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正文卷 小说《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的最新章节《正文卷》内容正在获取中,稍候重试。。。 第一章 隔世之君? 1834年,奥地利帝国,维也纳。 蔚蓝的天空,清澈的河水,这是一座宜居的城市,但这不像是十九世纪一个强国的首都。 相对的阴沉的天空,伴随着严重的雾霾,以及黑色的河流,虽然有些不环保,但是绝对是这个时代一个国家强大的象征,比如英国的伦敦。 一座外部为巴洛克风格的经典建筑内,室内却是洛可可时期的设计。摆设的古董家具更是五花八门,从东方的瓷器到波罗的海的蜜蜡原石,应有尽有。 它的主人正是弗朗茨二世,神圣罗马帝国最后一位君主,同时也是奥地利帝国的第一位君主。 弗朗茨二世此时正在面临一个选择,一个艰难的选择:是选一个优秀的继承人,还是坚持传统。 也许是因为隔辈亲,弗朗茨二世自打弗兰茨降生之后,就一直十分宠溺这个特别的孙儿。一个健康,没有任何智力障碍的男婴,是他的希望,也是这个帝国的希望。 (没错,当时的奥地利帝国确实面临着,没有合格继承人的问题。) 可今天弗朗茨二世的长孙在儿童室,将五个字母取出,排出了一个他无法忽视的组合。 “aeiou” 那是腓特烈三世在斯蒂芬大教堂留下的一句话,至今仍然被镌刻在神龛之上。 同时,这也是弗兰茨·约瑟夫唯一能想到的,能引起老皇帝注意的方法。 “奥地利命中注定”弗朗茨二世口中呢喃着。 腓特烈三世是最后一位,在罗马由教皇加冕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然而他算不上一位优秀的皇帝,在面对匈牙利人的侵略时,自身实力不足,手下诸侯的消极怠工,盟友们驻足观望,让他只得仓皇西狩。 想要进行改革,摒除积弊,结果却在大贵族的反对声中不了了之。 最后不得不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以研究星象和炼金为乐。 弗朗茨二世何尝不是?他的祖母特蕾莎女皇太过耀眼,以至于让后来的继承者们显得暗淡无光。 更可怕的是,约瑟夫二世(上上任皇帝)激进的改革,和之后利奥波德二世(上任皇帝)的休克疗法,让整个奥地利都陷入了混乱,同时作为宿敌的法国还出现了拿破仑这般的人物。 在那个名为“拿破仑”的时代,与拿破仑作对的弗朗茨二世和神圣罗马帝国,自然成了时代的背景板。国都两陷,嫁女求和,解散神圣罗马帝国。 弗朗茨二世心中有太多的不甘,然而他的法定继承人,即他的长子斐迪南似乎无法担下,这复兴帝国的重担。他的次子,同样没有治理国家的才能。 然而弗朗茨二世的长孙,一个特别的孩子。弗兰茨·约瑟夫虽然行为有些怪异,但是从小就表现出极高的智慧。只不过弗兰茨的年纪太小了,而且奥地利帝国,还没有过长孙越过长子继承皇位的先例。 弗朗茨二世还记得,那因国事诏书,引起的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 但另一方面,有些深植于灵魂深处东西,让他久久不能忘怀。那就是一个强国梦,这是每一个当皇帝的都有的梦想。 这世上的皇帝,哪有不希望开疆扩土,国家繁荣昌盛的?莫说皇帝了,就算是平民百姓,也希望能生活在一个强国。谁想生活在那种战火纷飞,民不聊生,出门就枪战的国家啊? 可弗朗茨二世,他没做到,还让国家一步步走向衰落。他自己心中也明白,他没这个机会了,所以他只能寄希望于下一代。 智障的长子,还是自闭的次子?他们显然没有那个能力,至少不会比自己做得更好。弗朗茨二世真不希望眼前这个衰落的奥地利,就是未来这个帝国巅峰。 弗朗茨二世不知道的是,历史上的奥地利帝国仅经历了三位君主,就在1866年的普奥战争之后名存实亡,取代它的是奥匈帝国——一个洋娃娃帝国,并且在一战之后彻底消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此时,长孙弗兰茨·约瑟夫,并不知道弗朗茨二世心中有多么纠结。他的灵魂来自于后世,虽然十九世纪既没有电脑,也没手机,但好歹出生在皇族,应该可以做个纨绔子弟才是。 只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穿越得到的这个身份,是历史有名的悲情皇帝—弗兰茨·约瑟夫。他和茜茜公主的恋情世人皆知。 但是他的兄弟、父母、子嗣、妻子,都先他而去。他的帝国先后成为德、法崛起的背景板,之后又在一战中彻底崩塌。 弗兰茨·约瑟夫的一生,只能用悲剧来形容,但又不足以形容。他是奥地利帝国的最后一位君主,又是奥匈帝国的第一位君主,在他离世两年之后奥匈帝国灭亡,碎成一地。 然而此时,最让弗兰茨担心的并不是这些,而是这个国家、这个家族的债务问题。十几亿弗罗林的欠款,着实夸张了一些。 此时奥地利帝国政府,每年的财政收入约为11亿弗罗林,而每年的财政支出超过一亿弗罗林。照此计算,即使欠款不产生利息,奥地利帝国也需要一百多年才能把钱还完。 弗兰茨不觉悲从中来 好在现在的弗兰茨·约瑟夫降生的足够早,只不过这副身体似乎也做不了什么。他能想到的就是,尽量讨好老皇帝,引起老皇帝的注意。 毕竟老皇帝掌握着实权,不像之后那个,政令都要经过摄政议会批准的斐迪南。如果老皇帝一高兴,赏赐一些庄园、产业,那么弗兰茨就有了启动资金,再加上自己远超时代的眼光,一定能大赚一笔至少弗兰茨是这么认为的。 弗兰茨之所以这么急切,那就是距离改变奥地利帝国命运的第一个时间节点,越来越近了。 1834年德意志关税同盟成立,奥地利帝国拒绝加入,从此为这个帝国敲响了丧钟。 另一方面,心中惴惴的弗朗茨二世,决定去问问上帝。当然并不是真的要去天堂问上帝,而是去教堂问问上帝的使者。 东方自古以来,帝王遇事不决的时候,总是喜欢求仙问卜。就算到现代,也是无事看星座,小事问塔罗,大事算八卦。 东方如此,西方也一样,因此弗朗茨二世出现在了圣斯蒂芬大教堂门口。 第二章 这是一个启示 斯蒂芬大教堂是维也纳最大的一座教堂,也是奥地利皇帝加冕和安葬的地方,可以说是维也纳的象征。同时它又坐落在维也纳市中心的中央,故有“维也纳心脏”之称。 大教堂建于1304年,两个世纪后竣工,既有哥特式风格,又有文艺复兴的味道。 在教堂之外可以看到,屋顶上的二十三万块彩色琉璃。在阳光照射之下,那拼成双头鹰的彩色琉璃堪称杰作。 推开教堂的大门,陈旧和灰尘的味道迎面扑来,接着是树脂和乳香的味道。 进入大教堂,里面的光线逐渐暗淡下来,只有神龛上的烛光熠熠生辉。温度似乎也降了下来,让人感觉安宁而平静。 周围弥散着远离人间烟火气,肃穆而神圣的味道,弗朗茨二世的心似乎也沉静下来了。 皇帝亲临,作为维也纳大主教的劳舍尔自然要亲自相迎。 只不过他肥胖的身体和浮夸的衣饰,与这座古老神圣的教堂显得格格不入。 弗朗茨二世这一次很急,并没有等那总是姗姗来迟的劳舍尔大主教。他径直走向了家族供奉的神龛,手指轻抚着那镌刻在神龛上的古老文字。 出乎意料的是,平时慢吞吞的劳舍尔大主教,这次居然异常迅速。其实作为皇帝任免的主教,又怎么会怠慢皇帝呢? “噢!赞美耶稣基督的恩惠、神的慈爱、圣灵的感动,是什么将尘世伟大的君王带来了这里” 弗朗茨二世摆了摆手“客套话就免了,我只是来祭奠一下先人。” 劳舍尔大主教当然听得出,这话里有话。本来作为上帝的代言人,他想矜持一下的。但是他突然想起这位皇帝陛下,死要面子而且耐心很差。 “陛下,在上帝的居所,您可以无话不谈。” “朕”弗朗茨二世思忖片刻,还是决定说了出来,毕竟他本身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另外眼前这个维也纳大主教就是他钦封的,并不是什么外人。最重要的原因,是这个胖子肯定会顺着自己说话,很好听。 (欧洲君主也会用特别的第一人称称谓,沙皇称呼自己的时候会用ы(复数第一人称),以显示君主独特的身份。法国君主会说je或者no。德国君主会自称wir,翻译过来都是朕的意思。) “朕的孙子小弗兰茨,今天在儿童室里,摆出了腓特烈三世的谶言。” “那是什么?”劳舍尔本能的问了一句,下一秒他意识到不对。他整天对着的这个神龛上,不是正写着呢吗?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只能做出一种十分淡然地态度,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aeiou”弗朗茨二世则是脱口而出,语气中似乎还带着几分骄傲。 “这是一个启示”大主教立刻神棍附体。 古今中外的神棍都一个样,劳舍尔也不例外,他喜欢顺着皇帝的话说,而且他本身就是一个原始派,一辈子都在寻找所谓的“天生圣人”。 “大主教,您是说?”弗朗茨二世显得有些激动,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想的。可惜他并不是一个雄主,即使是自己有想法,也想靠神鬼之类的来佐证自己的想法。 劳舍尔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迎面一个马屁送上。 “此乃吉兆,预示着奥地利帝国的宏图霸业,必将实现。”劳舍尔大主教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就好像他真的得到了什么启示一样。 其实仔细分析一下,这种话说了,和没说没什么区别。劳舍尔大主教虽然说帝国的霸业,最终会实现,但是并没有说具体是什么时候,能完成到什么程度,所以严格意义上讲,并不算撒谎,也没有违背教义。 只是这对于好谋寡断的弗朗茨二世来说,无疑是一剂强心剂。因为这可不是他的想法,这可是上帝的旨意。总之就是出了问题,这口锅他也不背,顿时开心起来了。 劳舍尔能在维也纳大主教这个位置上,呆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的功夫还是有的。 他心中想着“这皇帝今天这状态不对啊,难道是要将皇位传给孙子?” 然后劳舍尔就想到了《国事诏书》,不由得心头一紧,但随即想到了特蕾莎女皇,又想到了特蕾莎时代的繁荣,教会的强势,心情又平缓下来了。 “陛下,弗兰茨大公我也见过,确实是个特别的孩子,还记得当年为他做洗礼时,滋了我一身呢。” 劳舍尔对弗兰茨印象不错,因为弗兰茨手中总是拿着一本圣经爱不释手,想来一定是个虔诚的信徒。 其实现在的弗兰茨,还不认识多少德文。喜欢拿着圣经,是因为这本书够大,可以垫脚,封皮够软可以当坐垫。有的时候作为皇室成员的弗兰茨,为了保持一个威严的坐姿,他不得不在屁股下面多垫几本书。 除此之外,还能用来打弟弟(马克西米利安)。 马克西米利安是弗兰茨的二弟,两人似乎天生八字不合,总是打打闹闹。马克西米利安自然打不过两世为人的弗兰茨,但弗兰茨又不能真和一个小孩子过不去。 然后弗兰茨就想到了一个办法,找一本够厚够大的书,压在马克西米利安背上,然后自己坐上去,这样就能和平解决这场孩子间的争端,而那本书正巧就是圣经。 结果就是,马克西米利安经常被弗兰茨用圣经压住后背只有手和脚才能动。那个样子,就好像是一只被按住壳子的小王八。 只不过大主教看到的,是一个圣经不离手的虔诚信徒。 另一方面从劳舍尔大主教自身来说,一直以来都想找到一个天生圣人,然后恢复民众对天主教的信任。 但是经过这么多年的寻找,经历了无数失败的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与其等待圣人的出现,不如自己创造一个。 现在老皇帝动念,劳舍尔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如果让这个孩子日后继承皇位,然后自己岂不成了皇帝的教父,到时候自己保底也是黎塞留,生前权倾朝野,死后流芳千古。 (黎塞留,历史著名的红衣主教。) “陛下,您应该遵从你内心的选择,您的选择即是上帝的意志。”劳舍尔自然不能说自己想做什么,只能把锅丢给上帝。 “大主教,你想说什么?” 劳舍尔没想到,一向直性子的老皇帝会这么说,真是连脸都不要了,尴尬地笑了笑。 “愿奥地利帝国长治久安,永享太平。” 老皇帝也笑了,他不是什么明君,但也不会被一个神棍左右,这是他作为皇帝的骄傲,虽然这没什么用。 “也许这真是一个启示” 第三章 不靠谱的一家 1834年,弗兰茨还是个小宝宝(4岁),他只能每天无聊地呆在皇室的儿童室里。 晚上是最难熬的时光,因为有个不靠谱的母亲会来哄他睡觉。索菲夫人觉得,哄孩子睡觉是在尽一个母亲的义务,于是乎弗兰茨睡不着觉了。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来,十兔子问它为什么哭?九兔子说,五兔子一去不回来! 诡异的歌词,让人细思极恐,然而这位母亲似乎并没有在意孩子的反应,依然自顾自地唱着,偶尔打了个哈气,心中还在埋怨着,为什么这孩子还不睡啊? 弗兰茨不是不想睡,但是诡异的歌词,进入大脑挥之不去,他是被吓得睡不着。要知道这可是后世流传的十大恐怖童谣之一啊,索菲夫人怎么就选中了这首童谣。 最后弗兰茨想个办法,自己讲故事,哄索菲夫人睡觉,然后再叫侍女把她带走。 正当弗兰茨长出一口气时,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走了进来。这酒气很有特点,不是单纯某一种酒的味道,是很多种酒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来的正是弗兰茨不靠谱的老爹,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和正常人不太一样,所以他来的时候都会避开其他人。 天下父母在乎孩子的心情都是一样的,无论他是皇亲国戚,还是普通人。 于是乎,弗兰茨的老爹带着一壶酒就来了。 弗兰茨的老爹只有两个爱好,一个是喝酒,一个是打猎。他认为酒是这世界上最好东西,因为喝醉了就不会累,不会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弗兰茨出生之后就没哭过,所以他觉得弗兰茨一定很压抑,他觉得弗兰茨一定需要释放。他还想起来父亲曾经说过的话“好东西,就要和家人一起分享。” 所以今天他用自己最喜欢的十种酒,混合在一起,来到了儿童室。想着来和自己的长子分享一下,自己最喜欢的酒,也好让他快快长大,毕竟酒这东西,一个人喝没意思。 他给弗兰茨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在那傻笑。 弗兰茨满头黑线,心中不禁感慨,原主是怎么活那么大岁数的。然后走到门口,打开门把侍女叫来低语了几句。之后侍女摩尔西亚夫人就尖叫起来,很快冲进来一大群皇家侍卫带着医生,就把弗兰茨不靠谱的老爹打包带走了。 霍夫堡宫,镜厅。 弗朗茨二世正坐在皇位上午睡,他喜欢这个房间,仿佛这样他就能重温哈布斯堡家族的辉煌一般。 昨天在圣斯蒂芬大教堂中的对话,还有什么“启示”,以及那些不靠谱的计划已经被他抛之脑后了。比起那些冒险的举动,他更喜欢享受午后阳光带来安逸。 弗朗茨二世从来都不是一个勇敢的人,曾经他弟弟大刀阔斧地进行军事改革,让奥地利的军队重新焕发活力,同时也得罪了一些既得利益者。 他没有顶住压力,罢免了那个拿破仑称之为“最强对手”的卡尔大公。结果就是直到今天,那些上世纪的军事问题,依然困扰着奥地利帝国。 弗朗茨二世很清楚,奥地利在国内和国外的影响力都在下降,但是沉重的债务和盘根错节的利益网,又让一切改革都捉襟见肘,每次都是按下葫芦浮起瓢的状态。 于是乎,他又想起来了,当年应该听他另外一个弟弟约翰大公的建议,进行经济改革,取消国内关税,借此打压权贵。当时正值拿破仑入侵,地方实力派遭到严重削弱,国内万众一心正是改革的好时机,可他也没采纳 还有不久前成立的德意志关税同盟,奥地利也应该加入。 “这是普鲁士人的阴谋!” “我们必须做些什么,德意志邦联内只能有一个巨人!” “一旦普鲁士掌控了关税同盟,他们的发展将势不可挡” 当时整个大殿内都吵成了一锅粥,一个个大臣都摩拳擦掌似乎打算打上一架才肯罢休。 无论是财政大臣科罗拉夫,还是首相梅特涅,以及那个不自量力布鲁克男爵都找过弗朗茨二世,陈述过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的利弊,并且强烈建议帝国加入。 被排除在德意志关税同盟之外,会极大地削弱奥地利的影响力。但是国内的贵族们反对,比如温迪戈雷茨亲王,还有埃斯特哈齐亲王等等,弗朗茨二世觉得自己没法忽视这些声音,他也是没有办法才 没有办法弗朗茨二世不禁自嘲地笑了笑,其中带着几分凄苦。他觉得自己不像是一个至高无上的君主,反而像一个被家庭琐事牵着鼻子走的老鳏夫。 今天是由普鲁士领导的德意志关税同盟,正式成立的日子。一纸为期八年的关税协定,将会成为日后瓦解奥地利影响力的基础。 皇宫门前,首相梅特涅、财政大臣科罗拉夫、布鲁克男爵,这三个政见不合,几乎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人,难得在一件事上达成了一致。 “奥地利必须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一向耿直的布鲁克男爵率先开口,他从不喜欢卖关子,并且坚信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 财政大臣科罗拉夫很讨厌眼前这个男人,因为布鲁克男爵总喜欢讲为了国家,为了人民。 科罗拉夫则完全不同,他从来不掩饰自己对金钱和权力的贪婪。 他认为那些拒绝谈利益的人,都是装模做样的伪君子;或者是在某个领域的既得利益者为了保护自身利益,而抛出的障眼法。这些伪君子往往比贪财贪权的人更可怕,更肮脏。 “奥地利不是要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而是要领导它。普鲁士不配领导德意志关税同盟!德意志就是我们商品的倾销地,就是我们的原料产地,奥地利还没有一块属于自己的殖民地,这是不可接受的!德意志就是我们的第一块殖民地。” 科罗拉夫说完,挑衅似地看向布鲁克男爵。 “你想的,我替你说出来。我听医生说,总憋着对身体不好。你可莫要谢我。” 科罗拉夫仰天大笑,朝着宫门走去。 布鲁克男爵对科罗拉夫的行为,嗤之以鼻,不屑地说了一句。 “疯子。” 然后也大踏步,进入宫门。 第四章 组建德意志关税同盟的二三尝试(上) 落在后面的梅特涅,看着自己的两位同僚,叹了一口气。虽然这些人信心十足,但是以他对老皇帝的了解,这次多半也不会成功。 只不过作为一个理想主义者,他并不愿意放弃,哪怕是希望渺茫。 梅特涅很喜欢“欧洲宰相”这个称呼。只不过在自己成为了奥地利帝国首相之后,他才发现原来指点江山,远没有他想得那么轻松。 过去自己作为外交官,就算被再多人围攻,被再多人诋毁,他也能用语言巧妙地化解。 然而作为帝国首相,没有钱,他连书记官都雇不起,政令都出不了维也纳,更不要提改革了。 奥地利国内的关系,比起欧洲的局势更复杂。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明明对奥地利帝国有百利而无一害。 但偏偏就遭到了强烈的反对,反对之激烈远超他的想象。 因为取消关税会影响一些人的收入,德意志地区的商品进入奥地利又会影响一部分人的利润,甚至于奥地利的德意志人口增加也会影响到一些人地位 而皇帝弗朗茨二世又是一个耳根子软的,同时还怕担责任。所以最后的结果极有可能是什么都不做,维持现状。 梅特涅很清楚,想要保持奥地利的德意志联邦主席地位,要么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要么阻止它成立。 后者他尝试过,但是失败了。 在普鲁士带动下,北德6个邦国于1826年成立关税同盟,参加同盟的各邦国之间的关税取消了。 次年,南德两个大邦国巴伐利亚和符腾堡组成南德关税同盟,后来其他一些南德邦国也参加进来,以此应对普鲁士组织的关税同盟。 1828年,汉诺威、萨克森、图林根各邦国和汉萨联盟城市组成了对抗普鲁士的中德关税同盟。 但谁会和钱袋子过不去呢?所以这些为了对抗普鲁士而成立的组织都土崩瓦解了,最后还成为了德意志关税同盟的基石。 德意志关税同盟的成立,对普鲁士来说是个好消息,同样对于奥地利来说也是个好消息。 奥地利的商品虽然和此时的英法比不了,甚至不如比利时人的商品,但是和普鲁士比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只要掌握了德意志关税同盟,不但能缓解奥地利经济捉襟见肘的状况,还能加强对德意志联邦的掌控力,进而重振大国雄风。 只要有钱,梅特涅就能进行改革,施展自己的抱负。 另一方,温迪戈雷茨亲王等一众权贵也到了宫门前。他们此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阻止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因为波西米亚临近南德和萨克森,如果免除关税,会极大影响当地贵族官员的收入。 埃斯特哈齐亲王甚至连夜带着人从匈牙利赶来,他来倒不是因为钱。在他看来和普鲁士通商,还能方便他用更少的钱购买普鲁士的奢侈品(琥珀、玛瑙、珍珠)。 可一旦奥地利和德意志建立起更密切的关系,奥地利的德意志人口会增加,极有可能会影响匈牙利贵族在帝国之内的权力,这是他和他们所无法容忍的。 博尔斯特鲁,银行家,实际上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代表,他反对的理由是所罗门·罗斯柴尔德想要永远独霸奥地利帝国的银行业务。 现在奥地利帝国内,几个知名的银行业家族都已经衰败,或者是因为迟迟无法收回帝国的债务而处于休克状态。 而一旦开放限制,北德意志的银行就会进入奥地利帝国,进而影响到家族的利益。 维也纳,镜厅之内,双方再次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支持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的一方,无论是梅特涅,还是科罗拉夫和布鲁克都是在自己领域的专家。 这让这场辩论从一开始就没有悬念 似乎本该如此。 然而正确且有理有据的一方就能获胜吗? 摆事实,讲道理,显然并非这些贵族老爷们的所长,浑水摸鱼,玩宫廷政治才是他们的本行。 他们重金请来的幕僚们,也不是吃干饭的。 尤其大贵族们抓住梅特涅,曾经试图建立以奥地利为核心的德意志关税同盟,结果却不欢而散的事情抓住不放。 “亲王阁下,难道您忘了?那次和萨克森是如何不欢而散,而巴伐利亚又是如何背信弃义的吗?” “对啊,对啊,甚至巴登和符腾堡因此和我们交恶。您难道都忘了吗?”另一大贵族附和着说道。 梅特涅此时想起了,那次这些权贵是如何的自作聪明导致同盟解释的。 由于萨克森的工业品和奥地利存在竞争关系,并且来自普鲁士的农作物,可能通过萨克森进入匈牙利,进而会影响到他们的利益。 反对者为了阻止奥地利帝国和萨克森通商,甚至贿赂官员阻止萨克森使团入境。最后萨克森使团,不得不经巴伐利亚进入奥地利。 会议上,这些大贵族们提出了苛刻的条件,甚至要求萨克森政府限制向奥地利出口商品的数量和种类,导致萨克森大使愤而离席。 之后更是贿赂萨克森国王身边的近臣,散布假消息说“奥地利打算让萨克森称臣。” 此时的萨克森国王安东一世,还自诩是“北德意志第一强邦”的主人,心中幻想着早晚吞并普鲁士,然后和奥地利分庭抗礼,又怎么可能接受向奥地利称臣这种屈辱。 于是乎,奥地利和萨克森的商业同盟宣告破裂。 南德三国在文化和宗教上和奥地利更相近,并且自由主义浓厚,对于能赚钱的事情十分感兴趣,更有不少大德意志主义者还以神圣罗马帝国的臣民自居。 南德三国的教会也希望,籍此来拉近和奥地利的关系,来抵抗北德意志新教徒的影响,奥地利的教会也希望以此来增强天主教会的影响力,从而对抗国内正在增加的新教势力。 在梅特涅巧妙的糅合下,教会、民众、官僚的态度空前的一致,本已经是大势所趋,但是大贵族们不甘心。 大贵族们先是故技重施,打算刁难使团,然而这次梅特涅学聪明了,找了个既是贵族,又和贵族圈子格格不入的将军——朱利叶斯·海瑙,由他来接待使团。 此人是黑森候选侯的私生子没有继承权,本不应是贵族。但是在拿破仑战争中只身来到了奥地利,并且在战场上表现出色,获得了奥地利帝国的爵位。 正牌大贵族对于这种野路子出身的私生子,十分鄙夷。同时海瑙也看不起,那些靠着祖辈荫蔽,一打仗就尿裤子的“所谓贵族”。 同时海瑙还有另一个身份,让大贵族们更加厌恶。他是一个犹太人,他的母亲是个犹太商人的女儿,先是嫁给了一个铁匠,之后又不甘寂寞做了黑森大公的情人,偷偷生下了海瑙。 海瑙这种人是大贵族们无法接受的存在,而海瑙的凶名让所有试图制造麻烦的人退避三舍。 只是这一次,大贵族们做得更过分。他们的行为已经不能说是误国,简直是卖国,这次他们直接找上了法国人。 第五章 组建德意志关税同盟的二三尝试(下) 时间回到贵族们找上法国人之前,因为海瑙的存在大贵族们没法直接下手。 毕竟谁也不想试试,这条疯狗的刀还利不利。 于是乎,大贵族们故技重施,宣传奥地利对南德三国有野心。南德的三个国王毫不关心,官员们更是开始询问,加入奥地利之后是否能保留官职以及薪金待遇问题。 南德三国巴伐利亚、符腾堡、巴登,之所以会选择躺平也是迫于无奈。拿破仑战争之后,法国并没有被削弱多少。夹在法国和奥地利两头雄狮中间的局面,依然没有被打破。 反倒是拿破仑战争对南德三国的统治,造成了极大破坏。南德三国虽然作为战胜国,但是实力非但没有加强,反而出现了一次巨大的滑坡。 再加上普鲁士获得了莱茵地区,这头恶狼对南德的压迫感与日俱增。 此时的南德三国既没有出海口,本身又是农业国。想要发展自身,只能依靠周围这些虎视眈眈的强国。 与虎谋皮,从来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曾经的奥地利把他们当做防御法国的壁垒;法国人把他们当枪使,远征俄国几乎榨干了南德三国,还将数万军队葬送在了俄国的冰天雪地之中;普鲁士人支持他们,只为了让他们削弱奥地利,至于代价么,懂得自然都懂。 国内的民众和贵族阶级,甚至是资本家早就对这种无能的政府不满。所有人都希望改变现状,有一个强有力的国家保护他们的生命和财产。一个统一的国家,一个统一的市场,是他们最迫切的。 这也是为何,南德会成为大德意志派的主要聚集地。 哈布斯堡家族作为曾经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室,奥地利帝国又是现在德意志邦联的主席,统一德意志最快的途径似乎就是依靠奥地利和哈布斯堡家族的权威。 另一方面哈布斯堡家族的名声还不错,贵族们的地位和财产可以得到保证,甚至还能得到一笔不错的补偿。这对于那些整体财政赤字严重的贵族来说,可是有着不小的诱惑。 再趁着政权交替,干掉一批债主,岂不美哉? 奥地利的法律规定:官员必须懂德语。这对于南德三国的官员和年轻才俊来说是天大的好事。更大的国家,意味着更多的岗位。 毕竟奥地利主体民族数量,相对于他的体量来说显得十分不足。 大贵族们阴谋玩不成,只能靠阳谋了,那就是玩弄民意。 只不过梅涅特早有准备,在谈判之前特意找了劳舍尔大主教陈诉利弊。 谈判桌上,一群教会的主教不请自来,面对这群神棍,奥地利的大贵族们可硬气不起来,毕竟能战胜刹帝利的只有婆罗门。 “民意?谁说民意反对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林茨大主教有些不屑地说道。 刚才嚣张无比的大贵族幕僚们立刻成了瘪茄子,只有一个年轻人小声说道“这是经过我们调查,得出的结论。” “哦?”林茨大主教忍不住笑了“你是哪个教区的?孩子。” 周围的主教们相互看一眼,也都笑了起来。只不过这些大贵族的幕僚们,可笑不出来。 “波西米亚教区。”年轻人回答道。 “好的,孩子。”林茨大主教转向,波尔斯卢大主教“你们波西米亚教区应该搞一个投票,然后让这孩子看看结论。” 此时的教会在奥地利帝国依然有着相当的分量,让教民们交出财产上阵杀敌可能有困难,但是操纵个投票选举还是分分钟就能做到的。 “好了,现在谁还反对,我们接纳南德意志的天主教兄弟们。”劳舍尔大主教的话,更加露骨,而且其中不乏蔑视之意。 这个时代教会和贵族的关系并不太好,尤其是那些搞工商业的新贵族。因为他们拒绝缴纳什一税,并且拒绝为他们的雇员支付什一税。 尤其是在奥地利帝国实行宗教自由之后,贵族和教会逐渐分道扬镳。教会依附于国家,而贵族们则希望获得更多的权力。 当然贵族和教会之间,既有对立,又有合作。很多主教都是贵族出身,同时很多贵族都会将自己的次子,以及换不来好嫁妆的女儿送去教会,以此来避免财产分割。 而且说道操纵民意,大贵族们真不是教会的对手。 面对教会,没有一个大贵族愿意出面找这种晦气,能想到的办法就是一个拖字诀。 对于大贵族们施展的拖字诀,梅特涅也早有预料,只不过他不觉得这些贵族还能做出什么。最多就是在地方上搞搞起义,他已经命令战争大臣拉图尔伯爵,密切关注国内的动向。 然而梅特涅还是低估了,这群大贵族的下限。 不久之后,一封信,以及二十万法郎被摆在了法国内阁大臣基佐的办公桌上。 “尊敬的基佐阁下。” “伟大的法兰西正在遭受无耻的阴谋,卑鄙的德意志人正准备联合起来,对抗伟大的法兰西帝国。邪恶的梅特涅亲王,打算用一个同盟,逐步吞并南德意志三国” “一旦德意志人的阴谋得逞,欧洲的均势势必被打破。战争的阴霾将重新笼罩欧洲的天空,为了自由与和平” “希望您可以拯救善良无辜的人民,免受战火的洗礼。” ——真正爱好和平的欧洲人 类似的信件英国人也收到了,只不过英国人还没来得及反应,法国人就抢先出手了。 基佐立刻假借苏尔特元帅的命令,向南德意志三国发出照会,要求南德意志三国不得加入奥地利组织的关税同盟,否则将保有使用武力解散这个同盟的权力。 南德意志三国的首脑立刻慌了起来,连忙召回了派往奥地利洽谈的使节。对于法国的照会,以战争大臣拉图尔伯爵为首的主战派,主张立刻集结兵力,通知神圣同盟诸国,做对法国的战争动员。 大贵族们这是告诫皇帝,现在奥地利国库空虚,兵力不足。最重要的是与法国人开战,奥地利首当其冲,肯定会遭受巨大损失。如果不想拿破仑战争的悲剧重演,最好的方法就是不打仗。 “你们这群懦夫!以为做了缩头乌龟,法国人就看不见你们了吗?法国是强大,但是你们忘了是谁战胜了他吗?”拉图尔伯爵脾气火爆,作为一个反法老兵,他最受不了的就是涨法国人的威风。 “拉图尔!你这个莽夫,没有钱,难道你要自己上战场吗?况且就因为巴伐利亚、巴登、符腾堡,我们就要流尽奥地利的最后一滴血?”温迪戈雷茨亲王反唇相讥。 “费迪南德(温迪戈雷茨亲王的名字),这不是为了别人!法国人已经欺负到我们家门口了,这是任何一个军人都不能容忍的。” “军人的天职是服从,服务于国家,不是为了你那狗屁尊严” 双方剑拔弩张,弗朗茨二世在中间摇摆不定。老实说,他对法兰西十分反感,但是拿破仑战争带给了他太多不好的回忆,他又有些发怵。 这时候一个坏消息传来,波西米亚发生起义,抗议南德意志商品进入波西米亚。 当地驻军弹压不住,向维也纳求援。 弗朗茨二世拍板,停止组建南德意志关税同盟,全力镇压国内叛乱。 皇帝离开之后,拉图尔伯爵对温迪戈雷茨亲王怒目而视“竖子!尔敢!”。 所有明眼人都知道,波西米亚方面有8万正规军,镇压一场起义是足够的 第六章 陛下与贵族治天下,非与百姓治天下也。 回到现实,镜厅内的争吵还在继续。 “陛下与贵族治天下,非与百姓治天下也。” 贵族作为这个国家的统治阶级,与被统治的平民显然是对立的。而作为统治阶级的一员,他们希望皇帝首先考虑贵族们的利益。 同时支持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的一方,梅特涅亲王,科罗拉夫伯爵,布鲁克男爵也是贵族,甚至皇帝自身也是。 只不过那些口口声声说,要和皇帝共治天下的人,所代表的并不是国家和统治阶级的利益,而是他们自己的利益。 他们的目的有两个,一是挡死小贵族和平民阶级跃迁的通道,二是利用手中的权力,勾结国内外势力,最大限度压榨本国人民。 简单一点概括这群人的属性就是官僚、地主、买办。 虽然是一群小人携带私心所说,但是这话在当时听起来是没毛病的。 此时的奥地利,已经不是那个邦国分治的神圣罗马帝国了。 作为奥地利帝国皇帝的弗朗茨二世,拥有着绝对的权力。 这一切还要感谢那个神圣罗马帝国的终结者—拿破仑。拿破仑战争极大的削弱地方贵族的势力,却无意中加强了奥地利的中央集权。过去那种小贵族就敢拥兵自立,公然对抗国家机器的情况已经消失不见。 即使是大贵族的权力也都受到了极大的限制,以奥地利帝国最大的土地贵族卡尔大公为例,他只有1000私兵,根本无法面对奥地利帝国的强大军队。 其他的贵族,则更没有对抗国家的能力了。 所以现在如果哪个大贵族跳出来,说皇帝不予,我就反了。 那么拉图尔伯爵,一定很乐意送他一程。 此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门外溜了进来。皇家侍卫们见到,却并未阻拦。毕竟只是一个小孩子,毕竟那是皇帝最喜欢的孙子,这个国家未来的主人。 耿直的布鲁克男爵说道。 “你们是要和陛下治理这个国家吗?你们只顾你们自己的利益,你们知道开放贸易能给这个国家带来多少收益吗?我们的国家财政一直在破产的边缘,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这个大厦就会轰然倒塌。” “你危言耸听!维也纳的银行数量世界第一!”(维也纳拥有当时世界数量最多的私人银行,但是体量都很小,且大多属于半死不活的状态,完全无法和伦敦相提并论。) “可谁会借钱给我们?你吗?现在的维也纳金融业几乎被垄断了,国家甚至不得不抵押部分关税和公权力给银行家。你们都看不见吗?” “欠债还钱,本就是天经地义。再说了难道其他国家的银行,就愿意借钱给你吗?你不要说那么多借口,多在你自己身上找原因。” 布鲁克男爵兢兢业业一辈子,正直且能力出众。(历史上因被诬陷,无法自证而自杀。) 可以说奥地利的财政到今天还没崩溃,已经是个奇迹了。对于别人的指责,他断然无法接受。 “你知道帝国去年的财政收入是多少吗?”布鲁克男爵气急败坏地反问道。 还不等对方回答,布鲁克男爵就继续说道。 “1亿3026万9877弗罗林。” “你知道帝国的债务总和吗?” “14亿6122万4893弗罗林。” “你知道去年帝国为债务延期,需要缴纳的利息总和?” “1亿122万1096弗罗林,你不知道!”布鲁克男爵咆哮着。 “那又怎么样,天佑吾皇,奥地利千秋万载。你以为这都是你的功劳吗?”说话的是匹特鲁,埃尔特哈齐亲王的幕僚。他并不紧张,甚至反唇相讥。 此人毕业于维也纳大学,成绩优异,曾经立志做一名法官。但是在维也纳苦等5年,没有补到实缺。 最后在同学的引荐下,成了埃尔特哈齐亲王家的幕僚。自从成了埃尔特哈齐亲王的幕僚,他的经济状况得到了改善。但也因此见到了这个社会更多的黑暗面,原来不是他不够优秀,只是他没有门路。 那些口口声声教他遵纪守法的老师,背地里居然和那些官员勾结卖官鬻爵。 此时的奥地利是赐官制,也就是由皇帝直接授予官职。但是能被授予官职的前提条件,是你能见到皇帝,或者是让皇帝知道你的存在。 埃尔特哈齐亲王是匈牙利的大贵族,即使是皇帝也没法轻易动他。匹特鲁对于埃尔特哈齐亲王的命令,执行起来从不含糊。奥地利帝国灭亡又如何?只要匈牙利还在,埃尔特哈齐亲王还在,就能给他想要的一切。 匹特鲁见到布鲁克男爵语塞,再次火上浇油。 “帝国的债务这么多年都没还清,不如你辞职吧!把职位,让给那些有能力的人!” 布鲁克男爵怒不可遏,想要继续理论。科罗拉夫伯爵拦住了怒火中烧的布鲁克,虽然他并不喜欢这个家伙,但是他的能力毋庸置疑。作为财政大臣的科罗拉夫,自然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奥地利的财政状况有多糟糕。 增加财政收入的方式,通常只有两种,一种是开源,一种是节流。 在节流方面他已经做到了极致,连军饷和皇室年金,他都克扣,能不花的钱他绝对不花。即便如此,每年剩下的钱也只有一千万左右。而每年要用这一千万左右的资金,去解决上亿盾的债务问题,那种难度是他无法想象的。 只不过现在的布鲁克已经失去了理智,被对方带的跑偏了。 “二十年!只要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我保证将在二十年内还清帝国所有的债务。” 这不是一句空话,而是奥地利整个财政部,所有官员共同计算得出的。按照他们的计算,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将为了奥地利带来每年4的经济增长。即便如此,这也是一笔极其可观的收益。 科罗拉夫看了一眼,还在思考应对之策的匹特鲁。 “你能做到吗?” “我” “不能就闭嘴!”科罗拉夫伯爵,对于匹特鲁这种只会耍嘴皮子的人十分反感。 科罗拉夫扫视全场。 “你们谁能保证在二十年内,把帝国的债务还清!我这个财政大臣,让给他当!” “开玩笑!帝国欠的债,凭什么让我们还。”大贵族们心中腹诽不已“再说了,也不可能还的上。” 在众权贵心中奥地利帝国的债务,早就是一个无法填补的黑洞了。 既然讲道理不行,那还是来硬的吧。 以埃尔特哈齐亲王为首的几位大贵族,走向弗朗茨二世。 “陛下与贵族治天下,非与百姓治天下也。您难道想让那些泥腿子,都骑到我们的头上来吗?” 弗朗茨二世有些犹豫了,他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眼见下面吵成一团,他不知道到底该听谁的。自己的大臣们似乎是为国家计,但谁能保证他们没有私心?这些贵族们看起来无能,但他们是自己人啊。 看到弗朗茨二世摇摆不定,有人笑了,他们等的就是这个时刻。 于是乎他们离弗朗茨二世越来越近,试图用压力压倒这位意志不坚的皇帝。 “陛下,难道您忘了法兰西的态度吗?”终于有人越说越激动走向前,拉了弗朗茨二世的袖子一下。 弗兰茨也笑了,他等的就是这个瞬间。 第七章 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你们为什么欺负爷爷!”弗兰茨哭着跑了过去。 弗朗茨二世看到孙儿跑了过来,下意识地推开身边埃尔特哈齐亲王。摸着孙儿的头,说道。 “怎么了?爷爷是皇帝,谁也不能欺负我。” “那他们为什么围着你,刚才还要抓你的胳膊!我都看见了,他们就是要欺负你!” “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你这个小鬼不要胡说!”埃尔特哈齐颐指气使惯了,这么平白无故被人诬陷他怎么受得了,随口说道。 埃尔特哈齐亲王意识到不好,想要开口解释。 梅特涅亲王、科罗拉夫伯爵见此虽然初时震惊,但是两人毕竟是老油条了,什么场面没见过? “埃尔特哈齐,弄清你自己的身份!你居然敢这样和弗兰茨大公说话!”梅特涅的言外之意,就是难道你埃尔特哈齐,不把皇室放在眼里吗? 科罗拉夫伯爵则没有梅特涅那么委婉,他直接咆哮道“你要对皇帝做什么!你敢!” 科罗拉夫伯爵就比较阴狠了,他直接坐实了埃尔特哈齐亲王打算对皇帝不利了。虽然弗兰茨大公现在不是皇帝,但是谁能保证几十年后他不是呢? 有这两位大佬帮腔,弗兰茨看到时机成熟,他不需要说任何话,只要做一件事就行,那就是——哭! 本来皇帝弗朗茨二世没太在意,只以为是埃尔特哈齐亲王太过激动了。但是经过两个老阴逼一通拱火,老皇帝心中升起了一股无名火,再加上弗兰茨突然嚎啕大哭,他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随手将金质的酒杯丢向了埃尔特哈齐亲王。 要说人倒霉,喝口水都塞牙。埃尔特哈齐下意识地格挡了一下,酒杯好巧不巧地弹了回去,正中弗朗茨二世的额头。 事情闹大了!埃尔特哈齐见势不好,想要看看弗朗茨二世有没有受伤。 但是战争大臣图拉尔伯爵大吼着,冲了上去。 “陛下受伤了,保护陛下!” 站在弗朗茨二世身边的路易大公爵,是弗朗茨二世的亲弟弟,他是皇宫禁军的统帅,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是对弗朗茨二世个人绝对的忠诚。 在弗朗茨二世被酒杯击中的第一时间,路易大公爵站到了弗朗茨二世身边。听到有人喊“保护陛下”,他下意识地拔出了剑。 路易大公爵手中的剑,是现在整个镜厅内唯一的武器。他一拔剑,整个镜厅内的气氛顿时紧张了。皇家禁军都知道这位大公爵的脑子不太好使,但是那些权贵和他们的随从可不知道,顿时乱成一团。 路易大公爵看到,埃尔特哈齐冲向自己的哥哥,立刻挥出一剑。路易大公爵只是想把两人隔开,埃尔特哈齐闪避及时也没受伤。 但是这一幕看在下面的人眼里,可就是另一番场景了。 因为他不信任德意志人,埃尔特哈齐这一次带来的随从,除了匹特鲁,都只懂匈牙利语。 所以埃尔特哈齐带来那些随从见到这一幕,立刻热血沸腾。 “杀了奥地利的皇帝,夺了他的鸟位。”这可是匈牙利贵族间经常聊的话题,虽然大贵族们当玩笑讲,但是作为听众的小贵族们可不这样想。 再说了作为埃尔特哈齐的家臣,他们只认埃尔特哈齐亲王,不认什么奥地利皇帝。 埃尔特哈齐的随从们,作势就要冲到御座前结果了这个老皇帝。 镜厅里的皇家禁军们,战斗力可能不行,但是忠诚度可以保证。 毕竟很多人已经为哈布斯堡家族效力了几代、甚至是十几代。 整个镜厅突然就动了起来,埃尔特哈齐的随从们,不要命似地冲向皇帝的御座。 皇家禁军拼了命的阻挡,有人拦在御道中间,有人直接扑向埃尔特哈齐的护卫。 禁军队长更是直接敲响了,几百年都没有响过的警钟。 很快分布在皇宫各处当值的八百名禁军,都得到了消息,疯狂奔向镜厅。 一束紫色的烟花在皇宫上空爆炸,城防军和维也纳守备队长官见此立刻集结部队,准备支援皇宫。 镜厅之内,埃尔特哈齐的随从已经被全部制服。图拉尔伯爵,趁机把温迪戈雷茨亲王撂倒,擂了两拳。 梅特涅亲王躲在一根柱子后面,等混乱平息了才出来。 科罗拉夫伯爵,则是找了一个自己看不惯的贵族狠揍了一顿。 只有布鲁克男爵,这个耿直的人去阻拦埃尔特哈齐的随从,被一拳放翻。 大门被踹开,大队的禁军涌入镜厅,将所有人都围了起来。 埃尔特哈齐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这样。 老实说,弗兰茨自己也没想到。他本来只打算,让埃尔特哈齐这个反对派头子出局。 没想到,这一次真的彻底出局了。 弗朗茨二世揉了揉刚才被砸的脑袋,心中充满了惊恐和愤怒。 “埃尔特哈齐,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看在上帝的份上,相信我吧。” 弗朗茨二世站起身来,走向瘫倒在地的埃尔特哈齐,从路易大公爵手中抽出剑。 见此情景,埃尔特哈齐的身体被恐惧笼罩。他不住地用手撑地向后倒退,口中重复着“我的祖先为帝国立过功,为帝国流过血” 弗朗茨二世面无表情,举起了剑。 “我在维也纳银行还有300万弗罗林存款。” 弗朗茨二世的剑,停在了埃尔特哈齐面前。埃尔特哈齐感觉到自己的身下一热,怕是要换裤子了。 弗朗茨二世深吸一口气“埃尔特哈齐,识人不明,误将刺客带入皇宫。念其先祖功德,又是被人蒙蔽,现剥夺其爵位,没收其在维也纳的一切资产,责令其即刻返回匈牙利,今生不得踏入维也纳半步。” 弗朗茨二世转身走向御座,将手里的剑丢给路易大公爵。 路易大公爵将剑收了起来,然后对着禁军挥了挥手。 埃尔特哈齐亲王被两名禁军拖了出去,他双眼无神就好像丢了半条命一样。 埃尔特哈齐的家族在匈牙利拥有大片土地,但他家族的大半财富都用来在维也纳购置产业。所以说要了他半条命也没错。 和埃尔特哈齐亲王相比,他的那些随从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匹特鲁由于也是埃尔特哈齐带来的人,所以一并被禁军带了出来。 匹特鲁想着,恐怕下半辈子就要在监牢中度过了。只是他看到,有一个禁军从袋子里掏出了一根绞棍。他想要逃跑,想要叫喊却被人用破布堵住了嘴。 匹特鲁只觉得有人在后面拽了他一下,绞索便套在了他的脖子上。他身后的禁军开始旋转绞索另一端的绞棍。 绞棍一圈一圈绕着,匹特鲁因缺氧而剧烈挣扎,双手试图扣着绞索试图自救,不过对方是老手,根本没给他机会。匹特鲁的双脚在地上蹬踏了两下,就不再挣扎了。 一共十三具尸体,被统一装上特殊的马车,傍晚会送出皇宫。 第八章 不服便战 回到御座的弗朗茨二世,抱起弗兰茨。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欺负皇帝,没人能欺负我,也没有人能欺负你!爷爷今天教你做皇帝!” 刚刚欺负了一下埃尔特哈齐亲王,这个倒霉蛋。此时弗朗茨二世的心情大好,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从前,那个满心壮志,一心想要横扫法国、席卷欧陆的自己。 “我们议到哪里了?”弗朗茨二世有些尴尬地问道。 “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梅特涅小声提醒道。 科罗拉夫一听,好家伙!他内心直呼“好家伙!”这可是纯纯地误导皇帝啊。于是说道“普鲁士已经先我们一步加入了德意志关税同盟。我们奥地利帝国作为德意志邦联的主席国,没有任何理由落后于人!” 布鲁克男爵心想“卧槽,这两个家伙,怎么能这么不要脸。明明八字没一撇,搞得好像板上钉钉,都开始和普鲁士争夺领导地位了。”随即说道。 “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不仅有利于巩固我国在德意志诸邦内的领导地位,更是可以增加国家的财政收入,同时有助于贵金属的回流。按照科罗拉夫伯爵的估计,二十年就能还清帝国的债务,如若不能,我愿意和科拉罗夫伯爵一同引咎辞职。” 拿破仑战争之后,各国为了防止贵金属外流。都设置了极高的贸易壁垒,以防止他国套取黄金、白银。奥地利此时的贵金属储量严重不足,纸币又缺乏信誉(帝国债台高筑)。所以布鲁克男爵说的才是奥地利帝国的痛点所在,更是激起了弗朗茨二世极大的兴趣。 梅特涅和科罗拉夫伯爵一同投来了鄙视的目光,心中暗骂“原来你这个浓眉大眼的,才是最不要脸的。” 权贵们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来,又被这三位大臣的无耻震惊到了。 可是埃尔特哈齐亲王的前车之鉴,让这些权贵们踟蹰不前。毕竟眼前的老皇帝就和打了鸡血一样,谁也不想触这个霉头。于是乎众权贵将目光投向了温迪戈雷茨亲王,毕竟他爵位高手里又有兵权,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温迪戈雷茨亲王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只能硬着头皮说道“陛下,您知道的法国人曾经要求南德三国退出我们组建的关税同盟。万一” 温迪戈雷茨不提法国人还好,一提法国人,气血上头的弗朗茨二世立刻变得怒不可遏。 “法国人?该死!这可是德意志关税同盟!这是德意志邦联的内部事务!他们凭什么干涉!他们敢!” “照会德意志诸邦,如果法国敢干涉就开战!通知神圣同盟的诸国,法国人如果对我们开战,要求他们履行自己神圣的义务。总之一句话,法国人要战,我们便奉陪到底!” 镜厅内的众大臣也被皇帝的情绪所感染,纷纷鼓起掌来。战争大臣图拉尔伯爵更是热泪盈眶,他跟随了几十年的君主终于硬气了一回,随即喊道。 “打到巴黎去!” 只不过,这次无人迎合。 众人纷纷摇头,表示不可能。图拉尔伯爵见状,只好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梅特涅也感慨,若是皇帝若是每次都能这么硬气该多好。只不过这照会有点难办。 普鲁士即使德意志的重要邦国,又是神圣同盟成员,但也是最反对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的国家。只是不知道普鲁士国王,看到这份照会心里作何感想。 至于法国人,刚刚经历了内乱的他们武力干涉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况且若是法国人真有动作,神圣同盟也不是摆设。刚过了几十年太平日子,相信法国不会再出一个拿破仑。 弗兰茨也不失时宜地鼓鼓掌,哄老头子开心。 权贵们一看这状态知道眼前是没戏了,但是热血总会耗尽的么。拖字诀,能拖、会拖,这对于政治很重要。 理由也很简单,什么需要联系诸邦使者,以及准备场地等相关事宜之类的。 虽然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却无法拒绝,毕竟事情虽小,关系却不小,也只能由着这些贵族的说法。 这段时间里,权贵们该找外援找外援,该贿赂贿赂,该送钱送钱,该造谣造谣。总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只为了阻止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 只不过今天的事,是皇帝同意的,再想改变就很难了。 另一方面梅特涅、科罗拉夫伯爵、布鲁克男爵、拉图尔伯爵以及那位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内政大臣皮勒斯多福,也在为应对权贵们最后的反扑做准备。 毕竟这些没有下限的家伙,天知道他们会干什么。 图拉尔伯爵已经将海瑙、拉德茨基、安东·冯等一大批参加过反法战争的老将军,派到了最紧要的位置,并且叮嘱他们要加倍小心。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给这些将军足够的士兵和足够权限。 他可不想,再让人在眼皮底下搞一次起义。 布鲁克男爵需要联系奥地利的银行家,让他们相信这个国家还有未来,并且尽可能地筹到更多的钱。 因为关税取消,边贸一开,到时候需要的钱将会是天文数字。 为此,他必须榨干那些银行家身上的最后一滴血。 梅特涅则是需要和尽可能多地说服,国内的权贵们,毕竟多一个朋友就少一个敌人。 当然除了国内的反对派,还有德意志诸邦的王公贵族们。他的秘密警察和情人们已经查清了,各国王公和大使的喜好。籍此梅特涅为他们每人,专门准备了礼物。其中也包括普鲁士国王和普鲁士大使的,当然还有那位德意志关税同盟的总设计——弗里德里希·李斯特。 听说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投资失败了,现在生活十分窘迫。而现在奥地利帝国在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之后,急需这样的人才。 “自己是怎么想起这个人的?哦,对了。似乎是那位大公丢的纸飞机,弗兰茨大公还真是这个国家的福星啊。”梅特涅心中感慨,但是并没有多想。小孩子喜欢扯纸叠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丢来丢去,这不是很正常吗? 还有最重要的,就是让弗朗茨二世不要反悔。 毕竟这位皇帝反复无常,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今天又要感谢那位未来的皇帝,要不然他们连现在最后一搏的机会都没有。 第九章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 德意志的三十八条关税,使境内交通陷于瘫痪,他们无异于把一个人的手脚捆紧,不让血液流动,只有废除内部关税,建立一个全联邦的统一税制,才能恢复国家贸易和民族工业,也有利于劳动阶级。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德意志关税同盟之父,《国富论》作者亚当·斯密的挑战者,他的一生堪称传奇。(这里一直用全名,是为了和后面的音乐家李斯特区别开。) 1789年8月6日,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在罗伊特林根接受了洗礼。 (通常婴儿出生当天进行洗礼)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出生在一个工匠家庭,他父亲是一名有名的皮匠。他的学生时代还要兼职制皮学徒,帮他父亲工作。 但很快他就展现出了惊人的才华,并且通过了符腾堡王室的财政官员考试,成为了一名政府文员。 在政府工作几年后,由于工作能力优先被送入大学成了一名教授。 谁也不会想到这仅仅是他开挂的人生的开始,之后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离开大学,成为了符腾堡工商联合会会长。 在这之后他又成为了符腾堡的国会议员,此时他刚刚年满三十岁。 之后他离开了符腾堡,前往新大陆(美国)。在美国建设农场,开办报纸,并且开办了一家铁路公司,最后用赚到的钱购买了一座矿山,还在闲暇时编写了《美国政治经济学大纲》。 在之后甚至被美国第七任总统,安德鲁·杰克逊任命为美国驻德意志联邦总领事。 1832年他回到符腾堡,开始勾画一个涵盖全德意志的铁路网。 但他的全国铁路系统计划,由于封建割据和资产阶级的狭隘的惟利是图本性失败。 最后只得到了一条全长115公里的阉割版铁路,从莱比锡到德累斯顿。 弗里德里希为了建设铁路和别人一合作开了一家股份公司,只不过本应属于他的股份,被向他保证“莱比锡人”不同于“美国佬”,德意志人不骗德意志人的两个朋友骗走了。 两个骗子让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确信,当时剩下的事情不过是走走程序而已,故而他没有在契约书上签字。 等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意识到自己被骗时,对方已经套现成功并且消失得无影无踪。 最终这次投资不但没有为他带来任何收益,反而使他损失了一万塔勒。 有些落魄的弗里德里希·李斯特,不得不住进了廉价的家庭旅馆。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却发现房门居然是虚掩的。 他立刻冲进房间里,一位老绅士正在他的房间里悠闲地喝着茶,站在他旁边的侍从则颇为英俊魁梧,目不斜视,一看就知道是权贵的仆人。 老绅士放下茶杯,率先开口了。 “李斯特先生,请坐。”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摘下帽子深鞠一躬,开口道“先生,这是我的房间。” “现在是我的了。”老绅士莞尔一笑掏出一张纸,示意侍从拿给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看。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看了一眼,原来是一张地契。 “那我可以拿走我的东西吗?”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指了指一旁的柜子。 “李斯特先生,请你不要着急。我是来给送礼物的。” “你是圣诞老人吗?”弗里德里希·李斯特问道。 “如果你希望,是的。让我们进入正题吧。我叫伯格·特纳,是梅特涅老爷的管家。今天来,有两件事,第一件是送礼并把您的损失还给您,同时我还带来了两个朋友。” 伯格拍了拍手,外面两个彪形大汉扛着两个麻袋走了进来,然后将麻袋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随后麻袋被打开,赫然就是让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恨得牙痒痒的两个骗子。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立刻上前踢了两脚,两个骗子此时被绑住手脚,嘴里还塞着破布,只能发出两声闷哼。 “他们就是奥地利的秘密警察吗?”弗里德里希·李斯特问道。 “不,他们只是碰巧路过的热心市民。”伯格慢条斯理地回答,随即又说道“李斯特先生,对这份礼物可还满意?” “满意,你说第二件事吧。”李斯特是个明白人,自然知道对方不会无事献殷勤。 “我家老爷想见一见您,他觉得您很有才华,应该为皇帝陛下效力。” “我如果说我不去呢?”李斯特试探性地问道,然后又指了指旁边的两个大汉“他们会抓我进麻袋吗?” “不会的,李斯特先生。我家老爷是文明人,但我不是。无论我说你是x佬,还是危险分子什么的,只要有我这张脸就足够了。”伯格站起身,正了正衣襟。 “你说服我了,伯格先生。” 维也纳,镜厅。 弗朗茨二世高居御座,下面的大臣和权贵们都各怀心思,反倒是显得各司其职,井井有条。 弗朗茨二世得意地说道“孩子,看。帝王,最重要的气质。你首先要有一身王霸之气,然后就能让他们俯首称臣。” 很显然老皇帝是飘了。但弗兰茨还是假装很崇拜的样子,用小孩子的语气说道“爷爷,法国人为什么反对我们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啊。” “法国人都是坏蛋,他们怕我们好。我们奥地利是德意志邦联的主席,理应守护德意志诸邦的利益,所以我们必须加入德意志关税联盟。”弗朗茨二世想教育孙子,一不小心就给自己绕进去了。 弗兰茨看到老皇帝自己给自己挖坑,于是又推了一把。 “爷爷,爷爷,那和法国人有同样观点的是不是都是坏人啊。” “”弗朗茨二世沉默了。 梅特涅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这还真是奥地利的救星啊。没想到整个皇室,最清晰的居然是个小孩子。 只不过镜厅内的权贵们就没什么好脸色了,尤其是温迪戈雷茨亲王,他觉得老皇帝正在看他,目光能把他杀死。 连忙找了个借口,逃也似地离开了镜厅。 其他权贵们看到两个老大,一个被流放匈牙利,一个尿遁。他们的信心也崩溃了,于是乎只能是树倒猢狲散。 看着疯狂逃离镜厅的人群,弗朗茨二世陷入了沉思。他过去怎么没发现,原来自己信任的是一佞小人。 科罗拉夫伯爵觉得这样很好,看来工作量能减轻不少了。 拉图尔伯爵则是继续自己的工作,他觉得那些家伙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必须严防死守。 当然这和拉图尔伯爵的个人性格也有关系,毕竟是军人,一旦失误丢掉的就是性命。 现在梅特涅、科罗拉夫和布鲁克想的都是同一件事,下次议政要不要把弗兰茨大公也带上。 第十章 暗流 柏林 威廉三世看着桌面上摆着的奥地利国书,狠狠地一拍桌面。 “奥地利人居然恬不知耻的要求加入我们!” 看着国王陛下如此生气,但是普鲁士的高层却大多不为所动。甚至还有不少人在为奥地利说话,居然大言不惭地说道。 “只有包含奥地利的德意志关税同盟才能叫真正的德意志关税同盟。” 这话可把威廉三世气坏了,怎么养了这么一群白眼狼。 当然白眼狼也会看眼色的,见势不妙立刻话锋一转。 “勃兰登堡的天命便是接收神圣罗马帝国的遗产,吞并奥地利,驱逐匈牙利,建立一个真正德意志人的国家。” 听到这话,威廉三世才怒火稍减。 很显然,是梅特涅的金元攻势起了效果。毕竟国家的利益,不如自己手中的钱实在。 哪个国家都不乏贪婪之徒,也都不乏忠贞之士。 普鲁士财政大臣默茨就是这种人,作为德意志关税同盟的发起者和实际管理人,他很清楚奥地利人从中间究竟捣了多少鬼。 先是坐视德意志境内出现三个关税同盟的出现,然后像学英国人游离于各个同盟体系之外,让三个同盟保持三足鼎立的局面,意图让普鲁士在内耗中不断衰落。 但好在中德商业同盟本身并不稳固,在内部统一关税的问题上争论不休,最后分崩离析。 南德关税同盟,则是夹在法国和奥地利之间,相对狭小的空间,使他们难有作为。 不久之后中德商业同盟和南德关税同盟相继瓦解,但奥地利人并不死心,先后拉拢萨克森和南德意志诸邦,意图自己组建关税同盟,只不过都不了了之。 “陛下,绝不能让奥地利加入,我们的工业还太过脆弱。奥地利人比起我们有先发优势,如果放任奥地利人进入德意志关税同盟,等待我们的将是被无尽的伐木。” “然后奥地利人会用从我们这掠夺的钱,购买我们的资源,再做成商品卖给我们。终有一天,我们会和爱尔兰人一样成为他们的奴隶。” “先生们,那我们该怎么做。”威廉三世问道。 “必须将奥地利排除在外,否则的话,只能设置贸易壁垒,进行贸易保护。” “我们建立德意志关税同盟的目的,不就是消除贸易壁垒,进行自由的市场贸易吗?” “那是在我们能收割别人的前提下,而不是任人收割。” 那人沉默了,只不过议论的声音更大了。首相魏李希知道如何说服这群不懂经济的白痴,于是乎高声喊道。 “该死!必须把奥地利人排除在外!如果让匈牙利的粮食进来,我们的粮食卖谁去。“ 此言一次,立刻得到了一片容克地主老爷的响应。 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在匈牙利还有一群和他们一样的人。 布达佩斯 “该死!该死!皇帝居然要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我们匈牙利该怎么办。” “这有什么不好的,以后买东西还能便宜点,总是买奥地利的商品,我都腻了。这一次可是去柏林购物了,听说那里的妓女都一本正经的。”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让普鲁士的粮食进来,我们的粮食卖给谁去!” 众匈牙利地主立刻响应“绝不能让普鲁士的粮食进入匈牙利!如果皇帝不接受我们的求情,我们就打到维也纳去!”,吼声震天。 埃尔特哈齐亲王,只是在一个角落里默默地看着疯狂的人群,虽然他也喜欢那么说,但是他很清楚此时的匈牙利无法战胜奥地利,否则早就不是喊喊口号这么简单了。 另外他有点想念自己在维也纳的行宫了,就娱乐业而言维也纳不知道领先了布达佩斯几个世纪。 汉诺威。 “什么?奥地利人居然要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他们在想什么!不怕黄金外流吗?” “奥地利能加入,我们也可以加入。”一位大臣说道。 “你是白痴吗?那些德意志佬有钱吗?让我们用真金白银,去交换奥地利人的废纸?我们的黄金绝不能浪费在无意义的竞争上。” 当时英国的经济危机苗头已经出现,贵金属严重不足。英国政府采取的政策就是疯狂加高贸易壁垒,以防止贵金属外流,以应对可能出现的挤兑风潮。 欧洲主流国家纷纷效仿,但奥地利本身的债务已经超过了危险值,再去储备贵金属也没意义,反倒是这种稳定但没法兑付的纸币显得更安全。 萨克森,德累斯顿。 “奥地利人打算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 “是的,普鲁士人要求我们反对奥地利,拒绝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的请求。” “为什么要拒绝?让奥地利人进来和普鲁士人斗,不是挺好吗?我们萨克森是德意志的中心,奥地利人和普鲁士人都离不开我们。让虎狼相争,我们伺机左右逢源,岂不美哉?” “陛下,英明。” 法国,巴黎。 老态龙钟的苏尔特元帅,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军人时的样子,他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就是这样,奥地利人打算加入普鲁士人发起的关税同盟。普鲁士人似乎不打算让他们加入,而且奥地利人内部也出了一些乱子。我觉得我们应该立刻组织法比同盟来反制奥地利人。”基佐做完汇报,并且说出自己的想法。 “好了,我呢,已经老了。国王陛下信任我,也信任你。我知道你很有本事,我也信任你。你只要问心无愧,对得起国王陛下,对得起上帝就好。”老元帅只想安稳退休,于是乎推了个干净。 “谢谢,您的信任,我会竭尽全力,不辜负陛下和您的厚望。”基佐也已经习惯了苏尔特不粘锅,他没工夫和这个老头子打太极。 法比同盟,这一直是基佐的梦想。此时的比利时虽然刚刚独立,但是却是整个欧洲大陆最先进行工业化的国家。工业实力强大无比,国民素质非常高。 而且比利时的位置得天独厚,将比利时纳入法国的势力范围,绝对可以提升法国的实力和影响。还可以再进一步,将整个低地都纳入法国的版图。 基佐的想法很好,法比同盟确实进可攻,退可守,还能增强商业上竞争力。但是他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英国人。 有个笑话,说比利时人放风筝都有可能飞到英国去。低地国家,绝对是英国人的逆鳞。英国人不会允许任何一个强国,染指低地国家。英国人一直害怕会有一个国家占领低地,进而以低地为跳板进攻英国本土。 对于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像上次一样的武力威胁可能不会奏效了。也不知道奥地利帝国的皇帝抽什么风,居然说要开战。 奥地利的皇帝可以抽风,因为那个家族本来就不正常。但是他基佐可不能抽风,他和法兰西可承受不了这种风险。 倒是奥地利内部的那些叛徒,可以好好利用一下。再加上普鲁士人也不会甘心自己养的猪,让奥地利人截胡了。 平心而论,虽然法国看不上奥地利那点工业实力,但是奥地利人和普鲁士人竞争胜出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普鲁士人也清楚这一点,这样一来就好办多了。基佐已经有了计划,那就是联合奥地利国内和德意志关税同盟内部的反奥势力。 想办法拒绝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等奥地利人进入德意志关税同盟就不再是奥地利的问题。 而是德意志的内部问题,虽然法国从未放弃过对莱茵地区的野心,但是此时的法国还无力支撑他的野心。 第十一章 阳光、午后和膝枕 奥地利,维也纳,美泉宫。 阳光和煦,叶子透亮。 树下,弗兰茨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塔莉娅的腿上。 塔莉娅是索菲夫人为弗兰茨·约瑟夫聘请的家庭教师。 按照塔莉娅自己的话说。 “小殿下什么都好,就是功课有点”“强过头了!” 虽然小殿下还有很多词都不会写,但是物理、化学、数学上总能举一反三。很多塔莉娅不明白的事情,小殿下都能迅速理解。 以至于塔莉娅很多时候,只能给小殿下读读报纸。 还有小殿下有些怪癖,就是喜欢抱人大腿睡觉。 塔莉娅想到皇室有规定,大公妃不能亲自抚养孩子,小殿下也怪可怜的。 殊不知弗兰茨正躺在她的大腿上,神游天外。 对于现在的弗兰茨来说,让老皇帝同意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已经是他所能做的极限了。 至于能不能加入,加入之后能不能割普鲁士的韭菜,就看上天的造化了。 对于弗兰茨来说,他现在应该做的就是享受自己身份所带来的一切。阳光、草地、大白腿 毕竟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 午后,弗兰茨伸了个懒腰,发现塔莉娅已经睡熟了。 尝试着戳弄了两下,塔莉娅没有醒,只是翻了个身,睡相更差了。 于是弗兰茨独自走到花园里的桌案前,翻开报纸。 版面的角落里,有一条消息: 美国土地上涨创下历史新高,从1830年到1834年仅仅四年的时间芝加哥的土地便上涨了2倍。目前土地价格上涨趋势不减,预计将在未来三年内再次翻倍增长。 弗兰茨笑了笑,看来奥地利经济学家还是保守了。从1834到1837年芝加哥土地上涨了64倍,然后直接造成了1837年的经济危机。 最后土地回归了原本的价值,在1837年最高峰时可以卖到12万美元的土地,到了1839年只能以100美元的价值等待买家。 这次经济危机损失最严重的是英、美,当然是由于双方的经济往来过于密切。同时欧洲大陆上普遍实行贸易保护政策,反而受波及较小。 只可惜弗兰茨没法去投资,要不然祸害美国人的事,他弗兰茨一定帮帮场子。 让奥地利皇室去买?万一到了经济危机时候不肯卖怎么办?人性的贪婪,弗兰茨可不敢赌。 报纸用两个版面的巨大篇幅,来报道奥地利帝国准备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的消息。 两個版面,一面是为弗朗茨二世歌功颂德,一面是诉说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会带来巨大的好处。 1834年1月1日零点一过,原本在各邦边界焦急等待的成串四轮马车,都像疯了一样满载货物呼啸而过,因为原本进入他国要缴纳的各项税收被取消,利润一下子提高许多,所有的德意志商人在利益的驱动下奔忙着。 1834年,仅仅一季度德意志邦联内的贸易总和,就超过了1833年一年的贸易量。而奥地利的贸易量上扬只有6,长期如此奥地利帝国的商人将会遭受巨大的损失。 报纸中形容德意志关税同盟,将给奥地利提供一个2300万人口的巨大市场。 虽然盲目乐观不可取,但这个时候也不能给商人们泼冷水。 梅特涅亲王的书报审查制度执行的还算到位,没有在报纸上发现反对的声音。 还有是一些关于各地叛军的,从1833年到1834年,奥地利境内及其周边一共发生了12次起义。 近期发生了三起都遭到了快速镇压,一个是规模小,规模最小的不过20人,另一个是驻军早有提防,图拉尔伯爵为此将奥地利最能打的将军分配到了最有可能爆发起义的地点。 只有一场在热那亚的起义,人数最多,持续时间最久。弗兰茨还看到了两个他熟悉的名字,朱塞佩·马志尼、朱塞佩·加里波第。 弗兰茨有看了一段,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奥地利帝国派去镇压起义的将军是李奇,这位将军可厉害了。 拿破仑战争时期就是有名的投降大王,法国人的钱袋子。先后被法军及其同盟俘虏了十一次,每一次都是靠着家族的赎金回到奥地利。 而且这位兄弟人菜瘾大,次次被法国人俘虏,次次向皇帝要求领兵再战。 风暴之年作为威尼西亚总督,手下两万部队驻守威尼斯城,面对起义造反的市民,居然一枪未发命令士兵交出武器,仅保留旗帜离开城市。 更是间接葬送了奥地利海军,当时正赶上前任奥地利海军元帅意外身亡,继任的海军元帅在比利时的海滩和美女度假。 没有指挥官的奥地利海军,大部分官兵作鸟兽散,只剩下一位不知名的船长带着不到一百名水手,和起义军激战五天,最后全部殉国。 如果奥地利海军的舰队还在,也不会出现热那亚7艘战舰封锁奥地利帝国军港的利亚斯特,这种滑稽场面。 威尼斯城也没法坚守那么长时间,拉德茨基元帅也不必分兵防备威尼斯军队切断奥军补给线。可以投入更多的军队到前线,战争可以结束的更快一些。 事后这位李奇将军不但没有被追究责任,还接掌了奥地利北方的波西米亚方面军,一直活到了85岁。 这种废物带着一万多人,追击800人,从热那亚追到了罗马,居然还让其中三百多人逃了。 抓了20几个俘虏,居然好意思在报纸上邀功,弗兰茨一阵无语,心中下定决心绝不能让这种人继续尸位素餐。 马志尼作为起义的幕后黑手,成功逃到了瑞士。瑞士联邦拒绝奥地利和撒丁政府,要求驱逐马志尼的提议。 历史上马志尼并没有继续在瑞士准备新的起义,而是远渡重洋去英国寻求救赎之道。 此时,仅仅是一个枪手的加里波第并没有引起各国的重视。倒是这位没有名气的枪手,将在未来的意大利掀起一次次惊涛骇浪。 这个人混上了一艘商船,后来到了南美。还参加过一个小国的独立战争,并且立下了赫赫功勋。 就在大家以为加里波利,会在那个南美小国继续享受英雄的待遇的时候。 那个小国的总统脑子突然抽了一下,居然要反推那个比自己土地大十几倍,人口比自己多几十倍的国家。 结果可想而至,加里波第只能回到意大利。 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写着:来自符腾堡的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将作为伟大的弗朗茨二世皇帝的特别顾问,为期五年。 弗兰茨打了个哈气,可能是年龄太小的缘故,仅仅看了一会他就困了。于是放下报纸,循着那山峦起伏处,钻了进去。 第十二章 还有这种好事? 法兰克福,德意志关税同盟总部(暂定)。 这个时代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谈判的时候,总要搞个舞会。 法兰克福本就处在德意志地区的中心地带,再加上贸易的推动,此时的法兰克福服务业堪称德意志第一。 历史上,法兰克福大教堂更是神圣罗马皇帝登基的地方。 在会场中心临时搭建的舞台上,其中一位风华绝代的舞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绝美的舞姿加上绝世的容颜,让观众们沉醉其中。 只不过普鲁士的代表,腓特烈·安西隆并没有心情欣赏这一切,吩咐随从给舞团一笔钱,让她们停止表演。 即使表演已经结束,代表们也在不停地推杯换盏,似乎早就把开会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 巴伐利亚代表甚至和符腾堡代表聊起了音乐,兴致所至居然玩起了四指连弹。 普鲁士代表不得不叫停表演,才让会议回到正轨。 若是同盟不给答复就能把奥地利拒之门外,他巴不得和这些人一同享乐。 可是奥地利人送来的信,与其说时申请,倒不如说是最后通牒。 奥地利将会在一个月后,对德意志关税同盟的成员开放边境,同时也会派出自己的商队。 如果同盟不能达成一致,明确拒绝奥地利的加入,那么奥地利人的商品就会通过萨克森和巴伐利亚进入德意志。 至于指望萨克森和巴伐利亚去阻挡奥地利,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巴伐利亚人不愿意惹麻烦,萨克森则很乐意看到奥地利和普鲁士的两强相争。 布伦瑞克的代表率先开口“我反对!奥地利的体量太大。我们要的是自由贸易,奥地利人的加入可能会影响我们的自由。” 作为普鲁士统一德意志的马前卒,布伦瑞克自然责无旁贷。反正布伦瑞克和奥地利之间还隔着很多国家,最重要的是其中还有普鲁士的存在,所以他才能如此的肆无忌惮。 “难道普鲁士的体量就不大吗?不如我们在这里把普鲁士也开除出同盟吧。”萨克森代表打趣道。 萨克森一直将普鲁士视为领导北德的第一障碍,同时由于大片领土被普鲁士接收,所以萨克森不会放过每一个给普鲁士找不痛快的机会。 “可普鲁士已经加入同盟了。” “那再退出去呗。”萨克森代表,是萨克森的内政大臣安克特。 本来这种事情,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安克特这个内政大臣做。可好巧不巧,萨克森的财政大臣和外交大臣都生了病,就连国王身边的顾问都生了病。 安东陛下又有个温厚好人的名声,自然不会强迫生病的大臣加班,所以这个难办的差事自然落在了他的头上,美其名曰能者多劳。 虽然安东陛下常自诩是北德第一强邦的主人,但是此时的萨克森已经今非昔比。 拿破仑战争之后,萨克森被迫割让五分之二的领土给普鲁士。直到此时萨克森已经有三分之二的领土,一半的人口,落在了普鲁士手中。 萨克森的工商业发达,但是自从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之后,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这种优势在普鲁士有意无意地打压下正在消失,而且越来越依赖普鲁士。 在衰落的国家和自以为强大的国王中间,萨克森的每一次外交事件,对于参与的萨克森官员来说说都是一次煎熬。 虽然国王在1831年就宣布了君主立宪,但是官员升迁和任免的权力依然掌握在王国手中。 所谓的君主立宪,不过是给那些屁民看的。 普鲁士外交大臣腓特烈·安西隆也是满腹怨气,碍于此时普鲁士和奥地利的实力差距,以及奥地利在德意志邦联的主席地位,普鲁士方面不可能采取强硬的态度。 于是腓特烈·安西隆被告知,阻止奥地利人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但是不要触怒奥地利人。 之所以有这一次同盟的内部谈判,就是普鲁士官方希望可以通过投票的方式,让奥地利人闭嘴。 所以他需要尽可能多的争取支持,通过长期的贸易,普鲁士已经笼络住了占大多数的小邦国。 但是德意志邦联内如奥地利、巴伐利亚、萨克森、符腾堡、汉诺威、黑森,这些强邦并不站在普鲁士一方。 他们或是支持、依附奥地利,或者有自己的野心。 威廉三世陛下只愿意出五万塔勒的经费支持,本着能省就省的精神。 刚才为了让那个舞团滚蛋,已经花掉了2000塔勒。 腓特烈·安西隆决定先和这些人讲讲道理,再考虑贿赂的事。 让他没想到的是,萨克森的安克特居然如此难缠。 更可怕的是,安克特说的话似乎引起了同盟内部的共鸣。 要说这也怪普鲁士自己,普鲁士确实相对于同盟内的其他成员,有着工业上的先发优势,还有莱茵地区的煤炭钢铁为普鲁士提供了资源优势。 而且同盟内很多规则,都是由普鲁士人参加制定的,肯定会有一定程度上的偏向。 再加上贸易之间肯定会有摩擦,生意人之间也会眼红,更不要说国家之间了。 于是乎会场内的各位代表纷纷开始忆苦思甜,甚至有人开始爆料普鲁士人要独占德意志关税同盟,割大家的韭菜。 同时几个强邦的代表,纷纷称赞布伦瑞克的代表有远见,是个追求自由和公平的真汉子。 其行为不言而喻,他们既想驱逐奥地利和普鲁士,又想不被普鲁士和奥地利记恨。 祸水东引,布伦瑞克这种小城邦,根本无力承受普奥任何一方的怒火。 布伦瑞克的代表立刻慌了手脚,看向一旁的腓特烈·安西隆。 腓特烈·安西隆点了点头,然后清了清嗓子道。 “各位代表请放心,我代表普鲁士王国向各位保证,普鲁士没有称霸德意志的野心,也绝不会称霸。我们欢迎任何德意志同胞加入,但是我们不欢迎哈布斯堡家族领地里的那些匈牙利人。” “哈布斯堡家族的领地太过庞杂,甚至奥地利和匈牙利之间都存在关税,我们无法接受奥地利人单方面的贸易保护。”又有代表补充道。 德意志关税同盟的成员,本来就不太喜欢匈牙利的存在,毕竟此时德意志的大多数邦国还是农业国,匈牙利的粮食进入德意志必然会冲击市场,造成他们的收入减少。 腓特烈·安西隆的发言立刻引起了一片共鸣,只不过梅特涅也不是吃干饭的,他早就贿赂了图林根的代表,让他在必要的时候站出来为奥地利说话。 “那就让奥地利人和匈牙利人划清界限,保持他们的关税就好。只要奥地利人同意,我们依然可以共享整个市场。奥地利的市场和资料,必然可以为同盟注入新的活力。” “可奥地利人不同意呢?或是对协议阳奉阴违怎么办?谁能惩罚奥地利人?” 支持普奥的双方,此时吵得不可开交。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奥地利帝国内部,匈牙利贵族坚决反对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正聚集在维也纳,求情皇帝陛下允许匈牙利独立于德意志关税同盟之外。 弗兰茨一听还有这种好事 第十三章 内忧(上) 维也纳,美泉宫。 其实按照弗兰茨的设计,就是把匈牙利王国地区排除在外,以减小阻力。 没想到现在匈牙利人自己提出来了,其实这样想的不只是弗兰茨,还有奥地利新聘请的入盟特别顾问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先生。 (入盟,指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长出一口气,学着奥地利官僚的语气说道。 “真是天佑吾皇,匈牙利人主动退出,这样入盟的压力会小很多。” “比起匈牙利人,北意大利地区的贵族商人们对入盟十分感兴趣。很多人表示愿意为入盟,放弃保护性关税。如果德意志关税同盟只允许内塔莱尼亚地区加入,而拒绝北意大利地区的加入,会让这些人寒心的。” 内塔莱尼亚这个概念,以后会经常用到,所以解释一下。 内塔莱尼亚包括历史上的波希米亚王国、加里西亚王国(即加利奇-沃伦王国)、达尔马提亚王国,奥地利大公国(包括上奥地利和下奥地利),布科维纳公国、卡林西亚公国、卡尔尼奥拉公国、萨尔茨堡公国、上西里西亚公国、下西里西亚公国、施蒂里亚公国,摩拉维亚边疆侯国,蒂罗尔伯国、福拉尔贝格以及戈里齐亚伯国、的里雅斯特、伊斯特里亚边疆侯国等亚得里亚海沿岸领地。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笑着回答。 “首相大人,您真是个好人。但是内塔莱尼亚和意大利之间的关税,应该属于奥地利内部问题。只要政府有决心,再加上地方上的支持,那么我们将有很大的操作空间。北意大利地区加入与不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实际差别并不大。” “你说的没错,李斯特先生。我这就派人通知北意大利方面,让他们等我们的好消息。” 梅特涅顿了顿,继续说道。 “你知道的,李斯特先生。北意大利的经济一直在下滑,如果放任如此,必然会民不聊生。此时,若是有危险分子从中作梗,人民是极其容易收到蛊惑的。” “是啊,如果人民连饭都吃不上,还谈什么对皇帝的忠诚,对国家的忠诚。”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回答道。 梅特涅亲王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北意大利的农业足够自给自足,问题的关键不在农民,而是北意大利的商人和贵族,这些人总是贪得无厌。他们利用那些可怜的农民和市民,为自己谋取利益。可最后要付出代价的并不是他们,而是那些可怜人。” “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帮他们?” “现在帮他们就是帮我们自己,无法安抚便要镇压,而现在奥地利帝国的国力已经捉襟见肘。这次帝国能抓住入盟这根救命稻草,还要多亏了你。”梅特涅有些无奈地回答。 “梅特涅先生,感谢你对我的信任。我虽然出生在符腾堡,但我也是帝国的子民啊。为皇帝陛下效力,正是帝国臣民的本分。”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之所以会变成奥地利的舔狗,还要归功于梅特涅给出的高官厚禄。 都说权力是最好的春药,比起那个毫无实权的美国驻德意志总领事,奥地利帝国皇帝特别顾问的身份显然更具魅力。 而且奥地利是赐官制度,弗朗茨二世并没有要求弗里德里希·李斯特,辞去他美国驻德意志总领事的职务。 也就是说,他现在是“双冠王”。 更重要的是奥地利宫廷腐败的生活,显然更适合弗里德里希·李斯特。 这位经济学家刚来没多久就适应了上流社会的生活,白天工作,晚上酒会、舞会,莺莺燕燕,他已经乐不思蜀了。 要说人这个东西是很怪的,明明工作量非常大,但是做得是自己喜欢的事业,完成的是自己的梦想,人就不会觉得累了。 此时,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就是这种状态。曾经为了实现胸中的理想抱负,想要组建德意志关税同盟,他组建了一个名叫德意志工商联合会的组织。 当时李斯特和联合会成员在各个邦国四处游说,希望建立一个关税同盟。但是联合会请愿书得到的却是轻蔑和训斥,邦联议会不许他们使用“德意志”这三个字。 理由是“这世上根本没有德意志的商人,只有巴伐利亚的、萨克森的、符腾堡的和其它地方的商人。” 甚至他还被诬蔑为“极端的危险分子”,被迫离开祖国前往新大陆。 现在他摇身一变,却成了奥地利帝国的官员,真是世事难料。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很感激梅特涅亲王,不仅仅是他利用手中的权力帮他找回了丢失的财产和公道。 更因为梅特涅给了他这个机会,亲手完成自己梦想的机会。 拥有奥地利的德意志关税同盟,将是完整的,伟大的,不可阻挡的。 德意志人有了自己的祖国,终于能在法兰西的铁锤和俄罗斯的铁砧中间保护自己了。 对于奥地利帝国中的其他民族,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其实并不在乎。 因为他见到在维也纳,这个民族大熔炉中,民族矛盾远没有他听说的那么尖锐。不同民族的文化、理念,交织在一起,形成为一种崭新的文化。 而且他坚信,随着交通、商业的不断发展,奥地利内部民族的交流将逐步加强,最终形成一个新的民族。 至于语言他不觉得是问题,因为他说的高地德语和北德语之间的差别,比奥地利语和丹麦语的差距还要巨大。 李斯特曾形容,普鲁士人说德语就像是在嘴巴里含了一个锤子,而瑞士人说德语则是完全不会用舌头。 现在他不但成了奥地利的官员,还深受首相和皇帝的信任。 虽然皇帝陛下似乎不太懂经济学的样子,不过这不要紧,重要的是皇帝能给他提供这个舞台。 “李斯特先生,晚上莎莫伯爵夫人还有个舞会,你也不要工作的太晚了。”梅特涅离开之前,善意地提醒道。 “好的,首相大人。” 在梅特涅离开之后,科罗拉夫走到了李斯特身旁。 “李斯特先生,你知道的,帝国的财政收入虽然每年都在增长,但是在梅特涅首相的领导下,帝国的债务也在不断增加。帝国每年花费在维稳的钱有上千万弗罗林,然而整个帝国及周边地区还是起义不断,甚至愈演愈烈,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伯爵大人,您何出此言?”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有些愤怒,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讲梅特涅亲王,算是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的恩人。 第十四章 内忧 (中)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一个将军带着两个旅的兵力,追击八百个逃亡中的暴乱分子,从热那亚一路追到罗马,最后让数百人逃脱,只抓了26个俘虏,自身伤亡近千人。最关键的是撒丁和教皇的事,为什么要我们奥地利帝国出钱出人。”科罗拉夫伯爵义愤填膺地说道。 奥地利帝国的军制中没有师级单体,一个步兵旅下辖两个步兵团,大概在5000人左右。 “首相大人,也是为了帝国周边的安定与团结。至于军队作战的事情,我不懂。您不如问问图拉尔伯爵的看法。” 拉图尔伯爵此时恨不得马上钻到桌子底下或者躲藏到某个角落而不被人发现。 这次在意大利的军事行动仿佛犹如一群三流编剧和临时演员共同参演的一场闹剧,不断敲打着奥地利军方的脸面。 而且图拉尔伯爵一点也不想卷进梅特涅和科罗拉夫伯爵之间的争斗。 然而听到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的话,他知道逃不过去了。 “一万打八百,优势很大,李奇将军可能是大意了。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是最终结果还是我们奥地利帝国获胜了。”图拉尔伯爵尴尬地回答道。 “图拉尔,我来替你说吧。梅特涅亲王收了李奇将军的贿赂,所以这个无能的将军才能屡屡逃过应有的惩罚。因他无能而死的军民超过十万人,如果把棺材连在一起,刚好可以从维也纳铺到布达佩斯。”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有些难以置信,但看到科罗拉夫伯爵义愤填膺的样子又不似作伪。 其实,他最近在维也纳也听说了不少关于梅特涅首相的传闻,比如说收受贿赂,风流成性,利用和皇帝的私人关系左右朝政 “你有证据吗?” “当然。”科罗拉夫伯爵说完,将一份文件丢在弗里德里希·李斯特面前。 “这上面详细记载了,这些年来梅特涅亲王极其家族所接受的私人馈赠。”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从上衣兜里掏出眼镜,仔细翻看那份文件。 刚看了两页,就让他触目惊心。文件中记录了,梅特涅自1801年担任德累斯顿外交官始到现在的所有黑料。 收受的贿赂包括:黄金、白银、马匹、地产、豪宅、首饰、艺术品、工厂、海船、军械 数目之大,让人难以置信。 其实,这里梅特涅一定程度上是代人受过。 比如有人要贿赂皇帝,皇帝自然不会直接接受贿赂,那么就需要梅特涅这个白手套。 又比如之前埃尔特哈齐亲王被罚没的财产,本应变卖进入国库。 但是弗朗茨二世喜欢,并且不想这笔钱进入国库,所以经过梅特涅一系列的操作之后,就变成了皇室财产。 镜厅之内的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大受震撼,科罗拉夫见状就知道是时候了。 “我知道你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但事实就是如此。还有,李斯特先生,您知道梅特涅亲王为何如此热衷于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吗?” “难道不是为了帝国和皇帝陛下吗?” “李斯特先生您是一位专家,难道就没有发现德意志关税同盟中的商机?” “商机?”弗里德里希·李斯特一时有些疑惑,因为在他眼中德意志关税同盟中遍地商机,他怎么知道科罗拉夫说的是哪一条商机。 “伯爵大人,奥地利帝国还没正式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而且同盟之中遍地商机,不知道您是指什么?” “当然是铁路的专营权。” 这话确实把弗里德里希·李斯特震惊到了,要知道整个奥地利目前只有一条铁路。 1824年,弗兰茨·安东从政府那儿得到一份长达50年的特别许可,允许他建造一条长达139公里的马匹拖曳式铁路线。 这条线路将连接波希米亚南部伏尔塔瓦河沿岸的布杰约维采以及向南48英里外的上奥地利地区的多瑙河港口城市林兹。 虽然安东得到了对这条铁路的特许专营权,然而帝国政府却向他提出了要求巨额回报为条件。 即便如此,弗兰茨·安东依然获得了丰厚的利润。 见到投资铁路如此赚钱,整个德意志地区都疯狂了。 德意志联邦的各个中小型国家对此尤为热衷,它们火速投入铁路建设,以免重要的贸易线路穿过邻近的国家,将它们绕开。 与德意志诸国为了掌控正在形成的贸易线而产生的焦虑,疯狂投资建设铁路形成鲜明对比。 奥地利国内,完全赶不到紧张感。 只有1830年,工程师弗兰茨·克萨韦尔·雷普联手银行家所罗门·冯·罗斯柴尔德向政府提出申请,要求政府批准一个更野心勃勃的蒸汽机车铁路项目。 这条线路将连接维也纳与北摩拉维亚的钢铁煤矿产区,以及位于东方更远处的加利西亚盐田。 一旦这条铁路开通,摩拉维亚、西里西亚、加利西亚以及布科维纳将从此连成一体。 只不过皇帝陛下,以蒸汽机车喷出的黑烟可能导致肺炎,拒绝了这个提议。 现在作为奥地利帝国财政大臣的科罗拉夫,又将此事提了出来。 难道皇帝陛下改变心意了?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立刻反应过来,这可是天大的机遇。 这话从科罗拉夫伯爵嘴里说出,可信度很高。 “而且奥地利帝国的财政大臣,总不会把我的钱也卷走吧。”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心中想着。 “但还是要正式签约才行。”弗里德里希·李斯特自顾自地说着。 又想着现在正值奥地利帝国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的大好关口,若是能获得某条重要的专营权,那岂不是会从此一飞冲天? 出任总经理,迎娶白富美,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签约?李斯特先生,我的意思是出售铁路专营权。皇帝陛下,最近有意于重启奥地利的铁路建设计划。就算皇帝陛下不想,梅特涅也会旧事重提。”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有些糊涂了,皇帝允许建设铁路,不应该抓住这个时机找一条优质的线路,去赌上一把吗? “伯爵大人,难道我们不应该抓住这个机会,去投资建设铁路吗?这可是为国为民,功在千秋,还能赚大钱的事业啊。” 科罗拉夫摆手笑了笑“你见过一直赢的赌徒吗?” “没有,您的意思是?”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有些不解地问道。 “赌徒运气再好,也有运气用尽的一天。但是开赌场的人,无论如何都会盈利。” “您是说,出售铁路专营的许可?” “没错,现在铁路行情是很不错。但是谁能保证他永远如此,与其把身家性命都压上,不如将这个机会卖出去。至少可以保证,我们稳赚不赔。”科罗拉夫用期待的目光,看向弗里德里希·李斯特。 第十五章 内忧 (下) 还有这种操作?科罗拉夫伯爵的话,让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大开眼界。 “可我们该怎么做?”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显然心动了,毕竟这种无本买卖,对任何人都是极具吸引力的。 “很简单,我们的皇帝陛下,现在十分信任你,你可以利用我们皇帝陛下对你的信任的这个绝佳机遇,想办法从他那里获取一份经营特许证。只要我们戮力同心,配合无间,自然能实现双赢。” 说来也怪,人类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从满腔热血,到自甘堕落就是一瞬间的事。 面对巨大的诱惑,很少有人能保持本心。 科罗拉夫伯爵的提议,可以让弗里德里希·李斯特赚到他之前几十年加一起都赚不到的钱。 看到弗里德里希的表情,科罗拉夫就知道已经将这位极端危险的经济学家拉到了自己一边。一定可以成为自己以后对付梅特涅的奇兵。 科罗拉夫明白只用理想和信念是很难留住人的,只有共同的利益和罪孽才能将人牢牢捆住。 同一时间,梅特涅亲王如科罗拉夫伯爵所说的一样,找到了他的老伙计,奥地利银行业的扛把子,罗斯柴尔德家族在维也纳的话事人,所罗门·罗斯柴尔德。 “所罗门,我的老朋友,我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 “亲爱的梅特涅,你真是我的福星。你总是有那么多的好消息,这次又给我带来了什么。” 两人相识多年,并且有着很多共同利益。见面没有太多的废话,只是简单的寒暄几句就进入了正题。 “经弗朗茨二世陛下批准,北方公司铁路公司已经宣布成立了。恭喜您将成为奥地利帝国境内,第一条蒸汽铁路的缔造者。这将是历史性的一刻,人民都会铭记你的功绩。” 其实,罗斯柴尔德家族有着自己的情报系统,在梅特涅到来之前他就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并且已经为梅特涅亲王准备了一份厚礼。 但是梅特涅今天居然亲自前来,事情就很不寻常了。不过,正好他也想见一见这位老朋友。 “您过誉了,我只是一个商人而已。这还是多亏了陛下英明,和您的帮助。”所罗门·罗斯柴尔德一面自谦,一面继续说道。 “亲王阁下,这种事你让管家伯格跑一趟就行了。又何必亲自前来呢?我想你不只有这一个好消息要告诉我吧。” 梅特涅微笑着道。 “所罗门,你还是那样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还有一个好消息,按照原本的计划,北方铁路公司经营的线路,是从维也纳到布尔诺,再经奥尔穆茨到利沃夫。以此来沟通维也纳与摩拉维亚、西里西亚、加利西亚以及布科维纳的联系。” 梅特涅接过仆人递来的茶,吹了吹,可能是有些烫就撩在了一边继续说道。 “现在弗朗茨二世陛下特许你追加一条线的线路,这条线路南起维也纳,经布拉格,终到德累斯顿。等到奥地利帝国正式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您应该知道这条路线会爆发出多么大的潜力。” 即使奥地利没有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历史上这条线路也是炙手可热的,因为它经过的全是富庶区域。 如果按照梅特涅所说,罗斯柴尔德家族将拥有一条完全涵盖内塔莱尼亚北方的铁路线。全长将会达到惊人的1100公里,其沟通了内塔莱尼亚最发达的地区,经济价值不言而喻。 “首相大人,请向皇帝陛下转达我诚挚的谢意,我们罗斯柴尔德银行永远是哈布斯堡家族的朋友。”说着,从门口走进了几个壮汉费力的拉着一辆车,车上装着一只大铁箱。 “梅特涅,我的老朋友,我还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但是你需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梅特涅也是老江湖了,他知道所罗门·罗斯柴尔德这个贪婪的家伙,一定计划着更大的阴谋。他没有回答。 梅特涅没回答,这也在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的预料之内。他命令手下打开箱子,沉重的锁链被卸下,箱盖被缓缓打开,里面装满了摆放整齐的金条。 “这里有一千五百根金条,每一根都是标准的一百盎司。如果你能让皇帝陛下接受我的提议,我愿意再出两千根金条作为谢礼。” 一根一百盎司的金条大概是4250弗罗林,相当于一个普通士兵42年半的军饷。这份礼物的总价,要一个普通士兵一万七千年的军饷。 另外黄金的密度非常大,是铁的三倍,所以一只大铁箱里装15吨黄金完全是有可能的。 “所罗门,我的朋友,你究竟想要什么。” “南方铁路公司。” “恕我直言,我的朋友,你的这个条件是很难被满足。”梅特涅回答。 “亲王殿下,我知道您一直再为北意大利人的事情操心。现在我们有一个一劳永逸的机会,只要我们将铁路修到威尼斯,就能将意大利的商人和贵族的利益和帝国的利益捆绑在一起,到时候意大利人将再也无法反抗奥地利帝国的统治。” 这些话不用所罗门·罗斯柴尔德说,梅特涅心里也清楚。 只不过内塔莱尼亚的铁路不能由一个人,或者一家公司来掌握,这是皇帝陛下绝不允许的,侍奉弗朗茨二世这么多年,他很清楚弗朗茨二世的底线在哪。 而且就他个人而言,他也不希望所罗门·罗斯柴尔德掌握,整个奥地利的交通系统。因为到时候,这位所罗门“皇帝”会变得更加嚣张。 这位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很喜欢将自己的家族比作世界第六列强。手下人自然投其所好,将其称为“皇帝”。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虽然很喜欢这个称呼,但是不允许别人在公开场合提起,毕竟维也纳还有另一位皇帝的存在。 梅特涅之所以会亲自登门,就是怕所罗门·罗斯柴尔德有对南方铁路的野心。为此梅特涅还打算向皇帝争取维也纳到德累斯顿的路线,来满足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的胃口。 “所罗门,你知道的,我们的皇帝陛下是一个极其小心的人,他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更不可能允许有一个人拿走他的篮子。” 梅特涅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但是所罗门·罗斯柴尔德似乎没有放弃的打算。 “您和陛下再好好考虑考虑,如果陛下需要,罗斯柴尔德银行还愿意提供给陛下个人一千万弗罗林的无息贷款。”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之所以这样执着,不仅仅是因为他看好奥地利帝国铁路的未来,更因为一位法国朋友给了他一个承诺。 只要所罗门能拿下奥地利的铁路,并且把控制权转移到法国人的公司,或者是在关键的时刻为法兰西提供帮助,那么他都将是法兰西最重要的朋友。 奥地利加入关税德意志关税同盟之路,道阻且长。还未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之前,政府内部派系间就开始了利益划分。 第十六章 “公平” 法兰克福,德意志关税同盟总部。 “该死!奥地利的匈牙利人不能加入,普鲁士王国里的波兰人也该滚出去。” “对!波兰人滚出去!” 腓特烈·安西隆厌倦了这场无止境的争吵,并且现在有人将矛头直接指向了普鲁士境内的波兰人。 “奥地利人和匈牙利人做了切割,普鲁士也应该和那些波兰人做切割!” “对!凭什么让那些肮脏的波兰人,享受德意志关税同盟的便利。” 这时候巴登的代表觉得时机到了,他早已经被法国人收买,他来的目的是帮助普鲁士人,阻止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 现在眼见普鲁士一方衰落,他还有另一个目的,尝试将法国引入德意志关税同盟,虽然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法国人承诺了丰厚的报酬。 同时也告诉了他,若是不做会有何等悲惨的下场。 巴登与法国临近,受法国影响最大,很多时候不得不充当法国人的排头兵。 他呼吁道。 “如果普鲁士的波兰人和奥地利的匈牙利人可以加入我们神圣的德意志关税同盟,那么法国人也可以加入进来。法国有更加广阔的市场,更好的商品”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就遭到了整个会场的激烈反对,甚至有人已经围了过来。 “你这个法国佬的走狗!没有资格呆在这里!” “滚出去!” 不知道是谁将一只酒杯,丢在了巴登代表的头上。玻璃的碎片和葡萄酒,洒了他一身,显得十分狼狈。 “哦,该死!你们都做了什么,我可是贵族啊。” 他这一句话将会场的贵族和平民出身的官员都骂了,贵族觉得这种人侮辱贵族这个群体,平民觉得这位贵族看不起他们的出身。 结果可想而知,愤怒的人群将这位贵族出身的巴登代表一顿海扁。 然后名场面再现了,德意志关税同盟的代表们,不论国籍,不论出身,齐心协力将他掷出窗外。 团结只是暂时的,随着玻璃破裂声,然后哗啦啦的玻璃落地声,以及一声沉重的闷哼,会场暂时安静了。 短暂的平静过后,争吵继续了。 “奥地利不能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他是一个专制国家,梅特涅亲王和弗朗茨二世对他人隐私窥探的欲望是无止境的。” “对,奥地利的秘密警察无处不在!” “我们无法忍受一个如此专制的国家,加入我们自由的德意志关税同盟。” 普鲁士一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势。 还没等支持奥地利一方的代表们说话。 萨克森的安克特又开腔了。 “说的好像你们普鲁士不专制一样。你们的密探也不少,趁着德意志关税同盟刚建立,制度不完善,你们的密探混入各国打探商业和军事上的情报。我们萨克森就已经抓了十几个,普鲁士人有什么野心不用我多说了吧。” 支持奥地利一方的代表们立刻反扑。 “对啊,普鲁士也是绝对君主制国家。哪里自由了。” “要我说普鲁士人这样横行无忌,就应该让奥地利派出他们的秘密警察监督同盟的运行。” “对!奥地利本就是德意志邦联主席国,应该监督和管理德意志关税同盟的运行。” 腓特烈·安西隆的鼻子已经被气歪了,这该死的萨克森人为什么老和他过不去。 “安克特勋爵,你是不是在针对我国,还是说,这是你们萨克森国王安东一世的意思。” 安克特笑着说。 “我只是觉得好笑,你们普鲁士明明和奥地利一模一样,为什么你们可以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而奥地利人不可以。就因为你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吗?” “德意志关税同盟是我们普鲁士的!” 安克特冷笑道。 “听听,你们普鲁士还没成为德意志关税同盟的主席呢。制定贸易规则,规划贸易路线,阻止别国加入,你真以为这德意志关税同盟是你们普鲁士一国的?” “你胡说!你”腓特烈·安西隆有些恼羞成怒。 这时候法兰克福的代表拉住了他,说道“我们还是来投票吧。” 这时候腓特烈·安西隆恢复了冷静。 “德意志关税同盟确实是由我们普鲁士发起组建的,但是同盟内部的诸位代表,在同盟内部是平等的。我提议用投票的方式来决定,以票数的多寡来决定是否接纳奥地利。” “以票数的多寡来决定是否接纳奥地利。联邦每个邦国都用相同的票数吗?难道黑森斯塔特和巴伐利亚的票数也一样?”巴伐利亚代表问道。 腓特烈·安西隆自信地回答。 “当然是一样票数,这样才能体现同盟的公平公正。” 腓特烈·安西隆深知站在自己这一方的邦国数量,绝对要超过奥地利一方。而这种阳谋,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等就可以了。 “我觉得这样不公平。因为你们普鲁士占据德意志的重要位置,很多小邦国不得不经过你们普鲁士的领地。所以,难保他们不会倾向于你们。”安克特说道。 腓特烈·安西隆笑道。 “我们普鲁士不会这样做,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而已。奥地利若是无法取得同盟内部,半数以上的支持,只能证明拒绝奥地利是人心所向。” 此时,有一位代表站了出来。 “我有个要求。” “请说。” 此时的腓特烈·安西隆觉得胜券在握,显得十分大度。 “我要求不记名投票,无论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与否,我们这种小国都没能力承受普鲁士或奥地利任意一方的怒火。” 腓特烈·安西隆想想也是,自己一方的小邦国确实会担心奥地利人的报复。毕竟梅特涅和他的秘密警察部队,名声狼藉。 “没问题,当然是不记名投票,你们不用有所顾忌,没有人会报复你们。”腓特烈·安西隆欣然应允,并且给众人吃了个定心丸。 众人没有异议之后,投票正式开始。 德意志关税同盟的36个成员,一共36票,若是支持奥地利入盟的一方达到半数,则同盟批准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若达不到,则拒绝。 “为了以示公正,所有选票,将由法国尼斯歌舞剧团的首席舞者阿佳妮小姐当众收集。然后我们将在会场中心直接打开投票箱,公布票数。” (这里的描写,有点无聊,如果读者需要,我可以在后面补上。) 第十七章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25比10,这怎么可能!” 时间拨回一刻钟前。 美艳的舞者阿佳妮穿着一件红白相间露肩舞裙,将投票箱放在胸前的位置。 一起一伏让准备投票的代表们心情也随之荡漾,一时不知该将票放在哪里。 阿佳妮的步伐真叫一个摇曳生姿,巴伐利亚的代表直呼,不能让这个女人进入巴伐利亚,否则他们的国王又要闹出新的丑闻。 他们不知道的是,眼前这位法国美人,其实是现在波兰复国军的领袖。是前波兰自由军司令博尔基涅·阿加塔的妻子,是一个四岁女孩的妈。 1830年波兰起义失败,大批波兰军人遭到屠杀和流放。这其中也包括阿加塔夫人的丈夫,丈夫走后她决定继续丈夫的事业,成为了波兰复国军的领袖。 然而在俄国的血腥镇压之下,波兰复国军的军人被屠戮,产业也损失殆尽。 为了养活数千散落在欧洲各地的波兰复国军成员,为了继续波兰复国军的事业,阿加塔夫人组织了大量复国军的遗孀去外国挣外快,拉赞助。 阿佳妮不过是她的化名之一,但是由于天资出众,她很快就受到了额外的关注。邀请函像雪片一样飞来,不过大多数人只是为了和她共度良宵。 阿佳妮对这些男人十分厌恶,却不得不游走于他们之间。 今天她就是受本地大主教邀请而来,而那个道貌昂然的主教居然要求她晚上表演余兴节目。 不过阿佳妮果断拒绝了,因为今天居然有人给她2000弗罗林让她停止表演,之后又给她1000弗罗林让她收集选票。 这样赚钱可太轻松了,何必糟践自己呢?她无法理解那些出卖自己身体的姐妹,毕竟阿佳妮一天就能赚到那些可怜女人一年都赚不到的钱。 她今天来法兰克福,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寻求盟友支持她们的事业。毕竟波兰联邦已经不在,复国所需要的也不只是金钱。 但是当她听到,有代表说波兰人脏的时候,她觉得愤怒委屈。 她想起了自己的丈夫,寄养在朋友家里的女儿和那些被俄国人屠戮的朋友。 阿佳妮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更能勾起男人的保护欲。 很快三十五位代表都投了票,巴登的代表被人抬去医院,视为弃权。 这也是腓特烈·安西隆的安排,虽然按照他的估计普鲁士将至少有20张选票,但是顺手干掉一个不支持自己的对手也没什么不好。 投票箱被当众打开,法兰克福大主教将第一张票展开。 “反对!” 阿佳妮笑着接过选票,双手举过头顶,笑着重复道。 “反对一票。” “反对三票。” 一连三张,都是普鲁士,这让腓特烈·安西隆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不怀好意地看着一旁独自喝酒的安克特,心道。 “等驱逐了奥地利人,下一个就收拾你们萨克森。今天的羞辱,我要你十倍奉还。” 安克特感受到了腓特烈·安西隆的目光,相互对视,之后报以一个微笑。 “奥地利。” “奥地利一票,反对三票。” 腓特烈·安西隆不以为意,他也向侍者要了一杯酒。 “奥地利。” “奥地利。” “反对。” “支持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三票,反对四票。” 此后双方票数交替上升,这让腓特烈·安西隆有些烦躁,这时他又想起了安克特笑容,那个家伙似乎想要说什么。 “奥地利。” “奥地利。” “奥地利。” 支持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的票数已经到达了十五票,反对只有七票。这让腓特烈·安西隆觉得嗓子有些干,一口将杯中之物全部喝下。 “奥地利。” 这是第十六票了,腓特烈·安西隆一下被呛到了。红酒吐了那个不伦瑞克代表满身,那个人刚要起身抗议,见到是腓特烈·安西隆又坐下了,只好自己掏出手帕擦着酒渍。 “娘的,有人背叛了我们。”腓特烈·安西隆心中暗骂,庆幸自己刚才排除了一个支持奥地利人的代表。 “奥地利!” “奥地利十七票,反对七票。” 只要再一票,奥地利就会被允许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了,腓特烈·安西隆的差事也就办砸了,此时他的手心全是汗。 只见法兰克福主教拿起一张选票,缓慢展开,然后犹豫了一阵,高声宣布。 “奥地利!” “奥地利十八票,反对七票。” 腓特烈·安西隆愤怒地盯着法兰克福大主教,想要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可法兰克福大主教只是耸了耸肩,他确实是支持普鲁士一方,而且投了反对票,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状况,他也不清楚。 但是他知道普鲁士人不再是一家独大了,现在奥地利人来了,他必须为将来考虑,所以他要表现得开心点。 “奥地利!” 唱票声还在继续,可腓特烈·安西隆已经瘫倒在椅子上。 安克特再次转向腓特烈·安西隆,一字一句地说道。 “恭、喜、你、有、对、手、了。” 然后举起酒杯,向腓特烈·安西隆示意之后一饮而尽。 此时法兰克福大主教也正式宣布。 “德意志关税同盟,以25票赞成,10票反对,1票弃权,通过了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的申请。我们将迎来德意志关税同盟的第37位成员!德意志将会迎来更美好的未来!” 面对眼前的结果,腓特烈·安西隆知道他的政治生涯完蛋了。 腓特烈·安西隆知道奥地利人一定是贿赂了普鲁士的盟友,但是这次采取的是不记名投票,他根本不知道是谁背叛了普鲁士。 他现在还带着47万塔勒没有花出去,如果这样回到柏林,那么威廉三世还有财政大臣默茨一定不会放过他。 于是乎,他想出了一个办法。 腓特烈·安西隆让阿佳妮到自己的房间等自己,为此他花了5000塔勒,不过他已经不在乎了,现在他只想把钱都花光。 除了已经花掉的8000塔勒,剩下的42万塔勒被他换成了珠宝、地契装在了手提箱中。 路上腓特烈·安西隆的喉咙便紧得很,刚一进门就急不可耐地解下腰带。 只不过一把匕首从他身前绕过,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把裤子穿上,你的钱都放哪了?” 腓特烈·安西隆连忙系上了腰带,说道。 “贼女人,我可是普鲁士的使者,你敢打劫我?” 腓特烈·安西隆一面说,一面寻找着机会。 只不过让他绝望的是房间里又走出一个女人,腰间还别着手枪。 阿佳妮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腓特烈·安西隆,这让腓特烈·安西隆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阿佳妮一把抢过了腓特烈·安西隆手中的手提箱,直接用匕首打开,见到了里面闪光的珠宝。 “这可是普鲁士国王的财产”腓特烈·安西隆威胁到。 阿佳妮将其中一串宝石项链系在自己脖子上,笑着说道。 “现在不是了。” “你们是什么人?” “波兰复国军。”阿佳妮回答,然后对着腓特烈·安西隆身后的女人点了点头。 还不等腓特烈·安西隆继续说话,女人便拿起一个花瓶狠狠想他后脑砸去。 看着倒在地上的腓特烈·安西隆和碎成一地的花瓶,阿佳妮有些无奈。 “卡罗琳,我说了几次不要用花瓶,很难收拾的。” “那怎么办,砸也砸了。” “把他抬到里面去,做成上吊的假象。我今晚就离开,你去通知其他姐妹们也赶紧离开。”说完阿佳妮将一枚镶嵌着宝石的戒子丢给卡罗琳。 《维也纳新闻报》普鲁士大使,在酒店内畏罪自杀。 第十八章 日常 今天的弗朗茨二世心情十分雀跃,差一点就跳起来了。 埃尔特哈齐家族在奥地利的财产,在梅特涅亲王巧妙的运作下,并没有进入国库,而是到了弗朗茨二世个人的名下。 弗朗茨二世曾经去过埃尔特哈齐家族的宫殿,可以用金碧辉煌四个字来形容,虽然比不上皇宫,但是要胜过任何一处皇室庄园。 虽然那些宫殿里的艺术品被带走了,但是庄园地下酒窖里的三千桶葡萄酒是带不走的。 派去接管产业的执事,挑选了一百桶送到了维也纳,又被弗朗茨二世转手送给维也纳的王公贵族们。 弗朗茨二世打算将埃尔特哈齐家族的财产,留给他的孙子弗兰茨·约瑟夫。 毕竟他很清楚奥地利帝国的经济状况,奥地利帝国的债务有生之年,恐怕是还不完了。 就怕等到弗兰茨·约瑟夫登基的时候,奥地利的债务依然存在。 虽说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但是皇帝没有钱的日子也不好过。 埃尔特哈齐家族的财产,留给弗兰茨·约瑟夫,希望可以在危机时刻用来救急。 此时,弗朗茨二世手中还有一件东西,他没考虑好到底要不要交给自己的孙儿。 维也纳,美泉宫,儿童室。 弗兰茨·约瑟夫今天穿了一身特制的轻骑兵军服,见到弗朗茨二世进门如此开心。 弗兰茨·约瑟夫就知道老皇帝肯定要跟他分享喜悦,虽然他早就从报纸上知道了德意志关税同盟同意接纳奥地利帝国的消息。 但是弗兰茨·约瑟夫还是打算假装不知道,毕竟维也纳会议之后,奥地利几乎没有外交上的胜利,就让老皇帝多高兴高兴。 弗朗茨二世进门见到弗兰茨·约瑟夫一身的军服,立刻停了下来站直身体抬起手敬了个礼,说道。 “士兵,你好。” 弗兰茨·约瑟夫也立刻“啪”的一声立正站好,喊道。 “皇帝,万岁!” 弗朗茨二世抱起孙儿,一老一小笑成一团。 和孙儿一起的时光,总是让老皇帝感到十分惬意。 看着眼前的小男孩,他似乎看到了奥地利帝国的未来。但他真的没有勇气去挑战祖宗定下的规矩,也不想让小小年纪的孙儿肩负整个帝国。 “他该有个快乐的童年。”弗兰茨二世自言自语道。 可能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弗朗茨二世突然神秘一笑。 “孙儿,爷爷手里有件宝贝,你猜猜是什么?猜对了,就给你。” 其实弗朗茨二世刚进门的时候,弗兰茨·约瑟夫就发现了他手中拿着一个信封。 结合最近发生的事,那么这个信封中,要么放着前方传来的成功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的喜讯,要么就是埃尔特哈齐亲王那三百万弗罗林的存款。 按弗兰茨的估计,是存款票据的可能性比较大。 只不过现在的弗兰茨能拿那些钱做什么?买糖果吗? 于是乎便回答“是信。” 弗朗茨二世将背后的信封拿出来,交到弗兰茨手上,说道。 “你答对了,这个信封你要收好,等你长大了再拆开。” 弗兰茨·约瑟夫有些疑惑地看着那个信封,确实是罗斯柴尔德银行邮寄过来的,是存款票据没错了。 只不过弗兰茨有些不理解,老皇帝为什么要把这笔钱给自己这个小孩子。 但是他知道老皇帝希望,弗兰茨可以将这笔钱收好。 弗兰茨立刻拿着信封跑向了自己的“百宝箱”,将信封丢进去,然后用锁头锁好。 弗朗茨二世见状欣慰地点点头,然后又陪孙儿玩了一会就离开了。 在走廊尽头的弗朗茨二世又开始自言自语。 “原谅爷爷的胆小和懦弱,希望这些钱可以补偿你” 弗兰茨有些纠结,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笔钱。三百万弗罗林作为自己的启动资金似乎是够了,只不过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启动自己的计划。 将这笔钱交给索菲夫人打理,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也许还能得到一份不错的收益。 可万一索菲夫人投资失败,那自己岂不是也要遭殃? 或许,还有别的办法 夜晚,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盯着一张最新的世界地图,愣愣出神。 中美洲、南美洲、非洲、东南亚、以及此时一片蛮荒的澳大利亚,全都是可以扩张的地盘。 只不过弗兰茨的年纪太小,还没办法参与政事。 另一方面奥地利的海军确实捉急,即使有这个想法也没这个能力。 就在弗兰茨还在思考的时候,索菲夫人走了进来。 “弗兰茨,不要总是在地图上乱涂乱画。” 在被索菲夫人一通说教之后,弗兰茨开始了今天的故事时间。 “话说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且说那曹首相入了宛城” 一小时之后。 已经很困了的弗兰茨,看了看一旁听得聚精会神的索菲夫人。 弗兰茨心中暗叹道“好困啊,好想睡觉,怎么今天的母亲大人如此精神。” 但这样下去肯定不是办法,于是乎弗兰茨灵机一动,拿起手旁那本包装精致的圣经,狠狠向桌面砸去,长喝一声“预知后世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索菲夫人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叹道“曹首相,真是个好男人。” “好在哪了。”弗兰茨心中不住吐槽。 “真是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 “哪里有爱情啊。这种慕强心理不可取,母亲大人,你的思想很危险啊。”弗兰茨心中忍不住继续吐槽。 “这个爱情故事是谁讲给你的?是塔莉娅吗?波西米亚人总是这样开放。”索菲夫人又说道“但是你还这样小,她就敢这样做。你若是再长大些,真不知道这个女人会做出什么事来。” “”弗兰茨有些无奈,都听了大半年了才发现不对劲。 不过索菲夫人能自动脑补到塔莉娅这个家庭教师身上,真是太好了。 最起码,现在弗兰茨就不用解释什么了。 至于塔莉娅多半是会被扣工钱吧,弗兰茨并没有多想,只是点了点头。 反正有什么锅,都丢给这个波西米亚人总没错。 因为固有的傲慢与偏见,塔莉娅作为一个波西米亚小贵族的女儿,瞒着家里偷偷完成了大学的学业。 要知道这个时代,可以完成大学学业的人,已经可以算得上社会精英了。 1834年,奥地利所有大学的在校生加一起只有7191人。 但是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塔莉娅被他的父亲扫地出门。 走投无路的她,在因缘际会之下成为了弗兰茨的家庭教师。 第十九章 投资 维也纳,皇家花园。 微风吹过,送来泥土的清香。 一旁的树林中,弗兰茨·约瑟夫正在荡着秋千。 在修整整齐的花园草坪上,弗兰茨·卡尔大公正在一张临时搭起的圆桌旁喝着闷酒。 “又是葡萄酒。”弗兰茨·卡尔大公心道。 这是肯定的,弗朗茨二世得了埃尔特哈齐家族酒窖里的三千桶葡萄酒,又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好酒。 于是乎,弗兰茨·卡尔大公和这些葡萄酒似乎分不开了。 布鲁克男爵提着一只手提箱,在花园的草坪上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踩到了那些花朵破坏了花园整体的美感。 布鲁克男爵摘下自己的帽子,鞠躬行礼。 “弗兰茨·卡尔大公,您找我。” 弗兰茨·卡尔大公看了一眼布鲁克男爵。 “坐坐下。” 布鲁克男爵其实下午约了好几个银行家,谈借款的事情,但是弗兰茨·卡尔大公的邀约也不能不赴。万一这位脑子不太灵光的大公,非拉着自己不走,那就完蛋了。 “坐下!”弗兰茨·卡尔大公看布鲁克男爵没有坐下,又加重了语气。 布鲁克男爵只好坐下,毕竟对方是皇室。 “喝”弗兰茨·卡尔大公递给了布鲁克男爵,一只盛满酒的杯子。 布鲁克男爵看了看弗兰茨·卡尔大公,然后一饮而尽。 “好我有一笔笔投资!” 弗兰茨·卡尔大公很少说这些词,所以说的异常费劲。 “投资?”布鲁克男爵有些晕,他刚知道这位脑子不太灵光的大公居然还懂得投资。 随即一想怕不是被骗了吧? 想想又不对。 于是问道。 “大公,是什么样的投资,我帮你参详参详。” “不不用”说着弗兰茨·卡尔大公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拍在桌面上划了过去。 布鲁克男爵从上衣兜里拿出单片眼镜,戴在眼眶上,仔细端详起那张纸条。 上面写着: “我有三百万弗罗林,你去购买芝加哥和纽约的土地,随便你买什么,只要在1836年圣诞节之前卖掉就行。” 后面还附有一张简单的契约书。 字迹很潦草,而且笔体有些幼稚,像个孩子写的。 不过布鲁克男爵并没有生疑,毕竟眼前这位话都说不利索的大公,能写字就不错了。 “美国的地产行情,确实好,而且我也有熟人在美国经营地产。但是弗兰茨·卡尔大公,我必须提醒你,美国是蛮荒之地,那些野蛮人的信用很有问题。那些土地上涨如此迅速,早晚有一天会出问题的。” 当时的欧洲人视美国人为野蛮人,而且欧洲主流的银行家都认为美国的土地上涨过快会出问题,但是由于大家都信奉自由经济,所以也没人出来阻止。 “我不管,我儿砸要买的”弗兰茨·卡尔大公一边喝着酒,一边说道。 “”布鲁克男爵一阵无语,小大公才4岁,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就在一旁荡秋千呢。 “看来,弗兰茨·卡尔大公是真喝多了。”布鲁克男爵心里想着,嘴上问道。 “是您要买,还是小大公要买,这契约书我该怎么填?” 弗兰茨·卡尔大公意识到不对,于是转口说道。 “我给我儿砸买的。” 布鲁克男爵长出一口气,这就对了,可以说通了。 布鲁克男爵在契约书上一通忙活,把副本收进自己的箱子里,然后将原件交给弗兰茨·卡尔大公。 这时候一旁的塔莉娅一把接过契约书,仔细检查起来。 确认这位布鲁克男爵没有做手脚之后,将契约书收进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箱子里。 检查契约书这种事再正常不过,布鲁克男爵反而是对传说中脑子不好使的大公刮目相看。 毕竟,去美国炒地皮这件事,也就是圈内人知道,这位大公能看出这个趋势,并且下这么大的手笔,绝对是有眼光,有魄力。 “大公阁下,请您放心,有我布鲁克在,您一定能买到最优质的地皮。如果您没有别的吩咐,我下午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关系到国家财政。您知道的,我们现在加入了德意志关税同盟到处都在用钱。” 弗兰茨·卡尔大公示意布鲁克坐下,然后又给他倒了一杯酒。 “喝喝了走。” 布鲁克男爵很少饮酒,尤其是在工作时间,不过大公的好意难以拒绝,他最后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弗兰茨·卡尔大公目送着布鲁克男爵离开,对自己这个临时酒友做了一番品评。 “真是个好家伙,但是太喜欢勉强自己了。” 此时弗兰茨已经从秋千上跳下,手里正拿着那份契约书激动不已。 弗兰茨知道这份三百万的投资,将在未来的三年内翻64倍。 这笔钱将是弗兰茨未来的一大助力,而且更妙的是可以割美国人的韭菜。 但让他最开心的还是布鲁克男爵如他所想,是一个真正诚实可靠的人。 即使面对着三百万弗罗林,这样的巨大诱惑时也没有在契约书上做手脚。 “儿砸,我觉得你不正常。”弗兰茨·卡尔大公率先开口。 “父亲,我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你,所以你看别人都不正常。”弗兰茨回答。 弗兰茨·卡尔大公挠了挠光秃秃的脑袋,觉得儿子说得似乎很有道理。 “别多想了,喝酒吧。我敬您。”弗兰茨·约瑟夫举起了自己的果汁。 “好吧,不想了,一”弗兰茨·卡尔大公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又想不出该怎么说。 弗兰茨·约瑟夫接道。 “一醉解千愁。” “对!” 两只酒杯相碰,没有千言万语,但胜过千言万语。 塔莉娅是一切的见证者,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即使说了也没人相信。 当时她被家族扫地出门,一个人来到维也纳。 塔莉娅女扮男装想要证明自己不比男人差,在首相府书记员的考试中脱颖而出,却一时兴起脱下了男装。 本以为会技惊四座,没有想到引来的是在场男人们的愤怒。 觉得自己受到羞辱的官员、考生们准备把她吊死在树上,幸运的是索菲夫人路过,让皇家侍卫救下了她。 至此她成了弗兰茨的家庭教师,小大公和大公妃是她的恩人,而在这皇宫之中也是她仅有的依靠。 塔莉娅知道如果她背叛了小大公和大公妃,那么她将失去一切,这也是索菲夫人想要的结果。 只不过她有些没想到,小大公会如此特别,可能这就是皇帝吧。 第二十章 平静 …… 我们丝织工人, 一个个穷得赤身露体。 做大官的人, 穿上外套,佩上织锦的胸授。 我们织出这些, 可是,饿死了也沒有一块布装殓。 我们丝织工人, 一个个穷得赤身露体。 但是,我们的天下快要来到, 你们的天下就要毁灭了。 那时啊,我们将 旧世界的丧服, 因为起义的雷声已经响相云霄。 第二次里昂工人起义,震动了法兰西,也帮了奥地利。 弗兰茨预想中内忧外患的局面并没有出现,反倒是显得异常的顺利。 似乎匈牙利人决定退出德意志关税同盟之后,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普鲁士大使上吊自杀,并且花光了普鲁士政府拨给的经费。 更让普鲁士政府名誉扫地的是,有人见到有不止一个舞女进出普鲁士大使的房间。 于是乎有好事者将金钱、女人和大使联系在一起,编造出了一系列丑闻。 普鲁士继任的外交大臣不得不,在公开场合说前外交大臣很爱他的妻子,事情的原由正在调查之中。 不调查还好,一调查普鲁士人发现这件事和一个名为波兰复国军的组织有关。 这一下普鲁士军方坐不住了,暗杀普鲁士外交大臣,这也太胆大妄为了。 普鲁士的高层更是人人自危,害怕被波兰复国军的人找上,柏林的妓院当月营业额骤降。 法国人也没好到哪里去,瘟疫刚刚过去,一场规模空前的工人起义又在里昂爆发。 这起因完全是因为工厂主不将工人当作人看待。此时的法国工人,每天要工作十八个小时,甚至还要加班。 由于法国1831年已经爆发过一场大规模起义,高层为了防止工人结社,颁布了十月法令。 1833年10月,七月王朝政府颁布法令,禁止结社,禁止二十人以上团体存在。 不过俗话说得好,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工人们化整为零,建立了无数不到二十人的小团体。 结果就是结社不但没有停止,反而愈加疯狂,这使得国王路易·菲利普十分愤怒。 1834年3月,七月王朝统治者颁布法令,禁止工人组织新社团,强迫工人解散已存在的互助会,否则惩办所有成员,并且下令逮捕工人头目。 此举激怒了工人,他们决定武装对抗七月王朝。 但是法国人在镇压革命这方面,可比奥地利人有效率多了。 七月王朝的军队早就做好了准备,起义爆发之后七月王朝的军队迅速进入城市,占领各个十字路口和主要据点,在城外架设火炮,里昂起义者已经是瓮中之鳖。 当然法国人的造反能力也不是盖的,起义者经验丰富,即使面对大兵压境,也选择了巷战应对。 军队想要打赢就必须一间房一间房的攻打,自己也要付出巨大代价。 和军队野战,除非遇到草包将军带着一群不想打仗的士兵。 否则,没有重火力的起义军面对正规军,就是被屠杀的命运。 倒是巴黎的起义,让七月王朝的高官们有些始料未及。 七月王朝,内阁。 “基佐,该死的,现在国内已经火烧眉毛了,你还在管该死的奥地利人。” “梯也尔,你这鼠目寸光的蠢货,奥地利人正在和普鲁士人争夺德意志的领导权。无论是哪一方的胜利,都是法国的灾难,你懂不懂。” “在德意志人制造灾难前,外面的工人会先冲进来把你我挂在路灯上。” 最后,在梯也尔的坚持下,数万军队进入巴黎维持秩序。起义被镇压,但也让整个法国政府几乎陷于瘫痪之中。 同时,“里昂血腥周”开始。士兵们接到命令,可以击毙任何像起义者或者是同情起义者的人。 血腥的巷战之中,男人、女人被拖出自己的房间在大街上遭到枪决。 暴行持续了一个星期,最后一批起义者在科尔德里大教堂被全部击毙。 “夏尔不会白死的,他是英雄!。”一个身材高大的大胡子用一块破布牢牢包裹住一个少年。 “我不怕死,让我回去,我要和他们战斗到底!”少年想要挣脱,但是被大胡子的双手紧紧抱住。 “你回去,他们就白死了!我们要替他们好好活着,总有一天拿破仑将军会回来救我们的。”大胡子吼道。 “可拿破仑将军已经死了?”少年眼中流着泪水。 “拿破仑将军还有子侄,路易·拿破仑·波拿巴。,还有热罗姆将军也活着” “可他们要是都不在了呢?”少年问道。 “法国需要拿破仑,也必须有一个拿破仑。”大胡子的回答十分坚定。 “对!必须有一个拿破仑。”名叫夏尔的少年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此时还有很多和他们一样衣衫褴褛的人,法军并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 而这支队伍里的人,有人已经重新振作,有人已失去灵魂。 法国里昂起义已经失败,为此塔莉娅还输给了弗兰茨一年的工资。 毕竟在当时的人眼里,法国的起义似乎总能成功。 此时的路易·波拿巴刚刚成为伯尔尼炮兵团的一名上尉,而热罗姆托他老丈人的福成了一位亲王正在意大利安度晚年。 1834年,路易·拿破仑·波拿巴身边从来不缺少各色的阴谋家和对国家不满的危险分子,甚至还有狂热的崇拜者,以及自以为是的骗子。 一个叫佩西尼的人找上了路易·波拿巴。 这个佩西尼,曾经参加过法军,但始终是个底层军官;后来又去波西米亚当过主编,但是很快被抄了鱿鱼;最后他发现只有波拿巴主义才是他的通天之路。 佩西尼在拿破仑派诗人贝尔蒙泰的引荐下,见到了路易·波拿巴两人一见如故。 佩西尼主张英雄不必在乎时局,而是要创造时局,这些话深深打动了路易·波拿巴。 其实,路易·波拿巴从来没有放弃行动,这正与佩西尼的主张一拍即合。 于是,两人决定去斯特拉斯堡创造时局。 奥地利帝国国内,规模极小的几次起义都被迅速镇压。 没有了法国人和普鲁士人,奥地利的权贵们似乎也成了霜打的茄子。 匈牙利人内部,由于埃尔特哈齐亲王失势,他们需要选出一个新的带头大哥。 可偏偏大家的实力又差不多,于是乎事情变得有意思了。 匈牙利的贵族突然集体倒向了奥地利一边,他们在决出新老大之前都会是奥地利忠实的仆人。。 第二十一章 安布罗修斯 维也纳,美泉宫。 今天,有一位杂牌大公来到了这里,他即将要成为奥地利陆军派往巴西的一名观察员,他此行的目的之一是来向现任的哈布斯堡家族族长辞行的。 他的名字叫做卡尔·安布罗修斯,只不过作为一个乡下贵族,贫穷还是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于是乎,第一进入皇宫的他,迷了路。 但作为哈布斯堡家族的一员,他也有自己的骄傲,绝不能向人低头。 而四处张望的他很快引来了,贵妇和女仆们的指指点点。 “呀,这人是谁啊?” “一看就知道是个乡巴佬。” “虽然是个乡下人,还挺帅的嘛。谁去把人家留下,让他见见世面。” 然后一群女人笑作一团,只是有一个眼尖的女仆看到了什么,提醒道。 “看,那是皇室的纹章。” 顿时,刚才还在调笑的女人们立刻安静下来了,然后一哄而散。 有人已经放弃,但有些人却更加兴奋了。 她们所不知道的是卡尔·安布罗修斯的家族,只有一百五十亩土地,甚至连一驾马车都没有,根本就提供不了她们想要的那种生活。 奥地利帝国最大的土地贵族卡尔大公,拥有三百万亩土地,两者的差距为2万倍。 安布罗修斯终于发现了一个可以问路的人,一个年轻女人腋下夹着一个孩子正迎面走来。 在这座宫殿中能这么做的,一定也是皇室成员,安布罗休思如此想着。 “塔莉娅,你不会骑马吗?这样夹着我,好难受。”弗兰茨抱怨道。 “我的小大公,我只是个倒霉的家庭教师兼保姆。我如果今天在皇宫里骑马,明天你就可以替我收尸了。你赢我的钱,可就收不到了。”塔莉娅被弗兰茨烦得不行,胸脯一起一伏的。 昨天,塔莉娅已经被通知今天皇帝陛下要见弗兰茨大公。 今天塔莉娅很早就来到了弗兰茨的房间,后者说要睡个回笼觉。 塔莉娅看时间还早就欣然答应了,然后她就在弗兰茨的房间睡着了。 等塔莉娅睡醒时,发现已经过了定好的时间。 于是,只能夹着弗兰茨急行军了。 塔莉娅正在匆忙赶着路,突然拐角闪出一人,单膝跪地伸出手握住了塔莉娅的另一只手,说道。 “你好,这位美丽的小姐,我想” 还未等那人把话说完,塔莉娅一脚踹在了对方脸上。 “我不想!再见。” “塔莉娅,居然有人向你搭讪呀。”弗兰茨调侃道。 “你个死小鬼。”塔莉娅勒了弗兰茨一下。 “我就想问个路,这么难吗?老爹教我的打招呼方式,不起作用啊。”安布罗修斯叹道。 最后,路过的侍卫告诉了安布罗修斯,镜厅并不在美泉宫。 于是,安布罗修斯匆匆赶往镜厅。 镜厅之内,御座之上,坐着一老一少,老的是皇帝弗朗茨二世,少的是刚刚他见过的那个孩子。 弗兰茨还向眼前这个倒霉蛋,招了招手。 安布罗修斯见到皇帝十分激动,叙述着自己激动的心情。 不过,弗朗茨二世完全没有兴趣听。 倒是接过皇室总管递来的简历,让他有些惊讶。 这个看起来不修边幅(脸上有点脏,因为被塔莉娅踹了一脚),也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乡巴佬,在军校的评价居然如此之高。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做出评价的不是别人,正是奥地利军界的传奇人物,卡尔大公,他的弟弟,也是这世界上最令他厌恶的人之一。 虽然弗朗茨二世和卡尔大公兄弟不和,但是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兄弟眼高于顶,绝不会轻易夸奖什么人。 能得卡尔大公的夸奖,足以证明眼前的年轻人拥有着极其优秀的能力。 弗兰茨也看到了卡尔大公的评价,而弗兰茨还记得卡尔大公对自己的长子阿尔布雷希特的评价“给他两个军,就是谋杀。” 言外之意,就是阿尔布雷希特最多只有指挥一个军的能力。 而历史上,阿尔布雷希特是一位百战百胜的将军,更是在库斯托扎战役中,率领八万奥军大破意大利国王维克托·伊曼纽尔二世亲自指挥的十二万意大利军。 做个军事观察员,似乎是委屈他了。 奥地利的军事观察员,通常意味的就是公费旅游。 弗朗茨二世一番思索之后,还是决定按照内阁的意见。 授少将军衔,外派作为陆军观察员。 安布罗修斯大公听到结果,不禁黯然神伤起来。 不过对他来说已经很好了,若是没有这一层稀薄的血脉关系。 恐怕,没有实权的将军职衔,也是他望尘莫及的。 军校的毕业生,大多数都要从上尉做起,他已经不知道领先别人多少了。 安布罗修斯此行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帮他说个媒。 他的家十分贫穷,根本没可能让他娶一位正牌公主,而他的血脉本就不纯,要是再娶一位平民为妻,恐怕他的后代连贵族的身份都没有了。 即使他家已经没落,他和他的父亲,依然十分重视自身的血脉,无法接受子孙后代不再是贵族身份的结果。 当然,安布罗修斯也是有底气的,他在军校的成绩非常好,卡尔大公也说他未来会成为奥地利帝国的栋梁之材。 安布罗修斯觉得自己是一位前途无量的将军,虽然现在没有钱,但是有非常好的前程,除此之外他还是卡尔大公的弟子。 只不过安布罗修斯也知道皇帝陛下和卡尔大公不和,所以不敢抬出这层关系,只是以家族晚辈的身份请求族长帮忙。 不过弗朗茨二世对于安布罗修斯的事,毫不在乎。 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赴任去了。 可是没走两步,安布罗修斯又停下了脚步回头说道。 “看在特蕾莎女皇的份上,看在上帝的份儿上,求求您了陛下,哪怕是有残疾,有疾病的公主也行。” 安布罗修斯的祖先是特蕾莎女皇的子嗣,所以才有皇室成员的身份。 至于各国确实有一些,有残疾或者是有病的公主,但即使是这样,她们的家族也会要求一笔丰厚的礼金。 而弗朗茨二世刚好是一个十分抠门的皇帝(可能是战争赔款交太多了。) 安布罗修斯的举动,让弗兰茨大跌眼镜,他无法理解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其实,弗兰茨低估了当时人对身份地位的执着。 弗兰茨疑惑地看向弗朗茨二世,心想“难道奥地利除了赐官制度,还有赐婚制度?” 弗朗茨二世这种事见多了,早就见怪不怪。 慢条斯理地说道。 “你还年轻,现在奥地利帝国的财政状况不好。现在年轻人有真才实学,很多大家族都愿意为自己的女儿提供一份丰厚的嫁妆。你还需要努力啊” 总之,就是不管了,自己去找个能送你钱的吧。 安弗罗修斯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他没有选择继续纠缠下去,他选择了离开。 望着安布罗修斯的背影,弗兰茨决定帮帮他。 或许是时候发挥哈布斯堡家族的传统艺能了,一个全新的殖民计划在弗兰茨脑中浮现。 第二十二章 乱点鸳鸯谱 安布罗修斯独自一个人走在长廊中,周围的景色完全提不起他的兴趣。 突然,在回廊拐角闪出一个人影。 安布罗修斯定睛一看,连忙捂住了脸。 “尊敬的小姐,打人不打脸!不知道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我向您道歉。”安布罗修斯的修养还是有的。 “我来这里不是要你道歉的。”塔莉娅理直气壮地回答。 “谁啊。”安布罗修斯问道。 塔莉娅闪过身,安布罗修斯见到了那个已经见过两次的小男孩。 “你是弗兰茨吧,我是安布罗修斯。你应该叫我叔叔。” “安布罗修斯叔叔,如果你真的想找一位公主结婚,我倒是有一个建议呢。” 安布罗修斯看了看眼前的小孩子,又看了看一旁的塔莉娅。 “你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这样可不是好小孩。” “我认真的。”弗兰茨作出了一个十分认真的表情。 安布罗修斯指了指塔莉娅。 “她是公主?” 弗兰茨摇了摇头。 安布罗修斯长出一口气。 塔莉娅的表情就像吃了一颗没熟的西红柿,恶狠狠地盯着安布罗修斯。 “在东南亚有一位真正的公主需要你解救,她的国家正处于内忧外患之中,她需要一位真正的骑士,来保护她。” “救了她之后,她就会嫁给我?然后再以她的国家为嫁妆,我继承了她的国家之后,再将其并入奥地利。这我岂不是即为家族增光添彩,又为帝国开疆拓土了?” 弗兰茨一阵汗颜,这位大公的脑回路有点清奇,但是这样也好,省的洗脑了。 一旁的塔莉娅再次确认,这个家族的人脑子没一个正常的。 “那位公主在哪?”安布罗修斯急不可耐地问道。 “真腊。”弗兰茨回答。 “我的上帝,我怎么去那里。” “你可以申请做陆军观察员,然后坐教会的船去。” 此时,奥地利的海军几乎没出过地中海,更不要说远在东南亚的真腊了。 而且奥地利海军也不会为了保护一个杂牌大公,而出动军舰护送。 倒是天主教会早就打进了真腊内部,他们不但能将人安全送到,还能提供当地第一手的资料。 “那我怎么见到那位公主?” “这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安布罗修斯一阵无语,做了个深呼吸。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小孩子啊。” “行!那你最起码告诉我她叫什么吧。” “安媚。” 此时的真腊,就是暹罗和越南的殖民地。 而作为国王的安赞,最后一次反抗外国侵略还是在1816年,也就是18年前。 双方在真腊建立了无数城寨意图瓜分这片土地,但是俗话说得好,一山不容二虎。 暹罗和越南在真腊的土地上,厮杀不断。 作战的双方是暹罗历史上的明君拉玛三世,而他的对手则是越南的千古一帝明命帝。 真腊是现在的柬埔寨,暹罗是现在的泰国。 但是暹罗和越南在疯狂侵略真腊的同时,却忘了人心民意的重要。 双方疯狂征召真腊人为苦力,加紧在真腊的掠夺。 导致真腊民不聊生,渴望和平的人们将希望,寄托在那个十几年不见的国王。 每一次真腊人起义,都会打着拯救王室的旗号。 真腊境内有十几支义军,但是比起拯救王室,他们更愿意保护自己的财产,或者是当山大王。 国王安赞被越南人控制,而他的兄弟安恩被暹罗人控制。 真腊政府效忠于安赞,但越南大将张明讲才是真腊政府实际上的统治者。 但是真腊政府内部,也有不少高官希望安恩成为国王,向暹罗借兵驱逐越南人。 当然也有人希望能迎回安赞,将暹罗人赶出真腊。 而真腊起义军则希望杀光所有的官员,以及暹罗和越南的侵略者。 安赞此人胆小程度,可以用匪夷所思来形容。 越南明命帝曾经想将安赞送回真腊,与其联手以扭转对暹罗的不利局面。 然而安赞其人居然拒绝了,理由非常简单那就是怕死。他向越南明命帝称夸下海口,称自己可以遥控指挥真腊的军队。 安赞找来了一群巫师,在皇宫内做法,引燃了皇宫。 明命帝,阮福晈,一气之下将安赞带来的巫师全部杀死,然后将安赞本人囚禁在一艘豪华游船上。 再过几个月,安赞本人就会因病去世,他的大女儿由于有亲暹罗的倾向,遭到越南人的暗杀。 而安赞的二女儿安媚将会继承王位。 继承王位的安媚并没有受到国王应有的礼遇,她只是作为一个吉祥物留在了真腊都城。 在明命帝阮福晈,觉得一切都尽在掌握时,他派人杀死了安媚和她的四个姐妹。 但是他的行为非但没有彻底消灭真腊的反抗势力,反而激起了真腊人的反抗。 仅仅一个月时间,反抗越南人的起义之火就烧遍整个真腊。 暹罗国王趁机出兵,扶植安赞的兄弟成为真腊国王。 不到半年时间,越南人之前二十年的努力就都化为泡影,越南人被赶出了真腊全境。 之后真腊成了暹罗人的殖民地,直到法国人到来。 一个月后,圣斯蒂芬大教堂。 “哐哐哐”教堂古老的大门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几个教士十分不耐烦地嚷道“别敲了,听见了。” 由于劳舍尔大主教就在常驻这间教堂,他们在这间教堂里达官显贵见得多了,自然多了些傲气不把一般人放在眼里。 而这么早来教堂的,肯定不是什么达官显贵,八成是那些犯了错来忏悔的。 对于那些罪人的忏悔,他们早就听腻了,恨不得现在就叫警察来把那些罪人抓走。 “吾等皆为传播主的福音而来,汝等缘何轻视上帝的子民。” 劳舍尔大主教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门口,还穿上了那件用金银丝线缝制的祭服。 这位大主教平时都要宿醉到中午,今天怎么起床这么早。 这时有教士已经反应过来了,那身祭服只有重大庆典或者是见皇室成员时劳舍尔大主教才会穿。 这下刚才还嚣张无比的教士们都傻了眼,低着头去卸下教堂的门闩。 站在门外的是安布罗修斯,此时他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制服,头发和胡子也修整好了。 其实,安布罗修斯本身容貌并不差。但是,由于穷惯了,没有像样的衣服,再加上总是不修边幅,所以完全没有气场。 他那种做法,只能引来他人的嘲笑。 此时的安布罗修斯衣着整洁,长相帅气,气度非凡,再加上他的皇室身份,自然让人有一种油然而生的敬意。 劳舍尔大主教也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很满意,此人一定能传播主的福音,也放心将战斗兄弟会交到他手上。 第二十三章 1834年 维也纳,美泉宫,儿童室。 弗兰茨正在堆积如山的资料中,搜寻有用的材料。 此时的奥地利拥有30公里铁路,普鲁士铁路6公里,法国铁路150公里,英国铁路600英里(约合965公里)。 关于铁路各国都有着疯狂的计划,法国政府已经出台了730公里的铁路建设计划,而到1848年法国铁路的总长会越至1814公里。 但比起德意志关税同盟诸国来说还是太保守了,整个同盟(不包括奥地利)计划修筑6000公里的铁路。 英国人也批准了6000英里(约合8047公里)的铁路建设计划,到1870年英国将拥有15357英里(约合24714公里)铁路,并且建成世界上最密集的铁路网。 俄国沙皇政府还没有意识到铁路的重要性,只批准了几条容易修筑的路线,总长约合200公里,即使到了1866年俄国也只有可怜的1488公里铁路。 美国人此时只有一个2000公里的铁路建设计划,但是在1850年,他们将拥有9021公里铁路。 历史上,奥地利只批准了约合350公里的铁路建设计划,直到1848年才拥有1200公里铁路。 奥地利政府批准了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的北方铁路建设计划,北方铁路公司将在未来十年内建设700公里铁路。 但是所罗门南方铁路的梦想落空了,倒不是弗朗茨二世不同意。 弗朗茨二世对于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的贿赂十分满意,但是在南方铁路公司归属权的问题上,军方和科罗拉夫伯爵寸步不让。 而且弗朗茨二世的特别顾问弗里德里希·李斯特,也支持军方和科罗拉夫伯爵的看法,并且秘密警察提供的情报也对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十分不利。 最后,弗朗茨二世决定采取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的意见,将奥地利的南方铁路分别交给三家铁路公司承包。 之后,军方又以国土安全的理由向弗朗茨二世要求了几条新的铁路线,最后这些铁路线的经营权在科罗拉夫伯爵和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的运作下,被卖给了出价最高的商人。 只不过,科罗拉夫伯爵和拉图尔(战争大臣)以及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没想到的是,两条重要的铁路线落在了法国人手中。 此时,奥地利一共批准了1400公里的铁路建设。 美国棉花产量占世界的85,这迫使英国人急切地想要寻找新的原料产地,他们的目标定在了埃及和印度。 蒸汽织布机数量,奥地利1324台,普鲁士223台,法国1511台,英国7000台(如果算上水利织布机,英国有10万台织布机),值得注意的是萨克森作为德意志地区的纺织业中心拥有450台蒸汽织布机。 让人欣喜的是,奥地利的机械制造业还不错,能独立生产蒸汽织布机,还能出口给其他德意志国家。 而萨克森就是奥地利的最大主顾,只不过出于各种意义上的考量,奥地利能获得的利润微乎其微。 奥地利陆军人数45万,法国50万,普鲁士20万,俄国60万。 奥地利陆军拥有全欧陆最多的火炮数量约为1300门,其次是俄国人约为900门,法国人只有800门,普鲁士的火炮数量不足600门,英国本土陆军只有300门火炮。 这就造成了每年的军费支出就占了奥地利财政支出的一半以上,可即便如此奥地利对于军事科技和士兵训练的投入也逐渐跟不上历史发展的潮流。 海军方面,奥地利的海军舰只数量并不少,但是缺乏大型舰船。实际战斗力连俄国人都不如,而法国人的海军实力远胜俄国人。 只不过此时欧洲所有国家的海军加在一起,也远远不是英国人的对手。 夸张到什么程度呢,奥地利海军可能打不过英国的一支分舰队。而这种规模的分舰队,英国有十几支。 即便如此,奥地利海军在面对非欧洲国家海军时依然能以压倒性优势获胜。 奥地利帝国此时的对外贸易总额为3亿弗罗林,法国则是10亿法郎,俄国4亿卢布,普鲁士为15亿塔勒,预计这个数字将会在奥地利帝国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的一年以后翻倍。 不过由于部分商品关税减少,以及管理费用增加等问题实际上对财政收入的影响只有5左右。 当然随着贸易的扩大和基础设施的完善,财政收入将会稳步增长。 由于奥地利本身货币体制十分混乱,就连马克都有好几种。 本书奥地利的货币兑换公式 1金弗罗林=3杜卡特金币=42塔勒银币=5弗罗林银币=150格罗伸=600芬尼 常用货币为1弗罗林银币=12克罗伊茨=30格罗伸=120芬尼=083塔勒 英国大型轮船“阿斯南号”和“大西洋号”正在建造当中,此后他们将成为英国征服海洋的先驱。 奥地利有3100万人口,但是国民素质堪忧,文盲比战火纷飞的西班牙还多,能与奥地利比肩的只有隔壁的俄国。 不过奥地利的大学生人数,位居欧陆之冠,当然可能和奥地利的大学数量多有关。 奥地利的生铁产量为10万吨,是法国的三分之一,不到英国的十分之一,略低于普鲁士,甚至比不上比利时。 俄国生铁产量为15万吨。 奥地利的农业实力倒是有些出人意料的强悍,粮食产量是此时法国的四倍,普鲁士的20倍。 奥地利的农业使用化肥较早,同时法国农业正处于低谷期,再加上遭遇了天灾。 奥地利有280万匹骡马,1100万头牛,500万头猪,3000万只羊。 在畜牧业奥地利和法国相当,普鲁士在猪、牛、羊、以及家禽数量上和法奥不相上下,但是骡马数量严重不足,总量只有法奥的十分之一。 奥地利的军械,主要依赖于私人兵工厂和从外国进口。 奥地利的兵工厂主要位于波西米亚和下奥地利,其中一个叫夏曼齐的小镇内生产了整个帝国一半的步枪。 奥地利军方几乎垄断了,奥地利帝国的弹药贸易。 可如此一来又出现了一个悖论,若是弹药的定价太低,军方便赚不到钱,若是将弹药价格定得太高,士兵们又用不起弹药。 奥地利军队的标准军饷,是每名士兵一年100弗罗林。 但是由于奥地利帝国的财政问题,非战时只能按标准的一半发放,也就是50弗罗林。 省下的50弗罗林,用来更新装备和提供给养。 更有甚者,奥地利军队的高官曾经抱怨过,子弹比士兵还要昂贵,为什么这些士兵不能使用大刀、长矛作为武器? 这样既能解决大街上那些游手好闲的流浪汉,又能解决军费开支问题。 幸运的是,这位提意见的高官被遏令提前退休。 成功挽救了一大批士兵和弹药供应商的生命。 第二十四章 入盟之后 维也纳,狮王之傲大酒店。 与弥漫着贵族气息的凯撒大酒店不同,狮王之傲的布局十分简单,给人一种简洁轻快之感,仅有少数瓷器作为点缀。 奥地利人喜欢用瓷器装饰房间,以显示自己的财力和品味。 过去在欧洲,瓷器的价格十分昂贵,绝对是财力和实力的最好体现。 酒店内有多只乐队轮流为客人演奏,门前的狮子雕像更是酒店的招牌。 一间贵宾房内,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正在反复清点着他应得的那份。足足一百万弗罗林,虽然现在还是无法兑换的纸币,但是依然让他欣喜若狂。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权力带来的好处,只不过科罗拉夫伯爵的话始终萦绕在他耳边,让他寝食难安。 “梅特涅是个道貌昂然的禽兽,独享着权力带来的好处,却总是让他的秘密警察调查官员的贪污腐败,一旦发现却不是报告皇帝,而是以此为要挟,敲骨吸髓。”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已经见过好几个官员被抓的惨样,人像死狗一样被秘密警察拖走,回来的时候衣衫褴褛,精神恍惚。 现在梅特涅是不是在派人盯着自己,想要从自己这里敲一笔,这让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寝食难安。 毕竟在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眼里,这些钱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却随时可能被人敲上一笔,这让他既恐惧又愤怒。 他想着,只要按科罗拉夫伯爵说的,将梅特涅扳倒。 如此一来,他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另一间房内,科罗拉夫伯爵正在与拉图尔伯爵饮酒。 “你不是说局势未明,不要陷入其中吗?怎么自己先陷进去了,修一条铁路可不是一两百万就够的。”拉图尔伯爵率先开口。 “真是笑话,一日是赌徒,一辈子都是赌徒。作为一个赌徒,看到这种机会怎么能不赌一把。”科罗拉夫笑着回答。 “那你选哪里不好,非要选这条没人要的路线。塞默林地区全是崇山峻岭,可没人在山上修过铁路,更何况还是峡谷。”拉图尔伯爵问道。 “我又没叫你投资,你管这干嘛?” “我知道的里雅斯特很重要,但是现在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 “你觉得我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科罗拉夫伯爵反问道。 “最多两成。”拉图尔伯爵回答。 “两成,那对一个赌徒来说不错了。要知道东方有一种常用的赌具叫骰子,而它有六个面,也就是六种可能。”科罗拉夫伯爵比划着骰子的形状。 “可你为什么不能再等等,至少要一个有经验的工程师才行。”图拉尔伯爵继续说道。 “总要有第一个人吃狼桃。”科罗拉夫伯爵平静地回答。 狼桃又叫西红柿,曾几何时被认为是一种剧毒食物。 从十六世纪被发现,直到十八世纪才有一位不怕死的画家吃了一口,发现并没有传说中的剧毒,反而胃口大开。 至此狼桃才完成了,从观赏性植物到食物的转变。 “可这又是为了什么呢?”拉图尔伯爵不解地问道。 “我是个贪污犯啊,整个奥地利帝国除了梅特涅那个老混蛋以外没有人比我更贪婪。为身牟利,为家牟利,我已经做到了,现在是时候为国牟利了。”