作为表率, 奥兰都会相信两人是真的为了这个国家。 可他们一方面说着日后国家的隐忧,一方面因立功而心安理得享受土地跟庄园。 你们可以享乐,凭什么那些上战场的武将骑士,不可以? 你们土地可以传承,难道你们将来的子女,不会出现祸害王国之人? 我看不到,听不到的,我管不了。 但活着时候,会制定各种我认为有利的法条,清扫反骨者,尽量留下一个稳固的国家。 这就是本伯能做到的最大努力。 也许成功,也许失败? 天知道。 人被七情六欲所扰。 这群后宫,生下孩子之后,每一个女人都变了,斤斤计较。 计较孩子的未来,人生还没老,就想死之后的事。 当初在达勒姆郡,一丁点大的土地。 夏天雨季来临,都会漏水的小城堡中。 最好的娱乐就是进食,生孩子。 每一次到了相关时间,那些来往领地汇报事物的骑士,胡吃海塞,不把肚皮灌破不罢休。 再脏臭的农女,只要有点女性特征,他们喝高就能下的去手。 现在他们可挑了,拉德睡没后台的女人,只挑年轻的,让她们叫“父亲”。 昆桑喜欢看多人灵魂碰触,男女一起。 欧萨把女人叫来,当成那个背弃婚约的表妹,用鞭子抽打她,逼她赎罪。 乌尔夫更张狂,经常在圣徒祷告之后,就对稍有姿色的女信徒,尤其有婚之妇,进行“共鸣”活动。 泰坦跟南安普也堕落了。 奥兰如此认为。 堕落不一定非得是肉体上的享乐,也可以是精神上的骄傲。 他们拿着笔,躲在后方出谋划策。 不用承担血肉疼痛。 时间一长,开始对国家的制度指手画脚。 让泰坦监管东盎格利亚后,他的财富大增。 手下的庄园仆人从二十人扩大到一百五十! 这还是上一季度的资料。 今年至少会超过两百。 他对于食物的渴望,越来越少。 他忘了当初跟狗一样抢食的可笑记忆。 现在,穿上华丽宽敞的衣袖,被称着先生,学士,大人,开始要占据道德领域高地。 我去你马的。 哥齐纳,莱西欧这种佞臣,可爱多了。 他们有价,明码标价,就能让他们在自己一亩三分地上上干活。 而那些,总说为大局着想的人,一旦下错指令,反而破坏王国最重。 奥兰有了新领悟。 如果君主能把一个混蛋利用成忠臣。 这可比用一个忠臣,最后变成拖自己后腿者,更加英明。 哪来那么多完美人才,人要学习看到别人优点,隐去缺失。 晚上,奥兰将王国重臣图表全列出来。 分为:有害虫豸,无害虫豸。 只有昆桑跟南丁没进入这张图表。 实力派重臣,领内能拉出二百劳壮力以上者(男女不限),全都进入有害虫豸。 奥兰开始规划怎么把有害虫豸改成无害虫豸。 他把昆桑叫来。 从列表一个个问下去。 当然,奥兰知道他的派系成员有谁,故意隐去这些人。 说到哥齐纳时,奥兰点出,“他跟莱西欧将来的土地是相连的,权势这样太大, 权势一大,就会得到‘野心勃勃’的特性……” “把他妻子杀了吧,安排我们控制的女人过去,生个忠于您的继承人,把下一代都规划好。”昆桑说出奥兰想说的话。 “这样啊……是不是不太好?” “怎会呢,他妻子是狮心王牵线的贵女,早该断绝关系。” “那你派人漏口风给他,暗示本伯这边有好女人,让他自己堕落,离异就行,我们要心存善念,以后,本伯要以仁德为本,你记得多提醒我。” “我会的,阁下,就让我用刀剑拱卫您的仁德!” () 335.我大唐天下无敌 (老骑士出现第一章) “雷吉艾斯!” “雷吉艾斯!” 一场梦把勃罗叫醒,是未婚妻的哭脸! 东方月亮跟西方月亮会有不同吗? 她现在所在天空下,也被明亮的月光覆盖吗? 勃罗伸长脖子看着。 最近他很清闲,平日护卫商队西进,几次接近大唐边界。 跟蛇一样长的要道,如山般高的关卡。 每一次接触帝国的边缘,他的心跳会加速。 大唐那么大,他想去看看! 近来回鹘边界还有唐人边关,都没什么大事。 商人进出频繁,更带回许多帝国消息。 勃罗听说帝国之前派出一位强大将军,前往西南方平叛已经大获全胜。 这个人很强,几千人就打败几万人。 吐蕃商人经常提到这将军的名字,称他为“神将”! “咖篇(高骈)?” 勃罗总是发不准阿苦教自己的唐音,说起唐人的名字,老是咬到舌头。 帝国旁边,叫“南绍”的小兄弟,就是被他打的眼冒金星。 靠近南绍的夷人及唐人混杂领地,叫“安南”的地区,也因他重新回到帝国手中。 这是好事,战乱曾影响蜀锦的供给。 现在,商人又可以带着大量珍贵如黄金的货物,销往西域诸国。 勃罗赚到很多钱,可却不知道怎么花,也无法送回英格兰。 还从这些商人口中听到,现在大皇帝身边的主教,学士,还有“非人(宦臣)”,都充满骄傲。 没人是大唐对手, 我大唐天下无敌, 九边蛮夷,四海外酋,看谁还敢同我大唐叫板? 无论帝国内部如何千疮百孔,在外人看来,大唐就是站着不动,也是能让周边国家感到压力的庞然大物! 勃罗不明白大唐面临什么问题,把大唐看作东方的罗马帝国。 想着有天能从帝国买回很多蜀锦,拿回去给心上人。 他继续数日子,想家的第……天。 …… 喧闹一天即将过去,整个雷普敦周边涌来大量外来人口。 人口一多,落后的卫生习惯,会把环境弄的跟牲口一样脏乱。 奥兰若骑着马外出巡视,他的马蹄会沾满粪便,沿途碰过的河岸,全是废弃物同粪水。 回到营地,嗅觉被恶臭气味塞的堵住。 连作梦都是臭的! 不管再身处这世界多少年,他依然不会融入这种恶劣环境。 南方的盎萨骑士跟民众,没被自己治理过,来拜见奥兰时,成了奥兰最烦感的一项活动。 身上有股臭味。 今晚,奥兰跟狮心王共桌吃饭。 餐桌上的食物让南方贵族开启眼界。 把猪肉弄成球状油炸,洒上盐,香料,重油,成了红烧狮子头。 但在雷普敦,为了避讳狮心王,这道菜短暂改名红烧猪头。 还有把面粉油炸,成为长条状的干油炸物,这是“油条”, 配上麦粥跟各种新奇食物。 这是北英格兰最上级贵族才能用到的一餐。 还有一种非常讲究的食物,只有奥兰一人服用。 因为需要使用一种叫“筷子”的餐具。 厨师把麦粉切成条状下锅,捞上来冷却后丢入辣油,香料,洋葱,鸡蛋……成了低配版的刀削面。 端到奥兰面前后,他轻轻夹起面条品尝。 昆桑等亲信,全都跟着吃油条。 这是奥兰的御餐,身份不够者,是吃不到的。 拜候奥兰的贵族,只是吃着普通面包,同时想着,这御餐好像非常美味? 狮心王吃不惯奥兰这些东西,更愿意大口吞着羊肉,引用蜂蜜酿成的甜酒。 人一旦心理有优越感,就会鄙视他人。 学着奥兰作派的诺森布里亚贵族们,都吃的慢,身上披着餐巾, 品酒时还要把角杯或者银杯摇动一下,先闻嗅一口酒散发出的甜味。 乌尔夫领着几位僧侣,坐在奥兰边侧。 一会,狮心王走出,过来问候的南方贵族也离开,就剩下自己人。 这时,乌尔夫提出一个请求。 “阁下,我这里有场婚礼,需要您的同意。” 一听才知,是“雷吉艾斯”的婚事。 “他去了多久了?一年,两年?” “差不多,最后一次收到信使回传的消息,是他打算前往罗马的途中,还有他想派人去圣城,代为朝圣,给殿下祷告祈福。” “你想说什么?” “是这样的,阁下,他的未婚妻有了新对象,但您之前说过,如果雷吉艾斯回来,会帮两人主持婚姻,所以需要您的点头。” 两年没有消息传回,又是远洋离港。 根据盎萨以往惯例,一百件有九十九件人都死去。 未婚妻的眼泪已经流光,眼下她的家人想把她嫁给其他人。 “未婚妻多大?” “十九。” “让她守寡,不用出去干活,把给雷吉艾斯的薪酬转给她,不要中断,不需为生活烦恼。” “这……” “你好好想想,如果今日我派你去芬兰,罗斯传教,你遭遇意外,你的情人投入他人怀抱,等你回来,见到这一幕,该多难受? 这种希腊三流言情戏剧的桥段,可以这样演吗? 本伯绝不亏待替我干事的忠臣, 只有三条路,死,出家,守寡。 任她选,但最好选第三条,本伯最讨厌女人不守妇道! 奥兰总是会冒出很多新词汇,比如这个“妇道”。 几次之后,手下懂了,就是女人要贞洁! 乌尔夫感觉奥兰不满,马上闭嘴。 他明白奥兰的话外之音,女人只能复选一二条,死了之后,她的妹妹还要守寡,表示传承姐姐对雷吉艾斯的爱意! 这就是鹰主对于手下的体贴。 还别说,奥兰这种作法,女方是倒霉,但真能让男方为其全心卖命! 接着其他人报告飞蛇捣乱的情报。 这两三个月筹备大会,大抵和平,但私下摩擦不断。 针对奥兰的暗杀又发生一次,关于敌基督的风评持续升温,还有北海各领主桌上,都收到匿名信件。 分析奥兰会怎么吞掉他们。 “再让这群混蛋嚣张几日,记住,把我抓的那二十四只鸟看好,喂养的肥点。” 奥兰咬了根油条,喝上一碗人工磨制,黄豆酿制的豆浆。 “太干了,要炸的恰到好处,吃下去酥软又脆。” 今天胃口大好,他吃了两套烧饼,两大碗豆浆,一碗刀削面,一盘狮子头……还打嗝! 用餐之后,奥兰走了会路,消化完毕,才见来自法兰克的亲族。 他们两天前就到。 但奥兰一直没空会面。 这一次比武很轰动,奥兰见到分别多年,那个教育自己的法兰克亲族老骑士。 那四个月,奥兰受用很多。 老骑士再度踏上英伦土地,第一时间就来见奥兰。 他身边还有个绑着辫子的小姑娘。 “老东西,还以为你死了。” 阔别多年,再见母亲那边的亲族,又是教育过自己的老师,奥兰内心还是高兴居多。 “臭小子,你被维京人抓去后,我还应你父亲所托,打听你被抓到哪? 后来我回法兰克,在偏远乡下种了几年地,没想到再走出山区时,就听到盎萨一片战火,你这小混蛋更成为鹰主! 你这只白头鹰,飞的比你们家族任何一代族长都要高啦!” () 336.养个人很贵的 认识老骑士的,基本只有昆桑跟南丁,以及南安普。 但三人都不在场。 身边的到茶仆人,听老骑士一口一个臭小子,那端茶的手都在抖! 老天,这可是阁下阿! 仆人把一种干茶混入方糖,送到老人面前。 这种茶产于地中海,是一种干瘪果食作为原料,喝起来没有东方的茶叶甘醇,但也不错。 混着特制方糖,别有一番滋味。 老骑士是见过世面的人,比奥兰父亲都大,曾在查理曼死后,他的长子宫廷内担任骑士。 后来 老骑士身边的女孩,身材瘦高,始终低着头,望着地面。 从她一进来就如此,奥兰顺着眼光看过去,地面没东西, 这表示少女性格胆小,或者温顺。 热茶,炒面条,香软的面包重新端上来。 奥兰没见他们时,两人身上破旧,长途拔涉,散发异味。 没人重视,所以也得不到食物。 现在厨子重新开伙,很快,热腾的浓汤就会上桌。 老骑士的脸已经凹陷下去,比十几年前至少老了一倍。 奥兰扩大势力,开始跟法兰克人接触后,也找过母系一方的亲族。 这时代,有亲近血统的人,总是比较好用。 维杰家族人丁单薄,若母系那边,有法兰克的贵族可以招募或者联络,是个好选择。 但后来奥兰查到,母系那边也因为宫廷阴谋,还有灾病,死的差不多。 这样一来,老骑士成为自己还存活于世,为数不多的长辈。 “今天,随你叫,记住,只有今天,老东西。” “臭小子,那我可真荣幸。” 老骑士不怕烫,把烤好的羊排用手指扒开,吸允上面的香料。 他的手指脏污,指甲里面有污泥,却毫不顾虑,一起吸入嘴里。 “你老的打不动了,想证明什么? 如果你真要跟年轻人较量,我帮你赢,几百上千人要参战,可以保你前十位置。” “怎么,比武大会也是你能操控的?” “你离开太多年,时代变了,老东西,除了生老病死,无能为力,其他的,我都可以插手。” “真吓人。”老人吃的又急又快,并喊着女孩一起。 可女孩不敢,老人解释,“我有好多孩子,继承领地的那个,随我叛乱,被虔诚者路易(查理曼之子)杀了, 其他私生子散落各地。 我在法兰克重新弄了块庄园,找到其中一个私生子,就是这女孩的父亲,想让他继承,可他死了很多年,这女孩被酒鬼母亲当狗养着,大概是老了,我年轻时见过很多惨况都没伤心, 可这一次,我哭了。” 老骑士又吃了一盘肉,手脸都是油。 “我之后又杀了好几人,有当地的治安民兵跟一个治安官,躲了几年,没法躲了,到你这来避难。” 几年担忧受怕,让女孩即使到了安全地方,也全身在抖,手脚满是伤痕。 老人的私生孙女,算关系,这女孩也是自己远方亲族。 “你发话,不然她不敢动。” 老骑士说完,奥兰回道,“吃到你看见这些食物就发腻为止。” 女孩终于鼓起勇气,把餐盘拿着,蹲到角落,背对奥兰。 “这样吃,你就算打她,她也能多吃好几口,我试过,改不了这习惯。” 老骑士几句话,就把女孩的经历跃于纸上。 “如果你是国王,应该对领民好些,很多人一生都体会不到阳光的温暖。” “老头,你几年不见,是不是跟希腊人混一起?满嘴都是煽情段子,你该当个演员。” 奥兰甩动手臂,这女孩感受到动静,大口加快摄取食物的速度,把整张嘴都填满。 菜叶黏在脸上,艰难吞咽。 她比当年泰坦吃东西的样子还狼籍! 人是可以卑贱如此的。 快点吃光,不然也许下顿没有。 女孩保护着食物,并看着奥兰影子。 营内烛火把奥兰影子拉长。 她不敢看奥兰的眼睛,就从影子长度判断,要不要冲上去保护爷爷。 之前爷爷保护自己好几次,身上骨头都被打断过。 “我年轻时偷摸去过圣城,打那些外教徒,当时,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老现在,我老了,不中用了,帮我照顾她好吗?” “养个人很贵的,你教我四个月,我还你四十年,一人四十年,你早点上天国,你剩馀的那些年份,都给她。” 少女一头金发,五官脏污看不清楚。 “多大?”奥兰问。 “十五六岁。” “你两全身跳蚤,快去洗洗。” 奥兰起身离开前,老骑士从袖袍里掏出一大串皮纸。 都是这几年他记录的法兰克地图资料。 他知道这些东西有价值,他不喜欢吃白食,把这些拿给奥兰。 “我脑中关于法兰克的一切,都是你的,随时问我。” 看了几眼,这些地图奥兰想取得也不难,只是要花点时间。 他走出前,用背影对老人回了句,“你是个不错的老师,多活两年,你可以再帮我教育爱德华。” 随后,布毯拉下。 仆人进来点燃驱赶蚊虫的香烛,送上软垫。 少女终于可以躺在安全地方,度过一晚。 同样季节,英伦的天空比法兰克暖。 少女睡到早晨,突然有人闯入,接着把她赃污服饰去掉,光溜包在亚麻布内,捆在扛出去。 很快,少女被丢入大桶。 受到女仆全身照顾! 她们用长刷,毛巾,细布,皂油,牛奶,给她净身。 她的嘴被扒开,逼她喝下清洁的水,咀嚼清净口气之物, 好喝! 她咕噜喝掉。 “不能喝!” 又灌几口,少女还是喝掉 黏糊的头发被剪刀快速割掉,剩下小平头,跟个假小子一样。 直至整理完毕,才被带到奥兰面前。 她的本名是“舒安”。 奥兰也不改名,让她沿用。 老头进来,看到孙女焕然一新,十分满意。 “阁下,等比武结束,我来帮您跟那几位大贵族搭上线。” 老头的名字很长,但奥兰习惯叫他曼恩。 他所谓的大贵族,是指查理曼故去后,王国一连串的贵族内斗,从而国土分裂,那些站错队的贵人家族。 这其中也有王族旁系的血脉。 奥兰现在跟官方王室有联系,但多几个朋友也不是坏事,说不定有天还能插手内战。 今天老头开始用敬称, 奥兰同意他的想法,并让老头加入他的计划之中。 自己人要给优待。 奥兰让人取来一串名单,上面密麻一片,都是报名的骑士之出身籍贯,年岁经历。 作为主办方,不同比武项目,奥兰随便内幕。 如老人想比马上骑枪这一样,那他的对手好几轮都会是无名小辈。 奥兰的名字也在上面。 作为拂晓,他的对手都是自己人。 这样控盘最稳。 想几招取胜就几招取胜。 一个好的名字,能让活动充满朝气,成为茶余饭后的话题。 倒数最后一天时,奥兰定下名字 盎萨史书记载,主历871年夏,发生于雷普敦的比武。 全称:英格兰比武超级大赛, 简称:英超。 这是一场超出意料的盛况,连带影响之后,欧陆天主诸国的比武项目跟发展。 () 337.封他为格拉摩根伯爵 比武大会的流程主要由南安普跟昆桑一起执行。 南丁护卫周边安全。 所有人都动员下去。 奥兰最后一天见了几十个人。 丹人的代表(同盟方), 威尔士的猎魔人, 康沃尔的无地贵族, 北法地区的战士, 前来肯特大教堂朝圣外国人跟使团, 以及罗马方面的代表。 从爱尔兰回来的奥托,还有他带回的“礼物”! 最重要的人留在最后见。 奥托得意洋洋,说着他在爱尔兰经历过什么,怎么把三件“礼物”带回。 奥兰坐着,他也坐着, 奥兰还没开口,他便命令仆人过来服侍。 “阁下,一切都会变好,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发展。” 奥托想当国王,但对奥兰来说,现在狮心王要当个吉祥物,还有大用,可不能说换就换。 至于你,就干了点小贡献,便想跟本伯平起平坐? 奥托的人把礼物严格看管,并不交给奥兰,并且只带来两件给奥兰验货。 高贵者的王妃,一个出身法兰克的女人。 才大奥兰几岁,但几年的磨练,让她的头发容颜,灰白憔悴。 另一件是始终紧跟,保护他的贴身忠仆。 不列颠诸王记的作者 奥兰手下也有看过王妃跟这位仆从的贵族,叫来询问,确定无误后,他让众人闭上嘴巴,不能外传,打发走后。 奥兰接着让人把罗马使臣带来。 这不是教宗派到英格兰的。 奥兰先前派人去法兰克拦截未果,后在伦敦港收买当地海员,可也没成功发现罗马使团。 后来当罗马使节出现飞蛇王廷时,奥兰才知中计。 使节团大摇大摆,沿路放出风声,实际早就绕道,寻不同海路,到了飞蛇庇护之地。 但奥兰做事习惯买个保险,从他派出雷吉艾斯到罗马朝圣开始,他就让人打听当地的教士。 专找名声恶劣,敛财霸女的资深僧侣 “杰哈德主教,欢迎您的到来。”奥兰起身拥抱。 “一切归于主,天父恩德庇护您及您的……” 杰哈德用十字架晃啊晃。 奥兰补了一句,“这木制的十字架有点旧,换个新的吧。” 随后有人取来一个金制十字架。 “太贵重了,其实只要心意纯正,也就够了。” 奥兰微笑道,“这是我对主跟您的微末心意,我爱主,爱罗马,爱您,爱世界。” 肉麻但有用。 金子谁不爱? 杰哈德非常满意。 他来之前,已经在君临经历整整二十七天的腐化生涯。 每天早上被女人叫醒,被酒灌醉。 得到崇高待遇。 作为一为因贪财而被教团解职的“枢机”主教,他想不通自己对英格兰的价值是什么? 被请来英格兰,也以为是奥兰要帮生病的妻子祈福。 可随奥兰提出让自己成为麦西亚及肯特大主教,这可让已经对未来不报追求的他,又泛起心思。 惊喜接连不断。 奥兰提出可以帮自己重返枢机之位。 将来有机会再去竞选宗座。 任何大团体,往往都是少数人意志把持。 庞大教士团,各层主教虽多,但只要有一定的基本盘推你上去,再随过程中间的交易,就能让人爬得更高。 妥协还有利益,可以帮助杰哈德重返荣耀。 宗座太远,但以杰哈德名字取名的教堂圣座,任他挑选,奥兰诚意十足。 当然,天底下收益都伴随付出。 奥兰要求很简单,帮自己背书,用罗马枢机主教的地位。 英伦领主不懂杰哈德的过去,只会知道他是一个来自罗马的高级修士,曾经仅次圣父。 能扩大自己新教徒的合法权威,降低对手发动教宗的打击能力。 “帮我对付飞蛇,他被魔鬼附身,还有左脸,您应该见过的,她去过罗马。” “当然,她是个好的修女,但不是个好国王,女人就是男人的骨所成,天生要靠男人,所以那些女人治国的地方,叛乱不停,哀嚎不止!阁下,你认同吗?” 杰哈德非常大男人主义,这实在太对奥兰胃口了。 “希望有一天,我能亲自‘指导’她!”杰哈德的话散发某种意思,奥兰秒懂。 杰哈德随后下去准备奥兰加冕国王之手的说词, 明天是奥兰重要节日,一人兼任两国宫相。 一旦加冕完成,除了原威塞克斯地盘,他就能替代狮心王,对其他区块发动法理征服。 如果把饼打碎,一块块征服,今天打这,明天打那,没完没了。 干脆把这块饼拼回去,控住最大那块,支配其他小块。 联合共主够了,之后再一个个挑出刺头铲除。 奥兰闭上眼睛静默一会,再睁开时,是被屋外的呼喊声叫醒。 距离黎明还有四个小时。 潘德来了,带着他恶名昭彰的打手团。 这支猎魔骑士团现在胸前印有一把“战锤”图案。 在威尔士地区可以说,路过之处,十室九空! 潘德那张脸笑起来满是皱纹,说话时总把口水喷的到处都是。 他刚走进,还没开口时,奥兰令他停步,眼神凌厉道, “过于自我,终不得善果,但你就是不改!” 潘德身边有个年轻人被震住。 气氛微妙,随后潘德拍拍儿子,对峙奥兰几秒后,两人大笑。 都是坏蛋,改个屁! 飞蛇支援守望者军团后,把本来快被潘德打残的班本迪,又续上一口气。 现在逃到境内的“格拉摩根”地区,跟潘德长期拉锯。 这次潘德收到情报,守望者军团会派人到雷普敦,他们收集大量潘德恶行,要在天主诸侯还有罗马使者面前,告之世人一切。 “我怕会出意外,阁下,我的一切行动,都是为了帮您分担飞蛇压力。” 这话威胁也提醒奥兰,两人要互相帮助。 他实力比奥托强,不过对待奥兰的姿态却低。 只要你不侵入他的领域范围,一切好说。 “你想怎么样?”奥兰问。 “飞蛇派人过来送信给我,威尔士一人一半。” “那你想给吗?” “阁下,不止不想,我还想睡他的妻子。” “哈哈哈!” 奥兰笑,潘德笑,潘德这个十几岁的年轻儿子,也只能跟着讪笑。 “合谈可以,但必须我们主导,要承认你是威尔士之主,依附麦西亚王国之下。” 承认潘德是威尔士之主,表示他就是境内所有土地的法理封君,依附麦西亚王国下,作战跟外交就被麦西亚王权法所制。 奥兰之后会成为宫相,也可以更好深入这地方。 潘德没说话,可他的儿子忍不住,“父亲,太多了,一半威尔士土地呢!” “封班本迪为格拉摩根伯爵,土地虽转给他,可你们是公爵,自有办法捏死他。把给他的土地全搜刮干净,转封之后,再让他尽封臣义务,支援爱尔兰的天主信徒, 让他出兵出钱,等他不满,一网打尽。” 奥兰说的很清楚,且非常坏。 “该地区没有伯爵,只称为‘地区领主’”年轻人藏不住话,脱口直言。 “那从这刻起,有了,本伯说的。”奥兰动动手指。喊年轻人过来。 年轻人紧张上前,到了距离奥兰几步时,恭敬低头。 “多杀几个人,就什么人都不怕,多喝几桶酒,就什么糟心事都能忘。 学会杀人跟饮酒,你就是个勇敢的领主。” 年轻人全身出汗,原来,强大领主随口话语,便会使人感到恐惧和兴奋。 接着奥兰手指潘德,“让英格兰?” “他马的伟大!” 哈哈哈 () 338.我是一刻也不敢忘啊! 天亮了! 奥兰起身,走出营帐外。 面前密麻无比,各色营帐,贵族,僧侣,商团都有。 他的敌人也藏于其中。 这场大会,分为两部份,先以麦西亚王召开的王国大会为首。 能参加者,只能法理地盘在麦西亚之下的贵族或者封民。 还有一个限制是,最低也要是个三百人以上村镇的代表。 否则人数太多,讨论起来,没完没了。 飞蛇还没到。 或者说有意避开这场他不能参加的会议。 因为奥兰故意放出消息,狮心王会在麦西亚大会上发难。 这小子爱好名声,旋即避开, 但他吞占大量麦西亚土地,这些地盘也派出代表听席,会将过程传回。 他铁了心不交地,奥兰也铁了心要吃蛇,看谁的后手硬! 周边最靠近王族墓园的一处小要塞,已经被奥兰实际占领。 与会麦西亚贵族移动到该处。 马蹄扬尘,人车瞬间把这小要塞周边挤爆。 来往的平民也很多,因为今天同是“圣女升天典礼”。 僧侣已经放出消息,数年来,长久服务我们的贞德圣女,已经走到人生最后的终点,他会效仿主基督,用她的生命承担一切,自愿被火净身。 观看典礼者都能受到幸运回馈。 时代是落后的,信仰是狂热的,领主是野心的。 三者构成绝妙闹剧! 被奥兰安排好的通天木柱架起来,这是节目最重要的支柱。 贞德已奄奄一息。 过多酒水让她失去气力,动弹都难。 奥兰在房间看了她最后一眼。 “我说过的,能给你,也能收回,当初你那些游女同伴,在君临生活的很好,可以安详去了。” 奥兰走过去,用布巾盖住贞德的脸,一会…… 人已没有反应。 这样,她没有痛苦,更会得到无数名声。 新教徒的大会先召开。 由奥兰任命的各地区主教(活动于诺森布里亚,肯特,东盎格利亚,麦西亚,威尔士,加洛伟)。 这些地区的僧侣几乎全亲近奥兰,哪怕不使用新教教典,也因奥兰的武力威慑,他们到此表明立场。 “是谁凭空出现,拯救英格兰?” 奥兰站在高塔上问。 底下的领主跟外层领民,欢声雷动,“圣女贞德!” “她是谁?” “天父的女儿!” “今天,她要干什么?” “帮有罪的人清洗罪孽,解除枷锁!” 奥兰在人群中安排应和者,几句话,气氛就炒热。 人有严重的群众效应,一个人喊,很快,十人百人一齐喊。 噪音跟狂热让人失去判断。 旋即,贞德的尸体被抬上去。 众人都以为她还活着,想上前碰触,但被奥兰派出的重装骑士挡下。 那黑长骑枪真不是开玩笑,一下就能把人捅穿! 圣女被带到木架上,接着用梯子升高。 以便让更远处的人能够看见。 有很多民众爬上远方的树丛上,流泪手比十字。 接着狮心王出现,亲自从下方点燃火油,瞬间就能把整个木柱烧尽。 “奏乐!” 当火光四起,奥兰准备念经僧侣,人群中跪低,口念新教圣言,礼赞神之子,礼赞一切。 再接着……圣女下凡! 狮心王今天可是主角,就由他来表演。 他捏着嗓子,冒出劣质的贞德配音,“我虽死,精神与你们同在!” 哈利路亚! 主至高无上! 接着还没完,当木柱烧落,圣女尸体化为尘骨。 广场对面那道枯井,突然从中冒出活物。 “有人大喊,那井十年冒不出水,死地生出活物,是圣女的超凡意志!” 信徒全都沸腾,很多重信仰的贵族也泪流满面。 只要你肯相信一件事,那假的也是真的。 信神得永生,赌一下灵魂未来归宿,本小利高,为何不干? 一只,两只……二十四只! 井下方,有人正开笼放鸟,把先前奥兰让人抓的鸟,趁这时间放出来,鸟脱困冒出井外,直奔天上。 阿塞尔提出十胜十败论后,又在国内宣扬阿尔弗雷德得到盎萨二十四位先王的赐福。 把高贵者选为最后一王,做实他的死亡。 奥兰也把先王拿来给自己镀金一下。 乌尔夫此时拿着权杖,外加来自罗马那位贪财枢机。 两人一前一后,高举权杖,开始“说相声”。 “我看见了,天穹上,满是历代先王灵魂!” 枢机说完,群众朝高望去,鸟飞来飞去,随之不见。 接着乌尔夫就像“跳大神”,或者发“羊癫疯”? 演的太过火! 要不是还没散场,奥兰真想上去踢醒,演的什么吉儿玩意! 乌尔夫抖完之后,终于质问奥兰,用“大天使路西法”的身份! “奥兰.维杰!” “尊敬的天使,我在。” “你忘了家族荣誉吗?” “没有!” “你忘了天国给你的责任?” “没有!” “你是否已经惯于安逸,不肯挽救英格兰?七国五百年因分裂死去的灵魂,都等着你,你怎能抛弃他们!” 路西法很不客气。 奥兰哭了! 这次眼泪逼真。 随后猛吸一口气,在高塔上,嘶吼大喊,“我是一刻也不敢忘啊!” “天佑英格兰!” 保卫奥兰的骑手见状,举高盾牌,用力敲地,连续三次,发出亮响。 接着井里再冒出一头肥嘟嘟的“白鹰”。 这可是自家养的,毛亮肉多。 历代鹰家都会想办法找一两只白鹰,作为主人宠物。 到奥兰这代,他财大气粗,有五只! 几只长期人为训练过的白鹰放出,天穹肆意遨游。 并随着驯养员的手法,精准飞回目标处。 还有一头落在奥兰手中。 这给人造成一种假象,先王的意志,圣女的祝福,全都灌入奥兰身上。 “复先王之业,定万世之秋!” 唢呐跟小号吹起,奏了一段独创,生长英伦的“百鹰朝圣曲”。 当气氛烘托到极致,人的情感可以秒懂许多东西。 这一次,文盲众人懂了。 奥兰被神所祝福。 不过,还没完。 圣女这么好用的东西,怎能一次性毁去? 所以,奥兰决定,贞德将转世,并且由自己指定! “东方,东方的村庄,圣女诞生!” 贪财枢机哭到一半起身,用权杖比着远方,这群全疯了。 拼命奔往指定处。 汹涌人潮连士兵都挡不了,最后在一处河流隔开的小庄园被拦下,因为这里是一位刚刚迁移至此的“新领主”居处,他的妻子正在分娩,周边满是防御工事及陷阱。 当士兵,贵族,还有商人,跟平民的代表进去后。 看见一位慈祥的妇女,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女孩。 就这样,圣女复活! 所有一切都是假的。 唯有统治不列颠的心愿,不坏如金! 这场升天典礼,闹了小半天。 最后奥兰抱住婴儿,赐她为第二代贞德。 此后,所谓圣女,就是任他打扮的小姑娘。 奥兰让所有麦西亚领主都过来行礼。 连飞蛇一方也被逼着半跪,没办法,群情汹涌! 同一时间,丹人军队,靠近肯特外海。 拉葛莎率领,她收到姘头奥兰的请托,侵袭伦敦港。 () 339.我常跟人讲,阿尔弗雷德是我偶像 新教徒大会圆满落幕。 圣女被抱下去。 她将会成为完美的神学家,在经院过完一生。 这还没完,第三代圣女开始会有一套标准流程建立。 引入多人竞争,假装让众人参与,实际内定 提高公信力跟神秘感……金瓶掣签! 奥兰这样作派严重违反天主教义,可贪财枢机杰哈德就在旁边背书。 杰哈德想清楚了,就算不回去罗马,能在英格兰当个大主教,出入政治中心,这买卖也不亏。 白鹰飞天,圣女转生,枢机神旨。 这群叛变的麦西亚贵族,内心开始动摇。 当所有人都回到要塞礼拜房时,屋外人群依然非常兴奋。 喊着贞德跟奥兰名讳。 三十张椅子,奥兰跟狮心王各占两个。 男爵以上的贵族,外加僧侣,占了二十八个。 还有旁听列席者,再空出二十多人能站丽立的位置。 所有人都拿出武器放在外面。 无论你多能打,等下发生冲突,也只能用嘴跟牙。 麦西亚郡长会议外加十字军会议(所以加入诺森布利亚及其他地区贵族),一同开展。 昆桑杀气十足,插入飞蛇一方跟麦西亚贵族中间。 新加入的弄臣莱西欧与哥齐纳,列席狮心王后方。 伯劳坐在斜后,图曼没坐,选择守在入口处。 泰坦跟在奥兰后面,当他的文书。 屋内除了必要柱子,摆设全都净空。 窗户全都打开,风从四面吹入,降低温度。 但大多人身上都穿着皮甲,以免等下发生火拼。 所以依然很热。 泰坦开始唱名,就如领导点名那样。 麦西亚所有要区土地的控制人或者领主,一一呼喊。 一些贵族不满也只能忍住。 叫了一轮之后,有一人没到场。 奥兰从名单知道,这人是飞蛇一方,大概是回去报信? 泰坦唱完名,奥兰宣布,“一个都不能少,等!” 这一等,就是三个小时,领主们来来去去,尿急方便,可以先离席。 有仆人会送来食物,饿了简单食用。 但不能离开屋内外太久。 等到晚上,终于有列席,已经投靠飞蛇的与会领主,托人去找回缺席的贵族回来。 等了这么久,当众人看见这混蛋出现,面色不会太好,骂娘的粗口马上爆发。 对付不了鹰主,还对付不了你? 奥兰看着,好似不关己事,直至这人走到奥兰面前行礼,表示歉意才开口。 “阁下,来的途中,马车遭遇断路,所以耽误时间。” “哦,塞车,你坐的是什么马拉的车?” 奥兰依然笑意盈盈。 并端出一杯茶,示意这人来接。 这人靠近时,奥兰却把茶杯松脱,落入地面。 “普通的埃克斯矮种黄马……单驾马车。”他回道。 “战马都不是,单驾?你知不知道在座多位贵人,都是骑乘什么马来的? 有苏格兰高地战马,北边的费尔战马,爱尔兰的爱好马,高卢的尼萨安马! 你坐矮种马,有资格让这么多人等你? 你坐单驾,有资格开这个会?” 奥兰越说越狠,直接打这个小贵族的脸。 与会的也有几个麦西亚降飞蛇贵族,可没人敢出头。 贵族可以失败,但不能被羞辱,不然名声将废掉。 奥兰故意如此。 这贵族头脑还算清楚,反问一句,“您是用什么身份询问我?” “麦西亚国王之手,伯格雷德陛下忠实的战友,英格兰守护神,圣女贞德的辅佐人。” “还有罗马枢机主教认可的大学者。”