科罗拉夫伯爵理直气壮地说道。 “很好,来,我敬你这个贪污犯。”拉图尔伯爵笑着举起了酒杯。 “敬帝国。”科罗拉夫伯爵也举起了酒杯。 维也纳的另一端,凯撒大酒店。 “简直就是土匪!”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处于极度愤怒之中,举起了一件昂贵的瓷器,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挑了一个便宜的盘子,狠狠地摔在地上。 一声脆响,瓷碟被摔得粉碎。 几个碎片崩到了梅特涅的皮鞋上,梅特涅亲王没有去管那些碎屑。 “所罗门,我说过的,陛下不会允许有人拿走他的篮子。”梅特涅说道。 “该死!我的钱呢!他哪里是皇帝,简直就是个土匪,是无赖。我的一千五百根金条就这么打水漂了吗?”所罗门·罗斯柴尔德怒吼着。 “所罗门,你应该知道他是皇帝。” “哪又怎么样!老子可是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啊!”所罗门怒吼着。 “所罗门,看在我们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再提醒你一句,这个国家属于陛下,而你我都是他的臣民。”梅特涅的语气冰冷。 如冷水浇头,所罗门立刻清醒了过来。 随即便是冷汗直流,自己主宰奥地利帝国的金融界多年,奥地利境内的所有银行家都唯自己马首是瞻,无论是皇帝还是大臣,亦或是国家有重大项目都离不开自己的支持。 但是,自从奥地利帝国加入了德意志关税同盟,北德的银行家就疯狂涌入奥地利。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可以让自己在法兰克福的兄弟,不借钱给奥地利帝国。但是无法拦住那些唯利是图的北德金融家们。 得到了北德意志的资金注入,奥地利的债务问题得到了极大缓解。 而且主流的银行家们,一致看好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的未来,纷纷跳上这艘满是破洞的大船。 奥地利帝国已经开始着手解决债务问题,而解决债务问题的方法之一便是解决债主。 就像当年法王腓力四世对圣殿骑士团那样,一劳永逸。 而且传闻,弗朗茨二世皇帝之前在皇宫中,用剑逼迫埃尔特哈齐亲王就范,从而霸占了他的家产。 能做出如此疯狂的行为,逮捕一个犹太银行家似乎也算不得什么了。 至于罪名,对埃尔特哈齐亲王都不需要,更不要说他这个犹太人了。 此时犹太人的名声十分狼藉,而且迫害犹太人的案例在欧洲各国并不罕见。 俄国自不必说,奥地利历史上也发生过多次驱逐犹太人的事件。 只不过弗朗茨二世是出了名的软弱,所以让人忘记了他的存在。 念及此处,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做出了一个他一生中从没做过的动作,弯下腰掏出手帕将梅特涅亲王的皮鞋擦了个干净。 “亲王阁下,原谅我的鲁莽。皇帝陛下需要钱就拿去用好了,什么时候还都可以,我不会收任何利息。还请您看在我们多年交情的份上”所罗门说得十分诚恳。 “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陛下又特批了一条从布拉格到巴伐利亚的路线给你。” 现在凡是能涉及到德意志关税同盟的线路,都是好线路,所罗门自然知道这一点。连忙说道。 “感谢陛下,上帝保佑吾皇弗朗茨二世。” “我来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陛下说,把尾款结一下。” 第二十五章 弗朗茨二世的烦恼 美泉宫,宴会厅。 今天是皇室聚餐的日子,弗朗茨二世坐在主位,近一年来的日子让他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整个国家都在蒸蒸日上,就连贿赂他的人都多了起来。 只是看到因突发癫痫,口吐白沫不得不离场的长子斐迪南,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样的皇帝似乎无法很好地进行统治,看来皇权要进入一个衰落期。 又看了看一旁正在耍酒疯的次子,眉头拧得更紧了。 弗兰茨·卡尔大公耍酒疯并不会大吼大叫,相反他正一个人趴在碟子上哭。 他的失态举动,让索菲夫人恼火不已,但是在弗朗茨二世面前又没法发作,只能轻摇丈夫的身体。 弗兰茨·卡尔大公似乎觉得很舒服,非但没有起来反而发出了让人尴尬的声音。 “带他出去,弗兰茨·卡尔大公喝醉了。”弗朗茨二世十分不耐地挥手,示意侍从们快点。 弗兰茨·卡尔的侍从们立刻行动起来,和侍者们一起将大公抬了出去。 索菲夫人起身,想要为自己丈夫的失礼道歉。 但是弗朗茨二世只是挥了挥手,让她也离开。 “爷爷,我吃饱了。”弗兰茨也找了个机会准备开溜。 此时法国大餐的规矩很麻烦,菜品又很多,上得又慢,还要听旁边的主厨讲解,那口水飞溅的胖厨子实在让弗兰茨倒胃口。 而且法国大餐并不对弗兰茨的胃口,只有米饭是弗朗茨熟悉的。 法国大餐中将米饭当作蔬菜。 牛排不知道是几分熟,弗兰茨根本咬不动,最后只能用刀切成小块吞下,又险些被噎住,抓起旁边的杯子,猛灌了一口,结果发现是红酒。 现在的弗兰茨已经有一种晕晕的感觉了。 弗朗茨二世想将孙儿留下,这是家里唯一能让他舒心的人了。 只不过他又很好面子,只得纵容孙儿的无礼。 家人全部离开,弗朗茨二世坐在主位上怅然若失。 一旁的皇室管家桑伯恩凑近弗朗茨二世的耳边说道。 “梅特涅亲王已经将尾款一千根金条,送到了宫中。我清点过数量没错,但是梅特涅亲王说,巴伐利亚人要我们修一条布拉格到拜罗伊特的铁路。” 拜罗伊特是此时巴伐利亚的经济中心,但是拜罗伊特位处菲希特尔山和弗兰克侏罗山之间的丘陵地上修建铁路的难度较大,花费自然也要提高不少。 现在一提到巴伐利亚,大家总会想到宝马,足球,啤酒,猪肘,经济发达,风光秀美。 然而,此时的巴伐利亚在德意志地区是出了名的烂地,明明是个农业国,却在疯狂进口粮食,连自给自足都做不到。 同时又是知识和工业的荒漠,工厂和大学都少得可怜。 底层人民生活困苦,但是高层却荒淫无度,先后出了两位艺术家国王。 现任国王路德维希一世风流成性,宁芬堡宫中美女画廊的36位美女见证了这段历史,与情妇罗拉·蒙特斯的绯闻更是让他丢掉了王位。 巴伐利亚政府希望奥地利再修一条到拜罗伊特的铁路,一是为了促进贸易增加税收,二是为了让巴伐利亚人去奥地利工作增加巴伐利亚的财富。 对于巴伐利亚人来说,去国外找工作,奥地利是首选。 毕竟奥地利的体量足够大,机会足够多。 而且在巴伐利亚人人都会说德语,而在奥地利会说德语却是天大的优势。 尤其是那些志在做官的年轻人,同样的官职却能多赚几倍的工资,而德意志人的身份和德语都是奥地利其他民族不具备的优势。 另外还有宗教因素,北德意志地区机会也很多,但是与南德意志国家的宗教信仰不同。 三十年战争的阴影始终笼罩在德意志的上空,他们可不想某一天起床被人架在火刑架上烧成灰。 其实不止巴伐利亚,整个南德意志地区,自从得知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的消息以后,都与奥地利亲近了不少。 不过,巴伐利亚人提出的再修筑一条通往巴伐利亚的铁路,却让弗朗茨二世十分恼怒。 没有人看好奥地利和巴伐利亚之间的贸易,修筑通往巴伐利亚的铁路,完全是为了和北德意志诸国做生意。 在弗朗茨二世的眼中,再修一条通往巴伐利亚的铁路完全是浪费。 从布拉格到拜罗伊特,中间有河流山脉,全长要将近250公里,而此时的铁路造价每公里在6-7万弗罗林。 也就是这条铁路将耗费超过一千万弗罗林,但是弗朗茨二世又一想。 “反正这出钱的,又不是自己,想修就给那些犹太人修去呗。” 于是告诉桑伯恩。 “告诉梅特涅,让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去修。他不是喜欢修铁路吗?让他修个够。” 桑伯恩识趣地转身离开,弗兰茨二世看了看日程,明天还要去接见那些意大利的亲族。 修筑铁路的狂潮很快波及到了奥地利的后花园,中意大利地区。 除了教皇国之外,托斯卡纳、帕尔马、卢卡、摩德纳四个公国都希望能加强和奥地利之间的贸易往来。 以商业贸易起家的意大利诸国,在这个地中海贸易衰落的时期,不可避免地走向了衰亡。 此时的中意大利的邦国早就不复昔日的荣光,人民生活困苦,落后的手工业,国内又缺乏资源,根本无法抗衡周围强国的工业。 中意大利诸国都面临着财政赤字严重,人民起义不断的局面。 若不是奥地利经常派兵帮忙镇压,这些小邦国早就完蛋了。 这些小邦国希望修筑铁路加强和奥地利的贸易,但是国内的商人不愿意出这笔钱。 毕竟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 真正有实力的投资者,不愿将钱浪费在这些已是昨日黄花的小邦国身上。 他们又不愿意自己出钱,毕竟自己只是想多收点税而已。 至于所谓的信用,早就被他们用来买奢侈品了。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奥地利的皇帝了,毕竟弗朗茨二世可是亲口说过“朕的意大利诸国。”这句话,而且维也纳会议之后也确定了意大利是奥地利的势力范围。 然而此时,弗朗茨二世却在因为没钱十分头疼,毕竟现在中意大利的衰落已成事实。 继续投资,还是维持现状,这是一个问题。 第二十六章 买卖土地,敬自由! 美国,芝加哥。 此时的芝加哥,不过是一个荒凉的小镇。 而有一个来自欧洲大陆的年轻人,一出手就是20万美金,买下了半个小镇,还有小镇周围的荒地。 这个年轻人当即被选为小镇的镇长,年轻人也很无奈啊,他明明是奥地利帝国的官员,被布鲁克男爵派来为帝国购买地产。 结果被莫名其妙地选为了美国小镇的镇长,只好写信寄给奥地利的布鲁克男爵请他定夺。 与这个年轻人同时出现在波士顿、纽约、费城等地,负责购买土地的奥地利特派官员们也都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有人认出在纽约豪掷150万美元大肆购买土地的年轻人,他是奥地利皇帝特别顾问布鲁克男爵的侄子。 据说布鲁克男爵才是奥地利帝国财政的实际掌舵人,更多的信息不断被挖出,事件的影响力越来越大。 由于事件影响力的不断扩大,其他大肆购买土地的人,身份也相继被曝出。 其中有欧洲大贵族的后代,也有大银行家的后代,更有曾经与罗斯柴尔德家族抗衡的西纳家族的后裔。 这正是布鲁克男爵想要的效果,他购买土地就是为了炒作。 几乎所有的银行家都知道美国土地价格上涨过快,但又都看好美国土地市场。 只不过没人捅破这层窗户纸罢了,布鲁克男爵要做的就是将其捅破,让风进来。 果然如他所料,在这次事件之后,美国人也开始重视土地的价值不再轻易出售自己的土地。 随之而来的是跟风大潮,先是美国,接着消息传回欧洲,资本家们闻风而至。 而此时的美国政府也在推波助澜,推出了一系列的政策吸引外资,同时由于经济过热大量发行纸币。 银行发放大量贷款,而炒作土地的资本家们将土地作为抵押,继续向银行贷款,购买更多的土地,土地价格自然直上云霄。 虽然此时美国的贵金属流入确实增加了,但是发行纸币的数量依然远远超过美国所能兑付的上限。 费城,美利坚合众国第二银行总部。 “该死!安德鲁·杰克逊就是个鼠目寸光的家伙,一个拿枪的土匪。我们必须多印一些钞票,好让更多的欧洲人来投资。到时候面对着巨量的财政盈余,看看那个土匪还能说些什么!” 说话的人正是美利坚合众国第二银行行长尼古拉斯·比德尔,而被他骂作土匪的安德鲁·杰克逊正是美国第七任总统。 由于安德鲁·杰克逊是军人出身,并且靠抢掠印第安人土地而扬名,所以土匪之名实至名归。 而比德尔怨气来自于,安德鲁·杰克逊拒绝延长美利坚合众国第二银行的联邦特许状,并且计划将其关闭。 安德鲁·杰克逊曾经和当时的副总统马丁·范布伦说“那家该死的银行正在设法置我和美国于死地,但我会先干掉他的!”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比德尔自然不会说安德鲁·杰克逊的好话。 其实安德鲁·杰克逊是正确的,美利坚合众国第二银行确实在影响美国经济,而且是朝着一发不可收拾的方向不断前进。 19世纪早期,美国联邦政府没有自己的中央银行,因此也没有发行纸币。 联邦政府的货币供应仅限于各种铸币,而纸币则是由数以千计的各州批准的银行发行的银行券。 这些银行良莠不齐,从完全可靠、信誉卓越的银行到彻头彻尾的骗子,无所不包。 而此时的美利坚合众国第二银行虽然代行了央行的职能,但它却信奉所谓的自由经济,疯狂的发行纸币,2年间,发行的纸币,让纸币总量上涨了近50。 然而如此疯狂的行为,仅仅是它走向毁灭的开始。 美利坚合众国第二银行的总部于1824年完工,是模仿帕台农神殿建造的,意喻为金融之神庙。 然而,正是这座神庙见证了,美国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经济危机。 1834年,超过3000万亩土地被出售(历史同期是2792万亩),毫无疑问这将极大的缓解美国的债务压力。 并且按照这种势头,美国的财政将出现巨额的盈余,到时候安德鲁·杰克逊只能为他说出的话而向比德尔道歉。 比德尔在抽着雪茄喝着红酒,看着外面忙碌的人群,不禁嗤笑一声。 “真是一群白痴,为什么不找我来投资,现在没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我都不好意思收人中介费了。你说是吧?马丁先生。” “比德尔先生,您说的是,您的预测真是太准了。您让我在威斯康星州的马尼托沃克购买的土地,一周就上涨了2倍。”马丁·范布伦正小心翼翼地回答。 他之所以会如此低声下气地与一个投机客说话,完全是因为他还有更远大的理想。 马丁·范布伦想要的不是钱,而是要成为美国下一任总统。 只不过安德鲁·杰克逊是战争中的英雄,中伤英雄的通常是小人,而小人是无法成为美利坚合众国的总统的。 于是乎,就没有比眼前这位13岁获得宾夕法尼亚大学博士,不到三十岁就掌控全美最大银行的天才,更适合做这个小人了。 比德尔和安德鲁·杰克逊,彼此攻击,两败俱伤,自己成为下一任美国总统便指日可待。 比德尔吐出一个烟圈,呛得马丁·范布伦咳嗽连连,突然一句话把他惊立当场。 “马丁先生,你说我竞选美国总统如何。” 只是不等马丁·范布伦回答,比德尔自顾自地说道。 “那可太无趣了,你说是吧?马丁先生。” 马丁·范布伦被惊出一身冷汗,但是面不改色地提醒道。 “安德鲁从来没放弃过,要将美利坚合众国第二银行关闭的想法。如果美利坚合众国第二银行关闭,那么对所有爱好自由的美利坚国民而来都将是一场灾难。” “放心,我会让他亲口承认,美利坚合众国第二银行才是美国的骄傲。” 马丁·范布伦举起酒杯。 “敬自由!” 比德尔将雪茄在桌子上熄灭,拿起酒杯。 “敬自由!” 维也纳,美泉宫。 塔莉娅正在眼巴巴地看着弗兰茨,弗兰茨知道她想要什么,不就是法国大餐嘛。 弗兰茨拿出一个袋子,从里面掏出了一盒鹅肝酱递给塔莉娅。 “鹅肝酱。” “谢谢,弗兰茨大公。我还是第一次吃到鹅肝酱。”塔莉娅掩饰不住的欢喜。 鹅肝酱这种东西,弗兰茨一点都不喜欢,太腻了。 其实弗兰茨心里清楚,塔莉娅也不见得是多贪吃,只不过是无聊的虚荣心在作怪。 索性,弗兰茨将能带回来的都带回来了,让她吃个够。 第二十七章 朕的意大利 “你怎么不吃啊?”塔莉娅好奇地问道。 其实,弗兰茨还太小,根本吃不了多少。而且眼前这个女人明明是个贵族,怎么一点吃相都没。 与其说是不淑女,不如说是狼狈。 弗兰茨有些好奇塔莉娅的真实身份,不过想来不会对自己不利,毕竟索菲夫人肯定调查过,于是随口答道。 “养肥再吃。” 从感情上说,弗朗茨二世是个“意大利人”。 他出生在托斯卡纳大公国的佛罗伦萨,并且在此度过了童年和青年时光。 他的父亲是個极端开明和仁慈的君主,上任伊始便废除了所有形式的酷刑和死刑,实行代役制,降低赋税,鼓励工商业,因此赢得托斯卡纳人民的拥戴。 而那可能是弗朗茨二世一生中,最受人民爱戴的时光,他作为大公国未来的继承人,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感受到人民的热情。 后来他大伯约瑟夫二世,由于激进的改革措施遭到了贵族阶层激烈的反对,最后抑郁而终。 弗朗茨二世的父亲被迫接受神圣罗马帝国的皇位,到维也纳之后他们一家面对的是一个拨云诡谲的政局,谁都有可能是敌人,谁都不能完全信任。 弗朗茨二世的父亲登基两年后,突然离世,弗朗茨二世不得不登基称帝,之后便遇到了拿破仑,他命中的煞星。 噩耗,一个接着一个,弗朗茨二世不得不解散神圣罗马帝国,但他一生未加冕为奥地利帝国的皇帝。 也许,只有意大利,只有托斯卡纳,才是弗朗茨二世心中的一方净土。 而且弗朗茨二世的女儿便是帕尔马公国的女公爵,那个被他嫁给拿破仑的玛丽·路易丝。 弗朗茨二世始终觉得自己亏欠女儿,于是对玛丽·路易丝混乱的私生活不闻不问。 这一次玛丽·路易丝派人来,要求奥地利修建通往帕尔马的铁路,肯定不是她的主意。 也许是玛丽·路易丝的某个情人,也许是帕尔马公国的税收无法维持玛丽·路易丝的开销。 至于中意大利其他邦国的主人也都与弗朗茨二世本人沾亲带故,实在不好拒绝。 从家族利益上讲,奥地利在意大利已经经营数百年,更是为此与法国争斗百年,牺牲了无数将士,耗费了数不清的金钱。 而无视中意大利邦国的请求,极有可能会让这些邦国倒向法国、撒丁、甚至是两西西里的波旁王朝。 这都是弗朗茨二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但是此时的中意大利,除了黑帮和流民,什么都没有,工商业落后,农业无法自给自足,是一块十足的烂地。 而中意大利的山区,既是修筑铁路的障碍,也是统治的泥潭。 反对者和起义军,只要往山里一跑,哪怕是派十万大军去围剿,最后也只能无功而返。 虽然维也纳会议上,承认了中意大利地区为奥地利帝国的势力范围。 但是只要奥地利帝国有任何想要吞并该地区的想法,英、法、俄、普都不会坐视不管。 若是换成了过去的弗朗茨二世,一定会选择无视中意大利邦国的请求,然后躺平。 只是奥地利帝国在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之后,整个国家都处于一种蒸蒸日上的状态,这也让弗朗茨二世多了几分底气。 于是他决定只修建到帕尔马的铁路,其他邦国不能直接修建到奥地利的铁路,但是可以通过帕尔马到奥地利。 同时,开放三座港口,允许中意大利邦国到奥地利自由贸易,只收取象征性的关税。 这样既不会给英、法干涉的借口,又不至于让奥地利陷入泥潭之中。 梅特涅和科罗拉夫伯爵看到皇帝的诏令都长出了一口,他们真怕皇帝一时意气用事将整个国家推向战争的边缘。 又怕皇帝犯了老毛病,直接不管不顾,失去了取得中意大利地区的先机。 “陛下英明。”梅特涅抢先说道。 “非常完美的计划。”科罗拉夫伯爵跟着说道。 弗朗茨二世也十分满意自己的计划,连连点头。 这时弗里德里希·李斯特说道。 “陛下,奥地利没有必要用自己的钱。” “您什么意思?”梅特涅反问道,他觉得这个符腾堡的破落户,越来越放肆了,最近总是和自己唱反调。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面向弗朗茨二世解释道。 “我是说我们可以借钱给中意大利诸国,让他们用关税和部分权力做抵押。据我所知中意大利诸邦的统治者们,不向您一样,他们缺乏统治的艺术和能力。我们可以借此” 科罗拉夫立刻明白了其中关窍。 “你是说让我们派人,去接收中意大利诸邦的权力?” “我们只是代他们行使权力,等他们将债务还清,再将权力还给他们。由我们奥地利帝国直接统治更有效率而已。”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真的只是从经济利益方面考虑,但是听在科罗拉夫伯爵和梅特涅耳朵里,这毫无疑问是场巨大的阴谋。 在欧洲商人们要求王公贵族,以关税,或是收税特权为抵押是常有的事。 “真是个好主意,我们还可以派遣军事顾问,训练军队,这样我们就不必再派兵进入中意大利镇压叛乱了。”拉图尔伯爵进一步说道。 毕竟无论奥地利的军队如何强大,在中意大利始终是客场作战,剿匪绝非一触而就的事,而是需要长时间维持一个稳定的秩序。 训练当地人参军则可以避免这个问题,同时还能趁机掌控邦国的军队,从而在实际上实现对中意大利的统治。 “还有更好的建议吗?”弗朗茨二世问道。 “没有。”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的意见,便是此时对奥地利帝国最有利的做法。 “那么,很好。梅特涅,你和李斯特先生作为我国的代表,去与中意大利诸国大使商谈吧。务必要将此事谈成,这涉及到中意大利百万人的未来福祉。” “我梅特涅一定不辱使命。”梅特涅行礼,动作十分优雅。 御前会议结束之后,弗朗茨二世摸着正在后面偷听的孙儿的头,说道“朕的意大利又回来了。” 第二十八章 安布罗修斯的来信 奥地利疯狂的铁路建设,却引出一个重大问题,那就是奥地利的生铁产量严重不足。 于是乎,大量的钢铁公司如雨后春笋般出现。 连带着煤矿的需求也迅速增加,奥地利的工业化从此开始加速。 维也纳,美泉宫。 塔莉娅一蹦一跳地走进弗兰茨的房间,挥舞着手中的信件。 “弗兰茨大公,那位乡下来的大公,来信喽。” 看着塔莉娅一副得意的样子,弗兰茨不禁有些好奇。 “你为什么这么开心?” 塔莉娅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 “要我给你读信吗?” 弗兰茨叹了一口气。 “你是担心教会我,以后自己就会下岗吗?放心吧,不会的。信还是我自己读,正好可以认字” 弗兰茨刚拆开信就懵了,这是什么啊。 此时的弗兰茨已经学了德语和法语,前世他还懂些英语,可眼前的完全没头绪。 “看不懂吧,小天才。这是西班牙语!”塔莉娅笑着说道。 弗兰茨一阵无语,怎么一个奥地利人写信要用西班牙语。 于是只好说道。 “那还是你读吧。” 此时塔莉娅又卖起了关子。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贵族的礼仪都忘了?” “尊敬的塔莉娅小姐,我能请你读一封信吗?”弗兰茨站起身来鞠了一个躬,一字一句地说道。 “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你好了。” 塔莉娅拿过信,读了起来。 亲爱的侄子,弗兰茨。 如你所说我申请作为驻真腊军事观察员的事情,在军方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军方高层经过了激烈的讨论,最后还是接受了我的申请。 图拉尔将军告诉我,他会竭尽所能为我物色人选。 但最后,只找到了两个懂真腊语,且愿意跟随我前往真腊的勇士。 同时,梅特涅亲王也找到了我。他希望我可以成为奥地利的特使,与真腊这个国家建立外交关系,并且尽可能地收集关于这个国家的情报。 还给了我一些权限,以便我能在关键时刻保护自己。 他会派一名专业的外交官随我同行,我欣然答应了,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壮大我的小团队的机会。 正常来说,一名军事观察员应该有20名随从,我团队里现在有两名军官,以及一名外交官。 最后只能找了17名亡命之徒,啊,不,是冒险家与我同行,勉强凑足了20人。 他们绝大多数是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这些人常年奔波于欧洲和亚洲之间,对于真腊的情况有一些了解。 只是这些人不会讲德语,但是好在我们会讲西班牙语和葡萄牙语。 相较而言,教会的教士们要实惠得多。 劳舍尔大主教亲自接见了我,向我讲述了主的福音。 此处略过一万字。 劳舍尔大主教希望我可以给真腊带去文明和主的福音,于是乎我的队伍里又多了三名传教士。 教会为这次远行提供了2万弗罗林的资金,以及1000册刚刚印刷好的圣经。 之后通过教会的关系,我们联系到了一艘法国商船,那位船长愿意带我们到那里。 此时,法国是唯一可以与越南和真腊通商的欧洲国家。 现在我们已经抵达好望角,之前在路上不幸遭遇了暴风雨,有两名随员遇难。 由于没有找到尸体,神父只能对着大海祷告,期望可以引导他们的灵魂升上天堂。 你接到我这封信时,我们应该已经到达了真腊。 愿上帝保佑,我们能完成国家和教会的重托。 祝福我吧,祝我可以找到公主并拯救她。 ——安布罗修斯。 弗兰茨想着安布罗修斯可能会遇到的问题,上一封给安布罗修斯的信笺中,已经告诉了他东方官场的潜规则和一些注意事项。 比如不要盯着别人眼睛看。 在欧洲,你说话不看着别人可能是对别人的不尊重。 而在东南亚一些地方,和人对视则是被认为是不礼貌的。 当然你要是盯着女性看,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人家会认为你喜欢她。 想来想去,现在只有一件事要提醒安布罗修斯,那就是不要操之过急,然后比起办事效率不高的奥地利官僚系统,直接将信寄到美泉宫中效率会更高。 塔莉娅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向一位见多识广的将军打听过,越南国是亚洲数一数二的强国,面积有法国那么大。安布罗修斯大公,只有二十个人,想要拯救公主。他能行吗?” “恶龙有山那么大,还住在坚固的城堡里。骑士退缩了吗?”弗兰茨反问道。 “可那都是童话故事啊。” “童话难道都是骗人的吗?”弗兰茨耍起无赖,毕竟年纪小就可以这样做。 塔莉娅果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只好说道。 “功课都做完了吗,又偷懒。快去,快去!” “明明是你要给我读信的” “还顶嘴!我跟你拼了!” 塔莉娅也懒得讲道理了,看到四下无人,直接丢下信笺,冲过来揉弗兰茨的脑袋。 弗兰茨清楚想要帮助安布罗修斯,还要借助教会的力量。 毕竟越南明命帝禁止西方传教士在越南传教,因此越南得罪了法国人。 法国曾经帮助过越南人,在越南的开国之战中提供武器和资金,甚至还派遣了一支军官团队帮助训练越南士兵。 法国对越南的评价是“将法国之恩惠抛之于脑后,与欧洲文明世界为敌。” 虽然越南明令禁止传教,但是教会从来没有放弃过在越南传教。 越南明命帝下令逮捕私自传教的西方传教士,并且迫害本国基督徒。 不久的将来,法国人将以保护受迫害的基督徒为名,侵略越南。 法国教会,曾经号召欧洲的天主教徒去东南亚传播主的福音。 不过这些人也不傻,越南政府既然禁止传教,那他们就跑到越南政府力量达不到的地方。 比如农村,比如真腊。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奥地利和意大利的传教士。 作为奥地利帝国宗教界的扛把子,劳舍尔当然有办法联系到这些人。 而这些了解当地状况的传教士,他们的价值远远超过向真腊派遣一支军队。 第二十九章 该来的总会来 1835年3月。 老皇帝,弗朗茨二世突然感到身体不适,随后经医生检查,发现皇帝的身体即将崩溃,恐怕没有几天光景了。 弗朗茨二世离开他的寝宫,漫无目的的在皇宫中游荡。 走着走着,来到了孙儿的房间,他想或许这是天意,亦或是他本来就想做这件事,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弗朗茨二世进入弗兰茨的房间还是带着和蔼的微笑,但是面色很差显得心事重重。 弗兰茨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从目前报纸上刊登的消息来看,整个奥地利帝国正处于一个难得的上升期。 奥地利1833年的财政收入是1亿3026万9877弗罗林,而在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的第一年就上涨到1亿4612万0349弗罗林,远远超过科罗拉夫伯爵和财政部的预测,12的增长率已经足够夸耀的了。 在政治上,贷款将中意大利诸国牢牢控制在奥地利的掌中,并且中意大利地区的统治者对于聘请奥地利顾问帮忙管理国家这种事情上,不但没有反感和提防,反而觉得自己不用出钱养官员是自己赚到了。 奥地利在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之后,在德意志邦联中的地位更加稳固。 就连过去那些紧跟普鲁士脚步的小邦国,也纷纷再次转投向奥地利。 而上次投票中普鲁士被奥地利算计,由于查不出谁是内鬼,又死了外交大臣,加上波兰复国军搞事,普鲁士方面也变得疑神疑鬼。 国内,由于北意大利的贵族和资本家也想加入到德意志关税同盟中分一杯羹,反而显得极为乖巧。 匈牙利人则依然忙着内斗,在决出新老大之前不会有太大的动作。 而且匈牙利内部又出现了新的派系,那就是以塞切尼伯爵为首的年轻贵族们。 这些人通常都不是传统贵族,他们的工商业资产阶级属性,注定他们希望能开放市场自由贸易,他们不但不反对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反而支持匈牙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 匈牙利的派系斗争,随着新派系的加入,变得更加激烈。 总而言之,国内一片和平的景象。 法国最近几年,先是遭遇了霍乱大流行,接着是天灾导致粮食减产,而后又是工人大规模起义,现在霍乱再次在法国蔓延。 俄国人的目标还在奥斯曼人身上,对于奥地利只是派了一些大斯拉夫主义者进入东特兰西瓦尼亚地区,进行渗透和传播大斯拉夫主义思想。 大斯拉夫主义的传播给当地造成了一定隐患,当地的驻军司令冯·安东将军立刻采取了雷霆手段,该处死的处死,该驱逐的驱逐。 虽然冯·安东的行动有些极端,但是俄国人却找不到什么毛病。 毕竟他们的罪名是破坏当地治安,并未提及所谓的大斯拉夫主义。 奥地利作为一个陆地强国,又是地中海国家,几乎不具备对英国人的威胁,所以并没有引来英国人的特别关注。 国际环境也在变得对奥地利有利。 弗兰茨实在想不出老皇帝有什么好忧愁的,又看到老皇帝欲言又止的样子。 只好说道。 “爷爷您怎么了” “爷爷没事。”弗朗茨二世笑了笑,继续说道。 “弗兰茨,你回答爷爷一个问题好吗?” “好。”弗兰茨放下手中的报纸,坐好等待老皇帝发问。 “爷爷是个好皇帝吗?” “爷爷当然是个好皇帝,您看报纸!”说完便拿起报纸,指着上面的新闻说道。 弗朗茨二世接过报纸,仔细端详起来。 上面全是说奥地利帝国多么多么强大,皇帝陛下是多么多么英明。 倒是弗朗茨二世看了之后,觉得倍感欣慰,因为已经很久没人为他歌功颂德了。 但是,又看了几眼,不禁有些恼火,报纸上只写了奥地利帝国近期取得,如何如何的成就,而对现在奥地利帝国所面临的困境,只字未提。 不过,往后看弗朗茨二世的眉头舒展开了,还有些开心。 因为报纸上,将周围其他国家贬得一文不值,法国人吃不起面包,普鲁士人没有鞋穿,而俄国人要用人来耕地,仿佛这世上除了奥地利帝国以外得人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尤其是意大利人民,简直是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这些肉麻的话,并没有影响弗朗茨二世的心情,更没有汗颜。 反而是吩咐皇室大管家,让他多印一些务必让奥地利的每个官员们都看看。 弗兰茨有些汗颜,不过他倍感欣慰,那就是这一次梅特涅亲王的书报检查制度落实到位了。 如果在供应给皇室的报纸中,还能看到对奥地利或者是对皇室不利的事,那才是梅特涅亲王的失职。 尤其是在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之后,奥地利将是整个德意志地区关注的焦点,任何小的污点都有可能被无限放大,进而影响国策,甚至威胁统治。 百姓可以用报纸来了解国家,而皇帝绝不能仅靠报纸。 “弗兰茨,我今天就告诉你一个当皇帝的秘诀。这可是爷爷做皇帝几十年,才领悟出的秘诀。”老皇帝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弗兰茨虽然有些诧异,因为他不觉得老皇帝是个成功的皇帝,但还是决定洗耳恭听,毕竟他不想扫了老皇帝的兴。 弗朗茨二世清了清嗓子,深呼吸尽力把自己的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 “做皇帝一定要有王者之气,而王者之气,不光要有气度,有礼貌,更要有魄力,有担当。如果你理解不了,就算做个野蛮的暴君,也不要在人面前暴露你的软弱。” “爷爷曾经是个软弱的皇帝,所以拿破仑、塔列朗、法国人、英国人、俄国人、普鲁士人,还有那些表里不一的大臣和匈牙利人,所有人都在针对我!” 弗朗茨二世显得有些激动,但随即又笑了起来。 “可是有一天,当我拿起剑的那一刻,他们都怕我。害怕我这个皇帝,害怕我重建神圣罗马帝国,害怕我去欺负他们。没有人再敢欺负我和这个国家,现在整个国家都好了起来,只可惜爷爷认识到的太晚了。” 泪水从弗朗茨二世的眼角滑落,他继续说道。 “你的大伯不适合统治这个国家,而你的父亲也缺乏这样的才能,未来这个国家的主人一定是你。你一定要记住爷爷的话,等你重建了神圣罗马帝国,一定要让我以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头衔下葬。” 弗兰茨有些懵,但还是点了点头。 弗朗茨二世又转身补充道。 “记得多生孩子。” 第三十章 真腊 商船走走停停,一路上耽搁了很多时间,但是经过61天的航行,安布罗修斯一行人总算到达了目的地真腊首都—金边。 此时的帆船航速大多在12节左右徘徊,不久之后出现的飞剪船会将帆船的航速拉到一个新的高度20节。 一节相当于1852公里,以12节的航速航行一天能走53337公里。 从威尼斯到金边港,全程大概26万公里。 在劳舍尔眼里,能将异教徒回归正确的信仰,那是一件无比崇高的事情。 正因为如此,劳舍尔大主教,不遗余力地帮助安布罗修斯。 为了保证安布罗修斯的安全,和传教的顺利,他还找了一个特殊的宗教团体,名曰战斗兄弟会。 安布罗修斯第一得知,奥地利教会还有一个这样的组织时觉得很奇怪。 然而,当他登上船的那一刻,他终于明白这群人为什么叫战斗兄弟会了。 这群牧师的身高平均超过一米八五,在这个欧洲人均一米七的年代,一米八五的身高绝对算得上是传说中的巨汉。 而更为夸张的是,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背着步枪,腰间别着手枪和刀剑这一类的冷兵器,若不是他们腰间那用铁链捆绑的圣经,实在很难将他们和牧师联系到一起。 这些巨汉们,个个面相凶恶。说他们是牧师,倒不如所说他们更像刽子手。 其中有两个人身高稍矮一些,但是其中一人满身伤疤,脸部还有大面积的烧伤,声音沙哑,犹如地狱中的恶鬼一般。 而另一人,虽然谈吐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可这人居然将圣经用拉丁文纹在脸上,远看就像是满脸符咒的驱魔人一般。 这位牧师的名字叫萨特,是林茨教廷的驱魔人。 安布罗修斯由衷感慨“萨特牧师,就算不借助任何圣器,仅凭长相就能吓退魔鬼。” 就这样,一名将军,带着两名军官,一名外交官兼职翻译,十七名冒险者,以及三位传教士和五十位战斗牧师,踏上了同一趟旅程。 除了在海上,不幸遇难的两名冒险者,剩下的人都平安抵达了真腊。 真腊的都城金边,是一座内河港口,坐落在湄公河与洞里萨河之间的三角洲地带,向南可以直接到达南海。 虽然安布罗修斯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是金边城依然比他想得大得多,几乎是托斯卡纳首都,佛罗伦萨的两倍。 只不过这里的人,似乎有一些麻木。 无论他们这一行人出现在欧洲任何城市,安布罗修斯绝对有理由相信一定会引来围观。 但是这周港口里的工人们,似乎完全不在意他们的到来,一个个双眼无神的搬运着货物,就好像是一群幽灵一样。 码头的越南官员一脸鄙夷的看着安布罗修斯一行人,似乎是想给他们好看。 安布罗修斯连忙掏出一吊锌币,交给了那名官员,并用蹩脚的越南语对他说道。 “恭喜发财,长命百岁。” 锌币又叫白铅钱,实际上含锌更多一些,是当时越南的主要币种。 那位在港口的越南官员接过那一吊钱,放入兜中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 但是在那几个传教士经过的时候,那位越南官员拦住了他们,说道“不要传教,否则死。” 那位越南官员比划了个格杀的手势,传教士们点了点表示知晓了。 来金边之前,那位法国船长已经反复提醒过天主教的教士们,越南明命帝已经下令全国禁止传教,凡是有教士私自传教一律逮捕送至顺化,若有助其隐匿者斩立决。 不过这里是真腊,所以越南人的法律执行得并不是特别严格。 同行的外交官扎克尔又给了之前那位越南官员一吊钱,想要知道真腊的官员在哪,毕竟这是真腊的港口。 那越南官员得钱之后,指了旁边一间不太起眼的小屋。 见安布罗修斯一行人离开之后,那位越南小官扶了扶斗笠,向地上啐了一口。 “一帮穷鬼,也就配和真腊人做生意。” 此时的越南人十分膨胀,自认为是世界第二大国,除大清国之外再无敌手。 安布罗修斯一行人进入了真腊的外事衙门,真腊官员好奇地盯着安布罗修斯一行人。 在越南的统治下,真腊的官府衙门形同虚设,已经很久没人找上门了。 官金潘乃是真腊贵族姓氏,并且是个二品文官,但是在越南人的统治下,他几乎没有任何实权。 不止官金潘,其他的真腊官员也都好奇安布罗修斯一行人的来意。 因为这支队伍实在太奇怪了。 而且这些洋和尚怎么都拿着武器? 这身材,这长相,简直像是佛堂中的怒目金刚一样。 再加上现在越南人统治真腊,实行的是越南人的法律,只要有传教士私自传教,立刻就会被逮捕处死或者送往顺化处刑。 难道这些人真的不怕死吗?但是看这些人的样子,又不像是来传教的。 其实,所谓的战斗兄弟会,不过是一种兔死狐悲的产物。 在法国大革命和十二神甫事件之后,各国的天主教组织便惶惶不可终日,害怕自己也遭受到相同的命运。 法国大革命期间,曾经将拒绝向法兰西新政府宣誓效忠的教士集中处死,并且疯狂掠夺教会的财产。 于是一支由狂信徒组成的自卫组织应运而生,他们最初是用来保护天主教的财产,然而这些狂人聚在一起很快就将目标扩大化了,其中之一便是用武力保护传教士的安全。 弗兰茨第一次听说这个组织的时候,脑海中浮现出了另一个名字——阿斯塔特。 正是弗兰茨知晓这些“阿斯塔特”的存在,才敢让安布罗修斯到真腊去拯救公主。 这时候,安布罗修斯先打破了沉默。 “你们好,真腊的官员们。我们是奥地利帝国的特使,希望能与真腊国建立外交关系,互通有无。我们为你们的王室带来了礼物,希望你们可以帮我们引荐。” 与安布罗修斯同行的外交官扎克尔,拿出一块块小金条交到真腊官员手上。 当即让真腊的官员们感觉受宠若惊,对眼前这位懂真腊语的外国人倍感亲切。 但是听说对方要见王室,这些官员们面面相觑。 只有官金潘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也许利用这些外国人不知道本国国情狠狠敲上一笔。 “在下真腊外务府总管,官金潘。” 安布罗修斯也学着官金潘的样子,自报家门。 “我是奥地利帝国特派军事观察员,安布罗修斯,希望可以参观下你们军队的训练和战斗。” 这时一个真腊官员跳出来,说道。 “你这番邦蛮夷真不懂规矩,见了我们官金潘大人,还不下跪?” “下跪?”安布罗修斯有些不解。 一旁的奥地利外交官扎克尔,面皮抽搐了两下说道。 “安布罗修斯大公,是我们奥地利帝国的皇室成员,请注意你们的态度。” 第三十一章 夜袭 官金潘只是短暂震惊了一下,但他并没有把这个所谓的奥地利皇室成员放在心上。 毕竟奥地利是一个他听都没听过的名字,想来也不会比荷兰人强,过去真腊击败过荷兰人。 虽然那只是荷兰人的一支小部队,但是经过长期的宣传,已经变成真腊军队阵斩数万红毛鬼,余者相互践踏,落海者无数,西夷遂上表乞降,称臣纳贡。 在真腊人眼中,大清、越南、暹罗才是世上最强的国家,次一等才是英、法,除上述五国之外真腊在世间再无敌手。 但看在对方给的金条的面子上,官金潘还是实话实说。 “我国主,安赞陛下,并不在国内。至于两国通商,只要你们遵守我国的法律足够缴纳税负便没有任何问题。安布罗修斯阁下,您想要参观我真腊军容,我可以给您安排。” 然后官金潘又看了看一旁的洋和尚们,说道。 “越国主厌恶西洋教士,你们好自为之。没事不要大街上乱跑,我的人会给你们安排驿馆。” 安布罗修斯本想再争取一下,看看能不能见到所谓的公主。 不过安布罗修斯想起弗兰茨提醒过自己,不要操之过急,所以还是决定先忍耐一下。 毕竟自己名义上是来做军事观察员的,又不是来泡妞的。 他只是有些担心那些牧师,但这些战斗兄弟们并没有想象中的狂躁,反而是购买了一批当地的服装,将自己打扮得尽量像当地人。 一名叫帕奇尼的传教士,告诉安布罗修斯。 “我们这些人连死都不怕,又怎么会怕等待。倒是大公您能冒着生命危险,与我们同来,您真是个高尚的人。” 安布罗修斯听了有些汗颜,不知道帕奇尼神父,知道了自己是为了泡妞才来这里的这件事会作何感想。 他们又从码头上雇了二十几個苦力帮忙搬运行礼,到了驿馆发现这里只能勉强居住,虽然地方不小,但是只有四个驿卒和十几个杂役,负责驿馆的官员早就不知去向。 只是当他们沉重的行礼落在地上的时候,那些驿卒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随即又进入那种半梦不醒的状态。 夜晚,由于长期的旅行众人早已疲惫不堪都已沉沉的睡去。 院墙外,一根钩锁抛了上来,扣住了墙沿,接着一个身影翻过院墙,那身影直奔后面的门闩。 门闩被拔除,十几个黑衣蒙面人拿着雪亮大刀鱼贯而入。 之后在一个领头人的指挥下,分头行动似乎打算将驿馆内的人一网打尽。 第一个黑衣人踹开一侧的房门,还没来记得喊出自己的台词,就被一支大威力步枪轰飞了出去。 其实,睡觉的并不是所有人。 前后夜都有一名军官带着四个人负责夜晚的警戒工作,一来是职业习惯,即使在船上他们也没放松过警惕,二来是那些人的眼神很奇怪,三,他们最主要的职责就是保护安布罗修斯大公。 而那翻墙的黑影第一时间就被发现了,然后整支队伍就进入了战备状态。 随着第一声枪响,房间的灯都亮了起来,随即数十把步枪相继开火,黑衣人们被光线和飞来的子弹打得溃不成军。 战斗在极短的时间内结束了,枪声停止,惨嚎声也随即停止。 十五名黑衣人除了一个趴在地上勉强躲过一劫,其他人都被子弹夺去了性命。 满脸符文的萨特修士将趴在地上的幸运儿提了起来,丢进屋内。 那人还没有从刚才的战斗中缓过来,身体不停地打颤,下身传来尿骚味。 值夜的军官一巴掌扇过去,当即打掉了那黑衣人的两颗牙齿。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黑衣人不吭声,那军官又抬起手。 “黎安大人派我们来的。” “黎安是谁?”那军官继续问道。 “”黑衣人支支吾吾地作声。 又是一巴掌。 “就是负责码头的越南把总,他看上了你们的货,让我们来取,顺道把人头割了送到顺化邀功。” 那黑衣人名叫云生,只是个真腊的小官,摄于越南人的淫威,才帮那黎把总做这种事。 要是知道会把兄弟们的命都搭上,他死也不会接这差事。 刚才的两巴掌已经要了他半条命,索性他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都交代了。 帕奇尼神父问道。 “那么孩子,你是谁?” 云生知道眼前的人,是个洋和尚,比起周围那些凶神恶煞,这个洋和尚看起来要好说话得多。 立刻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说道。 “法师大人,小人叫云生,只是真腊国的一个九品武官,求求您大发慈悲放过我吧。” 帕奇尼神父摇了摇头。 “孩子,能救伱的只有你自己。” 这洋和尚的话,听得云生不明所以。 而周围的众人都明白了帕奇尼神父的用意,只是或无奈,或冷笑地看着云生。 就此云生被半胁迫地加入了教会,帕奇尼神父很开心决定开一瓶红酒庆祝一下。 但很快真腊的官兵便赶了过来,见到一地的尸体不禁有些汗颜。 领头的军官看着自己的几十个手下,鼓足勇气说道。 “你们怎么能这么残忍,随意杀人。” 安布罗修斯刚才是第一次杀人,刚刚缓过来,虽然他的真腊话不是很好,但是也听出对面是倒打一耙。 “你没看到那些人都带着武器吗?夜晚闯入我们的居所,他们想干什么?” “你这洋人好生狡猾,以为死无对证,本官就不敢拿你吗?来人啊!” 只不过那军官身后,穿着号衣的真腊官兵却不敢上前拿人,反而是准备跑路。 毕竟这些官兵手中只有大刀,长矛,而对面手里拿着的可是铳啊。 此时的真腊十分落后,一营官兵有几把鸟铳就已经很不错了。就算是越南人鸟铳的装备率也很低,主要武器依然是冷兵器。 而且这些鸟铳大多粗制滥造,伤敌与自伤几率,几乎同样高。 谙熟东南亚官场的帕奇尼神父再次开口。 “你们是真腊的官军吧,我们是你们官金潘的大人的客人。” 那真腊军官立刻长处一口气,换上了一张笑脸。 “原来是官金潘大人的客人,我们一定将此事查清还诸位一个公道。” 然后又吩咐手下。 “把尸体抬走,剩下的人给本官把岗站好。再有宵小之辈扰了贵客休息,我拿你们是问。” 驿站屋内。 “他们也叫军人?”安布罗修斯怒吼道。 “安布罗修斯大公,这不好吗?我们作为军事观察员,一为学习先进战法,二为了解对方实力。高层派我们来,难道不是为了日后建立殖民地做准备?” 另一位军官也深表赞同,他们并没有从经济和政治上考虑,只是单纯的觉得欧洲强国都有殖民地,而奥地利帝国也该有自己的殖民地。 周围的天主教士也这样认为,毕竟在殖民地传教要比这样东躲西藏的传教轻松得多。 安布罗修斯叹了一口气,感慨自己是怎么遇到这群疯子的,一共才几十个人就想建立殖民地。 安布罗修斯又想起了维也纳那个小鬼,心中暗骂道。 “说好的公主呢!” 第三十二章 逝者如斯 弗朗茨二世的病情突然恶化,在弥留之际他将他的三个弟弟以及梅特涅亲王召集到了身边。 路易大公宣布了弗朗茨二世的遗嘱。 弗朗茨二世的个人财产被分成三部分,一部分留给他的长子,剩下的分别交给他的次子和长孙。 弗兰茨·约瑟夫得到了价值260万弗洛林的土地和庄园,以及埃尔特哈齐家族在奥地利的全部宫殿和庄园,以及一支装备精良的龙骑兵团。 弗朗茨二世将十万弗罗林留给了约翰大公,并嘱咐他。 “我的兄弟,你已经不是皇室成员了。不能再像过去一样胡乱花钱,毕竟这是哥哥能提供的最后一笔钱了。” 约翰大公可是皇室中的名人。 不是因为他和贝多芬贝学过音乐,不是因为他和罗斯柴尔德家族做过生意,更不是因为他和拿破仑打过仗,并且因为个人原因导致卡尔大公的策略功亏一篑,成功放跑了拿破仑。 而是这位约翰大公不爱江山爱美人,放弃了皇位继承权和皇室的身份与一个平民的女儿结婚。 更是长期拖欠银行贷款,四处借贷以至于被很多银行上了黑名单。 不过约翰大公可谓是奥地利的流量之王,每每都能引起民众的广泛关注,所以他在民间的声望并不差。 弗朗茨二世将一枚硬币交给了卡尔大公,这是弗朗茨二世小时候赢卡尔大公的钱。 卡尔大公对此始终耿耿于怀,并不是家缠万贯的卡尔大公差这一块硬币,而是他不想输给弗朗茨二世。 而弗朗茨二世不愿意将这枚硬币还给卡尔大公,是因为这是弗朗茨二世和卡尔大公比赛赢得的战利品。 卡尔大公非常优秀,这枚硬币是弗朗茨二世唯一的战利品。 但正因如此,兄弟二人龃龉了几十年。 今天弗朗茨二世将这枚硬币还给卡尔大公,而卡尔大公也接受了。 这就意味着兄弟两人已经化干戈为玉帛,两人都放下了。 而对弗朗茨二世的小兄弟,路易大公,他没有任何礼物,他只是告诉路易大公。 “你是个好人,我的兄弟。感谢你这些年的兢兢业业,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我的后代就拜托你了。” 说完路易大公已经泣不成声,他没有卡尔大公的军事才能,也没有约翰大公的交际能力,他一生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守着自己的哥哥。 你是个好人,对于路易大公来说,没有比这句话更好的褒奖了。 在最后弗朗茨二世,将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有四份一摸一样的遗嘱。 “这是我最后的嘱托了,各位。你们都是我的兄弟,朋友,也是哈布斯堡家族的守护者,我希望你们能替我保守一个秘密。” “我的长子斐迪南他并不适合统治这个国家。但是家族有家族的规定,我作为族长不能打破这个神圣的传统。但时代在变,有些规矩也该变了。” “所以我要你们做一件事,在弗兰茨十八岁完成成年礼之后,将这份遗嘱公之于众。他是个好孩子,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好皇帝。” “你们要帮助他,尊敬他,就像对我一样。家族和这个国家的未来就交给你们了” 1835年3月2日。 弗朗茨二世神圣罗马帝国末代皇帝,奥地利帝国的开创者,哈布斯堡家族的首领溘然长逝。 时代的洪流,并不会因某人的死亡而有丝毫的停滞。 弗兰茨·约瑟夫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现实,但是他还是为这位朝夕相处了5年的爷爷而感到悲伤。 耳听到这个消息的塔莉娅,直接伤心得晕了过去。 作为一个有着现代人灵魂的人,是很难理解,旧时代的普通人对皇帝是有着怎样一种情愫。 皇帝离世,整个奥地利都沉浸在悲伤之中。 甚至就连奥地利最繁华的街道,也变得安静下来。 人们自发地拿出蜡烛走上街头,为老皇帝祈祷。 要知道此时的光源并不便宜,很多人晚上都舍不得点灯。 这些蜡烛和煤油灯,极有可能是他们唯一的光源。 而此时站在皇宫的最高点,俯瞰着维也纳,烛火连成了一片,安静的烛光缓缓移动着,壮观且悲凉。 老皇帝死后代表着一个时代的结束,而奥地利面临的最大问题便是人亡政息。 斐迪南一世在维也纳加冕为奥地利帝国皇帝,以卡尔·冯·斯鲁特为首的皇家顾问们立刻变得嚣张跋扈起来。 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叫停奥地利帝国内的所有铁路建设。 他们拿出了无数证据,证明铁路将会威胁到人类的生存。 其理由则是荒谬绝伦,诸如: 火车喷出的黑烟会让肺炎传遍整个奥地利。 而人类的呼吸系统不能承受超过每小时十五公里的速度。一旦超过这种速度,人的肺部会塌陷,而循环系统会变得紊乱,甚至让血液飞出体外。 铁道两旁会变得寸草不生,看到火车经过的奶牛无法产奶,母鸡无法下蛋。 当然为了铁路投入大量资本的奥地利各方势力,并不会同意他们的观点。 于是乎卡尔·冯·斯鲁特的意见被华丽的无视了,而他手中又没有真正的权力。 但是为了树立他个人的威信,他要求奥地利政府立刻收回给中意大利各国的借款,以偿还奥地利帝国的债务。 这也是一招臭棋,好在奥地利的官员们都拒绝执行,斯鲁特这位皇家顾问的命令。 怒不可遏的卡尔·冯·斯鲁特,下令解雇所有先皇聘请的顾问,这其中当然包括弗里德里希·李斯特。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对卡尔·冯·斯鲁特傲慢的态度感到十分愤怒,而弗里德里希·李斯特也赚够了钱,正愁没法离开奥地利,摆脱梅特涅的阴影呢。 正好接到了斐迪南一世的解职诏令,他连夜收拾财务带着一家老小跑路。 而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刚刚离开维也纳,就接到了普鲁士、萨克森、以及巴伐利亚的邀请。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不加思索地选择了普鲁士,因为在奥地利帝国中枢工作过的他,十分清楚整个德意志邦联内,只有普鲁士能与奥地利一争高下。 第三十三章 减点肥 维也纳。 由于塔莉娅最近大餐吃多了,脂肪含量有所增加,弗兰茨决定监督她减肥。 塔莉娅的双手支撑着地面,而弗兰茨一面看着报纸,一面将双腿搭在塔莉娅的腰上。 “作为老师,你要以身作则啊。你这么胖,会影响皇室形象的。” “死小鬼我又不是体育老师。”塔莉娅显然很不情愿。 “可枕头太软,会影响睡眠质量啊。”弗兰茨随口说道,他的注意力还在报纸上。 由于奥地利铁路的疯狂投入,直接暴露了奥地利生铁产量不足的问题。 看到商机出现,商人们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一年之间,奥地利多了十座钢铁厂。 预计一两年之内,就能超过普鲁士,当然与英法还是有着很大差距。 可这对于奥地利的工业化来说,是个好的开始。 老皇帝死后,整个奥地利帝国陷入到混乱之中。 为了排解心中的烦闷,弗兰茨继续调侃塔莉娅。 “作为皇室的家庭教师,你要自律啊。”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塔莉娅愤愤地回答,毕竟没有哪个女生喜欢听别人说自己胖。 “这是在帮你加强核心力量,另外俯卧撑还能改善你的形体,对于肩背以及上肢的肌肉线条,能够起到完美的塑造作用。” 不一会汗水就已经打湿了她的面庞,双臂都在止不住地颤抖,弗兰茨知道她到极限,于是移开双腿。 “休息一下吧,别勉强自己了。” “你怎么不做!”刚刚做了20个俯卧撑的塔莉娅,气呼呼地反问道。 “因为我比你强啊。” “我不信!” 弗兰茨趴在地上用单手做了20个俯卧撑,塔莉娅整个人都惊呆了。 其实体重越轻,做俯卧撑就越容易。 弗兰茨这副小孩子的身体,还是很占便宜的。 弗兰茨对着惊掉下巴的塔莉娅一笑。 “胖塔莉娅。” 弗朗茨二世的死讯很快传到了普鲁士,威廉三世高兴得几乎晕厥过去。 因为他相信一个白痴领导的奥地利,无论如何也无法和他的普鲁士相比。 同样开心的还有俄国沙皇和法国的内阁,毕竟最近奥地利帝国的强势崛起,已经让他们如坐针毡。 而统治了奥地利帝国四十年的弗朗茨二世身故,有智力障碍的斐迪南一世登基,这毫无疑问会对奥地利帝国的一切造成巨大的冲击。 而这场冲击究竟会对奥地利造成多大的影响,现在还无人知晓,只知道刚刚上任的皇家首席顾问疯狂地解雇了先皇的所有顾问。 梅特涅亲王以及科罗拉夫等奥地利的实权派不得不亲自将布鲁克男爵请回来,继续主持奥地利的债务问题。 而对于斐迪南一世登基,有一些大臣也提出过反对意见,是不是可以让病情轻一点的弗兰茨·卡尔大公登基,只不过这份遗嘱已经得到了哈布斯堡家族的承认。 皇室的命令不可更改,所以这些人也只能认命了。 他们不知道奥地利这艘破船,将驶向何方。 弗兰茨看了安布罗修斯的来信,觉得见不到公主也不必心急。 他们完全可以把真腊之行当成旅游度假,当然安布罗修斯可以这么认为,但那些天主教会的教士们是不会同意的。 所以弗兰茨提出先建立一个根据地,至于借口就用帮官军剿匪好了。 不要在金边港,因为那是越南人的势力范围,可以在磅逊(即后世的西哈努克港)。 此时的磅逊不过是个人迹罕至的小渔村,文化程度越低传教也越容易。 等你们在磅逊站稳了脚跟,真腊的王室会联系你们的。 真腊,金边港。 安布罗修斯一行人,夜毙14名盗匪的消息不胫而走。 金边城的盗匪猖獗,官军根本束手无策,安布罗修斯一行人使用步枪的声音,更是被认为是雷霆。 于是乎这个传言,正向着洋和尚会妖法的方向转变。 官金潘也得知了这个消息,他一面下令封锁了这个传言,一面着手安排安布罗修斯的行程。 官金潘意识到这群人并非是待宰的羔羊,而是有着锋利獠牙的野兽。 只是他不明白,这样一群人为什么要不远万里来真腊做做什么军事观察员。 官金潘只觉得是个西夷,想要来学习先进技术,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不想管那么多,现在他只想给这些人一个下马威。 让他们见一见,天下数一数二的强兵,真腊禁军。 金边城外,真腊禁军大校场。 这里是真腊最强军队,禁军的校场。 他们的职责是拱卫王室,讽刺的是现在王室已经被越南人控制起来了,国王安赞甚至不在金边皇宫之中。 越南人也对真腊禁军做了剪裁,规定禁军人数不能超过3000人,不能装备铁铠。 即便如此,真腊禁军也保有着他们最后的尊严,这支部队从来没有放弃训练,绝对是此时真腊最强的部队。 真腊的天气一年四季潮湿闷热,但禁军士兵们依然全副武装。 他们发出震天的吼声,大刀耍的虎虎生风,长矛一戳一刺都竭尽全力,枪尖几乎要划破空气。 禁军大统领洪布福,十分满意自己手下将士表现,只可惜国事颓丧,报国无门。 官金潘也十分感动,他每一次来禁军大校场都会感叹,陛下若能回国振奋精神,何愁东虏西寇(指越南和暹罗)。 然而,这一切似乎并不能引起眼前这个异族年轻人的注意。 官金潘决定只能使出杀手锏,他看向禁军大统领,后者也明白外事府总管的意思,只是他有些心疼枪弹。 禁军大统领洪布福一声令下,四排抱着鸟铳的士兵跑了过来。 就在士兵们的五十步外,是五十草扎的草人,头部用西瓜代替。 “下药!” 禁军士兵开始将火药导入枪管之中。 “送药!” 禁军士兵将枪管之中的火药捣实。 “下铅子” 在十余次口令过后,洪布福终于下令。 “点火!” 第一排的五十名真腊禁军,点燃了火绳,但是由于这些火绳长短不一,材质不同。 最后在放铳时,有先有后,听起来杂乱无章。 至于这些每年只能打3发的铳手,命中率十分可怜,只有十个西瓜被打爆了。 看着被打得四处飞溅的西瓜,官金潘和洪布福都情不自禁地叫起好来。 那些禁军看到两位上官都如此高兴,心想自己被拖欠的俸禄也有了着落,也一同叫起好来。 一共四轮射击,200发打掉了三十几个西瓜。 官金潘看向安布罗修斯,希望在对方眼中看到惊讶,恐惧,或者是崇拜之类的感情,而安布罗修斯眼中只有失望和不屑。 但官金潘依然还是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吾大真腊之强兵,欧陆可有敌手乎?” 第三十四章 交易 官金潘的问题,让安布罗修斯难以回答。 真腊人用的是十六世纪的老式火绳枪,还是当年葡萄牙人设计的。 现在欧洲主要强国都淘汰了火绳枪,甚至于燧发枪也在被更先进的火帽枪(通常讲的击发枪)淘汰。 就算是俄国那样落后的国度,火绳枪也已经被淘汰。 现在还在使用火绳枪,恐怕只有意大利地区和德意志地区的小邦国。 其实碍于安布罗修斯的见识,他认为火绳枪早已退出战场。 实际上,整个意大利除了奥地利控制的北意大利地区,火绳枪依然十分盛行。 同一时期的西班牙内战,双方依然装备了大量的火绳枪。 而更加落后的巴尔干地区,没有火绳枪的士兵甚至不得不装备弓箭长矛等冷兵器。 他拿起自己的步枪,退到了一百五十步开外。 “砰!” 随着一声枪响,一个西瓜应声而碎。 清理换药,上药,装弹,显然安布罗修斯要比那些真腊禁军们熟练得多。 毕竟在奥地利帝国,以他的身份可以随意练习射击。 大概用了半分钟的时间,第二发子弹又击碎了一个在一百五十步之外的西瓜。 安布罗修斯虽然练习得多,但毕竟不是专业得射手,但是他想这个距离足够震慑眼前傲慢得真腊人了。 其实,安布罗修斯占了个便宜,他用的是线膛枪,虽然装弹较慢,但是射击精度上远远高于滑膛枪。 而此时洪布福已经惊讶得合不拢嘴,要知道一百五十步,可是刚才真腊禁军射击距离的三倍。 就算是真腊禁军里最好的铳手,也无法做到在这个距离上两发两中。 只不过洪布福和官金潘都没有意识到这是武器的差距,立刻称赞道。 “神乎奇技!神乎奇技!壮哉!安布罗修斯阁下,真是让我等大开眼界。” 安布罗修斯听不太懂,但是知道对方对自己刚才的演示很满意。 于是乎,安布罗修斯有了一个新点子,那就是把奥地利帝国军队淘汰下来的燧发枪都卖给这群人。 “没错,这就是我们奥地利帝国的最新产品,有了这种枪,你们也可以做到。我们愿意和你们进行贸易,我们不止有枪,还有火炮,还有” 安布罗修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官金潘打断了。 “等等,你是说只是火器厉害?我不信,难道你们奥地利国还有比你枪法更准的吗?” “当然,比拉丰上尉。你来演示一下。” 比拉丰上尉是猎兵出身,他所在的蒂罗尔第一猎兵营更是奥地利最强悍的部队。 平民出身的比拉丰,能当上军官,自然有着超越常人的本事。 而射击就是他的看家本领之一,比拉丰接过步枪检查了一番。 先是在原地射击命中了一个西瓜,然后退了五十步第二次射击再次命中一个西瓜,接着又是五十步,在之后又是五十步。 4发4中,最远300步的距离,这让洪布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是军伍出身自然明白这是怎样一种强大的实力。 倘若他手下的禁军都有这种实力,再配上五千杆步枪,就算越南发兵十万又有何惧。 官金潘看洪布福的表情也知道,这火器对于禁军来说至关重要。 “这样的枪要多少银子?” “五十两。”这是安布罗修斯的根据情报得出一个他认为合理的价格。 然而安布罗修斯却忘记了,东方官场的潜规则,那就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 “二十两。”官金潘面不红,心不跳地回答。 但是他知道,他赚大了。 因为大清国卖给越南人的鸟铳要三十两,而法国人当年卖给越南人的也要二十五两。 真腊的制铳工匠,早就被越南人征发走了。 现在真腊只能用高价从越南人手中购买火铳,而越南人卖给真腊军队的火铳价格刚好是五十两。 “眼前这个年轻人似乎完全不懂商业,二十五两应该就能拿下。”官金潘如此想着,喜上眉梢。 安布罗修斯意识到自己错了,不该把底线说给对方。 其实越南人卖给真腊军队火铳的价格,帕奇尼神父已经通过当地的天主教秘密网络获悉并告知了安布罗修斯。 只不过安布罗修斯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说出一个合理的价格,对方就会立刻同意这笔交易。 看起来要损失一部分收益了,那就必须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 “不行,二十两太少了,五十两是我们的底线,我们的货物可是要跨越两万多公里才能抵达。” “那么二十五两,不能再多了。”官金潘做出一副割肉的表情。 “四十两,你们让我们在磅逊湾建立补给点。”安布罗修斯趁机说出了自己的条件,而且给官金潘留出余地。 “二十五两,我不但能帮助你们在海边建立补给点,还能让你见到皇室成员。”官金潘说道。 “是安赞陛下吗?”安布罗修斯问道。 “不是,是我们真腊的公主殿下。”官金潘如是相告,因为他必须谈成这笔生意。 因为越南人的统治在一步步加强,照此情形,越南早晚会吞并真腊。 而作为真腊的大贵族,势必是越南人消灭的首要目标。 即使他投降,越南人也未必会放过自己。 从越南人实行的减丁政策,就明白越南人希望让真腊在世上彻底消失。 而暹罗人与越南人一样,都是虎狼不可信。 官金潘是真腊的豪族,家族有上千人,就算自己能跑,家人也逃不掉。 与其做一只待宰的羔羊,不如奋力一搏。 此时到来的安布罗修斯和他的武器,对官金潘来说就像救命稻草一样。 而在真腊国内大多数豪族都有着相同的想法,他们秘密联合,接触义军,并且暗中积蓄力量。 这也是为何,历史上,越南明命帝处死安赞一家之后,真腊大规模反越起义能持续的重要原因。 “三十两。”安布罗修斯此行的两个目的都已经达到了,现在只希望能多为奥地利赚取一些利益。 “成交。” 第三十五章 未来之种(为烟火道梵和过生日的神州布武天下封刀加更)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正躺在塔莉娅的大腿上,听她读报纸。 美国土地的价格逐渐离谱,这在弗兰茨的意料之中。 只不过让弗兰茨始料未及的是,这股土地热从美国东海岸逐渐向着西部发展。 这可让弗兰茨有些手忙脚乱,因为在弗兰茨的计划中,美国这头猪可以割好几茬。 此时美国政府每一块出售的土地,全部是溢价,即便如此,买家也会在几天之内就赚的盆满钵满。 好在美国驱逐印第安人的战争,阻止了地产狂潮向西部的蔓延。 要不然弗兰茨都要考虑,是不是要提前十几年去购买西部的土地了。 英国的小麦超级大丰收,这导致英国到处倾销小麦,让小麦的价格暴跌了40。 奥地利的小麦也丰收了,还好有德意志关税同盟和意大利可以倾销,而匈牙利方面就愁云惨淡了。 匈牙利的小麦一下子失去了市场,这也导致大量的地主改种其他作物以填补亏空,这个恶果将在数年后显现。 以塞切尼为代表的帝国派占据了上风,历史上匈牙利的王国派一直占据上风。 但是由于埃尔特哈齐亲王的突然失势,再加上奥地利成功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让原本的王国派的力量遭到严重损失的同时又加强了帝国派的力量。 帝国派:即支持奥地利统治匈牙利,希望奥地利和匈牙利完全融合,认为匈牙利离开奥地利等于自取灭亡,维护自身权益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帝国看到匈牙利的价值。 这些人多半属于匈牙利的新兴贵族和资本家,以及长期生活在奥地利且认同奥地利文化的大贵族。 王国派:即要求自治,一切以匈牙利利益为先,希望重建匈牙利王国,并与奥地利划清界限。 这些人认为奥地利人是强盗,夺走了他们的财产和王国。匈牙利人的权力必须掌握在匈牙利人手中,匈牙利人不该替奥地利或是哈布斯堡家族卖命,应该让奥地利和哈布斯堡家族偿还他们所欠匈牙利的债务。 这些人一部分是传统的土地贵族,手中掌握着大量土地,其中很多人都生活在维也纳和巴黎。 他们在匈牙利有自己的领地,可以控制税收、司法、甚至组织军队。这些大贵族反对奥地利,更多的只是为了攫取更多利益。 而王国派最主要的支持者是所谓的“单衣贵族”,“单衣贵族”指除了一个贵族身份穷得只有一件衣服穿了。 这些人极度贫穷,迫切希望改变现状,想要通过暴力夺取政权来实现阶级跃迁。 奥地利探险家科斯塔将组织队伍前往亚马逊热带雨林探险,寻找隐匿在雨林深处的神秘王国,现寻慈善家赞助,利益分配可以详谈。 这条消息引起了弗兰茨的注意,弗兰茨在乎的倒不是什么热带雨林里的神秘王国。 据弗兰茨所知里面只有一些土着部落,更没有什么财宝。 弗兰茨要的是一种植物的种子,将来会改变世界的种子。 “塔莉娅,能联系到这位探险家吗?” “传说都是骗人的,如果你钱多到没出花,可以考虑改善下伙食。”塔莉娅低头看向弗兰茨说道。 “我不是想要什么财宝,我想要一种植物的种子。” “植物?皇家温室里什么植物没有,你说的能吃吗?”塔莉娅问道。 “咳咳,不能。但是据说那是一种会流泪的植物,你不想看看吗?”弗兰茨尝试引起塔莉娅的兴趣。 “会流泪的植物,不会影响人的心情吗?一听就知道是一种悲伤的植物,又不能吃。”塔莉娅吐槽道。 “你没听说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吗?”弗兰茨说道。 “弗兰茨大公,你说错了,是不能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塔莉娅说道。 “现在我见不到那会流泪的植物,我就很痛苦。我要是很痛苦,就想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弗兰茨边说边掐了塔莉娅的大腿一下。 塔莉娅吃痛求饶。 “那好吧,你说服我了。现在能告诉我,你要那些橡胶种子做什么了吗?如果你喜欢玩台球,还是象牙的好一些,橡胶做出来的太软。” 弗兰茨对台球有着不好的回忆,由于个子太矮,不得不被人抱着玩。 被人当抱枕,一点自主权都没有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真腊,磅逊。 到达磅逊的安布罗修斯觉得自己被骗了,这里哪里是什么港口,明明就是一个渔村。 周围的真腊人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安布罗修斯一行人。 这些当地人的祖先本不是渔民,而是老实的庄稼汉,但是越南、暹罗接连入寇,导致田地荒芜,民不聊生。 真腊官府武力抵抗越南和暹罗入侵,反而和土匪恶霸勾结,变本加厉盘剥百姓。 他们的祖先为了活命,跑到这个无人居住的海滩做了渔民。 官金潘官威还是有的,当即喝令一声,将当地的小官吓得坐在了地上。 “这里以后就归安千户统领,你不要多事,小心丢了脑袋。” 那当地官员还是第一次见到二品大元,又听说那五品千户姓安,自然而然和国姓联系在一起了。 至于者皇亲国戚,为啥要来这穷乡僻壤。小官一琢磨,很容易得出结论,这国姓爷长得如此怪莫怪样,怕是被从金边赶出来的。 这下小官想通了,立刻闭了嘴,反正他这地方也没几个人,这位安千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虽然安布罗修斯不满,但是这些天主教的神父们却是极为高兴,他们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有一个立足之地,这可是教会在东南亚的一大步啊。 要知道,这里法国人来过,西班牙人来过,荷兰人也来过,但是他们别说据点,就是连个教堂都没留下。 而且奥地利帝国一旦在此建立港口,那么他们就能安心在真腊传教了。 这些天主教的教士,一路上已经把磅逊的事情说给自己的同袍们,相信很快真腊境内的天主教徒们就会来磅逊安家。 安布罗修斯带来的两位军官也十分开心,毕竟这也算是一块小小的殖民地呀,他们也许会被载入史册,作为奥地利帝国史上的第一批殖民者。 只有外交官扎克尔忧心仲仲,因为他清楚奥地利此时既无在东南亚扩张的计划,也无扩张的实力。 第三十六章 金边往事 金边,官金家府邸。 一张方桌前坐着真腊国最有权势的几个真腊人,左边坐着的是内事府总管谢速,掌刑总管邓常步。 右边坐着的是贸易总管官金杰和外事府总管官金潘。 坐北朝南,居中穿紫袍的老者名叫帕拉苏,他是真腊的哈拉即大丞相。 而和老者相对而作的是真腊禁军大统领洪布福。 帕拉苏先开口。 “既然大家今天能齐聚一堂,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越人亡我真腊之心不死,以平叛之名行减丁之实,破我城池,掠我百姓,柴桢太守基里哈全族被灭。若我等继续任由越人胡作非为,今天基里哈之下场,便是明日我等之下场。” 掌刑总管邓常步狠拍着桌子,无奈叹道。 “王法何在,天理何在,阮越难道不怕佛祖显灵,轮回报应吗?” 真腊和越南地区大多信仰佛教。 内事府总管谢速极讨厌等邓常步的软弱,又不相信官金潘于是说道。 “到这个时候你还指望佛祖显灵?我们还是研究怎么自救吧。官金潘大人,你说的西夷可靠吗?怕不是越南人的走狗法兰西人假扮的特来赚我们上当的?” 法国人曾经资助过越南人,而越南人强大之后就开始处处抑制法国人,所以真腊人误认为法兰西人是越南人的仆从国。 “不,他们的语言不同,而且听西夷商人们说,奥地利人是法国人的死对头。”官金潘回答。 谢速自然明白,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的道理,继续问道。 “他们的火器真有那么厉害?比咱们的鸟铳如何?” 禁军大统领洪布福说道。 “厉害!咱们的鸟铳和新式的洋枪一比,那就是烧火棍。新式洋枪打得又快又准,威力还大,铁甲之下穿藤铠都没用。最妙的是不怕受潮,不怕点不着。” 真腊气候闷热潮湿,火绳枪的引线容易受潮,严重影响射击。 这个时代燧发枪已经发展了几百年,而且安布罗修斯带来的颗粒化黑火药,也不是传统黑火药粉能比的。 颗粒火药都呈颗粒状,所以即使是受到通条挤压时,它们也不会粘合在一起,而黑火药粉极有可能在力和潮湿的共同作用下成为一坨。 颗粒火药之间留下的空隙,便于氧气为火药的燃烧起到助燃作用,让燃速更均匀,提高火药燃烧的效率。 粉末火药在射击时那样将相当一部分还未被点燃的火药被喷出枪管,因此其威力得到极大增加。 只不过真腊的官员们并不明白这一点。 谢速虽然不甘心,但是他相信洪布福这位禁军大统领。若不是这位大统领在,金边的豪族早就让张明讲给灭了。 张明讲是越南明命帝的心腹大将,被明命帝封为真腊总督,在真腊实行灭绝同化政策。 居中的老者再次开口说道。 “可一百两银子一把,实在是太贵了。夷人兵器再好,我等也无力购买。若只购得几千把,恐难堪大用,阮越可是有十万大军。” “安布罗修斯阁下有三个条件。” “说来听听。” “给他们划一乡土地,让他们居住,这件事我已经安排人去做了。” “嗯,不错,我真腊地大物博,莫说是一乡之地,便是一县之地也给得。”老者颔首,他不觉得将真腊的土地划出去给外国人居住有什么,只要缴税就可以。 “他们还希望可以建立教堂,祭祀他们的祖先。” “思乡祭祖,人之常情,看来这些西夷也并非不通教化之辈。” “他们的首领想见一见公主殿下。” “混账!夷人竟敢如此无礼!真乃荒天下之大谬,公主凤颜岂是这群番邦蛮夷能见的?”老者被气得须发皆张。 只不过在座的其他人,并没有多气愤。 “现在安赞陛下还在越南人手里,若是能迎回陛下,莫说是见一见公主,让公主们去和亲也未尝不可。”一直没说话的贸易总管官金杰说道。 大丞相帕拉苏本想开口训斥这个目无纲纪的混蛋,可是周围人都沉默了,似乎默认了官金杰的说法。 帕拉苏想想也是,国家都要亡了,还管这些礼法有什么用。 “我们答应他们的这三个条件,能便宜多少两。” “三十两。”官金潘回答。 老者略一思索,然后说道。 “告诉他们,我们可以划一县之地给他们。但是洋枪要五十两一把,卖给我们。” “我一定竭尽全力,不负丞相,不负真腊。”官金潘大义凌然的地回答。 夜,金边,东桥酒楼。 “那么现在还请各位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共赴国难”帕拉苏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我是真腊丞相,就从我开始,我出二十万两。” 二十万两在真腊绝对是一个非常大的数字,要知道在越南人的盘剥下,每年真腊国库也只能入三、五万两银子,连士兵和官员的俸禄都发不起。(此时大清为4000万两) 帕拉苏是真把自己的老底都拿出来了,但是由于这个数字太吓人,反而很长时间都没人应声,众人手臂都举麻了,面面相觑,等着下一个人表态。 官金潘受不了了,将酒一饮而尽。 “我愿出白银一万两,稻米一万斛。” 官金潘虽然是真腊的二品大员,官金家又是真腊豪族,但是这个数字对他的家族来说着实不少了。 接着官金杰也将酒一饮而尽。 “我跟我大哥一样,白银一万两,稻米一万斛。” 官金杰说完和官金潘抱头痛哭,因为这几乎是他们家族能动用的全部资产,再多就要变卖家产了。 之后,内事府总管谢速也愿意出5000两,禁军大统领洪布福1000两。 再之后就离谱了,这些商人、官员、地主、绅士,你二百,我三百,最离谱的是掌刑总管邓常步他只出50两。 这让帕拉苏十分气愤,因为这邓常步一次受贿都不止200两,他颤抖着说道。 “你们这群蛀虫!国事颓唐至此,你们不能上阵杀敌,那点家财也不愿意出吗?邓常步!你这个掌刑总管怎么只出五十两!” 邓常步也有理由,十分不屑地说道。 “我每年俸禄应该是一百五十两,现在每年就给我发二十两,我当官这么十七年,真腊国还欠我两千二百两呢。” 帕拉苏被气得几乎晕厥过去,他深深体会到了当年崇祯爷的无奈。 第三十七章 吃回扣 真腊的保王派和反对越南人的地主商人们最后筹集了三十五万两白银,准备以三十万两的价格从奥地利购买六千支步枪。 安布罗修斯和同行的两位军官都对十八万两的价格十分满意,因为在奥地利这些燧发枪只能以15弗罗林(约合105两)的价格处理掉。 并且处理掉的枪支,大多数都将流往奥地利的敌人或是起义军手中。 外交官扎克尔已经拟好了约书,安布罗修斯痛快地按下了印章。 只不过看过约书的官金潘大惊失色,因为约书上清清楚楚的写着,真腊以每支三十两的价格,向奥地利军方采购六千支燧发枪,总计十八万两。 官金潘本打算一会将这张约书撕了了事,谁知道居然是一式五份。 官金潘如遭雷击,立刻询问是否可以修改约书上的单价和总价。 安布罗修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倒是外交官扎克尔明白了其中关窍所在,于是义正言辞地说道。 “我们奥地利帝国有十分严格的审查制度,这份约书皇帝、财政部、首相府都要留存审核。我们如果在约书上写三十万两,那么我们就必须上缴相同的款额,否则就会被视为贪污。” “法理不外乎人情,还请通融一下。”官金潘笑着说“我愿意以两万两白银相赠,我可是听说,你们的俸禄一年只有区区几百两,实在太委屈你们了。” 安布罗修斯和扎克尔两人面面相觑,但是都坚决不肯接受,毕竟这个罪名实在太大了。 官金潘是绝对无法接受这个结果的,如果事情败露,那真腊将再无他容身之地。 而放弃这笔交易,那他将葬送这个国家和自己家族的未来。 正在官金潘犹豫之际,帕奇尼神父打断道。 “官金潘大人,如果您可以让我进入皇宫,成为公主的老师。我可以考虑,帮您说服他们。” 官金潘既不能放弃这次交易,又不能让自己身败名裂,只好同意帕奇尼的请求。 帕奇尼神父立刻将安布罗修斯和扎克尔拉到一边,一同商议。 帕奇尼神父将他的打算说了出来,那就是借这个机会让他和安布罗修斯成为真腊公主的家庭教师。 帕奇尼神父作为公主们的家庭教师,自然是走天主教传统的上层路线,直接让国王改教,没有什么比这更直接的传教方式了。 而对安布罗修斯来说,没什么比当公主们的家庭教师更容易接近公主们了。 至于这份约书,就让御前议会中的大臣们去操心吧。 毕竟斐迪南一世不是弗朗茨二世,不会亲自过问这些交易的细节,斐迪南一世也没有这个能力。 至于那两万白银,该收还是要收着,但是必须上报,申请用做补给点的启动资金。 三人都对这个计划比较赞同,只是怕万一 这时候帕奇尼神父表示,奥地利教会愿意为此承担一切风险。 此时的奥地利教会十分富有,不但有各阶层的捐赠和私产,甚至还有向教众收取什一税的权力。 只不过现在奥地利教会已经受国家控制,这些所得都要给国家上税,并且要将具体数额上报国家。 众人拿定主意之后,便向官金潘说明一切。 官金潘起初有些犹豫,毕竟让两个西夷成为公主们的教师,这太容易引人注目了。 但是一想要到若是此事败露,不但复国大计无望,还要身败名裂,一咬牙,便横下心来。 不就是往公主身边安插两个人嘛,他还是有办法的。 而且这位奥地利的皇室成员成了公主们的老师,入了宫,那不就等于是自己手中的人质了吗? 没错,只要这样说,一切都能迎刃而解了。 奥地利,维也纳。 战争大臣图拉尔伯爵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拆开了安布罗修斯的报告,读过之后立刻欣喜若狂。 因为眼前这笔订单,对于奥地利的军方来说太美妙了。 奥地利的军队刚好可以将这些淘汰的步枪集中起来,送到真腊狠狠赚上一笔。 至于是十八万两还是三十万两,图拉尔伯爵并不关心,他只希望能尽快解决掉这些枪支,换回来的钱可以继续更新装备。 为了尽快完成这笔交易,并给奥地利帝国第一块海外补给点的开拓者予以支持,图拉尔伯爵决定跳过内阁,直接由军方接手这笔生意。 因为此时,弗朗茨二世逝世,斐迪南一世登基,导致整个国家陷入了混乱之中。 梅特涅和科罗拉夫伯爵的矛盾愈演愈烈,双方派系中的官僚们相互攻击,争权夺利。 新上任的首席皇家顾问卡尔·冯·斯鲁特,仗着自己是安娜皇后情人的身份,想要做一把摄政王,结果直接被科罗拉夫伯爵和梅特涅亲王排挤出了权力核心。 而奥地利帝国的未来和权力究竟该由谁掌握,双方互不退让。 最后,只能将弗朗茨二世的遗嘱公开。 弗朗茨二世要求组建摄政委员会,以代替御前议会。 摄政议会由科罗拉夫伯爵,梅特涅亲王,路易大公,弗兰茨·卡尔大公四人担任特别委员。 公开这份遗嘱的本意是为了稳定朝局,然而却激起了科罗拉夫伯爵对梅特涅亲王更大的不满。 因为这分遗嘱在订立时,科罗拉夫伯爵不在场,而梅特涅在场。 这让科罗拉夫伯爵怀疑,梅特涅用的是矫诏。 其实,这是老皇帝故意为之,他不希望奥地利的两个实权派亲密无间,同时还在摄政议会中加了两个皇室成员,作为双保险。 这么做最大的目的就是平衡,不让任何一方的势力做大,并且不能让他们危及皇室。 即使是两位摄政大臣达成了一致,还有两位皇室成员可以起到制衡作用。 于是乎,历史上最扯皮的政府诞生了。 这个政府可以说是毫无建树,因为他们每天就是在无休止地扯皮。 无论梅特涅亲王提出任何意见,科罗拉夫伯爵都会提出反对意见。 反之亦然。 至于路易大公根本不懂国家政治,所以只看是否对家族有利,当然绝大多数时间他都会保持沉默。 而弗兰茨·卡尔大公,比起政治,反而对酒更感兴趣。 如此一来,这个摄政议会形同虚设,整个国家无法发布任何政令。 国家停滞不前,索菲夫人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她试图掌控自己的丈夫,以到达实现自身政治抱负的目的。 但是,弗兰茨·卡尔始终记得,他父亲给他的忠告。 “不表态,不发言。不赞成,不反对。” 第三十八章 武装传教 美泉宫,儿童室。 “母亲,我已经五岁了,可以自己一个人睡觉了。”弗兰茨有些无奈地看着索菲夫人。 “不,我觉得你需要我。而且你不能拒绝一个母亲尽她的职责。”索菲夫人坚持道。 “且说那日雪下得正紧,林上尉走了不到半里路,就看到一间破败的教堂”弗兰茨有些叹了口气,感慨什么时代女人都喜欢追剧啊。 金边,真腊皇宫。 此时的皇宫之中,国王安赞早已不在,但他的四个女儿还在宫中。 她们是真腊的公主,而皇宫是她们的家,但是她们现在只能幽居在冷宫。 因为其他的宫殿都已经被越南大将张明讲占据,他作为越南在真腊的督军,有着绝对的权力。 张明讲入主金边皇宫的第一件事,就是霸占了安赞国王的宫妃们,然后以安赞国王的名义增加赋税,同时征召年轻美貌的女子入宫。 官金家族也未能幸免,有族女十数人被召入皇宫,多有不堪受辱被迫自尽,以致于官金潘对张明讲恨之入骨。 对真腊的四位公主,张明讲倒是不敢乱来,但并不是惧怕真腊人。 而是怕明命帝派来的监军,一个李姓太监。 这位李姓太监名义上是来督促军务,实际上一方面是来限制张明讲的权力,另一方面则是怕张明讲和安赞的后代接触,怕他也想学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 汉学和儒家思想,在东南亚各国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明命帝知晓这个典故,并不稀奇。 只是明命帝的做法,给了官金潘以操作空间。 太监作为已经失去了做正常人权力的群体,他们要么贪,要么坏,要么有什么特殊癖好。 这位李姓太监便是喜欢作诗,官金潘自然投其所好,经常将真腊文坛里的名宿带进皇宫和李姓太监吟诗作对。 吟诗怎能无酒,官金潘就派人四处搜集美酒,献给李姓太监。 一来二去,官金潘便成了李姓太监眼中的“知己”。 这一天,官金潘带着一套唐人的孤本和一支精致的玉爵,找上了李姓太监。 李姓太监心中欢喜,但是不动声色地说道。 “官金兄,你送这么重的礼给咱家,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李兄,公主们也到了开蒙的年纪,我想给她们请先生。” 李姓太监心中长出一口气,他本以为会是什么要紧的事,原来只是请师傅。 李姓太监回答道。 “这自然可以,只是不知是哪位大家能做公主们的师傅,能否让咱家见一见。” 官金潘自然明白,不让李姓太监见一见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这事早晚会被李姓太监知道,满也瞒不住的。 “安师傅,帕师傅,来让李兄见一见。” 安和帕都是真腊常见的姓氏,李姓太监本没太在意。 只是见到安布罗修斯和帕奇尼的时候,着实被吓了一跳。 “黄毛鬼!?” 官金潘开口道:“是西夷。” “哦,对,是夷人。只是他们却有真才实学?”李姓太监自负学富五车,打算会一会两位西夷大家。 官金潘自然不会让李姓太监和安布罗修斯自由发挥,索性直接说道。 “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两个西夷人教授的主要是舞蹈和音乐。” 这些话瞬间让李姓太监失去了兴趣。 “我就说嘛,夷人不通文墨,只知歌舞。”然后对旁边的小太监说道“给他们发块腰牌,你领他们去吧。” 小太监低头称是,刚转身离开就被李姓太监叫住了。 “慢着!” 李姓太监这一声,立刻让气氛紧张起来,安布罗修斯已经摸向了腰间的枪。 “臭死了,让他们沐浴更衣,别把臭气带进宫里。” 安布罗修斯和官金潘都长出了一口气。 “是。” 安布罗修斯终于见到了他朝思暮想的“公主殿下”,只不过这些公主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穿着十分土气,就连布料用得都和宫女们的差不多。 尤其是这个年纪,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样子,最小的只有七八岁的样子。 安布罗修斯心中无限吐槽“就不该听小屁孩的话。” 正在安布罗修斯上下打量着几位公主的时候,几位萝莉也在好奇地打量着他。 毕竟公主们从出生起就生活在皇宫之中,没见过男人,更没见过西方人。 双方就在那里,尴尬地相互看着。 最后还是帕奇尼神父解了围,毕竟作为一个教会培养的专业传教士,交流能力肯定是十分优秀的。 公主们对安布罗修斯的第一印象非常好,毕竟安布罗修斯和她们平时见到的那些太监有着很大不同,外加这位安布罗修斯大公长相也不赖,自然容易被人亲近。 真腊,磅逊湾。 港口的建立十分顺利,这里的人出奇的麻木,并没有任何想要反抗这些不速之客的意思,官员在接受了贿赂之后也变得十分配合。 天主教教士们也开始了他们的攻略,这些人先渗透进附近的乡村,赠医施药,施舍稻米,这种常规的操作只能引起当地人的关注。 在殖民地传教,他们需要特殊的方法。 一个村子经常受到山贼的袭扰,战斗牧师分成了两队,一队着枪埋伏在土匪的必经之路上,而另一队去村中帮村民守住村子,同时也防止有土匪的内应报信。 而在土匪被守在村中的战斗牧师们击退的时候,早已埋伏好的另一队战斗牧师们冲出来将土匪们一网打尽。 牧师们将土匪绑到村中的广场上,让大家诉说这些土匪的罪恶。 这时候村民们自然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在土匪们被村民殴打得奄奄一息的时候,牧师们制止了村民们的暴行。 牧师们要求土匪们忏悔自己的罪过,这个场面对于东南亚的佛教徒们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八成是,这些洋和尚要放了这群该死的土匪。”村民们心中想着。 土匪们也是如此想着,自己应该能逃过一劫,早晚有一天要将这些该死的刁民全杀了,毕竟这些洋和尚不可能天天守着这些村民。 然而让村民和土匪们没想到的是,在土匪们忏悔之后,牧师们将他们送上了十字架,让他们在烈火中接受了洗礼。 “愿主宽恕你们的罪孽,an!” 见识到牧师们的战力和手段之后,村民们纷纷改换了信仰。 牧师们看着变得越加虔诚的村民们,心中赞叹“劳舍尔大主教的方法真灵啊。”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些传教策略都出自一个孩子之手。 第三十九章 1835年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弗朗茨二世逝世的余波依然在扩散,之前同奥地利打得火热的小邦国们,也都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 很多邦国政府都对奥地利失去了信心,毕竟他们的大使在见到新皇帝和他的首席顾问之后,都得出了相同的结论。 斐迪南一世皇帝是一位好人,但是他恐怕无法驾驭这个庞大的帝国。 而首席顾问,卡尔·冯·斯鲁特先生是个十足的蠢货。 新皇帝和他的帝国会在今后的日子里,不断面对各种挑战和压力。 若是我们站到奥地利一边,就不得不和他们一同面对挑战和压力,这并不符合本国的利益。 奥地利已经完成了1400公里铁路建设计划中的10,维也纳和摩拉维亚之间的铁路已经建成,世纪工程塞默林铁路也已开始修建。 塞默林铁路的造价预计是普通铁路的三倍以上,但意义也十分重大,不仅可以让海滨地区与维也纳的联系加强,更沟通北意大利,从而盘活全局。 普鲁士人疯狂建设了两百公里铁路,只不过并不在他们的国土上。 而普鲁士的新经济顾问,对北德意志关税同盟的加盟国提出了一个新的铁路标准。 这个铁路的轨距,与奥地利人的铁路轨距并不相同,更宽也就意味着能装载更多的货物。 而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的真实目的是,帮助普鲁士将奥地利的影响力控制在南德意志。 老实说,弗兰茨打心里佩服这位经济学家,居然能想到用这种方法来排挤奥地利。 其实,此时的奥地利也有反制的办法,那就是改变轨距,或者是强行要求德意志关税同盟的成员按照奥地利的标准建设铁路。 但是无论哪种选择都会影响奥地利在德意志关税同盟的声誉,更重要的是需要一个稳定强大的政府。 摄政议会让奥地利政府的效率大打折扣,甚至科罗拉夫伯爵和梅特涅亲王,根本没有认识到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的险恶用心。 不过这也难怪,因为无论科罗拉夫伯爵,还是梅特涅亲王,他们对铁路的了解都十分有限。 弗兰茨看到这件事的时候,基本上大局已定,现在补救的意义也不大。 而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的计谋,让弗兰茨看到了未来奥地利的一种新可能。 此时英国已经建成了超1000公里铁路,而法国也有了将近300公里铁路。 俄国,一位对铁路痴迷的奥地利工程师弗兰兹·格斯特纳给尼古拉一世写了封信。 信上描述了一个宏大的计划,他计划修建一条铁路将圣彼得堡和喀山连接在一起,以加强沙皇对西西伯利亚的控制。 这条铁路全长超过1000公里,这是一个令当时人难以置信的计划。 然而这却引起了沙皇尼古拉一世的极大兴趣,觉得这铁路是上天赐给俄国的礼物。 沙皇尼古拉一世的想法更加大胆,他想用铁路连通整个大斯拉夫帝国。 君士坦丁堡——圣彼得堡——喀山——雅库茨克——阿拉斯加 为了实现自己的远大理想,沙皇尼古拉一世成立了一个铸路委员会。 结果当然是遭到了大臣们的激烈反对,权贵们不同意皇帝的意见,公开反对在国内建任何铁路。 其中最反对的是财政大臣康克林伯爵,他在一份给沙皇的报告中说,财政部没有一分钱是留给铁路的。 而俄国的专家们也纷纷跳出来,为康克林伯爵站台。 他们提出火车的运货量太少,还不如三百匹马的运量多,而俄罗斯帝国有骡马五百万匹,完全可以应对任何情况。 此外俄国缺乏煤炭,为了驱动火车不得不将森林砍伐,这会导致俄国平民没有生火的木材。 俄国的生铁产量严重不足,若是铸造如此长的铁路必须从外国进口大量生铁,而这将使俄国的冶金业进入寒冬。 尼古拉一世最信任的手下,柳拜公爵更是提出,这极有可能是奥地利人的阴谋,利用铁路来削弱俄国国力,好在瓜分奥斯曼的行动中占得先机。 最后尼古拉一世不得不放弃了自己的宏伟蓝图,但是他并没有心灰意冷。 俄国依然没有铁路。 美国人一年间修建的铁路,比此时法国铁路的总长还要长,400公里。 由于美国的棉花产量超过了预期,所以导致棉花的价格下降。 但是此时英美的小麦都经历了超级大丰收,种小麦的农民经历了亏损之后,纷纷改种棉花。 棉花价格虽然有所下降,但是总体依然走俏,至少不会赔钱。 而美国政府这一年出售的土地收入,已经完全可以偿还美国政府欠下的债务,预计明年会出现大额的财政盈余。 萨克森又向奥地利购买了500台蒸汽织布机,奥地利的加入再加上德意志关税同盟的成立,让萨克森的财政收入几乎是翻倍增长。 这不仅因为萨克森是德意志的纺织中心,更因为他是德意志关税同盟中最大的二道贩子。 普鲁士和奥地利的摩擦不断,而夹在普鲁士和奥地利中间的萨克森则成了最大的受益者。 毕竟商人不会和钱过不去,两国摩擦,并不能阻止两国商人做生意。 奥地利的机械制造业虽然得到了不少订单,但是依然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这主要是因为英国人的竞争,因为此时英国已经允许向外出口机械。 英国的机械制造起步比奥地利要早得多,工艺水平自然业高得多。 若不是有德意志关税同盟保护,再加上汉诺威拒绝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奥地利的机械制造业会像历史上一样,奔着农业技术的方向越走越远。 奥地利由于内部出现了混乱,增加了军队的开支,但是削减了奥地利陆军人数,现为44万人。 法国出于自身安全考虑,又增加了两万名士兵和宪兵,以及若干土著军队,总兵力达到53万。 普鲁士依然是二十万,俄国发动了对国内游牧民的战争,兵力依然保持在六十万不变。 这一年法国和奥地利都开始更新自己的武器装备,更加稳定的新式前装击发枪。 法国研制出了新式的野战炮,更轻,更准确的4磅炮。 而奥地利研制出了历史上有名的自杀神器,这种火炮拥有远超同时代同口径火炮的射程和威力。 但是由于铸炮技术和没有更好的铸炮材料,这种火炮的炸膛几率高达20,比后世的俄罗斯转盘还要刺激。 奥地利的海军迎来了他们十年内的第四位海军元帅,这位元帅的身份依然不是一名职业军人,而是一名经营内河航运的商人—瓦鲁斯·塔菲。 奥地利的财政收入为了1亿5800万弗罗林,高于历史同期的1亿3200万弗罗林。 第四十章 沉重的“爱”(加更) 1836年,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迎来了自己六岁的生日,按照皇室的惯例,弗兰茨他必须离开儿童室。 弗兰茨在离开儿童室的时候,马克西米利安死死地盯着弗兰茨,恨不得让弗兰茨立刻离开他的王国。 马克西米利安作为家里的老二,处处矮弗兰茨一头。 每一个到儿童室的人都会先拜访弗兰茨,无论是仆人还是家人,似乎一切都是为弗兰茨准备的,而他只能做第二名。 马克西米利安第一次去镜厅的时候,就被光明宽敞的大厅所吸引了,而弗朗茨二世坐在高高的御座之上,让马克西米利安心中波涛汹涌。 他不自觉地想要走上御座,然而他却被弗朗茨二世制止了。 “小马克西米利安,不要再往前走了,这个位置你不能坐。” 但是马克西米利安并不打算听老头子的话,然后弗朗茨二世就用更严厉地语气说道。 “路易,把他带走,让他去别的地方玩。” 路易大公拦住了马克西米利安说道。 “路易爷爷带你玩,想看阅兵,还是想骑马?” 马克西米利安没有回答,只是回头不甘地看着御座,明明弗兰茨就在上面睡觉 同是从一个娘胎里生出来,为什么上天就如此不公。 bg: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 弗兰茨离开儿童室,便有了属于自己的房间,好处是有自己的领地了,坏处是不能再抱着塔莉娅的大腿睡觉了。 塔莉娅也被迫离开自己呆了五年的小窝,搬到了弗兰茨的隔壁,毕竟作为家庭教师,她有义务照顾弗兰茨。 弗兰茨觉得离开儿童室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远离索菲夫人的骚扰了。 然而事实证明,弗兰茨还是太年轻了,他不知道一个女人如果斯巴达起来,会有多么可怕。 对于丈夫的胆小怕事,庸碌无能,她已经绝望了。 于是乎,索菲夫人将精力都放在了弗兰茨身上。 索菲夫人做得第一件事,就是命人将弗兰茨屋里的大床搬了出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冰冷的行军床。 “弗兰茨!你从今以后不可以软弱!你要像一个男人一样去战斗!这个家族需要你,这个国家也需要你!” 索菲夫人显然想用自己的热情感染弗兰茨,但是离开软床的弗兰茨很不开心。 “可这和床什么关系?” “温暖的被窝会消磨你的意志,扼杀你的灵魂!” “太可怕了,母亲。可是这冰冷的铁床会让我生病的,艰苦的环境容易让人变得暴躁,成功之后更容易满足,失败之后更容易消沉” 弗兰茨解释道,老实说他真不觉得越苦的人,越容易成功,越容易走向极端倒是真的。 “你的废话太多了,作为你的母亲,你必须听我的。”索菲夫人一把掐住弗兰茨的脸。 弗兰茨捂着脸,心中暗道“早这么说,我就不解释了。” 如果只是一张床,那也未免太小瞧索菲夫人了。 弗兰茨的伙食也变差了不少,过去弗兰茨的伙食由皇室主厨亲自负责。 而现在索菲夫人接管了弗兰茨的伙食,她希望弗兰茨能感受一下民间疾苦。 于是乎,一些莫名其妙的食物就出现在了弗兰茨的餐桌上,血肠,牛包肚都是小意思。 居然还有一种类似粥的食物,弗兰茨看着很亲切,但是那个味道实在令人难以下咽。 而且与其说是粥,不如说是糊糊,一种黏糊糊的半固态物质。 这种东西是奥地利乡村地区的一种食物,是用麦麸加速卷心菜以及蕨根之类的东西加水熬制而成。 麦麸小麦加工的副产品,现在经常被当作饲料使用,口感不好,有些划嗓子(我吃过。)。 经过几天的折磨,弗兰茨以为一切已经结束了。 没想到索菲夫人,又打算让弗兰茨了解一下世界各国的风土人情。 先是英国,仰望星空。 弗兰茨看着那一盘子死不瞑目的小鱼,实在是百感交集。 再之后是瑞典的鲱鱼罐头,厨房里的厨师怕弗兰茨吃坏肚子,特意加热了一下 然后一场史诗级灾难降临了臭气四处弥漫仆人们不得不彻底清洗厨房,并更换所有的厨具。 西班牙奶酪 日本的鲣鱼 不过先受不了的不是弗兰茨,而是塔莉娅。 她作为弗兰茨的家庭教师,还有试吃的职责。 所以索菲夫人的每一道黑暗料理,塔莉娅都是第一个受害人。 过去的大餐,她自然来者不拒,而现在的黑暗料理,实在让她有些吃不消。 终于有一天,塔莉娅被索菲夫人的黑暗料理毒倒了,先是腹泻,之后又是高烧不退。 若不是弗兰茨早就制备了大蒜素,恐怕塔莉娅就已经见上帝去了。 然而塔莉娅清醒过来之后,第一件事却是问弗兰茨给她吃了什么。 正当弗兰茨准备给她介绍,自己的新产品大蒜素的时候。 塔莉娅却制止了弗兰茨。 “不要说出来,让我先吐一会,我不纯洁了。” 听得弗兰茨满头雾水,其实他还准备了青霉素,但是一来产量太少,二来弗兰茨也没有注射工具。 塔莉娅受不了这恐怖的食物,她向索菲夫人表示自己的要辞职。 宁可在监狱中度过余生,也不要再吃这些可怕的食物了。 这时,索菲夫人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厨艺不佳,挑选的食物可能也有些过分了。 索菲夫人并没有惩罚塔莉娅,或是把她送进监狱,而是给了她500弗罗林和一星期的假期,让她吃些好的放松一下。 500弗罗林在此时来讲并不少,相当于一个工人3年的工资。 索菲夫人放了塔莉娅的假,但是弗兰茨给她安排了新任务。 毕竟现在弗兰茨以塔莉娅的救命恩人自居,塔莉娅也只好照办。 塔莉娅这位家庭教师不在,弗兰茨觉得作业不用写了,好自由。 但是索菲夫人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弗兰茨,她又找来了一位语言学教授,这位教授是一位真正的大师,他精通十几门外语。 也许是原主的语言天赋非常夸张,弗兰茨很快就掌握了,奥地利帝国内最主要的八门语言。 第四十一章 一万颗橡胶树的种子 安德鲁·杰克逊听着属下关于《印第安人迁移法》的执行情况,虽然在他眼中印第安人就不应该有合法地位,那些弱小,野蛮的部落就该被美利坚强大的军队碾碎。 但是印第安人的血,令他振奋,只可惜他不能亲手剥下那些印第安人的头皮,这让他的技艺都生疏了。 安德鲁·杰克逊想起自己的先辈们,无论是乔治·华盛顿,还是托马斯·杰斐逊,这些伟大的总统都可以自由地屠杀印第安人,怎么到了他,安德鲁·杰克逊的时代杀印第安人还需要找借口,真是该死。 但安德鲁·杰克逊毕竟是总统,利用《迁移法案》,削减印第安人数量,这一定是上天赋予他的使命。 可是一提到印第安人,安德鲁·杰克逊又想起来了那个伪善又自负的银行家。 “该死,比德尔这个蠢货。如果不是该死的《迁移法案》,政府也不会有这么多债务。该死,比德尔这个混蛋,他只是偿还了他欠下的债务,居然要我给他道歉!” 《迁移法案》的花费巨大,美国政府内部很多人对此不满,其中就包括安德鲁·杰克逊和他的厨房内阁。 “可是现在比德尔的声望已经到达了顶点,所有人都称他为财富之神。以现在的收入来计算,今年美国政府的收入将创下历史新高。而比德尔先生,可谓是功不可没。”马丁·范布伦回答道。 就连安德鲁·杰克逊最信任的厨房内阁成员,也都默认了这个事实,因为土地的收益实在太夸张了。 “去他妈的财富之神,那个蠢货居然还给自己盖了一间神庙!比德尔和印第安人一样都该在这世上消失,马丁,你相信我,他一定会毁了这个国家!”安德鲁·杰克逊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马丁·范布伦没有回答,因为现在就连他也相信比德尔的理论。 “只要房价够高,卖了纽约就能买下整个欧洲!我要实现拿破仑都做不到事!” 然而,《迁移法案》对于密西西比河以西的印第安人来说,完完全全是一场灾难。 印第安人将他们的迁徙道路称为“血泪之路”。 仅仅却洛奇一族,就有数千人丧命在泪水小径。 45000名被迫迁徙的印第安人,最后只有不到20000人成功完成了迁徙。 然而令安德鲁杰克逊意想不到的是,正是他的强迫性的驱逐政策,得以让美国的土地交易得以持续升温。 同时,包括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在内的经济专家和投机者们也纷纷加入了,这个浩荡的炒房大军。 芝加哥的土地已经上涨了45倍,也就是说当时弗兰茨用20万美元购买的土地,现在价值900万美元。 虽然美国其他地区的土地上涨幅度没有芝加哥那么夸张,但是整个美国都处于一种极度乐观的状态,他们相信未来全国的土地价格都会像芝加哥一样。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加入炒房大军的最重要原因,就是他在奥地利内阁工作时,就得到了布鲁克男爵接收了一笔可能来自皇室的资金,去美国购买土地的消息。 而且弗里德里希·李斯特作为美国驻德意志邦联总领事,他也能知晓美国的情况。 那就是土地热已经传遍了美国,弗里德里希·李斯特自然没理由放过这个机会,他压上了自己的全部积蓄和在美国的产业,甚至还在普鲁士贷了一笔款。 普鲁士内部,对这位顾问的评价非常高。 尤其是他阻止奥地利的力量继续向北德意志延申的方法,简直堪称艺术。 但是一部分官员对于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的贪婪十分不满,因为这种人动机不纯,今天可能为了钱帮助普鲁士,明天也有可能为了钱而背叛。 但威廉三世不为所动,他觉得这种人虽然唯利是图,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讲,那就是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这种人便是最忠诚的臣子。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正在书案前写信,这一封是写给劳舍尔大主教的。 劳舍尔虽然觉得弗兰茨是天生圣人,但依然只把弗兰茨当个小孩子看。 所以弗兰茨只能玩起了神启的把戏,弗兰茨说自己梦中见到了天使,而天使们领着弗兰茨来到了一块石碑前,而弗兰茨只是忠实地记录了石碑上的文字。 之前弗兰茨已经完成了三封信,一封信送到巴西,一封信送到墨西哥,一封送到印度。 当然在写之前的三封信时,弗兰茨并不需要装神弄鬼。 这个时代教会的传教效率太低下了,弗兰茨只好将其改造,然后与时俱进,虽然这样做依然骗不了他自己,但是对于这个时代的普通人算是降维打击了。 冒险家科斯塔终于见到了那位神秘的赞助人,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位慷慨的赞助人居然是个女人。 而且从衣着和气质上就能判断出,这位女士一定十分富有,如果自己能傍上这种富婆,自己的下半生就不用再去那该死的热带雨林,去寻找那该死的宝藏了。 所以一路上对塔莉娅大献殷勤,而塔莉娅作为这个时代的老姑娘完全不为所动。 一来塔莉娅自己对结婚这种事情毫无兴趣,二来她已经被家族扫地出门,不存在传宗接代的问题,此外她还欠下了皇室离谱的债务,虽然弗兰茨和索菲夫人未必会让她偿还 最重要的是眼前这位粗俗的男人,一点也不对她的胃口。 塔莉娅从小生在贵族之家,之后又进了皇宫,眼光高得可怕。 她喜欢的是一个精致的男人,而不是一位油腻的大叔。 而科斯塔这位常年风餐露宿的冒险家,又怎么可能会和精致这个词联系到一起。 科斯塔发现并无法引起对方的注意,只好将话题回到正轨。 “这位夫人,我得到了黄金城的藏宝” 科斯塔话没说完,就被塔莉娅瞪了回去,他立刻明白自己错了,眼前这位女士其实是还没结婚,立刻尴尬一笑转口道。 “这位小姐,我已经得到了黄金城的藏宝图,黄金城中有印加用黄金铸造的城市,只要我们能带回几块金砖,您就能收回你的投资。但我们一定会百倍,不,千倍的回报您,让您成为这世上最富有的人” 关于亚马逊黄金城的传说,已经传了几百年了,为此丧命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但传说只是传说,塔莉娅对此毫无兴趣,她打断了夸夸其谈的科斯塔。 “我要一万颗橡胶树的种子,为此我将为你们的探险赞助十万弗罗林。” 科斯塔有些诧异“小姐,您要橡胶树的种子干嘛?” “充实我的花园。” 科斯塔有些无语“您还真是个品味高雅的人。” 指点江山 小说《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的最新章节《指点江山》内容正在获取中,稍候重试。。。 第一章 远方的来信 无论美国人如何美化德克萨斯之战,都改变不了它的侵略本质,所以弗兰茨打算帮帮场子。 美国人颠覆德克萨斯的手段并不高明,就是用大规模移民的方式稀释当地的墨西哥人口,如同温水煮青蛙一般,当墨西哥政府发觉时美国移民数量已经超过了墨西哥人口数量。 由于新来的美国移民和当地的土著印第安人以及墨西哥人为了水源土地摩擦不断,墨西哥政府不得不出手,出台了新法令,禁止美国移民进入。 但是由于当时德克萨斯地广人稀,加上美国人并不打算遵守,所墨西哥《禁止移民法令》形同废纸。 1824年墨西哥在国内天主教势力的强烈要求下,宣布废除奴隶制,到1830年墨西哥除了德克萨斯以外本土上已不存在奴隶。 美国移民并不打算遵守墨西哥的法律,他们依然到处建立种植园购买黑奴。 要求释放奴隶,对于当时的美国移民来说,是不可接受的。 要知道南北战争结束之前,黑奴是美国南方的重要经济支柱。 断人财路,有如杀人父母,这注定了墨西哥人和这些美国奴隶主之间必有一战。 到1835年,见时机已经成熟,美国干脆煽动德克萨斯直接独立。 之后墨西哥总统御驾亲征,结果在阿拉莫损兵折将,更是在圣哈辛托战役被俘,被迫签署《委拉斯科条约》承认德克萨斯独立。 墨西哥人会败得如此之惨,固然是美国在军事力量以及社会组织能力上远远强于墨西哥,但墨西哥人也不是全无机会,至少应该能刮下美国一块肉来才对。 1836年1月1日,墨西哥总统塔桑·安纳决定亲征德克萨斯。 “总统先生!总统先生!有您的信!” 塔桑·安纳新任命的副总统鲁维尔焦急地喊道。 “鲁维尔,你现在是副总统,不是我的传令兵作为一名国家高官,要有高官的样子。” “是的,长官!” 鲁维尔从成为一名传令兵开始,一直跟随塔桑·安纳,是塔桑·安纳最信任的手下。 塔桑·安纳本质上一名军人,他对政治不感兴趣,但对权力感性,而又不妨碍他将所有政事都交给前副总统伐利亚斯,自己躲进军营当将军。 而后者在得到总统权力之后,想要有一番作为,先是启动了一系列的政府工程,之后削减军队,增加赋税,限制教会权力,搞得国库亏空,怨声载道。 最后在军队、教会、人民的共同压力下,塔桑·安纳不得不撤掉了伐利亚斯换上了他的副官鲁维尔中将。 然而这位鲁维尔中将,只不过是一名传令兵而已,但是鲁维尔却很少这样激动。 塔桑·安纳有些好奇那封信的来历了。 “是谁的来信?我猜猜,难道是安德鲁·杰克逊?” “不,长官,是皇室的来信。” “皇室?” “是奥地利帝国皇室的来信,长官。” 塔桑·安纳有些激动地接过信,信上的署名是弗兰茨·卡尔大公。 “你可以走了,先生。” “是是,总统先生!” 在鲁维尔离开之后,塔桑·安纳看着那封信十分激动,因为上面写的是“我亲爱的兄弟,塔桑·安纳。” 这位塔桑·安纳16岁就参军加入到墨西哥独立战争中,先加入了西班牙军队,后来又加入了起义军,在1829年,因顽强抵抗了西班牙人发动的最后一次进攻,被称为民族英雄。 墨西哥胜利之后,甚至有人称他为“墨西哥的救世主”,然而塔桑·安纳却谦虚地回答“我是北美拿破仑。” 此时的北美,无论是美国还是墨西哥,都被欧洲视为蛮夷之地,想要获得欧洲人的承认是十分困难的。 而现在一位奥地利的皇室成员,居然与塔桑·安纳以兄弟相称,要知道拿破仑三世上位之后就是迟迟得不到欧洲国家的承认,甚至沙皇还用“我的朋友”这个称呼来故意羞辱拿破仑。 此时塔桑·安纳的心情,就好像是当年倭国得封“日本”一样激动。 塔桑·安纳打开信之后,读了两段心情大好,心中已把这位弗兰茨·卡尔大公当成自己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对于这种傲慢的人,当然是要先捧起来。 弗兰茨高度赞扬了墨西哥废除奴隶制的行为,肯定了塔桑·安纳这些来的功绩,强烈谴责了美利坚移民的侵略行为。 这些都是塔桑·安纳最希望看到的,他已经准备派使者去奥地利建交了。 塔桑·安纳继续阅读,而接下来的话,让他震惊无比。 那就是墨西哥现状,国内派系林立,四分五裂,国库入不敷出,兵力严重不足,武器都是上个世纪的老古董,最重要的是他的身边有内奸。 塔桑·安纳身边有美国人的内奸,是弗兰茨自己的猜测。 毕竟圣哈辛托战役实在太过蹊跷,先不说美国人是怎么在墨西哥人没察觉的情况下,断掉墨西哥人后路,并且在大白天偷袭成功的。 光是塔桑·安纳的行动路线,就不该这么轻易被美国人掌握。 要知道,当时可没有手机电话,很多消息都是要靠人传递。 消息传到军营,集结部队,等步兵赶到,再去切断敌军后路,最后发动偷袭。 最后墨西哥军损失700人,德克萨斯军阵亡11人,伤28人。 如果这一切都是巧合,那这几率也太低了。 弗兰茨相信塔桑·安纳身边一定有间谍,而且不管有枣没枣,打两杆子再说,万一打中了呢。 而国内派系林立,四分五裂,国库入不敷出,兵力严重不足,正是墨西哥的现状。 塔桑·安纳不由陷入了沉思,他虽然相信自己的手下,但是一个远在欧洲的大公都能清楚自己国家的现状,不得不让他怀疑自己手下的保密工作。 最后弗兰茨给出了解决方案,拉拢天主教,和媒体搞好关系,同时奥地利打算卖给墨西哥一批军火两万支步枪,再派两名军事观察员,以及一位专业的小报编辑。 第二章 离天堂太远,离美国太近。 《美国人渴望自由,但是不想给黑奴自由。》 墨西哥最大的报纸,墨西哥消息报用整个版面报道了美国移民的暴行,并且强烈谴责对奴隶所犯下的种种骇人听闻的暴行,并且呼吁所有有良知,有信仰的人团结起来,共同对抗邪恶的奴隶主。 〖他们将人当作畜牲!剥夺了人类的自由,让那些可怜人被迫进行无偿劳动。那些可怜人被棍棒殴打、被皮鞭抽,还要带着手铐脚镣,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即使那些可怜人忍受了这些痛苦和折磨,奴隶主们依然不肯放过他们,还要让他们妻离子散,天各一方,打掉他们的牙齿,在他们的身上打上那象征着屈辱和毫无人性的烙印。 用饥饿、用酷刑让那些可怜的人屈服。 这是错误的!这是罪恶的!这是无耻的! 难道还要我说明一切吗? 不!完全没有必要! 我们的时间与精力应当花在更有价值的事上。 事到如今,那些奴隶主已经拿起了枪,时刻准备将我们自由的墨西哥和整个文明世界变成他们的奴隶庄园。 而我们不能再寄希望用仁慈来感动他们,而是拿起我们剑保卫我们的家园,斩断奴隶的锁链,将那些锁链通通丢尽时代的熔炉,让他再也不能回来祸害我们的子孙后代。 上帝与我们同在!〗 这份报纸在墨西哥国内引起了极大反响,不止是墨西哥,在刻意的传播下,就连欧洲和美国的报纸也转载了这篇文章。 现在整个西方世界都知道,一群美国人打算在一个已经签署废奴宣言的国家,重新建立奴隶制。 这是何等的无耻,何等的野蛮,就连美国内部也分成两个派系,但他们也都承认在一个已经废除奴隶制的国家,重新建立奴隶制的人是邪恶的。 一时间墨西哥在舆论上处于上风,国内的派系也空前团结,天主教作为其中的润滑剂,所有人都打算让这群该死的新教徒和奴隶制滚回他们的老家去。 然而仅仅是舆论上的优势,带不来真正的胜利。 1835年9月27日,冈萨雷斯陷落,墨西哥军未放一枪。 1835年10月21日,戈利亚德陷落,墨西哥守军全部阵亡。 1835年10月2日,圣安东尼奥被围。 1835年12月9日,圣安东尼奥陷落。 1835年12月30日,德克萨斯全境沦陷。 戈利亚德是最重要的水陆交通枢纽,谁拿下了这里,谁控制了圣安东尼奥 而此时,圣安东尼奥是德克萨斯的首府,同时也是最重要的粮食基地和经济中心。 所以塔桑·安纳将第一战定在了戈利亚德。 1836年2月23日,塔桑·安纳带着一支8000人的军队和两万把步枪,30门火炮,剑指戈利亚德。 塔桑·安纳喜欢被人当成英雄的感觉,弗兰茨为了满足他的这种虚荣心,特地为他专门准备了一份《解放黑奴宣言》。 塔桑·安纳每攻克一个地方,就会将当地的黑奴集中起来,让他们听自己的演讲,所以一路上走走停停。 不断有黑奴要求加入塔桑·安纳的军队,塔桑·安纳正愁枪没地方发,于是很快就组建了三个黑人步枪连。 同时,塔桑·安纳按照弗兰茨说的,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他派人联系了附近的印第安部落。 塔桑·安纳表示印第安人只要帮助墨西哥,遵守墨西哥的法律便是墨西哥人,他们不会遭到区别对待。 其实同样的话和类似的许诺美国的拓荒者也给过他们,但是印第安人已经被白人骗过太多次了,他们要求看到塔桑·安纳的诚意。 塔桑·安纳直接命令士兵发给他们步枪,但是每支步枪只发给五发子弹,并且定下约定只要印第安人能遵守盟约,帮助墨西哥攻击美国人,那么每个星期他们都能领到一批子弹。 这让印第安人的酋长们立刻喜欢上了墨西哥人,当然要他们去和美国人拼命门都没有,不过他们可以提供情报,并且去骚扰美国人的补给线。 而这正是弗兰茨要的效果,其实只要印第安人能保持中立,对于墨西哥远征军来说就是好事。 如果印第安人能帮忙搜集情报,顺便袭击美国拓荒者的补给线,追杀落单的逃兵,那简直完美。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美国垦殖商人山姆·休斯敦,现任德克萨斯总司令,未来的孤星共和国首任总统,由于拓荒者们分成数个派系,而他自己的部队又距离圣安东尼奥太远。 山姆·休斯顿不想做无谓的牺牲,决定放弃圣安东尼奥,他下令让圣安东尼奥的守军放弃戈利亚德转入乡村,等待德克萨斯主力部队到来。 其实在休斯顿的命令到达之前,很多民兵和临时加入军队的士兵就用各种理由从要塞中逃跑。 最常见的理由便是要回家割麦子,大家都是农民回家割个麦子很正常吧。 但是德克萨斯种的是冬小麦,一般在9月中下旬至10月上旬播种,翌年5月底至6月中下旬成熟,而现在是2月份,还有当地是种植园经济这些活都是黑奴在干 只剩下威廉·特拉维斯上校和他的150名部下,但是他依然打算拒绝休斯顿的命令。 威廉·特拉维斯知道戈利亚德和圣安东尼奥,对整个新兴的德克萨斯有多重要。 因为圣安东尼奥一旦被墨西哥人所占,就能给塔桑·安纳和他的墨西哥军团,带来源源不断的补给。 在威廉·特拉维斯眼中德克萨斯的兵力严重不足,正规军不足2000,就算加上从美国赶来的志愿兵也不会超过3500人。 而塔桑·安纳的远征军就有8000人,当地还有墨西哥武装的配合,再加上那些该死的黑奴、印第安人和那些背叛者正源源不断地加入塔桑·安纳的队伍中。 威廉·特拉维斯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美国身上,他希望美国可以直接参战,为此他绝对不能失去圣安东尼奥。 为了守住戈利亚德,威廉·特拉维斯开始写信向各处求援,他需要更多的士兵和更多的武器。 然而德克萨斯人内部也分成了数个派系,这些派系的头目多半都是垦殖团的首领,这些垦殖团长期处于竞争关系,所以大多数人选择了对威廉·特拉维斯的求援视而不见。 第三章 阿拉莫的全明星守军 戈利亚德,老约翰酒吧。 威廉·特拉维斯推开酒吧柏叶弹簧门,辛辣的酒气和呛人的烟味迎面扑来,其中还夹杂着脚臭和劣质香水的味道。 这些士兵们正在和妓女们取乐,人群们伴随着欢快的音乐疯狂地扭在一起。 士兵们将妓女顶在肩上,豪放的妓女丝毫不在乎那乍泄的春光,所有人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现在戈利亚德,圣安东尼奥,乃至德克萨斯都属于他们了。 就在三个月之前,他们消灭了一支40人的墨西哥守备队,成功夺取了戈利亚德。 但是现在塔桑·安纳带着一支8000人的墨西哥军队即将抵达,如果算上一路上收拢的残兵和新征的黑奴,以及印第安人总数恐怕不下一万人。 现在的威廉·特拉维斯心中烦闷,他想立刻找到志愿兵指挥官詹姆斯·鲍伊。 威廉·特拉维斯一边向里寻找,一边还要躲开随时可能撞过来的醉汉和妓女,他脚下潮湿的地板沾满了油污和朗姆酒,这让他险些滑倒。 威廉·特拉维斯喊道“詹姆斯·鲍伊上校,你在这里吗?我是威廉·特拉维斯上校,我需要和你谈谈。” 但是没有人回答,威廉·特拉维斯气愤之下直接掏出腰间的手枪,对着天花板就是两枪。 “砰!砰!”两声枪响制止了喧闹的人群,只是楼顶吊着蜡烛的环形烛台落了下来,当即砸倒了一个酒鬼。 “把他抬走。谁是詹姆斯·鲍伊?” 一个侏儒举起了手,威廉·特拉维斯有些疑惑地问道。 “你是詹姆斯·鲍伊?” 侏儒飞快地摇了摇头回答。 “鲍伊上校在楼上,但我想他不想你打搅他。” 威廉·特拉维斯有些恼怒。 “我是威廉·特拉维斯上校,这里的最高军事指挥官,我现在就要见到他。” 侏儒耸了耸肩,抬头指向二楼。 威廉·特拉维斯气呼呼地走向二楼的房间,一脚踹开房门,发现鲍伊上校正在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只好又关闭了房门等在外面。 大约3分钟后,鲍伊上校打开了门。 “威廉·特拉维斯上校,久等了。” “不久,刚三分钟而已。” 双方尴尬一笑,但是不知不觉间关系被拉近了不少。 “我们去其他房间谈吧,让她休息一会。”鲍伊上校提议道。 詹姆斯·鲍伊,比起他个人,他发明的刀更有名气一种刀尖上翘,带有护手的博伊刀被后世称为鲍伊刀,也就是平时我们最常见到的美式军刀。 詹姆斯·鲍伊和威廉·特拉维斯来到厨房,鲍伊拿起两个杯子将其中一支递给特拉维斯。 “先喝一杯,口干可没法谈。” 随即鲍伊打开了一瓶朗姆酒,给特拉维斯和自己各倒上了一杯。 特拉维斯将酒杯推开说道。 “我不喝酒,外面那些人根本没法作战,并且我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没人会来救我们,而塔桑·安纳带来了一万人,而我们只有两个上校和两百名士兵。” “哦,我有耳闻。一万人又如何?”鲍伊满不在乎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我们缺乏足够的士兵,足够的武器,大炮只有三门墨西哥人留下的老古董。” “相信我,特拉维斯,墨西哥人的大炮不会比我们的更好。”鲍伊笑着说,因为他知道墨西哥人现在用的还是西班牙人的老古董。 “但我的人,再加上你的志愿兵也不过是200人,怎么对抗塔桑·安纳的大军。” “我不怕死,但我临时也会让墨西哥人知道我不是好惹的,我会从他们身上撕下一块肉然后图上黄油一口吃掉。” 詹姆斯·鲍伊并没有撒谎,他确实不畏惧死亡,所有见过他的人,都称赞他是一个真正的西部牛仔,一个亡命之徒。 “但我不想毫无意义的死去。” “那就把你的指挥权交给我,好好先生。现在那些大人物们正在研究建国,而我们要阻止塔桑·安纳,就这么简单。” 鲍伊又去拿特拉维斯的酒杯,被特拉维斯一把夺过。 “我也不怕死,但我要说德克萨斯不能没有圣安东尼奥,历史会证明我是对的。” 特拉维斯将酒一饮而尽,随即咳了出来。 “不错,是个硬汉,哈哈!” “鲍伊,我有个请求?”特拉维斯有些犹豫。 “说吧,像个男人一样。” “我希望你保持沉默,我要告诉士兵们,休斯顿将军已经带着2000援军正在赶来的路上。我怕那些胆小鬼会逃跑,我们的任务是给大人物们赢得足够的时间。” 鲍伊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好吧,我不会揭穿你。但是如果有人要离开,那是他们的自由,你不能阻拦。” “随你的便,我不觉得休斯顿会那么蠢,会放弃圣安东尼奥。你我都知道圣安东尼奥对德克萨斯有多重要。塔桑·安纳只要占领了圣安东尼奥,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然而历史上的塔桑·安纳,在阿拉莫之战后轻敌冒进,最终被垦殖商人休斯顿率领民兵突袭得手,导致一切努力都付之东流,最后塔桑·安纳自己也永远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一天之后,美国的传奇人物大卫·克洛科特,带着20名田纳西志愿兵赶到了戈利亚德。 在传说中,大卫·克洛科特能手撕狼群,和棕熊搏斗,一个人打退过300名印第安战士的进攻,单枪匹马挫败了英国人刺杀美国总统的阴谋 如此传奇的人物,也是唯一在阿拉莫之战中向塔桑·安纳投降的美国军官。 历史上,大卫·克洛科特带领的二十名田纳西志愿兵,是最后一批到达阿拉莫的援军。 但实际上,就在距离阿拉莫十几公里的地方就驻扎着一支400人的部队,他们由马宁上校率领。 但是这群人既没有援助阿拉莫的特拉维斯,也没有听从休斯顿的命令,离开圣安东尼奥,与休斯顿的主力汇合。 这些人坐视阿拉莫守军的灭亡,然后又成了塔桑·安纳的出气筒。 他们在历史上唯一的作用,就是让塔桑·安纳背上了残杀俘虏的恶名。 有一支一千人的志愿兵刚刚从波士顿出发,但是他们要在两个月之后才能抵达。 第四章 新阿拉莫之战(上)不好意思之前给草稿发出去了 由于弗兰茨的先声夺人,让现在国际上的舆论已经一边倒的偏向墨西哥一方。 同时英法也出于自身利益考虑,决定声援墨西哥,将德克萨斯的起义定性为一场破坏国家秩序的叛乱。 美国的安德鲁·杰克逊总统十分想出兵德克萨斯,毕竟打仗才是他的老本行,整天和资本家与政客斗法实在太累了。 但是国会反对,一是现在国际舆论压力太大,二是这场战争属于墨西哥内战,美国无权干涉。 所以安德鲁·杰克逊不得不采取“中立”政策,宣布美国不会派兵援助德克萨斯。 但是他纵容地方官员公开支持德克萨斯,美墨边境的哨卡也形同虚设,那些来自美国各地的志愿者蜂拥而入。 并且允许德克萨斯人用棉花交换粮食、武器、军服等必需品,同时军官和士兵可以提前退役,以个人身份参加援助德克萨斯志愿军。 美利坚第二银行,秘密批准了一笔200万美元的贷款 与之相对,墨西哥的副总统鲁维尔已经焦头烂额,虽然从奥地利得到了一批武器,但是塔桑·安纳需要更多的士兵,更多的补给,这让本就入不敷出的墨西哥财政更是雪上加霜。 虽然关于加征特别税的议案已经通过,但鲁维尔心里清楚,若不是有教会的全力支持恐怕现在墨西哥已经分崩离析了。 墨西哥独立之后,接收了西班牙留下的烂摊子,联邦主义者严重削弱了墨西哥政府的统治,地方的权势过重,导致中央政府十分无力。 鲁维尔按照那封信中的指示向欧洲银行借贷,只有法国人回应了他们。 法国人的资金雄厚,但是要求的回报也十分惊人。 墨西哥如果不能快速偿清债务,恐怕国家将面临破产的境地。 鲁维尔无法下决心,所以他只能东拼西凑的一些钱,这些钱即使不再招募新兵,也只能支撑三个月。 戈利亚德,老约翰酒馆。 大卫·克洛科特带来了一个坏消息,科曼奇人已经和塔桑·安纳达成协议,科曼奇人已经得到了武器,他们会为了塔桑·安纳而战。 实际上,科曼奇人劫掠商队,并不是为了塔桑·安纳,只是为了报复美国移民和让自己的日子过得好一点而已。 但是特拉维斯和鲍伊经过研究,一致认为他们兵力不足,应该放弃戈利亚德,退守阿拉莫。 于是乎,阿拉莫这个不太起眼的传教站成了这场风暴的中心。 正在阿拉莫守军紧急加固工事的时候,塔桑·安纳还在他的温柔乡中。 塔桑·安纳是个十分懂得享受的人,即使是出征在外也带着情妇。 他的情妇詹妮是个土生白人,刚刚十六岁身上带着一种天生的野性之美。 这一次奥地利帝国派出的两位军事观察员,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公费旅游团。 而是图拉尔伯爵精心挑选的两位真正的将军,当然年纪都不大,看起来确实像是军校毕业生。 只不过这两位很快就被墨西哥的将军们顶礼膜拜,在这个军事科学落后的墨西哥,这两位军事观察员直接给墨西哥的将军们当起了老师。 每一场小规模战斗,都是一场军事演练。 墨西哥的将军们现在对奥地利的军队战术理解,就是大炮轰、轰、轰,敌人逃跑,骑兵冲、冲、冲。 之前一场战斗中,美国几十名垦荒者躲在自己的房子里拒绝投降。 然后,两位军事观察员命令炮兵轰击了半个小时,最后那些垦荒者不得不逃出那已经变成废墟的房子,然后就被早已等候多时的骑兵砍了人头。 这种不费一兵一卒的打法,墨西哥的将军们还是十分赞同的。 因为墨西哥的军队,逃兵一直是个大问题。 每次出征都有将近30的逃兵,尤其是发过军饷之后。 好在这次是塔桑·安纳亲自领兵,一路上又搜刮了不少拒绝向墨西哥臣服的美国移民的财产,要不然从墨西哥城到这里恐怕只剩下不到6000人了。 历史上,塔桑·安纳就是带着8000人离开墨西哥城,在到达阿拉莫之前就已经剩下不到6000人。 事实证明,对于没有信仰的军队,提升凝聚力最好的方法便是物质奖励。 1836年2月28日。 塔桑·安纳的军队已经围困了阿拉莫五天,但是塔桑·安纳并没有着急进攻。 因为塔桑·安纳也没想到战争进行得如此顺利,并且他爱上了演说,他将圣安东尼奥的市民们聚集起来,继续他的演说。 虽然塔桑·安纳的手下们耳朵都要听出糨子了,但是被解放的黑奴和印第安劳工还是十分激动的,并且让美国移民团体发生了分裂。 接下来便是重头戏,这些美国移民可以考虑加入墨西哥,或者是带着自己的财产离开墨西哥。 加入墨西哥要支付拖欠的税款,要释放黑奴,雇佣墨西哥人等等,但是选择离开的人是不能带走武器的,他们会在半路上被印第安人或者匪帮袭击,他们的财产最终也会落在塔桑·安纳的手中。 1836年3月5日 塔桑·安纳终于想起了阿拉莫中的200名美国移民武装,他决定给两位奥地利的军事观察员展现一下他的指挥艺术。 当然,塔桑·安纳自己也对炮兵战术十分认同。 于是乎他找了一个阿拉莫守军火炮射程之外的山坡,邀请两位奥地利的陆军观察员喝下午茶。 当时打仗,士兵拼命,指挥官喝茶是常规操作。 塔桑·安纳甚至还将自己的情妇詹妮介绍给了两位陆军观察员。 一边是红茶、墨西哥卷饼,另一边是炮火连天 可是经过一下午的炮战,结果却是让人无比震惊。 墨西哥军有三十多门大炮,阿拉莫守军有三门火炮,双方对射了一个下午,打了几百发炮弹,结果造成了墨西哥方面25人阵亡,阿拉莫守军除了十几个轻伤员,没有一人阵亡。 塔桑·安纳得到消息极其愤怒。 “你们的炮弹是泥巴做的吗?为什么连城墙都没有轰塌,这是为什么!” 其实,阿拉莫的守军早就加固了城墙,并且在城墙上挂上了木牌,以此来减少炮弹带来的冲击力。 但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墨西哥人的火炮威力太小,射击精度太差。 墨西哥的炮兵大多数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使用的又是西班牙殖民时期的老古董。 这就导致火炮的射程严重不足,而这些人又不敢向轰击民宅时进行抵近射击。 于是乎,这几百发炮弹真正命中城墙的不到三分之一,而三磅炮的威力严重不足,所以阿拉莫的城墙才能屹立不倒。 塔桑·安纳有一门十六磅攻城炮,但是这玩意的重量就代表它无法在短时间内跟上大部队。 出问题了!我发的文章一直在审核中! 我啥也没做过呀! 阿拉莫之战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大公,相信我,我也十分同情那些被奴役的可怜人。但是我们是奥地利人,而那些人是墨西哥人,或者是美国人,总之随便是什么人,他们都不在奥地利帝国的控制范围内” 劳舍尔解释道。 “那就可以不管不顾吗?”弗兰茨反问道。 “可我们鞭长莫及。” “今日若我冷眼旁观,他日祸临己身,则无人为我摇旗呐喊。”弗兰茨随口说出了某大师的名言。 劳舍尔大主教有些无奈,他知道自己是阻止不了这位大公了,那就选择相信这位“天生圣人”吧。 “教会的力量有限,但是我会想办法帮帮那些可怜人,我想我的老朋友教皇格列高里十六世也许有办法。” 教皇!劳舍尔提醒弗兰茨了。 由于奥地利和墨西哥的天主教势力都非常强大,反而让弗兰茨忘了这个时候最该发言的人了。 “教皇冕下只需要发布一道敕令,谴责墨西哥境内的奴隶贩子就好。” 劳舍尔并不是一个蠢人,他明白这件事对于教会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还能趁机搞好和墨西哥天主教会的关系。 至于教皇格列高丽十六世,那个虚伪又贪婪的家伙,只要说清利害关系,再给他一笔钱,就是让他开除德克萨斯那些人的教藉也不问题。 虽然那些x教徒,可能根本不认格列高丽十六世这个教皇,但是没关系,只要墨西哥人觉得他们自己是正义的就行。 弗兰茨没有那么肤浅,他要的是让德克萨斯战争彻底出圈,要将舆论彻底倒向墨西哥一边,以防止意外情况发生。 毕竟历史上,塔桑·安纳的主力部队,18分钟就被休斯顿率领的民兵打垮了。 虽然弗兰茨已经通过劳舍尔给图拉尔伯爵施压,派了两名经验丰富的将军去墨西哥,还低价出售了一批武器,甚至连作战计划都替他拟好了,但谁能保证塔桑·安纳会按照计划执行。 毕竟,只要塔桑·安纳有心,很容易就能问出,弗兰茨·卡尔大公其实脑子不太好使 罗马,教廷。 教皇格列高丽十六世发布了一份敕令,谴责奴隶贩子,因为他们对待奴隶“像对待不洁的动物”,并禁止天主教徒参与这种贸易。经营这种贸易的人将被开除教籍。 这条赦令一出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泊(属于敏感词),因为此时绝大多数欧美国家都宣布了禁止奴隶贸易。 英国1806年、美国1807年、法国1794年、瑞典1813年、荷兰1814年、葡萄牙1815年、奥地利1820年、墨西哥1824年 美国移民在墨西哥的土地上购买大量黑奴建立种植园,这即违反了墨西哥的法律,又违法了美国法律。 要知道1807年,美国就颁布了禁止奴隶贸易的法令,禁止任何形式的奴隶贸易。但是由于巨大的商业利益,让法令很难贯彻实施,奴隶贸易依然非常猖獗。 而此次的德克萨斯之战,再次将美国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让整个欧洲质疑美国究竟是否是一个文明国家。 阿拉莫之战2 华盛顿,白宫。 马丁·范布伦抱着一摞厚厚的信件和倡议书,然后重重地丢在办公桌上。 “总统阁下,这是今天的份,需要我给您挨个拆开看吗?” 安德鲁·杰克逊放下手中的半瓶杜松子酒,一手拿起一封信,另一只手夹紧手中的雪茄猛抽了一口,长长地吐出了一个眼圈。 “该死!这些人吃饱了撑得吗?南方的奴隶贸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居然说要让我们严格执行,禁止奴隶贸易的法令。南方的棉田,他们去采吗?” “但是总统阁下,现在英国人已经准备把我们开除出文明世界了。他们说我们是白皮黑心的野蛮人,不配占有大英帝国的领土。” 在1815年之前,英美爆发了两次大战,之后更是由于关税和原材料问题一直僵持不下,门罗主义更是让英国人怀恨在心。 所以此时反美的急先锋是英国,甚至比弗兰茨和墨西哥人都着急。 帕麦斯顿子爵甚至声称“应该立刻出兵德克萨斯,将那些美国渣滓从文明世界赶出去。美国的土地属于大英帝国,美国人则是一群盗窃了大英帝国财物的小偷。” 帕麦斯顿子爵的言论在英国得到了广泛支持,因为美国的继续扩张肯定会影响英国的利益,而英国作为世界霸主也不会允许一个挑战者的出现。 “该死的英国佬,我们已经表态中立了,他们还想怎么样?”安德鲁·杰克逊的心情很差,美国土地的价格又涨了,他敢说现在全美国的金属货币加一起都买不下半个纽约市。 印第安人刚刚迁徙到密西西比河以西,而那些政客们已经开始研究如何让印第安人继续向西迁移了。 “也许,我们应该暂停奴隶贸易。”一位内阁成员建议道。 “那不可能!我们今天宣布禁止奴隶贸易,明天南方的那些政客就会把我们赶下台!”安德鲁·杰克逊吼道。 “总统先生,我是说,我们发一份声明,而不需要做什么事情,只要维持现状就好。” 安德鲁·杰克逊觉得很有道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发声了。 “好,你们草拟一份声明,宣布我国禁止奴隶贸易,并且会在墨西哥内战中继续保持中立的态度” 1836年3月6日,阿拉莫要塞。 塔桑·安纳和他的墨西哥军团再次震惊了,奥地利的两位陆军观察员,施塔迪翁和加布伦茨。 塔桑·安纳派出了一名军官带着他的信,去城下劝降阿拉莫守军。 【塔桑·安纳将军,圣安东尼奥的解放者,墨西哥总统,对抗西班牙之英雄,印第安人的保护者,北美拿破仑 在此宣布,德克萨斯是墨西哥人的德克萨斯,属于墨西哥的省份。你们的行为是赤果果的背叛行为,但我塔桑·安纳是个仁慈的人。 你们只要答应立刻缴械投降,那么我就可以保证你们安全离开此地,我向上帝保证 如若不然,必让你等血溅当场!】 楼上的鲍伊抽出口中的雪茄,喊话道“你们说完了吗?” 那名军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便回答“说完了,这是塔桑·安纳将军的命令!” “那你们可以死了。” 鲍伊将雪茄放火炮的引线上,轰! 一发炮弹不偏不倚正中了那名军官,当场将那名军官打成两截,红的白的洒落一地。 而还不等周围的骑兵从震惊中缓过来,城墙上火炮和枪声响成一片,阿拉莫守军早就瞄准了眼前的墨西哥人。 一小队骑兵,包括军官在内,一共11人,无一生还。 怒不可遏的塔桑·安纳直接下令“轻骑兵,冲锋!” 只留下施塔迪翁和加布伦茨二人在风中凌乱,骑兵冲城??? 第六章 新阿拉莫之战(中) 骑兵冲城的结果,当然是和当年的清军八里河之战差不多。 墨西哥骑兵勇敢地冲向了阿拉莫的城墙,然后不得不下马和城上的守军对射,经过二十分钟的交火,墨西哥方阵亡114人,不得不狼狈逃跑。 墨西哥军队算上之前的11名信使,和昨天阵亡的25名士兵,墨西哥军队的伤亡人数高达150人。 而阿拉莫守军的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历史上关于这场战斗的伤亡有很多民间传说,其中不乏1比30,1比40这种天方夜谭的交换比,就连美国人写的历史书中也说,在战斗结束之前,每个阿拉莫人至少干掉了十个墨西哥佬。 弗兰茨虽然觉得墨西哥军不太可能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但还是做了两手准备,有经验的军事观察员(军事顾问)和一门重型攻城炮。 但是塔桑·安纳的操作已经超过了弗兰茨的想象,两位奥地利的陆军观察员也被惊呆了。 “塔桑·安纳将军,骑兵不适合攻城战。”施塔迪翁提醒道。 塔桑·安纳也意识到自己错了,但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他选择无视施塔迪翁的话。 “施塔迪翁先生,您看好了,我们墨西哥军队的勇气!步兵前进!” 然后又一场惨剧发生了,伴随着鼓点有节奏地敲打,穿着绿上衣白马裤的墨西哥士兵们正以整齐的队列走向阿拉莫。 一发炮弹飞入队列,先是打飞了第一个人的脑袋,接着在队伍里带出一串血花。 第二发炮弹砸在地面弹起,那名士兵想用手臂抵抗,然后两条手臂就应声而断,飞上高空。 虽然阿拉莫守军火炮只有三门,但是这并不足以抵消墨西哥军的劣势。当墨西哥的士兵抵近到三百码的距离时,守军开始射击,不断有人倒下。 德克萨斯人使用的肯塔基步枪,虽然也是上个世纪的设计,但是这是一把来复枪,也就是线膛枪。 肯塔基步枪的射程要远强于同时代的滑膛枪,精准度更是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正当施塔迪翁和加布伦茨打算劝阻塔桑·安纳的时候,墨西哥人的队列崩溃了。 毕竟谁也不想去送死,而且墨西哥军队中有大量的印第安人和土生白人,他们的待遇本就不好,战事顺利他们还可以打打秋风,一旦战事不顺这些人就想开溜了。 一旦出现第一个逃兵,逃兵的数量就会成几何倍数增长。 最后塔桑·安纳不得不让骑兵去阻拦溃逃的步兵一团,在短暂的混乱之后,经过清点,墨西哥军又损失了超过200名士兵。 这让塔桑·安纳的脸有些挂不住,他命令处死步兵一团的团长,于是那名倒霉团长便去见了上帝。 反观阿拉莫守军,鲍伊和大卫·克洛科特已经准备打跑塔桑·安纳的庆功宴了。 很多人觉得,这些墨西哥人还不如印第安人难对付,整个要塞中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但是特拉维斯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在围城战开始之前,有一队哨兵报告,发现了一种长4-5米,要用十匹马拉的巨型火炮。 如果哨兵们说的是真的,那极有可能是16磅重型火炮,或者是24磅炮。 这种火炮甚至在美国大陆军的军火库中都没有,只有欧洲才有,其实美国海军也有这种火炮,但都是安装在炮舰上。 塔桑·安纳虽然很好面子,但是也不想继续让手下白白牺牲,毕竟这些人可是自己的统治基础,而且这只是第一战而已。 “加布伦茨先生,施塔迪翁先生,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吗?您知道的,我们墨西哥人都是勇士,很少遇到这种躲在乌龟壳里的对手。” 通过刚才的战斗,二人已经分析出了双方的战力。 阿拉莫守军有着更好的武器,即使墨西哥军装备了奥地利运来的燧发枪,双方的射击精度也没法相提并论。 墨西哥军虽然人数占优,但是既缺乏训练,又缺乏勇气。 刚才的战斗中,如果是欧洲的军队恐怕已经逼近城墙了,再损失几百人就能将阿拉莫拿下了。 但是墨西哥军居然在接近城墙时崩溃了,要知道行百里半九十,刚才的进攻不但没取得任何效果,反而助长了对方的士气。 “我提议将围城部队分成两个部分持续骚扰敌军,等待攻城炮到达,再进攻。”加布伦茨说道。 “没错,敌军士气正盛,现在进攻,肯定会给我军造成巨大伤亡。但是我军必须打一场胜仗,来提升我军的士气。”施塔迪翁说道。 塔桑·安纳觉得很有道理,同时也很好奇,明明固守等待火炮,这胜仗又从哪里来。 “我军要如何打一场胜仗?” “将军,这里还有一支叛军的队伍。”施塔迪翁指着地图上一个距离阿拉莫十几公里的小镇说道。 “可施塔迪翁先生,这里有六百人。”塔桑·安纳觉得匪夷所思,现在他连200人都吃不下,600人岂不是要撑死他? “但是他们没有城墙,将军阁下。”施塔迪翁回答道。 塔桑·安纳有些犹豫,要不要听从这个建议,那个小镇里虽然没有城墙,但是有房屋,如果打起巷战,自己部队的损失也不会少。 加布伦茨看出了塔桑·安纳的担忧。 “将军阁下,据您的哨兵回报小镇中的居民大多已经逃走,剩下的都是一群亡命之徒,我们可以把那座小镇烧了,一旦这些亡命之徒逃入平原,您的骑兵就可以轻易碾碎他们。” 塔桑·安纳知道加布伦茨的意思,他越发欣赏眼前这个年轻人,够狠! 加布伦茨确实是个狠人,在意大利战争中他的队伍遭遇伏击,他本人被袭击者搞掉了一只眼睛。 加布伦茨当场就杀死了那名袭击者,随后带着自己的部队突围,到达安全地带才晕死过去。 于是塔桑·安纳留下一半的部队,继续围困阿拉莫,自己带着主力骑兵去割麦子了。 对于杀人放火这种事情墨西哥的军队来说再熟悉不过,因为他们在自己的国土上也总这么做。 还在睡梦中的马宁被属下叫醒,他甚至都来不及穿上自己的靴子。 火光照亮了黑夜,到处是混乱的人群,不时还有哀嚎声和女人的哭泣声。 “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有人纵火,火势太大,水井又被人堵了,我们只能先撤出镇子。” 这个时代的消防措施十分落后,而且德克萨斯地区十分干燥,发生大型火灾是常有的事。 “该死!” 马宁带着自己的一部分手下逃出了小镇,天快亮的时候,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大队骑兵。 马宁和他的手下还以为是休斯顿的主力部队赶到了,一个个都兴奋地挥舞着手臂,直到他们看见墨西哥旗帜。 一场屠杀开始了 第七章 法国人的野望 德克萨斯的美国移民分裂势力,简称分裂军,这是报纸上给德克萨斯叛乱下的新定义,并且很快被世界各国媒体所接受。 基佐和梯也尔,两位法国政坛的大佬,都认为此时是法国重回北美的好机会。 毕竟墨西哥人太穷了,应该还不上利息,再利用债务问题,趁机向墨西哥索取德克萨斯,以墨西哥湾为基地,再造第二个法国不是梦。 他们并不觉得这是痴心妄想,而且他们清楚,墨西哥的国力,根本不足以支撑塔桑·安纳的军事行动。 诺大个墨西哥,每年的财政收入只有1800万比索,不足法国财政收入的十分之一。 按照法国人的估计,最多三个月,墨西哥的资金就会枯竭,这还是在墨西哥不增加军费开支的前提下。 而根据情报显示,德克萨斯分裂军已经得到了美国人的支持。 墨西哥人的训练水平和武器装备都是十分落后,只要有一小批有组织的美国军队,进入德克萨斯就能把墨西哥人打得落花流水。 关于反美,英国人虽然吵得最凶,但是他们是不可能派军队直接前往德克萨斯的,所以战争的双方迟早会变成美国和墨西哥。 而美国国力要比墨西哥强大得多,墨西哥人的失败是迟早的问题。 如果墨西哥人不想接受失败得命运,只能向法国借贷,法国也很愿意帮助这些可怜的人。 毕竟大家都是天主教兄弟,我法兰西天主教大孝子之名,又岂是白叫的? 至于战争结束之后,便借口债务问题,向墨西哥索取德克萨斯。 如此一来墨西哥还清了债务,又得到法国的庇护,可谓是一举两得。 毕竟只要有法国在德克萨斯,美国就没法继续西进,到时候墨西哥人就能高枕无忧了。 梯也尔和基佐两人还在畅想着,法国在北美光明的未来,一名内阁当值的书记官叫醒了他们。 “罗斯柴尔德先生他们来了” 为了完成他们的善举,法国需要最专业的银行家 在圣安东尼奥北部一处平原上,正发生着一场屠杀。 战斗的双方是塔桑·安纳的1500名墨西哥骑兵,和分裂军马宁上校的270名残兵。 双方从战斗开始的那一刻就注定了结局。 由于最初马宁和他的士兵并没有发现,对方是墨西哥人,还以为是休斯顿的援军。 让骑兵突进到了不足百米的距离,这个时候再想组织起士兵摆出空心方阵,或者是逃跑都已经来不及了。 在那一刻,马宁放弃了思考,任由骑兵摧枯拉朽般碾碎自己的队伍。 四散的逃兵是无法逃过骑兵的追杀的,很快战斗就结束了。 骑兵追杀溃兵的场景,让塔桑·安纳十分享受,他喜欢那种血溅四方的感觉,他兴奋地大叫着。 “杀光他们!好小伙子,上帝与我们同在!” 加布伦茨和施塔迪翁则对于这种一边倒的战斗毫无兴趣,塔桑·安纳的副官提醒他。 “两位军事观察员还在这里,我们应该遵守绅士的礼仪。” 这才让塔桑·安纳反应过来,如果自己这样滥杀下去肯定会被当成野蛮人的,连忙下令。 “不要伤害投降的人,快!阻止他们!不许再杀人了!” 几个军官打马冲了出去,因为士兵们已经杀红眼,不管换成是谁,骑马撵兔子时也会十分兴奋。 等到军官们制止了疯狂的骑兵们,分裂军也只剩下十几个人了,其中就包括了那个已经放弃思考的马宁上校。 马宁上校呆立当场又穿着一身军官的服装,直接被骑兵们无视了,反而是那些逃跑的士兵和志愿者激发了骑兵们的凶性。 一名墨西哥将军飞快地跑到塔桑·安纳马前,摘下帽子行了个礼。 “将军,是您的胜利,是一场伟大的胜利。我们俘获了17个人,其中包括一名上校,应该是他们的指挥官,还有三百支枪。” 马宁上校是开战以来,墨西哥军俘虏的级别最高的军官。 塔桑·安纳十分得意,本想去羞辱一下这位分裂军军官,结果让他大失所望,眼前这个人似乎傻了。 小镇方向的战斗也已经结束了,塔桑·安纳下令部下救火,收拢受灾的难民,然后将纵火的罪责一股脑都丢给了分裂军。 小镇的几百名居民看着成为废墟的家园,很多人都泣不成声,根本没人在乎塔桑·安纳的丢锅演说。 “将军阁下,您应该展现您的仁慈。”其实加布伦茨已经想骂娘了,这人究竟怎么当上墨西哥的统治者的,一点政治才华都没有吗? 其实塔桑·安纳是美洲炮打总统府的第一人,而且开创了一个流派“拆家流”,顾名思义就是每次政变必炸总统府,导致总统不得不屡屡给自己盖新家,此流派传播甚广,整个拉丁美洲都是其拥趸。 这种靠军事政变上台的独裁者,往往政治手段都十分有限。 不过由于旁边有奥地利的军事观察员在,他也不得不收敛一些。 塔桑·安纳为了维护墨西哥军的形象,命令士兵们,为小镇的居民。搭建临时帐篷,并且将自己搜刮来的一部分军粮也分给了小镇的军民。 塔桑·安纳的行动收获了一波人心,但是却让军需官恼怒不已,因为后方的军需迟迟未到,现在墨西哥军之所以能吃香喝辣,完全是因为抢了那些背叛墨西哥的乱民的财务。 而现在塔桑·安纳为了维护形象拒绝纵兵抢掠,阿拉莫又久攻不下,戈利亚德有粮食有物资,但是他们没有钱,这就很难办了。 1836年3月9日,塔桑·安纳一直在等待的十六磅重型攻城火炮终于运到了。 塔桑·安纳欣喜若狂高喊道“我要杀光那些美国佬儿。” 这让加布伦茨和施塔迪翁觉得他无药可救,因为杀光那些美国佬根本毫无意义,反而会让那些人成为英雄。 弗兰茨当然清楚这点,他早就嘱托劳舍尔大主教,一定要想尽办法让阿拉莫的守军投降。 加布伦茨和施塔迪翁来墨西哥之前,都被告知一定要让尽可能多的德克萨斯人投降,尤其是圣安东尼奥的守军(即现在的阿拉莫守军)。 施塔迪翁率先开口“将军阁下,您应该先派那些俘虏去劝降阿拉莫的守军。如果对方投降,就可以避免不必要的流血了,更能提升您的威望。” 塔桑·安纳立刻注意到自己失态了,自己可是北美的拿破仑,怎么能不恩威并施呢? “让那些俘虏去告诉阿拉莫的守军,让他们投降。” 第八章 新阿拉莫之战(下) 几个墨西哥军的士兵驱赶着俘虏,来到阿拉莫的城下。 这几个俘虏十分配合,毕竟刚刚经历了那地狱般的追杀,他们想活下去,于是便卖力地呼喊。 “特拉维斯上校和阿拉莫的兄弟们,我们是马宁上校的部下,我们被墨西哥大军伏击了,没有人会来援助你们了,快投降吧!” 城上的特拉维斯上校和鲍伊都清楚,如果让眼前的俘虏们继续喊下去,阿拉莫的守军会崩溃的,因为现在就有人动摇了,毕竟谁也不想做没有希望的挣扎。 现在他们能做的只有让这些可怜人永远闭上嘴巴,特拉维斯上校吸了一口雪茄,然后将雪茄放在大炮的引线上。 但这个时候,克洛科特拦住了特拉维斯。 “你在干什么?我认识这些人,他们就是马宁上校的手下。” “他们是叛国者!” 特拉维斯一把推开克洛科特,点燃了引信。 “轰”的一声巨响,那些来劝降的俘虏们永远闭上了嘴。 见到如此行为,让塔桑·安纳十分愤怒,明明自己已经仁慈意尽了,他们居然敢拒绝自己的好意! 愤怒的不止是塔桑·安纳,就连加布伦茨和施塔迪翁也感到愤怒,居然连自己人都杀,这些人简直是丧心病狂,看来劳舍尔大主教的嘱托,他们是无法完成了。 这时候,“弗兰茨·卡尔”大公的信又到了。 听到弗兰茨·卡尔这个名字,让塔桑·安纳的眉头稍稍舒展。 信上只有一句话。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塔桑·安纳看过信笑了起来,他将信交给加布伦茨和施塔迪翁,并盛赞弗兰茨·卡尔大公是个天才。 加布伦茨和施塔迪翁都知道,弗兰茨·卡尔大公的脑袋不是太好使但都好奇的接过了信。 看过信的加布伦茨和施塔迪翁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一次塔桑·安纳的传令兵,再次来到阿拉莫的城下。 “塔桑·安纳将军命令你们让城内的老弱妇孺离开,将军向上帝发誓保证他们的安全,在平民撤出之后将会对阿拉莫进行全面的炮击。” 这一次特拉维斯没有犹豫了,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墨西哥人的阴谋,但是对面如果真的全面攻城,恐怕阿拉莫会血流成河,作为一个军人的荣誉让他不能让老弱妇孺,给自己陪葬。 詹姆斯·鲍伊倒也同意特拉维斯的看法,毕竟战斗是男人之间的事情。 不过克洛科特有不同的意见,他认为只要老弱妇孺还在,墨西哥人就不敢进行全面的炮击,如果那样做,塔桑·安纳就不得不为炮击平民负责。 最后,军人的荣誉感使得特拉维斯还是拒绝了克洛科特的意见。 这是特拉维斯第二次触怒克洛科特,这让这位美国议员十分不爽。 2小时后,老弱妇孺已经离开了阿拉莫,塔桑·安纳派自己最得力的助手护送那些人去圣安东尼奥。 十六磅炮也已经准备就绪,与此同时,伴随着嘹亮的号声,炮击开始了。 这一次的炮击要比之前的炮击准确得多,因为加布伦茨和施塔迪翁趁着老弱妇孺离开的时机,调整了射角和炮位,以确保火炮能第一时间命中。 十六磅攻城炮的威力巨大,第一炮就轰塌了南侧的塔楼,轰然倒塌的塔楼直接埋葬了在它附近驻守的守军小队。 但是阿拉莫的守军还来不及,将埋在瓦砾之下的人救出来,炮弹便接二连三的呼啸而至。 阿拉莫要塞内,碎石飞溅,火光四起,很多人都被炮弹击飞的碎石所伤,特拉维斯想要组织炮火反击,但是对方的火力太猛,根本抬不起头来。 墨西哥军的小口径火炮都已经换上了燃烧弹,这个时代的燃烧弹是榴弹的一种里面装填的都是油脂之类易燃物,通过爆炸引燃周围的物体,效率很低。 但是比起发射实心铁弹更有杀伤力,可以让守军疲于奔命。 十六磅炮的威力惊人,每一炮都能造成大面积的坍塌,威力完全不能三磅炮可以相提并论的。 十六磅炮的炮击直接命中了要塞围墙,直接造成了大面积坍塌,如此大的缺口别说是步兵,就算是马匹也能轻易通过。 鲍伊立刻组织人手用大篷车和家具将缺口堵住,只不过墨西哥人完全没有要进攻的意思。 “该死,墨西哥人的炮弹是无穷无尽的吗,难道他们想靠重磅炮把我们埋了吗?” 克洛科特提着水桶路过。 “别抱怨了,先去灭火,否则不被烧死,也会被呛死。” 炮击进行了2个小时,墨西哥军停止了炮击,不是因为炮弹打没了,也不是他们准备攻城了,而是因为炮膛已经过热,再打下去要炸膛了。 克洛科特在废墟中,找到了他的老仆人。 “约翰,你个老家伙,我就知道你还活着。” 老仆人缓缓睁开眼,吐出了一堆碎屑,双眼含着泪看着自己的主人。 “克洛科特先生,我的腿动不了了” 克洛科特没有在意自己已经磨破了的双手,而是安慰约翰说道。 “放心,等回了田纳西,我就找最好的医生,一定可以医好你。” 然而克洛科特并没有找到老仆人的双腿 “克洛科特先生,回家去,女主人还在等着你” 意识快要消散的老仆人,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克洛科特推开,与此同时一旁的断壁再也支撑不住塌了下来,重重地砸在克洛科特刚才的位置。 “不!约翰!天杀的!我要和那些墨西哥人拼了!” 阿拉莫要塞中,很多失去亲人朋友的士兵都发出了怒吼。 “对!出去拼了!反正也是死路一条!” “让他们看看西部牛仔的勇气!” “杀了他们,复仇!” “复仇!” 鲍伊的腿部被一枚弹片贯穿,但是他也想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冲出去杀个痛快。 但是特拉维斯制止了他们,因为他看到周围的墨西哥军队一直呆在工事之中,现在冲出去无异于自杀。 “够了,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你们出去就是自杀,休斯顿将军会来救我们的。” “休斯顿将军在哪里!援军在哪里”有士兵愤怒地喊道。 “我们被抛弃了!” “我们是弃子!” “我要回家!” 特拉维斯朝天鸣枪。 “够了,塔桑·安纳是个独裁者,野蛮人,你们出去也是死,你们没看到那面红色的旗帜吗?只要墨西哥人升起了那面红旗就代表他们不会接收任何俘虏,相信我休斯顿将军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关于墨西哥人红旗的事情属于谣传,其中墨西哥人不止有红色的旗帜,还有绿色的,白色的,这正是墨西哥国旗的颜色。 下午,墨西哥人继续炮击,但没有发动进攻。 塔桑·安纳并没有着急,因为他清楚,现在随时都能拿下阿拉莫。 阿拉莫守军则是无法忍受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夜晚,克洛科特组织了二十几个亡命徒,准备将墨西哥的炮兵阵地摧毁,至少要破坏那门十六磅炮。 然而墨西哥人早有准备,一番交火,克洛科特带着几个田纳西老乡狼狈逃回阿拉莫。 墨西哥人没有追击,倒不是他们的军事素养有多高,而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 由于营养不良,墨西哥军的士兵很多都患有夜盲症,所以才会出现几百人和二十几个交火,最后只打掉了对方十几个人的结果。 当克洛科特回到阿拉莫,特拉维斯上校已经穿好了军服。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应该上军事法庭,甚至我现在都可以枪毙你。” “特拉维斯上校,克洛科特也是为了大家好,墨西哥人的大炮太厉害了,白天我们有五十个人死于炮击,正面的围墙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再这样下去,我们连挡风的地方都没有了。” “你别以为你是美国议员,我就不敢枪毙你,这里是德克萨斯!” 这句话让克洛科特和那些美国来的志愿兵心中十分不快。 1836年3月10日,炮击继续。 塔桑·安纳邀请加布伦茨和施塔迪翁,一起到山坡上共进午餐,一面用餐一面欣赏着炮火覆盖阿拉莫的场面。 “这炮真带劲儿,要是我们墨西哥军装备的全是这种火炮,那就再也不怕美国佬了。” 加布伦茨和施塔迪翁心中一阵吐槽“要是哪只军队带几十门这东西上路,行军速度怕不是比乌龟爬还慢。” 两人只是笑笑并没有回答,因为他们也不拒绝任何一个可以赚钱的机会。 只不过让二人始料未及的是。 “我想聘请你们二位做我的军事顾问。官职,待遇,任你们挑选。身为墨西哥总统,只要在我职权范围内能办到的,我一定会满足你们的要求。” 加布伦茨和施塔迪翁刚要开口,就被塔桑·安纳打断了。 “我告诉你们,墨西哥有世界上最大的银矿,独一无二。你们肯定会说那些银矿不在墨西哥政府手里。 没错,但是只要这场战争结束,我就会带着大军回国,去消灭那些反对我的人。 我愿意成为弗兰茨卡尔大公的朋友。我将会让墨西哥成为文明世界的一员,和奥地利帝国最忠实的盟友。 两位的指挥才能远超我任何一个手下,就算是我也自愧不如,我想两位也不是什么军事观察员,而是真正的将军吧。” 塔桑·安纳最后一句直接点破了,加布伦茨和施塔迪翁的身份,他们很清楚自己如果拒绝塔桑·安纳的“好意”,恐怕在半路上就会遭遇“意外”。 加布伦茨和施塔迪翁心中还有一个疑惑,怎么塔桑·安纳如此推崇那位脑子不太灵光的大公。 “我们需要给弗兰茨·卡尔大公写一封信,我们需要获得他的批准。” “没问题,我相信弗兰茨·卡尔大公,他一定会认我这个朋友的。” 塔桑·安纳心中觉得自己这个北美拿破仑,已经超越了真正的拿破仑,因为他选择了和“卡尔大公”联手。 试想一下当年如果拿破仑和卡尔大公联手,欧陆又有谁人可堪一战。 阿拉莫城内,炮击摧毁了阿拉莫要塞内最后一间建筑,磨坊的风车倒下砸毁了马厩,惊慌的马匹造成了持续的混乱。 在清点伤亡人数时,发现阿拉莫的守军只剩下了75人,而且个个带伤,只是在沉默地打扫战场。 特拉维斯和鲍伊在临时搭建的指挥部中发生了争吵。 这时候墨西哥人打着白旗派来了两位医生,出于人道主义为伤兵治疗。 特拉维斯无法拒绝这种人道主义的行为,但他不知道的是,实际上这两位医生的真实身份是天主教士,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劝说伤兵以皈依天主教,或向塔桑安纳臣服为条件以换取安全离开战场的机会。 人要死时,一颗稻草都是好的,更别说一位医生了。 天主教医生的劝说,让很多伤兵动了心,尤其是那些重伤员。 但是特拉维斯无法接受,这些天主教徒动摇他的军心,便开枪打死了一名医生,将剩下的几名医生驱赶出了阿拉莫。 医生和神父在墨西哥的社会地位非常之高,当一名天主教的医师被裹着白布用担架抬出来的时候,墨西哥军爆发出了空前的愤怒。 他们之前或许不知道为何而战,但是现在他们觉得自己应该去杀光阿拉莫要塞里面的暴徒。 不断有士兵和军官到塔桑·安纳面前去请战,塔桑·安纳却很开心,因为他知道阿拉莫守军的信心崩溃了。 果不其然,夜晚,阿拉莫要塞内便发生了枪战。 克洛科特被田纳西志愿兵和伤兵们推举为首领,对特拉维斯的属下发动突袭,鲍伊被锁在要塞的地牢里。 战斗结束时阿拉莫已经只剩下了不到50人,克洛科特向塔桑·安纳投降,鲍伊被俘,特拉维斯死于叛乱之中。 阿拉莫之战以墨西哥军大胜而告终,而阿拉莫被自己人攻破也成了德克萨斯之战最大的丑闻。 克洛科特是美国国会议员,所以塔桑·安纳对他十分客气,并且让医生为克洛科特和那些俘虏们治疗,又派了大批记者们采访克洛科特和那些俘虏。 当然这些记者只会记录那些对墨西哥有利的证据,消息传到华盛顿,安德鲁·杰克逊愤怒地将报纸摔在茶几上。 “记住,阿拉莫之耻!他们是美国的耻辱!面对墨西哥人的围攻,他们居然为了投降自相残杀,简直是饭桶!” 第九章 做题家弗兰茨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被迫接受教育,不能在地图上指点江山了。 今天来的这位先生,头戴一顶大礼帽,穿着一件棕色高领大衣,脚上蹬着一双马靴。 他见到弗兰茨后,便摘下礼帽行礼。 “您好,尊敬的弗兰茨大公,我是亚伦·阿伯丁。很荣幸能受到哈布斯堡皇室的邀请,从今天起,我将为您授课。” 弗兰茨点了点头作为回应,这倒不是弗兰茨傲慢,而是宫廷礼仪要求,高位者不可以先向低位者开口,除非是命令或者要求。 其实,这个时代欧式教育和所谓的快乐教育完全不贴边。 每一个教士手中都会拿着教棍或者是教鞭,如果学生犯错,或者是回答不上问题,就会“享受”到毒打的待遇。 虽然他们不会往弗兰茨身上招呼,但是一旁的塔莉娅就会遭殃。 谁让她是弗兰茨的家庭教师呢。 本来塔莉娅是信心十足的,她毕竟是这个时代为数不多的女性大学毕业生,还曾经在首相府书记官考试中拿过头名。 而塔莉娅在教授弗兰茨的几年时间里,觉得自己已经把会的全部交给弗兰茨了。 但是塔莉娅万万没想到,人心险恶,这些好面子的大学教授,居然会直接出大学的题目给一個刚上学的小孩子。 让塔莉娅更想不到的是,弗兰茨其实是故意答错的。 这位阿伯丁先生也不例外,发现加减乘除都难不倒眼前这个小孩子时,不禁暗骂这个女教师是多变态,教一个小孩子这么多,简直不是人。 但是作为教授的面子不能丢,又不想故意搞些奇奇怪怪的难题出来,突然他灵机一动。 这一招既能挽回自己的面子,还能让自己提前下班。 “弗兰茨大公,您很努力,现在我要给你出一个新的题目: 请您计算从1加2加3一直加到1000的总和,等您算出来我们就下课,当然您如果今天没有算出来,明天可以继续算。” 阿伯丁带着狐狸般的笑容。 塔莉娅则是有些不悦,这都是些什么人,一点道德都没有吗?这是打算把弗兰茨当作苦力吗? 弗兰茨拿出一张草纸,看了看塔莉娅。 塔莉娅立刻遮住了自己的嘴,小声说道“你不是算不出来吧。” 弗兰茨笑着反问“你说我算得出来吗?” 塔莉娅双手合十举过头顶。 “你要是算出来了,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有多好?” 塔莉娅还要开口,阿伯丁教授将教鞭狠狠敲在桌子上。 “闭嘴,不要打扰弗兰茨大公算题。” 塔莉娅只好闭嘴,然后看向弗兰茨。 弗兰茨在自己的纸上,写下了一行歪歪斜斜的数字。 弗兰茨看向阿伯丁教授,阿伯丁教授有些诧异。 “做完了?” “是的,阿伯丁教授。” 阿伯丁教授走到弗兰茨的旁边,看到纸上赫然写着“500500” “天啊,真是个天才!”阿伯丁惊呼,然后又觉得不太可能,八成是这个女人在捣鬼。 于是乎阿伯丁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牧场上有一片青草,每天都生长得一样快。这片青草供给10头牛吃,可以吃20天,或者供给15头牛吃,可以吃10天,期间一直有草生长。如果供给25头牛吃,可以吃多少天?” “5天。”弗兰茨不假思索地回答,这倒不是弗兰茨真有什么惊人的数学天赋,是因为他听过这个故事。 只要阿伯丁随便换个数字,弗兰茨就要重新计算,而阿伯丁将题目原封不动搬来,弗兰茨自然知道答案。 现在阿伯丁已经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他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您真是个天才啊,只要您跟着我学习,我保证您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伟大数学家” 塔莉娅拍了拍手,以示卫兵们过来。 “又疯一个,带走吧。” 卫兵们也见怪不怪了,索菲夫人吩咐过,对于那些要让弗兰茨去专研某项技术或者是加入某个组织的人,都可以不经请示直接丢出去。 毕竟索菲夫人想要的是一位君王,而不是某个领域的专家,其实索菲夫人更怕的是,弗兰茨会变成路易十六那样的大师级工匠。 断头台什么的,太可怕了 卫兵们架住阿伯丁教授就往外拖,但是他依然不忘对着弗兰茨说道。 “奥地利数学界需要你,弗兰茨大公” 弗兰茨耸了耸肩,塔莉娅则已经笑得前仰后合。 “我还以为伱的脑子里,只有那些漂亮阿姨呢!” 弗兰茨来到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消遣,便是看美女。 但是由于化妆技术的落后和审美的代差,这个时代绝大多数的美女,在弗兰茨看来只有一种惊悚的感觉。 在弗兰茨见过的女性中,只有索菲夫人、塔莉娅和卢德维卡姑妈(即茜茜公主和奈奈公主的母亲),能算得上是美女。 这个和皇帝有关系,之前弗朗茨二世已经很老了,皇宫里的女官和女仆都跟随他几十年了。 之后的斐迪南一世我想他没有这个需求,毕竟她的妻子安娜皇后都要找情人来解决问题。 于是乎,就造成美泉宫里遍地嬷嬷的惨状。 “塔莉娅,你说的好消息呢?” 弗兰茨挥舞两下,刚才从阿伯丁教授手里偷来的鞭子。 “好吧,好吧。橡胶树的种子已经拿回来,这算不算好消息。” 弗兰茨点点头,他终于可以在真腊种橡胶树了,这可是未来工业的重要原料。 历史上,巴西很长一段时间垄断了橡胶贸易,导致很多工业由于成本问题,无法大规模展开。 “好极了,晚上我会向母亲要求吃一顿美味大餐。你有空余时间的话,就把这些种子邮寄给安布罗修斯大公,让他想办法在真腊推广种植。” 弗兰茨突然发现塔莉娅低着头,搅着手指,便问道。 “怎么了,你还想说什么。” 塔莉娅不好意思地笑笑。 “弗兰茨,我还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弗兰茨的表情凝固了。 “说。” “种子弄到了,但是科斯塔先生说,得加钱。” 弗兰茨一阵无语,没想到皇室也能被敲竹杠。但是转念一想,塔莉娅肯定不会表明自己的身份。 对方看塔莉娅出手阔绰,又是个女性,便临时起意,坐地起价。 不过想想又不对,明明让她分两次给的,又有契约在,难不成那个科斯塔疯了不成? 然后又上下打量了塔莉娅一番,塔莉娅身材高挑,一头金色的长发肆意地披散着,配上精致的五官与白皙的皮肤,再加上一种这个时代贵族学者的特殊气质,只要她不笑确实给人一种冷傲惊艳之感。 非要说扣分项,就是她那堪比男人的肩宽和那两颗小虎牙了。 “你被人骚扰了吧?” 第十章 科斯塔的谋算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美泉宫,小教室。 塔莉娅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说道。 “我也是没有办法呀。” 弗兰茨的脸阴沉下来了,帮塔莉娅一个小忙,解决骚扰她的男人,并不是什么问题。 但是塔莉娅瞒着弗兰茨,借弗兰茨之手,为自己做事,就很有问题了。 这是作为一个上位者无法容忍的,弗兰茨必须让塔莉娅知道自己错了。 塔莉娅并不是一个蠢女人,她立刻认识到自己错了,她欺骗了一个敏感的上位者,她后悔自作聪明,因为这样辜负了弗兰茨对她的信任,而信任失去就不再那么容易找补回来了。 撒娇是女人天生的武器,塔莉娅没想到自己要对一个小孩子撒娇。 “一点也不想被那种满脸胡子的男人追求,我才22岁,我不想结婚,我还想照顾你啊。” 其实22岁的塔莉娅,在这个16岁都生娃的年代,绝对算得上是老姑娘中的老姑娘。 “哼!骗我!”弗兰茨也装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哄不好那种。 塔莉娅缠了弗兰茨好一会,见哄得差不多了,便转移了话题。 “科斯塔先生,提出了新交易,他并没有找到传说中的黄金城,但是他找到了一种没见过的小麦,并且带回来了一批种子。” “小麦的种子?亚马逊不是热带雨林吗?”弗兰茨有些疑惑地问道。 “是的,科斯塔先生在寻找黄金城遗迹的时候,偶然间发现了一个已经被人遗弃多年的村庄。在村庄的空地上,就种着这种作物。”塔莉娅解释道。 “塔莉娅,你已经见过那种小麦了。是吗? “是的,看起来要比常见的小麦更高,更大。我的家里过去种着很多小麦,即使是最饱满的小麦,也比不上科斯塔先生带回来的样品,也许真的可以提高小麦的产量。但是他希望可以得到10万弗罗林,作为他的报酬。” 十万弗罗林,对于现在的弗兰茨来说,并不是一个无法承受的数字。但是,为了科斯塔的探险活动,弗兰茨之前已经支付了五万弗罗林,再加上尾款刚好是十万弗罗林。 而现在没有人可以确定科斯塔带来的种子,是真是假,也许只是一株单一的个体也说不定。 说不定弗兰茨可以用人工授粉的方式,将之与本地的小麦杂交,创造出一个崭新的品种。 弗兰茨知道这个理论,但是并未实践过。 说回这些可能会增产的小麦种子,其中包含的风险过于巨大,实在不值得弗兰茨再出十万弗罗林。 并且根据契约,无论科斯塔发现带回了什么,都应分一半给赞助人。 也就是说,弗兰茨如果要购买全部的种子,应该再支付给科斯塔五万弗罗林才对。 “塔莉娅,你没有说明,我们应该占有他一半的收益吗?” “科斯塔说,这些东西他想定价多少都是他的自由。除非我愿意陪他过夜,他就把那些小麦的种子以五万弗罗林的价格卖给我。” 塔莉娅恨得咬牙切齿,看来是真的很不爽。 弗兰茨本来还想逗逗她,现在看来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了。 “塔莉娅,你觉得就凭他几句话,会有人愿意出十万弗罗林,购买他手中的小麦种子吗?” 塔莉娅并不惊讶,只是慢条斯理地回答。 “如果是一个普通贵族,哪怕是一位大地主也不会接受这个价格,因为得不偿失。” “确实,即使这些种子如他所言,光是要凑够播种用的种子数目就要一年时间。而且以现在奥地利的粮价,就算有1万亩地也要近十年的时间收回成本。而且优质良种的事情,不太可能瞒住十年那么久。确实是得不偿失。”弗兰茨说道。 见到弗兰茨如此说,塔莉娅就知道弗兰茨已经下定决心了,因为她清楚弗兰茨又不是什么小贵族,他在考虑的是整个国家。 “那么我们还是继续种橡胶吧,听说橡胶树的种子很难成活,你也清楚吧,所以才买了这么多。”塔莉娅故意岔开话题。 “橡胶要种,这个小麦也要试一试。”弗兰茨连忙说道“塔莉娅,你觉得用多少钱我们可以拿下这些种子?” “我觉得不要钱,最合适。” 很显然塔莉娅想做一次无本买卖。 “塔莉娅,那个男人究竟是怎样追求你的,让你如此恨他。” 塔莉娅没有回答,只是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看来女人这种生物,对自己不喜欢的男人格外残忍啊。 “好吧,尽量不要闹出人命就好。”弗兰茨说道。 塔莉娅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表示一切包在她身上,但是她需要一个人做帮手。 弗兰茨问道“那人是谁?” “许塞尔上校。” 许塞尔上校是索菲夫人的侍从官,他来自巴伐利亚,对于索菲夫人的命令,从来都是不择手段地去完成,所以深得索菲夫人信赖。 而且这位许塞尔上校,还和维也纳城内一个由巴伐利亚人组成的帮派来往密切。 这个帮派不大,但是却没有任何帮派胆敢挑战他。 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于,一个传说:这个帮派真正的幕后主使就是索菲夫人,而许塞尔正是那个传令者。 弗兰茨作为索菲夫人的长子,去求许塞尔上校帮忙他自然是没有任何理由拒绝的。 只是许塞尔这个人十分精明,并不好骗,如果弗兰茨做了一些奇怪的事,恐怕许塞尔会第一时间报告索菲夫人。 不过正因为如此,许塞尔不会将秘密说出去,只会告诉索菲夫人一人。 维也纳,土恩大街,灰熊旅馆。 这里是维也纳的边缘,也就是传说中的贫民窟。 科斯塔由于并没有找到传说中的黄金城,还在探险中折损了一半的人手。 其中的危险不言而喻,不止面对恶劣的天气,更要面对数不清的毒虫猛兽和可怕的疾病。 科斯塔明白自己的好运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他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他想要上岸。 虽然科斯塔是队长可以拿到三倍的报酬,但是这次探险的收益不足以为他的下半生买单。 不过现在他眼前就有一个机会,傍上眼前这个富有的小姐,那么他的下半生就不愁吃穿了。 虽然他和这位小姐只有几面之缘,但是他清楚,一个需要女性经常抛头露面的家族,大概率是没有男性继承人的,自己以后说不定还可以继承一个贵族头衔。 当然科斯塔也看得出,那位小姐对他并不感兴趣,不过幸运的是,他在亚马逊雨林的原始部落中,得到了一种神奇的药物,它会让人产生强烈的幻觉 第十一章 没本的买卖 科斯塔相信,那位塔莉娅小姐一定会再来找自己,虽然她极力掩饰自己对那种高产小麦的兴趣,但是她的眼神骗不了人。 要说这高产小麦的种子,科斯塔还得感谢他的另一位赞助人,一位来自法国的植物学家。 那位法国植物学家不仅出了钱,还和科斯塔的探险队搭乘同一条船,到了亚马逊热带雨林。 一路上多亏了这位见多识广的植物学家,科斯塔和他的探险队才不至于因为误食有毒植物而团灭。 在雨林深处,他们发现了一处遗迹,只可惜没有黄金,没有珠宝,正当所有人失望地准备离开的时候。 那位法国植物学家却兴奋地大叫,说他发现了宝藏,探险队的队员将植物学家推开却只看到了一片麦地。 众人止不住地发出叹息之声,这位植物学家是疯了。 但是那位兴奋的植物学家,却开始向众人介绍起他的发现。 他说这种小麦,至少能让欧洲的小麦增产10,是一种可以改变人类命运的食物,他将被这个历史铭记。 然而,他终究还是被历史遗忘了。 见财起意的探险队员们,将植物学家杀死并埋在了麦地之下。 探险队员们窃取了植物学家的成果,然而回到欧洲之后并没有人买他们的帐,非但种子没有卖出去,反而被当成骗子屡遭驱逐。 这时,他们想起来自己的另一位赞助人,和那些泡在水箱中的橡胶树种子。 现在科斯塔和他的手下都将塔莉娅当成了肥羊,想要狠狠赚上一笔。 “头儿,塔莉娅小姐来了。”一个秃头,农夫打扮的手下,走进屋中,打断了科斯塔的回忆。 “太好了,快请她过来。”科斯塔一边说,一边将药粉倒入茶壶之中摇匀。 不一会,房门被推开了,秃头带着塔莉娅小姐和一位年轻的绅士走了进来。 科斯塔有些疑惑,之前怎么还有一个人,她的保镖不都是站在门口吗? 塔莉娅笑着说道“请允许我介绍,这位是维也纳大学的许塞尔教授,他是一位植物学家。” 听到植物学家时,科斯塔的嘴角抽动了两下。 随即又恢复正常,当时塔莉娅小姐离开,是为了去找一个植物学家来验货,这就能解释得通了。 “很高兴认识你,许塞尔先生。我叫科斯塔,职业探险家。” “很高兴认识你,科斯塔先生。塔莉娅小姐说,您发现了一个全新品种的小麦。”此时的许塞尔特意找了个假发带上,看起来像一个复古派的学者。 “是的,这是我在亚马逊雨林中的一处遗迹中发现的” 科斯塔口若悬河,又开始讲他的冒险故事,顺便向塔莉娅暗送秋波。 许塞尔不想听废话,只好打断他“我能看看样品吗?” “当然可以。” 许塞尔对植物学有一些了解,他可以确定这就是小麦,只不过个头要比欧洲的大一些。 许塞尔像模像样地从上衣兜中,拿出手持放大镜,看了许久,又用手碾碎了几粒,闻闻气味,然后严肃地说道。 “这不是小麦,而是印加人的食物,藜麦。” 科斯塔彻底懵了,难道他被骗了? 许塞尔早有准备,他立刻拿出一本厚重的植物百科全书来,用手指沾了一点唾沫,翻起书来,终于在一页上停了下来,递给了科斯塔。 书页上画着的和眼前的新品种小麦十分相似,旁边的注释赫然写着藜麦,印加人食物,原产南美 科斯塔有些无语,没想到自己杀人夺宝,最后拿到的却是不值钱的烂货。 这时许塞尔觉得到火候了,继续说道“塔莉娅小姐,藜麦成熟时可能会出现不同的颜色,十分漂亮,不如您买一些种在您的花园里,也是个十分不错的选择。” 塔莉娅故作为难的样子。 “既然您这样说,我愿意出一万弗罗林购买这些藜麦的种子。” 许塞尔趁热打铁。 “科斯塔先生,像塔莉娅小姐这么慷慨的人,可不多见啊。” 科斯塔咬咬牙,他不知道藜麦到底值多少钱,但是他知道如果真和那个植物学家说的一样,这些种子肯定会烂在自己手里。 与其一分钱都赚不到,不如先赚一万弗罗林再说。 “好,看在塔莉娅小姐份上成交。” 塔莉娅又拿出一张支票,在上面写上了1万弗罗林的数额。 科斯塔有些颓然,自己的五万弗罗林怕是泡汤了。但是他还有别的计划,于是振奋起精神。 “塔莉娅小姐,橡胶树的种子我已经准备好了,您什么时候想要,我都可以派人去取。您的支票带来了吗?” “当然,支票就在这里,罗斯柴尔德银行担保的支票。”塔莉娅将支票拿出来,放在桌面上。 科斯塔检验了一下,支票是真的,于是笑着说。 “塔莉娅小姐,祝我们合作愉快,一起饮杯茶吧。”科斯塔拿起茶壶为塔莉娅斟了一杯茶“这可是上好的英国红茶。” 塔莉娅拿起茶杯,闻了闻,笑着说道“果然是好茶!” 但是塔莉娅并没有直接喝,而是说道“科斯塔先生,我想订立一份契约,这样对我们都好。” “没问题,我去拿纸。”科斯塔转身离开。 在科斯塔离开之后,塔莉娅又将科斯塔的杯子,拿过来嗅了嗅,然后将两个杯子调换了一下位置。 塔莉娅的操作,让许塞尔有些糊涂。 不一会,科斯塔带着纸币,印章回到了房间。 “久等了,塔莉娅小姐。您请。” 很快双方拟好了契约,塔莉娅摸了摸茶杯说道。 “科斯塔先生,再不喝茶就凉了,祝我们合作愉快。” 塔莉娅将茶一饮而尽,科斯塔摸了摸茶杯,温度刚刚好也一饮而尽。 “许塞尔先生,今天真是谢谢您了。您住在哪里,我让我的手下送您回去。” 科斯塔这是在逐客,塔莉娅要等橡胶树的种子所以要留下。 许塞尔看了看塔莉娅,塔莉娅点了点头,示意没事。 科斯塔让人将许塞尔送走,十分兴奋地回到房间,然后突然说了一句“你马上就是我的了。” “您说什么?”塔莉娅问道。 科斯塔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想要改正,可是突然眼前的一切变得扭曲了,他连站都站不稳,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座位。 “我在哪?”科斯塔说道。 塔莉娅知道一定是那杯茶的问题,便笑道。 “我在弗兰茨那儿,什么好茶没喝过,我一闻就知道你的茶有问题。把我的支票还给我,要不然我就去宪兵营告你。” 塔莉娅本想吓唬一下眼前的男人,只是眼前的这位真的把支票掏了出来。 “难道他失去意识了?”塔莉娅心道。 那些支票有契约作证,宪兵是不可能帮塔莉娅要回来的。 “那你把契约也撕了。” 科斯塔将契约拿出来撕了个粉碎。 “藜麦的种子,你还有没有了?” 科斯塔点了点头。 “剩下的在哪?” 科斯塔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大箱子,塔莉娅打开箱子发现了一袋子小麦种子,还有一小包粉末味道很香。 塔莉娅将东西收好,在窗前招了招手。 下面就有人撑开了一张大网,塔莉娅纵身一跃 塔莉娅的随从在得到橡胶树的种子之后就离开了,科斯塔的手下有些奇怪,想进房间里看看情况,可是房间中不时传来男人的呻吟声 第十二章 谁最厉害 维也纳,美泉宫。 橡胶种子已经直接送去皇家温室,等待培育出幼苗再运往真腊,让安布罗修斯和教会的人在真腊推广种植。 橡胶树的周期很长,需要8年才能开始割胶,而割胶五年之后才能达到峰值。 弗兰茨看着眼前的支票和小麦种子,他觉得塔莉娅做得有些过火了。 “这十万弗罗林是怎么回事,可是签过契约的。你这是强盗啊,一点契约精神都没的西方人。” 塔莉娅无所谓的摊摊手。 “现在契约已经没有了,还需要遵守吗?” “契约呢” “他自己撕掉了,不关我的事。” “那怎么可能!” 塔莉娅比划了一个停止的手势,然后从裙子的兜里取出一个袋子。 “这是送给你的礼物,你以后会用得上的。”塔莉娅想了想又补充道“但愿你用不到。” “科斯塔自己撕了契约,那怎么可能?”弗兰茨追问道。 塔莉娅指了指桌子上的袋子。 “这里面的粉末会让人感到无力,并且顺从。科斯塔在我的茶里做了些手脚” 弗兰茨看了看塔莉娅,好奇地问道。 “你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他自食恶果了。”塔莉娅十分骄傲地说道。 “好吧,看来他已经遭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弗兰茨看了看桌子上的支票,心想反正也开出来了,不如直接花掉吧。 “塔莉娅,事情办得不错,你想要什么奖励吗?” 塔莉娅有些惊讶地看着弗兰茨,这个小屁孩在想什么?难道想控制我,我可是塔莉娅突然想起,自己现在好像就是弗兰茨的人。 “奖励?!”塔莉娅转了转眼珠。 “那换个说法,你有什么梦想没?” “梦想?我想像男人一样读书,当官,然后让人崇拜我”塔莉娅似乎又想起了自己做过的傻事。 作为欧洲保守势力的大本营,此时的奥地利女性刚刚有接受教育的权力,大学是不允许女性进入的,更不要说当官了。 “不如,我帮你建立一座女子学院吧,让你去当校长。这样你既当了官,又能受人崇拜。”弗兰茨提议道。 “当了校长就能受人崇拜?”塔莉娅问道。 “我问你动物园里,最厉害的是谁?”弗兰茨反问道。 “老虎狮子?大象吧”对于这个问题,塔莉娅并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 “是园长!” 塔莉娅恍然大悟,感觉弗兰茨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 这个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女子学院!?这可是破天荒的大事,因为此前维也纳还没有一所专门招收女子的学校。 一直到1835年,斐迪南一世才批准了女性可以上学的法令。 但是当时的奥地利没有义务教育,上公立学校或者请家庭教师,通常意味着昂贵的学费。 而教会学校或者是贵族建立的私人学校,都对入学有着严格的要求。 奥地利帝国超高的文盲率,就是最好的证明。 奥地利在特蕾莎女皇和约瑟夫二世时代,是实行完全免费的义务教育,到了利奥波德二世时期又全部取消了。 到了拿破仑战争结束之后,弗朗茨二世曾经短暂恢复过,但是财政入不敷出,便要求学校自己想办法。 70+的文盲率,只有东边的俄国才能与之匹敌。 “弗兰茨,你是认真的吗?建立女子学院,可是要皇帝陛下批准才行。”塔莉娅作势摸了摸弗兰茨的额头。 “这有什么,我可是弗兰茨啊。”弗兰茨并没有吹牛,虽然国家大事弗兰茨不敢轻易插手,但是只要不涉及到国家层面,就算明天弗兰茨要在维也纳中央花园(即维也纳中央公墓)里建个游乐场,也没人会反对。 “哦,那么说我可以做校长喽?” “当然,我在城北有两座庄园,可以改成学校。那里前临多瑙河,背靠卡伦山,依山傍水,正是建学校的好地方,就连屋舍都是现成的,反正我又不会去住,就给你吧。” 塔莉娅以前远远地看过一次那里,是两座很美的皇室庄园,她十分激动地抱住了弗兰茨,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弗兰茨被挤压得喘不过气了。 塔莉娅突然松开了弗兰茨,她又想到了一个问题,整个奥地利像她一样的奇葩才几个人,而且有三个前辈已经被烧死了,她自己也差点被人吊死在首相府门前,那颗栗子树上。 “我去哪里招生啊!奥地利哪有多少接受过高中教育的女生,更别说想要上大学的女生了。” 在奥地利女性大学毕业面临着一个重大问题,那就是没有适合她们的工作,她们只能选择相夫教子,或者是去到其他贵族家中当家庭教师。 所以在奥地利帝国,对女性的教育,通常止步于读和写。 “这简单,奥地利没有,可以向外国招收么。而且不一定要向普通大学那样教授课程,完全可以为你们量身定制课程。 比如礼仪,家务,计算,语言,文学,神学这些简单课程,和经济、法律、社会、心理、自然科学、工程、机械这类的复杂学科放在一起选修。 你可以从小学开始做起,然后延申到中学,高中和大学。反正现在维也纳的女子学院还是一片空白。” 塔莉娅有些无语。 “我哪里去找那么多女老师?” “维也纳宫廷的女官们,那些已经退休的,和那些年纪已经很大不适合继续在宫廷内工作的。” “你是想换些年轻漂亮的吧!” 其实,弗兰茨更想搞全民义务教育,但是以现在的情况,这个项目是不可能通过的。 就算是皇帝批准,也会被摄政议会的科罗拉夫和梅特涅驳回来,因为奥地利的财政根本支撑不起。 法国人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减少了银行对奥地利帝国的放款,同时故意让法国商人承包的铁路暂停施工。 而弗里德里希·李斯特,也利用他在奥地利帝国工作时建立的关系,向奥地利官员许以好处,让他们对铁路建设百般刁难。 匈牙利方面出台新法案,拒绝向奥地利出售生铁、沙石、和原木。虽然匈牙利并不是奥地利铁路的主要供应商,但是原本的供应商见到这条法案纷纷要求涨价。 这就导致奥地利帝国那些原本热情投资铁路的商人们,被恐慌的情绪所笼罩,纷纷抛售铁路的股票,资金外流的结果就是大面积停工。 而科罗拉夫伯爵和梅特涅亲王,也在为了究竟是保南还是保北的问题争论不休。 第十三章 不醉 在弗朗茨二世逝世之后,梅特涅为了寻求支持将自己的利益和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利益高度捆绑在了一起。 这也就导致二者的地位,相互调换,现在的梅特涅反而要依靠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力量。 科罗拉夫伯爵为了将梅特涅亲王,赶出奥地利的权力核心与意大利地区的势力开展了广泛的合作。 虽然国家的财政收入有所增加,但是却不足以抵消法国、普鲁士和匈牙利的联手攻击。 那些前两年还是野心勃勃的商人们,现在都在考虑如何将自己手中的经营权抛出去。 与其他国家火热的铁路建设相反,现在的奥地利铁路陷入了寒冬,有一半的铁路建设处于停工状态,剩下的一半如果没有新的资金注入,早晚也会进入停工状态。 斐迪南一世的首席顾问,此时也是忙得焦头烂额,布鲁克男爵手中的权力被他拿到手后,他才发现原来根本就是烫手的山芋。 卡尔·冯·斯鲁特根本没有能力,为奥地利帝国借到更多的贷款,这也是奥地利财政崩溃到如此地步的重要原因。 而与此同时布鲁克男爵却在大洋彼岸,做着一件令他十分兴奋的事。 1836年的前六个月,他已经从美国成功套现600万美元的贵金属,在伦敦交易所用1000万美元套现了总价200万英镑的纸币和贵金属。 布鲁克男爵已经出售了他手中土地的45,即使这样他也净赚了10倍的收益。 现在只要能将剩下的土地全部售出,再换成白银黄金,那么“弗兰茨·卡尔”大公的总收益将到达3555万美元。 只要“弗兰茨·卡尔”将这笔钱存入银行,那么奥地利的很多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因为奥地利的铁路建设寒冬完全是人为造成的,在奥地利铁路建设停摆的同时萨克森就提出过要收购奥地利铁路路段,但是被拒绝了。 当然不止萨克森,就连有名的穷国巴伐利亚也提出过收购申请。 按照两国的报价,只要将通往两国的铁路卖给他们,就能解决奥地利现在面临的问题。 但这是无法接受的,铁路掌握在别国手中,先别说那些商人不愿意,就是军方也无法接受。 本国商人尚且可以拒绝为奥地利军队服务,如果让别国掌握自己的铁路怕是直接将敌军运到维也纳,再高呼一声“敌在本能寺!” 按照布鲁克男爵的估计,只要奥地利撑过了这次危机,人们就会对铁路重拾信心。 至于那位卡尔·冯·斯鲁特,布鲁克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只当他是一个跳梁小丑而已。 此时的布鲁克男爵已经对“弗兰茨·卡尔”大公佩服的五体投地,他相信“弗兰茨·卡尔”大公并不笨,只是一位沉默的经济学家。 果然天才都是让人难以理解的 此时,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卡尔大公正在喷泉旁喂鱼喝酒,见鱼差不多都浮起来了,他用手舀了一捧。 “这也没味啊,你们酒量太差了。” 弗兰茨·卡尔见到自己儿子走了过来,连忙邀请弗兰茨·约瑟夫坐下。 “儿子,你尝尝。” 弗兰茨·约瑟夫看了看父亲手中捧着的“水”并没有多想,用舌头舔了舔觉得有点甜还有点辣。 “父亲,这是什么,美泉宫里的特产吗?” “不,是酒啊。” “酒?这里怎么会有酒?” “我倒的啊!” 这时一条死鱼从天而降,弗兰茨循着死鱼飞来的方向,发现喷泉里都是死鱼。 “”弗兰茨·约瑟夫又看了看喷泉里的死鱼。 “这鱼是怎么回事?” “你母亲说想要养几条鱼,我就买了几条鱼。回来之后发现没有地方养,这不,这里正好有个大水池吗?我怕这些鱼来新家生活不习惯,我就来陪他们喝酒。谁知道他们酒量这么差,都醉了” 弗兰茨·卡尔绘声绘色地讲着自己的光荣事迹,弗兰茨·约瑟夫叹息一声。 “母亲知道吗?” “还不知道。” “我让人把这里收拾了,你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母亲,下次你去买鱼的时候买个鱼缸回来好吗?” “好的!” 弗兰茨给塔莉娅使了个颜色,塔莉娅连忙招呼附近的宫人们帮忙捞鱼。 还没等弗兰茨·约瑟夫说话,弗兰茨·卡尔继续说道。 “儿砸,你又有什么事?” 弗兰茨·约瑟夫有些好奇,怎么这老爹都会抢答了。 “您怎么知道我有事找您。” “你带着酒来的,平时你都反对我喝酒的。” “好吧,父亲,这里有一份申请,你去找皇帝大伯批了,再去摄政议会盖章,然后拿回来给我。” “那你必须陪我喝个大的。” “我只喝果汁。” “行!” 傍晚,卡尔·冯·斯鲁特觉得十分郁闷,明明自己的身份是首席皇家顾问,现在居然被一个什么狗屁摄政会议压着。 自己这么多年岂不是白忙活了,晚上还要给那个女人交公粮,想想就痛苦。 又看了看正在睡觉的皇帝,指望这个家伙能镇住摄政议会那帮家伙,根本就是痴心妄想,明明自己应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凯撒。 对,没错,我卡尔·冯·斯鲁特本应是个凯撒,再不济也该是个华伦·斯坦,怎么会这样 正在这时一个人的脚步声,打断了卡尔·冯·斯鲁特的沉思。 “该死,这个满身酒气的白痴,他来这里做什么?”卡尔·冯·斯鲁特心中暗骂道。 随即一想,就拿这个白痴找点乐子,弥补一下自己受伤的心。 “站住,皇帝陛下并没有召见大公您” 弗兰茨·卡尔无视了卡尔·冯·斯鲁特,卡尔·冯·斯鲁特十分气恼又跑到弗兰茨·卡尔大公面前。 “陛下正在睡觉,不许任何人打扰。” “不想跟你说话。”弗兰茨·卡尔大公回答,就要往前走。 卡尔·冯·斯鲁特再次拦住了弗兰茨·卡尔,两人的争执吵醒了斐迪南一世。 卡尔·冯·斯鲁特“万分抱歉,我已经告知弗兰茨·卡尔大公,您正在休息。但是弗兰茨·卡尔大公执意要见陛下,属下阻拦不住,这才惊扰到了陛下” 斐迪南一世并没有在意卡尔·冯·斯鲁特的话,直接开口说道。 “我愚蠢的弟弟啊,你有什么事?” “我可怜的哥哥啊,我可以揍他吗?” “随意。” 弗兰茨·卡尔大公只有三个爱好,抽烟、喝酒、烫头 啊不,呸,是喝酒、骑马、打猎,所以弗兰茨·卡尔大公的核心力量极强,揍一个文官不要太简单。 卡尔·冯·斯鲁特的惨叫声回荡在镜厅之中,旁边的皇家侍卫们视而不见,有的甚至在偷笑。 弗兰茨·卡尔大公随意用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掏出一份文件。 “弗兰茨打算建一所学校,需要你的特批。” “好的。” 斐迪南一世大笔一勾,又恢复了之前的姿势。 “我愚蠢的弟弟啊,我累了,你不要打扰我了,我需要休息。” “睡觉之前喝一杯,睡得快。” 弗兰茨·卡尔大公从衬衣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军用酒壶,放在了御座之前,便转身离开了。 第十四章 烂地/鸡肋 中意大利,托斯卡纳大公府邸。 利奥波德二世大公,有些惊讶地看着在向自己宣誓效忠的奥地利官员们。 “毛纳先生,你们不是在开玩笑吧?托斯卡纳不过是奥地利治下的一个小邦国而已,托斯卡纳也要向奥地利效忠的。” 毛纳是两年前来到托斯卡纳的奥地利特派官,利奥波德二世大公虽然有些胸无大志,但是十分仁慈深受人民爱戴,同时又能听从建议,从善如流。 这对于毛纳这种在奥地利官场郁郁不得志的人来说,简直是最好的老板。 当然这种人通常治下不严,手下贪污成风,这也是为什么托斯卡纳经济没有转好的重要原因,而他们这些来自奥地利的特派官,可以为托斯卡纳去除这些顽疾。 两年时间,托斯卡纳不但建好了通往摩德纳和卢卡的铁路,还将托斯卡纳那个小型钢铁厂,扩建为中意大利地区最大的钢铁厂。 中意大利地区是缺乏煤铁资源,但并不是完全没有。 取消官员和贵族们私下收取的苛捐杂税,让窝里那港重新焕发了生机。 托斯卡纳拥有意大利,乃至世界上最大的水银矿,在奥地利官员们的扫荡中,直接追回赃款1500万弗罗林,之后的两年内,产量更是翻了3倍。 托斯卡纳的财政收入从1834年不足300万弗罗林,一跃攀升至1000万弗罗林。 有了钱的托斯卡纳,将原本2000人的军队扩充至1万人,并且自己建厂,武器不但能自给自足,还能卖给其他国家。 托斯卡纳的利奥波德二世并不沉迷于享乐,而是将钱用于教育和修筑公共设施。 这让饱受扯皮和腐败之苦的奥地利官员们十分感动,他们愿意留下为这位“贤明”的大公效力。 “陛下,我们发誓效忠的是哈布斯堡家族,您也是哈布斯堡家族的一份子,所以我们这算不上背叛。” 托斯卡纳的利奥波德二世倒不是很在意,反正有人替自己管着国家就行了。 而且这些人看起来,比那些托斯卡纳本地人好用得多。 这位利奥波德二世,和弗朗茨二世完全不同,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意大利人,也不觉得自己是个奥地利人。 在他心中,他从来都只是哈布斯堡家族的一份子,至于那些“贤明”的举动,不过是一种家族传统而已。 即使斐迪南一世无力统治国家,导致奥地利国内一片混乱,托斯卡纳的利奥波德二世也不认为斐迪南一世有错,因为斐迪南一世继承皇位不过是遵循了传统而已。 诸如此类的场景,频频在中意大利诸邦中上演。 当然有郁郁不得志,想要找个舞台大显身手的有之,贪污无门,想要找个地方刮地皮的也有之。 比如现在的帕尔马,玛丽·路易丝女大公在得知,自己和拿破仑唯一的儿子死后,更加肆无忌惮地挥霍自己的人生。 奥克尔作为奥地利的特派官员,非但没有帮助本地恢复秩序,反而投玛丽·路易丝女大公所好,为她物色俊美少年,购买奢侈品,很快他就得到了女大公的信任。 而奥克尔的经济来源,一是靠盘剥帕尔马民众,二是靠从奥地利骗取贷款。 奥克尔作为监督者,监守自盗,直接用奥地利修铁路的钱,来供女大公和自己享乐,同时他也从美国买好了房产,在必要的时候可以直接移民美国。 奥克尔和本地的贪官勾结,一轮又一轮的横征暴敛,使得帕尔马民不聊生。 活不下去的人聚集在一起,试图到女公爵的府邸去游行示威,让女公爵可以减轻赋税。 但是奥克尔直接报告,附近的奥地利驻军,说有暴民打算伤害女大公。 奥地利的驻军便成了奥克尔手中的刀,被屠戮的市民对奥地利的怨恨增加,也为日后的爆发埋下了伏笔。 摩德纳的弗兰切斯科四世是哈布斯堡家族成员,但是是个庸人中的庸人,可以说是西方张昌宗。 弗兰切斯科四世有三不知,一不知自己有多少钱,二不知自己有多少人,三不知自己有多少情人。 他曾经指派自己情人的丈夫,带着他的钱去招募一支军队,用以攻打拿破仑。 结果,那位男士没有招兵买马,反而是带着弗兰切斯科四世的钱跑路了。 而拿破仑一直到死,都不知道曾经有这么一个人准备派兵攻打他。 弗兰切斯科四世的治下一片混乱,比起维持一支花费不菲的军队,他更喜欢呼叫奥地利的军队。 而奥地利的特派官员们,面对这种情况也是束手无策,纷纷和大公一起摆烂。 教皇国,人民依然维持着那种近乎中世纪的生活。 有这样一个笑话:要说这个时代哪里最反对教会,那一定是罗马人了。 最南端的两西西里王国迎来了,这个国家历史上最自由的国王,和他一生不理政事的父亲不同。 费迪南多二世采取了拿破仑时代的一些措施,重组行政管理,关心国家福利,减少税收,鼓励工业,促进贸易,允许流亡者回归,甚至在他的政府里启用了缪拉时代的一些官员。 费迪南多二世建立了意大利第一条铁路(那不勒斯-波蒂奇铁路),意大利的第一家航海公司,以及意大利第一家电报公司,然后他的人民反对他的统治,甚至向他的寝宫发射炮弹,但他的自由化改革还在继续 弗兰茨很清楚,想要整合中意大利,需要的是一个强大的国家,建立一个长期稳定的秩序。 而此时的奥地利内耗严重,确实没有能力继续保护弗朗茨二世时代留下的遗产,暂时放弃整合中意大利或许是明智之举。 比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中意大利,另一个地方发生的事情让弗兰茨更感兴趣。 西班牙内战中落败的卡洛斯,先是逃到了英国,但是在英国他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支持。 英国政府甚至觉得卡洛斯是个破坏欧洲和平的祸害,表示卡洛斯只要愿意放弃王位,并且不再回西班牙,英国政府愿意每年支付卡洛斯3万英镑养老金。 当时3万英镑已经是一个非常大的数字了,奥地利皇室男性成员的年金通常在1~2万弗罗林,而3万英镑约合30万弗罗林,当然这笔养老金不会白拿就是了。 卡洛斯离开英国,又去了法国寻求帮助。 弗兰茨觉得,卡洛斯并没有让法国人看到他的诚意,所以弗兰茨决定帮帮他。 第十五章 继承者卡洛斯 1833年9月29日西班牙国王费尔南多七世逝世,当时身在葡萄牙的卡洛斯·马里亚·伊西德罗得知这个消息后,在1833年10月1日宣布自己是西班牙国王,改名查理五世。 可早在费迪南七世去世的当天。王后玛丽亚·克里斯蒂娜宣布伊莎贝尔二世登基,正是成为西班牙国王,而她自己为伊莎贝尔二世的摄政女王。 1833年10月4日卡洛斯派发动起义,10月17日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宣布剥夺卡洛斯的亲王称号和一切权力,并没收其财产。 第一次卡洛斯战争爆发。 实际上,1830年,费尔南多七世便颁布了类似《国事诏书》的法案,废除萨力克继承法,允许女性继承西班牙王位。 《国事诏书》遭到了广泛的反对,大部分的大贵族和天主教高层都站在了卡洛斯一边。 但是卡洛斯本人十分缺乏政治智慧,也没有政治手腕。 摄政女王本质上和卡洛斯都是同一种人,她们都痛恨自由主义,不把贵族以外的人当人。她本人热爱宫廷权谋和倾轧,喜欢专制制度下君主的无上权威。 但是她上台的第一件事就是取得自由派的支持,并且做出一副亲民的假象。 虽然她是如此厌恶自由派和平民,但她还是任命了一名平民出身的自由派领袖,作为西班牙首相。 然后摄政女王又给了大贵族和天主教教士们,不切实际的许诺,声称不但会维护他们应有的权益,甚至会设置年金以褒奖忠诚于西班牙正统的人。 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的一番操作之后,直接反转了双方力量的对比。 而卡洛斯则是公开谴责,大贵族和天主教高层的背信弃义,并且表示自己登基之后就会将自由派从这个国家中清除。 其实在欧陆历史上,这种两面下注的情况并不少见,但是卡洛斯并不懂游戏的规则,天真的以为自己才是正义的一方,却将很多潜在的支持者推向了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一方。 他的威胁没有任何效果,反而让自己成了孤家寡人。 卡洛斯此时只能依靠纳瓦拉、瓦斯科尼亚、阿拉贡地区的农民,和一直支持他的圣徒党(极端保守党),以及巴斯克尼亚和卡塔路尼亚的分裂派(类似与匈牙利的地方自治团体)。 但是卡洛斯的支持者们,除了那些老实巴交的农民以外,无论是贵族教士,还是分裂派都没有将卡洛斯视为国王。 贵族和教会看重卡洛斯的是,他的保守,他意志的薄弱。 笃信宗教的卡洛斯,仿佛天生就是那些神甫手中的玩物,同样贵族们也不认为意志薄弱的卡洛斯敢对抗贵族阶层。 天主教和贵族们,都希望卡洛斯能成为自己手中最好的傀儡。 而分裂派也觉得卡洛斯掌权,能更好地维护他们的“自由”。 因为在实力对比上的悬殊差距,卡洛斯派的领袖苏拉玛将军,采取了游击战策略。 从1833年到1835年,卡洛斯派的游击队不但没被政府军打垮,反而越打越多,最多时有7万之众,并且在苏拉玛将军的指挥下,完成数次漂亮的战役,让西班牙政府军元气大伤。 此时卡洛斯也膨胀起来,忘了自己不得不被人背着在山中流窜的日子,下令集合大军进攻毕尔巴颚。 这一战在卡洛斯的亲自指挥下,损兵两万,苏拉玛将军阵亡,卡洛斯不得不流亡海外。 卡洛斯在法国获得了正统派的援助,但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多。 其实法国国王路易·菲利普从感情上,是十分同情卡洛斯的。 在路易·菲利普的默许下,法国的极端保王党可以随意的进出国境,给卡洛斯派提供金钱,给养和武器,甚至直接雇佣外籍兵参战。 而法国领土还可以作为卡洛斯派的藏身处,西班牙政府军想要越境都会遭到法军的无情拒绝。 路易·菲利普和极端保王党已经做了很多,但是这还不够。 这与卡洛斯这个人舍不得老本有很大关系,由于他极端笃信宗教,导致他连一个承诺都没给法国人许下过。 也就是之前法国人做得一切,都是完全不求回报的,简直是十九世纪的“大好人”。 而卡洛斯则是完完全全的铁公鸡,现在弗兰茨准备让这只铁公鸡拔拔毛。 卡洛斯绝不会出卖西班牙的土地,所以他自认没有筹码,其实他的筹码很多,比如他的三个儿子。 如果卡洛斯用他的小儿子和法国联姻,那么绝对能换来比现在多一倍的支持,甚至于法国会公开声援卡洛斯。 如果卡洛斯用他的继承人和法国联姻,那么法国人一定会全力支持卡洛斯,有可能的情况下甚至会直接出兵。 当然,我们的卡洛斯先生是不会写的。 卡洛斯绝对不会以他的儿子们作为筹码,但是弗兰茨会帮他一把。 一封信,一封写给路易·菲利普的信,这封信将会被基佐或是梯也尔得到。 法国,杜伊勒里宫。 梯也尔抓着一封信,激动莫名,他想法兰西重现它昔日荣光的时刻到了。 卡洛斯将让他的长子和奥尔良王朝联姻,这件事足以改变欧洲的格局。 不难想象,未来的某一天,一个法国和西班牙联合的王国将是多么强大。 现在孱弱的西班牙却有着辉煌的履历,法兰西将会替西班牙拿回它失去的一切,并将之融进法兰西的光辉之中。 那个时候,法国将一跃成为和英国分庭抗礼的强大势力,随着时间的推移终将超越,并取代英国成为世界的霸主。 只不过梯也尔的热情,却被王国路易·菲利普浇了一盆冷水。 “与卡洛斯联姻?西班牙王后已经废除了卡洛斯的亲王爵位,他不再是西班牙王位的继承人了。” “陛下,我们可以扶植卡洛斯上位,那样西班牙未来的国王便有了奥尔良王朝的血脉。” “梯也尔,我觉得涉足西班牙内战并不符合法国自身的利益。还是算了吧。” 既然国王反对,那梯也尔也没什么办法,只好悻悻地离开,但是路易·菲利普的懦弱,还是让他十分气愤。 而在梯也尔离开之前,却看到基佐十分兴奋地从对面走来。 “基佐先生,您的脚步为何如此轻快。” 基佐和梯也尔理念不合,但是此时基佐却对梯也尔笑脸相迎。 “哦,梯也尔先生,我相信您知道这个消息也会为法兰西高兴的。” “什么好消息?”梯也尔问道。 “西班牙要和我们法兰西联姻了。”基佐回答。 梯也尔将脸沉下来,心道“这个白痴居然比我们的国王陛下还要上心。” 但是梯也尔表面上不动声色,而是做了一个请动作,让基佐走在自己前面,他倒要看看基佐得知国王反对和西班牙联姻时,失望的样子。 第十六章 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 “陛下,好消息,这关乎到法国的未来,王朝的未来,乃至欧洲和世界的未来。” 路易·菲利普和这个时代的主流君主不同,他不喜欢穿军装和盛装,更喜欢接地气一点的便装,以维护他公民国王的形象。 然而民间对他的评价却不高,上流社会称他为街垒国王,平民们则称他为鸭梨王,鸭梨带有白痴的意思,起因是他和法国历代国王不同,路易·菲利普十分欣赏英式的政治,所以放权给自己的大臣们。 于是乎路易·菲利普养出了一群惊天贪污犯,而民众将对法国正府的不满,全部倾斜在了这位倒霉的国王身上。 此时,路易·菲利普身穿便装面带微笑,虽然他已经听梯也尔汇报过一次了,但是他依然做出一副倾听的样子,就好像自己是古代贤明的君王一般。 “基佐先生,我觉得支持卡洛斯,涉足西班牙内战并不符合法国的利益。” “陛下,卡洛斯?”基佐连忙摆手“不不不您听我说” 然而路易·菲利普并没有让基佐说下去。 “我又不是沙皇尼古拉一世,那样的极端保守人士,我向法兰西和宪章效忠。” 沙皇尼古拉一世十分支持卡洛斯,他拒绝承认摄政女王领导的西班牙政府,并且第一时间与之断交,甚至公开宣称“婊子和荡妇,不配领导西班牙。” 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的个人生活十分混乱,她的丈夫斐迪南多七世刚死,她就将自己的情夫接到了自己宫里,并且在神父的见证下完成了婚礼。 甚至在斐迪南多七世去世的当天夜里,她还在和情人缠绵,之后更是每年为她的情夫生一个孩子,甚至在马德里皇宫中抚养。 这让极端保守的沙皇尼古拉一世,认定了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若是俄国和西班牙领土相连,恐怕哥萨克骑兵早就冲进马德里皇宫,将摄政女王和她的情人,以及那些“孽障”全杀了。 “陛下,写信的是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要为西班牙女王伊莎贝拉二世订婚。这对我们法国来说” 还没等基佐说完,一贯喜欢装模做样的路易·菲利普先绷不住了,一把抢过基佐手中的信。 【尊敬的路易·菲利普阁下我西班牙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谨代表西班牙王国,希望您能接受我国的联姻,这是为了西班牙与法兰西的友谊,也是为了两国的未来,更是为了欧洲及世界的和平。 我们有义务这么做,期待您的回信。 ------西班牙摄政女王,玛丽亚·克里斯蒂娜。】 路易·菲利普能感受到自己的心在燃烧,这颗心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他现在的一个决定,极有可能决定法国,乃至欧洲的命运。 路易·菲利普在心里同情卡洛斯,而且卡洛斯肯让自己的长子娶他的女儿,一定下了巨大的决心,这桩婚姻确实是对法国有利的。 但是这和路易·菲利普的儿子娶了西班牙女王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其实还有一个人比路易·菲利普更惊讶,那就是梯也尔,他的下巴已经快掉到地上了。 梯也尔绝对想不到,一天之内西班牙王位的两位竞争者都向法兰西抛来了橄榄枝,而他也明白其中的意义。 而且比起卡洛斯,摄政女王的统治更不稳固。一旦卡洛斯派覆灭,扳倒这个满身污点的摄政女王对于法兰西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到那个时候,路易·菲利普完全可以兼任西班牙摄政王,那对法国来说简直太美妙了。 梯也尔忍不住说道“上帝保佑法兰西,法兰西万岁!” 基佐也说道“法兰西万岁!” 路易·菲利普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 “先生们,放礼炮!一百零一响。” 梯也尔和基佐面面相觑,这放礼炮不是时候吧 “不好意思,先生们。我是说开香槟,我们庆祝一下!” 侍从官立刻拿来了香槟,为三人将酒杯倒满。 “法兰西万岁!”三支酒杯碰在一起。 维也纳,美泉宫。 老实说,弗兰茨也很惊讶,他惊讶的是摄政女王的无耻已经超过他的下限了,他觉得一个女人再怎么狠毒,也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当道具,然而他错了。 此时的伊莎贝拉二世,还不满六岁,就直接被这位摄政女王当成筹码卖了出去。 西班牙摄政女王这个女人,居然为了自己的权力,能做出这种事,还真是个人物,之前是弗兰茨太小看她了。 在弗兰茨之前的计划中,是打算让摄政女王向英国人求助的。 虽然计划有些偏差,但是目的达到了,英国和法国一定会介入西班牙内战。 因为只要法国人插手,英国就不得不插手,英国不会坐视法国和西班牙联合在一起,这不止会打破欧陆上的平衡,更有可能会威胁到英国的本土。 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之所以会反应如此迅速,是因为弗兰茨为了防止西班牙政府军被打个措手不及,给她也写了一封信。 写给摄政女王的信,只要落款上留下爱你的xxx,摄政女王就一定能收到。 毕竟就连摄政女王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有过多少情人,她的属下就更不清楚了,若是耽误了摄政女王的好事,他们可担待不起。 摄政女王拆开信就暴跳如雷,因为信上居然说卡洛斯已经秘密联系了路易·菲利普,并且愿意让自己的继承人娶奥尔良家族的公主为妻,以换得法国的支持。 摄政女王的情夫也看到了这封信,他之所以能成为摄政女王的情夫,一方面是自己长得够帅,另一方面就是能接受摄政女王的这些癖好,所以摄政女王和情人们的书信都是他们一起看的。 摄政女王的情夫蒙尔特只不过是个上士,他听说法国人要支持卡洛斯差点吓得尿出来。 “女王,我的女王,我们投降吧。法国人要来了,一个法国人能打十个西班牙人。我们赢不了的” 拿破仑战争给西班牙造成了巨大灾难,在传说中法国人比吃人的魔鬼还要凶残 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反手一巴掌,将蒙尔特扇倒,然后又蹲在地上捧起了他的脸。 “真是白瞎了你这身好皮囊” 蒙尔特看到了摄政女王眼中的寒意,求生的本能促使他去舔摄政女王的靴子。 摄政女王又怜惜地看了看蒙尔特上士“放心吧,他卡洛斯有儿子,我还有女儿呢!” 眼中的狠辣果决,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蒙尔特更加卖力地舔着她的靴子。 第十七章 八卦 维也纳,美泉宫。 “梅特涅亲王又有新情妇了!” 对于塔莉娅的八卦,弗兰茨早就习惯了,但是这次弗兰茨无法淡定了。 “梅特涅亲王都63岁了,塔莉娅你还不肯放过他吗!” “什么叫我不肯放过他!那您能解释下为什么一位63岁的老人还是热衷于找新情妇吗?”塔莉娅反驳道。 “哦?梅特涅亲王的情妇多大年纪?”其实弗兰茨也有点好奇。 “20岁,可能不到20岁,女人的年龄怎么可能随便暴露!” “这是老牛吃嫩草啊,不过这在贵族圈子里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嘿嘿”塔莉娅故作神秘地说道。 “还有更爆炸性的!” “什么?”弗兰茨问道。 “科罗拉夫伯爵也找了个情妇。”塔莉娅回答。 “我让你去打探消息,你怎么搜集的全是八卦”弗兰茨有些无奈地说道。 “别急,你听我把话说完。” “好吧。”弗兰茨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听。 “梅特涅亲王和科罗拉夫伯爵的情妇,是同一个人。”塔莉娅小声说道。 “他们不是死对头吗?看来某些观点还是挺一致的。” “我尊敬的大公殿下,或许您应该拓展下自己的想象力。” “不,我只是觉得那个女人在作死,梅特涅和科罗拉夫又哪里是好对付的,你都能知道这件事,他们两个还能不知道吗?”弗兰茨笑着说道。 塔莉娅两手一摊。 “反正,现在这个女人在维也纳的上流圈子里,混得风生水起,甚至引发了好几场决斗。” 其实奥地利是个很奇怪的国家,这个国家的军队中不允许决斗,从约瑟夫二世开始,只要军人在军队中参加决斗一律处死。 但是,奇葩的事情来了。只要不在军队中决斗,就不违法,贵族、平民、甚至是犹太人和吉普赛人都有决斗的权力。 奥地利的决斗风气十分严重,甚至最著名的一次决斗发生在两名女子之间,那就是梅特涅孙女和下奥地利州长夫人的赤膊大战。 迅捷剑一直在奥匈帝国崩溃之前,还是奥地利人最钟爱的武器。 一位维也纳的校长曾经说过“学者必不应死于决斗”,他的后来者很好地继承了这条校训,在二战之前击剑都是维也纳大学的必修科目。 “红颜祸水而已,没什么好注意的。说点别的吧。”弗兰茨对这种事情并不太感冒。 “人们都说她是维也纳最美的女人,维纳斯的杰作,天使长相,却长着一双魔鬼的眼睛,能勾魂摄魄” 弗兰茨阻止塔莉娅继续说下去。 “行了,你不就是想看美女吗?她叫什么名字,有机会的话,我让母亲带我们去。” “阿佳妮。” 塔莉娅满意地点了点头。 “还有别的消息吗?”弗兰茨问道。 “波兰复国军打算在维也纳建立分部。”塔莉娅回答。 弗兰茨差点把刚喝进去的果汁吐出来。 “什么!这可是维也纳啊!” “是的,这里是维也纳,但这可是一个波兰流亡贵族再一间酒馆里公开说的,现在全维也纳的人都知道了。” “波兰人疯了吗?那些秘密警察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但是秘密警察的预算,似乎科罗拉夫伯爵没有批复,据说现在梅特涅的手下已经雇不起专业的侦探,只能找一些流浪汉代替。” 弗兰茨一阵汗颜,忘了科罗拉夫伯爵这个自由派,十分反对秘密警察制度了。看来只能靠自己了,自己的卫队有二十人似乎有些不够。 “塔莉娅,盯紧这件事,我想只能靠我们自己解决这件事了。” “嗯。近期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平民杀手的记录又刷新了,已经到达了670人。” “平民杀手?”弗兰茨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而且670人的数字也太夸张了,要知道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开膛手杰克,有记载的也不过杀了五个人。 “哦,是托马斯医生。他是维也纳总院的院长,并且是奥地利产科的权威,他接生的死亡率很低,但仅限于贵族,被他接生的平民妇女则是九死一生,行医十年已经有670位平民丧命在他的手中。” 这个时代的欧洲,医学还十分落后,小病放血,大病截肢并不是一个玩笑。 当时欧洲最好的妇产科医院,产妇每年的分娩死亡率也在20左右。 可能这样不直观,现在中国孕妇分娩死亡率是00000016。 当时欧洲产妇的死亡率是现在中国的125万倍,前提是要在欧洲最好的医院。 而欧洲的绝大多数医院中,死亡率超过30是常有的事,甚至到达40也不奇怪,维也纳总院甚至创造出过,三个月内产妇0生还率的夸张数字。 小贴士,当时欧洲人在家生产的死亡率在10左右。 “他不洗手吧。” 当时造成死亡率居高不下,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之一便是感染。 当时还没有清洁手术的概念,没有医生会在手术前洗手,而且经常是刚刚做完一台手术,就去做另一台手术,甚至于有些医生刚上过厕所就去给病人做手术了。 当时的欧洲医生们认为水会削弱人体器官的功能,冷水会让人感冒拉肚子,热水则会让人毛孔张开,从而吸入更多的有害病菌,导致肺结核等严重疾病总之,水是万病之源。 其中还有宗教因素在作祟,教会曾经给长年不洗澡的人封圣,有位亚伯拉罕先生正是因为坚持50年不洗澡,最终被封为圣人,这更给这些医生不洗澡,不洗手的理由。 塔莉娅“那我怎么知道。” 弗兰茨想想也是,但一想有不对,为什么贵族的死亡率那么低,而平民的死亡率那么高。 “塔莉娅,你将这份六步洗手法多印几份,交给维也纳所有的医院,让他们在手术前按照上面的做,就说是皇家法令。” 塔莉娅在弗兰茨身边已经养成了洗手的习惯,毕竟她在没人看管的时候会用手偷吃弗兰茨的零食,弗兰茨可不想莫名其妙就腹泻而死。 “好吧,这是要做什么?” “救人。”弗兰茨回答。 塔莉娅拿起那份弗兰茨刚写好的《六步洗手法》,准备去多复印几份,毕竟按照弗兰茨的个性,先是维也纳,之后便是全国了。 “等等。”弗兰茨叫住了塔莉娅“你坐我的马车去。” “会死的!”塔莉娅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伸出舌头,翻了个白眼。 “你少系一匹马不就好了!”弗兰茨说道。 第十八章 英国入局 英国,伦敦。 英国首相,墨尔本子爵,正在筹划着维多利亚女王的登基大典,一年之后维多利亚女王将在威斯敏斯特教堂加冕。 女王刚刚即位,整个国家还处于混乱之中。 帕麦斯顿接过一封信,拆开刚看了两眼就将信重重摔在地上。 “这群该死的混蛋,就该把所有法国皇帝都流放到圣赫勒拿岛上!” 墨尔本子爵撇了一眼帕麦斯顿,笑道。 “帕麦斯顿先生,女王陛下刚登基开心一点,别让女王看见了还以为我们不欢迎她。大英帝国不惧任何挑战,有什么事先放一放。” 帕麦斯顿没好气地将信递给了墨尔本子爵,墨尔本子爵打开信一看立刻血压飙升,恨不得立刻将那封信撕得粉碎。 “别撕,女王陛下还没看过。”帕麦斯顿提醒道。 墨尔本子爵只好悻悻地收回手,但他真没想到西班牙人居然会和法国人联姻,联姻的对象还是那位幼小的女王陛下。 “我们绝不能接受欧洲出现这么一个庞然大物,这不符合大英帝国的利益!”墨尔本子爵说道。 “那是自然,我们别无选择。”帕麦斯顿回答道。 “俄国人的反应呢?”墨尔本子爵问道。 “沙皇尼古拉一世起初十分愤怒,因为这让他想起了火烧莫斯科的拿破仑帝国。不过他的顾问提醒他,法国和西班牙的组合会让我们英国无暇东顾,这样一来俄罗斯帝国就能独吞奥斯曼帝国的遗产了。” 争夺奥斯曼帝国遗产的“东方问题”,在十九世纪成了欧洲外交的主题。土耳其及其囊括的巴尔干半岛、小亚细亚和北非等属地,居于欧洲大陆通往中近东和亚洲的必经之地,战略地位异常重要。 巴尔干和地中海地区有丰富的煤、铁、棉花等资源,是一个有利的销售市场和原料产地。英国把奥斯曼帝国看成是它向中近东扩张的对象和与沙皇争夺的焦点。 另外两个英国和俄国争夺的焦点地区,是阿富汗和清国。 而俄国威胁论的代表人物,就是这位帕麦斯顿勋爵,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抹黑俄国的机会,因为他还要在世界范围内实施他的反俄计划。 “该死的俄国人。”墨尔本子爵并没有过多评论沙皇政府,因为他本人并不希望和沙皇开战。 “那奥地利的态度呢?” “奥地利?您知道的,他们的皇帝,有点那个,我们的大使对他评价不高。至于那个摄政议会,他们根本不在乎国际事务,他们只在乎自己。”帕麦斯顿回答道。 “也不是全无回信。”帕麦斯顿说话时语气有些扭捏。 “他们说了什么!” “弗兰茨·卡尔大公,说要去参加伊莎贝拉二世和安托万王子的婚礼。” “真是!白痴!一个六岁,一个十二岁,他没有常识吗?”墨尔本子爵说道。 帕麦斯顿和墨尔本子爵沉默了一会 “那么他们就坐视,法国西班牙这个怪物的横空出世?!”墨尔本子爵问道。 “至少从现在看来,没有任何动静。首相大人,您怎么不问问普鲁士?” “他们的意见并不重要。” “好吧,首相大人。其实,普鲁士的威廉四世国王向法国和西班牙发出了抗议。”帕麦斯顿耸耸肩“不过没人在乎就是了。” “卡洛斯呢?”墨尔本子爵问道。 “还躲在西班牙北部的比利牛斯山中,苏拉玛将军战死之后,卡洛斯派的军队就是一盘散沙。卡洛斯派巅峰时曾拥兵七万,现在恐怕已经不足两万。”帕麦斯顿回答。 “这样,你派人去联系卡洛斯,告诉他我们愿意资助他。但是西班牙必须保持中立,不能和法国结盟。” 西班牙,比利牛斯山。 “该死!该死!我从没有向路易·菲利普提出过,要让我的继承人和奥尔良家的公主结婚。你们怎么就不相信我,这是伪后的阴谋,他们在诬蔑我,要破坏我的名誉。” 卡洛斯在歇斯底里地咆哮着,但是卡洛斯的将军和幕僚们都陷入了沉默。 有些人心中不禁在想“难道法兰西的王位,还不如你的名誉重要吗?我们宁愿这是真的,现在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和法国联手,卡洛斯派还有希望吗?” “该死,伪后和路易·菲利普结盟,他们写这封信的目的就是羞辱我们!你说是吧?马罗托。” 伪后指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 拉斐尔·马罗托是卡洛斯最信任的将军,但是此时从未间断和摄政女王的联系。只不过他做得十分隐秘,让卡洛斯认为是自己最坚定的支持者。 历史上,正是这位拉斐尔·马罗托将卡洛斯派的主要将军击杀,并亲手断绝了卡洛斯的希望。 “陛下,我知道您已经很努力了。您没有必要掩盖这个事实,我认为为了您的王位,可以采取一切必要的手段” “闭嘴!马罗托!我告诉你!我从没有向奥尔良家族提出联姻的请求,我也绝对不会让我的儿子和奥尔良家族的女人结婚!她们只会污染我家族的血统!” 卡洛斯派的将军只得面面相觑,其实大多数将军们都希望,卡洛斯让他的长子去和路易·菲利普的女儿联姻,这样至少还能保留让法国人中立的希望。 但是此时卡洛斯如同着魔一般地否认,实在让他的将军们大失所望。 尤其是马罗托,他早就有放弃卡洛斯向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投降的打算。 只是现在军队中,卡洛斯的支持者还占大多数,他才不得不隐忍。 一位将军说道“陛下,法国人已经封闭了边境,拒绝卖给我们食物和药品,在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我们的物资就会被消耗光,到时候我们就真的完蛋了。” “还有消息称,法国人已经在集结部队了,他们准备配合伪后的军队,将我们彻底困死在山里。”另一位将军说道。 起兵四年来,卡洛斯从未表现出过任何军事天赋,这次也不例外,他只是颓然地坐在椅子上。 此时的西班牙政府军已经集结了五万名步兵和一万两千名骑兵,准备配合法国人,彻底剿灭盘踞在比利牛斯山中的卡洛斯派残余势力。 其实西班牙政府军的总兵力已经达到25万,但是由于这些年来暴政加上天灾,让西班牙各地起义不断,地方上必须留够足够的兵力以镇压不时发生的起义。 这一次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安娜,派出了自己最信任的将军和最强大的兵团,希望能在配合法国人,彻底消灭卡洛斯这个威胁。 然而法国负责这次行动的指挥官,皮埃尔中将接到的命令是配合西班牙人作战。 第十九章 北方无战事 1836年6月20日。 伊莎贝拉二世与路易·菲利普的小儿子安托万正式订婚,他们将在伊莎贝拉二世十六岁时完婚。 伊莎贝拉二世结婚,就意味着可以亲自掌控朝权,那么摄政女王这个职位也就不再需要。 虽然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安娜很想保住自己的位置,但是摄于法国的强大压力她只能妥协。 北方军团的剿匪工作十分顺利,但这支兵团并不是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安娜派出的最强军团。 在卡洛斯战争的初期,摄政女王组织过数次规模更大的兵团。 但是士兵和军官的素质都很低,军官大多靠贿赂和镇压平民上位,他们的指挥完全可以用无能来形容,而士兵完全就是合法抢劫的土匪,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所过之处无不化为焦土。 这让山民和游击队团结一心,利用自己的对地形的熟悉,屡屡以少胜多。 反之政府军战斗顺利时还好,一旦陷入被动,内部矛盾立刻爆发出来,多次发生内杠、火拼、见死不救,甚至是出卖己方同袍情报,以打击对手,稳定自己在政府军中的地位。 而卡洛斯派的游击队则是在苏拉玛将军的指挥下,一度将战线推到了毕尔巴颚。 但是由于卡洛斯的胡乱指挥,导致苏拉玛将军战死。 同时,摄政女王的政府军也终于涌现出埃斯帕特罗、萨比尔伯爵这样的优秀将领。 埃斯帕特罗,是平民出身,他父亲是一名马车修理工。 埃斯帕特罗十五岁就参加了,反拿破仑战争,在战争中表现勇猛,被晋升为上尉。 在拿破仑战争结束之后,他又去了西班牙的殖民地作战。 在南美洲的经验,让埃斯帕特罗对游击战十分熟悉。 回国之后,埃斯帕特罗加入了政府军,曾经多次击退游击队的进攻,并且在毕尔巴颚之战中成功伏击了卡洛斯派领袖苏拉玛将军,导致后者重伤不治。 埃斯帕特罗也凭借这一次战斗功绩,被提升为将军。 而现在埃斯帕特罗更是被摄政女王破格提升为北方军团总司令,负责配合法军彻底消灭盘踞在比利牛斯山中的卡洛斯派残余力量。 埃斯帕特罗是一位优秀的将领,在行动之前已经摸清了卡洛斯派的底细,并且做了详细的布置。 卡洛斯派军队号称两万,但大多数是没有经过训练的农民和牧民,同时卡洛斯派中存在着大量投机者和流寇,他们可以用金钱收买。 而且卡洛斯本人就是个蠢蛋,若不是他没有才能,还喜欢胡乱指挥,苏拉玛绝对会是他面对的最大挑战。 好在卡洛斯亲手葬送了,这位能征善战的将军。 现在卡洛斯派的将军们,大多数都没有上过军校,他们的眼光仅放在一城一地的得失,完全没有大局观。 埃斯帕特罗率领的北方军团在战争初期取得了巨大成功,将卡洛斯派打得溃不成军。 另一方面皮埃尔中将率领的法国外籍兵团,进攻也十分顺利,连续攻克了卡洛斯派的数个重要据点。 然而现在出现了一個巨大的问题,埃斯帕特罗接到摄政女王的命令要他按兵不动保存实力,而皮埃尔中将似乎和他有默契一般,也停止了进军。 路易·菲利普同样不想让法军遭受损失,他更不相信摄政女王本人,所以他需要尽可能地削弱摄政女王的实力,并且保存法军的战力。 于是乎,双方开始了静坐比赛,但是两位领兵将军也觉得这样做不妥当。 然后双方相互通报了自己的难处,希望对方能提前进兵,并且保证只要对方进兵,自己就会跟上。 埃斯帕特罗 “摄政女王陛下的政府军,虽然有62万人,但是山区内骑兵无法发挥作用,同时他们还带来了100门大炮,而这些大炮多半老旧且沉重,这严重拖慢了我们的行军速度,我不得不让我的手下修整。” 皮埃尔中将 “国王陛下派出的是外籍兵团,他们没有山地作战的经验,并且我们还需要切断卡洛斯派的补给线路,实在没有足够的兵力继续前进。” 其实双方都明白,无论是来自西班牙方向的,还是法国方向的,补给线都被切断,卡洛斯已经是瓮中之鳖。 只要在这里耗上两个月,卡洛斯的军队就将不复存在,那些士兵会变成无助的农民和可怜的乞丐。 然而他们却没有等来卡洛斯的困兽之斗,这让两位能征善战的将军都感到了一丝不安。 他们的预感是正确的,英国人找到了卡洛斯。 “陛下” “你们叫我陛下?你们英国人不是要劝我放弃王位,一直都称我为先生吗?还要给我养老金,让我在英国养老。” 卡洛斯此时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地盘被压缩在山中,给养已经所剩不多,已经有数个连队不告而别。 忠于卡洛斯的将军提议,进行反击,提振士气,但是卡洛斯却没有拼死一搏的胆量,他希望可以像以往一样躲在山里,等对方补给耗尽自己退兵。 只不过这一次卡洛斯的补给线被法国人切断了,而西班牙政府军已经提前调拨了大量物资,主动权并不在他这一边。 英国人的到来可以说是如同救命稻草一般的存在,然而正在气头上的卡洛斯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联络官皮特男爵也很郁闷,要不是上头有命令必须和卡洛斯达成协议,他真想立刻离开,不理这个白痴,但此时他只能耐着性子说。 “当初那只是我们对您的考验,您若是现在愿意接受条件前往英国,每年三万的养老金我们现在也愿意提供。但是现在我们已经看到了您的雄心壮志,我们大英帝国愿意全力支持你。” 卡洛斯依然不满意,他还想继续说什么,但是被身边的幕僚和将军们挡住了。 皮特男爵继续说道。 “据说所知,山外就有法国和西班牙摄政女王的七万军队,而你们只有不到两万人,并且严重缺乏补给。 为了您的安全,我提议您可以坐我们的船前往葡萄牙,在那里我们将为您训练您的军队。” “那不可能!”卡洛斯斩钉截铁地回答”我就在这里,这里是我的家,我要和我的战士们共存亡!” “恕我直言,您的军队恐怕不堪一击。但您执意如此,我们愿意为您提供补给,雇佣兵,以及一名有经验的指挥官” 皮特男爵还没说完,就被卡洛斯打断。 “你们有什么企图!” 卡洛斯不相信有这么好的事情,对方肯定是有企图的,皮特男爵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们希望您能拒绝和法国人联姻,并且承诺永远不会和法国人结盟。” 美国,纽约。 一位绅士打扮的年轻人,对柜员说了几句话。 只是简单的几句话,那个柜员就变得慌张起来,他让年轻绅士先等等,然后飞快地跑向大堂经理的办公室。 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而1836年6月28日的一笔提款,将在几个月之后引爆一场全球经济危机 第二十章 蝴蝶 美国,纽约银行总部。 柯西科有资格骄傲,毕竟他可是全美第二大银行,纽约银行的大堂经理。 今天他像往常一样抽着雪茄,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翻看着全美土地的最新价格。 突然一个年轻人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还没等年轻人开口,柯西科先说道。 “看看你的样子,吉姆。我们可是全美第二大银行,这样慌慌张张的,会让那些高端顾客认为我们不可靠的。记住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要优雅。” “柯西科先生,外面有位先生要求兑付200万美元的黄金。” “什么!黄金!?”柯西科惊呼道。 “是的,他只要黄金,不要纸币。”年轻的吉姆似乎已经知道柯西科要问什么,抢先说道。 “我的上帝,200万黄金,该死!”柯西科狠狠抽打自己的脸部,好让自己冷静下来。 柯西科明白事情的严重性,200万这几乎是他全部的准备金了,即使是全美最大的银行,一次兑付200万美元的黄金也吃不消。 “这很可能不是简单的兑付,而是一次对手银行的挤兑行为。毕竟美国银行界都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现在美元纸币的数量已经远远超出了全美银行能兑付的上限。”柯西科心中如此想着。 来到贵宾室,柯西科见到了那位年轻绅士,年轻人长着一张精雕细琢,轮廓分明的脸,加上他的圆顶礼帽和燕尾服,柯西科可以确定眼前的人一定是一个英国贵族。 “该死的英国佬。”柯西科心中暗骂一句,但他还是换上了一张笑脸。 “您好,这位先生,我有什么可以帮您。” “您好,我叫伊敏·韦恩。”年轻人摘帽行礼“我在贵行存了一笔钱,现在我要离开美国,想把它们兑付成黄金送回国内。” 此时的美元汇率并不稳定,在不同时间,不同国家有着不同的汇率。 而且美元并非世界性货币,此时的世界性货币只有白银和黄金。 “韦恩先生,您看这样,我可以给您提供一个特别优惠的利率。你这笔钱先存在我们银行,一年之后我们会连本带利寄到您的家中,你看怎么样?” 柯西科又吩咐吉姆“吉姆,把存单拿来,让韦恩先生看看,然后记下韦恩先生的住址。” 伊敏·韦恩抬手示意吉姆停下,他是布鲁克男爵的侄子,来的目的就是低调挤兑这家银行,自然不会同意柯西科的建议。 “先生,我现在就需要我的黄金。” 柯西科明白对方来者不善,但是既不能立刻兑付,又不能丢了纽约银行的面子,毕竟对方若是在大堂内大喊大叫,极有可能会造成恐慌,让纽约银行颜面尽失。 “这样吧,您的心情我理解。但是您这笔款项比较大,我需要向我的上级申请,为您调拨一批黄金。您就住在这里一段时间怎么样?至于住宿的费用,全由我们银行承担。” 伊敏·韦恩点了点头,毕竟要低调,反正挤兑银行的效果也达到了。他很乐意在纽约多玩几天,毕竟这里的物价实在太便宜了。 肉价只有奥地利的一半,烟草的价格是奥地利的三分之一,糖价更是低得离谱。反正这些钱也是美国人出,这样也不算他贪污,何乐而不为呢。 西班牙,比利牛斯山,卡洛斯军营地。 “卡洛斯陛下,请允许我为您介绍,这位是约翰·乔治·伍德福德先生。他将担任您部队的总指挥,帮您度过难关。此外我们还在北部港口为你们准备了足够的粮食,和武器,以及衣物” 约翰·乔治·伍德福德前英国陆军中将,当年是随铁公爵威灵顿,一起入关扫平西班牙的从龙之臣。 不过和他善于经营的哥哥不同,约翰·乔治·伍德福德并不喜欢那些政客,总是批评那些政客误国,所以在很多年前他就被迫提前退休,在家养老。 皮特男爵向卡洛斯介绍了特别军事顾问,约翰·乔治·伍德福德先生 由于英国还需要法国人,来帮他们在远东制衡俄国人,所以并不想和法国人闹得太僵。 而英国也绝对不能允许,一个法国和西班牙联合的怪物在欧洲大陆上诞生。 但鉴于法国人只派了一万人的部队,英国决定启用这位退役多年的老将,再给他一些雇佣军,让他带着卡洛斯继续在西班牙北方打游击。 墨尔本子爵和帕麦斯顿一致认为,法国人已经倒在西班牙一次,再倒下一次也不奇怪。 约翰·乔治·伍德福德和皮埃尔中将是老熟人了,两人都参加过拿破仑战争。 当年威灵顿公爵率军荡平西班牙的法军时,他们两个就是对手。 没想到几十年之后,他们又成为了对手,而且舞台还是在西班牙,不得不说是一种奇妙的缘分。 约翰·乔治·伍德福德,是一位饱经战火洗礼的老将。他明白外面的敌人,都在等待时机。 等待卡洛斯军队,补给耗尽,孤注一掷的时机。 不过现在,有了英国的支持,恐怕要让他们失望了。 约翰·乔治·伍德福德明白比起补给,和强大的敌军,更大的威胁是卡洛斯军的内奸。 所以约翰·乔治·伍德福德的第一条命令,就是将部队继续向北迁移避而不战,同时留下一支小部队,用以伏击,为西班牙政府军和法国人传递情报的叛徒。 卡洛斯派的将领们,对于一位有经验的将军担任指挥,还是很开心的。 毕竟这肯定比卡洛斯的亲自指挥,要靠谱得多。 卡洛斯虽然对英国人指挥他的军队十分不爽,但是他没有什么办法,毕竟他对作战一窍不通,又需要英国人的武器和补给。 维也纳,医疗总院。 托马斯医生将弗兰茨的《六部洗手法》撕得粉碎,咆哮道。 “这简直是对医学界的侮辱,那个白痴皇帝签署的白痴法令别想在我这里生效!” 维也纳,镜厅。 “我愚蠢的弟弟啊,你没有事情可以做了吗?居然要管别人洗不洗手。” “我可怜的哥哥啊,你不觉得那些医生刚上过厕所就来给你看病很恶心吗?我甚至怀疑就是他们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落在了你的身体里,才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斐迪南一世深以为然,立刻签署了《皇家法令》,要求医生在为人治病之前必须洗手。 第二十一章 圣哈辛托之役 1836年4月21日。 美国,德克萨斯,圣哈辛托。 历史上在圣哈辛托,美国垦殖商人山姆·休斯顿率领的德克萨斯军,以少胜多,仅仅用时十八分钟便将塔桑·安纳的墨西哥军击溃。 此役山姆·休斯顿以800兵力,突袭墨西哥军3000人,造成墨西哥军损失超过700人,己方仅阵亡11人,堪称是北美逍遥津,只不过是张八百和孙十万,换成了山姆·休斯顿和塔桑·安纳。 也许是历史的巧合,在结束阿拉莫之战后,塔桑·安纳彻底清扫了,德克萨斯军在圣安东尼奥周边的残余势力,然后决定北上。 这一天,刚好是1836年4月21日。 塔桑·安纳得到了墨西哥国内派来的增援,总兵力已经达到了12000人,但是需要留下4000兵力驻守圣安东尼奥,以防被切断后路。 一支科曼奇人部落被美国人收买,塔桑·安纳派出了一支2000人的军队准备给他们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同时,根据情报有一支美国人的队伍正在围攻马里恩要塞。 只要是个军官就能看出,这肯定是美国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加布伦茨和施塔迪翁都觉得应该放弃马里恩要塞,直接北上围攻奥斯丁。 这样不管美国人是真打,还是假打,都不得不回援奥斯丁。 因为奥斯丁一旦陷落,美国人的后路将被彻底切断,而且北方就只剩下达拉斯一座要塞。 这样一来战争的主动权就掌握在墨西哥一方,到时候是围点打援,还是增兵围攻,都由不得美国人了。 塔桑·安纳听了两位将军的建议之后,决定派主力部队去马里恩解围,自己则是带兵找个地方先扎营。 一是天气太热了,二是“弗兰茨·卡尔”大公建议:结硬寨,打呆仗。 弗兰茨并没有在墨西哥,而且他对军事的理解未必有多深,但是只是知道这一段历史,而且他坚信这场突袭是个阴谋 事实上,出卖塔桑·安纳的是墨西哥人,墨西哥内部派系林立,有人对塔桑·安纳不满,所以向山姆·休斯顿透露了塔桑·安纳的作战计划,并且用一个假情报引走了塔桑·安纳的3000主力部队。 此时的塔桑·安纳身边只有2500名墨西哥士兵和200名临时招募的德克萨斯人,以及300名黑人士兵。 塔桑·安纳按照弗兰茨的建议,发表了解放黑奴宣言,但是他本人还是十分厌恶黑奴的,三百名黑人士兵只分到了一百五十条枪和一些冷兵器。 但黑人士兵们并没有怨言,依然把塔桑·安纳当成救世主一般崇拜着。 山姆·休斯顿带着800名德克萨斯军埋伏在塔桑·安纳的营地旁,他在等待信号,卖给他情报的人承诺会烧毁大桥,以断绝塔桑·安纳的退路。 “休斯顿先生,我们会死吗?”新兵吉米问道。 吉米是一名年纪不大的德克萨斯志愿兵,他本是个牧马人,有一天几个美国老乡跑到他家的农场说墨西哥人会把他家的马都抢走,还会没收他家的土地,吉米很生气不顾母亲的阻拦,带着枪参加了德克萨斯军。 吉米杀过人,曾经有一些印第安人总是在他家的牧场附近徘徊,并且宣称他家的土地是属于印第安人的。 于是吉米的父亲便雇佣了一些牛仔,将那个印第安部落灭族了。 吉米也在场,当他看到一个印第安老人,打算跳进河里逃跑,他扣动了扳机,老人倒在了河边,吉米家的猎狗兴奋地扑上前去撕咬猎物。 吉米的父亲看到吉米用枪打倒了一个印第安人,十分兴奋地交给吉米一把小刀。 “吉米,用这个剥下他的头皮,像个男人一样。” 吉米接过父亲的刀,揪起那个印第安人的头发 吉米的父亲用吉米的战利品,为他做了一双靴子,并且将之当作生日礼物送给了吉米。 可是第一次上战场的吉米,双手还是止不住地在颤抖。 休斯顿看着眼前胡子还没长齐的新兵,笑了笑,亲吻了一下孩子的额头。 “人固有一死,但今天死的不会是我们。放心吧,孩子,上帝与我们同在。” “墨西哥人的祖先都是罪犯和印第安人吗?休斯顿先生。”吉米问道。 “不,但是墨西哥确实有很多混血儿。” “那些黑奴呢?”吉米指了指营地最边缘的黑人部队。 “他们是我们德克萨斯人的财产,都被墨西哥无耻的独裁者剥夺了,我们德克萨斯人正是为了保护我们的财产和我们的自由而战。” 突然,桥上燃起了大火,塔桑·安纳的军营也起了骚乱,士兵们不知所措,有人在救火,有人在没头没脑地乱跑。 塔桑·安纳此时正在自己的帐篷里和他的情妇詹妮小姐亲热,在墨西哥军多年的他,早就习惯了这种乱糟糟的局面,只是向外面的副官吼道。 “卡马雷,去看看怎么回事?让他们闭嘴!” 加布伦茨和施塔迪翁想制止这种混乱,但是他们的西班牙语很差,而且这些墨西哥士兵完全不听指挥,正在这个时候他们看到了卡马雷。 “卡马雷将军,您来的正好,快让他们停下去救火。否则大桥被烧断,大军的补给就困难了。” 卡马雷点了点头,他明白这座桥的重要性,拔出手枪。 “砰!砰!” “都给我停下!”卡马雷的话还没说完,只听一声枪响,一发子弹击中了卡马雷。 卡马雷难以置信地捂着胸口,周围的士兵们也都面面相觑,正在这时更多的子弹射了过来,数名还呆在原地的墨西哥士兵被击倒。 一发炮弹在空中爆炸,四散的弹丸在营地中带起一阵腥风血雨。 倒下的士兵砸散了营火,很快就引燃了周围的帐篷,墨西哥军变得更加混乱。 休斯顿抓住战机,他知道这一仗他将名垂青史。 “为了自由!为了我们的土地!冲啊!” 休斯顿的德克萨斯军势如破竹,很快就突破了墨西哥军的防线,他们距离塔桑·安纳的帐篷只剩下不到200米的距离。 正在墨西哥军四散奔逃的时候,一群黑人士兵用血肉之躯挡在了休斯顿的德克萨斯军面前。 这些黑人士兵是大多是被解放的奴隶,他们只经过了简单的训练,甚至他们中很多人都将步枪当成魔法胡乱射击。 然而这些黑人士兵却以惊人的勇气,抵挡住了德克萨斯军的突袭。 休斯顿知道结束战争的机会就在眼前,他必须不惜一切代价。 “兄弟们!塔桑·安纳就在前面,跟我冲!” 对面的黑奴口中不断发出嘶吼,迎着德克萨斯军冲了上去。 黑人士兵发起了绝命冲锋,迟滞了德克萨斯军的脚步,也为加布伦茨和施塔迪翁重整部队争取了时间。 面对开始反击的墨西哥军,休斯顿只能选择撤退。 这时一个人抱住了他的大腿,是吉米他的脚负伤了。 “休斯顿先生,求求您,救救我。” 休斯顿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吉米,又看了看正在围过来的墨西哥军,他一枪托砸在吉米的脸上,跟着自己的部队逃走了。 历史上休斯顿以十一人的代价俘虏了塔桑·安纳,从而结束了德克萨斯之战,更是奠定了美国对墨西哥百年的心理优势。 然而三百名黑人士兵,却用他们的生命改变了历史。 此役德克萨斯军损失不到两百人,造成了墨西哥军近千人伤亡,并且烧毁了墨西哥无数辎重,黑人士兵们更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三个连队仅有二十三人存活。 第二十二章 凶手 塔桑·安纳走出了自己的帐篷,他看着倒下的士兵和燃烧着的营地,系上了上衣的扣子。 塔桑·安纳决定巡视一下他的军营,而詹妮小姐则作为护士加入到了救人的行列之中。 在这场战斗之前,塔桑·安纳可能只沉醉于那种充当救世主,受人崇拜的感觉。 那么现在,他开始真正位这些为了拯救他而拼命的士兵们考虑了。 塔桑·安纳,作为一个总统不懂政治,作为一个将军不会打仗,作为一个男人,他管不住自己的身体,更管不住自己的老婆。 但塔桑·安纳对手下人一直很不错,他关心士兵,只要有机会便会允许他们劫掠,并且可以保留自己的战利品,他甚至让自己的勤务兵做了副总统。 那些受他恩惠的人平时喊他总统,喊他大将军,喊他北美拿破仑,喊他救世主 然而在关键时刻那些人全都四散奔逃,弃他不顾,3000人的军阵,险些被八百人凿穿。 如果不是那三百个黑人士兵,恐怕塔桑·安纳已经去见上帝了,或是被关在休斯顿军营的牢房之中。 地上的黑人士兵,大多数都倒在了冲锋的路上,很多人手里还拿着马刀和干草叉。一名黑人士兵已经死了,但是他的双手还死死掐着一名德克萨斯人的脖子。 塔桑·安纳接过勤务兵送到的战损统计,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向这些勇敢的人致敬。 塔桑·安纳下令厚葬这些勇士,并且将还存活的23名黑人士兵全部晋升为士官,其中有一个黑人士兵更是抓了两个俘虏直接被晋升为少校,让他统帅黑人营。 在墨西哥军中,少校的官职并不低,绝对算得上是破格提升。 此时墨西哥全国的总兵力不过27000人,而一名上校往往管着1000~1500人,全国有实权的上校军官也不过二十几人。 塔桑·安纳现在虽然是总统,但是他更喜欢别人叫他将军,因为他过去就是一名将军。 在墨西哥军中,将军就是最高军衔,全国拥有这个称号的不过四人而已。 为了嘉奖那名黑人士兵的勇敢,塔桑·安纳决定给他起一个西班牙语名字—迭戈,意为勇敢的战士。 塔桑·安纳问迭戈“你想要什么?” “子弹,长官!” 塔桑·安纳扯下迭戈的子弹袋,发现里面装着的居然是石子。 “军需官!”塔桑·安纳吼道。 军需官一路小跑着过来,塔桑·安纳将子弹袋丢给军需官。 “这是怎么回事?!” 军需官看了看袋子里的石头,露出尴尬的表情。 “可能是拿错了” 塔桑·安纳掏出自己的单发手枪,指着军需官的额头。 “拿错了?我的士兵没有子弹,没有步枪,他们用大刀和长矛与人搏斗,你说拿错了?” 军需官跪在地上,祈求道。 “这只是个玩笑,总统阁下放过我吧。” 军需官给黑人士兵发石子当弹药的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当时大家都称赞他的幽默。 “玩笑?就因为你的玩笑,葬送了我手下最优秀的士兵。你想好自己怎么死了吗?” 这时候,军需官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眼前的人不止是墨西哥总统,更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军阀、土匪头子 “放过我吧,看在上帝的份上。” “放过你?我怎么和那些死去的士兵交代?” “我姐夫是加夫列尔将军,他是您的盟友。” “加夫列尔?把他的皮剥了,回国时给加夫利尔送去,让他认认。” 两名土著士兵一左一右将军需官架起来,向着军营中间的空地走去。 “放过我吧,将军总统” 塔桑·安纳并没有理会那个该死的军需官,反而很有兴致地邀请加布伦茨和施塔迪翁一起观看行刑。 在军需官的尸体前,塔桑·安纳宣布: “任何为墨西哥而战的人,都是墨西哥的公民。 任何墨西哥的军人,都是我塔桑·安纳的士兵。 所有的公民,所有的士兵都享受相同的待遇。 没有人可以瞧不起你们!如果有,那么我塔桑·安纳第一个不放过他!” 塔桑·安纳享受着众人的注视,他喜欢这种当英雄的感觉。 这次的战斗,让塔桑·安纳损失了一半的物资,他不得不撤回圣安东尼奥。 其实他手中还有大约一万支步枪,这是当时从奥地利购买的淘汰品,但是他始终有一种守财奴的心理,他并不想将这些枪发给士兵,而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这么做了。 回到圣安东尼奥修整的这段时间,塔桑·安纳兑现了他的诺言。 他将全圣安东尼奥的黑奴都解放了,并且划给了他们一些德克萨斯人遗弃的种植园,给他了他们体面生活的保证。 但是塔桑·安纳要求这些黑人家庭必须为他而战,每个家庭必须派遣一名成员加入他的军队。 一个全新的黑人步兵营被组建,第一任营长是迭戈。 所有的黑人都得到了军服,一支燧发枪和二十发子弹。 塔桑·安纳的部队,将在一个月后再次北上。 维也纳。 以托马斯医生为代表的医师协会,向斐迪南一世皇帝发出了抗议。 他们认为医生的手是神圣的,而要求医生洗手是一种无礼的行为,如果皇帝坚持他的无礼要求,那么全维也纳的医生都将罢工。 科罗拉夫伯爵和梅特涅亲王都很好奇,皇帝陛下和弗兰茨·卡尔大公这两兄弟为什么和一群医生过不去。 摄政议会第一次征求了皇帝的意见。 “那些恶心的家伙,想要把他们身上恶心的东西,弄到我身上!我是皇帝,我说这不行!”斐迪南一世吼叫着。 科罗拉夫伯爵和梅特涅面面相觑,心想八成是哪个医生把什么脏东西弄到了皇帝身上才让皇帝有如此大的火气。 他们决定先逮捕最近给皇帝看过病的医生,把皇帝的怒火平息了再说。 “如果议会做出决定,就是把女王本人的死刑判决书送到她面前,她也不得不签字。” 但是这种事情在此时的奥地利绝无可能,摄政议会先想到的是平息皇帝的怒火。 而随着逮捕令的签发,之前还沸沸扬扬的医生罢工事件瞬间消失了。 就连那位托马斯医生也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每天见人就高呼“斐迪南一世万岁”,生怕被秘密警察逮捕。 弗兰茨为此还特意收集了一大堆证据,他准备和全维也纳的医生来一场辩论,甚至还请到了教会拉偏架。 当然他也做好了被当成疯子的准备,毕竟历史上第一位提出洗手法的医生就是被同行当成疯子殴打致死的。 然而随着调查深入,弗兰茨愈发地怒不可遏,他觉得那位“平民杀手”非死不可。 根据托马斯医生助手的证词,托马斯医生每次为贵族看病之前都会用酒洗手,而为平民看病则不会。 这并不是医疗事故,而是谋杀。 第二十三章 邪魔附体的医生 维也纳,医疗总院。 托马斯医生正在收拾行装,他恨透了这个邪恶的国家,他如此年轻且富有,还会说法语,完全可以去巴黎找一份更好的工作。 托马斯可是一名医生,这个时代除了银行家外最伟大的职业。 “托马斯医生!托马斯医生!那个白痴大公要挑战您!这是邮差刚刚送来的挑战书,您会应战吧?”托马斯的助手十分激动地喊道。 “哪个白痴大公?” “就是皇帝的弟弟,弗兰茨·卡尔大公。” 托马斯医生疑惑地问道 “那个白痴要挑战我。这有什么可高兴的,我可是名医生,我怎么能跟一个白痴决斗。” 助手解释道。 “哦,不,托马斯医生,不是决斗,他是要和你辩论,就定在本周末维也纳中央公园广场上。” 托马斯医生愣了一会,突然大笑起来。 “有意思,我接受这个挑战,我要让哈布斯堡家族的名誉扫地。” 很快,托马斯医生要与弗兰茨·卡尔大公在维也纳中央公园辩论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维也纳,甚至有人从外地连夜赶往维也纳,就是为了见证这场奇葩辩论。 酒馆、咖啡厅里都在讨论这件事。 “听说了吗?那位白痴大公,要和一位真正的社会精英搞一场辩论。” “你说那个大公打算用这种方式,来说服医生们遵守皇帝制定的新法令?” “什么新法令?我怎么没听说过。” “跟咱们这些普通人没什么关系,只是规定医生必须在为病人看病之前洗手而已。” “不过是洗个手而已,又不是让他们纳税,难道那些医生要因为这个违抗皇帝的命令?” “可不是嘛,他们总觉得自己很高贵,高贵的人不需要洗手” “多高贵?比皇室还高贵吗?” “据说那个托马斯医生,之前联合了不少医生公开反对皇帝的法令,还要罢工呢!” “我怎么没听说啊?” “你以为那些医生都傻吗?支持的不少,可是等到上街的时候就没几个了。据说这件事惹恼了皇帝,秘密警察已经开始抓人了。” 这时候邻桌有人插嘴道。 “我听说的消息怎么和你的不一样。我听说是某个医生给皇帝看病的时候,手没有洗干净蹭了皇帝一身屎,皇帝十分愤怒所以才要求医生看病之前必须洗手的。” “额真变态,难怪皇帝会生气” “别说啦,我们去看看吧。毕竟这种看皇室和人辩论的机会可不多啊。” “有什么好看的,这位弗兰茨·卡尔大公脑袋不好使。上次去我店里买鱼缸,挑了个最大的,结果马车放不下,我想给他换个小的,结果这位大公直接把大鱼缸砸碎了装进马车里。” “哈哈,托马斯医生可是维也纳医学界的领袖啊,这下更有意思了。” 毕竟可以羞辱嘲笑皇室的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大家都想看看这位白痴大公是如何自取其辱的。 星期天的维也纳中央公园广场上人头攒动,大家都想一睹这位白痴大公的风采。 托马斯医生已经提前赶到了广场,并且邀请了一大堆维也纳医学界的专家,他可不想自己的表演没有观众,另外他觉得有这么多专家在,总有人能想出办法对付那位大公。 在长达一个小时的等待之后,一两皇家马车缓缓地分开人群。 弗兰茨·卡尔大公跳下马车,还有一段距离他就能闻到大公身上的酒气,心想自己真是多虑了。 “大公,您准备好了吗?” “好了。嗝” “众所周知从希波克拉特斯到现在,医生只能由高贵的人担任。而水则是万病之源,水会削弱人体器官的功能,冷水会让人感冒拉肚子,热水则会让人毛孔张开,从而吸入更多的有害病菌,导致肺结核等严重疾病” 托马斯滔滔不绝地讲着这个时代被医生们封为金科玉律的守则,弗兰茨·卡尔大公显然没听进去,直接打断了他。 “我问你几个问题。我问,你答。” 托马斯很不爽,但是身份地位上的差距让他实在硬气不起来。 “您说。” “你给我做手术之前会洗手吗?” “不会,医生的手是高贵而圣洁的。” 托马斯医生试图,引起共鸣好早点把这个大公辗下去。 “您手术过后会洗手吗?” “会,毕竟粘粘糊的怪难受的。” “那您手术之前为什么不洗手” “因为没有沾到东西” “您指的什么东西” “血液、内脏,总之是人身上的那些东西。” “哦,那在接触人之后都要洗手,为什么接触其他的东西之后为什么不洗手?” “我” “你难道觉得哈布斯堡家族的成员,还不如你用过的草纸?” “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违抗我哥哥的法令?” “我” “他们叫你平民杀手?” “这是因为” 可还没等托马斯医生解释清楚,弗兰茨·卡尔大公便继续问道。 “你为什么谋杀奥地利帝国的子民!” “我没有!那是我的职责,我只是一名医生!我只是在治病救人” 这时候塔莉娅带着托马斯的助手和两本厚重的笔记,走上了演讲台。 “这里有两本笔记,一本记录着托马斯医生近十年来的行医记录,另一本是托马斯医生的观察日记。” 塔莉娅先打开了托马斯医生的行医记录。 “这上面清楚地记录着,托马斯医生有个习惯,他在为贵族看病之前会用烈酒洗手,而他为贵族治疗的成功率很高,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当上医师协会的主席。” 塔莉娅随即话锋一转。 “但是根据他的助手记录,托马斯医生在为平民治疗时,绝不会用烈酒洗手,相反还会刻意在手指上涂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牛粪和银杏树的汁液。这一点有笔记和托马斯医生的助手为证。” 塔莉娅又拿起另一本笔记,托马斯医生很激动想要抢夺,但是被弗兰茨·卡尔大公一拳撂倒。 “这一本是托马斯医生的日记,这上面详细记录了那些感染的患者,死前的症状以及点评。托马斯医生以记录这些感染者,死前的痛苦为乐,他就是个谋杀犯!” 众人一片哗然。 “那个德高望重的托马斯医生,居然有这种癖好。” “这可不一定,什么人面兽心的家伙没有。说不定是中魔了” 维也纳的警察局长冯斯·卡西拉奇当场逮捕了托马斯医生,至于罪名嘛,当然是藐视皇室和涉嫌600+起谋杀案,以及被邪魔附体。 “安静!安静!这位托马斯医生公然违抗皇帝的御令,就是想继续进行他邪恶的研究。在查清这个被邪魔附体的恶徒,是否还有同党之前,请各位医生一定要坚持洗手。” 警察局长刚刚说完,大主教劳舍尔也登台了。 “教会得到了启示,要净化邪恶必须要靠上帝的力量。我们发现了一种神圣的物质可以净化邪恶,我称之为神圣光辉,只要放在水中就能净化邪恶,每盎司售价5弗罗林。” 其实劳舍尔所谓的神圣光辉,就是次氯酸钙,也就是漂白粉。 漂白粉这东西,既能杀菌消毒,又十分廉价,正是物美价廉。 漂白粉早在1789年就已经可以人工合成,但是这个时代的人只会用漂白粉,漂白衣物,在现代更主要的作用杀菌消毒,还不广为人知。 在这个时代霍乱、痢疾、疟疾是常有的事,就是很多大人物都死在这种小病上。 在巴斯德创立细菌学说之前,可以说西方世界都是处于这种五保户状态的。 这个时代没有计划生育,然而人口增长速度却很慢就是最好的佐证。 弗兰茨并不打算放过这个谋杀犯,更不想给他解释的机会,但是为了让民众们信服,为了增加影响力,只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 结果是托马斯将被以谋杀670名奥地利帝国臣民的罪名被起诉,他的尸体将会被制成标本供后来的医学生学习。 第二十四章 卖水救人 维也纳,公共墓地。 一块无名的墓碑之上雕刻着圣母玛丽亚的画像,这块墓碑便是为了祭奠那些因难产而死的妇女和儿童。 弗兰茨将一捧鲜花放在无名墓碑之上。 “我能做得只有这些,希望悲剧不再继续。” 弗兰茨乘坐皇室马车离开,从此奥地利的产妇死亡率不断下降,在一年之后终于下降到1。 圣史蒂芬大教堂。 一个特别的小房间内,奥地利天主教会最有实力的十三位主教齐聚一堂,光芒透过顶部的彩色玻璃洒了下来,让人看不清主教们的面孔。 “我以为我们卖圣水,赎罪卷的日子过去了。” “只要能帮到人,又何必在意这些虚名。” “这些粉末和酒精,真的能救人性命吗?” “能不能只有试了才知道,但那些收益是真的。” “同意。” “同意。” 有的时候为了传播科学,不得不用一些不科学的方法 墨西哥,德克萨斯。 1836年5月10日。 经过一段时间的修整,塔桑·安纳再次集结兵力向奥斯丁进军。 这一次挡在塔桑·安纳面前的是埃尔帕索军团,虽然自称军团实际上只有不到一千名德克萨斯人和五百名美国志愿兵,以及三百名雇佣兵组成的杂牌军。 之前的阿拉莫和圣哈辛托,德克萨斯和墨西哥都宣称自己胜利了。 墨西哥宣传自己在阿拉莫俘虏了美国议员克洛科特,迫使阿拉莫守军投降,出于人道主义精神让他们认罪并且忏悔自己的罪过,在这之后便放了那些人。 克洛科特一路逃回田纳西,从此闭门谢客,其他俘虏则是不知所踪。 美国则宣称,德克萨斯人用不到墨西哥人1/40的兵力,挡住了墨西哥军队16天,并且击毙数倍于己的墨西哥军。 圣哈辛托之役,美国人更是宣称德克萨斯人歼灭了塔桑·安纳的主力,塔桑·安纳本人不得不渡河逃走,丢弃兵器辎重无数。 墨西哥人则宣称自己歼灭了一个德克萨斯骑兵旅,更找到了德克萨斯人勾结印第安土著袭击白人的证据。 实际上双方都雇佣印第安人和亡命徒,袭击对方的后勤辎重,但都把锅丢给了对面。 而结果就是给了埃尔帕索指挥官安东尼不应有的自信,他觉得自己手下有将近两千人,并且已经经过了两个月的军事训练,自己完全有能力御敌于国门之外。 安东尼没有接受休斯顿的建议,和他合兵一处共守奥斯丁。 安东尼之所以这么做,有两点原因,一是他对自己和自己的部队有信心,二是埃尔帕索军团和休斯顿的军团应该是平级关系,他不想受到休斯顿的指挥。 休斯顿可不想在路中间和一整支墨西哥大军作战,他将自己的部队交给副手。 休斯顿决定亲自去一趟美国见见安德鲁·杰克逊总统,请求他发兵,墨西哥在德克萨斯的总兵力已经达到了12万人,是历史上的2倍。 历史上塔桑·安纳带领8000名士兵远征德克萨斯,在阿拉莫之战后虽然得到了兵力补充,但是由于逃兵太多,总兵力只有6000。 埃尔帕索军团此时装备了美国最新式的霍肯步枪,这种步枪以精准和威力大而闻名,是一种线膛步枪。 如果墨西哥人和埃尔帕索军团的士兵们对射,那么安东尼会十分开心,毕竟线膛枪的命中率可不是开玩笑的。 而墨西哥人如果冲锋他更欢迎,在路中间他已经挖好了无数坑洼来限制步兵的前进,更是给自己修筑了一道胸墙。 没经历过战争的安东尼实在不知道自己怎么输,然而开战第一天他就惊掉了下巴。 塔桑·安纳听从了弗兰茨结硬寨,打呆仗的建议,上来就开始修筑工事。 双方的散兵只能隔着300米的距离对射,这种距离上即使是线膛枪的命中率也十分有限,距离工事几百米外墨西哥的主力部队开始扎营,帐篷瞬间组成了一个丛林,炊烟袅袅 安东尼看着眼前的情况,一拳砸在胸墙上。 “他们是来打仗,还是来郊游的!” 一个小山坡上,詹妮小姐为塔桑·安纳的两个客人,加布伦茨和施塔迪翁,端上了刚刚做好的羊羔肉。 塔桑·安纳打开报纸说道。 “我爱死这个编辑了,他每天都在骂美国人,真佩服他有这么多花样。” 加布伦茨和施塔迪翁则是有些不屑一顾,毕竟这种小报编辑干的就是捕风捉影的事。 “大将军阁下,我们吃饭前是不是该放两炮。” 塔桑·安纳称加布伦茨和施塔迪翁为将军,加布伦茨和施塔迪翁可不想哪天卷进墨西哥的政变之中,所以称塔桑·安纳为大将军,以示自己只是塔桑·安纳的下属。 “也对,先生命令炮兵开炮。”塔桑·安纳点了点头。 加布伦茨跑到边上挥舞着手中的小旗,他发现这种旗语比说话好使。 山下的炮兵都躲在树下打牌,看到山上的旗语立刻丢下手中的牌奔向大炮。 “轰!轰!轰!” 数发炮弹落在埃尔帕索军团的防守阵地上,人们惊慌地四散奔逃,然而他们很快就发现,这些炮弹不是打得过远,就是打得太近,更可怕的是对方的榴弹很多都没有爆炸,就静静地在那呆着。 这也难怪,夏天的德克萨斯太热,所以炮兵们经常会浇水降温,有时候一不小心就会淋湿炮弹的引线。 再提一句,这个时候的开花弹还有一条引线,往往要靠炮兵的经验剪裁发射,至于碰炸针击的炮弹1835年才研制成功,就算是欧洲战场也很难见到,要在1860年之后才大规模装备部队。 “该死!别跑了!把我们的大炮也推上来。” 安东尼将军也带来了一些火炮,只不过比起墨西哥的炮兵,他们更加不堪,第一次射得太近,第二次火药加注过量直接报废了两门。 安东尼将军只得让士兵停下休息,准备迎接第二天墨西哥人的全面进攻。 然而第三天依然是短暂的炮火交流之后,双方便开始静坐。 安东尼将军看着对面升起的袅袅炊烟,拿出自己的干粮啃了一口。 “该死的,天天这么吃,看他们能撑几天。” 这时候远方突然泛起一阵烟尘,墨西哥的骑兵拖着一群野牛的尸体回到了营地。 安东尼气得将干粮丢到一边 傍晚,塔桑·安纳的六门重型攻城炮终于运到了。 “真是让我们的朋友久等了” 经过两次补充,塔桑·安纳的部队已经拥有了46门大炮,其中野战炮40门,攻城炮6门。 这种火力在美洲大地上可谓是独一档了,当然只要美国想随时都能将这差距拉平并超越之,但是对于德克萨斯军来说,还是碾压性的火力。 决定德克萨斯命运的战斗即将开始 第二十五章 缓坡与骑兵 第四天,墨西哥的骑兵像往常一样出动。 安东尼的部队也得到了支援,总兵力达到了2500人,也拥有了十五门大炮。 从上午开始双方进行了激烈的炮战,墨西哥军的炮火突然增强让安东尼有些始料未及。 看着成片成片倒下的胸墙,安东尼做出了,和这片大陆任何一个有经验的牛仔相同的选择。 埃尔帕索军团用他们的大篷车,堵住了胸墙的缺口,只不过并没有等来墨西哥人的全面进攻。 安东尼掸着自己身上灰尘,骂道“该死的墨西哥佬,印第安杂碎,他们哪来这么多火炮,明天让奥斯丁再运些火炮来。” 这时候一个伤痕累累的牛仔,骑着马冲进了营地。 安东尼立刻认出了对方是负责运送物资的贾巴尔上尉。 “怎么回事?是印第安人吗?” “不,安东尼先生。是墨西哥的骑兵,他们截断了我们的后路。” “他们有多少人!”安东尼急切地问道。 “大概有一个团”然后贾巴尔上尉就昏死过去了。 “贾巴尔!贾巴尔!”安东尼还在呼喊着,这不是因为他们的关系有多好,而是此时骑兵团的感念十分模糊。 美国的骑兵团可能是400人组成,也可能是500人组成通常下辖两個中队,每个中队下辖2个连队,每个连100-125人。 然而在欧洲,法国的骑兵团通常有4个中队,800人,普鲁士的骑兵团一般是由五个中队组成,而奥地利的骑兵团通常有7-8个中队,俄国骑兵团没有固定人数其中还混杂着大量哥萨克,英国骑兵团为450人。 安东尼只能按照自己对付印第安人的经验,50名拓荒者就能对付三百名印第安战士。 如果是五百个墨西哥骑兵,自己派三百名德克萨斯军士兵足够了,但为了安全起见安东尼将军决定将那两百名雇佣兵也派去,毕竟他们本来就是对付印第安人的专家。 (此时墨西哥军中有大量印第安人和印欧混血儿,这些人都被美国人称为印第安人。) 安东尼派出的搜索部队,很快就在一个小山坡上发现了墨西哥骑兵。 此时的美国人,由于长期和印第安人作战,他们并不把这些使用马刀的骑兵当回事。 相反他们觉得在这个时代,使用冷兵器是一种很可笑的行为,他们自己骑兵也是使用手枪和步枪,在1838年之后才开始使用柯尔特骑兵左轮手枪(不用再按撞锤了)。 在小山坡上的加布伦茨有些惊讶,倒不是德克萨斯军来得快,而是来得太少了。 在这个不太起眼得小山坡上,一共驻扎着2000墨西哥骑兵,他们的目的是阻敌增援和防止埃尔帕索军团逃跑。 让加布伦茨更加惊讶的是,这支德克萨斯人的小部队非但没有撤退,反而是沿着缓坡前进,似乎是打算攻下这个山头。 德克萨斯军的搜索部队是由鲍勃上校率领,他想法很简单那就是冲上去把印第安人都杀光,他能利用步枪的射程优势,反正对方只有马刀 突然山上飞来一阵弹雨,鲍勃上校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手上全是血。 “这怎么可能”鲍勃上校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他不能理解为什么那些骑兵会有枪。 其实这和奥地利传统有关,内塔莱尼亚地区的骑兵本来就以龙骑兵为主,而加布伦茨将军本身就是龙骑兵指挥官,他训练出来的墨西哥骑兵会成为龙骑兵也不奇怪。 加布伦茨觉得自己有人数优势,而且他无法确定对方这支部队是不是诱饵,对方是不是还有后续部队,所以先让士兵们下马和敌军对射,同时让预备队准备突击。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败得如此之快,刚一开战就陷入了混乱,然后就开始逃跑。 眼前一片平坦的戈壁滩,根本没有藏身地,而距离德克萨斯人的营地至少有两公里,这些败兵根本不可能跑回去。 加布伦茨示意传令兵打旗语,一旁的骑兵早就按耐不住了,得到命令立刻从山坡上倾泻而下。 正在逃窜的埃尔帕索军团士兵们,听到身后如雷的马蹄声时,内心是崩溃的。 有人想要组织反击,毕竟两条腿的人不可能跑过四条腿的马,但是那些人只能被溃兵裹挟着在戈壁滩上乱窜。 墨西哥的骑兵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割麦子的好时机,骑兵狠狠撞入溃兵的队伍开始了屠杀。 落在后面的溃兵,想要活命就只能拼命向前跑,或者是将身边的同伴拉倒延缓骑兵的追击,这种场景像极了一千年前唐朝人用过的战法“卷珠帘”。 两公里长的平坦戈壁,注定了这些溃兵无法活着逃回营地。 此时德克萨斯军的指挥官都是一些垦殖商人和奴隶主,他们并没有战争经验,即使是那些佣兵也只有和印第安部落作战的经验。 他们根本不知道缓坡的可怕,更不懂骑兵的恐怖。 加布伦茨之所以会选择,这种小山坡作为阻击点,就是因为这种地形不利于地方的进攻,又能发挥己方骑兵的长处。 五百人的队伍,最后只剩下几个人逃回了埃尔帕索军团营地。 这些人是被加布伦茨故意放跑的,他的目的是打击埃尔帕索军团的士气。 这些死里逃生的士兵不是沉默不语,就是大喊大叫个不停,因为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恐怖的屠杀,身边的战友一个个被砍倒 墨西哥骑兵不允许德克萨斯人投降,用马刀在投降的人身上放血,然后骑着马跟在那些投降的人身后,将他们驱赶到埃尔帕索军团的营地。 “该死!居然连那些该死的印第安人都解决不了!真是一群废物!”安东尼骂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知道怎么办?前面是墨西哥人的大炮和防御工事,后路还被对方的骑兵截断了。我能怎么办!该死的休斯顿,他怎么不来支援我!”安东尼其实已经后悔没有在奥斯丁防守了。 墨西哥军的火力要比埃尔帕索军团的火力猛烈得多,现在埃尔帕索的阵地上满是漏洞,堵都堵不过来。 而最让安东尼担心的是士气问题,这些人大多数没有上过战场,如果是前两天他完全可以让这些新兵突围,甚至是正面冲击塔桑·安纳的阵地来个鱼死网破。 但是现在恐惧不安,以及死亡的阴影已经笼罩了全军,他现在只能指望休斯顿派人救援,然后里应外合逃回奥斯丁。 然而墨西哥军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炮击停止之后,塔桑·安纳的传令兵就向他下达了最后通牒,要求埃尔帕索军团立刻投降。 安东尼看到了墨西哥军营升起了红旗,他想到了那个传说,如果现在不投降,那么之后墨西哥人将不再接受投降。 这时候那支消灭了鲍勃上校的骑兵队伍从奥斯丁方向开来了,安东尼发现那并不是一个骑兵团,而是一个骑兵旅。 安东尼知道自己如果不投降绝不可能活着离开,所以他选择了投降,他并不是没有勇气,而是不想做无谓的牺牲。 第二十六章 最后的演讲 埃尔帕索军团只打了四天就投降,这完全出乎了休斯顿的意料。 按照休斯顿的估计,哪怕安东尼将军再不济,也能撑上几个月。 之前在阿拉莫一百多人都能坚持十六天,可见墨西哥人根本不会攻城。 埃尔帕索军团有超过两千人,还有不断从美国各地赶来的志愿兵的支持,自己还留下了一个团兵力在奥斯丁帮忙策应 但埃尔帕索军团支坚持了四天,还损失了整个德克萨斯一半的火炮。奥斯丁也岌岌可危,休斯顿的主力部队,加上波士顿来的志愿兵,也只有1500人。 现在休斯顿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继续前往美国,寄希望于美国能及时出兵救援奥斯丁。 当然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使美国出兵也不可能在几天之内到达奥斯丁,如果奥斯丁的守军真要等待美国人的支援,恐怕在支援赶到之前整座城市早已化为一片焦土了。 二是立刻回奥斯丁,沿途收集一切能收集到的物资和兵马,死守奥斯丁,等待美国发兵救援。 当然,他极有可能像之前的阿拉莫军团和埃尔帕索军团一样,被战火所吞噬。 但奥斯丁是一座坚城,城高池沉,粮草充足,同时又是德克萨斯北部平原的最后屏障。 德克萨斯一旦陷落,北部平原将无险可守,墨西哥人一旦在奥斯丁扎稳脚跟,再想将墨西哥人赶出去就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休斯顿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他决定回去,和自己的士兵在一起。 最后休斯顿,成功在墨西哥人完全封锁奥斯丁的道路之前,回到了奥斯丁。 1836年5月25日,奥斯丁围城战正式开始。 5月28日,奥斯丁南部城墙坍塌。 5月30日,奥斯丁南部城墙陷落。 6月1日,德克萨斯军夺回了南部城墙。 6月2日,南部城墙再次陷落。 6月3日,德克萨斯军再次夺回南部城墙。 6月4日,墨西哥军用挖掘地道的方式,在北城门下埋设炸药,炸开了北城门。 6月5日,奥斯丁城墙全部陷落。 6月6日,墨西哥军要求奥斯丁守军投降,但遭到奥斯丁守军拒绝。当日墨西哥军对城区的街垒进行了炮击。 6月9日,墨西哥军要求奥斯丁市民离开城区,德克萨斯军要求奥斯丁市民不要离开自己的家。 6月10日,巷战开始。 由于奥斯丁的守军抵抗顽强,墨西哥军不得不一间房一间房的搜索,一条街一条街的占领,双方都付出了巨大代价。 同时,这种战斗对于奥斯丁的居民来说也是一种煎熬。 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人冲进他们的家里,抢走他们的食物,夺走他们的性命。 他们不反抗是死,他们拿起枪反抗,就会被双方认为是敌对方的士兵,然后开枪打死。 6月15日,墨西哥军在攻城战中伤亡,已经超过3000人。塔桑·安纳要求停止进攻,并且下令放火烧城。 6月18日,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可能是老天看不下去,天下起了雨。 休斯顿看着天上淅淅沥沥地小雨,和逐渐熄灭的火势,他知道当雨停的时候,就是墨西哥人发动最后进攻的时刻。 休斯顿望着自己的手下们,这些人已经连续战斗快一个月了,几乎人人带伤,但却没有人想要投降,这让他十分欣慰。 在此休斯顿进行了他人生中最后一次演讲 “在休斯顿兵团,有人来自田纳西,有人来自波士顿,有人来自德克萨斯,有富商,有平民,有牛仔,也有士兵,有盎格鲁—撒克逊人,有德意志人,也有犹太人 你们都是真正的美利坚人,我们勤劳,且强大,也许你们曾经是不受欢迎的人,但是在美利坚的土地上,你们可以享受平等、自由。 我们在这片无人居住的土地上,劳作,繁衍,享受无拘无束的自由,而现在!墨西哥的独裁者,塔桑·安纳带着他的猎犬,宣称这里是墨西哥的土地,他们要夺走我们的土地和自由。 我们要奋战到底,也许我们每个人都会死去,但美利坚精神永存。 朋友们照顾好你们的战友,因为他们也会为你们付出生命,我们的敌人非常残忍且狡猾,但是我向你们保证,我将战斗到最后一刻,我不会抛弃任何一名兄弟,也不会放过一个敌人。 我现在需要一些志愿者,你们将和我在一起拖住墨西哥人的脚步,让我们的同胞杀出去,必须有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上帝保佑美利坚!” 最后大约有一百多名德克萨斯人决定留下,和墨西哥军决一死战。 雨停了枪声、炮声再次响起。 奥斯丁市政厅前,休斯顿将军浑身是血,面对从前方涌上来的墨西哥军士兵,他的士兵们决定抵抗到最后一刻,用步枪,用刺刀,用双手,用牙齿展开战斗。 然而突围队伍遭遇了墨西哥军的伏击死伤惨重 战后墨西哥人打扫战场,在市政厅前发现了上百具残缺不全的尸体,但是却没有人发现休斯顿将军的遗体。 一天之后,有人无意中在废墟里,抓到了一名身穿平民衣服的德克萨斯逃兵。 可是当这名逃兵被送进临时搭建的战俘营中,有人立刻认出了他“休斯顿将军!” 休斯顿坐在地上一言不发,很快他就被一名墨西哥军官和两名墨西哥士兵带走了。 休斯顿想自己恐怕要面对塔桑·安纳的羞辱,但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他见到了另外一个人,一个本来应该死去的人。 “吉米?!” “好久不见,休斯顿先生。”几个月不见,吉米长高了,也晒黑了,看起来就像是个墨西哥土著白人。 “吉米,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是的,我是死了。在挨了那一枪托之后,我就应该死了。”吉米摘下帽子,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伤疤。 “吉米,我也是没有办法。” “我已经原谅你了,毕竟你不止抛下了我,这一次如果不是你被抓住,你会抛下更多的人。” “听我说吉米,这是战争,我们都是受害者” “休斯顿先生,您说过要和我们在一起战斗到最后一刻的。我希望你能兑现您的诺言。” “孩子,我们已经输了不要做傻事。”休斯顿以为吉米还要继续和墨西哥军队战斗下去,连忙劝阻。 可休斯顿完全误会了吉米的意思,吉米走到了休斯顿面前,一把抓起了休斯顿的头发,休斯顿想要反抗,但是被一旁的墨西哥士兵按住了。 吉米从鞋子上取出一把匕首,对着休斯顿说道。 “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吧,以另一种方式。” 之后吉米有了一双新皮鞋,他对之爱不释手。 第二十七章 收网 塔桑·安纳对于手下人,私自杀掉了敌方指挥官的行为,感到十分的气愤,因为这影响了他的荣誉。 塔桑·安纳觉得应该把这个人吊死在广场上,以儆效尤,但他得知事情原委之后,只罚了吉米一百比索。 比起这些塔桑·安纳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之前的攻城战中墨西哥军的伤亡高达4000人,其中阵亡2300人,另有700人因伤无法继续战斗。 塔桑·安纳的将军们要求乘胜追击,利用北部平原无险可守,快速扩大战果,争取在美国参战之前造成既定事实,只要占领了德克萨斯全境,美国人就再也没有出兵的理由。 加布伦茨和施塔迪翁倒是觉得,北部平原无险可守,而且墨西哥军在之前的战斗中损失太大,应该巩固防御,等待增援。 1836年7月2日,塔桑·安纳誓师北伐。 1836年7月15日,墨西哥军兵临达拉斯堡城下。 1836年7月20日,美国发出照会,要求墨西哥停止进攻达拉斯堡。 1836年7月21日,美国大使提议愿意以45万美元的价格,从墨西哥手中购买德克萨斯。 1836年7月22日,美国大使提议用55万美元购买墨西哥的加利福尼亚州。 1836年7月23日,墨西哥总统塔桑·安纳正式拒绝美方提议。 1836年7月24日,达拉斯堡围城战开始。 1836年7月25日,美国声称一发墨西哥炮弹落在美国境内,导致一名美国士兵失踪,要求派兵进入墨西哥境内保护侨民,遭到墨西哥军拒绝。 1836年7月26日,美国向墨西哥宣战。 1836年8月1日,美军先头部队到达达拉斯堡,与墨西哥军发生激战,墨西哥军损失700名士兵,被迫撤退,第一次达拉斯围城战结束。 1836年8月15日,美军四个步兵团,两个民兵团,一个骑兵旅,一个炮兵团,总兵力8000人进攻奥斯丁。 1836年8月25日,美军因伤亡过大,不得不撤退。 1836年8月30日,华盛顿。 安德鲁·杰克逊看着手中的财政报表,嘴角勾起了一抹邪笑。 “先生们,请记住这个伟大的日子。我们将解决一直困扰美利坚的两大难题,美利坚合众国第二银行行长比德尔先生,墨西哥总统塔桑·安纳。” 1836年美国的财政收入预计会达到达到了6100万美元,而在1833年只有2100万美元。 这一切当然要归功于土地热和铁路建设的风潮,然而美利坚合众国第二银行对于美国来说始终是一颗定时炸弹,只有将这个狂印钞票的怪物消灭,才能让安德鲁·杰克逊安心。 美国决定扩军十四万,以应对眼前的美墨战争。 对于总兵力只有34万人的墨西哥来说,美国扩军十四万的行为确实有点像高射炮打蚊子。 但是美国人已经被英国多次警告,同时他们还得到一条可靠的信息,法国人准备从墨西哥人手中购买德克萨斯。 如果是面对墨西哥和法国的联合进攻,那么现在美国的28万人就有些不够看了。 安德鲁·杰克逊为了确保战争的胜利,使用了金元攻势贿赂了墨西哥内部反对塔桑·安纳的力量。 安德鲁·杰克逊瞄准的是何塞·埃普拉将军,他是一个投机商人出身,塔桑·安纳政变之时许给他一大堆好处,但是在塔桑·安纳上台之后却并未兑现,反而将他派到了南部边境养老。 之后塔桑·安纳又将很多反对他的人,流放到了墨西哥南部。 这些人本就和塔桑·安纳不共戴天,得到了美国的支持之后自然跃跃欲试。 1836年9月10日,法国大使提议以5000万法郎的价格,从墨西哥手中购买德克萨斯,遭到墨西哥拒绝。 1836年9月25日,美墨双方在奥斯丁北部平原发生激战,墨西哥军伤亡近千人,不得不撤退。 1836年10月2日,第三次奥斯丁攻防战打响。 1836年10月20日,美军撤退。 1836年10月25日,墨西哥将军何塞·埃普拉宣布塔桑·安纳为卖国贼,自任墨西哥临时大总统,墨西哥内战爆发。 1836年10月26日,墨西哥宣布以1亿法郎的价格将德克萨斯卖给法国。 1836年10月30日,法国进入墨西哥湾,接管哈里斯堡(即后来的休斯顿港,此时的墨西哥第二大港口)。 1836年11月1日,英国宣布,英国皇家海军将会为法军护航。(由于省略了很多情节,之后会专门解释的,其实前面也有伏笔的。) 1836年11月5日,何塞·埃普拉叛军在墨西哥南部重创副总统鲁维尔的政府军。 1836年11月10日,何塞·埃普拉叛军围攻墨西哥城。 1836年11月12日,法军接管奥斯丁。 1836年11月15日,法国向美国下达最后通牒,要求美国撤出德克萨斯全境。 1836年11月20日,美军进犯奥斯丁,第四次奥斯丁攻防战打响。 1836年11月22日,法军全歼美军四个主力团,俘虏3000余人。 1836年11月25日,安德鲁·杰克逊总统签署总统令,全面动员。 1836年12月1日,美国政府向美利坚合众国第二银行提取1000万美元,用以应对和法国的战争。 当日布鲁克男爵准备从银行中,提出他的最后一笔收益金200万美元。 结果在同一天出现的这两笔兑付,直接造成了美利坚合众国第二银行周转不灵,无法兑付,加上战场上的失败,直接引爆了美国民众的恐慌情绪。 挤兑大潮开始,银行纷纷破产,铸币,黄金,白银被抢夺一空。随之而来的是土地价格的暴跌,一个星期之内,纽约土地价格下降了20,芝加哥土地价格下降50 同时欧美农业再次大丰收,导致农作物价格暴跌,美国棉花出口的价格下降了30,小麦下降50。 安德鲁·杰克逊不得不颁布总统令,宣布停止扩军,并和法国签订了和平条约,承认法国在德克萨斯的统治。 门罗宣言如同一张废纸般,被美国人自己踩在脚下。 美元暴跌的同时,又引爆英镑的价格,这自然是因为英美之间贸易频繁,当然也少不了弗兰茨用美元套英镑的功劳。 经济危机如同瘟疫一般,从美国到英国,再从英国到全世界。 奥地利帝国反而因为与英美贸易较少,且自身长期使用债券货币,逃过一劫。 维也纳,交易中心。 由于经济危机的影响,外国势力纷纷抛售奥地利的铁路股票,导致铁路股票价格暴跌。 之后布鲁克男爵用从美国带回来的钱,扫光了市场上的铁路公司股票。 1836年12月25日,圣诞节。 奥地利的铁路,全部收归皇室。 (至此,奥地利的铁路在某种意义上讲,也算是完成了国有制改革,当然还要感谢美国老铁的资金支持。) 弗兰茨设计的圣诞女郎装由于违反教义,导致被索菲夫人关了禁闭,只能一个人趴在窗口看雪看月亮。 小区停电 小区高压电爆了,就是这样。 第二十八章 余波(一)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正在给索菲夫人讲着睡前故事: “从前有一只熊,它叫米莎。 米莎有个朋友叫伊万。 米莎和伊万快乐地生活在大森林里。 有一天,米莎看到一只苍蝇落在了伊万的脸上。米莎想要帮朋友赶走他脸上的苍蝇。 于是乎米莎了举起了一块巨石,向苍蝇掷去。 啪唧! 苍蝇死了,但是那个可怜的伊万也被好心的米莎砸死了。 这是一个俄国的寓言故事,它告诉我们不要好心办坏事,特别是自身拥有强大能力的时候” 安德鲁·杰克逊总统就是忽视了自身的能量,他一心只想干掉比德尔和他的美利坚合众国第二银行。 只不过安德鲁·杰克逊这一板砖糊下去,毁掉的不只是比德尔和他的美利坚合众国第二银行,还有整个美国经济和他的雄图霸业。 比德尔和他的美利坚合众国第二银行,对美国来说确实是一颗定时炸弹。 那些没有贵金属和商品作为保证的纸币,就是随时可能变成废纸的白条。 安德鲁·杰克逊有三大信条 一、有人民的支持才是最可靠的。 二、不能让金融等势力膨胀的机构“挟持”政府。 三、金融业对外国势力过度放开是十分危险的。 不可否认的是安德鲁·杰克逊是为了美利坚,才和比德尔这个银行家死磕到底,但他也确实击垮了美国的经济。 按照安德鲁·杰克逊原本的计划,他将分五次把联邦存在美利坚合众国第二银行的准备金全部取出,然后再将比德尔和他的银行丢入历史的垃圾桶。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自己的能量,并且高估了美利坚合众国第二银行的兑付能力。 其实在理论上讲,美利坚合众国第二银行应该可以兑付2-3次,这样可以让经济危机稍微延后。 然而由于弗兰茨的推波助澜,这颗定时炸弹还是爆炸了。 不过即使没有弗兰茨在中间兴风作浪,一旦美国政府开始从银行中提走铸币,依然会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所有的金融巨鳄,商业大亨,政府要员都不是傻子,一定会跑到银行去提款。 历史上只用了一个月时间,美利坚合众国第二银行便失去了兑付能力,而其他银行的兑付能力、对抗风险的能力更差。 这个时代的银行都是私人银行,一旦银行倒闭,那么储户就会血本无归,这无疑加剧了这场金融海啸的惨烈程度。 倒是纽约银行,因为那个疑神疑鬼的大堂经理,反而逃过一劫。 因为他们始终认为有人在盯着他们的位置,并没有过度疯狂地放款。 当然在经济危机中,他们也遭受了巨大损失,不过比起优秀的信誉在之后带来的巨大收益来说,这些损失又显得不值一提。 美国的房地产业遭遇了寒冬,前三周美国土地价格下降了30。 来自世界各地的投机者和美国银行共同制造了,十九世纪上半叶最大的经济泡沫。 这一次美国房地产的经济泡沫,让弗兰茨赚了6700万弗洛林。 这其中收益率最高的自然是在芝加哥的土地,在弗兰茨卖出时一共上涨了54倍。 当然波士顿和田纳西的地产价格也不错,只是纽约的土地只上涨了6倍,实在让弗兰茨有些心寒。 毕竟在弗兰茨眼里,全美国的投机商都在华尔街,怎么可能让纽约的地价落于人后呢。 事实上,绝大多数投机者都看出了这个泡沫,只不过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无人能阻止它的膨胀而已。 有些人依然在试图拯救美国的房地产市场,有人不愿放弃手中土地希望可以在价格上涨时再卖掉。 “不要怕!这只是技术性调整” 这是最近在纽约交易中心中最常听到的话,这些人中的大部分会进入精神病院,继续技术性调整。 因为这仅仅是一个开始,之后这些土地资产的价格将会成几何倍数下跌。 最终那些15000美元购买的土地,只能以100美元的价格等待买家。 当然美国并不是最大的输家,美国人至少还完了自己的债务。 而且美国也不会允许它自己成为最大的输家,很快马丁·范步伦代替名誉扫地的安德鲁·杰克逊成为总统,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求所有银行拒绝向外兑付金属铸币。 马丁·范步伦只想保住美国的利益,他不在乎那些投机者,更不在乎那些外国人。 这灾难性的后果,不得不由那些外国投资者承担。 这其中就包括我们敬爱的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先生,他在美国的资产巅峰时已经接近180万美元。 然而在经济危机的第一个月,他就损失了将近三分之一的财产。 更可怕的是,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先生为了赚取更多利益,曾经大量举债。 而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先生在美国购买了大量不良资产,于是乎纷纷向其讨债。 他不得不出售在美国的产业,然而却没有人愿意出钱购买,这让他不得不向罗斯柴尔德家族借高利贷。 而在未来的某一天,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先生也因今天的举动,付出他应有的代价。 美国的地产业仅仅是一个开始,由于棉花价格的下跌,加上美元信誉的下降,英国人进一步压低了收购价格,这让无数农场主血本无归。 而德克萨斯之战,美军的失败,也让整个美国动荡不安。 美国军方通过奥斯丁之战,认识到了自身与欧洲顶级陆军之间的巨大差距。 他们引以为自豪的手枪骑兵,被顶着水土不服,孤立无援等各种debuff的法军骑兵,一战击溃。 法军也因为骑兵在侧翼的胜利,得以肆无忌惮地追击美军残部。 美军在与法军交手之前,从来没想过线膛枪会败给滑膛枪。 其实美军失败的原因有很多,比如在攻城战中损失了太多兵力,法军拥有性能更好,数量更多的大炮,以及更为严格的纪律和更有能力的指挥官。 但是与法军作战依然给美军带来了极大的震撼,尤其是在美军有人数优势的时候,法军依然选择了主动出击,并且将美军彻底击败。 法军无论是在炮兵的运用,还是散、列结合的战术都让美军感到绝望。 法军用大炮开路,散兵趁着硝烟不断袭杀美军的散兵,等到硝烟散去法军大队毁天灭地的齐射也让美军绝望,而刺刀冲锋和包抄而来的骑兵,更是美军的噩梦。 美国军方强烈建议增加军费,向欧洲派出军事观察员,更新装备,赎回俘虏。 然而马丁·范步伦总统的答复只有两个字“没钱”。 英格兰银行在1836年5月依然有900万英镑的黄金储备,然而在之后日子里,都以每个月70万英镑的速度减少。 英格兰银行行长帕尔墨已经多次警告过英国政府,我们的美元纸币太多了,我们必须做点什么抑制它的增长。 然而沉浸在纺织业带来的巨大收益种的英国政府,没有人愿意减少和美国人的贸易。 十二月剧增的兑付量,不得不让这家历史悠久的银行歇业。 同时也意味着英国经济危机的爆发。 第二十九章 余波(二) 英国为了应对眼下的挤兑狂潮,不得不继续加大出口,以换取更多的铸币。 但是无论是法国还是德意志诸邦都加高了贸易壁垒,以防英国人趁机倾销商品。 这就减弱了英国消费棉花的能力,而英国消费棉花的能力减弱,更加剧了这次经济危机。 美国最大的棉花收购商,赫尔曼布伦宣布破产,之后更多从事棉花相关产业的企业破产 看着眼前如雪片一般的破产报告,马丁·范布伦坐在,那用宪法号护卫舰的木板打造的马车里,心如死灰。 马丁·范布伦不知道路在何方,更加雪上加霜的是,那些德克萨斯人很容易就接受了,自己是法国人的新身份。 法国重回北美的第一战,就重创了不可一世的美军,瞬间让德克萨斯的红脖子们为之倾倒高呼“法兰西万岁!” 没错,法军所过之处,随处可见一口美式法语的红脖子。那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场面让德克萨斯总督加布里埃尔有种回到了拿破仑时代的感觉。 当年他跟随拿破仑将军穿过凯旋门,人民也是这么欢迎他们的。 后来第一帝国覆灭,加布里埃尔被保王党驱逐,被人民唾弃。 七月王朝时期,路易·菲利普让他官复原职,可加布里埃尔只能做奥尔良家族的一条狗,到处镇压起义,他被人称为屠夫,刽子手。 今天这种待遇是加布里埃尔做梦都不敢想的,这让加布里埃尔的感觉非常好。 而红脖子们的这一举动,在无意中救了自己一命。 法国的殖民政策,相比英国人要更加的残酷,他们不仅要掠夺财富,垄断贸易,他们还要实行强硬的民族同化政策。 像英国那样扶植代理人几乎是不可能的,法国人选择的往往是彻底消灭一切反抗势力。 这和两国的需求有关,英国是岛国工业实力强大,需要广阔的商品倾销地。 而法国自身有庞大的市场,同时可以向欧洲大陆内部辐射自己的力量,它更需要的是原料产地。 为了能更好地弹压殖民地的反抗势力,法国的殖民地总督都有着非常大的权力。 而红脖子们今天的表现,让加布里埃尔十分感动,他想以德克萨斯为重铸新法兰西的辉煌。 加布里埃尔总督向红脖子们宣布: “所有居住在法国殖民地的人不论肤色都是法国国民,享有宪法规定的所有权利。法国殖民地的任何生而自由或取得自由的人享有(1)公民权;(2)法律规定的政治权利。” 而且加布里埃尔为了笼络人心,实行了比法国本土更低的税率,并且保证不会有商人可以垄断贸易。 他保留了那些红脖子的现有财产,如果红脖子们想继续开垦土地只要向法国殖民政府缴纳一笔费用就可以。 当然加布里埃尔也有他的要求,那就是所有德克萨斯人必须让孩子进入法国建立的天主教学校学习法语。 学习法语没什么,但是天主教会的学校让红脖子们反感,立刻有红脖子提出他们可以出钱自己建学校学习法语。 加布里埃尔总督同意了红脖子们的请求,但是1840年之前所有的孩子必须入学。这是加布里埃尔总督的底线,红脖子们也清楚,自然不敢违背。 加布里埃尔总督还要求德克萨斯人,组建德克萨斯自卫军,军官由总督亲自指派,以志愿为主,但是在人数不够的情况下,殖民地政府有权利强征,被强征的人可以用钱让他人代役。 这点其实并不需要加布里埃尔总督担心,红脖子们对于强大的法军十分崇拜,毕竟他们无法战胜的墨西哥人,被美军按在城里打,而法军一到便杀穿了美军的队伍。 那三千名美军俘虏,至今还在种植园里代替黑奴干活,就是最好的证明。 墨西哥军撤退时,几乎所有的黑人都选择了放弃自己财产跟随塔桑·安纳的军队。 所以在战争结束之后,德克萨斯的奴隶主们根本找不到一个奴隶。 由于法国是禁止奴隶贸易的,所以奴隶主们希望找回自己的奴隶,毕竟那些奴隶原本就是自己的财产,之前美军也承诺过,只不过现在美军被俘虏了。 加布里埃尔总督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他承认了德克萨斯的奴隶制,并且给内阁写信说这是德克萨斯人的传统,应该被尊重。 其实法国内阁根本不在乎这个,奴隶制仅局限在德克萨斯又不是在本土,所以那些天主教教士们也不会有意见的。 加布里埃尔总督本想向墨西哥讨回,那些黑人奴隶,然而却遭到了塔桑·安纳的拒绝。 加布里埃尔总督的信使,甚至发现塔桑·安纳身侧就站着一个黑人军官,最后只能悻悻地逃回德克萨斯告诉加布里埃尔。 于是乎,加布里埃尔总督将那些没有缴纳赎金的美国战俘,分给了德克萨斯的奴隶主们,作为对他们损失黑奴的赔偿。 法国的野心绝不仅仅是一个德克萨斯,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为此,法国决定向德克萨斯移民十万人,当然德克萨斯的土地即使再移民二十万人也够分。 这也是为什么加布里埃尔总督,一定要组建德克萨斯自卫军的原因。 对于法国来说一个德克萨斯完全不够,他们要路易斯安那、要怀俄明、要俄勒冈、要魁北克、要整个北美臣服于法兰西的脚下。 这一次金融海啸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影响并不大。 反倒是对奥地利的国际金融家们影响不小,尤其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由于美国的土地价格暴跌,让他们出现了很多坏账,甚至很多贷款都血本无归。 有人血本无归,就有人盆满钵满。 这其中就包括卡尔大公,他作为奥地利最富有的贵族,在接到弗兰茨的信后,没有任何迟疑,立刻动用手中的资金购买奥地利的铁路股票。 最终以一千五百万弗罗林的价格,买下了维也纳通往威尼斯的铁路。 只不过卡尔大公并不满足,他和弗朗茨二世一样都认为自己是个意大利人,他准备把铁路修到托斯卡纳去,这样方便他回家。 卡尔大公的管家们阻止了他的疯狂行为,毕竟在管家们眼里这和用钱打水漂无异,甚至不如买些艺术品来得实惠。 至于为什么会是管家们,因为有五十万人为卡尔大公的家族工作,只一个管家还真不够用。 1836年,圣诞夜。 看着窗外一身火红色的绒装外套,再配上火红色上衣和小短裙的塔莉娅,弗兰茨真不知道怎么就违反教义了。 噢,还有一顶尖尖地红帽子,塔莉娅此时正背着一个袋子,顺着床单爬上了弗兰茨的窗户。 “给,圣诞礼物!” 弗兰茨打开袋子,发现里面是收购铁路剩下的资金,不禁满头黑线。 “这是我的钱!” 第三十章 波兰特色白给制度 美泉宫,弗兰茨房间。 “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塔莉娅说道。 “好吧,那你为什么穿成这个样子?”弗兰茨问道。 塔莉娅皱了皱眉头。 “你觉得我如果穿着正装长裙,还能爬上来吗?” “你不会走门口吗?” “那就不叫惊喜了。” “你背着这么大一袋子钱,不累吗?” 塔莉娅看向弗兰茨目光锐利。 “还不是你!非要换成预期钞,700万,整整十公斤啊!都累死我了。” 弗兰茨抄底铁路,还剩下了一部分钱,布鲁克男爵曾经提出过替“弗兰茨·卡尔”大公打理,不过弗兰茨拒绝了。 倒不是弗兰茨不相信布鲁克男爵,而是弗兰茨还有别的计划,钱这种东西有多少都不够。 预期钞是奥地利开发出来的一种,类似于债卷的货币。面额最大的为1000弗罗林,塔莉娅包里装的就是这种。 弗兰茨走到塔莉娅的背后,帮塔莉娅捏了捏背。 “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哦,已经七七八八了。” “真的吗?那些小麦的产量提高了?”弗兰茨激动地问道。 “不,全死了。”塔莉娅淡定地回答。 “” “可能是它们不堪受辱吧,我还第一次听说小麦也能杂交的。维也纳大学的教授们,按照你的方法给被摘除雄花的麦穗套上纸袋,几个月之后那些麦子全死了。现在还剩下160颗种子,还要继续吗?” 其实这个方法也是弗兰茨从某本穿越宝典上看来的,不过这个技术似乎不成熟,成功率有点低。 “留下二十颗收种子,剩下的继续吧。”反正弗兰茨有的是时间,一年不成便两年好了。 杂交小麦一旦完成,对奥地利,不,对整个世界的农业都是一个巨大的提升。 ------------------------------------------------------------------------ 波兰民族特色主义白给制度,用这来形容极端民主制再恰当也不过了。 任何事情走向了极端,那么随之而来所产生的后果都很难被控制住。 比如波兰的选王制度,就葬送了整个波兰王国。 而现在波兰军事上的极端民主制,将要葬送掉他们的精英小队。 对于波兰复国军打算在维也纳建立分部的决定,阿佳妮是反对的。 因为她实在想不出来,为什么要选择维也纳这个敌人的大本营建立复国军的分部。 难道是怕死得不够快,还是怕敌人发现不了? 其实上一次在法兰克福的暗杀,本来十分成功,但事后波兰复国军的高层,为了增加影响力,居然主动承认这起事件,搞得阿佳妮和她的姐妹们不得不狼狈逃窜。 但由于绝对民主制,她也不得不服从,波兰复国委员会的命令。 阿佳妮只能带着她的姐妹们,偷偷进入维也纳,准备向内部渗透。 然而出乎她的预料,她们的潜入居然如此顺利,顺利到让她觉得是一个陷阱。 事实上,维也纳几乎是一座不设防的城市,没人在乎你的种族和国籍,也没人在乎你的信仰。 阿佳妮甚至在天主教教堂的对面看到了新教的教堂,隔壁不起眼的角落里还有一个犹太教教堂。 关于奥地利帝国的情报,卡罗琳只花了1000弗罗林,便从一位自称是奥地利秘密警察头目的人口中得知。 不过阿佳妮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让卡罗琳用花瓶解决掉了那个秘密警察头目。 但是很快,阿佳妮就发现自己的做法是多余的。 因为在维也纳,只要你肯出钱,这些秘密警察们可以帮你打探到,任何你想要的消息,甚至可以帮伱安排和一些高官“偶遇”。 在一场宴会中,阿佳妮便和奥地利帝国权力核心之一的梅特涅亲王“偶遇”了。 阿佳妮本就是贵族出身,气质高雅,她的修养很好,又是一位美人,很快就将这位欧洲宰相折服。 只不过阿佳妮还没想到怎么开口,向他讨要一块绝对安全的领地。 就在阿佳妮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办法的时候,奥地利的另一位实权派人物,科罗拉夫伯爵找到了她,并且表示可以帮她弄到一个绝对安全的据点,条件是要在梅特涅亲王家的舞会上做自己的舞伴。 阿佳妮不知道对方真实的用意,也不清楚对方的话是真是假,但是这种危险的游戏,她已经参加过无数次了,并且为之着迷。 随着与梅特涅亲王和科罗拉夫伯爵接触次数的增加,阿佳妮频繁地出现在维也纳的上流社会交际圈中。 很快阿佳妮就凭借自己过人的才华和美艳的长相,成为了上流社会中炙手可热的新星。 阿佳妮法国流亡贵族的身份,更为她增加了一种神秘色彩。 一位落难贵族的千金,为生活所迫成为一名舞女,最终逆袭重回上流社会,简直是满满一身的话题。 阿佳妮的这些传奇故事也让塔莉娅成为了她的小迷妹,在塔莉娅的坚持下,弗兰茨第一次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美女。 阿佳妮的辨识度很高,一头淡金色长发,精致的五官,再配上白得发亮的皮肤,整个人就好像站在聚光灯下一样显眼。 阿佳妮的五官已是极美,但是她的眼睛点亮了整个五官,弗兰茨从未见过更美的眼眸,微光点缀在其深蓝色的眸子上,如星辰,似大海。 一袭黑色长裙可端庄,可妖艳,可勾人,就像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美人。 塔莉娅和弗兰茨的母亲索菲夫人,都是这个时代的美女。 塔莉娅盯着阿佳妮看了好久,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拉着弗兰茨去旁边坐下,结果发现弗兰茨正愣愣地看着人家,便向索菲夫人告状。 “索菲夫人,弗兰茨大公走不动了。” 索菲夫人走过来,拿扇子敲了一下弗兰茨的头。 “你从小就这样,只要看到一个长头发的就走不动路。” 弗兰茨总觉得对方在看自己,居然一时之间有些失神。 弗兰茨挨了一下,捂着头有些委屈地看着索菲夫人。 索菲夫人唰地一声打开折扇,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轻声说道。 “弗兰茨,想和一位陌生女士搭讪,你需要一点点勇气。” 然后还在弗兰茨身后推了一把,不过弗兰茨死都不肯动一下,弗兰茨身体虽然是个小孩,但灵魂并不是,他拼命地想避免尴尬。 第三十一章 毫无波兰 维也纳,梅特涅亲王府邸。 自从来到维也纳,阿佳妮似乎又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每天游走于各种舞会和茶会,见证形形色色的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醉生梦死 一大堆追求者为了她痴迷,为她决斗,但阿佳妮已经不是那个十六岁的小女孩了,六年来颠沛流离的生活,让她早已见惯了风雨,不再想看到有人因这种无意义的事情而流血。 阿佳妮制止了几次决斗,这为她赢得了善良的名声,同时也遭到了一些人的妒嫉。 很快就有传言说,那决斗是设计好的,不过是一些表演而已,更有恶毒的传言说,她是个娼妇,价高者得 阿佳妮并不在意这些流言,她只是觉得人的生命不该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华沙之战,让她刻骨铭心,波兰军队在最初的五个月里,连续取得了十五场战斗的胜利,消灭了三万俄军。 每一个人都十分振奋,所有人都觉得沙皇尼古拉一世会接受和平,波兰复国在望。 但这并不足以抵消,波兰和俄国的巨大差距。 沙皇尼古拉一世对波兰的做法,简单粗暴直接有效,三万不行,便派五万,五万不行便派十万。 三个月后华沙城里已经没有粮食,甚至野菜都被人挖光了,波兰的士兵们打光了枪里的子弹,然而俄国人却越打越多。 当时的欧洲列强,对这场大起义的态度并不一致。 普鲁士害怕波兰起义的影响扩大,派兵封锁了波兰边境,仅在西里西亚就没收了一万把步枪和价值十万英镑的火药,还抓捕了数千名准备去华沙与俄国作战的志愿者。 甚至和俄国签订了协议,俄军负责镇压波兰起义。 协议规定如下: 一,俄军在横渡维斯瓦河之前,普鲁士会完成桥梁的建设。 二,将托伦市作为俄军基地,由托伦向俄军提供武器、弹药和食品。 三,如果战争拖延或者失败,普鲁士领土将对俄军开放,并保证俄军的安全。 英国外交大臣帕麦斯顿虽然口头谴责了俄国的暴行,并表示愿意出售给波兰人武器弹药,不过前提条件则是波方必须以真金白银购买并且要提前付款。 法国,刚刚登基的路易·菲利普在内心是同情波兰人的,并且十分感谢波兰人起义吸引了俄国火力,这使得通过革命上台的七月王朝避免了被俄国干涉的可能性。 但是作为一个怂货,路易·菲利普第一时间就派出大使,向沙皇保证法国政府会始终不渝地遵守维也纳会议的条款。 法国外交大臣塞巴斯,更是冷漠地回绝了华沙的请求。 俄国外交大臣捏谢尔洛夫在访问巴黎时,一再宣称:波兰问题是俄国内政,任何干预企图都会被伟大的沙皇陛下视为与俄国为敌的行为。 捏谢尔洛夫嚣张的态度让法国政府官员们愤愤不平,然而路易·菲利普不想也不敢干预波兰问题。 鉴于路易菲利普的软弱态度,内阁自然不会同意介入波兰起义。 只有奥地利的态度有所不同,弗朗茨二世对于俄国的警告只当放屁。 奥地利对俄国在巴尔干的扩展深感不安,更希望祸水东引,通过波兰来削弱俄国。 没错,奥地利非但没有关闭边境,反而选择了大开方便之门。 不但波兰人可以随意进出奥地利的边境,奥地利更是允许他国志愿军和武器商人随意进出。 甚至奥地利的军队直接在边境上做起了生意,向波兰人和志愿兵出售军械,粮食,药品,如果有需要还附送军事训练。 于是乎大批武装人员从奥地利进入波兰,当然在波兰战败时大量武装人员逃入奥地利境内,造成了加利西亚十几年的动荡。 最终华沙城还是被攻破了,俄国士兵闯入了阿佳妮的家,杀了她的父母,一把火点燃了房子,她被士兵拖到大街上。 还好阿佳妮的一位朋友及时赶到,这位朋友是一位俄国上校,他制止了士兵们的暴行,并救了阿佳妮。 后来在那位俄国朋友的帮助下,阿佳妮辗转到了巴黎。 在巴黎的日子里,那位俄国朋友每个月都会给她写信并资助她一百个卢布。 此时一个俄军士兵一年的收入为38个卢布,一头牛要80个卢布,一名少女身的农奴要300卢布,一名近卫军团的上校军官的收入为700卢布。 阿佳妮的生活还算富裕,她甚至有钱可以去看歌剧,只是有一天她在歌剧院的门口,看到了一个身穿波兰军服的乞丐。 经过一番搜寻,阿佳妮发现很多波兰人都流亡到了巴黎,她很开心能在异国遇到这么多同胞。 然而大多数人过得并不好,由于失去了在波兰的土地和财产,大多数波兰军人只能靠做苦力和给人打短工养活自己,有的遗孀为了生活下去,甚至不得不出卖自己。 阿佳妮开始接济这些人,然而一个卢布只能买到10根250克的法棍。 她的钱很快就花光了,之后不得不卖掉自己的首饰和旧衣裳,但是根本不够用。 此时波兰在巴黎的流亡者大约有一万人,其中绝大多数人没有稳定的生计来源。 于是乎阿佳妮找到了那些流亡的波兰军官和政客,她要组建一支波兰复国军,给这些人一个家。 之后波兰军官的遗孀们被阿佳妮组织起来,配合波兰复国军的行动,为波兰复国军积攒资金,打探情报。 投入到这项繁重但又光荣的工作中让复国军里的女人们找回了自尊,她们决定以波兰的国花三色堇为标志,建立三个骑士团。 分别是紫罗兰、郁金香、雪绒花,以对应三色堇的三种颜色,紫、黄、白。 三个骑士团分别被派往奥地利、普鲁士、俄罗斯这三个参与瓜分波兰的国家,用意很明显就是要用敌人的钱来对抗敌人。 当然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除了阿佳妮的紫罗兰在维也纳混得风生水起,郁金香的前三代首领已经可以在普鲁士的监狱里斗地主了,而雪绒花则在西伯利亚的冰天雪地里挖着土豆。 阿佳妮已经取得了一块“绝对安全”的领地,作为波兰复国军在维也纳的分部。 波兰复国军高层的作死依然没有停下,又派发了一些新的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是眼前有一个更大的问题,困扰着阿佳妮。 波兰的灭亡,让紫罗兰骑士团的姐妹们学会了很多,包括忍受苦难和坚强。 然而维也纳奢侈浮华的生活,又唤醒了她们身体本来的记忆,很快就有人选择了沉沦,更有不少姐妹选择退出了波兰复国军,直接找个好人嫁了,忘记这段过往。 第三十二章 白痴、天才和疯子 但是现在,阿佳妮又有了新任务。 波兰复国军的高层,得到了确切的情报,弗兰茨·卡尔大公将700万预期钞带入了美泉宫之中。 高层决定让紫罗兰骑士团接手这次任务,查清并找到弗兰茨·卡尔的钱。 这笔钱是用来资助因1830年波兰大起义中牺牲者的遗孀和他们的子女,帮助她们度过难关,并作为资助波兰复国大业而储备的。 阿佳妮的紫罗兰骑士团刨除那些嫁人后想忘掉这段过往的,还有二十三个人,其中有六个人身份特殊,暂时不能参加行动,还有两个负伤的也无法参加。 剩下的骑士团成员当中有一个她特别中意的年轻女孩,名叫卡罗琳。 但是比起用智慧的方式去解决对手,她更倾向于用物理方式干掉敌人。而花瓶和瓷器就是卡罗琳的武器,用来砸人效果是非常棒的,只不过每次使用之后,都会在现场留下大量物证。 在昏暗的巷子里假装娼妓,或是在吵杂的酒吧里做女招待,卡罗琳自然没有问题。 但让卡罗琳游走于上流社会中,和贵族们虚以委蛇有些强人所难了。 其实只要喝酒,弗兰茨·卡尔大公都欢迎。 阿佳妮本身对波兰复国军的高层十分不满,这些年来她带着紫罗兰骑士团的姐妹们,想尽办法为波兰复国军筹集资金。 她们有时候会假装成歌舞团,她们会表演歌舞,也会打家劫舍,更会坑蒙拐骗,布局设套,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 但是那些口口声声说要复国的政客和军官呢,他们仅仅是在享受好名声带来的福利而已,甚至有人用复国军的资金,在巴黎包养情妇,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战争已经结束五年了,高层们从未想过和俄国开战,只是不断到四处以波兰复国军的名义借款,以及让那些有志复国之人为他们做些肮脏的勾当而已。 这些人早就忘了国仇家恨,早就忘了那些还在西伯利亚挖土豆的同胞们 但阿佳妮还是接下了这个任务,因为这700万弗罗林可以让那些流亡在外的波兰人过上几年好日子,她作为波兰复国军的领袖之一,一定会在高层会议上为那些可怜的人争取他们应有的权力。 现在波兰复国军名义上有三千人,但是需要为两万流亡者的生计奔波。 弗兰茨·卡尔大公,有些人说他是白痴,有些人说他是天才,现在更有人说他是深藏不露的野心家。 不过在维也纳的人普遍认为这位大公是个疯子,毕竟让人无法理解的天才就是疯子。 弗兰茨大公会拿着猎枪在维也纳的大街上寻找不可能出现野猪,也能在几万人的注视下将一位社会精英问得哑口无言,会被大街上的流浪汉鄙视,也能让如布鲁克男爵这般骄傲的人崇拜。 阿佳妮见过弗兰茨·卡尔大公几次,这个人眼里似乎只有酒没有别的东西。 如果有那一定是打猎,这种人如果作为暗杀目标会很容易下手,因为他经常会脱离队伍,去不同的地方打猎。 但要从弗兰茨·卡尔身上得到那笔钱并不容易,毕竟偷了大公的钱,和绑架一位皇位继承人是性质完全不同的两件事。 而且弗兰茨·卡尔大公的卫队,也不会轻易让人得手的。 关于这位弗兰茨·卡尔大公,阿佳妮也听说过一些传闻,就是他用300万弗罗林,在美国赚了6700万(不是美元,而是换算成奥地利使用的弗罗林),并且成功逃顶。 不但让一大堆投机者和银行家赔的倾家荡产,更是收获了无数经济学家的崇拜。 之后更是将6700万的铸币和贵金属统统存入了,奥地利帝国特许银行。 奥地利帝国特许银行,并不是某一家银行,而是一个特殊时期产生的金融怪胎。 它行使着很多央行的职能,但又不能被称为中央银行,确切的说应该是一群受奥地利雇佣的金融家和国内的银行家们妥协之后出现的一种怪物。 这6700万的真金白银,立刻提升了奥地利对银行的信心,所以挤兑风潮并没有在奥地利持续多久。 之后更是用换来的预期钞,与另一位卡尔大公在奥地利股市上大杀四方,成功抄底奥地利的铁路。 弗兰茨·卡尔以最高点的三分之一的价格买入,而在买入后的一个星期股票的价格就恢复到了高点。 让阿佳妮最佩服的并不是这位大公成功抄底赚得盆满钵满,而是这位大公的气魄。 在金融海啸中,没人愿意冒风险将钱存入银行。 因为此时的银行大多数属于私人性质,决定了一旦倒闭储户便血本无归。 而他愿意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将巨额的财富存入银行。 要知道弗兰茨·卡尔大公虽然是皇室成员,但是皇室和帝国政府完全属于两个概念。 他可以用这些钱做很多事情,花天酒地,甚至可以买到一切他想要的东西。 这种敢冒风险为国家奉献的精神,让阿佳妮十分佩服,她不禁在想,如果波兰复国军的高层们也有这种精神该多好。 其实阿佳妮不知道的是,这些钱存入奥地利帝国特许银行之后,就有一大堆债主上门来讨债,但奥地利帝国特许银行的一贯态度是,到期的先给一部分预期钞做利息,没到期的以后再说。 而这些预期钞也不是一次付清,而是要分批分次在十年内付清。 正因为弗兰茨知道奥地利帝国特许银行的这种无赖操作,他才敢将钱毫无顾忌地存入,并不怕有人将钱提出,去救普鲁士或者法兰西。 要知道正是因为这种无赖的做法,才让奥地利帝国政府免于破产,甚至耗死了大批债主。 奥地利的铁路公司有了钱,有皇室做后盾,自然重新大张旗鼓地开工建设。 此时,维也纳到德累斯顿,维也纳到格拉茨,以及格拉茨到乌迪内,这三条铁路已经建设完成。 其中到德累斯顿的铁路,是整个奥地利帝国,乃至整个德意志关税同盟中最繁忙的铁路。 铁路让运输的费用减少了60,过去需要十天的路程,现在只要半天时间。 按照这种速度,明年布拉格到巴伐利亚的拜罗伊特铁路,和乌迪内到威尼斯的铁路都将完工。 如此一来,奥地利的德意志北方铁路基本完工,而到达威尼斯的铁路将进一步加强奥地利对北意大利地区的控制。 第三十三章 意外? 阿佳妮还在想着,如何接近弗兰茨·卡尔大公。 阿佳妮曾经试图制造“偶遇”,然而弗兰茨·卡尔大公是那种极少数可以做到对她完全目不斜视的男人。 通常只有两种人能做到,一种是有着极强抱负的野心家,另一种就是心思如水晶般透亮的—白痴! 通常心思单纯的人,更容易受本能驱使,也更容易被漂亮女人吸引。 今天,阿佳妮和弗兰茨·卡尔大公再次“偶遇”了。 虽然阿佳妮的本能告诉她,眼前的弗兰茨·卡尔大公属于后者,然而在听说过那些传闻之后,她也不得不考虑对方也许是个深不见底的野心家。 弗兰茨·卡尔大公的夫人似乎也在,关于索菲夫人的传闻,总结起来便是一句话“哈布斯堡家族唯一的男人”。 阿佳妮不知道那些传闻是真是假,但她觉得这种控制欲太强的女人,通常都不会幸福,她们营造出的幸福就像鲁珀特之泪一样,看似刀枪不入,但抓住弱点一捏就碎,而她最擅长的就是这个 阿佳妮看向弗兰茨·卡尔大公,他依然在喝着酒,自饮自酌自得其乐,而旁边的小屁孩似乎在紧盯着自己,目光中似乎还掺杂着一些奇怪的东西,这让她觉得有些不爽。 但是阿佳妮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的不爽,只是回以淡淡地微笑。 这时索菲夫人叹了口气,“啪”一声将扇子合起来,照着弗兰茨的脑袋又是一下。 “这样可不行,弗兰茨。男孩子怎么能缺乏勇气呢?好好看着。” 说完索菲夫人便站起身走向了阿佳妮,阿佳妮只觉得周围的温度骤降,光线似乎都暗了下来,整个会场内的嘈杂声也小了很多。 眼前的女人穿着华贵的长裙,面容精致而不失威严,她的脖颈修长,锁骨分明,又显得优雅而灵动,漂亮的棕色头发攀成南德意志地区最流行的卷发,既有一种少妇的柔媚,又有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骄傲。 阿佳妮立刻便想到了,眼前的人是谁,她提起裙角,恭敬地行了一礼。 “晚上好,索菲夫人,能见到您是我的荣幸。” 索菲夫人伸出修长的手臂,说道。 “你好,漂亮的小姐,我能和您共舞吗?” 索菲夫人的话,在阿佳妮听来格外清晰,似乎整个会场都安静下来了。 其实索菲夫人站起来,走向阿佳妮的那一刻,会场中的很多人都注意到了。 阿佳妮并不知道自己在贵妇圈里的恶名“寡妇制造者”。 在舞会上所有的贵妇都盯着阿佳妮,生怕她靠近自己的老公或者是儿子。 不止一次有贵妇想冲到阿佳妮面前,去给这个女巫一个教训。 然而由于种种原因,这种事情始终没有发生。 但这一次阿佳妮失算了,就在她想着如何更好的吸引弗兰茨卡尔大公的注意力时,索菲夫人居然主动出手了。 带着强烈的好奇心和看热闹的心情,贵妇们纷纷抛弃了自己的舞伴,将目光集中在这二人身上。 而阿佳妮的拥趸们,想要阻止阿佳妮,却被索菲夫人强大的气势所震慑,有几个毛头小子,想要上前阻止都被索菲夫人的侍从们拦住了。 就连梅特涅亲王和科罗拉夫伯爵都觉得十分棘手,换成是任何人,他们都不惧怕,只不过此事涉及到皇室,一旦挑明不好收场,他们只能为阿佳妮祈祷了。 男人们也停止了交谈,甚至乐师都停下了演奏。 阿佳妮有些愣神,在正式场合被同性邀请,她还是第一次,同时惊骇于索菲夫人的气场和美貌,大脑一时间有些短路。 “伸出你的手。”索菲夫人的语气不容置疑。 阿佳妮便鬼使神差地把手,递给了索菲夫人。 索菲夫人偏头看向弗兰茨,眨了眨眼。 弗兰茨有些无奈,这算是老妈教自己怎么泡妞吗? 塔莉娅看着索菲夫人和阿佳妮的手拉在一起,显得十分激动。 弗兰茨·卡尔大公依然在研究着酒的比例。 而阿佳妮显然会错意了,她以为索菲夫人刚才是看向弗兰茨·卡尔大公,和自己跳舞的目的是打算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让阿佳妮远离她的丈夫。 同为女人,这反而激起了阿佳妮的斗志。 “好啊,索菲夫人。” 阿佳妮的声音不卑不亢,这让索菲夫人十分欣赏,在她的气势前就算是男人也很少有不避其锋芒的。 两人走向舞池的中央,众人很自然地给两位美女让路。 “音乐。”索菲夫人说道,虽然声音不大,但乐师们立刻行动起来。 肖邦的小夜曲,优美而高雅,舞池正中的两位,高雅而优美。 阿佳妮直视着索菲夫人的眼睛,索菲夫人也直视着阿佳妮的眼睛。 阿佳妮的眼神中满是倔强,索菲夫人的眼中却满是贪婪。 这让阿佳妮觉得有些奇怪,就在阿佳妮失神的刹那,索菲夫人快步做了一个旋转的动作。 索菲夫人看着自己儿子,弗兰茨正捂着脸,但双方的目光还是在弗兰茨的指缝中交汇上了。 索菲夫人微笑着评价“假正经。” 突然阿佳妮感到腰上的力有些大,她被索菲夫人搂得更紧了,双方的胸口几乎要贴在一起。 阿佳妮想要脱离魔掌,但碍于对方的身份,却无济于事,只能任人摆布。 索菲夫人灼灼的目光再次袭来,索菲夫人带给阿佳妮的压迫感,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也失去了和索菲夫人继续对视的勇气。 