列席的杰哈德补充这句。 “我怎么不知道您是国王之手?” “就在你叛变到南方时,本伯从陛下手中接过委托,重新整并麦西亚,让先王灵魂得以安眠。 你一个人浪费我们几十人时间,浪费他人时间,等同损害他人生命,你这个无耻之徒!” 奥兰直接开骂。 这骑士气炸,但苦于身上没有武器…… “本伯一早交待,所有人不能离开超过半小时,你无视本伯就算了,连陛下你也不看在眼里,有你这样的虫豸,真是英格兰的耻辱。” 奥兰的话太过份,不过在昆桑还有一众北方武士的威胁下。 就算这骑士倒楣。 “决斗吧,我应允你,如果你不是娘们,就跟本伯派出的代表来一场勇士对决。” 这骑士还是怕了,死亡比脸面重要,他不愿意。 他过来靠近奥兰,低下头时,奥兰大手一挥,昆桑冲过来把他一把抓住,狠狠地摔出……结果是个障眼法。 翻了一空圈,这骑士并没事,身体回正后,奥兰鼓掌, “等太久了,诸位,开个玩笑,人到就好。” 哈哈哈。 奥兰一笑,所有人也跟着干笑。 一场小表演,奥兰把所有人的神情都记录下。 他喜欢捕抓人的微妙表情,看看有没有反骨者存在? “诸位,过去三年,在陛下带领下,我们守住英格兰,成功实现英伦伟大复兴的第一步,请鼓掌!” 奥兰讲了一句停下,众人开始拍动手掌。 奥兰比停,众人就停,他把众人当成提线木偶。 这是强者存活的时代,脸可以先不要了。 你有一万人,英格兰谁不服,就扬他全家。 维京人来来回回抢几十年,养出一堆逆来顺受的贵族。 现在要把这群人拉回来,可以好好说,也可以不好好说。 如果没有飞蛇干扰,奥兰会好好说,但现在时间紧迫,奥兰选择直接点。 拉葛莎已经动了,还有一支“伏兵”也从约克郡开入南方。 这次会议,可以和平,也可以爆发大乱! “诸位,所谓大会,总来来回回的说,来来回回的思考,来来回回的鼓掌,来来回回的继续犯错。 我总结的很精辟。 你们会写名字,会持剑,合格! 国家大事,由其他大贵族决定就成, 回来吧,离家孩子们,我们血浓于水! 本伯算过,如果你们都同意回归,英格兰王国马上就可以建起来。 你们待遇不变,以后从苏格兰到伦敦以北, 商团通行无阻,交的关税只有以前五分之一。 你们的配偶选择范围,也将扩大, 可以任职的地区跟职位数量,都是几倍增长。 三年前,你们还是忠臣,维京人讨了个小便宜,你们改信改主。 但我知道,你们这群忠臣肯定不为自己,而是为了人民,不得不逆着心意,做出痛苦决定。 蛇眼退回故土,你们解脱了,鼓掌。” 奥兰等掌声落幕,指着一人问,“爱兄弟还是爱黄金!” “当然爱兄弟。” “想当忠诚的骑士还是叛乱的盗匪?” “忠诚骑士。” 奥兰拿出一袋银币,里面混着一点沙金,拿给这骑士。 “我看出来了,你就是大英不可缺少的人才!” 这骑士得了便宜,欣喜异常。 奥兰让这人坐下,继续绕场演说, “回归正信,回归麦西亚,好处大大地有! 飞蛇检地本伯看了,不太理想, 我常跟身边臣属讲, 阿尔弗雷德王是我仰慕的偶像, 庄园抢过来不必自己管, 里面财宝,十成先拿走五成! 产五十斤收成的田土,马上变成十五斤。 接下来让臣属代持, 两转三转四五六七八转, 手下交的税却按旧账目上交。 他国库一空就想办法敛财暴征, 再跟某些贵族勾结,自己抢自己国家的封臣。 一年到头,就分给诸位那么一点 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你们说呢?” 奥兰泼脏水给飞蛇之主,但许多人选择左耳进右耳出。 只想快点结束闹剧。 接下来是弄臣表演的时间,哥齐纳拍拍手,一个“女人”被请出来。 她让一群人脑中炸锅! 如果得不到这个国家,我就亲手毁了它! 鹰主。 () 340.英伦梦之队,最强十一人 想让一个外来实力者,快速融入你的阵营,封赏是外在的,更重要的是,让对方感觉你真心倚重。 奥兰就是这么干的。 莱西欧娶了哥齐纳的病妹,两人都受到未来封赏承诺。 奥兰并让哥齐纳参与这次机密。 还让人向其泄露,自己这边有个好女人,要找寻合适对象。 爱情真可耻。 任何追求真爱的贵族,大体这一生没啥前途。 能靠婚姻逆袭,才是精明之人的行为。 这些话哥齐纳非常认同。 狮心王指婚的女人,现在皮肤松弛,说话粗鲁,眉眼间都是野蛮农女的气味。 情人虽然能解决生理问题,但血统太低,精神没有共鸣, 生出的私生子又笨又呆,常常八九岁了还如头猪,只会喊老爷,踢两下动两下。 贵族对于血统的迷恋,有时超越美貌。 如果可以娶一个“好女人”,那可能变成奥兰这一派的嫡系成员之一。 自己不是为了个人私欲,是为以后的子孙考虑。 哥齐纳在受到莱西欧暗示后,已经打算驱逐妻子。 对,驱逐! 正常的离婚手段太麻烦,倒不如污蔑他跟管家或者铁匠有染,玷污自己名声,接着赶她入修道院或者去乡下生活一辈子,作出对双方有利的行为。 父亲教过自己一句话,“女人既为男人的骨所制,必要时就成我们的踏板,助我们攀上之力。” 各地都有这种类似的语。 去年一年,盎萨贵族家庭,男女主人非正常死亡的几率高达一成五! 这其中九成受害者都是女方。 …… 被拉出来的女人,没有化妆,神情憔悴,全身被宽大的罩袍盖住脖子以下。 因为全身被绳索绑住,她走路都要仆人帮助才有办法。 她不发一语,或者说奥兰警告过她,敢胡言乱语, 她那位跟随多年的忠仆,写书的双手会被折断,嘴巴塞入老鼠,肩骨被挖出。 哥齐纳开始表演,“没有人比阁下更在乎英格兰!” “对(杂种)!” “对(混蛋)!” “诸位,你们当中有些人,肯定认得这位女士是谁,现在,阁下千辛万苦将人带回来,若有曾受其恩惠者,受膏者,请出列。” 这是高贵者的王妃! 众人中,触动最大的是飞蛇一方,土地跟麦西亚有接触的领主们。 当中老弗列也在。 他以飞蛇代理人身份旁听,可刚才奥兰污辱那位骑士,他却没有出面。 他根本不愿意跟奥兰正面冲突,只打算暗下杀手。 而前王妃突然出现,让他脑中计划都被打乱。 “阿尔弗雷德……曾经干出一件恶事……” 女人说了这句话后便闭嘴,奥兰只让她说这句话。 老弗列紧张问,“什么恶事?!” 却被哥齐纳打断,“弗列大人,您应该尊敬这位女士,对上怎能用质问语气!” 如果老弗列出来行礼,不等于承认女人身份? 可这声音一模一样,这是王妃,那国王呢? 脑中乱成麻线,老弗列跟一尊石像差不多。 到底是什么恶行? 众人猜测纷纷,哥齐纳拍掌把众人思绪拉回,并吩咐仆人拿出血书。 文盲很多,所以他解释内容,“原有麦西亚法理封臣,签署血书,今日回归。” 结果一场王国大会,什么都没讨论,把你们都喊来后,直接摊牌。 “我猜,阿尔弗雷德跟传言一样,污辱王妃,驱逐兄长,现在王妃跟国王都回来了,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合法权益!” 奥兰阵营贵族,开始在会场散布谣言。 国王没死,那南方就惨了,将全面内战。 因为太多前王派失去土地,并被排挤。 他们在乎的不是谁当王,而是谁当王之后,能否让他们持有家族原本的一切。 所以有的地方,哪怕是维京人来管,也能接受。 只要维京人承认自己是贵族,就如剑桥伪伯国。 飞蛇一方吞占的麦西亚土地,大约六至九千平方公里。 这些领主们能凑出六七百武装力量。 要是再把战争动能开到最大,还有多近一倍没有装备跟技巧的农兵。 可以影响局部战况。 如果回吐,还能让一大堆领主感觉,飞蛇扛不住北十字军的力量。 敌人发敌基督檄文,你跟他打口水仗并不合适。 你只要在人能通行的地盘上,全变为自己实控处,谁还敢传这些? 奥兰先前不怎么管敌基督檄文的流传,便是如此想法。 他其实也犹豫过,但国王情报出现眉目后,终于让奥兰坚定计划。 奥兰走到老弗列身边,跟他并坐,周边贵族全都起身退后。 接着准备好的誓书,人手一份,发派众人手上。 让他们签! 不签就去死。 人的一生碰到重大分歧时,总要冒险一两次。 更何况,这次胜率保低过半。 只要所有的手段都猜对,便能一飞冲天。 “我话讲完,谁赞成,谁反对?” 哥齐纳离场前,清清嗓子,把弄臣演出,发挥完美,绝对有九十分。 乌尔夫之后会带众人到另一处房间,在十字注视下,对狮心王重新效忠。 本来拥挤的环境,瞬间净空。 女人也被带走。 唯一还在的弗列已经傻呆,奥兰恶魔般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的手下奥托,不知道从哪找到国王跟王妃,接着勾引丹人,甚至我手下的格利泽,卡塔纳都被收买, 他们连夜带兵要突袭你们。 我控制不了,这群混蛋想破坏我跟阿尔弗雷德陛下的友情,刚才的一切言论都是他们逼我的, 本伯现在就如汪洋中的小船,瑟瑟发抖,弱小可怜又无助,你说怎么办?” “你!” “是不是很惊讶,无法置信,真相总是如此操蛋,丑陋,本伯就是个空壳子,但你放心,我是有信誉得贵族,我会誓死保护跟陛下的同盟, 快带我去见陛下,我知道他很近雷普敦,但哪处山头我没有掌握, 只要我跟他见面,英格兰就有生机,不然全面爆发内战,谁受得了?” 弗列依然不动。 “你不签署,不同意,乱兵会杀害你,挟持我开战。” 奥兰下达最后通牒,弗列终于发问,“你会毁掉英格兰!” 英伦毁坏? 对奥兰来说,这世上有两件事,一是关你屁事,二是关我屁事!” 大多情况,都是关你屁事。 奥兰起身催促,“走吧。” 接着第二步计划启动,夜间动身前,他喊来百花跟野猪。 “奥托那混蛋,以为捏住国王不交,就能左右我,一个远方王族算老几? 天天想篡位,按照计划,必要时把他除掉。” 全面打内战,只是奥兰计划的中策,失去民心的国王,面对重新检地之后,力量大增的王弟。 只有再被赶下台的遭遇。 强开飞蛇,自己非残或伤。 任何时候自己都要有足够力量,面对一至两位重大敌人的攻击,才可以保证政权稳定运转。 飞蛇透过罗德维,阿塞尔,阿库等众臣,根基已经稳住大半。 灭他要分两步才好。 第一步是在北十字军框架上,确定大义名份,全面支配他。 第二步才是动武吞并。 之后“总无事令”必须由自己颁发,自己才是英伦天下人! 英格兰所有人都是牛马,而自己将成罗马! …… 相比上层贵族的阴毒大计,前仆后继来参加英超的比武贵族或平民,持续涌入。 奥兰手下甚至开盘,把比武搞出花活来。 可以赌这次谁是冠军, 制订红黄牌规则制,上下半场胜,让几剑,先破甲,总之各种赌法, 最大热门自是拂晓神剑,武力顶点的奥兰,三比一的赔率。 压三块才赔一块。 不知名冷门选手可以到千倍赔率。 奥兰阵营还搞出很多选项,比如总体名次最好的十一人,就自动获选“英伦梦之队”。 全他娘册封骑士! () 341.萨克逊蛮夷与盎格鲁正统 当拉葛莎的身影从船上,陆地,直至松软的草地上。 他的装备也从长袍,半甲,改为披着狮皮外套,钢盔,还有一头银白色高卢战马。 她就如一位“瓦尔基丽”。 她手中的战矛如果射出,即是征服,也是毁灭。 马是从肯特地区运来的,奥兰把在肯特的土地转给拉葛莎后,她交给古斯鲁姆,但也参与此处治理。 她的脸上涂抹颜料,眼神凌厉。 现在古斯鲁姆信仰天主传统,许多战争失败的丹人也被迫加入。 但当信仰能带来巨大利益时,人会从被迫的屈辱,转为相遇恨晚的心思。 汉萨同盟以古鲁斯姆出面号招,跟天主世界领主们开始贸易, 商队几次到斯拉夫甚至罗斯更东地区,借助宝石跟毛皮带来的收益,就抵上几次远征。 风险下降同时,未来前景却更加看好。 拉葛莎还没转换天主信仰,但是她手下人跟古斯鲁姆手下高兴混居一起。 狼之主跟木匠神子民,这次要强夺伦敦周边一切。 任何事都要有说法(名份),这是奥兰告诉拉葛莎的。 以往几十年,维京人来来回回的抢,名声恶劣。 你们既然成为天主阵营一份子,那就要按规则来。 要占领土地,没有宣称,就伪造个宣称,或者扶持傀儡。 想动武白嫖,那就制造一个合理开战原因。 所以这次,她们打出理由是,飞蛇海军在英格兰外海碰到丹人商船时,抢夺要给法兰克的一船贡品。 这船贡品全是普通的工艺品。 不过拉葛莎故意延迟交货给法兰克,并到了截止时间之后,派人前往法兰克港口,给僧侣圣徒捐献,给领主们补上接近一倍的差价。 把这件事渲染出去,又抓了两个威塞克斯人,在法兰克北岸海边,进行公开审判。 认罪的强盗,受害却大气赔偿两倍价值给法兰克的丹人, 让被收买的僧侣还有贵族,发了一封所谓的问罪信,希望威塞克斯严格制止这行为。 拿着鸡毛当令剑,拉葛莎转头就带队北上。 拉葛莎的问罪理由有了,接着是格利泽跟卡塔纳的士兵。 作为王国两大郡长,这次辅助奥托一起行动,两人对于这位跟昆桑有姻亲关系的麦西亚叛徒,那是一点也看不上。 不过“高贵者”在他手中。 能代表威塞克斯的一些法理宝物,也只有高贵者知道。 他当时逃难,把这些东西来不及带走的东西,都给藏起来。 有一根飞蛇首像的雕花权杖--蛇头棍。 是很多正式场合国王加冕骑士的物品,现在就在奥托手中显摆着。 奥托换上大价钱打造的全身战甲,连骑士剑外壳都镶嵌珠宝。 他感觉自己也是国王! 带领私兵跟两位郡长一起行动,他以上对下的命令,让两人跟从。 三人动用不少马匹,直接从约克郡下去,穿过东盎格利亚,最后会出现威塞克斯东北面城镇。 跟拉葛莎的人马,距离不是太远。 “大人,您不把高贵者带出来吗?也许有他,那些守军一看就会双腿发软?” 格利泽不叫自己“阁下”,就用一个普通的“大人”,奥托很不满意。 他把手中蛇头棍甩了甩。 “听我指挥就行。” 他被压制太久太久,人生近三十年,有二十多年都在仰人鼻息。 这两年跟着奥兰重新成为实力派贵族,他的姐夫昆桑也成为诺森布利亚最强法理封臣之一。 来找自己联姻者越来越多。 这次冒险去爱尔兰找回国王,令他感觉自己是圣经中说的“天选之人”。 愚蠢跟野心,表现面貌是一样的。 成功的瞬间,就是野心,失败那一刻,才转为愚蠢。 奥兰不停地给奥托洗脑,等将来狮心王子女死绝,国王也蒙主恩召,就会想办法帮有王族“弱宣称”的奥托,夺为王位,成为下一任狮心王。 奥托知道,只要高贵者就捏在自己手中,便可以得到巨大利润。 哪怕得罪奥兰,大不了带人逃到威塞克斯,把国王交给奥兰敌人! 格利则心思比较简单,出兵三十天,就可以抵减今年上交君临的税。 卡塔纳接获命令,必要时…… 奥托想把军队指挥权拿住,并在夜晚停军时,试探性想收买卡塔纳。 奥兰跟格利泽一直保持盟友姿态,跟卡塔纳先前则是仇敌。 收买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在篝火照亮下,奥托隐约提醒,卡塔纳应该得到更多。 喝了几口酒,假装有些困的卡塔纳点头,并骂起奥兰,“最近重用那么多麦西亚叛徒,不知道阁下想什么? 莱西欧跟哥齐纳这种人,都是国家蛀虫,我却听说,他们将来会是比伯国之主更显赫的存在。” “没错,奥兰身边有太多害虫,需要你跟我的协助,卡塔纳,只要你的骑兵都站在我这边,我有个好方法可以快速扩大势力……” 篝火不断添入木材,突然上升的火光,暗示奥托结局,灿烂且昙花一现。 ……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这是普通女人的追求。 凌驾众人,生杀予夺,这是国王的特权。 她也是女王! 阿黛沙在奥兰面见飞蛇之主的三天前,就带人从君临前往奥托城堡。 带着德利姆还有这些年在耶苇郡培养起来的战士们。 她没有遭遇抵抗就进入奥托的地盘。 接着在第三个夜晚,她几乎抓捕领内所有的重要成员。 从奥托的下属,到给他放羊的商人。 “你们阴谋颠覆王国,私通外邦,现在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阿黛沙美丽的外貌下,散发毒蛇可怕气味。 “大人,我不认字啊!” “不认字就不能叛乱?你出生时什么都不会,饿了不也知道吵闹讨食? 有些人一肚子坏水,天生就是恶种。” 德利姆把这个喊冤的厨师踢翻,凑过耳边说,“记住,你在四个月前,把这座城堡交给阁下的礼品中,加入腐烂的鼠头肉,充当……” “我没有!” “想不起来?那我把你的妻子带到别人床上,帮助你记忆提升。” “有,我想起来了!” “很好,接着呢,你是被逼的,奥托想毒死玛尔姆殿下跟爱德华大人” 对奥兰来说,奥托抓回国王,再隐秘都要通知亲信,否则怎么藏人? 敢不交人?勒索本伯? 你小子有几个师啊??? 奥兰直接趁他带两百士兵南下,把他老巢都端了。 把所有罪名坐实。 国王只要还在英格兰,非现身不可! …… …… 青海长云暗雪山, 孤城遥望玉门关。 黄沙百战穿金甲, 不破楼兰终不还。 这是勃罗背起来的第一首唐诗。 他不懂什么意境,只知道阿苦总念。 跟一首歌谣一样。 久了,勃罗也能念全。 阿苦曾是边军,也曾捍卫大唐的荣耀。 不过现在成了外族,在荒凉的沙场跟草原穿梭,面对山那边的帝国,他的心境难以诉说。 边境太苦,太闷。 尤其还是回鹘人,吐蕃人,各种强大势力的受气包。 勃罗现在最喜欢的娱乐就是喝着唐茶,加入一点牛羊奶,一大盘肉,加点甜果,美美的吃它一餐。 再听旁人说着故事,一天也就这么过去。 几天前,一件意外,让勃罗对帝国的了解更深。 当他们遭遇一支巡逻边境的唐骑队时,差点起冲突。 阿苦当时不在,但队内有能说唐音的吐蕃逃民士兵。 本是一场随后分别的意外见面。 但唐人中几个骑将却聊起来,还啐了一口。 等走远后,勃罗问说什么? 吐蕃手下说,“他们说你比回鹘人长的更像蛮夷,这头发像泡了金水。” “还有吗?” “还说‘安西四镇’以前都是先代大皇帝所有,如果大皇帝不点头,这里的太阳不准下山,我们这样的人想骑马穿行,都要有许可。” 安西四镇?勃罗不懂,这一片唐人有唐人叫法,高原吐蕃人有高原叫法, 回鹘人的叫法就更多了。 “那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勃罗学习最后一位骑将的发音,挤出几个词。 是那位啐了一口的骑将说的。 “非我……类,其心……异。” 吐蕃人重复一次,但发的音不太准。 “以前有两位大将军,安跟史,他们攻占大皇宫,帝国领民遭遇好多苦难,后来唐人就越来越不信外邦人。” 吐蕃人的历史知识点就到这,再多也解释不清楚。 但这瞬间,勃罗有点理解阿苦的心情。 因为他的样子血统,是一眼可以认出的异国肤色,跟自己一样,都是唐人眼中的 “胡蛮!” “阁下,快接近阿尔弗雷德了!” 马车之内,奥兰拉开布帘。 南丁保护着奥兰,并问,“把刀剑加于同信者,希望您能再想想。” “本伯今天心情不错,教你一句东方谚语:卧榻之侧,怎容他人酣睡!” 奥兰解释后,南丁理解,再道,“我们都是英格兰人,团结会更好。” “他们是萨克逊人,肯特是朱特人,我们诺森布里亚是盎格鲁人, 所谓盎萨贵族,盎是主人,萨只是我们的仆人, 只有我们才能代表正统英格兰, 再教你一句至理名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南丁听后只能闭嘴,紧握手中的剑,等一下他的责任就是,保护奥兰。 () 342.封你为叛乱王 阿尔弗雷德的护卫团在距离雷普敦之外的一处险要山头。 从这回到本土,沿路都设置接应。 阳光明媚的中午,他收到奥兰来信。 国王应该不让人看出喜怒哀乐。 所以他忍了下来,依然淡淡地派人再探。 互相防备下,两人见面地点一改再改,最后变换到一处相对中立的地点。 暗杀一个人很简单,只要一剑从面前砍下来。 所以任何君主在谈判时,都必须把安全防备做到极致。 还要连后路都安排好,奥兰确定发生事故,都有办法第一时间从后逃离时,才愿意见面。 这一来一往,又过去一天。 白鹰跟飞蛇,此刻如天秤两端,一旦有人失去平衡,那整个英格兰都会进入另一方控制中。 一片空旷草地上,周边干枯得植物都没法生长,这样的地貌不容易藏刺客,两人都同意后,各带足够接应,策马靠近。 这场见面,奥兰也见到两位老朋友。 左脸女王跟他的扈从--针剑西吉斯。 仇人见面,分外高兴! 奥兰提高音调,“我最好的朋友,此刻再见,本伯激动地要落泪,西吉斯,我已经帮你报名比武了,你会得到很好名次,至于女王,你可以成为嘉宾。” 当阿尔弗雷德靠近,奥兰更是戏精上身,“陛下!见到您使我心神稳固,反贼正在颠覆英格兰,请教我该怎么做,救救苦难的孩子们。” “你撕毁我们的协议,双方孩子的联盟婚约到此为止,下次再见,刀剑会加诸于你。” 飞蛇啥也不说,上来就翻脸。 女王趁机离间,把敌基督檄文中的话,拿出来讽刺奥兰。 “污秽言语不可出口,只要说成救人的好话,叫听见的人得益处这些我三岁就会念的经典,女王大人不懂吗? 本伯看在陛下面子上,放你一命,刚才好言欢迎, 可你自以为是,还搞出敌基督檄文,离间我同陛下! 就算本伯是泥人,也要发火,为了拱卫尊严,我决定处罚你。 本伯决定在众人面前‘奇你’!” 这话一出,后面的哥齐纳跟莱西欧都被吓住。 奥兰这王八蛋,真是什么都敢说。 气的发抖的女王,无话可说的飞蛇,还有想拼命的西吉斯。 以及飞蛇身后,一众要行使正义的战士们。 “你们的修养呢?你们的冷静呢?简单一句话就失态,这可不似贵族, 本伯受到的污蔑,强过这话数百倍。 要打便打,但陛下若撕毁婚约,无视我赶来提醒您,那我告诉陛下,就算英格兰打到亡国灭族,我也要射光最后一只箭。” 奥兰把身边的弗列放回去,并出示高贵者的几件信物。 现在奥兰多方面围剿,人数不知。 飞蛇的王位受到挑战! 人在面临自己最重要东西被威胁时,心中担忧程度会非常大。 奥兰是个疯子,你跟疯子赌一切,输赢两极化。 阿尔弗雷德现在很后悔,为什么不趁着奥兰在北境拉扯时,直接出兵。 奥兰并没浪费太多气力就打败入侵者,还把声势做大,拉拢麦西亚诸多贵族,连国王都跟他合作。 他还有一点跟奥兰不同,奥兰可以强征不顾领民生死, 他却不愿意无端让领民受害。 “两天后,我的那些反贼手下就会让前王跟王妃出现,那时我阻止不了他们的阴谋, 前王的支持者会响应,开始内战。 而您只要跟我合作,我们可以把让前王变成先王,或者 否则,本伯只能默默流着泪祷告,希望和平到来。” 奥兰丢掷硬币,拿出他的鹰镑,抛给飞蛇。 飞蛇本能接住。 奥兰回道,“如果是人头那面,就是我说得对,反之,雕花那面,您说得对。” 阿尔弗雷德把硬币打开,良久,收回硬币。 “人头。” “陛下!” 飞蛇一方全部出声,可他们不明白国王看到的世界,跟小贵族不同。 飞蛇挥手让所有人都下去,奥兰明白过来,也让所有人下去。 女王不走,飞蛇冷眼告诉她,“我不想再说第二次。” “陛下!您真是英明神武,女人就该在家里带孩子,干预国家大事,会引发灾难。” 所有人都退,飞蛇把刚刚那枚硬币丢回给奥兰。 这是一枚两面都雕花的硬币。 “很多小决定,我总是想了又想,这次的决定太大,我却只花一点时间,命运真是奇怪。 我知道你在欺骗我,四万大军? 你在放屁! 你需要分兵防守各处,拉空北十字军,一万都凑不齐。 内战会使你我崩溃,维京人卷土重来,跟你合作的古斯鲁姆也可能对你翻脸。 我不想冒这险,你不要脸,我要。 力量持平时就要妥协,既然你说是封臣作恶, 那我要这个人的命, 还有,我的兄长已经死在北逃海上,也将遗体重新火化, 活的人是不会死的。 所有不利传闻,你要全部解决。 你要的我会给你,但我要你一半的命。 你能谈就谈。 不能谈,看谁手快。” 飞蛇的脸跟语气全变了。 王兄不能重新领导这国家,他不配。 只有自己可以。 “你要爱德华?”奥兰省去敬称,飞蛇这要求是真有诚意。 所以奥兰动摇了! “用你儿子的命换土地,换狮心王的威严回来,换叛徒的命,如果你连一个孩子都不肯交出来,凭什么拯救英格兰?” “我可以把所有的私生子,情人,甚至很多财宝都给你,土地方面” “那算什么?妾宠而已,就是奴隶,继承人给我,把该死的人都杀光,联盟可以继续走下去,你根本不想打,否则不会来通知我,因为你不觉着能稳赢, 但本王也没把握能在叛乱状态下,维护一切。 你现在能体会,当初本王把妻女交出的感觉吗? 我爱她们,但为了借你的兵,把最心爱的人交出去, 现在一样,我不想再让我的子民内战,我爱他们,我是所有领民的父亲。” 飞蛇要谈好之后,回去国内把所有隐患肃清,接着征兵,用爱德华生命当保证,使威塞克斯利于不败之地。 他要去跟法兰克借兵! 罗马借兵。 而对奥兰来说,把爱德华交出去,已经病重的玛尔姆会死的! 奥兰转过身去,面容呆滞。 他本来就想谈,只是要价出乎意料之外。 可如果狠心点,把这孩子价值看低,那也可以不值什么。 这样他赚的更多! 走回到手下身边,这帮弄臣混蛋,全都看过来。 奥兰问,“血亲跟王冠,哪边重?” 他的手下全把脸降下。 他的心在发抖。 阿黛沙很疼爱德华,这女人会像疯了一样,把自己的脸抓花。 他发过誓的,不会把爱德华当成货物,这是他对两个妻子发的誓言。 “奥兰,我丢给你的硬币,是雕花还是人头?如果雕花,我说的对,如果人头,随你心意。” 飞蛇声音冒出。 奥兰转过身去,一字一字吐出,“当然是雕花,本伯又没瞎,英格兰有救了!” 他回到飞蛇身边,跟其拥抱。 用只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今天,本伯很开心,请陛下把左脸跟西吉斯给我,我会看相的,寿命都到头,我送她们上天国。 母鸡就是下蛋用的,一旦学习公鸡鸣早, 英格兰还有救吗? 老是一个个杀人太麻烦了,干脆点, 你开个名单给我,我也开个名单给你,一次性解决。 该死的都死一死,就剩你我。 总无事令,英伦和平!” 两个小时之后,这里清静了。 奥兰跟飞蛇的车驾将全都往雷普敦。 入侵的士兵,在第一轮破坏之后,会收到停战令,接着将矛头指向奥托 他作为叛乱份子,将失去一切。 奥兰会跟飞蛇换地,成功之后,他的国土完全连成一片, 一次性将国内主要力量全都压制到非常低的状态。 跟飞蛇可以把各自脆弱处解决。 三天后 奥托带着两位郡长,刚抢完第一轮,就受到停战令。 旋即前往一处教会等待奥兰过来。 奥托心理不安。 当奥兰出现面前时,他难得的放低姿态,想问问发生什么? 这时,他外面的士兵,全被缴械。 奥兰要来他的蛇头棍,摸了几次道,“拿着这东西,你就是国王吗?” 奥兰马上把棍子丢入火炉。 “才升高一点火焰,这告诉我们一个道理,乞丐穿着富翁的服饰,他也是乞丐。” “你!” “高贵者在哪?说出来,我留你全尸。” “昆桑!” “阁下问你话呢,还有,你只是我妻子的丈夫,对我来说,妻子只是帮我生育的女人。” 昆桑把圣战之锤拿给奥兰。 “你很想当国王,我满足你,本伯以英格兰主人的身份,封你为‘叛乱王’。” 一位僧侣走进,把一桶油泼入奥托身上。 “受膏了,礼成,你的统治范围就是站的地方,心愿完成,把人交出来。” 在各种酷刑的指导下,奥托终于松口。 “记住,下辈子去教堂礼拜,要戴头盔才安全。 奥兰用圣战之锤把他脑袋砸烂 “昆桑,我杀了你的亲族。” “您才是我的亲族,是您把我从维京人手中救回来,我才重生,别交爱德华,应该撕烂条约!” 昆桑说出想法。 “你看看这封信,君临最新来的。” 奥兰丢出一封信,上面写到,飞蛇也藏了一支海军,在奥兰把重兵调度到南方时,他们暗自北上,抢劫奥兰城镇。 “这支军队是要趁着我们跟爱尔兰纠缠,趁火打劫,还有,伊瓦尔一直跟飞蛇联络变数太多了,这结果已经非常好。” 奥兰起身,擦擦血后,郑重告诉昆桑,跟随后进入的南丁,“如果爱德华能回来,这王位一定是他的,即便七恶缠身,恶魔之子,他都是唯一继承者。” () 343.风云黑太子,手足少鹰主 突然延后的比武。 没有打消热情,更因停滞开赛引来更多民众。 在奥兰回到舒兹伯利郡,哥齐纳的地盘时。 他见到两个必见又不愿见的人--阿黛沙跟爱德华。 “我办妥你吩咐的所有事,现在我带着儿子与你一同观赏比武,玛尔姆说爱德华已经四岁,要开始多接触外边事物,所以我带他来你。” 阿黛沙上来就抱着奥兰,孩子在一门之隔外,跟着城堡的同龄孩童玩耍,堆叠木头削平的积木。 “帮我一个忙。” 奥兰的话让阿黛沙停止解除服饰,帮忙? 这男人很少这样说话。 “我打算送爱德华出国,你帮我跟她解释。” “你最好知道正在说什么!” “一个小插曲,出去一段时间,就能回来,去威塞克斯,跟未来的妻子多培养感情。” “我培你马!”阿黛沙怒了。 “你知不知道他第一次能够不被人扶着走路是几时?” “他讨厌吃什么?” “他生气或者高兴时,脸会怎么表示?” “第一次喊我母亲,又在哪天?” “我懂,我” “你他马懂个屁,你什么都不懂!我为你死了两个孩子, 现在,你又要把我第三个孩子送走!你太欺负人了!” 阿黛沙掐着奥兰的衣领,眼神喷火。 接着屋内开始摔东西。 爱德华听见母亲的声音后,跑进来,第一眼看见母亲后,就上去抱着她。 “不可以,不可以,上回我丢东西,你说不可以,我(领主)要温柔跟他们(仆人)说话。” 爱德华很不亲奥兰。 随着越大越不亲。 他本来有兄弟跟那些姨母们,可兄弟全都送去外国。 姨母们也不来看自己。 为什么父亲要让所有人分开? 为什么现在要跟母亲吵架? 好多问号浮现。 但跟阿黛沙的母子天性,让他抱着母亲同时,也看着父亲,不让父亲欺负正在哭泣的母亲。 “不可以欺负母亲,我会打你噢。” 奥兰走过去,把爱德华强行抱起来,“我只能用有价的东西,去补偿无价的损失,换地之后,给你改封,你自己挑,人口,土地,产出,你都是王国最富裕的女郡长。” “你会杀了两个母亲的不要这样。” “打不过维京人时,父亲几次失去家业,母亲怀孕都要下地,我们盎格鲁女人的肚子充满他们的坏种,最高大的树木,被砍下来当成船料,土地上满是维京人的呕吐物跟尿! 你的家族被维京人逼迫,后来遭遇多少苦难? 玛尔姆呢?被退婚,软禁,羞辱! 看看我那群手下,一个个都疯了,毁容了。 我们弱小的时候,颠沛流离,就差几步,等我换地整并成功,时间就站在我们这边, 英格兰甚至不列颠都是我的玩具。 人要放远目光。” 奥兰的话让女人大笑,“老说让英格兰再次伟大,干的都是破事,把孩子当货品一件件送,让女人一个个哭,使贵族一位位死,这就能复兴? 你只是怕有人偷袭你, 因为你靠的就是逼迫还有威压, 哪个真心服你?谁不在背后骂你? 什么事都要占尽好处, 你丑恶嘴脸比维京人还过分,拉格那死了,灵魂留在本岛,被你吸收,你现在全身都是维京臭气,你就是个粪坑里的虫豸。” “放屁,没有本伯,你们什么都不是!干大事就是要牺牲,女人懂什么? 除了会哭还会什么? 母鸡就是要下蛋,下蛋就够了,阿尔弗雷德不也送妻女给我? 他的妻子多明事理,这才是好女人, 丈夫就是妻子的神! 高贵者连自己妻儿都保护不了,国破家亡! 我有错? 我没错! 英格兰就是我的,必须是!” 奥兰越说越愤怒,但是眼神不敢看阿黛沙。 “你杀了我,就能带走他。” “不要,我要母亲!” 爱德华突然咬起奥兰手指。 “杀什么?我要你很生气看我戴上王冠,你讨厌这玩意是吧,那我也给你戴,给玛尔姆戴, 让你们成为女王,我要把这些讨厌的东西,都送给你们!” 奥兰把孩子抱出去。 