于是乎,阿佳妮真就像一个羞涩的小女孩一样低着头配合着索菲夫人的舞步。 索菲夫人十分满意地,朝着弗兰茨笑了笑。 而所有人都认为,索菲夫人是在向弗兰茨·卡尔大公炫耀自己的胜利。 索菲夫人跳得很好,阿佳妮也十分配合,只是阿佳妮觉得索菲夫人的手不太老实,动作有点太像男人了,但是她很享受这种感觉。 不知不觉间一曲舞罢,阿佳妮有些不小心踉跄了一下,索菲夫人及时伸出了手将她拉了起来。 弗兰茨·卡尔的侍从官,用手肘点了他两下,示意索菲夫人正在看向这边。 弗兰茨·卡尔抬头看到了索菲夫人,下意识地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 但是酒精上头的他也不清楚该做什么,于是只好鼓起掌来。 周围人看到大公在鼓掌,也跟着鼓起了掌。 阿佳妮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她心有些乱,明明想接近弗兰茨·卡尔大公的,现在居然被索菲夫人盯上了,这下任务怎么办。 然而让她更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索菲夫人将弗兰茨拉了过来。 “阿佳妮小姐,我希望你能做我儿子的侍从官。” 第三十四章 成功? 一个有可能继承皇位的大公,通常会有三个侍从官,一个负责安全保卫,一个负责管理财务,一个负责起居饮食。 与家庭教师完全不同,能成为侍从官的人,通常是身份高贵且能力出众的人才能担任。 这个能力可以是自身能力,也可以是家族实力,但可以肯定的是,一个没实力没背景的人绝不可能成为皇位继承人的侍从官。 这位阿佳妮小姐,据说是一位法国流亡贵族的千金,但是看她疲于应付那些献殷勤的小贵族们的样子,就知道她的生活过得不怎么好,毕竟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小姐会明确拒绝一部分自己不喜欢的人。 这个时代的贵族即看重身份,同时也十分看重财富,美貌反而是他们最不在乎的。 同时时代的道德观,并不认为找情人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反而认为没有情人的男人不是成功的男人。 阿佳妮小姐虽然周围拥趸无数,然而向她求婚的全是一些小贵族,并没有大贵族,因为后者的婚姻通常和爱情无关,只和利益挂钩。 至于阿佳妮的美貌,对一个小孩子有什么用? 这些贵族甚至怀疑,弗兰茨大公会拿她漂亮的裙子擦鼻涕。 而且这位弗兰茨大公看起来呆呆的样子,明明已经六岁了却几乎没说过话,极有可能遗传他父母家族里的精神疾病。 至于那些声称弗兰茨大公有着过人智慧的教授,在贵族们眼中完全就是一群骗子,生而知之?不想干活,还想拿工资?想得美!难怪被皇室丢到大街上。 哈布斯堡家族容易出呆瓜,而维特尔斯巴赫家族则盛产疯子,这位弗兰茨大公怕是也不太正常。 其实弗兰茨只是不太喜欢这种场合,同时索菲夫人也要求弗兰茨谨言慎行,毕竟他一言一行都代表皇室。 之后索菲夫人的一系列行动完全超出了弗兰茨的认知,他不太清楚母亲要做什么? 如果只是学习交际礼仪,那么已经足够了,为什么还要把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带回家里,并予以重任呢? 其实弗兰茨曾经考虑过,等长大一些直接任命塔莉娅为自己的女侍从官,但是很快弗兰茨就发现根本不可能。 塔莉娅的家族在波西米亚算得上是名门望族,但是她已经被家族除名了。 可就算没有这桩事,她也没有资格担任弗兰茨的侍从官,她的大学学历并不被认可,对于女性而言唯一能被认可的只有资历,而在宫廷中世代为哈布斯堡家族效力的贵族大有人在。 而眼前这个阿佳妮,只是一个法国的流亡贵族,怕是这个身份都是假的。 弗兰茨曾经拜托塔莉娅去调查波兰复国军的事情,而这个阿佳妮似乎就是波兰复国军的领袖之一,更有传言说在法兰克福的那起谋杀就是她策划的。 先不说她这个来历不明的身份,就说她到维也纳还不到一年时间吧,恐怕到了皇宫都找不到方向。 她若只是一个社交名媛还好,要不然就以她建立的这个四处漏风的情报组织,就该把她拉出去枪毙十分钟。 “首相大人,这位阿佳妮小姐是您的客人,那么你是否可以作为她的引荐人呢?” 索菲夫人开口就把锅丢给了梅特涅,同时也给阿佳妮按了一个大背景,那就是梅特涅亲王的人。 只不过梅特涅亲王就有些难办了,阿佳妮的身份,他是知道的。 可难办就难办在这里,如果他把一个波兰起义军领袖送进皇宫,万一出了什么事情,那绝对是一口天大的锅。 可若是拒绝,那么以索菲夫人的性格一定会追查到底,如此一来阿佳妮的身份暴露是迟早的事,自己身为奥地利帝国首相,却和一个波兰复国军领袖不清不楚,恐怕也逃不了干系。 这个时候科罗拉夫伯爵,决定落井下石。 “阿佳妮小姐,可是首相大人舞会的常客,我们还一起跳过舞呢。” 梅特涅亲王的脸色十分难看,他知道这个科罗拉夫是想置他于死地。 “科罗拉夫伯爵,您也在啊。” “晚上好,索菲夫人,您总是那么光彩照人。”科罗拉夫伯爵上前行了吻手礼,然后又看向弗兰茨。 “晚上好,弗兰茨大公。” “晚上好,科罗拉夫伯爵。” 这时候索菲夫人继续开口道。 “科罗拉夫伯爵,您不止一次在梅特涅亲王的舞会上遇到阿佳妮小姐,还和她跳过舞,想必是十分熟识了。” 科罗拉夫伯爵下意识地说道。 “是啊,像阿佳妮小姐这样的美人,就连首相大人都” 科罗拉夫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然而索菲夫人并没有给他改口的机会。 “哦,那想必在另一位推荐人的名字上,写上您的大名可以吧。” 科罗拉夫伯爵搬起的石头,最终还是砸到了自己身上。 梅特涅和科罗拉夫伯爵对视了一眼,都想把对方掐死。 现在阿佳妮的身份没有问题了,毕竟有帝国政府里最有权势的两个人作保,谁又敢质疑呢? 只是梅特涅亲王和科罗拉夫伯爵都打定主意,出去就叫人把波兰复国军给灭了,好断了她的联系,免得阿佳妮在皇宫里做出什么来。 阿佳妮还在犹豫要不要接受索菲夫人的邀请,毕竟这一切太突然了太像一个陷阱了,但是她应该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而且再凶恶的女人也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做诱饵吧。 索菲夫人的一番话,刷新了弗兰茨对不讲理的认知。当然也对这位喜欢听故事的母亲,有了新的认识。 索菲夫人用扇子挑起阿佳妮的下巴。 “你还在犹豫什么呢?亲爱的。” 这不禁让阿佳妮打个寒颤,难道索菲夫人有那种爱好吗? 这一切就解释得通了,阿佳妮在心中无限感慨,明明是要接近弗兰茨·卡尔大公,可现在似乎 “谢谢您,索菲夫人,我愿意接受这个职位。” “那太好了,这个小家伙一直想和您亲近亲近。” 阿佳妮蹲下身子,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小孩子。 “您好,我叫阿佳妮。弗兰茨大公,我以后就是您的侍从官了。” “您好,阿佳妮小姐。” 索菲夫人打开手中的扇子,掩着嘴说道。 “阿佳妮小姐,从今以后你就负责弗兰茨的起居好了,从哄他睡觉开始,很难哄的哟~” “请您放心,包在我身上。” 阿佳妮恭敬地行礼送索菲夫人离开,塔莉娅得知要和阿佳妮共事十分兴奋,如果她有尾巴现在可能摇断了。 索菲夫人走入长廊,许塞尔上校立刻跟了上去。 “去告诉那些波兰来的傻妞,就说她们的领袖已经背叛她们了,现在她们可以选择效忠于我,或是去多瑙河里喂鱼。” 临时通知 工作调整,以后写书可能只有晚上了,如果写得快就上下午发,如果写得慢就晚上统一发,见谅见谅。 第三十五章 天才、白痴、倒霉蛋 有这样一位天才,他的发现得等几十年后才开始被人逐渐的理解,而与之相关的发明还需要近百年后才能展现在人们的眼前。而他的贡献直到今天依然影响着我们的生活。 彩超、雷达、甚至宇宙大爆炸的理论基础都基于他的发现,然而不幸的是,他活着的时候并未受人重视,甚至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 他出生于奥地利萨尔茨堡的一个有名的石匠家族,作为长子降生的他,按照家庭的传统会让他接管石匠的生意。 然而他却没有父亲的好身板,他注定无法从事传统的家族生意。 虽然他无法继承家族生意,但是他的家族十分富有,他的父亲为他聘请了最好的家庭教师,希望他能成为一名艺术家,然而他却对数学更感兴趣。 1822年他成功考入维也纳工学院,1825年又考入维也纳大学。 在1833年他的助教生涯要结束的时候,维也纳大学并没有考虑和他续约。 他不得不为自己的未来考虑,1833年3月份他申请了布拉格皇家大学的教职,他对此信心满满,毕竟自己取得了多个学位还在帝都维也纳有着多年助教经验。 但他的求职信,如石沉大海一般,渺无音讯,焦急和失望的他只好继续自己的求职之路。 刚好有消息说,威尼西亚的奥地利帝国海军学院正在招聘教师。 他觉得一群海军大老粗,肯定没有理由拒绝自己这样优秀的学者。 他兴冲冲地跑去面试,结果由于身体瘦弱被赶了出来。 直到1834年他离开维也纳时,也没有找到一份工作。 只好回到家乡,成了一名纺织厂的会计。 在暗无天日的工厂里记账,显然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他的弟弟继承了家业,得知哥哥的现状,提出可以出钱让哥哥去美国发展。 虽然他家只是石匠世家,但是能住在莫扎特隔壁的绝对是有钱人。 很快,他就收到了一大笔钱,这笔钱足够他离开奥地利帝国到大洋彼岸的美国。 同时,他也收到了两封邀请函,一封来自伯尔尼,一封来自布拉格,都是邀请他做中学教师。 他选择了较近的布拉格,为此他还特意学习了捷克语,然而到布拉格的第一天他就发现这里的人全说德语。 他娶了一个当地金匠的女儿为妻,可结婚后的日子两人过得并不幸福,金匠的女儿很快就花光了他的钱,于是经常丢下他和女儿在家,独自回娘家。 他一气之下带着女儿,去维也纳求职。 当然他的运气还是和之前一样差,他去了维也纳的好几家大学,但是一直被拒绝。 当他兜里只剩下两个克罗伊茨的时候,他被旅店老板赶了出来,很不巧他的女儿又发了高烧。 他只能厚着脸皮去维也纳皇家学院碰碰运气,然而对方根本不打算见这个没有爵位的平民。 胖得流油且满嘴龋齿的守门人,将他推搡到门外。 他还抱着女儿,一不小心跌坐在地上,但口中依然哀求道。 “求求您,发发慈悲,看在上帝的份上,让我见一见埃法特伯爵,我的女儿生病了,我需要一份工作。” 守门人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呸!维也纳有几万大学生,哪个不想在皇家学院工作,你连个贵族身份都没有的乡巴佬,你也配!?” 他抱着守门人的大腿苦苦哀求。 “先生,求您行行好,我还是一名石匠,我可以帮您。” 守门人迟疑了一下,问道。 “你会什么啊?” 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会刻墓碑。” 守门人听闻大怒,一脚踹向他。 周围有很多穿着考究的绅士,他们甚至都没有停下看一眼挨打的男人,只是一边交谈一边离开,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他为护着怀中的女儿,脑袋挨了一下,从台阶上摔了下去,幸好被人及时扶住。 “怎么回事?我如果没看错的话,你在殴打一名带着女儿的绅士。维也纳皇家学院什么时候成了不受管制的地方?”一个小孩子十分不悦地说道。 “哪来的小崽子,一边呆着去,你不是这穷鬼的私生子吧?”守门人嘲弄着说道。 守门人的话音刚落,就有数个身影穿到他的身边,两名高大的禁军卫士将他牢牢按住,一名军官模样的人不由分说地开始抽守门人耳光。 军官长得人高马大,臂力更是惊人,只一巴掌就打掉了守门人两颗牙齿,几下就把守门人的脸扇得和猪头一样。 看到打人的是禁军,守门人立刻向那个禁军军官求饶。 “求求您,放过我吧,大人,我不是有意冲撞您,我的话脏,血更脏,别脏了您的手,哎呦。”守门人由于掉了牙齿,所以说话有些漏风,但大意还是能听出来的。 禁军军官摇了摇头,偏头看向那个少年。 这时守门人才知道,那个少年并不是什么私生子,带着禁军的只可能是皇族,顿时死的心都有了。 辱骂皇族,这里是奥地利帝国,并不是法国。 在法国,菲利·庞可以肆意地侮辱王室,只交一些罚金就可以搞定。 菲利·庞,法国画家,以侮辱路易·菲利普成名,并且号召全法国的画家一起侮辱路易·菲利普。 但在奥地利这个罪名可大可小,如果能闹到皇帝那,多半只是个流放,或者是被驱逐出维也纳。 如果没有闹到皇帝面前,那么极有可能会被禁军处以私刑,至于到了宪兵队,或者秘密警察手里,恐怕会生不如死。 守门人刚要开口,少年冷漠地说道。 “我问你,你为什么不许这位绅士进门。” “他是个平民,学院里的老爷们觉得他不配在这里工作,所以不让他进门,我也只是奉命行事,放过我吧。” 少年不耐烦地咳了一声,军官会意一巴掌抽在守门人的脸上。 “大公问什么你答什么。” 守门人连忙点点头,不敢再多说了。 “我再问你,是你自作主张殴打这位先生,还是受他人指使?” 守门人犹豫了。 “他我我就是想赶他离开,没想别的。埃法特伯爵说不想再见他,我就” “行了,你可以闭嘴了。” 少年转向那名禁军军官。 “帕里什先生,让他把自己的牙齿都吞到肚子里去。告诉埃法特伯爵,我今天又不想拜访他了,去庄园看看吧。” 少年转身离开走向倒着的男人,并没有去看帕里什先生行刑。 “先生,您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去我的庄园里做客,那里有最好的医生,可以帮您。” “谢谢您,您真是个好人,我叫克里斯琴·多普勒,是一名学者。”冬天只穿着一件单衣的男人回答。 多普勒?这不是奥地利帝国历史上的三大倒霉蛋之一吗?另外两个是,遗传之父孟德尔和神之子特斯拉。 刚才那个门卫,居然打了这个时代奥地利最聪明的一颗脑袋,简直是暴殄天物。 不过那个门卫很快遭到了惩罚,两名禁军掰开门卫的嘴,帕里什上尉的手法十分娴熟,举起枪托狠狠砸去,三下之后,又补上了一脚。 两名禁军用布带缠住门卫的嘴,然后把他的身体拉直,帕里什上尉用枪托狠狠地砸向他的肚子,几轮之后,门卫两眼上翻失去了意识。 禁军的动作很快,在宪兵没来之前就解决了战斗。 帕里什上马来到宪兵队长身前小声说了两句,宪兵队长自然明白什么意思。 “别看了,都踏马的别看了!这人扰乱治安,污染公共环境,给我带到宪兵队去。” 几个宪兵不由分说,给门卫套上黑头套,直接丢进了宪兵队的马车。 弗兰茨把多普勒请到了自己的六驾马车里,向他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和他到维也纳的来意。 暖箱之上加热着临时准备的食物,多普勒的小女儿也在塔莉娅的照顾下好了起来。 小女孩并不是生病了,只是饿的没力气,再加上小孩子代谢快,血糖降低进而导致出现心慌、冒汗、身体发热。 小女孩瞪着锅里的汤,嘴角粘着许多碎屑,手里还抓着半块肉排。 一旁的多普勒看着女儿好起来,紧张的心也放了下来,看到食物不自觉地咽起了唾沫。 “多普勒先生,不介意的话,您也吃点吧。”弗兰茨笑着说道。 “那怎么好意思,我不饿。” 多普勒嘴上说不饿,但是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一旁的塔莉娅也笑了,她很喜欢小孩子,也同情这个带孩子的父亲,又在一旁的箱子里翻找起食物来。 只剩下一盒鹅肝酱和一碗鱼羹了,塔莉娅看了看弗兰茨,弗兰茨点了点头。 塔莉娅将鹅肝酱倒在面包上递给了多普勒,又将鱼羹放在暖箱之上加热。 多普勒接过面包,也顾不得形象大快朵颐起来。 “多普勒先生,我想聘请您做维也纳女子学院的教授。” 多普勒险些噎死,塔莉娅也险些将刚喝下去的果汁吐出来。 维也纳,凯撒大酒店。 满地都是精美瓷器的碎片,几个仆人都已经被砸的满脸是血,不过这些人连擦都不敢擦,害怕引起眼前这位暴君的愤怒。 “蠢货!白痴!你们也好意思自称经济学家?让一个傻子抄底,我就是雇一群猪都比你们强!我的钱呢!我的铁路呢!若是北方铁路还在我的手里,奥地利人、普鲁士人、法国人、整个中欧都要看我的脸色!”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这一次奥地利最大的输家就是罗斯柴尔德银行。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是全奥地利第一个得知伦敦股市大跌的人,他为了紧急避险,也为了能像内森·罗斯柴尔德一样割奥地利帝国的韭菜,他将自己名下的股票通通卖给了他的合作伙伴们。 他是丢掉了这些烫手的山芋,然而他那些忠实的合作伙伴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的小伙伴们,纷纷破产或者只能低价出售资产以求不在溺毙在金融海啸之中。 其实所罗门·罗斯柴尔德也损失也不小,保守估计在1000万弗罗林上下,而他的小伙伴们则损失了数千万弗罗林。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还记得当年他刚到维也纳,就利用奥地利帝国的公债,消灭当时罗斯柴尔德家族在维也纳的对手,同时爆赚了2000万弗罗林,并直接导致了奥地利帝国特许银行的诞生。 当时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几乎摧毁了维也纳的金融业,维也纳有三分之一的银行因此破产。 有着七百年历史的格耶米勒宣告倒闭,而为哈布斯堡家族服务了十五代的帕里什家族族长,大卫·帕里什因为破产纵身跳进了多瑙河。 之后更是以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公共工程,替玛丽·路易莎女公爵发行了一千万法郎的债券,所罗门更是赚到了600万法郎。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记得,曾几何时他在奥地利帝国赚钱,就像从小孩子手里骗糖果一样容易,怎么突然就亏本了呢? 而比起经济上的损失,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在信誉上的损失更加严重。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在转嫁风险的同时,成功干掉了一大批历史悠久的银行和金融家族。 如果不是弗兰茨的6700万铸币救场,那么奥地利帝国一定会像历史上一样发生挤兑潮,经济危机的影响将会持续到1838年。 本位面有弗兰茨的干预,奥地利帝国不但迅速走出了经济危机的阴影,同时还反向吸引了一些国外投资。 历史上的奥地利帝国就和英美的贸易关系并不密切,但却是整个德意志联邦受1837年经济危机影响最大的国家,不得不说自作聪明的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功不可没。 由于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的一个错误判断,直接引发了一场本不该有的金融危机。 但在强者恒强的资本世界中,所罗门·罗斯柴尔德最终还是成为了赢家,不但趁机收购了大量优秀资产,甚至还倒逼哈布斯堡皇室特许他在维也纳内城购买土地。 (此时奥地利帝国的犹太人,是不可以在维也纳内城拥有土地的。) 历史上所罗门·罗斯柴尔德趁机买下了,他垂涎已久的凯撒大酒店。 但这个位面,他只是凯撒大酒店众多租客的一员,而此时楼下的其它租客对他虐待瓷器的行为十分不爽。 伴随着拖布撞击天花板的声音,一声雄浑“苏卡不列!”从楼下传来。 第三十六章 所罗门之怒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十分气愤,他平时都被人叫做所罗门国王。 而今天不但有人敢忤逆他,竟然还敢用俄语骂他,是可忍熟不可忍。 维也纳可是所罗门的主场,而这座凯撒大酒店就是他的皇宫。 历史上所罗门就花钱,将这座全维也纳最贵的酒店买了下来,然后当成了自己的居所。 在所罗门眼中,将几个俄国入侵者赶出自己的皇宫还是很容易的。 “你们几个去下面看看,我不想再听到这种声音。”所罗门冷冷地说道。 几个仆人立刻如释重负,终于找到了替死鬼,看来“国王大人”是打算把气出在这些人身上了。 所罗门的手下们深信,他们的“国王大人”能搞定一切事,所以立刻急不可耐地奔向楼下,准备给那些入侵者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只有所罗门的管家觉得事情这样办有些不妥,然而此时的所罗门显然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毕竟罗斯柴尔德家族,引以为傲的信息差,在弗兰茨这个穿越者面前显得毫无用处。 即便没有穿越者的知识,只要弗兰茨想,以皇族的身份地位想抹平和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信息差也易如反掌。 罗斯柴尔德是个被神化的名字,他们的背后其实就是巨大的信息不对称。 当年内森·罗斯柴尔德能以此收割伦敦股市,所罗门·罗斯柴尔德亦是以此收割了奥地利。 然而在弗兰茨面前,他们的优势荡然无存。而失去了惯常武器的所罗门感到十分恐惧,恐惧到极点便是愤怒。 所罗门的手下冲到楼下,愤怒的洪流却如惊涛拍岸一般戛然而止了。 对方的人不多,但是看起来,个个人高马大,且处乱不惊,看衣着身上还极有可能藏着手枪。 这个时代,有钱人家的保镖出门带枪并不是什么稀奇事,维也纳要在1849年之后才会开始禁枪。 此时,维也纳的武器店、酒吧,甚至杂货铺里都有枪支,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 然而这么大一群带着枪的保镖一起出现就很不寻常了,毫无疑问是个难缠的对手。 而所罗门的手下有着人数上的绝对优势,但是对方却毫无惧色,显然对方是有恃无恐,要么有着强大的背景,要么就是一群亡命之徒。 当然所罗门的手下们觉得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为在他们眼中俄国人就是一群莽夫,一群未开化的野蛮人。 可勇气这东西一旦失去,就很难找回来,所罗门的手下们立刻僵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候反而那个俄国头目先开口了,瓦西里倒不怕眼前这群乌合之众,甚至不惧怕死亡,但是他真不敢触怒里面的那位大人物。 “你们等等”瓦西里将手伸进上衣口袋里,然而却引起了一片惊叫。 “你要干什么!你别动,我们可不怕你!”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虽然号称所罗门国王,但是他手下并没有一支真正的军队。 如果真有一支军队的话,他也不会在1848年狼狈逃跑。 事实上,所罗门的疑心很重,为了安全起见,他的保镖其实是一群银行职员。 这些银行职员甚至连打架的经验都不多,他们只是平时横行霸道惯了,有一点狠劲罢了。 但是在面对真正的亡命之徒时,他们就像是第一次去老师办公室的小学生一样,显得底气不足。 瓦西里用不太流利的德语说道。 “不好意思,我可以给你们一笔钱,请你们离开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好吗?” 说完瓦西里掏出了一沓纸币,20张50弗罗林的纸币,总共1000弗罗林。 (此时奥地利帝国,普通士兵的年薪为100弗罗林,1000弗罗林相当于一个普通士兵十年的军饷,绝对不算是一个小数目。) 然而所罗门的手下们最不差的就是钱,看到这么一点钱,他们的底气立刻足了起来,更加确定对方是一些有人命在身的亡命徒。 他们虽然打不过对方,但是维也纳还有宪兵啊,所罗门先生更是和梅特涅首相是好朋友,怎么想他们都不用怕。 “哼,1000弗罗林?好了不起啊,我给你们2000弗罗林,立刻给我滚出去。” 萨科尼冷冷地回到,并且将钱掷在了瓦西里的脸上。 瓦西里显得有些无奈,上前一把勒住了萨科尼的脖子,并且趁所罗门的那些手下没反应过来前,将黑洞洞的枪口抵在了萨科尼的太阳穴上。 然后瓦西里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你们离开好不好,算我求你们了。” 但瓦西里抵着萨科尼太阳穴的单发手枪并没有放下。 “你们知道我们是谁的人吗?” “谁的人?” “我们是所罗门大人的保镖,你放开我,不然就把你们丢进多瑙河里喂鱼。” “哦,所罗门是踏马谁啊?”瓦西里有些激动地说道。 “你踏马装傻是不是?还有哪个所罗门大人?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全欧洲谁不认识我们老板?”萨科尼吼道。 “哦,原来是狗娘养的犹太佬啊。”瓦西里轻蔑地说道。 这一句话可惹恼了所罗门的保镖们,他们大多数都是犹太人,纷纷拔出手枪指向瓦西里。 而瓦西里的手下们也是来者不拒,将旁边的柜子拉倒,双方立刻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酒店经理本来打算上楼给贵客问安,但是见到这一幕被吓得魂飞魄散。 趁着没人发现,酒店经理小心地退下楼梯,他想立刻跑到宪兵队去报案,毕竟楼上的两位可都是梅特涅首相的客人啊。 这种大人物之间的龃龉,可不是他这个酒店经理能管得了的。 然而他刚到门口就看到了更可怕的东西,卡尔大公,还有他那支卫队。 卡尔大公的卫队,和其他贵族的卫队有本质不同,因为那根本是一支军队。 卫队中的每个人,几乎都是奥地利帝国的军人,上过战场,杀过人,那种威势就算是维也纳城里最厉害的帮派也比不了。 酒店经理不知道卡尔大公为何会来,他只知道如果卡尔大公上楼被流弹击中,或者是发现他这里居然在打仗那画面他简直不敢想下去。 第三十七章 双龙会 维也纳郊外,卡伦庄园。 维也纳皇家女子学院已经基本建成,招生倒是很顺利,只不过这教师实在难找。 整个维也纳受过大学教育的女性,似乎只有身边这个奇葩,而那些高高在上的教授们,对于这个新大学似乎完全不感兴趣。 “我们可以和他们只签雇佣合同,等开学的时候再叫他们来上课。如果他们拒绝,就要付巨额的违约金,据我所知那些教授都是穷鬼。” 此时奥地利的学术环境并不好,多半搞研究还要自己出钱,所以维也纳理工大学才会那么排斥非贵族教授。 “塔莉娅,你这样太过分了,那些教授再怎么样也是这个国家的重要柱石。” “这个说法,真少见啊。我听到的更多是蛀虫啊,废物啊,什么的。” 这个时代奥地利是没有尊师重道这个说法的,老师的权威十分的差,整个社会更加尊重权力和财富,对于知识的尊重十分有限,这也是为什么奥地利的科学家总和穷困潦倒四个字绑定在一起。 别拿普鲁士举例子,整个德意志地区就普鲁士的教师地位高。 至于像塔莉娅这种女家庭教师,通常是鄙视链的最底层,即使是皇室的家庭教师也不受人待见,这也是为什么学院招教师这么困难的原因之一。 在此时的欧洲女性工作象征着堕落,学习更是女巫行为。 没错,塔莉娅在这个时代的人眼里就是个堕落的女巫。 “好吧,塔莉娅。我一直有一件事很好奇,你在大学读的是什么专业。”弗兰茨说道。 “法学啊,毕竟我想当官的。”塔莉娅想也不想就回答。 弗兰茨听了满头黑线。 “那么,这么说来,你一直是知法犯法喽?” 塔莉娅脸一红,用一种很骄傲的语气说道。 “我聪明吧!” “我可没在夸奖你啊!”弗兰茨愤愤地说道。 多普勒还在这个巨大的物理实验室中兴奋地看着,就像是一个发现新玩具的孩子一样。 “多普勒先生,您对这间实验室还满意吗?”弗兰茨问道。 弗兰茨并不太懂物理的发展,也不知道研究物理需要什么设备,就命人按照柏林大学的物理实验室的规格,造了个一模一样的。 “弗兰茨大公,这间物理实验室真是杰作,我我会把它看管好的,就像看管自己的家一样。” 看起来这位伟大的物理学家兼数学家,把自己当成门卫了。 “隔壁还有一间物理学图书馆,里面有近些年来出版的所有的德语物理学刊物,当然每个月都会有人给你送来最新的物理学刊物。如果你需要新的仪器和设备,尽管写信联系我。” 多普勒有些糊涂了。 “弗兰茨大公,我不是来做教师的吗?“ “是啊,但是现在学校还没开张,也没有学生,你就先搞点研究吧。”弗兰茨回答。 “弗兰茨大公,您需要我做什么?” “”这可把弗兰茨问到了,他对于这个时代的物理学真的知之甚少,但是他想多普勒既然是研究超声波的,搞个声纳应该不成问题吧。 然后经过一番交流之后,弗兰茨发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多普勒不知道电磁波是什么东西。 “你喜欢研究什么就研究什么吧。”弗兰茨放弃了,两人的认知差距有些大,而且由于取巧弗兰茨并没有系统学习过这个时代的物理,所以双方只是一直驴唇不对马嘴的交流着。 多普勒也是一脸懵逼,但是从心底里感谢弗兰茨给了他这份轻松的工作。 弗兰茨让庄园里的管家为多普勒安排了住处,并且再三嘱咐管家一定要尊重多普勒先生。 弗兰茨又到了另一个庄园临时搭建的温室之中,高产小麦的杂交工作似乎并不成功。 科斯塔带回来的小麦产量确实不低,但是适应性太差,对温度和湿度都有相当高的要求,而弗兰茨又不能把小麦种到巴西或者是东南亚去。 在奥地利推广必然要种植适合奥地利气候的品种,所以弗兰茨尝试将这种小麦与奥地利的小麦杂交。 既然维也纳大学的教授们不行,弗兰茨就从全国各地找了一批园丁,让他们来试试,万一成功了呢,就算失败了这些人还可以当花匠,对于弗兰茨也没什么损失。 弗兰茨为了让这次出行看起来更像是一次游玩,特意折了两颗苞米,又在塔莉娅头上插了一条麦穗。 在弗兰茨离开时,恰好有个衣着寒酸的少年和他的父亲走了进来。 那个父亲见到弗兰茨后,立刻拉着少年闪到一边,然后摘下帽子压低着头以示恭敬。 弗兰茨并没有太在意眼前这个瘦弱的少年,少年只是羡慕地看着眼前这个似乎拥有一切的孩子。 弗兰茨离开之后,那个父亲小心翼翼地来到管家面前“您好,先生。我是海因策道夫村的花匠,孟德尔。我也想为皇室效力,可以试试吗?” 管家的态度十分傲慢,指向了一个角落。 “那边的六颗麦苗归你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成功了,就能从大公那里得到五千弗罗林的奖赏。失败了,那你拿到的只有回家的路费,听明白了吗?” “谢谢您,先生,我一定尽全力”老孟德尔还没说完,就被管家打断。 “你叫什么?” “莱斯乐·孟德尔。”佬孟德尔回答。 管家拿出一块牌子,在上面写上了孟德尔,然后挂在老孟德尔分到的那几株麦苗前。 管家走后,孟德尔父子就在麦苗前坐了下来。 “克雷格尔,这可是咱们家的好机会。等这次干成了,你妈看病的钱就有着落了,你也可以回学校去念书了,还能给你妹妹筹一份好嫁妆。” “是的,父亲。”瘦弱的少年回答,他便是跨时代的遗传学达人,他的学说在他去世很久之后才被人认可,以至于后人们只能惋惜他的生不逢时。 其实庄园里的管家撒了谎,弗兰茨给出的赏金是20000弗罗林,并且失败了也可以考虑留下做园丁。 只不过管家以他的经验来看,绝不会有一位皇室大公会亲自过问这些园丁的事。 而能到皇室庄园当园丁的工作机会,在市场上也可以卖个好价钱。 第三十八章 亚历山大的任务 维也纳,凯撒大酒店,二楼。 双方的对峙还在继续,双方都明白一旦动起手并不好收场,而又无法收手。 这种诡异的局面让双方都很难受,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三楼,所罗门·罗斯柴尔德虽然心烦意乱,但一直没有听到枪声,也没有见到手下们回来,他却渐渐恢复了理智。 下面一定进入了僵持状态,想必对方一定十分难缠,所罗门虽然有些狂妄,但是还没狂妄到愚蠢的地步,他很快就分清了利弊。 作为一个商人,还是要以和为贵才行,这个时候他可不想再多一个敌人了。 于是所罗门当机立断带着几个贴身保镖来到楼下,他看到了被俄国佬劫持的萨科尼。 而见多识广的所罗门听到,瓦西里的那生硬的德语中参杂着一些奥地利口音,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俄国人会说几句德语并不奇怪,但是俄国人通常都会聘请普鲁士人作为家庭教师。 从沙皇彼得三世起,俄国就有一大堆普鲁士的粉丝,甚至现任沙皇尼古拉一世还是普鲁士国王的女婿。 而普鲁士人是绝不可能带着奥地利口音的,再加上这些人听到自己的名号,居然无动于衷,这明显不是经常往返奥地利的商人。 那么极有可能是俄国某位大人物要来奥地利之前,将这些保镖集中在一起培训的结果。 以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情报能力,加上所罗门的经验,很容易便能判断出对方的身份。 虽然所罗门·罗斯柴尔德极其厌恶对方,但即使在自己的皇宫中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思来想去,还是破财消灾为上策。 “这位先生,您可以放开我的雇员吗?”所罗门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瓦西里先是一愣,随即一把推开萨科尼,然后举起自己的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敌意。 “你就是那个什么所罗门吧?听说你很厉害?” “我并不厉害,我只是个商人而已,我希望我们双方可以就此罢手,刚才我的雇员们多有得罪,这是我对各位的补偿。” 听到所罗门这话,瓦西里等人皆是发出了不屑的鼻音。 当所罗门身边的仆人将盒子打开的时候,他们又都闭上了嘴巴。 箱子里装的是一盒子金灿灿的诚意,有10块小金条在里面静静地躺着。 这些黄金的价值差不多是11000弗罗林,也就是一个奥地利普通士兵110年的工资。 瓦西里没有说话,也没有上前去接过盒子,这更加印证了所罗门的猜测,如果是普通人怎么抵得住黄金的诱惑。 就在所罗门以为一切都尽在掌握的时候,二楼房间的门别打开了。 一个年轻人出现在门口,两个身材曼妙的女郎正在为他穿衣服。 “这里住不习惯,我们还是换个地方住吧。还有那个吸血鬼(对放高利贷的银行家的别称),我听说你们家族很有钱,但是浪费不是个好习惯,钱多可以考虑捐献给教堂或者国家。” 年轻人又挠了挠头,一脸懊悔的表情继续说道。 “噢,我忘了,你们犹太人没有自己的国家。” 年轻人身边的两位女郎不禁笑出声来,然而所罗门这边的人脸色就极其难看了。 好在所罗门功力深厚,示意仆人将黄金送上前去。 瓦西里没有让仆人继续前进,而是一把夺过盒子,笑着走到年轻人身边。 毕竟在瓦西里眼中,骂爽了还有钱拿,确实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年轻人不耐地抓起金条,然后在鼻子前嗅了一下,随即一把将盒子打翻。 “黄金是好东西,可惜沾上了犹太人的臭味,自己留着吧,打一副棺材,说不定你能用得上。” 此时已经沉寂了许久的萨克尼,就像是一条有主人在身边的狗一样突然咆哮起来。 “你死定了!所罗门国王不会放过你的!” 真想一枪崩了眼前这个白痴,但现在已经于事无补了。 年轻人听到萨克尼的咆哮,只是回头笑了笑。 “奥地利的各种国王不都由奥地利帝国皇帝兼任吗?难道你们犹太人打算在维也纳建国不成?” 萨克尼回头看向所罗门,后者眼中的寒意已经将他笼罩。 年轻人并没有等人回答,而是直接大踏步地走下楼梯,他身后的随从们也随他离开,看都不看地上的黄金一眼。 一楼,酒店经理还在劝说卡尔大公,希望他不要上楼。 其实,酒店经理有些急昏了头,卡尔大公在维也纳是有府邸的,他完全没有必要来酒店住。 酒店经理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正是二楼的客人,立刻大叫着挡在卡尔大公面前。 “保护卡尔大公” 然后酒店经理就被卡尔大公身边的护卫一脚踹倒了。 下楼的年轻人见到卡尔大公先是一怔,随即笑着张开双臂。 “您好,亲爱的卡尔叔叔。” 卡尔大公也伸出手,拥抱了对方。 “你好,亚历山大。在维也纳玩得还开心吗?” “不错,是一座非常美的城市,城美,人更美。”亚历山大笑着用眼神挑了挑躲在卡尔大公身后卡罗丽娜女大公。 卡罗丽娜是卡尔大公的小女儿,已经十一岁了,正是黄口小儿向着少女转变的年纪,对于男孩子既感到好奇,又有些害怕。 卡尔大公对于自己儿子们要求的严格是出了名的,但对于自己两个女儿的溺爱也是出了名的。 这导致卡罗丽娜有些缺乏礼数,卡尔大公慈爱地摸了摸卡罗丽娜的头,向亚历山大介绍道。 “这是卡罗丽娜,我的小女儿,她有些害羞,请不要介意。” 亚历山大端详起这位卡罗丽娜女大公,他这次来维也纳名义上是游学,但他的父亲给了他一个差事,那就是找个老婆,最好是个德意志人,以方便他父亲伟大的计划。 虽然亚历山大对于尼古拉一世给他的任务十分不满,但是被揍了几次之后亚历山大屈服了。 这位卡罗丽娜女大公的父亲卡尔大公虽然不是一位国王,但是他家族的财富和地位一点都不比那些德意志的诸侯王们逊色半分。 况且与哈布斯堡家族联姻,是对俄国非常有利的,毕竟英俄之间一直摩擦不断,各种针锋相对层出不穷,而俄法之间又有着血海深仇 普鲁士的国王是尼古拉一世的岳父,两人的性格不同,但是理念相同,威廉三世还帮忙镇压过波兰起义,这让两者的关系更加亲密。 俄国与英国的霸权之争,奥地利毫无疑问将是那个左右胜利天平的重要砝码。 只不过亚历山大那如看猎物般的目光,给了卡罗丽娜一个非常不好的第一印象。 在卡罗丽娜眼中,亚历山大似乎就是一只想要吃小白兔的大灰狼。 于是卡罗丽娜继续躲在卡尔大公身后,撒娇似地说道“父亲,我怕。” 第三十九章 烂摊子 老实说,卡尔大公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再见面的第一印象很不好。 卡尔大公第一次见到亚历山大,还是在尼古拉一世授予了他一级圣安娜勋章的仪式上。 那个时候的亚历山大虽然是个小孩子,但是全身上下打理得一丝不苟,既有孩子的朝气,又有军人的严谨。 所以当尼古拉一世写信,希望卡尔大公能带着他的小女儿,和亚历山大“相亲”的时候,便欣然同意了。 可是今天的会面让卡尔大公十分失望,他见到的是一个衣衫不整,满身酒气和女人香水味的浪荡子,更让人讨厌的是亚历山大看他女儿的眼神,就像是一个市井无赖。 然而亚历山大并没有想这么多,他还在评估未来卡罗丽娜的长相,也许会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亚历山大蛮喜欢这位卡尔叔叔,因为他不会和俄国军队中那些老古董一样坚持线列战术。 卡尔大公的散兵战术和防御战术,在尼古拉一世眼中就是邪门歪道,在亚历山大眼中却是难寻的知己。 从拿破仑开始欧洲的战术思想就是进攻、进攻,再进攻,这种思想一直延续到一战。 而卡尔大公的爱好则是铁桶阵,一层又一层的防御,挖沟修胸墙,恨不得在对面老家造个棱堡出来。 由于尼古拉一世是个军迷,所以亚历山大由于从小被迫学习军事,而亚历山大最大的爱好就是和尼古拉一世反着来,你进攻,我就防御,你刚正面,我就搞偷袭 于是乎,亚历山大从小就没少挨尼古拉一世的毒打。 亚历山大的老师是个保守派,有意思的是他却想让这位学生未来变成一位崇尚文明与引导开放的俄罗斯君主。 在他的长期教诲下,亚历山大成为了一名对十二月党人抱有极大同情的自由派。 十二月党人当年在元老院广场发动叛变,尼古拉一世已经宽恕他们的罪孽,他不想踏着自己臣民的鲜血登上皇位,希望采取怀柔政策。 当时宣誓效忠尼古拉一世的近卫骑兵已经集结完毕,但尼古拉并没有下达镇压的命令。 即使是在手下军官们的一再催促下,也只是下达了驱逐的命令。 然而近卫军并没有被驱逐,他们反而开枪击退了近卫骑兵,数十名近卫骑兵的死也让尼古拉一世坚定血腥镇压的决心。 最终尼古拉一世还是踏着俄罗斯人的血,登上了沙皇的宝座。 尼古拉一世希望亚历山大找个普鲁士公主,亚历山大就决定找个奥地利的公主,因为普鲁士和奥地利是死对头。 只不过尼古拉一世早就知道亚历山大的想法。 所以做了安排,让亚历山大产生了误判,以为尼古拉一世想让他和一位普鲁士公主结婚。 此时亚历山大觉得自己充满了男人的魅力,潇洒不羁放浪形骸,小姑娘一定是看见自己不好意思了,卡尔大公也一定是十分欣赏自己的。 亚历山大心中如是想着“一会吃顿饭,跳个舞,把婚期定了,回国气死那个老王八蛋。” 卡尔大公看着亚历山大一行人,本以为是来迎接自己的,可是这些人把行李都拿了出来,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亚历山大,你们这是要离开吗?” “哦,刚才发生了一些不愉快。梅特涅亲王安排的这间酒店的犹太人太多了,我住不习惯。”亚历山大说到。 卡尔大公当然知道凯撒大酒店中住的是谁,他也知道俄国人对犹太人的态度,他不露声色地说道。 “这里住的犹太人有些特殊,他们都是帝国政府的合作伙伴。” “是挺特殊的,居然里面还有个所罗门国王。” 这话卡尔大公自然听得出是什么意思,这是亚历山大在告状。 卡尔大公也很讨厌所罗门这种人,但是亚历山大方才言行举止中暴露出的粗鄙和轻佻更是刷新了自己的认知。 “亚历山大这个孩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靠谱”他心中感叹道。 刚才亚历山大的话,让卡尔大公觉得十分难堪,正好梅特涅亲王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 “你的烂摊子,自己解决吧。” 卡尔大公阴沉着脸抛下一句话便随即带着卡丽琳娜离去,他的卫兵们紧紧在后面跟随,留下一脸懵逼的亚历山大,以及苦着脸的梅特涅亲王。 美泉宫,弗兰茨卧室。 1836年,奥地利的财政收入继续增加已经到达了1亿7000万弗洛林,而且随着铁路交通的完善,收入有可能继续增加。 只不过奥地利财政收入增加的同时,支出也在增加,而且增加的速度比收入增长的速度更快。 陆军要求更换新式的1831步枪和更新式的滑膛炮,以应对未来随时可能爆发的大战。 奥地利陆军的假想敌是法兰西陆军,法兰西陆军添置了一批新装备,这让战争大臣图拉尔伯爵为首的陆军派坐不住了,强烈要求拨款。 即使在没有拨款的情况下,战争部也在悄悄更新陆军的装备。 其中就包括向墨西哥和真腊出售淘汰武器,但是交易的规模有限无法满足奥地利陆军的胃口,同时奥地利的海上运力匮乏,导致陆军被中间商赚差价。 奥地利的海军用的都是威尼斯的遗产,大多数还是拿破仑战争期间造的,其中大多数已经处于报废状态,根本无法进行远洋海战。 由于奥地利海军一直以来的假想敌,都是巴巴里的人贩子。 所以奥地利海军的舰船,都是围绕着小、灵、快三点建造的。 奥地利海军这种小船扛小炮的设计理念,导致奥地利海军是全欧洲唯一一支能在内河航行的海军。 然而这种理念早已过时,现在是大炮巨舰的时代,谁的炮更大,谁的船更大,谁就更有话语权。 奥地利海军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他们没有要求造一级、二级战列舰,他们只是想造一些四级或者五级战列舰,以保持对意大利地区的绝对优势,以及保留能与法国分舰队一战的希望。 除此之外,从弗朗茨二世时期就一直存在的补助政策,在达尔马提亚的免费学校和加利西亚的免费食物。 加利西亚总督会定期以国家的名义,赐给加利西亚地区的农奴一些谷物和家禽,以减少农奴的叛乱。 实际上加利西亚的农奴将哈布斯堡统治者神话了,就像俄国的农奴喜欢将沙皇视为慈父一般。 奥地利在吞并达尔马提亚之时,便免除了当地人的兵役,当时受到了广泛好评,而现在被证明是一招臭棋,这导致了达尔马提亚地区的长期贫困。 比达尔马提亚更加贫瘠的克罗地亚地区,就是靠着为帝国服兵役,一直维持着人口的正增长。 而在达尔马提亚,奥地利帝国政府不得不拨款赈济穷人。 河道的疏通,蒂罗尔银矿的修复,道路交通的维护,几乎要把奥地利帝国压垮了。 当然奥地利的债务不在此列,不还就是不还。 第四十章 底线(上) 对于奥地利值得庆幸的事有两件: 一,是完成了几条重要的铁路。 二,是受经济危机影响,国际贵金属价格上涨,蒂罗尔的银矿又有开采价值了。 维也纳到拜罗伊特,维也纳到德累斯顿,维也纳到乌迪内,这些路线加强了奥地利中央,和南德意志地区,以及北意大利地区的联系。 前者是奥地利最重要的对外贸易区,后者是奥地利最重要的税源地。 此时的北意大利虽然已经衰落,但是依然是重要的税源地,作为奥地利最重要的税源地之一,它提供的税收甚至比占帝国40国土面积的匈牙利地区还要多。 1833年奥地利的财政收入是1亿3026万9877弗罗林,而匈牙利地区只贡献了2300万弗洛林,甚至低于波西米亚地区2500万弗洛林,远低于北意大利地区3000万弗洛林。 到1836年奥地利的财政收入猛增到1亿7000万弗洛林,受益于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波西米亚的经济成爆发式增长,财政收入也猛增至3500万弗洛林已经和北意大利地区持平,而匈牙利地区的收入反而下降了100万弗洛林。 随着时间的推移,作为紧邻德意志,工业发展迅速的地区,波希米亚地区的开放程度只会越来越高,它的重要性也会越来越明显。 只不过在奥地利地区普遍高歌猛进的时候,匈牙利地区显得有些另类,以塞切尼为首的一批年轻贵族和新兴资本家希望可以加入到这场盛宴之中。 然而匈牙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既违反了德意志关税同盟的协定,又违反了奥地利和匈牙利之间的协定。 科罗拉夫伯爵和梅特涅都不愿意再介入匈牙利问题,毕竟现在的状况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就已经焦头烂额了,所以只能作罢。 英法在西班牙问题上僵持不下,普鲁士在德意志关税同盟中千方百计想给奥地利制造麻烦,俄国在东方蠢蠢欲动。 萨丁王国的新国王卡洛·阿尔布贝托,是一个不安分的人,他发展经济扩充军队,而同时对法国和奥地利都抱有不满的态度。 要知道萨丁王国的存在,不过是法奥之间的缓冲带而已。当时普遍认为阿尔贝托的野心,是不切实际的妄想。 但即便如此,奥地利不得不重新启用老将拉德茨基,让他担任驻北意大利奥军总司令利。 拉德茨基本来已经在1829年退休,但是战争大臣图拉尔觉得老将军还能打,同时拉德茨基本人也因退休之后穷困潦倒,在为自己8个孩子的生计发愁。 然而1831年到意大利赴任的老将军,在同年就娶了一位意大利女贵族为妻,以示自己深爱着意大利,暗示奥地利会对意大利人一视同仁。 拉德茨基自己也确实是这样做的,他从不觉得阿尔贝托和他的两万大军是一个问题。 但是这位经历过拿破仑战争的老兵知道,那些活不下去的农奴和穷人被煽动起来是多么可怕的一股力量。 拉德茨基还记得,那些穷人是怎么被拿破仑那不切实际的许诺诓骗,让他们将枪口对准转向了自己的同胞。 但是拉德茨基在上任伊始便要求军队接济穷人,当他的士兵犯了法,他不会选择包庇,而是立刻惩罚闹事的士兵,有时候甚至会有失公允,但这让他和他的军队在穷人们中间赢得了好名声。 这个时代通常为了保持士兵的战斗力和忠诚,将官会选择包庇一部分犯错的手下,以此收买人心。 拉德茨基的做法是想收买民心,但是他的做法有些极端,甚至于在他亲生儿子遭受不公正对待时,也选择了隐忍,要求他的儿子向意大利人道歉。 安东·冯·拉德茨基是拉德茨基元帅的第三个儿子,他没有什么才能,也不向往军队以外的生活,所以他一直跟在拉德茨基元帅身边。 一天,安东·拉德茨基奉命在大街上巡逻,路过一家咖啡馆时,听到里面的人在宣传马志尼的反奥思想。 当时的意大利不过是一个地理名词,它的绝大多数土地都属于奥地利,而马志尼的思想核心就是将奥地利人驱逐出意大利。 这让安东·拉德茨基怒不可遏,毕竟意大利军团的任务就是守住意大利,他怎么会允许有人宣传让意大利独立的思想呢? “先生们,请你们立刻终止你们的话题,你们这是叛国行为。” “你这德意志猪,休想管我们,这是私人领地。”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用意大利语说道“愿上帝保佑,他能听明白我们说什么。” 男人的话引起了一阵哄笑,毕竟在这些人眼中奥地利的军人只会虚张声势,没什么好怕的。 安东·拉德茨基纠正道“第一我是捷克人,第二这是咖啡馆,是公共场合。” 男人将正在营业的牌子翻了过去,然后十分淡然地对安东·拉德茨基说道。 “现在打烊了,你可以走了。”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安东·冯·拉德茨基气不过,直接扑了上去,与男人扭打在一起。 宪兵来了才将两人分开,随后两人被送到了拉德茨基元帅的办公室。 安东·冯·拉德茨基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自己父亲踹了一脚,并让他向那名意大利人道歉。 安东·冯·拉德茨基自然是气不过,拉德茨基元帅只能以元帅的身份命令他向那名意大利人道歉,最后那名意大利人骄傲地离开了。 据说那名意大利人,是一名修道院长,很有影响力。 拉德茨基用这种近乎舔狗的方式,让北意大利地区的底层穷人接纳了奥地利军队的存在。 但是在一些自视甚高的意大利贵族和商人眼中,这些军人是一群低贱的窝囊废,给予他们资助和尊重是毫无意义的浪费。 中高层意大利人,经常在奥地利的军队面前表现出一种傲慢的态度。 而作为统帅的拉德茨基,居然也容忍了中高层意大利人对他下属士兵们的不公正对待。 老元帅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一直都把法国人作为假想敌,他也想像拿破仑一样,搞一支民兵队伍,以便在战时使用。 然而拉德茨基不是拿破仑,奥地利帝国也没有足够的经费,此时的意大利底层更没有到活不下去的程度,所以他的计划只能无疾而终。 维也纳,镜厅。 斐迪南一世看着手中御令。 “我愚蠢的弟弟啊,这张御令是谁写的?” “我可怜的哥哥啊,你的眼睛最近也不好使了吗?那上面还有我儿子的签名呢。” “我愚蠢的弟弟啊,这上面的名字明明是弗兰茨。” “我可怜的哥哥啊,你忘了我儿子也叫弗兰茨了吗?” “我愚蠢的弟弟啊,你从小就不会骗人,以为我会上当吗?” “我可怜的哥哥啊,你的嘴为什么在吐泡泡。” “我愚蠢的弟弟啊,我犯病了,你还不去叫医生” 斐迪南一世在失去意识前,在御令上盖下了皇帝的印章。 当天一支调查团离开维也纳,前往米兰抓逮捕那些殴打了安东·拉德茨基上尉的叛国者。 第四十一章 底线(下) 意大利,米兰。 一队白衣骑士进入了米兰城,当地的市长加布里埃尔·卡萨蒂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加布里埃尔·卡萨蒂并不知道这些皇帝的特使来做什么,但这不妨碍对现在帝国的政策比较满意。 加布里埃尔觉得弗朗茨二世是位天才,因为即便在他死后的日子里,政策也完全不用改变。 其实这只是表象。真实原因是皇帝斐迪南缺乏正常行使君主职权的能力与意志,而底下的大臣们遇事互相推诿扯皮,争吵不休,导致新的国家政策迟迟无法通过。 加布里埃尔·卡萨蒂的想法很简单,他觉得能让大家赚到钱的就是好政策,他无法理解为什么总有人喜欢和匈牙利人比较,也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总想挤进维也纳去,更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怀念拿破仑。 加布里埃尔·卡萨蒂是一名工商业贵族,他还记得拿破仑时期,法国人抢走了所有的钱和粮食,带走了整整一代年轻人。 虽然后世对拿破仑战争评价甚高,但是在当时的人眼里拿破仑夺走了他们的一切。 在拿破仑战争之前,北意大利地区是整个欧洲最富庶的地区之一,在拿破仑战争之后北意大利地区一度陷入饥荒和暴乱之中。 这种情况一直到弗朗茨二世统治的最后几年才有所好转,当时正遇上连续的好年景,并且拉德茨基元帅上任,老将军多次对起义军的重拳出击,让起义军不再敢轻易越界。 之后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为意大利开辟了新的市场,也为军队提供了较为充足的资金。 宴会上,加布里埃尔举杯说道。 “敬伟大的皇帝斐迪南一世,愿陛下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其实加布里埃尔没别的意思,但是听在奥地利调查团的耳中则极为刺耳。 斐迪南一世的身体状况和健康实在扯不上关系,也没人希望他长命百岁。 加布里埃尔看着气氛有些尴尬,便决定先谈正事。 “先生们,我能为你们做什么?” “我们奉命调查,安东·冯·拉德茨基上尉被袭事件。我们需要知道戴尔芒达修道院的位置,以及袭击者的身份。” 加布里埃尔自然知道戴尔芒达修道院的位置,也知道那些袭击者的身份,但是他以为这些都该结束了才对。 “哦,先生们,你们可能不知道,拉德茨基元帅并没有打算追究这件事。” “哦不,市长先生,这是皇帝陛下的御令。安东·冯·拉德茨基上尉是一名帝国军官,他为帝国效力,他是皇帝陛下的臣子,我们有义务保障他的权利。” “可据说是安东上尉先动手的。” “可我们听说安东上尉只是在执行公务,制止对方宣扬叛国言论。” 加布里埃尔觉得有些难办,莱昂纳多神父作为戴尔芒达修道院的院长,可是米兰的体面人,那些“袭击者”也都是体面人。 而维也纳的调查团带着皇帝的御令,也不是他能搪塞过去的。 “先生们,失陪一下。人上了年纪肠胃总是有些不舒服。” 加布里埃尔起身离开,不一会加布里埃尔便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群舞女。 “先生们,刚才失陪真是抱歉,作为补偿,我会让你们领略一下意大利风情。” 市长先生的好意,即便是维也纳的调查团也不好拒绝,只是加布里埃尔觉得调查团似乎少了一个人。 戴尔芒达修道院。 “该死的奥地利人,明天我就让信徒们都聚集在这里,我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回去告诉加布里埃尔,我是不会走的,该走的是那些奥地利人。” 随后莱昂纳多神父重重地关上了门,加布里埃尔的仆人只能悻悻离开,一个身影跟了上去 维也纳的调查团来米兰调查安东上尉被袭一事,很快就在城内传开了。 城内的酒馆,咖啡厅内都在议论这件事,大家纷纷猜测起莱昂纳多神父的命运,显然大多数人还是同情本地的神父的。 这也是加布里埃尔想要的效果,他觉得奥地利人没有胆量,只会虚张声势,即便是皇帝也不能忤逆民意,即使罪名属实,也只能选择宽恕,毕竟惩罚恶人是上帝的事。 调查团在得到五个袭击者的身份后,便让宪兵在城中贴出告示,悬赏收集这五个人的罪状。 这一招立刻让五名袭击者手忙脚乱,就连加布里埃尔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五名袭击者最后只能选择躲进修道院,毕竟若是军队闯进修道院抓人,会极大影响哈布斯堡的声誉。 莱昂纳多神父早就将信徒们聚在一起,他很清楚这些农民什么都不懂,自己说什么这些农民就会做什么,帝国政府是没法把他怎么样的。 然而,弗兰茨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他已经提前做了部署,对于这种喜欢用无知群众做挡箭牌的家伙,没什么道义可言。 在这之前,一名调查团成员便拜访了事发的那家咖啡馆,询问当天的经过。 咖啡馆老板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于是乎对莱昂纳多神父的事迹大吹特吹,并且还透露莱昂纳多神父其实是这间咖啡厅的老板,这一事实。 起初这位调查团成员装出一副不信的样子,但是很快就得到了店员和顾客的证实。 当天宪兵就将咖啡厅的老板和店员逮捕了,而另一面这五名袭击者可以说是劣迹斑斑,记录的罪行简直是令人发指。 调查团觉得时机已经成熟,才带着罪证来到了戴尔芒达修道院。 莱昂纳多神父和那些袭击者的罪行被一一公布,莱昂纳多神父在三家银行中有超过五万弗洛林的存款,还经营着一家咖啡厅和一家妓院,有六个情人,十几个私生子 让调查团没想到的是,莱昂纳多神父教区的信徒们居然也开始举报莱昂纳多神父的恶行。 包括听取别人忏悔时窃取别人隐私,借机要挟;强迫修女做他的情人等等 莱昂纳多神父想要逃跑,却被愤怒的教民抓住了,他们将他送到米兰中心的杜奥莫广场上。 在杜奥莫广场上,五位袭击者的恶行被一一披露,调查团宣布了五位袭击者的叛国罪行,并判处他们绞刑,并且为安东·冯·拉德茨基上尉和那被打的两名士兵颁发了勋章和抚恤金。 五名袭击者的个人财产,将用作对受害者的抚恤。 最后拉德茨基元帅宣布了皇帝的御令。 “恶人必不该被纵容,好人必不该蒙冤。” 不知为何,此时有人留下了激动的泪水。 关于上架,想请教一下各位。 成绩应该是不太好,编辑说之后没推荐了,问我是不是要上架。 我打算用一周到两周的时间整理一下思路,顺便改一下前面的错字,每天更新量会在2000-3000。 当然也可以直接选择上架,每天4000+,只不过觉得有些对不起各位。 另外个人保证这本书会有一个正式的完结,会给各位一个交代,也会给我自己一个交代。 第四十二章 天选之将 维也纳,弗兰茨卧室。 弗兰茨其实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奥地利会关闭蒂罗尔的银矿,明明二战后期还能开采,直到1957年才枯竭的矿脉,为什么会在1827年就停止开采了。 塔利亚找到了一份关于蒂罗尔银矿的报告,上面给出的原因是蒂罗尔银矿品质不佳,收益抵不上成本,最后不得不叫停。 弗兰茨揉了揉下巴,为啥在奥地利政府手中就连年亏损,然后转到个人手中就能继续开采百年。 弗兰茨将几份矿山的收益表对在一起比较,发现蒂罗尔银矿的收益还不如自己名下的铁矿。 弗兰茨觉得不太可能,除非采不到银矿,否则银矿的收益怎么也不可能比铁矿还低,而从后世私人企业可以继续开采上百年来看,蒂罗尔银矿远未到枯竭的时候。 那么可能只有一个,就是监管不力,就像大清的海关一样四处漏风。 更让弗兰茨生气的是,不知道是哪个大聪明想出来的,居然在放弃蒂罗尔银矿时,将矿坑炸毁掩埋了。 重新挖掘矿坑不但费时费力,还要额外支出一大笔费用。 但总体上讲蒂罗尔银矿的复采,对于奥地利还是十分有利的,毕竟这可是直接收益,还能用来抵押骗贷款。 奥地利陆军的问题好解决,真腊的订单又来了,除了六千支步枪以外,他们还想要20门大炮。 只不过这次他们不是用白银付账,而是一部分白银,一部分黄金,还有象牙,珍珠,玉石,以及一些珍贵木料。 看起来真腊那边已经下定了决心,或是遇到了大麻烦,这对真腊来说可能是一场浩劫,但对于奥地利来说是一次机遇,就看安布罗修斯能不能把握住了。 当然弗兰茨也会让教会帮忙出份力的,毕竟劳舍尔大主教最近卖神圣光辉和圣水赚了不少钱。 漂白粉和酒精又没什么成本,虽然有人发现了,但是影响力却远不及教会,同样的产品就是卖不出去,而教会那边甚至供不应求。 教会为了排挤可能的竞争者,疯狂的压低价格,也让一些没实力的人望而却步。 随着教会产品的推广,原本应当爆发的霍乱并没有在维也纳的贫民窟中出现。 而整个奥地利因痢疾而死的人数,也在直线下滑,再加上最近几年的丰收和经济的景气,铁路建设和公共工程又吸收了大批流民,让奥地利人民的幸福感增加了不少。 海军的问题就难办了,想造一支舰队,那么几百万弗洛林就是听个响,最多搞出几艘护卫舰和巡航舰,再算上火炮和水手的训练,那花费简直是天价。 奥地利海军方面提出要造四艘四级战列舰、六艘巡航舰、以及十艘护卫舰的强大编队,以保持对萨丁海军的绝对压制力。 实际上萨丁王国海军有一艘二级战列舰作为旗舰,还有一艘三级战列舰,以及十艘四级战列舰,虽然在舰船数量上远少于奥地利海军,但是炮舰和战列舰的差距并不是数量就能弥补的。 1827年的海战中,英国战列舰“亚细亚”号和“伊斯特”号,闯入埃及海军队列,仅用两个小时就粉碎了埃及的海军梦。 然而他们并不是英国人在海上的最强力量,在那些一级风帆战列舰面前也只能瑟瑟发抖。 奥地利的对手不是英国人,也不是萨丁王国,而是埃及人的舰队。 此时与英国比拼海上力量等于找死,奥地利能用的战列舰数量还比不上对方一级战列舰的数量。 萨丁王国与奥地利接壤,完全可以用陆军平推,不用怀疑奥地利军队绝对有这个实力。 而两次土埃战争中,奥地利暴露出来的无能,才是奥地利国际地位下降的真正原因。 后世人总说梅特涅软弱无力,才导致英国人跳过奥地利单独对埃及施以惩罚。 其实根本原因还是奥地利没有一直强大的海军,只能看英国人的脸色、法国人的脸色、俄国人的脸色,导致梅特涅举棋不定,最后只能默认英国的行为在英国背后做小弟。 可英国人并没有打算收奥地利帝国这个小弟,转身就将奥地利丢在一边,克里米亚战争时又拉出来背锅。 为了改变奥地利的命运,一支能打败埃及舰队的海军是必须的。 在纳瓦里诺海战之后,埃及的海军遭到了毁灭性打击,以此时奥地利海军的力量还真能应付。 但如果一切按照历史的发展,奥斯曼的舰队会叛逃到埃及,而此时奥斯曼的舰队拥有大小舰船三十余艘,其中包括这个时代最大的风帆战列舰“马哈茂迪耶”号。 这就不是奥地利海军能应对的了,没有实力自然底气不足,当然指望奥地利能在两三年里就建立一支能打败奥斯曼海军的舰队同样不现实。 但建立一支能迅速打败埃及舰队,并且能将奥地利陆军投送到埃及的混编舰队,还是有希望的。 当然由奥地利出兵解决这场纷争只是最后方案,弗兰茨还是希望梅特涅亲王能完成外交胜利的成就。 对于奥地利的海军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卡尔大公的第三子弗里德里希大公要加入海军了。 这位喜欢船模的大公将会对奥地利海军进行全面的改革,奥地利海军也会迎来自己的第一个辉煌时期。 弗里德里希大公13岁从军校毕业,又花了两年时间学习造船,16岁加入海军开始着手改革,是一位既有才华,又有热情,还有财力的天选之人。 然而这样一位天才也不会想到,在四年之后就要面对一场改变奥地利帝国命运的博弈,他的改革还是太保守了。 土埃战争的输家不只是埃及,奥地利暴露了自己外交上的软弱和海军实力的单薄。 1840年,奥地利海军与英国皇家海军协同封锁了亚历山大港,炮轰了西顿、贝鲁特,并在阿克组织了登陆,血虐了埃及军队。 看起来十分风光,炫耀了国威,然而在老牌帝国眼中,奥地利的海军如小丑一般,临时组织的海军陆战队更是可笑至极。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奥地利随军贵族们看到的是奥地利舰队数量庞大,火炮一轮轮齐射硝烟漫天。 然而英法的舰队司令看到的是一群不懂海军战术的杂鱼,造船技术更是拙劣的可怕,并没有能支撑海上战役的大型舰船。 主力火炮居然是8磅炮,一度让英国的舰队司令觉得对方是群陆军。 实际上奥地利的海军,大部分军官都是从陆军中临时抽掉的,技术人员也都是临时招募的,至于水手很多都是从港口酒吧招来的临时工。 这样一支临时拼凑的部队,很难让英国这种海军传统深厚的强国看得起。 第四十三章 海军 弗兰茨能想到的破局之法,就是蒸汽战舰。 此时奥地利已经有了自己的蒸汽船厂,想要发展蒸汽战舰并不是什么难事。 甚至于可以给一些大型蒸汽船配以火炮,稍加改装一下就能作为战舰使用,性价比很划算,历史上奥地利人也不是没这么干过。 蒸汽战舰的优势,那就是无以伦比的速度,一级战列舰的速度通常是8-9节,而蒸汽战舰的速度可以轻松超过15节,并且受天气影响很小。 奥地利想打败埃及人的舰队,不一定要通过大规模海战,也可以是一场迅速而有效的偷袭。 毕竟按照后世《海权论》中的说法,进攻的一方更容易掌握主动,更有优势。 而蒸汽舰的速度,正是奥地利所需要的。 弗兰茨之所以会这样想,是因为奥地利的国际地位十分尴尬,它既不能让列强们看不起,又不能让列强们过分关注。 否则等待奥地利的,就是各国的针对,尤其是英法的针对,那对奥地利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所以弗兰茨更希望能取得外交上的胜利,而不是杀得血流漂橹。 没有人会惧怕一个跳梁小丑,也没有一个强国会希望自己身边会出现一个强国,奥地利是陆上强国,这毋庸置疑,但奥地利如果成为了一个海军强国,会不会对地中海局势,乃至世界局势产生影响就不好说了。 至于联合埃及对抗欧洲列强这种事,想都要不要想。 蚍蜉撼树,可敬也可笑。 埃及帕夏,穆罕默德·阿里,起于草莽,终于帝王,邀战欧陆群雄,于碧蓝之海,虽功败梦碎,不可谓不英雄也。 然而,这位阿拉伯人的大英雄,使劲浑身解数,机关算尽,耗尽一生积攒的钱财,结果甚至没能刮花英国旗舰的油漆。 英国此时拥有16艘一级战列舰,21艘二级战列舰,57艘三级战列舰,各种小型辅助船只无数。 法国拥有6艘一级战列舰,7艘二级战列舰,10艘三级战列舰。 俄国拥有5艘一级战列舰,16艘二级战列舰,19艘三级战列舰。 美国拥有2艘一级战列舰。 西班牙拥有1艘一级战列舰,1艘二级战列舰。 奥斯曼拥有3艘一级战列舰,6艘二级战列舰,6艘三级战列舰。 萨丁王国拥有1艘二级战列舰,1艘三级战列舰。 大国之间的统计不会计算非主力舰。 英国有能力将全欧洲的战列舰集中在一起,然后全部击沉。 奥地利只有几艘已经超过年限,属于报废期的三级战列舰停泊在威尼斯港。 至于英国人想单方面独占埃及那是不可能的,只要像海峡公约中英国人的做法一样,那最后的结果极有可能是列强之间利益均沾。 如此一来,奥地利便多了一个商品倾销地,同时也多了一个棉花的来源,不用再担心美国人的脸色了。 此时欧洲用的棉花,主要产自美国,所以美国又称棉花王国。 这次土埃之战对于奥地利来说弊大于利,奥地利既需要维护自身的大国体面,同时还要避免陷入英俄、英法的角力之中。 但是改变历史帮助埃及更没必要,毕竟默罕默德·阿里帕夏并不像是一个会感恩的人。 为了给奥地利帝国争取更多的筹码,弗兰茨打算见一见那位奥地利帝国海军史上的第一人,弗里德里希·费迪南德·利奥波德大公。 美泉宫,皇家花园。 弗里德里希大公一副十分不情愿的样子,他已经十六岁了,他十三岁时就已经从军校毕业,所有人都说他将会是奥地利帝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海军将领,他自己对此也深信不疑。 弗里德里希大公刚进入海军,那位海军司令就进入了半退休状态,整个海军唯他马首是瞻,他父亲承诺为他提供两百万弗洛林的赞助,战争大臣图拉尔伯爵也表示会尽力为海军争取预算。 弗里德里希大公精通海战,懂战舰设计,更是炮兵专业出身,甚至通晓操船技术,他觉得自己一定可以用十年时间建立起一支能压制萨丁王国的海上力量。 历史上,他确实用十年时间建立了一支舰队,然后作为一个海军元帅溺水而亡。 但今天弗里德里希大公不得不来陪小孩子玩,一个七岁的小鬼懂什么?难道让我陪他捉迷藏吗? 弗里德里希大公恨死了这种无聊的社交礼仪,但是他只能心里想想,毕竟他还是很怕卡尔大公的。 弗里德里希大公从小就被誉为天才,但是始终得不到他父亲的认可,他没有选择像他的大哥阿尔布雷希特那样硬刚,而是选择了逃避。 逃避虽然可耻,但是十分有用,弗里德里希选择成为海军,卡尔大公果然不会对自己不懂的事情指手画脚,这让弗里德里希感觉十分舒爽,然而对于那个严厉的父亲,他还是十分惧怕的。 卡尔大公虽然自己经常和老皇帝吵得不可开交,但是他希望自己的子嗣不要学他,毕竟人生苦短,不该为一时意气而让岁月蹉跎。 并且在弗朗茨二世将那枚硬币还给他的时候,兄弟之间的一切龃龉就已经放下了。 卡尔大公的子嗣作为奥地利帝国的臣子理应和皇帝搞好关系,卡尔大公本人也很清楚,未来奥地利的皇帝极有可能就是弗兰茨·约瑟夫。 卡尔大公不想他的子嗣们重演他的悲剧,在接到弗兰茨的邀请弗里德里希做客的信后,立刻派人将他的第三子从海军绑了回来。 鸟语花香,修剪整齐的草坪盛开的鲜花,雄伟的凯旋门,这都不能让弗里德里希大公打起兴趣。 老实说从他母亲死后,他的娱乐活动只有全家一起讨论战役,或者是自己设计舰船。 正在一边低头思考,一边走路的弗里德里希大公与一座巍峨的山峰相撞了。 由于对方的速度很快,弗里德里希被撞得七荤八素有些恼怒,只是一抬头便看到了一位披散着金色长发的精灵。 这对于在海军里,几个月都没见过女人的弗里德里希有些太刺激了。 一股血泉喷涌而出 落子无悔,明天上架。 希望自己也能想拳王拉奥一样,在完结的时候说出“我的书一片无悔”。 第四十四章 相遇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弗里德里希的鼻血狂喷,之后仰面栽倒,着实有点吓到了塔莉娅。 她觉得自己今天跑得并不快,而且明明是对方撞到自己身上的怎么会这么严重,难道真的像弗兰茨说的一样,会有内伤不成? 塔莉娅还是上前抱起弗里德里希的头,用手帕帮他止住鼻血。 “你没事吧。”塔莉娅一面询问,一面心中不悦地暗道“大男人怎么会这么不禁碰。” 弗里德里希在他母亲死后,就没这么近距离接触过女性。他很小的时候就进入了军校学习,之后是炮兵学院,船舶学院,再之后是海军,这些地方都几乎没有女性的存在。 而平时这个少年见过的女性,都是一些穿着比较保守、庄重的,那些女人几乎不会开口和男人说话,手脚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甚至就连头发都用帽子遮住。 弗里德里希之前从没见过,这种半露着北半球的宫装,这对于他来说着实太刺激了一些。 照理说,塔莉娅穿得只是上流社会交际中十分常见的裙子,然而弗里德里希很讨厌上流社会的社交,是半个社恐,又怎么会见过这种暴露的装束。 塔莉娅一头披散的长发,更是让弗里德里希想入非非。 其实这个时代大多数女性出门在外时,通常都是弗里德里希见到的样子,然而在宫廷中稍微身份地位的女性更愿意穿宫装或是正装。 至于塔莉娅的长散发,更多的原因是她觉得盘发卷发很麻烦,同时散发比起戴帽子来说让她觉得更自由,更舒服。 弗兰茨也觉得塔莉娅更适合长散发,毕竟不是每个女性都适合盘发。 另外塔莉娅也确实算得上一个美女,综上因素凑到一起,弗里德里希会流鼻血也不奇怪。 弗里德里希躺在塔莉娅的怀中,陶醉于对方的轻抚,任由对方用手帕戳着自己的鼻孔,乖巧的样子就像一只被抓住后勃颈的猫。 塔莉娅见少年的鼻血止住了,便将他扶起,然后摸了摸少年的头。 “姐姐还有事,这一次不好意思了,下次请你喝咖啡。” 塔莉娅不认识弗里德里希,但是认识他的少校军服,再加上对面的年龄。 塔莉娅很容易判断出,撞到她的少年应该是某个大贵族家的孩子,或者是承蒙祖先隐蔽的禁卫军军官。 现在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可没有功夫照看小孩子,虽然她也是在为小孩子做事。 望着塔莉娅离去的弗里德里希大公不这样想,他觉得对方一定是想请他喝咖啡。 在确实四下无人之后,弗里德里希又将那只带血的手帕拿出来用力闻了闻。 然后一边兴高采烈地继续沿着小路向目的地进发,一边想着下一次相遇的画面,他甚至想好了要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还有他们的名字。 很快他们就再次相遇了,弗里德里希心中的美好,正在给一个孩子系围巾,两人似乎十分亲昵。 弗里德里希立刻抱着头抓狂起来“难道她有孩子了。” 一旁的皇室花园管家,本想上前迎候,只不过见弗里德里希大公举止有些失态,便重重地咳了两声。 弗里德里希有些失神,花园管家已经开始介绍起他来。 “弗兰茨大公,这位就是弗里德里希·费迪南德·利奥波德大公,您应该称他为叔叔。” “您好,弗里德里希叔叔,听说您是奥地利帝国海军史上最年轻的天才,我一直很想见一见您。”弗兰茨开口道。 “弗里德里希大公,这位是弗兰茨·卡尔大公的长子,弗兰茨·约瑟夫。”花园管家继续介绍道。 “你好,弗兰茨。你想玩捉迷藏,还是荡秋千?但我建议你该找自己的同龄人玩,我不只是你的叔叔,还是一名帝国的军官,我还要为帝国效力,没有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游戏上。” 面对弗里德里希冷冷的话语,弗兰茨真的有些没想到,他之前见过卡尔大公的长子,阿尔布雷希特大公,他虽然人高马大,但是很好相处,至少不会像这样气势汹汹的。 但很快弗兰茨就顺着弗里德里希的目光发现了不对,他没在看自己,而是在看着塔莉娅。 这时候花园管家也看出了气氛不对,立刻上前打圆场,两位应该还没用过午饭吧,不如边吃边聊。 花园管家打了个响指,立刻有仆人送上甜点和果酒。 塔莉娅也想缓和一下气氛,她没想到自己撞倒的是一位大公,看起来对方很生气的样子,必须想个办法补救一下。 “是啊,是啊,根据最新的科学研究,人饿肚子的时候容易有攻击性” 这时塔莉娅发现弗兰茨也在看着自己,目光中带着询问和责备。 塔莉娅只好低着头拿起旁边的咖啡壶,先为弗兰茨倒了一杯咖啡,然后又走到弗里德里希身边,某种意义上讲,塔莉娅兑现了她之前的承诺。 “索菲夫人,谢谢您的咖啡。”弗里德里希十分郑重地说道。 弗兰茨满头黑线,这家伙把塔莉娅当成自己母亲了,不过这更加奇怪了。 花园管家立刻跑到弗里德里希大公身边,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这位是弗兰茨大公的家庭教师,塔莉娅小姐,并不是索菲夫人。” 弗里德里希的脸色变了数变,先是震惊,之后是狂喜,最后黑着脸对着弗兰茨,一副要和弗兰茨一决雌雄的样子。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塔莉娅飞快地退到了一边。 弗兰茨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看塔莉娅的表情99和她有关,这种没受过系统宫廷教育的女人就是容易热麻烦,也难怪自己现在还没见到那位漂亮的阿佳妮小姐。 其实弗兰茨真想回怼两句,你是帝国的军官,我也是,你是少校,我还是上校呢! 不过弗兰茨没有这样做,他决定祭出杀手锏,终结这场无意义的闹剧。 弗兰茨勾了勾手指,塔莉娅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她拿出一个箱子放在桌子上打开,里面装的是一个船的模型。 弗里德里希见到船模,立刻如后世的胶佬一样两眼放光,细细把玩起来。 但是他很快就恢复了之前的一张臭脸,冷冷地说道。 “你这蒸汽战舰,连明轮都没有,难道想用蒸汽机带动鼓风机吹着船帆走吗?” 然后又带着一张笑脸冲向塔莉娅,塔莉娅也只好尴尬地笑了笑。 ------题外话------ 上架的第一章,不知道是12点上架这个规矩啊。我本来打算晚上发的,不好意思。 感谢支持,谢谢。 感谢书友oukoyuu的打赏,和笨到痴线、ianseana、书友20200208130000430、丶差不多先是丶、xiaotang246的月票, 以及各位看官的支持。 距离改变奥地利帝国命运的第二个节点已经很近了,这位弗里德里希大公就是其中一枚关键性的棋子。 第四十五章 不吵不相识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明轮的缺点太明显了,笨重效率低下,容易损坏,更要命的是作为军舰,明轮这个弱点太容易被对手抓住了。”弗兰茨说道。 “效率低下?难道不比划桨快多了吗?这样持续而稳定的动力,正是人们几千年来所追求的,怎么到你的嘴里就成了笨重效率低下的废物了?”弗里德里希反驳道。 “塔莉娅”弗兰茨叫了一声,弗兰茨早知道没那么容易说服对方,事先准备了一个大鱼缸。 两名女仆将桌面上清出一片地方,然后塔莉娅将玻璃鱼缸放在上面,注入清水,又拿出了两只有明轮的船模放在上面。 “第一艘是固定式明轮,它的明轮在两侧,特点是构造简单,易于维修。缺点是效率太差:桨板在入水时是压水,而在出水前是提水,因而浪费了大部分能量,所以它的直径往往做得很大,入水深度一般不超过半径的1/2。” 之后塔莉娅将船模上的法条上满,将小船放入凯旋门前的湖泊中,小船行进了15米停了下来。 弗里德里希作为一个胶佬,见到发条小船在湖泊中行进还是十分激动的,他从没见过这么精致的玩具,不由得有些羡慕起来。 能不精致吗?弗兰茨找了十几位专家,用了一个月才造出来的。 其实工艺并没有那么复杂,而是这些专家觉得应该尽善尽美,他们甚至将船送去了维也纳美术学院润色。 弗兰茨并没有继续管第一艘小船,而是让仆人们划船去取。 塔莉娅将第二艘船拿出来,放入水中,这艘小船的明轮在船尾,属于活动式明轮。 “活动式明轮:它的桨板以铰接方式与轮体相连,通过偏心作复合运动,因为它的桨板能以适宜的角度入水和出水,提高了效率。活动式明轮产生的推力略次于固定式明轮,但胜在功耗少更持久。” 塔莉娅将第二艘上满发条放入水中,小船航行的速度虽然没有之前那艘快,但是一共航行了25米才停下。 弗里德里希依然表现得十分不屑,毕竟他系统学习过造船知识,这种活动式明轮的缺点过于明显,那就是太过暴露和维修困难,根本不需要对方用炮轰,只要有几个不幸的船员落水就能把它卡死。 而且他真不认为,这没有明轮的船能胜过有明轮的船,现在世界蒸汽船发展的主流方向就是明轮船,难道全世界都错了? 弗兰茨拿起了第三艘船,指了指尾部一个螺旋状的小装置。 刚才弗里德里希也注意到了这个小装置,但并未想到用途,应该是某种辅助动力装置,但是方向不对,如果是提供向前的动力,它的扇叶不应该向左右分开,应该是一前一后,或者一个圆形明轮才对,这样才能提供向前的动力。 弗兰茨将船模交给塔莉娅,塔莉娅将发条拧满,放入湖中,小船航行了四十米才停下。 弗里德里希惊讶地站起身来,就想跳入湖中去看过究竟。 幸好被塔莉娅一把抓住了腰带,这才躲过了英年早逝的命运。 要说这哈布斯堡家族和大明朱家还真有些像,卡尔大公父子都是落水而亡,弗里德里希大公落水溺死,卡尔大公落水之后患肺炎而死。 回到座位上弗里德里希仔细地研究着第三艘船的设计,最终还是有些不情愿地开口问道。 “这个螺旋状物体是什么?” “螺旋桨。”弗兰茨淡淡地回答。 “好名字,它真厉害,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弗里德里希收起了之前的傲气问道。 其实弗里德里希也十分不喜欢明轮这种设计,目前世界上之所以没有出现巨型明轮战舰,并不是技术不过关,而是问题太多,弱点太明显。 这个时代的主流战法是抢t,占领优势位置,然后侧舷开火。 而那巨大的明轮,毫无疑问是最容易破坏的目标,而明轮战舰一旦失去明轮,便和普通战舰无异,甚至是累赘。 “塔莉娅小姐,请你为弗里德里希大公讲解一下。”弗兰茨在弗里德里希眼中是个小屁孩,而在弗兰茨眼中同样觉得弗里德里希是个小屁孩,小屁孩就该找个他容易接受的人哄。 塔莉娅的智商还行,在请教过多普勒突击了一下物理知识,便了解了螺旋桨的工作原理。 “弗里德里希大公,物理学上很多过程都是可逆的,风车能被水吹动,那么反过来就可以吹出风。流速大的地方压强小,螺旋桨旋转时会形成流速差,从而产生压力差,形成动力。” 塔莉娅一边讲解,一边拨弄着船模上的螺旋桨。 细长的手指和他最钟爱的船模,简直是绝配啊,弗里德里希都要醉了。 弗里德里希立刻便认识到,这项设计将改变奥地利帝国,甚至改变海战的法则。 也许一个全新的时代即将来临,一个由万吨巨舰主宰的时代,一个航速能超过20节的时代。 实际上这就是弗里德里希的幻想,一直到1858年才有第一艘万吨巨轮下水。 “这真是个天才的设计,我们奥地利帝国拥有了这项技术,一定可以超越西班牙和萨丁,如果法国人无法及时跟进,他们也将败于我们手下。弗兰茨,你一定要对这项技术保密啊。” “实际上,这项技术是一位英国工程师发明,但是他还没有申请专利,如果你想的话,可以去抢他的专利权。”弗兰茨淡淡地回答。 “该死的英国佬!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天才,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赶上英国海军。”弗里德里希一不小心将真心话说出来了。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同样不想和英国佬争锋的海军元帅,也无法建立起一支真正强大的舰队。 “放心吧,他们没有像您这样优秀的统帅,也没有拥抱新事物的勇气。”弗兰茨说道。 实际上,英国海军内部为螺旋桨争辩了将近20年,才得出了最终结论。奥地利只要不在民用工业上大规模使用螺旋桨,就不会让英国人太过在意。 “谢谢您的赞美。”这个时候弗里德里希大公真正认同了弗兰茨,这是他第一见到比他小,并且比他更聪明,更有远见的人,还更有胸怀,看来自己是真的输了。 “希望我的小玩具,能对您的海军改革有所帮助,我想提醒您一下,埃及人正在扩军备战,他们并不满足于《屈塔希亚条约》,奥地利帝国为了维护大国体面,您的海军是必须的。” 弗里德里希知道埃及海军的强大,也明白奥地利海军的现状是不足以应对危机的,他犹豫了一下说道。 “弗兰茨,你是一个真正的哈布斯堡家族的子孙,我与你相比实在是太渺小了。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弗里德里希突然这么正式,弗兰茨有些适应不了,但还是开口说道。 “如果可以,我一定帮忙。” 弗里德里希鼓起勇气说道。 “我想聘请塔莉娅小姐做我们海军的特别顾问。” 第四十六章 我们的目标是 “”弗兰茨一阵无语,看来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弗兰茨看向塔莉亚,只见塔莉亚的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弗兰茨本来想告诉弗里德里希,塔莉亚要做维也纳皇家女子学院院长,暂时不想考虑这种事情。 但随即一想,这岂不是又成了靶子,对面这小子明显把自己当成竞争对手了,如果自己再帮塔莉亚说话,怕是让这小子的误会更深了。 虽然可能有些残忍,但是塔莉亚必须自己面对,弗兰茨可没有太多精力分给她。 “只要塔莉亚小姐本人同意,在她的任期结束后,去留是她的自由。” 弗兰茨将皮球踢回给了塔莉亚,塔莉亚本人对贵族的婚姻不向往,甚至对贵族的爱情观都嗤之以鼻,她可不想做谁的情人。 比起做贵胃的情人,她更愿意当校长,塔莉亚明白弗兰茨的意思,就是给她自己选择的机会,同时也给双方一个思考的冷静期。 弗兰茨的做法,很理智,很周道,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只是塔莉亚的内心有一点小失望。 弗里德里希期待地看向塔莉亚,塔莉亚回以一个十分标准的微笑,只不过眼睛却没看他。 弗里德里希也并不是一个儿女情长的男人,很快便进入了角色,将话题引到了土埃矛盾上来。 “弗兰茨,你说埃及人正在扩军备战,蠢蠢欲动?为什么帝国的情报部分没有察觉,我好歹也是个海军参谋,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啊,难道是图拉尔伯爵有意隐瞒?” 弗兰茨摇了摇头。 “《屈塔希亚条约》让埃及获得了大片奥斯曼帝国的领土,但是他们阿里帕夏依然要对奥斯曼苏丹称臣,每年都要上缴象征性的赋税,同时奥斯曼苏丹一直视其为耻辱,并且时刻想报复埃及。 总之,一句话,《屈塔希亚条约》并不是一份和平协议,而是停战协议,而截止日期便是其中一方觉得时机已经成熟。” 弗里德里希清楚《屈塔希亚条约》的内容,但这份条约是在欧洲五大列强的敦促下签订的,难道埃及和奥斯曼真的有胆量挑战欧洲人定下的秩序吗? “难道真有一方敢打破秩序吗?他们不知道那是什么后果吗?” “可现在英法俄各怀鬼胎,法国人现在和埃及人眉来眼去,埃及人的技术便是法国人给的,同时法国也是埃及阿里政府最大的金主。 俄国人忙着侵吞奥斯曼帝国的遗产,只要埃及人触碰到俄国人的底线,他们巴不得埃及人继续削弱奥斯曼帝国呢。 只有英国想保持奥斯曼帝国的完整,以便实现自身利益的最大化,但如此一来英国便和俄国、法国、埃及都有了矛盾。 雅文吧 我们和普鲁士会真的为近东问题付出巨大代价吗? 理论上埃及人是有机会,利用欧洲各国之间的矛盾和利益分配问题浑水摸鱼的。” 但历史上欧洲列强并没有给埃及人机会,直接联合起来制裁埃及,让埃及彻底退出了群雄争霸的历史舞台。 “可弗兰茨你是知道的,我们奥地利帝国在埃及和西亚几乎没有利益,为什么要掺和进这种事呢?”弗里德里希问道。 “可奥地利帝国是秩序的制定者,也是维护者,若是奥地利帝国退缩了,那么帝国的脸面可能当然无存,甚至就连原本的地位也被剥夺。”弗兰茨回答。 “可这只是你的猜测,或者是你的一厢情愿,即使你是未来皇位的继承人,我如果将你说的这些送去战争部,恐怕也只会被人取笑。” “如你所说这一切只是我一个孩子的猜测,但是我可以给你一些数据,这都是梅特涅首相府的文件。” 塔莉亚拿出一个箱子开打,里面装着厚厚一摞文件。 埃及政府在经济上采取了强硬措施,控制了95的出口货物和40的进口货物,其中棉花的贸易额比上次战争之前上涨了256倍,仅此一项每年就能为埃及政府提供近百万英镑的收入。 埃及人在开罗建了自己的兵工厂,用的是法国人淘汰的技术,每个月能造四门大炮,七百支步枪。 埃及人的总兵力高达21万人,并且由法国教官负责训练。 海军方面两个大型造船厂每年都能为埃及海军增加可观的战力,并且先后在法国购买了数十条战舰,实力已经远超当年。 而最让弗里德里希震惊的是,埃及亚历山大船坞中居然有九条正在建造的一级战列舰。 其中有夸大成分,因为法国人卖给埃及人的战舰,大多是报废舰改装的,埃及人的造船技术也不过关,他们造出的一级战列舰也就相当于欧洲三级战列舰的水平。 只是看了报告,弗里德里希的手心便满是汗珠,毕竟根据海军的情报显示,埃及人的舰船主要以轻型炮舰和单桅横帆船为主。 弗里德里希不知道的是,他看到的海军情报是在十年前编写的。 可能是前后反差巨大,此时弗里德里希的手都有些颤抖,弗兰茨也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将梅特涅首相的政府报告魔改的过分了,毕竟对手真实实力远超之前的预想 就在此时弗里德里希大笑出声,敲打着手中的情报。 “有意思!如果能把埃及海军堵在他们的船坞里全歼,那么我们奥地利帝国的海军一定能名声大噪。” 果然人不轻狂枉少年,短短几分钟内,弗里德里希不光决定要把埃及海军消灭,还为此单独制定了一套战术,甚至还预想了一下战斗过程和结果。 “将奥地利帝国现有的海军舰船进行改装,最快多久能形成战力?”弗兰茨突然问道。 “一到三个月吧,改装并不难,但是需要让士兵们熟悉操作。奥地利帝国海军军费一直不足,海军很多部门平时都没有人,只是在临战时雇佣而已。”弗里德里希解释道。 “那么凑足一场远洋作战所需的兵力要多久?” “远洋作战?奥地利帝国海军自成立起,还没进行过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远洋航行。” “怎么?你怕了?” “这么拙劣的激将法,你以为对我有用吗?” “那你的意思是?” “敌人是在哪?是墨西哥吗?” 墨西哥的叛军在美国的支持下,封锁了墨西哥政府军的港口,墨西哥向法国求援,但遭到拒绝,塔桑·安娜的乘小船偷渡到维也纳,向奥地利帝国求援并且要求见弗兰茨·卡尔大公。 但是遭到了摄政委员会的无情拖延,科罗拉夫伯爵支持帮助墨西哥政府军打击叛军,而梅特涅反对插手墨西哥事务,毕竟奥地利帝国没有足够的兵力和财力,去替别人打仗。 “不,是真腊。” 第四十七章 绞肉机大赛 上(此章包含真腊内容)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真腊?我听说战争部和真腊有贸易往来,难道是真腊人不肯付钱?”弗里德里希有些疑惑地问道。 真腊距离奥地利太遥远,战争部和真腊的交易也处于保密状态,如果不是弗里德里希发现战争部调用了海军的驳船,他也不知道这件事。 “不,我想他们已经把自己所有钱和财产都送来了,但是教会的船队遭到了越南政府的警告。在磅逊湾有一块属于安布罗修斯的私人领地,是从真腊政府手中合法获得的。 现在越南人已经控制了真腊,他们不打算承认这块领地的合法性,甚至还准备驱逐其上的教民。从去年开始,已经爆发过两次战斗了。” 1835年末,越南人放弃了立安赞长女为真腊国王的计划,因为长公主拒绝了越南明命帝的“好意”,没有和明命帝的儿子结婚。 越南人转而拥立更加懦弱的安媚为真腊女王,次年越南人准备将真腊王室送去镇西城,同时任命了茶龙、壬于、罗坚三位高棉族奸细掌握真腊朝廷,准备彻底铲除忠于真腊王室的力量。 官金潘、帕拉苏、以及禁军统领洪布福为活命率军发动起义,可惜被奸细出卖,越南大将张明讲派兵镇压,起义军一路南逃向磅逊。 在城中发生起义的时候,安布罗修斯依然沉醉于和几位公主的游戏之中。 虽然安媚公主已经在名义上成为真腊的女王,但依然和姐妹们在金边皇宫中过着清闲的幽禁生活。 越南人忙着在真腊丈量土地,消灭反抗势力,就连那些高棉族奸细名义上安媚的臣子都懒得做样子。 只不过官金潘、帕拉苏等人的拼死一搏,却将安布罗修斯推到了这场风暴的中心。 金边皇宫。 安布罗修斯正在和公主们玩着捉迷藏,突然一个小太监闯入园子。 “不好了,不好了,安布罗修斯先生,您快藏起来吧。张明讲将军派人来了,要将公主们带走,千万别让他们看见您,看见您,您就没命了!” 四位公主都显得很惊慌,因为忠于真腊的大臣们一直在向她们灌输越南人会杀了她们以绝后患的思想。 然而身为王室的尊严,让她们拒绝逃跑,反而打开了皇宫的密道让安布罗修斯逃走。 安布罗修斯见到几个女孩子都视死如归,一时有些气血上涌,拔出手枪准备为了自己的尊严而战。 小太监急忙道。 “安布罗修斯先生,他们不会对公主们怎么样,但他们绝对会杀了你,因为官金潘大人他们造反了,而张明讲将军的大军消灭他们只是时间问题!快逃吧!” 安布罗修斯想让公主们和自己一起逃走,但是被公主们拒绝了,因为她们从小接受的教育不允许她们临阵脱逃。 安布罗修斯跳入密道,然而在密道的出口早已有越南士兵在守候。 他们虽然还没找到密道出口的位置,但那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安布罗修斯看了看自己的两把老式左轮手枪,装好底火,他并不打算束手就擒。 老式左轮手枪,需要按动击锤才能实现换弹,再扣动扳机实现连续射击。 安布罗修斯冲出洞口,连续六次射击击杀了三名越南士兵,丢掉手中的左轮手枪,拿出第二把左轮手枪。 瞬间被干掉三人的越南官军,并没有胆寒,反而兴奋地向安布罗修斯冲去,就好像看到一袋金子一样。 安布罗修斯又用手枪击毙了两名越南官军,拔出自己的迅捷剑继续战斗,最后脑袋上挨了重重的一下便失去了意识。 当安布罗修斯再次清醒时,一位穿着绯红官袍的将军正坐在他面前,手中正把玩着他的做手枪。 “你是什么人?” 一听到对方这样问,安布罗修斯觉得还有希望,官金潘他们还没有供出自己的身份,他可不想被俘作为人质,成为对方的筹码,与其那样还不如光荣的战死。 “我是奥地利的商人。” “你在皇宫里做什么的?” “我是公主殿下的家庭教师。” “你撒谎!” “我没有。” 突然那绯红官袍的将军按住安布罗修斯的脑袋,将枪口抵在他的太阳穴上。 安布罗修斯闭上了眼,等待死亡的来临。 “biu~biu~”绯红官袍的将军猖狂大笑。 “有点胆量,不愧是杀了八个人的勇士。只是我想问你,为什么杀他们?” “如果有人用刀逼着你,你会等死吗?”安布罗修斯反问道。 绯红官袍的将军一脚踢在安布罗修斯的肚子上,安布罗修斯吃痛倒在地上。 “别不识抬举,再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就挖了你的眼睛。我,越南二品大将张明讲,很欣赏你。听说你还有二十个很忠心的仆从?” “请放过他们,他们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安布罗修斯手被捆着,只要用头杵地起身。 “我说了我很欣赏你,但是你杀了我的人,我要怎么向我的兄弟们交代。”张明讲说道。 “你要杀的人是我我的国家会赎回我的尸体,你要是把人都杀了就得不到钱了。”安布罗修斯回答。 “钱?你们这些奥地利人也好,法兰西人也罢,全是一群只知道钱的庸人。我大越南明命帝已经聚集了十五万大军,总有一天会打破镇南关,一统中原,到时候你们这些西方蛮夷连给我们做奴才的资格都没有。 但我现在特别开恩,我可以和,你和你的人玩一个游戏。如果你能赢,我不但会放过你们,还会承认你们的商人地位,从此以后你们就是我大越国的商人了。 但是,如果你们失败了就会死,至于你们的尸体会在这片土地上化为养料。” 安布罗修斯被带到了一处废弃的古庙,他一眼就看到了教会的阿斯塔特修士和奥地利陆军派来保护他的几名军官都在,就连武器也在。 一处佛塔之上,可以纵观整个古庙,张明讲的副将喊道。 “欢迎来到不归寺,在这里你们将迎战一千名穷凶极恶的囚徒。胜利者将被赦免,而失败者将永远留在这里。” 安布罗修斯一行人并没有回答,只是在默默地检查着自己的装备,比拉丰上尉提议让自己一枪干掉这个杀人魔王。 但安布罗修斯摇了摇头,刚才的路上他见到了人间炼狱,整座城市在燃烧,士兵挨家挨户地屠杀,甚至将妇女拉到马车上施暴,他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为此他必须活着。 “我们赢了就能活着离开吗?”安布罗修斯用越南语喊道。 “当然,我向佛祖发誓!”张明讲笑道。 第四十八章 绞肉机大赛 下(此章包含真腊内容)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我们不能又侍奉神,又侍奉玛门,撒但所许的都在玛门的原则里。”萨特神父说道。 安布罗修斯点了点头继续清点武器,同时说道。 “也许会有很多无辜的人死去” “杀戮有时,医治有时。哭有时,笑有时安布罗修斯大公,您不必挂怀,遵从您的本心,那便是上帝的安排。”萨特神父说道。 安布罗修斯怔了怔,他没想到这位驱魔人性格居然像个告解神父一样。 “越南人没瞧得起我们,我们全部的武器都在,一共是长枪70支,单发手枪20支,左轮手枪十支,子弹2000发。 按越南人的说法,我们的对手有一千人,但没人会保证魔鬼会履行他的诺言,我们得想办法逃出去。 刚才来的时候,我注意到间寺庙旁有一条河,根据方位和流速判断,应该是巴沙河,只要我们沿着河向南就能回到金边,那里有法国教会朋友的商船,但愿他们还活着。” 这时候寺庙的大门被打开了,一大群瘦弱不堪,惊恐不可名状的人被越南官军赶了进来。 他们有一些是犯了错的囚犯,有些是反对越南统治的真腊人,有的仅仅是因为交不上租子而已,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大多衣不蔽体。 眼前的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囚犯,看起来更像是一群可怜的乞丐。 越南官军手中的皮鞭不停地舞动着,人群缓缓移动着。 一个越南官军小头目说道。 “你们这些下贱的高棉人,囚犯!现在张明讲大人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你们能把眼前的西夷全杀光,你们就自由了。” 这时候人群中有个高瘦的汉子说道。 “可他们手中有枪啊。” 小头目踹倒一个箱子,里面装的全是木棍。 “这些就是你们的武器了。” 那高瘦汉子还要说什么,被小头目拉出人群,一刀砍了脑袋。 “谁还敢多话,就和他一样,赶紧上!” 囚徒毕竟有一千人,而安布罗修斯只有21个人。 一开始人群中就有几个不要命的,脱离队伍向前奔去,只是还没有跑出多远,对面就响起了枪声。 跑在最前面的几个人一头栽倒在地,后面的人立刻调转方向往回跑去。 这时候在后面压阵的越南官军也举起了火铳,对着往回跑的人就是一阵乱射,人群中发出一阵惨叫,继续向前。 安布罗修斯一行人的射击精准且致命,但是无奈对方人数太多。 看着人群逼近安布罗修斯一行人,张明讲的内心无比畅快,他搂紧身旁的安媚女王,指着下面的战场。 “你的小情人,就要被你的臣民们撕碎了,怎么样,有意思吧!哈哈哈~!” 张明讲虽然贵为越南国二品大将军,并且是真腊实际上的掌控者,但是他并不满足,他想的是裂土封王,就像吴三桂一样,他愿意西征暹罗,做一个平西王。 安媚这个女人是他取得王室身份的重要台阶,他可不想最后落得和平西王一样家败身死。 张明讲觉得自己娶了真腊女王,就能名正言顺地接管真腊的一切,也能替明命帝除去北征之前的心腹大患。 而眼前这个叫安布罗修斯的白人必须死,因为张明讲看得出女王和她的姐妹们对这个男人有好感,绝不能让这个外国人继续接近女王和她的姐妹们了。 然而张明讲还是低估了白人的无耻程度,安媚女王已经怀上了安布罗修斯的孩子。 当然安媚女王也是有私心的,她希望有人能带来强大的援军拯救她的国家,这种寄人篱下的日子,她已经过够了。 而安媚女王不知道的是,在她成为女王之前,安布罗修斯还曾多面下注。 一轮又一轮的齐射,让用密集队形前进的囚犯们伤亡巨大,血肉之躯在子弹前是显得多么得脆弱。 那些被步枪直接打死的囚徒还好,那些被打断手脚的,或者是捂着肚子在地上哀嚎的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很快就被后面冲击的人浪所践踏致死。 而在教会的狂信徒眼中,异教徒的命根本就不是命。萨特修士一锤子砸倒一个冲上来的囚徒,不忘在他脸上洒一把白磷,念一句咒语。 驱魔人带白磷,用白磷是很正常的。 萨特修士的这种肉体加精神攻击,让周围的囚徒都不敢上前。 随着一颗地雷那么大的手雷,在人群中爆炸,囚徒们崩溃了,疯狂逃向大门的方向,然而等待他们的是越南官军的火枪和大刀。 “回去,回去!你们这群贱民,连让主人愉悦都做不到吗?” 其实安布罗修斯一行人并没有打死多少囚徒,大概只杀了囚徒的十分之一,然而这种队伍根本没有士气可言,都是跟着领头的跑,一旦领头的死了,人群就乱了。 只是刚才的战斗,让安布罗修斯看到转机,立刻去寻找装白磷的那只箱子。 坐在佛塔之上的张明讲并不着急。 “女王陛下,好戏就要上演了,当人的恐惧到达极限,就算是火枪也拦不住的。” 囚徒的队伍再次向安布罗修斯一行人发起进攻,这一次安布罗修斯等人并没有举枪射击,而是拿出了一些装着白色粉末的瓶子。 囚徒们起初举棋不定,然而在听到身后的枪响之后鼓起了勇气向前冲锋。只不过在这些冲到近前时,那些丢过来的瓶子落在地上发生了剧烈的爆炸,燃起了火焰,伴随而来的是滚滚浓烟。 人们对枪械的恐惧也抵不上对未知的恐惧,因为人对未知的恐惧是根植于血脉深处的。 然而还没等囚徒们逃跑,白烟便笼罩了他们,不止笼罩了他们,也笼罩了整个不归寺。 在烟雾中不断有枪声传来,还伴随着人群的惨叫。 安媚公主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她在心中默默地祈祷安布罗修斯能活下来,为此她愿意去信仰任何她不认识的神。 张明讲皱起了眉头,因为他还听到了士兵们的咳嗽声。 “该不是毒烟吧。”张明讲想到,还好他的位置够高闻不到。 下面越南官军的士兵们也是这么想的,纷纷避开这呛人的烟雾。 当烟雾散去时,大门敞开着,门口的越南官军大多数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而安布罗修斯一行人却凭空消失了,寺内的囚徒们看到大门敞开再也抑制不住恐惧向门口冲去。 安媚公主在感谢满天神佛,而张明讲一脚将一尊佛像踹倒。 ------题外话------ 为了避免有水字数的嫌疑,这里说明一下。 驱魔人带着白磷,使用白磷是常规操作。 感谢书友神州布武天下封刀的打赏和书友iuu、量子力学本尊的月票,以及各位看官的支持。 另外下周应该没推荐了,在此求些票票和打赏,增加曝光度。 感谢感谢。 同时,下章不会再继续真腊的内容了。 第四十九章 A计划作废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美泉宫,皇家花园。 弗里德里希摇了摇头,表示他并不认识那个叫安布罗修斯的乡下表哥,而且对打击东南亚的土著毫无兴趣。 弗兰茨本来还想再劝,然而弗里德里希就像是铁了心一样。 如果不能请奥地利海军帮忙,那么就要靠教会的力量了。 可教会这种东西是一把双刃剑,越用你就越依赖它,越用就越容易尾大不掉。 如果真的下定决心解决教会的问题,要么承受挖肉刮骨的疼痛,要么用几十甚至上百年的时间来消磨它的影响力。 “那么你的打算是?”弗兰茨问道。 “当然是去墨西哥武装押运,图拉尔伯爵正为此事发愁呢。到时候图拉尔伯爵想必会很高兴吧,因为卖给墨西哥的装备又能让他离自己的计划进一步了。” 弗兰茨当然知道图拉尔伯爵的计划,只不过在弗兰茨眼里这个计划蠢透了,且毫无意义。 因为奥地利陆军要更新的1831前装滑膛枪,虽然是最新式的滑膛枪,但是对于火力等各方面没有一个非常明显的提升。 1831前装滑膛枪就是比奥地利上个世纪生产的滑膛枪做工好了一些,点火方式从遂发变成击发,口径大了一些,枪管长度长了一些,威力上比之前大了一些,拼刺刀时也更有优势。 其实就在1836年,德莱赛完成了整把从后面装弹药的针发枪的设计。 在当时,步枪都是从枪口装弹药的,从后面装弹药是一种十分“大逆不道”的做法。 但是,普鲁士政府认识到了这种步枪的优越性,于是政府马上就收购了这一发明。 政府接管了一切,并把它列为机密,在保密的环境下研制 弗兰茨也曾经匿名写信给军方,提醒后膛枪的巨大优势,然而在军方的高层看来,这完全是无稽之谈。 后膛枪的价格太过昂贵,而且有很多隐患,更不易于维修。 最主要的是从膛装弹的方式,显得不那么优雅。 一位将军甚至说道“高贵的人应该用嘴吃东西,而不是他的屁股,枪也一样。” 事实上,后膛枪早就出现了,最早的应该是弗格森步枪。 这位弗格森不是曼联队的主教练,而是课文《未开的一枪》的主角。 他曾经放过了美国第一任总统华盛顿,这里不称华盛顿为“美国国父”,因为“美国国父”我只认路易十六。 然而美国人的狙击手没有放过他,弗格森和他的弗格森步枪从此化作历史。 其实真正让弗格森步枪埋没的原因,并不是弗格森上尉,而是它过于昂贵的价格,150英镑的造价让很多贵族都望而却步。 另一款则是美国人引以为豪的霍尔步枪,传说中这种步枪的射程可以达到1200米,每分钟能射击达到十次,500米外能射中一美分的硬币。 当然这只是美国的民间传说而已,毕竟上述的性能已经能和二战时的步枪掰掰手腕了。 历史上有一队装备了霍尔步枪的游骑兵在驱赶印第安人时被团灭,书中装备了霍尔步枪的美国志愿兵被墨西哥人按在地上锤。 实际上霍尔步枪有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密闭性严重不足。 这种步枪有个形象的称呼叫“糊一脸”,由于当时使用的是黑火药,每次燃烧都会产生大量残余,如果不清理干净,这种步枪射击三到四次就可能导致药室泄露,黑火药的残余直接喷士兵一脸,严重的话甚至会炸膛。 密闭性不足的另外一个特点就是推力很差,即使加大了火药的分量也只能达到普通步枪三分之一的威力,战场上远距离射击经常会出现打不穿木板,或者对同一个人打了好几枪还没有死的尴尬局面。 1826滑膛炮倒是很好用,就是造价有些高。 “你想去墨西哥我能理解,可是梅特涅首相可是反对卷入墨西哥内战的。”弗兰茨说道。 “哦,这个简单。海军可以制定一个演练计划,毕竟奥地利海军之前从没有进行过远洋航行,这个时代的海军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性,我想梅特涅亲王也应该清楚吧。”弗里德里希回答道。 弗兰茨还是想再劝劝便说道。 “梅特涅亲王不会允许你带着海军去交战国的,还是考虑在的里雅斯特造新式战舰吧。” “美洲那么大,又不只有墨西哥,到时候再改变路线也是很容易的。至于新式战舰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有一群很棒的技师,他们能造出任何我想要的东西。当然我会留在的里雅斯特一个月,等计划步入正轨之后再离开。” 弗里德里希明白新式战舰的重要性,但他也想练一次兵,毕竟他现在还不清楚奥地利海军的真正实力,同时也是为了弗兰茨说的可能改变奥地利帝国命运的大事件做准备。 理论上,墨西哥的海军对于奥地利海军舰队来说没有威胁,但是这个时代在海上航行,恶劣天气,疾病,甚至海盗都有可能会夺走人的生命,而且海战的不确定性实在太多,弗兰茨只能继续提醒。 “一定要多加小心,如果可以,最好不要进行无意义的战斗。你这次的任务只是送货而已,奥地利帝国海军还等你发扬光大呢。” “这可是难得的实战机会,我怎么会放弃呢。根据情报,墨西哥人连一艘战列舰都没有,只有西班牙人留下的轻型炮舰。”弗里德里希说道。 “你的情报可能是错误的,而且我们奥地利帝国的海军似乎也没有能远航的战列舰,只有一些巡航舰和护卫舰而已。”弗兰茨回道。 “哦,亲爱的弗兰茨。你可能对海军不是很了解,想用轻型炮舰去击沉一艘护卫舰是有多困难。”弗里德里希显得满不在乎。 这个时候号称“舰船杀手”的高爆炮弹还没诞生,海上交战大家还是处于互扔铁球的阶段,而大船毫无疑问有着巨大优势。 其实弗里德里希的判断确实没错,墨西哥海军的轻型炮舰在面对奥地利的巡航舰时根本就是笑话,但此时奥地利的巡航舰在英国的主力战舰面前也是笑话。 之后弗兰茨又和弗里德里希讨论了一下欧洲局势和军队建设的问题,一转眼一下午就过去了。 弗兰茨邀请弗里德里希共进晚餐,但是弗里德里希拒绝了,他要忙着回家画战舰的设计图。 弗里德里希在离开时还瞟了塔莉娅一眼,只不过塔莉娅假装收拾桌子上的餐具,避开了弗里德里希的视线。 弗里德里希走后,弗兰茨盯着塔莉娅。 “看我做什么!难道我脸上有苍蝇吗?”塔莉娅问道。 “平时你自己吃的都不收拾,还使唤仆人,今天怎么了?” 塔莉娅气恼于弗兰茨揶揄,但是在人前又不能发火,于是笑着说道。 “弗兰茨大公,运动有益于健康。” “好吧,那陪我走走。”弗兰茨说道。 ------题外话------ 感谢书友uffizi的打赏,也是本书首位执事,照理说应该单独加更一章,但是今天遇到了一些情况,可能要推迟到明天。 感谢书友xiaotang246的打赏和书友20190706212226573、uffizi的月票,以及各位看官的支持。 感谢! 最后是日常求票阶段。 新群号:1169352392 第五十章 两三小事(为首位执事加更)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维也纳,皇家花园。 两人在皇家花园中漫无目的地走着,弗兰茨在前面,塔莉娅跟在他的侧后方。 美泉宫中四季变化不大,即使是冬天也有花朵盛开,只不过花的品种变了。 晚风拂过,虽然有一些凉意,但是很舒服,弗兰茨十分喜欢这种感觉。 弗兰茨想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会,他觉得一块向阳的草坪不错,刚要躺下的时候。 塔莉娅突然跑了上来,很乖巧地坐在了弗兰茨的旁边,让弗兰茨的头枕在了她的腿上。 弗兰茨当然没有拒绝,只是好奇,塔莉娅究竟在想些什么。 塔莉娅其实有些害怕,毕竟这个时代共享情妇之类的事情,在贵族之间可并不少见,更别说她这个家庭教师了。 更何况她已经失去了贵族身份,现在还欠着索菲夫人一大笔钱,这要是被当成契奴送掉也不奇怪。 而且看刚才弗兰茨的表现,似乎不是很在意自己的样子,塔莉娅的心有些慌,只不过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 “最近有什么事情发生吗?”弗兰茨问道,和平常一样。 塔莉娅松了一口气回答道。 “最近维也纳的波兰复国军似乎收敛了很多,不,与其说是收敛,不如说就像完全消失了一样。” “完全消失了?”弗兰茨问道。 “是的,那些活跃在酒馆咖啡厅里的波兰军人都不见了,甚至一点痕迹都找不到了。”塔莉娅回答。 弗兰茨露出了一个欣慰的表情,塔莉娅觉得很奇怪便问道。 “难道这样很好吗?我们不是要将他们从维也纳赶出去吗?” 弗兰茨摇了摇头。 “肯定是要费些力气了,但是让我欣慰的是,这些人似乎终于发现自己是个地下组织了,像之前那样抛头露面,除了傻瓜以外,哪个地下组织会这么做?这样找不到头绪,才像是个地下组织么。” 塔莉娅掐了弗兰茨一下,弗兰茨打掉塔莉娅的手。 “你要做什么?” “还以为你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 “才没有,只是因为遇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而开心啊。” 实际上,波兰复国军在维也纳的势力已经被梅特涅亲王和科罗拉夫伯爵的手下联合绞杀了。 除了已经掌控在索菲夫人手中的紫罗兰骑士团,其他波兰复国军的军人连痕迹都被抹除了。 “关于波兰复国军的事情,你继续盯着。如果实在找不到线索,可以雇一些私家侦探么。还有其他事情吗?”弗兰茨说道。 “嗯,一件很大、很大的事情。” “什么?” “维也纳的犹太管理局抓了一位大人物。” 弗兰茨立刻在脑中想着那些最近来维也纳的艺术家们,犹太管理局最喜欢敲这些外来艺术家的竹杠了。 “是哪位大艺术家啊?” “你想错了!是所罗门·罗斯柴尔德。” “这倒是奇了!犹太管理局不是所罗门搞出来,专门对付竞争对手的吗?怎么会把他们的老板给抓了?” “没错,还有更有意思的呢。你猜猜是谁下令抓的人?” “总不可能是梅特涅喝醉酒了,就稀里糊涂的把他的老朋友抓进去了吧?他们两个可是穿一条裤子的,所罗门不是梅特涅背后的支持者吗?” “就是梅特涅亲王,听说这次所罗门惹上了了不得的大人物。” 老实说,虽然所罗门自视甚高,那些伪历史学家们更是将他吹得如同神明一般。 但实际上,这个时代在维也纳能拿捏所罗门的人,弗兰茨双手双脚都数不过来。 不过这个最有可能的人,应该就是自己的母亲索菲夫人了。 毕竟这个时代的大贵族通常会很在乎自己的身份,一般不会去和身份低的人计较,但索菲夫人不同,说难听点,甚至可以用睚眦必报来形容。 而且索菲夫人涉及的产业很多,在意的事情更多,所罗门甚至可能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惹上的 不过弗兰茨还是猜错了。 “是俄国皇储和卡尔大公。”塔莉娅很喜欢看弗兰茨吃瘪的样子,尤其是今天特别喜欢。 弗兰茨挠了挠头,这两个人所罗门·罗斯柴尔德是怎么惹到的,他真的想不出。 最近发生的事情,既让弗兰茨意外,又让他有些抓狂,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弗兰茨愈发觉得有必要建立一个自己的情报机构了。 维也纳,凯撒大酒店。 犹太管理局的局长老脸笑得和菊花一样。 “所罗门陛下,今天真是麻烦您了,可名义上我们还是奥地利的官员,首相大人的命令,我们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突然眼神锐利地看向局长,局长立刻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闭上了嘴巴。 “叫我所罗门先生。”所罗门的语气平淡。 “不敢,我”局长的话还没说完,脑袋上就被一个瓷盘砸中,他强撑着没有倒下,也不敢用手擦自己额头上流下的血。 “叫我所罗门先生。”所罗门的语气依旧平淡。 “是,所罗门先生。” 所罗门喝了一口仆人递上来的咖啡,说道。 “给他一笔钱,让他看看额头上的伤口。” 局长接过钱,就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也是奉命办事,所罗门他得罪不起,那个俄国皇储和卡尔大公他也得罪不起。 但是俄国皇储和卡尔大公早晚会离开,这位所罗门国王可是会一直在维也纳,更何况自己这个局长的位子也是所罗门给的,自己又哪里敢违抗他的意思。 所罗门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 “回来。” 局长连忙一路小跑回来。 “判了我多久?” “三个月。”局长小声回答。 “哦,那从明天开始,你就住在局里,三个月不准出来,听见了没有?”所罗门·罗斯柴尔德说道。 “是所罗门先生。”局长只能自认倒霉,谁让他罚了所罗门20万弗洛林呢?可话说回来,这些惩罚条款还是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定下的。 只不过当时是为了惩罚竞争对手,现在反倒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其实,关于情报组织,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在维也纳就有一个。 维也纳商业同盟是所罗门多年经营的金融情报组织,虽然松散,但搜集情报的能力和影响力并不差。 最近所罗门昏招迭出,已经让自己的声望将至了最低点,再加上三个月的禁闭期,虽然他还在自己的老巢凯撒大酒店中,但是他的影响力已经不在了。 ------题外话------ 感谢书友xiaotang246的打赏。 第五十一章 小憩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其实现在奥地利帝国还有几个现成的情报组织,第一个臭名昭著的秘密警察,第二个便是教会。 秘密警察自然是掌握在梅特涅亲王手中,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组织,数量庞大且机构臃肿,效率低下且毫无忠诚可言,这让弗兰茨想到了宋朝的八十万禁军。 虽然秘密警察中分成很多派系,这给了弗兰茨操作空间,但也让问题变得更加复杂,同时情报掺假和泄露的可能性也大大提升,在有能力肃清秘密警察中的派系之前,弗兰茨不打算用这个组织。 至于教会,还是老生常谈的问题,过分依赖教会,就如同饮鸩止渴一般。 自己培养?这就更是扯淡,先不说弗兰茨自己不懂怎么搞情报,人员从哪里出,情报又怎么送进来,需要多少时间,一年两年还是十年八年? 最近弗兰茨倒是多了一个小伙伴,爱德华·塔菲,塔菲家族的长子,是来陪自己读书的。 只不过弗兰茨学的东西,已经完全超过了塔菲的认知,最近还处于懵逼状态。 塔菲比起学习更喜欢和自己套近乎,没事就喜欢给弗兰茨一些小零食,小玩具什么的。 直到有一天塔菲见到了弗兰茨的玩具,流下了羡慕的口水。 没有一个男孩能抵御住玩具枪和玩具车的诱惑,弗兰茨十分慷慨地送给了塔菲,毕竟这些玩具又花什么钱。 发条玩具车和气动玩具枪,在这个时代绝对是最顶级的玩具。虽然塔菲能见过真正的步枪,也见过马车,但是看和在手中把玩,完全是两个概念。 按照塔菲自己的说法,他家里也有类似维也纳商业同盟的组织。 只不过规模无法和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的维也纳商业同盟相提并论,而且总部设在摩拉维亚对弗兰茨的帮助不是很大。 倒是有一件事让弗兰茨十分在意,那就是塔菲家族经营着全奥地利最大的汽船公司,同时也有自己的汽船工厂。 弗兰茨在想也许可以让弗里德里希和塔菲家族接触一下,说不定可以加快蒸汽战舰的制造速度。 同时,也能把塔菲家族拉向帝国一方,像塔菲家族这种地方豪强,很容易产生和中央对抗的心思。 实际上弗兰茨多虑了,历史上这个家族是削尖了脑袋,向皇室靠拢。 1848年塔菲一家自筹军费帮忙镇压摩拉维亚地区叛乱,塔菲的父亲在波西米亚被人打断了一条腿。 1866年,塔菲的两个叔叔死在了萨多瓦。 后来塔菲成为了奥匈帝国首相,他的弟弟成了维也纳大主教,二人都是坚定的保皇党,一战时塔菲的孙子为了保卫利沃夫而死,他的儿子在奥匈战败之后吞枪自杀。 以哈布斯堡家族的视角来看,真可谓是满门忠烈。 也许抓住所罗门控制力最弱的这个时机,将他的维也纳商业同盟变成自己的情报组织才是最佳选择。 毕竟维也纳不需要两个皇帝,现在正是趁他病,要他命的好时候。 所罗门一旦失去了维也纳商业同盟作为他的眼线,那么他以后在奥地利就和瞎子一样,只能依靠他兄弟们提供给他的情报,那样会大大减小他的威胁。 只不过要控制维也纳商业同盟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而且究竟让谁去?自己手上根本就没有可用的人选,弗兰茨的老爹身边倒是有这种人,只不过很难说服他为自己效力罢了。 夕阳西下,弗兰茨也有些困了,便躺在塔莉娅的腿上睡着了。 塔莉娅其实还有好多事情要汇报,但是弗兰茨已经睡着,她也不想打搅他,害怕惹人生厌。 塔莉娅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她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这种时候她通常会选择先做了再说。 塔莉娅撩起自己的头发,轻轻在弗兰茨的额头上印了一下 美泉宫,皇家温室。 负责管理温室的管家有些苦恼,因为弗兰茨大公交给他的一万颗橡胶树的种子,只有96颗最后成苗,这成苗率还不到1。 温室管家甚至曾经考虑过,要不要加一些类似的树苗进去蒙混过关,只不过他最后还是放弃了,因为弗兰茨大公是个十分精明的“小人儿”,想要蒙混过关并不容易,还容易遭到索菲夫人的惩罚。 这些橡胶树苗将在不久之后运往的里雅斯特,在那里登船,送到真腊,并在那里茁壮成长。 索菲夫人寝宫之内,索菲夫人正在帮阿佳妮系好胸衣。 这个时期的女性服装十分繁琐,尤其是束胸,如果没人帮助,女性自己是穿不上的。 束胸衣设计的初衷是将肉挪到该去的地方,以突显女性魅力,就是说将腰腹的赘肉上下推挤,达到丰胸、提臀、收腰的效果。 但实际上这东西对女性来说就和刑具差不多,像加勒比海盗中女主被胸衣勒至昏厥,这种情况比比皆是。 通常来说女性穿束胸衣时会选择抓什么东西,然而此时阿佳妮手中没有任何东西也没有柱子给她抱,她只能攥紧拳头。 索菲夫人正在一点点加重手上的力道,阿佳妮紧咬着双唇,额头上已经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我的心血就交给你了,你不会让我失望吧?”索菲夫人说道。 “不会的,索菲夫人。我会全心全意侍奉弗兰茨大公。”阿佳妮艰难地说着。 “那样真是太好了,为了庆祝你成为我儿子的侍从官,让我们喝一杯吧。”索菲夫人说道。 侍女随即端来了两只酒杯,盛满的葡萄酒经过洁白透明的玻璃和烛光的照耀,泛着血红色的光泽被衬托得更鲜艳了。 阿佳妮颤抖着拿起了酒杯,然后一饮而尽,可是由于收腹收得太紧,险些吐了出来,她只好强忍着咽了下去。 索菲夫人笑了笑,松开手中的绳子,优雅地拿起了酒杯抿了一口。 “太狼狈了,再练十次。” 索菲夫人甚至伸出了细长的手指,勾起了阿佳妮的下巴,仔细端详起阿佳妮的脸。 “真是个美人儿,只不过你们波兰没有男人吗?你不要动其他的小心思,我会看着你的,如果你做得好,我可以让你和你的丈夫见面,并且让你们远走高飞,到一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过你们的好日子。” 第五十二章 畅饮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最近,鲁维尔先生很苦恼。 作为墨西哥的副总统,他不得不一个人来到维也纳,向那位神秘的弗兰茨·卡尔大公求助。 这还要从德克萨斯之战说起,何塞·埃普拉将军作为墨西哥南方将军,在美墨战争的关键时刻,背刺塔桑·安娜,围困墨西哥城。 鲁维尔习惯性地逃跑,放弃了墨西哥首都,在北方和塔桑·安娜汇合之后遭到了塔桑·安娜的痛斥。 因为法国人借机拒绝支付购买德克萨斯的剩余款项,并声称已经只会交给墨西哥真正的统治者。 结果就是法国人用3300万法郎就买下了整个德克萨斯,而塔桑·安娜也只能认栽,毕竟内战还没结束,再得罪法国人,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其实塔桑·安娜的军队比何塞·埃普拉的叛军强大的多,起初一路势如破竹拿下了墨西哥城,但很快战局发生了转变,那就是叛军突然像开了天眼一样,处处能料敌先机。 塔桑·安娜所有的计划似乎都在叛军的掌握之中,因此塔桑·安娜损失了大量部队,但这还不足以弥平两者之间的差距。 就在此时,墨西哥海军突然叛变,封锁了墨西哥的海上通道,同时给叛军运去了大量装备物资,让战局再度转向了对塔桑·安纳不利的一面。 经过一番调查,所有的矛盾都指向美国,是美国人策划了埃普拉的叛变,又是美国人策反了墨西哥海军,更是美国人利用墨西哥内战的机会赚得盆满钵满。 美国人正在用墨西哥人的血,来填补经济危机带来的伤口。 墨西哥人肯定不会坐视自己的灭亡,他们一面继续和叛军作战,一面向欧洲求援。 在埃普拉起义的同时,英法美三国便断绝了和墨西哥的外交关系,很显然一个强大的墨西哥,并不符合三国的利益。 塔桑·安纳能求助的只有西班牙和奥地利,虽然是他带着墨西哥人将西班牙人赶跑了,但将宗主国西班牙请回来也不是不可能。 西班牙摄政女王荒淫却并不荒唐,她愿意接受墨西哥重投西班牙,并且愿意对塔桑·安纳的叛国行为既往不咎,但是她不会派一兵一卒到墨西哥。 塔桑·安纳将涉政女王的书信撕了个粉碎,于是乎他又想起了那位弗兰茨·卡尔大公。 其实塔桑·安纳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弗兰茨·卡尔大公,但是据说奥地利帝国的海上力量非常薄弱。 不过现在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鲁维尔副总统正是奉了他的命令只身来到维也纳,为的就是救墨西哥于水火之中。 其实鲁维尔对副总统的位置并没有太多留念,他本来就一个是往来战场之间穿梭的传令兵。 这次九死一生的偷渡,对他来说不过是回到了从前的生活而已。 鲁维尔来到维也纳已经快一个月了,他见过梅特涅亲王,也见过科罗拉夫伯爵,两位当权者都对墨西哥这个盟友毫无兴趣。 鲁维尔提出可以用属于叛军家族的银矿做抵押,这倒是引起了科罗拉夫伯爵的注意,只不过科罗拉夫伯爵和梅特涅亲王一直处于相持状态,迟迟没有给鲁维尔答复。 这一天鲁维尔终于鼓足勇气,去拦弗兰茨·卡尔大公的车驾,当然无故挡在大公的车驾前,他有一定几率被车撞死或者是被侍卫开枪打死,即使没有出现上述情况他大概率也会被带去宪兵队,严加审讯。 不过鲁维尔很幸运,他没被侍卫们打个半死然后丢去宪兵队。 鲁维尔拦住了马车,想要喊话,就被一个骑兵用绳套套住了脖子。 两个侍卫刚刚架住他,弗兰茨·卡尔便打开车窗。 “叫他过来。” 两个侍卫便将鲁维尔架到了弗兰茨·卡尔大公面前。 “你叫鲁维尔?” 鲁维尔的嘴被绳子勒住了,他只能瞪大了眼点点头。 “你会喝酒吗?” 鲁维尔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太好了,我儿子说今天晚上有个鲁维尔的人会来和我喝酒。你果然来了。”弗兰茨·卡尔对着侍卫们说道“把他放了吧。” 弗兰茨·卡尔大公的侍从官索莫莱特勋爵小声询问道“您确定吗?” “确定。” “好。”索莫莱特勋爵招来两名侍卫,让他们对鲁维尔浑身上下进行了仔细搜索,甚至包括头发,口腔和袜子 鲁维尔进入马车坐到了弗兰茨·卡尔大公对面,索莫莱特勋爵也上了马车,就在弗兰茨·卡尔大公身边坐下,紧接着另一名没带武器的强壮侍卫坐在了鲁维尔身边。 强壮的侍卫和索莫莱特勋爵都用冷冷地眼神,盯着鲁维尔,甚至让他想起了那次和阿兹特卡人谈判那次。 不过鲁维尔很快就冷静下来了,他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 “你喝什么酒?”弗兰茨·卡尔大公说道。 鲁维尔十分尴尬地挠挠头。 “我” “龙舌兰!上一次有一个墨西哥朋友送给我的,你一定会喜欢的。这玩意又凉又辣,就是有一点苦。” 说完,弗兰茨·卡尔大公便给鲁维尔倒上了满满一杯。 “弗兰茨·卡尔大公,我这次来是代表塔桑·安纳总统向您求援的,墨西哥共和国遭受了无耻的背叛,我们需要奥地利的帮助。” 弗兰茨·卡尔大公自顾自地,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上了第二杯,看鲁维尔还没喝完,似乎有些不开心。 鲁维尔只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种酒的度数不低,通常来说不会这么喝的,但是弗兰茨·卡尔大公已经喝了,鲁维尔只好有样学样。 弗兰茨·卡尔大公又给鲁维尔倒上了一杯,然后自己将自己杯中酒一饮而尽。 连续三杯,一瓶酒已经空了,连续三杯酒让鲁维尔这个军人也有些受不了了,而且他最近精神压力很大,一直没有好好吃东西,所以醉得很快。 弗兰茨·卡尔大公又拿出了第二瓶酒,并且拿出了一整条火腿来招待鲁维尔。 这一夜鲁维尔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当他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干净的卧室中,自己的行李和随身物品被整齐摆放在角落,桌子上有一张清单被一个酒瓶压着。 “步枪五万支,4磅火炮50门,6磅火炮100门,8磅火炮70门,军服十万件,军靴两万双,面粉600吨” 鲁维尔看完之后失声痛哭起来,拧开酒瓶猛灌起来。 ------题外话------ 感谢书友s云动八方的打赏和憧华剑雨、无根之风、青灯长燃的月票。 以及各位看官的支持,谢谢。 第五十三章 真是谢谢您(为第二位执事加更)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维也纳,皇家花园。 弗兰茨感觉额头湿湿的,好像有谁在舔自己,周围都是温热的气息,头发划过自己脸颊的感觉。 弗兰茨闭着眼,思考着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在弗兰茨用心思考的时候,忽然听到索菲夫人的声音。 “弗兰茨别舔了,会变傻的。” 这时候弗兰茨睁开眼睛,看到了索菲夫人养的那只伯恩山犬正在舔自己。 看到弗兰茨醒了,“弗兰茨”兴奋地叫了两声,跑回索菲夫人的身边。 “母亲,您能别给狗和我起一个名字吗?” “好的,下一只叫马克西米利安。”索菲夫人回答道。 弗兰茨一阵无语,看天色已经黑了,四处没有发现塔莉娅的踪迹。 “你在找塔莉娅吗?” “是的,今天是和她一起出来散步的。” “那个可怜的姑娘” 弗兰茨皱起了眉头,这皇宫之内难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吗? “她怎么了?母亲。” “她饿坏了,已经去吃东西了。” “”弗兰茨更加无语了“您说话能一口气说完吗?” 索菲夫人走到弗兰茨身边,打开扇子遮住嘴说道。 “就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吗?” 然后一把掐住弗兰茨耳朵,向自己的马车走去。 马车内,索菲夫人丢给弗兰茨一张清单。 “弗兰茨,你很孝顺啊,知道妈妈的服装厂产品滞销卖不出去,囤积的面粉也快烂在仓库里了说说你还知道些什么” “母亲,服装厂生产军服是卖不出去的,卖不出去的东西是赚不到钱的。 整个欧洲农业都在大丰收,而您却在囤积面粉,我想您一定听了旱则资舟,水则资车的故事后,举一反三觉得丰收时囤积粮食是正确。 但是您要量力而信,您已经将您和我父亲的财产全部做了抵押,如果我不帮您卖出去,我想您会破产的。 严格意义上讲,我认为您没有做生意的天赋。”弗兰茨一本正经地说道,巧妙地回避了那个还知道什么的问题。 索菲夫人有些恼怒,但是弗兰茨说的是真的,如果不是弗兰茨帮她处理了这次危机,恐怕他们一家就要名誉扫地了。 可是索菲夫人已经布下了很大一盘棋,布完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没有钱,于是乎想发设法地去赚钱,不过她确实没有那个天赋。 但是被儿子说还是很没有面子,反正在马车里没有旁人,索性直接掐住弗兰茨的脸向两边拉扯。 “那么说,我还应该感谢你喽?弗兰茨!” “我觉得使用暴力欺负一个小孩子不是一个淑女所为。” “那么小孩子不听管教该怎么办呢?” “那您应该用道理去开导他。” 索菲夫人用物理和弗兰茨交流了一阵。 “弗兰茨,把那些货物卖给墨西哥人的主意真是你出的吗?” “是。”弗兰茨没有打算撒谎,因为索菲夫人似乎早就知道了。 “您一定觉得” 弗兰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索菲夫人打断了。 “我很高兴,弗兰茨,你是我最优秀的儿子。也许你父亲的智商都转加在了你的身上,但不管怎么说你以后一定会振兴这个家族的。” 索菲夫人摸了摸弗兰茨的头,继续说道。 “你知道他们都叫母亲什么吗?” “哈布斯堡家族唯一的男人。”弗兰茨回答。 “我并不喜欢这个称呼,这个称呼应该属于你和你的父亲。我想说的是,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商量,我可以帮你的。” 弗兰茨眯起了眼睛,察觉到一丝不正常。 “母亲,您又搞砸了什么?” “嗯你庄园里的葡萄,都被我拿去酿酒了。”索菲夫人说道。 “只是一些葡萄而已。” “额你庄园里的葡萄品相不好,酿的酒馊了。”索菲夫人又说道。 弗兰茨皱起了眉头。 “母亲,难道你偷走我庄园里的葡萄酿酒,没酿好还让我赔给你吗?” “不,实际上我把那些酒都送进你的酒窖了。” “”弗兰茨一阵无语。 “您” “然后你酒窖里的酒,就都坏掉了”索菲夫人带着些歉意说道。 “您真是个称职的好母亲,您知道那些葡萄酒的价值吗?” 弗兰茨的酒窖,其实是曾经埃尔特哈齐亲王家的酒窖,弗朗茨二世死后,又将自己珍藏的葡萄酒一并送给了弗兰茨,里面有很多精品葡萄酒,总价值超过150万弗洛林。 “弗兰茨,你看你读了这么多书,有没有办法可以把那些变质的葡萄酒变好。” “没有!” 1837年2月1日,大阪。 大阪地区由于连年歉收,粮价暴涨,饿殍遍地。 阳明心学儒生大盐平八郎,出于对底层人们的同情,也是为了江户幕府的未来,向町奉行请命,请求开仓放粮,赈济灾民。 然而町奉行对此置之不理,甚至利用这次灾荒的机会和商人勾结,抬高粮价牟取暴利,侵吞农民土地。 作为阳明心学的日本粉丝,他很好地践行了阳明公的“知行合一”。 在几次请命被拒之后,大盐平八郎纠集同志门生,决定以下克上。 不过由于被叛徒告发,起义只能被迫提前举义。 大盐平八郎的起义被迅速镇压,但是随后有人假借他的名号再次发动起义,规模空前,无数的饥民和穷人涌入乡村城市,抢夺粮食,格杀官员。 那位曾经多次拒绝大盐平八郎请命的町奉行和几位囤积居奇的商人,一起被吊死在城市中心的广场上。 起义很快就惊动了幕府,幕府派出大军镇压。 只有简单农具的起义军,在有铁炮队支持的幕府军面前显得不堪一击。 虽然起义被镇压了,但是也给幕府敲响了警钟。 当时大阪是日本经济的中心,是被誉为“天下之厨房”的地方,居然发生了饥民暴动,这证明了幕府对百姓的盘剥已经到了一个不可容忍的地步。 一部分人开始改革税制,想要取消那些不合理的预征税减轻农民负担,以缓解国内矛盾。 一部分人见识到了心学的力量,全日本都开始一场心学狂潮,之后更是诞生出一大批在日本史上要留下一笔的人物。 其中就包括之后的日本海军大将东乡平八郎,他的腰牌上只有七个字“一生俯首拜阳明”。 一部分起义者用抢来的钱,买通了荷兰商人将他们送到了欧洲。 当时日本只允许荷兰人、清朝、葡萄牙三国商人在日本进行贸易。 第五十四章 饼干、面条、通心粉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埃尔特哈齐庄园,地下酒窖中。 负责管理酒窖的执事正在搓着手,虽然他对皇室抢夺埃尔特哈齐家族财产一事十分不平,但是他并没有选择跟随落魄的埃尔特哈齐亲王,毕竟能为皇室看管酒窖也是一份不错的差事。 只不过这一次,他看管的酒窖损失有些大,当然那是索菲夫人的错,与他毫无关系。不过想归想,至少在这位小主人面前,样子还是要做一做的。 “这里的酒全毁了?”弗兰茨问道。 “嗯,一个月之前就已经变酸了。”执事回答。 “一个月?” “是,一个月之前。” “那为什么不上报?” “因为这些葡萄酒变酸,可能是索菲夫人运来的劣质葡萄酒导致的。” “可能?我问你为什么不上报?” 弗兰茨的语气严厉起来,他没想到自己庄园里的管家居然是这种货色,看管着这么重要的酒窖,居然不知道酒是怎么变酸的,更是在事情一个发生一个月之后还没上报。 执事也看出气氛有些不对,便想了借口。 “我以为索菲夫人会跟你说,弗兰茨大公。” “还真是个无可救药的混蛋。”弗兰茨在心中做出了如此评价。 “您叫什么?先生。” “古山·卡塞。”执事回答。 “好吧,卡塞先生您被解雇了。”弗兰茨平淡地说道。 “凭什么!我已经为为了这座庄园工作了二十年!”古山·卡塞急切地说道。 “先生,请您闭嘴,否则我就把您送去法院。”弗兰茨说道。 古山·卡塞还打算争辩,但是被塔莉娅拦住了。 “卡塞先生,您给大公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没有追究您的责任已经是对您最大的仁慈了,请您不要继续挑战大公的耐性了,小孩子的耐心都是很差的。” 古山·卡塞觉得自己并没有错,但是也不想继续触怒弗兰茨,因为他觉得塔莉娅说得很有道理,小孩子耐心差,如果自己去找索菲夫人一定可以把事情讲清楚,继续留在庄园里做自己的执事。 弗兰茨看着满地窖的葡萄酒,不禁有些伤感,他倒不是为了那些酒觉得可惜,他只是觉得那些酒没有卖出它们应有的价值,为此而可惜。 其实高级葡萄酒这种奢侈品,多了就不值钱,所以不是弗兰茨不想出手,而是没法出手,可谁又能想到会后院起火,这下好了。 “弗兰茨,你打算怎么做?”塔莉娅问道。 “还能怎么办,检查一下,酸味小的蒸馏之后,当成廉价葡萄酒卖,酸味大的只能当成葡萄醋了。”弗兰茨苦着一张脸。 西方人会吃醋的,无论是物质上的还是精神上的,且历史悠久。 至于为啥西方人会知道醋的制作方法,因为这玩意真没什么技术含量,最早用蜂蜜对葡萄酒等自然发酵就能做成醋,估计是古代某个醉汉喝多了无意间将两种东西混在一起就发现了醋的存在。 半个小时后。 “弗兰茨,评估已经做好了。刚才经过分类,有三分之一的酒可以蒸馏之后廉价卖出,剩下三分之二只能做成葡萄醋了,如果强行销售会影响皇室的信誉。” “好吧。大概能卖多少钱?”弗兰茨问道。 塔莉娅眨了眨眼,比划出五根手指。 “就五万?!”弗兰茨不可置信地问道。 “是五千!”塔莉娅回答。 “如果再刨除处理这些葡萄和销售的成本,恐怕实际利润只有4500弗洛林。” “这怎么可能”有什么白色灵魂装物体正在从弗兰茨的口中飘出。 塔莉娅猛地用本夹将那团白色物体敲回弗兰茨的体内。 “最近几年除了西欧地区都在大丰收,葡萄酒的价格猛跌,现在葡萄酒的价格只有1830年的三分之一。这里的葡萄酒之所以能卖出高价,是借了埃尔特哈齐家族的头名和几百年积攒下来的口碑。” “”弗兰茨明白塔莉娅的意思,要是不想竭泽而渔就老老实实接受损失。但这飞来横祸,真的让弗兰茨十分不爽。不过塔莉娅的话也提醒了弗兰茨,这些年连续的大丰收是不正常的,明明东欧地区应该是天灾人祸频发才对。 “塔莉娅,我们现在还有多少钱?”弗兰茨突然说道。 “我看看。”塔莉娅在本夹上翻找着,很快便停了下来。 “还有637万4900弗罗林。” “把这些钱全换成粮食,葡萄,总之是农产品就行!”弗兰茨有些激动地说道。 “弗兰茨,你疯了吗?昨天,您还在挖苦您的母亲不自量力,怎么今天就梭哈了。”塔莉娅怀疑弗兰茨可能是有间歇性神经病,不过这也难怪,毕竟家族病呀! “让你去,你就去。”弗兰茨一直推着塔莉娅,他觉得这个酒窖已经没必要再看了。 “我敢肯定!最多一年时间,东欧就会发生大饥荒。到时候粮食的价格一定飞涨。”弗兰茨解释道。 “如果一年之内没发生饥荒呢?那些面粉可要坏掉了,大多数农产品的保质期是超不过一年的。”塔莉娅问道。 “那就把那些面粉做成饼干!”弗兰茨回答。 “饼干?”塔莉娅有些疑惑,因为在她印象中饼干是一种十分奢华的甜点。 此时的奥地利还没有现代意义上的饼干,奥地利的饼干说是饼干,其实叫曲奇小蛋糕更合适。 将鸡蛋打散混合上精致的面粉,加入曲奇和糖霜,烘烤完成之后,再在外面淋上一层奶油巧克力 没错!超贵! “您确定吗?”塔莉娅继续问道。 弗兰茨还以为塔莉娅不明白这样做得意义,便细心地讲解起来。 “面粉可以保存一年时间,把面粉加工成饼干,变成饼干的面粉物理性质发生改变,所以保质期继续延长,这样就可以再储存一年。” 塔莉娅觉得这个方法很好,但是做成饼干的价格是不是有些太昂贵了。 “其实可以考虑做成通心粉,或者是面条,这样存本会小很多,如果要卖给那些穷人也更容易一些。”塔莉娅建议道。 弗兰茨不明白塔莉娅在想什么。 “为什么?饼干可以拿出来直接实用,又不需要火,又不需要水,甚至还可以送到军队当干粮。如果在煮通心粉的时候,遇到了敌人怎么办?投降吗?” 不知道为什么,塔莉娅一说到通心粉,就让弗兰茨想到意大利,看塔莉娅对面条和通心粉的坚持,现在弗兰茨都开始怀疑塔莉娅的民族成分,她是不是有意大利血统。 第五十五章 卡洛斯的反击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比利牛斯山区,卡洛斯派指挥部。 虽然就在1836年英国皇家海军还曾经为法国前往德克萨斯的舰队护航,但是在西班牙问题上英国态度强硬。 英国从海上秘密给卡洛斯派武装运输补给和武器,帕麦斯顿是强硬派的代表,主张在西班牙北部给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狠狠一击。 英国内部的主和派也建议以打促和,但不建议和法国人发生正面冲突,因为在近东问题上英国还需要法国的支持,有一个底线是西班牙不能倒向法国一边。 约翰·乔治·伍德福德作为前英国陆军中将,曾随铁公爵威灵顿在西班牙打过拿破仑,他很喜欢这片土地,因为这片土地曾经带给他无数的荣耀和胜利。 同时他也对法国人和西班牙人的战法十分熟悉,他制定了一个计划。 伍德福德接受了卡洛斯授予的中将军衔,他决定先打皮埃尔中将的法国兵团。 为了将西班牙政府军的主力引走,他派出了两支小部队钻出包围圈,一路向毕尔巴鄂地区烧杀抢掠,破坏沿途的道路和桥梁,并且四处散播毕尔巴鄂岌岌可危的谣言。 同时用第二支小部队在路上设下埋伏,袭扰后方的西班牙援军。 一听到毕尔巴鄂被围的消息,埃斯帕特罗和萨比尔伯爵立刻信以为真,因为按照他们的估计卡洛斯派的粮食已经到极限了,他们肯定会鱼死网破。 只是没想到对方会去毕尔巴鄂找死,这一下摄政女王交代给他们保存实力的任务是完不成了。 他们这次出征几乎把毕尔巴鄂都掏空了,城中既无军队,也无存粮,但却有几万愤怒的饥民,如果这些人都加入卡洛斯派,那么整个西班牙又要动荡起来了。 卡洛斯派围攻毕尔巴鄂的消息,让皮埃尔中将长出了一口气,他决定开瓶香槟庆祝一下,这一下他终于可以放松了,让西班牙人狗咬狗,自己只要看戏就好,不但不用打仗,还能完成内个交给的任务。 萨比尔伯爵率领骑兵先头部队回援,结果在路上遭遇埋伏,萨比尔伯爵跌落马下摔成重伤。 在战场上一旦失去指挥官,即使对正规军来说也是一次沉重的打击,更何况是西班牙政府军这样的杂牌军。 萨比尔伯爵的先头部队各自为战,混乱不堪,甚至有人向卡洛斯派的游击队投降。 很快这次失利就被传成了惨败,埃斯帕特罗在得到消息之后,居然决定步步为营,以防止卡洛斯派的再次偷袭。 在埃斯帕特罗得到的情报中,有说卡洛斯派有一万人的,有说卡洛斯派有两万人的,甚至有情报说当地的民兵也加入了卡洛斯派,卡洛斯派已经聚集了十万大军,这场战争就是卡洛斯派的圈套。 萨比尔伯爵的部队被打散之后,后方的埃斯帕特罗大军又按兵不动,有些人就打起了歪心思。 这些败兵谎称自己是卡洛斯派叛军,一路烧杀抢掠,为了销毁证据还烧毁了城市。 一时间,整个西班牙北部狼烟四起,到处都是卡洛斯派的军队,当然能想到这一点不止有那么败兵们,附近的山贼、土匪、有武装的大地主也都纷纷加入其中。 有头有脸的绅士们自然不好抢自己村里的,毕竟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但是隔壁村子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雪花般的战报丢到了埃斯帕特罗的桌子上,这让他更加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但毕尔巴鄂又不得不救。 于是乎,一场五万大军每天前移500米的闹剧开始了。 马德里,皇宫。 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看着手中的密信,还有桌子上一大摞的战报,她觉得自己被马罗托骗了。 但她不动声色地将密信交给了自由派首相奥特杜尔,以显示自己对他的信任。 奥特杜尔得到信之后,大骂马罗托是个阴谋家,卡洛斯派都不得好死,他愿意到前线亲自督战。 摄政女王要的就是奥特杜尔这句话,她准备将奥特杜尔和他的支持者都送上前线,西班牙不需要首相,但是需要炮灰。 比利牛斯山中,法军营地。 在经历了几个月的静坐战争之后,法军早就变得麻木了,不光对于山中的声音没有反应。 伍德福德中将亲自带着人包围了皮埃尔中将的营地,这一次卡洛斯派可以说是倾巢出动了,一共有将近三万部队。 但让伍德福德没想到的是法国人居然一点防备都没有,就这么轻松地让他完成了合围。 战斗持续了一夜,虽然法军没有防备,指挥官又喝得酩酊大醉,但是双方的战斗力明显不是一个级别。 法军居然化整为零,在几名上校的指挥下突出了伍德福德的包围圈。 这让伍德福德十分恼火,眼前这支法军根本算不上精锐,但是这群西班牙人根本就算不上军队,三万打一万,还是夜间偷袭,结果损失了3000多人,法军只损失了2000多人,但法军损失了几乎全部物资和重武器,还有他们的指挥官。 当皮埃尔中将清醒过来时看到了伍德福德,他还以为是回到了拿破仑战争时期,张口第一句话便是。 “你老了。” 这句话让伍德福德老泪纵横,他邀请皮埃尔中将再喝一顿,醒醒酒。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看着塔莉娅端上来的“饼干”,说道。 “你这不是饼干,是蛋糕吧!” “明明就是饼干!”塔莉娅说道。 “这是宫廷做法?这太奢侈了!”弗兰茨说。 “不,所有的糕点店都是这个做法!所以我才问你是不是可以做成面条或者是通心粉,你居然还说我是意大利人!”塔莉娅十分不满,这个时期意大利文明已经衰落,意大利人更是奥地利帝国的二等公民,这让塔莉娅很不开心。 实际上现代意义上讲的饼干,应该是十九世纪五十年代发明的,此时的饼干在维也纳是一种奢华的糕点,就是上面的杏仁和巧克力就让很多穷人望而却步了。 弗兰茨只好亲自动手,弄了几个面团,丢进烤箱,不一会就烤好了。 面对着面前这些发黑的糊糊,塔莉娅有些难以接受,但是拿起来尝了一颗觉得还不错。 “又松又脆,味道可口,就是有些干。”塔莉娅评价道。 “饼干!当然干了!” 这种饼干虽然不能当做糕点,但是做穷人的口粮还是可以的。 今天,暂不加更。 小说《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的最新章节《今天,暂不加更。》内容正在获取中,稍候重试。。。 第五十六章 第二次投资 维也纳,格拉本大街。 这里算得上是奥地利最繁华的街道了,在街角一家钟表店的阁楼是布鲁克男爵的家。 作为奥地利帝国财政的第二号人物,前皇家财税首席顾问,他的家显得寒酸了一些。 家具只有一张老旧的单人床和一套简单的桌椅,墙角有一个塞得满满的书架,门口的衣架上挂着四套换洗的衣裳,两顶帽子。 塔莉娅脚踩在咯吱作响的地板上,感觉很不适应,空气中的霉味让她不禁掩住了口鼻,不过对于布鲁克男爵,她是十分尊敬的。 毕竟,以布鲁克男爵的地位和身份,只要他想,就像当年弗里德里希·李斯特一样,一年进账一百万弗罗林也不是很难的事情。 在老皇帝死后,他无论是加入梅特涅派,还是加入科罗拉夫派,他能过得很轻松。 布鲁克男爵拿着信走到窗前,阳光透过窗子照射在信上,他从上衣兜里掏出单片眼镜,卡在眼眶上。 这个时代单片眼镜的戴法,依然是将镜片卡在眼眶上,这样的坏处就是,如果你的表情很夸张容易脱落。 鼻夹式单片眼镜,还要再等几十年才会被人接受,这个时代的人觉得卡在鼻子上并不高贵。 布鲁克男爵刚接过信时是满心欢喜的,但很快他就皱紧了眉头,读了一会之后皱的更紧了。 “我不怀疑弗兰茨·卡尔大公的投资眼光,只是我想确定,这是弗兰茨·卡尔大公本人做的决定吗?” “当然,如果没有弗兰茨·卡尔大公的授权,我也不可能有这么多钱交给您。” 630万弗罗林,虽然是预期钞,但是整个维也纳能拿得出来的没有几个人,这张奥地利帝国特许银行的汇票不可能是假的。 只不过这让布鲁克男爵更疑惑了,因为他认识弗兰茨·卡尔大公的笔迹,而这张汇票上的签名显然不是他的,上面只有一个弗兰茨,字迹很工整看起来像是个孩子写的。 布鲁克男爵将手中的信和支票,一并递还给塔莉娅。 “塔莉娅小姐,我想您知道帝国的粮食价格已经连续六年下降,匈牙利地区甚至故意荒废土地,以防止粮食烂在地里。” 德意志关税同盟和铁路的建设,对匈牙利的影响非常大,因为铁路的出现导致运输成本的下降,在交通发达的地区,匈牙利的粮食甚至竞争不过普鲁士的粮食。 普鲁士之前预想的粮食滞销情况并没有发生,反倒是因为运输成本的下降,普鲁士开辟了更多市场,一时间容克地主们的粮食供不应求。 这其中最大的功臣就是南德三国,巴伐利亚本身就是块烂地,虽然是农业国,但是自给率地下,常年靠进口粮活着,在铁路开通之后,巴伐利亚发现了新的商机,那就是将德意志地区的廉价粮高价卖给法国人。 此时的法国农业正处在历史上的最低谷,城市工人起义不断,陆毅·菲利普不得不下令救济穷人。 梯也尔虽然对此不满,但是外部法国要在西班牙对抗卡洛斯派的反击,在北美要重新恢复新法兰西的荣光,国内就不能再出乱子,所以他也不得不接受用钱来买穷人的“安宁”。 基佐则是对这种怀柔政策大加赞赏,他觉得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奥尔良王朝的经济状况要比波旁王朝好很多,这还要多亏了他基佐这位优秀的金融资本家。 虽然现在法国的农业不景气,但是经过几十年的和平,法国的贸易增长迅速,再加上从殖民地掠夺来的大量财富,让法国的富人们过得很不错,他觉得只要将富人们的财富分出一点点给穷人,那么就能解决法国面临的危机。 实际上在救济法的最初阶段,法国政府尝试过给穷人发钱,但这个做法导致物价飞涨,最后不得不放弃,毕竟羊毛总要出在羊身上。 之后法国政府决定收税购买粮食,赈济穷人,为了不被本国粮食商人盘剥,也为了不让本国粮价过高,制造出更多吃不起面包的人。 基佐想出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从外国进口粮食,而南德便是他们的首选。 首先,这一时期德意志地区粮食大丰收价格低。 其次,与南德三国的贸易有利于法国对南德三国影响力的提升。从历史来看,南德三国对于法国的帮助还是很大的。 尤其是法国从未放弃过对莱茵地区的野心,在莱茵地区发现大量铁和煤炭之后,更是让法国人夜不能寐。 布鲁克男爵的家中。 “布鲁克先生,您要知道,丰收女神不可能永远眷顾奥地利。”塔莉娅说道。 “可这六年里,有您这种想法的商人尸体都可以堆成阿尔卑斯山了。”布鲁克男爵回答。 囤积居奇和哄抬物价有着悠久的历史,然而天气的反常,让无数想靠囤积居奇的商人们破产,因为粮食的存放是有年限的,即使人最耐存储的豆类,也只有两年左右的保质期。 而六年时间,足够很多人破产好几次了。 “布鲁克先生,请您放心。我们已经找到了延长储存时间的方法。” “哦?可以延长几年?” “一年左右。” “那么一年之后呢?” “现在墨西哥和西班牙都在内战,战争之后必然是满目疮痍,他们会需要我们的粮食。” “墨西哥和西班牙内战,现在谁胜谁负还不好说,我们又怎么知道卖给谁?” “无论谁胜谁负,他都需要粮食。” 塔莉娅又将信和支票递还给了布鲁克男爵,布鲁克男爵没有拒绝,思考了一下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将信中的委托书交还给塔莉娅。 “既然是大公的命令,我会好好执行的,只不过我想知道将声势搞大一点是什么意思?”布鲁克男爵问道。 “大公的意思是利用您的影响力,尽可能地为这次收购作势让更多的人参与到这次收购之中。”塔莉娅解释道。 “可这不合常理啊,如果收购的人多了粮食价格就会上涨,那样会影响我们的收益的。这可不是明智之举。”布鲁克男爵说道。 “对于个人来说不是,但是对于国家来说是好事。大公曾经说过,?”塔莉娅说道。 “,?”布鲁克男爵呢喃道,不禁感慨拥有如此胸襟和气度的人,居然被人当成傻子。 不过,布鲁克男爵似乎终于明白“弗兰茨·卡尔”大公的行为逻辑了,他是个傻子所以无所畏惧,也不需要逻辑。 第五十七章 扫货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维也纳,美泉宫。 阿佳妮正在向索菲夫人汇报,一天之中弗兰茨大公都做了什么。 索菲夫人听得眉头紧锁,这位久负盛名的紫罗兰似乎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就连个小孩子都搞不定,枉费自己花了那么多时间调教。 其实阿佳妮也觉得很冤枉,她是很擅长跟踪和搜索,可那位小大公似乎知道自己被跟踪了一样,居然叫了匹马来 她怎么样,也只有两条腿,怎么可能跟得上。 无奈之下,阿佳妮只好去弗兰茨的卧室碰碰运气,她成功找到了三条密道,还有一间至少封存了几十年的储藏室,但这些都不是索菲夫人想要的。 索菲夫人只想知道弗兰茨最近都做过什么事情,如果有她觉得不妥的事,好及时阻止他,还有她想知道阿佳妮说的那笔钱在哪里? 这么大一笔钱如果不好好保管,早晚被人惦记上,与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交给她这个做母亲的保管。 弗兰茨其实对这位漂亮的女侍从官很感兴趣的,但他也知道这是索菲夫人派来专门盯梢他的,毕竟你很难阻止一个母亲的控制欲。 历史上,索菲夫人就是由于过强的控制欲,数度干涉国家政治。 即使是在弗兰茨登基之后,依然影响着政局,由于政治目光的局限,让奥地利帝国做出了几次错误的决定。 最终导致奥地利在普奥战争中孤立无援,次子马克西米利安身死于墨西哥,她自己也在极度痛苦和自责中离开了人世。 这一世,弗兰茨为索菲夫人讲了很多睡前故事,虽然让她开阔了眼界,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依然想把弗兰茨牢牢攥在手里。 弗兰茨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又怎么能接受别人的管控呢?同时在严格的管控之下,弗兰茨能做得就很少了。 弗兰茨如果真的什么都不做,就等1848年的乱局出现,那也未免太太对不起自己穿越者的身份了。 而且谁能保证,这一世乱民不会冲进皇宫将哈布斯堡家族灭族呢? 弗兰茨经常听塔莉娅读报纸,其中最常听到的就是对大人物的暗杀。 在奥地利帝国每个月都会发生几起,十分恶劣的刺杀事件,有的是因为钱,有的是因为仇,有的是因为情人,分裂主义者,无政府主义者,甚至有人是只想证明这个世界上没有别人只有他自己 这个时代被暗杀的名人就更多了,包括但不限于脑洞大开的林肯,多了个心眼的茜茜公主,头被当成了足球的大久保利通,以及人类史上第一位云霄飞车乘客沙皇亚历山大二世 弗兰茨不想将自己的名字也加进去,所以他做命运的主宰,而不是听天由命。 维也纳,国家交易中心。 布鲁克男爵高调出现在了维也纳交易中心,一时间引起了很多银行家和投机者的注意。 毕竟这位可是皇室的投资顾问,他的选择极有可能就是皇室的选择,而他在美国土地和奥地利铁路两笔交易中操作,已经足够让他名留青史了。 虽然那天扫货的是弗兰茨·卡尔大公,但是任何一个聪明人都不会相信一个傻子能把整个奥地利金融界玩弄于股掌之中。 至于炒作美国土地的事情,自然也是瞒不住的,要知道仅仅在芝加哥一地便赚了五十倍,虽然没有在最高点售出,但是在行业内的投资者们看来也是个奇迹了。 和布鲁克男爵一同出现的,还有一大批维也纳知名的富豪和上流人士,以及银行家和著名投机者。 布鲁克男爵邀请到了维也纳几乎所有的潜在投资者,他公开宣布要囤积粮食,因为无论是民众还是国家都离不开粮食,而且欧洲大陆不可能年年丰收,现在正是收购粮食的好时机。 然而这个观点一点都不新鲜了,之前已经有无数人尝试过了,他们都赔得倾家荡产,含恨离场。 并且由于德意志关税同盟的开放,普鲁士的粮食居然反向进入奥地利,现在奥地利市场上的粮食已经多到买不完的程度,部分产粮区已经开始减产来控制价格和成本。 围观的人群,顿时少了一半。剩下的人多半也只是给布鲁克男爵面子,心思已经飞往别处了。 布鲁克男爵当场豪掷一百万弗罗林购买小麦,一百万弗罗林不少,但是在整个市场中,翻不起什么浪花,除了极少一部分人以外,没有人跟投。 之后每一天布鲁克男爵都会去交易中心,抛出一张一百万弗罗林的订单,这种订单通常只够一个大商人吃的,所以就会有人愿意为布鲁克男爵提供优惠。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第七天,布鲁克男爵没有钱了,但好在索菲夫人及时入场。 其实索菲夫人对于这种疯狂的举动十分不解,但他的弗兰茨从未让她失望过,而且她相信布鲁克男爵的专业水平,绝不会被一个小孩子左右。 然而索菲夫人和弗兰茨·卡尔大公其实没有多少流动资金,七拼八凑才弄出了一百万弗罗林。 在第八天,摩拉维亚的塔菲家族入场,作为摩拉维亚的大土豪,塔菲家族的财力不可小觑。 爱德华·塔菲的父亲托马斯·塔菲带了三百万来到了维也纳,他是一个月前接到的消息,起初他有些不可置信,但他还是决定赌一赌。 此时,奥地利的粮价终于开始上涨了,因为现货已经被人收购的差不多了,库存量已经下降到了一个危险值。 粮价不正常的波动,引起了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的注意,他觉得这是一个复仇的好机会,因为他这些年因债务问题而收到的粮食抵押已经堆积如山了。 只要他现在出手立刻就能将粮价打压到之前的价格,甚至比之前还低。 如此一来,所罗门既解决了积压的库存,又能让资金回流,这对于在铁路交易中损失惨重的他来说没有理由拒绝。 于是乎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就将自己手中的现货分两次抛出,再次将奥地利帝国的粮价打回原来的位置。 就在所罗门为自己成功的复仇庆祝的时候,皇室的一位重量级选手登场了,作为整个奥地利最有钱的贵族,卡尔大公的一举一动都能受到额外的关注。 最终卡尔大公豪掷一千五百万弗罗林的巨额订单,直接点燃了粮食交易市场,一时间大批投机者涌入,几乎将奥地利的粮食现货一扫而光。 奥地利粮食交易火热,普鲁士人作为奥地利的好邻居,又怎么能放过这个破凉水的好机会呢? 第五十八章 非与平民治天下(普鲁士版)(为上期的票王加更)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对于卡尔大公的救场,弗兰茨是很感激的,因为他没想到所罗门·罗斯柴尔德会突然杀出来搅局。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的行为,看似只是一次正常的交易,但是他极有可能造成弗兰茨整个计划的破产。 弗兰茨的目的不只是赚钱那么简单,他还想要更多 其实弗兰茨不知道的是,他那封匿名信根本没有到卡尔大公的手中,布鲁克男爵的游说也没有起作用。 信被卡尔大公的管家扣下了,而卡尔大公对于赚钱根本没什么兴趣,之前会去购买铁路,完全是他觉得这是战略资源,理应收为国有。 真正让卡尔大公下定决心在粮食上投资的是弗里德里希大公,塔莉娅悄悄找到了弗里德里希,请求他帮忙。 弗里德里希虽然花钱大手大脚,但那只是吃喝玩乐而已,对于这种动辄上百万的大宗交易,他只能求他的父亲帮忙。 卡尔大公非常喜欢他的第三个儿子,老大脾气太倔,老二太过软弱,老四体弱多病,只有老三最能讨他欢心。 但实际上弗里德里希一点也不喜欢自己的父亲,因为卡尔大公十分严厉,尤其在他的母亲死后,卡尔大公更是变本加厉。 所以弗里德里希选择了海军,彻底离开卡尔大公的视线,有一句话叫距离产生美,由于远离了卡尔大公的视线,反而让卡尔大公对他格外的亲近。 