哭了一会,奥兰给他糖,告诉他,“男孩不要轻易哭,我刚刚跟母亲闹着玩。” “为什么要闹着玩?” “她她不听话。” “为什么要听话?” “因为我是领主,所有人的慈父,你将来也是。” “我为什么会变成母亲的父亲?” “你是领主?” “那为什么我说的话,你都不听?” “我是你父亲。” “那为什么” “别老为什么。” “可母亲们说,不懂就要问。” “你更喜欢谁多点?” “你不可以这样问,笨蛋,那你更喜欢你的左手还是右手多点?” “你敢教训你父亲!” “母亲们说,看到不对的事要指出,听到不好的要无视。” “” “是不是我跟哥哥们要一样,离开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你想去吗?找你的艾琳。” “不想,可是母亲们说,要听父亲的话。” “昆桑家的两个孩子,我找一个陪你去?就如昆桑保护我一样,昆桑对我说,要送一个孩子去陪你。” “不要,那他们的母亲,要哭的。” “懂几个字了?” “我学习好多词语的写法,有五十,六十,不,有一百?” “你会写我的名字吗?” “会的,我学的第一个长字词,就是你的全名,母亲们教我的,我知道你的奥兰有四种写法噢!” 古英语,拉丁语,法兰克语,维京语! “你会经文?” “会一点点,但是母亲们说,善良的心,就是最好的经典,书本上的东西,远不比实际上来的真实,这句话我好多天才懂。” “怎么懂得?” “当我发现一个仆人(少年),偷我的糖果,回去给他一个弟弟分享。 仆人说,想让没有脚的弟弟,体验什么叫甜的滋味。 我给了他好多,那一次,我感觉到了,原来施比受更有福! 我很聪明吧,这句经典里的话,我自己领悟。 我讨厌念经,母亲们说得对,真正的善举,是让人用心感受,不是洗” 爱德华忘记洗脑这个词了。 “如果你现在是领主,你想干什么?” “母亲们说,如果我是” “别管她们说什么,你想干什么?” “会实现吗?” “可能会,可能不会。” “那你说个锤子!” “这粗鄙之语,跟谁学的?” “帮我喂养小马的马夫,他跟人打赌时,我学到的。” “还有吗?” “你再唧唧歪歪,老子尿你一脸!” “臭小子,你说什么?!” “几个马夫一起,输钱时说的不关我事。” 最后,奥兰拉着爱德华走了很久,把他扛到肩上。 就像小时候,父亲对自己那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前进,人也需要前进。 奥兰交孩子给阿黛沙时,不发一语走了。 这时,小爱德华挥挥手,让母亲靠过来,偷偷诉说刚刚的小秘密。 “父亲哭了两次,说对不起你,知道错了,但是没办法,你就原谅他吧。” 孩子不知道他以后人生会有什么变化。 阿黛沙听完,抱着孩子,哭的更加伤心。 不停咒骂,混蛋混蛋! 我有两个母亲,一个父亲,无数兄弟跟姨母们。 如果一个男人总让女人哭,那他一定很可恶。 我不想成为父亲那样的人。 在我有深刻记忆之后,父亲就抱过我两次。 一次雷普敦比武前夕,一次 父亲今天送了我一套黑甲,一匹小黑马。 因为相比白色,我更喜欢黑色,黑的发亮那种。 后来,父亲越发高贵,威塞克斯的人为了奉承我,送我很多黑色甲胄战马。 渐渐,我有了个外号,“黑太子爱德华”。 而“少鹰主”这外号,后被我一个兄弟拿走。 我是不计较这些的,可我身边那些人非常愤怒。 国王没有兄弟,所谓的忠臣这样告诉我。 白(鹰)远比黑高贵,他们如此认为。 马的,老子讨厌“国王”这玩意,谁爱当谁当 () 344.剑圣奥兰的首战 爱德华揉揉眼睛。 温软床铺上,除了自己还有贴身女仆。 “停!我要自己穿,我快五岁了。” 阿黛莎母亲们说,要学习自己动手。 很多大贵族少年,到了六七岁依然什么都不会,不可以跟他们一样。 可是玛尔姆母亲却总是自己帮我穿,或者让仆人帮我穿。 现在跟玛尔姆母亲生活一起,爱德华起身后,开始套上小外衣,小鞋子,最后自己戴上一个可爱的大毛帽。 这是白鹰装饰的大软帽,上面还绣着两个小翅膀,是玛尔姆亲手弄的。 爱德华到哪都要戴着。 洗漱也自己动手,他先自己摸了摸水温,开始用力气沾湿拧干毛巾,随后 玛尔姆这两天不在,女仆们照顾自己。 爱德华忙好一切,带着猎犬去给父亲问安。 这是父亲当年从加洛伟拿回来的礼物,雷娜姨母的父亲所送。 两位母亲各一条。 重的那只,爱德华叫他“白胖”,是玛尔姆的。 小的那只,眼睛大大,闪着白光,只要一个眼神或者动作,他就会跑过来,非常灵气,阿黛莎叫他“白灵”。 最后这两可爱英气的猎犬都被爱德华继承。 “大人,今天阁下不在,让您自己用餐,并且由您替代他跟贵族们会见。” 泰坦告诉爱德华这些话。 随后领着他进入大厅。 这是舒兹伯利郡主城,爱德华第一眼就看见郡长哥齐纳跟他的妹夫莱西欧在等候。 还有两人的几位亲属。 “爵士,日安。” 爱德华慢慢走到特制椅子上,这样他就能在餐桌上,跟众位成人保持平行视角。 用餐时,一旁的泰坦开始解释,“今天,您要会见几位贵人,还有帮助阁下听取” 爱德华不太懂,最近为什么父亲让自己接触这么多? 阿黛莎母亲说,是因自己可能要去远方旅行,等这次大比武后 爱德华还发现一件事,有些经常去往君临的人,突然看不到! 比如那个奥托郡长! 他总是带很多糖果来的。 “奥托在哪?” 爱德华这话让场面突然尴尬。 “去了远方。” “那泰坦,你帮我准备桃子制作的蛋糕跟唐果,我想吃了。” “您的零食改动,必须经过夫人同意,还要试毒” “可他们这几天一直不在啊。” “我不能作主,阁下。” “父亲才是阁下。” “您也是阁下。” “那为什么我说的话不算数?” “因为有些事,必须大阁下来。” 爱德华不满意,问着泰坦,“你说,我是谁?” “您是我心中的太阳,阁下。” “那太阳还分大小吗?” 泰坦不打算再讨论,一旁安静用餐。 爱德华感觉跟这些大人们说话,很费气力。 吃饱之后,没法第一时间去玩,他要接见来自威尔士海域的贝武克。 有人如此说他:是个强盗,祸害,能让十二岁的女孩怀孕,没有比他更邪恶的。 爱德华看见时,觉着这人好强壮,好大一只。 可当贝武克把自己身体压地,半跪地上时,爱德华又觉着,他变得很软弱。 为什么这么奇怪? 贝武克的礼物很普通,君临什么都有,爱德华的心已经飞到屋外,他想放风筝。 随后拿起一早准备好的说辞奖励,这是父亲早定好的,爱德华让人递给贝武克。 对于这个“教子”,他已经失去兴趣。 “父亲说你干的很好,可以留下来比武。” 当爱德华看到窗外有人放的风筝断线飘过后,第一时间跑出去。 很快,爱德华身边围住一群女仆。 空阔草地上,六道风筝飞起,相互碰触,开始比赛,看谁的风筝会失败落下。 整个午后,爱德华都在玩闹。 哥齐纳妻子过来陪着,指挥监督女眷。 她的年纪比两个母亲大一点,说话声音很大很亮。 身上味道,跟两个母亲不一样,但爱德华并不讨厌。 小孩子审美没有掺杂成人世界的利益。 这女人偷偷带来特制甜品,先当自己面试,后让爱德华偷尝。 味道很好。 爱德华喜欢她。 这女人说话时候,有意无意说起哥齐纳的名字。 爱德华听见很多哥齐纳的有趣冒险故事,有出使外邦,有近海探险。 孩子毫不掩饰的笑声,随着阳光下山才终止,爱德华对哥齐纳好感上升许多。 第二天,依然无人可管的一天。 爱德华体会到作为独立领主的感觉。 城堡中大小要人,只要有空就过来跟自己搭话。 为了感谢这女人昨天的甜品,爱德华告诉哥齐纳。 “爵士(哥齐纳),您的妻子真好,我听乌尔夫主教说,丈夫如果有一个好妻子,人生就圆满一半。” 这话很深奥,属于新教教典中,赞美女性品质的条文。 昨天晚上,才送到爱德华桌上,让他转给奥兰批示,看可否印刷出来传扬。 爱德华问过其他人后,知道这话含义,现学现用,说了出来。 “我非常爱她,如同敬爱我的领主。”哥齐纳大方坦然。 “之前我偷偷观看领内法庭,有个商人说很爱妻子,结果就因为妻子跟他人共处一室,便生气驱逐妻子,如果是你,你能原谅吗?” 爱德华不懂,自己天天跟不同女仆睡,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后来,他问了父亲,父亲只说,“谁敢从我手里翻出去,我宰了他(她)!” 父亲不知道在说什么? 眼前的哥齐纳拍拍胸口保证,“当然是原谅她,人都会犯错,应该有一颗爱与包容的心。” “你会永远爱她?” “我这一生只娶一个妻子,没她,我的灵魂将不完整。” 阿黛莎母亲说过,人说谎,眼睛会闪,哥齐纳眼神没有变化,爱德华相信了,这是好丈夫! 自己的没人管领主生涯,经历七天。 父亲终于回来! 当父亲把一堆签署过,上面印有飞蛇王印的文书丢出来。 城堡众人的脸,先是惊讶,之后转为兴奋。 到处都在讨论土地,讨论将来的家族名字,旗帜,法律,还有怎么管理庄园上的货物(人)。 爱德华偷偷跑出去。 想找那女人偷吃甜点,可父亲随后让人把自己拉回来。 本以为要说教,结果今天没有,是一起放风筝。 “最后一次玩耍了,我来教你怎么放的更远更高。” 父亲的风筝技术自己好,玩到一半,爱德华把之前问过哥齐纳的事重新说出。 “父亲,你连这种小事都不能原谅,还敢说爱姨母们。” “” “我还跟他的妻子说了,让他的夫人来君临跟我一起玩” “这几天,随你开心吧,小子。” 奥兰不懂怎么在有限时间,教这个孩子,也不想再骗孩子。 当晚,城堡发生一件争吵。 有仆人听到,哥齐纳的妻子对丈夫说,“我跟小阁下玩在一起,她让我去君临,如果你敢抛弃我,我会把你干的一且错事都我才是女主人,谁都别想夺走我位置。” 隔天中午,这夫人巡视库房时,不知怎么着,就突然起火。 接着城堡又少了好几个仆人。 从小到大,爱德华身边聚集无数人,使他培养出一种特质,对于身边人事物非常敏感。 他开始看不见那位偷笑露出小虎牙的女仆, 看不见那位身上喷满玫瑰香水位的夫人, “发生意外,我最爱的妻子已经上去天国呜呜呜。” 哥齐纳在一次早会,对着众人表演伤心欲绝的样子。 可他的眼神,跟那天对爱德华保证一样。 没有变化,没有伤心地感觉,爱德华感受到 而父亲回答这些问题时,眼神有很大波动! 一天后,爱德华再听到一件荒谬的事,哥齐纳要娶新妻子来打理这座城堡。 大人总是随口应允对孩子的事,把他们永远当成孩子。 孰不知,哥齐纳的话已被爱德华牢牢记住。 人死去才一天啊! 爱德华对于“真爱”一词有了新体验。 一件难以保质的承诺! 后来,当他年岁稍长,精准学会如何形容这个词。 “承诺就像xx马,经常说但做不到!” 爱德华感觉父亲,哥齐纳,亲爱的昆桑叔叔,还有好多人他们身上散发一种讨人厌的气味,越来越重。 尤其是父亲,他 拖延许久的大赛,炎夏七月,终于进行。 英伦最强骑士们,全都汇聚一起,强者多如天上繁星。 奥兰还对众人宣布,自己作为七国第一剑,无可匹敌的传奇剑圣, 将在剑术比赛上,找寻一位可以传承自己的贵族,亲封他为子爵! 鹰主的第一位对手,是来自北法兰克地区的迪奥.德包蒙。 抗着一把巨大双手重剑,外号“巨力神剑”。 () 345.我和拂晓五五开 如果你杀了一个人,双方地位相同,自己可能要付出生命来赎罪。 但你手持武器,无数鲜花跟双眼注视下,打败同样一身装备的敌人,你就是英雄。 迟来的比武,却因等待,把那些还在犹豫不决的战士,都吸引进去。 雷普敦比武场到王族墓园之间,围出一座流动小型城镇。 奥兰先前让手下进行的各种彩头下注玩法,也普及出去。 团体比武,剑士会战,马上骑枪,木靶射箭。 四种项目轮流举行。 为了炒热气氛,首天首战,跟巨力神剑比试前。 奥兰骑上一匹白马,先跟来自领内的骑士卡塔纳进行一场友好较量热身。 双方用身体夹住骑枪,各立一头,在主裁判指挥下,用最快速度照面,把枪撞到对手身上! 这种比武方式,流传一些地方的骑士娱乐上,奥兰补全规则,抬升为正式比武。 以后将加入骑士授衔的一环。 “来自诺森布里亚,飞翔天空的雄鹰,伟大的神之子……” “来自诺森布里亚,冲锋时能让拉格纳恐惧的战士,名门之后……” 一旁的诗人介绍两位高贵选手来历。 贵族席次们跟平民席次分开,各占一边。 简易的木架把选手跟观众分开。 周边还有僧侣(医生)全程观战,准备救助。 各式各样的花纹出现赛场,有的人准备热身,有的人紧张去看赛制,想看看对手是谁? 君临来的商人,负责提供劣等但喝不死人的酒水,提高气氛。 商人说:赌钱比武若不喝酒,就跟同女人一床而什么都没干! 这话很有道理,使酒水销路异常火爆,也成为后来盎萨比武文化的一部份。 “必胜!” 观众们喊着,贵人们装出高贵优雅的姿态看着。 乞丐,贵族,妓女,僧侣,匠人等全围绕起来。 很多未婚女性观众也在,这也许是一辈子唯一能见到的大场面,他们的父母从无数人群中,找寻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 “奥兰”戴上面罩,走进一间换装的小营帐后再度出场。 他俐落上马,高举左手,摆出胜利姿态。 随即瞄准前方的卡塔纳。 还现了一手花枪! 双手环转,把骑枪快速旋动。 这手技巧,引来欢呼。 群情激昂,“拂晓神剑!” 主角的待遇总是最好,奥兰夹紧骑枪。 铠甲闪光,踢动缰绳之后,心神全力集中冲出。 荣誉就在此刻! 号角奏起,奥兰跟卡塔纳的身影飞快接近。 两股风从正反方向吹撞,只有一瞬间,两把枪各自对准目标手中的小盾。 啪的一响,马蹄踏动速度减缓,两人又各往前方跨了几步,把手中断裂的木制骑枪丢掉。 第一枪,骑将与拂晓五五开。 场面沉默,两位骑士各自进入对手刚刚的出发地点,换了方向重新对峙。 这一段百米长的直线,两马原地对冲出枪,只消三四秒。 第二枪,卡塔纳出枪更快,他的骑枪对准奥兰肩膀,随着巨大冲撞,奥兰不稳,差点从马上飞下去,用双脚扣夹马匹缰绳,晃动身子卸除力道,摇摇晃晃往前二十多米,才把马匹定住。 全身冒汗,奥兰骑枪来不及出手。 而卡塔纳再接过一把木枪,双方第三次对峙。 所有人都想,这一枪要分出高低! “阁下,您越来越强了。” 透过面甲,卡塔纳吼出这声音,随后发出最强冲锋气势,木制的枪头却似被火花点燃。 完美的技巧,猛烈地决心,这不是一场友情比武,而是真正战争。 只有跟卡塔纳比过的人,才知在马战方面,这小子多强。 轰! 奥兰使劲吃奶气力,终于在中枪时也把骑枪对准敌人。 可巨大力道,就如天要陷落,盾牌随后脱手,人被马拉着,摇摇晃晃地冲出界外。 他感觉时间凝固,再回神时,观众已经鼓起掌生,高喊两位贵族的外号。 奥兰手疼的发红,肩膀有血。 下马之后进入刚才换装的小营帐,随后在亲信帮助下,脱下战盔面具,向真奥兰行礼。 跟卡塔纳的表演赛,为了逼真,奥兰让百花亨利上场。 而负责审判的裁判,都是鹰家自己人,拉起面甲,让裁判过去检查时。 裁判自然选择性无视。 从而打出一场高质量的比武表演。 换上脏物的盔甲面具,过了十几分钟,奥兰重新走出去,脱下面具,向众人问好,旋即取出不朽剑,走上铺起石子的比剑台,对上第一位选手。 这十几分钟时间,让原本已经下好注码的观众,开始追加新赌注。 爱德华在贵族席次上,跟母亲并肩,兴奋地学着从平民嘴上听来的话高喊,“干死他!” 父亲比武,他很激动,非常非常激动。 阿黛沙有点怕,你说你一个大贵族,跟人凑什么热闹? 劝了又不听,无可奈何。 她不信神,但此刻也于心中默念主基督庇护丈夫跟孩子。 负责鼓动气氛的吟游诗人介绍巨力神剑来历。 但真正出身北法兰克的贵族们,对这人很陌生。 也不懂这个叫迪奥??德包蒙的小子,是否真这么强? 平民则被这把门板般的大剑吸引住。 “天那,这要是中上一剑,不得连尿都被打出来?” “天佑阁下!” “别想了,压这法兰克小子吧,虽然赔率低了点,但感觉稳赚。” “不行,要支持阁下,一块压下半场阁下胜,十块压这混蛋!” 长剑比武一次两分钟,周边有计时沙漏,时间掉完直接进入下半场。 四分钟就比完一场,因这可是真剑! 只要一下重创,人喷出的血可以把整个地面染红。 帮忙收盘的泰坦等鹰家人面色很差,奥兰刚刚来了那样一场高耗比武。 所以又让许多贵族多压这位巨大体格的北法骑士…… “阁下,我听过您的大名,请用尽全力鞭策我。” 这位骑士很友好,先摆出下段姿态,等候奥兰的上段指教。 奥兰不慌不忙,等对手发出第一剑。 观众们再屏住呼吸,全神贯注看较量。 场外诗人狂吹,“两位真正英雄,用生命在演绎勇气与传奇!” 可巨力神剑始终碰不到奥兰,多次被奥兰接近,被不朽剑背面拍到部位。 七八剑之后,奥兰完全占据优势,随之一道从天而降的剑影,双手持剑,对准这把门板巨剑。 碰的一声,巨剑被砍断,奥兰把剑放在对手脖子上,光荣离场。 一个收买来演戏的假骑士,一柄看上去真的恐怖之巨剑,实际是将木头镀上银水,搞出之假剑。 当剑被砍断,安排好的人就冲上去为围住,宣告胜负分出,把武器跟伤者带下。 奥兰赢了第一场,外围盘口赚了相当两个庄园的收入。 第二场是真打,飞蛇一方,一位亲近前王的骑士被逼着上场,他是飞蛇要除掉的祸害之一。 先前跟奥兰谈好,一份死亡名单已经在奥兰桌上。 用这种场合诛杀有叛乱风险的骑士,再好不过。 奥兰给这人安排昆桑。 上半场没有结束,昆桑一剑把这人的手砍下,随后穿过这人胸口。 手下赢了,奥兰却输掉很多钱,他做庄开盘,所有人都压昆桑赢,连自己人都来扯自己后腿, 比如哥齐纳,莱西欧等人。 他们都知道,哪些自己人将大概率出线,哪些人将输。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泰坦紧张提示奥兰,“阁下,什么盘都收,会” “怕什么,把那些空箱子拿出来,上面铺好金银,让所有人知道,本伯带来无数钱财,想发财的人,尽管下注。” 阿黛沙白了奥兰一眼,爱德华却有不同想法。 等泰坦走后,他拉着父亲衣角,“为什么要做吃亏的事?你总说不可以这样。” “记住,永远不要让别人知道领主在想什么,我们是制订规则者,不到最后一刻,胜负都没决定,他们的哭笑,都在我们掌握之中,不过一群小丑。” 爱德华想了会,突然懂了,耳语告诉母亲,“该赢时,父亲会输,所有人都哭,只有父亲笑。” 奥兰将用行动,给爱德华上领主速成第一课。 “损人利己”。 () 346.殉道者艾德蒙(附真实历史人物结局) 武器并没消毒,人们使用真剑, 被重器破坏身体的战士,往往很快发炎。 那些与会的僧侣医师,得到的命令只有救助自己人,对其他人都是装装样子。 很快,前十轮长剑比武下来,又死了五人。 接着穿插弓射比赛,还有团体会战。 这天结束时的高朝,落到最后几轮骑枪比武上。 本应使用木制武器,但奥兰想杀的人还不够,等死够了,赛制自然会变更。 有些人察觉不对,比如飞蛇的盟友左脸。 这几天,她不停反驳跟奥兰的合作,并且同飞蛇商议好,参加比武为假,实际上会在场边发起动乱。 等奥兰跟人比武失败重伤,南军就能掌握一切。 可到了场地之后,所有情况都往古怪方向走。 女王等休场,靠近飞蛇的座位,同他耳语,换来一句,“请相信我,陛下,您会复国,您会得胜,重新回到东盎格利亚。” 飞蛇的话,才让女王安心几分钟。 随之,女王听到手下西吉斯必须上场消息。 她根本没让西吉斯报名啊?! 而对手则是飞蛇手下的风枪罗德维。 罗德维没有动作,脸色惊讶,西吉斯则握住长剑,始终保护女王。 奥兰安排好的人,场外起哄。 “害怕?看见这么多英勇战士流血,所以你们抛弃荣誉,躲藏起来?” 此时观众跟贵族,都从奥兰盘口身上刮走利益,又被现场血腥吸引, 体内七恶不停冒出。 这一场,奥兰收的盘中,最热门下法是两人都中枪而不倒。 两人同属一阵营,这算是和盘,一赔四。 越来越多人喊,奥兰告诉泰坦,“拖延时间,给两人各一张黄牌。” 随后那几位被安排好,等选手上场一旁表演助兴,介绍家门的吟游诗人,掏出一张修剪过,人手大小的黄色木卡。 各派一张。 两人违反奥兰定的比武条例。 最终解释权,归奥兰所有。 再等下去,两黄变一红,直接判负。 有些人害怕下注金被没收,加大催促力道。 很快,各种污言秽语,都在奥兰阵营中传出,他们羞辱女王,羞辱飞蛇。 还说两位手下明明在场,却跟头麻雀一样,不见人时叽叽喳喳,人一多就躲藏不语。 法不责众,尤其大量观众挑衅,女王也被办法,但她依然拉住西吉斯。 “不要因一时怒火失去判断,我们立刻走。” 可一群狮子已经围死孤单羊群,考虑的只有怎么吃,不会让你们有机会再看明天太阳。 罗德维被一群战士逼迫上前,西吉斯也因奥兰的仆人过来传话, “如果您不打这一场,您怯战名声,从爱尔兰到法兰克,将无人不晓,此间虽大,却无您立足之地。” 这文邹邹的话是说给女王听。 女王两眼一黑,最终看着西吉斯越走越远。 “陛下,打完这一场和局,我马上保护您走。” 西吉斯义无反顾穿上战甲,牵来自己的马,紧握骑枪。 罗德维也被从肯特时代,就跟着自己奋斗的私兵护从,不客气请到战台上。 他们早被收买。 两人准备冲锋后,眼神已顾虑不到其他人。 “看那,威震英伦,人称针剑的西吉斯大人,曾在维京之战,双手持剑砍翻八位狂战士!” “他如狂风卷起黄沙,敌人因他之名害怕,挽救肯特王室血脉不被海因里斯屠戮的英雄!” 这些话,让观众沸腾。 两位成名甚久的老战士,是许多年轻骑士眼中的偶像,这一战,众所瞩目。 可第一枪挥出时,平平无奇,两人各策马擦肩而过,手中骑枪才举到一半,都来不及上提瞄准对手要害,就结束第一枪。 第二枪,两人完美复制第一枪的动作,继续打平,一旁准备好更换木质骑枪的仆人,呆愣原地。 一边的裁判也无法计分。 下注的观众却性高采烈,就是这样,打平血赚赌金! 第一天赛制,为了增快时间,骑枪一轮最多只比五枪。 而一般两三枪就能分出胜负。 第三枪动武前,奥兰使了眼神,让人准备,随后走到回至原本座位的女王身边。 奥兰一到,女王身边位置就自动空出来。 “艾德蒙,我们现在又是盟友。” “光跟暗会同时出现?” “当然,暗作为影子就成,虽然你用敌基督檄文污蔑我,使法兰克贵族来信告诉我,王国打算停掉跟我之双边贸易,并对我的纸张发出高额关税,这会饿死我一群匠人, 但我依然很喜欢你,你就跟莎丽一样,也就是那个维京龙女, 本伯中意她,她却去给维京人当狗,辜负我一片心意,为什么呢? 思来想去,本伯依然看不透女人心。” 奥兰的话让女王沉默,内藏杀机,她慢慢摸向袖袍中的匕首 “这么多眼睛看着呢,如果有不该出现的东西冒出,我会让你后悔来到世上。” 女王的手停下了,她感觉脖子后方,有一把小刀。 只要自己有异动,脖子马上将被放血。 “小贱人,我是谁?” “恶魔之子。” “你是否愿意跪低我的脚旁,向至高无上的太阳请求宽恕,认我为慈父?” “如你是否愿意跟娈宠一样,被那些贵人们睡?” “还有一题,你有错吗?” “时光若能逆流,三王会盟的第一天,我将杀了你!” “你跟龙女那贱人一样,又辜负本伯的美好爱情,女人都是坏东西,哎。” 第四枪已经比完,可第五枪要进行时,罗德维的马却出现问题(被动手脚)。 仆人牵下去检查,罗德维也进入奥兰刚刚使用过的营帐,调整补充水份。 或者说他是被架进去的,身后三个仆人,靠着披风掩盖,把利器对准他的腰。 进入后,罗德维被逼拿起水袋饮用。 这水没问题,但屋内仆人(战士),全都瞄准他腰间,将其身体捅穿。 地面是泥沙,直接挖坑埋下就是。 当新罗德维换装上场时,西吉斯目光一直在奥兰跟女王身上,毫无警觉。 奥兰的笑容,隐约可见。 魔鬼正张开血口,自己要快点打完! 可最后一枪,西吉斯准备挥空,罗德维却无视刚才的临时协议,把骑枪对准西吉斯的胸口。 高速冲撞下,木制骑枪很容易卡入铁制皮甲之间,甚至擦过脖子处。 只要刺入一点点木屑,受害者马上就会倒地抽搐。 这一枪命中,新罗德维(野猪欧萨)很满意。 负责检查伤口的僧侣,跟裁判上前围住西吉斯。 西吉斯摸摸脖子,心理一松,没有大碍。 可当他要强撑起来,脖子扑哧,发出一道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 他感觉灵魂跟肉体正在分离。 几秒之后,手脚就无法控制,他好不甘心,可身体沉重的连眼珠都转不动。 女王焦急起身,当西吉斯被抬回女王远处的营帐后,已经变成一具尸体。 女王跪低在骑士尸体身边。 无言的哭泣,手指来来回回摸着西吉斯的脸。 他那把享负盛名的“针剑”,再也不会有人打开使用。 女王的哭声,无法压制一点场上的欢呼声。 人死了,就有人补上。 失势的配角,死活卑贱如尘,无人在意。 哥齐纳拿着奥兰跟飞蛇的旨意,来到女王面前,“奉王令,剥夺你光明的自由,直至死亡那日!” 女王的武器被打落。 双眼被强制蒙上粗布。 针剑被哥齐纳拿走。 英雄骑士的剑,可以收藏观赏。 他甚至想污辱女王! 女王是在太他马好看! 男人就要睡最美的女人,他也痴迷于贵族女性血统。 但他还不知道,女王结局是什么,不敢贸然动作。 而对奥兰来说,得势羞辱一个女人,没什么用,只是发泄野兽欲望。 货物要发挥最大用处,等比武结束,女王会去劝降伪伯国贵族,接着再被奥兰安排好的人火烧。 推卸责任给剑桥伯国。 “殉道者艾德蒙,卒于主历871年夏。” 奥兰谱写好女王结局。 这一天,死了四十多人,他们被火焰化尽尸体, 杀害对手者,便能取走对手装备,有些则是靠赌发家。 从中诞生一群中小富翁。 他们迫不及待明天赛制,甚至相互讨论,整个比武赛场周边,灯火通明。 明天热门不少场,都在分析情报。 今天赌赢的几位小贵族(奥兰安排),聚齐不少人高谈阔论,发出一句,“热盘反买,庄园靠海,明天跟着我们继续发财!” 亮灿灿的鹰镑撒出来,许多平民跟穷苦骑士都疯迷这些财富。 明天一定要全压! 第二天把弓箭比武打完,将选出“英超最佳射手”。 胜者会得到用黄金打造的一座奖杯。 奥兰开出盘口中,前三热门者,都是威尔士猎魔骑士团成员。 一群把长弓玩到极致的战士。 奥兰跟潘德都在参赛名单,甚至飞蛇也在。 但三人盘度不高,奥兰手下,最热门的是图曼,勉强排至盘口第四。 早晨破晓之时,飞蛇终于得到他兄长的尸体。 这一次,高贵者真正死去,飞蛇王族叛乱根源解除。 () 347.罗马正统在君临 “陛下。” 仆人拿来一盘红肉上前时,阿尔弗雷德压住恶心 早晨时分,奥兰动手除掉兄长的画面历历在目。 到了点心时间。 其他贵族用刀叉或者餐具切割甩动肉块时,却似极奥兰把王兄锤在地上,用长剑插入的那瞬间…… “神选择你登上王位,而今,王国已有新主,国家如有两尊太阳,那不是温暖,热焰将蒸发一切,盎萨史书会重新定义你逃跑弃国的行为,当本伯长剑刺入,汝一切罪将随风吹散。 一切荣耀归于主,一切灵魂得以安息!” 当时奥兰说完,补上最重要的一剑,阿尔弗雷德也被迫在尸体上动手。 杀兄禽兽! 脑海盘旋不去。 可既跟魔鬼交易,先要抽身,只能打倒魔鬼…… 由于高贵者王妃先前有露面,为了平息谣言,奥兰找来一个体格相似的女人,露了次脸,随后让这女人自认是女巫,故意诬陷国王,随后再带下去。 至于真实地王妃,在跟她的“忠仆”看见丈夫尸体后,奥兰让人把两人再丢入一座打铁火炉内。 “杀人之后,全是血臭,直接烤干吧。”奥兰下令关门。 “不!” 阿尔弗雷德想停止时,火炉却被一个大铁片盖上。 随后滚烫铁水蒸腾,地下开始升温。 一会,声音消散。 “净化罪恶。” 奥兰张开双臂,念动经文。 在场的阿尔弗雷德强撑着笑,最后跟奥兰热情拥抱。 “请把爱德华照顾好,陛下,他也是您的儿子,只要我们合作,还有能难倒我们的烦恼。” 阿尔弗雷德失神离开,却没想到再打开炉门检查,也不敢看…… 许久,当炉门打开,一团焦黑,还有人的尸骨皮毛跟,没有化掉,留下监督者忍着惊恐离去。 “你可以摸,或者把头盖骨带回去。” 奥兰让飞蛇的亲从检查。 但他们全怕沾染晦气邪恶,一点都不敢碰。 尸体是真的,但却是两具提前毙命的男女死囚尸体。 再过一会,奥兰挥手让人把黑炭拨开,里面还藏有一个突出门把,这一拉又开出一道小门。 先前,他让人在很短时间内,挖出一个可以躲藏的暗缝。 奥兰一开始就不打算交出前王妃。 至于这个骑士扈从,是王妃一定要保的,否则宁愿自尽也不可跟自己合作。 奥兰便让两人一起活下来。 这样也好,知道这两人互相重视,又多一道把柄。 “法兰克的王妃,骑士,现在,来自英格兰的上帝之子救了你们,以后你们要听话,我讨厌虚伪,重视真诚。 跟一位无能统治者,你们失去一切,以后会一步步拿回。” “阁下,我们只想过上最平凡的日子。”前王妃说道。 女人历经丧子,丧偶,流浪,眼神早无当初欲望。 “你可真贪心,所谓平凡才是最大的幸福,但作为神子,我可以满足这些,有天,我需要你们时,要站出来帮我,铲除恶魔之子!” 随后奥兰看着这位骑士仆人,似笑非笑。 “我去过威塞克斯,看过很多藏书,有你写的那套不列颠诸王记, 有你留下跟前王联络的书信,当年埃拉先王跟女儿的丑事, ‘我女亦女,大奸大恶’,出自你的手笔。 你的书我看了许多次,但只有上半部在国王私人藏书阁,你现在有时间把其续完。 但你要改,看过冰与火之歌吗?” 这骑士帮忙用帕巾把王妃身上脏污都拍掉后,才转头看着奥兰。 “一本歌颂英雄诗歌的伟大故事。” “但还不够,我需要更多作者来补全我的伟大跟先祖冒险,抄袭外国故事也行,比如查理曼那些传奇。” “阁下,法兰克神启可以利用,查理曼故去后的谣言,很多贵族都借用给自己沾光。” 骑士明白奥兰的意思,违心组织语言。 “本伯可以吗,法兰克可是罗马正统啊!” “古罗马有内海,海峡,多神,领内属国,罗马法,一院制,屯田。 内海:您跟丹人海军把控波罗的海至北海诸多航线,已成您的后院。 海峡:苏格兰跟加洛伟间的爱尔兰诸海峡,因您打败龙女跟克里斯,已经控制多处离岛跟周边,现在加洛伟到威尔士这一片,已经有人称为鹰之海。 多神:您的盎萨疆域,充满德鲁伊跟北欧诸神信仰分布。 属国:加洛伟,威尔士,肯特,东盎格利亚,爱尔兰诸岛不征之国。 法令:您让属下泰坦政改,引入新令,法庭审判。 院制:您有内阁总管会议,还有骑士团跟十字军创举! 屯田:您有行会,也大规模检地记录人口。 罗马有的您有,罗马没的您有,或者您真是查理曼托生转世? ‘他从海上来,他是预言中的王子’, 此话呼之欲出,汉萨同盟龙船会给您开道, 转世圣女跪倒您之足尖, 您将超越一切先王, 您在哪,哪就是罗马!” “这样啊,本伯听着非常有道理,看来只能辛苦承受这一切。” 奥兰听得心花怒放。 这才是文化人呐。 什么狗屁心中的太阳?毫无水平! 哥齐纳跟莱西欧那些马屁,奥兰突然觉着不香。 “本伯给你赐名,换姓!” 奥兰对给人改姓,创造新家族这事上瘾。 一男一女,面无表情,把脸压低,表示臣服。 “真正的骑士英雄,见义勇为,成全他人,本伯知道你俩的心意,回去君临后,成婚吧。” 奥兰这话吓住二人。 “记住,你跟高贵者虽然失去年幼儿子,但却遗留他腹中骨血” 这话把前王妃,侥幸想平静过活心都给击碎。 真有孩子,以后还会被奥兰摆上台面,成为棋子,成为先王儿子,发动威塞克斯内战…… 即便没有,奥兰也会造一个假的出来。 “历经艰难,终成眷属,本伯祝福你们。” 奥兰让人把两人带下去,回君临藏着。 过午之后,重新回到比武场。 本来奥兰早上有比试,但他想先排谁打,就谁先打。 等他上场时,台下的爱德华跟那些下注的低阶骑士大喊,“阁下(父亲)万岁!” 血腥又充满算计的比武,阿黛沙不想让孩子观看,但奥兰强行要让孩子在,让他接触暴力与战斗,诈术与演说,作为鹰家血脉,此生命运注定不平。 一轮可同时五人上去。 奥兰压制声浪,开放平民参战此项目。 他要全民皆兵,让所有人都具备战斗能力。 但目前依然禁止平民持有弓弩等武器,他们想要练习,也需经过报备通过。 同轮之中,就有一位铁匠,一位木匠。 为了确保出线,奥兰的箭术规则是,同轮取前二。 另外两位对手都是自己阵营的属下。 二位自己人,二位生手。 奥兰前二箭,都射中准心周边。 他的总体武术中,箭术远比剑术高明。 最后一箭还差些位置微便正中红心准环。 成绩没比那些威尔士神射手高明,但他是领主,所以场面大赞他是“鹰眼”。 奥兰连比三轮,他的对手总是弱者,自己过程虽有发挥不佳的地方,但依然胜出。 过于无耻的过则, 光明正大的比试。 就这样一路挺到最后比试。 回到领主台休息时,奥兰问爱德华,“看了一天射箭,学到什么?” 爱德华转动圆溜溜的大眼睛,比着白胖小手。 今午,有个威尔士老兵,两轮六箭,竟然穿中四次红心,可第三轮时,却因为两次失误而被排到第三,从而出局。 还有一位北法地区的骑士,某轮三箭全中,下轮排到的五个对手,全是射箭好手,最后饮恨出局。 爱德华学到一个道理。 有时,人并不非第一不可,只要刚好达到能胜出的资格,便可以继续竞逐下轮。 太出风头,引来灾祸。 小孩子用自己所有的词汇,大概跟父亲表达上述想法。 奥兰听完,越来越喜欢这儿子。 奥兰几乎所有比武全参加,但他这种手段,也引起非议。 都不是傻子,有贵族便开始疯狂压奥兰的盘。 反正你要全拿冠军,拿走荣誉,就把肮脏金银吐出来! () 6月小结与非洲天朝,皇英十五道疆域。 谢谢投了月票的,其中6352这书友投了最多张。 1413(榜一,散发正道的光,虽然都是数字id,但这id就像漫画走出的美男子,天选之人,穿越的话,不是国王,高低也是个大贵族,以下为大奸大恶之人) 2齐 3雷吉 42054 5想做 6185 7的人 8飞飞 9yang 103314 118080 12黑龙 13冰 14leo 15年芳 取本月粉丝值前十五代表 我最近在看非洲史,想着那边这时代能不能找个代表性牛人出来。 西北非妹子还是充满异国风情的。 目前找到一个,加纳帝国,或称加纳王国! 非洲一个古代黑人王国,中心约在尼日河中上游地区。 其前身为西元300年前后建立的古加纳王国,在塞内加尔河至尼日河上游之间。 约720年,西苏丹索宁克建立加纳帝国(我大唐开元盛世)。 到1076年,穆拉比特王国攻陷加纳的首都昆比,逼迫当地人民改信新月。此后帝国开始衰微,于1240年被马里帝国吞并。 9-11世纪是加纳繁荣强盛的时代,其领土北起撒哈拉沙漠南缘,南到尼日尔河和塞内加尔河上游的黄金产地,西与塞内加尔河中、下游地区的台克鲁尔、锡拉两王国接壤,向东伸展到廷巴克图附近。 加纳在其鼎盛时期是一个拥有众多藩邦的帝国。阿拉伯地理学家雅古比于 827年写道:“加纳国王是一个伟大的国王。在他的土地上有的是金矿,而且在他的管辖下有许许多多个王国。” 这国家在西非,很靠近两牙地区,能跟本书时间对上, 要是我大英把龙船开到直布罗陀海,绝对要接触到。 非洲灯塔国,当时有阿拉伯地区学者称,此乃天朝上邦。 能发动四万大军跟骑兵,黄金多的要死。(前一句我不信) 但是800-1000,这两百年的统治者名字找不到。 从网上资料判断可以推估,871年(目前年份)还属于帝国的国力发展期。 找不到只能编,但周边邻居的资料跟他一样离谱的少, 这个国家因为曾是地区一霸,资料还是有的,周边那些番薯(藩属),找了又找,看的是一头雾水。 真的就是开局一张图,其他全靠编。 有精通这时代西及北非洲史的水友可以给我一点建议。 其他非属地区就不用了,我们英罗的法理没管那么关。 中非以南没兴趣自古以来。 大英皇舆全览图:把英罗分成十五道,成立几个都护府也就够了。 不列颠三道:英伦道,苏格兰道,爱尔兰道。(毕竟龙兴之地,有三道) 法兰克道:高卢北道,高卢南道,阿基坦道。(最富裕的京畿地带) 伊比利亚半岛两牙道:葡萄牙道,西班牙道。(两牙男儿贡献优质的山地战士) 亚平宁半岛:米兰道,西西里道(海军主力)。 地中海:希腊道。 北非:埃及道。 北海:丹麦道。 东欧:罗斯道。 北非:加纳道。 十五道差不多。 加上安东都护府(圣城),北境都护府(菠萝的海),非罗巴海护府(管制非洲七武海),玛雅都护府(插着羽毛的叛乱王师),天竺都护府(唱唱跳跳的三哥)。 这样就跟大唐接触了。 我皇英混一海宇,天下无敌。 我看一些领主文,作者回去用上各种现代知识,理念,改制。 我看喜欢的人很多,很少人说出戏什么的, 所以反推回来,那小烂东方灵魂,把大英改成他想要的桃花源帝国,也有道理的。 把公爵改成州牧,节帅,节度。 骑士改成十将,牙将,百夫长, 大贵族与僧侣们,参加国王陛下宴会。 改成,金发碧眼的日耳曼节帅,剃着河童头的庙堂诸公,一起去给大英天子贺寿! 这就是个称呼而已,只要习惯。 便是:我大英自有国情在此。 丝毫不出戏呢,对吧。 () 348.日泥马,退钱 “阁下,钱柜空了!” 泰坦继续来跟奥兰报备。 他让手下先前故意亮出的财富,把每一轮的武盘炒热。 教义劝人饮酒,不要投机,信仰虔诚。 此刻观众无太多人还记得,都在喊着开始,他们要继续压。 就连修女也有下注的。 把身上藏着的戒指取出,几分钟后,就能得利。 平时公开投机的机会太少,人竞逐刺激的火焰被点燃。 “空了?” “是的。” “泰坦,你编制法典之后,有什么想法?” 奥兰问着,却伸手捏着爱德华的白胖脸蛋,阿黛沙嫌弃把奥兰的手推开,轻揉孩子的脸。 爱德华知道父亲又要上课,他从母亲的手中挣脱,把双耳露出来。 泰坦回道,“人很难改变习惯,即便令行禁止,也要不停地劝说,宣导,有些时候,他们犯错,也因错误的人过多,无法全都下罪。” “这是一层,还有一层呢?” 奥兰的话,泰坦没第一时间反应,奥兰也不跟他拉扯,看着自己长子。 “是信心,人只要对法律的执行有信心,知道盗窃会下罪,污辱领主会砍头,哪怕在无人听见看见的地方,也不敢违反。 信心可以延伸,这些人只要信我支付的起,我动动嘴皮,就能把十几箱石头变成黄金。 把下个月要支付给医院骑士团的财富都拿出来, 让我们阵营的那几位大贵族,也凑点,继续赔。” 等了一会,场外赌盘最热门的选手变成奥兰。 从三赔一拉到一赔一。 奥兰临时抽调过来的资金,被塞入箱子中,接着挪到草地上打开。 随后奥兰上场,这是最后几轮,他的对手都是强角。 不全都他的人。 光透入大地,草场周边的树摇动起影。 妄想发财的观众紧张地不行。 贵族甩着华丽长衫跟装扮过的战弓,身后仆从用双手举高该家族旗徽。 四样比武。 奥兰想,也可以全拿。 但他是领主,需要的不是这种锦上添花之荣誉。 爱财者他用鹰镑买,重权者他给统治权,慕名者他给荣誉加身! 高高耸立的木靶架起,大约距离一百米远。 最后还剩十四人。 奥兰这一轮七人中,一样取前二。 奥兰将手举高宣誓规则,接着仆人拿出一团黑布出来。 所有选手上场前逐一套上,目指前方。 周边还有人吹唢呐干扰你。 当你实力不如他人时,作为主办方,当然是搞黑幕! 百米盲射! 把所有人的实力拉到同一水平。 还不止如此,仆人还会改动靶距,用声报的方式提示新位置。 第一位年轻帅气的威尔士选手先发一箭,却打了空气。 第二,第三依然打偏。 这种状况下莫说中箭,能擦到都算运气。 第四位是来自威尔士的班本迪,他这次来求飞蛇主持公道,却无疾而终,更已听说自己将被封为格拉摩根领主…… 奥兰的注盘,他赢了不少,立志要夺下冠军,羞辱这群恶魔。 奥兰是开赛前十分钟宣布新规则的。 看见第一位失手后,班本迪马上让人弄来修衣用,指甲大小的细刀片。 十分钟够了,他的手里藏着细碎刀片。 他带着手套,细碎刀片贴在手套上,推开仆人帮助,自己带上黑布盖脸时,把黑布擦出一个小缝隙。 都是战场出生入死的战士, 这一点点光足够,他猛然提气,啪的一声,虽然没中准心,可却擦到位置边缘。 群情激动! 漫天掌声跟鲜花丢出。 下一位是哥齐纳上场,他本要被淘汰,可上一轮得胜的一位老选手,出线过于激动直接中风,被他补了空缺。 哥齐纳一脸苦色,他可是压自己不出线的,平白无故亏了一大笔。 这些钱必须强征五百领民才补的回来。 领民如田里的卷心菜,割的太狠,来不及长,亏的还是自己。 看着远处那一箱奥兰让人丢出显摆的珠宝,心想,既然出线,不如拼个前三,这种大比武能取得成绩,家族史可以大书特书,将名声大增。 更有许多女人投怀送抱! 没人注意他的黑手套沾满水,他自己蒙上黑布时,出力捏着黑布,把手套的水挤在布上,水干掉之前,把黑布透出一丝光芒。 这便是通往胜利之门! 提气,发力,怒射! 老子是英超最强射手! 他的射姿也很标准,手臂把长弓拉到面旁,遮住别人往脸巾上看。 完美射出,依然是擦边,但比班本迪还接近目标些。 随即火速取下面巾。 众人都被飞箭吸引过去,从他戴上到出箭,不过十五六秒,距离又远,没人发现异常。 两人擦边! 这下要在第六上场的潘德,面色有点紧张。 排在最后的奥兰,看着哥齐纳从自己身边过去时,意味深长说了句,“真聪明。” “阁下,这都是因为我被太阳照耀的缘故。” 两人心照不宣。 作为主办方,奥兰要将无耻发挥到底。 刚才他发出的规则也说了,每一箭射完,仆人就会改到位置。 但刚才都是平调。 到了潘德时,奥兰让人拉近四十米! 也就是说,潘德只要往前射六十米的目标就成。 而这个距离,上半夜里,在奥兰事先提醒下,潘德已经练了多次。 他的黑布更是直接沾过水的。 很能射有个屁用? 打比赛要讲势力,看背景! 碰地一声,潘德用非常接近准心的距离。 完美! 他嘴角上扬,不理会嘘声。 这样虽然无耻,可都是合理运用规则。 并且为了压低众人议论,最后上场的奥兰把自己目标改到二百米。 作为拂晓。 奥兰吸引所有目光。 本伯箭术,举世无匹! 奥兰跟刚才众人一样,姿势满分,但是他空的离谱,强弓拉满二百米,他有点虚,汗都冒出来。 且箭射到一半就萎了! 奥兰布条都没解下时,止不住的失望声,排山倒海而来。 可他却没赚到盘口,他一群手下除了昆桑跟南丁,全都知道结局,故意买自己输盘! 原先被奥兰炒起来的买盘,他这一输,赚的却是平民,僧侣,没有背景的小贵族财富。 大仕绅们,如哥齐纳,伯劳,格利泽等人,血刮奥兰一笔。 有个庄园管家输疯了,骂了一句,“对得起我们吗?”, 随之引发多句粗口。 “日你马!” “退钱!” 当骑士团出来维持秩序,火爆场面才停止。 奥兰让人把民众输的,分批退回,随之那些欢呼他的声音,排山倒海重新出线。 至于输给贵族们的,奥兰吩咐,打完四场结算,一毛不欠。 平民的钱如数奉还,至于仕绅的钱 回到台边,奥兰告诉爱德华,“我把三年直辖领地的收入都输给贵族们,再输下去,我会变成乞儿。” 爱德华深刻明白信心的重要,能把乞儿变国王,能把盗贼变神明! 只要在这层纸捅破前,把事实给翻过来就成。 爱德华学到很多,碰到再大的事,人都要冷静,只要规则是你制定的,便什么都不用担心。 母亲给自己展现世间的温暖,父亲这里则全是谋算。 刮了奥兰一笔,又出线的哥齐纳回血成功。 现在“英超金弓奖”得主,他非常有希望。 昆桑很不满这结果,毕竟不同派系,他靠来奥兰身边道,“全是叛徒。” “无妨,这些人都明码标价,肯好好当狗就行,把明天的长剑跟骑枪武斗改改,让哥齐纳最后对上我” () 上文整理说明(答书友) 本章说字数超了,直接回复。 剧情是这样的,主角现在跟飞蛇谈好了,借由开盘作庄的同时,同步清洗一堆反骨骑士。 由于证人,场地,裁判,赛制,签表,内容,全都是奥太师安排的, 手下那群反骨仔自然也都知道一点(我正文有提过), 因为主角现在以仁德为本,将来是要上庙号昭烈的男人, 会操控几次爆冷,把这群屁民,刁民,韭菜割上一轮后,又把钱退还大部份,收获他们的感恩戴德, 但手下这群虫豸们,本着有钱不赚是杂种的理念, 在外面斥资砸奥兰的盘。 我生动形容一下,奥兰刚刚那一场英超射箭盘, 曼联(豪门=奥兰)踢南安普敦(弱旅=其他参赛者), 奥兰收了一狗票下南安普敦要输的盘,大多是屁民的胜负盘, 本来这一把要杀猪的。 曼联(自己)将爆冷! 但手下这群狗崽子,知道内幕,下曼联输(奥兰输了没出线)。 这下变成卷了屁民的钱,士绅高兴分帐。 贵族们重重刮了自己一笔,奥兰也把屁民的钱退了。 作为社团话事人,面对这群红棍,草鞋,白纸扇扯后腿。 亏空严重。 必须做事! 作为最大的庄家,还能让你们控本伯盘? 我最近看了一些中世纪故事,贵族的无耻只有一直突破下线, 有个法兰克主教贵族呢,把自己统治城市的权利给卖给领民还有匠人们团体, 现在不能收税了,但主教有钱很快花完, 于是他又派人去收税了, 韭菜们反抗了!上报国王。 国王收了韭菜的礼物,但是贵族给的更多,于是国王宣布,韭菜们必须服从领主,主教又开始收税了, 欺男霸女好不开心啊! 最后屁民们反抗,把主教干了! 琅城是法国北部个比较富裕的工商业城市,它的毛纺织业发达, 是当时法国毛纺织业的中心。琅城是建立在主教高德理的领地上,高德理非常贪得无厌。为了摆脱高德理的统治,12世纪初,琅城的居民凑了一大笔赎金,向主教高德理和国王路易六世买回了城市的自治权。 但是,高德理背信弃义,得到钱后不久,他又要重新统治琅城。琅城居民闻讯十分愤怒,1112年,琅城居民发动起义,成立“公社”,杀死高德理等人。 路易六世和法国北部的封建领主派军队进占琅城,强行取消了公社。琅城居民坚持斗争,直到1128年路易六世不得不向琅城颁发特许状,同意琅城建立公社,实行自治。 此后,琅城居民一直实行自治,琅城公社存在了两百多年 () 349.大英文化圈(作语人物卡前文题要) 第二轮七人上场,最终得胜者是图曼,跟一位来自中爱尔兰的骑士--贝利莫尔(盛大村庄之意)。 他是米斯王国的残党大贵族。 身上用的红色宝鹿的图徽。 奥兰赏了他两千英亩土地,让他带领来自米斯的五百残裔,生活在曼彻斯特郡上。 伊瓦尔席卷爱岛之后,米斯王国灭亡,阿德·芬德利亚斯国王被毒死。 有些国中贵族投降,有些如他一样外逃南方。 奥兰发出的求贤令,除了人才,便是为了聚集这些有各地强弱宣称的贵族。 利于编造法理。 贝利莫尔跟图曼都听自己话。 最佳射手已经笃定被自己阵营夺得。 最后一轮改成马上骑射。 四人策马,奔跑中射向前方。 这需要相当高明地骑术还有弓术。 四人之中,贝利莫尔最有机会,但他故意失手,另外的哥齐纳跟图曼也故意发挥不利。 连射四轮下来,潘德以总体成绩最好夺冠。 从奥兰手中取得金弓奖。 潘德需要名望,奥兰需要他的忠诚。 “阁下是我心中的太阳。” 潘德着重强调奥兰两国宫相同新教神之子的身份。 不过奥兰知道,给这些封臣机会的话,他们会想上天跟太阳肩并肩的…… 一旁的图曼眼神落在贝利莫尔上。 感叹这小子真准。 本来不会是并列第二,是贝利莫尔故意把准度给降低。 这一轮,奥兰没开盘,场外散盘随机与人对赌下注。 当晚,明日赛程表亮出,要把骑枪比武跟长剑比武打完。 当奥兰再开总盘的凤声一出,比武营地周边,火光通明,无数人前往投注处下单。 而在奥兰房间,今日夺下第二的贝利莫尔来问安。 还有法兰克老头曼恩,跟他的孙女舒安。 今日年轻骑士的表现,让老头很欣赏这位爱尔兰贵族。 随后两人在仆人跟翻译帮助下,一同外出散步。 “我年轻时跟他一样准。” “会射箭了不起吗?只要本伯点头,一条狗都能拿冠军。” “希望能建立一段美好的婚姻,您再帮我多找几个男骑士,我希望在闭眼之前,能见证她走入教堂。” “我答应你的就会实现。” “真要把孩子送给飞蛇?” “是借出,借出总有要回的一天,还有利息。” “您可比您父亲狠。” “别拿我同谁比较,现在我说了算,老头,明天你可以上场,散发你的余热,但最后一场对手,你一定要倒下,否则你会死的。” “安排我打谁?” “我曾经的一条狗。” “曾经?” “有些狗,养不熟。” 曼恩走后,潘德先前送给奥兰的妾生女格尼摸黑进来。 格尼熟练地吹去衫。 贵族女人不管丑美,多少都受过教育,知道怎么讨好情人跟丈夫。 现在自己父亲跟奥兰合作如此愉快,格尼想,自己的热烈索取,领主不会拒绝。 对这个普通女人奥兰没好感或者恶感,只感觉格尼很热情。 但领内女人,他睡的太多。 热情不足以支撑自己继续宠幸 “我好像有了您的血脉,阁下。” 奥兰听见这话,终于把眼神移动到她身上。 “你要好好生下这个孩子,如果能成年,你的人生会不同。” 奥兰终于把手张开,让这女人帮自己除下服饰。 几次交缠,手指握紧。 而阿黛沙也在此时进来,推开仆人,把布帘一脚踢开。 奥兰没管她,鹰除了落地找食(杀人),才需要低头,否则,永远高高在上。 他有的荣誉,阿黛沙也会有,自己繁衍血脉,将来利于联姻,这是大业。 女人最好别管。 我欠你的自会还,但本伯不主动给的,你不能要。 阿黛沙本想说爱德华的事,最后怒气冲冲地走了。 门外的爱德华看了父亲一眼。 感觉是两条蛇交缠,散发阴森的冷。 但是马夫跟寡妇在肮脏猪圈干这种事时,却发出最高亢的乐音? 到底快乐或者痛苦? 小脑袋想不懂,跟着母亲影子离去。 “别学你父亲,要记住我跟玛尔姆说过的话。” 走回自己房间,阿黛沙拿出手帕,一遍又一遍的擦拭他的手脚跟脸。 打来清水,给他清洁。 一边的女人给爱德华送上新衣物前,还用热火烤了下,把可能的跳蚤消灭。 看见阿黛沙落泪,爱德华擦了擦母亲的泪水,并上前亲母亲。 “我长大了,我就会保护你们。” “等你大了,你会忘记小时说过的话,产生新的欲望。” “那我不要长大。” 这一晚,阿黛沙没睡,心想,干脆直接把人带回君临……? 可奥兰的人手,无时不在。 隔天早晨,奥兰把人都叫进开会,分配今日护卫,收盘等事。 这帮贵族,除了昆桑跟南丁,几乎全参与薅奥兰羊毛行为。 不给他们一点教训,怎么能行! 骑枪比武谁能胜出,你们都记好……比完之后就比长剑,发真剑,砍死一个是一个。 最后四轮按照计划开盘,给那些贫苦领民一点甜头,本伯将会取得冠军。” 奥兰这些话等于钱,众人赶紧记下。 新一轮的比武继续启动。 今日比昨日更加热烈。 奔腾冲锋的骑士,散发肌肉力量的剑手。 参赛者都在摩拳擦掌。 只有奥兰一个人静静看着领内文件。 把领地所有经济土地,做基础整理 “三年,不,改五年,移居到新荒地的人,五年不收税,连给主教的十一税都不交,但是必须承担基础劳役,每一户都要有人能够说五句忠诚我的新教教义,一旦移民犯了事,哪怕在其他封臣的土地上,也交由我派出的巡回法官主持案件。 非我直辖的土地,建立固定制度,以后每一邑(百人)就配一位村长。 三邑以上,配一位庄园管家。 十邑以上,才有庄园总管。 庄园法要重新编制,不再依靠习惯法。 领主法令更不可以抵触我的王权法,还有把新一批的文字词汇给我传下去。 以后所有高级文书人员,简称学士。 以后封臣来君临的御厅开会,书面记录用语改为‘朝廷(朝见奥兰之廷所)’。 新地名也给本伯发律令,各级贵族都要记熟。 这帮僧侣还有文职贵族,还看见一张新地图,上面用拉丁语跟新鹰语写着:大英全览图。” 以后不列颠将有三道,英伦道,苏格兰道,爱尔兰道。 英伦道:奥兰梦开始的,将于此展翼高飞。 这年开始,奥兰每一季度就会丢出些新词汇或者新制度。 学士,庙堂,诸公,宰执,藩镇,蛮夷,属国 新的盎萨文化圈跟区别中西欧诸国的政治制度开始形成。 “这样封臣们会觉着您在干预他们?”有位僧侣提醒。 “领主负责提出问题,你们负责解决问题。” 奥兰把文件合上。 上场前,还从侍女手中,拿过一朵玫瑰递给阿黛沙。 “今日,等本伯宠幸你。” 又对爱德华道,“你将有新的弟妹。” 随后,推上面具。 转动长枪,在仆人牵引下,面对一位体格瘦弱的老骑士。 亚瑟王的圆桌十二星旗闪动,是百花亨利的叔祖父科本。 “七国无双,神之一剑,拂晓阁下!” 诗人用新马屁词对奥兰行礼。 奥兰出场自带音乐混响,他把长枪挺直时,那帮被他圈养的私人乐手团体,马上奏起百鹰朝圣之乐。 这首歌的最后一句,意思是“伟哉英格兰”。 当奥兰高速策动战马,把地面刮起黄尘,极为英武的脱手一枪,老骑士盾牌都差点被击穿后。 后者摇摇晃晃在马上十多秒,最后低头认输。 “日不落,英格兰!” 奥兰绕场一周,收获无数目光。 () 350.捶背,鹰灯,高风亮节的人 再轮到自己之前,奥兰也把格尼带着,在观景台的另一面高处,临时搭建一处帐蓬。 供其观赏赛事。 两位女仆跟两位男仆来回忙碌,准备点心与清水。 女人同潘德,还有她的异母兄弟司洛温一起。 三人如同一家人。 以前私生女没地位,现在格尼也因为怀了奥兰孩子,体会到尊贵夫人感觉。 驾驭手下,跟驾驭情人都是一样。 让他们思想发生转变,围着自己转可以降低风险。 让他们知道效忠自己,就有好处。 把手掌摊开,人的五指都不一般长。 这世界没有公平。 人会有欲望。 情人之间会有各种暗斗。 发现完全无法让这些女人和平相处之后,奥兰便将她们分开管理。 奥兰安排的这些仆人,给平凡尼格打开新的世界。 她们熟练地给其按摩,用特制工具敲打身体,给她泡上新鲜果茶,蜂蜜牛奶。 还给其使用筷子的权利。 奥兰自己使用筷子,身边人觉着麻烦。 当把这玩意跟尊贵,特权挂钩上,就引来极大效果。 扣扣扣…… 仆人使用捶背工具,发出惯性平稳声音,人长期听就会产生听觉依赖。 有孩子的情人,可以获得外出,游历,诸多特权。 甚至在夜晚仆人还会“点灯”,可以短暂使用白鹰旗徽挂起的烛火灯具。 捶背,鹰灯,用餐特权。 把这些情人的世界变得狭隘,疯狂。 她们的存在是维系奥兰跟其他势力的枢纽,也是一件玩物。 现在尼格已经被爱情迷昏头,跟父亲骄傲吹嘘自己如何受到奥兰宠幸。 把奥兰枕边说的那些,用来诈欺潘德的话,当成真心实意,全盘托出,降低潘德戒心。 潘德也没想到奥兰这么迷尼格? 心想,难道奥兰僻好比较特殊,喜欢这种平凡长相的? 那要不要再送几个女人过来? 格尼等奥兰再度上场时,把仆人全喊来给奥兰祈祷。 那神情,说是一位虔诚忠贞的修女都没问题。 …… 今日奥兰第二位对手,一位高风亮节的僧侣。 真假不知,但风声如此。 来自北康沃尔,后来成为十字军一员,但在蛇眼打败麦西亚后,成了流浪团体的领导者(地方割据势力)。 现在奥兰检地,发布属于他的鹰家总无事令。 这些人都要来面见自己效忠,交出统治权,再重新由奥兰赏赐,缔结封君臣属关系。 人们尊称为这僧侣为盖亚主教。 僧侣也是贵族的一员,也娶妻生子,这次比武,也来了不少持剑僧侣参赛。 他是靠着真实力打上去的,不属于奥兰安排的假赛选手。 面对实力未知,最好的获胜办法就是造假。 奥兰早安排人在下注场边游动,散发传言。 这一轮开战前,先在众人面前露脸,但接着紧急喊停,把坏的缰绳扯断,说要重新穿上,随即下马回到骑枪场旁那个小营帐内。 这是先前埋了罗德维之处。 开赛第一天,奥兰打着打着,也进去躲藏一会,让百花出来面对卡塔纳。 这几天,只要他参赛,总要进去几次。 再出来时,就不会再脱下面具示人。 场边早有风声。 这次他再进去,重新出来,跨上战马,盖亚发现面前骑士的盔甲更大了些,体格好像不同? 联想传言,他紧张激动,随即把脸上面甲拿下,靠近奥兰,“拂晓阁下,请您手下留情。” 等不到奥兰把面甲抬高致意后,盖亚打定主意。 如果自己输了,那就戳破谎言,如果打赢,这里都是奥兰的人,也不必要得罪鹰主。 他的算盘打好,重新回到起冲场地。 可踢动马刺刚冲出去,胯下战马却发狂,奔到一半失去控制。 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奥兰从身边闪过,挥出一枪把自己上身恶狠撞击! 碎裂木刺从盖亚皮甲身上爆开,还刮伤他的脸。 他死命地拉住战马,但主裁判一致判定,他手中圆盾被打落(为了控制战马维持平衡而脱手),他全身是伤(碎裂木刺散开,擦出血红)。 拂晓得胜! “阁下神武,辉煌世间!” 百鹰朝圣继续奏,继续吹。 盖亚把面罩拿下,忍住火气,他发现战马蹬过的草地上,藏有长钉! 盖亚瞪着前方的奥兰,走了过去,尽量冷静开口,“现在,您给众人证实您的骑术是如此出色,请脱下帽盔,接受我同众人欢呼,阁下。” 奥兰不脱。 裁判上前给了盖亚一张输不起的黄牌! 两黄会变一红,如果盖亚再不闭嘴,再收张黄牌,下场的长剑比武将会被禁赛。 而场外安排好的奥兰手下同步起哄,把这几天传闻爆出,又引来一些输盘的小贵族不满。 奥兰不动,不脱面罩,就这么停在马上。 负责拱火的人把场面激烈化,又一众落败骑士出来,痛诉比赛存有黑幕,奥兰其实并没上场。 群情哗然! 飞蛇一方等着看好戏。 这时,奥兰却把面罩脱下。 那张勾引大师的脸,让很多女人春心荡漾。 这些叫嚣的失败者,面色发冷。 鹰家卫兵跟弓箭手开始靠近。 奥兰发出自己造假的消息,引人来抓,反手贼喊抓贼。 哪怕这轮没发生冲突,之后几轮,奥兰安派的,也都是类似盖亚这些趁着麦西亚混乱,非法占据土地的小贵族或者僧侣。 对这些狗,奥兰决定敲打敲打他们。 今天必然有人要出来躺枪! 脱下面罩的奥兰,看着盖亚,“知道污辱一位七善骑士,拂晓神剑,将会遭受什么?” 刚才如狼狗要把奥兰撕碎的战士,嘴巴全都闭上,奥兰策马绕场,“神圣的比武大会,不容造假,如果本伯想赢?昨日不用射二百米盲弓! 如果本伯贪财,不用把你们输掉的财宝,重新还给你们! 如果本伯怕死,不会一次又一次与维京人开战!” 奥兰痛心疾首,又到盖亚身边,“你是康沃尔来的勇士,也曾对抗维京人,英格兰之魂你也有, 一场战斗,却将你我分割,这好吗? 这并不好! 你刚才大意了,没有闪开本伯的迅雷之枪! 盖亚主教,本伯尊重所有人才,你的名声很好, 我听说许多失足妇女跟寡妇都成从你身上得到慰藉, 如果你觉着刚才不公平,本伯愿意重新再战, 这场比武,本伯只有三个要求,公平,公平,还是公平!” 奥兰无耻说完这些,万一盖亚这混蛋脑子抽了,真要打一场也行,奥兰会把加赛拉到最后,打他之前,盖亚可能遭遇十种不同的暗杀方法。 盖亚把头低下,心中问候奥兰千八百次。 明白自己若敢重赛,活不过今天太阳下山。 于是 相同套路,相同的烂演技。 “我心中只有阁下这个太阳!” 盖亚单膝跪下。 “忠诚!” 奥兰上前抱住盖亚,假仁假义道,“盖亚爵士,与本伯一起守卫英格兰!” () 351.鹰家男人说话,不容女人插嘴 父慈子孝! 慈父奥兰用剑抵住盖亚的肩膀,让乌尔夫拿来一本新圣经。 当场祝福,收为法理。 再度证明自己胸襟宽大,原谅这些出言不逊的骑士们。 成功把流言消除。 现在自己再进去营帐内换人,也不敢有人当出头鸟。 闹剧结束之后,连续多轮的冲杀,把地面还没长到人脚踝之青草,染了一片。 第七轮。 有个外邦骑士上场。 吟游诗人大声介绍: “看,一身皮甲,胸前的风暴花纹,勇猛如熊的体格,告诉我,这是哪位贵人?” “铁臂鲍德温的属下,风暴骑士夏特。” 观众很捧场。 鲍德温本来跟蛇眼同盟,夏日大军入侵时,于北海港口供给支援。 但海王死去,维京退岛,丹人中发生夺权内斗后,他那一片领地(荷兰周边),又换了新盟友。 现在古斯鲁姆跟拉葛莎汉萨同盟,也算入他的地盘,一起发财。 奥兰跟法兰克缔结关系后,北法地区的贵族们,都跟他有往来。 这一次,鲍德温派人来见奥兰,顺便参加盛宴。 法兰克佬有钱,这是盎萨公认的。 闪烁的蓝宝石戒指,就如大海的眼泪,在他的手中晃啊晃。 虽然奥兰事先规则注明:骑枪比武可以把人打下马后,夺走对手的马跟财富。 甚至抓住对手作为俘虏! 但这一举动,违反骑士应该不贪财,友爱的教条。 这几天打下来,还没有人这么干。 风暴骑士是诗人临时想的艺名, 第二位骑士瘦弱很多,他拿着自制的圆盾。 上面有火焰纹章跟一头鸟,象征鸟自火焰淬炼而出。 火焰是勇气的象征。 白鹰得势之后,鸟禽一类的花纹,成为主流热门。 这种新设定的鸟纹,英伦没有类似对应的实禽存在。 奥兰怎么看都像鸽子,但鸽子不好,便赏赐“火鸢”一名。 瘦弱骑士不知为什么能走到这一步。 只知幸运之神降临,这几轮对手都是歪瓜烂栆,甚至还有临场认输的。 他特别定制的木制骑枪,到现在还没损坏过。 上面飘着金黄彩带,闪动长枪时,就是金芒太阳洒落光点。 火鸢骑士对风暴骑士。 骑枪突发状况较多,这几天也爆了不少冷,所以下注的人不多。 火鸢策马绕了几步后,来到奥兰面前,把面甲提高,看着奥兰喊了声,“阁下。” 奥兰微笑让他好好加油。 雷克夏拉回面甲,重新对上风暴骑士。 夏特见雷克夏胯下那匹高卢战马后,起了心思。 这么好的马,怎么在一个名不经传的小见习骑士手中? 这就如农民打架,不拿粪叉,改拿长剑一样可笑。 夏特把骑枪闪转,也搞花活。 身后观战的自家仆人,更把风暴长盾举高。 当冲刺信号发出,两人都拉回所有心神。 观众眼中只是几秒,选手心中,却又急又慢。 雷克夏挥枪到一半,心就怕了,胆怯了。 奥兰赏的这匹高卢战马,虽然奔腾如风,比对手还快,可自己的气力不到对手一半,这个法国佬肌肉太强,长枪就如巨大战斧挥舞,能把整座小山拍扁! 雷克夏出枪至一半,马上收枪举盾,放弃攻击。 对手抓住机会,云层风暴中刮出闪电,一枪滑落。 雷克夏惊叫一声,从高卢战马身上跌落。 但他死死抓住缰绳,形成被马拖着走,距离地面还有一小段的惊悚画面。 一旁的卫士见状上前制止受惊战马,把火鸢骑士保下。 夏特直接让仆人过去,把马夺走,行使他的胜者权利。 从混乱中醒来雷克夏,受到这种羞辱面红耳赤,想发出挑战,却被卫士带离场边休息。 大好机会就这么失去?! 年轻的雷克夏,心中充满恨意。 过了会,中午修场,躲避最毒辣的阳光,雷克夏却被奥兰召见。 当他靠近领主营帐,却发现前两日那些跟自己交手过的骑士,前后从领主营帐走出。 手捧钱袋! 这一刻,雷克夏好似明白什么。 当他进入营帐,扑鼻的玫瑰花香迎面,这里跟外头是两个世界。 在外面,几千观众制造的屎尿粪臭,把空气污秽,这里芳芬如天堂。 他就这么站着,等面前一个僧侣男子跟奥兰报备。 这僧侣手中拿着一本书稿,提到冰火,比武 后来雷克夏才知道,这位就是撰写冰火的马丁主教。 马丁离开时,四目相交,雷克夏赶紧对他低头表示敬意,这一低头,让他在雷普敦比武大会的场面,多了两句台词。 “打的很不错,你本是铁匠学徒,骑马也没多久,临战不乱,天生就是当骑士的料。” 雷克夏被称赞,低着头不敢说话,随后又表示自己辜负期待,把战马都给输了。 “一匹马算什么,你的兄长雷吉艾斯,前往外邦朝圣,至今未归,他用生命奉献本伯,所以我提拔你为见习骑士。 今天,你面对强敌毫不示弱,把伤养好,很快,你会是村领庄园的主人。” 这场比武,已经死了三十多个庄园主跟小贵族,奥兰清洗,也要补全位置。 雷克夏这种年轻人,给点甜头,就能一腔热血效忠,用上几年后才会腐化。 