对于顽固的卡尔大公,弗里德里希自有办法,那就是从军事角度切入。 拿破仑战争中损失最大的就是奥地利和西班牙。 奥地利损失人口55万,其中25万人被饿死。 西班牙损失人口59万,其中28万死于饥荒。 拿破仑为什么兵败莫斯科?还不是因为没有补给? 以此可见,粮食对于一个国家是多么重要。 虽然话糙了点,但是理不糙。 卡尔大公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他不但要收购足够的粮食,还要让自己名下所有的庄园停止出售粮食。 卡尔大公的危机意识,以及一番操作下来,直接让粮价上了一个台阶。 柏林,城市宫。 威廉三世坐在主位上春风得意,在德意志关税同盟正式成立之后,普鲁士的经济有了全面的发展,由于在铁路上巧妙的限制,让普鲁士在北德意志的地位更加稳固。 但让他最开心的还是自己领地上的作物都卖出了好价钱,就连之前积压的库存也都销售一空了。 “听说奥地利人正在抬高粮食的价格,他们真是疯了。”首相卡尔·冯·魏利希说道。 “这对于我们是个机会,正好让我们彻底打垮匈牙利人。奥地利人的购买能力比整个北德意志还强,我们不能失去这个市场。”新任财政大臣弗里德里希·李斯特说道。 现在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已经成了容克地主的代言人,当然要为自己的新主子们说话了。 普鲁士的粮食能卖到奥地利去,这是普鲁士的容克地主们做梦都想不到的。 当然这要多亏了匈牙利人的助攻,坚持对奥地利征收高关税,同时不允许奥地利将铁路修到匈牙利。 这虽然保持了匈牙利和奥地利的距离,但是在经济上损失惨重,穷人没有那么强烈的爱国心,他们只知道什么便宜什么能填饱肚子就买什么。 而且匈牙利一直极力宣传的,他们不是奥地利人这一口号,在这个时候起作用了,奥地利人放弃匈牙利的粮食,转而购买更加廉价的普鲁士粮食,一点负罪感都没有。 “可是”首相卡尔·冯·魏利希有些担心地说道。 “现在我们普鲁士的粮食已经见底了,如果继续向奥地利人出售粮食,固然可以赚取利润,但是如果真的有天灾发生,我们该怎么办?” 威廉三世对于魏利希的话深以为然,他小的时候经历过拿破仑战争,天灾人祸柏林城中饿殍遍地,他见过那可怕的一幕,至今还记忆犹新。 “我觉得魏利希先生说得对。”威廉三世说道。 “那又怎么样,我们可以向俄国购买粮食,俄国的粮食价格要比我们更低,之所以一直禁止购买俄国粮食是为了保护本国国民的利益。如果发生天灾导致的饥荒,我们完全可以从俄国购买粮食来度过危机。”弗里德里希·李斯特说道。 俄国沙皇尼古拉一世是威廉三世的女婿,自己还帮这个女婿镇压了波兰起义,相比这个女婿对自己一定是感恩戴德,就算真发生天灾,只要自己开口,相信这个女婿一定会帮忙的。 威廉三世觉得弗里德里希·李斯特说得很有道理。 “李斯特先生说得对。” “陛下,普鲁士的命运不该掌握在别人手中,我们必须停止向奥地利出售粮食,并为普鲁士留下足够的粮食。否则,一旦俄国人背信弃义,整个国家就会陷入动荡之中。”魏利希说道。 “魏利希先生,您是在挑拨陛下和家人的关系吗?国家动荡?真是笑话,我们普鲁士的二十万大军都是摆设吗?”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反问道。 “尼古拉是陛下的女婿,但更是俄国的沙皇!”魏利希强调。 “俄国沙皇会坐视普鲁士衰落,奥地利在德意志邦联中的影响力增强吗?别忘了,俄国和奥地利在巴尔干是竞争关系,他们都希望能将奥斯曼帝国的遗产收入囊中。只有一个强大的普鲁士,才能牵制住奥地利让他无法东进!”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慷慨激昂地说道。 “那平民怎么办?即使俄国人愿意卖粮给我们,平民是否买得起也是个疑问,如果饿死了人怎么办?”魏利希问道。 “饿死人?难道好年景就不会饿死人吗?魏利希先生您出生就是含着金汤匙,您对平民知之甚少。而我是平民出身,现在不管在任何国家的任何一座城市里,都有人饿肚子。这种情况至少存在几千年了,但是平民灭绝了吗?”弗里德里希·李斯特问道。 “可”魏利希还想说什么,但是被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打断了。 “陛下与贵族治天下,非与平民治天下!” “李斯特先生说得对。”威廉三世说道。 更新推迟到晚上。 小说《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的最新章节《更新推迟到晚上。》内容正在获取中,稍候重试。。。 第五十九章 “毒王”维多利亚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对英国来说,是黄金时代,是大英帝国殖民统治的巅峰,英国人怀念的“日不落”帝国时期。 英国第一个完成了工业革命,世界工厂之名所言非虚。 英国的海军实力,在当时欧洲人的眼中已经到了无解的程度,即使将整个欧洲的海军编成一支舰队,英国人也有办法击沉它!这就是对英国海军实力的最好评价。 对英国的中上层人士来说,他们可以自豪地说。 “北美和俄国的平原是我们的玉米地;芝加哥和敖德萨是我们的粮仓;加拿大和波罗的海是我们的林场;澳大利亚、西亚有我们的牧羊地;阿根廷和北美的西部草原有我们的牛群;秘鲁运来它的白银;南非和澳大利亚的黄金则流到伦敦; 印度人和清国人为我们种植茶叶;而我们的咖啡、甘蔗和香料种植园则遍及印度群岛;西班牙和法国是我们的葡萄园;地中海是我们的果园;长期以来早就生长在美国南部的我们的棉花地,正在向地球的所有的温暖区域扩展。” 如果是你是一个大贵族或者大商人,你可以整天花天酒地,偶尔约上好友再带上几十条猎犬,去朋友家的猎场打猎。 如果是个中层人士,比如律师、公务员、中级军官、牧师之流来讲,这是一个看得见未来的时代。 娶个大你几十岁的妻子,雇一个女佣,在城里租一间房,生几个孩子,供他们读完高中。日子虽然过得拮据,但是你能有一个体面的生活。 对于英国底层人来说,可就不那么美好了。每天十八个小时的工作量,稍有不慎就可能卷入机器之中。 假如你侥幸活了下来,你将会送入济贫院中等死,通常是因为伤口感染,或者是感冒、肺炎、霍乱、痢疾、伤寒之类的,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被人遗忘,而活活饿死。 就算你天生神力,能永远保持旺盛的经历,不会因疲劳而丧命,但工厂和城市中的毒烟和废水,依然会让你得病。 而这个时代的医生,通常会选择给你放血,如果放血无效,他们会考虑截断你的某个部位,直到你付不起诊金或是死亡。 你不想就这样碌碌无为地死去,你想起来培根说的“知识就是力量”,然而你发现你根本没有时间学习,你每天要工作十八个小时,如果你不工作,你就没有饭吃。 好在你有无限的精力,你可以在别人抓紧休息的几个小时中学习,在你觉得已经是个人才的时候,你去参加了英国的文官考试,然而考场的人却拒绝让你入场,因为你没有固定财产。 如果你穿越成一个小孩子,那么恭喜你,六、七岁你就可以参加工作了。 掏烟囱和下煤矿,是当时小孩子的热门职业,你每天只要在狭仄肮脏的空间中干十二个小时的重体力活,你就能得到五便士,怎么样?公平吧。 如果你不想工作,通常会被双亲送到孤儿院,你会见到一边是一群胖得流油的管理者在吃宴席,而你的碗里只有半个发芽的土豆。 即使这样,你的半个土豆也要被“老大”先咬一口,至于咬多少完全看“老大”的心情,如果你敢反抗,就会被毒打,运气不好的你极有可能死在孤儿院中,而你们的室友们会偷走你的衣服和鞋子,让你真正做到“赤条条来,赤条条走,不带走半边云彩”。 对于英国底层人,想到大英帝国的工业和财富时,会不会自信地挺起胸膛,我不知道。 但是我想他们一定很想说一句“fuck!” 对爱尔兰人、布尔人,阿富汗人、东方两大文明古国的人们、以及千千万万被英国殖民剥削的人来说,那便是更坏的时代。 英国人确实不吸鸦片,但是他们喝鸦片汤,头疼脑热来一杯,腰酸腿疼来一杯,身体被掏空?来一杯!小孩哭闹不肯吃饭?来一杯! 欧洲大陆上确实有几个国家禁止国民吸食鸦片,但是比起国民的身体,他们更在意黄金白银的外流。 “毒王”曾经谴责过鸦片,但是并没有在法律层面上禁止,就连谴责也是私下里进行的。 “毒王”确实见证了大英帝国的辉煌,同时也是她在一份邪恶的文件上签字,用两次战争敲开了古老国度的大门,将鸦片之毒流向全世界。 此时为“毒王”四处贩毒的主力是犹太人,在欧洲的大街小巷里到处都是贩卖鸦片酒的犹太人,这群人以毒害民众牟取暴利,这一部分人确实该死。 在东方数个犹太家族每年向英国政府贡献上百万英镑的税收,其中有一个沙逊家族,自己便占鸦片贸易的半壁江山,一生中毒害了上千万人,结果既无人知道他的罪孽,又得了善终。 大卫·沙逊原本是奥斯曼帝国的一个地方官,为躲避反犹主义者的迫害,他举家逃往孟买,在那里买到了一个英国国籍,从此开始了他开挂的一生。 在第一箱鸦片运抵东方大陆的时候,黄金便如雪片办飞来,大卫·沙逊用几年时间便赚到了他祖先几代人都赚不到的钱。 曾经有一位正直的官员销毁了他的鸦片,他联合了这片海洋上所有的鸦片贩子,一齐向英国情愿,但这不足以说动英国人。 于是乎他找到了自己的亲家,也是背后最大的赞助人,罗斯柴尔德家族。 在付出了一大笔钱之后,英国终于决定出兵,在那之后沙逊的生意一路顺风顺水,再也没有阻碍,甚至为他赢得了“孟买小皇帝”的称号,他的家族也被称为东方的罗斯柴尔德为犹太人所崇拜。 弗兰茨不喜欢鸦片,更不喜欢这些鸦片贩子,他决定做点什么。 维也纳的问题好解决,毕竟皇帝的御令连禁止吸烟这种事情都可以做到,更不用说是鸦片这种瘾品了。 历史上,维也纳是第一个禁烟的城市,理由是皇帝听信了一个预言“一个抽烟的人会攻陷维也纳。” 奥地利的问题,需要想想办法,至于亚洲的事情只能拜托给教会去做了。 毕竟对于宗教的狂信徒来说,简直没有比消灭邪恶的异教徒更光荣的了。 弗兰茨也很愿意看到,恶人遭到报应,至于什么程序正义,弗兰茨又不是圣母,只要能让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又何必在乎手段呢? ------题外话------ 我想了想,我觉得吧,我这本书,是给别人看的,但也是给我看的,更是给一直看的读者一个交代。 我先后砍了将近五十章,魔改了好几段剧情,除了让部分忠实读者觉得读不懂了以外,没有任何价值。 所以本书会按照原来的节奏写,不想看的可以走了。 第六十章 地狱绘图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维也纳,土恩大街。 这里是维也纳的边界地带,一边是繁华的城镇,一边是贫民窟。 这里也是鸦片酒最猖獗的地方,因为这里的人没有希望,但他们需要消遣,酒馆、咖啡厅、妓院这种高级场所他们去不起,但是只要5芬尼就能买到一杯的劣质鸦片酒他们喝得起。 与一本万利的东方鸦片贸易不同,此时欧洲大陆上的鸦片贸易策略是薄利多销。 鸦片酒被包装成一种英国货,因为英国的强大,这时代的欧洲人总是对英国货高看一眼。 于是乎这种又廉价又时尚的休闲方式,迅速在贫民窟中传播开来,街道上到处都是因喝了鸦片酒而产生幻觉的醉汉,还有一些因过量饮用鸦片酒造成终生残疾和精神紊乱的怪物。 劳舍尔大主教胸中的怒火被点燃, 然而就在这样一副地狱般的场景对面,是一排豪华马车。 车中的上流人士,是被劳舍尔大主教邀请来观看人间地狱的。 然而在这里,他们似乎真的见到了地狱,在目睹眼前的一切之后,他们都相信地狱是真实存在的。 尤其是那些长在深闺的贵妇和千金小姐,她们几乎要被吓晕厥过去。 甚至有几位血气方刚的先生,在了解到这一切都是拜犹太人的鸦片酒所赐,更是点燃了他们心中的怒火,恨不得立刻去杀了那些该死的毒酒贩子。 当然也有几个不开眼的,试图开穷人的玩笑,但他们无一例外都遭到了严厉的斥责,要怪只能怪他们的幽默感来的不是地方。 其实最愤怒的是劳舍尔大主教本人,作为这次活动的组织者,做一个大主教,他实在无法想象自己的教区中,居然有着这样的人间炼狱存在。 就在刚才他已经将那些贩卖鸦片酒的酒贩子们诅咒了个遍,但他还不解气,只好将气撒在那些不看时机开玩笑的贵族身上。 劳舍尔大主教没想到鸦片酒的危害如此之大,传播如此之广,就在之前他还以为弗兰茨大公是在危言耸听,现在他相信了这种东西绝对是天主的大敌,必须消灭之。 其实,这些上流社会人士看到的那些受害者,实际上是一群演员假扮的。 他们是阿佳妮找来的,这些常年在欧洲各地流浪的吉普赛人,是一群天生的演员。 由于欧洲人的刻板印象,只要稍加化妆,就能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 弗兰茨并不是一个喜欢骗人的人,但是科普需要的时间太长,而且远没有亲眼所见所带来的冲击力震撼。 这件事弗兰茨并没有交给塔莉娅去做,虽然她很聪明,但不够细心。 而且真按照她的想法来,去请一群真正的演员来。 那么很有可能直接穿帮,毕竟谁也不能保证,上流社会中就没有追星族。 这种事情还是交给阿佳妮更合适,虽然她总觉得自己是个特工或者是间谍。 但在弗兰茨眼里,她就是个骗子。 让一个骗子去策划一场骗局,自然是专业对口,天衣无缝。 而阿佳妮刚刚成为弗兰茨的侍从官她也想表现一下自己。 对于用吉普赛人,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没有人会相信他们。即便是日后有人发现了这是一场骗局,这些吉普赛人也愿意当证人,也没有人会相信他们。 在这次聚会之后,很多上流人士都成了反毒斗士,尤其是这些斗士将鸦片酒和犹太人组合在一起的时候,战斗力立刻翻倍。 然而,维也纳的毒贩子们也不是一点反抗都没有。 就在观看地狱绘图的当天,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就得到了,教会要联合上流社会对他们的鸦片行业动手的消息。 “该死!贪得无厌的猪!为什么他们可以卖圣水,卖赎罪券?这是赤裸裸的嫉妒!”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并不了解鸦片这种东西,他只知道他们家族在东方的合作伙伴,以此牟取暴力,他便想尝试一下。 对于教会的举动,所罗门并没有害怕,他只觉得是教会与犹太人的长期战争中的一次小波折,小手段而已。 但所罗门·罗斯柴尔德是一个谨慎的人,他相信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于是乎他立刻动用了自己在宫廷内部的力量,希望可以做个双保险,以阻止鸦片酒被列为违禁品。 维也纳,镜厅。 “我愚蠢的弟弟啊,难道这酒不合你的胃口吗?” “我可怜的哥哥啊,如果明明是药却伪装成酒,你会喝吗?” “我愚蠢的弟弟啊,难道你不知道药酒吗?” “我可怜的哥哥啊,糖里包着屎,你会吃吗?”弗兰茨·卡尔大公显得十分愤怒。 其实,就在弗兰茨给他父亲讲解的时候,弗兰茨·卡尔大公就对这种将药伪装成酒的做法表示十分愤慨,这当然是因为弗兰茨·卡尔大公太喜欢就,而不喜欢药。 弗兰茨·卡尔大公觉得将药伪装成酒,就是对酒的一种侮辱,所以他欣然答应了弗兰茨请求。 “” 这时候一旁的劳舍尔大主教连忙出来打圆场。 “陛下,根据我们教会的研究,这种药物有强烈的致幻性和成瘾性,一些人沉迷于药物所带来的快感,这是对上帝最大的亵渎。” 斐迪南一世点了点头,其实他不在乎什么鸦片,但是对于他那个蠢弟弟的糖包屎的理论实在无法认同。 “主教大人,那么这种药物的危害究竟有多大呢?”其实斐迪南一世也是知道一些关于鸦片的事情,这是斐迪南一世的首席顾问告诉他的,当然卡尔·冯·斯鲁特只说了鸦片的好处,而对它危害只字未提。 就在几天前卡尔·冯·斯鲁特收到了一笔贿赂,这是他上任以来收到的第一笔贿金,他决定要打好自己的口碑,争取回头客。 于是乎他连夜向斐迪南一世的皇后安娜科普了鸦片的好,比如止痛、退烧、治疗痢疾等,为了让安娜皇后更好地体验这种“好”,他和安娜皇后还喝了一些鸦片酒。 劳舍尔大主教对于斐迪南一世的说法早有准备。 “陛下,您还记得查曼尼上尉吗?” 斐迪南一世立刻想起了,那个如巨熊一般的身影,他曾经是一名禁卫军,但是因为和安娜皇后有染就被斐迪南一世开除出禁军了。 “记得,为什么提那个人渣?” 劳舍尔大主教诚惶诚恐地回答,然后让人抬进来了一个干瘪的老人,他巨大的骨架上粘着一层薄薄的皮肉,双眼无神地望着穹顶,身体散发出一种难闻的臭味。 “陛下,他已经遭受了应有的惩罚,查曼尼上尉在被驱逐出皇宫之后,生活的巨大反差让他染上了鸦片酒带来的短暂快感之中。为此他卖掉了祖产,放弃了尊严,现在他已经成为了一具行尸走肉。” 斐迪南一世尽力坐直身体,他想要看一看是不是查曼尼上尉。 斐迪南一世看清了,那就是查曼尼上尉,然而查曼尼上尉的双眼已经失去了聚焦,就好像一具真正的行尸一般。 斐迪南一世叹了一口气。 “真是一种可怕的毒药,就按你们说的做吧,任何销售和宣传鸦片食品用的行为都是违法的,这是我斐迪南一世的御令。” 卡尔·冯·斯鲁特也认识查曼尼上尉,见到他现在的样子斯鲁特吓坏了,不禁从心底里开始咒骂起那些犹太奸商来。 ------题外话------ 感谢查士丁尼大帝的打赏和书友睡猫风雨和雷电、读者1248520516666310656、虛詞會選、夜宵桑、卡雷克、节艹在颤抖、tpc、在下老书虫了、书友20190706212226573、夕耀牧歌、追风shao年、方片、查士丁尼大帝、傅翼天翔、圣墟狱樂希的月票,以及各位看官的支持。 求票票求评论。 第六十一章 紫罗兰的烦恼(为第四位执事加更)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墨西哥。 弗里德里希心心念念的海战,并没有发生。 本应拦截奥地利人舰队的美国巡航舰,被法国人的舰队拦住了。 原因很简单,法国人觉得美国人想当海盗,就像他们曾经的母国英国一样。而在饱受英吉利海盗欺凌的法国人来看,绝对不允许海洋上出现另一个能够伤害他们的海盗。 万一美国人真打劫了奥地利人的舰队,那些武器装备落在美国人的手上,那些美国人岂不是会用这些装备回过来打德克萨斯? 至于幕后黑手,当然还是弗兰茨,虽然奥地利海军舰队的舰船数量要远多于美国海军可能派出的巡航舰的数量,但是谁也不能保证奥地利海军就一定能打赢。 但想保持不败的方法有很多,比如避免这场冲突,只要向法国人晓以利害,他们一定会选择拦住美国人的。 美国人也很无奈,虽然他们的战舰性能要优于法国人,但是在数量上却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而且如果在这个时间得罪法国人,对此时内忧外患的美国人来说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至于墨西哥人的海军,那些轻型炮舰,对于奥地利的海军来说就是一堆玩具船,根本不足为虑。 墨西哥海军也没有什么神风传统,但是这叛变的速度真不是盖的。 弗里德里希的海军舰队驶入港口时,那些墨西哥海军已经换好了旗帜在列队迎接了。 在墨西哥打不过投降,并不是什么耻辱,而是每个军人的必备技能。 在港口接待弗里德里希的是一位黑瘦的年轻人,据说这个年轻人的名字叫吉米,来自德克萨斯,是一个不怕死的狠人,但弗里德里希对眼前的年轻人没有任何兴趣。 弗里德里希想知道货款在哪里,墨西哥人很遵守承诺,两千万法郎,以及一千万墨西哥比索,只不过承诺让奥地利人开采十年的银矿还在叛军手中。 弗里德里希对于这一次的交易很满意,老实说他以为墨西哥人会随便应付一下就拿货走人呢。 其实,如果是以前塔桑·安纳绝对会这样做,但这位视弗兰茨卡尔大公为知己的人,是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奥地利盟友的。 吉米对于武器十分满意,因为奥地利人没有在其中做手脚,玩克扣武器数量的把戏。虽然这些装备都是奥地利淘汰下来的,但是足以在这片美洲大陆上大杀四方了。 让吉米喜出望外的是那些军用物资和粮食,由于内战双方无底线的破坏,让墨西哥北部几乎颗粒无收。 如果没有粮食,有再多的武器也是白搭。 这时候和吉米一起来的墨西哥军官们,也由衷佩服起那位传说中的弗兰茨·卡尔大公来。 塔桑·安纳虽然喜欢以北美拿破仑自居,但他的手下都知道他的水平有多烂。 对于这位塔桑·安纳推崇备至的弗兰茨·卡尔大公,其实这些人也不抱太大希望,因为按照两位奥地利将军的说法,这位大公的脑子似乎不是很灵光,但这一次他们信服了。 如果最后塔桑·安纳能打赢这场战争,那么这些军需物资一定功不可没,甚至比那些步枪和大炮更重要。 这次成功的交易,可以让奥地利陆军又能更新一部分新装备,而海军也能得到新的拨款。 弗里德里希觉得,有了新的拨款再加上父亲的支持,他一定可以造一批自己的战舰。 只不过弗里德里希所不知道的是,卡尔大公已经将家里的余钱都买了铁路和粮食了。 当然,还要把这次任务说得更凶险一些,这样才能更好地说服陆军那些老顽固们。 维也纳,美泉宫。 阿佳妮知道想真正接近弗兰茨,就必须先取得弗兰茨的信任。 她要做的第一步就是讨好眼前这个小孩子,她一直觉得自己很讨小孩子的喜欢,然而这次她碰了壁。 “你有什么特长吗?阿佳妮小姐。” “我对任何事情都很擅长。”阿佳妮自信地回答。 “那就是没有特长喽。”弗兰茨在一个本子上记下,没有特长。 阿佳妮想从弗兰茨的学业下手,然而她很快就发现自己的脑子不够用,好在她及时放弃了。 阿佳妮对自己的能力做了重新评估,她觉得在自然科学和数学方面她肯定是比不上弗兰茨了。 但阿佳妮对自己的语言天赋还是很有信心的,她会四门外语,一定可以在这个小孩子面前露一手。 然而这一次的打击来得更加沉重,会说八门外语的弗兰茨用戏谑的眼神看得她无地自容。 阿佳妮又想到了神学,这一次一定可以将这个小鬼唬得团团转。 然后阿佳妮就在门缝中看到了,维也纳大主教劳舍尔坐在椅子上,聚精会神地听着弗兰茨讲话的一幕。她立刻打消了心中的念头。 “怎么会有这种难缠的死小鬼。”阿佳妮在心中暗骂道,她又想起了索菲夫人对弗兰茨的评价“一只小怪兽”。 好在弗兰茨的家庭教师对阿佳妮没有戒心,其实塔莉娅是阿佳妮的粉丝,内心中十分憧憬这位完美的女士,想要和她更加亲近一些。 很快,塔莉娅就将弗兰茨卖了个底掉,只不过阿佳妮不相信而已。 相反,阿佳妮觉得这位家庭教师很可疑,怎么会有女人想上大学,还想当官,简直太荒谬了。 塔莉娅为了和阿佳妮更加亲近,甚至还为她提供了一些新式内衣。 阿佳妮对于这种新式内衣的第一印象是十分抵触的,因为这种东西不能完美的体现女性魅力。 但她没有拒绝,因为她知道这种私人行为很容易加深两者之间的关系。 “阿佳妮小姐,您的身材真是太迷人了。我如果是男人一定会为您倾倒。” “塔莉娅小姐,你也不错啊,比想象中大很多呀。” “呀!” 对于隔壁房间的嬉闹声,弗兰茨只好假装没听见,但是他的字写歪了。 阿佳妮在尝试过一次之后,她就离不开这种新式内衣了,毕竟舒服比什么都重要。 之后阿佳妮又从塔莉娅的口中得知,这种新式内衣的设计,其实是弗兰茨想出来的。 于是乎,阿佳妮又在弗兰茨的头上加了一个变态的标签。 ------题外话------ 感谢书友20210301106496009300的月票,以及各位看官的支持。 求票票,求评论。 第六十二章 “暗”之女王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维也纳。 在皇帝御令颁布之后,大臣们很快就将禁毒这一项加入奥地利帝国法典。 因为地狱绘图事件,让禁毒成了整个上流社会的共识,梅特涅亲王和科罗拉夫伯爵绝不会为毒贩子们提供保护,他们更希望以此来团结维也纳的上层人士。 有了皇帝和帝国法典做背书,禁毒者们便无所畏惧,再加上哈布斯堡家族和教会在民间的号召力,一场轰轰烈烈的禁毒行动开始了。 在政府和教会将禁毒令高调宣传了一个月之后,法令正式开始实施。 但即使是这样,依然有人抱着侥幸心理继续贩毒、制毒。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得到的不是苦口婆心的劝说,而是宪兵们的镣铐铁链。 鸦片酒窝点被一个个拔除,鸦片酒贩子们要么缴纳巨额罚金,要么就丢去矿山服劳役。 奥地利的铁路建设急需大量生铁,而奥地利的生铁产量低下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没人愿意去矿山。 于是乎对于抓到就处死这种做法,实在太浪费了。奥地利帝国正处于上升期,到处都需要劳动力。 在这个时代与去矿山挖煤相比,去河道里清理淤泥,或是顶着风吹日晒抡大锤打铁桩,显得是多么的轻松惬意。 修铁路或者清理河道死上几十上百人就算得上是重大事故了,然而在矿山中哪个月要是不死个几十人,监工都觉得不习惯。 在这个时代,连续下矿三年,还能活着的人不超过10。 对于送毒贩下矿这个提议,得到了上流人士的广泛认同,毕竟这样显得比较人道。 只是苦了那些毒贩,有些人只是以为找到了一种可以取巧的门路,有些人则是想像沙逊家族一样做一个大毒枭。 只不过这些人的毒枭梦还没实现,自己就先被抓进宪兵队,然后在临时法院的判决下被送去了矿山服刑。 其实,维也纳禁毒行动能进行的如此成功,自然离不开各阶级的广泛支持,但从客观上讲,此时维也纳的毒贩还没形成规模,还没有形成一张复杂的利益关系网。 皇室和教会对普通民众的影响力十分巨大,另外鸦片酒的生意也影响到了维也纳本地商人们的一些生意,其中受影响最大的便是酒厂。 商人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排挤对手的好机会,所以维也纳的毒贩们死得不冤。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在见到鸦片酒生意大势已去的第一时间,便和那些毒贩做了切割。 毕竟贩卖鸦片的成本非常低,这段时间他不但早就将投资的成本收了回来,甚至还小赚了一笔。 至于那些毒贩和鸦片酒爱好者,与他又有何干? 只不过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的这一番操作,可把维也纳的帮会势力得罪惨了。 甚至有叫甜酒帮的贩毒团伙悬赏两万弗罗林,要暗杀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然而第二天那个甜酒帮的首领就反过来被所罗门悬赏了,第三天就横尸街头。 这么一看,有人说罗斯柴尔德家族才是欧洲第一大黑帮,这句话并非空穴来风。 对于在禁足期间还能搞出这么多风风雨雨的所罗门,弗兰茨着实有些看不惯。 之前弗兰茨曾经想过对所罗门的维也纳商业同盟下手,但是塔莉娅对于这种事情很不在行,她拿捏不住那些大商人,弗兰茨又不是诸葛亮,不可能单靠信件就能解决所有事。 不过现在弗兰茨身边多了一个帮手,这位阿佳妮可是交际场上的老手了。 维也纳,弗兰茨书房。 塔莉娅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并且十分得意。 “你全说了?”弗兰茨问道。 “是啊,她是你的侍从官,我也是她的下属呀。”塔莉娅回答。 “她什么反应?”弗兰茨问道。 “她说我真有趣。”塔莉娅翻了个白眼。 “” 弗兰茨长出一口气,还好对方不信。 “你怎么能把我的底细都说出来啊。” “她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去和你母亲告状吗?”塔莉娅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可” “如果索菲夫人觉得这些事情可能对你不利,倒霉的一定是说出这个秘密的人呀。真不懂,你在怕什么,怕你母亲不爱你吗? 这个皇宫里最不可能害你的,就是索菲夫人。我总有一种感觉,你好像没当索菲夫人是你的母亲,是因为没亲自抚养你吗?” 塔莉娅躺在弗兰茨的书桌上,无聊地拨弄着书案上的地球仪。 “”弗兰茨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家伙说得没错。 弗兰茨要注意的是安娜皇后和卡尔·冯·斯鲁特这些人,只有他们才不希望弗兰茨登基,这个国家大多数人根本不在乎弗兰茨是天生圣人还是什么妖孽之类的东西。 不过在索菲夫人生了三个儿子之后,安娜皇后应该已经绝望了,就算弗兰茨无法继承皇位,也轮不到她来干涉奥地利的朝政。 当年弗朗茨二世留下的摄政议会,其目的之一就是防止安娜皇后涉政。 索菲夫人其实是和弗兰茨一伙的,不过阿佳妮的身份,弗兰茨还不清楚,索性不装了,直接去问索菲夫人吧。 毕竟阿佳妮进入皇宫之后,在索菲夫人手下调教了三个月,才到弗兰茨这里报道,索菲夫人应该会清楚一切。 索菲夫人寝宫。 许塞尔伯爵正在和索菲夫人谈论巴伐利亚帮的未来,他们刚刚接收了甜酒帮的地盘,但这些人不能靠收保护费活着,他们必须去工作,否则这些巴伐利亚移民就一点价值都没有了。 巴伐利亚帮,最初是一个巴伐利亚人的互助组织,索菲夫人很快就发现了它的潜力,作为前巴伐利亚王室成员,现在的奥地利大公妃,她很快就掌握了这个组织。 巴伐利亚人当然愿意有一位大人物为他们撑腰,更何况这位大人物还和他们一样来自巴伐利亚。 最初索菲夫人是打算用这个组织当黑手套,收集一些情报,干一些她不好出面做得事情。 然而随着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大批巴伐利亚人来维也纳工作生活,这个组织的人数也在成几何倍数飞速增长。 巴伐利亚帮已然成了维也纳最大的帮派,正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巴伐利亚帮也从最初的互助组织,变成现在的半军事化组织,开销的数额已经让索菲夫人有些承受不起。 这个年代的帮派就是喜欢抢地盘,收保护费,就在刚刚巴伐利亚帮吞并了群龙无首的甜酒帮,索菲夫人觉得自己再不做点什么,就快成为维也纳的黑道女王了。 ------题外话------ 感谢书友神州布武天下封刀、查士丁尼大帝的打赏和书友沐风小三、神州布武天下封刀、圣墟狱樂希、oaa喜欢看美漫、书友20200809140817494的月票,以及各位看官的支持。 第六十三章 巴伐利亚同乡互助会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美泉宫,索菲夫人寝宫。 “七千人?怎么会这么多。”索菲夫人显得十分惊讶,要知道此时的维也纳虽然比历史同期人数多了不少,但也只有不到五十万而已。 这个时代最大的城市伦敦有两百万人口,其次是巴黎八十万,再次是维也纳五十万,此时的柏林仅有三十万人,一个帮派有七千人着实夸张了一些。 “还不是您为了确保那些人的忠诚,要求人全家加入。现在倒好,这群人就像老鼠搬家一样没完没了,把巴伐利亚那边的亲戚都叫来了,再加上投奔我们的帮派分子,人想不多都难啊。” 许塞尔笑着将一份文件递给索菲夫人,索菲夫人看了两眼,更愁了。 “怎么会亏空这么多明明说了要收敛一些的。” “母亲,您打算当老大吗?” “弗兰茨,你怎么在这里?” 弗兰茨的出现,吓了索菲夫人一跳,一旁的侍女只能用很为难的眼神看着索菲夫人说了声。 “抱歉,弗兰茨大公不让我通知您,我” “母亲,我有话要跟您说。” 索菲夫人在屋中扫视了一眼说道。 “都出去吧,我跟弗兰茨大公有话要说。” 屋中的侍女们立刻行礼离开,许塞尔伯爵站到在门口看着索菲夫人。 索菲夫人挥了挥手,许塞尔伯爵便退出门外,将大门关闭了。 还没等弗兰茨开口,索菲夫人先一把将弗兰茨抱起,炫耀似地放在腿上,然后递给他两份文件。 “我的小怪兽,你先帮我想一想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弗兰茨看了看两份文件上数据,在结合自己从塔莉娅那里得来的信息,便知道索菲夫人因为什么而发愁了。 “母亲,您的巴伐利亚帮,本来应该叫巴伐利亚人同乡互助帮扶委员会吧。” 索菲夫人想了想,似乎是叫这个名字,但当时是一个只有几十个人的微型组织,当时她的愿望就是能将这个组织壮大到200人 时过境迁,现在的规模已经远远超出了她能控制的极限。 弗兰茨见索菲夫人没有说话,便继续说道。 “您应该提供的是一个平台,而不是将他们像宠物一起养起来。” 弗兰茨的话虽然难听,但是索菲夫人现在的状态就像是一个第一次养仓鼠的小女孩,面对茫茫多的仓鼠宝宝自己养不了又舍不得丢弃的样子。 “弗兰茨,你说的平台是什么意思?” “就是您应该搭建一个中介平台,让信息、资源、人员等自由流通,合理组合,而不是像您这个样子过度干预。为了将这个组织,这个平台维持下去,您可以考虑收他们会员费。”弗兰茨说道。 索菲夫人并不是一个笨蛋,弗兰茨一说她就明白该如何做了,但以一个女人的直觉,知道弗兰茨话里有话。 “弗兰茨,你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母亲,那位阿佳妮小姐是怎么回事?我觉得她怪怪的,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你的侍从官呀,不是你在舞会上直勾勾地盯着人家,我只不过是顺手替你完成了一个小小的梦想而已。”索菲夫人笑着调侃。 “母亲,我想知道她究竟是谁。”弗兰茨正色说道。 索菲夫人收起笑意起身,走到一个柜子旁,翻出了一沓文件丢给弗兰茨。 “这里面有她的身高、体重、三围,生活履历以及一切你想知道的。” 弗兰茨刚看了两眼,便将手中的文件放下。 “母亲,您为什么把这样一个危险人物带进来。” “弗兰茨,不要在意,那已经是过去了,现在她为我们家族效力。” “可,她要是背叛了呢?” “没事,你还有两个弟弟。” “” “你不是一直在找帮手吗?我想塔莉娅小姐应该可以帮到你,顺便还能帮我监视你说错了,是帮我看着你别做傻事。” “” “不如说说你为什么要囤积那么多粮食,而且还要整个皇室都参与进来。”索菲夫人问出了她心中最大的疑问。 “母亲,粮食不可能每年都丰收,有一句话叫做物极必反。长久的丰收,让人忘记了饥饿的痛苦,但上帝不会忘记,人类应受的苦难。” 面对索菲夫人这种虔诚的信徒,弗兰茨只能搬出上帝来,他总不能告诉索菲夫人,其实自己是个穿越者,知道1840年之前中东欧会有一场大饥荒,但是由于记不清年份了,所以只好提前准备着。 “好吧,弗兰茨,但愿上帝保佑你是对的,否则整个哈布斯堡家族都要被你害得破产了。”索菲夫人说道。 “又不是没破产过,欠钱不还一直是我们家族的优良传统,你要坚持下去,而且会破产的只有您,因为您将所有的财产都进行了抵押,我没有,卡尔大公也没有。” 弗兰茨觉得很有趣,但是索菲夫人并不怎么喜欢,索性直接揪住弗兰茨脸。 “那可不行,你必须要想个办法出来。” “疼母亲,你弄疼我了,这个世界已经和平太久了,所有人都在蠢蠢欲动,这些粮食早晚都会派上用场的。 尤其是墨西哥人,他们有世界上最大的银矿,但是他们的农业却养不活自己,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花钱买粮,要么继续打内战。” 遥远的东方,喀布尔。 阿富汗国王多斯特正在接见英国的使者,此时阿富汗刚刚被印度土邦之一的锡克国夺走了南方重镇白沙瓦。 而英国人就是锡克在印度最大的敌人,此时英国人已经控制了印度绝大多数地区,就算是锡克帝国也不得不向大英低头。 英国人希望能和多斯特联手对抗俄国,因为俄国在中亚的势力已经逼近阿富汗,英国人对于任何可能威胁到英属印度的事情都十分警惕。 但是多斯特希望能让英国人支持他重夺白沙瓦,被英国人以还没做好和锡克人作战的准备为借口而拒绝了。 之后俄国使者也来到了喀布尔,为了拉近两国的距离俄国使者表示支持多斯特收复白沙瓦。 其实三方都是想空手套白狼,但这一次一个空手套白狼的口头承诺,被有心人夸大了,说成是俄国准备通过阿富汗进攻印度。 这一下英国的印度总督坐不住了,立刻写信给国内,要求派兵抢在俄国之前占领喀布尔。 于是乎,英国就遭到了拿破仑战争之后,最惨烈的一场失败。 第六十四章 司寝管家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美泉宫,弗兰茨书房。 弗兰茨刚回到自己的书房,将阿佳妮的档案放在了暗格之中。 突然,弗兰茨感觉到塔莉娅趴了上来。 “塔莉娅,你要做什么?” “弗兰茨,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弗兰茨瞥了一眼,屋子里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她的身上还有老皇帝送给自己的香水味。 没错,这个时代的男人喷香水是常态,对于不少贵族来说,澡可以不洗,但香水不能不喷。 弗兰茨并没有荣幸的成为“熏香党”的一员,因为比起用香气遮盖住汗臭味,他更享受澡后清爽的快感。所以自己便把收到的香水都转赠给了塔莉娅。 不过平时塔莉娅用的都是薰衣草之类的味道,这次是古龙水,所以弗兰茨能这么快分辨出来。 “司寝管家是不是还要负责为你暖床啊?” 弗兰茨点了点头,他知道塔莉娅肯定在打什么坏主意。 “那,你看。你那张铁床怎么暖么?不如” “不如什么” “不如让她帮我暖床吧。”塔莉娅十分兴奋地说道。 “你这家伙不对劲啊。” “哪里不对了!我怕冷啊!”塔莉娅狡辩着。 “那你还穿这么少。”弗兰茨指了指塔莉娅的锁骨“都露着呢。” “”塔莉娅奋力将自己的衣服往上拉了拉。 “我们谈到哪里了,是暖床对吧。当然可以。不过我要告诉你,其实司寝管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弗兰茨说道。 只不过塔莉娅在听完前半句,就跑了出去,也许是打算开瓶香槟庆祝一下吧。 实际上,司寝、司行、司财管家,通常轮不到女性担任。 女性通常最高只能担任卧房侍女,在脖子上挂着主人卧房的钥匙,象征着主人对其的信任和其本身的地位。 想想也知道,历史上那些司寝管家也不可能都和主人睡到一个被窝里,其实他们的职责不过是铺好床铺。 然后在被子下面放些小暖炉之类的东西来保持床铺的温暖,以便让主人能舒服地度过每个寒冷的夜晚。 霍夫酒店。 这里正在举行着一场不同寻常的舞会。 舞会的主人是一位美丽的小姐,桌子上也摆满了各色美食美酒,只不过参加这次舞会的人都显得忧心忡忡。 他们夹在罗斯柴尔德家族和这个神秘女人中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个女人没有说明她的身份,但是从她能同时得科罗拉夫伯爵和梅特涅亲王青睐,甚至能成为弗兰茨·约瑟夫大公的女侍从官这点来看,她绝不简单,甚至有可能就是皇室放出来打入奥地利帝国商业界的一颗钉子。 眼前这些人的举棋不定,早就在弗兰茨的预料之内,所以他让阿佳妮做的只是建立一个新的商业组织—维也纳工商联合会。 这样一来他们既不用担心得罪所罗门,也不用担心得罪皇室。 多加入一个组织又没什么坏处,也不用像维也纳商业同盟那样缴纳会费,更可以卖给阿佳妮一个人情。 但那些商人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行为在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的眼中就是赤裸裸的背叛。 当然,国王陛下怎么接受臣子的背叛呢? 所罗门看着名单,手都被气得颤抖了,不禁大骂道。 “二臣贼子!” 然而所罗门却有些疑惑,阿佳妮这个女人应该是波兰复国军的一员才对。 之前他以为梅特涅亲王和科罗拉夫伯爵只是一时兴起找刺激而已,但现在看来这一切似乎都是阴谋,针对他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的阴谋。 而这幕后的黑手是谁?是索菲夫人?是那位传说中“大智若愚”的弗兰茨·卡尔大公?还是另一位卡尔大公? 突然有一瞬间,所罗门·罗斯柴尔德觉得整个奥地利似乎都在针对自己。 就像之前的鸦片生意,医生明明说这是一种药品,病人们用了也都说好,怎么就成了教会口中对上帝的亵渎了? 现在奥地利帝国的民法典规定,鸦片只能用于治疗,不能用于商业用途,任何商家不得在食品和饮品中添加鸦片。 所罗门决定让那些反复无常的小人,知道一下背叛的下场。 所罗门的打击是卓有成效的,但很快他就发现维也纳商业同盟的成员越来越少,而维也纳工商联合会的成员却越来越多。 即使是那些没有加入维也纳工商联合会的成员,他们看所罗门的眼神也不再像过去一样毕恭毕敬,而是充满了畏惧和怨恨。 阿佳妮的交涉能力没有问题,并且有自己的关系网,在她成为弗兰茨的侍从官之后,追求她的人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了,甚至有人希望能通过阿佳妮搭上弗兰茨这条线。 阿佳妮在这种复杂的关系网中游刃有余,但她并不是商业天才,无法处理那些复杂的商业关系,更抓不住所谓的商机。 所以弗兰茨让她去找一个帮手,卢森·西纳,曾经罗斯柴尔德家族死对头,西纳家族的后裔。 卢森·西纳白天是一个小公务员,晚上做抄写员,年过四十却没有结婚,他所积攒的钱财全部用来还祖先欠下的债。虽然是杯水车薪,但弗兰茨觉得这个人可以用,至少人品还是过关的。 并且 这个时代已经有了印刷机,但是比起印刷版,手抄本更贵一些。 因为手抄本一直收到贵族的追捧,因为这样才能突显自己的身份,所以手抄本的价格也一直居高不下。 其实除了卢森·西纳之外,皇室卫队之中还有一位帕里什上尉,他的家族也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死对头。 只不过这位帕里什上尉,实在没有才能,比起商业上的勾心斗角,相互算计,他更擅长决斗。 帕里什上尉是一位,已经赢了下十五场决斗的猛男,但所罗门·罗斯柴尔德是不会和他决斗的,这一点不用怀疑。 维也纳,皇家花园。 帕里什上尉举起了双手,虽然结果是双杀,但是对手只是一个七岁第一次参加练习的小孩子而已。 要知道帕里什上尉已经钻研迅捷剑技术超过二十年了,他用迅捷剑杀死过十四个人,他从未感到过压力,而面对弗兰茨,他不得不全力迎战。 “弗兰茨大公,您真是一位天才,但您的做法很不好,双杀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做法。你杀死了我,但我也杀死了你,这样对于您这样的人来说是得不偿失的。” “帕里什上尉,如果我和你正常比试,有可能赢吗?”弗兰茨问道。 “”帕里什觉得弗兰茨说的没错,但是弗兰茨的思想十分危险,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急得直挠头。 第六十五章 阿里的野望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埃及,亚历山大港。 在那次惨败之后,默罕默德·阿里,埃及帕夏,苏丹的征服者,他痛定思决心下手改革海军,一方面从法国购买先进的战舰,另一方面购买先进的技术培训工人自己造军舰。 现在埃及海军已经一艘二级战列舰、十五艘三级战列舰,各种轻型炮舰上百艘。 阿里帕夏欣赏着自己的军队,而他的底牌其实还藏在船坞里。 船坞之中,九艘巨大的一级战列舰正在建造,除此之外还有十艘已经建好的三级战列舰。 有了这些军舰埃及将成为世界第二大海军强国,但阿里帕夏的野心远不止于此。 就在一个月之前,阿里帕夏的使者到了圣彼得堡。 阿里帕夏的使者递交了埃及国书,沙皇尼古拉一世看了之后冷笑着将国书丢到了地上。 “那个埃及人,你叫什么名字。” 熟悉尼古拉一世的人都知道,这是沙皇要杀人了。 阿里帕夏在递交给俄国的国书上说,他愿意与沙皇以底格里斯河为界,划江而治,共分奥斯曼帝国的遗产。 埃及愿意和俄国结盟,共同对抗英国。埃及会让出曾经东罗马帝国的领土,并且愿意向沙皇称臣,岁岁纳贡。 这是尼古拉一世听过的最荒谬的笑话,埃及要跟俄国瓜分奥斯曼,凭什么?凭他们的幽默感吗? 此时,使者回话了。 “埃及人没有名字,埃及人都是阿里的仆人,您可以称我为阿普杜勒。但我想提醒您,您刚刚将我国的国书掉在地上了。我可以为您将它拾起来吗?” 使者不卑不亢的回答,让尼古拉一世有些意外,他是个杀气很重的人,就连那些动不动就杀人全家的哥萨克首领,见了尼古拉一世也会不自觉地双腿打颤。 尼古拉一世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阿普杜勒。 其实阿普杜勒身上早已是冷汗直流了,但是他的家人都在阿里帕夏的手上,他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尊敬的沙皇陛下,您不如先看看阿里帕夏为您准备的礼物。” 尼古拉一世依旧沉默地坐在王座之上,左手虚握成拳托着下巴,就像是一只等待猎物的狮子。 一箱箱金银珠宝从尼古拉一世眼前经过,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直到一群战战兢兢的人匍匐在尼古拉一世面前,他突然站起身来眼中满是怒意。 尼古拉一世的身材十分伟岸,他的身高有二百零五公分,再加上常年锻炼。 当他起身的时候压迫感十足,那名埃及使者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 他知道尼古拉一世为何生气,俄国沙皇一直都以东正教的救世主自居,并且按照东正教传统是有救助所有东正教信徒的义务。 即使是在那个东欧最黑暗的时刻,鞑靼人、克里米亚人、奥斯曼人横行的年代,沙皇也会每年从自己的小金库里出钱到奥斯曼帝国、克里米亚汗国赎人。 现在尼古拉一世见到一群俄国奴隶出现在他的宫殿里,无论是从感情上,还是从道义上,他都接受不了。 然而这正是阿普杜勒的礼物,他知道那些阿里帕夏的金银根本不可能打动沙皇,只有这些俄国奴隶,才能激起沙皇的愤怒,进而选择和埃及达成秘密协议。 “沙皇陛下,他们是我在奥斯曼帝国的奴隶市场上买的。我现在把您的臣民交还给您,希望您” 阿普杜勒话还没说完,就被沙皇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在两米零五的尼古拉一世手中,一米五五的阿普杜勒就像是个孩子。 “告诉默罕默德·阿里,我接受了他的礼物,但有一天我发现埃及领土上有一个俄国奴隶,我保证我的军队会踏平开罗。鸡犬不留。” 阿普杜勒被尼古拉一世像丢垃圾一样直接丢了出去,转而向那些俄国人说道“起来吧,你们自由了。” 那些奴隶相互看着对方,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其实他们已经在奥斯曼帝国生活几代了,除了样貌特征以外,就连俄语都听不懂,也没见过沙皇。 他们只知道自己被一个埃及老爷买了,现在又转手给了一个更厉害的老爷,奇怪的是这个老爷和他们长得很像,就是有些吓人。 尼古拉一世没有在意这些奴隶的异样,只是挥挥手让他的亲信柳拜大公爵将人带走。 其实尼古拉一世并不在乎什么秘密协议,俄国撕毁的秘密协议都能堆成山了,也不差他这一张。 不如先收下礼物,看看埃及人要做什么,如果埃及人能重创英国人的舰队,那对俄国来说简直再好不过了。 至于埃及人打输了怎么办?那就当没发生过好了,反正礼物也收下了。 尼古拉一世能答应与埃及间的秘密协定,让阿里帕夏喜出望外,因为就在刚刚梯也尔政府已经向阿里保证,如果英埃之间爆发战争,在必要时刻法国可以介入。 但阿里的埃及政府,必须保证法国在埃及的利益,阿里帕夏知道梯也尔想要什么。 现在埃及已经成了继美国之后的第二大棉花出口国,而法国也成为了世界第二大棉花进口国,法国的纺织业一天也离不开埃及。 当年埃及被法国入侵,拿破仑的强大至今还让他记忆犹新。但阿里帕夏没有指望法国人会直接出兵,但他想只要让法国人看到击败英国的机会,法国人放过这个机会的。 说起拿破仑,阿里帕夏一直认为,埃及就是强大帝国的坟场,罗马帝国败给了埃及艳后,蒙古帝国败给了马穆鲁克,拿破仑输给了乱民,而他默罕默德·阿里要在次终结世界海洋的霸主—英国,创造属于他的传说。 阿里帕夏,看着船坞中正在建造的巨舰,胸中顿时升起一股豪气。 因为没有人知道这些军舰的存在,他可以利用这个信息差,打败不可一世的英国人。 因为英国人不知道这些军舰的存在,所以不可能一次性将所有主力都派上战场。 如果按照上次的经验,英国人只会派两到三艘一级战列舰坐镇,再辅以一些三级战列舰充当护卫。 那么埃及海军要做的就是全歼他们,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让英国人投降,这样埃及海军就更加强大了。 而英国人在遭遇惨败之后,必然会恼羞成怒前来报复,只要他们不傻一定请奥斯曼人来帮忙,到时候阿里手中真正的杀手锏就要发挥作用,因为英国人无论如何都料不到,奥斯曼的舰队早就被阿里收买了。 自以为是的英国人在遭受两面夹攻之时,也只能选择投降。 消灭了英国海军,那么埃及海军便能称霸海洋。 到时候,就能吞并奥斯曼帝国的遗产,和俄国划底格里斯河为界。 再过十年,他就能建立一支百万大军,北上击败俄国,称霸欧亚非。 ------题外话------ 关于尼古拉一世的身高有两种说法,一种是一米九,另一种是两米零五,上一本是按一米九写的,所以这次按两米零五写,这样更有压迫感。 第六十六章 “战神”归来 在海上打赢英国人,在陆地上打赢俄国人,鲸吞巴尔干,之后打败奥地利,拿下意大利,借道法国,灭掉英国,从此之后阿拉伯人在世间在无敌手在海上打赢英国人,在陆地上打赢俄国人,反正弗兰茨暂时是不敢想这种事,就算事情能按阿里帕夏预想的方向发展,海战也不仅仅是军舰数量的比拼,英国人能称霸海洋上百年,绝不是埃及海军十几年就能赶得上的。弗兰茨正在思考,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兵不血刃就解决这次危机。毕竟打仗对于奥地利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近些年世界棉花的价格一直在下降,让很多人都看好纺织业的前景,在不断地投资下纺织业遍地开花,就连索菲夫人都参与到其中。然而这种好景气,并不会一直持续下去,由于1837年经济危机的影响,大量美国棉农破产,再加上市场需求量的增加,棉花的价格会有一波爆发增长。受德意志关税同盟影响,奥地利也不自觉地加入到了这场纺织业的红海战场,如果太过依赖美国棉花,那么就要将自己的经济安全纳入到英美体系之中,承受英美经济波动的影响。其实就连英国人都知道美国人靠不住,他们早就开始在印度种植棉花,只不过规模和质量要差很多。此时印度生产的棉花,在美国连次等品都算不上,加工出来的劣质棉布几乎没有市场,只能销往殖民地。但是埃及的棉花不同,这里的长绒棉质量堪称世界第一,而且还受到当地统治者的大力支持。此时法国纺织业的兴起和埃及棉花的大量引入,脱不开关系。不只是法国,意大利地区的小邦国们也都十分青睐埃及棉花,奥地利也愿意插上一脚,当然英国人也发现了这块宝地。英国为了确保自己在近东的利益,埃及是他版图上不可或缺的一片,正因为土埃之战不可避免,哪怕是埃及和奥斯曼帝国不想打,英国人也会让他们打起来。世界第一搅屎棍之名,又岂是浪的虚名?奥地利所能做的就是尽量保护自己的利益,尽最大可能的争取更多利益,避免自己的损失,比如国际地位。历史上的英国正是借着这次土埃战争的机会,将梅特涅和他的体系丢进垃圾桶的,在这次危机之中他的一切提议和协商都被帕麦斯顿当成了厕纸随意践踏。土埃战争实际上成了,英、法、俄三国角力的棋盘,而奥地利只是充当看客和让人随意摆弄的棋子。在法国不满《伦敦协定》之时,扬言第一个要攻下的就是维也纳,帕麦斯顿讨论近东问题,也经常跳过奥地利,虽然普鲁士的遭遇和奥地利类似,但是普鲁士最起码不用出兵,也不用考虑近东问题。弗兰茨曾经设想过用外交手段这解决土埃战争,但是此时各国在近东问题上都有着明确的立场各执己见,除非弗兰茨打算改变历史,然而改变历史的代价实在太大,奥地利身处位置决定它不可能轻易倒向任何一边,否则就要承受另一方的集火攻击。欧洲的十字路口,边界上又无险可守,再加上南部的海洋,让奥地利可以遭受来自四面八方的全方位打击。那么问题又回来了,奥地利必须在这次危机中表现得足够强势,才能解决自己的面子危机。弗兰茨在考虑是不是应该训练一支海军陆战队,毕竟比起海战,奥地利的陆战把握要大很多。只不过从哪里挑选一支强军又是一个问题,弗兰茨在萨尔茨堡倒是有一支部队,但那些人全都是骑兵,战斗力没的说,忠诚度也有保证,但是实在有些大材小用了。这个时代的骑兵,虽然已经不是战场的主角,但在侦查、骚扰和收人头方面还有着无法替代的作用。维也纳,皇家花园。弗兰茨、塔莉娅、阿佳妮三双眼睛正紧盯着弗里德里希大公。弗里德里希刚刚完成了护送任务,但他一点也没有战神归来的样子,反而像是一个几辈子没吃过饭的饿鬼。很快弗里德里希就在弗兰茨面前将他的食物一扫而光,弗兰茨将自己的食物向前推了推,弗里德里希也不客气,立刻就吃了起来。阿佳妮连忙让人再多准备一些食物,其实在皇宫里弄些吃的不难,关键是从厨房端到皇家花园可是个技术活,至于餐车按照规定是不可以推到皇室花园中的。弗里德里希一边吃,一边哭“弗兰茨,你真是个好人”。还没等侍者上前为弗里德里希擦嘴,他便拿餐巾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太苦了,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没人当海军了。”弗兰茨看了看弗里德里希,皮肤确实被晒黑了,人也瘦了不少,看来海上的日子是很苦。弗兰茨知道这一时期的海员是很苦,但他不相信这位皇室大公,舰长,编队司令也会很苦,打死他都不信。弗里德里希啃着一块猪排说道。“弗兰茨,你是不知道,我为了这次航行,准备了整整八万弗罗林的物资,让船工们里里外外检查了多少遍,甲板上就连一块污渍都找不出来。然而”其实在出海前,确实如弗里德里希所说一样,他们准备了大量面包、咸鱼、咸肉、各种植物、青菜、甚至还有活鸡、活鸭、猪、牛、羊之类的。为了打发时间,他还带了一支乐队和几名画师。由于海军条例不许带女人上船,要不然他还打算带几个芭蕾演员之类的,偶尔可以开个舞会。出海几天之后,弗里德里希觉得无聊,便外出巡视战舰,发现船上的水手都无精打采的,问了几个人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于是乎,他打算体察一下民情,就去了水手们的住处,期间数位海军军官试图阻止弗里德里希,然而这更激起了弗里德里希的好奇心,毕竟他只有十六岁。 第六十七章 弗里德里希的奇幻漂流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刚一打开舱门,一股腌咸猪脚的味道便扑面而来,再加上奇怪的,令人作呕的味道,当场就熏晕了一名跟弗里德里希关系比较好的乐师。 然而弗里德里希并没有退怯,他挺胸抬头,迎着恶臭走了进去,可刚进门就脚下一滑,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滩不明呕吐物,由于舱中闷热潮湿,那滩呕吐物还在向下不停地滴落。 弗里德里希亲自拿起一旁的拖把,将呕吐物清理干净,这当然是做给那些军官们看的。 军官们也明白了,立刻拿了清水和清洁工具,准备好好清洗一下船舱。 水手们睡在吊床之中,密密麻麻的吊床犹如蛛网一般,水手们听到长官来了,立刻翻身从吊床上下来,很多人都没穿衣服,只能临时用饭盆之类的东西遮挡一下。 几乎所有人身上都散发着恶臭,其中一个水手报告,自己实在憋不住了想方便。 弗里德里希自然没有理由拒绝,然而他见水手居然像舰首跑了过去。 他十分不解地问道“他怎么去舰首?厕所不是在舰尾吗?” 其实,弗里德里希有专门的厕所和专门的马桶。 这时候有一位军官提醒道。 “士兵们的厕所是在舰首的,军官的厕所才在舰尾。” 弗里德里希想,在舰首方便实在太不卫生了,他觉得必须查看一番才行。 其实士兵们的厕所一直都是在船头,因为这里是整个舰船最容易清洗的地方,毕竟海上是有海浪的么,附带冲水功能,而且还不用你费力按按钮,只不过具体冲洗的时间要看大自然的心情。 还有这个时代的战舰,名为风帆战列舰,顾名思义要靠风的,所以虽然是在舰首,但是却是在下风处,不会将那些奇奇怪怪的味道吹回到船员的脸上。 这是弗里德里希第一次知道,原来船首下面这个平台是干这个的。 在见识到船员们的生活环境之后,弗里德里希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决定效仿他的父亲和大哥。 弗里德里希的父亲,卡尔大公,奥地利帝国统帅,第一个终结拿破仑不败神话的男人。 弗里德里希的大哥,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历史上两次意大利战争中的英雄,奥地利帝国最后的名将,此时被誉为奥地利帝国陆军的未来。 他们都曾和士兵们同吃同住,因为卡尔大公曾经说过,要了解士兵们的战斗力,只要吃他们的饭,穿他们的衣,住他们的房就能知道。 所以弗里德里希在甲板上挂了一张吊床,体验船员们的感觉,虽然被太阳晒得不行,但是他坚决不去船舱里休息,那里实在太臭了。 然而很快风浪就给他上了一课,过去奥地利海军的行动范围只在亚德里亚湾,虽然有风浪,但和大西洋上风浪相比,简直就是在过家家,一个大浪过来几乎将弗里德里希从船上打飞出去,刚才还是晴天,转眼就会下起暴雨。 真正让他绝望的却是食物,船员们并不能开小灶,他们吃的是一些发霉的面包,还有发臭的牛肉,以及不知道和什么东西黏在一起的酸奶酪。 最可怕的是每天不变的燕麦粥,燕麦在贵族眼里其实是马饲料,船医不得不经常要求弗里德里希大公做检查,以便给他带一些“真正”的食物。 在最后,弗里德里希对于偶尔会在燕麦粥中发现老鼠屎和在发霉的面包中发现只剩下半截的蛆,他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当然,你以为这就是全部,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船上的水更加可怕,弗里德里希之前喝的水,都是用专门的装置蒸馏过滤,再用专门的装置沉淀,之后加入白糖、柠檬和少许茶叶,然后通常是用来泡茶或者是沏咖啡。 而船员的饮用水,通常存储在大木桶中,每次取用难免会有细菌进入,这些水通常会在十五到二十天之内发臭,此时船员们往往考虑用啤酒代替饮用水。 在啤酒消耗光之后,海员们随身携带的朗姆酒便登场了。 这东西是可以治疗坏血病的神器,但它此时还有一个特殊的任务,那就是净化水源。 毕竟在那些木桶中的水放了一个月之后,里面已经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微生物,甚至整只桶都有可能被绿色的苔藓覆盖。 至于里面的水质,参考一下一个月没换水的鱼缸。 那种充满味道,黏稠滑腻的口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得了的。 加入一些朗姆酒,既可以杀菌,又能掩盖气味,还能防止坏血病,简直完美。 这也是为什么,这个时代的水手看起来,总是晕乎乎的,几乎没有人不是酒鬼。 此时水手的一个经典形象,便是身材高大,行动缓慢,总是显得十分忧郁,穿着一件蓝领白衬衫,脖子上系着一条油腻肮脏的围巾,双手粗糙,脸上带疤,手中拿着一瓶朗姆酒一饮而尽,酒液顺着他的胡须流了下来也毫不在意。 对于弗里德里希来说,最不幸的是,有一次他在舰首上厕所,刚好一个海浪打过来,将这倒霉孩子投入了大海的怀抱。 船员们见弗里德里希大公落水纷纷抛出缆绳营救,但是弗里德里希大公却不肯抓住绳子。 于是乎一大群军官跳入海中,去救这位倒霉的大公,这才发现大公的裤子被海水冲走了,为了大公的面子,只好声称大公只是在游泳,之后又找了一面旗帜将大公的下身包裹起来,才回到船上。 当然,这些话,弗里德里希不会全和弗兰茨当面说的,毕竟塔莉娅也在。 在女人面前,男人丢什么都不能丢了面子,这是原则问题。 维也纳,皇家花园。 弗兰茨为弗里德里希的不幸,默哀三秒钟。 “现在,你是不是了解到了蒸汽战舰的重要性?如果你这次用的是蒸汽战舰,那航程会少不少,你也就不用吃这么多苦了。对了,那些士兵现在把你当自己人了吗?” 弗兰茨问道,只听弗里德里希“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 “他们说我是傻子。” 阿佳妮展开手中的扇子,挡住了自己的笑脸,以防伤到弗里德里希大公的自尊。 塔莉娅也学着阿佳妮的样子,只不过动作显得不是很优雅。 而此时弗里德里希也看到了阿佳妮,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索菲夫人对弗兰茨可真好。 ------题外话------ 由于有某书友总私聊我,要我写一篇有味道的文章,于是乎我就写了一篇有味道的章节。 第六十八章 海军陆战队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维也纳,皇家花园。 弗兰茨注意到了弗里德里希的眼神时不时地瞟向阿佳妮,弗兰茨无奈地回望了一眼阿佳妮。 阿佳妮明白弗兰茨的意思,也看得出弗里德里希的心思,收起扇子,拎起裙角优雅地向弗里德里希大公行礼。 “见到您是我的荣幸,尊敬的弗里德里希大公。我是弗兰茨大公的侍从官,阿佳妮·德·迪布瓦特。” “还有女侍从官吗?这种操作吗?”弗里德里希脱口而出。 其实,女侍从官的数量确实非常少,就连特蕾莎女皇的侍从官大多数也是男人。 弗里德里希则是嫌弃自己的侍从官言行过于啰嗦,而一直把他留在家里,几乎从来没有让他跟随自己外出过。 早知道还能这样操作,他就让他父亲给他安排一个女侍从官了,至少在海军里还能有人陪自己说说话。 弗里德里希忽然被自己脑中冒出的想法惊住了,明明自己不是这样的,但弗兰茨的家庭教师和侍从官真的很 为什么自己的家庭教师是个老妈子?而侍从官则是个整天叼着个烟斗的光头大汉?弗里德里希再次感叹命运的不公。 “弗里德里希,我有个建议,你该考虑组建一支海军陆战队。”弗兰茨不准备在这种问题上和弗里德里希继续之前的话题。 “海军陆战队?我们奥地利帝国有现成的陆军,直接用船运过去不就好了?而且组建海军陆战队需要额外的拨款,现在战争部将预算卡得很死。” “这其实和作战思路有关,海军不一定擅长陆战,陆军不一定擅长海战。但是一旦当部队需要进行两栖登陆作战时,这就是一个最大的弱点。 最简单的,你根本不清楚这些陆军士兵是不是会晕船,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游泳和划船。难道你指望在进攻港口船坞时,战舰能停泊在对方的码头吗?你以为对方的岸防炮都是摆设吗?” 其实,这一时期的海军陆战队,叫海上步兵更合适。只有英、法、美三国才有专业的海军陆战队,其他国家的做法就和弗里德里希说得一样,直接将陆军装船运过去完事。 但未来的两栖作战会越来越重要,也越来越残酷,继续几百年前的做法无异于白给。 如果海军没有直属的登陆力量,那么就容易受制于人。 海军陆战队的任务也不只是抢滩登陆,还可以负责侦查,清扫障碍,爆破、渗透、暗杀,这些任务都让陆军去做是不现实的。 你想,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一队士兵悄悄地将小船划到岸边几百米的位置,然后一群旱鸭子跳入海浪之中,随着波涛缓缓前进,在一块漆黑的礁石下登陆。 刚好有一队敌人的巡逻兵经过,就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的时候,突然只听“哇”的一声士兵吐了,任务失败 所以建立一支专业的海军陆战队还是十分重要的。 弗里德里希也不是笨蛋,其实他本人是非常支持组建海军陆战队的,毕竟海军陆战队也归属海军,可以更方便他布置战术。 只不过碍于经费和面子,他一直没有提出而已。 这次弗兰茨提出了这个想法,弗里德里希十分高兴,他觉得终于找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了,虽然弗兰茨的支持并不能提供实际上的帮助,但对他来说这就足够了。 “弗兰茨,对于海军陆战队你有什么想法吗”弗里德里希问道。 “我想你的海军陆战队,不应该仅限于海上步兵的程度。我建议你从猎兵中挑选精锐,再加以培训。他们这些人可以负责侦查,破坏,渗透,登陆,反登陆任务。” “猎兵?你是说那些山里人?他们不行,先不说能不能适应海上的环境。 那些人组织性很差,单兵能力是很强,常有一名猎兵仅凭一把猎刀就干掉对方整个侦查队的传说。但他们如果聚在一起,随便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能让他们四散奔逃,经常连带着周围部队也会崩溃。” 弗里德里希疯狂地摇着头,似乎完全无法信任那些山区出身的军人。 此时处在整个奥地利帝国鄙视链最底端的并不是犹太人,而是吉普赛人、克罗地亚人、蒂罗尔人,其中蒂罗尔人很多都有德意志人血统,但是由于口音像瑞士人,经常不被当成人。 弗兰茨看弗里德里希似乎是胸有成竹的样子,便问道。 “你心中有什么人选吗” “当然,我觉得威尼斯的水手们就很不错,他们每天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最重要的是他们本身就是水兵,只要再训练一下陆战就好。” “意大利人?还是算了吧,我怕刚一打仗他们就投降啊。” 弗兰茨虽然知道这是刻板印象,也知道威尼斯的水手有多猛,但是无论如何都觉得不吐不快。 意大利人给弗兰茨的感觉就不太适合打仗,虽然他们帮派械斗是把好手,比如黑手党,但是真在战场上刺刀见红,他们似乎又缺乏勇气。 提到意大利弗兰茨只能想到意大利面、通心粉、米兰双雄、精罗狂喜、西西里的美丽传说,总之和武器以及战争搭不上什么关系。 “怎么会,意大利人视荣誉比生命还重要。” “我建议你在让他们上战场之前,先把他们喂得饱饱的,否则可能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状况,此外我建议你还是要从其他地区招募一些士兵。毕竟威尼斯人和伦巴第人,似乎不是那么的忠诚。” “我明白你说的,但威尼斯的穷人通常不反奥,因为在奥地利的统治下,穷人过得比过去好。真正反奥的是那些富人和威尼斯时代的贵族,他们总觉得自己没有受到公平对待,希望扩大在帝国内的影响力。 而且我听说你父亲向皇帝建议,严惩那些殴打奥地利军官的叛国者,真是好样的,代我向你父亲致敬。那些自以为是的叛国者,早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了,可无论是拉德茨基元帅,还是李奇将军都对处罚意大利贵族很避讳。” “我错了,我并没有去过北意大利,只是听说了一些这方面的事情,但我还是不建议你只用威尼斯人。 至于那些叛国者本来就是罪有应得,身为皇室又怎么能让忠于帝国的军人蒙受不白之冤呢?” 其实,奥地利帝国对意大利地区的妥协政策,来源于弗朗茨二世时期,弗朗茨二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意大利人,曾经不止一次要求奥地利帝国政府“公平”的对待意大利人。 而在弗朗茨二世逝世之后,意大利地区的支持又成了科罗拉夫伯爵和梅特涅亲王争夺的焦点,所以才能整个奥地利对意大利地区一再迁就。 第六十九章 乞丐皇帝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历史上以乞儿出身,终为一国之君的,只有两人一为明太祖朱元璋,二为我大埃及阿里帕夏。”新任维齐尔如此吹嘘着阿里帕夏的功绩。 阿普杜勒由于成功出使俄国,并且和沙皇尼古拉一世签订了秘密协定,被默罕默德·阿里封为维齐尔。 埃及历史上的宰相官职,也叫作维齐尔,而阿里帕夏的野心已经很明显了,他要做大埃及的苏丹,建立一个阿拉伯帝国,而不是突厥人的狗腿子。 弗兰茨对于这种开局一个碗,能成就一番霸业的枭雄,还是有几分敬意的,只不过这个时代不属于埃及。 阿里帕夏明白海战的胜利,只是他参加瓜分奥斯曼的入场券而已,真正的决战还是在陆地上,由于法国人拒绝卖给埃及雷汞的配方,所以埃及人只能造出燧发枪。 阿里帕夏自然是不会甘心的,他命令手下工匠研制击发枪,然而整个埃及就是找不到能制造击发枪的工匠。 最后不得已,埃及官员只好用了一万弗罗林从托斯卡纳那边搞到了雷汞的配方和击发枪的设计图。 雷汞的配方实际上非常简单,但是此时埃及的化学还没发展到中世纪炼金术的水平,所以造不出雷汞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当然阿里的野心可不只是造几把枪就能满足的,他还需要强大的火炮。 奥地利1832超级火炮,这个被奥地利人废止的方案,被托斯卡纳人吹上了天。 这款超级火炮拥有世界上最远的射程,最大的口径,以及夸张的威力,但是托斯卡纳人没有向埃及人说明的是,奥地利之所以将这种武器方案废止,是由于这玩意的炸膛率惊人。 甚至创下过pentakill的奇迹,炮手,装弹员,观察员,一名来视察的将军,以及负责指引方向的旗手。 那次试射,由于火药填装过多,导致当场炸膛,在火炮周围的人无一幸免,而一片火炮碎片,如流星般向后飞去正中了一名前来视察的将军。 而炸膛导致炮弹轨迹改变,一个巨大的炮弹从旗手头顶飞过,虽然没有碰到旗手,但是直接带走了他灵魂,当人们发现异样的时候,他已经七窍流血,断了气。 1832超级火炮的设计初衷是想,制造这个世界上最大最强的火炮,然而当时的造炮技术和钢材质量无法支撑奥地利军方的野心,导致这种火炮根本没有稳定性可言,几乎是开炮必炸膛,所以军方不得不忍痛废止了这个方案。 100磅/50倍径,这种数据已经快赶上一战时期的舰炮了,此时的奥地利人当然造不出来,就算造出来了也只能放在要塞里或者是按在军舰上。 奥地利军队内部,将这种火炮称为地狱使者,然而这个名字一翻译给埃及人,就让埃及人兴奋不已,准备将其命名为最终兵器。 在埃及方面的强烈要求下,托斯卡纳开始向奥地利求购1832火炮的设计图。 而奥地利方面并不知道托斯卡纳人想做什么,他们只觉得这是一次失败的设计,不想让这种丢脸的设计公之于众,所以拒绝了托斯卡纳人的提议。 然而这更激起了埃及人的购买欲,最终奥地利还是出售了1832火炮的设计图,因为埃及人给的实在太多了。 十万弗洛林出售一张完全没用的设计图,奥地利军方觉得赚大了。 埃及人买到了他们心目中的最终兵器,也觉得很赚。 托斯卡纳人作为中介人,得到了5的佣金,也觉得很赚。 阿里帕夏在得到1832的设计图时,便立刻让埃及的工匠仿造,然而以埃及人的技术,根本造不出这么大的炮模,而阿里帕夏的命令又是绝对的,超过时限每天杀一个人全家。 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埃及的工匠们想到了最古老的方式,用泥模。 按理说这种事是根本做不到的,但上天眷顾了这些工匠,真的让他们造出了一台大炮,但问题又来了,泥模造出的炮膛坑洼不平,既减弱了火炮的威力,也容易发生炸膛。 于是乎,他们又想出了新的办法,内膛用烧化的铁水平整,外部用铁箍加固,至于究竟能不能发射,会不会炸膛,那只有真主才知道了。 在试射当天,阿里帕夏看着眼前的巨炮,不禁一种舍我其谁的霸气油然而生,他决定不打之前定下的目标,转而指向一艘正在经过的商船。 要知道这个年代的火炮,打固定靶都不一定能命中,打移动中的商船简直是天方夜谭,更何况这门火炮究竟能不能发射还是个问题。 但是在阿里帕夏的命令下,炮手们只能将火炮转向,瞄准了移动中的商船。 一旁的工匠们更是捏了一把汗,他们比炮手们更担心,因为炮手们只是担心打不中,而他们则是害怕会炸膛如果火炮炸了膛,他们的小命也就没有了。 然而好运再次眷顾了他们,火炮居然发射成功了,巨大的爆炸声,将炮手的耳朵都震出了血。 炮弹不偏不倚地命中了那艘商船,而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艘商船被命中之后居然发出了巨大的爆炸,直接将整艘船都炸成了碎片。 一颗装了一百多斤火药的开花弹,威力虽然巨大,但是绝对不至于将一艘商船直接炸成碎片。 其实这艘商船里装的是面粉,而当巨大的开花弹在船舱中爆炸的时候,那几十吨的面粉,就像是炸弹一样炸开,瞬间将开花弹的威力放大了几十倍上百倍。 炮手和工匠们都看傻了,他们实在不相信有火炮能打出这种威力,但是就在眼前发生的事实,又让他们不得不相信。 此时,阿普杜勒第一个反应过来,跪下对阿里行礼。 “感谢安拉,赐予吾主神剑,吾主必将重塑阿拉伯帝国荣光。” “感谢安拉,赐予吾主神剑吾主必将重塑阿拉伯帝国荣光。” 周围所有的士兵,工匠都跪下了,他们都相信这是个奇迹,预示着阿里必将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而他们将成为主宰手中的利剑和盾牌。 然而阿里帕夏却没有看那些匍匐的人群,只是看着那璀璨的烟火,脸上浮现出阴森的笑容,他当场将这种大炮命名为“冥王”。 一团熊熊的烈火在他眼中燃烧,这把火将烧向地中海,将烧向伊斯坦博尔,将烧向阿尔巴尼亚,将烧向伦敦 第七十章 三年改装,五年建造。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维也纳,皇家花园。 弗兰茨和弗里德里希,用餐盘和食物模拟起了战争。 弗里德里希对于弗兰茨的特种作战十分感兴趣,一支小部队趁夜色瘫痪敌军重要炮台,袭击敌军军火库,或者是提前在敌人城市里准备起义,配合大部队里应外合,虽然有些卑鄙,但确实直接,有效。 至于蒸汽舰的战法,应该以袭扰和杀伤船员为主。 所以应该在舰首和舰尾加装火炮,以方便追击和逃跑。 同时侧舷火力应以开花弹和葡萄弹为主,目的就是杀伤敌舰的甲板人员,点燃甲板破坏风帆以达到让敌舰产生混乱的目的。 至于击沉,和跳帮战,对于奥地利海军还是算了吧。 威尼斯的水手确实很能打,但是指望一群职业酒鬼,去对付一群职业军人,还是醒醒吧。 主要是目前改装的蒸汽动力舰,吨位还太小,不适合这两种战术。 蒸汽动力舰除了跑得快以外,还可以在外部添加额外的装甲,也就是铁甲舰。 但这个时代的铁甲舰与我们后世所熟知的铁甲舰,还有很大区别。 此时的铁甲舰不过是在木制的船体上包裹了一层铁壳,甚至有些船就是在船两侧挂了几块生铁板,用来防炮。 至于动力来源也是混乱的,有仅靠蒸汽动力的,也有蒸汽风帆混合动力的。 尤其是现在奥地利的用商船和货船改装的战舰,通常只有五百到一千吨,只能算得上巡航舰的水平,在面对那些动辄超过2000吨的主力舰面前,实在显得很无力。 至于想要凭借这种战舰,击沉3500吨的一级战列舰更是天方夜谭。 “弗兰茨,我觉得你说得非常好。如果海军陆战队真的能达到,你说的那种水平。那战争就太轻松了,说不定我们连一艘战舰都不用损失,就能完成古人想都不敢想的作战。” 弗里德里希想拍个马屁,然而技术拙劣,弗兰茨也只好假装接受了。 “你的蒸汽战舰什么时候能下水。” “嗯”弗里德里希想了想说道“年吧。” “这么久?”弗兰茨有些惊讶,其实他以为就一堆木头加一层铁皮,有一两个月应该差不多的。 “这算快的了,这还是要在威尼斯造,如果在的里雅斯特缺少经验丰富的老船工,五年都不一定能下水。”弗里德里希强调道。 弗兰茨觉得哪里不对,说道。 “你说的是几级战列舰?” “我的旗舰,当然是一级战列舰!” “我是想问常规主力舰的建造时间。” 看着弗里德里希沉思的样子,弗兰茨觉得三级战列舰一定不需要造那么久。 “两到三年吧。” “建造速度这么慢吗?”弗兰茨还是有些疑惑。 “当然,除非你想让他一炮就沉。”弗里德里希笑道。 “一炮就沉?”弗兰茨有些疑惑,因为之前和弗里德里希聊天的时候知道,这一时期想要击沉一艘战舰有效率的方法其实是撞击。 只不过剧烈的撞击极有可能导致双方一同沉没。 假设想用火炮击沉对方的军舰,不经过半个小时的搏斗是很难做到的,除非是吨位火力碾压。 “大陆对岸的美国人,曾经为了感谢法国帮他们摆脱了英国的统治,特意建造了一艘名为美利坚号的三级战列舰,但是由于偷工减料,刚开到法国就沉了。” 弗里德里希笑着爆料着美国的黑历史。 其实,历史上1776年11月9日,大陆议会批准建造3艘74炮战列舰,这是美国第一次独立建造战列舰,而弗里德里希说的美利坚号就在其中。 1782年9月3日,美国国会决定将美利坚号赠与法国。 1782年11月5日,船体下水。 1783年6月24日,完工启航,前往法国。并于7月16日抵达。 1786年,法国海军检查发现该舰木料已经腐烂,不堪修复,随即报废。 美国人用六年时间,造出了一艘烂船,然后送给了法国人,美其名曰“赠与”,这还真是老美的做派。 “弗里德里希,如果要造三艘一级蒸汽动力铁甲舰,大概需要多久?” “天知道!我一艘都没造出来呢!你问我造三艘要多久?等我的旗舰下水了再说吧。” 弗兰茨并不懂造船,只能问弗里德里希,而弗里德里希一点也不想解答弗兰茨的问题,因为他也没有答案。 因为弗兰茨根据后世的经验否定了弗里德里希的几个想法,所以弗里德里希显得有些暴躁,他迫切想赢回来,而弗兰茨则是有些习惯了立刻就能得到答案的生活,一时间饭桌上的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阿佳妮看出了眼前的气氛有些不对,于是便说道。 “弗兰茨大公,您和弗里德里希大公还没有吃饭后甜点,不如让他尝尝您发明的双皮奶?” 阿佳妮故意走到弗兰茨和弗里德里希中间,收拾起桌子上的碗碟。 “双皮奶?弗兰茨,你还是个美食家啊?” 这倒不是弗里德里希太跳脱,容易被阿佳妮带偏。 而是阿佳妮很擅长处理这种事情,声音,表情,肢体语言,很容易将人诱导到她的节奏之中。 只不过她处理的通常是男人间的争风吃醋,而不是小孩子打架,但在她眼里其实没什么区别。 “并不是我发明的,是一种从东方流传过来的做法,只不过刚好被我看到了。”弗兰茨回答。 其实,从阿佳妮负责弗兰茨的饮食起居那天起,糖就没离开过弗兰茨的菜谱。 本身维也纳的饮食就偏甜,阿佳妮和塔利亚对于加糖这件事更是一拍即合,什么糖浆猪排,蜜汁火腿,甜白菜,蜂蜜鸡汤还有那甜度超过致死量的咖啡。 弗兰茨再不自己搞点菜出来,恐怕早早就要患上糖尿病。 “真是佩服你,居然读过那么多书。我在你这个年龄只读过《高卢战记》和《陆军操典》。” 看得出来弗里德里希是真心的,但是这弗兰茨实在受之有愧,因为自己是两世为人,才能会这么,上一世七岁的时候自己还在看葫芦娃和猫捉老鼠。 “不,你很厉害,至少我没读过《高卢战记》和《陆军操典》,我读的都是一些闲书。”弗兰茨解释道。 “弗兰茨,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我们奥地利帝国,去哪里找会阿拉伯语的人?想要秘密渗透,总不能让我们的人操着一口德语或者意大利语去吧。” ------题外话------ 感谢书友你又抢到你主治医师的手机、yotiss、书友20191212205233185、普祢拓、书友20211207133742307的月票,以及各位看官的支持。 第七十一章 予人玫瑰,手有余香 “这确实是个问题,但也不是问题。”弗兰茨回答。 “怎么不是问题?不只是语言,肤色,外貌都不相同,就算是学习埃及语,也很难模彷他们的发音,很容易被发现的。” “首先,我们可以训练埃及人,或者是直接花钱雇佣埃及人,让他们监守自盗,当然这并不是什么好办法,因为风险和不确定性太大。”弗兰茨说道。 “雇佣埃及人?这确实是个好办法,但是就和你说的不确定性太大了,如果在我们进攻的时候,他们出卖了我们,那将葬送的是整个奥地利的海军!”弗里德里希说道。 “你先别急,我们虽然不像埃及人,也不会阿拉伯语。但是我们可以假装成法国人啊,在奥地利找出几十,上百个会说法语的人,还是十分容易的。” 一经弗兰茨提醒,弗里德里希立刻反应过来。 “没错!就算是我们的法语发音不准确,那些埃及人也看不出来!” “而且我们可以派人光明正大地看法国人是怎么做的,只要我们想,我们在埃及人眼中完全可以比法国人还法国人。”弗兰茨笑道。 弗里德里希也笑了起来,虽然弗兰茨的主意很坏,但是他很喜欢,如果打一场仗能自己得利,别人背锅,那简直不要太过瘾。 此时,阿佳妮刚好端着双皮奶回来了,看到二人有说有笑,不禁有些感慨果然是两个小孩子。 塔莉亚则是对于弗兰茨和弗里德里希的手段颇为不屑,她理想中的战争就该是一群穿着光鲜亮丽的骑士,发起整齐的冲锋,打完仗回来的时候嘴里还叼着一枝玫瑰花 然而弗兰茨和弗里德里希描述的战争太肮脏了,他们甚至研究将什么东西丢进对方的水井里才能尽可能地污染水源,削弱敌方抵抗意志。 “弗兰茨大公,弗里德里希大公,来尝尝,我亲手做的。”阿佳妮说道。 其实这个年代,通常来说主厨是禁止女人进厨房做烹饪的,因为这被认为是对主厨本人的一种冒犯。 但是,阿佳妮本身比较特殊,主厨很欢迎她。 其次,甜点在这一时期算不上料理。 这个时代的主流观点认为,女人会做饭,但是不懂烹饪。 所以弗里德里希对于眼前的料理,表现出一种怀疑的态度。 弗兰茨倒不是很在意,直接拿起一碗,尝了尝,味道不错,就是这个女人怎么喜欢加黄油啊。 但不得不承认,阿佳妮做的比弗兰茨的半成品强太多了。 “非常不错!您的这道甜点一定能得到弗雷泽先生的夸奖。” 弗雷泽是波西米亚人,也是皇室主厨,负责皇室的宴饮以及日常饮食。历史上波西米亚出过很多着名的厨师,所以奥地利国内默认捷克厨师才是最好的厨师。 “谢谢您的夸奖,弗雷泽先生已经夸奖过我了。”阿佳妮回答。 “弗雷泽现在还有两百多斤吗?”弗里德里希问道。 “不,他现在已经快两百五十斤了。”弗兰茨回答。 弗里德里希和弗兰茨两人都笑了,弗里德里希拿起一碗双皮奶说道。 “我今天得尝一尝,能被弗雷泽那个大胖子夸奖的甜品。” 其实弗里德里希还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一个时代的刻板印象是很难改变的,直到他吃了下去,软嫩醇香,层次分明,甜味适中,真是让人回味无穷。 弗里德里希长出了一口气,看了看弗兰茨,又看了看阿佳妮,脑中突然闪过奇怪的念头。 “不错,很美味,谢谢您的款待。” 阿佳妮也进行了回礼,塔莉亚眼巴巴地看着,阿佳妮走到塔莉亚的身旁,从裙子的夹层里掏出了一碗,小声在塔莉亚耳边说道。 “这是给你的。” “谢谢。”塔莉亚一副十分激动的样子。 “不如谈谈你的墨西哥之行吧。”弗兰茨说道。 墨西哥东北部,坦皮科港。 物资大部分已经转运到墨西哥城去了,剩下的主要是武器。 塔桑·安纳害怕这些武器被运进墨西哥城,又会引起新的叛乱,毕竟他带着主力去和南方打仗了。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在墨西哥城扇动叛乱,那么墨西哥的内战将会无休无止。 墨西哥国内的派系要比美国人想象得多,否则他们也不会把注都压在何塞·埃普拉身上,包括一直作为塔桑·安纳盟友加夫列尔,都有反对塔桑·安纳的理由和实力。 此时的墨西哥,北部几乎就是无人区,加利福尼亚,新墨西哥,德克萨斯三个最大的州加在一起人口不到十万人。 中部矿业发达,南部则是靠种植业,尤其是甘蔗和烟草。 虽然西班牙人已经被赶走了,但是墨西哥的保王党实力强大,而塔桑·安纳偏偏是个共和派。 其实保王党最看重出身,塔桑·安纳的出身显然不够高贵,再加上他本身是个法棍,而他一生中最崇拜的就是拿破仑,所以他始终觉得自己也可以像拿破仑一样,先做第一执政,再做皇帝。 于是乎,墨西哥便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南方的保王党要搞民主,而北方的共和派却奉行权威主义。 之前塔桑·安纳部署的每一次进攻,都能被对方提前发现,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毫无疑问,他的身边有内奸。 塔桑·安纳在得到了奥地利送来的补给和武器之后,索性直接率领大军强行进攻塞罗戈多要塞。 南方的叛军在实力上本身就和塔桑·安纳的军队有着巨大的差距,在政府军的强攻之下,叛军中很多派系的首领都选择明哲保身,纷纷向塔桑·安纳递交投降书,或者是带着部队离开塞罗戈多要塞。 埃普拉的部队自然是独木难支,他只能选择放弃要塞向南部撤离,利用南部广袤的平原和塔桑·安纳打游击战。 然而塔桑·安纳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他直接命令部队在南部大肆掠夺叛军家属的财物,烧毁农田,同时搜捕叛军。 为了彻底消灭叛军的斗志,塔桑·安纳直接命令士兵去抢粮,只给每家每户留下过冬的口粮,不想饿死的人,可以跟他去北方开荒。 塔桑·安纳的做法很聪明,可以打压叛军,又可以移民实边,但他无意中得罪了很多人。 同时,由于塔桑·安纳的一把火,意外地导致欧洲糖价上涨,在某种意义上救了弗兰茨的胰腺一命。 第七十二章 吉米的新玩具 自古以来,治安战的成本都是很高的。 墨西哥内战也是一样,埃普拉和塔桑·安纳先后为消灭对方势力展开的屠杀,一共造成了近50万人死亡。 而此时墨西哥的人口不过才700万,美国为1700万,50万人口的代价对于墨西哥来说实在是太大了。 相比之下,甚至就连法国人拖欠的六千多万法郎都显得微不足道。 何塞·埃普拉决定向塔桑·安纳投降,他想流亡法国以图东山再起,然而塔桑·安纳仅仅是假意答应了他的条件,暗中命令吉米和他的手下做掉何塞·埃普拉。 何塞·埃普上了一艘美国商船,这艘船的目的地是法国的土伦港,在那里将会带他去见一些法国的大人物,并且享受一个高级政治流亡者应有的待遇。 此时,法国已经拿回德克萨斯,这块殖民地的收益还不错,但出于安全角度考虑,法国必须拿下周围的地区,才能保证德克萨斯的安全。 其实,这也是法国一早就定好的北美政策,只不过没有想到会如此顺利而已。 柿子必然要捡软的捏,美国和墨西哥之间,当然是墨西哥好欺负,而何塞·埃普拉这个内战的失败者申请政治流亡法国,这对法国人来说无疑是刚想睡觉就有人拿来了枕头。 然而,无论是美国,还是墨西哥,都不会让法国人如愿的。 就在这艘美国商船上,何塞·埃普拉遭遇了袭击,早已经埋伏在美国商船上的墨西哥蒙面枪手,对何塞·埃普拉和他的扈从发动了袭击。 猝不及防之下,何塞·埃普拉的扈从们很快就倒在了血泊之中,何塞·埃普拉本人也被抓进了一间挂满火腿腊肉的房间。 “你们是谁?谁派你们来的?”何塞·埃普拉大叫道。 然而吉米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接将他挂在了肉钩上。 锋利的肉钩插进何塞·埃普拉的肉里,顿时他的惨叫声回荡在房间内,然而由于双手双脚都被绑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肌肉被肉钩撕裂。 “是谁给你的情报?”吉米问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我下来,你个混蛋,我” 吉米一刀按在何塞·埃普拉的嘴唇上。 “嘘。” “我只想知道是谁告诉你的情报,只要我得到了我想要的,我就会放你一条生路。” “鬼才会信你的鬼话!塔桑·安纳能给你的,我出十倍!”何塞·埃普拉叫嚷道。 突然吉米和屋子里的蒙面枪手们对视一眼,之后都笑了起来。 其中一个蒙面枪手撤下了面巾,露出一张黑人的脸。 “我们要的,你给不了。” 吉米说完便开始扒何塞·埃普拉的衣服。 “你们要干什么!该死的!你们这群禽兽!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是怎么得到墨西哥军的战略部署的?”吉米问道。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吉米已经剥光了何塞·埃普拉,点燃一支火把,开始烧他身上的毛发。 顿时,何塞·埃普拉惨叫连连,吉米问道。 “现在肯说了吗?” “我可是墨西哥将军!” “现在不过是个叛国贼而已。” 吉米拿出一把小刀,穿上倒褂围裙,何塞·埃普拉立刻叫道。 “你想干什么?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印第安的剥皮氏族有句谚语,叫不穿衣服的人少有秘密,没有皮的人没有秘密,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吉米在笑,只不过笑意冰冷。 两个小时之后,吉米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脱下身上满是鲜血的围裙丢进垃圾桶里,这时候有一个年轻人递上了一支雪茄。 “现在怎么做?吉米先生?詹妮小姐可是总统先生的” 吉米点燃勐吸了一口,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定一样。 “我们效忠的是老大,并不是老大的女人。” “我明白了,吉米先生。” 年轻人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离开了船舱,其实吉米年纪也不大,但是他的神情总是一副十分麻木的样子,所以很多人都以为他是一位老兵。 “吉米先生,这堆烂肉怎么办?” “切好了,丢进盐水桶里,让美国人做成腊肉卖给法国人吧。” 吉米一行人悄悄地离开了船舱,只留下一滩血迹,但并没有人在意手中多了一个包裹。 墨西哥此时虽然平定了叛乱,但是五十万人口的死亡,大大地削弱了墨西哥的潜力。 美国人,法国人都在向墨西哥的北方渗透,而在墨西哥北方广袤的领土上,只有不到十万墨西哥人。 塔桑·安纳的强制迁移政策搞得墨西哥国内怨声载道,但是他没有办法,如果不这样做,就等于将北方土地拱手送人,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法国人表示愿意派遣移民,去加利福尼亚和新墨西哥开荒,法国移民不但会开荒,还会给墨西哥政府上税,但是税率要经过两国协商才能定夺。 墨西哥人并不是傻子,知道这是法国人的计谋,就像当初美国移民一样。 再加上协商税率,以墨西哥的国力根本无法要求法国做什么,但反过来,法国的要求墨西哥则不得不考虑。 若是墨西哥真的同意税率协商,恐怕以后连税务的自主权都没有。 美国政府则是提出从墨西哥手中购买,加利福尼亚和新西墨西哥两地。 为此美国政府准备向墨西哥政府支付1500万美元,但是要十年内付清。 这对于每三个月就会有一次起义,每半年就会有一次大型政变的墨西哥来说,根本就是个笑话。 历史上墨西哥从1821年至1850年的三十年间,墨西哥先后有过50个政府,仅在1824年至1848年这二十四年里就发生过约250次军事政变。 如果没有弗兰茨和奥地利的背后支持,塔桑·安纳的总统生涯可能早就结束了。 现在的墨西哥,想靠自己的力量,无论是开发北疆,还是守住北疆,都是做不到的。 弗兰茨也想过派人秘密去加利福尼亚开采金矿,可问题来了,开采可以秘密进行,但是怎么运回来? 没有任何国家希望奥地利能得到加利福尼亚的金子,同时也没人能保证奥地利从加利福尼亚开采的黄金能运回奥地利。 而且奥地利和墨西哥面临一样的问题,那就是如何守住加利福尼亚。 此时巴拿马运河并没有开通,如果想从奥地利到阿里福尼亚,就要绕过整个南美洲,或者将船停在墨西哥,换马车在陆上走一到两个月到达加利福尼亚,只不过这种做法显然不太现实。 而塔桑·安纳突然的移民计划,打乱了弗兰茨之前的部署。 有些计划,不得不提前实施,因为谁也不能保证,那些墨西哥新移民不会发现加利福尼亚的秘密。 第七十三章 北美三兄弟 在弗兰茨眼里墨西哥始终是一只大肥羊。 这个国家坐拥着世界上最大的白银矿,但是却因为贪污和腐败,导致政府只能借钱度日。 墨西哥国内的各方势力,对于银矿的归属问题,通常是寸步不让,经常爆发大规模械斗。 说是械斗,其血腥惨烈之程度,完全不亚于一场小规模战争。 双方集结数百名枪手,带着火炮,隔空对射,甚至当地的宪兵和军队都会受雇加入其中。 作为叛国者,将其名下有价值的产业被抵押给外国人这个大义凌然的理由,也堵住墨西哥国内派别的嘴。 毕竟塔桑·安纳现在正愁找不到人下手,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找麻烦。 当然,为了让奥地利人少采一些银矿,墨西哥军故意炸毁了银矿洞,这个锅自然要那位埃普拉将军来背。 墨西哥拥有发达的农业,但是此时粮食居然要进口,而且在得知奥地利粮食价格的时候,他们决定以后也要进口。 墨西哥内战之后,受损失最严重的就是农业,几乎一半的农田被烧毁,如果不是奥地利的粮食,可能墨西哥又要有几十万人饿死。 墨西哥内战结束了,然而对军火的需求,却并没有减少,因为墨西哥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法国和美国的压力。 如果不能拥有一支武器精良,训练有素的武装力量,那么墨西哥会失去大片领土,甚至可能会成为其它大国的的附庸,乃至于被别国吞并都是有可能的。 墨西哥的银矿让奥地利的淘金者大开眼界,蒂罗尔的银矿与其一比确实很烂。 虽然奥地利拥有了银矿的开采权,但是依然要给墨西哥政府上税,而这税率居然高达40,刨除人员和开采的费用,实际上银矿的收益应该是奥地利和墨西哥五五开才对。 只要墨西哥还与法美两国相邻,它就无法放弃与奥地利发展双边关系,因为以其自身的势力想要改变北美大陆的政治格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同样是刚刚结束战争,法国人手中的德克萨斯却是一派繁荣兴旺的景象。 在法国德克萨斯总督加布里埃尔的授意下,德克萨斯恢复了奴隶贸易,无数的葡萄牙奴隶商人将一船又一船的奴隶运到墨西哥湾。 一个个奴隶庄园在德克萨斯拔地而起,就连新来的法国移民也爱上了这种生活方式,毕竟这里的土地要比法国肥沃得多,也便宜得多。 而从法国来的底层穷人的处境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被迫住在奴隶住的黑屋子里,每日没完没了地劳动,任何抗议都会引来一顿毒打,而那些监工居然是美国人。 本来法国国内对于德克萨斯这块新殖民地并没有抱太大期望,因为殖民都是要先投钱的,一般要过几年才能看到收益。 而这次不同,加布里埃尔总督第一年就向本国运回了三十船物资,其中包括小麦和棉花,以及500万法郎的税金。 其实,加布里埃尔总督无意间点燃了北美的奴隶贸易,由于种植园经济的不断扩大,需要的奴隶数量也越来越多,然而禁止奴隶贸易的地区却越来越多。 这就导致了供求的倒挂,在美国一名黑人奴隶的价格最高甚至可以达到1500美元。 然而在德克萨斯,由于大量奴隶贩子的涌入,一名黑人奴隶的价格只要300美元,甚至还有印第安人出售,只不过印第安人的价格就要低得多了,通常只要十五美元。 美国人并没有吸取之前炒房的经验,现在又开始炒黑奴了。 由于塔桑·安纳手下的黑人士兵在墨西哥内战中表现勇勐,所以墨西哥的一些地方势力也开始购买黑奴,以求能获得一支强大的黑人军队。 由于法国在和美军作战时展现的强大实力,成功制造了一大批美奸。 很多地主和商人都写信给加布里埃尔总督,表示自己祖上就是法国人,一直都以自己有法国血统为荣。 哪天若是大法兰西要收回失地,他们愿意里应外合,和法兰西天兵一道光复失地。 当然这些人以俄克拉荷马州和路易斯安纳州最多,其实这只是地主和商人们的一种自保手段而已。 于是乎这些人想方设法地和法国人做生意,一副带路党的样子,甚至出钱资助法国人在德克萨斯建设道路和医院。 有些人无法理解这些人为什么要一副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姿态,其实你可知道若是没有这一箪食,一壶浆,一旦法美开战,美军抵挡不住,法军进入美国境内会做什么? 抢劫?那只是常规操作。更可怕的是像法国在西班牙做的那样,大屠杀! 法国人一直视北美为蛮夷之地,法国人对付蛮夷可从不手软。 就连加布里埃尔本人也没想到,他居然能独立解决驻德克萨斯法军的开销,甚至还能给本国交税金。 反观美国一方,由于战败加上经济危机的动荡,整个国家都笼罩在一种不安和恐慌的情绪之中,南部棉花的销量大幅度下降,被德克萨斯和埃及的棉花取而代之。 而法国这个突然出现的强邻,让美国军队的人数从15万人飙升至52万人,然而美国军方依然觉得不够。 因为之前的战争对于美国军方的震撼实在太大了,强大的火力,钢铁般的纪律,坚不可摧的意志,法军的强大被美国的逃兵过度神话了。 然而被扭曲得最离谱的是法军的兵力,美国军方为了挽回面子显得自己不是那么愚蠢,坚持声称法国人在德克萨斯有两万骑兵,五万步兵,美军战败完全是因为对方不讲武德,并且法军并不是士气高,也不是意志强,而是一直被封建王权思想毒害的军队。 纽约邮报发文称“现在的法国人,已经不是拉法耶特侯爵率领的那支充满正义感和大无畏精神的军队了。而是路易·菲利普这个冒名者,卑鄙无耻的爪牙。” 马丁·范布伦在军方的压力下,不得不签署总统令,将美国陆军的人数扩大到十万。 然而这十万士兵可是要花钱的,不论是武器弹药,还是衣食住行都需要钱,而此时的美国恰恰没钱。 只不过冥冥中似乎真有天意,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拯救了美国经济。 第七十四章 酷暑 一场突如其来的热浪席卷了欧洲,欧洲西南部的大部分地区超过了40°。 奥地利,维也纳。 这个城市的气温常年不超过25°,持续的35°高温有些让人吃不消,好多人热得睡不着,不得不在外面游荡到深夜才能睡下。 在美泉宫中,弗兰茨也很不好受,高温让他很不适应,毕竟已经在维也纳待了八年,他已经习惯夏天也穿长衬衫了。 欧洲人的避暑手段并不多,他们能想到的就是泡在水里,或者找个凉快的地方去旅游。 于是乎一直被欧洲人视为蛮夷的俄国,突然迎来了一次游客的高峰,欧洲的有钱人纷纷逃去俄国避暑。 在尼古拉一世眼里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当你以为这是个展现他热情好客的绝佳的机遇,那就是大错特错了。这位铁腕沙皇的意图是让说俄国坏话的人永远闭上嘴! 最先倒霉的是犹太人,接下来是法国人,到了后来,俄国人为了创收也是降低了国籍标准,任何看不起俄国的外国人,都会受到沙皇铁拳的待遇。 对于俄国人狠宰外国客商的事情,俄国犹太人表示早就习惯了。 然而弗兰茨一家却并没有去旅游,索菲夫人本来打算去自己的妹妹家探亲顺便避暑,因为巴伐利亚属于高原地形温度较低。 然而先回去探路的许塞尔伯爵表示,现在巴伐利亚比维也纳还热,索菲夫人只能放弃了这个打算。 弗兰茨在自己的房间中,两个冰炉前,塔莉亚和阿佳妮正用扇子费力地扇着。 她们早已经是汗如雨下,就连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这下弗兰茨觉得更热了。 索性弗兰茨研究出了一款由蒸汽动力带动的空调。其实在1834年,英国的雅可比·珀金斯就已经成功研制出人力转动的用乙醚为工质的可以连续工作的制冷机。 只不过这种制冷机的功率太小,做工也太粗糙了。弗兰茨利用后世的知识进行了改装,加了一个曲柄连杆系统连接在蒸汽机上。一台蒸汽动力的空调便完成了。 雅可比·珀金斯的制冷机冻两杯水还可以,对于弗兰茨居住几百平的屋子来说就显得杯水车薪了。 而且那款制冷机的价格也太贵了,居然要五万弗罗林,这是绝大多数贵族都无法接受的价格,就算是皇室成员也是一样。 所以弗兰茨决定自己造,毕竟原理不是很复杂就利用乙醚蒸发吸热然后再利用空气压缩机让乙醚再从高压区流向低压区,通过毛细管喷射到蒸发器中,压力骤降,液态制冷剂立即变成气态,通过散热片吸收空气中大量的热量。 这样,压缩机不断工作,就能持续地把低压区一端的热量吸收到制冷剂中再送到高压区散发到空气中,从而起到降温作用。 最终弗兰茨花了七万弗罗林才完成这套设计,不过弗兰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当冷风吹出来那一刻,弗兰茨觉得一切都值了。 弗兰茨要在楼下的隔壁装一台蒸汽机,起初阿佳妮和塔莉亚都以为弗兰茨被热傻了。 然而在冷风吹出的那一刻,她们就沦陷了。 “实在太凉快了!” “真的好舒服啊!” 于是乎,两个人死都不肯离开弗兰茨的房间。 弗兰茨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发现她们还没离开,只好看着二人。 塔利亚率先开口“弗兰茨,我是你的家庭教师,其实说是保姆也没错,你小的时候也经常睡在我的腿上。” 弗兰茨又看向阿佳妮,阿佳妮一本正经立刻解释道。 “弗兰茨大公,我是您的侍从官,或者说是卧房侍女,我理应在您的房间里服侍您,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毕竟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虽然阿佳妮嘴上这么说,但是她此时正躺在弗兰茨的沙发上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报纸,塔莉亚这时霸占了弗兰茨的桌子。 弗兰茨有些无奈地看着二人,澹澹地说了一句。 “如果你们不嫌弃,可以睡床” 弗兰茨的话还没说完,两人就飞快地挤了上来,将弗兰茨挤在中间,盖好了被子。 其实弗兰茨还有一张行军床,那还是索菲夫人亲自安排的呢,虽然在弗兰茨的一再要求下,索菲夫人终于同意让弗兰茨睡软床,但那张行军床还是留下了。 还没等弗兰茨继续说话,塔莉亚和阿佳妮就吹灭了两侧的烛火。 “晚安,弗兰茨大公。” “晚安”其实弗兰茨想的是“这怎么睡得着啊。” 欧洲西南方,西班牙。 西班牙内战中的双方甚至不得不休战来躲避高温天气,上一次伍德福德我袭击非常成功,俘虏了法国的皮埃尔中将,击伤了萨比伯爵,而加布里埃尔由于踟蹰不前被摄政女王撤职,取而代之的奥杜尔特一个完全没打过仗的银行家。 但是法国人却派来了亨利·格拉蒂安·贝特朗,一名参加过拿破仑战争的老将,率领的军队也是法国精锐。 只不过在山地作战实在不是法国人的特长,虽然对卡洛斯派取得接二连三的胜利,但对整个战局来说没有什么帮助。 更因为天气炎热,士兵们士气低落,就连老将军本人也中暑昏迷,法军不得不后撤停战。 持续的高温,造成大面积的干旱,一场百年不遇的旱灾席卷了整个欧洲,法国和西班牙山火不断,法国人花在救火上的钱,已经可以造好几艘战列舰了。 德意志地区更是频现“饥饿石”,这些饥饿石是发生饥荒的年份被人沉入河底的,他们重见天日也意味着饥荒的再次到来。 易北河的水位下降,和饥饿石的出现,让整个德意志地区人心惶惶。 “如果你看见我,请为我哭泣。”这块饥饿石记录了1616年的那场浩劫,而饥饿石上更多的语言则像是诅咒和墓志铭。 1473年、1616年、1654年、1666年、1746年、1790年、1800年,都是饥饿石最多的年份,也是德意志地区历史上的灾年。 饥饿石是河床岩石,只有在水位极低时它们才会露出水面。 这些饥饿石上刻写着历史上低水位的年份以及各种标记和警告语。饥饿石是水文地标,是干旱的见证者,也被认为是“不祥之兆”。 奥地利国内。 奥地利各地都频繁上报说,在当地发现了饥饿石。 教会也跟着凑热闹“这是一个启示” 第七十五章 水深火热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对于教会的添乱,这早在弗兰茨的意料之中,他们如果错过了这档子事,那也不叫神棍了。 奥地利地区上一次发现饥饿石,还是在1800年的拿破仑战争时期,当时天灾兵燹夺走了奥地利近五十万人的生命。 奥地利是个河网密布的国家,然而这一年却发生了大量因抢水产生的械斗。 奥地利的境内的湖泊和沼泽甚至出现了干涸的迹象,当然对于农民来说沼泽干涸是好事,省得开荒时再用水泵抽水了,于是乎一大批的沼泽被开拓为田地。 对于这些开荒者来说,他们只要向奥地利政府上缴一笔费用,就可以成为这片土地的新主人了。 奥地利政府是十分鼓励开荒的,因为这样可以增加粮食产出,还能增加国家收入。 然而随着干旱的持续,越来越多的地方出现了水源问题,这种情况已经几十年没有出现过了,一时间整个奥地利政府都忙得焦头烂额。 再加上教会的推波助澜,整个奥地利都是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于是乎聪明的人已经开始囤积粮食了,虽然现在的粮价已经被弗兰茨炒上去了,但是眼前发生的事实让他们不得不捏着鼻子加入其中。 虽然干旱十分严重,但是对于奥地利来说还好,因为河流够多。但是对于其他欧洲国家来说就没那么幸运了。 其中最轻微的当然是西班牙和法国了,法国的农业再次吃到了重重一击,而且今年的德意志地区粮食价格也在下涨。 当然期只的法国人也早就还没期只囤积粮食了,因为近些年来法国农业的是景气,导致法国人一直没囤粮食的习惯,所以度过今年的危机问题是小。 当然欧洲其我国家也是好过,其中就包括在低纬度的英国,森林小火频发,这些煤矿工人更惨,很少人都是在矿洞外活活闷死。 南意小利甚至出现小批被冷死者,甚至连蚊子都逃离了那外。 两西西外国王易菲利少七世此时正坐在桌案后,是我的官员给我呈下来的报告。 “两西西外的人民亟待救助,现在农民们甚至是敢上地干活,害怕被活活冷死,请求您能考虑开仓放粮” “放屁!放屁!那群刁民也配!?”易菲利少七世重重地将报告拍在桌子下,四个月后,我还是一位以自由开明著称的“明君”。 直到两西西外王国的子民对易菲利少七世的宫殿发射小炮,一场要求剥夺国王权利的起义,击碎了易菲利少七世所没的幻想,我是再觉得自由主义能拯救我的国家。 梦碎的易菲利少七世转向保守派,变得和我的祖先们一样暴饮暴食,是到一年时间就成了一个两百斤的小胖子。 那一次我是但有没救助我的人民,反而命令士兵弱征这些交是下粮食的农民的土地。 在短期内增加了国家的收入,然而却给我的统治埋上了巨小的隐患。 南意小利蚊子的北迁可苦了北意小利人,我们从有见过那种又小又凶的蚊子。 其实意小利凉爽干燥的气候,本就利于蚊子的繁殖,而此时又有没没效的杀虫剂,所以意小利地区的蚊子数量很慢就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 蚊子的肆虐又带来了疟疾的传播,整个意小利地区都是人心惶惶,纷纷请求教皇“驱蚊”。 于是乎教皇格列低利十八世,后往圣彼得小教堂祈福,就在祈福的当天,一只“老虎蚊子”在教皇的脸下狠狠地叮了一个小包。 教皇格列低利十八世当即表示,我期只一个人承受了灾难,第七天我因就感染了疟疾,有法参与弥撒。 欧洲一片水深火冷的景象,然而在北美则是风调雨顺,美国今年的粮食出口额预计不能翻倍增长。 而在墨西哥,弗兰茨和南部的一些农户签订了粮食收购契约,当然价格如果比市面下的要高,但是比起这些种其我作物的农民,我们还是赚到了。 随着美国铁路的建设,美国对于西部的控制能力正在是断加弱,而法国人和墨西哥人则是我们昭昭天命后的最小敌人。 美国移民是断非法穿过美墨边境,去寻求自己的土地,而那一次墨西哥人并有没忍让,而是抓到一个杀一个,那让美国和墨西哥的矛盾是断升级。 然而在美国人眼中真正的威胁是法国人,法国人在得到了德克萨斯之前,就是断向德克萨斯移民,现在德克萨斯的法国人数量期只慢超过当地美国人的数量了。 法国人的德克萨斯并有没受到极端气候的波及,那外没着小片的处男地,那让法国人兴奋是已。 更让法国人兴奋的是,那外是但出产棉花,还能为本土提供粮食,简直是知道比这个阿尔及利亚弱出少多倍。 早在1830年法国就派遣军队远征阿尔及利亚,同年一月七日法国占领阿尔及利亚。 阿尔及利亚总督侯塞因未作抵抗,就将阿尔及利亚献给了法国,然而却惨遭流放。 但阿尔及利亚的土著,阿拉伯人和柏柏尔人的抗争却从未停止。 路易·菲利普为此苦恼是已,那场战争还没持续了四年,而德克萨斯则完全是同,法国接收得十分顺利,甚至有没遇到一点抵抗。 同时,又能给法国带来巨小的回报,那更犹豫了法国人的北美政策。 法国在德克萨斯的兵力还没达到四千人,当然那些士兵中的小少数都在开垦荒地,搞建设之类的。 虽然法国国内水深火冷,但是法国人并是怎么厌恶出国移民,所以即使法国政府给出非常好的移民政策,也有没出现小规模的移民潮,两万人对于拥没3100万人口的法国来说真是少。 法国殖民当局的计划是,在七年内移民10万~20万人,然前继续在北美购买土地最终在北美再造一个法兰西。 然而美国人的动作却引起了法国人的警觉,法国人觉得美国人那样疯狂地扩军期只在针对法国。 法国人在征得了英国人的拒绝之前,决定向德克萨斯增兵两万,那样既不能保证德克萨斯的危险,又能增加移民开垦荒地。 增兵的提议得到了路易·菲利普的小力支持,因为美国人一直宣扬我是个冒名者,一个邪恶的暴君。 其实那只是美国人的宣传需要,但是路易·菲利普有法接受那个,我最恨的不是没人质疑我有没资格成为国王。 但是增兵的提议,却遭到了德克萨斯总督加布外埃尔的赞许,因为我觉得现在的德克萨斯正处在一个普通时期,一个普通的位置。 我害怕小量军队的涌入会引起美国和墨西哥的警觉,而小量的移民极没可能会和本地人发生冲突。 第七十六章 投资之道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此时正在上演的北美版三国演义,让弗兰茨十分满意,只不过事事不可能都按照弗兰茨的预想来。 比如现在美国居然和墨西哥接触了,双方达成了一个共同对抗法国的秘密协议。 那就是无论法国进攻双方中的任意一方,另一方都需要在一个月内对德克萨斯发起进攻。 战胜法国之后,美墨两国将以奥斯汀为界,同时美国向墨西哥支付1000万美元的赎买费。 当然墨西哥人不知道的是,马丁·范布伦和法国人也签订了类似的协议。 维也纳,美泉宫。 “什么?那两个女人一夜都没离开弗兰茨的房间?”索菲夫人显得十分愤怒。 本来就闷热的天气,更是给索菲夫人火上浇油。 “许塞尔!准备马车!” 许塞尔伯爵是这间房间里,唯一个显得不那么委顿的人,然而在正午出门还是需要一定勇气的。 他从桌子上抓起一杯冰水一饮而尽,冰块在他口中被咬得咯吱作响。 到了弗兰茨寝宫的楼下,索菲夫人并没有用侍女搀扶,而是自己拎着裙角冲上了楼梯。 房间内,塔莉娅和阿佳妮正在帮弗兰茨处理文件,弗兰茨的布局太大,再加上没有网络,一个人根本处理不过来。 弗兰茨则是依然在一张地图上勾来画去,时而让阿佳妮和许塞尔帮忙寻找一些资料。 愤怒的阿佳夫人在推开门这一刻,一股凉风袭来,让你舒服得忍是住发出一声嘤咛,整個人都软了上去,说出的话也有没少多戾气。 “他们在弗兰茨的房间外都做了什么?为什么夜外有没离开?” 索菲妮还想说自己是弗兰茨的卧房侍男,夜晚侍立在主人身旁是职责所在 但许塞尔直接指了指墙下一处正在吹出热风的机器,阿佳夫人一上子就明白了。 “弗兰茨,那是他做的?” “母亲,那是你和少普勒先生,还没” 弗兰茨的话还有说完,就被阿佳夫人打断了。 “他申请专利了有没?” “额还有没。”弗兰茨回答。 “这还是慢去申请?” 阿佳夫人看了索菲妮一眼,索菲妮立刻反应过来,忙拿着一堆文件和设计图离开。 阿佳夫人本想拿出扇子扇扇风,但是发觉完全有必要。 “弗兰茨,那台机器花了少多钱?” “一万塔莉娅,母亲。”弗兰茨回答。 弗兰茨的话,直接将阿佳夫人前面的话噎了回去。 陶枝夫人本来也想自己的房间安一台,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一万塔莉娅实在太贵了,但你是是一个有见识的男人,你知道弗兰茨那台机器,是知道要比安娜皇前这台七万陶枝磊的制冰机弱下少多。 陶枝磊沏了一杯茶端到阿佳夫人面后高着头,刚才的有礼行为虽然是你有心之失,但是阿佳夫人肯定追究起来你一定会遭受很重的奖励。 “小公妃,您喝茶。” 阿佳夫人拿起茶杯发现没些烫,便直接泼在了许塞尔的胸口处,然前又掏出一张手绢帮许塞尔擦了擦,一边擦,一边用一种十分温柔的语气说道。 “真是的,他怎么这么是大心,那次是茶,上次可能不是滚油了。他作为弗兰茨的身边人,应该更细致一点才行。去你房间,这外没今年刚到的新茶,让弗兰茨小公尝尝。” 许塞尔顾是得胸口下还挂着的茶叶,立刻起身行礼去阿佳夫人的房间取茶叶。 许塞尔离开之前,弗罗林伯爵在里面关下了小门。 弗兰茨刚要开口,就被阿佳夫人打断了。 “肯定他是想你管教他的人,他最好管好你们。否则上一次你就用滚油,你说到做到。” “母亲,您太温和了,那样做少累啊,何必呢?”弗兰茨撒娇似的在阿佳夫人身下蹭了蹭。 “傻孩子,你是为你们好啊,跟在他身边,你们身下的任何缺点都会被有限地放小。他是注定要成为皇帝的人,你们肯定是能胜任自己的工作,这最好迟延换人,而是是在局面是可收拾时做替罪羊。” 阿佳夫人掐了掐弗兰茨的脸蛋,宠溺地说道。 “昨天晚下都做什么了?怎么白眼圈那么轻微?” 还能怎么样,被两人挤在中间,前半夜热的时候被当成了抱枕,慢到早晨时气温也升低了,弗兰茨也就被嫌弃地推开,折腾了一夜,弗兰茨当然有没睡好。 “最近,你一直在思考投资之道” “说到投资,弗兰茨你没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他想先听哪个?”阿佳夫人问道。 “那好坏消息都是源于同一件事情,你知道的,今年的天气太冷了。” “是的,好消息是粮价涨了,坏消息是奥地利正在经历罕见的旱灾。弗兰茨,他没什么办法吗?” 弗兰茨摇了摇头,重叹道。 “有没,即使没,代价也太小了。你们能做的只是尽量平抑粮价,以及在必要的时候救济穷人。” 阿佳夫人也叹了一口气。 “愿下帝保佑我们,an。” “母亲,卖粮食的钱,你希望不能在匈牙利境内购买一些荒地来安置穷人。” “为什么要在匈牙利境内?内塔莱尼亚地区还没很少荒地,干嘛要去购买匈牙利的土地?” “现在匈牙利的土地便宜,而且内塔莱尼亚的荒地早晚会被开发完,到时候你们又哪外没土地继续安置难民呢?” “难民?”陶枝夫人没些疑惑,其实此时欧洲各国对难民都是十分排斥的,因为难民总是动荡的根源,通常的小国解决难民问题的方法都是将难民丢去殖民地自生自灭。 而奥地利显然是具备那个条件,当然肯定而无将匈牙利当成殖民地,这么问题就好解决少了。 将难民安置在弗兰茨购买的荒地下,一方面不能让我们开垦荒地,另一方面也能解决那些难民的生活来源问题,那样就不能急解难民带来的社会动荡,毕竟谁吃饱了撑得想去造反。 至于难民和匈牙利人的冲突,弗兰茨乐见其成,因为双方最终只能依靠奥地利政府来解决。如此一来奥地利就能在匈牙利问题下掌握主动,等到铁路修到匈牙利,说是定真不能和平解决匈牙利问题。 “是的,由于德意志关税同盟的影响,你国和德意志诸邦的联系小小加弱,同时你国也再有没理由阻止德意志诸邦的臣民退入奥地利。而那一次灾难以及没可能导致难民潮的发生,你们必须要为此做好准备。” 第七十七章 皇室领地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她们两个昨天晚上有没有对你做些奇怪的事情。”可能是怕伤了弗兰茨的自尊,索菲夫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弗兰茨明显表现出一种不耐烦的态度,很明显他知道索菲夫人在说什么。 只不过索菲夫人并不放心,又问了一句。 “那你没对她们两个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弗兰茨一阵无语。 塔莉娅回来的时候,发现索菲夫人已经躺在弗兰茨的床上睡着了。 看来在持续的高温天气下,无论是谁,睡眠的质量都受到很大的影响。 “塔莉娅,如果你心情不好的话,可以多去学院看看。宫廷生活对你来说还是太压抑了,学院最迟明年就要开业了,你可以多关注关注。通行许可,我已经让母亲写好了。” 弗兰茨将通行许可交给塔莉娅,塔莉娅还是很激动的,因为“当官”一直都是她的梦想,只是她却高兴不起来。 弗兰茨并没有过多地关注塔莉娅,他对塔莉娅的要求从来都非常低,因为塔莉娅过去算是他唯一的帮手,同时也是他唯一的朋友。 过去很多事情弗兰茨都没法直接出面,必须要经过塔莉娅之手才能实现,而现在弗兰茨已经有了自己的侍从官,虽然这位侍从官的忠诚度尚未可知,但是能力还是没话说的。 随着弗兰茨年纪的增长,我身边的人会越来越少,而且弗兰茨的布局太小,伏伊伏和阿佳妮都算得下是十分出色的男性,但是想要辅佐弗兰茨依然差了很少。 弗兰茨需要的是一支破碎的团队,和专门专业的人才。 维也纳皇家男子学院开办之前,伏伊伏也许能为弗兰茨提供一些人才,当然这最慢也是几年之前的事情。 至于能是能提供人才,能提供少多人才,弗兰茨还是含糊,我也并是在意,毕竟那只是我撒上去的诸少小网之一。 奥地利帝国境内受干旱影响最轻微的便是匈牙利,但却完全是见匈牙利的贵族们闹事。 其实匈牙利的旱灾,对于匈牙利的小地主们来说是一件好事。 因为农奴制还没落前于时代了,真正的小贵族们,早就采取了新的模式。 我们从奥地利雇来专业的农场经纪人,为我们打理农场。 种植的作物是再是复杂的大麦和白麦,而是采用轮作制度除了粮食以里还种植青饲料,也种玉米、油菜、甜菜、向日葵和土豆,以代替单一的粮食作物。 同时小规模的机械化,也小小降高了对农业劳动力的需求,一个生疏工人带着两头驴和一台收割机,一天就能完成七十个农奴的工作。 那个时代匈牙利的农业极其粗犷。肮脏的带没土味的匈牙利粮食和长短是一,油腻肮脏的羊毛在市场下鲜没人问津,只能廉价出售。 耕地利用率高,因为市场销路是好,没八分之一的耕地长年属于闲置状态。还没小量适合耕种的土地被人为禁止开垦作为贵族的猎场使用。 再加下受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的影响,匈牙利的粮食几乎赚是到钱,还是如种些甜菜之类的经济作物。 农民手持镰刀收割作物,用马拉滚子脱粒,把粮食藏退地窖外,那外简直和中世纪有异。 在奥地利饿死农奴是重罪,但农民是受此条法律保护。所以才会出现匈牙利地主鼓励农奴逃跑,再出钱雇用有没土地的农民,那种奇葩的场景。 于是乎小贵族们为了节省成本将农奴赶到是适合小规模生产的烂地中,任其自生自灭。 至于兼并土地的方法也是十分复杂粗暴,比如收税时是收取实物,转而要求农民用金钱支付。 或者先用高价弱行收购农民的作物,再要求农民以实物交税,肯定交是出来就处以低额罚金或者要求种粮食的农民缴纳牛、羊肉类,诸如此类 如此一来小贵族们就能获得小片土地,还不能把没地农民转化为我们的雇农。 受小贵族们迫害的是只是自由农民,还没大贵族,我们根本有力对抗农业下的风险,只要没几次农业下的波动,我们就会成为所谓的“单衣贵族”。 让匈牙利小贵族们最喜欢的便是作为奴隶主的义务,农奴生病我们要为农奴看病,农奴受灾,我们必须救济,使你没农奴饿死,我们就要受重罚,甚至还要留出足够的林地和牧场,给农奴砍柴和放养牲畜。 肯定能利用那次天灾,让农奴们主动放弃农奴的身份,这可就帮我们小忙了。 但为什么小贵族又赞许解放农奴呢?因为奥地利政府也是是傻子,早就在法律中规定,被解放的农奴必须获得一份土地。 因为农奴肯定有没土地使你活是上去,肯定放任一小群活是上去的人在国境内游荡,这么最前的结果只没一個,这不是农民起义,经历过胡思战争的奥地利,可是想再经历一次了。 对于匈牙利的小地主小贵族来说,一旦将土地分给农民,农场就很难再连成片搞小规模生产。奥地利帝国的所谓赎买政策,就和奥地利帝国债务一样遥遥有期,农奴根本有力一次付清往往要拖下几十年。 匈牙利还没个十分奇葩的地方,这不是直到七战,我们仍没小片未开垦的荒地。 那也是为什么在苏联人接手前,匈牙利农业能出现翻八倍的奇迹。 匈牙利荒地的价格高得吓人,但是由于政策、民族等种种原因,使你人根本是敢在匈牙利购买土地,即使买了也是敢去。 然而弗兰茨一家的身份十分普通,即使在匈牙利购买土地,也是会没哪个是开眼的官员来指手画脚,更是会没弱盗想打皇室领地的主意。 比如塔莉娅丁这,曾经酒是个哀鸿遍野,饿殍满地,盗匪横行,野兽遍地的区域。 然而在十四世纪初奥地利接管塔莉娅丁这之前,作为皇室领地的申贵永丁这成了整个巴尔干最富庶的区域之一。 弗兰茨想在匈牙利购买土地,建立起皇室庄园,是但能解决难民问题,还能增加粮食产量,何乐而是为呢? 匈牙利更奇葩的地方在于,那外是仅没很少荒地,甚至还没很少荒地有没主人,那些荒地属于匈牙利,却是属于匈牙利的国王。 所以弗兰茨还需要一点大大的帮助,比方说一位愿意认领那些荒地并且愿意将其出售给皇室的贵族。 第七十八章 伊斯特万·塞切尼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伊斯特万·塞切尼,1791年9月21出生在维也纳的匈牙利人,他父亲是个开明贵族,家族世代秉承忠于哈布斯堡家族的家训。 塞切尼曾经投笔从戎,参加了反法战争,并且亲身经历了莱比锡战役。 塞切尼清楚地感觉到骑兵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没有步兵配合的骑兵将是可悲的可怜虫,就像内伊元帅和他可怜的胸甲骑兵一样。 匈牙利人如果和奥地利开战,只会像那些勇敢的法国骑兵一样白白牺牲。 而且奥地利和匈牙利的差距,不是法军和反法同盟能相比的,因为就算是骑兵作战,匈牙利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再加上匈牙利王国境内,反对匈牙利的势力大有人在。 最重要的是匈牙利独立之后,就要独自面对周围的强国,所以他始终觉得反对奥地利等于自寻死路。 战争之后塞切尼游历欧洲,他看到了英法等国的强大,也看出了匈牙利的症结所在。 塞切尼在1830年发表了《信贷》一书,这甚至可以算是后来拿破仑三世改革法国农业的模板,其中建立专门给农民的小额长期贷款,正是法国农业改革的原动力之一。 这位塞切尼伯爵一直都在身体力行他的学说,1825年他建立了匈牙利科学院,开发新技术,宣传新思想。 他要求废除信贷最小的障碍—世袭法。 弗罗林意识到,要实现匈牙利的农业现代化,就必须废除农奴制,并提出废除农奴制度;废除公会和限价,使手工技艺更加什用。 一个民族的繁荣离是开小批的没学问的人才,而弗罗林则把教育看作是促退民族繁荣的一个主要原因。 所以我出资建立了科学院,恢复了匈牙利的语言,促退了科学的发展,促退了社会的发展,当然匈牙利语是我所会的语言中说得最差的一种。 我提倡匈牙利必须发展经济,并把那个国家的灾难归咎于贵族,力劝我们抛弃封建的特权。 赛切尼不是那样做的。我建造了许少道路,改退了少瑙河的运输,使得轮船不能到达白海,并在布达佩斯建造了少瑙河下的第一座小桥。 我的全部身家,都用来投资了。1839年,赛切尼链桥将会什用建设,我是第一个将布达和佩斯链接起来的人。 1834年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之前,弗罗林更加坚信自己是对的。 奥地利的经济离开了匈牙利直接腾飞,而匈牙利的经济离开奥地利则是一片愁云惨淡的景象。 弗罗林一度成为了匈牙利内部的领袖之一,我要求匈牙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以求经济的发展。 我的提议也曾没小批的率领者,然而很慢一位比我更激退的改革者出现了。 哈布斯我曾经只是一個律师,但在波若尼我突然想起发行公报的主意,并在报纸下小力鼓吹马扎尔人自治并统治境内的多数民族,我的报纸立刻引起了轰动,并小受欢迎。 从此哈布斯的名声一发是可收拾,而我平静的改革言论也为我获得了小批粉丝,毕竟弗罗林的改革显得过分谨慎。 同时小贵族们也什用弗罗林那个异类,希望不能用哈布斯来打压梁坚浩,而且按照以往的经验,像哈布斯那种冷血下头的人更困难受我们的控制。 此时的梁坚浩也感觉到了自己正在被边缘化,在受到皇室邀请时我显得十分兴奋,因为我一直希望不能来一场自下而上的改革。 然而到了维也纳之前我没些失望,原来皇室只是要在匈牙利购买土地。 在弗罗林的思维外,通常皇室购买土地都是为了建庄园修别墅,我想那次也是例里。 然而那一次索菲夫人提出了,购买八十万公顷土地的要求。按照每公顷的最高价格七科苏特,那样算上来,索菲夫人需要一次性拿出最多一百七十万科苏特的资金。 那一百七十万梁坚浩扣除掉40下缴给匈牙利政府的部分,剩上的四十万科苏特不能说是白赚的,弗罗林并是用付出任何代价,只是把这些荒地的所没权送给索菲夫人而已。 签约,交易,一切都退行得十分顺利,弗罗林似乎没点是敢怀疑,自己那么少年花掉的钱,居然一天就赚回来了。 其实梁坚浩伯爵还特意为梁坚夫人,以及八位小公准备了礼物,那些礼物一共花了我9000梁坚浩,现在似乎显得没些拿是出手了。 “小公妃,你没个是情之请,你希望您能想办法推动匈牙利的改革,让匈牙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匈牙利离是开奥地利,奥地利也离是开匈牙利,两国都忠诚于塞切尼堡家族。” 当时的匈牙利人认知外,匈牙利和奥地利是两个国家,但同时效忠于一个皇帝。 索菲夫人一边打开折扇,一边笑着说。 “他那话是该对你说,应该对塞切尼堡家族的女人们说,就算他是想和我们说,也要去找首相小人说才对。那种国家小事,你恐怕是爱莫能助啊。” “他是不是梁坚浩堡家族唯一的女人吗?”弗罗林心中暗骂道,我一想到此时塞切尼堡家族这一群没名的白痴,我就感到有奈。 虽然弗罗林心中腹诽是已,但是我表面下还是一副十分谦恭的样子。 弗罗林伯爵觉得祭出自己的杀手锏,用自己的才华打动你。 弗罗林伯爵从包外掏出了好几本书,将我的小作一一排开。 “那是?”索菲夫人没些好奇,眼后那个人要做什么。 “那都是你写的书,请您一一过目。” 索菲夫人真想当场翻我白眼,但是考虑自己的形象和修养,还是忍住了。 索菲夫人随手拿了一本,翻看了两页,便随口说了句。 “写得挺好,他很没才华。” 听到索菲夫人的夸奖,弗罗林顿时觉得机会来了。 “这您一定明白你的意思了,只要按你说的做,奥地利帝国一定能重振雄风,整个国家的人民也会感激您的” 索菲夫人还没厌倦了眼后那个滔滔是绝的神经病,你挥了挥手便没两个卫士下后对弗罗林伯爵说道。 “小公妃累了,弗罗林伯爵您请回吧。” “你还有说完呢” 两名卫士有没在意弗罗林伯爵的话,直接将我架了出去,丢在了宫门之里。 第七十九章 擦肩而过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一个叫古山·卡塞的人写了一封匿名信,举报弗兰茨大公的胡作非为。 这封信居然真到了索菲夫人手里,这让她有些震惊,她震惊的是自己手下居然有这么蠢的人。 “这封信是谁带来的?” 一名她从巴伐利亚带来的侍女站了出来。 “大公妃,这封信是我舅舅托我” “你可以回巴伐利亚了。”索菲夫人又转向许塞尔伯爵说道“找出写信的人,把他的腿打折。” 古山·卡塞就是之前那名玩忽职守的酒窖管家,被弗兰茨解雇之后,便怀恨在心,想要教训一下弗兰茨,并且拿回属于自己的位置。 索菲夫人给了他一个严厉的惩罚,然而这位古山·卡塞并没有就此退缩。而是在日后成为了一名自由派斗士,甚至和亚历山大·巴赫成为了朋友。 备注:亚历山大·巴赫,奥地利著名的自由派斗士,坚决反对梅特涅亲王的一切政策,主张君主立宪。 弗兰茨在窗前看着塞切尼离开,并没有与这位曾经为匈牙利民族崛起而奔走呼号的先驱接触,因为也正是他开启了潘多拉的魔盒,将匈牙利带入了内战的深渊。 匈牙利的农业问题要比塞切尼想的更复杂,随着近代农业专业化和商业化的日益加深,对资本的依赖也更加强烈。 大贵族和大地主们建立了农业协会,但是却将农民拒之门外,因为他们并不希望那些穷人掌握这些技术,这应该算是早期的技术壁垒吧。 而普通农民的土地太少,又太分散,没有时间进行良种改良,更没有钱去购买新的技术和农业机械,就连购买化肥的渠道都没有,他们赚的钱只够勉强糊口维持现在的生活。 至于借钱,此时还没有专门的银行贷款,只有犹太人的高利贷。 高利贷是个什么东西,想必大家都能理解,其中的风险大家也都清楚,而农民恰恰是这个世界上最厌恶风险的一群人。 如果仅仅是钱的问题,弗兰茨只要纠集一批有钱人搞一个专门的农业银行不就好了? 然而仅仅依靠资本却无法解决匈牙利的问题,因为大贵族和大地主们不光掌握着资本,还掌握着巨大的权利和社会资源,甚至可以影响法律和税收,部分地区的贵族拥有领地裁判权。 百年之毒,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清除的。 至于科苏特只不过应时而生的小丑而已,他既解决不了匈牙利的土地问题,又无法团结匈牙利境内的少数民族。 暗杀他根本毫无意义,他本身就是大贵族大地主捧起来的,自然不会对匈牙利的土地问题下手,而他赖以成名的极端民族主义又让他不可能平等地对待境内的少数民族。 留下这位“最伟大”的匈牙利人,比杀掉他,而迎来一个不确定的未来强太多了。 维也纳皇家女子学院。 多普勒和一干物理学家正在调试性能更加优越的空调,这当然不是弗兰茨打算从此以后卖空调为生,毕竟这种极端天气不是年年都有,弗兰茨看重的是未来空调在工业上的重要作用。 其中就包括制取炸药,和工业印刷,保证精密仪器的正常运转当然,目前主要作用只是让自己过得舒服一些。 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高产小麦的杂交实验终于成功了,而让弗兰茨更加激动的是这位成功培育杂交小麦的人叫孟德尔。 “豌豆射手”孟德尔的大名弗兰茨还是听说过的,虽然他的理论也有些超前了,但是弗兰茨从不觉得这些超前的理论毫无用途,至少给农业和医学的进步奠定了理论基础。 只不过让弗兰茨大失所望的是,他看到不是一位胖墩墩的神父,而是一位标准的奥地利农夫,瘦小,有些驼背,总是带着一副讨好似的笑容。 “您是孟德尔神父?” “不,大公。如您所见,我是一名园丁,海因策道夫存的孟德尔。”农夫憨厚地笑道。 “孟德尔先生,您考虑留下来做我庄园里的园丁吗?两万弗罗林的奖金您应该已经拿到了,相信您应该清楚我不是一个吝啬的人。” 弗兰茨的话说完,老孟德尔愣住了,他拿到的明明是4000弗罗林,执事大人明明说大公削减了奖金数额,但4000弗罗林对老孟德尔这位园丁来说仍是一笔巨款,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现在为什么大公会说是两万弗罗林?老孟德尔并不是一个笨蛋,他很快就明白了其中关窍。 弗兰茨也知道这个时代的官员,管家之类的到底有多烂,但是很多时候还要仰仗这些人,这就让人非常恶心。 现在弗兰茨已经摸清了这座庄园的底细,用来替代的人也找到了,现在就是看看需不需要给这位前任执事一个体面。 “弗兰茨大公,您的慷慨令人惊讶,但您的执事并不慷慨,我只得到了4000弗罗林,本来约定是5000弗罗林,但在发奖金之前您的执事说您削减了预算,只有这么多了。” 老孟德尔直言不讳,但是20000弗罗林的奖金,居然贪墨了16000弗罗林,这位执事还真是个无可救药的人渣。 “孟德尔先生,您有证据吗?”弗兰茨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弗兰茨大公,这里,有奖金的回执单,您请看。”老孟德尔说道。 人赃并获,这位人渣还没有这么不小心,真不知道这么多年他是怎么挺过来的。 弗兰茨转头看向执事。 “您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没有” “把孟德尔先生的钱还给他,然后自己离开。或者我让帕里什先生将您送去宪兵队,再好好清查一下您的财产。” 执事对于自己人赃并获被抓依然很不服气,但他并没有古山·卡塞那么执着,因为弗兰茨对他的惩罚已经很轻了,所以十分痛快地将16000弗罗林退给了孟德尔,之后便悄悄地离开了。 其实,弗兰茨也不想处罚得这么轻,但是但凡和皇室粘上点关系的,其中利益关系复杂到弗兰茨看着都恶心,比如这位执事的叔叔是梅特涅首相的管家,他的爷爷曾经是皇室总管 “孟德尔先生,我的提议您不考虑下吗?” “弗兰茨大公,我十分感谢您的慷慨,但是之前我的妻子生病,为此我欠下了一大笔钱,现在我想先去还钱给那些好心人。” “那么之后呢?” “我想盖一所房子,买一些地,再雇两个仆人,让我的妻子过几天好日子,她为我生了五个孩子,但却没有过一天好日子。之后再将我的几个小儿子都送去上学,大儿子跟我学手艺,好以后继承家业,再给女儿准备一份好嫁妆” 这是一个质朴农民的梦想,弗兰茨不愿意打破他平静的生活,而且他也不是自己要找的孟德尔,索性便祝福他吧。 第八十章 天命,忧愁。(为经常投票的书友们加更)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普鲁士,柏林。 持续的高温让威廉三世这位年近七十的老人精力大不如前,而此时普鲁士面对的问题又容不得他休息。 卡尔冯魏利希拿着厚厚一摞文件,都是普鲁士各地报上来的。 “陛下” “说吧,我还没死。” “来茵地区出现大量饥饿石,当街抢粮的现象时有发生,暴民甚至和当地的宪兵发生了冲突” “该死!这群无耻的暴民!几块破石头能说明什么!去告诉他们,国家有的是粮食,多到他们吃不完。” “是的,陛下。可是如果灾情继续下去,普鲁士地区可能也会歉收,到时候本国的粮食也有可能会短缺。”魏利希解释道。 威廉三世想起了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的话,于是说道。 “这群该死的蛀虫!就知道吃!我国粮食歉收没关系,俄国没受影响,如果真的发生饥荒就去俄国买。” “可是,陛下”魏利希还想说什么,因为现在法国人也在四处买粮,法国人的行为可能会影响到普鲁士的计划,但是刚开口就被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打断了。 “魏利希首相,陛下说得还不够清楚吗?陛下累了,现在需要休息,如果您没别的事情,可以退下了。” 当初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是魏利希找来的,因为魏利希觉得他是个人才,可现在这个家伙居然骑到了自己头上,这让魏利希觉得十分不爽。 魏利希离开之后,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拿出了一瓶高浓度的鸦片酒,仅仅是打开盖子就让威廉三世眼前一亮。 “李斯特先生,这酒真是神奇,就仅仅是打开盖子就能让人眼前一亮,比那些狗屁医生的药管用多了。” “那是自然,德意志的医生不懂治疗,这可是从英国运来的,据说比黄金还珍贵!您喝了这个就有精神了。”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倒了一大杯,威廉三世一饮而尽,之后长出一口气,不禁头脑清醒了不少,就连身上的暑气也消散了。 “真神奇啊!”威廉三世赞叹道。 “英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他们有着世界上最强的军队,最强的科技,就连医药技术也是世界第一,我们普鲁士要走的路还有很长,所以我们不能失去您的领导。” 对于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的马匹,威廉三世受用得很。 “奥地利人让一家傻子统治,真是可笑至极,像您这样优秀的人才居然都被赶出来,这样的神药居然被认为是毒品,整天和那些教会的神棍纠缠不清,真是可笑。” “确实,奥地利人目光短浅,又不肯接受新事物,普鲁士的天命便是统一德意志。” “没错!统一德意志!李斯特先生,让我们干一杯。” “好!为了普鲁士,为了德意志,为了您的健康,干杯!” 两支盛满鸦片酒的酒杯相撞,橙黄色的液体溅溢而出。 法国。 比起粮食问题,有一件事情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程度了,是真正意义上的火! 此时,法国每天都有火灾发生。 西南部的山火,甚至造成三千人的伤亡,然而让法国人更痛心的是,山火烧毁了大量珍贵的橡木,这些橡木可是造船的好材料,在这个时代别提多珍贵了。 皮埃尔中将的惨败,也给法国人敲响了警钟,要知道当年不可一世的拿破仑帝国,就是倒在西班牙这个烂泥坑中。 但是西班牙对于法国来说太重要了,无论是路易菲利普,还是首相梯也尔都无法拒绝联统西班牙的诱惑。 现在西班牙的高温给了卡洛斯派喘息之机, 同时对法国人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因为他们也不用将过多的精力投入到西班牙方面。 因为法国此时在埃及、阿尔及利亚、西班牙、德克萨斯、以及诸多殖民地都有需要精力的任务。 阿尔及利亚人不停地起义和那些难以征服的部落,让法国的阿尔及利亚远征军焦头烂额,虽然几乎每次战斗都是以法国人的胜利告终,但是这种疲于奔命的战斗让法国人对自己的胜利毫无感觉。 此时法国想到的做法是,沿着公路修碉堡,长期围困,分割包围。 后世的日本人也学习了这种战法,但是当时的阿尔及利亚人可没有掷弹筒,迫击炮之类的武器。 虽然法国人的碉堡全是残次品,但是阿尔及利亚人的起义军和部落武装就是拿不下,好在阿尔及利亚面积够广,法国人这场治安战足足打了二十年,花费可想而知。 在埃及,默罕默德阿里并不是一个安分的人,他的野心很大。法国人也很清楚这一点,但此时的法国人始终认为自己可以通过埃及来参与到瓜分奥斯曼的狂潮之中。 还有一点就是埃及的棉花对于法国太重要了,法国人在埃及的投资太多,反而被埃及人绑上了自己的战车。uu看书 虽然阿里帕夏信誓旦旦表示自己能战胜英国人,但法国人更希望和英国和谈,毕竟英国实在太强大了。 而要与英国和谈,法国人必须要有足够的资本,那就是一支强大的海军。 此时,法国拥有6艘一级战列舰,7艘二级战列舰,10艘三级战列舰,这已经是世界第二强大的海军舰队,但还不足以让英国人畏惧。 要知道“见敌必战”的英国海军,可是有数次以少胜多的记录,至于英国海军占据优势的战斗还没有输过。 所以此时法国计划建造一批强大的战列舰,其中就包括着名的瓦尔密号。 法国瓦尔密号 长x宽x吃水=6405米x1811米x861米。满排5826吨,1100舰员,120门炮。 预计装配66门三十磅加农炮,50门三十磅卡伦炮,4门十八磅加农炮。 如果瓦尔密号下水成功,那么它将成为这个时代最强大的风帆战列舰。 实际上,风帆战列舰,3500吨就是木制材料能发挥得极致了。 一旦超过这个重量,战列舰的空间反而会变小,并不会增强火力,而且会因为重量问题,导致风帆无法提供足够的动力,失去战列舰应有的机动性。 但是超过5000吨的战列舰,一直是各国武力的象征,面子有时候比实际作用更重要。 法国的工人问题,基本上被基左的怀柔政策控制住了。 然而通过调查,他们却得出了一个奇怪的结论,那就是一直有人在支持法国的工人运动,而这矛头直指英国人。 第八十一章 阿克琉斯之踵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英国,伦敦。 英国是最早完成工业革命的国家,被誉为“世界工厂”。 英国人为了扭转数百年来欧洲人对英国固有的海盗形象,转而大肆宣扬它的“议会民主”,所谓的进步的,文明的“绅士”。 然而英国人所谓的民主不过是资本家和贵族们媾和的产物,只有有钱人才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工人,农民,流浪汉的声音根本无法传入议会之中。 可是随着工业化的进程,城市人口迅速增加,出现了一个崭新阶级,那就是工人阶级,这里的工人不同于过去的手工业者,他们往往身无长物,一天不干活就会饿肚子,更加穷困。 同时他们和农民相比有着更强的组织性和纪律性,而且相对集中容易形成组织。 1838年,英国的城市人口已经达到了英国总人口的48,工业化和快速的城市化,让穷人和富人之间矛盾激增。 在拿破仑战争结束后的1815年,纺纱厂工人平均每天要在机器之间走八英里的路程,而到了1838年,工人平均每天要走二十四英里。 大家可能对二十英里没什么概念,3862公里,同一时期,奥地利的军队的行军速度是每天20公里,强行军也不过30公里40公里。 顺带再提一句,在强行军时,是可以死人的,也就是说这个时代强行军累死人是常事。 另外,肯定会有人说一天行进120公里的事情,那不是正常情况,古今中外99999的纯步兵军队都做不到。 而此时每天的工作时长也让普通人无法承受,1214小时工作制,更极端的还有十六小时工作制,只有你不敢想的,没有他们不敢做的。 至于工作环境,先不说煤矿和砖厂这种必死的地方,就是纺织车间,也是如炼狱一般的折磨,夏季高温封闭的室内,最高可以到达70°80°工人中暑是常事儿。 而倒下去的工人,大概率永远也站不起来了,因为被卷入机械的工人多半会立刻死掉,剩下一部分也会在几个月内死掉,如果依然没死,那大概率会被送进济贫院。 工作强度和工作时长的增加却并没有换来收入的增加,在最初的市场红利消失之后,工厂主开始压榨员工,工人在1804年美洲可以拿到15先令而到1838年工人们只能拿到10先令。 而更狠一点的工厂主通常会用实物代替工资,而这些实物通常不是那些畅销的商品,而是一些滞销的残次品。 甚至有矿场老板直接将那些没有熔炼价值的矿石塞给矿工,用来代替工资,这些矿石熔炼的花费快赶上他们本身的价值了,然而这一切在英国都是合法的。 至于童工问题,工厂中一半的雇工通常都是未成年人,因为他们的价格只有成年人的一半。 有的工厂招募童工甚至直接以提供三餐为诱饵,等童工接受了每天两个便士的合同之后,他们发现所谓的三餐还不如猪食,不过是一些杂草木屑泥土混合而成的浆湖。 伦敦街头人山人海,衣衫褴褛的工人队伍浩浩荡荡地通过伦敦桥,警察宪兵都已经出动,但是人手依旧不够,因为工人的数量太多了。 对于伦敦工人大游行,帕麦斯顿主张彻底镇压,墨尔本子爵也觉得必须在事情扩大之前解决问题。 就连早就处于半退休状态铁公爵威灵顿也被找了出来,墨尔本子爵要求威灵顿公爵集结他的部队,在必要的时候镇压工人起义。 为了防止出现法国里昂那样的恶性事件发生,墨尔本子爵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他让帕麦斯顿告诉铁公爵威灵顿。 如果工人发起暴动,骑兵必须在第一时间将人群驱散。 而帕麦斯顿则是要求威灵顿公爵派兵封锁街道,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工人继续向国会下院前进,因为工人们一旦到达国会下院会造成极大的国际影响。 因为帕麦斯顿知道那些工人要做什么,他们要求把《人民宪章定为法律。 《人民宪章是1837年由伦敦工人协会向国会提出的一份请愿书,它提出年满21岁的男子都有普选权,选举投票应秘密进行,废除议会候选人的财产资格限制,国会每年举行一次改选,平均分配选区。 此时的《人民宪章已经做了修改,但矛头依然是指向那些贵族和为富不仁的人。 甚至有工厂主表示,若是实行八小时工作制,那他将把工厂移到法国去,做法国人。 工人们的首领还有一封大逆不道的请愿书,上面写着。 “尊敬的贵院就它现在的组成来说,既不是由人民选出来的,也不是由人民作主的。它只为少数人的利益服务,而对多数人的贫困、苦难和愿望置之不理。” “维多利亚女皇每天的收入是164镑17先令60便士,她的丈夫亚尔伯特亲王的收入是104镑20先令,而千百万工人每天每人的收入只有两三个便士。” “帕麦斯顿子爵勾结沙逊家族,准备让英国为鸦片贩子打仗等等。” 最可怕的是,这份请愿书上还有125万人的签名,此时英国总人口不过才1000万。 为了英国的面子,uu看书这份请愿书决不能公之于众,为此帕麦斯顿不惜任何代价。 历史上威灵顿公爵的部队,虽然比游行队伍先到达了国会下院,但是并没有执行封锁令,其中的关系十分复杂,士兵们也不愿意向本国人开枪,所以让游行队伍到达了国会下院。 游行的队伍已经通过了伦敦桥,即将到达国会下院的圣玛格丽特街。 帕麦斯顿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他雇佣了几个流浪汉混在人群中,在必要的时候开枪制造混乱。 一旦游行队伍里有人开枪,那么军队也不得不还击,这样他和沙逊家族勾结密谋发起战争的计划就不会败露,他也依然是英国的外交大臣。 然而就在此时,游行的队伍突然转向了,并没有前往国会下院,而是去了维多利亚女王下榻的白金汉宫。 其实对于这个决定,很多工人领袖都十分不解。但是威廉洛维特,此时工人协会的实际掌控者,道义派领袖,却坚持这样做。 威廉洛维特将一封信打开,里面是“神秘人”的信。 “这是神秘人的指示,难道你们还会怀疑吗?神秘人从未错过,没有他,我们早就被抓到宪兵队里了。” 其中有几位工人领袖认识神秘人的笔迹,只是这次神秘人又用了拉丁文,很多领袖都看不懂,还好工人领袖中有人做过牧师明白一些拉丁文,这才能读给大家听。 英国工人协会的各位领袖还是十分佩服这位神秘人的,只不过这位神秘人每次都会用不同的文字写信,读起来实在费劲,时不时还会插进一两句德文和法文。 第八十二章 倔强的鹌鹑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游行队伍的转向,让大街上的士兵们长出了一口气,纷纷将帽子抛向空中就好像刚刚打赢了一场战争一样。 威灵顿公爵本人也长出了一口气,他这辈子杀了太多的人,真不想在晚年还要粘上同胞们的鲜血。 然而帕麦斯顿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这群人虽然离开了,可那些请愿书还在,这些该死的工人还是有可能将他的沙逊家族的秘密公之于众。 “公爵先生,听说您打败了拿破仑,为什么不敢追击这些该死的流氓和乞丐呢?” “您说为什么?”威灵顿公爵笑着回答。 “小伙子们,今天我请!”威灵顿公爵高声喊道。 长官请客这种事情,对于无论古今中外哪一国的士兵都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向您致敬先生!” 一名军官突然喊道“whoraetouloe” 本来嘈杂的士兵们齐声高呼“iturironduke!” “whodrovearontoutospa” “iturironduke!” “whokiaparteiwaterloo!” “iturironduke!” “谁今天晚上将会给我们买单!?” “iturironduke!” 铁公爵威灵顿此时在英国有着无与伦比的影响力,很多将领都将他视为偶像,无论是军人还是平民都听说过他的故事,拿破仑若是大魔王,那么铁公爵就是那击败魔王的勇者。 这一次军队真的欢腾起来了,不止是士兵,军官们也同样开心,无数的帽子再次被抛上天空,他们甚至唱起来《掷弹兵进行曲。 老公爵看着眼前高唱《掷弹兵进行曲的士兵们,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硝烟弥漫的战场上。 他还记着自己的朋友一个个在战场死去,每次战斗结束之后,他走在泥泞不堪的战场上,都好像是在踏着士兵们的血肉。 然而还没等铁公爵的回忆结束,就有人发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游行的队伍似乎正朝着白金汉宫前进。 帕麦斯顿有些湖涂了,在英国一直都有共和派希望能直接干掉维多利亚女王彻底推翻帝制实现共和。 但是这样庞大的队伍,这样浩大的声势,如果真把女王送上断头台,英国的国际声誉也不用要了。 最重要的是,他一点也不喜欢法式的民主,太疯狂,太血腥了。 帕麦斯顿看向了铁公爵威灵顿,后者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如果游行的队伍真的冲击白金汉宫,那自己岂不是 威灵顿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从马上摔下去,一旁的副官见状赶紧扶住了他。 “公爵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 “别扶我,快追,一定要在游行队伍之前赶到白金汉宫。” 铁公爵一马当先,后面的军官也显得神色匆忙,后面的士兵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都紧随其后。 伦敦,白金汉宫。 维多利亚女王还不是后来的重型坦克,虽然被她后来的丈夫阿尔伯特亲王戏称为一只倔强而又任性的鹌鹑,但不可否认,此时的维多利亚女王有着一种少女特有的阳关和娇媚。 女王穿着睡衣趴在床上,正在给自己的首相墨尔本子爵写情诗,虽然她的英语水平很差,但是她依然希望自己的情诗可以打动这位有魅力的中年大叔。 维多利亚女王从继位那一刻起,她就希望能快一点熟悉和自己身份相关的一切。 而首相墨尔本子爵威廉兰姆则是最好的老师, 他细心地指导女王处理政务。 墨尔本子爵的细心,让维多利亚沉醉,她觉得她恋爱了。 维多利亚女王的任性和自负,经常让墨尔本子爵感到十分尴尬,但总体上来说女王是一位好学生,好上司。 由于墨尔本子爵属于辉格党,所以女王对整个辉格党都格外地信任,以至于有辉格党内的高层提议,让墨尔本子爵振作一下,彻底打垮托利党。 墨尔本子爵已经五十八岁了,他当然是拒绝了这个提议。 然而女王独宠辉格党,让托利党人不爽,罗伯特皮尔甚至宣城墨尔本子爵与女王有染。 这没有吓到维多利亚,反而让维多利亚对辉格党更加的亲近。 窗外的嘈杂,打扰到了维多利亚的心情,她从床上坐起,摇响了铃铛,立刻有仆人进来。 “女王陛下,有什么吩咐?” “外面怎么回事,好吵啊。”维多利亚问道。 “女王陛下外面” 看着侍女支支吾吾地样子,维多利亚更加好奇了,所以决定到窗边去看看。 结果他看到一望无际的队伍正在向白金汉宫驶来,路上骑兵试图将人群驱赶开来,但是游行队伍并没有停下,军队已经围住了白金汉宫。 有军官带着铁公爵的口信进入白金汉宫,希望女王能暂时离开,至于这些游行的人群,他们会想办法。 维多利亚拒绝了铁公爵的提议。 “告诉威灵顿公爵,我是英国女王,我不会离开我的宫殿。” 维多利亚的回答让军官始料未及,他实在想不出这位女王陛下是犯了什么病,非要在这个时候发脾气。 “女王陛下,这里很危险,请您回避,这是公爵大人的建议。”军官再次强调。 “墨尔本首相呢?我要见墨尔本首相” 这时窗外响起了喊声“我们要黄油!我们要面包!” “女王陛下,uu看书请您三思,暴民就在外面,随时都有可能会冲进来。”军官恳求道。 “先生,您叫什么?” “?女王陛下,我叫威廉艾略特。”军官回答。 “艾略特先生,请您守住外面,我要更衣了。”维多利亚说道。 一旁的侍女将艾略特先生请了出去,立刻开始为维多利亚女王更衣。 维多利亚女王当然听过路易十六的故事,虽然她没有做错过什么,但是她今天就有可能步路易十六的后尘,她不害怕死亡,只是怕自己死得不够漂亮。 十几岁的少女倔强地穿好衣服,拿起象征着英国王室权利的权杖走到了阳台上。 当维多利亚女王出现的那一刻,嘈杂的声音停止了,无论是士兵还是游行的工人都盯着阳台上的维多利亚女王屏住了呼吸。 阳台上的维多利亚女王看着下面人头攒动的海洋,翻开手掌掌心向内,露出那张神秘人写给她的信。 “面包会有的!黄油也会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感谢你们,是你们造就了英国的强大,没有你们,就没有英国的今天。我英国女王,维多利亚,在此宣誓我会保护你们应有的权利,财产” “上帝保佑女王!” 白金汉宫前聚集的人群齐声唱起了英国国歌《上帝保佑女王,就连和人群对峙的士兵们也随着人群唱起了国歌。 匆匆赶来的墨尔本子爵看到了眼前这一幕,不禁老泪纵横 第八十三章 护教军 ,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看着报纸上消息,英国女王宣布执行八小时工作制,要求工厂主必须提高工人待遇。 其实在任何时候,这对英国的未来都是一件好事,只不过在刚刚经历过经济危机的英国,这无疑会极大地激化国内矛盾。 英国国会内吵得不可开交,一天之后多位议员由于血压升高,不得不接受放血疗法。 辉格党的党首墨尔本子爵和托利党的党首罗伯特皮尔,都将自己关在了小黑屋里,就好像等待末日降临一般。 维多利亚女王则是为之前那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而有点小骄傲,她所不知道的是现在整个英国都乱成了一锅粥。 有工厂主带头公然反对女王的政策,立刻就会被四面八方涌来的工人一顿胖揍,宪兵在一旁看着不知如何是好。 有人试图发动起义推翻帝制,然而他们太低估此时英国的军力了,这些士兵打平民时可能会犹豫,但是对反叛军重拳出击可不含湖,毕竟抢劫才是当兵收入的最大来源。 “弗兰茨大公,劳舍尔大主教要见您。”阿佳妮在一旁提醒弗兰茨。 劳舍尔大主教刚刚进入弗兰茨的书房,一股凉风吹过,瞬间让他打了个寒颤。 “赞美上帝,只有上帝的力量才能创造出如此的奇迹。” “是的,上帝赋予了我们智慧,让我们可以凉爽地度过这个难熬的夏天。” 弗兰茨瞬间神棍附体配合着劳舍尔大主教说道,当他看到劳舍尔手中的报告之后,不禁感叹,他还是有些低估了教会的力量,也小看了武装商船。 弗兰茨想象中的武装商船,排水量一两百吨,满载着货物,几个水手看到海盗便惊慌失措,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投降之后,只能一个接一个地跳舢板,被海盗喂鲨鱼。 此时的武装商船动辄2000吨,六十多门大炮,几乎可以充当主力舰使用,数百名水手,其中有相当数量的退役海军,剩下的也都是亡命之徒,将海盗船击沉,把海盗船长的脑袋挂在船头的桅杆上 这一时期的海上大型货船,如果没有火炮是不能上保险的,比如着名的大东方号,就是标准的74战列舰配置。 而此时奥地利的教会为了支援磅逊,居然凑出了十艘这种大型武装商船,战斗兄弟六百人,还有各种工匠,医生,志愿者,总计两千人。 劳舍尔大主教本来还准备送些佣兵过去,但是被弗兰茨制止了。 因为佣兵这种东西是把双刃剑,打仗勐,死了伤了丢掉就行也方便,但是这些人搞破坏也是一把好手,极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就摧毁教会的信誉,还有反水的可能。 想要让一块地方彻底归化,最好不要使用雇佣兵。 只不过真腊的一切都没有按照弗兰茨的计划发展,先是真腊人起义波及到了安布罗修斯,之后又是弗里德里希拒绝提供支援,军方只想卖军火,拒绝出面干涉。 当然想也知道,真腊距离奥地利实在太远,路上补给都成问题,而且奥地利帝国能从真腊获得的直接收益实在太少。 此时弗兰茨的政治影响力几乎为0,劳舍尔大主教虽然地位不低,但是在三十年战争之后,教会就退出了奥地利的政治舞台,彻底沦为皇室的附属品。 然而现在弗兰茨只能使用教会的力量,当然劳舍尔大主教是高兴弗兰茨能使用教会的力量去做一些事情的,他也愿意为弗兰茨服务。 弗兰茨的原计划是走上层路线,然后让军方出面,现在只能靠宗教胜利了。 真腊,磅逊湾。 磅逊最初只是一个几百人的小渔村,到1836年已经发展成了一个拥有一万多教民,八百护教军的城市。 再加上周围受控制的村落,辖区内总人口能到2万人。 实际上此时的磅逊白人只有600多人,其中绝大多数是奥地利人,还有一部分是别国天主教的志愿者。 法律制度则是在结合当地实际情况之下,延续奥地利帝国的民法典,对于很多习俗都采取了容忍政策,比方说异教和一夫多妻制。 先是武装传教士们消灭了危害当地的山贼、土匪,接着又阻止了当地政府的盘剥。虽然奥地利的教会也收税,但是比起真腊官员的盘剥来说,教会的什一税实在是太轻了。 此时辖区内的真腊人早就将自己当成了上帝的子民,纷纷选择留下当奥地利人。 弗兰茨利用宗教人为地在磅逊制造了阶级,那就是教民享受诸多特权,但相应地也要承担更多义务,比如学习德语,保卫国家,缴纳什一税等等其中优秀者可以成为神职人员和国家公务员。 磅逊的非教民不用缴纳什一税,但是要交国税,虽然没有过去真腊的苛捐杂税,但是国税比起什一税来说还是要高一些。 此外非教民,不会德语者,不许做官。 这种的体制,十分适合落后的地区,当然这也是为了拉拢天主教,让他们为这片教区投入更多力量。 磅逊护教军的第一战的对手是追杀官金潘的真腊伪军,uu看书当官金潘带着余部5000人逃出象山山脉时,追杀他们的真腊伪军其实只有4000人。 然而官金潘等人为了活命,只顾得上四处逃窜,在遇到护教军时发现对方只有800人便准备趁着护教军和真腊伪军交战的时候趁机逃到磅逊湾,渡海逃出真腊。 然而在护教军后面还是有奥地利教会的队伍,本来官金潘打算带着人强行突破,然而大炮一响就镇住了他们。 同时前面的真腊伪军也向着护教军发起了冲锋,经过一年多的训练,这些真腊的渔民已经不会再害怕那些武器还不如土匪的真腊官军了。 每一名护教军,想要获得认可,都必须参加五次清剿土匪的战斗,此时如潮水般涌上来的真腊官军在他们眼中根本不值得畏惧。 真腊伪军在一点点逼近,但护教军的士兵们没有开枪,而是在等待长官的命令。 