腐化的差不多,再让送死,使更年轻的愣头青取代就成。 联想刚才走出大营的那些对手,雷克夏真诚感受奥兰帮助自己得胜,给自己崇高地位。 心中激动,学习那些大贵族的表忠。 敬礼忠诚! 以前自己觉着这种动作可笑,现在成为既得利益者,感受又不同。 这动作跟口号有种让人沉浸的魔力,只有贵族才可以喊这种话,平民们都不配。 雷克夏心满意足走了,被一个丰满女仆牵着出去。 半天之后,他们就会衣衫不整的进行生命探索。 这时,在奥兰身旁玩着木马的爱德华把东西放下,对上父亲。 “我要去母亲那里,这里的人都好讨厌。” “女人堆里生活,让你软弱。” “你最讨厌!” 阿黛沙的仆人跟格尼的仆人,在外面等所有人都走出后,马上掀开布廉。 前者要请爱德华回去,后者请奥兰过去吃点心。 两派人都被一句话赶走。 奥兰加重语气告诉儿子,“鹰家男人说话时,没女人插嘴余地。” 奥兰怕他到威塞克斯后,被反洗脑。 只能粗暴灌输自以为是的正确观念给孩子。 () 352.你用了四年,终于可以同我比一场 不管死了谁,太阳依然转动, 计时沙漏填满到底后,再被翻转过来,离开观众重新聚集。 骑枪场另一边,也进行真剑比武。 简单的木栅把选手跟观众分开,手持利器的选手,开始朝对手身上砸出一个又一个血洞。 首届比武,无论怎么架构规则,总会出现各种突发状况,比到后来,许多人持的都不是长剑,是钉头锤,木棍,铁刀,甚至叉子也有。 他们不等裁判喊开始,验证身份,就如愤怒公牛冲过去,几秒时间,牙齿,毛发,粗衫就会被剥落。 甚至有人把对手双瞳挖下来。 除了维持秩序的士兵,所有人都被卷入兴奋跟疯狂。 场面接近崩坏。 阿黛沙忍著恶心,把儿子强势带走。 看着乱象,突然决定走人。 作为北英格兰最强的女爵士,有一支过百人重步兵卫队。 她学习奥兰用荣誉跟信仰,以及金钱控制。 这支卫兵只听她的。 她抱准孩子,眼神坚定,“你不是货物,是我跟玛尔姆最珍贵的至宝,谁都别想伤害你。” 母亲的温暖,让爱德华明白什么。 他害怕。 刚才的话,言犹在耳。 如果父亲生气的话,母亲也承受不住鹰之火。 靠着几千领民掩护,阿黛沙让卫士开道,前后离开。 当远离比武木堡时,她长呼一口气。 接着一向亲近的车夫送过来一个水袋。 甘甜泉水,她喝了一口后,也给孩子喂养一口。 她正发出下一道旨令时,人开始晕眩。 爱德华首先撑不住,阿黛沙伸出手指比着车夫,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 无力感传遍全身,本来是光明的天地,一道巨大的翅膀出现,黑影遮云闭日。 再醒时,阿黛沙是被漫天闹音叫醒的,爱德华依然在身边,不过已经熟睡。 两个奥兰身边女仆在一旁服务。 奥兰也在,抚摸着一枚新戒指。 看见阿黛沙醒了,奥兰把戒指往她手上套过去道,“女王之戒的基础版,看看喜欢吗,还会继续改良,不要惹我生气,你会受伤的。” 阿黛沙看着奥兰,“你收买了谁?” “我知道你养了很多眼线,培养一群猛兽,这些人不好收买,我只是买了你车夫跟几个女仆的命。 在你出行时,给我一点情报。 你的人都没事,我再说一次,你跟了我,我就是你的神, 神爱世人,爱你,但你不能挑战神的权威。 我比你更难受,爱德华是我唯一的继承者。” 奥兰起身准备下一场比武前,靠过阿黛沙对其亲吻,耳鬓分离前说,“我一定救这小子回来,谁敢妄想他的位子,就算是其他人(诸子),我也宰了他们!” 场面的贵族盾牌,又换成新的。 这种比赛,可以快速建立各地大小贵族的资讯。 还有画师绘制人物图样,贴在出生籍贯经历上。 将来回国后,鹰家会重新修订户口上的资料,配合检地改易政策。 奥兰上场时,气氛会平静几秒,表示对他的尊崇。 随后再喊出高燃欢迎声。 奥兰目光所及,一众妇女春心荡漾。 如果不是大贵族,即便偷情,也碰不上什么优秀情人。 奥兰地位,名声,样貌,完全满足这些女人心里愿景。 多想给奥兰生个孩子 这场盛大活动,创造很多后世盎萨谚语。 “阁下面前,即便是群狮子,也得趴着,即便是群毒蛇,也得盘着。” 蛇盘狮惧! 光奥兰一人就衍生出七句盎萨谚语。 奥兰盔甲又被翻新,他给众人展示他的财富之多。 这一套是用手工画的蓝色软甲,骑枪也涂上蓝料。 马身上穿着一套布,上面是大大的鹰首,飞纵北海,俯瞰诸岛的画面。 “拂晓!” 观众欢呼。 这一轮,奥兰的对手就是阿库。 飞蛇一方全都蓄势待发,要看奥兰怎么圆这一场。 虽然鹰主跟蛇主谈好了,手下不满的人也非常多。 加上罗德维惨死,更让阿库要全力以赴。 奥兰手下虫豸们,也热切注意。 这一场结果,难以判定。 虽然他们事先给阿库提醒,但这个被毁容的面具骑士,个性古怪孤僻,无法掌控。 奥兰作为主人,永远只是对着观众跟周边欢呼,便停下来等对手过来行礼。 阿库紧握长枪,慢慢靠过来。 人的杀心一旦起来,对手也能感受未知恐惧。 伟大鹰主对上南英最强骑士。 大多数人都压奥兰。 但走到一半,阿库的长枪被收走,指让他空手对奥兰行礼。 跟阿库距离一个马位时。 奥兰开始毒舌。 “无论过多久,只要再见,你可真像我养的一条狗,叫两声来听听?” 拂晓这外号当年就是波尔送给自己的,阿库转过身去,把气力提升到极致。 一枪,如果一枪无法捅穿奥兰,按照他的无耻,下一枪就没机会了。 阿库请求神,那些被奥兰所杀的人庇护自己。 “你用了四年时间,终于可以跟本伯同场竞技,太不容易了。” 眼看阿库离远,奥兰继续表演,一手举高。 “让英格兰?” “再次伟大!” 波纹披风,高壮战马,崭新皮甲,银亮头盔,配上一具完美贴合身体的小盾。 就如一副画。 这才是领主最完美的姿态。 唢呐狂吹,奥兰双眼紧闭又开。 这些音乐声从他后方扩散,无形提升他的战意。 手下那些驯养人,也把白鹰放到天空盘旋。 演奏声越来越大,乐手们差点吹到没气。 “冲烂他!” 观众大喊。 奥兰这场要是能赢,之后对手全都是他自己人,所以外面收的盘,大多倒向奥兰。 连手下贵族,哥齐纳等人,也都买奥兰赢盘为多。 这个叫阿库的出生来历,贵族们隐约知晓。 觉着奥兰不会放这一盘,那自己又可以狠刮鹰主一笔。 奥兰让众人退的更选些,避免误伤。 有时离的太近,观众也会被碎裂木头,或者战马铁蹄踏过去。 非死即伤! 奥兰长枪闪动,把他的完美无匹的枪术花招,一一展示。 接着,裁判各自传递眼神,准备打鼓吹哨。 () 353.鸟枪战炮 声音再度静寂。 等这枪刺出后,才会迎来欢呼。 奥兰加速刚闪出幻影时,阿库用力紧握的枪却察觉不对! 自己这木枪是拼粘上去的伪劣货。 是奥兰手下那群匠人供应的方法,使用树脂浸泡木头, 它本身是粘稠液体,木枪跟此物泡过后,增加硬度跟重量,最后把树脂去干。 这时表面看过去非常硬实, 但又把中间挖空,塞入其他细碎石物。 挥动时会让力量不连贯。 重量虽差别不大,但一经发力,碰到太硬实的重物,只有崩碎一条路。 而奥兰的枪,看上去柔软,却用上跟这假枪不同的方法。 简而言之, 鸟枪战炮! 碰! 短短一枪,白鹰依然高傲,挑战手失去神恩庇护,手中骑枪撞不破奥兰小盾。 当场裂破,但勉强没有断开。 木枪里细碎物体跟本体体积已因粘稠液体相合,并没喷溅。 奥兰策马经过阿库身边,把面甲稍微拉开,斯文微笑,“你报不了仇的,有些人生而高贵,有些人一文不值, 当狗当不明白,报仇又无本事,你说你活着有什么用? 下一枪,你将倒下,否则我会捅穿你的身体, 让你的血流干大地,毕竟你碰上的可是七国无双的拂晓!” 这些话只有阿库能听着。 他放眼望去,全是奥兰的弓弩手跟骑枪队。 奥兰准备两套方案,等这小子暴怒出手,就可以无视飞蛇的约定,收拾他。 同时也觉着自己是有修养的人。 被逼毒舌实属无奈。 这是对于虫豸考验,希望他们迷途知返。 不过至今为止,还没收到满意效果。 奥兰拉下面甲,重新回到另一边准备冲锋。 阿库接过又一把假枪。 他想提出抗议,但远远就看见阿尔弗雷德的手势。 小人物想匹夫一怒,血溅五步,还要看大人物给不给你机会。 世上哪有什么奇迹。 正义跟邪恶大多是胜者定义的结果。 这战结局,刚才阿尔弗雷德问过奥兰,目前只有两人知晓将如何。 远方阿尔弗雷德的举止让阿库愣住,随后把面甲拉下,换好一把新长枪。 飞蛇之主让自己失望。 可英伦目前,没有能抵抗奥兰的盎萨领主, 主基督不开眼!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伪枪又怎么样? 老子对准你的面罩缝隙口,狠狠砸下去,把你的脸给捅烂! 风好像变了? 阿库甩了几下,感受枪的力量,感受风的速度,脑补等下高速接近时,两人身体发出的本能动作。 真正的骑士,敢于面对困境,利用各种可用之物。 阿库吼出来,把多年怒气注入这一枪。 被奥兰所害,想复仇之灵魂,好似都来到这一枪。 奥兰露出獠牙。 这场戏越来越逼真! 至此为止,演出都很完美。 于是,最后高潮来了。 奥兰的审判! 见阿库冷静下来,奥兰远远伸出拇指。 两人必须倒一个! 奔驰瞬间,一个木制小玩具故意飞了出来。 而一个半大孩子,鼓起勇气,尖叫声奔向奥兰那方向。 观众刚才虽然被架开,但距离赛场周边,最近的中段位置只十几步。 裁判故意无视, 卫士故意放行, 弄丢玩具,乱入赛场拿回玩具的少年, 担心少年的假父母。 专心要冲杀奥兰的阿库, 以及,为了躲避少年,而放弃胜利的奥兰。 这身皮甲跟轻厚装备,是为灵活活动。 所以这战奥兰改变行头。 他早等着这演戏少年冲出来,本身踢动马刺的速度也不快,随时准备拉停, 所以阿库还没来到奥兰身边,奥兰已经降速将战马拉停,甚至背部靠地,双手控绳拉住马身,使其前蹄离地,身形半腾。 奥兰瞄了一眼地下,这距离掉下去,虽然有点痛,但是无碍。 顺势脱手,闪过两三秒后冲过去的长枪幻影。 这把伪枪擦过奥兰身边的马身,把它给掀翻(刺伤)。 奥兰的枪盾都脱手一旁, 这个演练无数次的孩子,呆愣一边,随后反应过来,捡自己的玩具。 他的庄园主假父母也跑出来抱住孩子,对奥兰请罪。 鹰家仆人靠过来,把背部发疼的奥兰拉起来。 闹事的孩子跟父母,愤怒下注失败的观众,还有在一旁冷眼,随时准备再补一枪的阿库。 阿库最先发话,“这一枪不算,如此得胜,不是骑士所为” 阿库还想打,但作为领主,奥兰说的才算。 你不倒,那就本伯倒。 自己本来就不打算拿骑枪冠军。 本想刺激阿库动手,将他诛杀,这场流盘。 既然没法实现,那就进入下一环节。 外面的盘奥兰也全收了,跟那些想割自己韭菜的手下对赌,输了也是血赚。 奥兰的乐手们敲锣打鼓,大批卫士发出噪音,把场面一切音声给压制下来, 裁判抢先宣布,阿库得胜。 这个举止引来嘘声,随之奥兰起身,继续悲情英雄希腊式主角上身。 “无礼混蛋,中断本伯的荣誉,如同踩踏本伯家纹,折断我的剑。” 奥兰接过不朽剑,准备发泄怒气。 “阁下!”众人上前劝奥兰冷静。 几秒过后,他稳定下来,长叹一口气,让手下把乱入的孩子拉过来。 这孩子紧张地口齿不清,但总算把要说的话说出。 看似一场玩具无意飞出,并要捡取的意外。 实际排练多次。 奥兰原谅,宽恕,并抚摸这孩子的头,但不用他说话,身旁诗人开始说鹰主如何仁慈, 父亲永远爱自己的孩子。 父亲张开臂膀,会替孩子遮风挡雨。 僧侣,诗人,骑士,开始一旁说风凉话还有奥兰怎么怎么好。 群众效应下,众人开始唱奥兰的名。 鹰主光明正大的承认失败,原谅无礼孩子,狠狠杀了外面盘口。 以及走到阿库身边,跟他行最后致意。 昆桑跟南丁靠近奥兰身边,一众骑士如临大敌,他们怕阿库发疯。 直至阿库把断枪放下,离开缰绳,被逼走到奥兰身边。 奥兰居高临下看着他,随之下马, 缓缓地把一条手臂抬起来,做出友善姿势。 “来自南境的阿库骑士,为我们展示一场高超的武技,愿他在接下来的战斗,取得杰出表现。” 奥兰惺惺相惜的一面,让阿库作呕。 可是至少五十个卫士来回走动,一大把弓弩对准自己。 他无能为力! “我看好你,阿库。” 奥兰说完,扬长而去。 不久后,正回到外围角落营帐休整的阿库,收到礼物。 奥兰故意派来送来的人两个女仆。 一个长发取名罗琳,一个短发被叫波尔。 奥兰的使者说,“阁下有令,赏赐你这两件物品,等你睡过之后,记得回去对阁下谢恩。” 阿库远远看出去,天空是黑的,人是冷漠的, 鹰旗到处都是,没有尽头,英格兰完了! () 354.我来,我见,我统治 阿库打赢奥兰,面对潮水般几方阵营掌声,却体会到更深的绝望! 奥兰送来的的精美女人礼物--罗琳与波尔。 令阿库怒火攻心,他猛地起身,提剑准备 阿尔弗雷德的出现,及时中止他的愤怒。 “心怀不满,那便是我们力量仍未足够,再等等,请相信我。” 与奥兰的合作,让阿尔弗雷德一众忠诚手下对自己产生动摇。 王者要优先考虑自己地位巩固。 最终阿库冷静下来,阿尔弗雷德拍拍他的肩膀,微笑离去。 而国王安排好的刺客也在同一时间收手。 这几年维京入侵,令他铁石心肠,如果阿库要破坏自己计划,即便再武勇忠诚,都得死。 大比武,看似公平,可所有的一切都被奥兰等上位者算好了, 上位者要让谁扬名就扬名。 打完阿库这一场,奥兰隐秘离席,让手下主导会场,暗自去见其他人。 他没有分身能力,只能不停地偷时间,来建立自己心中理想国。 隐秘的一处森林通道,几匹战马跟马背上的战士,警戒等着来人。 当奥兰的车驾出现,这几位战士互打眼色。 但是奥兰中途停下,派出传令。 战士们明白意思之后,下马步行靠近,把武器交了,并面对来自奥兰手下的冷冽弓弩。 “阁下,请相信我们。”领头一位战士道。 奥兰没说话,面对这群剑桥伪伯国的叛徒,奥兰是又要拉拢,又要杀! 你们本忠于狮心王,维京入侵跟了维京佬,之后又跟回安哈尔。 安哈尔跟王妃薇安,快剑贝里一起,阻碍本伯统一英格兰的大业, 一群恼人的虫子。 奥兰掀开布帘,看着骑士喋喋不休,要证明自己本领,并且希望奥兰赐封合法封邑的文书时, 奥兰脑中生出丢一把火,淋上火油,让面前世界一干二净。 突然,一辆马车赶来。 这些来跟奥兰内应的伪伯国臣属,十分惊慌。 不过奥兰的声音稳住他们,并道,“世间万物都要服从上位,上位便是至高无上的主,主即一切,但神音之圣,凡俗难以入耳,遂化身血脉,托转于世,即为神之子。” 奥兰说完自己多高贵之后,一本事先制作好的法理文书,被一位老战士丢给这群叛乱者。 蓼蓼几笔,便写下叛乱者将来能够控制的土地庄园,给予他们世代欺压农奴的权利。 这一辆刚刚过来的马车是爱德华的车驾。 奥兰先确定这群叛徒没有危险,才让儿子过来。 正看比武兴高采烈的爱德华,被强行带出来后,路上颠沛了两小时多,昏昏欲睡, 这时被仆人带着,来到父亲车驾面前,又看着更远处的几个骑士,突然睡意全消。 滴溜溜的眼珠跟父亲对看很久,他懂了,旋即转头对这几位骑士。 用出最近父亲刚编造一本君主学的书中话语,“我来,我见,我统治。” 又道,“奉你们的君王,以奴仆之心,畏惧崇拜。” 看着一群大老爷们跪地,爱德华并没有开心,这跟玛尔姆天天灌输的,人应和善仁慈很不同。 父亲的教导,远比不上身上总是有股香味的母亲。 后者对自己而言,才是一种避风港。 这些骑士千恩万谢,从奥兰身上拿到文书,又对着爱德华崇高礼敬, 此举是奥兰要建立他是唯一继承人的权威。 每一个指头都不一般长,爱德华等于阿黛沙跟玛尔姆的孩子, 得到他最多的爱。 所有孩子都可以死,唯他不成。 这些骑士交出投名状,会在接下来奥兰入侵时,帮助他拿下伪伯国,把麦西亚最后叛徒肃清之后,高兴离去。 奥兰带着一行,离开偏僻森林之地,进入大道,进入到最近,被白鹰士兵控制的桥梁关口后, 才放松警戒。 爱德华这时睡意全消,跟奥兰同处一车的状态下,想要下车乱跑,却被奥兰拉住。 “跑什么,你将来是王,王者稳重,这里四面八方都很空阔,万一有人暗箭害你? 每到一处地方,无论多安全,你也要谨言慎行,才能永保安全。” “父亲,你好烦,在君临,我想怎么翻滚,母亲都只会鼓励我。” “女人懂什么,闭嘴。” “就不。” “闭嘴。” “就不。” 如此几次,奥兰也不说了,但让手下把这关卡接管完毕之后,才下马巡查。 爱德华下车之后,蹦蹦跳跳,大喊着,“哇,这土泥好硬,父亲你看你看” 奥兰却拉住他,把他带到高处,接着提到肩上,跟他看着远方。 “你看见了什么?”奥兰问。 “花草树木,还有河流,农人,还有” 小孩子看见什么,就说什么。 一片片的麦田,远处稀疏的房屋正在炊烟升火。 爱德华觉着很美很美,这是君临看不到的景色,因为四周全都是人,把他给围住。 “这是我的国,以后是你的国,再以后是你儿子的国,你之前说不想当王, 那我告诉你,如果你不是王,这一片麦田,可能就会被砍伐,那一排房子,可能就会被推平, 王这个字的分量,超越所有一切,至高无上。” 奥兰喜欢用例子来教育孩子。 爱德华看见父亲认真,沉默不语,跟着奥兰一起看。 逐渐,他眼中的彩色世界突然变成灰白。 那些麦田的种子被收割,接着晒干成为食物,有的卖出到更远处,换来有价之物, 领主收到税交与国王,国王则用这些钱来添购装备 一会,他问,“这片土地上的一切,都是王的货物?” 奥兰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缓道,“每一位王都是不同的,等你成为王,可以把这片土地染成你想要的颜色,等到那天,你自会找到答案。” 五岁不到的爱德华,继续接受父亲的英才教育。 脑中形成两派,母亲的教悔令他性格和蔼, 但父亲阴冷残酷的一面,偶尔也会冒出,让他不要心软。 “臭小子,下盘棋吧,我听说你刚刚学会。” 奥兰让人找来木制小圆木,用刀笔刻了之后,就地取材,跟儿子下了一盘贵族间流行的君主棋。 奥兰棋艺比儿子高,下的时候,毫不进攻,一步一步采用挤压或者换子的方式。 下到最后,棋盘光溜溜,爱德华子力占优,但是奥兰刚好有两个子,堵死爱德华的君主位置。 令他的君主会在下一步阵亡。 所有一切都是为了国王而存在,下棋是,做人是,什么都是。 这是奥兰想说的话。 这夜过后,来自威塞克斯的马车,来到了爱德华面前。 见面的第一句话是,“爱德华阁下,从今以后,您将会有第二故乡。” () 355.她要死了 当远离熟知的人事物后,爱德华心中空荡,忽然想哭。 他死命拍打车帘。 但马车的轮痕,依然无情碾压大地,刮出长痕。 车旁的监察官只能尽力安抚爱德华。 这是奥兰安排在爱德华身边的管家,记录他的起居安全,定期轮换。 让南方王国清楚,如果孩子出事,那将迎来自己的滔天之怒。 爱德华这一闹,车上被昆桑送过来的长子,也开始大喊。 这孩子比爱德华小近一岁,但出生时就非常健康,块头跟爱德华不分高下。 显而易见,将来他也会继承父亲的身躯,成为一位精壮勇士。 他感觉新奇,拍动双手,呜呜呜喊着。 整辆马车吵闹不堪, 比武远去,君临远去,一切一切都远去。 数日后,当咸味海风,与不知名的教堂高塔出现眼帘,爱德华终于不闹了。 生活就是压迫,当你无法推开,只能摆出好的姿态顺从。 昆桑把孩子送来跟爱德华一起,标志他永远都是爱德华的助力。 爱德华牵着“克雷多”的手,在他指示下,这个好动活泼的孩子也停下。 “阁下!” 作为昆桑的长子,他从出生之初,就听到很多关于未来小主人的故事, 更小时候,他就看过爱德华的画像。 “这是你将来的神。”父亲这么告诉自己。 两个孩子从现在开始,是最亲密的伙伴,同时克雷多也是身兼影武者,试毒者。 南方的贵人们听到奥兰之子来了,络绎不绝想来拜访。 爱德华的居所,位于温彻斯特的一处大庄园,这里靠近国王行在。 几位近仆全是从君临带来的,让爱德华能够快速习惯。 但到此的第一天夜晚,爱德华仍然失眠。 第二天早上,一个孩子的清脆叫唤声,把他还没从落寞中拉回的思绪,增添一点光明。 “小玫瑰艾琳”,他的未婚妻。 她比爱德华稍大一些,但也大不到一岁。 作为一朵玫瑰,她没有接受来自父母的君主教育,更多的学习女人天生的优秀品质。 丈夫对她来说,现在理解是睡在同一张床上的亲密存在。 她拿了很多小玩具,人偶。 这些东西很快就把克雷多吸引过去,但是爱德华兴致缺缺。 他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看我的母亲?” “玛尔姆母亲吗?我也想见她。” 艾琳也称玛尔姆为母亲。 在君临的日子,她多次睡熟后者怀中。 “我会去跟父亲说的……我很想你,我们来玩吧,我带我的朋友跟你认识…” 小女孩的天真浪漫,在爱德华眼中突然变成很傻的样子。 奥兰的话,如影随形,出现耳边。 “女人都是感情用事的生物,利用得当,你将会从他们身上,得到无尽回报。” 爱德华停住脚步,但被艾琳用力一拉,负面情绪消除不少,很快,他就跟一群来自威塞克斯的贵人之子们,成为同伴。 贪玩是孩子天性,克雷多融入很快。 但有些孩子生性早熟,爱德华很快就对骑小马,丢圈,赏鱼等活动失去兴趣。 很快过去十二天,他想念母亲,想念北方的一切。 艾琳的母亲,他未来的岳母只能回复,“小可爱,你会回去的,很快,相信我,相信南方。” 爱德华听完转头望着大门,接着鼓足吃奶气力,用力跑出去, 看守的卫兵,只是微笑,没有人阻止。 看见爱德华从大厅往外小跑,克雷多也跟上去。 “阁下!” 两个孩子,奶声奶气的前奔,穿过高大山峦(哨塔),五米巨人(骑士),喷火的野兽(火红色战马)…… 当两个孩子都累的走不动路,却没有跑去国王行在周边, 当爱德华看见一堆卫队左右靠近,他也不跑了,躺在地上,把干净的丝装染上黄尘,大眼睛看着天上太阳。 卫队上来也不敢随意对待爱德华,因为爱德华的监察官来了, 短短几天,这位监察官就开始收买周边的卫队骑士,以求得到更好的待遇。 监察官靠近请小阁下起身,爱德华不动。 他看了很久,等到天空有一头大鸟飞过去,无拘无束的样子,让他猛然起身,随鸟翅方向追过去, 但很快大鸟就无影无踪,爱得华听下脚步,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隔天以后,他变得不爱说话,那张可爱聪明的脸蛋上,蒙上一层本不属于这年纪的阴影。 第十六天,来自北方比武场,雷普敦的各种赛事结果传开。 四种比武的冠军分别是谁,爱德华都没兴趣,他要的是两位母亲。 第十八天,他跟克雷多正在栏杆上观赏下方时,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仆人,突然冲破重围,追到爱德华面前,要将他推下去。 所幸卫兵拦住,反手把这人打倒,这位仆人也不要命,见报仇无望,直接从栏杆上跳下去。 物体从不算太高的高处落下,人并不会马上死,大多是骨折,接着疼痛至死。 可下方正好有块景石, 这仆人完美地落在身上,啪的一声,某些部位如西瓜被重棍一砸,狠狠碎裂,汁水喷溅。 爱德华看呆,双腿发抖, 而克雷多就如发现新大陆,昆桑的残暴因子,被他完美继承。 忠心品质另一面是,不是自己人,就是该死的敌人! 两岁时,他就看见父亲对犯人拷问。 尤其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刺客,死法实在太有趣。 孩子的世界,没有太多对错,有趣无趣为主,如果无人教导,那么长大之后,他们会把错误之事,当成正义之举。 刺客想谋害自己跟阁下,那就是最恶劣的虫子,凡是邪恶的都该死。 父亲这么教育自己的。 这场刺杀行动,最后定调为,奥兰掌权以来,他自己或手下的种种暴行,引来的刺杀行动。 也许是某一年,奥兰强征,某一月,他的手下人污辱某些贵族女眷等等, 因查无实证,且确实不是威塞克斯方所为,所以监察官便如实回报奥兰。 而这时的奥兰,也是鞭长莫急,他已经开始调度军队围住剑桥伪伯国, 另一方面,来自君临的请求信,如雪片般飞来。 玛尔姆想见孩子,却被奥兰阻挡。 信件从一开始的亲笔长文,到最后打开,只有一个恳求的字句。 这昭显,女人的生命,将走到尽头,已经难以再说出什么了。 放弃攻打伪伯国或者让手下代劳,回到君临,奥兰不肯也不放心。 回到君临见原配,他不敢内疚。 能拖就拖,拖到最后一日,他率军前压。 左脸女王被他拉出来,当成说客,丢入那些被他策反的手下手中, 这些手下,假借郡长安哈尔的名字,薇安王妃等人的意志,会把女王架起来,施以熊熊烈火。 奥兰激发出所有人的怒气,更好征服清洗这块叛乱地。 可当一个人得到太好的东西,上天可能就要夺走他某些,达成平衡。 最后一封快信来到时,上面的话,让鹰主终于放下所有一切征伐回去。 他委任南丁等人,成为攻杀伪伯国的指挥官。 轻车快马回去。 玛尔姆病的快不行了随时蒙主恩招! () 356.王者无戏言 当君临的高塔出现,奥兰的车驾却放慢脚步。 大比武刚过,马上开展围杀剑桥伯爵的行动,大量男丁都未回防, 他轻车快马回来,也不想走漏声。 等了一会,天色渐昏时,奥兰才从一处侧门进入。 “现在主掌君临防务的是谁?” 奥兰喊来一个骑士,这人回答,“阿黛沙阁下。” 这个称呼转变,标志在奥兰放任下,阿黛沙的实力远超其他郡长。 “她在哪?” “在您刚兴建的御厅,僧侣以及术士,还有医师正在祷告。” 夜晚的君主庄园,肃穆安静, 奥兰把盔甲全脱掉,换上干净服装,除去尘土跟血气,他深知,这些气味,会让病人带来不好联想。 有一段谁间没看到妻子,当他穿过长廊,正好碰到指挥仆人端着药草,要来喂养玛尔姆的阿黛沙 奥兰走近,把食指前顶,放在阿黛沙的唇上,示意安静,接着亲自端口那碗药草,走入前方门中, 没人跟着进入。 松软的大床上,躺着曾经坚强且贤惠的女人, 人面临死亡时,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极度清醒,另一种极度混乱, 哪一种更好,奥兰也不知道, 但很快他发现,眼下妻子属于后者。 “到了吗?南方,为什么我没听见马蹄声……” 奥兰才知道,刚刚他进来前,有一排仆人在外,为何故意用石块敲打地方,造出声音假象, 在奥兰出现之后,阿黛沙才让人停手。 这时阿黛沙也走入门中。 三个人,两人一女, 一人有恨, 一人有情, 一人无奈, 奥兰说了声,“快到了,马蹄声马上就有……” 一会,马蹄重踏。 嗒嗒嗒嗒…… 这是个感冒都会带来死亡的时代, 难产爱德华之后,玛尔姆的身体多次昏迷,但都挺过来, 没想到这次,听见连儿子都被送走,终于垮台。 她的双眼蒙上一层白雾,眼睛已经有些看不见,整个人处于一种弥留状态, 没什么东西对一个母亲来说,是比从身上产下的肉更珍贵。 阿黛沙的眼神说明一切,“奥兰,你杀了她!” “你给我滚出去,等下本伯会去找你。” 奥兰嘴唇微动,很慢很清晰,既是命令,也是请托,但用词很严厉,最终阿黛沙还是退让了。 她是领主,但也是女人,一个依附奥兰的女人。 又剩下奥兰跟玛尔姆。 自己跟这个女人,好似有很多回忆,又似一点都没有, 从一开始的联姻,奥兰想的就是怎么发展势力, “到了吗?” “快到了。 “奥兰……?” “我在的!” “孩子……爱德华?” “放心,他是神之子的后裔,将来英伦最高贵的人,剑桥已经是我的了,你不是说过,那里的玫瑰芬芳迷人吗,你好了之后,随便挑,要哪一块,就做为你的封地,你再给我生个女儿,以后让她继承。” “我……我不想听这些,我想见到爱德华,可是我……看不见了。” “现在天黑了,所以你看不见,很快,很快,太阳会到来,黎明破晓,接着……” “我现在就要听见,看见,可以吗?” “可以,在英格兰,我是无所不能的。” 奥兰想起身,却被不能视物的妻子伸手拉住,于是奥兰对着外面喊,“鸡该叫了,太阳该干活了,僧侣该念经了,各司其职。” 这个时间,公鸡怎么叫? 于是他们让乐手学习尖锐的鸡鸣声,让僧侣拍手,鼓足音量,在外面燃放烟花,让外头发出亮光。 “听,快到了,现在我们要改坐船,去南方要过泰晤士河的,你等会要小心,别弄湿了衣衫。” “啊,过河了吗?快到了,快到了。” 妻子的气力声音越来越小,“你别骗我,别骗我。” “怎么会呢,王者无戏言,英格兰所有山川河海,都是我的,也是你的,你要养好病。” “我还想看到弟弟妹妹们,让他们也来,好嘛?团聚。” “好,马上他们就会来了。” 面对埃拉一族,奥兰随时都监控着,这次去比武,更全是放到君临,如有意外,一次杀光。 这个要求,反而是最容易达成的。 已经被限制自由国王妻弟,看见奥兰这位相父,天生地害怕发抖, 米娅被迫嫁给了南丁之后,面上已经失去天真烂漫,只有对奥兰的恐惧, 跟奥兰合作,扳倒维京君临入侵战,重获自由的佩帕,是三姐弟中,最自在的一个。 他们依序到来,在奥兰的监视下,迎合奥兰想听的话脱口。 如果你不能满足对一个人的承诺,那你就骗她,直至她死去的那一刻,依然骗她。 这样也等于你信守承诺。 当真正的公鸡起鸣,玛尔姆听见奥兰找来的一群孩子呼喊声,当中好像有爱德华? 她的体温突然升高,面上露出难得微笑,但随之苍白下去,接着发出激烈的呼吸急促声。 悲伤笼罩大地,把奥兰的脸盖住,这一双纤细的手臂,狠狠地抓住奥兰的手臂,也许是对尘世的迷恋,或者其他。 她紧握奥兰的手臂,奥兰将她抱起,把她的脸放到耳边。 “好好照顾自己,我信你的……你说过的,直至死亡将我们分开,我信你的……” !!! 房间,大厅,庄园,城堡,王国! 很快,女主人上天堂的消息,会快速发出。 奥兰发呆了一天一夜, 阿黛沙也在一旁,又哭又笑,又笑又哭,最后气的拔剑对准奥兰。 此刻的奥兰心情复杂,烦躁, 阿黛沙在别人眼中多强势,都是自己的附属品, 她是一个感情用事的女人,控制她的情感,她就无能为力。 奥兰走近,让她用剑抵着自己,不停靠近,直至她忍不住压力,把剑飘开。 “明天,太阳依然升起,以后你来帮我管理后院,爱德华也是你的孩子,玛尔姆死前,喊着你的名,你是母亲,懂吗? 我有很多事要干,我也需要你的帮助,几个月内,中北英格兰都是我的,就剩个飞蛇, 可他的王嫂在我手中,我将来还能制造对他的宣称入侵, 我跟那个来自罗马的枢机主教杰哈德也谈好了, 帮他在下次教区选举中,扩大势力,我们这一支新教徒,现在是异端,邪说,以后将会是正信,主流!” “我不想听这些,你这个混蛋!” “那你想听什么,贱人,支撑你身上这身丝绸,你出入拥簇,你凌驾众人之上的威严,都是因为本伯掌权,不要惹我生气,那你会让本伯很伤心的。” 奥兰随后又转为一种温和的面孔,落下泪,深情抱住女人。 大多女人就吃这套,或者吃多了不吃,但无所谓,只要自己够冷静就行。 玛尔姆死了,他很难过,但从一开始,这段情感就是以利益为起始的, 让阿黛沙先管理后院吧, 国王没有兄弟,贵族没有真爱, 等实力稳固,他还要找一个合适的正妻,法兰克女人是个好选择。 阿黛沙再次心软,奥兰吃的她死死的。 爱情? 世上最不值一提的东西。 () 357.逝水年华流去 葬礼开始。 尚未入秋,但是气氛阴冷, 奥兰在君临北侧一处没有开发的森林中,动用四十二位工匠,开拓出一处简易通道, 这座庄园会在日后,奥兰把行宫扩大时,成为皇家的御花园, 把悲伤压到最小,最快,现在奥兰只想用征服甩脱负面感。 亲信,亲从,亲人,重臣,加起来不到二十人有资格参加。 