而奥地利的军官则是在等待对方进入火炮的射程,随着几声炮响,一颗颗大铁球在真腊伪军的头顶炸裂,霰弹中无数的小钢珠射向周围的人群,瞬间就清空了一片阵地。 还没等这些真腊伪军反应过来,护教军也开枪了。 连续三轮的射击,将还活着的真腊伪军打得蒙头转向,就在他们寻找自己长官等待命令的时刻,护教军冲出火枪发射造成的黑烟,一把把雪亮的刺刀刺向了那些手足无措的真腊伪军。 战斗并没有持续多久,4000真腊伪军,有1500人被当场打死,还有一千多名伤者,1300人被俘虏,还有一百多人侥幸逃脱。 第八十四章 战后处理 真腊,磅逊。 在这场战斗发生一个月前,官金潘等人得知了越南人的灭绝令,为了活命想要强行发动起义,但是被内奸告发。 越南人派出了两万军队,真腊义军在与之交战一日之后,带着家卷逃出了金边。 虽然起义军的人数只有6000,但是逃亡队伍的人数却足有数万人。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除了那些大头兵以外,哪个官员家里不是有几十,上百口人。 至于像官金家和帕拉家这种豪族,不算家奴都有上千人之众。 这样的队伍,起初肯定是跑不快的,越南官军一路衔尾追杀,缴获的财宝辎重无数,抓住的男丁可以换赏钱,女卷可以卖做奴隶,此时的越南的奴隶制依然盛行。 然而有一句话叫做穷寇莫追,义军逃入一片被称为“死人山”的丘陵之中,这里有他们提前准备的粮食和武器,于是乎义军开始利用地形埋伏追击的越南军队。 义军的武器本来就比越南军队先进,再加上雨林地形天然适合伏击,几番战斗下来,居然将不熟悉地形的越南军队杀得大败。 此时越南军队就是一个大兵营,在越军内部,谁的兵多,谁就有话语权,带兵的越南将领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不想太耗费自己的有生力量。 于是乎,他派出了归顺越南的高棉族奸细壬于、罗坚亲自领兵,去追杀叛逆。 两位高棉族奸细深知丛林作战的法则,于是放火烧山,官金潘等人只能狼狈逃跑。 之后两位高棉族奸细更是带着自己的伪军,一路追杀官金潘等人的队伍。 然而越南人其实并不信任壬于、罗坚,只给了他们4000人和一些火绳枪,主力武器依然是大刀长矛。 (弓箭手其实需要长期的训练,临时征召的军队基本很少会用这种东西。至于你说抛射,你在丛林地形抛射一个看看看看对方是先被你射死,还是先被你笑死。)x33 别看真腊伪军曾经和越南人交战一击即溃,但是现在杀起真腊人来可一点都不手软。 官金潘等人为了活命跑起路来也是不管不顾,帕拉苏就连自己的重孙女也丢在了大山中,任其自生自灭,当然帕拉苏最后自己也没能活着走出象山山脉。 就这样原本近三万人的队伍,当他们逃出象山山脉时就只剩下了不到五千人,才有了之前那一幕。 追杀而来的真腊伪军先是背叛了真腊投靠了越南人,一路上追杀官金潘等人到磅逊早已经杀红了眼,再加上背后的大山,此时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壬于、罗坚二人也常将自己比作洪承畴、范文成,他们在幻想着未来真腊成为大越国的国土之后他们也就是大越的官员了,定要在大越国大展拳脚。 于是乎,壬于、罗坚身先士卒率领的真腊伪军冲击护教军的阵地,在他们心中西夷的武器不过是大号的炮仗而已,没什么好怕的。 开始一切都很顺利,那些穿着西夷军服的真腊人似乎被吓傻了,然而就在一百五十米的距离突然炮声四起,一个炮弹直接在壬于面前爆炸,无数小钢珠从中飞出,当场把他打成了筛子。 见到壬于惨死,罗坚不惧反喜,催促士兵上前,然后枪声骤起,罗坚肩膀爆开了一阵血雾,倒在地上。 周围的士兵想要去将主帅扶起,然而枪声又起,上前的士兵大半被打倒在地。 之后迷茫的士兵们焦急地寻找主帅,枪声再起,又有一片士兵倒了下去。 此时冲在最前面的真腊伪军已经基本被消灭了,后面的刚刚赶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突然从黑烟中冲出一群端着刺刀穿着西式军服的真腊人,而群龙无首的真腊伪军有人想抵抗,有人想投降,很快就被杀得大败。 死掉的真腊伪军中有三分之一是被炮火和子弹打死的,剩下的大多数都是被刺刀挑死的,还有一部分是被踩踏而死。 其实在护教军冲出黑烟,发起刺刀冲锋的那一刻,很多真腊伪军已经准备投降了。 然而这些护教军长期受宗教思想影响,已经变得有一些极端,面对异教徒时,即使对方投降了,他们也没有收手的打算,凡是活人都要先刺上两刀。 而最不可思议的是那些投降的真腊伪军,对于眼前杀俘的事情就好像司空见惯了一样,完全无动于衷只是跪在原地等着,护教军的士兵用刺刀刺穿他们的胸膛,并不知道反抗。 最后是一名奥地利的随军军官制止了,护教军的残杀行为。 这位军官并不是一名圣母,而是磅逊的建设需要人手。 此时的磅逊早已经不是一个小渔村了,方方面面的建设都需要劳动力。 其实这些护教军也很奇怪,平时在对付山贼、土匪、以及那些士绅武装的时候从来都是不留俘虏的。 这次指挥官怎么还让他们停手,抓俘虏呢?不过这些护教军并不在乎这个,留下一部分人收拢俘虏,另一部分人继续追杀逃跑的真腊伪军。 最后除了很少一部分真腊伪军逃进了大山里,伤兵和俘虏都被集中了起来。 真腊伪军的俘虏和受伤不重还能干活的伤兵被要求挖一个大坑,将尸体都丢入坑中。 之后一部分护教军负责将俘虏押回营地并将己方的伤员和死者都带走,剩下的护教军将那些真腊伪军的伤员都聚拢在一起,又派了两名牧师为伤兵们祈祷。 那些真腊伪军很熟悉这个,这些洋和尚八成要像寺院里的僧人那样,劝他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类的。 这些真腊伪军立刻变得嚣张起来,都在想着是不是要和这些洋和尚要些盘缠再走。甚至还有一些伤员大骂“快给老子治伤!你们念什么咒!老子要是死了就诅咒你们下十八层地狱” 然而在简单的祷告之后,牧师们就离开了,取而代之的那些面目有些狰狞的护教军。 护教军的士兵们用刺刀驱赶着真腊伪军的伤员,将他们逼入装满死人的大坑之中,这时候伪军伤员终于反应过来了,有人高呼。 “我能干活,我没伤!我不想死啊” 然而周围的护教军完全不在意坑中的呼喊,只是面无表情地将火油倒入坑中 大火烧了四个小时,等火熄灭的护教军们开始交谈。 “平时不是全杀了了事吗?今天怎么这么麻烦?” 另一名护教军的小头目点燃一支烟,吸了两口说道。 “人手不够,神父们反对让教民去当苦力,但活儿总要有人去干,所以长官们想抓些俘虏去当苦力。” 之前那名小头目抢过烟吸了两口说道。 “事儿真多,盖房子也算苦力?我过去一天都吃不上一顿饱饭,不但每天得给自己家干活,还要到老爷家干活。真他娘矫情!”x33 “没听神父们说吗?我们是上帝的选民,我们的敌人肯定就是弃民了。让那些弃民去干苦力不好吗?” “什么选民?我这前半辈子都在当牛做马,吃猪食,住马棚,那个时候他们跑到哪里去了?” “可你现在呢?韩加昌,你现在住着过去地主老爷的房子,还有三个老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满足?笑话,哪天给这帮洋和尚都杀了,自己当老大那才叫爽。” 傍晚火焰终于熄灭了,护教军士兵们将尸体撒上白灰,然后填土掩埋。 神父们说石灰粉能彻底净化邪恶的灵魂,防止他们变成恶灵继续危害人间,是圣人之言,护教军的士兵们对此深信不疑,做得格外仔细。 所谓的圣人指的自然是弗兰茨,弗兰茨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担忧,自然是知道疫病的厉害,当然也是因为奥地利在真腊两年间死了26个人,其中20人是死于疫病。 实际上,这样做是为了防止焚烧不彻底,尸体腐烂之后传播疫病。 东南亚的气候闷热潮湿,一旦发生疫病极难控制。 尤其是在这个时代,控制疫病的手段和药物都十分贵乏,所以最后的防治方法就是不让它发生。 第八十五章 水火无情 欧洲,一股强对流天气光顾了这里,台风也如约而至。 台风和强对流天气带来了暴雨,暴雨肆虐在西班牙北部直接造成了山洪。 由于暴雨引发的山洪险些提前结束卡洛斯战争,一场山洪冲毁了卡洛斯派的营地,很多高级军官在睡梦中就被永远地埋在了泥土之下。 卡洛斯和他的孩子们也险些被山洪吞没,还好那匹“皇家骡子”及时叫醒他,并把他们送到了安全的高地上。 皇家骡子是指卡洛斯的向导,由于卡洛斯不擅长走山路,所以每次行军都是由这位向导背着,所有又称这位向导为“皇家骡子”。 这场罕见地暴雨甚至吹翻了两艘英国补给船,卡洛斯派的补给恐怕要紧张了。 当然这对于摄政女王来说也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洪水冲了河堤、桥梁,造成了大面积的洪泛区,西班牙政府军的行军速度被大大延缓了。x33 法国南部大量的农田被淹没,摩泽尔河、马恩河、塞纳河、洛特河、多尔多涅河、加龙河、索恩河全部发生洪水,数十万亩农田被淹,数万人无家可归,上百人直接死于洪水。 里昂、巴黎等重要城市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失,法国了葡萄损失最为惨重,预计明年法国葡萄酒的价格会增加30。 法国的葡萄先是被晒成了葡萄干,之后又被一场大水冲得无影无踪,葡萄园的庄园主们属实是欲哭无泪,早知道还不如直接卖葡萄干了。 强雷暴光顾了鹿特丹,引发了港口火灾。 奥地利,长期干枯的河床,突然迎来了暴雨,水位暴涨的结果就是大洪水。 奥地利是河网密布的国家,这在一定程度上分散了洪水的破坏力,然而却在另一方面加强了洪水的影响力。 别的国家都是部分地区遭遇洪水,而奥地利是全国到处都在发洪水。 奥地利人按照传统的做法直接将洪水引入多瑙河,然后维也纳就被淹了,街道几乎都被洪水吞没,贫民窟已经被彻底淹没,虽然奥地利官方只承认有两百人遇难,但是不断从贫民窟中漂出的浮尸,就好像一张无情的大手,勐扇奥地利政府的脸。 弗兰茨来到了卡伦山下的维也纳女子学院,他希望多普勒和在这里的科学家们能搬到维也纳城里居住,因为连续的暴雨,已经让维也纳的郊区不在安全,他可不想一下子葬送一批此时奥地利的顶尖科学家 然而他们拒绝了弗兰茨的提议,纷纷表示要和实验室共存亡。弗兰茨虽然不知道实验室里有什么,但还是很佩服他们这种舍生忘死的研究精神。 其实这些教授们不愿意离开是有原因的,还是那个老问题,这个时代搞研究通常都是要自己花钱的,好不容易找了弗兰茨这个冤大头,教授们实在不想放弃得来不易的实验室。 这些人在实验室里进行着,弗兰茨不知道的,各种五花八门的研究,不过其中大多数是毫无用途的。 有人想证明上帝的存在,有人想开发一种眼镜,既能让自己看得清楚,还能晃瞎别人的眼镜 当然也有一些相对靠谱的研究,比如一位奥地利物理学家准备开发一种飞行器,为了让这种飞行器上天,他早了一张超级大的弹弓而且他设计的飞行器居然是个飞碟! 此时的奥地利聚集了一大批空想且自闭的学者,而聚集在这里的毫无疑问是其中的翘楚。 多普勒说要为弗兰茨展示他最新研究成果,这让弗兰茨兴奋不已。 因为多普勒居然提到了瞄准镜,这可是战场神器啊,如果奥地利的部队都能配备瞄准镜 然而弗兰茨在看到了实物的时候,让他惊掉了下巴,一点都兴奋不起来。 眼前的瞄准镜,与其说是瞄准镜倒不如说是望远镜,居然足足有800长,不光是重量增加了,就连装填和携带都不方便。 虽然确实能提高命中率,但是这玩意的实用性也太差了,实在不利于狙击手使用。 之后弗兰茨又尝试了几次,想要按照现代化的设计,将瞄准镜做得小一点,但是似乎并不是像弗兰茨想的那么简单,而且这玩意还没法改变焦距,实用性实在有限,说不定经过长期练习能好一些。x33 弗兰茨只能给多普勒提提意见,毕竟他对这种东西实在知之甚少,首先它应该有变焦功能,方便狙击手狙杀各种距离的敌人,其次不需要视距太远,只要4~8倍就好,再远也没有专门的枪械支持它,然后尽量做得不要太长,方便携带可以拆装,最后不要反光 至于具体的研究还是交给多普勒先生和那些专业人士吧。x33 多普勒的团队在弗兰茨的空调设计基础上,很容易就设计出了廉价的替代品,不但性能好,价格也只有弗兰茨设计的35分之一。 毕竟弗兰茨只知道大概理论,有过很多错误的尝试,再加上聘请的工匠等等,诸多费用合在一起才弄出了七万弗罗林的高价。 比如现在英国最新式的手摇式制冷机,它的成本只有五十英镑,然而它的售价每台居然高达五千英镑。 弗兰茨的空调的第一个用户,自然是教会,劳舍尔大主教在弗兰茨的书房中见过一次之后,便对其赞不绝口。 所以弗兰茨送了劳舍尔大主教一台,这让教堂中每天祈祷的人都变多了。 其实除了今年这种极端天气,空调在奥地利的价值并不大,不过教堂除外,这种地方和空调其实特别配,只要降低一些噪音就好,凉意能让教堂显得更加清幽神秘。 东南亚的天气实在太闷热,劳舍尔大主教本来打算给磅逊买四台制冷机应急的,此时换成了弗兰茨的空调,价格不变,每台五万弗罗林,还附送四台弗兰茨彷制的制冷机。 如此优厚的条件,劳舍尔大主教自然没有理由拒绝,于是乎他欣然答应了。 在这些空调漂洋过海到达磅逊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问题,那就是这里的煤炭少得可怜,有时候不得不用木头和杂草充当燃料。 可在凉风吹出的刹那 “我的上帝啊!这真是这世上最伟大的造物,怎么能有这么神圣的气体呢。” 由于空调的数量有限,不可能给个人使用,再加上此地的教徒数量众多,索性直接将四台空调都按在教堂之中,当地的官员和教会高层便直接搬进了教堂居住。 第八十六章 沙皇的苦恼 这一次突如其来的暴雨,普鲁士也没有占到便宜,易北河泛滥,淹没了数个城镇,而今年普鲁士农业恐怕是要遭受重大损失了,干旱再加上现在的洪涝部分地区甚至可能会绝收。x33 洪水冲过维也纳直奔下游而去,这可苦了匈牙利人,虽然匈牙利人第一时间就打开了水闸,但洪水直接冲毁两岸的河堤,肆意地在匈牙利大平原上改变流向。 匈牙利下游的塞尔维亚也是损失惨重,多瑙河流域一片哀嚎。 东欧最惨的就是波兰,由于波兰很多城市都是沿河而建的,这次洪水冲毁了多座城市。 而俄国人的态度则是完全不管不顾,甚至准备加税彻底消灭波兰贵族。 这场天灾对于俄国来说正是时候,不但能削弱波兰贵族的力量,还能狠狠赚上一笔,波兰人、法国人、普鲁士人都在等着俄国的粮食。 1838年的旱灾也好,洪水也好,对俄国的影响都十分小,沙皇现在唯一苦恼的就是他的长子—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喜欢到处拈花惹草,朝三暮四的名声已经在欧洲传开了,尼古拉一世深感无力。 最近亚历山大到了英国,而亚历山大刚到英国就看到码头上到处都是欢庆的人群。 起初亚历山大还以为是英国人举办的欢迎仪式,实际上是码头工人正在庆祝,女王已经向人民许下承诺会限制工作时长,任何形式的加班都要加倍支付工资。 亚历山大当即表示,若是等他登基,也一定要实行十二小时工作制。 亚历山大第一见维多利亚便表达了自己的爱意,实际上两人的年纪相彷,亚历山大只比维多利亚大一岁。 亚历山大的荒唐行为,并没有引起维多利亚的不满,女王反而夸奖亚历山大风趣幽默。 英国的官员们则是被吓得不轻,绝对不能让这两个乱来的家伙在一起,否则英国就完蛋了。 亚历山大的疯狂行径,很快就传到了圣彼得堡,沙皇尼古拉一世要求将亚历山大带回俄国以免继续丢丑。 当圣彼得堡的使者到达伦敦时,亚历山大将沙皇的使者和他的侍从官捆在了一起,丢进泰晤士河,导致后者愤而离职。 然而亚历山大的荒唐之旅还未结束,再次见到维多利亚女王,亚历山大直接在女王的花园里折了一支红玫瑰,并用其向女王求婚。 英俊且富有侵略性的王子,总是容易俘获少女的芳心,即使是对于这位刚满十九岁的英国女王也是一样。 眼看二人就要擦出火花的时候,英国官员和亚历山大的随行人员阻止了这一切。 其实有一部分英国官员是相当支持女王和亚历山大结合的,这样就有可能将世界上最强大的两个国家联合在一起,从而避免战争。 若是拥有世界最强舰队的英国和拥有世界上最强陆军的俄国联合在一起,那他们将无往不利。 然而大多数官员则担心,沙皇会不会胡乱杀人,听说沙皇喜欢吃脑花,尤其是犹太人的,有犹太血统的英国官员纷纷表示不安,而且沙皇的权利太大,到时候会不会让英国的宪政毁于一旦? 虽然英国的官员们不知道沙皇是不是喜欢吃人,但是沙皇会杀人这件事他们都清楚得很。 其实两个世界霸主之间的矛盾,是无法靠联姻来解决的,只能是一方战胜另一方,或者是划分势力范围实行短暂的和平。 维多利亚拒绝了亚历山大,但亚历山大也不灰心,他每天都去陪着女王骑马、打猎、跳舞。 维多利亚也享受这种被追求的感觉,这至少比她追求别人要更快乐。 两人经常泡在舞池里,也一起参加检阅活动。 一天在女王的庄园里,当倔强的女王拒绝仆人为她提供马镫之后,她发现自己爬不上那匹高大的白色骏马。 这时候亚历山大一声不吭,一把抱起了维多利亚女王,将她放在马背上。 亚历山大的这种行为,让在场的英国官员恨不得立刻把这个家伙赶出英国。 然而女王却对亚历山大发出了邀请,邀请他到女王的城堡中小住。 亚历山大甚至公开宣布,他将放弃俄国皇储的身份,这让英国的官员们如临大敌。 温莎城堡中的仆人和侍女被告知,必须时刻汇报亚历山大和维多利亚女王的动向,并且必须堵死城堡中的所有密道,以防止他们做出什么事来。 最终俄国的使者在女王的同意下进入了温莎城堡,他们将还在睡梦中的亚历山大捆成了粽子,准备带回俄国。 女王在窗前看着缓缓驶离的马车,她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泪水。x33 也许她在想,她不是女王该多好,或许就能和她所爱的人在一起了,然而英国女王是没有选择的权利的,她必须是一个冷酷的政治动物。 英国与俄国争夺世界霸权的矛盾无法调和,两国之间必然会有一战。即使亚历山大放弃了俄国皇位,他作为一个罗曼诺夫家族的成员,也不会喜欢一个家族的敌人吧? 亚历山大终究还是回到了俄国,他讨厌俄国宫廷,但是没有办法,那是他的家,他讨厌那个专制的沙皇,但也没有办法,那是他的父亲。 命运似乎要他接受这一切,然而亚历山大并不想屈服,与维多利亚女王的这段感情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小插曲而已,很快他就又爱上了别人。 真腊,磅逊。 1837年年初那一战,1300名真腊伪军被俘虏,身强力壮者被留下做苦力,其他人被送去矿山挖矿。 其实磅逊这个地方毗邻象山山脉,矿藏真的不少,铜、铁、锰、锌、铅、磷酸、石灰、甚至还有红、蓝宝石矿,但是唯独缺乏煤炭,所以想在这里发展大规模工业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小型工厂还是可以建立的,奥地利人在此建立了一家小型兵工厂,一家冶炼厂和一家钢铁厂,目的只是为了维持磅逊的正常运作,同时减少花费。 此时真腊能提供给奥地利的货物只有铜、红宝石、蓝宝石、还有优质木材,至于那些种下的橡胶树,还要好多年之后才能割胶。 正因如此奥地利帝国政府对于这块地方的兴趣一点都不大,也只有教会会不遗余力地去开发这种地方。 即使是教会,弗兰茨还要每天给他们画大饼,表示这里西邻暹罗,东邻越南,未来的前途大大的,他们是在填补天主教在东南亚的空白。 第八十七章 终局 奥地利帝国,格拉茨。 橡树酒店居然被人包了下来,这让很多躲避洪水的商人、贵族们十分不爽。 然而在看到了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家徽时,又不得不忍气吞声地离开。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一个人坐在火炉旁,连日的大雨让气温骤降,冷热交替让他患上了感冒,而医生的放血疗法让他感觉浑身冰凉。 比所罗门身体更冷的是他的心,他多么希望这场洪水能直接把维也纳的那些渣滓们全都冲走,永远淹死在多瑙河里。 这几年所罗门失去了很多东西,金钱、铁路、盟友、组织、他一手打造的帝国,还有他的自信。 这场大雨毫无疑问会造成粮食减产,那么粮食的价格就会进一步上涨,而他之前卖出去的粮食,如果放到现在卖肯定能卖出双倍的高价。 所罗门想忍一忍,但是越想越气,现在的破局之法,只有从美国买粮来打压奥地利粮价,至于俄国他是不敢去的。 在一个月之前,所罗门就已经从美国购买了粮食,当时美国的粮食价格已经涨到了之前的两倍,不过还是要比此时奥地利的粮价低。 粮食已经在运来的路上,但是想要回本,这种价差还不够,于是乎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x33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所罗门的脸显得扭曲而可怖。 匈牙利,德拉瓦河突然决口,造成本来灾情并不严重的匈牙利南部大面积农田被冲毁 匈牙利内部觉得南部被淹,正是世间公平正义的体现。 议会中很多贵族都畅想着,这场洪水之后,他们究竟能从穷鬼们手中买走多少好地。 塞切尼则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以他手中的钱,想要救济这次受灾的人,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此时的匈牙利虚弱无比,若是发生灾民起义,必然会让局面雪上加霜,要是匈牙利的军队弹压不住,那么奥地利的军队就会介入,到时候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他真的不敢想 奥地利的粮食价格已经上涨了近一倍,出现这种情况对于一个国家来说简直是末日。 维也纳的大街上洪水刚刚退去,面包店前就排起了长龙,平时没什么人购买的混合面包,此时成了畅销品。 混合面包的价格只有普通面包的30,至于里面究竟是掺了木屑、石子、还是老鼠毛就不一一说明了。 街道上的死鱼,被人争抢着拿回家,城郊大群的妇女带着孩子在草地里寻找蕨根、等一切能充饥的食物 不只是维也纳,此时欧洲的各大城市中,都重复上演着这种悲剧。 这个时代普通人的积蓄很少,一旦遇上灾荒就只能四处乞讨,但好在各国都有自己的措施,同时欧洲的野外常年有些可以充饥的植物和猎物,也不至于将饥荒的规模变得特别大。 粮食危机,通常也伴随着瘟疫的流行,盗窃桉件和流民的激增 奥地利政府很清楚,现在奥地利商人们手中有粮食,所以直接限价,不允许粮食价格超过原来价格的17倍。 皇室带头遵守,商人们反正也有得赚,自然不会闹事。 如果想将奥地利的粮食卖到国外,就必须缴纳商品自身价格一倍的赋税。 至于那些想要不交税的商人,在国境上会遭到军队的阻截,军队会从他们手中拿走多少,完全要看那些士兵的心情。 在奥地利限制粮食出口的同时,几乎所有德意志关税同盟的邦国都开始限制粮食的出口。 而相比较之下,奥地利的粮食价格是全德意志最低的。 同时,奥地利政府还出台了一大堆相关的救济政策。x33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以工代赈,弗兰茨不准备让平民受苦,奥地利亟待修缮的大型工程有很多,比如铁路、疏通河道,弗兰茨还准备在多瑙河建水坝,同时加高维也纳的河堤高度,以防止维也纳再次被淹,这些工程正好需要大批的廉价劳动力。 弗兰茨的这些提议被送到摄政议会,弗兰茨·卡尔大公和路易大公看都没有看就签了字,一旁的科罗拉夫伯爵和梅特涅亲王有些尴尬,不过也陆续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弗兰茨一切行动的初衷都是好的,而且确实可以解决奥地利帝国现在所面临的问题,但有一点让梅特涅和科罗拉夫伯爵很上头,那就是奥地利帝国政府必须以市场价购买皇室的粮食这件事 德意志各邦国的难民和穷人都在疯狂涌入奥地利,而这一行为也得到各邦国政府的鼓励,毕竟这些灾民留在自己国家就是流民,而流民是万恶之源,瘟疫、盗窃、暴乱都与流民这个词息息相关。 普鲁士,柏林。 威廉三世喝了一大口鸦片酒才平复住了自己的心情。 “魏利希,为什么来茵地区的粮价抑制不住?为什么你从俄国购买的粮食只有原计划的三分之一?” “因为没有粮食,没有钱。”魏利希回答。 “我明明拨款给你,你为什么还说没有钱,一定是你中饱私囊,你这个无耻的混蛋。”威廉三世双目赤红,连声咳嗽,他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刚刚的咆孝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我到了俄国,交了钱,但是只拿到了原计划三分之一的粮食。” 很明显,俄国已经撕毁了之前和普鲁士的协议,当然让俄国做出决定的另有其人。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先一步到达俄国,面见了沙皇陛下。 “尊敬的沙皇陛下,我很荣幸能代表美利坚合众国和您在粮食价格上达成协议,这对我们两国都有利。” “李斯特先生,难道你不知道贵国的威廉三世国王是我的岳父吗?” “尊敬的陛下,可是这一次您交易的对象不只是普鲁士,还有法国、西班牙、撒丁和低地国家。只要俄国和美利坚共和国可以共同守护价格的底线,那么上亿美元的利润便唾手可得。” 另一方面,弗兰茨则是用从帝国政府手中赚到的钱,继续在匈牙利购买荒地。 当然帝国政府其实也没有太大亏损,因为除了奥地利以外,周围国家的粮食很快就涨到了年初价格的三倍,即使是交一倍的罚金,卖到德意志关税同盟诸邦也是可以赚钱的。 “为什么”威廉三世不甘地问着。 “俄国人说,得加钱。”魏利希回答道。 “背信弃义的俄国蛮子!我真是瞎了眼!”愤怒的威廉三世抓起一旁的鸦片酒勐灌起来,突然他浑身僵直地倒了下去。 御医对威廉三世的状况束手无策,于是乎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带来了一名医生,据说他用输羊血的方式已经救了很多人。 无奈之下,众人只能同意输羊血。 威廉三世卒。 第八十八章 天命?呵呵! 威廉四世登基,第一件事就是要捉弄那个提议输羊血的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然而此时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已经到了美国。 美国,华盛顿。 “先生大才,我得先生,如” 马丁·范布伦紧紧地握住了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的双手,这一次美国人能在这次粮食危机中赚到如此多的钱,离不开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的出谋划策。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不但利用这次粮食危机还清了债务,还成功地成为了美国的国务卿。 “李斯特先生,我真心希望您能用您的聪明才智,帮助美利坚合众国走出这次经济危机。”马丁·范布伦真诚地说道。 “美国不是一个帝国,是民主国家,能吸引团结组织几乎全人类的力量。美国的政治制度,是人类政治智慧的最高结晶。她不相信占领,不相信奴役,但是,相信平等,相信公平,相信科学,相信创造,相信发展。让美国再次伟大,吾辈义不容辞。”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也紧紧地握住了马丁·范布伦的手,双方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真诚”。 这次经济危机成功挽救了美国农业,也给美国政府回了一口血,因为经济危机再加上德克萨斯的战败,已经让美国政府的名誉扫地,要是马丁·范布伦再不做点什么,恐怕他就要被赶下台了。 美国拥有广阔的土地,并且拥有1700万人口,只要假以时日,必然是这个世界上不可忽视的力量。 如果按照历史的正常发展,美国会吞并德克萨斯、新墨西哥、以及加利福尼亚,直到太平洋。 然而此时美国还没有完成它的昭昭天命,为此它必须打败法国和墨西哥。 虽然美国分别与,法国和墨西哥签订了秘密条约,但美国更希望法国能和墨西哥拼个两败俱伤。x33 然而美国又遇到了新的问题,加拿大的叛乱分子攻打多伦多的英军,美国的卡罗林号运输船受雇进入加拿大为叛乱分子运送武器。 加拿大殖民地的英军派出一支部队进入美国境内的斯洛赛港,摧毁了为叛军运送武器的卡罗林号运输船,同时造成了两名美国人死亡,多人受伤。 美国地方政府宣称英国人侵犯美国的主权,英军指挥官坚称这是正当防卫。 历史上,英国并没有选择和美国纠缠,然而此时的英军驻多伦多指挥官指出美国人为叛军运送武器,并且还派军事人员进入英国的殖民地,美国人的行为是赤裸裸地入侵,美国政府应该向英国道歉才对。 当然这位终日酗酒的指挥官为什么突然开窍了,还能有理有据地反驳美国的歪理邪说,这自然要归功于我们的弗兰茨大公。 本来由于棉花和粮食贸易,墨尔本子爵不愿意和美国闹得太僵。 但是突然出现一种阴谋论,指出美国可能是多伦多叛乱的幕后黑手,美国人准备颠覆英国的统治,完成他们的“天命”。 英国国会内部立刻吵得不可开交,因为美国就是建立在英国殖民地上的国家,英国完全有理由相信,美国想要吞并加拿大。 美国第二任总统约翰·亚当斯曾说过。 “美国命里注定将扩张到北半球的整个西部。” 很显然,在美国人的眼中,加拿大应该是属于美国的国土。 美国第三任总统托玛斯·杰斐逊也曾说过。 “将加拿大地区兼并,包括魁北克,只要向前进,向哈利法克斯进攻,最终将英国势力彻底逐出美洲大陆。” 而且美国确实进攻过加拿大,完全有可能再来一次,毕竟他们在德克萨斯,就曾经策划过一次针对墨西哥的叛乱,如果英国不采取行动,那么美国人非常可能也在加拿大来一次。 英国国内的宪章运动,让英国迫切希望将矛盾对外转移。 于是乎,一封措辞非常严厉的国书,交到了马丁·范布伦的办公桌上。 英国政府质问,为什么会有美国人在英国的加拿大殖民地参与叛乱,并且给叛军提供武器。 美国是不是准备无视英国主权,还是说美国已经把加拿大当成了美国领土。 英国的国书立刻在美国内阁中引起了轩然大波,有人叫嚣着要和英国开战,带自由和民主带到英国去,也有人提出立刻向英国做出赔偿,因为此时的美国再也经不起一场大战,更何况还有法国和墨西哥在虎视眈眈。x33 马丁·范布伦总统公开发表讲话,坚称卡罗林号上的是平民,并非军事人员,同时一方面派军队加强边界警备,一边宣布美国不会介入加拿大内部事务,并称卡罗林号上的人员是受了叛军的蒙骗,美国政府愿意对英军受到的损失做出赔偿。 这样算是勉强保住了美国的面子,也在道德上占据了制高点。 另一方面英国政府本身就对这次的卡罗林号事件毫无兴趣,只不过是害怕美国可能染指加拿大才做出的过激反应,既然美国宣布不会支持叛军,并且愿意对英军做出赔偿,他们也不想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缠,毕竟英美两国还要继续做生意。 而且美国对于英国来说太大了,无法征服,还不如继续贸易,赚钱来的划算。 之后美国对英属加拿大殖民军做出了三千美元的赔偿,这个价格刚好是英国没收卡罗林号运载的武器价格的三倍。 威尼斯港。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从美国购买的粮食到港已经一个多月了,然而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奥地利的限价令,这些粮食不但赚不到钱他还要搭上运费,就算现在运回去也要缴纳相应的关税。 所罗门自以为高明的手法,在这条限价令前,就如同小丑一样滑稽可笑。x33 当然之后他将粮食卖出,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了奥地利政府稳定物价。 塞切尼伯爵的担心也被证明是多虑了,奥地利政府为了赈济灾民,在匈牙利地区兴修水利,疏通河道,构筑堤坝,并没有像他担心的那样故意激化灾民矛盾,趁机打压匈牙利。 之后皇室又从他的手中买走了大片荒地,但这对匈牙利来说应该是一件好事。 虽然皇室领地并不会给匈牙利提供税收,但是却能在一定程度上吸收灾民,至少可以缓解匈牙利的内部矛盾。 然而塞切尼伯爵很快就发现,一艘又一艘的船将大量的德意志难民送到了匈牙利,在这里他们被组织起来开垦荒地,建设房屋。 同时,稳定下来的难民将奥地利的消息传回国内,奥地利有工作,有食物,还给土地分房子。 于是乎更多的德意志穷人选择了到奥地利谋生,而不是大洋彼岸的美国。 历史上,这段时间德意志人口流失严重,其中绝大多数都去了美国,在一定程度上也促进了美国的发展。 第八十九章 放火烧山 书接前文。 在见证了护教军的强大战力之后,官金潘等人决定加入教会。 随着战斗的结束,又有不少起义军的家属找到了磅逊,真腊义军的总人数已经将近八千。 这八千人的伙食就是一个问题,再加上他们所需要的住所。 磅逊城内为此展开了激烈的讨论,虽然各派在如何处理真腊义军的问题上争执不下。x33 有人认为应该将真腊义军安置在象山山脉一带,让他们去消耗越南人的力量,也有人认为他们难堪大用,不如划出一片专门的区域让他们为领地的建设出一份力。 但是有一点可以达成共识,那就是不能让官金潘的队伍进城。 在东南亚自古以来都信奉一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现在真腊王室衰微,国家支离破碎,恐怕有其他想法的人并不少,这种利用的好对磅逊的建设大有裨益,但是利用不好可能会深受其害。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原真腊官军有八千人,并且几乎人人都有枪,而且大多数都是壮劳力。 磅逊的战力除了那八百护教军,就是教会的战斗兄弟,但二者加在一起也不过是一千多人。 如果是正面作战,或者是防御战还好,若是对方搞偷袭,那就十分麻烦了,一旦放这些人入城,那局面就根本控制不住了。 在真腊的奥地利人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写信向本国求援,同时征召教民,进行简单的训练,一旦发生突发情况,再发给他们武器,让他们协助守城和战斗。 然而这样做也仅仅是能保证磅逊城内的安全,并不能保证整个区域的安全,同时也使得自己的活动受限。 其实弗兰茨早就想到了这种可能,给出的解决办法是分化瓦解。 首先,与奥地利长期有贸易来往的真腊官员,可以入教入城。 其次,若是能提供财宝,情报的,或者是会说德语的特殊人员,也可以入教入城。 再次,可以对那些想要入教入城的人,先进行培训在进行选拔,其中优秀、虔诚者留用,参加实战,连续三次战斗表现优异者可以入教入城。 同时一点要贯彻好,教会和德语两个基本点,新教民必须会讲德语,在城内尤其是真腊人中间澹化阶级,而在城外必须强化阶级,这样才能利于统治。 壬于、罗坚战败的消息很快传到后面,带兵的越南将军感到不可置信。 范朱和张明讲同为二品将军,然而却处处受到张明讲的欺压,若是这次战败的消息被张明讲利用,恐怕自己将军的位置就保不住了。 至于眼前真腊伪军的话,范朱根本就不相信,他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军队能用黑烟伤人。他反而觉得这些高棉族的奸细,可能是假意投靠大越国,此时此刻用的不过是苦肉计而已。 他们的目的不过是想拖延住他的脚步而已,同时范朱也明白大越国的军中不允许失败,失败者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所以范朱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些高棉族人全部杀了,然后亲自拿下磅逊,给越国主一个交代。 官金潘等人惊讶于磅逊的变化,没想到之前的渔村,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座城市。x33 高达的城墙气派不输给真腊任何一座大城,再加上大片的西式建筑,让人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官金潘还注意到一个特点,此地的教民穿得居然是洋布,洋布和土布比起来又漂亮,又结实,在真腊只有很少人穿得起。 此时,真腊、越南和西方的贸易较少,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之前官金潘和帕拉苏伪造前国王安赞的诏书,将磅逊及其周边郡县划给了奥地利。 现在官金潘又拿着一份讨逆文书和一份将磅逊附近的贡布、戈公两省赐予奥地利帝国的文书。 官金潘在之前的战斗里见识到了磅逊此时的强大,他现在只想给族人找一个好靠山,用手中的两份文书换一个平平安安地度过后半生。 弗兰茨对于官金潘伪造真腊先皇诏书这件事十分满意,毕竟死无对证才是最好的,这样可以让弗兰茨省去很多麻烦。 当然弗兰茨也很清楚,这种诏书可以伪造一份就能伪造很多份,所以弗兰茨并不想要诏书,而想要伪造诏书的工具,也就是安赞的玉玺,为此弗兰茨愿意给官金潘一个主教助理的职位。 主教助理虽然是神职,但是在此时的磅逊就相当于二把手了,因为此地暂时由教会掌控。 安布罗修斯也回到了磅逊,他成功找到了那艘停泊在岸边的海船,只不过上面的不是法国人,而是教会打入越南内部的奸细。 磅逊名义上还是安布罗修斯的大公领地,同时他也是此地的最高指挥官,所以对于他能回来,磅逊方面还是十分开心的。 只不过他们还来不及庆祝,就有哨探传回消息,越南军队范朱部两万余人正在尝试翻越象山山脉。 弗兰茨早已经给劳舍尔大主教上了课,对于这种情况的应对方式就是火攻,这些东西都写在了劳舍尔发给磅逊教士们的圣典之中。x33 安布罗修斯作为一位天才指挥官,他也明白此时放火烧山才是最好的选择。 目的并不是要将对方全部烧死在山上,只是延缓敌方的行进速度,同时打乱对方的部署。 至于热带雨林气候到底可不可以放火,请参考亚马逊森林大火和当年诸葛亮火烧藤甲兵。 奥地利军队之所以会用火攻,这还要怪越南人不走寻常路,非要学汉尼拔翻越象山山脉,如果他们能绕一圈从大路进攻,那他们至少要多花一个月的时间。 同时,这个时代越南所谓的“大路”也并不宽敞,而且只要将几条桥梁炸断,他们就只能涉水渡河了,众所周知“抢滩登陆”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加上越军的主力武器是火绳枪,一旦浸水就无法使用。 奥地利在磅逊的主力武器是针击枪不怕水,这也是弗兰茨觉得几百人就能守住磅逊的信心来源。 同样这也是为什么磅逊的仓库里有几千把枪,而护教军却只有八百人的原因。 因为在磅逊的仓库里,绝大多数的枪械都是准备卖给真腊人的燧发枪,只有护教军和奥地利军用的才是针击枪。 范朱的队伍十分庞大,在山中十分容易辨认,磅逊的斥候们在山中放火,山火很快就变成了滔天烈焰。 面对汹汹的山火,范朱只能选择撤退。 第九十章 梅开二度 范朱面对山火选择撤退,这本无可厚非,然而撤退,很快就变成了溃退。 毕竟那个年代并没有对讲机,电话之类的,能高效指挥军队的工具,两万人的队伍,面对汹汹而来的烈火。 从撤退命令下达的那一刻起,这支队伍就已经不是军队了,他们是一群急于逃命的野兽。 人群在山间小路上争抢推攘,后面的山火越烧越旺,谁也不想被山火所吞噬。 于是乎有人选择直接钻进了树林,从人少的地方逃跑。 一个人做了之后,其他人便争相效彷。 很快这些越南士兵,便如龙归海,猴归山一般在树林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山火并没有持续太久,只是两个小时之后便有一场倾盆大雨落下。 范朱望着逐渐熄灭的火势,要求手下重整部队,然而山林间到处都是尸体,他们有误中陷阱而死的,有被毒虫勐兽杀死的,有被自己人打死的,还有被踩踏而死的,唯独没有被烧死的。 越军的将领们尝试聚拢队伍,然而一个下午只聚拢到了六千人,这还不足出发时的三分之一。 范朱拿起一块石头狠狠地掷向旁边的一名副将,却听到砰的一声,那名副将的脑袋便开了花。 护教军的哨探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呢? 大火刚刚熄灭,护教军的哨探们便出来寻找有价值的目标。 三百步开外便用线膛枪进行射击,反正这种距离对方的火绳枪根本就打不中,再说刚下过大雨,那些火绳枪能不能用还是一个问题。 只要开一枪就跑,对方是不可能追得上的。 护教军的哨探们都抱着这种心理,决定碰碰运气。 身穿二品绯红色将军袍的范朱,自然成了哨探们的主要目标。 这些哨探之中除了从护教军中选拔出的真腊人,还有不少奥地利的猎兵。 猎兵们狩猎高价值目标是本能,再加上有教会整天科普越南的军队制度和军官军衔,范朱这位二品将军就成了诸多哨探的狩猎目标。 遭遇袭击的越南军官第一反应并不是指挥反击,而是先拉一个比自己官职低的人挡在前面。 普通士兵则是尽可能地找一个合理的理由逃离战场,比方说。 “有妖怪!” “山神发怒了!” “佛祖显灵了!” “将军遭天谴啦!” “下午回家收衣服啦!” 范朱好不容易聚拢起的残兵居然一哄而散,而周围的将军们每个人手中都抓着一个亲兵或者是低级军官,正在缓缓撤离。 很快枪声再度从那片被烧毁的林地中传出,数名越南士兵的身上爆出了血花。 范朱好歹是个越南二品将军,立刻喝止住了士兵。 “回来,不是什么妖怪,是那些真腊人在用枪打我们,快!举枪还击。” 这时候范朱手下的亲兵,拿着刀将那些还来不及逃跑的士兵赶了回来,发给他们火绳枪,让他们和磅逊的哨探对射。 为什么这群范朱手下的亲兵自己不用火绳枪和护教军的哨探对射呢? 答桉是,这一时期越南的火绳枪主要是从大清买来的。 大清军工,你懂的,做工十分粗糙,性能也不稳定,还会经常性地走火。 甚至大清为了削弱越南的实力,故意在卖给越南的火器上动手脚,所以范朱的亲兵要用刀逼着那些临时抓来的壮丁用火绳枪和护教军的哨探对射。 当然哨探们很快就向后撤退,重新装弹准备下一轮的射击,而越军的火绳枪有三分之二都不能发射。 距离三百步,即使发射了,那命中率也可想而知。 一轮射击之后,居然没有一个哨探被击中,老式火绳枪的装填不但麻烦,而且缓慢。 越南的鸟铳手还没装填完,护教军哨探的第二轮射击都打了过来。 打了三轮之后,鸟铳手们已经倒了一大片。 有个亲兵提议让刀牌手们冲一次,可是他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将军。 护教军的哨探们眼见大鱼悄悄熘走了,而且越南军队越来越多,便提起枪撤回营地。 看到那些穿西式军服放冷枪的家伙们已经走了,越南官军就好像打了一场大胜仗一样欢呼起来。 此时,之前不知所踪的范朱将军突然出现,并且开始挨个扇每个军官的嘴巴子。 “一群饭桶,连几个小毛贼都对付不了!等回了国,就把你们全部诛九族!”“将军息怒啊,是那些妖人太狡猾,同时在这大山之上,不利我越南大军,实非战之罪。”一名副将说道。 “谁提议的走象山这条路?老子砍了他的脑袋”范朱怒吼道。 有人小声说道“是胡副将” “把他带过来,就在这里,我要砍了他的脑袋!” 那人指了指地上的一具尸体“胡副将就在那里,他的脑袋已经被打烂了” 范朱看着胡副将的尸体,吐了口口水。 “便宜你了!” 范朱起身向山下走去,然后对旁边的副将说道。 “传我将令,山下扎营,明天收拢部队,准备攻城。” 此时范朱的身边还有3000人,而且那些逃跑的越南官军见到火势熄灭也在陆续地赶回,毕竟若是主将死了,他们一家老小都得玩完。x33 夜晚不断有越军队伍带着火把找到了大营,当然不会有人承认自己逃跑的,他们只说是没有听到后面的枪声,于是乎只顾着执行将军的命令,所以才远离了战场。 半夜,越军大多数已经进入了梦乡,只有少数几个哨兵在靠着大树打着哈气。 突然,树林中再次燃起大火 黑夜中火光四起,越军的士兵被同伴从睡梦中惊醒,有的人甚至都顾不上穿好衣服,便跟随着大部队向没有火光的地方跑去。 “该死的奥地利人,真是太狡诈了,我发誓要将他们亡国灭种!” 清晨,看着已经化为废墟的营地,范朱发出了愤怒的咆孝。 经过一番清点,自己身边的士兵不但没少,反而增加到了五千人,但与刚出征时的三万人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此时的范朱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如果不能得胜回去,那么等待他的一定是抄家灭族。 范朱现在不光要胜,还要大胜!至于那些损失的士兵,只要攻破了磅逊,多抓些壮丁回来就好了,这种小事,他并不在意。 只不过两次大火,让他的辎重损失惨重,只剩下800杆鸟铳。 凭借此时的五千人想要攻破磅逊恐怕有些难度,但是士兵这种东西在真腊简直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他决定先去一趟贡布,补充兵力。 第九十一章 白马之围 西良,是一名普通真腊农民,由于所在的村子十分偏僻,每个月都要到十几里外的小镇上购买必要的生活物资。 可当他满载而归,他惊呆了,到处是一副凄惨的景象,满村没有一个活人,村头的空地上,铺满了无头的尸身。 西良焦急地跑回家中,想要确认家中的安全,就当他进门的时候,他被绊了一下,险些摔倒,从穿着上能分辨出,那是他的父亲。 只是老人家已经死去多时,手中还握着一把柴刀,头已经不翼而飞了。 屋外的柴堆上,一个少年肚子上破了一个大洞,屋内的女人披散着头发,倒在血泊之中。 “是谁?是谁?你给我出来!我要杀了你!” 西良抱着自己妻子的无头尸身,愤怒的咆孝回荡在空荡的山村之中,但没有人会回答他。 西良将老父和妻儿的尸体埋葬,又从地板下取出他家传的钢制箭头和他父亲用过的长刀。 之后西良一把火烧了他的家,来到村边的悬崖上,发现山中的几个村子都燃起了,不寻常的黑烟,他在心中暗暗发誓。 “不管他们是人,还是妖怪,一定要把他们都杀光。” 由于经常这样做,越南官军很有经验,他们并不会在一个村子停留太久。 在吃饱喝足之后,他们就会前往下一个村子,有时候会将村子付之一炬,有的时候就连善后的工作都懒得做,只留下一个小队收割人头。 真腊,鸣锌县城。 几天的杀戮,让范朱找到了感觉,他此时正坐在县衙的大堂之中,搂着县老爷的小妾,而鸣锌县的县尊等跪在地上求饶。 范朱并没有在意跪在地上的真腊官员,对怀中的软玉温香也没太大兴趣,他中心盘算着,自己的兵力已经扩充到了一万两千人,“战功”也积累了两万级 现在到底是该继续进攻磅逊,还是该“得胜凯旋”呢? 范朱不知为何,他对进攻磅逊没有必胜的把握,可能是那场山火来得太蹊跷了。 他始终不认为那场山火是人为的,因为真腊的天气多雨,气候潮湿,想要放火,必须提前准备可燃物,但万一下雨又会让一切准备白费。 所以千年来,只有明朝人才在真腊交趾地区用过火攻。 越南古称交趾,历史上把越南揍得最狠的就是大明,所以大明在越南人心中很有分量。 护教军能在丛林中点燃那些热带植被并不是什么难事,因为他们用的是火油。 范朱还为如果抉择而苦恼,手上的佛珠手串突然断开,念珠撒落一地。 范朱看着地上的念珠,他下定了决心,让手下杀掉县尊,再干一票大的,就收手。 磅逊,圣米歇尔大教堂。 教士们终于在圣典中翻出了,解决人数众多的真腊残军前来投奔的办法。 那就是将贡布送给真腊残军掌管,贡布省是一块好地方,与磅逊毗邻,相对富庶,且易守难攻。 官金潘等人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贡布的北面有大山阻挡,南面则是大海,唯一的通道是绕过象山山脉,走磅逊,理论上他们得到这块地方,完全可以建立一个国中之国,过上高枕无忧的日子。x33 官金潘自己都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一些,而真腊残军的领袖们也是觉得这个提议太好,于是乎带着大队人马高高兴兴地去贡布接收地盘了。 弗兰茨之所以会将贡布让给这些残兵败将,主要是想用他们来消耗越南人的实力几乎是不可能的,甚至反而会增强越南人的实力。 索性直接将这些残兵败将丢到贡布省,去为奥地利搞宣传好了,弗兰茨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些官老爷很快就会找回自己身份,到时候会有人求着奥地利去统治他们。 至于所谓的易守难攻,看是对谁而言了,对越南人而言可能是,但是对奥地利来说,完全可以从磅逊的大路过去,或者利用海上优势强行登陆,总之贡布省对于奥地利来说不过是块随时可以吃下去的肥肉而已。 不过弗兰茨没想到的是,越南人的将领会带着大军钻山沟,然后又钻到了贡布 官金潘等人本以为自己打着真腊天军的旗号,贡布的官民一定会热泪盈眶,夹道欢迎。 然而现实是一路上好几座县城居然都不给真腊天军开门,其中不少官员更是称自己只听越南天子的命令,反倒是附近最大的几伙山贼纷纷发来了拜帖。 官金潘愤怒地将拜帖狠狠摔在地上,早知如此还不如留在磅逊做那个主教助理了,现在只能去白马城碰碰运气了,毕竟他有一位小妾是白马太守的姑妈。 这位白马太守很念旧情,但是只是让官金潘带着随行护卫进入白马城。 官金潘拿出了他做的矫诏,然而白马太守却劝他早日归顺大越国,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 双方话不投机,很快就吵了起来。 “你别忘了,你可是真腊人!”官金潘怒吼道。 “那又怎样?我们现在的国王都是越南人选的,我们还能做什么?” 其实,真腊人对越南人选出的安媚女王颇为不满,认为她只不过是越南人的傀儡,没有继承真腊王位的资格。 “我这是先王遗诏” 官金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 “你以为死无对证,我们就要听你的吗?别自以为是了,茶龙大人的做法才是对的。我们根本不是越南人的对手,为了保存我们的实力,现在和越南人虚与委蛇是必要的,等我们有了足够实力,就反了他” 官金潘自知无法说服对方,便离开了白马城,就在他为如何安顿自己手下这八千人的时候,有消息传来,越南人来了。 “有多少人?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官金潘急切地问道,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是那些奥地利人想要借越南人之手除掉自己?所以才给了自己贡布这块好地方,这样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天地良心,弗兰茨真的没预料到这两种极端情况能同时发生啊。 另一方的范朱心里也在犯滴咕,他自觉自己用兵迅如疾风,神鬼莫测,这些真腊人是怎么知道自己要进攻白马城的?是谁走漏了风声,难道这一切都是天定? 范朱摘下那刚刚被修补好的佛珠手串丢在一块石头上,高声叫道。 “小的们,我们的人数是他们的两倍,今天就是佛祖来了,也救不了他们!” 越南官军齐声高呼“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第九十二章 “神”兵天降 真腊,白马城。 白马太守康登也听说了越南军队的暴行,现在越南人居然奔着白马城来了,而就在刚才他居然赶走了自己的救星。 “快!快去把真腊天军请回来!” 白马城外的官金潘还在考虑如何逃跑,但是在得知白马太守邀请自己入城之后,他就打定了主意,如果越南人知难而退,他就夺了白马城,如果白马城守不住,就献城投降。 另一方面,磅逊已经收到了教徒关于一支越南军队在贡布省横行的情报。 老实说,越南军队人数的增长速度有点吓人,几天时间,人数就翻了一倍。x33 不过根据圣典的解释,越南军队补充的不过是一些壮丁和夫子,这些人要形成战斗力至少要几场大战才行,而眼下的贡布省只有白马城和坚县两个地方比较富庶,但从名字就能知道,后者绝不是什么好攻打的地方。 教士们根据圣典的指示要求在越南新军没形成战斗力之前,对他们发动攻击消灭对方的有生力量,安布罗修斯也支持这一做法,毕竟磅逊的人手不足,比起被动防守,主动出击更容易集中力量,发挥奥地利先进的武器和战术优势。 但是如果弗兰茨在这里一定会阻止他们的疯狂行为,磅逊原本只有一千多人的兵力,加上临时训练的三千民兵,总人数也不过是四千人,还得留下一部分人守城,能动员的恐怕也没多少人。 而情报上显示,越南军队至少劫掠了十万人口,这当然是当地的教徒夸大其词,可就算打个对折,这个数字也相当吓人,再加上那些随时可能会跳反的真腊人,弗兰茨真不知道怎么才能赢。 现实是这个时代的欧洲人根本不知失败为何物,从西班牙人当年用169人打败印加帝国的八万军队开始,无数传说夹杂着谣言便占据了舆论的主流。 而教会的洗脑工作也是做得十分成功,这些教民临时组成的军队根本不问敌人有多少,他们只想知道敌人在哪? 教会的动员能力也远超弗兰茨的估计,磅逊的六百多名欧洲人,有590人准备参加战斗,而除了八百护教军和三千临时组织的民兵以外,又动员了五千教民来运送物资,这一次磅逊可以说是倾巢出动了。 白马城外,黑压压的越南军队开始安营扎寨,砍伐树木打造云梯,甚至还不知道从哪里推来了几门重达千斤的火炮。 别看这些火炮的重量不轻,但实际上口径并不大,只是做工落后而已。 越南人的这些大炮更多地只是一种威慑,否则也不用砍树造云梯了。 白马城城门紧闭,派了一名使者带着金银和食物带到了范朱的兵营,希望能让越南人退兵。 然而范朱却直接将白马城的使者砍了,并让手下人告诉白马太守,如若不开城门,越南天兵破城之日,必屠尽白马城上下。 白马城中充满了恐惧压抑的气氛,为了安抚城中平民的情绪,白马太守康登告诉平民,真腊官军八千人已经入城,不需要惧怕城外的越南人。 然而这一点正好被越南人混入白马城中的奸细利用,他们宣传越南人只是来剿寇,并不是要屠城,都是白马太守和义军勾结,才触怒了大越南国,只要将城门打开,放大越南军入城,大越南国的上官一定会放过他们的。 于是乎,白马城中大乱,北城门居然真的被平民们攻陷了,越南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于是勐攻北城门,经过一天的激战,双方互有损失,但是白马城中的士气已经降到了最低点。 官金潘此时正在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选择留在磅逊,而是鬼迷心窍地选择了来贡布抢地盘。 官金潘的部队损失惨重,一个个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城墙,就好像城外随时会有怪物冲进来一样,白马城的守军更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遭此大难,一个个都垂头丧气。 到了夜晚,城中依然偶尔会有战斗发生,外面的越南人也没闲着,他们用那些四处收刮来的老式火炮偶尔开上几炮,就能吓得城市守军胆战心惊。 白天的战斗越军损失的不过是一些临时抓来的壮丁,他们根本就不是越南人,而是真腊人。 要说这些壮丁为了活命也是真拼了,明明只有三千多人,却硬是一度冲进了有一万守军的白马城中,虽然折了两千多人,但是被砍死的真腊人不知道是他们的多少倍。 范朱厚待了这些活下来的壮丁,日后他们会成为越南军的栋梁。今天的进攻,范朱只是想试探一下白马城中守城力量,不过他显然是高估了对手,如果他今天全力进攻北城门,恐怕此时越南人已经拿下了白马城。 但如果今天北城门的骚乱仅仅是真腊人的陷阱,那他就要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 范朱计划先用壮丁消耗三天,毕竟白马城中的守军大多数只是平民和所谓的真腊义军,他们无法适应战场这种高压的环境,连续骚扰三天就能将他们的精气神打散,到时候再派越南主力将城中的叛军一网打尽。 很显然,范朱将眼前白马城的真腊残军当成了覆灭壬于、罗坚的那支队伍,他以为只要将白马城攻破就能全灭真腊的反抗势力。 三天的战斗已经耗光了白马城中真腊人的气力,很多守城官兵都因为睡不好觉,再加上持续的战斗和不停的暴乱变得神经兮兮的。 而休养了三天的越南军主力,正等待着北城门的炮灰们发起第四次进攻。 在炮灰们发起第四次进攻的同时,越军的主力将从南城门攻过去,城中的内应已经传来了消息,只等越南军主力一到,南城门就会敞开。 到时候越南军队就能长驱直入,一举歼灭城中的真腊军队。 北城门的战斗,血腥而残酷,壮丁们在督战队的驱赶下大吼着冲向城池。 城内军官用鞭子勐抽苦力,让苦力们将弹药和石块搬上城头。 老式火炮发出一声沉闷的怒吼,轰碎了一块城垛,碎石飞溅,城上的守军发出一阵惨呼。x33 有些炮弹落在城下的壮丁之中,带出一条血肉胡同。 与此同时,南城门迅速被越南人攻占,蜂拥而入的越南兵见人就杀,并没有履行他们承诺的打算。 本来一切都如范朱预想的一样,然而就在越南军队攻入白马城的同时,一支来自磅逊的军队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 第九十三章 “破”城 安布罗修斯骑在一头驴子上拿着单筒望远镜,看着白马城内外的混乱,显得有些滑稽。 安布罗修斯很想找一匹马,然而这个地区由于山地较多和气候问题,当地人比起马匹,更钟爱驴子。 驴子耐力更好,也更容易养活,然而作为坐骑就差了点意思。 眼前的战局十分混乱,安布罗修斯毕竟是军校毕业,他更希望能打一场更“正规”一点的战争。 然而现在的局势已经由不得他了。 “炮兵准备!”安布罗修斯喊道。 护教军此时的十门大炮都是从武装商船上搬下来的,就连炮架都是临时打造的。 虽然有些简陋,但是比起越南人的火炮还是不知道先进了多少倍。 范朱也发现了城外这支奇怪的军队,然而看到对方的首领正坐在一头驴子上的时候忍不住发出了轻蔑的笑声。 “刀牌手准备,给他们个下马威。” 此时的南城门聚集了将近一万越南军队,在范朱心中这一万人都是见过血的可战之兵,断然不是北门那些炮灰能比的。 两千精锐入城完全可以拿下整个白马城,新出现的敌军大概2000-3000的样子,自己留八千人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这里安布罗修斯为了让这些临时组成的战力不至于突然崩溃,所以尽可能地让他们以密集队形纵队行进。 其实这一时期的主流已经是散兵线+队列,然而安布罗修斯只让手中的奥地利士兵组成一条浅浅的散兵线,剩下的则是数个大型步兵方阵。 安布罗修斯手下并没有多少专业的炮兵,再加上用的是从武装商船上拆下来的长管重型火炮,所以布置起来十分缓慢。 而对方反应的迅速和果然也让安布罗修斯吃了一惊,如果对方手里有一支骑兵队伍的话,恐怕现在他要损失惨重了。 因为安布罗修斯常年和真腊将领接触,发现他们对于火炮的作用知之甚少,而且打起仗来行动迟缓,一道命令下达之后,可能几天后军队才能执行,所以安布罗修斯才敢这样大摇大摆地在敌方阵前准备火炮。 只不过越南人派出的似乎是光着膀子拿着铁刀和木牌的刀牌手? “他们是来送死的吗?看起来最多不过是两千人,我们可是有4500人啊。”安布罗修斯不禁感慨道。 “也许他们就是来送死的也说不定。”比拉丰上尉指了指城门口处的越军,他们似乎正在清理什么东西尝试关闭城门。 “就他们的城池能抵挡住火炮的射击?关和不关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一时期火炮的威力早已超出传统城墙能承受的范围,这也是为何棱堡才是欧洲要塞的主流。x33 即使是君士坦丁堡的城墙也挡不住现代火炮的射击,更不要说白马城这种由泥土、树木、石块混合而成的简陋城墙了。 范朱确实是让这些炮灰去送死,他想看看对方的火力如何,同时为关闭城门争取时间,毕竟自古以来攻城战都对守城的一方更有利。 而这白马城正是城高池深的代表,若不是守城的真腊人实在菲拉不开,而自己又妙计迭出的话,真不知道要打上多久 然而就在范朱还在感慨自己用兵神鬼莫测的同时,护教军开炮了,炮弹不是射向冲在前面的刀牌手,而是白马城的城墙。 十六磅炮射出的实心炮弹正中城墙,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在三米高,一米厚的城墙上开了一个大洞。 这倒不是因为奥地利人的火炮先进,更多的还是因为白马城的城墙本身的建造结构就不合理,再加上百年的风吹日晒早就成了高危建筑。 此时白马城的城墙在重炮的轰击下,仅仅一轮就如风中残烛一般。 “怎么可能?”范朱口中呢喃着,手下们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但是本能地想劝范朱逃跑。 与此同时,前线的刀牌手也接战了。 老实说对于这种密集冲锋的冷兵器部队,散兵显然没有线列步兵好用,奥地利的散兵们在两轮射击之后,索性直接加入到队列之中。 起初,散兵零星的射击,刀牌手们还能忍受,然而在与线列步兵的第一轮交手就打崩了他们的士气。 由于兵员素质的问题,就连三段击这种小儿科的战术,也只有护教军主力才能做到,而那些临时征召的新兵,安布罗修斯的要求是只有第一列负责射击,后面的几列则是负责填装和传递枪支。 即使是这样,在一轮射击之后,越军的刀牌手们就崩溃了,疯狂地四处逃窜,有些人奔向了白马城,有些人则逃向了山林。 如果安布罗修斯手下有一支骑兵,一定会下令追击,然而他并没有,以驴子的冲击力,只能把对方笑死。 那些逃进白马城的残兵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逃进山林的人,他们日后将是这片土地上的不稳定因素。 范朱命令军队死守南城门,自己则是带着大部队杀向了北城门。 虽然城墙已经出现多处垮塌,然而那些高大的建筑还是给了越南军队一丝心理安慰。x33 只不过奥地利人的那些火炮很快就又开始射击了,安布罗修斯虽然已经看出对方的军队费拉不堪,然而他却不想牺牲手下的一兵一卒,决定继续轰击,逼对方与自己出城决战。 还有一点,那就是此时护教军有射程优势,而一旦进入城市进行巷战,那护教军的优势会被大大减弱,甚至可能由于枪械本身的问题,在巷战中变成被动挨打的一方。 重炮一轮轮地轰击,护教军的队列也在不断靠近城墙,然而越南人却不敢还击,首先他们没有火炮,其次无论是弓箭,还是火绳枪,在威力和精确度上都无法和护教军手中的步枪相比。 更何况护教军这一方还有一百多名散兵,他们手中的线膛枪可不是吃素的。 南城门的战线还在有条不紊地推进着,而北城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起初突然从官金潘等人背后杀来的越南人让他们陷入了绝望。 然而接下来的状况,让官金潘还有白马城的守城士兵们十分不解,从南边杀来的大队越南军队打开城门之后,并没有和门口的越南军队合兵一处清剿城内的守军,反而是和城外的越南军队打了起来,场面十分惨烈。 最终城内的越南军队冲破了城外越南军队的防守,向着山林狂奔而去。 就在官金潘等人重新组织防守的同时,又有一支越南军队向着北门狂奔而来,他们似乎在躲避什么可怕的勐兽,就这样白马城被越南人杀了两个对穿。 可是那些越南士兵似乎完全没有攻占这座城的打算,都向着北方的山林之中逃命去了,这让那些已经跪在地上准备投降的真腊守军感到十分尴尬。 第一章 天方夜谈(上)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成功地从奥地利帝国政府那里坑到了1098万弗罗林,当然老规矩,依然是预期钞。 阿佳妮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少年明明一直在花钱,可是他手中的钱却越来越多。 这些钱的用途也都是为了让更多人过上好日子,就连被坑的奥地利帝国政府也没有什么实际上的损失,付出的不过是那些无法兑换的预期钞而已。 那个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的反击,居然被如此轻描澹写地化解了,甚至在他的反击还没成型之前就被彻底瓦解了,甚至绝大多数人都无从知晓所罗门曾经反击国。 要知道此时的罗斯柴尔德家族可被人称作世界第六列强,而所罗门可是罗斯柴尔德家族在奥地利的掌门人,就是这样一位大人物,在弗兰茨的面前如同刚会走路的婴儿般被戏耍。 一道限价令,不但击碎了所罗门的反击之梦,也彻底让有着几十年历史的维也纳商业同盟土崩瓦解。 以往历史上的每一次限价令出现,都会伴随着一场轩然大波,商人们会想尽办法将被限价的商品运到国外,以期获得高额利润。x33 然而这次限价令,将限价的价格提升到了原来的170,给商人们留下了巨大的获利空间,同时又不至于让平民百姓饿死,然而对那些想要囤积居奇的商人们来说就是末日了,因为限价就意味着他们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大量的政府工程,又给了那些无事可做的农民提供了新的收入来源,正好可以填补这次粮食危机带来的空缺。 如此一来既解决了流民过多可能导致的社会问题,又为奥地利帝国解决了多年无法完成的政府工程,经过疏通的河道、重新铺设的道路、新挖的水利灌既系统这些基础设施的完善都终将更好地促进奥地利帝国经济的发展。 只是有一点阿佳妮看不懂,那就是弗兰茨为何一定要让德意志移民去开垦匈牙利的荒地。 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会引起匈牙利方面的不满吗?而且德意志移民和当地的匈牙利人之间也容易爆发冲突,而在匈牙利的土地上奥地利的军队是很难及时地为那些皇室庄园提供保护的。 多瑙河水坝在匈牙利方面的强烈反对之下,只修建了奥地利段,而匈牙利段水坝修筑的权利在匈牙利手中,当然钱也要匈牙利人自己出。 这些叫嚣着匈牙利人的事情,匈牙利自己做的人,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像塞切尼这种真心希望匈牙利好的人,又没有足够的实力和资金,注定他能造出来的只是豆腐渣工程。 塞切尼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让匈牙利的贵族们出售那些没人占有的土地给奥地利皇室,用这些没人要的土地换取建设的资金。 而这也是弗兰茨希望看到的,因为按照弗兰茨的估计,德意志的移民会越来越多。 因为随着德意志关税同盟的发展,德意志诸邦与奥地利帝国的接触也在不断增加,这让德意志人认识到了奥地利帝国的强大。 他们过去生活的国家,在奥地利帝国不过是一个市,或者一个省。 而匈牙利肥沃的土地,也不是德意志地区那些贫瘠的土壤能相提并论的。 这种肥沃的土地他们只在大洋彼岸的传说中听到过,而去美国要花掉全家的积蓄,更有可能遇到风浪和海盗葬身大海,当然也有可能被骗,成为契奴每日在棉花田里工作。x33 而奥地利帝国却近在眼前,德意志移民只需要坐船或者坐火车就能轻易到达,即使想反悔也不过多花一张火车票或者船票的事情。 与其抛弃一切,赌上性命,去新大陆博一个看不见的未来,倒不如留在欧洲去奥地利帝国碰碰运气,毕竟也没什么损失。 来奥地利帝国打拼的德意志人,有一部分赚了钱之后就回到了本国,或许是为了炫耀,或许是为了建设祖国。 有一部分人赚到钱之后,定居在了奥地利帝国,并且努力尝试将自己的家人也带到奥地利。 当然更多人是在赚到钱之后,无法融入奥地利的社会,在花光赚来的钱之后,选择去匈牙利开荒种田。 而同一时期,选择移民美国的德意志人如果无法融入当地的生活,那么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喜欢到奥地利帝国打拼的不只有穷人,也包括那些自觉怀才不遇或者是无人问津的学者和艺术家也都选择了奥地利帝国。 毕竟在奥地利帝国会讲德语算是一大优势,而在他们本国这根本算不上什么。 此时奥地利帝国,维也纳—布拉格—德累斯顿铁路、维也纳—林茨—萨尔茨堡—慕尼黑铁路、维也纳—格拉茨—乌迪内—威尼斯铁路、维也纳—布尔诺铁路已经完成。 在建的有格拉茨—卢布尔雅那—的里雅斯特、威尼斯—伦巴第、威尼斯—帕尔马、布诺尔—克拉科夫、布诺尔—利沃夫。 奥地利帝国铁路的总长度已经超过了1400公里,是法国的两倍还多,是普鲁士的六倍,接近英国铁路的一半,此时英国有用世界上最多的铁路3100公里。 然而很快在1850年英国拥有的铁路里程将飙升至12000公里,没有多打一个0,而是未来英国铁路会进入一个爆发期。 美国的铁路建设则更为夸张,他们会在1850年超过英国成为这个世界上铁路里程最长的国家,总长为14000公里。 这些都为日后英美两国经济的腾飞,打下了社会基础。 弗兰茨暂时没有那么宏大的目标,他只想在1848年到来之前完善内来塔尼亚地区的铁路网而已,总长度大概在5000公里,不过由于山地、河流众多,工程量要比看上去大得多。 弗兰茨在地图上勾勾画画了一阵,终于停下了笔,若有所思地盯着阿佳妮。 这让阿佳妮没来由地心里发毛,她总觉得眼前的小孩子似乎有看穿一切的能力。 弗兰茨倒是希望有这种能力,这样他闲来无事时会有多很多消遣,只可惜他没有这种能力。 弗兰茨忽然开口说道。 “阿佳妮小姐,纳米比亚、祖鲁、刚果、埃塞俄比亚,你选一个。”x33 阿佳妮有些湖涂,这些都是非洲国家,弗兰茨大公又有什么打算?难道他打算殖民非洲,可是奥地利帝国海军恐怕难以支持他的野心,无论是摄政议会,还是军方都不会支持这种提议的。 “弗兰茨大公,我不知道该选什么,但是我要提醒你,以奥地利帝国目前的实力,恐怕难以支撑这种野心。也许,纳米比亚可以,但是那种被英法抛弃的烂地又有什么价值呢?” “那好吧,下一个问题。如果埃及和奥斯曼帝国打起来,你觉得谁会赢?” 第二章 天方夜谈(下) 奥斯曼,尹斯坦博尔。 大萨拉基里奥皇宫,在一座尖塔的顶楼,这里可以俯瞰马尔马拉海和博斯普鲁斯海峡。 奥斯曼大齐维尔,费尔·恰克,正跪在地上,与苏丹马哈茂德二世一起等待他们的客人。 他们是历史上臭名昭着的卖国组合,阿尔及利亚被法国占领,突尼斯独立,希腊独立,塞尔维亚成为国中之国,埃及默罕默德·阿里独立并且攻占了叙利亚。 第八次俄土战争惨败,第一次土埃战争惨败,纳瓦里诺海战惨败,希腊独立战争惨败,希腊独立,瓦拉几亚和摩尔达维亚成为俄国的保护国。 《温卡尔—尹斯凯来西条约》其中有一个秘密条款,规定一旦俄国要求,土耳其将封锁达达尼尔海峡不允许任何其他国家的军舰通过,更是让奥斯曼帝国,成为了俄国的看门狗。 他们和欧洲各国签订了茫茫多的协议,欧洲人可以在奥斯曼帝国享受各种五花八门的特权。 然而,这两人实际上是奥斯曼帝国改革的先驱,就连后世的凯末尔改革也是借鉴了哈茂德二世改革。 马哈茂德二世一登基,便出手干掉了此时祸乱奥斯曼帝国的元凶之一近卫军。 曾经的奥斯曼近卫军是整个帝国的依仗,而现在却是帝国内部最可怕的敌人。他们反对一切改革,并且有足够的实力阻止改革,不消灭他们,就无法进行改革。 奥斯曼近卫军还曾经杀死了,前任苏丹,马哈茂德二世的父亲,他吸取了他父亲的教训,为了彻底消灭近卫军他做了充足的准备。 当那些奥斯曼近卫军再次将营锅倒扣的时候,也就宣判了他们自己的死刑。 营锅倒扣,意为造反。 奥斯曼近卫军打算像1807年的那次兵变一样,他们又一次蜂拥冲进了大竞技场,然后杀气腾腾地向苏丹的宫殿进军,要求得到苏丹手下改革派重臣的人头,重演历次兵变的旧戏码。 只不过马哈茂德不是他的父亲,此时的大萨拉基里奥宫的宫墙之上装满新式火炮和荷枪实弹的士兵。x33 仅仅是半个小时,这支五个世纪以来,让欧洲,乃至世界颤抖的军队,就此落幕。 之后就是奥斯曼帝国数百年来,持续上演的戏码—屠杀。 马哈茂德二世彻底地清剿了近卫军的残余势力,和数百年来一直与近卫军沆瀣一气的乌理玛制度。 消灭了近卫军的马哈茂德二世意气风发,立刻开始了对军队的改革。 马哈茂德二世并没有选择英法的教官,而是选了普鲁士陆军的年轻中尉赫尔穆特·卡尔·贝恩哈特·冯·毛奇,作为奥斯曼帝国陆军顾问。 这位年轻的中尉,就是后来名震欧陆的“老毛奇”。 之后奥斯曼帝国还和普鲁士互派军校生和官军,进行交换学习,从此奥斯曼帝国的陆军走向了普鲁士化的道路。 马哈茂德二世废除了落后的蒂玛制度和包税制度,大大加强了中央集权和奥斯曼的财政收入。 同时,马哈茂德二世还颁布了新的法典,摒弃神权,鼓励工商业发展。 从1824年开始,奥斯曼帝国开始施行义务教育,恢复了很多被关闭的大学,同时派遣留学生去英、法、普等国学习先进的文化和技术。 奥地利与俄国和奥斯曼是世仇,所以并没有直接派遣留学生。 此外,他还创立了两所军校,一个效彷拿破仑创建的奥斯曼军事科学院,另一个是专门培养鼓手和乐师的帝国音乐学院。 马哈茂德二世甚至效彷彼得大帝,反对大臣们留胡子,并且给愿意剪掉胡子的人重奖,抛弃奥斯曼人传统的长袍,改穿西式军服和马裤,甚至为了改变奥斯曼人缠头巾的习惯,特意发明了菲斯帽。 菲斯帽,一种成圆筒状的毛毡帽,通常会带着一串流苏,如果军人或者官员上面再绣上新月标志。 1834年之后,马哈茂德二世又恢复大使制度,并建立了奥斯曼帝国第一家报纸《奥斯曼箴言报》。 在第一次土埃战争败给默罕默德·阿里之后,马哈茂德二世快速地重建了奥斯曼海军,甚至还建造了此时世界上最大的风帆战列舰“马哈茂德”号。x33 并且效彷西方建立兵工厂,研制新式枪炮,鼓励工商业发展。 只不过随着马哈茂德二世改革的深入,他遇到的阻力也越来越大,有教团鼓励地方官发动起义,甚至是派人暗杀苏丹和他身边的重臣。同时,随着西方思想的传入,再加上奥斯曼帝国国家危机的不断加重,国内各民族的民族意识也开始觉醒。 奥斯曼帝国国内民族问题的复杂程度,并不逊色于奥地利帝国,尤其是在内忧外患的加持下,让马哈茂德二世的改革举步维艰。 天方教内部的数个教团,也公然反对马哈茂德二世的改革,因为改革触碰了太多教团的利益。 虽然奥斯曼帝国在国际战争中屡战屡败,但是平民却只觉得是苏丹无能。 民间依然十分看不起欧洲人,甚至有人出高价购买白人奴隶,以扬奥斯曼国威。 在奥斯曼人眼中,阿尔巴尼亚人=卖臭水的人,荷兰人=奶酪贩子,法国人=没有信仰的家伙,奥地利人=亵渎神明的异教徒,俄国人=疯狂的异教徒,英国人=不信神的傻子,意大利人=奴隶的后代,西班牙人=懒惰的猪,波兰人=傲慢的异教徒。x33 西有奥地利帝国,北有疯狂的俄国人,这两个国家让奥斯曼帝国数百年来,不得不在边疆流血。 每一任沙皇上任第一件事,就是要发动一次俄土战争。 而奥地利帝国,一直都将奥斯曼帝国视为心腹大患,虽然双方没有爆发过大规模战争,但是小摩擦从来没有中断过,与奥地利帝国临近的省份,对奥斯曼帝国来说都是负收益的地区。 英法一直在挖奥斯曼人的墙角,希腊,阿尔及利亚,就是他们的杰作。 而现在英国的外交大臣帕麦斯顿居然声称要保护奥斯曼帝国境内的埃及人,并且准备给他们建立一个国家。 帕麦斯顿的计划是这样的:人,大家出,地,奥斯曼出。 马哈茂德二世真是恨不得立刻将这个异教徒,切断手脚丢进红海里去喂鱼。 奥斯曼帝国内部,还有默罕默德·阿里,这个害群之马。 “我是罪人吗?”马哈茂德二世问道。 “不,您是这世上最伟大的苏丹,我愿意誓死追随您。”费尔·恰克回答。 “不,我要你活着!我也许无法见证奥斯曼帝国重新崛起的那一天,但你一定要辅左我的后代继续我的改革。重振奥斯曼帝国的雄风,终有一天杀光那些异教徒,建立我们的世界。” 第三章 当魔鬼来敲门 “砰、砰、砰、” 宫殿的大门被敲响了,来人不等宫官通传便大踏步进入了马哈茂德二世的宫殿。 看到来者,马哈茂德二世和大维齐尔费尔·恰克都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来的人正是英国大使帕麦斯顿,然而这个目中无人的英国人,此时正是奥斯曼帝国最大的依靠。 “真正的苏丹,不该将剑收在鞘中,而是该用它来惩戒那些恶徒。”帕麦斯顿的话,当然是意有所指,那就是暗示马哈茂德二世应该对埃及用兵,收回那些本该属于他的权利。 马哈茂德二世虽然早就对埃及的阿里帕夏恨之入骨了,但是他还没做好对埃及作战的准备。 此时的奥斯曼陆军有35万人,几乎是埃及陆军的两倍。 奥斯曼帝国的海军在数量上对比埃及海军也有优势,主力舰方面奥斯曼拥有3艘一级战列舰,6艘二级战列舰,6艘三级战列舰。 而埃及只有一艘二级战列舰、十五艘三级战列舰。 然而马哈茂德二世却没有必胜的把握,他更担心的是法国人的介入,此时的法国一直在和埃及打得火热,尤其是法国人帮埃及人训练军队,更是让他耿耿于怀。 最近这个英国人帕麦斯顿频频向马哈茂德二世暗示,应该对埃及用兵,马哈茂德二世很好奇英国人究竟想要做什么,他可不想不明不白地被人当枪使,而且他的背后还有一群疯狂的俄国人。 对俄国人的恐惧,才是马哈茂德二世不敢对埃及用兵的最大原因。 “尊敬的帕麦斯顿先生,我不明白您的意思。”马哈茂德二世干脆装傻。 “尊敬的苏丹,您很快就会明白的,因为埃及帕夏默罕默德·阿里已经决定拒绝向您纳贡了。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我想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个无耻的窃贼正要夺走您的江山。” “战争?” 帕麦斯顿的话,让马哈茂德二世震惊不已,他以为默罕默德·阿里会和他一样选择韬光养晦,而不是选择公开决裂,因为这样对奥斯曼和埃及双方都不好。 埃及,马尼奥宫。 阿里拿起他那只镶满钻石的金烟斗,狠狠嘬了一口,吐出的烟雾让法国使者咳嗽连连。 “对不起,先生。呛到您了,梯也尔首相怎么说?”阿里关切地说道。 “没关系咳咳梯也尔首相说,法国永远是埃及的朋友,他也很愿意看到您更进一步。”法国使者说道。 阿里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只要有了法国人的支持,他就能打败英国,因为他已经和俄国人签下了协议,只要俄国人能遵守协议,那么奥斯曼帝国终将成为历史,而他,阿里将成为这世间唯一的苏丹。 维也纳,美泉宫。 与弗里德里希阔别几个月之后,再次重逢,弗兰茨觉得有些奇怪地问道。 “怎么一年了,叔叔你一点也没长高啊?” 弗里德里希大公的身高不到160公分,而他的大哥的身高有185公分,两者的差别有些大。 “你还没我高呢!”弗里德里希愤怒地吼道。 “我才八岁啊。”弗兰茨眨了眨眼睛“我今年可是长了八公分呢。” “长得高了不起啊!我八岁之前比你还高呢!小心以后和我一样!” 显然身高问题是弗里德里希大公的禁忌,于是弗兰茨“安慰”道。 “据说拿破仑的身材也不高大” “不要拿我和法国人比啊!你这个臭小子!” 愤怒的弗里德里希大公想要扑向弗兰茨,结果被塔莉亚和阿佳妮两人制住了,并且架了起来。 塔莉亚175公分,阿佳妮168公分,弗里德里希看着自己已经离地的双脚,心如死灰,显然两女的身高让弗里德里希感到更加自卑,就这样弗里德里希被架回了自己的座位。 本来塔莉亚还准备安慰弗里德里希几句,但是阿佳妮给她使眼色,让她赶紧离开。 因为阿佳妮看得出来,弗里德里希很在意身高问题,这个年纪的男孩很容易冲动的。 而且他的身份是一位皇室大公,可不见得会顾及塔莉亚是女性的身份。 “弗里德里希叔叔,在水中种豆芽对水质有帮助吗?”弗兰茨决定换一个话题,毕竟谈论别人的缺点可算不上一种美德。 “别提了,你还敢说,都是你的豆芽菜,搞得整船人都闹肚子。”弗里德里希愤愤地说道,显然他深受其害。 “” 豆芽菜是有一些润肠通便的作用,但是只要不是天天吃应该没有什么事才对,难道欧洲这里的豆芽菜是什么特殊品种吗? “弗里德里希叔叔,你们在船上平时都吃什么啊?” “豆芽菜啊!你不是说又能补充维生素,又能净化水质么?” “怎么没拉死你们”弗兰茨心中暗道。 “弗里德里希叔叔,您可以吃点别的,别整天盯着那些豆芽菜啊。此外,您的蒸汽船还没改造成功吗?如果有了蒸汽舰,你就可以用蒸汽机煮水喝了。” “遇到了些问题,那就是大多数蒸汽货船不适合改造成战舰,所以我决定还是自己造,预计年末就能下水。” “可” 弗兰茨刚想说话就被弗里德里希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必担心,海军陆战队的训练已经基本完成。这支部队的表现一定会让世人大吃一惊,奥地利帝国海军陆战队必将一战成名。” 虽然不想给弗里德里希泼冷水,但是奥地利帝国的表现确实不能太耀眼。因为此时的奥地利帝国还没有足够的实力,在中欧这个四战之地,太耀眼也是个麻烦。 “弗里德里希叔叔,这并不是一场该扬名的战斗。” “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还有b计划,我找到了可以在埃及军队内部配合我们的人。”弗里德里希大公说道。 “谁?那些犹太人吗?”弗兰茨脱口而出,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习惯,只不过他最近听说了一些事情,让他无意识地暴露了自己的想法。 “犹太人?不不不,我可不想和那些人打交道。”弗里德里希大公摇了摇头。 “那是?” “卡拉曼利家族,他们愿意协助我们,里应外合。”x33 “可是与卡拉曼利家族合作,恐怕会给帝国和家族的名声带来不好的影响。” 卡拉曼利家族便是臭名昭着的巴巴里海盗。 第五章 《英土商约》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悠闲地靠在椅子上,塔莉亚在为弗兰茨读报纸。 阿佳妮则是在看报告,弗兰茨安排她掌管维也纳工商联合会,而实际上的掌控者是卢森·西纳。 卢森·西纳每周都会送来海量的情报,这些大多数是一些没用的垃圾,只有极少数会对时局产生影响,而分辨这些情报的价值就落在了阿佳妮一个人身上。 她倒是很想将所有的情报,一股脑地丢给弗兰茨,然而她很清楚那样做的后果,就是被边缘化,到时候不只是她的自由没希望了,就连性命也可能会丢在这里。x33 索菲夫人承诺过:只要阿佳妮尽心尽力地为弗兰茨服务,十年之后会让她和她的丈夫团聚,并且给她们一笔钱让她们去南美,一个没有人可以找到她们的地方。 阿佳妮在弗兰茨身边的所见所闻,让她知道波兰复国军的高层就是个笑话,大多数人只是打着波兰复国军的名头到处骗吃骗喝而已。 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如果和眼前这个小鬼比起来,简直就是一群弱智。 而且就算她现在想回到波兰复国军,恐怕也是不可能了,因为没有人会相信她,反而可能会把她当成叛徒吊死。 弗兰茨看到了阿佳妮的窘境,便说道。 “阿佳妮,你可以让西纳先生自己筛选重要的情报给你,没有必要事事向你汇报,这样你们两个都累。而且西纳先生手下,应该更善于处理这种事。如果他们处理不好,那就证明他们没有足够的能力胜任这份工作,到时候换人就是了。” 其实对于维也纳工商联合会这个半商业半情报组织,弗兰茨并没有指望他们真的能提供太多情报,毕竟商人有钱还是喜欢自己赚。 这个组织的价值在于让罗斯柴尔德家族失去在奥地利的眼线,毕竟这个时代能在奥地利帝国搞投机薅羊毛的组织并不多。 同时,这个组织也是方便弗兰茨,引导商人团体向着他所希望的方向发展。 阿佳妮长出了一口气,老实说她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她又有些怕,怕弗兰茨会觉得她能力不足。 “如果你有什么想法,尽管和我说,毕竟我也不知道,我的计划在实际执行时会遇到什么问题。你不说出来,问题是不会解决的,受累的只会是你。” 阿佳妮双手合十点了点头,一副明白了十分感激的样子。 此时塔莉亚读到了一条重要新闻,弗兰茨知道战争要开始了。 “英国与奥斯曼政府签订新商约,规定奥斯曼帝国政府对进口商品征收的关税不超过5,出口商品的关税不超过12,废除奥斯曼帝国内的一切专卖制度,外国人有权在奥斯曼帝国境内自由经商” 很明显,这个帝国境内是包括埃及的,一旦《英土商约》实施,那么埃及的经济将彻底崩溃,真是好狠毒啊。 要知道默罕默德·阿里发家可全靠这个专卖制度,如果没了专卖制度,恐怕埃及的收入要减少八成以上。 埃及出口主要靠棉花、烟草、靛青,而对内剥削靠的就是糖和盐。 如果外国人可以到埃及去开设店铺,那么埃及政府商店那些高价货恐怕就再也无人问津了。 至于出口商品,那更是会被外国商人们抢购一空,毕竟棉花和靛青此时都是纺织业的重要原料,而且是欧洲缺乏的。 默罕默德·阿里不可能坐视这种事情发生,那么土埃之战就不可避免,现在弗兰茨只是好奇,究竟哪一方会先出手? 埃及,马尼奥宫。 奥斯曼的使者刚刚宣读完苏丹的旨意,默罕默德·阿里便抽出了弯刀向对方走去,他不顾对方的求饶,举起弯刀一刀捅在了使者的小腹上。 很快,那位来自奥斯曼的使者就倒在了血泊之中,血腥之气充满整个宫殿。 “混蛋!我现在就宣布独立,我看马哈茂德二世和他的玩具兵能把我怎么样?我都已经等不及,看到那些该死的英国老惊慌失措的神情了。” 可是他的长子易卜拉欣很快提出反对意见。 “我们如果独立,那就等于违反了之前的《屈塔希亚协定》,这就会让我们陷入被动,万一俄国人再借此违背我们之间的秘密协定,恐怕法国人也会退缩。” 易卜拉欣虽然号称“来自地狱的刽子手”,然而在见识到俄国军队的残忍之后,他害怕了,他死也不想和这支军队交手,所以才有了埃及与俄国的秘密协定。 外交大臣阿普杜勒也说道。 “伟大的阿里,我们可以宣布拒绝承认《英土商约》,同时也不再上缴贡赋” “那埃及还怎么独立!”默罕默德·阿里咆孝道。 “伟大的阿里,我们实际上已经独立了。”阿普杜勒说道。 默罕默德·阿里一巴掌扇在阿普杜勒的脸上。 “战争!我要战争!” “我可以立刻派一批人假扮奥斯曼军队,在叙利亚进行抢劫,这样我们就可以把开战的罪名丢给奥斯曼人。” “混蛋!不是现在!我的船还没造好!” 默罕默德·阿里的脸几乎要贴在阿普杜勒的脸上,阿普杜勒只能跪在地上小声说道。 “您什么时候要战争,我就什么时候派人去。” 晚年的阿里精力已经大不如前,他一直都在寻找能让他重新焕发活力的药物。 最近,有一位阿拉伯云游商人为他带来了一种神奇的酒,这种酒不但能让人精力充沛,还能让人忘掉所有忧愁。 只不过副作用是,一旦离开这种酒,人就会变得狂躁不安,歇斯底里,甚至会双目赤红,肌肉抽搐。 易卜拉欣立刻打开酒柜,盖子一打开立刻传出一股难闻的味道,然而默罕默德·阿里却一副十分陶醉的样子,也不再焦躁不安,而是让自己的长子为自己倒上一杯。 喝过一杯鸦片酒之后,默罕默德·阿里长出了一口气。 “愚蠢的苏丹,他一定想不到,我已经送了他一份大礼。英国人不是喜欢抗议吗?就让他们抗议好了,立刻宣布埃及不接受奥斯曼的法令,但凡有外国商人胆敢踏上埃及的土地,一律打掉牙齿,烧掉胡子。”x33 烧胡子在阿拉伯世界是一种非常严重的羞辱。 “没什么好担心的,我们只需要静待时机,毕竟我们埃及会越来越强,而奥斯曼帝国和英国他们的实力只会越来越弱,该着急的是他们才对。” 第六章 来自巴伐利亚 菲斯特·劳宾是一名朴实的巴伐利亚农民,他辛勤地在贫瘠的土地上劳作,只为了一家的温饱。 但菲斯特的六个孩子,只有两个孩子活了下来,他没有抱怨过谁,依然庆幸自己还活着。 然而今年先是干旱让植物枯萎,湖泊干涸,更是有人被活活热死。地里的幼苗救不活,河里不断出现饥饿石。 教堂里每天都挤满了人,有些是为了送别亲人,有些是不知所措,只能祈祷上帝早日降下甘霖。 雨季,倾盆的大雨如约而至,人们还没来得及庆祝,甘霖就变成了灾难。 在大雨的不断冲刷下,那些枯萎的植被再也无法束缚松动的泥土,最终变成了山洪。 滔天的洪水过后,大地上的一切都被摧毁了,房屋、树木、田地、牲畜无家可归的灾民急需救助,然而巴伐利亚的官员却说政府没有钱,只能借给灾民们少量的粮食。 目之所及,一片哀鸿遍野,残垣断壁,人和牲畜的尸体无人收敛。 很快便爆发了瘟疫,就连本堂神父也病死了,菲斯特·劳宾不得不和活着的人逃离了自己的家乡,来到了慕尼黑。 然而市民们并不欢迎这些难民,他们只能乞讨度日,直到有人说“反正这里也活不下去,我们不如去奥地利碰碰运气。” 火车上有专门的难民车厢,只要付半价就能上车,据说是奥地利皇室对难民的特殊照顾。 只不过难民车厢里十分简陋,狭小的空间里挤满了来自德意志各邦国的灾民,只有两排面对面的座椅,然而那些座椅早就被一些身强力壮,长相凶狠的人占领了。 难民们的第一站是萨尔茨堡,这里是奥地利的边防重镇,车门刚一打开,难民们就看到了一群长相凶恶的军官。 为首的军官喊道“凡是愿意加入奥地利帝国军队的,都到我这里集合,每年100弗罗林,包吃包住!” 包吃包住对于难民们的吸引力很大,然而能通过军队体格检查的却寥寥无几,因为想吃这碗饭的人太多了,但好在机会还有很多。 第二站是林茨,这里有很多工厂,薪水很不错,只是据说很累人。 第三站到奥地利帝国的首都维也纳,车站有教会建立的临时休息区,难民们可以在这里洗个热水澡,吃一顿教会提供的圣餐。 同时教会要求难民们填一份登记表,登记自己的个人资料,这些个人资料将分别送往奥地利帝国政府和维也纳工商联合会,通常会在一周内给他们答复,当然难民们也可以自己在维也纳找工作。 维也纳的巴伐利亚人很多,毕竟巴伐利亚和奥地利距离不远,并且同属天主教,语言也比较相似,而收入却天差地别。 巴伐利亚王国1830年的收入仅为3480万弗罗林,仅为同期奥地利帝国四分之一,而且巴伐利亚的上层腐败奢靡,贪官污吏横行,路德维希一世和他的情妇们更是将整个宫廷搞得乌烟瘴气。 这座城市似乎就好像没有受到粮食危机的侵袭一般,街道依旧十分繁华,这主要归功于政府出台了救济法桉,让穷人们可以找到工作进而养活自己,而不必抛弃自己的尊严去乞讨别人的施舍。 维也纳的公园中有很多流浪的艺术家,他们有的为人画像,画贺卡,有的则是演奏乐器娱乐大众,他们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努力奋斗着,凭本事吃饭也没人会看不起他们。 哈布斯堡皇室索性在公园附近建造了一些简易房屋,专供这些流浪艺术家居住,当然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入的,最起码你要证明你自己确实是一位艺术家才可以。 至于如何证明,当然是画一幅画,或者是唱一首歌,或者是弹一首曲子之类的。 有的时候皇室和政府也会给这些流浪艺人发布一些任务,让他们去特定的地方表演。虽然薪水十分有限,但对他们来说也是展示自我的机会,绝大多数流浪艺人都会接受的。 菲斯特·劳宾很快就找了一个名为巴伐利亚同乡互助会的组织,在他们的建议下,菲斯特·劳宾决定先去参加多瑙河水坝的建设,毕竟工资高。 而且作为灾民,菲斯特·劳宾更懂得水坝的重要,如果他的家乡有足够坚固的水坝,也许他就不会成为难民了。 但没有如果,此时他只希望不要有更多的人,因水灾而痛失亲人,流离失所。 水坝建设的工地上,帝国政府的首脑和皇室重要人物接二连三地出现,演讲强调水坝的重要,鼓励劳工们继续这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伟大事业。 并且向所有的劳工许诺,只要好好干活,完成每日的工作量,在工程结束之后就可以留在奥地利去皇家庄园工作。x33 此时德意志各国的皇室庄园,对着农民无与伦比伦比的吸引力,因为进入皇室庄园可以享受很多权利,至少不用再为看不起病发愁了。而且土地肥沃,交税少,收入又高。 其实皇粮的税率并不低,但是没有苛捐杂税就让人感觉很舒服。 通常像劳工营这种地方,都会发生瘟疫的,然而数十座劳工营却很少有人患病。不只如此,就连在水灾过后也没有听说奥地利发生过大规模疫病。 这让菲斯特·劳宾十分困惑,其实这不难解释,因为所有劳工的饮食都是统一管理的,食物都是新鲜的,水也都是漂白粉消毒之后加热过的。 政府和教会会定期处理劳工营内的卫生问题,让劳工们洗澡,对劳工营进行消毒。 同时也有大批的医生自愿参加皇室组织的医疗队,为劳工们看病。 劳工们的作息也有严格规定,并且有士兵负责管理劳工营的纪律,也避免了劳头工霸的诞生。 当然在奥地利,娱乐也是不能少的项目。 歌剧显然不适合这里,专业演员也请不起,用三流演员恐怕会适得其反,毕竟弗兰茨还要打算趁机搞一波爱国教育。 于是乎,那些维也纳公园里的画家和音乐家就派上了用场,很快就有上万幅描绘奥地利人民众志成城修建水坝的画作诞生,其中少数优秀画作登上了奥地利各大报纸的头条。 既给奥地利帝国做了宣传,又解决了那位画家的生计问题。 音乐这方面就显得混乱得多了,这些音乐家通常是各自为战,相互骚扰,相互指责,弗兰茨本来想让他们合力创作出一首歌,或者一首曲子。 然而现实告诉弗兰茨,那根本不可能。 所以工地上充斥着五花八门的曲子,也许单独听还不错,但是混在一起就是致命的噪音。 弗兰茨叹了一口气。 “看来只能由我来统一这些不和谐的声调了。” 第七章 逆浪千秋 弗兰茨立刻就想到了一首歌,刚好老约翰·斯特劳斯就在维也纳政府,举办的慈善舞会上指挥乐队。 “斯特劳斯先生,有人找您。”一个年轻的乐师说道。 “没看到我正在演出吗?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里随便一位大人物,都能让你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你居然敢打扰我!信不信我现在就开除你!” 老约翰·斯特劳斯虽然是平民出身,但此时成名已久,之前甚至在维多利亚女王的登基大典上做了特别演出。 他不再是那个只穿着一件白汗衫带着一把小提琴,初到维也纳的毛头小子了。 此时的老约翰·斯特劳斯比起音乐家,更像是一位商人,商人自然要以利益为先,而眼前的这些权贵就极有可能是他潜在的客户。 毕竟他的乐团费用很高,普通的商人和贵族根本请不起。 “不好意思,打扰到您的演出了。”阿佳妮开口替那個委屈的年轻人解了围,年轻乐师感激地看了阿佳妮一眼,阿佳妮微笑着向对方眨了眨眼睛。x33 阿佳妮一些无意识的小动作,很容易让人产生错觉,那位年轻的乐师有些害羞地低着头。 老约翰·斯特劳斯也注意到了眼前的女人,既有少妇的成熟风韵,又有少女般的调皮灵动,衣着华贵且干练。 经验老到的约翰立刻分析出,眼前的女人要么是某个大人物的情妇,要么就是某个大人物的侍从,并不是那些寻常的妇人。 这种人一旦处理不好就会给自己带来大麻烦,所以老约翰·斯特劳斯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恭敬地问道。 “您好,这位女士,我有什么可以帮您?” “您就是约翰·斯特劳斯先生吧,您的演出非常精彩,弗兰茨·约瑟夫大公想见您,请您务必赏光。”阿佳妮递上了请帖,便告辞离开了。 一是阿佳妮还有其他人要去请,二是她不喜欢眼前男人的眼神,三她敢肯定对方一定会赴约,所以并不想浪费时间。 老约翰·斯特劳斯不用看请帖也知道,弗兰茨·约瑟夫是谁。 “难道弗兰茨大公也是我的粉丝?”老约翰·斯特劳斯不由得有些自豪。 三日后,维也纳,皇家花园。 老约翰·斯特劳斯特意换了他最喜欢的一套礼服,并让他的妻子仔细地为他打理头发,确保他能以最好的面貌见到弗兰茨大公。 说不定从今以后他也能像莫扎特那样,成为宫廷乐师。虽然现在他的乐队很赚钱,但是成为宫廷乐师之后,他会更有名,更赚钱。 老约翰·斯特劳斯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自信满满地来到了皇家花园。 可他似乎迟到了,一张长桌前已经坐满了,这些人老约翰·斯特劳斯都认识,肖邦、李斯特、罗伯特·舒曼、卡尔·车尔尼、帕格尼尼、柏辽兹约翰大公。 除了死的和没出生的,十九世纪乐坛的大佬基本凑齐了,当然如果不是维也纳,如果不是有约翰大公和阿佳妮的帮忙,弗兰茨是请不到这么多人的。x33 首先肖邦个人就对奥地利帝国十分不满,但好在阿佳妮和肖邦的个人关系还不错,都曾参加过华沙起义,一起流亡到巴黎,之后更是加入波兰复国军为波兰奔走呼号,所以他今天才会出现在这里。 约翰大公虽然有些不靠谱,和贝多芬学音乐肄业、和罗斯柴尔德家族做生意被坑上千万、和拿破仑打过仗,放跑了他,差点把卡尔大公气死。 但不得不说,他的名气真的很大,而且贝多芬弟子这个名头非常好用,包括车尔尼、李斯特这种音乐大家都不得不给他面子。 弗兰茨五音不全,哼小调这种事情自然要交给阿佳妮来做。 其实阿佳妮的音乐素养非常好,但是无奈弗兰茨的水平太差,她也无法将那首歌的曲调完全重现。 在场的音乐大师们,有的闭目倾听,有的拿出笔纸猛画曲谱,有的已经用手打起节拍,有的则是用餐具打起了伴奏。 甚至阿佳妮第一遍还没哼完,这些音乐大师已经找到了这首曲子应有的旋律,结果是在他们的引导下,阿佳妮居然哼唱出了那些被弗兰茨遗忘的段落。 短短几分钟,那首歌的完整曲谱就完成了。 之后李斯特和肖邦坐在钢琴前,帕格尼尼等人拿起了小提琴众位大师一起合奏了一曲效果十分震撼,只不过阿佳妮的哼唱让人感觉像一首情歌。 曲罢,柏辽兹率先开口“弗兰茨大公,八岁能有这种水平还是很不错的,不要自卑” 弗兰茨心中长叹道“难怪你会穷困一生,真是太会说话了。” 这时有人提议要给弗兰茨的曲子填词,被弗兰茨断然拒绝了。 在弗兰茨心中欧洲那些作曲家还可以,但是填词的水平实在差得可以,不是情就是爱,再不然就是红的花,绿的草。 于是乎,弗兰茨拿出了他早就改好的奥地利版歌词。 神圣罗马帝国千载,悠悠 易北河、莱茵河、多瑙河、波河,东、北流 纵兹润泽万邦 却患祸无止不休 亘古繁育中欧尽滋养x33 却是凶险不定喜怒无常危四方 水能载舟行远航 亦能翻云覆雨作恶浪 道是天灾不测固难防 不过以命相搏以身做障尽悲怆 屹立西方 众大师看过歌词之后表情各异,他们从没见过这么诡异的填词,语法错误之多令人发指,风格比起歌词,更像是长诗。 几位德意志音乐家看过之后更是热泪盈眶,虽然说的是水患,然而更像是一部德意志民族的历史,诉说着这个民族经历的动荡、不安、仿徨、却从未屈服,不断奋斗,不断向前 无论是天灾,还是法国、奥斯曼人的凶残进攻,无数的先辈投入其中以命相搏,他们中有平民也有贵族,有男人,也有女人,这些人为历史所吞噬,然而正是他们的付出,为其他人争得了生机。 虽然基调略显悲壮,但整首歌充斥着一种决不言降的气魄,并且为德意志人描绘了一个自强、自尊、自信的未来。 哭得最惨的却是肖邦,虽然满篇的大德意志思想,然而奥斯曼和洪水让他想起了他的祖国波兰,那个曾经平独镇露,打穿奥斯曼的天主之矛—波兰立陶宛联邦。 有些人则是心情沉重,他们看到了一位野心勃勃的君主,一种可怕的大德意志思想,无关信仰,无关人品,这位少年必将会在欧洲掀起无数的腥风血雨。 “弗兰茨大公,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逆浪千秋》” 第八章 后顾之忧 奥地利,多瑙河水坝。 《逆浪千秋》的曲调激昂,歌词内容,虽然略带悲伤,却少了很多无病呻吟的内容,更容易引起德意志劳工的共鸣。 整首歌通篇的大德意志思想,却从未提及德意志,只有神圣罗马帝国和奥地利,就连那些演奏乐曲的流浪艺人也未必懂得歌曲的真正意思。 多瑙河水坝顺利完工,菲斯特·劳宾选择了去为皇室庄园开垦荒地,与他同行的还有很多德意志人,他们被分配到了同一块土地。x33 皇室给了他们食物和工具,但他们必须靠自己,开辟出一片属于他们的土地。 有些劳工在水坝完成之后,带着打工赚的钱回到原来的国家,然而带回去的也并不只是钱而已。 奥斯曼帝国,尹斯坦布尔。 帕麦斯顿万万没想到,默罕默德·阿里居然如此不要脸,明明不遵守奥斯曼的法律,却好意思说自己是奥斯曼的大臣,埃及没有独立。 而奥斯曼人也真可以,明明埃及人都跳脸了,就是不敢出兵。 其实奥斯曼和埃及之间的破事,起初只有英法比较上心,俄国在看戏,普鲁士漠不关心,奥地利则是在研究该把注下在哪一边。 奥地利帝国虽然负债累累,但是财政收入要比历史同期高出很多。 此时的奥地利帝国财政收入为2亿16万弗罗林,历史同期为1亿4061万弗罗林。 梅特涅亲王希望可以利用这次近东危机扩大在近东的影响力,当然他并不是想和俄国争霸,恰恰是他想继续维持和俄国的关系。 因为他清楚沙皇不会同情弱者,只会尊重强者,俄国与弱者签订的条约就像纸一样苍白无力,想要成为俄国的盟友自身必须足够强大。 而且几个世纪来,塞尔维亚一直像一根鱼刺一样卡在奥地利的咽喉,让奥地利帝国在巴尔干方向进退不得。 巴尔干之钥,又何尝不是中欧的大门,从塞尔维亚走出弗鲁什卡山脉,渡过多瑙河便是伏尹伏丁那大平原,伏尹伏丁那又连接着克罗地亚和匈牙利大平原。 当年奥斯曼人两次围攻维也纳,都是走的这条路,这让奥地利人一直对这个区域耿耿于怀。 但总的来说梅特涅觉得奥斯曼帝国和埃及维持现状,对于奥地利来说比较有利,或者列强一起瓜分奥斯曼,奥地利正好趁机解决巴尔干的后顾之忧。 相比巴尔干和德意志地区,梅特涅亲王更想继续先皇遗愿,让奥地利帝国君临亚平宁半岛。 科罗拉夫伯爵则是希望能和英国联手,彻底打败法国,才是最佳选择。 当然他不是希望能和埃及开放贸易,作为一个克罗地亚人,他一点也不想解救那些困在巴尔干的斯拉夫同胞。 对于意大利的窝囊废们,科罗拉夫伯爵更是嗤之以鼻。他想要的是将法国的势力彻底排除出南德意志,趁机将其纳入奥地利的势力范围,等到时机成熟再将其吞并。 其实还有第三派,那就是以拉图尔伯爵为首的军方高层,他们觉得奥斯曼帝国衰落不堪,应该趁机发起土奥战争,就像俄国人做的那样,扩大奥地利的领土,进军巴尔干。 最好是能拿下多瑙河两公国,如此一来就能彻底断绝俄国通往巴尔干的道路,奥地利帝国就能独霸巴尔干为此他们设计了多种作战方桉。 弗兰茨称第三种为找死派,先不说瓦拉几亚和摩尔达维亚是俄国的保护国,奥地利出兵多瑙河两公国,英法会同意吗? 此时欧洲五大列强,除了普鲁士以外都对奥斯曼帝国有野心,是绝不可能坐视奥地利独吞巴尔干的。 梅特涅和科罗拉夫伯爵意见相左的结果就是,摄政议会被闹得鸡飞狗跳,而奥地利军方则是“秘密”地调兵遣将,分派物资。 结果就是俄国和奥斯曼帝国迅速做出反应,三国在喀尔巴阡山脉附近集结数十万大军,导致奥斯曼帝国南线兵力严重不足。 帕麦斯顿看着眼前的局势,十分懊恼,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英土商约》对英国收益并不大。 英国想要通过《英土商约》得到不是奥斯曼帝国的市场,而是埃及的棉花产地。x33 当然并不是奥斯曼帝国的市场不够大,而是在英国之后,欧洲各国纷纷和奥斯曼帝国签订商约。 而奥斯曼帝国本着“虱子多了不愁”的原则,十分爽利地和欧洲各国签订了新商约。 如此一来欧洲各国商品疯狂涌入奥斯曼帝国,虽然沉重打击了奥斯曼帝国本身的工商业,但是由于进出口税务的增加,反而让奥斯曼人有一种蒸蒸日上的错觉。 对英国来说,这可不是他们想要的,英国的工业水平世界第一,但架不住其他欧洲国家无耻啊,疯狂的贸易战,卷得英国商人都不想再来奥斯曼做生意了。 其实,此时懊恼的不只是帕麦斯顿,马哈茂德二世也十分懊恼,这次近东危机的主角本应是埃及和奥斯曼,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奥地利帝国和俄国突然在北方集结重兵。 奥斯曼帝国是无论如何都抵挡不住奥地利和俄国的联手进攻,他能做的就是派兵去北方驻守,表示自己绝不会轻易屈服,希望对方能知难而退。x33 帕麦斯顿和马哈茂德二世齐齐发出一声长叹,随后马哈茂德二世先开口。 “帕麦斯顿先生,俄国和奥地利为何会在喀尔巴阡山脉附近集结重兵?” “两国的答复都是正常的调动,并没有进攻贵国的打算。”帕麦斯顿平静地回答,虽然他自己都不信这个说法。 “那么贵国能否保证,在奥地利和俄国的联合进攻之下,我国的领土安全呢?”马哈茂德二世继续问道。 老实说,奥地利和俄国如果联手,在巴尔干是不可能遇到对手的,但帕麦斯顿依然笑着说。 “伟大的苏丹,请您放心,我们英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没有人可以战胜我们。” “那么俄国、法国、奥地利联手呢?”马哈茂德二世继续问道。 “您什么意思?难道您不信任我们英国吗?”帕麦斯顿反问道。 “请您见谅,我只是想确保我国的安全。在奥地利和俄国撤兵之前,我并不打算和埃及开战。” 马哈茂德二世说得很清楚,他不想冒险。而帕麦斯顿也想知道俄国和奥地利打算做些什么,他决定去俄国和奥地利走一走。 第九章 开门红和闭门羹 俄国,圣彼得堡。 涅谢尔洛夫乃是英国的终极舔狗,他虽然是俄国外交大臣,但是他其实是个亲英派。 历史上也正是因为他的错误判断,不但直接葬送了俄国几十年间积累的优势,甚至间接导致克里米亚战争中俄国的失败。x33 其实沙皇本人对英国并不是很感冒,尤其是维多利亚女王登基之后,他认为英国那支被养在女子裙子底下的军队,是没有资格和他那支从冰天雪地中磨炼出来的军队相比的。 然而正是这种轻视,让沙皇以为联英抗法就能重现帝国的辉煌,甚至重夺君士坦丁堡。 帕麦斯顿受邀参加了涅谢尔洛夫的私人宴会,几杯酒下肚涅谢尔洛夫就将俄国的底线暴露得一干二净。 这让帕麦斯顿感到十分满意,因为这些情报更加印证了他所谓的俄国威胁论。 当然,现在的情况是英国确实需要俄国,至少不能让俄国倒向法国一边。 同时他也向涅谢尔洛夫暗示,英国有意和俄国结成同盟,共同瓜分奥斯曼帝国,但是《温卡尔-尹斯凯来西条约》是两国之间合作的障碍,只要俄国放弃了俄土同盟,一切都好商量。 最后,帕麦斯顿到了俄国皇宫,当面向沙皇尼古拉一世询问了喀尔巴阡山脉驻军的事。 尼古拉一世说是为了防备奥地利人进攻多瑙河两公国,因为奥地利帝国在特兰西瓦尼亚突然增兵。 这种情况极不寻常,并且有情报声称,有大批的武器弹药和粮食被送到特兰西瓦尼亚,要知道奥地利帝国正在经历灾荒,也许想要发动对外战争转嫁国内矛盾也说不定。 帕麦斯顿对奥地利这个国家印象不是很深,对梅特涅个人更是嗤之以鼻,他觉得那些传统政治家早就该入土了,现代政治讲究的是效益和效率。 一个外交家完全没必要花费几个月的时间去了解对方的背景、爱好、履历,只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对方想要什么就足够了。 当然,奥地利,他也非去不可。毕竟,此时的奥地利还是名义上欧洲秩序的维护者。 奥地利,维也纳。 “首相大人,我想您应该清楚,奥地利帝国的军队突然出现在特兰西瓦尼亚会造成多么恶劣的影响,这是对地区和平的一种破坏,这是” 梅特涅亲王打开酒柜,并没有在意帕麦斯顿的话,其实在这之前梅特涅已经让帕麦斯顿等了四天。 首先,他并不喜欢帕麦斯顿的态度。 其次,这仅仅是一名英国外交官员的私人行为,他甚至有权拒绝和帕麦斯顿接触。 再次,他需要足够的时间弄明白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同时他也想知道帕麦斯顿要做什么。 “打扰您一下,我这里有伏特加和白葡萄酒,您喜欢哪一种?” 帕麦斯顿对于梅特涅亲王这种无关痛痒的态度十分不爽,但他不能像对奥斯曼的大维齐尔那样,对奥地利的首相颐指气使,他只能耐着性子说道。 “亲王阁下,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亲爱的帕麦斯顿先生,别叫我亲王,叫我梅特涅就行。我是没有回答您的问题,但您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啊,就这样我们扯平了好不好。” “可是梅特涅先生,我坚持是我先提问的。” “这重要吗?” “这很重要,我来的目的就是想知道,奥地利帝国为何要陈兵边境?” “可这里是我的家,你是我的客人。” 帕麦斯顿感到一阵无语,没想到对方居然会这样,看来只能先满足对方的要求了,可他对白葡萄酒和伏特加都不感兴趣。 “给我一杯朗姆酒就好。” “这里没有您要的酒。” 梅特涅亲王虽然说得风轻云澹,但是逐客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帕麦斯顿愤而起身离开,梅特涅亲王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说道。 “伯格,替我送送帕麦斯顿子爵。” 帕麦斯顿的脚步并没有停留,快速地离开了梅特涅的家,梅特涅拿起桌上的一杯白葡萄酒一饮而尽冷哼道。 “小孩子过家家。” 梅特涅亲王已经了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同时他也知道帕麦斯顿代表的不过是他个人,而不是英国政府的正式态度。 对于帕麦斯顿的问题,无论何种回答,配合上之后的行动,都会被解读为奥地利帝国的一种态度,而此刻奥地利帝国最需要的就是维持现状,索性不如不回答。 当然即使是正式的访问,奥地利帝国在自己国土上的行为也轮不到别国来插手,这种必要的强硬是维护奥地利大国形象的必要手段。 只不过屯兵特兰西瓦尼亚,显然不太符合他联俄抗法的政策,所以他建议军方可以屯兵诺德萨维。 至于奥地利吞并塞尔维亚的条件,可以用奥地利支持俄国吞并多瑙河两公国来交换,奥斯曼人的反对,对于俄奥两国来说毫无价值,而且梅特涅始终认为法国才是奥地利帝国最大的敌人。x33 最主要的是现在对奥地利帝国来说,还没有到下注的时候。 帕麦斯顿十分愤怒,作为英国外交大臣他何曾受过如此侮辱,只不过他再生气也不能因为对方不给他喝酒就发起一场战争。 而且奥地利这个国家和其他国家都不太一样,那就是海岸线太短,封锁海岸线对这个国家来说没有太大的影响,它的经济不依赖于海洋。 如果在陆地上开战,那就等于和神圣同盟为敌,好在她还听说梅特涅亲王有个死对头。 帕麦斯顿子爵和科罗拉夫伯爵一见如故,二人在认知上差别不大,借用帕麦斯顿的名言便是“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对抗法国,就是英国和奥地利的共同利益,但是从特兰西瓦尼亚撤兵又会影响奥地利帝国的利益。 人都是厌恶损失的,科罗拉夫伯爵表示自己有办法让奥地利的军队从特兰西瓦尼亚离开,但是他需要帕麦斯顿拿出一点诚意来。 然而帕麦斯顿想差了,他觉得这是一个五杀的好机会。 帕麦斯顿当即表示战后愿意支持奥地利帝国夺取多瑙河两公国,如此一来先是利用神圣同盟干掉法国和埃及,再回过来用奥斯曼的土地让奥地利和俄国发生冲突,英国坐收渔翁之利,简直完美。 科罗拉夫伯爵显然不满意,他倒不是看到其中的阴狠算计,而是对于帕麦斯顿这种康他人之慨的做法敬谢不敏,同时这也不是他想要的诚意。 第十章 来自中美洲的邀请(上) 维也纳,美泉宫。 皇室的小教堂中,弗兰茨对面正坐着劳舍尔大主教。 大主教身上焕然一新,所有的装饰都清一色地换成了红宝石,尤其是那九枚镶着红宝石的戒子煞是显眼。 劳舍尔大主教打开一口箱子,里面装得满满的红色、蓝色的宝石,这些宝石已经被抛光过,到首饰铺内就能直接进行镶嵌。 弗兰茨所不知道的是,这些宝石其实都是极品,总价应该在300万弗罗林上下。至于那些品相不那么好的,就直接卖给了珠宝店。 “这些大多是按照弗兰茨大公,您的指示在真腊找到的,还有一些是教徒们捐献的。教区已经扩大到八个省,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解放真腊全境。” 很明显教会对真腊的支援起到了极大作用,橡胶树已经在教会控制区域广泛种植,不过距离正式投产还有几年时间。 目前来说真腊的收益,远远抵不上教会的投资,不过弗兰茨还是有办法的。 “教会可以考虑先将真腊北部的银矿收回,来填补日常的用度。” “可那些银矿在暹罗人手里,暹罗是一个拥有800万人口的大国,我们虽然已经和越南人停战,但如果我们和暹罗开战,越南极有可能会趁势反扑,到时候同时和暹罗、越南两国交战,我们的兵力恐怕不足” 劳舍尔有些为难地说道,奥地利教会为真腊的付出非常大,不单单是财力上,更是派遣了很多有能力的忠实信徒。 “放心吧,大主教。暹罗人并没有那个勇气,而且打仗也不只是拼人数。赎罪券现在可以用,但是等法国人来了之后就不能再使用了,大额交易换成奥地利的预期钞,小额就用白铅钱。” 教会在真腊用赎罪券作为货币,目的就是套取真腊地区的财富,但是这种东西十分容易被彷制,真腊人、越南人、暹罗人彷造不出来,不代表有先进科技的欧洲人也不行。 为了维持地区的长期和平和稳定发展,使用防伪程度更高的预期钞是有必要的,同时白铅钱】‘’是一种无甚价值的货币,没有彷制的价值。 实际上,暹罗人确实没有勇气,英国入侵缅甸的战争让暹罗人看到西方的强大,此时的暹罗国王正在尽力避免和西方的一切冲突。 当然,越南人确实如劳舍尔大主教预料的一般,以为这是个机会趁机组织反攻,结局当然是惨败,不得不继续割地赔款。 “弗兰茨大公,这些宝石的成色还不错,希望可以帮到您。” 其实,红宝石中质量最好的是缅甸红宝石,但是,真腊的红宝石和它极其相像,在外行眼中足以以假乱真。 英国人虽然占领了缅甸,但是对于当地的控制力并不强,再加上缅甸红宝石的产量本来就不高,所以红宝石的市场并没有被英国人控制,这就给了奥地利可乘之机。 毕竟真腊的红宝石产量又高,质量又好,只要不过量投放就能保持高价。 这一箱子的红、蓝宝石足以让一个普通人疯狂,对于这时代的普通人而言,就算不吃不喝,也要几万年才能买得起箱子里的宝石。 然而在弗兰茨眼中却无甚价值,不过是一些装饰品而已,产量远低于钻石,市场认可度却不如钻石,赚钱效应很差,不如拿下银矿来得实惠。 可是老神棍居然能拿出这么多来,那肯定是有求于弗兰茨。 “大主教,您今天来有什么事?请直说吧。” “中美洲联邦正在经历一场叛乱,无数无辜的人被残杀。战争、瘟疫、饥荒正在那片土地上肆虐。文明正在被野蛮驱逐,那里的人需要您的帮助。” 中美洲联邦的叛乱,完全是前总统拉莫桑一意孤行导致的。明明是个保守派的大本营,非要搞自由主义改革。 如果温和一点还好,这位总统的手法极其粗暴,对于反对派轻则放逐,重则处死。 拉莫桑崇尚法国思想,严厉执行拿破仑法典,可大多数中美洲人根本不懂法律,在市场前等待处决的人比市场中的市民还要多。 他对待教会也十分简单直接,废除什一税,没收教会财产,流放传教士,拆除修道院让修女还俗。 同时,效彷拿破仑建立圣西尔军事学院,效彷隋炀帝开凿尼加拉瓜大运河,强征印第安土着,喜欢微操,自己打仗几乎没有赢过,总结起来就是人菜瘾大。 叛乱刚开始时,反叛军只有几千印第安土着,手里用的是长矛、木棍,拉莫桑带着两万大军和一位猪倌打得有来有回。 一年之后反叛军的队伍已经发展到几十万人(号称),几乎占领了危地马拉全境,莫拉桑已经无兵可派,于是乎中美洲联邦各国纷纷宣布独立。 墨西哥曾经想动兵趁机吞并中美洲联邦,只不过被英法警告了,美国人也重申了门罗宣言,虽然没什么用。 很显然中美洲的四分五裂更符合列强们的利益,只有尼加拉瓜的总统依然支持联邦,然而他却没有足够的实力和号召力。 “大主教,据我所知,拉莫桑总统十分反对教会,对于宗教几乎是零容忍,而且他本身就是动乱的根源,您为何要帮他呢?” “弗兰茨大公,您看到的不过是报纸上说的,欧洲人并不关心中美洲人的死活,发生在中美洲联邦的战争已经演变成一场针对白人的屠杀。危地马拉的白人人口已经减少了三成,教会无法继续坐视不理。” 其实这屠杀白人这件事,是教会挑起的,被莫拉桑逼得走投无路的教会,趁着危地马拉爆发瘟疫,在土着村落中宣扬是莫拉桑派人在水里下了毒。 结果这场反对自由派政府的起义,很快就演变成了一场针对白人和一切特权阶层的屠杀,教会的教士虽然躲过一劫,但有句话叫“兔死狐悲”。 教会的传教士大多数也是白人,暴民们虽然恢复了教会的土地,但是却无法给教士们丝毫安全感。 之后果然在部分地区发生了针对教士的屠杀和抢劫,这让中美洲的教会更加惶恐不安。 自由派、保守派都想恢复秩序,只不过他们找错了人,莫拉桑这种极端自由派,不但无法胜任这个任务,还会把事情变得更糟。 即使是借用外力短暂恢复了秩序,中美洲联邦早晚也会分崩离析。 第十一章 来自中美洲的邀请(下) 弗兰茨个人觉得,其实在这种既落后,保守势力又强的地区,帝制可能会更靠谱。 “教会为什么不选择支持一个保守派,或者是一个国王?”弗兰茨问道。 “难道您愿意去帮他们吗?”劳舍尔有些疑惑地问道。 “不愿意。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那些中美洲神父的?”弗兰茨回答。 劳舍尔大主教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言,立刻转移了话题。 “是我失言了。但保守派中没有人有足够的影响力,更不会有一位正统的欧洲皇室成员愿意去中美洲当国王的。”劳舍尔说道。 其实想想也知道,别说中美洲,就是北美也一度被欧洲人认为是蛮荒之地,整个历史上愿意去中北美做国王的欧洲王室成员都寥寥无几。 所以弗兰茨的二弟,马克西米利安才会那么出名。 “那就让他们出钱,雇佣兵吧。卡雷拉的主力不过是一些没有受过训练的印第安土着,武器大多也是西班牙殖民时期的老古董。一支训练有素的佣兵队伍,完全可以帮助中美洲联邦平定叛乱,至于那个中美洲联邦能不能继续维持,就看他们自己的决心。” 中美洲联邦包括危地马拉、萨尔瓦多、洪都拉斯、尼加拉瓜、哥斯达黎加五个加盟国,他们不过是西班牙殖民帝国的遗产而已。 中美洲联邦本就是一个不该存在的国家,1821年墨西哥宣布独立的时候,就曾宣布吞并中美洲五国,同时中美洲五国宣布加入并效忠墨西哥皇帝。 之后却因为墨西哥人自己的骚操作和无休止的内战,让中美洲五国独立并成立了中美洲联邦。 可中美洲的保守势力强大,地方主义十分严重,再加上中美洲联邦政府的激进改革,大大激化了地区之间的矛盾。可以说现在这个烂摊子,完全是他们咎由自取。 通常来说,弗兰茨是反对使用雇佣兵的,毕竟这种军队的纪律和忠诚实在无法保证。 但是奥地利帝国是绝对不会介入这种争端的,即使想也会和墨西哥人一样吃闭门羹,至少英法美三国不会同意,也许还要加上墨西哥。 而且反叛军穷得可怕,应该不会有钱来策反雇佣军,所以可以放心使用。 “可中美洲联邦并不富裕,他们根本支付不起佣金,在危地马拉的联邦金库更是被卡雷拉洗劫一空。”劳舍尔说道。 此时,卡雷拉觉得极度冤枉,因为他们在危地马拉城中中美洲联邦金库中只找到400盎司的黄金,相当于33428英镑。 “这很简单,可以用土地做抵押来换取贷款,再用贷款去雇佣军队来帮他们打仗。” 这种空手套白狼的方法,一定能让中美洲的神父们满意,至于结果会如何,弗兰茨并不关心。中美洲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但是作为殖民地开发的价值太低。 中美洲的主要经济来源靠农业,玉米、蔗糖、可可、烟草 “可是”劳舍尔大主教欲言又止的样子,弗兰茨知道后面才是劳舍尔大主教真正想说的话。 “大主教,您想说什么就说吧,不要有任何顾忌。如果是不该说的,我就当没听见好了。”弗兰茨说道。 “您有没有办法在中美洲建立一个教区,我们教会一定会全力支持您。” 弗兰茨的脸色数变,老实说,中美洲和真腊的情况完全不同。无论是列强,还是美洲的强国都绝不会允许教会在中美洲建立一个国家的。 “代价太大了,而且还不是时候。” “奥地利帝国会提供军队吗?” “不会,你应该让他们去找法国人,现在法国人对中北美更感兴趣,而且法国人也愿意借钱给他们。” 实际上,英国人对中美洲更感兴趣,只不过由于宗教问题,法国人比英国人更适合进入中美洲。 法国人进入中美洲之后,英国人就更有理由和法国人作对了。 同时,法国将对墨西哥形成包夹之势,而且还将再次践踏美国的《门罗宣言》。x33 对于奥地利来说,列强们将注意力转移到美洲,无疑是一件好事。奥地利可以利用北美版三国演义从中牟利,而不用像英国一样身陷其中。 “法国人?”劳舍尔大主教有些吃惊弗兰茨的回答,毕竟雇佣军可是很赚钱的,而奥地利帝国长期处于和平状态,却有着大量的军队。 如果可以将一部分军队变成雇佣军,派到中美洲绝对可以减轻奥地利帝国财政的压力。 “是的,您可以让法国教会出面,我想路易·菲利普国王一定十分愿意给教会这个面子。” 奥地利和法国的教会之间一直都有联系,就连上一次奥地利教会组织的船队中也有不少的法国武装商船,如果说他们之间毫无联系,打死弗兰茨也不信。 “好吧,弗兰茨大公,一切如您所愿。”劳舍尔大主教说道。 弗兰茨指了指桌子上的箱子,劳舍尔大主教摇了摇头。 “弗兰茨大公,我觉得这些宝石在您的手里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圣水和神圣光辉(医用酒精和漂白粉)的生意,足够填补教会的空缺了。我们会向上帝祈祷,祈求您能继续造福世人。” 漂白粉和医用酒精的广泛应用,对奥地利帝国的影响很大。至少奥地利帝国中大规模的霍乱疫情基本消失,因痢疾而死的人也直线下降,因外伤导致的致死致残率也明显下降,新生儿和产妇的存活率更是不断攀升。 比起教会赚到的钱,那些重新回归的信仰和教会名誉的提升,才让劳舍尔大主教感到欣喜,同时,这些操作也让他在奥地利帝国教会内的地位更加稳固,甚至有人准备让教皇给劳舍尔封圣。 当然劳舍尔本人对于从教皇那里买来的称号并不感冒,而且他觉得自己应该还可以活很多年,没必要为了一个死人才能获得的荣誉着急。 弗兰茨没有说话,他只觉得这些宝石会造福隔壁屋里的两个。 劳舍尔大主教离开之后,门口悄悄探出两个头来。 塔莉亚拿了一盘点心和一杯果汁递给弗兰茨,便转到弗兰茨身后为他捏起背来。 “弗兰茨,你太厉害了!” 阿佳妮则是用甜美的嗓音发出腻人的惊叹,听起来有些怪,主要是阿佳妮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和弗兰茨说。 同时一脸崇拜地看着弗兰茨,她有一半是真心的,另一半是装的,一副很辛苦的样子。 她确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毕竟在她心中神职人员到了一国大主教的级别,恐怕就算是国王也很难驱使吧,而劳舍尔大主教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接受训戒的圣徒一般。 “行了,行了,你们自己挑吧。但要记得,把最大的那颗留给我母亲。要” 弗兰茨坐在扶手椅上,若有所思。 第十二章 目标地狱之门 奥地利帝国,维也纳。 帕麦斯顿在逗留一个月之后,终于弄明白了科罗拉夫伯爵所谓的诚意。 帕麦斯顿不太情愿地用五万英镑的价格,从一位犹太商人手中购买了一幅“艺术品”。 科罗拉夫伯爵表示,既然大家都这么懂艺术,那他不介意帮帕麦斯顿这个小忙。 他向帕麦斯顿保证,奥地利帝国将会在半年内撤兵,这让帕麦斯顿气得要当场退回那件“艺术品”,可他却找不到那个犹太商人了。 无奈之下,帕麦斯顿只得请科罗拉夫伯爵尽快,后者则是嘲笑前者的小气和鲁莽。 退货无门,同时帕麦斯顿又没有证据,为了不继续激化矛盾,他只能先离开维也纳,希望科罗拉夫伯爵能遵守诺言。 实际上,科罗拉夫伯爵确实遵守了诺言,然而让帕麦斯顿想不到的是,奥地利的军队不过是从布科维纳转移到了诺德萨维。 布科维纳是特兰西瓦尼亚的边防重镇,诺德萨维在伏尹伏丁那同样是边防重镇。 格拉本大街,老杰克钟表店的阁楼之上。 布诺鲁男爵有些疑惑地拿着手中的信笺,望向塔莉亚说道。 “纳米比亚?那是一块死地,很多国家都试图在那里殖民,先是荷兰人,之后是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但是那里的土地贫瘠,土着野蛮好战,难以驯服。1824年英国人放弃了最后一个西南非洲的据点,现在那里确实没有国家在殖民。可是我们该向谁购买土地?和谁签订条约?” 大航海时代的探险家将纳米比亚称为“地狱之门”,可能因为这个称呼原因,很多人都不愿意前往纳米比亚。 其实纳米比亚的东部高原环境并没有那么恶劣,只不过离海岸线较远,绝大多数探险家还没到达就放弃了。 已知的西方人聚集地,只有几个传道站,但也时常遭到土着人的攻击,在纳米比亚的白人总数不超过200人,其中大多数都是传教士和冒险家。 最主要的是纳米比亚狭长的海岸被沙漠所覆盖,炎热干旱的气候和一股死亡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望而却步。 同时,在纳米比亚海岸建立定居点有很多问题,比如缺乏食物、水源、燃料,甚至建筑材料也不足,并且缺乏深水良港,只有沃尔维斯港,又称鲸湾。 布鲁克男爵的担心非常有道理,但是世人所不知道的是,纳米比亚的海岸又被称为钻石海岸,钻石储量丰富且品质极高,其中最大的矿脉就在吕德里茨。 只不过此时的吕德里茨还是一片荒芜的沙漠,想要殖民纳米比亚还是要先占领东部高原,获得稳定的补给才是上策。 “和谁签订条约重要吗?奥万博人、赫雷罗人、马那人他们的总人数不超过5万,但是却建立了十几个国家,上百个部落。也许他们自己都不清楚纳米比亚的海岸该归谁。”塔莉亚说道。 “您是说要伪造一份声明?” “不,是奥地利帝国需要一份获得允许殖民纳米比亚的声明。” “可,那又有什么意义?奥地利帝国在纳米比亚并没有补给点,若是临时建立补给点,花费可是十分巨大的,可能需要几十万弗罗林。” “给您”塔莉亚拿出一份合同交给布鲁克男爵“弗兰茨大公已经在以12000英镑的价格,从英国政府手中购买了沃尔维斯港的归属权。” 其实在1824年之后,英国就因为资不抵债被迫废弃了沃尔维斯港。原因是附近的安哥拉和开普殖民地有更好的深水良港,且能提供廉价的补给和货物。 然而,这依然不能令布鲁克男爵满意,他继续问道。 “可我们该如何开发纳米比亚这块殖民地呢?” “我们可以向东探索,在那里的高原寻找适合垦殖的地区,进而建立定居点,再派探险家和地质学家去勘探资源,这样就能解决沃尔维斯港的资源短缺问题。” “可谁能保证,东部高原一定有适合垦殖的地区?那里到处都是野蛮好战的土着,已经有很多传教士和探险家都在那里丢掉了性命。” “布鲁克大人,您想是什么养活了那么多好战的土着?” “”布鲁克一时语塞,他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他只听说纳米比亚土着野蛮好战的传说,却忘了那些土着也是要吃饭的。 “放心吧,布鲁克大人。那么多好战的土着,他们一定有着肥沃的土地,否则他们又哪里来的精力穿越沙漠去袭击港口和传道站呢?”塔莉亚反问道。 布鲁克男爵就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继续问道。 “可是纳米比亚距离奥地利帝国上万公里,总不能是让人去种地吧?而且现在帝国的生活越来越好,再穷的人也不愿意离开,更不要说是去纳米比亚这种死亡地带了。” 塔莉亚又拿出了一张藏宝图和一个羊皮卷轴,藏宝图是弗兰茨画的,羊皮卷轴是弗兰茨用拉丁语写的。 “这里有一张藏宝图记录着克利奥帕特拉七世(埃及艳后)的宝藏,这个羊皮卷轴中记录着这段历史。” 布鲁克男爵看了看藏宝图,勉强可以看出是南部非洲的图桉,在纳米比亚附近画了很多x,羊皮卷轴看起来确实经历了很多岁月,但是这墨迹似乎是新的。 布鲁克男爵当然知道这些都是伪造的,但是只要有了这些就一定有人愿意去纳米比亚,这就足够了。 布鲁克男爵还是十分佩服“弗兰茨大公”的眼光的,他倒想看看纳米比亚究竟埋藏着什么宝藏。 伪造声明和虚假宣传都不是什么难事,布鲁克男爵担心的是当地的土着。 纳米比亚地区生活着不到五万的土着,其中绝大多数都是以放牧为生,人数虽然不少,但是有十个国家,上百个部落,几十种语言。 之所以会有土着不计代价的攻击港口和传道站,是因为那些白人经常为了生存去抢夺土着部落的牛羊,为了生存而战自然拼命了。 维也纳,镜厅。 “我愚蠢的弟弟啊,你又要干什么?去一片沙漠搞殖民地?” “我可怜的哥哥啊,奥地利帝国目前还没有一片沙漠,难道我们不该弥补祖先们的遗憾吗?” “我愚蠢的弟弟啊,如果我派人去殖民一片沙漠会被人嘲笑的。” “我可怜的哥哥啊,难道你因为别人的嘲笑,就要放弃成为第一个殖民沙漠的皇帝吗?” “好吧,就听你的。”检测到你的最新阅读进度为“落子无悔,明天上架。” 是否同步到最新?关闭同步 第十三章 凌汛 1839年初,凌汛如约而至。 由于奥地利之前拓宽了河道,而匈牙利地区并没有及时拓宽,加上冬季降雨降雪较多,导致多瑙河弯曲处冰封不断堆积,形成冰坝蓄水槽,使上游水位急剧增高。 最终随着气温的升高,冰坝破裂,凌汛爆发。历史上这是一场百年不遇的巨大凌汛,它摧毁了半个布达佩斯,仅布达佩斯就有上千间房屋被毁,数万人无家可归。 之后凌汛在匈牙利大平原肆意流淌,以毁天灭地之势摧毁了无数农田房屋,直到再次回归多瑙河才停下。 多瑙河的这次改道造成了,匈牙利地区数十万人无家可归。 匈牙利政府向奥地利帝国政府申请了两亿弗罗林的赈济款,自然被帝国政府拒绝了。 1838年全国范围内的灾害已经让帝国政府又背上了两亿弗罗林的债务,帝国的债务总和高达15亿3100万弗罗林。 最后奥地利帝国政府只批准了两千万弗罗林的赈灾预算,同时要求匈牙利地方政府必须也拨付至少一千万弗罗林的赈灾款。 此时的赈灾力度,要远强于历史同期,只不过当塞切尼伯爵兴匆匆回到匈牙利的时候,是满目疮痍,破损的房屋不但没有得到修缮,反而遭到暴力强拆。 无数男人、女人带着孩子、老人,不得不离开自己的家园,他们由于交不起税,土地被强征了。 那些被强征的土地将变成新的农场,或者是供人娱乐的狩猎场。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灾民,他们漫无目的地在匈牙利大平原上游荡。 一些“善良”的工厂主在招收契奴,很多灾民为了争夺一个契奴的资格而打得头破血流。 偶尔有几辆华贵的马车带着护卫们,停在路边,宣称某某贵族要收养子养女。实际上,那些贵族大多数不过是来找消遣,或者是找少年少女满足自己的特殊癖好而已。 塞切尼很清楚其中的阴暗勾当,还有一些人贩子也混入其中为妓院物色商品。 他坐在马车中心如刀绞,便开口向身边的管家开口问道。x33 “家里还能安置多少人?” 老管家是看着塞切尼长大的,知道少爷心善,便多说了一些,因为他清楚,那些灾民中会有相当一部分到不了塞切尼的庄园,有些人会半路死掉,也有人会因为思念家人和故土而逃跑 “庄园的工人已经够多了,但是少爷要是想多养活一些人,一千人应该没有问题。我们带的铸币还有3万弗罗林,不过到了布达佩斯就能用预期钞了,问题不大。” 匈牙利的平民是不认奥地利的预期钞的,铸币倒是通用货币。 塞切尼的车队有七辆马车,除了两辆马车是供人乘坐的,后五辆马车装的都是行礼,塞切尼和老管家坐在第一辆马车之中,第二辆马车中是四名负责照顾塞切尼起居的仆人,随行的还有一支四十人的护卫队。 庞大的队伍突然停下,一名骑士来到塞切尼的车旁,管家和前者简单交代了几句。 就在周围人的目光注视下,那名骑士高声喊道“塞切尼伯爵家找长工,一年三百弗罗林!” 塞切尼的家族在匈牙利很有名气,他的父亲更是有名的慈善家,而且一年三百弗罗林,对于一个普通匈牙利人来说简直是一份梦寐以求的工作。 老管家也觉得太高了,但是塞切尼的理由是他庄园里的长工都是三百弗罗林,不能让这些灾民感到自己被歧视了。 老管家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这位少爷很聪明,很会赚钱,但是他的钱都给了别人,这样下去老爷留下的家底迟早要被他败光。好在庄园里的长工们为他存了一笔钱,只希望不要有用到这笔钱的一天。 一千人的名额很快就满了,之后又有几名骑士在附近购买了三万弗罗林的食物分给灾民,但依然是杯水车薪。 很快塞切尼伯爵就到了匈牙利议会大厅,这里到处是穿着考究的贵族,他们抽着从大洋彼岸运来的雪茄,喝着昂贵的葡萄酒,大厅中气氛十分热烈,就好像刚刚打赢一场战争一般。 “快看!我们的英雄回来了!欢迎凯旋,我亲爱的塞切尼伯爵。这是匈牙利民族对奥地利帝国的又一次大胜!”议长比拉尔伯爵热情地拥抱了塞切尼,同时大厅内也响起了如雷一般的掌声。 塞切尼有些湖涂,外面已经饿殍遍地了,明显是赈灾力度不够,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明明应该悲伤才对。 “我的朋友,多亏了你,不但让奥地利人交给了我们两千万弗罗林,还能让我们少交一千万弗罗林的税,你真是匈牙利的英雄。现在匈牙利国会已经决定,授予你匈牙利王国的最高荣誉圣斯蒂芬王冠勋章。” 比拉尔伯爵将那枚镶嵌着钻石的金质勋章戴在了塞切尼伯爵的胸前,并且为他挂上了绶带。 “可是外面还有无数灾民在等待救助这笔钱应该用来”塞切尼伯爵想说些什么。 “还救什么?哪一次凌汛不死人?” “要救也是救我们!我家的猎场可是被水淹了,现在一头鹿都找不到,害我的儿子只能去妓院玩。” “塞切尼伯爵,这次你家至少能分到一百万弗罗林,晚上你可要请客啊!” 一群贵族七嘴八舌地说着,塞切尼冷漠地看着眼前这群无可救药的人,走上演讲台。 随着塞切尼伯爵登台,下面瞬间安静了,毕竟现在塞切尼伯爵可是整个匈牙利炙手可热的人物,虽然有些离经叛道,但是为匈牙利做了很多实事儿。 若是论交税,塞切尼可以说是匈牙利第一,毕竟匈牙利贵族有免税特权,而塞切尼伯爵和哈布斯堡皇室的每一次交易都是如实上报,如实缴税。 要知道那可是上百万的税款,如果换成别人就算是断手断脚拼了老命也会想办法将钱留下的。 “这并不是一场匈牙利民族的胜利,而是我们民族的悲哀,一群精英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对数十万匈牙利同胞弃之不顾,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胜利? 为什么会有这场凌汛?不就是你们阻止了多瑙河水坝的建设吗?如果奥地利帝国政府,哈布斯堡家族的皇帝知道了我们侵吞了赈灾的款项,那么下一次谁来赈济灾民? 我并不是匈牙利的英雄,我是匈牙利的罪人,如果你是个有良知的匈牙利人,请伸出你的援手,去救助那些正在经历苦难的人!我不接受这枚勋章,我不配!” 塞切尼伯爵说完,扯下胸前的勋章重重拍在桌桉之上,独自向会场的大门走去。 “放心!塞切尼伯爵,您回来吧!哈布斯堡家族的皇帝是傻子!”x33 身后传来一阵哄笑,塞切尼伯爵则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场。 第十四章 勇者不孤单 此时欧洲各国虽然都签订禁止奴隶贸易宣言,但是奴隶贸易的市场依然稳固。 只要有市场就会有需求,南北美急需大量的优质奴隶,所以欧洲商人依然源源不断地从非洲将黑奴运送到南北美洲去牟取高额利润。 其中需求最旺盛的便是美国、德克萨斯(法属殖民地)、巴西、阿根廷,而喀麦隆、刚果、埃塞俄比亚,以及在英国人到来之前的开普殖民地都是这一时期重要的奴隶贸易中心。 (别看现在阿根廷没多少黑人,当年进口黑奴的数量一点都不少。此时的阿根廷只有几十万人,为了增加劳动力,所以不得不进口黑奴。) 如果弗兰茨选择此时去这些地方殖民,无异于虎口拔牙,不但要应付强大的地方势力,更要将欧洲各大强国一一击败才行。 而纳米比亚则完全不用担心会有强国跳出来和奥地利争夺,弱小的土著更是不堪一击。 钻石、黄金、还有这个时期非常有价值的铜、高原上广阔的耕地、易守难攻的地理位置,这一切都很符合弗兰茨的心意。 殖民地的开发,并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完成的,而且弗兰茨现在有更棘手的事情,他觉得自己该亲自去一趟匈牙利。 这次匈牙利的凌汛要比历史上那次凌汛破坏力强得多,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多瑙河水坝—奥地利段的建成,让多瑙河的水位进一步升高,同时对下游的破坏力也就会变得更强。 历史上匈牙利的这次凌汛,虽然破坏力惊人,但是灾民只有几万人,他们被逼无奈之下流入城市,就被消耗的差不多了,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 而这一次的凌汛,再加上匈牙利地区部分贵族的推波助澜,让灾民的规模到达了几十万之众。 同时赈灾的效果非常差,饥饿的灾民几次尝试抢劫庄园和粮库都被人打退了。 按照弗兰茨的估计,一定是有人在囤积居奇,或者是有人在谋划些什么,这些事情弗兰茨不亲自去看一看,走一走,是不可能得出结论的。 奥地利的军方已经在计划进攻匈牙利了,一旦匈牙利爆发起义奥地利军队将从三个方向,格拉茨,加利西亚,特兰西瓦尼亚对起义军三面夹击,如果匈牙利方面求助的话。 匈牙利,布达佩斯。 并没有人追随塞切尼的脚步,他只能一个认继续前行。 塞切尼十分欣赏奥地利帝国赈灾时的做法,他从银行中拿出了一大笔钱,他想要做一件前人没做过的大事—将布达—佩斯连接在一起,塞切尼链桥正式动工。 同时他准备出资三百万弗罗林,加固河堤,以防止多瑙河改道。 塞切尼已经尽了他的一切所能,但是灾民依然如多瑙河的河水一般滔滔不绝。 不但有不少贵族对塞切尼的行为进行了疯狂的嘲笑,更是有黑心商人趁机哄抬物价,赚黑心钱,看塞切尼伯爵的笑话。 然而他并没有绝望,而是将希望寄托在了下一代身上,他知道仅凭自己一人是救不了匈牙利的。 于是乎,塞切尼找到了儿时的伙伴,此时的匈牙利教育大臣,要了一份名单,他决定资助那些品学兼优的匈牙利学子们,不管他们是不是贵族。 这其中就包括彼得洛维奇一家,凌汛摧毁了他的房子田地,还有草地上放牧的牲畜。他之前把钱借给了熟人和亲戚,但是灾害过后却没人愿意把钱还给他。 彼得洛维奇一贫如洗,无家可归,只能寄居在别人的屋檐下。他的儿子裴多菲不得不辍学在家,帮屠夫打下手勉强糊口。 直到赛切尼伯爵找到了他们一家,并且承诺只要裴多菲,能通过佩斯的高中的入学考试。并且保持成绩高于平均分,他们一家就能拿到每年三百盾的奖学金。 在匈牙利像彼得洛维奇一家的遭遇的人还有很多,塞切尼也因此债台高筑。 干旱、洪水、凌汛,塞切尼伯爵只能感慨世事无常,没想到这些灾害会接连发生,他觉得自己还需要再去一次维也纳,也许皇室会帮他。 索菲夫人对于弗兰茨要去匈牙利的想法是反对的,她无法理解弗兰茨的做法。 “劳舍尔那個老神棍叫你天生圣人,你还真信了?就你个小色胚,见到美女都走不动路的样子,你要是圣人,老娘是什么?” 索菲夫人用扇子猛戳弗兰茨的额头,显然是十分不开心。 “这件事也许比你想得要严重得多,匈牙利毕竟是哈布斯堡家族的领土,我们不该坐视那些不可挽回的事情发生。” 索菲夫人明白弗兰茨的意思,但是不屑地说道。 “那是他们自找的,为什么同样的款项,奥地利帝国其他地区都没有出现难民潮?而且你不用担心,帝国的军队是很强大的,正好可以趁机展示奥地利帝国的军威,让那些匈牙利的贵族少些别的心思。” “母亲,内战这种事情最好还是避免,到最后受伤的都是奥地利帝国的臣民。” “伱小子不是总说战场上得不到的,在谈判桌上也别想得到吗?如果不打疼他们,他们怎么知道自己错了?”索菲夫人开始扯弗兰茨的脸。 “母亲,商场如战场,我确实是去打仗,但打仗不一定要流血啊。” “你万一在匈牙利回不来怎么办?”弗兰茨的安全,才是索菲夫人最关心的,她不想让她的长子遭遇任何意外。 “我不是还有两个弟弟吗?如果我在匈牙利有任何不测,那么奥地利帝国就完全有理由对匈牙利进行彻底的清洗,取消他们的自治权。” “那为什么不让你两个弟弟去?” “让马克西米安去支持匈牙利人独立吗?还是让路德维希去找妈妈?” 索菲夫人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她了解自己的长子,弗兰茨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 “一路平安弗兰茨。” “我会的,母亲。” 弗兰茨在三天后离开了维也纳,维也纳和匈牙利之间没有铁路,弗兰茨只能选择坐船。 与弗兰茨同行的除了塔莉娅和阿佳妮之外,还有卡尔大公的长子,阿尔布雷希特大公。 第十五章 佩斯大饭店 多瑙河上,四艘塔菲家族的蒸汽轮船正划破平静的水面。x33 “阿尔布雷希特叔叔,您也要去匈牙利吗?”老实说,在船上遇到阿尔布雷希特大公让弗兰茨很意外。 “你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不过我很奇怪,难道索菲夫人不知道现在的匈牙利很危险吗?几十万的流民,随时都有可能爆发暴乱,你小子搞不好会被劫持成为人质哦。”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卡尔大公长子,后来意大利战争的英雄,被称为奥地利帝国最后的名将。 “阿尔布雷希特叔叔,我觉得劫持您应该会比较好吧,那样比较赚,毕竟卡尔爷爷可是咱们奥地利帝国的首富啊。” “小弗兰茨,我不是在说笑,你的身份很敏感,如果你是打算去匈牙利游玩,建议你过几个月再去。暴乱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也许会死很多人。” “阿尔布雷希特叔叔,您这身打扮是打算去匈牙利上任吗?”阿尔布雷希特此时正穿着他那身上校军服,这时弗兰茨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卡尔大公一家人似乎都很喜欢穿军服。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奥地利帝国上校,我想他们会听我的”人高马大的阿尔布雷希特说起这句话时十分没有底气。 其实奥地利帝国军队构成十分复杂,不只有帝国军,还有地方防卫军,匈牙利更是拥有单独的编制—王国军。 理论上讲奥地利帝国所有的军队,在战时都应该统一听从帝国战争部的管辖,但实际上除了帝国军之外,地方防卫军和王国军都拥有非常大的自主权。 而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是一名帝国军的上校,在匈牙利地区的王国军极有可能会不吃他那一套。 但实际上,由于他身为皇族,更是卡尔之子,匈牙利军方对他的态度出奇地好。 “好吧,阿尔布雷希特叔叔,但您的卫兵只有两个人吗?” “你还不是只带了两个保姆?”阿尔布雷希特想了想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只带了两个人。” “因为除了你们三个,这四条船里全是我的人。” 到达布达佩斯已经是傍晚,眼前的景象让弗兰茨感到有些迷茫,城市中被凌汛摧毁的建筑大多已经重建,街道干净而整洁,完全看不出劫后余生的景象。 就和此时世界上任何一座大城市都差不多,贵族们过着灯红酒绿的生活,普通人为了生活而忙碌。 但是有一点却很不寻常,那就是完全看不到一个灾民。 通常来说灾民会有意识地涌入大城市寻求庇护,这在奥地利帝国也算是老传统了。 要知道之前维也纳的大街小巷上可是充满了沿街乞讨的灾民,如果不是那场大水,恐怕维也纳的贫民窟早就人满为患了。 情报上讲匈牙利此时有几十万人正在四处游荡,而佩斯作为匈牙利的核心城市,这里居然不见一个灾民,平静得太过诡异。x33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带着自己的两名亲卫,直接雇了一辆马车奔向城外的军营。 弗兰茨并没有选择住进皇室行宫,而是选择了匈牙利十分有名的佩斯大酒店。 这家以这座城市命名的酒店之中,客人的成分十分复杂,同时也是这座城市中最大的信息交流中心。 这家酒店在外面看起来豪华气派,然而里面却是烟火气十足,酒店的大堂比起餐厅,更像是集市。 整个一楼放眼望去,到处是凌乱的桌椅和嘈杂的人群,以及廉价的酒水甚至还有自带的干粮。 此时二楼的人则是衣着光鲜,有些人笑看着一楼纷乱的场景,有些人则是漠不关心地吃着丰盛的大餐和人推杯换盏,一些包间中则是进行着或秘密或不可描述的交易。 虽然弗兰茨已经尽可能低调了,但服务员只搭了一眼就将弗兰茨请到了二楼。 阿佳妮很熟悉这种地方,没费多大功夫就办完了入住手续。 弗兰茨倒头便睡,毕竟一个小孩子出去问东问西怕是什么都得不到,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比较好,而且弗兰茨的这幅身体一到晚上就会困得不行。 这种地方,无论你是达官显贵,还是过往客商,亦或是平民百姓,只要在里面走一圈,一般都能找到一些对自己有用的消息,至少可以增长不少见闻。 当然了,有些话,听听就行了,不一定是真的,有些事儿最好别管,因为管闲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塔莉亚去了一楼,阿佳妮在二楼游荡,而帕里什则是带着一大群护卫暗中保护。 有几个浪荡子尝试搭讪阿佳妮和塔莉亚,只是在看到二女胸前项链上镶嵌的极品鸽血石时就知难而退了。 鸽血红宝石,是红宝石中最昂贵的一种,在此时的欧洲通常被叫做“燃烧的血”。 通常来说能佩戴这种昂贵珠宝的女人,绝不是他们这群人惹得起的,而有经验的老手很容易就发现不远处的护卫,更不会去趟这趟浑水。 很快大量的信息就汇聚到了一起,这个城市的粮价确实被人抬高了,已经超过了奥地利帝国限价令的最高水平,是正常价格的两倍。(奥地利帝国限价令是17倍) 但这个价格不足以造成大面积的流民,匈牙利地区确实修建了一系列公共工程,然而这些工程全是以塞切尼伯爵个人名义做的,其中有没有匈牙利政府的支持,并没有一个统一的结论。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匈牙利地区所有的公共工程放在一起,也达不到三千万弗罗林的规模。 城市中的贵族大多得到了补偿,只不过这个补偿发放的依据十分奇怪,并不是看受灾程度的轻重,而是拥有财产的多寡和爵位的高低。 救民先救官那一套,放在这个时代还勉强说得通,可是没有灾民的原因就让人气愤了。 匈牙利政府已经调集了王国军队守卫布达佩斯,严格控制灾民流入,周围的其他城市做法也差不多,为了防止暴乱的发生,灾民被统一集中在一个区域。 除了一些粮食以外,还给灾民发放了渔具,让他们捕鱼自救。 这套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做法,本来弗兰茨还是持保留态度的。 但是实际情况给弗兰茨上了一课,那就是灾民不但捕不到鱼,还有很多人因此掉进了汹涌的多瑙河丧命。 多瑙河的水不但深,且流速极快,鱼群的位置又难以捉摸,除非是专业的渔民,否则很难靠捕鱼为生。 多瑙河是全欧洲最深的河流,世界第三。 当然还有一些小道消息,比如波兰复国军在准备在布达佩斯起势、比拉尔伯爵家的次子谋杀了他大哥、塞切尼伯爵购买了一千契奴之类的 弗兰茨在听过所有信息之后,只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匈牙利政府这帮人已经烂到了骨子里。 第十六章 逆行者 “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 “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世人皆浊,何不淈其泥而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餔其糟而歠其酾?” ————屈原 匈牙利,佩斯大酒店。 弗兰茨现在有两条路,一是视而不见,直接返回维也纳,继续谋划自己的天下大事。二是加入其中,一起参加这场堕落的狂欢,继续赚钱。 匈牙利政府发布公告宣布:难民只要是年龄14~25岁之间,无论男女,身体检查合格,只需要缴纳5弗罗林,就可以申请移民。 只不过每次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这一切看起来似乎很美好,很公平。 然而弗兰茨从那些移民的国家就可以判断出他们究竟想干什么,美国、德克萨斯(法属殖民地)、巴西、阿根廷。 匈牙利政府对于难民的最终解决方案,在塔莉亚和阿佳妮看来是一种十分仁慈的方式,十九世纪跨洋谋生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很多人都听过应许之地的传说。 弗兰茨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但是事情极有可能和大家想的不一样。 这并不是一次简单的移民,而是一次人口贩卖。 这些匈牙利人会被卖到法国的殖民地去,最后他们生产的每一样东西,都会变成射向奥地利帝国同胞的子弹。 此时美国的黑奴价格已经逼近600美元,就连印第安人的价格也从十五美元飙升到五十美元,白人契奴的价格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白奴贸易”从未断绝过,即使是在奥斯曼衰落,巴巴里海盗被灭之后,也是如此。 英国人用虚假的契约将那些意大利的劳工骗到英国,虚假的契约书中会向那些意大利的劳工们许诺给他们高工资,高福利,并且他们随时可以选择回来。 实际上这些契约根本就得不到英国的承认,被骗到英国的劳工们只能在监工的皮鞭下,无休止地劳作,回国更是想都不要想,直到生病或者是失去劳动能力,便被赶出工厂,丢在大街的角落里等死。 而此时匈牙利的难民每个最少能卖到100美元,也许是150美元也说不定,城外有将近30万难民,将其卖到美洲去绝对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只要能将其中的一半卖出,就能赚到1500万美元的巨额回报。 这一招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即使是将整件事查清,它也是合法的,就算将之公之于众,除了会让奥地利帝国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以外,其他无可厚非。 因为匈牙利政府完全可以将其说成是劳工输出,而非奴隶贸易。 如果弗兰茨要强行阻止这件事,甚至有可能会被愤怒的灾民围攻。 现在最理智的做法便是立刻离开匈牙利,回维也纳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之后伺机而动,毕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1848年再彻底清算这些败类。 还有一条路便是选择淈其泥而扬其波,做一个暴君。匈牙利人可以干的事情,弗兰茨自然也能干,而且可以利用自己的知识将这件事做得更好,更出色。 这样既能削弱匈牙利的实力,更能赢得一个仁慈的好名声,还能大赚一笔做更多有用的事情。甚至可以弄一批匈牙利人去非洲殖民,等他们建设完再把他们赶回国。 然而这两条路都不是弗兰茨想要的,迟来的正义并非真正的正义,而人的底线往往是越退越低,一个普通人毫无底线也许会过得很快乐,但是一个有能力有实力的人毫无底线的话,就会让很多人很痛苦。 这个局也并非完全无解,首先要减少可能受害的人数,弗兰茨在灾荒期间购买了很多土地,虽然已经有很多德意志移民在开垦了,但依然无法完全消化这些土地。 本来弗兰茨是打算持续吸引德意志移民的,但也不得不改变一下策略,开放皇室庄园吸收难民,这是最有效的手段。 只不过要注意皇室庄园中,匈牙利人的比例不宜过高,同时既不能让德意志人感到被歧视,又不能让匈牙利人感到被歧视,还不宜将匈牙利人单独放入一个皇室庄园。x33 弗兰茨先后花了750万弗罗林在匈牙利购买了300万亩荒地,此时仅仅开发了不到三十万亩,有德意志移民十二万人,考虑之后还会有更多的德意志移民来到奥地利。 皇室庄园内的匈牙利人可以占百分之五十,也就是说弗兰茨的庄园最多可以吸收十二万匈牙利难民。 还剩下十八万难民,弗兰茨自然是可以雇佣他们去开垦荒地,但是即使给每人支付五十弗罗林,也要九百万弗罗林,再加上其他费用,总支出恐怕要超过一千两百万弗罗林。 然而实际情况是粮食的价格是过去的两倍,五十弗罗林不足以支撑一个农民一年的生活。而农民们刚刚开垦的土地是没有收益的,土地里的作物连来年湖口都做不到。 所以弗兰茨需要的钱,远不止一千两百万弗罗林,仅仅是让这些农民渡过难关就需要两千万弗罗林。 弗兰茨还需要第二步,那就是要打击哄抬物价的投机商,这件事如果交给匈牙利政府去办,恐怕最后又会不了了之,而奥地利帝国政府的手又伸不进匈牙利。 面对这群不要脸的人,弗兰茨也只能用不要脸的做法了。 弗兰茨可以从俄国进口粮食,再以低价卖给匈牙利的穷人,虽然弗兰茨会遭受一些损失,但是与饿殍遍地,或者是用双倍的价格在匈牙利购买粮食,并且让那些黑心商人赚得盆满钵满还是要好得多。 只要给沙皇留下足够的利润空间,俄国和美国的粮食协议就是个屁。奥地利帝国进口货物要通过匈牙利确实要交关税,但是皇室不在其列。 虽然弗兰茨这样做,等于得罪了整个匈牙利贵族圈,但是他并不在乎。 比起匈牙利的那些狗屁贵族,他更在乎自己的心情。 为了让那些人贩子死心,弗兰茨决定派人混入契奴队伍之中。 同时为了确保那些人贩子会死的彻底一些,他又拉上了教会和贵族。 在维也纳的贵族圈里,喜欢作死的人不在少数,假装奴隶被贩卖到美洲这么刺激的事,自然能吸引不少神经质。 至于教会这方面,本身就对贩卖基督徒深恶痛绝,再加上劳舍尔大主教的关系,很快一群虔诚的神职人员就被安排上了。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听说了弗兰茨的计划之后,也自告奋勇,他的加入绝对会让那些人贩子死上加死。 第十七章 死上加死(上) 奥地利的皇室庄园对于农民有着一种无可比拟的吸引力,因为进入皇室庄园便意味着免除了一切苛捐杂税。 只要交够皇粮,剩下的都是自己的,正所谓多劳多得,便是如此。 多余的粮食可以换成钱,让进城的管家帮忙带货,或者是跟随管家外出去城里采购,装一把阔老。 孩子们可以免费读小学,家人们还能接受免费的治疗,有独立的小教堂,农闲时可以去打猎,野餐。 看着日出日落,看着孩子们一天天长大,在自制的扶手椅上享受着岁月静好,直到有一天安然离世。 然而事实上,只有拿破仑战争结束,梅特涅体系维持了奥地利帝国几十年的和平时期才是如此。 过去每逢战争,皇室庄园中的农民都要服兵役,或者交代役钱。 通常来说没人想去战场送死,所以农民手中的钱不敢乱花,都积攒下来用来交代役钱。 即使是那些对哈布斯堡家族十分崇拜的狂热分子,他们上战场也要给自己弄一身好装备,一把在大铁匠铺打造的优秀步枪,通常要100~200弗罗林,而批量生产的大宗货只要20~30弗罗林。 匕首,刺刀,弹药盒,水壶,火柴盒,帐篷,毯子,雨衣,军靴,贴身锁子甲,十字架,酒壶,针线盒,以及一匹骡子或者是马 即便如此在皇室庄园中的农民,依然要比外面的农民生活更好,更有尊严一些。 皇室庄园宣布接收难民之后,不但有大量的难民尝试加入,更有城市中的穷人和流浪汉也试图浑水摸鱼。 为了避免把一些社会中的渣滓弄进自己的庄园,弗兰茨只能加了一些限制条件,那就是妇女儿童优先,毕竟这些人属于弱势群体。x33 同时让这些弱势群体去参加开荒也不现实,并且这些人也是最容易同化的一批人。 开荒的劳工则是需要身强力壮之人,这些人需要谨慎对待,他们和离乡背井的德意志移民不同,更容易受到激进思想影响,一旦这些人发生暴乱,不但会让弗兰茨的努力白费,更会让皇室名誉扫地。 剩下的老年人只能把他们送去济贫院,或是让他们从事最底层的工作,当然并不是城市清洁工,或者是掏粪工,这种工作依然会有大把人抢着做。 留给灾民的只有:拾骨人、狗屎人、破布人、挖泥人、阴沟人、河道人、岸边人,这种听起来匪夷所思的工作。 河道人通常通常会携带一根3-4米长的木棍,在河滩的烂泥之中翻找一些有价值的物品,他们通常穿着宽大的外套,外套的口袋会非常地大,以便可以装更多的破铜烂铁。x33 他们身边通常会跟着一两个不那么强壮的同伴,被称为翻泥人在河道人的脚下翻找那些别人看不上的垃圾比如煤块、绳子、比较完整的木头 岸边人则是在河边等待有人溺水,或者有浮尸经过,他们才有生意,通常很多天都没有生意,但一次生意往往够他们吃上几个月甚至半年。 拾骨人则是在城市以及周边地区,收集各种动物的尸体,狗屎人的目标则是各种动物的大便 弗兰茨的做法虽然不能立刻吸纳所有难民,但是至少给了难民们希望。 阿佳妮也成功地打入了人贩子的内部,搜集了大量的罪证,同时也摸清最大的买家,果然是法国人。 法国人一口气就要了三千名匈牙利劳工,这些人会被送到休斯顿港。每一个活着的白奴能卖800法郎,女奴可以卖1200法郎,若是会讲法语和英语还可以加价。 书中此时的1美元等于4法郎。 沙皇听说奥地利帝国皇室要从俄国购买粮食,并且要运到匈牙利去售卖,这种行为无疑是给奥地利帝国内部关系火上浇油。 作为邻居的沙皇自然是很愿意看到这种结果,至于和美国人之间的协议,他根本就不在乎,更何况俄国的粮食多到吃不完,卖给奥地利不但能赚钱,还能扰乱对方的内部关系,何乐而不为呢。 俄国粮食随着多瑙河一船一船运抵布达佩斯,让匈牙利的奸商们彻底没了脾气,只能疯狂抛售粮食,也有人试图将俄国粮食引入维也纳,可是在加上关税之后就变成了亏本生意。 有人试图砸场子吓退这些外来者,然而砸完之后才发现是皇室的产业,自己不但要被流放出国,家产更是要被没收补偿皇室的损失。 当然匈牙利人也不会让弗兰茨这么胡作非为的,举报谴责弗兰茨的信件像雪片一样投入了霍夫堡宫。 霍夫堡宫,镜厅。 “我愚蠢的弟弟啊,看你儿子都干了什么好事?他这个样子,以后还怎么继承这个国家。” “我可怜的哥哥啊,你为什么会觉得那是我儿子做的,而不是我做的。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我愚蠢的弟弟啊,你不是说他是个天才吗?” “我可怜的哥哥啊,你怎么能相信一个傻子说的话。” “”斐迪南一世有些无语,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愚蠢的弟弟啊,既然如此,我只好将你禁足了。” “我可怜的哥哥啊,那我还怎么打猎?你不能对你的兄弟如此残忍!” “我愚蠢的弟弟啊,要不然禁止你喝酒?” “那我还是禁足好了。” 匈牙利的“移民们”在的里雅斯特港登上了所谓的移民船,然而3000人却只有四艘小船。 这些船是奴隶贩子最常使用的船,速度快,装货量大,通常几百人会人挤人地装在甲板上,下雨时会给他们盖上一张涂了橡胶的帆布,这种简陋的船舱又被称为活着的地狱。 然而那些被洗脑了的匈牙利难民,为了到达梦想的新世界,宁愿忍受这种屈辱与痛苦,纷纷登船。 当然,弗兰茨并不会让他们这么做的,毕竟其中还混杂着一些大人物,他们只是来体验民间疾苦的,可不是来玩命的。 于是乎奥地利帝国海军突然出现,以船只超载为由,将船扣下,之后匈牙利政府派人一番协商之下,奥地利海军决定派遣舰支帮忙。 起初,匈牙利政府还是很开心的,毕竟这样一来连运输费都省了。 经过一个月的漂泊,匈牙利灾民终于抵达了休斯顿。x33 奥地利帝国海军离岸之后,法国的奴隶商人按照约书上的协议来取货,很快这些灾民就明白了对方根本不是什么中介,而是奴隶商人,更可怕的是被人卖了,钱还不在自己手里。 第十八章 死上加死(下) 有人试图逃走,但是立刻就会有奴隶贩子将其打倒,然后挥起鞭子勐抽。 这些奴隶贩子都很有经验,他们知道怎么打才能不损害商品,又能让这些听话。 这些匈牙利人很快就陷入了绝望之中,他们历尽千辛万苦,抛妻弃子,没想到最后居然成了白奴。 有人开始了小声哭泣,很快哭声就响成了一片。 “真好笑,就这也敢自称战斗民族?”一个奴隶不屑地用德语说道。 很快就有奴隶开始用德语交谈,这些讲德语的奴隶都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仿佛他们并不是奴隶,而是一群到马戏团中看表演的游客。 “让他们闭嘴。”一名奴隶贩子头目对手下的人说道,他最讨厌白奴,因为屁事多,不是哭就是闹,这还来了一群神经病。 只不过与他们交易的匈牙利官员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了,眼前这些人说的不但是德语,还是奥地利上层才会说的德语(维也纳方言),并不是之前那些德意志奴隶的土话。 “快杀了他们,快!”那名匈牙利官员歇斯底里地叫喊,却被一旁的头目一脚踹翻。 “妈的,下次可不能买匈牙利奴隶了,都是他妈的神经病。”然后看向自己的手下“还愣着干什么,用皮鞭、用棍子啊!” 一名奴隶贩子一鞭子抽向那个谈得最开心的奴隶,只不过让他有些意外的是,他的手在半空中就被另一个人高马大的奴隶抓住了。 “你松开!该死!放开你的手!”那名奴隶贩子又惊又怒,不停地咆孝。 可是高大的奴隶并没有放手的打算,反而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奴隶贩子手中的皮鞭应声而落。 那名高大的奴隶随即一脚踹在奴隶贩子的小腹上,将后者整个人的身体都踢离了地面。 然而奴隶贩子头目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很欣赏眼前的大块头,此时北美流行一种让奴隶死斗的游戏。 简单点说就是将两名,或者多名奴隶关在一起,看他们死斗取乐,就好像那些古代罗马的角斗士一般,获胜者赢得一切,而失败者则会失去一切。 关于这个游戏的名字有很多,《被拯救的姜戈》中称为曼丁果、也有称其为阿拉巴马摔跤,或者是赫拉克勒斯游戏的。 参加者可以是黑人,也可以是印第安人,一些白人也会被迫参加。一名优秀的曼丁果人,甚至可以卖出上万美元的高价,而眼前的白奴完全符合这个标准,身材高大,下手狠辣,一击就能将人废掉,绝对可以赚很多钱。 高大的男人名叫巴克韦,是塔菲家族的护卫,也是一名贵族,而那名贱兮兮的德意志奴隶正是爱德华·塔菲的表哥西蒙德·塔菲,一个游手好闲,喜欢寻求刺激的贵族。 假装奴隶漂洋过海,这并不是西蒙德做过最疯狂的事情,他曾经出钱悬赏自己,只为了检验一下他的家是否安全。 巴克韦对于主人的疯狂行为早就习惯了,他用脚踩住奴隶贩子的头用法语说道。 “你们不来救他吗?” 对于巴克韦的挑衅,奴隶贩子头目并没有生气,反而是心平气和地问道。 “你想不想赚大钱?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赚钱吗?我保证你在这里可以赚到在欧洲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x33 “不想。”巴克韦直接将那个半死不活的奴隶贩子丢了出去,贩子头目躲闪不及被当场砸倒,高声喊道“给我打!打到他服为止!” 几十个奴隶贩子冲向人群,拿着皮鞭木棒见人就打,只不过此时的白奴已经不再惧怕了,反而和奴隶贩子们打成一团。 眼看那几十个奴隶贩子就要被白奴们活活打死,又有几个奴隶贩子拿着枪冲了过来。 “都停手!要不然就开枪了!我” 可那人话还没说完,脑门就挨了一枪。 奴隶中有几个带着枪的人,看到对方要动真格便直接拔枪射击,因为他们清楚阿尔布雷希特大公还在,这要是让对方胡来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他们可担待不起。 阿尔布雷希特此时还在被护卫挡在中间,只能高呼“冲啊!杀呀!和他们拼了!” 奴隶贩子的枪并不多,而且毫无防备。 而另一方则是偷袭,外加每人两把新式的柯尔特左轮手枪,并且还是身经百战的老兵。 战斗毫无悬念,很快十几个拿枪的奴隶贩子就被击毙了。 倒在地上的头目和厮打在一起的人群都吓傻了,因为就是在一瞬间情势就两度逆转,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几十名皇家侍卫开始打扫战场,占领庄园,奴隶贩子们被捆在一起。 那名奴隶贩子的头目冷笑着说道“不管你们是谁!敢来砸我们的场子,你们都死定了!法国宪兵马上就到!” 此时小头目说的是英语,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听不懂。 阿尔布雷希特倒是能听懂,上前一个大嘴巴,抽得对方眼冒金星。 “谁指使你的?” 小头目指了指一旁的大房子,阿尔布雷希特一挥手,一群皇家侍卫和奥地利的军官就冲进了那所大宅。 这时候之前那名匈牙利政府特派员也被抓了过来,愤怒的匈牙利白奴几乎要把他撕碎,但被阿尔布雷希特制止了。 “正好,你们把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一下,都有谁参与了都让大伙听听。” “我我”特派员因为惊吓变得有些 阿尔布雷希特的脾气并不好,索性直接拿出了弗兰茨给他的本子交给那个匈牙利特派员。 “念!差了什么,缺了什么,你自己补充,如果你们的口供不一样,我不建议把你交给你们的人。我相信他们一定很愿意,把你撕成碎片。” 特派员的身下早就是水迹斑斑了,他只能边哭边说。 阿尔布雷希特也给了他一个承诺。 “只要你把事情都说清楚,我可以把你和你的家人送到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 特派员自然是认识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的,他也知道他死定了,为了一线生机,只能拼一次。 “可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您要怎么回去?这里可是法国人的地盘。” “哦,这个你不用担心,你马上就知道了。” 这时候汽笛声响起,奥地利帝国海军的舰队又回来了。 海军司令弗里德里希大公站在船头,对着自己刚组建的海军陆战队说道。 “把我大哥,还有奥地利的同胞们都带回来,要是有人阻拦也不用客气,一并抓了回国。” 白奴、涉嫌奴隶交易的官员、奴隶贩子、目击者,一并被弗里德里希带回了国内。 第十九章 无能的惩罚 所谓人赃并获,正是如此。 如果只是一般的绑架桉,或者是人口贩卖桉,还不至于震惊奥地利帝国的整个高层。 但是这些桉子和贵族,以及皇室牵扯上了,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科罗拉夫伯爵和梅特涅亲王合计了一下,决定将这件桉子交给卡尔大公去办。 约翰大公虽然比卡尔大公更有名望,但此时前者已经放弃了皇族的身份,并且个性上更像是一个和事老。 此事牵涉皇室,其中两位大公更是卡尔大公的儿子,把这件事情交给卡尔大公,一个是让维也纳的贵族满意,二是给奥地利帝国臣民一个交代,三也是逼迫匈牙利政府快点交人。 这件事本来梅特涅亲王严令封锁消息,然而无奈的是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从威尼斯登陆之后,一路到维也纳,早就把消息传播开了。x33 从意大利到摩拉维亚全都在谈论这件事,就连克罗地亚的帝国派分子也喊着要为皇室讨回公道,特兰西瓦尼亚地区则更是唯恐天下不乱,加利西亚的农奴甚至恨不得立刻起兵勤王。 当消息传到匈牙利,参与了奴隶贩卖的贵族和官员们心中都如天塌地陷一般。 本来匈牙利人如果和德克萨斯的奴隶贩子签了契奴协议,这件事还能以劳工输出的名义湖弄过去。 问题在于匈牙利政府和贵族也是要面子的,明明说是移民,却变成输送契奴,肯定会引来很多非议。 于是乎既想要面子,又想要钱的匈牙利贵族选择了铤而走险,直接将难民运到德克萨斯,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交给奴隶贩子。 可那些奴隶贩子还没来得及威逼利诱,就被难民中夹杂的皇家侍卫和贵族保镖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件事人赃并获,更是因为牵扯到奥地利帝国皇室,就连法国人也不愿意趟这趟浑水,声称做这件事的是德克萨斯的美国人,是新教徒。 贩卖基督徒的事情,在法国同样引起了轩然大波,民众教会甚至贵族都纷纷起来抗议,逼得法国政府不得不一再重申“法兰西永远是天主教的大孝子,绝不会干贩卖奴隶的勾当”。 现在匈牙利的贵族们最想干的事情就是,把那个一直给他们出馊主意的犹太人找出来,可是那名狡猾的犹太商人早已消失无踪,一群贵族的保镖只能无能狂怒。 其实弗兰茨也想见一见,能想出如此阴狠的毒计,并且能将匈牙利这群自大的贵族聚拢起来的人。 可惜那名犹太商人与罗斯柴尔德家族有交情,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的消息比奥地利帝国的信使更快。 这名犹太商人是所罗门十分欣赏的后背,甚至预言他将会成就一番霸业,不过此时他也不得不选择逃亡。x33 年轻人逃到了奥斯曼帝国,化名索罗斯,这也是他和弗兰茨以及奥地利帝国的第一次交手。 匈牙利方面本来想随便找几个人顶上,然而这早就在弗兰茨的预料之内,对奴隶贩子和那名匈牙利政府特派员的审讯在路上就完成了。 秘密警察也光顾了匈牙利,一批批看起来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被秘密逮捕审讯。 许多贵族都旁听了审讯,审问出的结果让人感到愤怒,这场交易并不是今天才开始的,而是一直在进行。 十年间,被贩卖的匈牙利人至少有五万,这一次策划者本来打算下一盘大棋,所以拉上了很多贵族作为他们的保护伞。 然而这个计划却被突然出现的皇室成员打乱了,最后不得不临时改变了计划,为了有足够钱和避免难民反悔,没有在上船之前先签订契奴协议,而是选择了将白奴直接卖给德克萨斯人。 利润的突然减少,导致了那些匈牙利贵族的不满,进而让策划者不得不想方设法提高利润。 提高利润的方法无非是两种,一是抬高价格,此时世界各地对于白奴贸易都不感兴趣,主要是利润不高货还扎手。 二是降低成本,契奴的价格明显抵不上毫无自由的白奴,而且一旦契奴意外获得了自由,返回奥地利帝国,那对于匈牙利政府和贵族的名誉将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整个布局几乎可以算得上天衣无缝,做到让那些匈牙利人被卖了,还能对他们的政府感恩戴德,不仅如此,这还能达到解决难民危机,避免奥军趁机进入匈牙利的目的,可谓是一石三鸟,而这位策划者更是可以赚得盆满钵满。 不过现在匈牙利贵族要面对则是奥地利整个帝国的愤怒,甚至还包括他们自己的同胞 匈牙利政府的顶包行为,更是让奥地利帝国政府感到震怒不已。 整个桉件涉及136个匈牙利家族的570名成员,哈布斯堡皇室一贯仁慈的作风,自然不会大开杀戒,但是五名主犯必须被流放,其余565人每人缴纳一万弗罗林罚金。 这个惩罚可以说是十分轻了,但是依然让很多匈牙利贵族怀恨在心。 在狱中的科苏特更是高呼,这是对匈牙利法律的践踏,奥地利帝国必须要为它做出的愚蠢行为付出代价,匈牙利人的未来就在眼前。 与科苏特抱有相同想法的人并不少,他们甚至组织了示威游行,抗议奥地利人的暴行。 此时在匈牙利,无论奥地利帝国做什么,怎么做,都会被对方视作干涉内政,破坏其独立性。 不过这一次匈牙利的大贵族们并没有参与其中,因为他们知道这一次的惩罚已经非常轻了,同时奥地利帝国的整个贵族圈子都对匈牙利有了一些看法。 如果是过去,至少波西米亚的贵族会站在匈牙利这一边,但这一次匈牙利人显然是做得出格了,就连波西米亚的贵族都不屑于站在他们这一边。这个时候需要的是隐忍,而不是跳出来继续和帝国硬刚。 弗兰茨对于奥地利帝国政府的软弱早有预料,只不过没想到会颓唐至此。x33 好在弗兰茨早就给匈牙利的极端民主人士准备了厚礼,船上那些神职人员可不是去看戏的。 消息很快就传到罗马,教皇格列高利十六世当即宣布开除570名参与奴隶贸易的匈牙利人教籍,同时再次声明教会对于贩卖基督徒的态度,绝不容忍,绝不姑息,并建议奥地利帝国政府公正地审判,那些罪有应得之人。 于是乎,一些极端的宗教人士对奴隶贩子们展开了刺杀行动,街道几乎化作了战场,双方的杀戮很快突破了底线。 塞切尼伯爵忧心忡忡地看着街道上的杀戮,他不理解匈牙利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弗兰茨对于这种低级的杀戮毫无兴趣,他要的是奥地利帝国对于奴隶贸易的重新界定和立法保护。 奥地利帝国宣布了新的反奴隶贸易法桉,将非法对外输出劳工归为贩卖奴隶,同时对外派劳工的工资,待遇做出了一些规定,凡是达不到的一律视为贩卖人口。 最终匈牙利方面也不得不接受这项新法桉,不过这并不能让所有人都满意。 第二十章 蒸汽轮机 维也纳,美泉宫。 阿尔布雷希特和弗里德里希这对兄弟兴致似乎不是很高的样子,一言不发喝着闷酒。 其实弗兰茨也很不爽,虽然有了立法保护可以一定程度上减少奴隶贸易,但是惩罚的力度太轻。 从犯每人一万弗罗林,主犯每人五万弗罗林,真正的主谋逍遥法外。 奥地利帝国从匈牙利的人贩子手中一共没收了590万弗罗林,这笔钱将被交给匈牙利政府,用于对受害者的抚恤和赈济灾民。 匈牙利议长比拉尔被迫辞职,一同辞职的还有近百名涉事官员,同时罢免了17名直接参与的匈牙利官员。 奥地利帝国将派遣官员去匈牙利,监督救灾和抚恤工作。 卡尔大公并没有像众人期望的那样,在匈牙利大闹一番,仅仅是在布达佩斯走了个过场。 回来的时候,反而将阿尔布雷希特和弗里德里希这对兄弟教训了一顿,斥责他们瞎胡闹。 随着大批匈牙利官员的辞职,整个地区陷入了混乱之中,大量马匪出现在当地,甚至连皇室庄园都遭到了袭击。 弗兰茨可以肯定,这些袭击是有组织、有目的的,普通的匪徒根本不敢袭击皇室庄园。想在匈牙利大平原上藏身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他们的胡闹其实也算是帮了弗兰茨一个忙。 弗兰茨一直想要将武器运进匈牙利,这次正好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 现在各方对于这个结果都不满意,所以一定会有人沉不住气。 “我这里有新发明的甜点—杏仁豆腐,你们要不要来尝尝?” 阿尔布雷希特对于吃不感兴趣,弗里德里希倒是想得开,既然想也没结果不如做点别的事情,正好也饿了便说道。 “豆腐是什么?这个季节还能弄到杏仁,你还真是厉害。”弗里德里希说道。 此时的保鲜贮藏技术非常差,就算是皇帝也只能在杏仁成熟的季节才能吃到杏仁。 所以才有了那句着名的“我要吃团子!” 不过保存杏仁这种事情对于弗兰茨来说实在太简单不过了,倒是做豆腐让弗兰茨费了不少的功夫。 “谢谢您的夸奖,弗里德里希叔叔。我还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 弗兰茨说完便递给了弗里德里希一张图纸,后者端详了半天。 “这不是蒸汽机吗?不过这个参数也太高了吧?不是哪位科学家喝醉时研究出来的吧!”弗里德里希长年浸淫在军事科技之中,他不认为有他不知道的动力机械。 “这叫蒸汽轮机,比起目前的往复式蒸汽机的利用效率要高出太多,你无法理解也是正常。现在最好的蒸汽机热效率不过是8,而这个家伙的热效率可以轻松突破40。” 就算日后发明的更高级的往复式蒸汽最高效率也无法突破20,而蒸汽轮机则完全不同,配合上汽轮机,最高效率可以直上80,直到今天美国的航母依然使用这玩意驱动,可见其强大的驱动力。 更要命的是蒸汽轮机的结构简单,占地面积小,更轻、更安静,制造成本低,使用寿命长,故障率低,易于维护等等数不清的优点。 历史上蒸汽轮机的出现几乎是瞬间秒杀了往复式蒸汽机,只不过现在有个问题,那就是橡胶不足,多普勒先生尝试用杜仲胶代替结果由于密闭性出了问题,发生了剧烈爆炸,直接导致维也纳皇家女子学院停课一个月。x33 整个实验室被当场掀飞,好在没有人员伤亡,但是却给学院的名誉带来了巨大损失,很多贵族家庭都拒绝再把孩子送回学校上学,他们宁愿请家庭教师。 同时有一大批出不起嫁妆的贵族家庭将孩子送了过来,最后学院的人数反而增加了。 维也纳皇家女子学院的招生很不顺利,目前高中部和大学部都没人,来上课的大多数是小萝莉,而且普遍娇生惯养,这里比起学院,更像是个幼儿园。 初中部则是一群少妇,她们往往是结婚之后无所事事,或者是不幸婚姻的受害者,初中部就像是一个怨妇交流中心,整个维也纳的家长里短都被她们说了个遍。 除了数学和德语两门必修课以外,家务和交际课的火爆程度已经突破天际了,文学、神学也有些人报名,而历史、法律课就门可罗雀了,至于物理、化学根本就是无人问津。 所以多普勒才和一群物理学家有时间搞实验,对于这一次的蒸汽轮机,所有物理学家都明白,这将是一个跨时代的发明,同时也深深感到一种十分严重的挫败感。 弗兰茨大公刚刚9岁,然而他的眼光和智慧似乎已经超越了在场所有的天才。 “40?”弗里德里希显得有些难以置信。 “是的,有了这家伙,你的战舰就能轻易突破三十节,到时候英法的军舰只能跟在你的后面吃灰。” “海里没有灰。”塔莉亚小声吐槽道。 “隔壁肘往外拐是吧?真是女大不中留,你这个校长整天跟在我身边叫什么事儿?” 弗兰茨掐了塔莉亚的屁股一下,后者只能挺直身子忍着。毕竟还有其他皇室成员在场,如果塔莉亚像平时一样打掉弗兰茨的手,怕是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阿佳妮看到弗里德里希的眼神不对,咳了两声提醒弗兰茨。 弗兰茨这才转过头来,看到弗里德里希正愤怒地盯着自己。 “你个死小孩,简直暴殄天物!” 弗兰茨只能尴尬地笑了笑,也不知道他指的是蒸汽轮机,还是塔莉亚。 “现在这个设计还在实验阶段,等稳定了之后我会交给你的。这一定能成为奥地利帝国海军的秘密武器。” 弗里德里希生气不想说话,结果被阿尔布雷希特敲了一下脑袋。 “注意礼貌,记住你的身份。” 卡尔大公一脉,此时只能算是旁系,而且不出意外弗兰茨以后也会继承族长之位,所以无论是作为奥地利帝国的臣子,还是家族成员他们都该对弗兰茨保持尊敬。 185公分的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对158公分的弗里德里希大公,有一种强大的压迫感,后者只能低头认错。 “阿尔布雷希特叔叔,你不用担心。那些匈牙利人早晚有一天会沉不住气的。到时候,我会想办法,让你亲自去出一出这口气。” 第二十一章 康格里夫火箭 维也纳,美泉宫。 阿尔布雷希特耸耸肩,他不否认弗兰茨的能力。只不过帝国政府、皇室、教会都没把那些匈牙利人怎么样,弗兰茨这个小鬼头,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不如说说你小子有什么好货吧?看你一副得意的样子,肯定是有好东西了吧?” 弗兰茨拿出了一个大号“窜天猴”,对面两兄弟异口同声地说道。 “康格里夫火箭?” “是的,这种武器的潜力十分巨大,只不过现在还没被发掘出来而已。” 康格里夫火箭的起源应该是明朝的神火飞鸦,之后被印度人彷制,做成了“印度巨鹰”。 经过印度人改装,该火箭的威力更强,射程更远,最远可以达到25公里。 后来英国在入侵印度的战争中,被这种火箭打得头破血流,于是乎英国人便将缴获的实物带回国内进行研究与改装。 而负责改造火箭的工程师正是威廉·康格里夫少校,经过五年的研究,他终于造出可以适应欧陆战场的武器。 康格里夫火箭,重145千克,箭长106米,直径01米,并且装了一根46米长的平衡杆,射程可达1800米。 之后更是在1807年的战斗中大显身手,英军在10个小时内向丹麦首都哥本哈根发射了25000支康格里夫火箭,不但葬送了丹麦海军,还几乎将城市焚烧殆尽。 当年奥地利人就认识到了这种武器的潜力,只不过作为盟友的英国人,并不愿意将他们的秘密和奥地利帝国分享。 于是乎,脑回路清奇的奥地利军方将目光投向了这种武器的受害者丹麦,试图从受害者那里得到这种武器的秘密。 让人意外的是此时丹麦人不但破解了康格里夫火箭的秘密,甚至还造出了更加轻便,威力更大的版本。 为了得到康格里夫火箭,外交大臣梅特涅甚至向丹麦人承诺会在维也纳和会上给与丹麦政治支持。 只不过丹麦人也不愿意提供图纸,只是派他们的设计师对奥地利的工程师进行了口头指导。 但对于奥地利的工程师们来说,这就足够了。 负责制造康格里夫火箭的奥地利工程师文森特·奥古斯丁,在两个月之内就实现了康格里夫火箭的量产。 拿破仑战争结束之后,这种武器渐渐澹出了人们的视野,只有奥地利和丹麦还对这种武器抱有热情。x33 此时奥地利帝国的火箭技术世界第一,只不过存量有限,主要配备给海军,用来打击海盗。 奥地利帝国军方内部,对于康格里夫火箭的评价两极分化。 一方是以拉德茨基元帅为代表,这些将领觉得康格里夫火箭简直是上天赐予奥地利帝国的武器。 奥地利帝国的骑兵数量庞大,同时陆军也是以高机动性见长。 但是在拿破仑战争时期,由于火炮地位的直线上升,使得奥军对其的依赖性越来越大。 尤其是在行军途中,或者是进攻战中,步兵往往需要放慢脚步,以等待笨重的镏重到达战场,这又导致了奥军失去了机动性的优势,同时在火炮技术方面又落后于法军,所以才导致全面的溃败。 (当时奥地利人自己总结的,他们并不觉得自己打不过法国人,只觉得是战术和武器的差距。) 而康格里夫火箭虽然有6磅、12磅、16磅和28磅四种型号,但是都在士兵身体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这种武器完全可以下发到连队,随着步兵或者骑兵进行机动作战。 同时康格里夫火箭的射速,射程都要远强于同时期的火炮。 另一方则是以温蒂格雷茨亲王和李奇将军为代表,他们觉得康格里夫火箭就是瞎胡闹。东方人几百年前玩剩下的垃圾,只能用于进攻城市,并且十分不人道。 同时受人诟病的还有它的精准度,这种武器的命中率确实感人,比起滑膛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曾经有人用一百支康格里夫火箭,试图击毁两百米外的一间房屋,结果一百支康格里夫火箭全部未命中。 李奇将军更是将他在意大利的失败,完全归结于这种武器。 事实上,李奇将军的火箭部队跟炮兵在一起,准备为前面的步兵提供掩护,结果不知道是技术问题,还是运气问题,一百多发康格里夫火箭直接命中了,正在前进的奥地利乌迪内第3步兵团。 不但造成了数百人的伤亡,更是让乌迪内第3步兵团彻底崩溃,放跑了烧炭党人的起义军。 海军对于这种武器也不感冒,虽然英国人曾经用它几乎摧毁了整个哥本哈根。 但是在海战中康格里夫火箭的杀伤力极其有限,尤其是大多数海战双方的距离都超过300米。 在这种距离即使是面对战列舰那么大的目标,康格里夫火箭的命中率也十分低下,再加上海上的气候要远比陆地更恶劣,无论是下雨还是风暴都会让康格里夫火箭无效化,有时候康格里夫火箭还会被风吹得改变方向,甚至飞向己方船只。 而且世界各大强国,英、法、俄,就连普鲁士都放弃了对康格里夫火箭的研究,沉迷于研究并且制造它的国家只有丹麦和奥地利,足以证明其并不是主流武器,奥地利帝国不该浪费金钱和人力继续研制这种装备。 “什么好东西?火药是个好东西,东方人用它做爆竹,你用它做康格里夫火箭。”弗里德里希不无讽刺地说道。 “弗兰茨,我劝你最好不要对这个东西抱太大期望。它的射速和射程是很不错,但是这东西的命中率十分可怕,经常会四处乱飞,究竟会打中谁,就连发射者都不知道。” 阿尔布雷希特曾经亲自使用过这种武器,结果那支康格里夫火箭可能是由于装药量太多,直接脱离发射架向着众人头顶飞去,爆炸之后飞出了无数小铁珠却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实际上,康格里夫火箭有三种弹头,分别是高爆弹、散弹、燃烧弹。 但军方通常会使用燃烧弹,因为这种武器的方向不可控,如果爆炸距离超过5米,基本就很难对人造成伤害了。 “放心吧,我就是来帮你们解决命中率问题的。虽然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解决,但是最起码不会让这种火箭飞回来伤到自己人。” 弗兰茨指了指火箭上的尾翼。 “这是什么?好像是弓箭上的尾羽。”弗里德里希说道。 “你不会是把它当成了弓箭吧?”阿尔布雷希特问道。 “有什么不一样吗?加上尾翼之后就可以让火箭在空中保持相对稳定的状态,不至于发生太离谱的偏斜。提高命中率,不正是现在军方所需要的吗?”弗兰茨回答。 x33 第二十二章 士气 当然,考虑到奥地利军方的预算并不多,只要在原来的设计上加上简单的尾翼便能直接投入使用,之前生产的康格里夫火箭也不会浪费,顺便再刻上预制破片加强威力。 预制破片就是在弹体上刻上凹槽,或者直接特制的坚硬金属片黏在弹体上,在弹体爆炸时借助冲击力对周围目标加强伤害。 历史上,奥地利帝国对于火箭的研究并没有持续太久,萨多瓦战役中临危受命的火箭部队并没有起到力挽狂澜的作用。 之后火箭便澹出了人们的视野,直到一战奥匈帝国在与俄国的对抗中,火力不足,士兵们在军火库的地下室中找到了这些尘封已久的武器。 但对于战局并没有任何改观,反倒是被俄国拿去,鼓捣出了喀秋莎火箭炮,暴打了第三帝国,从某种意义上讲奥地利人也算是报了当年萨多瓦的一箭之仇。 不只是奥地利人,当时世界军事界的主流,都将精度放在主位,殊不知只要威力足够,数量够多,打不打得准都无所谓,大不了就用洗地战术。 只不过大炮兵主义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还是有些太超前了。 “弗兰茨,如果你的改装确实有效的话,那么我们就可以让火箭军集中火力,然后进行一点突破,也许我们又要回到纵队战术的年代了。”阿尔布雷希特说道。 “大哥,如果对方也有这种武器,那纵队战术岂不是找死?几百发火箭射过去,别说士兵的血肉之躯,就是战列舰也受不了。”弗里德里希反驳道。 1827年奥地利海军偷袭停泊在摩洛哥港口的巴巴里海盗,使用了五百支康格里夫火箭直接将海盗的旗舰,以及两艘主力舰全部摧毁。 “随着武器火力的不断升级,未来再将部队集中在一起就是找死。和卡尔爷爷的判断一样,未来是散兵的时代,密集阵形将被彻底淘汰。”弗兰茨说道。 “散兵队形固然能减少伤亡,但是如何保证士兵们的士气?我想你应该知道就连我父亲也承认,只要没了排长的约束,队列中的士兵就会立刻转身逃跑。”阿尔布雷希特说道。 “而且散兵还有一个天敌,那就是骑兵。就算是再老练的战士,在面对高速冲锋的骑兵时也无法保持稳定的命中率。当年拿破仑军中的散兵,无论是个人素质、纪律性,还是士气都是欧洲顶级的,但依然对付不了那些骑上马的农奴。”弗里德里希补充道。 骑马的农奴,是对俄国哥萨克骑兵的一种蔑称。欧洲人普遍认为俄国骑兵缺乏素养,并没有战术,除了野蛮一无是处。 俄国哥萨克骑兵虽然最后赢得了胜利,但实际他们和法国胸甲骑兵交手败多胜少,然而在突击法国精锐散兵,或是猎骑兵时几乎没有失手过。 “士气低是由于没有信仰,他们不知道为何而战。对付骑兵需要射速的武器,一个士兵在骑兵冲自己面前的十几秒时间里,要是能打出三发以上的子弹,不就不必慌张了吗?” “信仰?我们国家的人都信天主教啊,难道你的意思是剔除奥地利帝国中的新教徒?”弗里德里希说道。 只是说完弗里德里希和阿尔布雷希特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因为他们的母亲和妹妹就是新教徒,而且由于奥地利帝国的宗教自由政策和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的影响,现在军队里来自北德意志的新教徒并不少。 “我说不是宗教信仰,而是对于这个国家,对于这个帝国的信仰。”弗兰茨说道。 “咱们这个帝国的士兵只信两种东西,一个是天主教,另一个就是家族(指哈布斯堡家族)。至于帝国政府和好多地方政府都是敌对关系,另外你没看到那些匈牙利人的所作所为吗?”阿尔布雷希特说道。 “我只是说解决的办法,我也知道这个短期内无法解决,但是凭借教育和宣传,还是有办法让大多数人相信这一点的。”弗兰茨说。 “比起那些无用的说教,我觉得还是金钱更有说服力,只要给那些士兵三倍的工资,就算是再懦弱的人也敢拼命。”弗里德里希的语气澹漠,显然他是做过实验的。 “士兵的待遇和地位必须要得到提升,但不能只靠金钱维持,那样不成了雇佣兵吗?”弗兰茨由于固有的现代思想,对于雇佣兵一向是嗤之以鼻。 这时候阿尔布雷希特说道。 “现在国家的募兵制就是雇佣兵的延伸,我也喜欢志愿兵,战斗力又强,又听指挥,很少溃逃,甚至还会自带武器和干粮。可真打起仗来,这种兵能有多少?打上几次,又能剩下多少?” “我们可以通过宣传和教育,以及提升军人地位,来增强人民为国家效力的意愿。也可以让人民长期沉醉在胜利的喜悦和对未来的美好幻想之中” “弗兰茨,没想到你还是一个普鲁士爱好者,军队拥有国家的思想很危险啊。”弗里德里希指着脑袋笑着说。 “弗兰茨,你能去想办法救匈牙利人,证明你是一个仁慈的人。当一支军队拥有一个国家时,人民会比现在痛苦得多。你可以问问你庄园里那些普鲁士人,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回去?”阿尔布雷希特说道。x33 “阿尔布雷希特叔叔,没想到你一副老实忠厚的模样,居然也会误导小孩子。”弗兰茨正色说道。 给容克地主干活和给皇室干活能一样吗?弗兰茨自己的操作,难道他不知道其中学问吗? 阿尔布雷希特有些尴尬,说好的老实人骗人更容易成功呢?怎么自己第一次骗人就被人识破了。 弗里德里希则是在一旁吐槽道。 “大哥,你以为兴亡皆,百姓苦。那句歌词是谁填的?波兰人吗?” 阿尔布雷希特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可是如此沉重的歌词,弗兰茨你是怎么想到的?” 弗兰茨摇了摇头说道。 “并不是我想到的,而是我在一本书上看来的。” “那么另一个问题,弗兰茨你知道现在全世界射速最快的射手开三枪需要多久吗?” “44秒。” 对于阿尔布雷希特的自问自答,弗兰茨只是摇了摇头,然后打开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支左轮手枪,放在桌子上。 “有了这个,最新款的柯尔特左轮手枪,随便什么人5秒钟都能开六枪。” 第二十三章 入股 维也纳,皇家花园。 弗里德里希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拦住阿尔布雷希特。 阿尔布雷希特说的枪中显然不包括手枪,只不过让弗兰茨强行钻了空子,这让他觉得很没面子。 但弗兰茨说得也没错,在左轮手枪出现之前,谁又能想象五秒六发的枪械会真的出现。 此时柯尔特左轮手枪,更是不需要按压击锤就能直接实现连射。 说不定哪天真会出现,一支可以连射的步枪。 念及此处,阿尔布雷希特冷静下来了。 “你说的是后膛枪吧?” 弗兰茨点了点头,心中赞叹道。 “不愧是军人世家,不愧是名将,反应速度果然远超这个时代的普通人。” “后膛枪看起来很美好,但是它造价昂贵,射程太近,精度太差,最主要的是这种枪容易出现各种事故,轻则被火药灼伤脸部,严重的话会致残,甚至致死。” 阿尔布雷希特的话中包含着后膛枪的缺点。 首先是造价昂贵,一把后膛枪的价格几乎是前膛枪的三倍,对于奥地利陆军这种庞大的组织来说,更新装备所需的资金更是海量。 后膛枪射程只有400码,而此时奥地利的主力滑膛枪有1000码射程。 由于米涅弹还没有发明,此时后膛枪的精确度并不如后世想象的那样高,反而由于子弹的问题经常出现卡膛现象。 至于事故,最严重的就是密闭性问题,火药在枪膛内急速燃烧,灼热的气体从后膛缝隙中喷向射手脸部,给射手留下十分惨痛的记忆。 以至于试射员都不愿意操作这种武器,更是有很多将军认为后膛枪是一种低贱的武器。 “高贵的枪应该用嘴吃东西,用肛门吃东西的枪是低贱的。”这是此时欧洲军界的共识。 “阿尔布雷希特叔叔,相信我,技术一定会进步的。后膛枪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我打算建一家兵工厂。你有没有兴趣入股?”弗兰茨问道。 “入股,你很缺钱吗?”阿尔布雷希特随手掏出一张支票,在上面填上了十万弗罗林的金额。 此时支票的最大面额就是十万弗罗林,并且在奥地利帝国只有两家银行才有这种支票,一家是罗斯柴尔德银行,另一家是奥地利帝国特许银行。 而且十万弗罗林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大概是一个普通士兵1000年的工资。(500差不多就是现在的价值。) 弗兰茨的年金为12000弗罗林,是整个皇室中除了皇帝本人以外最高的,其次是他的父亲和路易大公爵为10000弗罗林,他母亲仅有5000弗罗林。 这笔钱对于阿尔布雷希特来说,并不算什么,毕竟他父亲是奥地利帝国最有钱的贵族。x33 可是弗兰茨让他入股也并不是要钱,而是想将后膛枪作为一件秘密武器保护起来。 毕竟弗兰茨没法和他们说,1848年会有一场席卷欧洲的风暴,而那个风暴的中心就是奥地利帝国。 据弗兰茨所知,整个奥地利帝国,除了蒂罗尔和加利西亚都发生了大规模叛乱。 而生活在维也纳多年的弗兰茨,很清楚这座城市有多坚固,先不说大量的军事设施和炮台,城内生活着8000名宪兵,2万城防军,并还会有1-2个军驻扎在城市周围,轮流守卫这座城市。 这样的城市会陷落,毫无疑问是军队中出了叛徒,而叛徒是谁?又有多少人会叛变,弗兰茨并不清楚。 但是他很清楚,眼前的阿尔布雷希特和弗里德里希是绝对不会参与叛乱的。 阿尔布雷希特是个彻头彻尾的保守派,弗里德里希虽然有自由派思想,但是又看不起那些自由派,更不可能直接参加叛乱。 后膛枪虽然是步枪史上的一大进步,但是其实并没有太高的技术壁垒。也许真腊、越南之类的国家无法彷制,但是放在欧洲即使是撒丁、塞尔维亚那样的小国,只要肯投入人力物力也能轻而易举地造出来。 所以弗兰茨希望将后膛枪作为一件秘密武器,当成是关键时刻的杀手锏,他现在就需要一些可以绝对信任的人,就比如眼前的这对兄弟。 虽然弗兰茨并不是没钱,但依然迅速地将钱收入口袋。 “阿尔布雷希特叔叔,其实资金方面卡尔爷爷已经给予支持了,这十万弗罗林我就当是追加的投资好了。” 阿尔布雷希特和弗里德里希并没有在意弗兰茨赤裸裸地坑钱行为,不如说这一家人对金钱的态度都十分澹漠。 “弗兰茨,那你让我们怎么入股?”阿尔布雷希特问道。 “难道是让我和大哥拿着广告牌,站在维也纳的大街上帮你吆喝吗?我倒是觉得你的两位保姆更合适。”弗里德里希胡侃道。 阿尔布雷希特又给了弗里德里希脑袋一拳。 “阿佳妮小姐是弗兰茨的侍从官,而塔莉亚小姐是弗兰茨的启蒙老师,你小子,放尊重些。”阿尔布雷希特虽然看起来粗犷,但是十分注重礼节。 弗里德里希则是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当然他不会继续顶撞他的大哥,毕竟他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只是说道。 “弗兰茨,别卖关子了。你想让我们做什么?” “我需要你们保守这个秘密,并且在人前的时候继续反对后膛枪。” “为什么?!”两兄弟异口同声地问道。 他们都觉得如果是一种先进的武器,只有在奥地利帝国全面推广才能获得最大价值。 弗兰茨当然不能告诉他们,过几年就会有一场大叛乱,到时候整个奥地利帝国就像狼人杀和绝地求生一样混乱。 “因为这是秘密武器!当然要给王牌使用,才能发挥其最大价值。而且还要防止别国彷制,对我国造成不利影响。” “后膛枪又不是什么新鲜事,英国人造过,美国人也在造,瞒不住的。”弗里德里希不屑地说道。 “不,弗兰茨说的后膛枪,并不是英国人那种,也不是美国人那种,而是一种没有明显缺陷的后膛枪。虽然现在后膛枪的射速还达不到10秒钟3发,但是经过长期的训练也许可以做到也说不定。”阿尔布雷希特说道。 此时的后膛枪射速其实普遍在4-5发,熟练的射手可以进行7-8发的射击,当然随着进步后膛枪的射速会越来越快。 “是的,我希望我们的武器可以碾压敌人使用的武器。公平竞争的精神虽然值得欣赏,但那不属于战争。对于战争来讲,只有胜利才是唯一的目的。”弗兰茨说道。 “欺负人吗?我喜欢!”弗里德里希说道。 阿尔布雷希特则是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第二十四章 用魔法打败魔法 匈牙利,布达佩斯。 奥地利帝国政府的判决,依然引起了匈牙利方面的不满。 他们无法接受新上任的奥地利官员,更无法接受督察官的存在。 新上任的官员虽然也是匈牙利人,但是他们都是长期生活在奥地利的大贵族,这些人对于匈牙利那些乡下贵族的利益毫不关心。 虽说匈牙利的地主势力越强对他们越有利,但是这些大贵族是没有和奥地利帝国开战的勇气的。 相反他们现在十分支持塞切尼的说法,应该将对灾民的赈济和安抚工作办好,办得漂亮,同时也不排除那些新上任官员们有些立威的心思。 而这些新上任的官员很快就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政府一分钱都没有,一粒粮都没有,就连刚刚罚没的590万弗罗林也不翼而飞。 这让那些常年生活在维也纳的大贵族们觉得十分不齿,更是看不起这些乡下贵族。 于是乎新上任的官员们开始追讨这些款项,一是有监察官的存在,他们不得不做,二是他们并没有分到那杯羹,怎么可能心甘情愿替那些乡下贵族背锅。 但吃下去的,哪有吐出来的道理。 于是匈牙利本地贵族开始排挤那些空降来的大贵族,但那些大贵族又岂是白给的,双方斗法互有胜负。 然而作为监察官的塞切尼伯爵却受不了了,因为双方只顾着内斗并没有去管难民。 匈牙利的很多大城市内都充斥着难民,还有很多浑水摸鱼的流民借机在城中搞事。 塞切尼一方面写信给奥地利帝国政府要求继续拨款,另一方面警告内斗的双方不要再贪墨赈灾款项。 对于塞切尼软弱的警告,双方只当是空气。 与塞切尼一同作为监察官的还有科苏特,他本来应该被关在监狱里,但在弗兰茨的一番运作下,这头神兽被放了出来,他的做法可不会像塞切尼那样温和。 作为一名公众人物,知名度就是他的生命力,科苏特深知这一点。 同时他作为一个极端民族主义者,更是无法对他的支持者们视而不见。 科苏特为了继续扩大他的影响力,组织了一批人裹挟着难民向匈牙利议会进发,并且将内斗的双方包围在匈牙利议会大厅内。 “我们要面包!我们要工作!”科苏特喊道。 “我们要面包!我们要工作!”灾民和科苏特的支持者们跟着喊道。 “把赈济款交出来!” 其实就在刚刚科苏特带着他的支持者和难民,突袭了比拉尔伯爵的府邸,找到赈济款的账单。 3590万弗罗林的赈济款,居然被花得一分不剩。 其中的条目更是离谱,比如比拉尔伯爵家门前的一处小花园被凌汛摧毁,修缮费用居然高达150万弗罗林。 而此时世界上最大的体育场造价5万英镑,也就是50万弗罗林,1851年英国用来震惊世界的水晶宫造价8万英镑,对比一下就知道比拉尔伯爵家的花园有多离谱了。 科苏特当然知道该如何扇动民众,义愤填膺的民众包围了匈牙利议会,无数石块像雨点般砸在议会的大门和窗户上。 比拉尔伯爵本人更是被绑在一副十字架上,民众将十字架耸立在议会的门前。 比拉尔伯爵此时仅穿着一件内裤,嘴被堵着头歪向一边,像极了受难的耶稣。 科苏特大声宣读着账本的内容,不时还为民众讲解匈牙利贵族们犯下的罪行。 他每说一句话,人群便会发出一阵惊呼。 科苏特虽然是受贵族支持上台的,但他并不甘心只做个提线木偶,而且他的支持者也不是那些乡下贵族,而是身在维也纳的大贵族。 他现在公布那些乡下贵族的罪行,无疑是在帮大贵族们夺权。 同时,这次的义举也能让科苏特成为真正的一方诸侯,因为民众会记住他这位不畏强权的英雄。 这种实打实的好事,比起宣扬马扎尔主义和奥地利威胁论,效果要好得多。 在账本中,科苏特更是找到了打压对手的机会。 “塞切尼伯爵,三级石阶,120万弗罗林!” 人群发出一阵惊呼,虽然有人质疑塞切尼伯爵应该是个好人,但是他们更震惊于这个数字,再加上周围人群的感染,让他们不再寻求真相,而是随着人群的节奏发出一阵惊呼。 “120万弗罗林,87868公斤黄金!难道塞切尼伯爵家的台阶是用黄金做成的吗?” “将小偷交出来!” “把偷我们的钱交出来!” 人群兴奋地大喊大叫,少数质疑和反对的声音,瞬间就被淹没在汹涌的人潮之中。 本来议会大厅的两派还希望能利用塞切尼伯爵的名声,去稳住那些暴躁的民众呢,现在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其实人群刚上街,宪兵和军队就发现了苗头不对,但是双方都没有加以制止,毕竟他们又没有得到命令,万一是贵族老爷们的意思,他们岂不是狗拿耗子。 而且匈牙利的无政府状态持续也不是一两天了,游行也见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今天反奥地利,明天反天主教,后天又反奴隶贸易的 可即便愤怒的民众已经包围的议会大厅,内斗的双方还是没有达成共识。 直到夜晚,科苏特已经喊累了,民众的热血也被分泌的胃液打败了,人群只能无奈散去。 科苏特并没有勇气带领民众攻击匈牙利议会大厅,因为他只是想要名气,而不是想寻死。 这一时期欧洲的起义领袖几乎就没有一个好下场,他已经被抓过一次了,他很清楚那些所谓的拥护者在宪兵面前是多么地不堪一击。 而攻击匈牙利议会大厅,毫无疑问是在向奥地利帝国和匈牙利王国宣战,那种后果是他无法承受的。 至于灾民中的年轻人大多已经被弗兰茨弄到了皇室庄园,剩下的人只求一口饱饭,他们对造反毫无兴趣。 而科苏特的支持者和那些浑水摸鱼的流民们,则是为了能拿到实打实的好处,可不是来拼命的。 即使是极端民族主义分子,也不想对自己人动手。 只有少数的狂热分子想要将事情闹大,不过科苏特又不是笨蛋,给政府施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没必要为此搭上性命,所以命令人群各自散去。 大贵族和乡下贵族们见到外面的人群散了,双方又爆发了新一轮更加激烈的争吵。 就当所有人都觉得这一天会在荒唐的闹剧中结束的时候,匈牙利议会大厅燃起了熊熊烈火。 弗兰茨相信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所以他放出了科苏特。 但关于这场议会纵火桉的真相,那就只能交给后人评说了。 第二十五章 议会纵火案 1839年3月2日,匈牙利。 对于居住在佩斯的普通民众来说,这天没什么不同。街道上依然是乱哄哄一片,到处都是忧郁且毫无生气的人群。 河道中不时有人因发现了尸体上的财物而激动得大喊大叫,流浪汉们成群结队地走过街道。贵族老爷们则会在自己的家中开舞会,日夜唱跳宿醉永不停歇,因粮食危机而富有的人则是坐在咖啡厅的高处,俯视着眼前自己的杰作。 一场大火却打破了这座城市的宁静,匈牙利议会大厅冒出滚滚黑烟,玻璃炸裂的声音不断传出。 然而周围的居民却是茫然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就好像和他们完全无关一样,实际上匈牙利议会大厅是一幢独立的建筑,它确实不会影响到其他人。 可就连消防员也没有出现,消防局长为了响应比拉尔伯爵的消极抵抗政策,直接去了比利时度假,这些本应该出现在火场的人则是在驻地烂醉如泥。 当警察局长去敲消防队的大门时,却被消防员们告知,他们今天放假。 看到消防队这种态度,警察局长索性也回家躺平了。 随着匈牙利议会大厅被大火吞没,大贵族(主要生活在维也纳的贵族)、乡下贵族(生活在匈牙利地区的贵族)、科苏特,三方都觉得这场大火来得太过蹊跷,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然而三方又都不承认是自己放的,但必须有人要为这件事负责。 乡下贵族觉得一定是科苏特手下的狂热分子干的好事,毕竟他们能将比拉尔伯爵那样的绅士剥光了绑在十字架上,还有什么疯狂的事情他们做不出来。 科苏特觉得乡下贵族不想吐出赈灾款,所以将整个议会付之一炬,再将罪责嫁祸给民众。 科苏特的看法得到了大贵族们的支持,毕竟赃款都在乡下贵族手中,少了议会大厅匈牙利政府便只能停摆,如此一来他们就能逃避自己应付的责任。 乡下贵族却反驳到,就算少了议会大厅匈牙利政府也不会停摆,说不定是大贵族们想要跳过匈牙利议会直接行使权利,所以才一把火烧了议会大厅。 三方都有放火的理由,但乡村贵族们的嫌疑显然更大一些,而且更符合大贵族和科苏特的利益。 打击乡村贵族对大贵族和科苏特都有利,对大贵族来说可以更好地巩固自己的势力,同时还能独霸匈牙利的利益,对科苏特来说一方面可以树立自己在民众心目中的形象,另一方面大贵族在匈牙利需要一个代理人,乡村贵族倒台之后,他就是最理想的人选。 于是乎,双方一拍即合,这场纵火桉就变成了有预谋的叛乱。 大贵族们不断把匈牙利的消息传回维也纳,为自己接下来的平叛造势,科苏特这位监察官也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利将乡村贵族的喉舌封死。 当然乡村贵族们也不会束手待毙,他们决定先下手为强,于是那些连皇室庄园都敢袭击的马匪,冲进了布达佩斯疯狂追杀大贵族和科苏特及其亲信。 一场真人版的大逃杀,在匈牙利的布达佩斯上演了。 马匪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然而警察局和宪兵队却大门紧闭。 到处都是平民的尸体,马匪冲进旅店和个人府邸将那些刚刚上任的贵族官员拉出来处以极刑。 部分官员有卫队保护,马匪们便将附近的建筑全部点燃逼他们出来。 酒馆中那些意见领袖也没有逃过一劫,他们被马匪拖着穿过大街小巷,以寻找他们拥护的科苏特先生。 而此时他们的科苏特先生,正躲在一位法国女记者的家中。马匪进城时科苏特刚刚结束采访,正在和女记者探讨人生,所以才逃过一劫。 一些人躲进了教堂寻求庇护,然而上帝并没有庇佑他的子民。 马匪冲进教堂,将他们要找的人带走,同时在教堂中放上一把火,并将大门封死,任由里面的人哭嚎咒骂。 对于马匪们来说,这是不错的一天,毕竟城市的油水可比那些商队强多了。 有少部分人在护卫的拼死保护之下,骑马逃出了布达佩斯,当他们来到驻军兵营寻求帮助的时候,发现早有人在等候他们了。 第二天,这座城市又恢复了往昔的模样,除了那些被烧毁的建筑和死去的人。 乡村贵族们觉得事情都可以像平时一样丢给马匪,到时候只要随便找些农奴出来顶罪就能解决问题。 然而,第三日奥地利的军队便乘船到了布达佩斯,领兵的正是阿尔布雷希特大公。 那些被害的确实是匈牙利人,但是他们中很多也是维也纳城防军的成员。 而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正是城防军司令,他手下的城防军虽然号称奥地利帝国最烂的军队,但依然不是宪兵和马匪能比的。 同时在维也纳的大贵族运作下,做实了布达佩斯的叛乱罪行。甚至就连埃尔特哈齐亲王都亲自去镜厅请求皇帝下令平叛,皇帝的御令很快就被摄政议会通过了。 (先代埃尔特哈齐亲王已死,现在是他的继任者。) 毕竟摄政议会早就想对匈牙利下手了,这次不但有皇帝的御令,还是匈牙利人自己提出来的,不办他们就奇怪了。 阿尔布雷希特被众多匈牙利大贵族造访,表面上这些人是打着平定叛乱为亲人报仇的旗号,实际上却是在给阿尔布雷希特行贿,顺便暗示他宁可错杀也不要放过。 阿尔布雷希特早就看不惯那些奴隶贩子和反贼了,在得到双重支持之后,立刻动手从马匪和贪污两条线下手,双管齐下。 马匪问题一直到二战结束之前都困扰着匈牙利,直到后来苏联人才彻底消灭了盘踞匈牙利千年的马匪。 只不过这些马匪在号称“全奥地利最烂的军团”的追击之下,很快就败下阵来,他们藏身的庄园被一一找出。 另一条贪污3590万弗罗林赈灾款项的线索也有起色,大量的匈牙利贵族、官员落网,其中很多人还参加过之前那次奴隶贩卖。 阿尔布雷希特带着维也纳的城防军在布达佩斯到处抄家,大贵族们也没闲着,他们在拼命给那些谋害他们家族成员的对手罗织罪名。 很快阿尔布雷希特带着3590万弗罗林的赈灾款回到了维也纳,这些钱将重新分配用于难民的救助,只不过其中绝大多数都流向了弗兰茨的庄园。 摄政议会对此并无异议,毕竟弗兰茨的庄园确实吸收了大量难民,同时皇室的强大也有利于这个国家的稳定,这在奥地利帝国是不争的事实。 第二十六章 意外(上) 维也纳,御前会议。 由于斐迪南一世皇帝无法参加,权利只能由摄政议会代行,实际上就算斐迪南一世在场,他的命令也需要摄政议会签字才能生效。 “拉图尔伯爵,我想您应该可以将在特兰西瓦尼亚的临时驻军撤回他们原来的驻扎地了。”科罗拉夫伯爵并没有忘记对帕麦斯顿的承诺,毕竟诚实守信可是一个贵族应有的高贵品质。 布达佩斯的流血事件让图拉尔伯爵感到振奋,只是遗憾奥地利的军方没有直接参与。 匈牙利事件结束之后,在特兰西瓦尼亚驻军也没了理由,至于山对面的俄国人和奥斯曼人,他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毕竟特兰西瓦尼亚不是罗马,俄国也不是迦太基,他们更没有汉尼拔一般的将领,即使有,奇袭特兰西瓦尼亚的意义何在? 等着被奥地利帝国的军队瓮中捉鳖吗?毕竟翻过来容易,想再翻回去就没那么容易了。 对于军方抢占多瑙河两公国的建议,遭到梅特涅伯爵和科罗拉夫伯爵的强烈否定,两者都认为军方的行为无异于自取灭亡。 而且喀尔巴阡山脉的对面,俄国和奥斯曼人的军队已经枕戈待旦,继续在这里屯兵已经没有任何价值。 “匈牙利的局面已经稳定,军方同意撤军。但我想提醒诸位,此时的奥斯曼是几百年来最虚弱的时刻,现在正是打倒它的好时机。野蛮的俄国人,一旦继承了奥斯曼的遗产,将严重威胁帝国的东疆。” 科罗拉夫伯爵觉得强大的俄国是一件好事,毕竟只有在强大的威胁之下,德意志邦联中那些弱小的诸侯国才能看清这个世界,只有奥地利才能保护德意志。 梅特涅亲王则是觉得要保持奥地利帝国的列强地位,联合俄国是必须要做的事,再说俄国想要吞下奥斯曼的遗产并不容易。 而奥地利和俄国之间有大量山川河流阻隔,只要占领了几个关键的要塞,就能阻止俄国的西进。 再说按照彼得遗诏的指示,俄国人在获得温暖的出海口之后,应该去和英国争夺印度才是。到时候奥地利帝国就能腾出手,全力对付法国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拿下塞尔维亚,解决奥地利的后顾之忧,全力消化意大利。 “图拉尔伯爵,我想您可以将军队撤到诺德萨维,毕竟那个要塞年久失修,也是时候需要人打理一下了。” 耿直的图拉尔伯爵并没有听出梅特涅伯爵话中的意思,嚷道。 “首相大人,我的士兵不是装修工人。您要修缮要塞,应该找维修工人,而不是军队。” 科罗拉夫伯爵对于这种鸡同鸭讲已经习惯了,于是换了个说法道。 “图拉尔伯爵,首相大人是希望你可以将军队驻扎在诺德萨维,以防止奥斯曼人在边境制造摩擦。”x33 “他们敢!该死的异教徒!别看他们有35万军队,我们奥地利帝国只需要30万军队就能光复君士坦丁堡!”图拉尔伯爵的情绪立刻高涨起来,只要是打奥斯曼人的行动,他都支持。 梅特涅主张驻兵诺德萨维,并不是要直接攻打塞尔维亚,而是为了让俄国主动找自己谈判,同时屯兵诺德萨维也有伺机而动的意思,一旦战争的规模扩大,超出各方的预期,那奥地利就可以随便找个理由进攻塞尔维亚。 “各位先生们,虽然意大利有些邦国是皇室成员在统治,但是他们的扩张已经影响到了奥地利帝国的利益。尤其是玛丽莎女公爵,她以帝国的名义大量举债,并且公然侵吞国家财产” 梅特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科罗拉夫伯爵打断。 “女公爵为这个帝国已经做出了很多牺牲,我们无法再苛责她了。我建议严惩奥克尔男爵和那些蛊惑女公爵的帕尔马官员,从奥地利帝国再挑选一批诚实可靠的人送去帕尔马,同时划清债务关系。” 科罗拉夫伯爵的话得到了两位皇室大公的肯定,当然他们只是点点头,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举动。 然而此时玛丽莎女公爵,在梅特涅的眼中早已失去了价值,现在她已经成了奥地利帝国统治中意大利的障碍。 中意大利的那些小邦国,已经失去了他们的价值,现在奥地利帝国需要将中意大利整合进北意大利才能发挥其最大价值。 虽然这些小国并没有什么实力来抗衡强大的奥地利,但是这些小国的统治者都和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如果做得太激进势必会引起皇室的不满,摄政议会更不会让那种命令通过。 为此梅特涅亲王不得不想办法,向摄政议会证明,中意大利零散的现状已经不符合帝国的利益了。 其实,这也是在为弗兰茨大公上课时他提到的。 梅特涅亲王盛赞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是弗朗茨二世皇帝一生最伟大的决定。 弗兰茨大公则提出,奥地利为什么不能再组建一个意大利关税同盟? “弗兰茨大公,您很聪明。但是想想您的爷爷伟大的弗朗茨二世皇帝为什么不这样做?” 梅特涅亲王自问自答地说道。 “国家间的政治并不是孤立的,数百年来与奥地利帝国争夺意大利的法国,并没有放弃对意大利的野心,来自法国的波旁王朝甚至正在统治意大利南端的土地,而撒丁王国也依附在法国的身旁。 英国人更不会希望有一个强国独霸意大利,这样会破坏他们所谓的均势。” 梅特涅亲王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让我们来看看,您爷爷是怎么做的。奥地利帝国对中意大利邦国,开放了三座港口,以及六座城镇,允许中意大利邦国到奥地利自由贸易,并且只收取象征性的关税。同时,计划修建一条连通整个中意大利的铁路。” 弗兰茨拿出了厚厚一叠文件,放在桌子上。 “可结果呢?这种单方面的朝贡贸易,对奥地利帝国有什么好处?贸易逆差的同时贸易额不到德意志关税同盟的3,对收税的贡献几乎没有。x33 中意大利邦国赚到的钱,都流进了这帮贪官污吏手中,他们用这些去买法国货和英国货,最后反而是便宜了我们的敌人。 五年了,奥地利帝国建成了无数铁路,然而中意大利铁路依然只存在于草图之上。如此低下的效率,难道不说明问题吗?” 第二十七章 亚平宁商业同盟 梅特涅看着文件上的数字,内容只能用触目惊心来形容。 虽然眼前的弗兰茨大公,从小便表现出超人的智慧。 但整个上流社会,对于那些为弗兰茨授课的教授们,做出的评价颇为不屑。 毕竟很多贵族家长都听过这样的评价“您的儿子/女儿非常聪明,但就是不肯用功”,他们很清楚其中的套路。 可梅特涅清楚,那些教授们并没有过誉,他作为弗兰茨的老师之一,很清楚眼前的少年究竟有多优秀。 从出生便注定会继承皇位,甚至让先皇甘冒天下之大不韪,立下遗诏让他十八岁那年继承皇位。 年仅7岁便能讲八种语言,教过他的老师全都认为其是百年不遇的天才。 八岁就能提出解决难民问题的方案,虽然有些稚嫩,但确实给帝国解决难民问题提供了一个新思路。 “以工代赈”比起提供资金和食物的简单救济,确实不如以国家机器出面组织难民建设大型工程。 这样既对国家有利,又能让灾民获得工作赚到钱,从而实现双赢。 弗兰茨大公经常能对国家大事给出他自己的看法,这一点尤其难得。当然,普通小孩子在这个年纪也没机会接触到政治。 梅特涅亲王鼓起了掌,以表示他对弗兰茨的欣赏。x33 “亲爱的弗兰茨大公,帝国在意大利的损失确实让人心痛,但那是为了维护帝国在中意大利的地位。 同样,维护帝国周边环境的稳定对现在的帝国来说十分重要。我自小生活在这个帝国,但从未见过这个帝国像今天一样和平、富有朝气,它的经济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发展。 即使是去年发生了那么多糟糕的事情,也没有减缓这个帝国前进的步伐,它的经济依然在以每年11的速度飞速增长,帝国在德意志邦联内的地位无可撼动。 可帝国的财政收入,依然不到法国的一半,仅比英国的六分之一多一点。 弗兰茨大公,您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伟大的君主,但现在还请您忍耐,奥地利帝国还需要时间。” 同年,英国本土的经济增幅为2,比利时的经济增幅为21,法国本土的经济增幅为4,普鲁士的经济增幅为8。俄、美由于粮食危机血赚了一笔,西班牙由于内战双方各占据半壁江山,暂时不算。 “亲王阁下,我并没有说要吞并中意大利,仅仅是建立一个商业性质的联盟而已。目的是将整个中意大利纳入到奥地利的经济体系之中,只有加入了这个循环,才能让他们真正融入奥地利。 现在我国实施的朝贡贸易,过去有个东方大国也做过,即使过了几百年依然无法同化那些藩属。 所以将意大利那些邦国,纳入奥地利主导的经济体系之中是必然的选择。 而且英法都在世界各地四处出击,哪有时间来中意大利,管我们的家里事呢?至于教皇他老人,恐怕更在乎自己的统治是否能延续下去吧?” 弗兰茨的话让梅特涅陷入沉思,现在确实是一个好机会。 法国人内部分裂,波拿巴派始终掌握着巨大的权利,工人起义虽然暂时平息,但只要一颗火星就能让战火重燃。x33 外部,阿尔及利亚的柏柏尔人就不曾屈服过,西班牙内战打打停停,卡洛斯派虽然处于下风,但凭借地利总是能让法军和西班牙政府军无功而返。 摄政女王的荒淫享乐也让西班牙国内多有不满,再加上天灾、战火,她的统治已经及及可危。 德克萨斯的殖民地给法国带来了丰厚的回报,同时也滋长了其无尽的野心。 大举出兵中美洲联邦,让法国人陷入了无休止的丛林山地作战。正面战场上,法国人一个团,就能打得卡雷拉手下的土着战士落花流水。 但在中美洲的山地丛林之中,他们体验到了一百多年后美军在越南的无奈。 想要杀死一名法国军人,卡雷拉至少要损失三名土着战士,可这种战损比依然让法国人难以接受。 更让法国人头疼的是莫拉桑的倒行逆施,作为极端自由主义的代表,他先是假意邀请保守派共同组建新政府。 在夺回危地马拉城之后,莫拉桑便开始了大清洗,他将反对他的保守派钉在十字架上以儆效尤,之后又以通敌的罪名处决了保守派军官,最后由于战事不顺,便将剩下的保守派组成部队让他们送死。 德克萨斯的大发展也给北美洲的美利坚合众国和墨西哥敲响了警钟,三国的军备竞赛不断升级,墨西哥维持了一支五万人的部队,美国人更是打算组建一支十万人的强大陆军。 英国则是在全世界挑起战争从南半球的塔斯马尼亚(塔斯马尼亚大屠杀)到加拿大哥伦比亚省的寄宿学校(印第安人和因纽特人集中营,死亡率比二战时期的集中营还高。)。 从南美的拉普拉塔河到埃及的尼罗河,再到奥斯曼帝国、印度土邦、阿富汗、某东方古国,英国人将战火烧遍了世界。 而此时英、法、俄都在为近东的霸权做着努力,土埃战争的结果将很大程度上影响近东霸权的归属,奥地利帝国的支持,毫无疑问将是天平上重要的砝码。 至于教皇?他有几个师? 梅特涅虽然满口原则、规矩,但他其实是个机会主义者。 正如梅特涅当年先是劝弗朗茨二世将女儿嫁给拿破仑,成为其盟友。之后又在拿破仑兵败莫斯科的同时,撕毁和拿破仑的协议,对其落井下石。 然而没人在乎他的背信弃义,人们只知道他为欧洲带来了数十年的和平,并且维护住了奥地利的尊严。 梅特涅清楚这是实现先皇遗志的最好机会,同时也可能是他为奥地利帝国留下的最后的政治资源。 毕竟梅特涅此时已经66岁了,无论是精力还是体力都已经渐渐力不从心了。 “弗兰茨大公,您说得对。一个全新的,可以保证各方利益的亚平宁关税同盟,确实应该被建立。” “祝您好运,我的首相大人。”弗兰茨还是很相信梅特涅的办事能力的,自己耍耍嘴皮子,或者是在地图上勾勾画画没有问题。 可如果真让弗兰茨制定一个完整的国策,统筹各个部门,并将其付诸于实践,他暂时还没有那个能力。 维也纳,摄政议会。 “玛丽莎女公爵确实为这个帝国做了很多牺牲,那她就更不该继续操劳了。不如让她退休吧!我们现在应该建立一个全新的亚平宁关税同盟,来保障他们和本国的利益。” 梅特涅的话,犹如在平静的水面上丢了一块石头,立刻溅起了轩然大波。 第二十八章 意外(下) “你疯了吗!?”科罗拉夫伯爵立刻咆孝道。 “女公爵一旦放弃了公爵之位,那么帕尔马就要交给波旁家族!” “所以我们才需要亚平宁关税同盟保护我们本国的利益。只要将中意大利地区,纳入到奥地利的经济体系之中。到时候就算波旁家族想要脱离我们的影响力,那些平民和商人也不会答应。再说谁又会和钱过不去呢?”梅特涅十分澹定地说道。 科罗拉夫伯爵也不是笨蛋,他明白梅特涅说得对,之前那种试图以顾问来控制各邦国的想法根本就是异想天开。 那些外派的官员,到了邦国之后就几乎断了和本国的联系,也不再受本国法律的约束,无一例外地或是变成了其所在邦国的官员,或是直接成了毒瘤。 “那英、法的态度怎么办?” “难道现在英、法不该看我们的态度?”梅特涅反问道。 “教皇国呢?”科罗拉夫伯爵问道。 “教皇还需要我国帮他维持统治,如果教皇国愿意加入我们,那自然最好。如果不愿意,对我们来说也无所谓。” 科罗拉夫伯爵听得出来,梅特涅十分自信,他虽然十分不爽,但是德意志关税同盟,给奥地利帝国带来的巨大效益有目共睹。 而且科罗拉夫伯爵始终认为,他和那些背叛奥地利帝国的贪污犯不同。他只是在为奥地利帝国服务,顺便满足一下个人需求而已。 所以他并没有在这件事上和梅特涅纠结。 “好的,我赞成梅特涅亲王的意见。” 弗兰茨·卡尔大公和路易大公爵面面相觑,老实说他们听不懂。 于是乎,还是老规矩,不赞成,不反对。 其实,亚平宁关税同盟建立之初,仅仅被认为是哈布斯堡家族自娱自乐的游戏而已。 因为撒丁王国、教皇国、两西西里王国,都拒绝加入。 两西西里国王费迪南多二世,倒是想拉着教皇成立南亚平宁关税同盟,以对抗奥地利的影响力,只不过被后者拒绝了。 此时的教皇格列高利十六世,十分保守,他讨厌很多东西,但唯独喜欢钱。 在梵蒂冈大搞金融产业,相继建立贴现银行,罗马银行,圣灵银行及储蓄所等金融机构,但是他本人缺乏商业才能,所以赔了个底掉。 之后这位教皇更是建立圣水公司,和奥地利披着羊皮卖狗肉的圣水公司不同,它卖的不是漂白粉和医用酒精,而是真正的“圣水”。 虽然格列高利十六世要依靠奥地利维持他的统治,但是他并不想让奥地利人或者是两西西里人赚走他的钱。 法国对奥地利的行为表示了强烈抗议,并且一再重申法国将保护撒丁王国和教皇国的独立。 英国人的态度暧昧,他们倒是希望奥地利和法国能在意大利打上一仗才好。 如果法国能和奥地利在意大利发生战争,那么埃及的默罕默德·阿里毫无疑问将独木难支,英国就能轻易达到它的目的,剩下的敌人就只剩俄国了。 当然法国人是不会让英国人得逞的,所以法国人对奥地利的抗议始终维持在口头上。 最着急的反而是撒丁王国,因为他的经济来源最主要就是作为法国和意大利之间的二道贩子。x33 一旦奥地利的亚平宁关税同盟将教皇国和两西西里王国纳入其中,到时候撒丁王国将不得不选边站队。 这对于卡洛·阿尔贝托这个一心想统一意大利的君主来说,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只不过此时的奥地利,对于阿尔贝托来说是一个无法战胜的庞然大物,但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找到那个机会的。 奥斯曼帝国,尹斯坦布尔。 奥地利帝国军队从特兰西瓦尼亚撤兵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尹斯坦布尔。 帕麦斯顿尝出了一口气,如果科罗拉夫伯爵收了他的钱却不办事,那可真要气死他了。 帕麦斯顿真没想到有一天会贿赂英国以外的官员,不管怎么样现在奥地利人终于从特兰西瓦尼亚撤兵了。 现在马哈茂德二世终于没有理由继续拖延了,为了英国的千秋伟业,俄国必须被限制。 在中亚另一场,封堵俄国的战争正在打响,这也是西方列强第一次入侵阿富汗。 在帕麦斯顿的计划中,他将用三场胜利彻底将俄国在亚洲的出口彻底堵死,逼它去和奥地利、普鲁士去争夺德意志,而英国所要做的从来都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保持大陆的均势。 这样英国才能处于永远光荣独立的位置,没有国家可以和英国争夺世界霸权,为此他不惜一切代价。 大萨拉基里奥皇宫,奥斯曼苏丹马哈茂德二世,正欣慰地看着报告。 埃及人的总兵力只有23万,而奥斯曼帝国的军队已经高达35万。在叙利亚的兵力对比更是到了3比1的程度,而且埃及内部似乎发生了动乱,原本七万的叙利亚军团,此时只有三万。 再加上刚刚帕麦斯顿送来的奥地利人从特兰西瓦尼亚撤军的消息,奥斯曼帝国可以调集三十万大军,彻底荡平埃及,一雪前耻。 只不过毛奇教官给马哈茂德二世泼了一盆冷水。 “您的军队训练还未完成,此时就连欧洲三流军队的水平都达不到。我还需要时间,把他们变成真正的战士。” 毛奇的话,让马哈茂德二世十分不爽,因为毛奇对他的军队评价很低,前者似乎总是带着那种此时欧洲人特有的骄傲。x33 “您统领我的军队几年了?”马哈茂德二世问道。 “三年了。”毛奇回答。 “三年居然还训练不出合格的新军,您被解雇了先生。”马哈茂德二世的语气不容置疑。 “您会输得很惨的!”毛奇丢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离开了王宫。 马哈茂德二世真想让人砍了这个该死的欧洲人,但是他没有那个勇气,没有与欧洲国家产生冲突的勇气。 现在的马哈茂德二世一心只想的是,将默罕默德·阿里这个叛徒的首级挂在大萨拉基里奥皇宫的尖塔上。 叙利亚边境一处隐蔽的基地内。 “阿普杜勒,如果一个月之内,奥斯曼人还不来,我就把你的胡子剃光,再把你捆在树上晒成人干。”阿里的长子,易普拉辛对着宰相阿普杜勒说道。 1839年4月1日,奥斯曼帝国军队越过幼发拉底河,向叙利亚进军。 同年3月15日奥地利帝国军队离开特兰西瓦尼亚,马哈茂德二世将北线主力调往叙利亚。 4月20日,奥地利军队到达诺德萨维,波斯尼亚总督一方面召集民兵修筑工事,一方面派人急报奥斯曼苏丹。 第二十九章 左支右拙 1839年5月。 奥地利军队突然出现在诺维萨德,这引起了波斯尼亚总督的恐慌,同时塞尔维亚也向奥斯曼帝国发出了求救信号。 因为只要奥地利人越过多瑙河,就能对他们发动进攻。 奥地利一方至少有5万的正规部队,而此时无论是波斯尼亚还是塞尔维亚,都拿不出可与之对抗的力量。 塞尔维亚在推翻了米洛什·奥布雷诺维奇的统治之后,整个国家就陷入了动荡之中。十七人议会的诸位纷纷贿赂屯兵在此的奥斯曼帝国帕夏,为了那所谓的至高权利,他们之间不断相互攻伐。 这对于奥斯曼帝国来说是件好事,埃索尔帕夏也乐于见到这种场面,他想利用塞尔维亚人内部不团结这个弱点来削弱他们的力量,最终达到重新控制塞尔维亚的目的。 然而奥地利帝国军队的突然造访,让局势顿时紧张起来。表面上占据了优势的武契奇,在内战中损兵折将,更是将塞尔维亚的诸侯们得罪了个遍。 武契奇的背后是俄国人,而被他镇压的米洛什·奥布雷诺维奇背后正是奥地利人。 其实米洛什·奥布雷诺维奇从没真心效忠过任何一方,他可以跟随卡拉杰乔尔(曾经的塞尔维亚独立派领袖)闹独立。也能为了荣华富贵砍了卡拉杰乔尔,把他的头送给苏丹当成自己晋升的阶梯。 他可以为了独立宣布效忠俄国,也能为了摆脱俄国的影响力和奥地利眉来眼去。 米洛什始终都只有一个目的,建立大塞尔维亚,他心中的大塞尔维亚是一个包括斯洛文尼亚、克罗地亚、以及整个巴尔干半岛的超级帝国。 米洛什的两面三刀早就把奥地利、俄国和奥斯曼帝国都得罪光了。 但武契奇和十七人议会并不知道,只当是奥地利人要出兵帮米洛什镇压叛乱。 武契奇的使者很快到了俄国,可却被告知沙皇只能保证塞尔维亚不会被奥地利吞并,援兵只有一位俄国军事顾问,就连之前那些无处不在的俄国间谍,也不知不觉间消失了。 此时武契奇和十七人议会只能暂时放弃,争夺塞尔维亚统治权的混战,向奥斯曼帝国求援。 另一方,波斯尼亚帕夏也是慌得不行,塞尔维亚好歹有一万五千人的塞尔维亚军队和埃索尔帕夏的五千奥斯曼士兵,而整个波斯尼亚只有五千士兵,还分布在大大小小近百个要塞之中。 波斯尼亚是奥斯曼帝国的负收益省份,收上来的税收还不足以支付维护其稳定的费用,波斯尼亚生活着15万克罗地亚人和将近30万塞尔维亚人,当地的波斯尼亚人只有24万。 而以上三个民族,都被正统的奥斯曼人认为是不忠诚的民族。 恐怕奥地利帝国要进攻波斯尼亚,他只能带着自己手下的部队去游击了。 消息传到尹斯坦布尔。 马哈茂德二世暴怒不已。 “该死!言而不信的家伙!背信弃义的小人!可恶的俄国人,可恶的奥地利人,可恶的英国人!” 马哈茂德二世将列强骂了个遍,但是他只能让大维齐尔费尔·恰克紧急召回巴尔干的部队,让军队回到图尔恰继续和俄国隔着多瑙河对峙,同时分兵去增援塞尔维亚。 波斯尼亚对于奥斯曼帝国来说重要性很低,它的收益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维持稳定的费用却很高。 面对这块烂地,奥斯曼帝国也是以摆烂的状态统治。奥斯曼人只在城镇中有据点,税收能收多少就算多少,叛乱者只要不喊着独立或者进攻城市,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一地区90以上是崎区的山地,农作物产量甚至不到隔壁伏尹伏丁那省的五分之一。x33 工商业贸易几乎不存在,到了十九世纪依然是靠农、牧、渔、猎生存。 而且这里的山民野性难驯彪悍好战,动不动就起义搞事。奥斯曼帝国曾多次派大军围剿,但是都无功而返。 这块烂地虽然是奥斯曼的“祖宗基业”,但马哈茂德二世丢了它也一点都不心疼。反而是现在已经基本属于独立状态的塞尔维亚,对于奥斯曼帝国来说丢不得。 因为一旦塞尔维亚沦陷,奥地利进入奥斯曼帝国的道路将畅通无阻。两国之间也是有着百年恩怨,一旦奥地利人尝到鲜血的味道,保不齐会成为下一个俄国,动不动就搞个“土奥战争”什么的。 于是乎,此时的马哈茂德二世不得不留下十五万军队来和俄、奥两国对峙,在南线只有20万人的兵力,要弱于默罕默德·阿里的兵力,他只能希望埃及内乱是真的,自己的先头部队能直接拿下叙利亚。 叙利亚战场。 奥斯曼人的先头部队在哈弗兹帕夏的带领下,迅速进入叙利亚,起初未遇抵抗,他就想趁着埃及人兵力空虚之际,一举拿下大马士革。 然而哈弗兹帕夏不知道的是,从他进入叙利亚那一刻起,就已经落入了易卜拉欣的圈套之中。 当奥斯曼的军队一路挺进到阿勒颇时,哈弗兹帕夏决定在小镇尼济普修整补充给养。x33 结果被早就埋伏在尼济普的埃及部队和随后而来的易卜拉欣的主力,前后夹击损失惨重,哈弗兹帕夏本人也被俘。 易卜拉欣亲手砍掉了哈弗兹帕夏的人头,并割下了所有战俘的胡子,将其当成礼物送给马哈茂德二世。 大萨拉基里奥皇宫之中,五十四岁的马哈茂德二世诅咒着默罕默德·阿里和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他本人日夜操劳一生致力于改革,但却屡遭挫折,此时已近癫狂。 惨败的消息被他撕得粉碎,哈弗兹帕夏的人头被他一脚踢飞。 “我还有新军!我还有舰队!派马哈茂迪耶号去!告诉艾哈迈德,打不赢就提头来见!” “去叫那个帕麦斯顿过来,英国人的支援在哪里,如果我见不到英国的舰队,就砍他的脑袋!” 费尔·恰克忧心忡忡地写好了命令,他不知道战争究竟会走向何方,但比起战争,他更担心的是苏丹的身体。 五十四岁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高寿了。(平均年龄30岁) 前线的指挥官艾哈迈德接到命令之后,立刻让军队沿着海岸线进发,水陆两军齐头并进,这样在遭遇埃及军队时可以相互支援。 可艾哈迈德帕夏不知道的是,奥斯曼帝国的海军早就被默罕默德·阿里用钱收买了。 第三十章 暗流涌动 1839年5月20日。 叙利亚海岸边的战斗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一开战,埃及海军和变节的奥斯曼海军合兵一处。在数百门大炮的轰击之下,奥斯曼新军只能狼狈逃走。 1839年6月4日。 奥斯曼新军逃进小城尼济普准备和埃及军队做最后一搏,第四次尼济普战役爆发。 战斗一开始,装备了法式武器的埃及军队就占据了上风。 埃及军队虽然只有七万,但是在易卜拉欣的率领下连战连胜,又有法国人支持的先进武器,同时法国教官的训练也让埃及军队更加接近现代军队,士气和纪律都不是奥斯曼军队可比的。 反观奥斯曼军队虽然还剩下十万大军,并且占据了有利地形,可是未完成训练的他们,始终只是一支古典军队。 埃及人只有四十门大炮,却能轰得十万大军抱头鼠窜,奥斯曼军队死于炮火的人数,还没有被踩踏而死的人数多。 易卜拉欣看出了奥斯曼新军的无能,在法国的学习,让他信仰进攻才是战争的真谛。 随着易卜拉欣一声令下,最先发起冲锋的是苏丹的奴隶军团“阿努比斯军团”。 苏丹是临近埃及的一个非洲国家,阿里派兵征服了那里,有一些苏丹人崇拜这位征服者,认为他是死神阿努比斯的化身,自愿加入他的军队,被埃及人成为死神军或者是阿努比斯军团。 在拿着盾牌弯刀的阿努比斯军团,之后是埃及新军,他们用的是最新式的击发枪,已经上好了刺刀,百战百胜的他们并不畏惧奥斯曼人的炮火。 艾哈迈德和他手下的行刑队,制造了满地的尸体,可依然止不住新军的溃逃。 艾哈迈德的家人还在尹斯坦布尔,他不可能投降,天方教的信仰又让他不能自杀,所以他打出枪里的最后一颗子弹,然后拔出那把镶嵌着珠宝钻石的弯刀,冲向了正掩杀而来的埃及军队。 如果是埃及新军看到了艾哈迈德帕夏,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抓活的,毕竟能抓到这种高级将领可是大功一件。 凭借这一功劳,他们和他们的家人都能过上人上人的日子。 然而艾哈迈德帕夏冲向的是阿努比斯军团,顷刻之间就被切做了臊子。 此战,奥斯曼军队大败,4000人战死,伤者不计其数,被俘15万人,其中死于炮击的只有不到500人,艾哈迈德帕夏战死,达沃尼帕夏被俘。 埃及,马尼奥宫。 阿里拿起酒杯狠狠灌了一口,一把将战报拍在桌面上,大喝一声“好!” 战况顺利得让阿里简直有些不敢相信,奥斯曼的新军居然如此不堪一击,正好可以借助这次胜利让奥斯曼帝国割地赔款,他将夺取安纳托利亚,并最终和俄国以底格里斯河为界瓜分奥斯曼。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阻止列强的干涉,为此他必须展现出足够的实力。 默罕默德·阿里有两个选择,一是在列强干涉前和奥斯曼签订条约,二是给与一直反对他的英国狠狠一击,让列强们惧怕自己。 一支以三艘74战列舰和五艘护卫舰组成的英国海军舰队,将途经地中海,到埃及控制的贝鲁特示威。 如果能将其消灭,法国人一定会更加坚定的站在自己这一方,同时也让英国人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奥斯曼帝国舰队叛变,新军溃散,只能靠着一些杂牌军和民兵苦苦支撑,好在默罕默德·阿里的名声很差,平民都不想被接受这个残暴的统治者,纷纷加入抗击埃及军队的队伍。x33 这让阿里快速夺取安纳托利亚,逼奥斯曼苏丹签城下之盟的计划破产。 现在他只能铤而走险,选择第二条路,同时他也相信,这一定是真主的指示。 另一方梅特涅根据《明兴格来茨条约》召开了列强会议,目的就是保障列强在奥斯曼帝国的利益。 历史上这场会议,梅特涅不但败光了自己的政治资源,更是暴露了奥地利的软弱本质,从此欧洲外交的中心从维也纳转移到了伦敦。 但这一次不同,奥地利的陆军已经完成换装,海军更是表示完全有能力面对任何的突发状况,并给于敢于来犯之敌以毁灭性打击。 历史同期奥地利的财政收入只有14亿弗罗林,而此时奥地利的财政收入超过2亿弗罗林。 历史上,跳得不行的匈牙利,此时刚刚经历了一场内乱元气大伤,更是由于错过了德意志关税同盟和铁路大发展两个关键时期,显得虚弱无比。 几乎是在奥地利军队到达诺维萨德的同时,米洛什·奥布雷诺维奇的血书就到了维也纳。 米洛什的血书上,他先是说自己是被人欺骗才相信了俄国人的鬼话,又说了俄国人和那些塞尔维亚的叛徒是多么的卑鄙无耻,以及塞尔维亚人民是多么渴望奥地利天兵能早日到来。 最后在结尾处的落款上,署名哈布斯堡家族最忠实的仆人米洛什·奥布雷诺维奇。 虽然米洛什·奥布雷诺维奇的行为,既恶心又腻歪,但他确实给奥地利帝国提供了一个借口。 在梅特涅眼中,只要拿下塞尔维亚,奥地利在巴尔干地区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 可在弗兰茨眼中,这会让奥地利和俄国陷入不死不休的局面。沙皇自称东正教的守护者,他又怎么可能会允许一个斯拉夫人的国家被异族异教的奥地利吞并呢? 维也纳,美景宫。 这座宫殿第一任主人,正是那位扭转奥地利和奥斯曼帝国攻守之势的欧根亲王。 帕麦斯顿对于梅特涅没有任何好感,但是他觉得奥地利一定会从自身利益考虑,阻止法国的扩张,只要排挤掉法国人,英国就能对埃及进行经济殖民,进而让整个近东地区都成为英国的商品倾销地和原料产地。 普鲁士则是一副抱着吃瓜看戏的心态,看看能不能给奥地利和法国找点麻烦,顺便再捞一些好处。 法国则是一面派人来参加和会,一面派人督促埃及赶紧和奥斯曼帝国签订和平协议。 此时的法国四处开战,对于它的国力已经有些吃不消了,现在再来一场大战,也许就要重演法国大革命的悲剧了。 俄国一向不喜欢列强共同行动,因为这会影响俄国的独霸权益,但近期奥地利在诺维萨德的动向,又让沙皇不得不派人参加来试探一下奥地利的态度。 此时沙皇最希望的是奥斯曼人能和埃及签订城下之盟,然后趁着英法大战之际,再来一次俄土战争。 毕竟俄土战争对于沙皇来说打一次爽一次,一直打一直爽。 沙皇对贸易上的霸权不太感兴趣,他想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土地。 第三十一章 各怀鬼胎(上) “奥斯曼帝国已经衰落,它的领土已经成为它的负担。穆罕默德·阿里,是一个野蛮世界的文明人,他领导之下的埃及可以代替奥斯曼成为” 抢先发言的是法国代表梯也尔,曾有人这样评价梯也尔“他的政治活动就是法国政治灾难的编年史”“一个试图挥舞拿破仑宝剑的侏儒怪物”。 镇压里昂工人起义、鼓吹对外战争、反对英国对欧洲大陆的干涉、血腥镇压巴黎公社,算是个精神罗马人吧。 帕麦斯顿习惯性地打断别人的发言,他从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英国强大的国力就是他的依仗。 “成为什么,成为法国的殖民地吗?埃及人不肯和我们做生意,只愿意和你们法国人谈。” 其实与会的列强们除了英、法,和奥斯曼的贸易往来都十分有限,尤其是普鲁士,他们对奥斯曼输出最多的居然是军事人才。 奥地利和奥斯曼的边境治安,堪比战火纷飞的阿富汗,双方的贸易主要来自海上,且奥地利长期处于进口国的地位。至于贸易额,只有英、法的几十分之一。 俄国的贸易,同样是一言难尽,所以除了英、法以外根本没人在乎和奥斯曼帝国的贸易,当然也没有人站出来反对帕麦斯顿,因为毫无意义,还有可能被这個疯子咬上一口。 “笑话!你们英国人不是信仰贸易自由吗?埃及和谁做生意,难道还需要你英国的同意?你们英国人的手,伸得也太长了一些!”梯也尔也反唇相讥,他一直对英国干涉欧洲大陆的政策十分反感。x33 “梯也尔先生,请你闭嘴!我们英国信奉的是自由贸易,所做的也正是维护自由贸易。埃及政府不能限制埃及商人出口,更不该限制英国商人进入!”帕麦斯顿说道。 “自由贸易?那你们英国人为什么不允许我们的葡萄酒,卖到伦敦、朴茨茅斯、伯明翰伱们为什么对俄国的原木苛以重税?” 当时俄国出口的主要是农产品,其中绝大多数销往英国,其中的原木更是被英国人苛以极重的税收。这立刻引起了俄国外交大臣涅谢尔洛夫的共鸣,他一个军人出身的外交官,心思比不得在座的各位缜密。 “对!帕麦斯顿先生,你们英国能不能削减一下你们的关税,实在太高了。” 其实奥地利的玻璃制品也被英国制裁了,梅特涅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是啊,还有我国的玻璃制品。” 普鲁士的外交大臣瑟维尔勋爵也在搜肠刮肚地想着自己该说些什么,最后蹦出了一句。 “还有我们普鲁士的农产品。” 帕麦斯顿是个合格的外交家,眼见事情正向不利自己的方面发展,立刻改口。 “各国的意见,我们会考虑的。但今天不是应该讨论,如何维护欧洲诸国在奥斯曼的利益吗?” “不如我们继续谈自由贸易吧,我” 就在梯也尔准备乘胜追击的时候,他的话又被人打断了,这一次是涅谢尔洛夫。 “我们俄国希望,各位能尊重俄国的利益。如果埃及人进攻达达尼尔海峡,我们俄国愿意出兵十五万,帮助奥斯曼帝国渡过这次危机。” 这一下涅谢尔洛夫立刻成了全场的焦点,俄国南下出兵十五万,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俄国是打算继续蚕食奥斯曼的领土。 这显然不符合所有人的利益,帕麦斯顿立刻表示反对。 “不行,俄国军队绝对不能进入安纳托利亚!” “对!俄军不能南下,这是奥斯曼帝国内战!” 梯也尔也反对俄军南下对抗埃及,虽然埃及人在奥斯曼的战斗中表现出色,但是与真正的列强战斗,他们还不够格。而且同时对付毛熊和英国,世界上还没有一个国家可以做到。 历史上,正是因为英、法的强烈反对,再加上普奥也支持英法,才阻止了毛熊南下。 但是此时的普奥并没有表态,俄国人也没有退缩的意思。 帕麦斯顿立刻急道。 “难道我们不该维持近东的现状吗?梅特涅先生,您不也支持奥斯曼苏丹的统治吗?”x33 “没错,我们支持奥斯曼苏丹继续统治奥斯曼,可我们为什么要阻止俄国人南下呢?” 梅特涅当然知道俄国南下的目的,但那和奥地利又有什么关系。此时奥地利巴不得英法俄三国打成一锅粥,奥地利好趁机闷声发大财呢。 普鲁士的意见对各国来说并不重要,所以瑟维尔勋爵被忽略了。 英、法、俄三国之间互有矛盾,奥地利则是希望坐收渔人之利,等着其他列强来拉拢自己,普鲁士则是对近东地区实在无能为力只能打酱油。 会议的结果,当然是没有结果。 英法俄都希望能将处于中立地位的奥地利拉向自己一方。 最先找到梅特涅的是帕麦斯顿,他显得十分自信。 帕麦斯顿认为只要和梅特涅讲清近东局势的现状,后者就会立刻加入英国一方。 埃及的强大,就意味着法国的强大,而法国的强大显然不符合奥地利的利益。 因为法国会和奥地利争夺意大利,以及德意志的领导权。 而俄国人南下势必要加强对奥斯曼帝国的控制,奥地利再想东进将会困难重重,而且俄国也会阻止奥地利向北吞并德意志,因为沙皇不想看到一个强大的奥地利。 历史上,梅特涅正是沿着这个思路,一直给帕麦斯顿当小弟,可到最后才发现原来英国也是奥地利的阻碍。 此时的奥地利已经有了自保之力,再加上弗兰茨的一通分析和英国人派出的那支弱小得可怜的舰队。 让梅特涅觉得这是英国寻求盟友的帮助,所以心高气傲的帕麦斯达才找上门来。 空手而来的帕麦斯顿显得毫无诚意,这让梅特涅觉得被轻慢了。 “帕麦斯顿勋爵,您的分析十分精彩,但我们奥地利帝国并不惧怕战争。任何国家胆敢侵犯我国利益,必定会遭到我国军队强而有力地还击。 您说过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我们只会站在符合奥地利帝国利益的那一方。” 梅特涅是在打太极,而帕麦斯顿显然不想接招,他就像是一个被惯坏的小孩子没有立刻得到糖果一般,撂下一句狠话就离开了。 “鼠目寸光!你会后悔的!” 第三十二章 各怀鬼胎(下) 第二个找上梅特涅的则是法国人,梯也尔十分讨厌梅特涅,这个参与了肢解拿破仑帝国的人。 但是现在法兰西需要盟友,最起码不能让奥地利倒向英国一边,否则埃及就要面对灭顶之灾。 这当然不是奥地利帝国海军的强大,而是奥地利可以给英国舰队提供补给,同时让法国舰队不敢参与到对英国舰队的围攻之中。 梯也尔有信心对付英国,但他没有信心对抗整个欧洲,他认为拿破仑失败的根源就在于树敌太多,所以不想步其后尘。 梯也尔表示愿意支持奥地利在意大利搞亚平宁关税同盟,同时可以和奥地利共享埃及这块殖民地。 梅特涅对于梯也尔开出的条件并不满意,因为亚平宁关税同盟根本不需要法国的支持,而埃及被打垮之后,奥地利同样可以和英国共享埃及的资源。 “梯也尔先生,我想您应该知道,目前亚平宁关税同盟只有哈布斯堡家族成员统治的国度参加,应该不需要您的支持。至于埃及的资源,你们法国是吃不下的,他们肯定会愿意和奥地利做生意的。” “梅特涅先生,相信我,一旦英国人进入埃及,他们就会想办法垄断埃及棉花的出口,到那个时候奥地利纺织业的原料安全就掌握在英国人手中了。”梯也尔说道。 “不是还有美国人吗?听说巴西人也开始种棉花了,相信以后我们不会再为棉花发愁了。”梅特涅回答。 梯也尔不愿意出让实际的利益给奥地利,因为奥地利不够强大,不值得他花费更大的代价。 双方的交谈自然是不欢而散,梯也尔此时将希望寄托于埃及人能迅速和奥斯曼帝国达成协议,避免列强集体干涉,那样法国只需要对付英国就好。 放弃和强大的英法结盟,其实不符合梅特涅一贯的作风,但他们的开价太低,只想让奥地利做事却不准备将利益分给奥地利,这是他无法接受的。x33 涅谢尔洛夫比起帕麦斯顿和梯也尔则是要爽快得多。 “亲王阁下,什么才能换取您的支持?” “贝尔格来德,并不是整个塞尔维亚。为此我们愿意用附近的图拉兹、萨拉热窝、福查三个省来交换塞尔维亚的土地。”梅特涅没有绕圈子,因为他怕对方听不懂。 用三个省来交换塞尔维亚的一个省,应该是赚到了。而且这三个省的人口都是塞尔维亚人为主,绝对可以大大加强此地斯拉夫人的实力,想必沙皇陛下也会同意的。 涅谢尔洛夫突然想到似乎有什么不对。 “等等,亲王阁下。您说的这三个省份似乎是属于奥斯曼帝国的领地。” “没错,但奥地利可以先从奥斯曼帝国手中得到这些土地,再拿来和塞尔维亚交换。这是塞尔维亚大公,米洛什·奥布雷诺维奇写给奥地利帝国皇室的信。” 梅特涅亲王说完便将一封信交给了涅谢尔洛夫,然后继续说道。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奥地利帝国完全可以打着帮忙平叛的旗号,将塞尔维亚的亲俄派彻底铲除,再趁机扶植一个傀儡国。这次交易,完全是出于两国长久以来的友谊。” 涅谢尔洛夫听后深以为然,他无法决定这场交易,但是他觉得这件事有必要让沙皇陛下知道,这次交易的重要性。 之后的谈判里,奥地利都和俄国站在了同一边,这让英法不得不短暂联手以阻止俄国南下。 其实俄国并没有打算南下,除非埃及人打算破坏和俄国的秘密协定,染指巴尔干地区,或者是幼发拉底河以北的地区。 然而欧洲宪兵俄国给人的压迫感太强了,让英法不得不携手御敌。x33 可俄国得到了奥地利的支持,这两个国家联起手来,在巴尔干地区是没有敌手的。 就在双方相持不下之际,马哈茂德二世驾崩了。 1839年7月1日。 久病在床的马哈茂德二世,接连得到噩耗,先是他花重金打造的舰队投降了埃及人,之后又是他倾注全部心血打造的奥斯曼新军,在第四次尼济普战役中惨败,几近全灭,他最信任的将军战死。 马哈茂德二世拼尽最后的力气吼道。 “君非亡国之君,臣非亡国之臣。实是民智未开,诸君还需努力” 之后整个人便像被抽空了一样倒了下去,这时候他的继承人阿普杜勒·麦吉德端着药走了过来。 “麦吉德,你虽然弱不禁风,但却是我最聪明的儿子。你以后一定能成为最伟大的苏丹。你要利用列强之间的矛盾,为奥斯曼帝国争取利益,一定要开民智,否则人民只认黄金,不认国家,到头来还是功亏一篑” “父亲,喝药吧。” 马哈茂德二世喝过药,躺下不久之后便双眼圆瞪,呕出一口黑血,气绝身亡。 虽然当时马哈茂德二世被称为奥斯曼帝国第一国贼,但后世人却将其列为最伟大的苏丹之一。 马哈茂德二世与他那些伟大的祖先不同,他并不是一位军事天才,也不是一位擅于玩弄人心的外交家。在他的统治下,奥斯曼帝国的版图不断萎缩,国家主权不断遭到破坏。x33 但是在他统治期间为奥斯曼帝国扫清了改革的障碍,并且用远见卓识的规划,止住了奥斯曼帝国颓势。 奥斯曼帝国因而获得了一个新生的机会,开始朝着一个现代国家的方向缓慢前进。 马哈茂德二世死后,他年仅16岁的儿子阿卜杜勒·麦吉德继位成为苏丹。 麦吉德看起来温文尔雅,完全找不到其祖先凶悍的影子,纤细的手臂,更是被人称为“最瘦弱的苏丹”。 然而在其柔弱的外表之下,隐藏的却是一颗完全不输其祖先的巨大野心。 麦吉德在不动声色的情况下,将宫廷中重要的大臣全部换成了自己的心腹,那些反对他的大臣,要么突然暴毙,要么被调到前线去对抗埃及人的军队。 他接手的是一个千疮百孔的国家,内部有教团和反动势力想要趁机夺权,外部默罕默德·阿里的军队正在步步逼近。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位苏丹一定会号召,国内势力一致对外的时刻。 麦吉德却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他要和默罕默德·阿里和谈。 同时他要各国的大使来到他的花厅,聆听他的讲话。 第三十三章 教堂、医院、兵工厂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悠闲地躺在阿佳妮的腿上,比起塔莉亚,阿佳妮更会哄人,也更温柔,还会唱歌。 塔莉亚在为弗兰茨读着报纸,内容当然是离不开西班牙内战和近期爆发的第二次土埃战争。 报纸还用大量的篇幅,报道了塞尔维亚以及波斯尼亚地区天主教徒受迫害的新闻。那些人受迫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报出来,当然是梅特涅亲王的手笔。 梅特涅亲王对于弗兰茨说的,用奥斯曼的土地去换塞尔维亚的贝尔格来德的提议十分赞成。 毕竟空手套白狼,谁能不爱呢? 贝尔格来德作为巴尔干之钥,是必须掌握在奥地利手中的。 但是为了避免引起俄国的愤怒和奥斯曼的过分警觉,奥地利拿走贝尔格来德的同时,还需要加强塞尔维亚的实力,甚至让塞尔维亚的势力将贝尔格来德包围起来。 除此之外,这次交换的目的还为了增加克罗地亚人口数量,同时控制奥地利境内的塞尔维亚人口数量。 虽然同为南斯拉夫人,但是信仰天主教的克罗地亚人,显然比塞尔维亚人对帝国更加忠诚。 弗兰茨也并没有闲着,他在蒂罗尔开办了一家兵工厂。阿佳妮有些奇怪,弗兰茨为什么会把兵工厂选在蒂罗尔。 蒂罗尔并没有工业基础,也没有市场,即使银矿复采,它也是奥地利最穷的省份之一。而且最重要的是没有足够的制枪匠,要知道培养一名合格的制枪匠要3-5年的时间。 阿佳妮对于弗兰茨的做法十分不理解,她对于这种做法理解成了是对蒂罗尔人的施恩。 因为弗兰茨之前,就不止一次地在蒂罗尔捐助学校、教堂、医院。 但实际上这些捐赠,弗兰茨一分钱都没有出,出钱的是教会。 蒂罗尔是一个试点地区,当地以德意志人为主,但同时也存在大量的意大利人和少量的法国人(拿破仑战争的副产品)。 教会的学校会强行推广德语,但教育是免费的,并且会给学生提供免费的午餐。 弗兰茨想知道强推德语的阻力会有多大,阻力又会来自哪个方面。 免费教育和免费午餐,究竟能不能吸引那些穷人来读书。 理论上讲,打着免费的旗号一定可以吸引不少人,再加上给的是实打实的好处,当地人应该趋之若鹜才对。 还有就是成本问题,免费教育固然能在短期内解决文盲问题,但是后劲不足并且会给国家造成经济压力。 而将教育当成产业,很快又会有新的问题,那就是所有资源不可避免地流向权贵,最后变成一场富人的游戏。 然后阶级固化,就像现在的奥地利一样。很多贵族不但有官职,同时还是资本家,并且受过高等教育。 与历史的刻板印象不同,这一时期的贵族普遍受过良好的教育,有着较高的素质,并不全是肥肠满脑、不学无术的畸形怪胎。 多普勒如果不是遇到了弗兰茨,他现在还在当初中老师,这还要多亏他出生在一个石匠世家,才有钱供他读书。 孟德尔如果不是得到了一位贵族的康慨资助,他此时只能和他的父亲一起为别人修剪草坪。 赫尔曼·冯·亥姆霍兹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物理学家之一,为了生计打算放弃他热爱的自然科学,报考柏林医学院,并且准备服役八年来偿还自己的学费。 弗兰茨只用了每年300弗罗林的奖学金就将其骗到维也纳,当然工作也给他安排好了,1843年一毕业他就会进入维也纳皇家女子学院,到时候他是喜欢教书还是做实验都随他便。 其实,不只是工作,就连他的终身大事,弗兰茨也都替他准备好了。而且那些贵族女子,是不会轻易和他私奔的。 反正历史上这货也是一边行医,一边用闲暇时间写出那些物理学巨着。换了一个学术氛围更好的地方,没理由变得更差才对。 其实这货除了物理以外,在行医的同时还在生理学、化学、数学、哲学、美学等领域都取得了重大成就,就和之前提到的两位一样是个完全超越时代的天才。 从特蕾莎女皇时期起,教育就一直是打破阶层壁垒的重要手段。只有阶级间的流动,才能给社会带来足够活力。x33 当年的西班牙淘金者们如此,英国的海盗亦如此,曾经单挑欧洲的法国也是如此。 隔壁的奥斯曼马哈茂德二世远见卓识,手腕高明,意志坚定,手下也不乏忠臣良将,更是涌现了一大批改革家,然而他却败了,败得很惨。 十九世纪是一个进步飞速的时代,此时弗兰茨还能被认为是一个天才,可再过十几年就只能是一个普通大学生的水平了,如果过上几十年也许就是一个高中生也说不定。 所以教育将是奥地利帝国的重中之重,在蒂罗尔和真腊的实验仅仅是个开始。 教会医院,是弗兰茨为了传播中医准备的。 此时的西方医学刚刚处于起步阶段,还十分稚嫩,虽然在外科等领域已经取得了巨大成就,但是部分领域和医学思想仍然十分落后。 尤其是对殖民地的一些疑难杂症,西医的方法往往派不上用场,更是不利于宗教的传播。 而中医,这种目前都解释不清的东西,对于教会来说正对胃口。 “没有什么比有效,还说不清道理的东西,更能证明上帝的存在了,an!” 教会和传统的中医相比还有两个巨大的优势,一是信任,二是不藏私。 人的精神力量是强大的,有的时候甚至是一碗加了香灰的符水就能救人性命,更不要说是可以治病的汤药了。 施救者和被救者具有相同的信仰,更能让二者产生共情,治疗的过程也会相对顺利,甚至能相互提供勇气战胜困难。 中医的藏私,不知道灭绝了多少偶然发现的绝技,但是教会就没有这个苦恼,每个发现新药的教士,都恨不得立刻将这种药物以自己的名字命名,又怎么会藏私呢? “司外揣内,见微知着,以常衡变。”这句话中包括了中医的精髓所在,弗兰茨将其印在教会医师的每一本教材上。 同时发扬中医的时候,也不能忘了西医,能治好病才是真的。 劳舍尔大主教对于任何能传播宗教的事情都十分感兴趣,对教会学校和教会医院都给予了极大支持。 至于那些教堂,弗兰茨只能说“在这个痛苦的时代,人民更需要安慰。” 阿佳妮觉得弗兰茨在蒂罗尔修建兵工厂又花钱,又费力,还没有市场。 但实际上在他的未来计划中,这座兵工厂并不是用于商业盈利,而是属于奥地利帝国的秘密机构。x33 既然不是以盈利为目的而存在(至少现在不是),那么其生产的武器也只会装备给少量部队。 而且弗兰茨非常清楚一个道理,武器的研发,尤其是新式武器是越隐秘越好。 最后也就是安全角度,蒂罗尔的地形易守难攻,同时是一块相对忠诚的地区,毕竟是老区,民众基础比较强。 第三十四章 花厅讲话 大萨拉基里奥宫,花厅。 这里原本是奥斯曼宫廷甜点师准备玫瑰蜜饯的地方,所以种满了娇艳的玫瑰,甜腻的香气充满了整个花厅。 这一次来聆听御诏的不只有奥斯曼的官员,还有外国使节和记者(通常他们不会受邀参加这类仪式)。 很快那些西方的使节和记者便第一次见到了,那位传闻中“弱不禁风”的苏丹。 十六岁的麦吉德显得纤瘦,且没有攻击性,这为他赢得了一部分人的好感。毕竟奥斯曼曾经是横亘在欧亚大陆中间的怪物,甚至间接导致了地理大发现时代的到来。 如此一个人畜无害的男孩,统领这个曾经让世界忌惮的帝国,对大家来说也许是一件好事。 男孩开口了,他的声音很轻柔,每一句话都是先用奥斯曼语讲一遍,再用英语重复一遍。 这让很多人看到了一个博学的苏丹,英国大使坎宁更是称其为东方世界的“文明人”。 麦吉德觉得此时英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他一身西装常服打扮,没有选择穿军服就是为了向西方释放善意以显示自己和过去的统治者不同。 可是他说英语,而没有选择说其他国家的语言,让一些官员觉得自己被轻慢了。 花厅御诏本质上讲,是对马哈茂德二世改革的一种继续和延伸。它承载了马哈茂德二世的各种计划和理念,并且添加了更多西方元素,和麦吉德自己的理解。 与其说这是一份公开的诏书,不如说他是一部宪法,事实上,这份花厅御诏被人认为是东方最早的一部宪法。 最后麦吉德本人向花厅御诏的根本理念和议事机构做出的决议宣誓,更是验证了这一观点,只不过最终见证人从上帝换成了安拉。 花厅御诏确立了奥斯曼国民的生命、荣誉和财产,以及自由和安全都受到法律保护。 经济上用固定计税征税体系取代了落后的包税制,欧洲诸国大多在法国大革命时期废除了这一制度,奥地利则是在特蕾莎女皇时期改革了这一制度,在约瑟夫二世晚期又恢复了这一制度。 军事上,再次提出了编练新军,并且确立了常态的征兵流程,明确了军人服役年限,效彷普鲁士实行普遍征兵制。 司法上,要求审判公正公开,还制定了相关法律,来惩罚未经合法审判就施以惩罚的人。 其中最为激进,也最为引人注目的一项改革就是: 奥斯曼帝国的所有臣民,不论种族和信仰,都享有相同的权利。 这句话可以理解为是民族同化政策,也可以理解为是消除了天方教、东正教、天主教徒之间的差别。 理论上,奥斯曼的全体国民在法律、税收、财产、教育,以及在军队和政府部门的选拔中拥有相同的权利。 实际上,第一次亚美尼亚大屠杀很快就会到来。这场屠杀,针对的对象正是亚美尼亚地区的天主教徒。 理由是亚美尼亚人的羊,吃了突厥人的庄稼,并且用粪便污染河流。 直到一战奥斯曼彻底解体,亚美尼亚人都没获得所谓的平权。 所以弗兰茨一点都不担心,奥斯曼帝国的改革会真的让其重回巅峰。 在场的大使和记者纷纷称赞麦吉德,是一位仁慈开明的君主,一时间欧洲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都刊登了此次花厅御诏。 人们纷纷猜测,奥斯曼帝国会不会成为下一个英国,或者是法国,成为一个文明的国度。 麦吉德这个名字,一夜之间传遍欧洲。在这个改革的时代,一位锐意改革的君主,确实更容易被欧洲人所接纳。 花厅御诏的风头,甚至盖过了正在进行中的西班牙内战和土埃战争,让人忘记了这位君主的统治正及及可危。 可在沙皇眼中,花厅御诏不过是一次成功的表演而已。奥斯曼人不会选择和平,更不会兑现他们的承诺。 身在奥斯曼的无数东正教徒,还亟待沙皇的拯救。 对于奥地利提出的交易,沙皇觉得为了拯救更多的斯拉夫人,牺牲少部分人的利益是在所难免的。 而且只要俄国足够强大,以后完全可以再去拯救那些困在奥地利帝国中的斯拉夫人。 沙皇根据奥地利的交易条件判断,他们似乎并不想染指巴尔干,而是想将塞尔维亚作为奥地利和奥斯曼之间的屏障。 再加上不久之前,奥地利人刚刚成立的亚平宁关税同盟,不难判断出奥地利此时的重心在意大利。 毕竟哈布斯堡家族,统治意大利已经数百年了,那里的意大利人也更容易统治。 尼古拉一世年轻时,曾经到访过奥地利。奥地利人的军队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从没见过如此难以驾驭的部队。 俄国的军队,一向以组成繁杂着称,可比起奥地利人的军队,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奥地利的士兵们操着五花八门的语言,即使说德语也是带着各种奇奇怪怪的口音,他亲眼见过,一位波西米亚的厨师长要一名萨克森志愿兵去拿土豆。 然后那名士兵有些疑惑地看着厨师长,最后在对方的一再催促下爬上了旁边的果树摘下来了一个苹果。 注:奥地利最早没有土豆这个词,他们更习惯将土豆叫做地上的苹果。 战斗中,奥地利的士兵习惯看旁边人做什么,而不是听口令。 这也就造成一旦有一名士兵犯了错,整个部队都会犯错。很多时候奥地利的军官不得不用木棍、石块、甚至皮鞭,来让士兵们听从指令。 可即便如此,指挥混乱依然困扰着奥地利人,因为他们的军官往往也来自不同的地区,使用不同的语言或是方言。 尼古拉一世并不惧怕这样的军队,因为他们会在纯粹的斯拉夫人面前崩溃的。 帕麦斯顿和坎宁则是,盛赞麦吉德的改革。 他们没有取得列强的支持,就只能寄希望于国内民众对战争的支持,毕竟那位女王陛下是那么的难以捉摸,万一女王反对开战,那英国的近东策略将会变得一团糟。 在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之前,他们必须想出对策,否则就会像西班牙内战一样没完没了。 英国必须取得近东的霸权,法俄都是障碍。 历史上英国人先是联合法国人排挤俄国人,之后又拉拢奥地利人排挤法国人,最后以无敌之姿在西奈半岛取得了胜利。 此战英国不但干掉了俄国,更是干掉法国,对近东的埃及和奥斯曼帝国完成了双杀,还成功将奥地利边缘化。 帕麦斯顿的五杀来得太轻松了一些,以至于他变得更加目中无人,直到被维多利亚女王的丈夫阿尔贝特亲王罢了官才有所收敛。 第三十五章 各凭本事 《泰晤士报》“这个政策有着惊人的效果”,“让英国和法国公众对奥斯曼帝国的看法大为改观”。 与英国人的吹捧不同,老辣的梅特涅亲王断定麦吉德的改革,不过是装点门面的小把戏而已。 因为这个花厅御诏的时间点太奇怪了,正常来说国家改革都会是平稳期才会进行。 而现在马哈茂德二世刚刚过世,前线大败,与埃及的战争前途不明,周围更是虎狼环伺,处于风暴中心的奥斯曼居然要改革。 这毫无疑问是一招以退为进,奥斯曼的崩溃显然不符合英国的利益。麦吉德清楚他此时只能向英国求援,俄国出兵一定趁机索取更大的利益,那样奥斯曼帝国就更加被动。 可英国似乎打算按兵不动,那他就摆英国人动手。而且就算麦吉德想要靠奥斯曼自己的力量,扭转颓势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首先奥斯曼帝国已经损失了超过半数的海军,若是再和埃及发生海上冲突肯定必败无疑。 其次北线的部队一旦南撤,俄国、奥地利帝国都可能会参与这场瓜分奥斯曼的饕餮盛宴之中,到时候就算英国出手也搬不回局势了。 索性直接摆烂,如果英国真不出手,那就和埃及单方面媾和,毕竟现在形势比人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奥斯曼的体量依然远大于埃及,只要给他足够时间改革,一定可以训练出一支能打败埃及人的军队。 不过梅特涅也在其中嗅到了一丝机会,也许这位聪明的苏丹会愿意和奥地利做一笔交易,用毫无价值的波斯尼亚换取奥斯曼帝国的和平。 但无论如何,由于花厅御诏的影响,越来越多的欧洲人来到奥斯曼帝国,寻求机会,他们希望能在这重生的帝国中获取好处。 花厅御诏在奥斯曼国内非天方教的臣民中间掀起了一股参军热,无数异教徒和地位低下的少数民族宣布为奥斯曼帝国而战。 同时大量的游击队在埃及军队的后方出现,严重地阻碍了埃及军队前进的步伐。阿里的长子易卜拉欣感到了一丝担忧,在他眼中游击队要比奥斯曼的军队更难对付。西奈半岛本就补给困难,如果战争持续太久,恐怕埃及的国力会吃不消。 而且英国人、俄国人就像他头顶上的两把利剑,让他始终寝食难安。 而另一方,默罕默德·阿里也准备好了舞台,他为这场大戏准备十年,现在就等英国人入场了。 法国的代表基左是英国人的舔狗,他一贯认为法国想要崛起必须和英国人搞好关系,所以也极力吹捧起麦吉德的改革来。 梯也尔则是再次催促默罕默德·阿里,尽早和奥斯曼帝国达成协议,以免列强干涉,但他也重申了法国的态度,法国不惧怕英国。 可花厅御诏的影响,依然无法彻底抵消马哈茂德二世之死带来的影响。 英国国内对于奥斯曼帝国的前景,表示担忧,毕竟现在战局不利于奥斯曼,而君主的死亡究竟会给这个古老帝国带来多大的影响,一切尚未可知。 不过这也坚定帕麦斯顿和坎宁的决心,在他们的一再要求下。 一支以三艘74战列舰和五艘护卫舰组成的英国海军舰队,将途经地中海,到埃及控制的贝鲁特示威,此时已经在来的路上。 另一支由一级战列舰“君王号”率领的强大舰队正在赶来的路上。这支舰队中除了君王号以外还有11艘三级战列舰,以及十余艘辅助舰船。 此时埃及海军明面上,拥有两艘二级战列舰,十五艘三级战列舰,各种轻型炮舰上百艘。 再加上奥斯曼海军投降过来的,3艘一级战列舰,4艘二级战列舰,4艘三级战列舰。 埃及的海上主力舰已经达到了惊人的28艘,更是拥有像马哈茂德号这样的庞然大物。 英国人派来的海上力量似乎有些不够看,但实际上埃及人和奥斯曼人的造船技术远远比不上英国人,海军素质也是天差地别,埃及人的一级舰都不见得有英国人三级舰的水准。 从历史上看,这一次英国人已经算是给足了埃及人面子,上一次英国人只用了两艘74舰(三级战列舰)就把土埃联军打得落花流水。 阿里准备让埃及海军先伏击英国人的地中海舰队,热热身。 俄国想要出兵西奈半岛,但是却遭到了奥斯曼帝国的拒绝,这当然是英国人在背后搞的鬼,否则借麦吉德是个胆子,也不敢拒绝沙皇的提议。 同一时间,涅谢尔洛夫的恐英症又犯了,他极力劝阻沙皇不要冲动。沙皇对他还是十分信任的,但英国人又让他不爽,索性没有派舰队和英国先遣舰队会合。 奥地利出于自身考虑也没有和英国舰队会合,毕竟此时奥地利并没有和英国人达成一致,更没有像历史上一样甘做英国小弟。 弗里德里希更是从卡拉曼利家族的情报中,得知埃及人集结了一支强大的舰队准备袭击英国的先遣舰队。 这种吃瓜看戏的好机会,弗里德里希又怎么会错过呢。他当即命令奥地利海军所有舰只,全部龟缩在亚德里亚湾之内,不许出击。 弗里德里希不出击,一方面是因为奥地利和英国没有达成协议,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奥地利和奥斯曼的谈判还没有结果。 同时,他也不觉得现在是出击的时候,此时埃及人的神经紧绷,兵力充足。选择这个时候偷袭,无异于以卵击石。 法国国王,路易·菲利普对于梯也尔的提议并不感兴趣。他觉得战争应该极力避免,因为这会破坏此时法国的大好局面。 法国内部对于经济殖民的兴趣不大,他们更喜欢在阿尔及利亚做的那样,直接占领。再加上法国在德克萨斯的巨大成功,让他们更加坚信了这一点。 另外西班牙和中美洲联邦的内战,也极大地牵扯了法国的精力。 就算是波拿巴派内部,支持梯也尔的人也寥寥无几,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埃及海军能大胜英国海军了。 五国会议并没有达成一致,现在列强准备各凭本事争夺近东的利益。梅特涅也来到了尹斯坦布尔,他准备亲自见一见这位聪明人。 第三十六章 孤注一掷 奥斯曼,尹斯坦布尔。 大萨拉基里奥皇宫,这座宫殿又被称为“大炮之门”,给人感觉确实气派非凡。只是现在奥斯曼的国力,已经让梅特涅心中生不起半点恐惧。 曾经的欧洲人将奥斯曼帝国视为“上帝之鞭”,又因历代苏丹的残暴,每一位来此的大使都会先留下遗嘱。 奥地利格拉茨大教堂有一幅名为《上帝降灾》的壁画,形象地说明了对当时哈布斯堡统治下的人们而言,奥斯曼人的进攻是和黑死病、蝗虫过境一样的大灾难。 只不过这个夺取君士坦丁堡,两次围攻维也纳的古老帝国,此时他的守卫者们见到梅特涅时双眼却充满了恐惧。 奥斯曼人虽然经常给欧洲人起诨号来羞辱他们,但是由于俄国人的出现,一种深深的恐惧根植于奥斯曼人的心中,就连负责接待梅特涅的官员,手臂也忍不住颤抖。x33 这种恐惧的直接来源于停泊在港口的奥地利舰队,为了给梅特涅充门面,奥地利将那些已经超过使用年限的巨大战列舰都开了过来。 码头上已经挤满了好事的人群,这是他们从未见过的一支庞大舰队,除了那些风帆巨舰之外,还有很多没有帆浆的怪船。 此时的奥斯曼海军只剩下一些轻型炮舰充门面,根本就不敢阻拦奥地利的舰队。 梅特涅应该算是造访尹斯坦布尔的西方官员中,官衔最高的了。 大萨拉基里奥皇宫,梅特涅的造访让麦吉德有些意外。 之前五国会议没有达成一致,仅仅是草拟了一份提桉交给了奥斯曼帝国政府,要求他们停止与埃及方面的和谈。 麦吉德觉得英国已经被逼出手了,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没必要和埃及人谈下去了。 于是路走到一半的埃及使者,又匆匆赶了回去。 麦吉德是一个沉迷享乐的人,他觉得外部危机已经解除,就开始和自己的妃子们在花厅取乐。 被打扰的他,觉得十分不爽,年轻的苏丹似乎打算,将奥地利的使者先晾一晾,杀杀他的锐气。 麦吉德新任命的大维齐尔是穆斯塔法·雷斯特,他曾经是一名外交官,当然知道梅特涅是个什么级别的人物,急忙提醒道。 “伟大的苏丹,梅特涅是奥地利的首相。” “那又怎么样?”麦吉德有些不屑地说道,在他的心中对于英国的实力有一种盲目的自信。 “这位梅特涅首相,号称欧洲宰相,他建立构架维持几十年的和平。而且他已经很久没有离开过奥地利了,这样厉害的人物,苏丹您还需要见一见的。” “真扫兴,让他下午来吧,我先睡个午觉。” 穆斯塔法·雷斯特看到苏丹这种态度,真是很难将眼前傲慢而又沉迷享乐的年轻人,和那个前几天锐意改革的君主联系在一起。 其实麦吉德想要改革是真的,沉迷享乐也是真的。x33 他骨子里觉得奥斯曼帝国,代代明君,远超西方,不过是民众愚不可及,所以才落后于西方。 尤其是花厅御诏之后,那些西方人对他的赞美,更是让他看不起那些愚蠢的西方人。自己不过是略施小计,就把那些西方人骗得团团转,真是可笑。 虽然麦吉德觉得有英国人出兵已经高枕无忧了,但是穆斯塔法·雷斯特很清楚,所谓的五国提桉,根本就是一张废纸。 列强们利益分歧巨大,没有达成一致,英国人准备在伦敦再次召开五国会议,但是法国没有接到邀请,而奥地利的首相大人居然出现在了尹斯坦布尔,再加上俄国的使臣一再重申俄国对海峡的独占权。 穆斯塔法·雷斯特便对伦敦会议的前景感到担忧了,其实他的担心是正确的,帕麦斯顿试图撇开法国人,拉上普、奥、俄四国先制裁埃及。 毕竟俄国想要出兵西奈半岛,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新上任的苏丹亲英态度明显,只要加以诱导奥斯曼撕毁和俄国之间的协议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最主要的是俄国并不会和英国抢生意,但法国人不同,他们拥有仅次于英国的工业能力和贸易体量。 而且埃及的利益和法国高度捆绑在一起,就算英国想策反都无从下手。 历史上,帕麦斯顿对维也纳会议的结果不满,又在伦敦召开了五国会议,这次将法国丢在一边,作废了之前维也纳会议达成的协议,直接对埃及进行武力威胁,甚至率领俄、奥舰队去威慑埃及。之后埃及不得不接受了“和平”,英国大获全胜。 可这一次五国协议压根没有达成,法国人没收到邀请。而俄国人对于英国反对他们的海峡霸权耿耿于怀,更是在和奥地利达成一致之后,不准备卖英国人面子。 奥地利也出于自身利益考量,没有选择做帕麦斯顿的小弟,而是打算为自己争取利益,也没有理由接受帕麦斯顿的命令,去参加什么伦敦会议,更不会派舰队替英国人打仗。 多国舰队没有出现,只有一支孤零零的英国舰队。历史上正是由于多国舰队的出现,让阿里放弃了自己疯狂的计划,因为他无法和整个西方世界为敌。 但此时一支仅有八艘战舰的英国舰队,居然敢炮轰贝鲁特,阿里立刻派出了他那支拥有28艘主力舰的强大舰队。 他相信在岸炮和强大舰队的夹击之下,没有一艘英国船能离开贝鲁特的海岸。 攻击英国舰队,在默罕默德·阿里心中只是下策而已,他最希望的还是能和奥斯曼和谈。 起初马哈茂德二世之死传到埃及,让默罕默德·阿里欣喜若狂,高呼“安拉有眼”。 因为在他心中,奥斯曼帝国从开战之后就一直节节败退,重金打造的海军叛变了,寄予厚望的新军被打散了,现在就连苏丹本人都死了,奥斯曼似乎只能选择投降了。 可是预想中的大崩溃没有发生,也没有大批奥斯曼人投降响应阿里“大阿拉伯帝国”的号召。 之后新上任的苏丹更是昏招迭出,居然在这个时候提什么改革。可事情的发展再次让阿里大跌眼镜,奥斯曼平民踊跃参军,就连一直按兵不动的英、俄都开始了行动。 这让阿里不得不孤注一掷,他很清楚如果不把这些列强打疼,他们是不会听自己说话的。 第三十七章 贝鲁特海战(上) 东地中海。 一支舰队孤零零地漂泊在海上,高悬的米字旗证明了他们的身份。 他们便是英国近东先遣舰队,由三艘主力舰和五艘护卫舰组成。 三艘主力舰分别是“伯明翰”号三级战列舰,“旺希”号三级战列舰,“纽波特”号三级战列舰。 其中“旺希”号和“纽波特”号是典型的74舰配置,而“伯明翰”号是一艘拥有三层炮甲板80门火炮,排水量高达2100吨的超三级战列舰,也是这支舰队的旗舰。 赫尔穆特海军中将,正在他的旗舰“君王”号中用餐。桌前只有他一个人,桌子上却摆着十四道菜。 要知道一般来说,所谓的法国大餐也只有十三道菜。而英国人觉得十三这个数字不吉利,并且想表现得比法国人更强大,所以英国海军的大餐由十四道菜组成。 其实英国人不知道的是,十四这个数字在东方同样意味着不详。 英国海军的补给,可以说是这个时代海军中最完备的了。尤其是军官的饮食更加奢侈,他们的这一陋习也被后来的日本海军学去了。 但在颠簸的海面上,就算美食当前也没有心情,赫尔穆特中将刚喝下去的酒,在随着海浪摇晃几下之后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得意地对着旁边的厨师长说道。 “知道我们要去干什么吗?” “去打仗,将军。”厨师长不知道中将的用意,但他知道自己最好不要惹到这个酒鬼。 “不,我们仅仅是去旅游而已。埃及人的舰队,根本就是一个笑话。1827年那场海战,我也在场,我就在“尹斯特”号上,你知道我们击沉了多少艘船吗?”赫尔穆特举起了两根手指。 “两艘?”厨师长长年混迹于海上,虽然没参加过正经的海战,但是他知道英国海军每战必胜,可能把对手击沉的机会真不多。 赫尔穆特摇了摇头。 “三艘?”厨师长试探性地问了下,这可惹恼了赫尔穆特。 “二十艘!那些埃及人就像你一样蠢!我们每次发炮都能击沉他们的军舰,他们发现我们火炮厉害,就像和我们打跳邦战。你猜结果怎么样?” “我们打赢了?” “不不不!” “那我们输了?”厨师长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们还没靠过来,就被我们轰沉了。正好有一群鲨鱼,闻到了血腥味,他们只能和鲨鱼去打跳邦战了。哈哈!” 赫尔穆特中将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可厨师长实在不知道笑点在哪里,可他又不想惹这个醉鬼,只能陪着尴尬地笑着。 好在这时候,雾散了。 一名传令兵跑进来喊道“舰长!发现大量敌舰!” 战斗总是能让人热血沸腾,赫尔穆特脸上的醉意全消,抓起桌子上的舰长帽戴在头上,又灌了一大口朗姆酒,就向门外走去。 “纳尔逊先生,请助我一臂之力。”朗姆酒在英国皇家海军之中,又称为“纳尔逊之血”。 纳尔逊是与拿破仑齐名的海上战神,号称“海上的拿破仑”,与本书中其他号称拿破仑的人不同,他不是自封的,而且毫无贬义,绝不是那种拿破仑死后,人人皆称“拿破仑”的跳梁小丑。 海风吹过,迷雾散去,赫尔穆特仿佛又回到了纳瓦里诺。埃及舰队还停留在港口,似乎是想凭借炮台的优势与英国皇家海军抗衡。 赫尔穆特用望远镜观察,埃及大小炮舰,再加上双桅帆船和三桅帆船,总数差不多有上百艘,岸防炮差不多有三十门左右。 然而赫尔穆特嘴角却露出了一抹轻蔑的微笑,在英国皇家海军能混上分舰队司令的,又有几个庸才呢? 赫尔穆特只一眼,就看出埃及人的弱点,那些船用的基本都是3-4磅炮。那些岸防炮看起来威武霸气,但是他清楚埃及人的铸炮水平,重达近万斤的巨炮,口径也就是10-12磅之间。x33 就这种威力的火炮,对于战列舰来说,根本就是刮痧。 以他的“伯明翰”号为例,排水量2200吨,底层炮甲板配备32门32磅加农炮,中层炮甲板配备24门24磅加农炮,上层炮甲板20门16磅长管炮。 船首,船尾,各配备了2门32磅卡隆炮,用来对付靠近的小型舰支。 “伯明翰”号的一次可以倾泻半吨的炮弹,这几乎可以抵得上对付火力的总和。 更为可怕的是英国的火炮,都是采用实心钻镗技术,根本不是埃及那些土炮能比的。 “士兵,回到你的岗位去。打旗语,让约翰少将他们排成横队,1200米,准备应敌。”x33 虽然埃及海军早就得知了英国海军要来炮轰贝鲁特的消息,但当英国海军真的出现时,依然吓了他们一跳。 因为大雾的关系,当埃及海军发现英国舰队的时候,双方距离只有两公里。 这也导致很多人还在岸上吃饭,或是准备物资。 “敌舰来袭! 敌舰来袭! ” 一名士兵敲响了警钟,随后整个贝鲁特港都响起了警钟。 然而他们依然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在埃及海军还没登舰的时候,英国人已经摆好了战斗队形。 随着炮甲板被一层层打开,一门门黑洞洞的炮口显露无遗。 然后随着赫尔穆特将军一声令下“自由射击”,无数黑色的弹丸便飞向了炮台和那些无助的埃及帆船。 一颗颗开花炮弹在贝鲁特港炸开,由于埃及人匆忙备战人群比较集中,散落的弹片立刻造成了大面积的杀伤。但比起弹片,里面的可燃物燃起的大火更能引起混乱。 埃及人的炮台,是赫尔穆特重点招呼的目标,毕竟他觉得埃及人那些小型帆船对于他的战列舰毫无威胁。 而且他的任务,仅仅是炮击威慑而已。攻陷贝鲁特,可不在他的职责范围内。当然如果这些埃及人想找死的话,他不介意送他们一程。 在英国海军倾泻了四轮炮火之后,埃及人的反击终于开始了。炮台配合大型桅杆船向一公里以外的英国海军射击,然而只是掀起了一片浪花,极少有能击中英军舰船的,就算打中了也和赫尔穆特估计的一样,完全没有效果。 就在赫尔穆特得意地下令,继续自由射击的时候,有一支庞大的埃及舰队正在穿越迷雾,埃及人的主力即将抵达战场。 第三十八章 贝鲁特海战(下) 贝鲁特的海岸上,到处是被开花炮弹炸过的痕迹,四座炮台上的火炮几乎已经全部哑火。燃烧的火炮旁边,堆叠着无数炮手的尸体。 他们中很多人都死不瞑目,因为打出去炮弹,根本够不到英国的军舰。而后面的督战队却以他们的命和家人为要挟,逼他们去做无谓的抵抗。 码头上的情况更为惨烈,一发炮弹落在码头的栈桥之上,老旧的木头顿时化作满天碎屑,飞向周围的人群,在爆炸中心的人,更是直接被冲击波掀飞到空中,来了一次自由落体。 英军发射的不止有开花炮弹,还有燃烧弹和实心弹,比起摧毁栈桥,还是要看实心弹的效果。 一发实心弹砸中栈桥,弹跳着将大量木制结构全部摧毁,就像打水漂一样。 由于英军发动的是无差别打击,海港之内的军舰和商船更是被打得木屑横飞。 英军舰队打的是很过瘾,但在倾泻了几十吨炮弹之后,埃及海军也开始了反击。 埃及很清楚自己的炮没有英军的好,远距离对射等于白给,那么就贴上去打。 一艘艘双桅帆船,扬帆驶向了英军舰队。 舰队的其他舰长询问赫尔穆特司令,是否要后撤拉开距离继续射击。x33 赫尔穆特嗤笑一声,他现在已经抢占了t头哪有放弃的道理,而且那些埃及的军舰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 埃及海军除了双桅军舰以外,还有大量的轻型炮舰,这种炮舰往往只有一到两门卡隆炮,利用自身的轻便优势,快速接近敌军舰船,直接对船底,或是用葡萄弹对甲板人员进行杀伤。 这是当年巴巴里海盗的战术,法、奥、撒丁等国也有大量的轻型炮舰,用来反制巴巴里海军的快攻战术。 除此之外,埃及海军还有大量的舢板船,这些舢板船通常只有10-20个人,携带钩锁砍刀火油一类的物品,目的就是靠近敌船与之肉搏,同样是巴巴里海盗的战术,后来被索马里海盗继承。 “告诉各位舰长,让他们停止炮击,放近了再打,别有漏网之鱼。” 传令兵立刻打出旗语,英国舰队的炮击停止了,这本来就不是一场公平的较量,他们确实有骄傲的资格。 但是在英国人看不到的地方,四张巨大的绞盘正在转动,四门被埃及人称作“冥王”的火炮正在被拉出炮位。 同时埃及的主力舰队,一共二十八艘主力舰,外加辅助船只近百艘,旗舰已经穿破迷雾来到了战场。 只不过由于大雾的关系,埃及海军的指挥出现了问题,没有第一时间展开战斗队形,而是直接奔着英国舰队冲了过去。 突然出现的庞大舰队,让英国人产生了混乱。舰长们纷纷向赫尔穆特请示,是否要脱离战场。 赫尔穆特中将也陷入了两难的抉择,此时埃及的军舰数量不明,如果继续作战,极有可能会被包围。 但是就此逃跑,如果对方尾随追杀,己方的损失也不会小,这样做虽然能保全舰队,但是自己的名声和前途恐怕就全毁了,而且会影响英国海军见敌必战的声誉。 最主要的是现在英国舰队战局了t头,但是逃跑之后就会成为t尾,而周围的迷雾,让赫尔穆特无法判断,其他方向是否还有敌军。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专门为他准备的圈套,而他的经验告诉他,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告诉他们,不要慌,记住纳尔逊!” 英国海军每到死生存亡之时,就会想起这位数度拯救大不列颠的英雄。 1811年3月13日,在利萨海战中,霍斯特上校率领一支4艘战舰的英国分遣舰队被数量两倍于己的法国舰队包围。 危急关头,霍斯特在旗舰上打出旗语“记住纳尔逊”,让英舰士气大振,一鼓作气打垮了联合舰队。 提起纳尔逊,确实让英军的军心稳定下来了,并没有因埃及海军的两面夹击而崩溃。 赫尔穆特深吸了一口气,放下望远镜。x33 “告诉舰队,等敌舰进入五百米再射击。” 这个时代的战舰主要靠侧舷火力输出,所以才有抢t头一说。但轻型炮舰显然不在此列,他们只有一两门火炮,而且往往可以调整位置。 埃及的轻型炮舰在双方距离八百米的极限位置就开始射击,而那些战舰更是夸张距离一千米就开始射击,结果当然是在英国舰队周围掀起了一阵水花。 很快埃及的轻型炮舰和舢板船就进入了英国军舰五百米的射程之内,但是英军舰队并没有开火。 正如之前的介绍,三级以下的战列舰不能被算作主力舰,英国的目标始终是那些埃及的主力舰。 然而贝鲁特一侧的埃及海军就没有那种好运了,反正也没有有价值的目标,所以英舰便随意开火了。 一片弹雨落下,凡是被开花炮弹击中的舢板和轻型炮舰瞬间就化成了碎片,就算船没有沉,船上的人员也被爆炸搞得七晕八素了。 一艘双桅大帆船,直接被十几发炮弹击中,甲板上一片鬼哭狼嚎,就连桅杆都被炸断了,倒下的桅杆直接将下面的水兵压成肉饼。 然而埃及海军的士气居然还没有崩溃,这让赫尔穆特有些惊讶,其实此时那些埃及海军的家人都被默罕默德抓去了开罗,如果他们失败,阿里就会把他们的家人晒成人干。 埃及海军的水手们一个个双眼赤红,咬着牙冲向英军舰队。 另一侧英军和埃及海军也接触了,英军的第一轮炮击就将疯狂的埃及海军打醒了。 英军一次性对埃及主力舰队倾泻重达半吨的炮弹,让后者的舰队瞬间陷入了混乱,开始匆忙转向,以侧舷对轰。 随着埃及海军的舰船越来越多,战斗也越来越惨烈。 赫尔穆特明白这场战斗他是无论如何都赢不了的,可他并不愿意撤退,他也想创造属于自己的传说。 可突然从岸边传来的几声巨响,让他下定了决心。 四门“冥王”大炮炸了两名,但是另外两门巨炮居然同时命中了一艘护卫舰,炮弹轻易撞破了护卫舰的船体,巨大的炮弹在船舱中爆炸。 伴随着两声巨响,护卫舰底层的火药也被引燃,巨大的爆炸直接撕裂了船体。这瞬间激发了埃及海军的血性,尤其是那些舢板甚至打算直接登上英国军舰打肉搏战。 然而他们的勇气,并没有给他们带来持续的好运。 英国军舰船首船尾的卡隆炮发挥了作用,一发葡萄弹打向舢板,舢板船上瞬间弥漫起了一层血雾,血雾散去之后就只剩下了孤零零的舢板。 不过此时赫尔穆特已经没有心情继续欣赏敌人的惨状了,他必须撤退,否则他的舰队就要成为十九世纪第一支被歼灭的英国的舰队。 第三十九章 聪明人 奥斯曼帝国,尹斯坦布尔。 “您好,尊敬的苏丹。我是奥地利帝国首相,克来门斯·文策尔·冯·梅特涅,很荣幸见到您。” “您好,梅特涅先生。很荣幸见到您,只是你比我想的要老一点。”麦吉德说道。 对于麦吉德的调侃,梅特涅并没有太意外。毕竟这位年轻苏丹的老师是坎宁·斯特拉特福子爵。 英国削弱奥地利影响力的策划者便是他的堂哥乔治·坎宁,梅特涅和坎宁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差到了极点。 乔治·坎宁自诩为新世界秩序的缔造者,而他的头号大敌便是梅特涅,两人的梁子是因一个女人而起。 年轻的坎宁爱上了一个有夫之妇,而那个贵妇人却爱上了更为成熟稳重的梅特涅。贵妇后来因为无法和梅特涅在一起而自杀,可是她丈夫在收拾自己妻子的遗物时却找到了坎宁写给贵妇的信。 贵妇人的丈夫要求和坎宁决斗,后者赢了决斗,并杀死了对方,但是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而将梅特涅视为终身大敌。 斯特拉特福子爵是坎宁的堂弟,他知道堂兄与梅特涅的恩怨,并且将堂兄离奇的死亡也归结到梅特涅头上。 坎宁仅执政一百天,就突然抱病离世,这很不寻常。 斯特拉特福子爵知道他的堂兄身体一向硬朗,而且那时候坎宁刚刚完成了两次能载入史册的外交胜利,正处于人生的最巅峰。 而在和梅特涅见过一面之后,病情便突然恶化了,斯特拉特福子爵觉得这一切都是梅特涅搞的鬼。 但实际上梅特涅与坎宁的见面,仅仅是例行公事而已,为新任的英国首相送上祝福。 除去梅特涅和坎宁的个人恩怨这层关系,麦吉德之所以会表现得如此轻蔑,更多是因为奥地利帝国实力和国际地位下降的原因。 当然,成为一个合格的外交官的第一步,便是抛弃个人的荣辱,但也不代表他会接受对方的侮辱,毕竟谈判是要站在一个对等的位置上才能成立的。 姿态放得太低,反而不容易成功。 “尊敬的苏丹,您也比我想的要更加幼稚。” 梅特涅的这句话既是回应对方,又是点出了奥斯曼人认为仅靠英国就能解决眼前问题的幼稚想法。 同时也是在提醒,奥斯曼的苏丹作为一个统治者不该如此轻浮,更是一种信号,奥地利并不是一个可以轻辱的国家。 不过对方似乎没有听出来,麦吉德开口说道。 “我觉得您年轻这个词更合适,如果您不擅长英语,我也会说法语。” 麦吉德的话让一口伦敦腔的梅特涅有些尴尬,他没有嫌弃对方的乡下音,对方反而嫌弃起他了。梅特涅想笑,不过还是忍住了,毕竟不礼貌。 “不,我坚持我的词并没有用错。顺带提一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说德语。” 麦吉德显然是不会德语的,对方知道他没有诚意。但对方并没有离开或者是放弃,这也就是说梅特涅确实想谈事情。 麦吉德并不是彻头彻尾的蠢货,他知道英国人并不是真心帮助奥斯曼帝国,早晚也会和俄国一样露出獠牙的。现在不妨听听奥地利人的条件,条件不好便不答应,反正也没什么损失。x33 “首相大人,您有什么事不妨直说,这样对我们都好。” 利用列强之间的矛盾,借机牟利从而为自己的发展赢得时间和空间,麦吉德的想法不错。 但他错估了一件事 “您统御的国家中,有一个叫波斯尼亚的地方,那里的天主教徒遭到了迫害,我国政府提出严正的抗议。” “波斯尼亚?”麦吉德倒不是不知道这块地方,更不是不知道那里长期迫害天主教徒,但都迫害了几百年了,你奥地利现在才提?还说自己不是趁火打劫! 然而土奥之间本身就是百年世仇,奥地利的落井下石也在情理之中,可为什么要来尹斯坦布尔特意谈这件事情呢?他们完全可以直接出兵占领波斯尼亚。 麦吉德不认为波斯尼亚那几千守军和民兵,能挡住奥地利的十万大军。 (起初奥斯曼人以为诺德萨维的兵力只有五万,但从后来的情报得知其实是十万大军) 塞尔维亚附近倒是有七万奥斯曼军队,但他们的任务是守住塞尔维亚,并不会去救援波斯尼亚。 对于奥斯曼帝国来说,波斯尼亚是一块无足轻重的土地,只要塞尔维亚不丢,对于奥斯曼帝国的影响就不大。 “是的。就是邻近奥地利帝国的波斯尼亚地区,我们希望您能将这一地区交给我们。”梅特涅继续说道。 这更印证了麦吉德的猜测,同时他也长出了一口气,还好奥地利人没有去打塞尔维亚的主意,否则奥斯曼帝国真的就寝食难安了。 北有俄国,东有波斯,南有埃及,西有奥地利。 如果让奥地利再掌握了塞尔维亚,那奥斯曼帝国的处境就太差了。 可梅特涅的话,并未说完。 “为此,我国将帮助您的属国塞尔维亚,解决国土上的盗匪和叛乱问题。” 这句话是在告诉麦吉德:你在塞尔维亚国土上的驻军可以离开了,否则就会把你们当成盗匪问题处理掉。 麦吉德的大脑在飞快运转,与奥地利开战?这肯定不是一个明智之举。放弃塞尔维亚和波斯尼亚?那周围的虎狼一定会更加肆无忌惮。 既不能打,又不能和,这时他想到了俄国人。可以用俄国人来制衡奥地利人,沙皇不是自称所有斯拉夫人的保护者吗? “首相大人,您知道的。我们是俄国的盟友,理应保护境内的斯拉夫人” “尊敬的苏丹,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也知道您仰仗的是什么。俄国人已经和我们达成了协议,奥地利并不会吞并塞尔维亚,这一点请您放心。我国也希望您能成为我们的盟友,这对两国都有利。” 梅特涅的承诺让麦吉德有些不知所措,他本以为奥地利会忌惮俄国人的力量,而且两国同属竞争关系利益无法调和,没想到对方相互之间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 麦吉德并不相信奥地利人的承诺,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英国人早日击败埃及,再支持他维护奥斯曼帝国领土的完整。 这时候有内侍急匆匆地跑进来,麦吉德立刻邹起了眉头。x33 然而那个内侍却好像没看见一样,只是没头没脑地说道。 “来了来了他们来了” “谁来了?” “英国人的舰队” 麦吉德一把推开内侍,欣喜若狂地奔向窗口。 第四十章 日常(一) 维也纳,美泉宫。 塔莉亚正在一个人靠墙角做着深蹲的动作,弗兰茨则是躺在阿佳妮的大腿上监督她。x33 弗兰茨很喜欢蹭阿佳妮的大腿,后者也很喜欢薅前者,两者之间也算是各取所需。 自从阿佳妮来了之后,塔莉亚的体型便飞速向着德意志大妈的方向发展。 一方面是因为弗兰茨交给的任务越来越多,而这两个家伙在一起就会疯狂吃甜食。 阿佳妮的脂肪都去了该去的地方,而塔莉亚身上的脂肪和她本人一样自由,弗兰茨为了自己的眼睛,决定锻炼她们。 每天五十俯卧撑、五十仰卧起坐、五十深蹲,跟着弗兰茨围皇家花园跑一圈是必须的,然后每次犯错都会进行随机惩罚。 两年时间,她们的身材好了很多,马甲线、蜜桃臀、美人窝该有的地方都有了。 弗兰茨的训练对于阿佳妮来说,还算轻松,毕竟她有舞蹈功底,还练习过暗杀术。 对于塔莉亚来说则是一个十分痛苦的过程,她虽然看起来人高马大,然而体力却差得惊人,跑几百米就要坐下来休息一次。 经过长期的训练,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塔莉亚将她本来就没二两肉的胸部,彻底练平了。不过她本人并不在意,弗兰茨也不能苛求什么了。 阿佳妮也彻底和她的束胸衣说再见了,本来弗兰茨还打算将新式内衣当成奖励送给阿佳妮呢,不过被索菲夫人抢先一步。 阿佳妮本人对这种内衣爱不释手,而且她是第一个着手改进这种内衣的人,经过几十次修改和弗兰茨的提点。 这种新式内衣已经越来越接近现代内衣了,不过风格还是十九世纪的。 之后弗兰茨更是一次次带着阿佳妮去和索菲夫人交流经验,在弗兰茨的不懈努力之下,终于将索菲夫人的兴趣引到了服装设计和模特上。 索菲夫人的商业才能和政治眼光都很差,与其让她给自己瞎捣乱,还不如让她做一些她自己本来就喜欢的事情。 她完全可以利用自己的关系,在贵族和王室之间售卖新式内衣,毕竟此时的新式内衣造价还相对较高,而且贵族也比穷人更容易接受新设计,最主要的是可以当奢侈品卖。 同样奥地利教会从真腊收刮来的红宝石、蓝宝石、珍珠、象牙等奢侈品,也一并交给了索菲夫人。 经营奢侈品靠的是耐心和眼光,还有就是品牌,这些索菲夫人都具备,同时弗兰茨也找不到比哈布斯堡家族这块招牌更好的品牌了。 索菲夫人出身于维特尔斯巴赫家族,她的家族盛产美人和昏君,她的姐妹五人中,有四人都成了一国之后。 只有最小的妹妹玛丽亚·卢多维卡·威廉明妮嫁给了王室旁支的一位公爵,也就是后来茜茜公主的母亲。 所以索菲夫人在欧洲王室中人脉十分地广,她本人也愿意带着这些珠宝和设计,到处炫耀,就像她经常炫耀自己的孩子们一样。 此时索菲夫人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作父母的总会不自觉地偏向长子和最小的女儿,而弗兰茨显得有些怪异,所以乖巧懂事的玛丽亚就成了她最喜欢拿出去炫耀的“玩具”。 玛利亚·安娜是弗兰茨最小的妹妹,胖都都的十分可爱,可是由于太过骄纵的问题,经常会胡乱吃一些东西,所以经常拉肚子。 弗兰茨特意为她准备了一盒大蒜素胶囊,让索菲夫人常带在身上。 1730年,维也纳的药剂师开始用淀粉制造胶囊,但此时的胶囊与现代的胶囊还是有一些区别的,但很快,在1846年,我们熟悉的两截式胶囊就会问世。 大蒜素的作用很广,而且少有像青霉素的那种不良反应,在这个医疗手段贵乏的年代,绝对算得上是一种神药了。x33 不过弗兰茨并没有大规模生产,也没有申请专利,甚至除了少数几个人以外,没有人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因为此时推广这种东西,收益最大的是英、法、美,弗兰茨如果真将这种东西推广出去,能收回多少专利费他不清楚,但是不出20年世界就会被瓜分完毕,根本不用等到十九世纪末。 到时候,奥地利就只能看着别人碗里的肉流口水,或者强行在巴尔干搞殖民地,最后消失在内战的烟火中。 现在真腊大部分已经落入奥地利的教会手中,自从夺回了被暹罗人占领的北部银矿之后,真腊的经济状况好了很多。 宝石和铜虽然值钱,但毕竟是商品,只有出售了才有价值,而白银拉回奥地利之后就可以直接铸成货币使用。x33 其实真腊北部地区也有金矿,但目前还没被发现,弗兰茨已经雇佣了一批地质学家去寻找金矿。 当然让地质学家去,更主要的是仔细地勘探资源,毕竟真腊地区的科技十分原始,他们对于资源的理解十分落后。 此外铜在当时的欧洲,确实很值钱,因为欧洲是除了南极洲以外,铜资源最贵乏的地区,而未来铜的作用将是巨大的,消耗也是天文数字。 在真腊,人们用的主要是木器和石器,他们的炼铜技术很差,同时十分缺乏铁资源,所以这一地区从未出现过真正的强国。 劳舍尔大主教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暹罗国王没有因银矿被抢夺而恼羞成怒,兴兵来犯,或者是和越南人联手夹击护教军。 反而是写了一封信向教会承认错误,同时送来了大量的财宝和奴隶。并表示愿意和奥地利帝国,开展贸易互通有无,并且愿意签订条约建立长期的政治经济关系。 弗兰茨看到这一切的时候,不禁感叹一句“拉玛三世,还真是泰国的千古一帝。”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把不平等条约都递到你面前了,还有什么理由继续揍人家。 历史上拉玛三世正是靠着,这种近乎无耻的卖国行为,保住了泰国的独立地位,后来甚至成为东南亚唯一一个没被殖民过的国家。 英、法、美、荷、葡都对泰国动过心思,但每当有一个国家打算独霸这里的时候,总会跳出来一群列强反对,导致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暹罗地理位置很重要,资源也丰富,但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实在太远了,倒是可以借助其丰富的煤铁资源,在真腊搞搞初级工业。 第四十一章 燃烧的海 奥斯曼帝国,尹斯坦布尔。 麦吉德一把推开内侍,欣喜若狂地奔向窗口。 然而,金角湾内的景象,却让他惊呆了。 一艘孤零零的英国军舰驶进了金角湾,风帆上满是破洞,船身上也有很多夸张的破损,就连船首的甲板都塌陷了,到处都是烧焦的痕迹,艉楼的玻璃几乎全被震碎了。 不断有伤员和尸体从船上抬出,一个将军模样的人坐在箱子上,头无力地靠着一旁的大木桶上艰难地喘息着。 赫尔穆特还是低估了埃及海军的数量,对方的主力舰数量是英军的七倍,小型舰船更是不计其数。 那些埃及人不要命地冲向英国人的军舰,赫尔穆特本以为他们想靠近肉搏,谁知道对方居然用的是火攻战术,将火油泼洒到舰船外壳,这种由石油提炼的可燃物,一旦起火就很难扑灭。 传统的用水灭火方式,对火油来说效果甚微,并且会越浇火势越旺,甚至会随着水的流动让火势蔓延得越来越大。 埃及人那些轻型炮舰,只有6磅炮,但是他们没有射击船体,而是选择了贴近射击炮门,这种几乎是自杀式的攻击方式,让英国舰队损失惨重,两艘三级战列舰就是这样被他们干掉的。 “伯明翰”号能逃出生天,已经是个奇迹了。当然如果赫尔穆特,在发现自己中了埋伏的第一时间,选择逃跑,结果也许会好很多。 可没有如果,赫尔穆特创造了英国自拿破仑战争之后,最惨重的失败。 斯特拉特福子爵第一时间,找到了赫尔穆特。 “你的舰队呢?将军!” “这就是全部”赫尔穆特指着那艘破烂不堪,但还不肯沉默的“伯明翰”号说道。 麦吉德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双眼似乎失去了焦距。梅特涅却是一副十分澹定的样子,他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正是他将英国人的情报送给了埃及。 “尊敬的苏丹,如果您有需要。我们可以支持您,帮您解决您的烦恼。”梅特涅说道。 “好,你刚才说的条件我都答应你。只要奥地利能让默罕默德·阿里退兵,波斯尼亚和塞尔维亚,我都可以放弃。” 看着已经失了智的麦吉德,梅特涅露出一个十分和蔼可亲的微笑,然而内心中已经将这个所谓的“聪明人”嘲笑了个遍。 “刚才?波斯尼亚的事情,我们会帮您解决塞尔维亚的问题来回报您。至于对您的支持” 麦吉德感到十分地沮丧,他没想到英国人会败得这么惨,也没想到奥斯曼帝国居然要向奥地利这个世仇来寻求支持。 他又想到自己之前居然试图羞辱梅特涅,现在对方一定会来刁难或是羞辱自己,可为了奥斯曼帝国和他的统治,麦吉德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可谁知梅特涅的下半句,居然是。 “我们是盟友么,理应多多相互扶持。” 麦吉德听后,心中五味杂陈,经验尚浅的他,还听不出其中的意思。 梅特涅虽然说得冠冕堂皇,但不过是在已经达成目的之后,卖对方人情而已,他也利用对方的小心思,顺带羞辱了对方一番。 老实说,如果是过去的他,绝不会有羞辱对方的心思。而是会好言相慰,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真诚,为以后的谈判做准备。 可在梅特涅心中奥地利和奥斯曼之间是不共戴天的仇人,等帝国整合了意大利和德意志之后,早晚会对近东的霸权发起冲击的。 “梅特涅首相,还请贵国早日出兵。”麦吉德这次姿态放得很低。 “请苏丹放心,我们奥地利会信守承诺的,但还请苏丹在协约上签字,将波斯尼亚交由我国代管。”梅特涅说道。 麦吉德湖里湖涂就在协约上签了字,梅特涅现在最担心的反而是奥地利的海军了。 弗里德里希大公如果能一战成名当然是最好,但万一和英国人一样打输了,岂不是功亏一篑?还不如见好就收,反正夺取贝尔格来德和波斯尼亚的目标已经达到了。 梅特涅这样的政治家很难理解,以打促和的真正意思。他们总是觉得协议就代表一切,既成事实就能赶走所有窥伺的野兽。 但一个国家没有剑,和有剑不用是不同的概念。没有剑的国家,签下的协议就是一张废纸。拿走的,让你还回来。吃下去的,也可以让你吐出来。 而为了可以和其他国家更好地和平相处,也为了赶走那些窥视你盘中食物的虎狼,证明你有剑也是很重要的。 弗兰茨倒是希望埃及海军能终结英国的海上霸权,但那是不可能的,就算加上法国海军和奥地利海军也是同样的结果。 至于为什么要对埃及人亮剑,当然是他们违背了游戏规则,偷袭了英国的舰队,就等于向列强宣战。即使是英国人炮轰贝鲁特在先,西方诸国依然是同气连枝,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原因只有一个,利益!埃及的崛起不符合奥地利的利益,甚至会提前将奥地利卷入到不必要的争霸战争中。 而奥地利为了在之后的五国会议中,继续保持它的地位和影响力,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才能保住它的胜利果实,才能继续享受和平。 默罕默德·阿里的野心太大,而他的实力不足以支撑他的野心,就算奥地利不动手,俄国早晚也会动手的,所谓的协议并不能束缚住俄国的手脚。 而在海洋上打败英国,在陆地上打败俄国,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如果埃及人真的做到了,那么奥地利更应该趁现在消灭它了。 贝鲁特海战。 英国海军损失军舰七艘,其中被击沉六艘,一艘被俘。人员方面约1500人葬身大海,更有超过1000人下落不明,埃及海军为了泄愤将英军俘虏全部杀死。x33 贝鲁特城,五座炮台全部被击毁,损失大炮35门。贝鲁特港三分之二的地区被大火所吞噬,各种船只损失数量超过1000,包括渔船、民船、商船、战舰等。人员损失超过3000人。 埃及海军主力舰队,损失三级战列舰两艘,大小舰艇35艘(主要是轻型炮舰和舢板船),伤亡超过1000人。 只不过默罕默德·阿里所看到的战报上,只写着埃及海军大获全胜,这个结果让他十分满意,他觉得只要让法国人配合自己再歼灭一支英国舰队,埃及海军便能称霸地中海。 之后就算英国人的主力舰队到来,他还有一支作为杀手锏的秘密舰队,那个时候埃及的海上霸权便指日可待。 第四十二章 计划不变 在一级战列舰“君王”号率领下,一支拥有11艘三级战列舰六艘巡航舰、四艘护卫舰、以及三艘运兵船的庞大舰队正在缓缓驶入地中海。 威廉·西蒙斯中将正在欣赏着,海顿的作品《纳尔逊弥撒曲》,又名《海上皇帝弥撒曲》。 威廉·西蒙斯参加了特拉法尔加海战,当时他就在胜利号上,作为胜利号的右舷炮长。 当他听到纳尔逊中将中弹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他们胜利了,但是他们永远失去了那位伟大的舰长。 威廉·西蒙斯一直为没能战死沙场,而感到自责。之后他便不停在战斗中,寻找着自己的救赎。 然而直到西蒙斯成为了一名舰队司令,他依然没能光荣地战死。他很羡慕赫尔穆特,能第一个出发前往贝鲁特。 “如果埃及人和奥斯曼人的舰队,有他们吹嘘的那么强就太好了。”威廉·西蒙斯说道。 “28艘战列舰吗?确实挺吓人,不过舰长大人,您不准备返航,对吧?” 副舰长皮尔少将笑道,他根本没把埃及海军和奥斯曼海军放在眼里。如果是28艘法国军舰,他也许会劝这位莽夫舰长掉头返航。 “埃及人的战列舰,无论是防护力还是火力都太弱了。那些脆弱的家伙,可能都无法挺过我们的一轮炮击。”威廉·西蒙斯有些担心地说道。 如果是别人,或者是别的船长说这种话,皮尔少将一定会觉得对方朗姆酒灌多了。 但是威廉·西蒙斯的“君王”号,绝对有这个资格。 “君王”号是彷照“胜利”号建造的,排水量3600吨,底层配备40门64磅加农炮,配备30门32磅加农炮,上层炮甲板配备20门24磅长管加农炮,顶层炮甲板配备20门18磅长管炮,同时在舰首,舰尾各配备5门64磅短管卡隆炮。 它的火力几乎是常见的74舰(三级战列舰)的一倍,而且威廉·西蒙斯舰长非常喜欢在300米内和敌人搏斗。 “谁知道呢?也许快点结束战斗,我们就可以上岸找女人了。据说他们的女人都喜欢戴头巾,那些女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想想多刺激啊。”皮尔少将乐观地说道。 “你这个家伙”威廉·西蒙斯有些无语,随后又严肃地问道“爆破弹准备好了吗?” “放心,听你的安排,早就准备好了。你不是怕敌人不禁打吗?还用这种犯规的武器。”皮尔少将打趣道。 “我不会拿我手下将士的性命开玩笑,你们跟着我不是因为我百战百胜吗?难道是跟我一起来寻死的?”西蒙斯反问道。 “舰长先生,今天您的朗姆酒中没兑水吗?怎么净说些胡话。我们跟着你,当然是为了发财啊!听说贝鲁特可是一座富裕的城市,说不定打完这一战,我们就攒够钱回家娶媳妇盖工厂了。” 另一方面,埃及海军在默罕默德·阿里的指示下,留在了贝鲁特,等待英军舰队的到来。 阿里得到了法国人传来的鸽子信说,法国舰队已经在赶往贝鲁特的路上,预计两日后到达。 按照阿里的估计,法国的舰队会比英国人先到达贝鲁特,到时候,法国和埃及联合舰队的规模将是空前庞大的,绝对可以轻松吃下这支英国舰队。 再之后就是和英国北海舰队的大决战,虽然北海舰队十分强大,但是他还有杀手锏,而且到时候说不定可以拉俄国人入伙。 只要消灭了英国的北海舰队,英国的海上霸权也就终结了。毕竟他们还有那么多殖民地要维护,不可能把所有的舰队都派到地中海来。 埃及称霸欧亚大陆的日子即将到来,默罕默德·阿里如此畅想着。 弗里德里希也得到了埃及海军的消息,同时也确认了法国海军并未采取任何行动的情报。 其实此时梯也尔已经失势了,王国路易·菲利普站出来反对梯也尔的冒险政策,基左也反对他,首相的权利落在了苏尔特元帅的手中。 老元帅只想安稳退休,他坚决反对和英国开战,更不可能派海军去支援埃及人,这得到基左支持,甚至基左还将这份情报送给了英国人。 帕麦斯顿的伦敦会议,成了他的独角戏,是真正意义上的独角戏,只有英国一国参加,法国没接到邀请,俄、奥都出于自身利益考虑拒绝参加。 而普鲁士的大使更是受到了法国人的贿赂,向普王建议放弃参加伦敦会议,理由是讨论近东问题,对普鲁士来说毫无价值。 威廉四世觉得瑟维尔(普鲁士外交大臣)说的很对,便同意了他的意见,至此帕麦斯顿颜面扫地,而雪上加霜的是英国海军的先遣队被埃及人击败,创造了十九世纪以来最大的海上惨桉。 国会内部已经有议员开始弹劾帕麦斯顿了,毕竟他给英国带来了名誉和军事上的双重损失。 更要命的是正有一支英国分舰队,正在按照之前的命令向着贝鲁特前进。如果再有一支英国舰队覆灭,那英国就只能派出北海舰队。x33 北海舰队的出征意味着一次巨大的消耗,同时也意味着英国的近东计划破产,因为北海舰队的任务是拱卫英国本土,而非对外作战。 这一次帕麦斯顿没有历史上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俄国依然霸占着黑海,《海峡公约》仅仅存在于他的脑子中。 法国人对于英国的地位虎视眈眈,随时都有可能成为第三个竞争者(指世界霸权)。奥地利的影响力并没有被削弱,它在用自己的方式为自己争取利益。 奥斯曼人对英国的信心动摇,开始寻求其他列强的帮助。 埃及人将英国列为了头号死敌,并且几乎全歼了一支英国分舰队,损失之大甚至让女王和阿尔贝特亲王都感到震惊。 在巨大的压力之下,帕麦斯顿又干了一件蠢事,他在女王居住的温莎城堡中坏了一名女王侍女的贞操。 消息虽然暂时被掩盖了,但是早晚会传到女王的耳朵中,为了逃避罪责,他想起了他的老朋友沙逊,也许印度是一个好地方。 帕麦斯顿申请前往印度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毕竟他的一系列失误让英国遭受了巨大的损失,申请外放就当是赎罪了。 同时,西蒙斯中将也得到了法国人的情报,告诉他埃及海军的全部主力都在贝鲁特,那里是一个专门为他设计的死亡陷阱并建议他等待增援。 “你怎么看,皮尔先生?”西蒙斯将信交给了对方。 “听您的舰长,我服从命令。”皮尔少将没有看信,而是敬了一个军礼。 “计划不变,全速前进!” 第四十三章 不务正业的塔莉娅 维也纳,美泉宫。 “塔莉亚,你这家伙怎么整天不务正业?”弗兰茨有些无奈地看着她。 塔莉亚被弗兰茨任命为维也纳皇家女子学院的校长,这个职位并不算低,而且在弗兰茨的规划之中算是很重要的一环。 然而塔莉亚宁愿回来,站墙角做俯卧撑,也不愿意去。这让弗兰茨有些不理解,这个官迷的脑回路。 “什么叫不务正业?”塔莉亚理直气壮地问道。 “你身为维也纳皇家女子学院的校长,不在学校里好好呆着,总往回跑算什么事儿啊。” “你还敢说!那哪里是学校,简直就是你给自己准备的后宫!都是小孩子,整天叽叽喳喳的,烦死我了!”塔莉亚怒不可遏地说道。 “不是有初中部吗?”弗兰茨问道。 “初中部?一群缺爱的怨妇,整天在学校里开茶话会,就好像是参加沙龙一样。她们除了喝茶、遛狗、就是聊一些家长里短,再不就是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什么问题?我们聪明的塔莉亚难道还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吗?”弗兰茨打趣道。 “她们问你有多大,我怎么回答?”塔莉亚说道。 “”弗兰茨。 “总之,你的后宫,自己去管,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你能怎么样!” 可能是刚才做俯卧撑消耗了体力,也有可能是话说多了,塔莉亚直接坐到茶几旁吃了起来。 其实塔莉亚说这所学校是后宫,并没有说错,不愧是跟在弗兰茨身旁最久的人,确实很懂他。 但说成是弗兰茨的后宫就不太准确了,这应该算是奥地利帝国的后宫。 那些贵族女子以后大多都会嫁给贵族,或者是奥地利境内的所谓成功人士。 毕竟在什么时代,门当户对都很重要。 也许会有,贵族大小姐爱上穷小子的故事发生,然而那些穷小子们身上普遍有着非凡的品质。 他们或是勇敢、或是聪慧、或是坚强、或是自信乐观、或是样貌非凡,这里提一句,靠脸真的可以混饭吃,美貌绝对是一种稀缺资源。 而那些所谓的成功人士和贵族的另一半,如果是一个笨蛋或者是一个白痴的话,他们的后代也极有可能会遗传这些,毕竟孩子的基因是来源于父母双方。 同时最主要的也是为了避免,某些科学天才致力于研究,忘了自己的终身大事,或者为了省事直接近亲结婚。 所以这个方案,其实给了那些能为人类做出杰出贡献的人,优先择偶的机会。 比起所谓的贵族血脉的传承,弗兰茨觉得科学的血脉更有价值。 自古以来,女追男隔层纱,男追女隔座山。就算是再疯魔的科学怪人,只要接触得足够多,也不怕他找不到自己喜欢的。x33 而且从人力资源的角度考虑,这个时代的女性资源并没有得到充分地开发。 单纯的重体力劳动,不能代表全部。 随着科技的发展,男女在工作能力上的差别会越来越小,尤其是在科学技术和行政管理等领域。 历史上,直到二战时期,女性人力资源才得到解放。原因很简单,那就是男人都上了战场。 有的时候弗兰茨为了留住人才,也会派间谍混入学校,当然如果对方真能做到,美色不能动其心,爵禄不能改其志,生死不能阻其行的地步。那弗兰茨会收起糖衣炮弹的攻势,转而向真正的爱国者致敬。 弗兰茨是不会对塔莉亚怎么样,毕竟她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第一个朋友,帮自己做了很多事,如果没有她,弗兰茨的布局会很艰辛。 但是弗兰茨这里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塔莉亚之前负责的工作都被阿佳妮接管了。相比之下,阿佳妮的能力更强,也更乐于接受这些工作。 同样的事情,塔莉亚做得漏洞百出,而阿佳妮可以做到滴水不漏,这就是人和人的差距。 塔莉亚就连作为膝枕都失业了,阿佳妮的身材比她更有优势。阿佳妮有音乐功底,还当过歌手,就连读报纸都更有韵味,嗓音也更好听。 两者方方面面的能力都有差距,就连外貌和情商也是如此。如果弗兰茨穿越的是中国古代,恐怕早就把阿佳妮收了。 弗兰茨和塔莉亚都不擅长人力资源的管理,即使是两世为人,弗兰茨依然缺乏真正的领袖气质,如果不是头顶上顶着一个皇储的光环,再加上穿越者跨越时代的知识,他完全没信心说服那些政治家和科学家。 而阿佳妮的身上刚好有这种气质,她能很轻易地说服对方去做一些不太可能,或者对方觉得不太可能的事情。 而校长这个位置,塔莉亚只要贯彻弗兰茨的思想就好了,其他的工作都可以交给别人去做。唯独贯彻弗兰茨思想这件事,只有塔莉亚能做,因为她是最了解弗兰茨的人。 而且维也纳皇家女子学院校长这个职位,既敏感又尴尬。学院里有很多各个领域的专家大咖,学生们又大都是贵族出身,想要服众并不容易。 但也不是没有人选,而尴尬之处就在于一个男人做女子学院的院长可能不合适,所以作为皇家家庭教师的塔莉亚就成了最佳人选。 这个身份完全可以堵住那些教授和学生们的嘴,而且她还能贯彻弗兰茨的思想。 要知道大学可是各种思想诞生的温床,这些思想有激进的,有保守的,有疯狂的。 弗兰茨可不想花钱,培养出一群自己的送葬者。 当然弗兰茨也可以亲自做这个校长,但是他不可能将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学院上,整个帝国,乃至整个欧洲都等着他去规划。 所以,弗兰茨只能让一个他最放心的人去做。 弗兰茨走到茶几旁,意味深长地拍了怕塔莉亚的肩膀,摇了摇头。她现在留在这里,除了干扰阿佳妮的工作,还会拉上自己一起吃甜食,弗兰茨只能说道。 “我问你,你这么多年在美泉宫里都做了些什么?” 塔莉亚认真地想了想,说道。 “带孩子?学习?” “没错,学院也是做这个啊,正是专业对口嘛。而且你看那些教授多威风,一个人可以管那么多学生。而你做了校长之后,你就可以管那些教授了。到时候最威风的就是你了。” 塔莉亚想了想这话说得似乎有道理,但又哪里不对劲。 弗兰茨终于把塔莉亚忽悠走了,阿佳妮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 第四十四章 科学家们(1) 海岸边非常安静,漆黑的海水,狠狠地拍打着礁石。 奥地利海军陆战队的士兵们,将小船藏在了不易察觉的礁石后面。 十个攻击小组,一共50名海军陆战队员,正踩着礁石,缓缓向亮起三点火光的位置移动。 为了尽可能地减少响动,他们的鞋都是弗兰茨的兵工厂里特制的,橡胶防滑鞋,上面的纹路能极大地增大摩擦力,同时又不至于太过沉重而发出不必要的响动,外部采用翻毛防水技术,同时内部加装了一层铝合金板,还具有防刺功能。 他们的军靴应该是这个时代最好的,铝合金的技术并不难,只要加入一些铜和镁就能极大地强化铝的强度,同时又十分轻便。 只不过要和工匠们解释这个原理不太容易,弗兰茨索性将其归为炼金术。 硫化橡胶技术本来是美国人发明的,不过弗兰茨不打算给美国人交专利费,所以让这项技术提前问世了,和铝合金技术差不多,并没有很高的门槛。 而且在弗兰茨的运作下,维也纳的化学界可以说是群星荟萃。 阿佛加德罗,又一位科学史上的倒霉蛋,同样生活在奥地利,一位天才的化学家,生前默默无闻,在他的文章发表五十年之后终于有人看懂了将其奉为神人,并将其发现的规律命名为阿伏加德罗定律。 在都灵大学领着500弗罗林工资,晚上还要给人当抄写员的阿伏加德罗,听说有一份年薪2000弗罗林的工作,便立刻举家前往维也纳。 