统一身着黑服,脸上带上深色面纱,增添肃穆与忧伤气氛。 崭新的石碑连续四日赶工而出,打入地面后, 青苔还没覆盖上去,闪闪发光, 所有人脚步跟呼吸都不敢用力,除了奥兰。 下葬之前,奥兰看最后一眼,已经逐渐腐去的尸体。 逝水年华流去,剩下残破肉体。 盯了很久,奥兰双眼泛红,流下泪。 “关上,下葬。” 神父哀悼,圣言出口,维杰家族圈养的白鹰也被放出来,来回绕行森林。 亲从们哭泣,他们害怕以后的新主人,残暴可怕。 亲人们哭泣,他们没有了保护神,其中以小国王反应最激烈,他甚至用头碰地。 他不小了,知道生死之间的距离。 他要自保,让所有人都看看自己跟长姐手足情深。 他演的上头,呼吸还产生过激反应,被医师拉到一边放松。 主祭的僧侣手持烛火,排列出一种特殊图案,以引导玛尔姆上天国时,不会找不到路。 有人失落,悲伤,就会有人窃喜。 奥兰身后的一个女人--格尼。 从潘德的女儿,变成奥兰妾室,再经历怀孕,他于两日前来到君临。 这座崭新之城,吞并大量麦西亚与纸张行会等新生事物的财富, 又容纳岛上维京聚落后, 迸发出一种其他盎萨郡领看不见的活力。 在还没完全盖好的御厅,现在空出一个女主人位置,她也想坐上去。 奥兰扫了所有人一脸,心思各异。 自然之声是最好的音乐,虫鸣鸟叫,甚至树叶沙响,它们同僧侣一样,哀悼女主人的离去。 葬礼完毕,遗体入地,众人互相点头致意,随后离开,先留下守墓人日夜照看。 玛尔姆的气味,从此完全消失, 只有真正爱她的人,才能感觉她从未离去。 当奥兰想问问阿黛沙一些关于君临的政务时,才发现她悲伤过度,昏死过去。 她的裙摆鲜红,奥兰问了下贴身女仆,知道是月事来了,悲伤过去才昏倒, 悬着的心总算好了些。 阿黛沙很重要,她掌控一部份诺森布里亚的兵力,除非她有其他情人, 不然永远都难以背叛自己。 回到大厅时,奥兰先安置阿黛沙,还演了一场熬夜戏码,亲自喂养她。 男人该演戏时,就要大方地演, 该无情时,也要铁石心肠。 奥兰把玛尔姆的尸体画面记住了,任何一朵娇艳的花,都有孤零一日。 自己英武吸引这些女人,可自己也会老,有一天他们也许也会被其他更年轻美好的骑士吸引。 诚如自己随意播种那样。 现在所有女人的脸,在奥兰心中,更加模糊,或者说不值钱。 回到大厅后,格尼跟了上来。 这女人三步不离一举止,摸摸自己肚子。 “阁下,您的身体就是英格兰的未来,不要太过忧伤。” “你有我的孩子,你也是我的未来,赶快坐下。” 格尼有威尔士潘德作为靠山,奥兰知道自己对她有多好,她那位父亲就会多放松警戒。 当夜,两人同床共眠,奥兰就如一个孩子,哽咽依偎在这平凡普通女人的身旁。 “格尼!” 奥兰只是念着,只是念着, 但每一声都喊入这个女人的心坎底。 “你来帮我管理花园(后院)。” 你想给人什么东西时,可以先暗示, 不想给人什么时,你也可以暗示, 奥兰这话让格尼浑身一颤。 外面都在传闻,大英格兰即将建立。 那自己就是英格兰女王?! 这一刻,她好似看见数十位贵族骑士,来回于她的庄园巡视站哨,她牵着将来的孩子,骄傲凌驾众人之上。 鹰旗在她身后,父亲,亲从们用卑微跟羡慕的眼神看着自已。 爱德华在南方,也许回不来? 自己跟孩子,会得到一切! 几句话,几处暗示,奥兰哄的女人连做梦都嘴角上扬。 当天光之后,奥兰离开这张暖床,改换一张脸。 这是他回到君临的第十天,而围攻剑桥之战的第一份战报,已经传回。 五千讨伐军,从四面八方进入剑桥。 回来报信的是潘德继承人,比武大赛中,狠狠露了一波脸的司洛温。 他带来四个勇士,面色高亢,一身污泥。 灰尘靠着长靴传播,把君临大厅的地板,踩的肮脏不堪, 司洛温记住父亲说的,永远要让上位者知道你多辛苦, 来之前他捏着鼻子,地上翻滚了几圈,其实应该翻滚在泥水地上更逼真,但是太污臭, 这已经是自己能做到的极限。 奥兰看着上呈的短文战报,微笑点头。 “辛苦,剑桥会有一块地方,作为你的新领地,你将可以插下象征统治的徽旗,被日光照耀的河流,闪烁波光,财富将源源不绝,子眷会强盛繁茂,跪下!” 奥兰说到最后一句,起身大吼。 当天上的怒鹰扬眉,就是地面的狮狼,也要弯腰顺服。 司洛温让战士搀扶半跪,接受奥兰赐地的殊荣。 “你还年轻,以后英格兰,将书写你的名!” 随后,司洛温的全身甲胄被扒光,请到一个柔软舒适的房间, 里面有各种水果跟酒,不一会,高矮胖瘦的女仆进入,任他挑选。 送走司洛温,奥兰重新看起这封信。 脑中建立画面。 数千人冲入领地,左脸女王被烧死,被收买者反叛, 发光的铠甲,冷冽的兵器,以及想抢劫发财的热切心思。 任何有门遮盖的地方,都被当成藏宝之处。 士兵用长靴踏破,用圆盾撞开,怜悯只有在书中可见,铁器碰到不肯服从的人民身上, 血跟泥到处都是, 教堂的神父颤抖又卑微,十字架如风中残烛。 人的暴力于此一刻宣泄而出 奥兰自己的兵,什么军纪,他很清楚。 他不在,手下那群混蛋,可没有一点仁慈心。 他想的大差不差, 其中由伯劳率领的骑兵队,践踏庄园,带来无尽业火。 他们吹着风笛,一边点燃火箭,射向叛乱者。 最大的剑桥主堡,被他们当成女人窝。 “你们有罪,净化!” “让英格兰再次伟大。” “鹰扬不列颠,圣战每一天。” 被新约洗脑的狂战士,投靠奥兰想要二次致富发家的投机份子(其他王国贵族,盎萨岛上维京贵族),这一战疯狂洗劫。 隔日,又一封信件传来,奥兰两信比对,知道已经拿下,抓到不少人, 但脸上的喜悦跟忧愁同存。 干一件错事,有时要用件好事弥补。 先前他把剑桥封给郡长哥其纳,忏悔者之子莱西欧等大小贵族。 还没打下时就已经分赃,现在却弄回一块破地,矛盾就此埋下。 “阁下,格尼夫人请您过去,说肚子疼。” 有位仆人来打乱奥兰。 令人生厌,奥兰心中燃起不满。 “本伯稍晚去。” 解决主要矛盾的方式就是,创造一个更大的矛盾,统一战线。 不过这一年,奥兰是不想再打仗了,只想消化新征服领地。 那就搞暗杀吧! 一连串计划成型。 面前烛火闪烁。 “你的国生于不义,将死于耻辱!” 离开大厅前,奥兰身体打了个寒颤,他想起萨尔斯德诅咒。 令人烦厌的小丑,阴魂不散! 英格兰非本伯不可,我即是主。 () 358.教宗?他有几个师啊......(联动102) 分赃是门艺术, 原本谈好某些条件,会在某些诱因下,激烈变化。 奥兰军中,扣除那些可以在剑桥伯国建造庄园,成为中英贵族的骑士众, 其他无一例外,都把这场战争,当做自己发财的道路。 各庄园都需要人口补充劳力,他们大肆捕抓农人,把目光所见的一切价值事物,都给夺取。 负责记录这次战功的文书僧侣们,也犯了大难, 本来规定好的建制,入城之后,全被打乱,大家分散各种小队,带着自己的僧侣, 随意打杀,还把死去平民的头颅也给化妆,说这是叛乱军,维京人, 借此得到更多军功。 有些贵族女仆长的好看,想抢回去暖床的骑士,就直接在城外大打出手,甚至比剑 南方,威塞克斯境内。 一支由六百军士组成的临时征招兵,正在密切注意北面。 从剑桥郡北逃而南的人,络绎不绝。 一些怀抱正义之心的骑士,对北面飞鹰,破口大骂。 “这便是北国的苦难者,我们应该出手援助,诸位。” 阿尔弗雷德等众人发泄完怒火,对身边人使了个眼色。 身边人回道,“根据协议,我方不能跨过先前设置好的界限外,陛下身怀七善,怎么能做出背弃盟友的事。” 一件事,只要有个理由台阶下就成,骑士们骂完,也就闭口不语, 阿尔弗雷德清楚知道,也许某些人只是因为没有分到脏,而产生的忌妒心。 不过扯扯奥兰后腿也行。 这位深谙造势的国王对身旁传抄纪录的僧侣耳语一会后, 随后就有人把难民中,稍有身份的人带到一处,给他们食物跟安置。 上千人不可能全安置,他们只要庄园主或小贵族的亲眷, 这些人在他们眼中才是人。 “是谁给你们衣?” “贵重的阿尔弗雷德大王!” “是谁拯救你们于水火?” “依然是” “很好,你们应该记住,并且传唱王的名,以及邪恶不公之事北方手持武器的骑士,在恶毒僧侣拥簇下,自诩正义, 甲胄上的黑光,把你们眼睛遮蔽,将你们的衣退去,使你们被业火所烧 沾血的剑插入城堡木门,死寂笼罩剑桥,欢快与笑闹不存,悲鸣跟丧钟此起彼落, 魔鬼将要屠戮一切” 国王的使臣教育这些人,把剑桥郡的见闻编织成故事集,传播英格兰。 很快,又是八天过去。 该死的,该静的东西都不动后, 剑桥郡完全平和。 留给奥兰是近乎全毁的剑桥郡 把剑桥变成如此混乱的功臣之一,就有伯劳。 当左右骑士问这小子,他的回答也很直率,“过去二百年,整个不列颠岛有超过三百人称王,阁下虽然是我们的王,但我们身份也是极为尊贵的,有劳必有得,现在一群外邦人想要分占我们的利益, 我知道阁下不想把剑桥封给那些原忠诚麦西亚的贵族们, 我这样干,减弱外邦人的实力,我赚得的财富,将来会一子不落的给阁下, 尽显我的忠义,这都是为了国家,为了英格兰!” 奥兰爱说空话,手下学的又快又好。 伯劳这样干,严重损坏盟友莱西欧的权益,为了避免被盟友问责, 他也取巧地让手下换上别的衣物,在不同时间扮演盗匪,躲开追查。 贵族们把剑桥当成蛋糕,你一刀我一刀的切割, 支离破碎。 民众求情的奏报,一封又一封交到君临。 奥兰主持完葬礼,没法第一时间下去主持正义,因他建立的新英格兰政治体系,正着手起草, 经过最近以来的布置,又打退维京龙女,西北区加洛伟的土地已经被奥兰建立了五座稍小的卫塔,可以快速支援联手,只要设置数百人,就可以有效防止爱岛维京人的第一波打击, 跟苏格兰山民的合作,先前因奥兰害死手下郡长蒂勒尔(虽然外人毫无证据,但也引发苏格兰人的猜忌)。 蒂勒尔是当时两国合约的重要关系人,他这一死,两方的合作陷入猜忌, 但他们没有抢先一步动手,给了奥兰时间整并国内压力,跟飞蛇联手,消除南方隐患, 娶了潘德女儿当妾,变相让他名义降服,表面支配威尔士地区。 又举行大比武,让狮心王背书,将中英格兰的局势稳定, 跟丹麦(拉葛莎等人)的合作,还能把商贸路线扩展到东欧地区。 即便内部依然还有很多隐患,但从地图上,已是不列颠无比强大的势力, 纸面上北海最强诸侯之一(也有北海地广人稀之故)。 一个破烂的剑桥,贵族们并不满足,很快就有人鼓吹奥兰开战。 打南方,或者爱尔兰都行。 对那些大字不认己个的骑士,或者新晋军功小贵族来说, 国家账面上的土地跟人口是飞快增长的,这就够了。 他们需要更多牧场,木林,矿山跟活生生的奴口来富裕自己。 年末之时,他亲笔写了一封信给南方的爱德华。 孩子的母亲走了,这一封信,奥兰写了又写,改了又改。 先是解释,而后又改成鼓励。 写了一封没有寄出,又写了一封,整整写了十一封。 最后他将这十一封信,全投入火炉。 再写一封四平八稳,平淡无奇的问候信。 当这封信来到南方。 经过层层检查(飞蛇一方查阅),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到了爱德华手中。 失去亲人是什么滋味,爱德华先前只有看到仆人死去,他的家人哭啼画面, 本以为是哭,伤心地哭。 但看见父亲写的那句,“主已带领你的母亲,到了奶与蜜之地” 他就像个石子一样不动, 一天不动,两天不动 他不进食,也不喝水,也不哭闹,就让主把自已也接走吧。 若不是阿黛莎刚好无视奥兰反对,亲自来到南国,照顾了爱德华一个月, 那这个虚弱又伤心的孩子,会如破败草屋,被风一吹就垮。 阿黛莎不能永无止尽留在南国,飞蛇一方也不欢迎。 第二年的开春,又一个母亲离开自己。 爱德华站在阁楼上看着,他的眼睛跟心,飘到那个冬天时,周边高山会下不少雪的君临。 随后他走出阁楼,来到草场上,跟那些贵族孩子一起。 他的亲从,昆桑之子克雷多,停止跟别的孩子比拼力气的动作, 飞快跑怪来,先是报着爱德华,接着又对他行使不标准的礼节。 北国的小王子好了,开始跟人嬉闹了。 女仆们说,“孩子嘛,总过了就忘。” 其实还有一个方法,就是飞快成长,成长到不合自己心智的水平。 血脉不会骗人,比如操弄人心的手段, 某天爱德华看克雷多被一个贵族小孩团体暗中排挤。 他便趁着拿出点心跟他们分享的时候,告诉这团体的第二号人物(一个八岁少年), 说另外一个首领小孩,耻笑他气力不够,永远只能看着他的背,被他摔到脚下。 用脸贴近沙尘。 后来,他用让仆人把父亲派人送来给他的布料卖掉,换成粗布,再裁剪成非常小件的披风,给这些少年跟孩子们。 分成不同两种颜色,本来没有过多隔阂的孩子们,被分成两种颜色之后,渐渐地开始产生一些小摩擦,同色之人,更常玩在一起, 曾经孤立克雷多的人,现在反而与他玩的欢快。 爱德华冷漠告诉克雷多,“一个人打不过一个团体,那你就加入他们,或者让他们加入你,接着控制他们,分化他们,成为唯一的存在。” 这是父亲教过的,爱德华实验成功后,没有一点喜悦, 如果父亲是对的,那就表示母亲错了, 可他更希望错的是父亲! 南方应该很暖很暖的,可爱德华的心,再也热不起来, 那个跟自己有婚约的小公主,每一次爱德华看见他,就会想到血淋淋的画面。 有时是自己父亲杀了他父亲,有时则反过来。 她笑的越欢快,爱德华的内心就越作呕。 他的心用无比疯狂的速度,孤独下去 那些白净的东西,他再也不喜欢。 白的东西,被尘埃一碰就脏,有什么好? 就连养的猎狗,他都要混色杂种。 很快,全身上下,甚至他的房间摆设,几乎找不到任何一件光彩明亮之物。 毕竟作为北国王子,仆人不敢管,本地贵族不想管,僧侣跟亲从们又管不听, 只能归类为孩子喜怒无常的心性。 渐渐地,人们不称他,“白鹰之子”,而为“黑王子”。 这是他第一次脱离父亲而存在,他喜欢这样。 他要将所有一切都脱离白鹰,一步步的走。 有一天,他连王子也不想要。 他疯狂训练自己武艺,白天时分,练剑到骑马一个不落下, 晚时,他看着各种书本,跟来自法兰克还有更远处的僧侣对话,练习口语。 他听到很多故事,被锁在庄园跟城堡的他,听到诸多东方传奇。 他听到圣城耶路撒冷时,表现出高度兴趣, 主基督死后而生,那自己还有机会见到母亲嘛? 他想再见母亲一次,一次就好。 “除非外教徒或者鸟,否则现在基督徒根本近不了最宏大的金殿,无法碰触到圣墓,可爱又勤学的小阁下。”僧侣微笑道。 “宗座不想收回?” “会的,总有一天。” “多久?我不想等太久,二十年够吗?” “所有的基督徒,都要有耐心,这是一项非常美好的品德” “想想办法加快,北海十字军不是一同打维京邪徒吗?不可以打新月教徒?” “” 爱德华跟僧侣谈不出结果。 他希望快点长大,自己就能搭船过去 他想去圣城后,再去天竺或者君士坦丁, 永远离开这个鬼地方。 这个令他又爱又恨的不列颠。 主历873年的春天。 一封问罪信件,又从丹麦海港来到君临。 两个月前宗座换人了,这一次是后来被称为若望八世的白发主教。 这是一位十分热衷公益的宗座,反对许多不义之举, 还是枢机时,就跟阿尔弗雷德靠的很近。 甫一上台,就跟一向友好的法兰克人,发出信件指出,奥兰过去一系列的恶行, 让他派人到罗马请罪。 这封信先穿过昆桑领地,再到奥兰手中。 经过近一年的消化(杀戮与严法),北不列颠稳定许多。 带信而来的是一支法兰克贵族朝圣商团, 他们到了当年圣骨伯爵处(原肯特王国坎特伯雷大教堂)朝拜。 奥兰收到消息,提前到来接迎。 这位法兰克贵族,在奥兰的金钱与女人收买下, 当晚就跟他称兄道弟, 奥兰不屑,“他不过是所有势力都认可,才推出来的,否则怎么轮得到他?” 被灌迷的贵族也道,“对教宗?他有几个骑士团啊哈哈哈” 先前奥兰支持的前枢机主教杰哈德,这一次宗座之争上落败, 亏了他不少本钱。 这封信被奥兰看成挟怨报复。 随后,丢入火炉,给宴会热度添砖加瓦。 () 359.大英 人民是盲目的, 人民是健忘的, 人民仰慕强者带他们脱离苦海, 唯有阁下才能办到! 法兰克的贵族使节团跟僧侣,很快就被腐化, 或者说他们从没有正派过,查理曼本人也是多妾多子,从没洁身自好过, 何况这些比文盲稍好一些的贵族? 夜深之时,奥兰安静地看着炉火中的自己。 亲信围过来,看着沉默的奥兰,没人抢先开口。 直至奥兰把眼神上抬,望着众人道,“爱德华回信了吗?” 众人摇头。 “阿黛莎回信了?” 众人依旧。 “南方传来的农业工具,都分发下去了吗?还有那些试验的种子?” “是。” “爱岛那边有什么消息?” “风平浪静,无骨者年纪大了,只要我们继续拖延,他必死无疑。” 打仗有打仗的好处,可以增加土地,增加财富和威名, 但现在实力大增,各贵族都想过几天好日子,希望奥兰不要轻易动武。 和平反而成为主轴, 没好处谁去打仗? 诺森布里亚还存活并依靠奥兰的贵族们,短短七年,人均领地都增多一倍以上, 跟维京的死敌关系,最近手下不太提及,毕竟拉格纳都死了,无骨者年过半百, 是把目光放到其他地区的时候, 比如跟法兰克贵族搞好关系, 甚至从中牵线,让奥兰再娶一个女贵族回来。 友情随着利益变动,奥兰手下派系又开始联合起来, 甚至绕过奥兰,私下想先谈出王国女主人的新人选,搁置争议。 奥兰甚少去过问那些外派各地的人质儿子们, 虽然身边女人不断,也陆续有私生子消息传出, 但众人都懂,这些女人跟孩子,不可能爬到自己头上, 奥兰只要长子,再次一点也要正妻之子,妾生子是没有指望上位的 炉火中的倒影,奥兰自己都看的陌生,何况这些被烛光映照出的贵族们, 奥兰没有休息想法,当势力向上跨跃一个台阶,他的对手会更加强大。 爱尔兰支离破碎,虽然无骨者在当地明面势力很大,但都是强行征服,只要强势的主君死去,就会如骨牌倒下, 苏格兰现在也没什么隐患,他们在自己最弱的时候都没法打进来,何况现在中英基本一统。 对南国的战事,与对北海诸国的贸易,奥兰要一同进行,两手准备,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也需要经济支撑, 奥兰需要钱,需要名望,需要盟友, 面前这一帮老粗,已经过度阶段任务,他需要更好的优秀人才,精通诸国语,能让自己把军势横跨过多瑙河畔,剑指地中海。 若望宗座的问罪信跟奥兰派人到罗马打探情报的信件同时回来, 一个心怀正义的新宗座,不近女色,对南方新月教徒痛恨,想着收复西西里岛, 跟法兰克交好,对于东方君堡的僧侣,提出新的要求, 想重新扩大罗马主教的权威 要不把他杀了? 魔鬼从耳旁跑出,奥兰哼了一声,又冒出新想法, 再观望一点时间吧,这一届宗座抢不到,还有下一届, 这些老骨头,早晚死在自己前面。 “我要派人到罗马朝圣,这一次很重要,你们谁愿前往?” 朝圣是非常神圣且荣誉的,但也极端危险,一来一往,陆海双运,超过一年以上, 众人沉默,奥兰微笑回应,“去准备吧。” 当夜,奥兰开始沐浴更衣,把自己关在礼拜室内苦修,并让打更跟巡夜人,把这事传出肯特郡。 为此,奥兰甚至动用马匹。 在礼拜室内奥兰睡了一觉,却装成苦苦祷告一夜的画面, 走出之外,面对上来寻问的僧侣他回道,”我想清楚了,这是人生重要转变,我为我的王国以及领地祷告, 我会得到主基督的灵感, 现在你们只需帮我列表清单,足够的食物,金银,衣物,通行各领的合法文书, 都给我下去安排。” “阁下,您要走哪条路线?” “法兰克是我们的朋友,从北法地区过去,穿行施瓦本(瑞士)地区,再到罗马。” “这是一段神圣之旅,我们马上准备,并依照惯例,对您进行指导,让您反复忏悔,以更加靠近神恩” “一切荣耀归于主!” 接下来三天,肯特的奥兰一行,有模有样的进行各种朝圣准备。 甚至还有一场小型的弥萨,奥兰痛苦流涕,一旁的僧侣说,主基督降临附身,他正在清洗世间罪孽,眼泪将洗净人间邪恶。 这一场朝圣,引发家人担心,臣仆不安,甚至外在敌人虎视眈眈, 妻妾们不信奥兰想要去洗礼,甚至提出要跟随,但被奥兰一口回绝, 一些可能被安排随身保护的骑士,也不太放心,旅途遥远,说不定会来,自己庄园的妻子,就抱起个一个素未蒙面的胖孩子, 他们对自己的家庭可是有义务跟责任在, 而奥兰在,能够压制不列颠一切敌人,他一走,代行正妻之职的阿黛沙,并不被大多数人认可, 可以说这个计划一传出,南国众人欣喜异常,如果奥兰没安排好就远渡大洋, 那局势将会冲向不可控的地步, 不过奥兰并不理会进言,甚至驱逐那些废话的臣属, 当时间来到873年3月,奥兰更在一场君堡的公开演讲(政务禀告上),对各地治安官道, “主指引着一切,现在,令我离远大不列颠的土,前往神圣古老的罗马。 这里,信仰的根基,圣徒的脚步,千载神迹在每个角落流淌。 我入梦之时,行走古城,感受万丈荣光,主的面容显露, 主无处不在,哪怕一滴清泉,都有主的威严与仁慈, 我的心开始燃烧,圣主听见我,带领我,庇护我,我大英永垂不朽!” 现在诺森布里亚境内,民间白话跟贵族沟通,开始使用英格兰一词,称乎自己, 在君临的白殿御厅,给各地贵族下达的公文指示,则数词并用,如天朝,大英,皇英。 对奥兰的称呼,有个特别词-“今上”。 文职贵族,开始统称为学士。 地位最高的学士(身兼王国大主教者)称为“宰执”。 武职贵族,全称骑士。 地位最高的公爵(奥兰让他们节制一郡以上,军事影响周边)称为“节帅”。 两者通称爵士。 准备篡国(建国)的奥兰,开始编着不列颠诸王记,冠以大英全书一称。 作为继承人的爱德华,被贵族公推,加设特殊荣誉头衔词“太子”。 区别于奥兰其他孩子。 此刻的不列颠,文化改变,从上至下便可,只要一代人,法统跟习惯,就会全按照奥兰指令来。 奥兰放出的消息是,六月前往朝圣, 可当时间到来,奥兰还在准备阶段,又拖延两个月, 八月底,奥兰乘船前往北法地区。 九月初,王国边境区许多无人地方都发生叛乱。 是小规模的骚乱,但接着南国有一支步兵团,开始深入奥兰势力范围内。 双方摩擦加剧。 而到了十月,随着奥兰进入施瓦本的情报传来。 在不列颠大地上,一场针对白鹰的新联合军事行动,重新展开。 十一月,奥兰手下,那位臭名昭着的贝武克,在爱尔兰跟中英海域中间,遭到伏击, 接着伊瓦尔的维京军团,再次亮出爪牙,准备血洗盎萨时, 奥兰手下大贵族,都在同一时间接受指令,轻装简行,前往交战不远的堡垒。 这不是主事的阿黛沙所发,而是奥兰的笔迹! 十一月八日,所有男爵以上贵族都到达召集地,连许久没露面,已经近乎被软禁的狮心王也在, 随后奥兰盛装走出,众人紧张地起立迎接,连狮心王都跟臣属一样, 有人问,“阁下,您不是” “眼睛看到的都不一定真实,何况你们有些人只是听闻?” 奥兰偷了八个月时间,让敌人以为自己犯昏招,更加稳固领内局势后, 派南丁到罗马城,自己暗中坐镇,冷眼看看他如果不在,哪些人会反自己? 随后有几个小领主,被拖拽出来, 奥兰指着他们,“有眼无珠,勾结维京人,收南国好处,分裂大英,活着也没用。” 求饶声音此起彼落,帮助行刑的贝武克走出, 他的地位来源于奥兰信赖,名声甚臭,也不差这几个人头了, 他用双臂气力直接扭折这些人脖子,让他们痛苦死去,丢入麻袋中。 “背信者,死路一条,我去年就收到伊瓦尔生病情报,把他打退,气死他,你们看可好? 还有派一支军队到南方,抢! 我只允许尸体成为肥料,滋润土壤, 停战一年多,我让你们每一个都养白白胖胖,现在不会拿不动剑吧?” 医院骑士团把里外包围,奥兰微笑,昆桑大笑,贝武克狂笑,接着近乎鲜血的红酒端出,众人高唱圣歌,接着单膝跪地,对奥兰行最高君礼。 奥兰身上的鹰袍挥动,他们高呼万岁。 永垂不朽。 () 360.第二个正妻 (作者语) 船声远去,南丁穿行到丹麦处后,受到拉葛莎等人款待, 对善战的维京人来说,他的名声体格, 是绝对的英雄贵族,无数人想借他的种,甚至还有同性…… 款待七日,接着顺山脉南下, 萨克森人诸部,斯拉夫人,还有一些他从没听过的部族,这一次全都见到, 他带走的纸张贡品,最受欢迎, 再来是奥兰工匠吸收维京人与法兰克的人所锻造的新工艺钢铁技术, 一种更加透气坚固的盔甲还有半手剑。 以及奥兰用泥板刷出来的纸质品各类书本(多是宗教与英雄人物传记,其中还有多套马丁院长写的冰与火之歌-鹰家历史)。 商队有武装士兵保护,中途还到法兰克人诸城镇, 拜见一些主教及贵族, 有当初老骑士(奥兰老师)牵线因而认识的,也有后来势大而相熟者, 查理曼的余光尚在发热,法兰克依然是无法撼动的庞然大物, 南丁性格拘谨恭敬,没受到太多非议甚至刁难, 完美地交换商品以及书信, 随后再带着五十人,沿路南下, 这一天,卸除辎重后,士兵跟贵族还有僧侣,累的人仰马翻, 都再盖到一半的帐棚中放松, 北国虽冷,却是故乡,才几个月,就有人非常思念, 南丁挂念着北方战事,出行队伍中,只有他一人知道奥兰计划 出发之后,船队远离陆地,海平面上,众人才知道奥兰没来,一度还引发骚动…… “听说意大利……罗马,那里的人不用种地,什么杂草地,都长成甜美的果实, 麦田也不用灌溉,我们这里,最好的白面包,却是圣城喂养马匹的杂食……” 有人问南丁,她只是摇头,“任何事,都要靠双手赚取,神凭什么给你这种好地方,即便有,哪也短暂,将被夺取。” 旅途中,最难的就是穿行阿尔卑斯山周边那一段, 雇佣兵,流荡者,盗贼,还有一些半独立的军阀贵族? 都抢过或者求过物资, “朝圣”二字,说是简单,南丁带了五十人,走了半年后,就剩下三十五人。 此时意大利北区,依然为法兰克人天下, 整块半岛上,除了法兰克人,教宗圣城,君堡(罗马),甚至阿拉伯人, 名为阿格拉比的新月王国势力,过去四十年来,持续对地中海地区发动攻击, 与君堡来回拉扯,把半岛的西西里地区,全盘新月化,又在南岸地区,跟君堡海军多次对峙。 但西西里岛上的新月领主, 却又因远离本土,总督并不听命王国,实行专断统治。 意大利没有想象中美好,面临四面八方的攻击, 当南丁旅行近九个月,终于踏入罗马城外。 接待他的是奥兰在上一次枢机主教团选举中落败的主教僧侣团, “我带来改变世界之物。”南丁道。 这句话是奥兰说的,来自北国,越来越光滑的雪纸。 主教欣然收下,“上帝给我们智慧,宗座给我们勇气,而阁下带来未来。” 双方互相恭维。 南丁看着广大的罗马城,来前他学习很多罗马时代的故事, 许多门他看外表,就能联想起过去的当代统治者, 圣书说,“财富难以传承三代,霸权不过五代”。 南丁许下第一个愿望,希望鹰家在奥兰之后,能出一个非常仁慈的继承者, 永永远远,无私统治英格兰大地…… 进入圣城,接着便是引荐,去见罗马天主世界的伟大者, 宗座可以至高无上, 也可以任人摆弄, 此刻的宗座介于两者之中, 早先强势的尼阁宗座年岁过高死后,短暂迎来哈德良宗座代理, 时值君堡的巴西尔大王篡位夺杀皇帝米海尔(867年), 本来双方交恶! 但巴西尔以同意罗马方面指定牧守为由, 同意举行第四次天主世界--普世会议(869年议会) 改派一位教宗指定之人,出任牧首,缓和关系, 这一件事引起其他罗马派系不满, 奥兰于此时开始支持收买罗马僧侣, 因离哈德良离世过快,位子被诺望宗座取得, 内斗更烈,教廷权威持续下降, 这就是南丁目前掌握的情报。 拜会教宗前夜,南丁恭敬沐浴,他信神,相信就是有神,他才有贵族的今天, 当卫兵把他带到诺望宗座跟前时,面前那位稍有白发的老者,让南丁的心突然受到震颤,随即用上对奥兰的礼仪,向宗座半跪。 宗座让人扶起南丁,接着赏赐他入座。 不过几句话之后,教宗身边的僧侣,言辞转为激烈, “十年之前,诺森布里亚是埃拉王所有,即便他不信,不洁,但很多事依然恭敬主恩, 奥兰,你的主人,白鹰守护神, 得到王国,统一中北不列颠,现在他自命为王,要建立英格兰,把本不属于深的法理地区都纳入控制,他所划定的土地疆域, 东至北海群岛,南至威塞克斯,西入无边无际的大洋,连爱尔兰的族长任命,他都要管一手,并创立‘十五不征’之国, 取代有僧侣传授智慧跟文化的权利, 滥发赎罪卷,把自己封神,建立崇高的偶像人雕, 仁慈者,才配享国, 他把人分为数等,将战俘编为奴隶, 不同信仰者,全都需要改信,这是错误且不正之举!” 说到这,使者大喷口水,差点甩到南丁脸上, 激动样子,演技非常合格。 骂过瘾了,才有宗座开口让他们放宽心,同时说了一些和善废话,才让南丁出去。 但到了夜晚,刚刚痛骂南丁的僧侣,却没有跟在教宗身边,反而到了罗马城中旅馆,跟南丁还有他身边随从见面。 当棋子被推出来,不安份当棋子,而想到棋手时,那些捧他出来之人,便想除之后快, 宗座之下,七位枢机,外加周边的大小领主,南边岛上的新月教徒,东面的君堡,北面的法兰克人,东北面的威尼斯新晋势力…… 许多人都想控制宗座, 奥兰支持的这一派,长久以来痛恨君堡一派的僧侣牧首,从双方教义到领土统治,都有争端。 这僧侣告诉南丁,“宗座决定,继续发出痛斥信,要让阁下过来赎罪,我可以开个价码给你,你去收买其他人,停止这个裁定。” “不需要收买其他人,我们带来的资金,全交由您及其他同派主教,只需要帮我找一位,地位崇高的贵女,无论己婚,无论是否生育,无论美丑都可, 只要能提高阁下的威望。” 南丁身边,一位国内大主教乌尔夫另外派出的使者马上接话,“阁下已经有命令,接受一切责骂及忏悔,不需辩论。” 这件事南丁不想讨论,心知肚明,静静看着这使者说。 “阁下真的要来罗马?”本地僧侣问。 “妻与夫并不分离,妻为夫之骨所出,夫所受罪责,妻应该共同承担,或者独立承担。” 使者继续道,“就刚刚说的,找个女子便可。” 这下本地僧侣懂了, 奥兰直接要娶一个女妻子,也不带回不列颠,就在罗马, 可以由其他人帮忙证婚甚至举行仪式, 教宗所有责难,都由这个女人承受。 典籍上没有这种事,但不代表不能发生。 奥兰找意大利本地贵女,跟这些人能够跟贴近, 女人只是利益工具。 奥兰的第二位正妻,就在南丁到罗马的第十五天敲定, 是尼阁宗座上一任宗座的养女, 家族历代都是罗马的高贵学者。 唯一的缺点是--比奥兰大了二十八岁。 处于随时离世的阶段。 还有一点腿脚不便,及身体肥肿。 女人得到一顶王妃宝冠(虽然奥兰还没称王),还有多处不列颠庄园。 奥兰则由她来赎罪,以及她的家族成员帮自己在罗马安置人员。 女人叫尼贞。 很长的日子里,奥兰对她的了解只有……一个平平无奇的女人,出身高贵。 找年岁大的,是希望对方早死, 甚至奥兰派出的人还跟意大利一方谈好,如果女人死了,可以再找一个更大的。 为了利益缔造的婚姻,这就是白鹰式真爱。 很快,尼贞跟奥兰的婚礼举行,这一场婚姻,轰动罗马。 一位老女人,竟然成为女王! 新郎不到,由他第一骑士代行。 南丁跟他带来的医院骑士团诸军,充满战意,表情干练。 收到不少秋波。 之后女方替丈夫赎罪,洗礼,在罗马各地教堂礼拜。 教宗不愿意这样,但其他主教强行介入,让圣父的斥责信发不出罗马。 他想交好法兰克跟君堡,那就只能两面都得罪。 被戏弄的宗座,决定开始靠拢君堡 这段时间,奥兰讨伐维京人消息透过南法地区传来。 奥兰这次平叛,将周边不满者设置为两类。 蛮者:空有武器,桀骜难控, 夷者:文化落后,贪财奸诈。 爱岛周边维京人跟凯尔特人,被天朝称为“蛮”。 拉葛莎丹麦势力周边,那些东欧战士则为“夷”。 蛮夷之称,很快就被白鹰军事网给扩大解读。 以本地语称乎外族势力,本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奥兰不同,他不停增加这种替称,直至把这些词语,强势打入其他天主文化圈,产生贬义。 皇英罗马正统, 天朝统御四海。 () 361.兴复英室,还于旧都 你父亲不要你了! 你会死的, 可怜的孩子,还没享受到人生就没了。 这是作为人质,不过六岁的爱德华,从父亲不去罗马,白鹰军打退飞蛇士兵后, 日夜都会听到的仆人耳语(飞蛇方有意为之), 并且逼着自己写了一封亲笔信,告诉父亲,自己多怕,多恐惧,求求父亲带回自己 忍着反感写了三封, 当夜深人静时,爱德华用他的小拳跟细腿,开始撞击墙壁。 在外人面前,他表现的胆小怕事,甚至经常故意尿床,学习时,也不热烈发问,让人觉着自己的好学,都是一时之兴, 但只要独自一人,他的眼神就变了,孤独且冷漠。 他现在如笼中鸟,无能为力,父亲必须赢,又不能全赢,一点点的吞食飞蛇, 不过度激起飞蛇怒气,这样才有自己活路。 让一个人朝不保夕,尤其孩子,那他成长的速度,快的超乎想象, 阴谋起源于奥兰出走,而当奥兰出现, 各地骚动又被浪潮瞬间吞灭,人数远少于盎萨贵族的维京人讨不了便宜, 在南方,威塞克斯侵入的脚步,也旋即停下, 两方来回传信需要时间, 伊瓦尔无法确定南军会不会抽手,最后无奈退兵, 而奥兰象征性杀了六位领主后,把大量医院骑士团的军士,派到南方, 跟飞蛇相持,要让南国给出交待,即便南方使者提出这是误会 他们听见伊瓦尔入侵,生怕君堡有变,所以用盟友名义,派人支援, 奥兰依然派兵,还夺走南国三个百人以上城镇,把里面的独立教堂圣画改成奥兰雕画。 随后把一群贵族给主教迁过来,并让狮心王跟自己顶头上司,那位妻弟国王也过来, 儿子在南军手中,如果自己不在意,或者过于在意,那儿子都不会有太好下场, 奥兰占了好处便停,并在飞蛇一方传来威胁爱德华的信件时,也摆出如果爱德华有伤, 白鹰一方会立一个新继承人,并且由这个继承人给兄长报仇的姿态。 7月中旬。 奥兰又举行一次审判会议,把几位骑士级别,加入南军叛乱的贵族拉出来, 让他们受洗跪地赎罪, 狮心王不明白这种小事为什么要逼自己过来? 而少年国王也不懂,长姐死后,奥兰近来都不管自己,让他宽松许多, 当太阳走到正中,僧侣满头大汗,停止礼赞, 奥兰使了个眼神,让一位投降的骑士上前跪倒在两位国王面前, 接着有人拿出一份文书给狮心王。 上面主体是奥兰重新编撰的新英(鹰)语,狮心王有些不同, 所以拿出文册之人,念一句,狮心王就说一句, 都是些场面原谅话。 当狮心王象征性把骑士长剑取过,放在投降骑士肩上,头上后 原本跪地的叛乱骑士,突然从腰腹间,拔出一把短剑, 动作迅速 一剑刺入根本没穿任何甲胄的狮心王胸口, 随后又有人大喊,“陛下杀死这个叛徒!” 这骑士手指南方,又有人故意大喊,“南军,飞蛇,阿尔弗雷德收买的叛徒!” 持盾的医院军士猛烈冲来,把这人打倒,长枪刺入,随后用粗布包裹,将这具尸体带走。 刚这一剑没有完全刺死狮心王,奥兰痛心疾首扑过去,搀扶狮心王的身体,“陛下,你说什么?” 奥兰将身体弯伏,遮盖视角,随后用力掐住狮心王脖子, 后者眼神痛苦,青筋暴露。 奥兰不停大喊,“陛下我知道,您放心,我一定会继承您的遗愿” 奥兰的双手都捏疼,终于把这具粗大脖子给掰折! 杀了一位国王,奥兰不稳起身,眼泪从双眼流出,甚至冒出鼻涕。 狮心王的旧臣们也得到放行扑过来,一脸惊恐。 随后另一方向冒出火烟,随着风口飘到天穹。 大主教乌尔夫说,“亚瑟王!是亚瑟王的英灵,作为大王转世的伯格雷德陛下,回归天国!” 当初黄袍加身,剑开北海这场闹剧,奥兰把狮心王洗成亚瑟托生, 所以才有此情此景。 狮心王旧臣还控制着一些庄园,国王的名望也在, 如果奥兰杀君,那影响太坏, 但把这矛盾改成南军所为,就变成外部矛盾。 狮心王只剩下私生子,这些孩子没资格继承王位, 而奥兰明面上还有一位上司,所以才把妻弟国王也带过来, 当夜,麦西亚旧臣,诺森布里亚贵族,两派合计, 把国王一位两岁私生女找出来,嫁给诺王。 以两国联统方式,建立新朝。 这种方式,让小国王感到恐惧, 狮心王说死就死,剩下自己! 在会议上,他甚至怕的失(禁)! 奥兰安排整场刺杀,那个骑士根本是自己的人。 距离大英成立,就差两三步。 看小国王如此,奥兰并不尴尬,主动解围,“陛下被今天的恶贼所扰,您放心,乌云碰到白鹰展翅,一拍便碎!” 作为狮心王临终遗言见证人,奥兰把他的遗言加入大英全书中, 神格化他的一生,并把那把假的石中剑交给小国王, 称狮心王是复兴英格兰的伟大先驱英雄王。 敬称狮心王为“先主”。 他的遗言奥兰说是,“兴复英室,还于旧都”。 旧都指的是,亚瑟王曾经的都城之一--温彻斯特。 也是南国目前最大的人口城市。 于是,奥兰得到一个高大上的开战理由。 873年初春至秋季骚乱,成为抬高奥兰威望的插曲。 而当罗马婚事传来君堡,他的后宫起火, 妾室们心中产生不满。 更准确说是妒忌,是人都有不平妒恨之心,觉着为什么不是自己,毕竟自己跟鹰主共患难, 最后被一个罗马老女人摘了果子! 哪怕是名义上的,那也是尊贵正妻! 将来会列入奥兰写的族谱(皇英祖训),僧侣编写的大英全书列传中。 过了秋季,爱尔兰骚动,这一次换成本地缺少食物, 有些东西吃在嘴中,才是你的, 这些爱岛领主,实际上被伊瓦尔威压,文书法理上,又对自己称臣,甚至对飞蛇也是。 西北地带的战马马场,一直被奥兰惦记着, 这岛庞大分散,族长(村长)多到无法可数, 奥兰派出三支不同的小使节团,带着羊毛,织品,纸张,干麦,还有丹麦人给自己的琥珀宝石, 现在爱尔兰岛人,是蛮族。 天朝使者跟他们会晤,强调各种好处,最重要是承诺他们的生活传统。 这其中,奥兰亲领一支使节团,经过缜密安排。 第一次踏上爱尔兰的土地。 跟爱岛挨着,天天算计。 但从没踏足。 熟知却神秘,野性又落后。 广袤的绿丘,繁盛的草场,生机勃勃。 人力不足下,大批土地没有开发,奥兰跟随扈们驻足一个易守难攻,又可以第一时间退离的丘岭边半山堡。 等着本地部落过来。 居高望远,无尽壮观的海岸线。 从爱岛方向看向英格兰,别有一番滋味。 这里的建物普遍低矮,没有古老巨石城堡, 加上被维京人多年洗劫,沿海城镇除了自然美景,没太多吸引人之处。 不过这里的天气变化甚快,乌云跟金光不停转换。 海风怒吼,似要把奥兰这群外邦人驱走。 爱兰入岛的第四天,又一支本岛海军进入,开始控制更多村镇。 并带来一支凯尔特人队伍朝拜自己。 本岛原住民,凯尔特人,或者维京混血? 奥兰也不太懂这一支属于什么部落,他们当中有维京黑鸦神的木雕, 也有凯尔特多神信仰的纹身,甚至一种古怪的人偶面罩。 衣着跟语言相比盎萨七国,区别很大。 他们有自己的文化传统很好! 蛮夷必须教化! 不臣服便死! () 362.手控两京 加布奇! 奥兰所见的女领主之名。 名字不在奥兰的十五不征之国里面,因她继承父兄的队伍,消灭其中之一, 不过天朝大度,蛮夷愿意服从王化的话,奥兰可以给她新机会。 这个岛屿,男人跟女人的分界线不太明显,甚至女人会的还要更多,有上阵杀敌的,有照顾老弱,也有出海行商(盗匪)。 奥兰在山边的哨塔,居高临下,远远就看见这女人。 身形高大,传闻她挥动肌肉,能一拳把一个男人的门牙打碎。 闻名不如见面,奥兰一直盯着,直至门楼下的卫兵,收走加布奇武器,并把她带到奥兰跟前。 这座山堡破旧老化,屋内有股霉味,或者说是血腥味, 周边都是无人坟区,为了夺下这据点,攻击一方,总要花费大量尸骨取得胜利。 这女人跟公鸡一样骄傲,始终把头抬高,鼓起胸膛。 黑乌长发,闪闪发光的大眼。 虽然样貌普通,但却有一般贵族美人没有的坚定意志。 天朝上邦,自然是让蛮夷先开口, 女领主身边的翻译,操着一口憋脚英伦语,对上国之主问候。 奥兰的名字在地中海,法兰克,东欧平原可能还玩不转,但在爱岛,跟神无二。 来自东国的鹰主,是强大统治者,正准备扩大版图。 人称他的聪明,十个祭司加总都比不过, 现在他渡海而来,这一座岛屿,也许很快会插满白徽。 “我们登上战船,越过恶浪,吼退海贼,我们带来的医院勇士,以一敌十,我们的武器,无坚不催, 此刻,来自的北海神之子,就在你们面前,跪下!” 蛮族更看重利益,而不是表面礼节,奥兰强,所以他们愿意跪, 但是之后如果给的不够多? 那就算是父子,也可能桶你一刀! 加布奇爽快弯腰,这个举动让奥兰对她杀了自己十五属国之一主人的行为,怒气稍减。 “加布奇……我是……之女,爱岛主人之一。” 女人手持精美半长剑,这是她最好的武器。 上面还有法兰克的宝石。 “你腰间是什么?匕首?”奥兰问了一句,身边翻译人员转化语言同时,卫兵迅速包围过来,用更长战矛加诸在使者一行身上。 “把我的话翻译给他!”女领主继续道,“您是不列颠国王,我来此为了和平,一把短剑就让您害怕?若是这样,那还将有流不完的血。” 这句话被完整翻译进入奥兰双耳。 奥兰跟她对峙,两人目光都不退让,随前者点头,女领主的武器被收走,接着女仆过来,粗暴把女领主身上扒除。 这是当地女村民。 很快,女领主身上只剩下贴身衣物,动作稍大些,便容易外露风光。 奥兰说一句,翻译补一句。 “加布奇,你是这里的原主人,守护者,女战士,德鲁伊信仰的持灯人,这是你的祖地,先灵长眠之所,值得尊重,应该尊重。 但自古以来,爱岛便是不列颠大地,神圣不可分的一块福地, 你必顺从我,不只你,今日之后,所有爱岛领主想统治这块土地者, 无论称为族长,酋长,伯爵,雅尔,什么都好, 都要到君临,得到合理法令文书, 否则我会扬了你们。” 奥兰说到这,有位士兵弯腰抓起地面一把沙,任从指尖流失到地面,再用脚踩剁。 与其说是交好,不如说威压。 爱岛的贵族很多,奥兰不止扶持她,就像养蛊,找了好几个领主,从北到南。 只要他们能给维京人捣乱,能服从自己,就可以提供武器给他们, 奥兰要的不多,交点税,允许自己通行驻军就成, 其他的,自己没兴趣。 也不管他们怎么统治,当暴君都可以。 这一场谈判很快,女领主说了几个要求,奥兰都同意。 甚至还给她一个天主女战士还有女爵的头衔。 气氛宽松下来后,奥兰让人把她带下去洗干净。 一个手持重剑的战士,肌肉发达,一身臭气, 相比之下,奥兰本身可以说是细皮嫩肉的白脸。 奥兰傲慢,但不偏见,这女人跟她身后带来的战士,可以当炮灰。 而女人所以同意,也是因为奥兰同一时间找了她的敌对部落, 自己不同意,那她所在山谷,会迎来报复性打击。 一个八百人不到的部落,是无法抵抗有着十万大军(奥兰自称)的鹰军。 “这女人野蛮又粗鲁。” “阁下,我怕她伤您,我来?” “是啊,臭气熏人。” 这些手下很忠诚,一眼就看出奥兰不想“睡服”,都自愿代劳。 虽然这女人不好看,但能在阁下面前露脸,比什么都强。 奥兰没有听从。 当晚,被洗刷多次,连牙齿上都被涂粉,装扮完毕后的女领主,来到奥兰面前。 “本伯要对你净化,你全身都是脏污。” 这种屁话惹来女领主的不屑。 “对于你这样的女人,粗蛮而不知礼,本伯一般会给她两三次机会。” 随后奥兰让她跟着,来到山塔最高处,望着远方,闪闪发亮的火焰。 “看见吗?你的敌对部落,刚才有个骑手送信过来,他们贪图我的礼物,又想出卖消息给最近的维京人,所以受到神罚。 你知道几百具尸骨,一同放在火油上燃烧,会冒出什么气味?” 有个女仆跟在旁翻译,女领主有些颤动,甚至害怕, 下一秒,奥兰再道,“今天开始,你学的第一句话是,我尊贵的父亲,我有罪,请您赐福于我。” 父亲指的是奥兰自己。 随后几个战士走上高塔,用弓弩对着女领主。 “把你的眼睛放低,女人不可以傲视她的神,她的天,如果你不愿意,他们会把你丢下去,接着捡起来,再丢一次,直至你知道自己错了。” 加布奇从没碰过这种魔鬼, 人碰到从没接触的事物,一时慌了心神,最终真的弯腰下跪,跟仆奴一样。 “从今以后,白鹰是你的翅膀,用力高飞吧,就如那个龙女……不,她就是个贱人,你会比她飞的更高。” 这一夜,强壮的女战士,成了待宰羔羊, 奥兰给了她无比恐惧的心理烙印, 随后,鹰军开始收买一个,打一个, 不愿意合作反维京人的,奥兰出兵洗劫,或者拉拢他们敌对方。 行动一直到十一月, 奥兰终于在爱尔兰建立一块坚固,短期难以撼动的根据地, 并移来四千盎萨人口作为基本盘。 十二月八日,先前受到长子去世,后来又侵攻失败的伊瓦尔,病不痊愈, 越来越多爱岛土地,回归到三年之前的维京侵入状态,明面中立, 实则都接受天主新教文化组。 以此跟维京人抗衡。 伊瓦尔无奈,派人过来跟奥兰谈,重新划分爱岛土地势力。 一时片刻消灭不了岛上维京人,奥兰的大患在南国。 还于旧都,手控两京(君堡与伦敦)! 十二月二十二日,奥兰派人去跟飞蛇索要伦敦! 说根据自己多方查探,这里才是古英格兰的王都,只要飞蛇愿意割让,自己愿意用爱岛土地去换。 如果把伦敦拿走,那一片到肯特,全都会被丹麦海军跟自己的陆军笼罩, 出兵快的话,一两个月就能把飞蛇赶到海里捕鱼! () 363.我将如闪电般归来 铁锤,胖头,木匠,蛇者,火焰 爱岛这些部落名字,千奇百怪,随着越来越多人加入诺森布里亚, 他们得到鹰主赐予的英伦名字, 加布奇的部落叫石岩,表示他们坚硬不坏。 不过女人是水,当女人碰到火焰,会被蒸散。 奥兰有无数手段让她怕,也有各种情意技巧去让这女人上头。 如何让一个女人心甘情愿为自己去死? 自然是让她恋爱脑,自以为是,以为这叫真爱。 爱岛人奥兰都看成工具,自己的踏脚石, 要让他们全心全意的仰慕天朝文明, 除了那些农具,种子,纸张,工艺品,甚至刀剑外,还有经典! 凯尔特多神教跟原生精灵信仰,根深蒂固,这些族长们为了利益,一时受洗,但手下文盲可不懂, 一旦缺衣少食,依然会我行我素,根本不在意天主文明。 奥兰迁移的四千人中,有许多流浪者戏剧团体, 奥兰让僧侣记录自己的口述,把代表白鹰的冰与火之歌剧本,编写多种段落。 接着排演。 并加入一段自己后世记忆所知,最受英伦人民喜欢的名剧--哈姆雷特。 讲述一位王子,父亲被害,叔父篡位,娶了自己亲,王子因此复仇。 探索各种主题,复仇,人伦,情感! 这种内心剧场,放在哪个时代,都永不过时, 为了应景,哈姆雷特被改写成奥兰先祖之一,成为冰火外传的人物。 在盎萨新根据地,奥兰选择一处露天庄园,作为演出场, 舞台上的布幔,全都本岛送来,高大的舞台,古典木柱,甚至动用花瓣跟香烛。 这是动员人数甚多的观影,奥兰让剧团演了一个月,还尝试性使用本地乐器! 甚至他的唢呐,达到场外音声,让人更如历其境。 这本只有大贵族才可能享受到的文化娱乐,奥兰把他平民化。 台下还配使用本地语的文书仆人,现场口译。 一天演三场。 分别为冰火之鹰主传说,哈姆雷特,主基督转世白鹰。 根据记忆,要让场面热络,还要有捧梗人,奥兰甚至安排人定时定点,鼓掌喝彩。 受命而来,准许参观的本岛人,超过一千,老幼皆有。 他们的娱乐不多,也有戏剧,但不过就是一两人自导自演,哪有这种人人分工,加上布景跟音乐的宏大叙事。 从没有碰触过如此美妙的演出,先进强大的盎萨,给许多人震撼。 哪怕三流演技,在他们眼中,都栩栩如生。 每一段戏剧的高潮部分,观众被深深吸引。 接下来他们会成为移动剧团,由奥兰支付工资,沿岸移动,配置僧侣跟将士, 一手持经,一手使剑。 不愿意拥抱伟大且先进的天朝文明,那你们这些化外蛮夷,就去北面打维京人吧! 欲亡其国,先灭其史, 而这些分裂的部落势力,连国都算不上,松散联合,只要用对方法,奥兰自信很快可以把他们全都洗脑,至少也是让他们产生分裂,衍生仰慕天朝文化的人民团体。 奥兰对戏剧的改动,大大影响后来盎萨演剧音乐娱乐相关, 此后,戏剧编写越来越长,从十五分钟,二十分钟,甚至有长达一小时者。 所有的戏,开头就是白鹰之歌,结尾也是白鹰相关, 听歌跟落幕,都需要起立,称赞白鹰志高无上, 奥兰就是神王! 生来就是要统治他们的。 当奥兰离开爱岛那日,这女人对奥兰的恐惧已经退散,取之为爱慕。 女人仰慕强者,不变真理。 当风帆飘动,奥兰忍着海浪翻胃的恶心,离开爱岛,前往下一站。 旁边四条快船护卫,井然有序。 薄雾在进入大洋中后,消失无踪。 除了奥兰,所有人都全神戒备。 不用持桨者,剑不离身。 奥兰对于海战是一点也不擅长,最多练习过船上投掷, 他想,等南国平定,还是要有一支强大舰队,如当时拉格那航行北海那样才行, 才能保护航道,以及威压诸国。 这个时代,哪怕短程航道,都是要命的危险行为,跟船的僧侣,一上船就念经。 不久后,天动响雷,僧侣大喊,“退散吧,乌云,此乃主之行在!“ 乌云起落是自然现象,没有退,表示本来应该更强,幸亏有奥兰在, 退了更表示是奥兰的神光! 乘着船,奥兰西海岸而下,一路巡视据点并前往威尔士地区。 潘德是个混蛋,在他治理之下的威尔士,水深火热。 不过他听话嘛! 哪管残暴好杀,能打飞蛇就是好领主! 潘德给奥兰准备更多的长弓手, 白鹰一方支援他从威尔士山道中顺着溪流南下,穿过些许隐秘的沼泽与芦苇地,开始收复两京! 这可是狮心王的遗愿,亚瑟英灵也在天国看着呢! 奥兰人还没到时,威尔士的长弓手已经用上大义名分,准备南下开抢! 匡扶英室! 当然,这种高大上的口号,只有在后世文书上,把事件经过说的好听些, 更重要的是,奥兰准许他洗劫温彻斯特东北的所有城镇。 奥兰分兵布置在东部伦敦,把飞蛇一方的军力拉过去, 并在当初大比武时,就开潘德说好,开出一条威尔士到威赛克斯本土的小道。 潘德所有行动,全赖他所为之,奥兰明面上没有参加, 实际上给出了自己所能给的全部力量,牵制住飞蛇。 吼! 这帮脸上涂着奥兰新约圣经自创的天主符文,, 学习上维京人盾战的威尔士山兵战士, 就如当年的维京饿狼。 他们突然出现,像狂风一样把沿途的草都给吹歪,吹低,吹起! 飞蛇王室在四天后才准确掌握这支部队,他们刚把爱德华作为人质,绑到伦敦最前线去,没料到能有一支伏兵出现国境线上。 奥兰还支援了一百位维京出身的战士,更有曾担任维京狂战士的凶狠武士。 他们的主人,也是奥兰情妇,风情万种的拉葛莎。 半年前,也经历流产的她,终于再给奥兰生下一个儿子,如今是她复出第一战。 她戴上盎萨头盔,把脸遮盖住,不发声音的话,无法判断出她是女人。 这个孩子,奥兰本想赐名,但女人却以她是维京之血为由,自己取了一个“法罗德”。 有聪明之意。 女人觉着自己可以跟奥兰更近一步, 但对奥兰来说,这加深他对拉葛莎的厌恶。 很简单,她作为女首领,独行一方,自己一年就跟她欢好一段日子, 看不见的日子呢? 只有那些被自己当成鸟儿的女妾室们,生下的孩子,才有最大可能是自己的亲血, 其余的时间? 跟手下,跟领主,跟祭司? 这孩子可以算入同一家族,但最多旁支。 谁让他们是野种的概率比较高呢,宁可估错,也不认嫡! 这些属外势力的血脉,都只能成为爱德华的棋子 威尔士跟飞蛇的第一场交触战。 围绕一座繁华城镇,潘德洗劫之后,把空镇放还给飞蛇,又趁数日后,他们重新修缮城镇,许多逃民回来,再度强攻,进行洗劫! 他们抓住落单平民,威胁飞蛇士兵出来交战,双方在丘陵旁的草地各自布阵。 接着大口喘气,开始有序前进。 这过程中,有人情不自禁喊出瓦尔哈拉! 也有高呼天主万福! 喘气跟步伐高度一致,血脉喷张,瞳孔收缩来到最剧烈时! 后面各有督战队,谁敢转头就是被乱斧劈死! 奥兰在另一山头,冷冷看着。 身边是拉葛莎带来给自己看的白胖小子。 金发碧眼,也许十五年后,会成为让女人受伤的情圣。 任何东西有的多了,他就不值钱了, 儿子算什么? 奥兰甚至想,干脆让拉葛莎战死? 自己跟丹麦的古斯鲁姆把她的部队强并! 接着再扶持这孩子出任首领,由自己幕后操控? 最终,奥兰没有把握看轻后续变化,看看远方,又看看可爱的孩子,说道,“全力支援!” 两军对峙,谁的人数多,装备更好,先天就有优势。 很明显这优势属于威尔士联军。 他的战士大步跨动,速度猛提,率先冲入战场。 十数发攻弩,也从天射落。 战斧挥动,圆阵盾墙灵活地翻腾手中,飞蛇军一度以为是跟维京人交战。 因为拉葛莎那一方人,也阵前啃食毒磨菇与烈酒! “杀光,杀光!” 步战奥兰实在看腻了,反正就有人倒下,有人爬起,他更喜欢骑士之间,风风火火的激烈碰撞! 爱尔兰的马场自己等不及收入囊中了! 等到并吞南国,还可以用许多特产,去换地中海的战马回来。 他脑中浮现出留里克,巴西尔等人的画像脸庞。 真想用剑捅穿他们! 我将如闪电般归来! 随号角长奏,底下尸体开始增多,奥兰嘴角上扬,哼起小曲。 () 364.功盖英伦,群臣劝进, “下雨了!主庇护我们,孩子们别怕,恶浪马上过去,雨过天晴!” 神父拿着十字架,念起圣号。 可乌云在雨水过后,重新集结, 这座偏安山区的小城,人心惶惶。 带着十字架的维京人从北面奔袭,传说他们会杀光一切超过车轮的东西, 比当年的拉格那更可怕。 每一位战士脚下的污泥,都是人的血肉被踩碎。 这天,小城人们撑过难熬的早上。 一直到晚间时分,才敢在各自的小屋内,慢慢用甘草及动物油脂,点燃些许火光。 冬天来了,但他们无法收集各种木材,因为山谷周边的平原森林, 全都换了主人。 冰冷锅炉内,只有一点点干硬食物。 想喝一碗热粥,都是奢侈。 “孩子睡吧,梦中什么都有,有牛奶,蛋糕,还有蜜糖,红色的糖甜的会让你掉牙。” 父母安慰着孩子。 可当大多数人刚要接近梦乡,负责看守外门的人中,有些许人叛变, 随后战士兴奋呼喊,把所有人都的胆子都给震碎, 纷纷抄起木叉,短棍。 可家园已经被无法驱赶的暗黑势力席卷。 放敌人进来的村人,迎接他们的是热呼呼地菜汤,还有软饼。 这些人太饿太饿,饿到已经愿意改信, 更何况,维京人说的新约,跟飞蛇陛下说的旧约,有什么区别吗? 不都是主的子民? 现在谁能给自己吃饭,谁就是自己的神! 最后被包围的是木石混制的村镇教堂。 里面的老神甫望着大批火把燃起的光明,流下眼泪,瘫倒地上,在仆人搀扶下,鼓起勇气走出时, 如狼似虎的勇士包围这里。 他们的刀剑亲切对准神父,但没有动手, 不久后,有人开始抢夺财物,以及集中年轻的农女。 “不要冲动,神父,您是文化人,受到保护,我们都是主的信徒,只要不抵抗,就可以活下来。” 士兵一边粗鲁残杀,一边装出仁慈样貌。 神父冲回教堂内,翻出唯一一本粗厚的手抄圣经,随后奔跑出来, 声音沉重,他的眼睛张到最大,入侵者们却没有一人被吓倒。 圣经被翻开,神父说,“主见得这一切,你们是代代都是罪人,死后将下最可怕的冥府地狱。” “神父,你省点口水,去领点食物吧,你看看你身后那些学徒都尿裤子了,万一你激怒我的战士,你将害死他们。” 说话之人是贝武克。 他走到神父面前,哼了一声,接着比了一位学徒, 这学徒连滚带爬到贝武克面前,惊恐眼神下藏着怒火。 可他不敢顶嘴,不敢做出什么举动,只是把手掌中的十字,死命捏住,捏到手指都胀红。 “你的神父累了,你去下达命令,谁再敢反抗,死路一条,明天之前我要看到和平的村镇。” 藏在教堂各处的村人都被抓出来, 有人害怕的甚至疯癫起来。 主不在了,飞蛇王也无能为力,到处都是魔鬼! 贝武克把这些喊叫当成娱乐, 安定之后,他走到教堂高处,朝阳台看下, 当人控制权力后,就有财富,接着驱使他人挥动武器,这感觉真好。 早晨时,贝武克找神父一同用餐,当他看见神父拿着那本旧圣经不放,嘴上念着自己还不能完全通读的拉丁语时,警告他说, “这是异端经文,异端比异教徒更可怕,你用这书能干什么?信奉新教,成为新教徒,你才会学到宽恕跟正义。” 神父继续念,“上帝的怒火,无时无刻都会降临人世,凡所有行,背弃上帝,背弃信仰者,必将……” 贝武克其实也不信奥兰的新约,但是奥兰快要成立王国了, 传闻新任总管大臣的出任要求,就是要通读新约, 甚至想在医院骑士团担任要职,这也是必备条件。 贝武克把一盘菜肴放到神父面前,“我带来和平与繁荣给你们,我可以维护你的体面,昨夜这里是血火恶臭, 今日却是一派和平,我叫贝武克,我尊重一切有文化者, 只要你肯投靠我,我可以弄一座更大更好的教堂给你……” …… 另一座刚被打下的飞蛇城镇,也上演类似之事。 伯劳的人马收到的消息是,谁让旧约信徒改信的越出色,就会出掌王国的军事总管。 一座三层高的教堂,十五位僧侣,还有抵抗白鹰的战士,都被强制换上新装, 接着伯劳让人拿出圣水,一旁文书记录 伯劳深呼几口气,开始表演,尽量让面色慈悲, 慈悲怎么表演?他也不懂,所以他用力点放在口号上,“停止吧,我们都是一家人,主啊,救救这些羔羊,我愿意用我十年的生命,洗涤他们的蠢笨和奸诈,我爱他们,我听到您的恩音,我会……” 伯劳说完,掌声不断,他最近较为收敛 这一座村镇并没受到洗劫, 被打败的战士跟僧侣,看出他的无耻跟狡诈, 可也没有办法,银亮的刀剑晃着,自己可不会七日后复活,所以只能改信旧约。 没有任何事物能抵抗权力跟威胁,哪怕信仰,伯劳很满意! 在飞蛇一方放出风声要将爱德华烧死时,终于把白鹰一方的攻势给减缓。 不过坏消息又来。 鹰主一方又提出了一种新的政治荣誉头衔--“九锡”。 日耳曼先人文化落后,宫廷制度没有发展, 奥兰并吞麦西亚后,将其合并到诺森布里亚下, 接着又成了一个大公爵区,头衔称为“英吉利公爵”。 首府在君临城。 作为他日英格兰王国下,最重要的法理大公爵头衔。 小国王还在大主教乌尔夫威胁下,假装梦到天主启示, 醒来之后,宣告赏赐奥兰九种物品,并称赞他对国家的伟大贡献, 这九物为-- 车马:是金车大辂配上八匹白马。 衣服:全套大礼服,帽子和鞋子也有,上面染着十字跟白鹰。 乐具:麦西亚奥法王传下的古老竖琴(传闻是查理曼所赠)。 紫钟:紫色颜料绘制的报时大钟,敲打之音,让所有人听见。 台阶:放在君临御厅外正中处,上殿议论国事才能踏, 卫士:王国所有强大的盎萨战士,都受奥兰派遣。 弓矢:红色跟黑色的专用弓箭,射杀犯罪的贵族。 斧钺:黄色斧头,象征权力的斧头,用来监督国王行为。 祭主:大礼拜时,只有奥兰能够燃香,领导众人敬神。 这件消息出来后,奥兰改称为大殿下。 大主教乌尔夫又开始宣传,哪处挖出祥瑞。 比如某城镇,有头母猪一胎生了一百个崽,这肯定是国有仁君之故, 或者某城镇,冒出一位活了两百岁的老人,高喊奥兰是英格兰之主, 希望奥兰登基,领导英格兰的信件,如雪花般飞来。 奥兰的回应是,“我怎么能够承担这种大任?国家该由更出色的人来领导。” 奥兰甚至把妻舅抬上来,说让格利泽当王。 这可把格利泽吓的破胆, 众臣再度上表劝进。 () 365.本系英室宗亲 劝进表怎么写? 劝进是什么? 刚开始难透众人,因为没有先例, 外国灭亡他国,君主替位,往往一剑开启,或者颁布一道文书就成, 哪有这么多花样,扭扭捏捏。 奥兰这一推一让,有些莽夫真以为他不愿意接受,甚至提议,要不找狮心王的后人, 甚至还有麦西亚的贵族提出,找麦法王的后人。 这种破话也敢说,可想而知,这些人注定“进步”不了。 但需求创造供给,且随着风声越演越烈,变成一种英伦正确以及狂欢。 传闻劝进成功者,不限职业,不分性别,都可以加一等爵位。 男爵可以成为荣誉子爵,伯爵可以成为大伯爵。 平民也可以封为见习骑士,付出的税,只有原先的三成。 如今英伦七国就剩两国,北强南弱,我们白鹰子民,应该担负起大任, 大主教乌尔夫继续上书,并鼓动新教徒跟从。 有着劝进成功,身加一等的好处,人人心动, 成本呢?一个签名而已。 不会写字?无所谓,压指印。 乌尔夫搞出万人劝进表,声势巨大。 有这么一个开头,各郡长节帅,也纷纷找来手下僧侣文书,问问怎么干? 乌尔夫跟神打交道,加上奥兰编写冰火一书,把自己祖上十八代,写的都是伟人英雄王, 所以本来乌尔夫二劝进表要强调,奥兰跟亚瑟王也有亲缘关系,但试探之后,认为还不够, 改编很难,那就瞎编。 又在罗马帝国入侵不列颠之前,编造一个上古帝国出来。 算在奥兰祖先头上, 这跟奥兰之前伪造的家谱会有冲突, 但谁管呢,圣经中不也很多前后矛盾吗? 此时东方的香料,玉器,丝绸等等,让北海众人心驰神往, 于是乌尔夫说,主下凡之后,传下血脉,一脉往东,后来此脉回到不列颠,建立伟大王国英格兰。 比亚瑟王更早数千年。 有了这基调,乌尔夫劝进表就是:鹰主本系英室宗亲,英伦大王之后” 大意说奥兰先贤之后,神之血脉,样貌神武非凡,仁义广播,恩威四海,又爱结交闲士, 现在各地都出祥瑞,甚至有奥兰名字,所以奥兰应该称帝,接着重新祭祀历代先王跟 他用上血统贵重论来劝进。 这封奏表来到其他武人手中时,演化不同效果。 昆桑让人也写,写的劝进文改为军勋论。 侧重强调,他跟奥兰的情谊,以及忠诚。 “我为英伦立过功,我为鹰主流过血,我要见大殿下,忠诚拥立!” 他这比较直白,其他郡长也侧面描述军战功劳, 知道奥兰总喜欢吹嘘自已九破维京,一匡英伦。 为了比乌尔夫写的更出色,更传神,直接让僧侣用拉丁文宫廷体写道, 甚至自创从没使用过的新词 搜乘秣驷,夐入远疆,拓土三千,申威维京。追奔北海,扬旌千里 就连奥兰拿到表文时都看不懂, 他的,这是个啥? 不过没关系,拿着手中,满满诚意,这才是大英忠良。 还有一派,用星辰跟占卜来说,奥兰应该建国。 这一派找来占星士,把天上分为十二宫,说天上有十二星宫,代表每一座,这些座的变化,就是主对人的测试, 十二星座产生后,为了更好地让人理解,甚至还配套发明一种纸牌,名为塔罗之牌, 总之想表达的就是,奥兰实在天命正统,气运所在。 当所有人都说你行,你就能行,何况奥兰从没想过拒绝。 不过,二进表,他依然推辞了。 因为民间也有留言,说鹰主自导自演! 大胆,非议朝政,此等刁民,抓到之后,必须好好教化。 二劝进表,跟一劝进表,差距一个月时间, 这段时间,奥兰亲自坐镇伦敦,开飞蛇对峙。 而他早先跟那个罗马女人结婚,在意大利建立人脉,也开始收获好处, 教廷的新敕令奥兰拿到了,这一封是对飞蛇一方的不满, 说他杀兄毒嫂,天理难容。 整个南国陷入黑暗,所以人都说,奥兰会用尽一切力量,连孩子都不要,直接摧毁飞蛇, 还要把整个飞蛇王陵都挖出来。 年幼的爱德华被带上城堡前线,每日台上,问候远处的白鹰士兵(被逼如此), 意思清楚,敢破城,这孩子就会跟断线风筝般,从高处粉碎。 南军把所有能用的力量调往东面伦敦,其他地区就空虚。 伦敦周边负担非常重,而奥兰却不停减少兵员,偶尔侵扰。 二劝进之后,三劝进很快又来。 这一次乌尔夫人狠话不多,直接在大礼仪时,对所有教士表明, 比查理曼而多武功,迈奥古斯都而无惭德! 奥兰推辞不受。 而伯劳一派也狠,在跟奥兰禀告时,直接跪请奥兰马上登位。 “加洛林的先祖当年被教宗说,谁为法兰克操劳,谁便是国家的主人,今天,还有比您更操心英格兰的吗?” 一众骑士哭喊,那是什么场面! 哭的肝肠寸断,还有人假装晕过去, 行会商人劝进团,铁匠劝进团, 甚至还把小国王强行带过来,让小国王把手中戒指跟权杖取下,双手献给奥兰。 直接从爱岛,来跟奥兰汇报的酋长领主们看呆了。 这就是天朝礼仪? 果然是上邦大国,看不懂,但是大受震撼。 奥兰继续道,“我怎么能背弃陛下,陛下是我的妻弟,我如此爱我的妻儿,如果您不愿意领导我们,我愿意先摄政,过几年,等您的孩子长大,再扶持他为王!” 三让不就。 火候也差不多了。 小国王随后被带到一个房间内,开始演练, 他学习的戏码就是,在一场大礼仪敬神上,说看到天主下凡, 要把王冠给奥兰,接着他就可以过上贵族人生。 实际上是这么说,奥兰不打算让他活着, 人有两种死法,一种饿死,一种饱死, 奥兰给他选了第二种, 让他不停地吃,吃到身体无法负担,染有暴食恶名。 磕磕绊绊,飞蛇又艰难度过一段时间,但到了主历八七五年正月。 这英伦姓谁,揭开最终章。 () 366.天命帝 “陛下,该喝药了。“ 此刻,英格兰最尊贵的小国王,正被强行灌食。 “只要我一打开眼睛,就是这些碗,这些油腻食物,你们放过我吧,我什么都给奥兰,他杀了这么多人,就放过我不行?“ “注意用词,您现在污辱的是,救下这个国家的上帝,唯一神。“ “没有神,只有魔鬼,在他的圣典中,我看到一个敌基督即将出现,左脸女王说的对,他会把世界毁灭。“ 小国王被强行喂养,他的身躯就如同吹气的皮球, 走不动路,下不来床,无法思考。 他没有自杀的勇气,但又无逃出生天的运气,只能看着自己的手脚发胀,发黑。 眼泪跟地上的尘土一样不值钱。 看访他的僧侣修士跟骑士,只当成看管一个病人。 他的王都居城,只是一个用木墙围起来的小庄园。 牛羊甚至混居其中。 动物舔食的水,跟他饮用的水,没有区别。 人如果活成这样,那不如死了好! 维京仆人在后面非议,都是战犯。 没人知道,为什么奥兰让他们来看管小国王。 当君临三劝表再上,群臣甚至拿着奥兰让工匠绘制的地图,玉带,鹰袍去君临白宫,跪请他承担责任时。 奥兰终于不情愿地同意。 他们此后不再是日耳曼蛮族,完善的宫廷制度从这里开始。 禅让! 他去见了小国王最后一面。 才几个月,小国王的脸已经胖的可怕,说话时口水直流,无法克制。 需要有人扶着,身体器官已经损害严重。 医师把糖改成水,他渴的不行,全身发痒。 “你要上天国了,帮我问候一下主基督。“ 奥兰看着小国王,而后者也回光返照,盯着他不放。 人生走到这一步,也没什么好怕的。 “你会下地狱,你的名会成为世界上最丑陋的存在。“ “陛下,你可是英伦开土以来,第一个禅让的君主,你的名将无比伟大,你知道有些人活了一世,就只是要这个名, 我给你其他人追求一生的事物,你还有什么可恼的?有些乞丐,一生的愿望,就是吃上一口饱饭。“ “我要诅咒,我将转世成为你的子孙,亲手毁灭你传下的一切!“ 这是小国王此刻,能想出的最恶毒诅咒。 “有趣的提议。你命好,是玛尔姆的弟弟,你姐姐死了,我难过,我总是想她, 我一定会救回我跟她的孩子, 两天后,你会升天,你将是英格兰岛上,留下传奇的圣人。“ 圣人? 小国王不懂是什么。 奥兰很快就告诉他是什么圣人。 该月的最后一场城市教堂弥萨,小国王被人抬上主座前,已经被捂住口鼻,断气而死, 接着乌尔夫大主教假装天父下凡,小国王被天父指引,灵魂离开尘世。 而他身边一直照顾的十二位维京平民,被下药之后,留在周边不动。 一把大火献祭十三具躯体。 “小国王与他十二使仆!“ 新的传说留下,奥兰流下泪水。 “今上!“ “今上!“ 此后再无阁下,只有今上。 七天后,君临白宫聚满人流, 医院骑士团,丹麦海军,爱岛酋长,威尔士山民领主,苏格兰贵族,北法兰地区商人跟骑士,教士, 罗马来的使臣,还有他那便宜意大利妻子派来的慰问团。 以及波罗的海各小领主, 甚至拉格纳死后,分裂的维京首领们,也来了不少。 除了白鹰三神器,还有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是用从地中海买来的一块玉石雕刻而成。 正面是一头猛禽白鹰,高举利爪。 外貌美丽,左爪握着橄榄枝,枝上有十三片叶子, 象征自古以来的大英格兰领土。 对的,因为对内的皇英全书中,奥兰编制一段上古虚无神话。 强行把史前罗马跟大英结合。 建立意大利城邦之前的神话罗马,跟大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十三片叶子分别是, 不列颠三道,波罗的海五道,法兰克两道,伊比利亚一道,东欧平原一道,意大利本土一道。 以意大利的罗马城为陪都, 以不列颠的君临城为主都。 大英两都十三道。 这就是上古神话罗马的疆域图。 白鹰右边爪子抓着十三支利箭,代表战争。 利箭寓意是“兵威所至,战无不胜”。 鹰嘴含着一条飘带,飘带有写着古拉丁文,翻成英语就是“合众为一”, 鹰身上还有宝石颜料刻印纹路。 上空则是天穹十三星。 玉玺背后翻过来看,有金十字。 这金十字,既是图案,也是字体。 注意看能看出:天佑大英,与主同在。 用光去透射的话,主体纹路上翻转,还可以看出:“昭昭天命,拓土万里”。 工匠花费很大心思,才弄出奥兰想要的效果。 传国玉玺,宝座,殿阁,朝贺团,臣民,大义名分,甚至意大利的僧侣团,都在自己支持下,从教团取来庆贺文书。 一天之内,大英始成。 天朝初建,百废待兴。 无论多小,只要一个人操持其他人生杀之权,几乎无法舍弃。 只要自己的地图上,有乱臣贼子,他就睡不安稳。 所有手下都被喊来,奥兰告诉他们:“谁救下爱德华,那无论干下什么恶行,都可以保他,飞蛇从此就是他的新家徽。“ 阁下改为今上。 这些持有重兵的骑士跟贵族们,也有专属名词。 晋升公爵的有数人。 比如自己妻舅,小白脸郡长,他就成为约克郡公爵。 重臣卡塔纳也成为诺森布里亚公爵, 麦西亚公爵分成几块,被之前那几个降臣分了。 南丁跟昆桑,阿黛沙都成为大伯爵。 这几个人有节制掌握自己领地的财政,军事,人事权的权力。 都称节帅或者阁下。 英格兰的王子公主们,也有新制度,设立太子一职。 爱德华还没回来,所以并没受领王太子。 奥兰私生子们,都没有成为王子,全都换姓,改受领子爵到男爵的身份。 情人们都冠上夫人,第一,第二,以此类推。 王国设置三个宰执,乌尔夫为主,统领众学士。 还有“年号“,大英定下国王主政的年号。 由于国玺上刻印昭昭天命。 所以奥兰的年号是:天命 天命帝元年,主历876年,春。 好好度过新年的愿望,已经是奢侈。 维京跟大英的混合军,猛攻伦敦。 () 367.我大英自有国情在此 天命帝? 这个帝字传出北海之后,受到许多地方的贵族讥笑, 尤其在南法地区,一些贵族老爷酒后,朝着北方说,一群熊披上人皮,带上礼冠,就想学人唱歌说话。 狗吉儿天命? 哈哈哈。 大英定化外四夷,自比天朝的事传开, 各种鄙视链也生成。 查理曼分布在中南欧的后系子孙们,对这个新邻居满是鄙视。 皇帝只有一个,加洛林家族之人才配拥有。 更远处的人,则将奥兰当成一个大军阀。 很能打,但充斥野蛮气味。 跟那些汗臭维京人有啥区别? 盎萨七国并立多年,瞬间就剩两个国家? 远方之人看来,大英只是一个松散的贵族军事联合政权,趁着维京分裂取得力量, 迟早要完! 他们更害怕拉格纳的子血们卷土重来。 不过天朝这两字传开后,有的天主诸侯很喜欢。 “天使的国度“,他们如此理解。 也开始用上天朝这词。 所谓的年号也很新奇。 而且听说奥兰睡女人还要翻牌子! 讲究。 讨论大英的人,随着北海船只南下,开始越来越多。 纸张,印刷工艺,行会制,羊毛品,新教教义,这些是北方输送到南方四样五要东西。 随着丹麦维京的龙船,刻印奥兰名字跟图案的英(鹰)镑,来到东欧斯拉夫民族手上。 东欧刚刚兴起的留里克,也给奥兰发来一封信。 希望两国友情,能够直至世界尽头那日。 留里克? 蛮夷! 斯拉夫人过来的信使,进入北海的白鹰港岸想要上交信件时, 得到需要向北方君临位置的鹰主,进行云跪礼之要求。 信仰不同,新教徒却要东欧人下跪。 不管接触几次,对这些非加洛林体系的蛮夷, 本地骑士只有那一句:我大英自有国情在此。 留里克的人不欢而去,而这些都是丹麦维京人从中作梗。 贸易必须经过自己,怎么可以直接去找鹰主。 近乎统一的不列颠加上汉萨同盟,这一个新贸易网,开始跟法兰克在北海的贸易势力争夺主流。 南方的种子,改良农具,精铁,战马,丝。 是奥兰想取得的重要物资。 有这些,他才能够将势力拉大到北法一带。 大英上紧发条。 一代人想干两代事。 宰执们再次发布统计户口命令,鼓励生育,以土地为奖励,将拓土野心,从小开始培养。 奥兰对手下各节帅的命令只有向外征服。 所有的好处君王与贵族一起共享,激发他们士气。 所有人都取用本土名字,拜天主,拜奥兰,文化信仰全都要相同。 正月中,征伐大军分两路发出,一路从爱尔兰开始扫荡,一路从伦敦围杀飞蛇。 奥兰的军力已经胜过飞蛇,加上采用的还是不计损失的战术,不接受战后投降, 不原谅曾经对抗的领主。 越来越多的边境领主害怕,偷偷倒戈奥兰。 他们忘记飞蛇曾经的恩,只怕鹰刀会砍在自己头上。 天命帝元年二月中,王太子爱德华被飞蛇一方的贵族,架在十字架上,燃烧火把, 熊熊烈火逼退了第一次伦敦之围。 火焰把爱德华的背部烧烂,血水四起。 刚才还被当成人球的他,此刻又被医师全力抢救。 疼的流出泪水的爱德华,对所谓大英,只有痛恨。 他开始发各种噩梦,梦中,温柔的母亲在,会轻轻拍自己背部。 这时,爱德华往往醒来,且泪流满面。 父亲救不回自己,岳父又不敢杀自己。 身边就剩下克雷多--昆桑的长子。 两个孩子相依为命。 克雷多也受到各种欺辱。 飞蛇方的贵族少年们,看父辈惨死,便来到他们关押的房间外,各种辱骂, 甚至把克雷多拖出去,对不到十岁的他,用各种成人刑罚。 孩子还小,还不懂事。 这八个字不适用于战火纷飞的时代。 孩子还小,所以伤人不知轻重,往往更狠。 火焰在克雷多身上,也留下深刻烙印。 他们把克雷多的腿打折,逼着他吞用最污秽的牲畜排泄之物。 爱德华无能为力,他的手拍打木板,打到关节都差点突出,甚至用头去撞门。 每当大英攻击的消息传来,他的心脏就猛烈跳动。 这夜,已经面临精神崩溃的爱德华,告诉守在身边的克雷多。 “我好累,我曾觉着领主断人生死,居高望下,是很好的人生,母亲死时我还小,这几年,我们被飞蛇一方的人关押着, 我看到好多眼睛,充满恨意盯着我们,我们走路会被人从背后偷袭,喝汤可能下了毒药,面包内可能藏着钉子,就算回去又怎么样? 这么多弟弟,以后还会更多,他们会认为我抢了他们的位子, 他们年岁稍大后就会扯我后腿,因为国王只有一个, 父亲就是一头种马,牲口,他把身上的血分出去, 让女人疯狂,让弟弟们大后成为他的统治工具, 你信吗,如果有天合乎利益,他连儿子们的妻妾情人都可以睡。 他不喜欢我母亲,也许喜欢过,但他最爱自己, 这样的人冷漠可怕,血都是冰凉的。“ 这些话克雷多没想过,听的害怕。 “您不能这么说陛下,我父亲说过,陛下是神,您是神之子。“ “我去他狗屁的神,神是瞎的,如果有主,圣城就不会沦陷,如果有灵,这世间就没有哭声,如果正义长存,那维京人就不会骚扰北海五十年,盎撒贵族们跟狗一样交贡金。 人很好被操弄欺骗,要等一个好领主,只要会骗人,会画饼,会推卸责任,会篡改史书。 如果明天他们再把我们拉上城头,我想跳下去,这样,我就可以去见母亲了。“ “您“,克雷多愣住。 “我死去,你可能会被愤怒的飞蛇士兵撕成碎片,所以我会找机会挣脱,威胁他们放过你后,才跳下去。“ 克雷多哭起来,他害怕,他想起母亲的怀抱。 他被少年们欺负没哭,但这一刻,死亡的阴影真正笼罩,他真的感觉活不了。 最后,他边哭边擦干泪道:“死亡之地,什么样子呢?“ “天堂跟冥府二选一吧。“ “我会拉住您的灵魂的,阁下。“ “对不起,我没法救你,如果只能去冥府,换我保护你,我来当你的骑士。“ 两个孩子最后都哭的不成人样,边哭边拉勾。 爱德华对这位伙伴,做了一个骑士跪礼,克雷多也回一个。 此刻,他们是真正的兄弟,不分贵贱。 唯有死亡,分隔你我友情! () 368.励精图治天命帝 新的一天过去,恍恍不安中,两个孩子没被拉出去。 打到四月,来往温彻斯特的使臣团越来越多。 都是要飞蛇以大局为重。 但英维联军,已经如一把刀子,把南方这块蛋糕从中切开,威尔士的山民弓箭手,对飞蛇管控的城镇,造成难以毁灭的可怕记忆。 潘德大公为了报复,把初夜权收到极致。 有人劝他,他只让人拉出一头羊来。 “这些女人连一头羊都不值,可怜他们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了今上,让英格兰伟大的必要法门。” 避难的,战死的,投诚的,威赛克斯人口飞速减少, 天命帝立国百日,鹰旗甚至出现在威赛克斯南方的外港海岛,由大英的新任海军将领之一,贝武克指挥。 爱德华被迁移居所,来回跟着飞蛇王室逃难。 奥兰主阵士兵可以用爱德华劝退。 但是其他路联军,潘德或者丹麦维京,他们一点不管爱德华死活, 而这也是奥兰付出的风险, 他想收买南方贵族,让人偷把爱德华带到自己面前,但一直没法成功。 他不能让爱德华价值太重,又不能让他没有价值。 所以只要自己直系下属出手,就跟飞蛇一方拉扯,愿意退兵,但其他人却强势入侵,不停挤压飞蛇。 天命帝元年四月下, 奥兰一千大军完全控制亨伯河以南,当日就宣布对南朝的定位。 谁掌握话语权,谁就能把对手粉饰成自己心中想要的形象。 ----------------- 寒冷一夜,往常一向高大能够突破黑暗天际的城堡,此刻却如同瘦弱乞丐, 城墙外设置的木栅,全都坏损,地上杂草都被踩烂。 四面八方的风吹来,穿透木板跟石块,带来饥荒跟贫寒。 教士们手持圣经发抖,骑士们只想着最后享乐,他们随意找女人, 伟大的王储,一个人在宽大正厅焦虑,已知的,未知的,各种威胁。 “我听见声音,敌人正在靠近,你们听到了吗?夜色成为他们的助力,王国完了,三百年的传承,要断在我这一代。” “僧侣呢,继续念经啊,把烛火点亮,点到最亮,我要看清楚每一个人眼色,不然,叛徒就会躲藏在内。” “陛下,您太多心了。” 紧要关头,妻子跟女儿的声音把国王稳住。 随后一阵寂静。 王妃跪倒祭坛:“主与我们同在,维京人入侵之时,状况跟现在一样危险,乌云终将过去。” “啊!” “敌人来了。” 不知道谁先开始哭喊,国王本已稳定的思绪又被扯乱,哀嚎声中只有绝望。 城堡众人的每一寸皮肤都紧张的差点崩裂。 “别怕,阿库大人来了,带着满满的食物。” 又有一位僧侣带着火把,冒险出城后,迅速赶回。 援军给城堡带来希望,饱餐之后,这座孤城开始祷告。 阿库领着忠诚的国王士兵,进入空荡的大厅。 以往,这里也是国王行在之一,但现在潘德大公锁住来往这里的三处通道,并打开一处,放人出逃。 硬生生把此变成孤城。 “我们现在还有多少人?” “陛下,无法算清,法兰克人的态度暧昧,他们虽然愿意帮忙,但已经把我们的属从港口全都控制住,我怕赶走奥兰,我们也被” “没有办法,魔鬼已经来到面前,但我相信臣民们,他们会跟上次夏日入侵一样,潘德在境内的统治比维京人还可怕,反抗暴政的人,会比亨伯河的鱼还多。” 国王用这种话安慰自己,也安慰属从。 说完让阿库带人巡视,保护好城堡,并想好转移根据地,将妻子儿女,跟爱德华还有克雷多都带上。 分成两路离开。 正熟睡的两个孩子,被带上王妃的马车,趁夜色送离。 原本国王安排士兵控制两个孩子,但王妃跟女儿坚持同车共行, 在两个女人的眼中,爱德华他们只是非常可怜的孩子,一身是伤。 于是爱德华上了王妃的车座,克雷多在另外一辆,于后跟上。 “又要逃吗?”爱德华好烦好烦。 面前的骑士车夫闻言道:“你的父亲,你父亲的臣属,驱逐维京人后,现在却比维京人更狠,他们说要把飞蛇王脉从书本上斩除,你说我们能不逃吗?” 王妃示意车夫别说了,又拍着爱德华的身体:“不怪你,不怪谁,这都是命运。” “陛下,他的父亲杀了我的亲人,如果他们在攻城,谁都救不了他们,不用隐瞒,另外一个孩子的父亲,昆桑,也是恶魔,这次转到其他城镇去,那个孩子会被送上绞刑架” 王族权威一败涂地。 因为奥兰把飞蛇先王的遗孀还有那位写出不列颠诸王记的总管,重新拉出来, 死而复生的两人,已经有了后代, 为了这一家,他们重新站出来,把阿尔弗雷德说成杀凶魔鬼。 也因此故,爱德华才会被送上火形台,几乎被烧死。 命运? 如父亲这样,不信命运,把其看成狗屎的人,卑劣。 如王妃这样,任命摆布,把其看成神恩的人,软弱。 爱德华听着,身上伤痛让恨意高涨。 没有武器,但是在王妃身上的装饰品,他看见一枚套在上袍上的精美别针, 把它取开之后,可以拉出食指大小长度。 掌握命运的机会来了。 他可以活可以死,可是他想救克雷多,他是自己唯一的朋友。 母亲说过,你最好的朋友,便跟亲人一样珍贵。 他有亲人,阿黛沙母亲。 好想她,好想好想。 “母亲!“ 爱德华望着王妃,流出泪水,一旁的未来妻子也哭了。 哭? 这一次是他人生最假的一次。 但两个女人信了,爱德华抱紧王妃。 装出害怕样子,中途不停寻问去到哪? 他当了几年人质,南方的据点去过很多。 当他从脑中地图分析出,将会穿行一处可以连通外海的河道时。 终于下定决心。 到了夜间,二十多人的马车就地扎营,王妃的女儿艾琳。 来见这个小自己一岁多的未婚夫。 她喜欢爱德华,非常喜欢。 她年幼时是奥兰人质,后来爱德华又成为父亲的人质。 两个孩子度过最长的童年陪伴。 姐弟也是未来夫妻。 “爱德华,你吃点东西吧。” “艾琳,你说我们的人生会变成怎么样?” “母亲说,一切都会变好,也许会这样,不,我相信这样。” “我讨厌父亲,但他说的真对,把命交给神,交给别人,那是蠢货干的事,一个人只要想活着,卑微地乞讨,总有一次机会能够脱离困境, 就看他能不能把握住。” “我不懂,你别吓我!” “放心,我好疼,你扶我起来好吗?” 此时车下,几个士兵听见爱德华跟艾琳的车内对话,便也松懈下来。 一个孩子,自己还是太担心了。 目光看过去,另一个人质克雷多,正大口吃着食物。 爱德华先前告诉过他,一定要让自己随时处于可以逃跑的体力充沛状态。 他吃,拼命地吃! 有骑士走过去奚落他,打翻他的食物,他也蹲下来跟狗一样舔食。 随车女眷无法控制这情况,只能等到回到新根据地再说。 车上。 当艾琳用汤勺,给爱德华喂汤时。 一个尖锐的别针,突然从他手中冒出,死死顶住艾琳的脖子。 “人总有一死,可我现在必须救出克雷多才行。” “不要这样!“惊恐眼泪很快从艾琳眼角划出。 两个孩子一前一后下车。 所有人都停下手中动作,爱德华的针已经刺进艾琳的脖子处。 爱德华忍着疼说:“克雷多,你会骑马的是吧,我们学过的,现在,用这辈子的气力,跑出这鬼地方!” 如狗一样舔食地上的克雷多站起身,马上朝爱德华方向跑去。 有人不让,爱德华直接朝艾琳手指上扎去,接着横向上方喉口。 “我会杀了这女孩,飞蛇会绝后的。” “不要,爱德华你是我的孩子,艾琳也是你的至亲啊!”王妃焦急大喊。 至亲? 血浓于水? 孩子? 去你的。 爱德华用所有气力锁紧女孩:“臭表子你给我闭嘴!” 最后,克雷多控制艾琳,身上严重发疼的爱德华去驾驭马匹。 夜晚无光,他们直接前冲,无视前方。 后面骑士紧跟。 爱德华知道这里逃不掉,他随机选了一个方向,最后闯入一处有水的山腰处。 马匹已经废瘸路上。 艾琳也被半路丢下。 清晨的朝阳出来,两个孩子望着天空。 身后几位士兵挺直身板,晃动手中武器。 克雷多必死,而爱德华将被打瘸一条腿,甚至一只眼睛。 失去女儿的母亲,这一刻救回女儿后,对爱德华的温情已经不再。 牙缝中透出:“留一口气给他,带回去。” 哈哈哈! 爱德华笑后大喊:“我去你x的英格兰!” 两个孩子手牵手跳下去。 随浪而去。 ----------------- 天命元年六月。 王太子失踪之事传出,从下半年开始,北军对南方的手段,记录僧侣之中书信,只需要几笔可以写完。: 屠,灭,破,杀,毁,创。 七月,伦敦被拿下。 下旬,飞蛇王妃被叛徒送到奥兰手中。 () 369.白鹰堡贱婢所生,妄窃上位(有作者语各人物支线) 阿尔弗雷德的妻子“瑟弗拉德”看着奥兰。 奥兰坐在御座上,身边站满一排学士。 他们穿着僧袍跟甲胄,跟奥兰报告大英一切。 “今年丰收,小麦的价格,不允许比往前还贵,哪一个领主敢给我乱抬价,或者逼迫领民,都给我回报。” “叫加布奇那女人给我扫荡爱岛,伊瓦尔一死,岛上维京人没用了。” “送点活动资金到罗马,给我的妻子尼贞,并警告她,无论我跟她是不是政治婚姻,我不允许有人令我蒙羞,她是我的妻子,任何男人敢出没她的闺房,每冒出一个,我就杀她一名亲属。” “让拉葛莎不要假借我的名义,跟罗斯人定各种契约,他生下我的孩子法罗德,到现在都没有受洗改信,甚至侵害我国在北海的商业活动” “把木制印刷跟从东方引入轮犁以及作物,先优先分给那些因为战争受害的地区或者需要的行会。” “跟伯劳说,再让我知道他因为女人,跟其他贵族起冲突,我将他皮扒了!” “他的父亲卡塔纳最近把手伸的太长,拉德不是监管加洛伟地区吗,让后者注意。” “拉德盗卖纸张,他不该叫猛者,该叫贪婪者,送块铁牌刻印这名字给他。” “挑件礼物去慰问格利泽新出生的孩子,再派人监督他妹妹阿莉昂的肚子,她也快要临产,我想了四个名字,让她自己挑一个。” “今年祭祀玛尔姆的活动,要宁静庄重!” “对了,再派人去南方,看看雷吉艾斯到底还活着吗?他弟弟雷克夏这两年帮了我不少忙,多封一个村落给他,将他的火鸢旗升入医院骑士团中,给他一个重要职位。” “乌尔夫出使法兰克,一个半月,一点消息都没有,去探。” “龙女呢?人不会这样凭空消失,我最后得到他前往苏格兰北方外岛,还在一小岛上,找到残废的剑狼阿尔杰,接着便没有下落,看看是不是回到瑞典,受到比约恩庇护?” “比约恩这废物没用,没用了” “写一封信到罗马,给前枢机杰哈德,问问有什么办法,能提前举行宗座选举?别让位子上那老头经常发信斥责我们。也提醒他,他干不了,总有人可以帮我干。” “警告原麦西亚贵族们,今年岁贡再交不齐,我会让他们受到招待,全去北海参加十字军,征讨萨米人,去芬兰地区过一个好冬天。” “还有,到底爱德华去哪了?” 奥兰说了很多话,说到这一句时,所有学士全都抬眼看向王妃。 王妃汗流夹背,而抓住她送来的弗列老男爵,则把头放低,并不理会。 奥兰挥挥手,让所有人出去,就留下两人。 随后仆人收走各种文册,摆上两桌食物,让两人坐下享用。 “我并不饿,陛下。” 瑟弗拉德说完,却马上被端着茶水进来的蜜儿纠正。 “是今上,瑟弗拉德夫人,今后,您要记住。” 蜜儿挺着肚子进来,这是她的第二胎,明明奥兰已经不让任何人进来,这女人还是不听。 鼓起的肚子活动着奥兰血脉。 可奥兰现在除爱德华外, 阿黛沙流产两次, 卡琳给自己生了一男一女,雷娜生了两个男孩, 拉葛莎一个男孩,流产一次。 潘德的妾生女格尼生了一个男孩。 还有一位法兰克贵女,今年十七岁,也在几日前生育一个男孩。 是那位小时教育自己剑术的老头(远亲)曼恩牵线。 她是铁臂鲍德温的表亲。 当初不列颠大比武时,铁臂派人参战,又因汉萨同盟商业行会,跟奥兰开始建立稳固关系。 这个女孩才是奥兰现在新欢。 而加布奇,这位奥兰在爱岛上扶持的女领主,也给他生了一个女儿。 还有许多一夜欢好的情人妾室,总之孩子跟情人这两玩意,对奥兰来说已经不是希罕物。 女仆始终是女仆,一点智慧都没有。 蜜儿还带着第一个孩子哈里进来。 这孩子已经八岁多,本来被玛尔姆养,要作为爱德华影子存在,可爱德华被送出后, 玛尔姆就退掉这孩子,一点不愿收养。 最后便交给蜜儿自己抚养。 她对于孩子只有宠溺,把这孩子养的有些霸道。 “父亲,您累了,这是我跟母亲给您泡的茶。” 哈里显出洁白牙齿说:“还没找到爱德华兄长吗?我相信主会庇护他的。” 奥兰看着他,心中升起不快。 看上去这么开心? 是不是你大哥失踪,所以你们这些妾生子,觉着有一天可以得到维杰之姓? 奥兰脑中升起一句话:白鹰堡女婢所生,妄想王座! “出去。” “父亲?” “走。” 奥兰表情冷漠,蜜儿虽然习惯奥兰忽冷忽热,可她现在有孩子,还想以此得到奥兰给的超格待遇,并没马上离开。 “孩子还小,教育很重要,我给他的姓氏是波特,不是维杰,他没有兄长,只有主君。” 这句非常不留情面的话,让蜜儿眼泪差点掉下来,只能带着孩子离去。 都走了后,奥兰先看着弗列:“老男爵,老东西,老不死的。” “尊贵的王,大英之主,我为曾经犯错感到羞愧,而今我来请求宽恕。” “我杀了你在我领地犯错的小儿子,把他劳役至死,你不是很恨我?阿尔弗雷德宠信你,你不应该报恩?却把这女人带来给我?” “我身为家族的族长,家族的繁华传承,对我也很重要,我不能让剩下的亲人去死。” “那你就是为了保存你的子孙,来投靠我?很好,你现在拿着匕首,把这女人双眼刺瞎,再把自己双眼刺瞎,我就相信你真的抓住她来送我,想要跪拜我,这样你的家族土地,夏天不会有维京人,冬天不会有维京人,到了春天只有勤劳奴隶跟忠诚武士,耕作守卫。” 奥兰丢出一把匕首,可老男爵犹豫,迟迟不敢下手。 “刚刚口号不是喊的很好?”奥兰进逼。 “今上,我真的想要投降,可我也不敢下手,她是王族贵女,按照规矩,不应该” “瑟弗拉德,这老东西不敢动手,你说说,你怎么被他抓住的?” “还有,你的女儿怎么没跟你一起来?你不是寸步不离保护着吗?” “本王脑中构筑的画面是,你们串通好想取信我,亲自犯险,还把王储的出兵计划给我,引诱我去攻击,从而陷入包围?” “太可怕了,如果这是真的,你们就是两头发臭的恶魔,我猜的对吗?” 女人刚开口解释,发出个音节,又被打断。 “这里是大英,没女人说话的份,你给我跪下爬过来,我听说你把我长子丢入溪流中?” “你好狠啊,爱德华价值我半个王国,你知道我有多爱他,爱他的母亲,为什么世间上总有你们这种拆散别人家庭的恶棍?” “英格兰要是没我,不知道还要残破多少年?” 奥兰自己一个人的独角戏,不停地说,没有面前两人说话余地。 最后奥兰喝了杯茶后,缓缓说:“来啊,把老男爵拉下去,我杀了他一个孩子,从这一刻起,找无数的女人陪伴他,让他生育血脉,生一百个!” 老男爵在挣扎之中被带走后,奥兰起身靠近王妃。 他走一步,王妃就退一步。直至退无可退,卷缩在墙角。 “我刚才跟属下说的话,你觉着如何?我是不是一个伟大的君主,我是不是对他们太好,每一个人都在侵蚀我的利益!” “你来过一段时间当人质的,记得吗?当时你不是看见我身边有个胖少年叫泰坦的,捧着法典天天说正义公理,现在他的奴隶有好几十, 我给他娶了东盎格利亚前王唐尼的女儿后,他就开始蓄妾,你说人怎么变的这么快?这么坏?” 奥兰伸出手,摸着王妃:“其实,我一直感觉你跟玛尔姆有些相似,你们都是一样的温柔,我很喜欢,玛尔姆见证你的女儿跟我的孩子的婚约,我会遵守。你要祷告我找到孩子,不然我会将飞蛇一系的所有成员,全都血鹰,再丢入粪坑中,如我当年清扫小胖子弗兰克那样。” 王妃怕的难以呼吸,奥兰伸手捏着她的脸:“给我笑,记住,在英格兰没有本王的旨意,所有人都是木偶,没有灵魂的玩具,要随我心意发出表情。” “把她净化,晚上送到本王的睡送到独立房间看管好,谁敢见她,挖出双眼!” 奥兰挥去杂念,又躺靠椅子上。 爱德华走了,所有姬妾都在扯自己后腿,都想让自己的贱种上去。 他们为什么就是不懂,人出生就决定一切,卑劣无比的野心,只会毁灭自己。 他真的不喜欢这些孩子。 二十多年的领主记忆,杀人如麻,奥兰已经忘却各种前生平等。 还有些,但不多。 他认定的规则,就是最好的平等。 如果爱德华真回不来,那就把意大利的妻子逼死,或者等她病死,她也快六十了,再找一个非常不错的贵女统御后庭就好。 大英组成派系太杂,继承人一定要高贵的没任何争议才行。 天朝初创,但好多东西奥兰都不满意,这才是自己的命根。 他透着光线看出去,灵魂好像穿出北海,闻到海风咸味,陆土泥味,来到亚琛宫殿,巴黎陪都。 他看见查理曼的英灵不散。 他想一剑将法兰克割开。 割开,拆散,强吞。 () 370.雪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371.山那边的骑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372.娶妻求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373.交钱过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374.这个女人你要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375.礼仪之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376.克莱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377.天朝盛世,父慈子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378.天下岂有如此太子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379.让唐人倒在大英长弓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380.势如冲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381.不列颠九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382.找回殿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383.传首九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384.十字军之王(订阅打开可直接看多张人物势力新图片,作者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385.我只是戏弄你(本章联通241章,至高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386.慈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387.太子仁德,社稷之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388.他说过的(本章联动142章标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