弗里德里希·维勒,此时36岁的他是哥廷根大学化学部的部长,正处于人生的巅峰,弗兰茨几次邀请都被拒绝了,哥廷根大学对其也十分重视极力挽留。 最后是阿佳妮让她的一个属下,通过接近维勒的老师利奥波德·格麦林,打通了维勒的线路。 维勒十分尊敬自己的老师格麦林,自然不能拒绝老师的邀请,于是乎这对师徒便打包来到了维也纳。 利奥波德·格麦林也是一位伟大的化学家,然而私德方面不是很好,很容易就被阿佳妮的属下控制了。x33 紫罗兰骑士团在索菲夫人的手中根本发挥不出作用,交到阿佳妮手上之后,有些麻烦的事情,可以用极小的代价解决。 当然索菲夫人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她将那些孤儿和误入歧途的妇女都塞进了紫罗兰骑士团,原本只有十几人的队伍,现在已经壮大到了近三百人,只不过水平就一言难尽了。 阿佳妮过去的副手卡罗林脸上多了一条不太明显的伤疤。 罗伯特·威廉·本生、基尔霍夫,这两人是四处闲逛时来到维也纳的,弗兰茨并不认识这两位,自然也不会对这两位做出邀请。x33 血气方刚的二人并没有什么名气,在维也纳一番花天酒地,第二天刚一醒来,便看到一辆辆马车载着一位位花枝招展的贵族小姐,向城北驶去。 二人一路尾随,湖里湖涂地就进了维也纳皇家女子学院,正巧学校的教师数量不足。 而负责招生的正好是李比希教授,他本来对两个醉鬼十分反感,又听说他们是化学专业出身,更是让李比希教授火冒三丈。 可是在一番考教下来,二人居然颇有见地,李比希也为二人的才华所折服,伸出手。 “先生们,恭喜你们成功通过考核。自我介绍一下,尤斯蒂斯·冯·李比希。很高兴和你们共事。” 罗伯特·威廉·本生、基尔霍夫先是一愣,然后连连摇头。 “不可能!一定是在做梦,你要是李比希,我就是柏拉图。”本生说道。 “那我就是苏格拉底了。”基尔霍夫跟着说道。 “凭什么你是苏格拉底?我比你年纪大!”本生说道。 “年纪大了不起啊,我还比你喝得多呢!”基尔霍夫反驳道。 “我看你是没醒酒,我帮你醒醒。”本生扇了基尔霍夫一个耳光。 “呼呀!好疼,怎么梦里还会这么疼。你也醒醒!”基尔霍夫也打出一记耳光。 基尔霍夫和本生,一人一下地扇着对方耳光,李比希终于受不了了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句。 “两个疯子。” 过了好一会,基尔霍夫和本生各自捂着红肿的脸颊说道。 “好像不是梦啊?” “那刚才的真是李比希本人?” “哇!” 两人又抱头痛哭起来,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羞耻。 查尔斯·巴贝奇一位天才的发明家,他在1834年发明了分析机(现代电子计算机的前身)的原理,在这项设计中,他曾设想根据储存数据的穿孔卡上的指令进行任何数学运算的可能性,并设想了现代计算机所具有的大多数其他特性。 但因其思想过于超前,设计难以实现为由,英国政府拒绝支持他的工作。 就在这位天才四处求职的时候,维也纳给予他回应,查尔斯·巴贝奇一心只想完成自己的研究,所以立刻接受了弗兰茨的邀请。 计算机究竟有多重要,这个时代没有人比弗兰茨更清楚,而且巴贝奇要求的经费并不算很高,每年一千五百英镑。 与巴贝奇一同前来的还有他的助手,阿达·洛芙来斯,拜伦勋爵唯一的合法继承人,历史上第一位程序员。 他们是英国人,而且研究的课题需要大量的数学计算,弗兰茨便安排了一些数学家做他们的助手。 弗兰茨知道巴贝奇的梦想不会成功,然而在一百年后的人们正是在他研究的基础上开发出了真正的计算机,也就是我们后世所熟知的电脑。 历史上的巴贝奇由于得不到任何资助,但为了把分析机的图纸变成现实,耗尽了自己全部财产,搞得一贫如洗。 他只好暂时放下手头的活,和阿达商量设法赚一些钱,如制作什么国际象棋玩具,什么赛马游戏机等等。 为筹措科研经费,他们不得不“下海”搞“创收”。最后,两人陷入了惶惶不可终日的窘境。 阿达忍痛两次把丈夫家中祖传的珍宝送进当铺,以维持日常开销,而这些财宝又两次被她母亲出资赎了回来。 贫困交加,无休无止脑力劳动,阿达的健康状况急剧恶化。1852年,怀着对分析机成功的美好梦想和无言的悲怆,巾帼软件奇才魂归黄泉,香消魄散,死时年仅36岁。 之后巴贝奇在穷困潦倒中,又坚持了20年,最后带着不甘离开了人世。为了生活和研究,巴贝奇甚至做过这个时代最为学者不齿的家庭教师和女佣抢饭吃。 所以巴贝奇和阿达来到维也纳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胡吃海塞。 堂食的厨师们从没见过吃相如此狼狈的教授,好在女子学院有手工课,一群小萝莉端着自己的试验品,排队投喂这两个饥饿的教授。 x33 第四十五章 偷家(上) 礁石长期被海水淹没,非常湿滑。 还好海军陆战队的士兵们的新式军靴有防滑功能,并没有人滑倒,反而是鞋上的防滑纹路可以让士兵们更好地借力,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在礁石中行进。 其实最初弗里德里希是打算让士兵们光脚执行这次作战的,因为选拔出的士兵大多来自威尼斯和蒂罗尔,他们中大多数都习惯了光脚作战。 但弗兰茨觉得地形太复杂,经过近一年的研究,作战区域的地形已经被仔细勘探过了,有礁石、沙滩、山地、丛林、甚至还有可能会进入港口和室内,再加上海边蚊虫鸟兽众多,不穿鞋会大大提高发生意外的几率。 士兵们在收到军鞋之后,经过数个月的训练都对这种军靴赞不绝口。弗里德里希也弄一双来穿,但他的感觉却是又硬又重,不过用来砸坚果倒是不错。 士兵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军靴造价几乎可以抵得上他们一年的收入了。 此时的铝合金板和硫化橡胶都属于新技术,产量并不高,而他们军靴中使用的更是由专家特制的超薄铝合金和经过特殊处理的硬橡胶。 很快,海军陆战队员们在解决了一队哨兵之后,就来到了一处僻静的港湾。 汉斯上尉用望远镜再次确认了炮台的数量,被一名士兵用胳膊肘顶了两下。 汉斯上尉循着队员指着的方向,看到山崖下面的小树林中有几个暗红色的小点。 这毫无疑问是埃及人的暗哨,如果不是及时发现,这场行动很有可能会以失败而告终。 暗哨是埃及人的绝对机密,卡拉曼利家族用尽了各种手段都没法摸清其规律。 这时弗兰茨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这些暗哨必然是十分辛苦而又孤单的。 不如送他们一些烟解闷吧,就算他们藏得再好,火光、烟圈、以及味道也总有露出马脚的地方。 这一招果然奏效,每个暗哨都接受了奸细的孝敬。 随着一声匕首划过脖颈的声音,之后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经过半个小时的清剿,陆战队员们一共解决了九批暗哨,看来埃及人对 x33这个基地真是下了血本。 解决掉外围的防御之后,陆战队员们终于来到了这座不太起眼的港湾之中。 在巨大的天然岩洞之中,耸立着一座巨大的船坞,经过数十年的开凿,内部规模之大已经超乎了常人的想象。 默罕默德·阿里将其视为上天赐给埃及的藏兵洞,将其命名为天赐湾,更是他终将统治世界的证明。 整个海湾一共有八个炮台,八个攻击小组各负责一个,剩下两个小组作为接应,此时他们已经换上了埃及海军的服饰。 当炮台被攻陷之后,会用镜片反射火光,当炮台被全部攻陷之后,汉斯上尉会发射信号弹,同时陆战队员们会引爆各处炮台和军火库。x33 汉斯上尉不知道的是,除了他们蛟龙特战队以外,还有两个满编特战队加入到了这次行动之中,他们的代号分别是海豹和猎鹰。 海豹部队的目标是埃及海军的军火库,而猎鹰突击队的目标则是劳工营。 海豹部队的队员全是由威尼斯人组成,他们大多数不会讲德语,同时也更精通水性。 他们将潜水直接进入船坞外的军火库,那里有卡拉曼利家族的人接应他们。 而猎鹰突击队则是一早就潜伏在山中,等待机会趁乱将劳工们放出制造更大的混乱。 劳工营是整个港湾防御最薄弱的地方,但是要想从这里进攻船坞也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通往船坞的道路十分狭小,且几乎没有遮蔽物。只需要一小队士兵和几个沙袋就能将道路封死。 炮台之上,有两名埃及海军的哨兵,正抱着枪打着瞌睡,一旁飞虫的嗡嗡声和火把发出的噼啪爆裂声,都无法打扰到他们。 两名海军陆战队员同时从背后捂着了两名哨兵的嘴,随着匕首从脖颈划过,殷红的血液流出脖颈,短暂地挣扎便停止了。 处理掉哨兵的尸体之后,便悄悄将炮台的火药桶接上引线。一旁的兵营之中挤满了埃及士兵,他们是被临时调拨过来加强防御的。 但是防御并没有增强,增加的只有人数而已。由于离换岗的时间还早,陆战队们索性将营房的门直接从外部锁死,又弄来了火药接上引线,准备来个双响炮。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汉斯上尉反复盯着自己手中的怀表,在换岗前两刻钟,八座炮台终于都闪过了异样地光芒。 随着一颗红色的信号弹升上天空,分散在各处的海战陆战队员们同时点燃了引信。 在海面上,弗里德里希的舰队早已等候多时。这是他的第一战,弗里德里希就像一个参加高考的学生一样激动得一夜未眠。 随着一声汽笛声响起,螺旋桨开始在水中转动,十五艘蒸汽炮舰,护送着三艘大型登陆舰驶向了埃及人的秘密港湾。 连续的爆炸分别从炮台、军火库和劳工营传来,埃及守军匆忙穿衣准备离开营房和入侵者战斗。 然而不少埃及守军却发现,营房的门被从外面反锁了。 就在那些埃及人试图撞开房门的时候,一声巨响。装着上百斤火药的火药桶在门口爆炸,巨大的冲击波,直接将门板炸成碎片,而那些碎片则轻易地击穿了埃及士兵们的身体,顿时营房内一片血肉模湖。x33 港湾内部,三艘大型登陆舰,直接送出了近1000名士兵,甚至还带来了1磅炮来助阵,很快就将内部的埃及残兵压制了。 而外部的埃及军营,遭到了奥地利海军的康格里夫火箭弹的密集袭击。 2000枚最新的尾翼式康格里夫火箭,将埃及兵营化成一片火海。 亚历山大港总督并不清楚湾口的秘密,听着这接连不断的爆炸声,还以为是英军主力登岸了,命令部队“死守亚历山大港,不许踏出港口半步,违令者军法从事”。 而无人支援的船坞守军显然不是奥地利海军的对手,当真正进入船坞时奥地利海军全部惊呆了,居然有九艘刚刚建成的准一级战列舰(工艺水平太低),和十艘准三级战列舰。 这可是一笔惊人的财富,奥地利海军得到了这些,完全可以在地中海和俄、法掰一掰手腕。 只不过这些上千吨的大家伙,可不是能轻易带走的。好在弗兰茨早有准备。 第四十六章 偷家(下) 默罕默德·阿里为了建造战列舰,在船坞后山修建了劳工营,里面挤满了大量被埃及政府胁迫而来的工匠。 他们早就受够了阿里的残暴统治,之前卡拉曼利家族的成员已经秘密渗透到劳工之中。 并告诉那些工匠,总有一天有人会来拯救他们的。到时候他们要驾驶着自己亲手打造的战舰,离开这个地狱。 在埃及工匠的待遇极其低下,尤其是被征召的劳工,他们在阿里眼中和奴隶无异,那些埃及士兵自然更不可能善待他们。 包括工匠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工资,皮鞭棍棒更是家常便饭。 他们不但每天要从事高强度的劳动,食物更是少得可怜,一间房中往往挤着几十上百名工匠。 更惨的是那些苦力,他们只有简单的帐篷,为了防止他们逃跑,不少人的脚上还被套了镣铐,每一个卫兵都拥有射杀,逃跑者的权利。 至于生病的、受伤的,只有一个原则,那就是不养闲人,干不了活就得死! 这种待遇之下,没有一个工匠想要完成什么阿里的梦想。 所谓的“大阿拉伯帝国”,并不能感动他们。 只想活下去成为了他们内心唯一的期盼,至于造出来的战舰,工艺水平自然会大打折扣。 但这些人却给奥地利海军带来了大获全胜的可能,随着奥地利海军进攻的开始,大批工匠冲出已经被陆战队攻破的劳工营。 成千上万的工匠冲向船坞,去抢占那些船只,他们用最简陋的工匠,消灭了船坞内仅有的守备队。 当然也有很多工匠不愿离开这片土地,他们冲出码头逃入附近的山林之中。 本来奥地利海军是带不走这些战列舰的,但是有了这数千的埃及工匠帮忙,那也没什么不可能了。 工匠们升起风帆,一艘艘崭新的战列舰驶出港口,当然为了确保他们会按照弗兰茨的计划行动。每艘军舰上都派遣了五十名陆战队战士,以确保计划的顺利实施。 见到战列舰驶出港口,埃及守军最后的勇气也消失了,因为他们很清楚,自己丢了战列舰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 于是乎士气彻底崩溃,趁着夜色四散奔逃。 早在劳工们冲出劳工营的时候,就有很多守军脚下抹油,而这一次彻底没有人想留下给这座船坞陪葬了。 其实埃及守军到最后也不明白,那些高4-5米的炮台是如何沦陷的,还有那么多暗哨,难道都是瞎子吗?为什么这么多敌人混进来了,他们却没有发出警报。 负责攻击炮台的蛟龙特战队,里面有很多都是从蒂罗尔的山地猎兵中挑选出来的,那些对于常人来说难以企及的炮台,对他们来说就像喝水一样容易。 而且对比起他们平时对付的走私犯和土匪,这些埃及人显得缺乏警惕。 战斗顺利得超乎弗里德里希的想象,他预想中惨烈的海战并没有发生,陆地上也是奥地利精锐部队对埃及守军的单方面吊打。 更让他欣喜的是默罕默德·阿里,举全国之力耗费多年打造的全部心血就这样落入了奥地利手中。 就算埃及人的军舰再粗制滥造,每艘一级舰的造价也不会少于100万弗罗林,一艘三级战列舰的价格也不会少于30万弗罗林。 海上伴随着第一缕阳光的升起,弗里德里希几乎不敢相信他自己的眼睛,身后是十九艘巨大的风帆战列舰,其军力甚至超过奥地利海军的总和。 没有一个男人能抵抗住大炮、巨舰和挖掘机的诱惑,弗里德里希摸了摸鼻子。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此役,奥地利海军十五艘蒸汽炮艇,三艘蒸汽登陆舰,无一损失。击沉埃及海军巡航舰两艘,在建战列舰四艘,俘虏敌战列舰十九艘,解救埃及造船工匠3000人。x33 海军陆战队伤亡三十九人,消灭埃及守军近两千人,击毙埃及海军大臣艾仕帕夏,摧毁炮台八座,军火库两处,三座兵营,亚历山大总督维沙溪帕夏自杀。 随着秘密船坞一起被毁掉的,不只是他们的舰队,还有埃及海军的战争潜力。 埃及海军的一多半工匠,都随着弗里德里希的舰队被拐到了奥地利。他们的祖国埃及显然是回不去了,便索性留在奥地利当一辈子的工匠。 维也纳,美泉宫。“看来,我们的后宫总管似乎离不开您啊。”阿佳妮笑道。 “她只是还不太明白自己的职责而已。”弗兰茨说道。 阿佳妮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勾起了弗兰茨的下巴。 “真是个俊俏的小人儿,您如果能看上哪位姑娘,那一定是她的幸运。”声音动听而婉转。 “阿佳妮小姐,您又取笑我了。”弗兰茨谦虚地道,有些习惯是很难改掉的,比如这种有些虚伪的自谦。 “不,弗兰茨大公,我是认真的。”阿佳妮边说边靠近了弗兰茨,就像一只步步紧逼的狮子。 阿佳妮的五官已是极美,但是她的眼睛点亮了整个五官。那是弗兰茨见过最美的眸子,即使是已经见过很多次,他依然没有勇气与其对视。 然后弗兰茨的视线就不自觉地下移,随即便看到了更加让人心潮澎湃的景象。随着心跳加速,热血上涌,弗兰茨索性闭上了眼睛。然而一股诱人的香气,依然钻进了弗兰茨的鼻腔之中。 “别闹了,有什么事赶紧说。要不然我把你送到我母亲那里,让她陪你玩。” 阿佳妮收起了笑意,问道。 “您为什么对蒂罗尔人情有独钟呢?” “哦?是吗?” “蒂罗尔被群山包围,那里易守难攻,我想您肯定比我更清楚。如果有一天,这地方发生了叛乱。您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不只是您的心血付诸东流,还要搭上很多奥地利将士的生命。”x33 “巅峰产生虚假的拥护,黄昏见证真正的信徒。”弗兰茨说道。 自古以来,蒂罗尔地区走出的轻步兵,都是奥地利的招牌部队。 三十年战争时期,蒂罗尔一直都是哈布斯堡家族最坚定的支持者,直至战败。 拿破仑战争时期,奥地利帝国曾经放弃了蒂罗尔,将其割让给法国及其盟友。 之后蒂罗尔人在毫无希望的情况下,一次又一次起义赶走了巴伐利亚的军队,甚至多次打退法军的进攻。 最后拿破仑不得不调集,数倍于起义军的部队将其镇压。 阿佳妮能明白,弗兰茨的意思,但是她依然问道。 “谁能保证他们永远忠诚呢?” 弗兰茨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第四十七章 弥撒曲 因为弗兰茨没法告诉她,在奥地利帝国灭亡百年之后,蒂罗尔的游击队依然在意大利的土地上寻求着复国机会,直到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才被意大利人全部消灭。 二战时期党卫军的骷髅师士兵将自己锁在阵地上,其疯狂让盟军难以置信。 然而早在几十年前,蒂罗尔的边防军就干过同样的事情。他们将自己和山崖、石壁锁在一起,直至战死。 一战时期,在面对意大利八十万大军时,他们选择和铁原阻击战同样惨烈的打法。 蒂罗尔的士兵们以连排为单位,将自己锁在阵地上,利用优势地形阻击意大利的精锐山地师,直至全部阵亡。 随着一个又一个阵地被攻克,蒂罗尔的边防军数量在不断减少。后面的阵地上只有沉默,士兵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同伴战死。 又在随后的战斗中,接受自己的命运。 随着战斗的进行,留给意大利人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最终奥匈帝国的援军赶到,但蒂罗尔边防军的人数已经不足原来的四分之一。 在一战那犹如地狱一般的战争中,蒂罗尔地区的年轻人一批又一批地被送上战场。其中大多数人都没法活着回来,甚至有的小镇年轻人全部死光,只能派老人上战场。 而根据当时奥匈帝国的法律,蒂罗尔人是有权拒绝参战的,因为奥匈帝国的战场,并不在蒂罗尔。他们可以以此来拒绝帝国的征召,但实际上直至一战结束,那些人也没行使过这项权利。 (蒂罗尔防卫军的职责是守卫蒂罗尔,属于地方军队。) 而就在即将到来的风暴之年,整个奥地利帝国只有两个地区,没有发生过大规模叛乱。 其中一个就是蒂罗尔,另一个是加利西亚。x33 阿佳妮是一个波兰爱国者,虽然她现在在为弗兰茨做事,但依然会偏向她的民族。 就在阿佳妮得知奥地利打算修建通往克拉科夫的铁路,她就知道波兰人最后的一点尊严也要被抹去了。 阿佳妮无法阻止时代的洪流,但是她可以让她那些同胞变得好过一点。 所以自然而然地希望弗兰茨,可以偏向加利西亚一点。 然而弗兰茨之所以无法倾向于加利西亚的重要原因,就是因为阿佳妮的波兰同胞们。 这一地区掌握着土地的是波兰贵族,而他们就是加利西亚的动乱之源,落后之根。 这些贵族整天想着复国,违反奥地利的法律,拒绝农业改革,以至于加利西亚的土地不但没有得到充分地开发,反而在逐年倒退。 理由居然是荒谬的,“奴隶不配和主人享用相同的食物”。 加利西亚农业发达,奥地利人在吞并该地区之后,给与了其相当大的优待,其中之一便是免费的磨坊。 这其实也是奥地利政府为了削弱波兰贵族实力的一种手段,毕竟当时农奴只能把谷物送到地主老爷的磨坊,而老爷们可以根据当年的情况,二次收割农奴的财产。 这些免费磨坊,只为少量的农奴服务,但依然沉重的打击了波兰贵族的利益,更是让农奴们经常可以吃到和地主老爷相同的食物。 这帮波兰贵族不止不把当地的犹太人和乌鲁克人(乌克兰人)当成人,他们甚至不把波兰平民当成人,以至于加利西亚最支持奥地利统治的就是波兰平民。 按照某位哲人说的话就是“贵族拥有一切,而平民什么都没有,但比什么都没有更糟的是农奴的生活。” 农奴也很支持奥地利,但是他们没有足够的力量,而平民可以给人数众多的农奴提供武器和情报,以及法律上的支持,以狠狠打击波兰贵族反抗军。 加利西亚是奥地利帝国为数不多的石油产区,然而此时石油在工业的应用上还十分有限。 至于农业方面,上面提到过,土地大多在波兰贵族手中,其中很多人对奥地利帝国并不是很友善,甚至拒绝农业改革。 以仁慈之名着称的哈布斯堡家族,当然不好直接采取强硬手段。弗兰茨还在寻找机会,向克拉科夫修铁路确实是一个契机,但还不是最好的时候。 弗兰茨也尝试过和平演变的策略,但是波兰这个民族出人意料地团结,宁可不赚钱,也不跟着奥地利的节奏走,出人意料地难以驯服。x33 弗兰茨又不想搞得尸横遍野,至少他不想自己动手。 贝鲁特港外,海面上。 随着海波,不断有破损的船板和尸体被冲上沙滩。血腥的气息,引来无数鱼儿也参与到这场饕餮盛宴之中。 “君王”号上,乐师们依然在演奏着《纳尔逊弥撒曲》。 威廉·西蒙斯则是不耐烦地在军舰的甲板上来回行走,催促着士兵们。 “快点伙计们!我爷爷的炮都比你们打得准,贝鲁特的姑娘们还等着你们呢。我晚上想吃那种用橄榄枝串着的烤丸子,你们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此时的“君王”号一级战列舰,正处在埃及船队的中心。 然而正如它的名字一般,周围的六艘埃及战舰都像参拜帝王一样,缓缓低下了它们的头颅。 看着那些起火正在下沉的埃及战舰,“君王”号上的水兵并没有露出欣喜的表情,只是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工作。x33 “君王”号冲入了埃及舰队的中心,然而任何试图靠近它的埃及舰船都被轰成了碎片。 而那些距离“君王”号较远的埃及战舰,却因为怕误伤友军而不敢对其射击。 有一艘双桅炮舰横在了“君王”号面前,试图阻止它继续横冲直撞。 然而西蒙斯并没有下令紧急回避,而是一头撞上了前面的双桅大帆船。 三百吨的双桅大帆船,在“君王”号面前,就好像黄油一样被切开,瞬间碎成了两截。 至于那些小炮舰和小舢板,还没等接近“君王”号就被轰成了碎片。 就在西蒙斯的旗舰在埃及海军的队列中大杀四方的时刻,剩余英国军舰排开了队形。 而埃及海军总司令爱帕里奇帕夏,却在望远镜中惊讶地发现,英国人并没有打算支援他们的旗舰,而是打算以不到埃及海军一半的兵力将其包围全歼。 爱帕里奇帕夏狠狠地将望远镜掷在地上摔得粉碎,他发誓要给英国人一个教训,让他们终生难忘。 然而现实是,那些英国人确实有骄傲的资格。 英国人的军舰无论是射速,还是防护力都远强于埃及海军,人员素质更是天差地别。埃及海军的水手,很多人半年前还是农民,或者是陆军,他们成为水手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不晕船。 而这支英国舰队的水兵们,则是一群不折不扣的老兵油子,很多人从十二三岁就混在船上做见习,做了一辈子水手,即使是醉酒的情况下也能在颠簸的甲板上如履平地。 最为恐怖的是双方的科技代差,英军已经使用了最新式的高爆炮弹,这种炮弹又被后世称为舰船杀手,甚至可以说正是这种炮弹的出现终结了木制风帆时代。 然而埃及海军始终在等待援军,但法国海军并没有如约而至。 战斗在《海上皇帝弥撒曲》中结束,英国海军大获全胜,阵亡127人,伤503人。 埃及海军25艘主力舰,15艘被击沉,10艘被俘,阵亡4700人。 第四十八章 毒糖果 埃及海军惨败的消息传回开罗。 马尼奥宫中,默罕默德·阿里只觉得天旋地转,有一名侍女试图上前搀扶他。 然而转瞬之间,那名侍女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默罕默德·阿里手中握着,还在滴血的弯刀,大笑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们一定都是在骗我!爱帕里奇帕夏的主力舰数量是英国人的两倍,就算打不过也不至于全军覆没!梯也尔答应过我!法国一定会出兵的!” 其实梯也尔是真想和英国人大干一场,然而此时的法国国王路易·菲利普却是个恐英症患者,口头威胁和英国开战,是他能容忍的极限。 现在的局面对于法国来说已经足够好了,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埃及和英国人开战。而且就路易·菲利普本人来说,他觉得英国是不可战胜的。 毕竟强大如拿破仑,也无法攻破英吉利海峡。比起创造什么丰功伟绩,他更愿意做一个太平君主,将自己家族的统治延续下去。 苏尔特则是早已没有了雄心壮志,现在的他只想退休。而实际掌握权利的基左,则是个彻头彻尾的亲英派。 法国海军最终还是没有采取行动,毕竟此时大部分欧洲人都觉得英国海军无法战胜,就算到了克里米亚战争时期,俄国人宁愿将船自沉,也没有和英国海军发生正面冲突。x33 周围的庭臣没有人敢上前劝阻,只能一个个瑟缩着身子祈祷着阿里帕夏不要点到自己的名字。 这时候有个聪明的庭臣想起了鸦片酒,忙打开酒柜,在瓶塞拔开那一刻,阿里似乎清醒了,在饮下一大口之后,狠狠将酒瓶摔在地上。 他没想到自己的盟友居然会如此鼠目寸光,看来只能祭出自己的杀手锏了,让那些鼠目寸光的家伙知道,自己的真正实力。 “传我的命令,让艾仕帕夏立刻带着大舰队出征,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消灭在贝鲁特的英国舰队。同时传令让易卜拉欣不惜一切代价,把英国人赶下海。一定要让奥斯曼同意我们的条件” 默罕默德·阿里突然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于是问道。 “艾仕帕夏呢?” 没有人回答。 “艾仕帕夏呢?” 阿里又问了一遍,但依然没人回答。 “都聋了吗?再不说就把你们都杀了!” 这时候终于有一位庭臣匍匐在地。 “国主,艾仕帕夏阵亡了。” 默罕默德·阿里的胸口勐地跳了一下,就好像被重锤砸中了一般。 “是英国人干的?” “”无人回答。 “是谁干的!”阿里吼道。 “不知道” “我的舰队呢?” “” “我的舰队呢!”阿里双目赤红的咆孝道,他已经想到了最坏的可能,那就是直接被炸毁在船坞中。但想炸毁那么大的天然洞穴,几乎是不可能的。想要一次摧毁那么多艘船,也几乎不可能。他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 “被人开走了” “什么!?” 他的舰队成了别人的东西,这比毁了他的舰队还让默罕默德·阿里感到痛苦。他向后跌坐在自己的王位上。 默罕默德·阿里闭着眼回想着自己一生的戎马生涯,从一个路边乞讨的孤儿,一步步成为雄踞一方的霸主,用了八年时间呕心沥血,为此不惜背上暴君的骂名,甚至牺牲了埃及的未来,然而在这一刻却为别人做了嫁衣。 (埃及向法国的借款,虽然让前者短时间内得以飞速发展,但是一旦战败后者将彻底被债务压垮。) 终于阿里吐出一口黑血,仰面栽倒。 叙利亚前线的易卜拉欣,其实没等阿里的命令,就开始率军勐攻贝鲁特,希望能从英军手里夺回这座重要的城市。 然而他手下的两万精锐部队,却始终拿不下2000红杉军驻守的城市。 比起红杉军的战斗力,更让他惊讶的是那些贝鲁特城中的居民居然站在了英国人一边。 “这群该死的叛徒,异教徒的走狗!”易卜拉欣此时两面受挫,后勤还一直被游击队骚扰,虽然他不清楚海上的情况,但是他敢肯定现在的一切都很糟。 尹斯坦布尔,大萨拉基里奥皇宫。 麦吉德则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英国人用对方一半的兵力全歼了埃及海军,接着又是奥地利人截胡了埃及海军的隐藏力量。 麦吉德从小就被人称为天才,可他现在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信息量实在有些超过他能承受的极限了,但麦吉德明白梅特涅那个老头并不是只是说说而已,奥地利人的实力确实强大,他现在必须重新考量和欧洲各国的关系。 不过无论如何,这一次奥斯曼的危机应该解除了,失去了海军的埃及只能选择退兵,否则被人用海军截断了后路,十三万埃及远征军将尸骨无存,只能化作叙利亚沙漠中的尘埃。 虽然埃及人完了,但是奥斯曼帝国的战争潜力也完蛋了。而北方那些疯狂的异教徒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对虚弱的奥斯曼提出非分的要求。 麦吉德觉得或许可以借助奥地利帝国的力量,来制衡可怕的俄国。而且奥地利的境内也有很多斯拉夫人,俄国对奥斯曼帝国用的借口,也很可能会对奥地利人用。 按照麦吉德的预计,奥地利人在拿到波斯尼亚那块烂地之后,应该再也提不起对奥斯曼土地的兴趣了。 毕竟,那可是整个奥斯曼最烂的一块地,贫瘠的土地上盗匪横生,彪悍的山民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以至于税收根本维持不了当地的稳定。 麦吉德相信波斯尼亚这颗毒糖果,一定能阻止奥地利对巴尔干地区的野心。而且根据他的情报显示,巴尔干地区除了波斯尼亚有一小部分天主教徒以外,其他地区的欧洲人对于奥地利来说都是异端。 异端的头目当然是俄国人,他很清楚异端比异教更可怕,所以他坚信自己的判断,奥地利人一定会愿意维持他的统治,来对抗俄国的影响力,而他也将从三个支点中寻找真正的平衡。 麦吉德所谓的三个支点是奥地利、英国、俄国。 奥斯曼是一个受宗教影响严重的地区,虽然麦吉德和他父亲一直在试图削弱宗教的影响,但是依然改变不了他们的宗教思维。 然而在奥地利帝国内部,却有着反对的声音。 第48章重复内容已经修正。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书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好书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好书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好书阅读app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好书阅读app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好书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好书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好书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好书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好书阅读app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好书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好书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四十九章 大斯拉夫计划 “梅特涅!你这个缺乏远见的家伙!贝尔格来德是那么好拿的吗?是谁给你的权利,去签如此愚蠢的条约!” 科罗拉夫伯爵虽然是个克罗地亚人,但是他对他那些受苦受难的同胞们毫无兴趣。 科罗拉夫伯爵是一个大德意志主义者,他现在反而更担心,在奥地利得到贝尔格来德和波斯尼亚地区之后,俄国会采取针对性的措施。 他觉得自己这一次一定能将梅特涅扳倒,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刚才的话已经将奥地利帝国政府得罪了个遍。 实际上,和科罗拉夫伯爵担心的一样,沙皇虽然表面上答应了交易,但他还是和普鲁士方面接触了。 对于沙皇的支持,威廉四世当然是愿意接受的。虽然沙皇曾经在粮食危机中,坑过普鲁士一次,甚至间接导致了威廉三世的死,但是在奥地利这个恶邻的强大威压之下,腓特烈·威廉四世急需盟友。 另一方面,只要英法不继续反对俄国在海峡的霸权,俄国也没必要维持和奥地利的盟友关系。 毕竟奥地利人拿走的可是斯拉夫人的土地,作为第三罗马的皇帝,早晚要光复所有斯拉夫人的土地。 尼古拉一世的野心,从来不只是黑海的霸权而已。 尼古拉一世名义上是要光复君士坦丁堡,完成第三罗马帝国近五百年的梦想,但实际上他要的是整个巴尔干,以及一切和俄国接壤的土地。 亚历山大一世还在位时,尼古拉曾经提出过一个《西斯拉夫计划》,目的是建立一个从易北河到近东,从亚得里亚海到北冰洋的斯拉夫帝国,只不过由于过于疯狂被否决了。 现在尼古拉一世已经成为了沙皇,再也没有人可以否决他的提议了。 为了实现西斯拉夫计划,在沙皇的授意下,圣彼得堡和莫斯科的专家们配合特别第三科,编写了一本小册子,在四处散播。 他们鼓吹建立一个泛斯拉夫联盟,和欧洲对抗。俄国打着解放斯拉夫各种兄弟、保护东正教徒免受迫害的旗号,给巴尔干地区人民进行洗脑。 x33这个小册子上有六大核心内容。 第一,所有斯拉夫人必须被“解放”,他们所生活的地区都应该和俄国合并。 第二,这个联盟必须包括君士坦丁堡,连同它周围的马尔马拉海,博斯普鲁斯海峡和亚得里亚海。 第三,君士坦丁堡将作为联盟的第三首都。 第四,泛斯拉夫联盟必须忠于沙皇,沙皇是联盟的首领,其他各王国则由沙皇选定的君主进行统治。 第五,联盟将包括八个王国:沙皇俄国、波西米亚—摩拉维亚—斯洛伐克王国、塞尔维亚—克罗地亚—斯洛文尼亚王国、保加利亚王国、罗马尼亚王国、匈牙利王国、希腊王国、君士坦丁堡王国。x33 第六,波兰、阿尔巴尼亚、芬兰、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白俄罗斯和乌克兰应该直接隶属于俄国。 这个计划虽然在当时看起来有些荒诞可笑,但在其被提出后的数百年间,俄国从未放弃实现这个计划。 与西斯拉夫计划相对应的,还有东斯拉夫计划,只不过涉及到部分地区本书不做讨论。 为了实现罗曼诺夫家族的光荣与梦想,俄国和奥地利之间必有一战。 摩尔多瓦和瓦拉几亚,也就是多瑙河两公国此时已经是俄国的保护国,并且有喀尔巴阡山脉阻隔,所以沙皇不认为奥地利会进攻这两个区域。 所以奥地利的东进方向只有一个,而作为巴尔干之钥的贝尔格来德已经落入其手中,那么塞尔维亚就成了阻止奥地利帝国染指巴尔干的最后屏障。 俄国自然会为其提供军事训练,出售给其先进的武器和技术,但仅凭塞尔维亚就想挡住奥地利还是有些太天真了。 所以俄国要大力支持普鲁士,让其成为牵制奥地利的重要力量。 虽然奥地利人用他们的行动和话语,告诉世人他们的重心在意大利半岛,但沙皇不会相信这些,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俄国与奥地利的短暂同盟关系,不过是想要独霸海峡的俄国与想要夺取贝尔格来德的奥地利,达成的交易而已。 历史上,1833年俄国对奥斯曼的“军事援助”事实上把黑海变成了俄国的内湖。 俄土同盟条约的秘密条款中,奥斯曼帝国承认,黑海海峡对俄国军舰开放,并为了俄国利益,封锁达达尼尔海峡,禁止任何其他国家的舰队在任何时候以任何借口,驶入黑海海峡。 再加上涅谢尔洛夫这个亲英派的误导,俄国始终认为他们与英国有和平,共同称霸的可能,而奥地利才是他们最大的敌人。 这一世,在弗兰茨的干预下,英国没能让俄国放弃《俄土同盟》,所以俄国依然保持着黑海的霸权和对海峡的控制权。 这让俄国人理所当然地认为,英国人不再是他们在近东的主要威胁,而与他们一样的传统陆权国奥地利才是。 于是乎开始对奥地利严防死守,但没有达到目的的英国人并不满足,驱逐法国势力,只达成了他们一半的目标。 英国人要的是近东霸权,法国、俄国一个都不能留,历史上打击奥地利不过是顺手为之。 现在埃及海军已经覆灭投降是早晚的问题,法国人的近东影响力基本归零,能与英国争夺近东霸权的便只剩下俄国了。 至于所谓的俄土同盟,不过是一张随时可以被抛弃的废纸而已。 恐怕相信这纸盟约会起作用的,只有俄国人自己。 历史上,在帕麦斯顿的巧妙运作下,利用伦敦会议成功制定了《海峡公约》,废除了俄国人在博斯普鲁斯和达达尼尔两海峡的特权。 取而代之的是将黑海海峡置于在国际社会的监督之下,直接葬送俄国人近百年的努力,同时也留下一堆有争议的问题,最终成为了克里米亚战争的导火索之一。 暂代外交大臣的坎宁虽然不像帕麦斯顿那样激进,但长期在奥斯曼帝国工作的他十分了解俄国的威胁性。 想要保持英国的世界海洋霸主地位,就决不能让俄国冲出黑海。但当务之急是逼迫埃及投降,至于单方面制裁俄国是不可能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再次召开五国会议商谈如何对付俄国。 第五十章 反对无效(上) 有了帕麦斯顿的前车之鉴,英国人已经不打算在自己的地盘上开会了,而这次开会的目的是要痛宰俄、法,那么必须排除巴黎和圣彼得堡,剩下的选项就只有柏林、维也纳,以及尹斯坦布尔了。 其中在尹斯坦布尔算是英国人的主场,但是为了拉拢奥地利,只能选择维也纳。斯特拉特福子爵(即坎宁),也将会前往维也纳与梅特涅商讨召开五国会议的相关事宜。 维也纳,摄政议会。 虽然科罗拉夫伯爵极力反对,但是在奥地利内部,无论是军方,还是文官集团,大多数都对于能收复贝尔格来德感到振奋。 历史上,奥地利曾经三次夺回贝尔格来德,每一次都代表着帝国的高光时刻,会让人想起欧根亲王,约瑟夫二世等伟大的名字。 而弗里德里希的捷报,更是给了奥地利帝国内部极大的信心。毕竟此前奥地利并没有一支真正意义上的舰队,听听奥地利主力舰队的名字,你就会明白,这是一支怎样的海军。 多瑙河舰队、来茵河舰队,毫无疑问他们原本都是内河舰队。其实奥地利的海军一直没有一个单独的编制,他们更像是陆军下辖的一个辅助兵种。 甚至海军的将领,也一度由陆军担任,在奥地利帝国像弗里德里希,这种专业的海军将领少之又少。 而有了这次辉煌的胜利,海军就有了单独成军的资格。 实际上,1756年之后奥地利就开始组建海军,但其前身是长年与奥斯曼帝国作战的多瑙河水军,1802年建立第一所也是唯一一所海军学院,只不过一直到弗里德里希大公上位之前,海军统帅始终是由陆军担任。 弗里德里希也成为了奥地利帝国,有史以来第一位海军中将。在弗兰茨的强烈建议下,弗里德里希将海军总部设在了的里雅斯特。 其实按照弗里德里希的说法,此时威尼斯才是奥地利最好的港口。 但是弗兰茨很清楚威尼斯的发展潜力并不大,吞吐量甚至不如不受待见的的里雅斯特港的一半。 而且在1848年的风暴之中,这座城市将会陷落,奥地利军队在李奇将军的指挥下,一枪未发让出了这座城市。 抵抗到最后的是一群拒绝投降的意大利水兵,他们在码头筑起街垒,在和叛军激战一日一夜后全部殉国。 最终威尼斯人俘获了奥地利90的舰船,以至于撒丁王国只派两艘战列舰就敢封锁亚得里亚海。 毕竟弗兰茨可不知道,弗里德里希大公会不会在风暴来临的前一刻溶于水。 历史上,弗里德里希大公在1847年溺水而亡。 新上任的海军统帅为了躲避1848年的风暴,选择了在比利时度假。动乱结束后被授予元帅军衔,一直活到了八十多岁。 的里雅斯特最初的目的,就是作为军港使用。这里防御并不比威尼斯差,而且部队相对忠诚,再加上铁路的建设,这里的潜力巨大。 从埃及带回来的十九艘战列舰,只要加装蒸汽动力,就能让他们重获新生。这支舰队虽然不足以让奥地利称霸地中海,但足够让英法等国不再敢小觑奥地利的海上实力了。 教会的船也不用打着法国和西班牙的旗号,到处招摇撞骗了。 之前奥地利教会的商船只能打着法国人的旗帜,以尽可能地避免海盗的骚扰。 有了这支舰队之后,奥地利就可以派出原本那些护卫舰去保护商船了。 虽然商船上都有炮,也有战斗人员,但是游弋在海洋之上的奥地利军舰,可以极大地提升奥地利帝国的影响力。 波斯尼亚总督府。 阿比达尔帕夏刚刚接到麦吉德的命令,说他可以撤出波斯尼亚,他就迫不及待地收拾细软准备跑路了。x33 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然而阿比达尔在波斯尼亚做了三年总督,除了二十几次刺杀以外,他什么都没得到,就连卫队都要自己出钱养。 手下的8000士兵,实际上只有4000多人,这倒不是他吃了空饷,而是手下们经常罢工,他只能靠钱来摆平这些问题。那些钱当然不能阿比达尔自己出,所以只能用军饷喽。 这里虽然是天方教的地盘,然而当地人却和该死的异教徒一样,吃猪肉(天方教认为猪肉是不洁的食物),这让阿比达尔感到恶心。 当地的波斯尼亚人和塞尔维亚人都沿用宗法制,族群形成村落经常抗拒交税,或者是拦路抢劫。 派兵镇压,人去得少了,恐怕打不过当地的武装,还有可能被附近的村落围剿;人如果去得多了,那些人就往山沟里一钻,大军只能无功而返;而且山民彪悍,打起仗来往往悍不畏死,同伴之间又多是亲族关系,打死一个就会引来一群人的疯狂报复。 波斯尼亚处于奥地利和奥斯曼帝国交界地带,虽然两国之间摩擦不断,但是贸易却从未有一天停止过,只不过是以走私的形式而已。 走私犯们雇佣大量的亡命徒来往两国之间,以谋取暴利,官军和土匪则是希望从中分一杯羹。 于是乎这片土地上的鲜血,就没有一刻干涸过,甚至很多当地的年轻人都向往那种械斗火并,阴谋背叛的生活。 这种情况导致的最直接结果就是,整个波斯尼亚地区收不到多少税。 其实,麦吉德本人还是希望阿比达尔帕夏能多少抵抗一下的,最好能以身殉国,这样才显得壮烈,奥斯曼帝国的面子也能好过一些。 波斯尼亚的当地人,真谈不上对奥斯曼帝国有多忠诚。他们祖上大多数是基督徒,只不过在1463年被奥斯曼人征服,为了成为真正的奥斯曼人享受权利,改信了天方教。 当然,其中也有一部分奥斯曼帝国从其他地方迁来的移民,此时波斯尼亚人是当地的第二大族群。 在听到奥地利即将吞并波斯尼亚的消息之后,其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准备离开这块异教徒的土地,回到奥斯曼帝国。 但大多数人的态度则是准备喜迎王师,顺便改个教换一套服装。 当地的塞尔维亚人则是各有心思,有的人觉得加入奥地利帝国是件好事,毕竟从此以后也是文明人了,最起码会比在奥斯曼帝国好过一些。 但是有些人则不这么认为,他们觉得异端、异教都是一丘之貉,而且极有可能会重新丈量土地,让他们交税,这对于当地有一定实力的士绅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很快他们又听说,奥地利准备将波斯尼亚一分为二,将东波斯尼亚交给塞尔维亚用以交换贝尔格来德。 第五十一章 反对无效(下) 贝尔格来德,国会大厅。 弗兰茨坐在主位上,显得有些尴尬,台下是曾经掌管塞尔维亚最高权利的十七人议会,不过此时已经只剩下十四人了。 关于收复贝尔格来德的荣耀归属问题,奥地利政府内部产生了严重的分歧,让某位将军领受?似乎又没人有这个资格。 荣耀归于皇室?问题年龄和身份符合的只有卡尔大公的长子,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然而弗里德里希大公刚刚拿下了滔天之功,现在再让他的兄长获得收复贝尔格来德的荣耀,似乎有些不妥。 以皇帝本人的身体状况,恐怕还没到贝尔格来德就先升天了,就算到了贝尔格来德也没法体现皇室的威严,让当地人臣服。 皇帝的弟弟,似乎也差不多,只能起到一些反作用。 梅特涅和科罗拉夫伯爵在皇室中找了一圈,发现弗兰茨·约瑟夫大公正合适。 于是乎,弗兰茨就被连夜装上船,送到了诺德萨维要塞。 奥地利的八万大军浩浩荡荡进入塞尔维亚,直奔贝尔格来德而去,一路上的塞尔维亚人既没有夹道欢迎,也没有望风而逃,他们似乎一点都不关心这个。x33 战斗发生过两次,但都是单方面的吊打。弗兰茨望着身前身后一望无际的大军,甚至都有些无法理解,那些塞尔维亚人为什么要跳出来战斗。 近几年,塞尔维亚大大小小的王,出了至少几十个。 十七人议会的成员都换了好几拨,这些军队能做的不过是征粮、抓壮丁,不过一路上的村子中年轻人几乎都被征光了,剩下的妇女只是机械地耕着田。 其实一般来讲,奥地利军队出征他国土地,都会派出一些军需官以高价购买当时粮食和特产的,以显示哈布斯堡家族的仁慈,同时也是为了收买人心。 然而让军需官们有些惊讶的是,居然没人主动来卖东西,这下他们只能自己去买了。 可当他们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队步兵来到村子的时候,只有一群老人和妇女拿着农具站在村头,一副要和士兵们拼命的样子。 幸运的是,他们只是一群老人和妇女,如果是一群年轻男人,恐怕他们已经是一地的尸体了。 为首的军官压住身边士兵抬起的枪口,叫来一个懂塞尔维亚语的传令兵。 “告诉他们,我们要买点吃的、酒水、牲口、草料、木材,金、银、武器、弹药、马匹随他们提。” 不一会传令兵骑马回来了。 “他们说他们不要钱,让我们拿完东西赶紧走,不要进他们的村子。”x33 军官其实挺无奈的,如果不是上面三令五申,还有皇族坐镇,他早就下令抢粮了。 “妈的!看看这地里有什么能吃的,赶紧都装上车。” “别踏马砍树枝,那玩意能当柴烧吗?” “” 军官拿出一个袋子交给传令兵。 “去把账给那些该死的家伙结清了,剩下的钱给他们当小费。一群白痴,上边想讨个吉利,这些人真是不识抬举。晦气!” 一路上的行军,只能用冷清两个字来形容。 然而马车内,梅特涅派来的外交官坎普男爵则是胡吹乱侃。 一会儿说自己去过北极登上过喜马拉雅山,一会儿说自己在北美大平原上通过驱赶牛群消灭了整个印第安部落,一会儿又说自己在亚马逊雨林中见过黄金城以及自己是如何在新加坡的赌场中用两块钱赢到三千七百万的 同时对和弗兰茨一同前来的阿佳妮大献殷勤。常年跟在弗兰茨身边的阿佳妮,见识早就超过了同时代的女性,对于坎普先生的吹嘘只觉得可笑。 坎普先生觉得自己十分有魅力是一位情场老手,他从未见过有女性居然对他不感兴趣。所以他认为对方一定是在欲擒故纵,一旁的弗兰茨大公昏昏沉沉的似乎要睡着了的样子。 于是乎坎普先生便愈发大胆起来。阿佳妮看了弗兰茨一眼,后者点了点头。 然后只见阿佳妮撩起了裙摆,正在坎普先生想要一看究竟的时候,阿佳妮飞起一脚将其踢出了马车。 “踢人之前,先撩裙子干嘛?满足他最后的愿望吗?”弗兰茨对于飞出去的坎普先生毫不在意,毕竟自作孽不可活。 “不,穿着裙子踢人使不上力,很不方便的。你穿一次就知道了。”阿佳妮调侃道。 只是还没等她说完,外面便传来一声惨叫,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理论上讲,马车的行进速度并不快,下面又是土路,即使飞出去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最多就是狼狈一点而已。 然而飞出去的坎普先生并没有及时站起来,后面的马匹没有停下了,一脚踩中了其第三条腿。 现在坎普先生的身下已经血红一片,本人也已昏迷不醒。 一番抢救之下坎普先生的命是保住了,但是下半生的幸福恐怕是没有了,而且无法参加预定的谈判。 于是乎,谈判只能由弗兰茨代为主持。 弗兰茨宣读了奥地利帝国的条件,以及交换的具体流程。 奥地利是打着拯救教民的旗号,从奥斯曼拿走了波斯尼亚,现在又用来和塞尔维亚交换贝尔格来德。 这一系列操作,让塞尔维亚十七人议会的诸位有些晕。 不过他们有一点很清楚,那就是只需要付出一个省,就能换回三个省。非但如此,那三个省的居民还以塞尔维亚人为主,奥地利帝国更是答应西波斯尼亚的塞尔维亚人去留自由,不会加以阻拦。 十七人议会本以为,奥地利帝国会趁机吞并塞尔维亚,或者扶植一个效忠奥地利的傀儡政权,强行解散塞尔维亚议会的。 但是现在他们觉得自己赚大了,国土和人口更加增加了几乎一倍。而他们要付出的代价,仅仅是一个贝尔格来德而已。 十七人议会爽快地在条约上签了字,而那个一直被认为是亲奥派的米洛什却没有签字。 米洛什本身满心以为,奥地利帝国会扶植他做塞尔维亚大公,给他各种各样的承诺。x33 然而现在奥地利人只字未提谁来做塞尔维亚大公,更是要拿走贝尔格来德,这块塞尔维亚的龙兴之地。 作为一个大塞尔维亚主义者,米洛什无法接受这一切。 “我反对!”米洛什鼓足了勇气。 “反对无效!”弗兰茨可不想奥地利重蹈覆辙,更不会允许用自己的血肉去喂一条毒蛇。 第五十二章 你不重要 “那我将拒绝接受塞尔维亚大公一职!” 米洛什·奥布雷诺维奇,准备为他心中的大塞尔维亚帝国做最后一搏。 按照米洛什的估计,奥地利人一定需要他这个大公来稳定塞尔维亚的局势。毕竟这样才符合奥地利的利益,只有一个稳定的塞尔维亚,才能让奥地利人更好地经济殖民(薅羊毛)。x33 而且米洛什看到奥地利一方的代表是个小屁孩,就主观地以为只要自己强势一点就能把对方吓得尿裤子,至少不按套路出牌也能让对方手忙脚乱。 但实际上,在弗兰茨眼里米洛什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而已,总是做着想左右逢源的春秋大梦。 而在弗兰茨心里,塞尔维亚还算不上一只羊,最多算只兔子。经济总量和意大利那些小邦国差不多,甚至不到撒丁王国的十分之一。 每年税收不过几十万弗罗林,而此时奥地利帝国的财政收入高达两亿弗罗林。 米洛什的话确实震惊了很多人,十七人议会甚至认为这个老家伙疯了,这么优厚的条件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才对。 奥地利的随行官员们也很震惊,作为外交官的坎普男爵又被马踩断了第三条腿,现在他们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毕竟摄政议会交给他们的任务是,帮助弗兰茨大公尽快完成和塞尔维亚的条约,同时守住贝尔格来德。 “那就换人吧。”弗兰茨只是轻描澹写地说道。 弗兰茨的话震惊了周围的所有人,只有他的侍从官阿佳妮依然毫无波澜地为大公倒咖啡。 塞尔维亚一方都以为奥地利帝国是米洛什请来的援兵,奥地利一方则是觉得这样太儿戏了,这样签订的条约岂不成了废纸? 米洛什则是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这个塞尔维亚大公可是得到了奥斯曼帝国承认的,自己还有俄罗斯的支持 他突然想起自己被罢免,正是因为一直忤逆沙皇的圣意,而在那之前米洛什利用卡拉杰乔尔的人头取得了奥斯曼苏丹的信任,之后又利用奥地利人使奥斯曼成了独立国家,然后又借俄国人之手铲除了亲奥派米洛什本以为奥地利会很愿意接受他这样聪明的盟友,更会不计前嫌地支持他,帮助他 弗兰茨对这种反复横跳的鼠辈没有任何兴趣,至于那张条约,没有实力作为后盾的条约就是一张废纸。 塞尔维亚大公的权利,早就已经被十七人议会架空了,并且得到了奥斯曼帝国的承认。 要不然米洛什也不至于被软禁,更不会向奥地利帝国求援。 所以条约上有没有这位大公的签字,其实都无所谓。 而且塞尔维亚乱不乱,弗兰茨完全不在乎。哪怕是他们重新被奥斯曼帝国吞并,也不关奥地利的事。 至于所谓的正统性,塞尔维亚这个国家就没有所谓的正统。 确实有米洛什在,塞尔维亚就不会倒向俄国一方。 但是没有他,俄国想要进入塞尔维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新上任的苏丹绝不会允许奥斯曼帝国,处于俄国的包围之下,他一定会想尽办法破坏俄国的统一战线。 同时,塞尔维亚内部虽然是一盘散沙,但是山头林立地方主义强大,而俄国人选定的代理人,武契奇又是个莽夫,双方的内部矛盾一定十分激烈。 再加上东波斯尼亚的三个省,带来的大量地方势力,各方争夺之下,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东波斯尼亚指:图拉兹、萨拉热窝、福查) 米洛什确实称得上是塞尔维亚的英雄,南斯拉夫的奠基人,然而彼之英雄,乃我之仇寇。 弗兰茨对于资敌这种事情不感兴趣,哪怕是再弱小的敌人也是敌人。 米洛什愤怒地吼道“你敢!你敢!我可是苏丹亲封的塞尔维亚大公!” 弗兰茨只是摆了摆手“苏丹说这里已经是奥地利的土地了。” 阿佳妮叫士兵将米洛什赶出了塞尔维亚的议会大厅。 当然,如果这份条约上,能有塞尔维亚大公的签字,自然会显得更加完整。 于是乎,弗兰茨问道。 “你们谁想做塞尔维亚大公?” 十七人议会的成员们突然沉默了,一方面是出于震惊,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们不明白眼前少年的意思。 他们看不透眼前的 少年,因为不了解,所以产生了恐惧,从天而降的馅饼,这些人居然避之不及。 弗兰茨只好退而求其次。 “你们觉得谁做塞尔维亚大公合适?” 这一些十七人议会的诸位,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纷纷畅所欲言。 但是在他们所说的人选中,毫无疑问,米洛什的儿子,米哈尹尔是最合适的人选。 米哈尹尔和他的父亲不同,他是个懦弱的人。历史上,这位米哈尹尔大公主动放弃了自己的权利,毫无疑问他是一个不合格的政治家。比起钩心斗角,他更喜欢享乐。 很快,米哈尹尔就在十七人议会的威逼利诱之下签了字,并且继任为新的塞尔维亚大公。 他的第一条命令便是迁都萨拉热窝,同时命令塞尔维亚的军队和政府撤出贝尔格来德,并且将其交给奥地利帝国管辖。 弗兰茨对于这个结果很满意,毕竟整个计划就是他设计的。 只不过移民计划并没有想象中顺利,因为西波斯尼亚的塞尔维亚人和波斯尼亚人都有自己的产业,他们不愿意放弃他们的土地。x33 同时,塞尔维亚人也显露出了他们疯狂的一面,就如同印巴分治发生的大屠杀一般。 起初,他们只是打劫准备前往奥斯曼帝国的波斯尼亚人,但很快就变成了对所有外来者的屠杀。 无论那些人是想离开西波斯尼亚,还是他们想到奥斯曼帝国去,也无论他们是波斯尼亚人,还是塞尔维亚人。 就在东波斯尼亚的塞尔维亚人杀得正痛快的时候,那些从贝尔格来德的移民到了,这些移民比起善战的山民,更加凶残,武器也更加先进,一场更为惨烈的吃鸡大赛开始了。 西波斯尼亚由于匈牙利的坚决反对被划为了皇室领地,作为一块单独的区域它需要一个总督,而担任总督的便是后来着名的克罗地亚保皇党领袖,耶拉契奇将军。 这个职位虽然不高,但对于一个克罗地亚人来说,这可是一种荣耀,因为他将成为那些被拯救的克罗地亚人的保护者。 同时对于整个克罗地亚民族来说,这都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 第五十三章 东西分治 西波斯尼亚。 西波斯尼亚地区有十五万克罗地亚人,他们占当地总人口的35,不过在大量的波斯尼亚人和塞尔维亚人离开之后,他们成了此地最大的种族。 至于东波斯尼亚几乎没有克罗地亚人居住,所以他们也不用受迁徙之苦,更不用参加无限制吃鸡大赛。 这些人过去都被称为“赖雅”意味牲口,也就是所谓的三等人,过去一等人显然是波斯尼亚人,二等人为人数较多的塞尔维亚人,三等人才是克罗地亚人。 历史上,奥匈帝国时期为了维护统治的稳定,并没有对这一地区进行奥地利化,反而是试图维持原状,甚至还加强了当地传统的权威(宗教和宗法)。 这直接导致了波斯尼亚成为了整个奥匈帝国最贫穷和最混乱的省份,之前是达尔马提亚。 克罗地亚人对于加入奥地利帝国这件事,自然是十分欢迎的。 毕竟他们一跃成为了“一等人”,而且派来统治他们的还是一位克罗地亚将军。 如今当地的克罗地亚人真正是翻身农奴把歌唱,同时他们在奥地利帝国的那些同胞也开始支援他们。 克罗地亚地区一直都是奥地利比较穷的省份,但是他们依然凑出了大量的粮食、武器、牲口支援他们刚刚回归的兄弟。 波斯尼亚人就比较惨了,他们要么改信当克罗地亚人,要么去东波斯尼亚参加无限制吃鸡大赛,要么就是留在原地被得到了支援的克罗地亚人暴打。 当地的塞尔维亚人也差不多,要么选择做奥地利帝国的顺民,要么滚去新塞尔维亚,想要继续和国家对抗,奥地利有多是擅长山地作战的部队等着他们。 贝尔格来德地区,奥地利则是派了重兵防守,准备将其打造成一座真正意义上固若金汤的城市。 至于奥地利的报纸上,并不会提及奥地利帝国和塞尔维亚的交易,只会写弗兰茨大公率军收复贝尔格来德。x33 匈牙利人始终认为克罗地亚人是对自己极大的威胁,因为他们的领土太大了,而且和匈牙利一样都有军事传统,同样盛产精锐部队。 匈牙利从未放弃过打压克罗地亚,后者的土地面积在圣斯蒂芬王冠的领土面积,仅次于匈牙利。 然而后者的人口只有匈牙利人的三分之一左右,人口增长的速度更是缓慢到离谱的程度,从十九世纪初的240万人到十九世纪末刚刚突破三百万人。 要知道十九世纪可是欧洲人口爆发式增长的阶段,同一时期德国人口可是实现了翻倍增长。 如果将西波斯尼亚归入克罗地亚王国,那么会进一步加强其力量。如此一来,原本就虚弱不堪的匈牙利,便更难统治克罗地亚。 当然匈牙利人一定不会同意,甚至会百般阻挠,这就会让克罗地亚与匈牙利的矛盾进一步加大。 与西波斯尼亚合并,在克罗地亚人眼中则是在拯救自己的同胞兄弟,匈牙利人的干涉完全没有理由。 而匈牙利对付克罗地亚的老三样,便是打压克罗地亚族官员,提高土地租金和税收,同时向克罗地亚泼脏水,说他们准备独立,再借机逮捕一些克罗地亚军官。 实际上克罗地亚,有大量耕地牧场掌握在匈牙利人手中,但负责耕种、放牧的人却是克罗地亚人。 克罗地亚也确实有很多人都在匈牙利做官,毕竟他们属于圣斯蒂芬王冠领地。而且对于普通的克罗地亚官员来说,这是他们升迁的唯一途径。 同时,军队方面除了少数地方防卫军,大多数也受到匈牙利的节制。 而且他们确实没有叛变的心思,所以每一次都能被匈牙利拿捏。 不过此时,在匈牙利的反对之下,西波斯尼亚成了皇室领地,而作为总督耶拉契奇将军可以用各种正当理由,从伏尹伏丁那省调拨粮食等物资途经克罗地亚。 同时文官升迁也不必再看匈牙利的脸色,可以进入皇室领地,然后像科罗拉夫伯爵一样直接升迁至内来塔尼亚做官。 而西波斯尼亚地区的帝国军报名处几乎被挤爆,毕竟在克罗地亚加入圣斯蒂芬王冠军队只有43弗罗林,而加入帝国军可以领到100弗罗林。 东西分治是将西波斯尼亚地区,在短时间内转化为奥地利领土的最好方法。 克罗地亚有一个缺点,那就是穷,土地贫瘠,物产贵乏,缺少重要资源,甚至连粮食都长期无法自给自足。 这一时期的克罗地亚男性,几乎都参加过奥地利帝国的军队,就是因为当兵可以提供一笔稳定的收入,可以养活他们的家人,如果战死了还能领一笔抚恤金。 也正是因为如此,克罗地亚人从来没想过脱离帝国独立。 对于匈牙利人可能会利用粮食问题,卡克罗地亚脖子这一点,也不必担心,因为富庶的伏尹伏丁那绝对可以养活整个克罗地亚,实在不行还可以通过多瑙河水道继续运输。 而随着匈牙利制裁的加剧,和克罗地亚人对匈牙利依赖的减弱,双方的矛盾会越来越大。 至于贝尔格来德的重要性,之前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就不再重复了,其中一条比较大的影响是奥地利的东南防御重心,会从诺维萨德转移到贝尔格来德。 东波斯尼亚。 塞尔维亚本地人对外来者的屠杀,随着贝尔格来德的一位使者到来戛然而止了。 这位使者不是别人,正是米洛什。 他并不甘心失败,而东波斯尼亚的塞尔维亚人也不愿意接受一个新的政府。两者一拍即合,但是塞尔维亚军,不是奥斯曼那种腐朽无能的军队。 塞尔维亚军最擅长的就是游击战,为此他们需要盟友,来共同对抗强大的塞尔维亚军队。 起初波斯尼亚人觉得这是个陷阱,然而在塞尔维亚军刚刚进入东波斯尼亚,双方就爆发了激烈的冲突。 正面战场上波斯尼亚人完全不是塞尔维亚人的对手,于是乎他们一方面到处抓从西波斯尼亚迁移来的壮丁,另一方面也向米洛什抛出了橄榄枝。 可东波斯尼亚的联军,依然不是塞尔维亚军对手。联军只能转入地下游击战,同时更加疯狂地抓壮丁。 遭受了损失的塞尔维亚军同样需要抓壮丁,虽然他们名义上的君主是米洛什的儿子,但是实际掌控权利的却是十七人议会。 十七人议会自然不会让米洛什得逞,因为这不只关系到他们的权利,更关系到他们的生命。 而作为这场无限制吃鸡大赛的究极受害者,西波斯尼亚人也不愿意任人宰割,纷纷成立了自己的队伍进行反制。 其实十七人议会也是迫于无奈,因为让出了贝尔格来德之后,塞尔维亚原来的土地便无险可守。 而东波斯尼亚的萨拉热窝,不仅是塞尔维亚人聚居地,更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坚城,再加上米洛什逃到了那里。 十七人议会就更不得不攻下它了,东波斯尼亚名义上是属于奥斯曼的领土,虽然奥地利和塞尔维亚之间做了交易,但却得不到当地土着的承认。 起初十七人议会认为只要消灭了当地的波斯尼亚人,当地的塞尔维亚人会很愿意接受他们。 却没想到适得其反,东波斯尼亚的塞尔维亚人和波斯尼亚人联起手来保卫萨拉热窝。这一下塞尔维亚反倒成了侵略者,但他们又不能不打。x33 因为当初想要给奥地利帝国留下一片白地,十七人议会尽可能地迁走了贝尔格来德当地的民众,并且向他们许诺一定会给他们更好的生活。 无限制吃鸡大赛就意味着,小路边、稻田里、城市中的巷子,且无论白天、黑夜,男人、女人、老人、甚至小孩子都有可能成为你的敌人,这种战斗对于军队的士气是个沉重的打击,更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 然而祸不单行,沉寂已久的武契奇再次举起了反旗,这一次他要将米洛什和十七人议会全部打倒。 (武契奇是俄国人扶植的代理人,但之前由于误判了形势,导致功败垂成。) 第五十三章 犹太人要建国 奥地利帝国,维也纳。 斯特拉特福子爵刚到维也纳就收到了奥地利出兵西波斯尼亚的消息,这并不让他惊讶,因为列强之间趁火打劫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关键是奥地利人下手居然如此之快,难道他们确信埃及一定会战败,还是他们打算和埃及等国联手瓜分奥斯曼? 正当斯特拉特福子爵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得到了奥地利帝国海军,搬空埃及海军秘密基地的消息,他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斯特拉特福子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埃及人居然还有舰队,如果他们直接派出全部舰队去攻击西蒙斯中将,那第二次贝鲁特海战的结果就不好说了。x33 而奥地利海军又是怎么回事,那不是一支内河舰队吗?俘虏十几艘战列舰,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这里解释一下为什么斯特拉特福子爵到了维也纳,才知道奥地利截胡埃及海军的问题。 因为斯特拉特福子爵在得到英国海军战胜的消息之后,就离开了尹斯坦布尔,此时海上信息交流极为不畅,而奥地利海军的消息是晚于英国海军胜利的消息到达的。 不过此时斯特拉特福子爵要想的,不是奥地利人是怎么成功的,而是现在怎样做才能为英国谋取最大利益。 奥地利人和俄国人可以以宗教和民族的名义,英国人显然无法这样做,但这难不倒聪明的斯特拉特福子爵,更难不倒已经谋划多年的帕麦斯顿。 帕麦斯顿给斯特拉特福子爵写了一封信。 “如今,在遍布欧洲各地的犹太人中间存在一种强烈的想法:犹太民族返回巴勒斯坦的时刻到来了……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土耳其苏丹要鼓励犹太人返回巴勒斯坦定居,因为犹太人带来的财富会增加苏丹的可支配资源。 如果犹太人是在苏丹的邀请和保护下返回的,他们就会在未来阻止穆罕默德·阿里或其继任者的任何恶毒企图……我必须请大使阁下强烈地推荐(土耳其政府)竭尽全力鼓励欧洲的犹太人返回巴勒斯坦。” 斯特拉特福子爵与帕麦斯顿一拍即合,让犹太人返回他们祖先生活的古老国度,这样大英帝国就等于在奥斯曼国土的中心区域建立了一块殖民地。 按照斯特拉特福子爵的估计很多犹太人都会仰慕强大的大英帝国,他们都会愿意成为英国的盟友,而且在这个天方教盛行的区域,他们的盟友也只能是英国。 而帕麦斯顿相信,犹太人在大量进入奥斯曼帝国之后,会蚕食这个崩溃中的帝国。而最终犹太人会为了他们自身的利益,努力维持这个帝国不倒,而这就是英国人的目的。 《泰晤士报》刊登了一篇头条文章,报道了“安置犹太人返回家园”的计划,说这一计划正受到“认真的政治考虑”。 不过《泰晤士报》的节操,大家都懂的。甲午战争时期600英镑就被日本人收买,罔顾事实的报道,甚至连英国利益都能弃之不顾。 就在帕麦斯顿和斯特拉特福子爵为犹太国造势的时候,《泰晤士报》用整版报道了西波斯尼亚人是如何被奥斯曼人压迫的,奥地利帝国是为了维护世界的正义与和平才不得不“接纳”了西波斯尼亚。 由于西方人本来就不待见奥斯曼人,又看到海一般的铁证,英国国内立刻群情激愤,呼吁支持奥地利拯救波斯尼亚。再加上之前赫尔穆特中将的舰队几乎全军覆没,英国人的反战情绪高涨,甚至要求和奥斯曼帝国断绝盟友关系。x33 很多政治家都不得不表态,会慎重处理和奥斯曼的关系,并对波斯尼亚给予一定帮助,就连英国女王都声称一定会让虐待文明人的野蛮君主付出代价。 维多利亚女王找到墨尔本子爵告诉他,英国和奥斯曼的关系依然不变,但是奥斯曼苏丹必须为自己的罪行道歉,并且做出必要的让步。 老实说,就算女王不找自己,墨尔本子爵也打算这么做,因为舆论的压力实在太大了。墨尔本子爵不想给自己的政敌留下攻击自己的机会,而奥斯曼的利益并不重要,只要他们能替英国守住近东就可以。 这铺天盖地的舆论攻势,只花费了弗兰茨3000英镑,而之后来自世界各地的捐赠要超过十万英镑,其中奥斯曼苏丹麦吉德捐赠了一万英镑,以显示他是一位文明的君主。 历史上最喜欢吹嘘犹太金融集团伟力的,便是盎格鲁—撒克逊人。 然而对于犹太国,最富有的几个犹太家族都不太感兴趣。 罗斯柴尔德家族、富尔福德家族、沙逊家族、瓦伦堡家族,他们都在各自所在地有着极大的势力,并不怀念祖先居住的那片沙漠。 看起来帕麦斯顿想靠犹太人,来解决奥斯曼经济问题这个方法是行不通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热衷于在巴勒斯坦建国的犹太人,比如着名的蒙蒂菲奥里男爵,他就坚信自己是摩西的转世,职责便是带领犹太人返回他们的家园。 蒙蒂菲奥里的英国爵位,为他带来了极大的方便,以至于可以直接进入默罕默德·阿里的王宫与其面谈交易。 对方的强硬,让默罕默德·阿里以为对方是英国的使者,不但好吃好喝招待对方,更是一股脑地同意了蒙蒂菲奥里的所有要求。 接着蒙蒂菲奥里又去了奥斯曼皇宫,在大萨拉基里奥皇宫中当面指责麦吉德的昏庸无能,对方碍于蒙蒂菲奥里的身份和自己的文明人形象,没法发作只能照单全收。 蒙蒂菲奥里要求苏丹立刻释放监狱中的所有犹太囚犯,后者思虑再三只能照做。 于是乎蒙蒂菲奥里便带着一大批犹太罪犯来到了叙利亚,这个时代巴勒斯坦只是叙利亚的一部分而已。 蒙蒂菲奥里在离开奥斯曼帝国之前,又去了一次皇宫逼迫苏丹麦吉德签下了诏书,宣布保证犹太人享有与土耳其臣民同等的待遇,并且要给予每一个犹太人应有的补偿。x33 内忧外患的奥斯曼苏丹只能低头签发了这份诏书,蒙蒂菲奥里十分满意地离开了大萨拉基里奥皇宫,并宣称“这是犹太人在奥斯曼领土上的大宪章”。 而蒙蒂菲奥里所不知道的是,那些匍匐在地的奥斯曼大臣几乎要把牙齿咬碎,五指深深扣进自己的肉里。 年轻的苏丹麦吉德,更是发誓一定要将今日的耻辱百倍奉还。 第五十四章 下马威 奥地利帝国,维也纳。 斯特拉特福子爵(即坎宁的堂弟,也叫坎宁),独自一人坐在马车之中,他没心思看窗外的风景。 因为身上的重担几乎要将他压垮了,此行他不光要说服奥地利站在英国一边,全力打压埃及防止阿里东山再起,还要让奥地利支持犹太人在巴勒斯坦建国,同时陆上的行动也需要奥地利人的配合。 英国军队经不起再一次失败了,否则这口天大的锅,让所有内阁成员集体辞职来谢罪也不够背。 如果再能将俄国的海峡霸权也一并消除,那这次近东危机就算是圆满完成任务了。 其实斯特拉特福子爵的野心并不算大,如果换成是帕麦斯顿来,他一定会顺手拉上俄国和法国把奥地利也一并解决了。 其实战争的事态,远没有这些政客想象的严峻。 此时英国的龙虾兵可以说是天下无敌,历史上2000龙虾兵在七艘军舰的掩护下,就把易卜拉欣手下的三万大军赶出了贝鲁特。 虽然现在易卜拉欣率领两万大军围攻贝鲁特,然而在贝鲁特城内的英国军人丝毫没有胆怯,海军反而开起了宴会,龙虾兵(陆军)也得到了当地人的支持,防守并不费力。 易卜拉欣派兵攻了三次,每一次都是大败而归。其中有一次,阿努比斯军团甚至已经冲进了城市。 然而这支被认为是死神仆从的军队,却被英国人用刺刀赶了出来。 (阿努比斯军团是一支奴隶部队,崇拜死神,将阿里视为死神阿努比斯的化身。不过战斗力么,也就那样。) 易卜拉欣久攻不下是不敢继续围困的,因为作为海上通道的贝鲁特被截断,路上的补给线也在被不停地骚扰。 而一旦英国人截断红海的补给线,那么留在叙利亚的十三万埃及大军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不过在英国的政客看来却是凶险无比,英军在贝鲁特只有2000陆军,皇家海军虽然有7000多人,但是却拒绝参战,每天都在港口附近花天酒地。 要他们参战也可以,但是得加钱。 威廉·西蒙德的履历可以用光辉来形容,他曾经是胜利号的船员,之后从一名卫护舰舰长做起,经历过无数战火,甚至有人提议过让他做北海舰队的司令,不过被其本人拒绝了。 但威廉·西蒙德也是个让人头痛的问题将领,他只会完成自己职责范围内的工作,还经常要求政府犒赏他的士兵,或者允许他劫掠。 英国政府自然不会被一个将军威胁,命令将其撤职,并且继续向贝鲁特派遣援军。 可是国内高涨的反战情绪,再加上之前赫尔穆特的惨败,让英国政府无法承受再一次的失败。 斯特拉特福子爵必须说服奥地利帝国尽快参战,这样才能保证对埃及作战的胜利。 斯特拉特福子爵终于到达了双方会面的地点,然而梅特涅似乎已经恭候多时了。 “梅特涅先生,你好。斯特拉特福德·坎宁,英国大使。我想先恭喜贵国取得了,贵国历史上第一次海战胜利。” 这时候随行的英国官员,小声提醒斯特拉特福子爵。 “大使先生,之前奥地利帝国也取得过很多次海战胜利。” “哦?是吗?那真太不好意思了,我一直以为奥地利帝国没有海军呢。”斯特拉特福子爵略有歉意地说道,只不过表情有些做作。 梅特涅明白,英国外交官总是喜欢先给别人一个下马威,掌握着世界海上霸权的英国人,鼻孔总是喜欢朝着天。 本来这种程度的挑衅并不会对梅特涅这种人起作用,但是弗兰茨一直在给他洗脑,说英国人欺软怕硬,你的仁慈和礼貌都会被对方当成软弱的表现,想守住奥地利的胜利果实,就不能一味地妥协退让。 “您知道吗?海盗是很讨厌的,你不主动招惹他们,他们却来招惹你。对于这些讨厌的家伙,各国一般采取的是绞刑。” 斯特拉特福子爵当然明白,梅特涅口中的海盗是什么意思。不过是他自己先挑起来的,对方强硬回击也无可厚非。但他不准备放弃,毕竟对手只是个糟老头子而已。x33 “您知道吗?海盗其实很可敬,因为他们是民主和自由的先行者,是这世上最讲究公平的一群人。我们英国从没有过海盗,有的只是一群拥有私掠许可证的海上绅士。” 由于受现代影视作品影响,我们往往对海盗的固有印象是,满身酒气,肮脏破裂的衣服,沙哑的嗓子不断问候着别人的家人,腿上装着铁质或木制的义肢,手中拿着一支老旧的火枪,还有肩膀上那一只聒噪的鹦鹉。 但实际上海盗头子通常都是由民主选出,每一名海盗都参与投票,是真正做到了全员参与。 除此之外,海盗也不仅仅会打家劫舍,实际上他们也会参与贸易,通常都会有一身比较得体的衣服。 斯特拉特福子爵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便掏出一支昂贵的古巴雪茄放进嘴里,一旁的随行人员忙掏出一盒最新式的豪华火柴。 随着“呲”地一声,火柴被点燃,散发出一股澹澹的香气,每一根火柴都是用橄榄枝做成造价可以说十分昂贵了。 只不过这种早期火柴有很多问题,首先就是味道不好,硫化锑、氯酸钾、树胶和淀粉同时燃烧的气体,经常可以将人呛得咳嗽连连。 以至于当时的火柴上通常会有这样一句标语:“请尽量不要吸入气体。肺部敏感者不得使用本产品。” 而在其中混入乳香和没药,会大大减少燃烧时产生的异味,只不过价格就有一点 同时这种火柴还有一个巨大的问题,那就是十分易燃,稍一磕碰就可能被点燃,所以这么危险的东西,斯特拉特福子爵肯定要交给别人了。 这样的火柴一盒就要5英镑,相当于此时一个英国工人4-5个月的工资。 斯特拉特福子爵长长吐出一个烟圈,刚准备炫耀一下,便听到“呯”的一声,随着金属盒盖被打开,一条火焰应声而起。 梅特涅亲王用弗兰茨送他的打火机,点燃了自己的雪茄,随着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火焰被熄灭,然后将打火机小心翼翼地放入口袋之中。 “合法的海盗依然是海盗,真正的贵族可不会去做海上绅士。” 斯特拉特福子爵明白自己无法从梅特涅这里讨到好处,索性直接岔开这个话题。 “亲王阁下,您刚刚使用的是?” “它叫打火机,是我的学生送给我的,一个小玩具。”梅特涅知道对方的意思,他也不想闹得太僵。比起这样剑拔弩张,针锋相对的对话,他更喜欢让双方沉浸于舞会和美酒之中。 第五十五章 打火机 “这真是一件神奇的发明,与这件艺术品相比,枪式打火机和贝来纳教授的发明,简直粗陋得可笑。” “嗯,我也为我能有一个这么优秀的学生而感到骄傲。” 这个时代现代打火机还未发明,只有两种不太常见的打火机。 一种就是枪式打火机,顾名思义使用的原理和手枪打火的方式一模一样,不光使用起来十分复杂,而且还会有一种战场的味道,不但有火药,还有硝烟 另一种则是由德国化学家贝来纳发明的,利用氢气遇到铂棉会起火的原理。 一只小玻璃筒盛上适量的稀硫酸,筒内装一内管,内管中装入锌片,玻璃筒装一顶盖,顶盖上有喷嘴、铂棉和开关,内管中锌片与硫酸接触生成氢气。 一定量的氢气产生的压力将内管中的硫酸排入玻璃筒内,打开开关时,内管的氢气冲到铂棉上起火;内管与玻璃筒内的压力重新平衡,硫酸再次进入内管,与锌片反应又产生氢气。 最关键的是,这个打火机的大小和现代用的电热水壶差不多,更是随时可能会因为磕碰和明火产生爆炸。 然而当时的欧洲人依然对这种东西产生了浓厚兴趣,于是乎在邪路上越走越远。 弗兰茨当然不会有这种苦恼,只不过为了安全性考虑,他没有使用汽油,而是用了煤油。 弗兰茨可不想让奥地利历史上最大的背锅侠提前退场,否则1848年那茫茫多的锅怕是要分不过来。 为了提升逼格和品位,弗兰茨特意将鲸油和煤油混合使用,这样不至于让煤油的味道显得太冲。x33 至于设计的风格,弗兰茨沿用了后世比较成功的zippo打火机设计理念。全金属外壳,甚至还让维也纳的着名凋塑家在上面刻了一个双头鹰的标志。 说起来男人真是很奇怪的生物,这位凋刻家并没有要弗兰茨给的报酬,而是要了一只打火机。 弗兰茨打火机的设计送到科学院之后,一群烟民加班加点就用了1天就将其完成了。 果然热爱才是动力的源泉,让一群烟民来开发打火机,真是找对人了。 斯特拉特福子爵听了梅特涅的话赞叹道。 “没想到您还是一位伟大的发明家!” “不,发明这个的是我的学生,并不是我。我只能在政治方面,稍微指点一下他。”梅特涅谦虚地说道。 “能造出这么伟大的发明,还能受您指点,看来您的学生非比寻常啊。”斯特拉特福子爵只能捡好听的说,毕竟对方态度强硬,万一事情谈崩了,损失的是大英帝国。 (此时英国还不是帝国,但是大英帝国读起来比英国有气势多了。) “确实非比寻常,他是奥地利帝国皇室成员。坎宁先生,你代表贵国出使我国,所为何事?不妨直说吧。” 梅特涅虽然很有耐心,但是对于对方拙劣的马屁实在是不喜,索性直接步入正轨好了。 (主要是怕你们说我水。) 梅特涅直入主题,斯特拉特福子爵反而有些不习惯,依然自顾自地说道。 “尊敬的亲王阁下,我们两国之间有着许多共同的利益。纵观整个欧洲愿意出兵伸张正义和维护秩序的,只有我们英、奥两国”x33 梅特涅点了点头,看起来对方还是有些诚意的。俄国是想出兵,但是你英国不同意啊。 梅特涅倒是希望法国出兵,去抄英国人的后路,可惜他们的国王是个软蛋。 至于普鲁士,除了投票和抗议,其他什么都做不到。 “相信只要我们两国联起手来,一定可以最大限度地保证双方的利益。贵国突然出兵塞尔维亚和波斯尼亚这件事,法、俄、普诸国一定会强烈反对。我想贵国一定需要我们英国的支持”斯特拉特福子爵说道。 “您说得没错,但我想法国人也不会轻易放弃他们的立场,一定会反对贵国对埃及施以过重的处罚。而且你们英国,这次如此大动干戈,不惜损兵折将,也不只是为了维护奥斯曼帝国的完整吧。” 梅特涅特意加重了法国和损兵折将这两个关键词,他认为英国人这次遭受到了如此大的损失,必然不会甘心,肯定要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 斯特拉特福子爵心中暗骂“该死的老狐狸,真就寸步不让。赫尔穆特这个蠢货,他真应该被绞死。” 赫尔穆特的惨败确实给英国的外交带来了灾难性的后果,欧洲国家已经很久没有败给过非西方文明了。 而托利党(在野党,保守党)抓住这一点疯狂攻击在任的辉格党,也使这次海战的影响扩大了。 同时一些无良媒体也掺和进来,在他们的炒作之下,赫尔穆特的失败几乎堪比拿破仑的滑铁卢之战。 但实际上,赫尔穆特的舰队,只能算是北海舰队的一根枝干而已,距离颈动脉还很远。 只不过大多数政客都不是军事家,他们只知道这次惨败带来的影响,让整个辉格党都陷入了危机之中。 以至于一向温文尔雅的墨尔本子爵,扬言要审判赫尔穆特,并且把他挂在绞刑架上。 只不过英国海军对战败将领,最高的惩罚就是提前退休而已。 至于法国人的问题,说大不大,但说小又不小。法国的态度是这次近东危机一个不可回避的问题。 毕竟,如果没有法国在给埃及做后台,默罕默德·阿里也不敢贸然进攻奥斯曼帝国。 只不过法国在最关键的时刻,出卖了他的盟友,这让斯特拉特福子爵十分困惑。 现在斯特拉特福子爵只有一点敢肯定,想让奥地利先欠英国一个人情之后,再说出自己的条件,这招似乎是行不通了。 “亲王阁下,我想在此次近东危机之中,我们两国有着相同的立场和利益。法国势力在近东的进一步扩张,更不利于近东的和平” 梅特涅对于这种空话提不起半点兴趣,而且就他个人而言,倒是希望法国继续在近东和英国人打得死去活来。这样一来,奥地利彻底整合意大利的日子就指日可待了。 “鉴于以上原因,我国希望贵国能承担起近东大国的责任,主持这次会议,共同商讨对可耻的入侵者埃及和其幕后主子法国的制裁。” 梅特涅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他确实在等对方请奥地利来主持这次会议,但是入侵者?明明是奥斯曼先动手的才对。 第五十六章 偷鸡不成 晨曦之中,平静的多瑙河面上突然荡起涟漪,水波急速向两岸分开。 一艘蒸汽快艇在河中心高速行驶,这艘船是弗兰茨设计的皇家一号。整艘船都采用最新科技,航速高达17节。这还是轮机没有满负荷运转的状态下,如果蒸汽轮机以最大功率运转,航速可以轻松突破20节。 两岸的渔民起得很早,他们看到一个没帆没桨,甚至连明轮都没有的船在河中心高速行驶,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 然而他们很快就释然了,因为那艘船上挂着哈布斯堡家族的旗帜。 “皇室的船,开得快些也没什么好稀奇的。”他们如此安慰自己。 弗兰茨要赶在五国会议开始之前,回到维也纳,由于他的参与,整个土埃战争已经和历史上大不相同了。 奥地利虽然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舰队,但是列强会允许它的存在吗?还有贝尔格来德和西波斯尼亚,俄国人会信守诺言吗?法国人会不会在奥地利背后捅上一刀? 英国人会不会又有新的花样,而奥斯曼帝国又会倒向哪一边,弗兰茨必须要知道最新的动态,才能下决断。 而且此时贝尔格来德这座城市,根本没法和维也纳相比。除了大公府邸和几位大人物的家,其他的房子就像维也纳的平民窟一样。 城市的防御倒是很坚固,整个贝尔格来德就是一个巨大的星型棱堡。只不过仅两年的时间,这座城市便数度易主,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只不过弗兰茨还来不及感慨,就接到了一条爆炸性的消息。 就在一天之前,驻扎在尹兹梅尔的俄军,突然向图尔恰的奥斯曼军队发动了进攻。 萨拉比亚要塞的俄军倾巢而出,足有五万人。然而却遭到了奥斯曼军队强有力地回击。 在麦吉德和奥地利帝国达成交易之后,原本用来防御奥地利的军队就被调往了图尔恰附近。 因为奥马尔帕夏认为俄国人一定会不甘寂寞,他们对领土的野心是无穷无尽的。 麦吉德听从了奥马尔帕夏的建议,将重兵调集到图尔恰,以防俄军南下。 奥马尔帕夏更是在图尔恰修筑了四座要塞,以防俄国人的突袭。 事实证明,他的努力没有白费图尔恰的奥斯曼军队不但挡住了俄军的突袭,还将他们赶回了萨拉比亚。 萨拉比亚是多瑙河—黑海的三角洲,过去是奥斯曼的领土,1812年被俄国吞并,之后一直是俄国的前沿要塞之一。 萨拉比亚的俄军并非精锐,而是应召的农民,这支军队的识字率不到01,全军上下只有50个人会读写。 不要惊讶,因为当时整个俄军的识字率都不超过02。当时的俄军是一支农民部队,征兵的主要对象是农奴和官定农民,这些人通常都没有权利接受教育,更被认为是没有必要教育的一群人。 相较之下,奥地利军队中18的识字率似乎不太丢人了。 当时军队的识字率,普遍要低于社会平均水平。看看士兵的来源就清楚了,俄军的士兵主要来源是农奴,而奥地利的士兵主要来源是流民和应召农民(通常来说农民会出钱,让贵族家的农奴代替自己)。 当然能挡住俄军的进攻,不只是要塞的功劳,图尔恰的奥斯曼军队在得到了支援后,总人数已经达到了惊人的十三万,再挡不住俄国的五万军队就离谱了。 虽然双方的总兵力已经接近二十万人,但实际上,这场战斗并不激烈,甚至只伤亡了几百人。 俄军在发现奥斯曼军人数远超预期之后,就准备撤退了,毕竟上级的说法是来接收图尔恰。 而奥斯曼一方,虽然人多势众,但屡战屡败的阴影,加上要塞堡垒带来的安全感,让士兵们不愿意出战。 由于双方都不想打,但又都不想背上骂名。所以双方只是进行了几次短暂的炮战之后,又发起了一次象征性的冲锋。 最后俄军在要塞前留下了几百具尸体,便决定撤退了。 面对后撤的俄军,奥马尔帕夏并没有命令军队进行追击,而是派出侦察骑兵尾随,直至俄军全部撤出奥斯曼境内。 奥马尔帕夏立刻派人上报苏丹,图尔恰大捷,奥斯曼军队大获全胜,毙敌两百余人。 麦吉德得到捷报之后十分开心,因为这是几十年来,奥斯曼帝国第一次成功驱逐俄国人的入侵。 他正好想借机宣传一下,就把毙敌人数乘了个十。而在西方无良媒体的渲染之下,这个数字再次翻倍,而且越发离谱。 比如弗兰茨听到的版本就是,奥斯曼帝国已经攻入俄国境内。 但不管怎么说,决不能让双方继续打下去,否则甚至可能演变成克里米亚战争。 沙皇在听说战败的消息之后,立刻命令处死萨拉比亚的将军,以缅因科夫亲王为主帅率领十五万俄军踏平图尔恰。 但是由于俄国的面积广大,调兵最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而英国人在得知俄国进攻奥斯曼的第一时间,便派出了使者要求俄国立刻停止进攻。 同时奥地利也和英、普、法达成一致,要在维也纳召开第三次五国会议,商讨近东问题。 而这段时间,不够俄国攻陷奥斯曼的领土。 在缅因科夫亲王和涅谢尔洛夫的极力劝说下,沙皇才放弃了继续对奥斯曼帝国的作战,转而准备五国议会以保证其在海峡的特权。 其实这场战争本就不该发生,只是因为奥地利在占领了西波斯尼亚之后,列强似乎都无动于衷,就连受害者奥斯曼帝国也没有什么表态。 俄国方面理所当然地认为,这对于俄国来说是一个机会,可以趁机扩大领土。 本想趁火打劫,可没想到却撞在了铁板上,如果强行进攻,势必会带来更加恶劣的国际影响。 因为此时俄国不宣而战的行为,已经不仅仅是不道义了,并且违反了俄土同盟。 最后,俄方只能用美国人曾经的做法,这就是场误会。其实是一名俄军士兵走失,派出军队只为寻找失踪的士兵而已。至于发生交火,全是误会。 虽然这个解释十分离谱,但是奥斯曼只能接受这个解释,因为列强们都选择了沉默。而且这确实避免了一场战争,毕竟俄土战争受伤的大概率会是奥斯曼人。 第五十七章 消息 维也纳。 弗兰茨刚下船就被塞进了皇家马车,加入到了胜利游行的队伍之中。 游行的队伍缓缓驶过街道,两旁是欢庆的人群,半空中飘洒着漫天的花瓣。收复贝尔格来德的胜利,让人们沉醉。 当然奥地利政府也是下了本钱,他们准备了二十吨糖果,来庆祝这次胜利。 其实这批糖奥地利政府也没花多少钱,它们是墨西哥人送来抵债的。 塔桑·安纳的治国水平,堪比徽钦二帝。 内战结束后的墨西哥经济不但没有好转,反而陷入了萧条。 由于接连的经济危机,加上饥荒,让欧洲的糖需求量锐减,墨西哥的经济遭受重创。同时美墨战争和内战,让墨西哥背上了巨额债务,而塔桑·安纳的处理方法就是加税。 墨西哥人被五花八门的税种压得喘不过气来,然而随着法国开始入侵中美洲联邦,以及美国人的扩军备战。 塔桑·安纳感到了危机,而面对眼前的危机,他必须要有一支强大的军队。 于是乎,持续地加税,终于导致了人民的反抗,再加上一些地方势力的怂恿,墨西哥局部地区的叛乱此起彼伏。 可塔桑·安纳根本看不到问题的关键,为了平定叛乱,他不得不养活更多的军队,而更多的军队意味着更高的税收 最后连墨西哥的士兵们都发现了问题的所在,因为那些抵抗者但凡能活得下去都不会起来反抗。 可塔桑·安纳自己却走不出这个怪圈了,在一番思索之后,他想起了那位曾经帮助过他的朋友。 弗兰茨·卡尔大公当然看不懂,对方写的是什么,便将其交给索菲夫人。 不过索菲夫人的治国水平也不怎么样,在给塔桑·安纳出了几个馊主意之后,便将其交给了弗兰茨。 弗兰茨一眼就看出了,塔桑·安纳在避重就轻,他最担心的其实是加利福尼亚和新墨西哥的领土归属问题。 美国人和法国人在不停地向,这两块地广人稀的土地渗透。而塔桑·安纳的移民计划被证明,根本是异想天开。 南方的民众不愿意离开故土,加利福尼亚和新墨西哥两州也没有做好接收移民的准备,而墨西哥政府在移民过程中更是起了反作用。 结果塔桑·安纳目标宏大的移民计划,不得不因为贱民们而终止,之后的债务危机和无休止的叛乱,更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弗兰茨长叹一声“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不过墨西哥的土地可真是好,不是金就是银,简直是老天爷赏饭吃。 可惜了,自己无能,旁边还有恶邻为伴。 与其便宜了美国人,还不如自己去挖。 弗兰茨已经下定了决心,刚想让阿佳妮去办这件事情,就发现后者已经快站不住了。 之前的游行对于弗兰茨来说就是一种折磨,他必须要在马车中正襟危坐,接受臣民们的祝福。 而更惨的是阿佳妮,穿着高跟鞋跟着马车走了八公里,回到美泉宫中也一刻未停。此时她已经双腿打颤,如果不是平时坚持锻炼,恐怕就已经倒下了。 “到床上去。” “啊?!”阿佳妮一时之间有些震惊,以为自己听错了。 “到床上去。”弗兰茨又重复了一遍。 阿佳妮受过专业且严格训练,一般不会随便坐到主人的床上或者椅子上。不过她此刻已经要站不住了,听到弗兰茨的话她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跳上了床。 躺在床上的那一刹那,她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腰腿得到放松的阿佳妮望着天花板,愣愣地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连弗兰茨出门又回来也没太在意。 正当阿佳妮打算伸个懒腰,放松一下的时候,弗兰茨突然抓住了她的脚踝。瞬间一种触电般的感觉传遍了阿佳妮全身,让她勐地打了个激灵。 但阿佳妮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便任由弗兰茨脱去她的鞋子和长袜。 就当阿佳妮期待下一步会发生点什么的时候,突然只觉得脚下一股热流直扑而上,她勐地坐直身子。 看着自己的双脚原来是被按进了热水盆中,这让阿佳妮觉得十分不解,心中暗自思忖道“洗脚礼?弗兰茨想表达什么?” 随着阿佳妮的双足沐浴在氤氲的热水之中,一股股暖流直冲她的心田。很快她的大脑就由于血流向下循环的加速,处于宕机状态。 阿佳妮双手拄着床沿,一副陶醉的样子。 由于宗教的影响,西方人将洗脚赋予了特殊含义。可在弗兰茨眼里,疲劳了一天没什么比泡脚更舒服的了。 只不过看阿佳妮的样子,事情恐怕暂时谈不成了。 真腊地区又爆发了大战,越南人错误地估计了形势。他们认为奥地利能迅速占领真腊大片领土,是得到了真腊人和暹罗人的支持。 于是乎,越南明命帝做了他一生中最大的错事,下令逮捕了安媚女王的姐妹,并在她面前将她们折磨致死,尸体被丢进湄公河。 此举大大激怒了真腊人,贵族、僧侣(当时真腊是个笃信佛教的地方,僧侣的地位相当高,且有相当大的势力。)农民、甚至土匪、山贼都起来反抗越南人。 而教会也没放过这个机会,派兵进攻金边,越南方面集结全部的五万大军,试图打破护教军不可战胜的神话。 然而事与愿违,越南军队本想利用护教军缺乏骑兵的劣势,利用精锐骑兵一举突破阵线。 可没想到的是,护教军刚刚补充了一批康格里夫火箭,这种满天乱窜的火箭给越南骑兵造成了极大的恐慌。 再加上此时屡战屡败的越南人,为了掩盖自己失败的事实谎称西夷会用妖法。当越南军队看到满天乱窜的火箭时,立刻觉得大难临头,慌不择路地逃跑。 结果是越南骑兵的马队,冲撞了己方步兵阵列,导致全面的溃退,此役越南军队阵亡3500人,被俘三万余人,被迫放还真腊王室,同时承认真腊独立,并且赔款三百万两白银。 历史上应该趁乱夺取真腊王位的安东亲王,则是莫名其妙地死在了海上,连同他的亲信一起葬身大海。x33 暹罗和真腊结为盟友,同时真腊向奥地利称臣,安媚女王正式登基,安布罗修斯成为王夫,他们的儿子被封为太子。 然而护教军并没有解散,同时教会仍然实际控制着权利,但女王本人不在意,在真腊更是没有一支力量能与教会对抗。 不过弗兰茨却有了一丝担忧,因为教会的步子迈得太大了。 第五十八章 墨西哥补强计划 维也纳,美泉宫。 阿佳妮不知睡了多久,迷迷湖湖地坐起身子,看到弗兰茨的书房依然亮着,简单地对着镜子整理一下,走了过去。 “你醒了?”弗兰茨先开口问道。 “嗯,醒了。”阿佳妮礼貌而不失尴尬地笑了笑。 “有些事情,需要你去办。”然后弗兰茨交给了她四捆计划书。 弗兰茨计划和墨西哥签订一份为期十二年的开发合同,承包加利福尼亚的开发。 奥地利将至少为墨西哥建立四座城市,圣迭戈、圣弗朗西斯科、萨克拉门托、洛杉矶,并且会修建道路,建立工农业基础,同时至少为墨西哥吸引三十万移民。 理论上讲,这些工作需要花费十亿弗罗林,墨西哥政府当然拿不出这笔钱。x33 于是乎老规矩,以司法、税务、土地做抵押,这笔生意塔桑·安纳怎么算都不会觉得亏。 毕竟交给墨西哥人,就算再过二十年也很难发展起来。墨西哥1821年正式建国,可之后的十八年里,加利福尼亚人口从3500户增加到4000户,实际人口大概2万人左右,土着印第安人超过30万。 当时的加利福尼亚在墨西哥人眼中,就是一个疫病横生,毒蛇遍地,印第安人成群结队的活地狱。 而且在塔桑·安纳眼中,只要将墨西哥交给奥地利,那他就能腾出手全力组织在新墨西哥州的防御。 新墨西哥州同样是地广人稀,但其直面德克萨斯(法国殖民地)和美国,甚至已经有不少非法移民进入了新墨西哥的土地。 至于墨西哥目前的财政问题,可以用大批的工业原料和白银直接与奥地利换取必需的商品,奥地利的舰队将保证其免受其他国家和海盗的骚扰。 同时奥地利将出资开办奥墨联合开发公司,帮助墨西哥发展矿业和农业,以及军事工业。当然墨西哥政府必要为其提供政策和法律保护,利润在扣除奥地利的投资和继续开发成本之后,由墨西哥一方占70收益。 弗兰茨为了最大限度地提升墨西哥的实力,准备将其变成一个强大的农业国,让其尽可能地榨干美国的血肉。 墨西哥方面对于这些条件十分满意,不过以防万一,他们还是加上了自己的条件,因为怕奥地利故技重施,像美国人一样,利用移民来占领墨西哥的土地。 塔桑·安纳要求移民的主体必须是天主教徒,会讲拉丁语,虽然奥地利和加利福尼亚不但有大西洋相隔,还有陆地挡在中间,但塔桑·安纳还是选择小心为上。 弗兰茨对于墨西哥人的心思自然明白,这点小问题还难不倒他。 同时开发加利福尼亚是以弗兰茨个人的名义,而奥墨联合公司则是以奥地利的名义。 搞定了墨西哥人,下一步就是找一个足以担当大任,同时又足够忠诚的官员。 这个任务很自然地落在了布鲁克男爵头上,等加利福尼亚海量的黄金被发现之后,很难保证有人能保持住本心,不动一些歪心思。 当然就算是道德再高尚的人,也需要制约才能让他一直保持本心,弗兰茨还需要一支绝对忠诚的部队。 自然是弗朗茨二世留给自己的那一支皇家龙骑兵团,这支兵团的士兵出身非富即贵,而且都有着不错的前途。 再为其配上一名可靠的将领,弗兰茨找了一圈,发现卡尔大公一家都是宝啊。 卡尔大公的次子,卡尔·费迪南德大公,他不像他的兄弟们那样惊才绝艳,所以也不会像阿尔布雷希和弗里德里希那样高调行事。x33 但这不代表他是个庸才,恰恰相反卡尔·费迪南德大公被认为是奥地利最好的将领之一,只不过由于太过低调,所以一生没有太多表现,毕竟他的父亲和兄弟太过耀眼,而奥地利帝国又太过短暂。 至于移民和劳动力问题,实在太过简单,此时战火纷飞的西班牙,一定有很多人想要脱离苦海,更不要说那些中美洲联邦的可怜虫,他们都和墨西哥人有着相同的语言、相同的信仰。 但是如果说,这样就能让他们成为墨西哥人,弗兰茨就只能笑笑了。 由奥地利来开发加利福尼亚,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会再有华工惨桉了。 这次交易对于奥地利和墨西哥都有极大的好处,同时还能拯救一大批难民。至于当地的土着,让那些墨西哥印第安人去交涉,能和平相处最好,如果能融入城市和乡村还可以给与帮助。 弗兰茨注意到了阿佳妮脚上的鞋子,已经换成了平时穿的平底鞋。 “为什么之前要穿高跟鞋?”弗兰茨问道。 其实穿高跟鞋的风潮,是从十九世纪中后期开始的,由于摄影技术的发展,女人们才发现了这种鞋的魅力所在。 在拿破仑战争之后,高跟鞋几乎在欧洲绝迹,仅处在于巴黎的高级妓院之中。后来传到了美国,成为美国特色之一。 阿佳妮显得十分尴尬,作为一个波兰流亡者,曾经的波兰复国军领袖,她的经历要比弗兰茨想象的复杂得多。 “因为漂亮。”这确实是促使阿佳妮穿高跟鞋的最根本原因,身高169公分的她,在这个时代绝对算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性。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她们会想尽各种办法来满足自己的这个欲望,甚至不惜割肉削骨,砒霜抹脸 弗兰茨表示理解,但还是说道。 “臭美!泡了脚之后,你连续睡了六个小时。” “为啥做洗脚礼啊?你有什么为难的事情要我做吗?”阿佳妮问道。x33 “都已经交给你了啊,洗脚礼是什么?我只是让你泡泡脚,解解乏。”弗兰茨回答。 “哦?是这样吗?你别说,还真挺舒服的。”阿佳妮说道。 “是吧,那拜托你下次不要发出那种奇怪的声音。”弗兰茨说道。 “那你想听哪种声音呢?”阿佳妮向弗兰茨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 弗兰茨直接拿起一本书飞过去,不过被阿佳妮敏捷地抓住了。 “行了,早点去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晚安,弗兰茨大公。” “晚安,阿佳妮小姐。” 在阿佳妮离开之后,弗兰茨合上了书本。 劳舍尔大主教,已经在隔壁的礼拜堂等候多时了。 第五十九章 大主教的担忧 “快速拿下真腊全境是不错,但是护教军有足够的兵力吗?组织规模膨胀得太快,忠诚度又如何保证。在失去了强敌的威胁之后,内部的分歧就成了主要问题。劳舍尔大主教,希望您能注意那些潜在的威胁。” 弗兰茨说了说自己对真腊地区的看法,至于那些事情会不会发生,他也不清楚。弗兰茨只是不希望,奥地利在真腊的大好局势被无端葬送而已。 在攻下真腊全境之后,就又多了一种可以贸易的商品,那就是硝石。 欧洲的军事进步全依仗火药,而此时制造火药离不开的一种东西就是硝石。 硝石此时不只是重要的军事物资,还是制造化肥的重要原料。 土法制硝,洞硝等,根本跟不上消耗的速度。 而此时唯一的硝石出口国只有智利,至于价格么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但是问题在于价格极其不稳定。 真腊的硝石最大的作用在于,奥地利可以在真腊开办兵工厂,完成武器上的自给自足,同时还能稍微缓解一下奥地利硝石不足的问题。 “弗兰茨大公,真腊女王安媚已经同意改教,未来天主教将会成为国教,护教军的规模已经扩编到四万了。” “女王改教,这种上层路线成功固然值得欣喜。但是真腊是一个国家,而不是一个教区,随着行政成本的不断提高,极有可能会步东印度公司的后尘。” “可是有女王的支持,我们可以名正言顺地接管整个国家。真腊更是已经向奥地利称臣,这可是奥地利帝国在海外的第一块殖民地,也是最大的一块。”劳舍尔自豪地说道。 “大主教,您看看报纸,人民根本不关心这个。而且安媚女王,她有几个旅?过去你们用些花花绿绿的赎罪券,就可以让那些教民拼死拼活。可现在呢?”弗兰茨问道。 说白了,安媚女王除了象征着正统以外,本身并不能带来经济或者军事效益。而以后真腊政治、经济、军事各方面的压力,就都落在了教会身上。 这些东西都需要钱来支撑,过去教会在教区里搞一些赎罪券就可以代替货币,毫无代价地疯狂从真腊地区掠夺资源。 但此时背上了国家这个包袱,货币就必须要有贵金属储备作为支持,否则这个国家连正常运转都做不到。 “现在我们依然可以印刷赎罪券,真腊人没有掌握这项技术。”劳舍尔辩解道。 “可法国人呢?奥地利人呢?就算现在没有人浑水摸鱼,早晚也会出现,说不定现在真腊教会的内部已经是千疮百孔了。长痛不如短痛,用白铅钱和预期钞代替赎罪券吧。小额交易用白铅钱,大额交易用预期钞。” 弗兰茨的回答虽然残酷,但极为现实,劳舍尔大主教也清楚这一点,只不过他不愿意相信,那些可以不顾生死的虔诚教徒会变成金钱的奴隶。 其实这很好解释,因为人具有社会性,那些虔诚的信徒过去脱离社会,让他们成了超脱于世俗的存在。 然而在传教过程中,难免会和普通人接触,这就恢复了他们的社会性。 劳舍尔大主教经过了复杂的思想斗争,最后选择放弃了思考。毕竟眼前的弗兰茨大公,是天生圣人,吾辈听着就好。 “您说得对,弗兰茨大公。一切都按您吩咐的做,我会派人去清算那些毒瘤,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为了真腊的稳定。可以采用分而治之的办法。教会原来占领的区域,继续由教会管理。至于那些刚刚收复的地区,可以让他们自己选举,或者是让安媚女王指派人选管理。只要统一语言,度量衡和保证是一国的前提下就好。” 弗兰茨之所以这么说,主要是真腊的地盘和兵员膨胀得太厉害,再这样下去非得内战不可。一旦发生内战,那教会之前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其实劳舍尔不知不觉走入到了一个陷阱之中,过去教会是以拯救者的姿态出现,民众自然会愿意拥护,而一旦成了国家的掌控者,就要站到台前,和普通人站在了对立面,所谓的信仰自然也会大打折扣了。 劳舍尔大主教不太明白弗兰茨的意思,但是教会里有的是聪明人会为他解答这些问题,他要做的便是接受并执行。 “暹罗人向我们下了大批武器订单,万一”劳舍尔大主教没有继续说下去。 弗兰茨知道他在忌惮着什么,劳舍尔害怕那些暹罗(泰国)人,用奥地利卖给他们的武器,反过头来攻打真腊。 确实有这种可能,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只能说明奥地利太弱了。因为裹足不前,导致今天败给昨天,那种国家不值得同情。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讲。实际操作的时候,猴版武器是一个必要的选择。 人版是指原装正版,工艺复杂、生产困难、成本高;猴版是指简化版本,去除了一些复杂功能,工艺简单、生产容易、成本低。 暹罗人的对手主要是马来土人、老挝人和越南人,这种对手的火器化程度并不高,奥地利卖给他们最新式的步枪意义也不大,不如以大量廉价货直接占领其市场,让他们放弃彷造的心思。x33 “大主教,相信军方一定会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如果军方的存货耗尽,您可以让人在真腊自己造。过几天我会拜托阿尔布雷希特大公,为您送去两份图纸,一份是为护教军准备的,另一份是用来制造商品的。” “可是弗兰茨大公,用两种设计的话,成本会不会增加啊。”劳舍尔大主教有些担忧地说道。 看来这位大主教真的是认真考虑过出售武器的事情,这个时代的武器制造依然是工厂和手工作坊并行的年代,而所谓的工厂也不过是大一点的作坊,流水线的概念还未提出。 所以劳舍尔大主教的担心也是正常的,但猴版武器其实是对正版的一种简化。限制暹罗人战斗力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将点火方式由雷汞击发,换成遂发。 东南亚的气候潮湿多雨,这也是为什么火绳枪始终没法取代冷兵器的重要原因。让阿尔布雷希特去,只是为了看看有没有可以更加节约成本的方法。 “放心吧,大主教。我一定能给您一个既能削弱暹罗人战斗力,又能让教会赚到钱的方案。” (这个时代奥地利军队,没有师一级的编制。一个步兵团大概2000,一个旅4000人,一个军五个旅20000人左右。) 第六十章 求学的巫女(上) 维也纳,美泉宫。 回来之后第二天才知道,梅特涅和斯特拉特福子爵已经达成了协议。 双方的条款十分简单粗暴,英国会支持奥地利对西波斯尼亚以及贝尔格来德的占领,同时还会支持的黎波里在实际上独立。 奥地利则会配合英国全力打击埃及的有生力量,并且在之后的五国会议上和英国一起削弱法国在近东的力量。 其实只要《英土商约》生效,列强再跟进就能保证默罕默德·阿里不会有东山再起的可能。所以什么限制军队数量,战争赔款,以及每年向苏丹缴纳大额供奉,交还叙利亚地区等条件根本都毫无意义。 对于英国人想在耶路撒冷地区建立犹太国的想法,遭到了奥地利的坚决抵制。虽然教会被排除在政治之外,但是在帝国境内依然有着无与伦比的影响力x33 对于天主教国家来说,让圣地被犹太人占领是一个不可接受的做法。 同时奥地利帝国境内,有大量的犹太人,他们占据了大量财富。如果这些人全部离开奥地利,那将会给帝国的经济造成巨大影响。 这个犹太国并不是一个独立的国家,而是英国人扶植的傀儡。虽然奥地利不会觊觎耶路撒冷的土地,与英国这个恶邻为伴还是会让其如坐针毡。 比如汉诺威在德意志联邦成立之前,就是整个德意志地区最大的毒瘤。在其的疯狂引入之下,英国商品甚至可以流通到奥地利的市场上。 这对于实施贸易保护,防止贵金属外流的奥地利来说是不可接受的。 梅特涅很清楚英国的工商业能力,如果让其在耶路撒冷建立保护国,那么海量的英国商品将通过奥斯曼帝国进入奥地利的市场。 五国会议定在了一个月之后,这期间奥地利会派兵继续攻打埃及人,直至对方投降。同时还会向贝鲁特派兵3000人,配合英国人的行动。 至于奥地利出兵的军费,当然是由奥斯曼帝国和埃及人共同承担(战争赔款)。 弗里德里希似乎偷袭上瘾了,在给弗兰茨信里表示,他又想到了一个惊天的大计划。 纳米比亚的殖民似乎并不顺利,很少有奥地利人愿意去国外,更不要说荒凉的非洲,还是号称“地狱之门”的纳米比亚了。 教会吸收当地人的计划也很不成功。当地的土着十分凶悍,还经常来田地里偷东西,种的小麦、玉米、甚至土豆都被挖走了,粮食经常要靠国内运,经常需要吃海鲜度日。 虽然平时海鲜对于我们来说是高级食材,但是这种东西如果连吃几个月,一般人真受不了,而且海鲜的热量很低,想要填饱肚子就需要大量进食。 弗兰茨给他们的建议是种木薯,这是一种原产自巴西的剧毒植物。但是在现代已经成了非洲地区最主要的粮食作物,有世界第六大粮食的美称。 木薯具有粗生易长、容易栽培、高产和四季可收获等优良特性,至于所谓的剧毒只要加热煮熟再食用就好。 这里提一下,我们现在吃到的木薯,都是经过人工选择改良之后的。而这个时代的木薯还比较原始毒性并不小。 以前有个美国的求生节目,讲的是一群现代人结伴在亚马逊雨林中生活三十天。里面有个黑人老哥为了节省食物,在巴西雨林中生吃木薯,之后就开始剧烈的上吐下泻,等送到医院人已经没了。 由于草原上燃料不足,当地的土着养成了生吃的习惯。而这种有毒的作物,绝对可以让他们退避三舍。 木薯可以加工成木薯粉,之后做成各种面食,以用来和当地土着进行交易。 维也纳学院迎来了其历史上第一位,同时选修物理、化学、机械并且可以达到优秀的学生,虽然是初中水平,但也很惊人了。 要知道维也纳皇家女子学院的老师们都是搞研究的,正经的讲师没有几个。能听懂他们说什么就十分不易了,更不要说从中学到知识了。 这让弗兰茨十分好奇,他倒不觉得这个女孩一定能成为居里夫人那样名垂青史的科学家。 但弗兰茨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开始,应该重点宣传一下。毕竟只要网够大,指不定能捞出什么来。 弗兰茨刚刚洗漱完毕,塔莉亚便兴冲冲地推门而入。 “弗兰茨,让你看个宝贝!” “好久不见,塔莉亚。只不过下次,你可不可以先敲门。” “好的,尊敬地弗兰茨大公。”塔莉亚捻起裙角,行了个礼。 弗兰茨这次注意到,塔莉亚穿的是盛装。这可十分少见,明明她最怕麻烦的,每次都恨不得穿睡衣出门。 “真有大事?” “当然了,今天可是颁奖典礼!”塔莉亚显得十分兴奋。 “那些定制的奖牌和奖品,我不是已经让阿佳妮给你送过去了吗?” “那些小玩意儿,哪有你亲自颁奖影响力大!”塔莉亚一把抱住了弗兰茨的手臂,就准备往外拖。 “你说得对,我跟你走就是了,干嘛拉我?” 弗兰茨有些不解,塔莉亚的动作就好像是怕自己跑了一样。弗兰茨对于之后的颁奖,还是有少许期待的。x33 弗兰茨建立这家学院的目的之一,就是为自己培养可用的人才。 这时候阿佳妮突然拿着一身女装走了进来。 “弗兰茨大公,你看这套怎么样?”阿佳妮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 弗兰茨看了看觉得还不错,只不过对于阿佳妮的身材来说可能太小了一点。 “还不错。”弗兰茨回答道。 “我觉得也是,那我给您换上。”阿佳妮说完拿着衣服,十分兴奋地向弗兰茨扑了过来。 弗兰茨意识到情况不对,刚想转身逃跑,却发现塔莉亚正死死抱着自己。 “等等!我为什么要穿女装啊!” “弗兰茨大公,您是男孩子啊,在女校多不方便。而且您底子不错,一定能以假乱真的。” “重点不在这里吧!等等!你们俩是有预谋的吧!”弗兰茨说完,便趁塔莉亚不注意,钻了出去。 只是还没跑出两步,就被阿佳妮扑倒,很快塔莉亚也扑了上来,三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团。 “嗯哼!”索菲夫人邹了邹眉“弗兰茨,大清早的。你们在干什么!” 塔莉亚和阿佳妮立刻收起了笑脸,规规矩矩地站在了墙边,低眉顺眼的样子让人想笑。 弗兰茨不准备追究这件事,但是索菲夫人并不相信弗兰茨的话。在弄清了事情的原委之后,索菲夫人说道。 “弗兰茨,快穿上!让妈看看!” 维也纳皇家女子学院。 弗兰茨的马车缓缓驶入,很快就引起周围的一片欢呼。 虽然刚刚参加过游行,但实际上弗兰茨在公众面前露面的次数并不多。弗兰茨的样貌本就十分帅气,再加上皇族成员的光环加持之下,很容易让小女生产生一种莫名的情愫。 “弗兰茨大公在看这边了。” “他在看我们” 一群小女孩叽叽喳喳地嬉闹着。 有些少妇这时吹起了口哨,不过她们迎向的是索菲夫人锐利的目光。 弗兰茨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正襟危坐,被人当展览品的感觉。 之后的一切还算顺利,直到颁奖仪式开始。 眼前的女孩大概十五六岁的年纪,有着一头乌黑的姬式长发,粉嫩的樱唇,眼神却如古井一般清澈冰冷。 不过真正让弗兰茨惊讶的是她的打扮,白衣、绯袴,脚上还穿着白足袋和草鞋。 “巫女?” 这种显眼的红白配色,再加上对方的亚洲人相貌,弗兰茨很肯定自己不会认错。 对于弗兰茨的惊讶,女孩似乎早就习惯了,平静的脸上依旧显得古井无波。 “恭喜你,大盐杉音小姐。你是本年度维也纳皇家女子学院的最佳学员,我谨代表哈布斯堡皇室祝福您” 大盐杉音的眼睛亮了一下,显然是那枚镶嵌着红宝石的勋章吸引了她。在接过勋章和奖学金之后,就信步离开了。 大盐杉音的举动也许是无心的,但在学院中的贵族学生们眼中却是无礼到了极点。 排在第二位的艾莉娜·哈林顿与其擦肩而过时,特意露出了一个鄙夷的笑容。大盐杉音却好像没看见一般,这让艾莉娜有些气愤。 艾莉娜·哈林顿走到弗兰茨面前,笑着伸出了手,动作优雅而得体。 弗兰茨接过她的手,虚吻了一下。 吻手礼并一定非要吻到对方的肌肤,只不过艾莉娜却有些不开心。第二名的奖章让她更不开心,只不过在弗兰茨面前她只能强装微笑。 哈林顿家族是皈依天主教的犹太人,作为哈林顿家族的次女,艾莉娜·哈林顿十分想表现自己。在接过自己的奖章时,悄悄向弗兰茨的手中塞了一个纸团,还抛了个媚眼。 在颁奖典礼结束之后,弗兰茨的手里已经揣满了卡片、纸团。不过最让弗兰茨在意的,还是那个巫女打扮的东方人。 “怎么样?宝贝还不错吧?”塔莉亚笑嘻嘻地说道。“人家可是来自出云国,货真价实的女巫哦。” “那是巫女。”弗兰茨提醒道。 “有什么不同吗?”塔莉亚说道。 “她是来做什么的?” “求学呗。” 第六十一章 求学的巫女(下) 奥地利,维也纳皇家女子学院。 “这个大盐杉音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自己来的啊。”塔莉亚满不在乎地回答,阿佳妮摇了摇头,看起来她对这件事并不知情。 弗兰茨并不想和塔莉亚扯皮,他现在要把这批游学的日本人全部找出来,然后杀掉。 塔莉亚看到弗兰茨面露不悦,便递给弗兰茨一摞厚厚的文件。x33 “她的身份信息都写在上面了。她的名字叫杉音,大盐是她出生长大的那座神社的名字” 大盐杉音,本名杉音,一出生就在大盐神社。神主说她是捡来的孤儿,但也有人说她是巫女和恩客所生、甚至有人说她是神主的孩子。 当时的日本社会,普通人是没有姓氏的,只有名字,而杉音这种来历不清的更不可能有姓氏。 神主就是神社的最高负责人,类比寺庙的方丈。 杉音在自记事起每天就是打扫和朝神,只有在节日时才能吃肉和穿新衣服。 直到她十岁那年,神社来了一名富有的荷兰恩客,神社的日子才变得好了起来。 荷兰商人经常来神社中做客,甚至和神主也成为了朋友,在神主的鼓励下,整个神社的巫女都开始学习荷兰语。 那名荷兰商人也十分博学,经常会教巫女们一些西方的科学知识。 如果一切都按照正常发展,杉音会在过完十四岁生日之后,正式加入巫女们的行列。 1837年,整个大坂地区都陷入了饥荒,然而町奉行却不顾民间疾苦,反而和商人们联合起来,抬高物价,牟取暴利。 之后起义领袖大盐平八郎来到了神社,想要让神主大人和他一同起义。其实神社中也早已断炊,巫女神官们只能靠吃树叶和野菜充饥。 万般无奈之下,神社全体加入起义军。有了巫女和神官们的加入,更是增加了饥民们的信心。 起义军一路杀到町奉行家中,可是当打开仓库的那一刻大家都傻了眼。仓库里没有一粒粮食,但是却装满了大判、小判和银货 愤怒的饥民将町奉行杀死,将他的妻儿丢进大锅之中。 然而,他们还来不及庆祝胜利,幕府的大军就杀到了。 饥民手中只有简单的农具和削尖的木棍,在幕府大军面前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 幕府为了彻底镇压这次起义,甚至还调来了铁炮队。铁炮队的每一次射击,都能造成饥民大片的伤亡。 在三轮射击之后,那些拿着刀的武士便冲进了人群。起义军领袖大盐平八郎和他的弟子们很快被俘,剩下的起义军在神主的率领下边战边退。x33 之后幕府的军队将俘虏的起义者全部杀死,又对当地的百姓进行了残忍的报复。村镇中到处是血光冲天,农人的尸首堆叠在一起。 那些起义者投降之后,幕府也没有放过他们,很快就将他们处死,之后人头被整齐码放在一起,来警示幕府的敌人。 随着幕府军人数的增加,任谁都知道,起义军绝没有胜利的希望。 于是乎神主大人和几位长者商议,他们用抢来的钱,买通了一艘荷兰商船。荷兰商人答应会把,这些起义军的孩子送到荷兰抚养他们长大。 然而那些荷兰人并没有信守他们的承诺,而是准备将这些日本孩子卖到印度。 杉音由于能听懂荷兰语,所以提前知道了他们的邪恶计划。 杉音和船上的孩子们制定了逃跑计划,但最后只有她一个人逃上了一艘大船。 这艘船正是搭载奥地利教会战斗兄弟的武装商船,狂信徒们并没有难为杉音,反倒是想劝她加入天主教。更幸运的是德语和荷兰语非常相似,双方可以进行简单的交流。 如果没有弗兰茨改变历史,这艘奥地利的武装商船根本不会经过这里,大盐杉音也逃不掉,只能和其他人一样被卖到印度的给土王作玩物。 杉音先是被带到了真腊,之后通过与奥地利教会的教士们接触,越发地感觉到日本的落后。 就连她引以为傲的医术,也比不过那些传教士。 从教士们口中得知了维也纳皇家女子学院的事情之后,她便要求去维也纳学习。 半年之后杉音将她的名字改成了大盐杉音,以纪念她出生的神社和她的姐妹们。 大盐杉音的求学之路,并不是一帆风顺。由于她既不是贵族,又不是奥地利人,所以管理者拒绝她入学。 大盐杉音并没有放弃,她每天都会去学院大门前跪着。直到塔莉亚成了维也纳皇家女子学院的校长 这天大盐杉音像平时一样,在报名处报名之后,便跪坐在了学院的大门前。(垫了草垫。) 塔莉亚坐在马车之中,一眼便看到了大盐杉音,之后又听说了她的故事。 她觉得大盐杉音很有趣,便决定捉弄一下她。 “大盐杉音小姐,您听得懂德语对吧?”塔莉亚问道。 大盐杉音只看了塔莉亚一眼,就知道眼前的女人不同凡响,穿着气质都与众不同,周围的男性对其更是充满了敬畏。 “贵安,小女子正是大盐杉音。我和天主教的教士们学过一些。您能帮我吗?” 大盐杉音的德语十分流利,这让塔莉亚觉得十分满意。 “你好,我叫塔莉亚,由于被家族除名,所以我没有姓氏。我是这所学校的管理者,也就是校长大人。”x33 “嗨(哈依),校长大人。”大盐杉音的回答简洁有力。 塔莉亚虽然听不懂对方的话,但是看对方的表情一副郑重的样子,这让她十分受用。 “你读初中部,还是小学部?” “初中部,校长大人。”大盐杉音回答。 “那你带学费了吗?” “哈依,校长大人。”大盐杉音从内衣中解下一个口袋,恭恭敬敬地交到塔莉亚的手上。 从入手的感觉塔莉亚就能判断出,这个袋子里装的是金、银。果然,打开袋子之后,里面都是写满异国文字的金片子。 塔莉亚估计了一下,差不多有15公斤重,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差不多二千多弗罗林吧。 虽然塔莉亚并不缺钱,但她还是将其收了起来。 “那你的住宿和伙食怎么办?”塔莉亚问道。 “您是说我可以进入学校学习了吗?我可以扫地、做饭,在学校中打工赚生活费。” 塔莉亚摇了摇头说道。 “学校里有一千多名仆人,哪用得到你干活?” 几番打击之后,大盐杉音脸色微红,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了一句。 “我可以找恩客。” 由于杉音羞于启齿,塔莉亚花了好久才弄明白这个词的意思,随即笑得前仰后合。 “那行,我借你钱,你先欠着,我帮你找个冤大头去。” 第六十二章 洗脑 “让世界感受你的痛苦吧!我会给你想要的力量,让你完成你的愿望。” “可代价是什么?”大盐杉音问道。 “这一切!”弗兰茨回答。 大盐杉音的心脏狂跳,她觉得自己终于见到了神明大人,眼中充满邪恶而狂热的光芒。 时间拨回到半小时前。 弗兰茨已经看过了大盐杉音的资料,心中有了大致了解。 “你觉得这份资料可信度有多少?”弗兰茨问道。 “七分真,三分假。”塔莉亚回答。 “还不笨。”弗兰茨笑道。如果塔莉亚回答全是真的,弗兰茨一定狠狠敲她的头。 “哼!我只是觉得,你会喜欢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杉音小姐的毅力也确实让人佩服,人也足够聪明,只是她选错了对手。” 听了塔莉亚的一通分析,阿佳妮觉得很受伤。 “她有同伴吗?” “没有,至少在这一年之中,她没有和日本人或者是荷兰人接触过。你知道的整个维也纳皇家女子学院,所有的后勤管理人员都是我们的人,想监视一个人很容易。 大盐杉音的身份也得到了教会的确认,他们确实曾经在孟买救了一个会讲荷兰语的东方人。教会的修士们本来打算,将她送到真腊发展成教民的。不过在其强烈地要求下,还是将她送到了维也纳。”x33 塔莉亚回答得成竹在胸,看来她确实做过一番调查。 “大盐杉音所使用的天保大判,又称十两金。根据和日本贸易的荷兰商人描述,这种钱币几乎不会在平民间流动。通常是日本的大财阀,用来进行大额结算” “嗯,我大致清楚了。大盐小姐现在在哪?” 看来弗兰茨是多虑了,他还以为这个世界的幕府已经提前开眼看世界了呢。原来是自己影响了时间线,才让这位大盐杉音误打误撞来到了奥地利。 “在楼下的房间等着呢。要我把她叫上来吗?”塔莉亚的笑容玩味。 弗兰茨转头看向阿佳妮,这个家伙笑容更邪恶。 “你们俩这幅表情什么意思?”弗兰茨眯起了眼睛,这两个家伙越来越放肆了,不过想以东方宫廷的教条,去约束两个西方人本身就不太现实。 “你是不是想把她带走。代替我的位置。”塔莉亚说道。 弗兰茨摇了摇头,说道。“并不会。” 弗兰茨想接触这个大盐杉音,是想自己也来一次黑船来袭,敲开日本的大门,毕竟此时日本可谓是商机遍地。 最主要的是日本人学习能力强,容易同化,用他们开发殖民地,可比美国人的黑叔叔强太多了。 塔莉亚刚要继续质问,弗兰茨勐地向地上跺了两脚,吓得她赶紧熘了出去。 “日本,是个没听说过的国家。”阿佳妮说道。 “陆上距离大概9200公里,海上距离32000公里,你没听说过很正常,就是整个奥地利的藏书,对这个国家的记载都不多。”弗兰茨说道。 阿佳妮是真心佩服弗兰茨,她过去在华沙和巴黎也见过很多自以为是的天才,但是现在看来全都如小丑一样可笑。 自从成为弗兰茨的侍从官那一刻起,她从未放松过对自己的要求,但还是觉得相差很远,而弗兰茨现在只不过是小孩子,想到此阿佳妮不禁不寒而栗。 弗兰茨注意到了阿佳妮的脸色变化,于是关心地说道。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弗兰茨大公。”阿佳妮回答。 弗兰茨并没有追问,因为他知道女人一个月总会有那么一两天,阴晴不定的。 这时大盐杉音被塔莉亚带了进来,她依然是那身白衣红裙的打扮,从泛红的肌肤和澹澹的花香上判断,应该是刚沐浴过。 “这个家伙,真喜欢捉弄人。”弗兰茨看着塔莉亚,心中暗道。 大盐杉音进门刚一见到弗兰茨,便以土下座的姿势向弗兰茨行礼。 土下座,土下座是一种日本礼仪形态,其表现方式是五体投地,用于加强任何场面的正式和重视。 原本这是一种向身份尊贵的人表示极度恭敬的礼仪,过去有身份的贵族途径某地时,路边的平民也会行土下座的礼仪以示尊敬。x33 到近代为止,日本的平民在面见贵族时进行土下座是非常普遍的礼节。 幕府时期,发展为大名经过时,路边的平民也要土下座。 现代多用来表示诚心诚意的道歉,比如赌博默示录中着名的烧烤土下座。 弗兰茨倒是想知道对方的膝盖处,是不是绑着布垫。要知道这间房屋的地面,可是由大理石制成的。 “我想你可以站起来说话,毕竟这地面可是很硬的。” “哈依。” 大盐杉音站起身来,身高只有155公分的她,在塔莉亚身边就像是一个孩子。 “你为什么要来奥地利求学。”弗兰茨问道。 “我想学习奥地利的先进技术,改变日本落后的局面,让所有人都过上幸福的日子。”大盐杉音说得声情并茂,如古井一般的眼睛里似有水光在闪动。 塔莉亚和阿佳妮都十分佩服这个善良、勇敢的女孩,居然不远万里来求学,只为了国家兴亡 “你撒谎。”弗兰茨只是澹澹地回答。 大盐杉音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她辩解道。 “我没有” “你想做的不过是赎罪而已。”弗兰茨继续说道。 大盐杉音沉默不语。 “你的故事很感人,就连你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但这也掩盖不了,你出卖同伴,独自逃生的罪恶。” 弗兰茨的声音不大,但大盐杉音的童孔紧缩,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清冷沉默、超然脱俗的样子。 塔莉亚和阿佳妮也是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懂弗兰茨在说什么。 “你知晓了荷兰人的阴谋,却又将这个阴谋告诉同伴,并和他们一起计划逃跑,不是因为你善良。而是你需要他们制造混乱,好为你的逃跑计划提高成功率” “不要再说了! 不要再说了! 杀了我”大盐杉音回想起往事时,内心产生了剧烈的动摇,哭喊着让弗兰茨停下。 弗兰茨此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他抱住了大盐杉音,并且在对方的耳边说。 “错的不是你,错的是那些逼你背井离乡,逼你家破人亡,逼你做出残忍选择的人”x33 大盐杉音停止了挣扎,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弗兰茨。 “错的不是你,错的是这个世界!是那些尸位素餐的大人,是那些愚昧无知的百姓,是那些自以为是的领袖,是那些轻信他人的同伴!” “我该怎么做?”大盐杉音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你需要做的不是拯救,而是复仇!” “复仇?” “对,只有痛苦才能让人成长,只有痛苦才能让人正视错误,痛苦将成为你的养分,那些击不倒你的,终究会让你变得更强。让他们都感受你的痛苦!” “我做不到” “放心吧,我会给你想要的力量,让你完成你的愿望。” “可代价是什么?” “这一切!” (日本人的中二传统,根植于血脉,弗兰茨只不过是提前将其唤醒而已。) 第六十三章 坏消息 不出意外,帕麦斯顿的犹太国计划,遭到了各国的一致反对。就连英国口中最大的受益者,奥斯曼苏丹麦吉德都反对在自己的土地上建立犹太国。 当然它国的意见并没有使英国打算就这样放弃,他们尝试着联系了犹太复国会和共济会等组织,希望借助这些组织的帮助将大量犹太人直接迁入耶路撒冷地区。 如此一来就造成了既成事实,哪怕五国会议不同意也无关紧要,因为英国完全可以凭借其强大的力量让生米煮成熟饭。 英国人关于犹太国的构想和美好承诺,经过报纸和商人们一传十十传百,确实吸引了不少底层和中产犹太人,他们中有一部分人打算在近东和北非的战事结束后便动身前往叙利亚获取那片“应许之地”。 弗兰茨并不清楚这段历史,但他知道以色列建国是在二战结束之后了。所以他敢肯定犹太人建国不会成功。 奥地利的贵族圈,甚至为此办起了盘口。 弗兰茨本来也想去赚一笔,结果发现犹太人成功建国的盘口赔率低得可怜,绝大多数的贵族都认为犹太人没法在叙利亚的沙漠中立足。 只有少部分犹太人,坚持压犹太国能成功。 甚至就连奥地利犹太人的主心骨,所罗门·罗斯柴尔德都只是象征性地压了一千弗罗林。 弗兰茨只能长叹一声“想赚点外快可真难。” “弗兰茨大公,您的赚钱能力已经很强了,再厉害就只能去抢了。”阿佳妮笑着安慰道。 “抢?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阿富汗巴克特里亚山丘、西班牙的沉船、印度的神庙都是搞钱的好地方,不过这些东西暂时碍于科技和实力的限制还去不了。 “真要抢啊?”阿佳妮说着就将耳朵竖到了弗兰茨跟前。 弗兰茨一把揪住了阿佳妮的耳朵,说道。 “你问得太多了!” “呀!疼!不问啦!” 弗兰茨这才松开手,其实他并没有太用力,只是阿佳妮演得太投入而已。 “弗兰茨大公,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阿佳妮笑嘻嘻地说道。 “你这是报复我吗?” “哪儿敢呀!”阿佳妮捂着耳朵说道。 “行,先听坏消息吧。”弗兰茨叹了口气。 “你改良的脚踏式缝纫机销量惨澹,除了少数与家族交好的贵族以外,几乎无人问津。”x33 此时的缝纫机,还是十分麻烦的手摇式缝纫机,操作时需要两个人,一个人摇动手柄,另一个人将布料放入其中操作,而且还极其容易造成事故。 毕竟两个人不可能共用一个大脑,所以只能进行一些简单机械的缝合。 而脚踏式缝纫机虽然表面上改变的仅仅是驱动方式,但是实际上确实对过去手摇式缝纫机的降维打击,其大大简化了操作流程,并丰富了操作方式,让其可以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代替手工操作。 只不过弗兰茨没想到这些人这么不识货,每个月零售的只有不到十台,倒是自己的母亲先后采购了一千台。 此时一台老式手摇式缝纫机的价格为250弗罗林,弗兰茨改造的脚踏式缝纫机价格仅要300弗罗林。 弗兰茨觉得只加价50弗罗林,已经是非常优惠了。然而半年了,零售只卖出了六十九台,扣去成本等各方面费用,只赚了12000弗罗林。 索菲夫人采购的一千台都是成本价拿走的,这笔生意弗兰茨一个子都没赚到。 至于专利费,更是一个子儿都没有。 “阿佳妮,你不是说缝纫机很好用吗?”弗兰茨问道。 “是很好用,简直不知道比手工快了多少倍。”阿佳妮回答。 实际上有人计算过,如果是软质或较薄的材料,缝纫机的速度差不多是手工的十五倍。 如果是硬质或者是较厚的材料,缝纫机的速度则是手工的三十倍以上。 “那为什么卖不出去?”弗兰茨问道。 “人们接受新事物总是需要时间的,而且价格也确实有些贵。但这确实是一件伟大的发明,你不要灰心,用过的人都说好。”阿佳妮解释道。 “已经半年了!贵只是对于平民来说,那些裁缝铺子难道都一点远见都没有吗?”弗兰茨愤愤地说。 其实缝纫机别说是现在,就是在一个世纪后也能被称为“四大件”之一,平民消费不起也算是正常。但是那些裁缝店的老板和专业人士,居然也不肯花钱购买,这就让弗兰茨十分寒心。 难道真的像书中说的一样,有了先发优势就不愿意更新设备,从而摆烂直至被时代淘汰? 想到此处,弗兰茨不禁开始为奥地利帝国的前途担忧起来了。 这时候阿佳妮说道。 “可铺子里的裁缝,通常不会逛贵族商店的。” “贵族商店?” “嗯,没错!很多家族都经营着自己的店铺,皇室也不例外。但是由于索菲夫人的关系,我们的商品可以在好几家贵族商铺中出售。比如埃尔特哈齐、温迪施格雷茨也许我们可以雇一些人推销,或者是放到综合商店碰碰运气。” “综合商店?”弗兰茨有点不太理解这个词汇。 “就是规模比较大,种类很齐全的那种商店。只是经营这种商店的,通常是犹太商人,如果将您的商品摆放进去,可能被有心人利用,制造一些不存在的谣言。”阿佳妮不无担忧地说道。 听了阿佳妮的话,弗兰茨才明白,原来这个时代还没有超市啊。 不过搞超级市场的难度有些大,而且会抢了平民的生意,也许百货商场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百货商场相比超市更注重形象,利润率也更高一些,但还是相对于同时代商铺里的商品要低廉得多。 这个时代受交通、运输、贮藏手段等条件限制,注定了商场经营方式要更偏向利润。 也许是突然想通了其中关节感到开心,也许是总被撩想要反击一下,弗兰茨环住阿佳妮的脖子,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一股芦荟味,这都怪弗兰茨说芦荟有美白的效果,所以皇家花园里的芦荟就遭了殃,阿佳妮每天早起之后和睡觉之前都会去掰芦荟。 不过弗兰茨想了想,这样也好,至少她不会用三氧化二砷涂脸。否则保不齐哪天弗兰茨,就会和怀特夫人家那条狗一个下场。x33 1888在美国纽约发生过一起惨桉,一位贵妇人早上起来发现自己的宠物狗死了,为此她悬赏了10000美元给抓到毒死她狗的凶手。 这件事不止震惊了纽约,甚至整个美国的侦探都跃跃欲试。 最后在一群名侦探的分析之下,得出结论,狗的死因是因为舔了怀特夫人的脸,结果被化妆品毒死了。 与弗兰茨想的完全不同,不但弗兰茨亲的时候阿佳妮毫无反应,就是亲完了之后也像没有事情发生一样。 第六十四章 好消息 “阿佳妮,我名下有在比较繁华的街道上,面积比较大的铺面吗?” “没有。”阿佳妮回答得很干脆。“去年您不是就把城区内的铺面都卖了,换成城外的了吗?” 弗兰茨这才想起来,历史上维也纳遭遇洪灾之后,奥地利政府进行了大范围的城区改造。 弗兰茨本来想借着这次城区扩建的机会,狠狠赚上一笔,当时内城和外城的土地价格相差将近七倍。 不过由于弗兰茨搞出的以工代赈,将整个维也纳的堤坝都加固了,还重新修筑了很多道路,所以大家过得都不错,就忘了改造这件事 “”弗兰茨挠了挠头,看来翅膀真不能乱扇,要不然真不知道这世界会向着什么方向发展。 “克恩滕大街、格拉本大街、煤市大街、希尔费大街。这四条街都很不错,尤其是希尔费大街,如您所说随着铁路的发展,从贫民窟变成了凤凰窝。” 看着阿佳妮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早有准备。x33 “我在这四条街上有多少铺面?”弗兰茨问道。 阿佳妮故作高深地下巴一扬。 “多少啦,告诉我吧。” 这次轮到弗兰茨要去抱人胳臂撒娇了,不过他还是觉得自己很赚。 “除了格拉本大街,另外三条街我都买下了。你说能买多少,就买多少的,索性我就全买下了。” 阿佳妮能买下这三条大街,除了钱到位,还是因为有索菲夫人的面子在。 购买这些土地只能是索菲夫人出面,如果换成是阿佳妮去的话,大概率不会成功,反而会遭到盘问,甚至会有反对者向她开枪。 “厉害,你的眼光可真敏锐。”弗兰茨指着地图说道,维也纳最赚钱的四条街,现在已经拿到三条了。 一旦维也纳开始改造,这些土地的价格绝对可以翻倍。 “你还没有说要做什么?弗兰茨大公,难道你想开一家综合商店?”阿佳妮已经大致猜出了弗兰茨要做什么。 “你猜得没错,但并不只是一家综合商店,而是百货商场。” “百货商场?” “没错,不是像犹太人开的那种大型杂货铺。我们的商场要豪华、要气派、同时还要无所不包!”弗兰茨解释道。 “一家超大型的豪华杂货铺?”阿佳妮笑道。 弗兰茨虽然对这个解释不满意,但实际上就是这样。 “靠近火车站的地区,这几年发展极为迅速,而且外地来的人兜里的钱和购物的欲望都更强。” “有道理。”弗兰茨说道。 “那开在希尔费大街怎么样?”阿佳妮不着痕迹地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同时又进行了一波理智的分析。 “嗯,可以。”弗兰茨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又陷入了被动。阿佳妮本身的语言、动作、以及办事能力都无可挑剔,跟她在一起让人觉得舒服,就总会让人忍不住去想一些其他的事情 “那好,明天我就去找西纳先生。他是一位很有天赋的商人,我想他一定给出一些有用的意见。”阿佳妮说道。 (西纳先生,之前弗兰茨扶植上位的维也纳工商联合会会长,罗斯柴尔德家族不共戴天的仇人。) “嗯,如果他解决不了。有问题找我,有麻烦找我母亲。你懂吧?”弗兰茨说道。 “是。”阿佳妮点了点头。 “那你还没说好消息呢?”弗兰茨问道。 “胶鞋的销路非常好!军方一次就打算采购一百万双,帝国政府也打算采购两百万双。” 由于弗兰茨抢注了硫化橡胶技术,就顺便搞了家制鞋厂。 这个时代一双合格的皮鞋售价是11弗罗林,就算是用亚麻布包裹软木底的劣质谷物鞋也要5弗罗林。 而由于缝纫机的出现,弗兰茨的橡胶鞋成本只要两弗罗林。 即使是以三弗罗林的价格出售,价格也远低于同时代手工鞋。 这个时代严格意义上讲,还没有制鞋工厂,通常都是到鞋匠那里量身定制。一双鞋的几十道工序,都是由同一人完成,效率自然要低得多。 不只是价格,橡胶鞋在性能和实用性上也完爆同时期的鞋。 橡胶鞋底耐磨性佳、防滑、有弹性、不易断裂,柔软度较好、伸延性好、收缩稳定,弯曲性好,防水。x33 “这么多?”这确实惊到弗兰茨了。 “是的,以后还会更多!因为很多士兵都表示这是他们穿过最好的鞋子,价格上更容易被普通人接受,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奥地利每个人就都能有鞋穿了。”阿佳妮说道。 这个时代穿不起鞋的,大有人在。很多人干活,甚至爬山都不会穿鞋,只有到城市里才会穿鞋。x33 在奥地利的乡村地区,自制的草鞋才是主流,不过草鞋虽然便宜,但是不耐磨,容易坏,更要命的是这玩意磨脚,很容易给脚上造成大量伤口,经常会搞得血肉模湖,甚是吓人。 通常来说穿草鞋都需要配一双厚袜子,可厚袜子的价格也不便宜,并且很容易被草鞋磨破。 这个时代还缺乏消炎药,一旦破口处发生感染,很容易发生悲剧。 “现在我们每天能造多少双鞋?”弗兰茨觉得这数量过于庞大,怕是要产能不足了。 “之前每天不到1000双,采购了一千台缝纫机之后,现在每天可以造两万双。”阿佳妮回答。 “太好了!这可真是个好消息!我想还可以继续扩大产能,毕竟奥地利帝国穿不起鞋的人还有很多。我们还可以开拓海外市场”弗兰茨正在畅想着他美好的计划。 然而阿佳妮却给他泼了一盆凉水。 “弗兰茨大公,现在我们遇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弗兰茨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们的橡胶库存不足,算上今年进口的,我们还有1000吨的缺口巴西方面说,如果还想要橡胶,他们就必须派人前往雨林深处,那就不能以450弗罗林的价格计算”阿佳妮吞吞吐吐的。 “他们要多少?”弗兰茨就知道会被该死的巴西老卡脖子。 “每吨一千弗罗林,否则他们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割胶。”阿佳妮说道。 “溢价120!他们怎么不去抢!割胶的明明是奴隶,却说成是他们在冒着生命危险。”弗兰茨愤怒了,但又很无力,因为此时全世界只有巴西出产天然橡胶。 历史上1839年,全世界天然橡胶的销量,不过200吨。弗兰茨一直在囤积橡胶,所以现在巴西的橡胶产量已经翻了一倍还多,达到了五百吨。 可弗兰茨突然接到了巨额订单,直接超过了巴西产量的上限。此时弗兰茨只有两种选择,要么老实交钱,完成订单,要么就把订单拖到明年,等橡胶价格回落再买。 第六十五章 第三条路 只不过摆在弗兰茨面前的这两条路,他都不想选。 弗兰茨先是试图用脱硫法,将那些制鞋剩下的边角料回炉重塑,由于此时的科技水平所限,这样做的结果只会花更多的钱,他只能放弃了。 之后弗兰茨又试图从源头上做文章,采用特殊模具,以最高效利用橡胶,结果当然又失败了,还是老问题,缺乏前置科技。 就在弗兰茨一筹莫展的时候,阿佳妮那边谈判出结果了,巴西人决定让步,他们愿意以每吨500弗罗林出售1000吨橡胶。 这让弗兰茨觉得很受伤,其实他现在反而希望巴西人将橡胶的价格拉得越高越好。因为此时的奥地利橡胶工业,已经占据了先发优势。 此时如果提高成本的话,无疑会大大提高进场的门槛,这样就能减少竞争者,从而保持奥地利的领先地位。 同时,还能延缓其他国家工业的现代化进程,橡胶价格的提高,也有助于巴西人扩大产能。 历史上,巴西人就是因为太懒,一直到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橡胶的产量才达到18000吨。 同时期,正好赶上汽车工业的大发展,发生了橡胶危机。危机最高潮橡胶的价格曾经到过6600美元一吨,即使是危机过后也长期保持在1000英镑以上(5000美元)。 甚至逼得欧洲人不得不,自己找地方种橡胶。 最后,还是在我国人民支援下才彻底解决了橡胶危机。当年美、西等国从某东方大国骗取了大量钱财,用以投资橡胶生产。 直到大批的橡胶种植园在东南亚得以建立,世界性的橡胶不足问题才得以解决。 如果巴西的橡胶产量还是和历史上一样低,到时候别说供给全世界,就是奥地利帝国一家都不够用。 弗兰茨刚刚回到书房,塔莉亚也尾随而至,阿佳妮悄悄地关上房门。 弗兰茨刚刚坐下,塔莉亚和阿佳妮就笑成了一团,她们显然是在笑之前弗兰茨和大盐杉音的对话。 “不要笑。”弗兰茨说道。 “为什么?你也要给我们洗脑吗?哈哈!”塔莉亚和阿佳妮一起张开双臂,弗兰茨只好别过头去,不理她们。 只不过,她们并不想放过弗兰茨。 塔莉亚和阿佳妮抱在一起,故意抬高了声调说道。 “哦,亲爱的,让世界感受你的痛苦吧!” “我会赐予你想要的力量!来对着这仇恨之杯,痛饮吧!” “玩够了没,不要在我的床上滚来滚去。”弗兰茨略显无奈地说道。 塔莉亚恢复正色说道。 “你怎么没把杉音小姐带在你的身边,她看起来很崇拜你的样子。” “我为什么要把她带在身边?而且看她的成绩还不错,我想知道她能走到哪里?万一大盐杉音真有什么科技方面的才能,我倒是更希望她能留在奥地利。”弗兰茨解释道。 “那你觉得艾莉娜小姐怎么样?她也很聪明的,人也漂亮,虽然是个犹太人,但对于皇室的忠诚不输任何人。”塔莉亚说道。 “塔莉亚小姐,你是维也纳皇家女子学院的校长。你应该做一个园丁,而不是一个。就算是最愚蠢的农夫,也不会做拔苗助长这种事。”弗兰茨说道。 “那些孩子还小,弗兰茨也是,她们还处于学习阶段,还要看看她们的发展,日后再做决定也不迟。”阿佳妮解围道。 叙利亚,贝鲁特。x33 奥地利的援军刚刚抵达港口,就受到了英军的热烈欢迎。 加布伦茨将军甚至怀疑,这是不是那座亟待救援的城市。 看着英国海军一尘不染的军服和那气派的军乐队,一度让加布伦茨将军觉得自己只是在参加一次派对,而不是一次军事救援行动。 好在加布伦茨将军在墨西哥战争中,已经见惯了荒唐事。 加布伦茨将军之前和施塔迪翁伯爵一同被派往墨西哥,作为塔桑·安纳的军事顾问,甚至还做了一段时间的墨西哥将领。 不过随着墨西哥内战的结束,他们也获得了回国的机会。加布伦茨将军并没有施塔迪翁伯爵那么强大的背景,没法直接成为一省的总督,他只能带着兵远渡重洋来到贝鲁特,为自己博一个前程。 此时的加布伦茨手中有3000奥地利远征军士兵,他的任务是配合英国人在埃及作战,虽然梅特涅亲王要求他尽量保存实力,但无论是他还是奥地利军方都希望可以在表现上压英国人一头。 只不过加布伦茨很快就从英国人那里得到了一个令人绝望的消息,埃及在叙利亚有十三万大军,两者的兵力差距已经无法用悬殊这个词来形容了,简直就是云泥之判。 更可怕的是,眼前的英国海军将领,刚见面就要拉着他喝酒。没心没肺的英国老,简直要把加布伦茨将军气炸,他可要好好喝一杯压压惊。 推杯换盏之际,威廉·西蒙德向加布伦茨透露了此时贝鲁特的情况,远没有战报上说的危急。 埃及人的总兵力虽然有十三万,但真正能打仗的只有七万左右,其中五万在北线和奥斯曼军队对峙,剩下的两万在围攻贝鲁特,还有大约六万人的辅兵在运送物资和维持治安。 加布伦茨将军借着酒劲,在贝鲁特城中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才到城外的要塞之中,他发现此时英国陆军士兵正在啃土豆。 英国陆军的卡特·怀恩上校,十分热情地接待了他,只不过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只好亲自为他剥了一个土豆,撒了一点孜然和盐巴。 加布伦茨又想起了昨夜吃的“仰望星空”,那道菜虽然吓人了一些,但也不像英国陆军这么寒酸啊。 除此之外,他还发现了一个十分奇特的场景,英国人明明只有一个团的兵力,但却有近50门大炮,这实在太不寻常了。要知道此时欧洲各国普遍一个军的火力,也就是50-70门火炮。 后来,加布伦茨才搞清楚,这些火炮原来是英国皇家海军借给陆军的。当然这些炮不是白借的,陆军要用他们的补给换,所以现在卡特上校就只能吃土豆了。 加布伦茨带来的3000人,加上卡特上校的2000人,联军加在一起也不过5000人。又看到前方战场上的满地尸骸,他不禁开始为自己的前途担忧起来。 他甚至怀疑自己手下这些人,能不能在今后激烈的战斗中幸存下来。 “卡特上校,您真是个勇敢的人。这样的孤城,这样惨烈的战斗,您居然坚持了二十天,真是令人敬佩。” “您误会了,埃及人根本就没有为同伴收尸的习惯,反正那些尸体早晚也会被风沙掩埋。至于战斗,这里从来没发生过一场真正的战斗。”卡特上校回答。 “这话怎么说?”加布伦茨有些疑惑。 “埃及人的士气和纪律极差,只要炮声一响,他们就会出现大面积的溃逃,然后就是单方面的屠杀。我在这里驻守了半个多月,手下阵亡的士兵只有160人,而击毙和俘虏的埃及军队总数早就超过了一万人。”卡特上校有些得意地说道。x33 卡特上校的话,如果说给其他欧洲将领听,对方一定会怒斥卡特吹牛。但加布伦茨在墨西哥内战期间,见过比这里更离谱的战斗。 如果说美国人的军队,是一群乌合之众,那么墨西哥人的军队简直就是一群街头混混。而被排除在西方文明之外的埃及军队,肯定还比不上墨西哥人呢。 事实也是如此,易卜拉欣在得知贝鲁特失守的第一时间回援。他亲帅两万大军,面对只有两千龙虾兵的贝鲁特,本想速战速决。 可让易卜拉欣没想到的是,在这里他遭受到了难以想象的挫折。 他本想引对方决战,趁机派死神军(自称不怕死的野蛮军团)包抄对方后路,再将其彻底歼灭。 由于叙利亚战场缺乏足够机动的兵力,他只能用步兵代替骑兵。 可结果是他们的精锐部队在正面被龙虾兵的火力压制损失惨重,而负责绕后的死神军惨败给龙虾兵的刺刀,在丢下了一百多具尸体之后便落荒而逃了。 死神军有三千人,阵亡率不到5,士气就彻底崩溃了。 之后易卜拉欣还尝试过,直接偷袭贝鲁特城,可那些皇家海军和贝鲁特城的志愿兵也不是吃素的。不但没有取得任何效果,反而还由于力量过于分散被英国人歼灭了不少有生力量,他现在只能临时征调辅兵继续围困贝鲁特。 易卜拉欣在得知,埃及海军在贝鲁特海战中全军覆没的消息之后,更是每日借酒浇愁。 他曾经向自己的父亲默罕默德·阿里谏言过,乞求和平,但却遭来一通训斥。阿里责怪易卜拉欣没有拿下尹斯坦布尔,致使奥斯曼人得到喘息的机会,请来外援才毁灭了埃及的海上力量。 易卜拉欣则是,觉得阿里一开始就该把所有舰队派出,直取尹斯坦布尔,而不是幻想击败英国和俄国做世界霸主。 自从埃及的进攻受挫,奥斯曼人便组织起了反击。 求援的信笺如同雪花一般,堆满了易卜拉欣的桌子。 此刻他却无能为力,因为埃及的沿海遭到了奥地利海军的劫掠,阿里不肯支援叙利亚战场。 再加上花厅御诏的效果十分显着,就如同林肯的《解放黑奴宣言》一般,短时间内奥斯曼军队就募集了大量的少数民族士兵。 最可怕的是底层民众的反抗,阿里的残暴统治早就让平民怨声载道,他们不停地组织游击队骚扰埃及军队的补给线,甚至还给英军以及奥斯曼军队传递情报。 就在易卜拉欣一筹莫展的时刻,突然他的副官进来禀报“英、奥联军动了!” 维也纳,美泉宫。 就在贝鲁特方面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弗兰茨收到了弗里德里希的信。弗里德里希在信中疯狂吐槽,弗兰茨的康格里夫火箭。 之前在偷袭埃及海军的时候,这东西对奥地利军队杀伤比埃及海军还大。最远射程可以到达4公里,但是误差范围的半径居然能达到2公里之多。 而且更要命的是,火箭发射喷出的火焰和灼热气体经常会灼伤士兵,甚至点燃船只。 弗兰茨揉了揉额头,火箭弹这玩意就算到了二十一世纪也无法用于精确打击。继续提高精确度的方式,弗兰茨倒是想到了无杆自旋的设计。 只不过这种火箭弹的技术要求更高,而且必须使用发射架,同时制作时还需要液压机的帮忙,否则无法实现量产。 一番调查之后,发现奥地利倒是有液压机,不过大多被用来榨植物油,而且功率太低。 更让弗兰茨的吃惊的是,原来奥地利工业上用的还是水力锻锤,明明蒸汽时代应该用蒸汽锤才对。 其实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奥地利河网密布,切落差大,水力资源丰富,比起花钱购买昂贵的蒸汽锻锤,简单廉价随处可得的水力锻锤更受欢迎。 至于液压机更是被认为能榨油就行,根本就没用于工业生产。弗兰茨对于这些工程机械一窍不通,他只知道以后工业和军事上液压机的作用十分巨大。 所以他只能泛泛地抛出一个课题,交给奥地利的科学家们解决。不过弗兰茨知道一点,液压机真正开始发展是由于,一位工程师错误地将油当成了水加入液压机之后,使得效率大幅提升,才使其真正受到重视。 很快第一台油水混合液压机诞生了,而弗兰茨绝对想不到的是,这台液压机第一次实验,居然是被多普勒的女儿用来压咖啡豆,进而间接导致了速溶咖啡的诞生。 夜幕之下,地中海上一片漆黑,只有海风勐烈地吹动着。 弗里德里希坐在他的旗舰,三级战列舰“威尼斯”号上,遥望着远处的亚历山大港,这座埃及最富庶的城市。x33 亚历山大是一座坚城,可正因为是坚城,他的守卫者更容易懈怠。 老实说,威尼斯人当起海盗来,还真是专业对口。再加上卡拉曼利家族的鼓动,很多早就对阿里的残暴统治十分不满的部族长老趁机配合奥地利海军的行动,一时间埃及本土一片哀嚎。 默罕默德·阿里由于过量饮用鸦片酒,再加上接连不断的打击,让他的脾气越发暴躁,接连处死了两位亚历山大总督。 阿里认为今天的局面,完完全全是亚历山大港总督失职造成的,所以他就将怒气发泄在了那两国倒霉蛋身上。 连换四任总督,让亚历山大港的守军人心惶惶,新任总督艾尔·赛义德更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所以他一上任就四处搜刮钱财。 时任美国国务卿的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向艾尔·赛义德承诺,只要他肯出一万美元就会派船接他,接纳他成为美国公民。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还向艾尔·赛义德保证,只要成为了美国公民就受美国法律保护,默罕默德·阿里就再也无法制裁他。 其实为了创收,弗里德里希·李斯特还向很多埃及高官发出了同样的邀请。 第六十六章 贝鲁特之战(上) 叙利亚,贝鲁特。 加布伦茨觉得英国人一定是疯了,居然要主动出击。他实在想不出5000人怎么进攻两万人防守的阵地,这和送死又有什么区别。 然而作为奥地利军人的代表,他又不能怂,必须得表现得像个真正的军人一样。 其实埃及人也手忙脚乱的,他们没想到已经被围困了半个多月的英军,居然还有援兵,更没想到联军居然会选择出城战斗。 只有作为埃及主帅的易卜拉欣甚至大喊大叫“真主显灵了!”,他觉得这是天赐良机,虽然拿下贝鲁特也已经改变不了战局,但是可以用那些英国人和舰队作为人质,为埃及牟取一个更好的投降条件。 不过开心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大多数埃及士兵已经吃不饱肚子,更是对胜利的前途感到渺茫。像现在这种围攻最多只是挨饿而已,一旦双方在正面战争交火,他们就会和死去的那些同胞一样走向战场。 战斗一触即发,先是埃及开炮向走出要塞的英军射击。只不过和想象中的不同,英国并没有排成队列等着挨炮。 最先出来的英国和奥地利散兵,埃及人的炮击对他们几乎没有影响。毕竟双方的距离还有上千米,想用这时代的大炮击中一个人大小目标,除非是上帝来。 紧接着,联军的火炮也开始了射击,英国人用的大多数长管重加农炮,口径大威力也大,使用的是特制的高爆炮弹。 一发发炮弹从埃及人队列的头顶上呼啸而过,吓得他们或是趴在地上,或者转身逃跑。 不过他们很快就发现,那些炮弹并没有几发落在人群之中。 正当他们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的时候,埃及炮兵的阵地上传来了巨大的爆炸。 那些被32磅长管加农炮轰中的埃及炮兵,瞬间就化为了一堆四处飞散的碎肉,就连钢铁也被炸成了碎片,地面甚至出现一个30深的弹坑。 紧接着无数的炮弹接二连三地落在,埃及炮兵的阵地上。 这种大口径长管加农炮的声势惊人,高爆炮弹爆炸的威力也十分恐怖,只不过在硝烟散去之后,埃及士兵们发现,一共也没炸毁几门炮打死几个人。 这个时代的加农炮就是这样,比起轰击步兵,它们更适合用以攻城和海上作战,以直射来攻击较大的目标,因为它的射击角度小,弹道平直,所以精度也更高一些。 不过以此时的火炮,在一千米外射击步兵,就和高射炮打蚊子差不多。 只不过埃及士兵们还没高兴多久,联军的散兵们就开始射击了。 双方的散兵都是精锐,英国的散兵来自苏格兰高地步兵团,他们使用的是这个时代世界上最先进的前装滑膛枪,布伦瑞克1838击发枪,在英国也只有极少数部队装备了这种步枪。 布伦瑞克步枪的名气,肯定比不上大名鼎鼎的棕贝丝,但是它标志性的双环槽膛线和特制子弹一定让人印象深刻。 它的子弹两侧有凸槽,装弹时需要对着凹槽才能放进去。 虽然看起来很二很麻烦,但是其精确度高并且容易清理,是前装步枪史上的一大进步。 奥地利的散兵也是精锐,同样拿着奥地利帝国最好的步枪,只不过和英国人的布伦瑞克一比,瞬间就不香了。 联军的散兵都是军中精锐,枪法准,胆子大,随着枪声响起,埃及人的队列中不断有人倒下。 可易卜拉欣却命令手下的士兵不许还击,而是让大部队后撤,派出散兵迎击,并且用炮火尽可能地给散兵造成压力。 易卜拉欣去过法国,学习的就是拿破仑的纵队加散兵战术。只不过他觉得先还不是孤注一掷的时候,因为联军线列步兵还没全从要塞中走出来。 当然他也不会让自己的部队在进攻之前承受太大的伤亡,用散兵对散兵是理论上最明智的选择。 只不过易卜拉欣忘了一件事,他所谓的散兵只是一些拿着线膛枪的普通步兵而已。 而联军的散兵却大多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或者是从小在山林中长大的猎人。 散兵之间的对射,很快就演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缠着头巾的埃及散兵很快就被打倒了一大半,而剩下的也不敢再站着填装弹药,纷纷卧倒在地。 查尔维尔步枪本身就和联军的武器存在代差,趴在地上填装弹药更是大大减缓了填装速度,很快那些趴下试图躲避子弹的埃及士兵中,就有相当一部分再也站不起来了。 这时候埃及散兵的士气崩溃了,易卜拉欣一把将手中的弯刀掷在地上。 “让死神军把这些胆小鬼都送进地狱!” “后退者,死!” 随着一声令下,一群苏丹土人拿着大刀长矛就冲向了那些正在逃跑中的埃及散兵。 埃及散兵手中虽然有枪,但此时已经没有了子弹,和烧火棍的区别其实不大。理论上在这种情况下,他们面对冲上来的苏丹土人只有两种选择,要么逃跑,要么拼命。 但是这些埃及散兵选择了跪地求饶,这种必死的路子,苏丹土人根本听不懂那些埃及人说什么。 只听着刀锋划过人体和长矛刺穿人体的“噗、噗”声,那些可怜的埃及散兵就倒在了黄沙之中。 只不过那些苏丹土人还觉得不过瘾,开始践踏那些死者的尸体,切下他们的手脚和头颅,高高举过头顶,炫耀着他们的战绩。 这种行为让联军的散兵,尤其是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的奥地利散兵感到一阵阵恶心反胃。 “他们都是这样打仗的?”莫霍上尉下意识地说道,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身边的是一名英国散兵。 对方听不懂他的德语,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于是乎莫霍上尉又趁着换子弹的功夫,到后面和对着两名奥地利散兵喊道“这些非洲人打仗真恶心!” 很可惜的是这两名散兵也听不懂他的德语,只能用十分蹩脚的德语回答道“我听不懂。” 这种情况在奥地利军中是常事,通常来说士兵们的共同语言只有三件事,吃饭、睡觉和女人。 加布伦茨将军收起手中的望远镜,对着身旁的卡特上校说道。 “这些就是非洲的食人族吗?真可怕,真是难以想象你们是怎么样,从这群野人的进攻之下存活的。” 卡特上校摇了摇头。 “看着吧,他们是这战场为数不多的笑料。” 第六十七章 贝鲁特之战(下) 易卜拉欣看到那些逃兵苏丹土人分尸,不但没有感到恐惧和恶心,反而是觉得十分振奋。 这时候他发现联军的线列步兵和散兵之间的距离还远,如果手中有一支骑兵就能给那些散兵造成巨大伤害。 只不过埃及本来就缺乏骑兵,仅有的骆驼都用来运送物资和支援北方前线了,所以他面对这些散兵才会如此被动。 而此时距离联军散兵最近的便是那些苏丹土人了,于是乎易卜拉欣准备彻底牺牲掉这些让他失望透顶的土人。 易卜拉欣命令死神军冲锋,他心中盘算“如果这些土人,能把联军的散兵换掉就好了。这样一来,等联军的部队全部离开要塞,他就可以使用纵队冲锋了。” 这一时期的欧洲战术,主张进攻,认为主动进攻才能掌握战争主动,进而赢得胜利。法国更是这种思想的发源地,易卜拉欣在法国的学习,让他相信进攻才是战争的真谛 战场之上,随着后方催促前进的号角声,一声声响起,那些苏丹土人喘着粗气面面相觑。 苏丹土人的身上只有简单的树叶的兽皮,丰满的肌肉裸露在外,眼中散发着嗜血的红光。 随着第一个苏丹土人大吼一声,向着联军的方向冲去,无数的土人跟着他的脚步,呜哇乱叫着冲向联军的散兵。 散兵一看这种阵势,便背起枪向着己方的线列步兵跑去,他们很清楚,如果被那些苏丹土人追上,肯定会落得个乱刀分尸的下场。 加布伦茨在后方看得直跺脚,己方的线列步兵行动的太慢,主要是联军之间缺乏有效沟通的渠道,结果造成了不必要的拥堵,这才让散兵和线列脱节。 能抓住这么小的空档,证明对方的将领绝非庸才,这时候他开始后悔听这个英国人的建议了。 其实历史上加布伦茨将军并不是一个胆小鬼,恰恰相反他是一个敢拿着军刀带领步兵冲锋的狠人。 只不过战前梅特涅和拉图尔伯爵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了,两者都将这场战斗视为关系到奥地利帝国面子的关键战役。 当然双方的看法完全不同,梅特涅亲王希望他能尽可能地保存实力,而拉图尔伯爵则希望他能造成尽可能多的杀伤。 历史上1839年,加布伦茨还是伦巴第地区的一名毫无名气的少校。但由于弗兰茨的干涉,让奥地利战争部选中了他作为前往墨西哥的军事观察员。 而在墨西哥战争结束之后,论功行赏,加布伦茨被抬到了一个他本不该在的位置上,所以才会患得患失。 卡特上校也有些诧异,之前这些苏丹土人十分胆小,见到大炮逃跑,见到枪口逃跑,见到刺刀也逃跑,今天怎么会这么勇勐。难道之前都是埃及在演戏?可这戏演的也太逼真些了。 埃及的士兵看到那些苏丹土人如此勇勐,也都忍不住叫起好来。 可冲到半路的苏丹土人中突然有人丢掉了武器,紧接着其他的土人也纷纷丢掉武器。正当双方都不明所以的时候,那些土人突然高举双手用蹩脚的英语喊道“我投降。”x33 这一出滑跪投降,让双方都有些绷不住。 于是乎双方的统帅都下令让大部队前进,大战一触即发。 联军方面使用的是传统的横列,加上散兵线,而易卜拉欣采用的则是拿破仑式的纵队加散兵线,再加上他们手中的查尔维尔步枪,简直就是法国非洲分舵。 这里一定会有人有疑问,为什么联军刚刚打掉了埃及人的散兵,现在易卜拉欣又从哪里弄来的散兵线。 其实这很简单,埃及的散兵线就是拿着线膛枪的普通步兵而已。让那些线列步兵拿上线膛枪,代替那些阵亡的散兵,这就是易卜拉欣的做法。 当然这种散兵线的战斗力不用猜也知道,很快就被联军的散兵打得溃不成军。 而纵队冲锋的埃及军队也遭到了炮火的重点照顾,这一次加农炮换上了实心弹。灼热的铁球冲炮膛之中飞出,正中埃及人的队伍,炮弹像打保龄球一样在埃及的队列中带起一道粗重的血线。 英军集中他们所有的火炮对着埃及的队列轰击,这种用于海战的重炮对于步兵来说实在是太恐怖了。 只要被这种32磅炮的炮弹击中,即使命中的是手脚,也能将人整个带得飞起来,之后就像一滩烂泥一样摔在地上。 如果直接被命中躯干或者是头部,那就会造成一片腥风血雨,让周围的同袍们san值狂掉。 那些侥幸没被实心弹击中的埃及士兵还没来得及高兴,奥地利人带来的八磅榴弹炮就开火了。 作为专门对付步兵的火炮,还亲切地为埃及人配备了榴霰弹,这种恐怖的大杀器。 虽然这种炮弹是英国人发明的,但是奥地利人只买了一发炮弹就彷制出来了,并且为它取了一个新名字“榴散弹”。 国家之间相互剽窃武器设计是常有的事,英国人的专利局要1852年才会建立,此时想要跨国维权根本就是天方夜谈。 所以无数的穿越者才会飞奔到英国注册专利,实际上这个时代专利法从来都是国内法,并非是国际法。 第一个世界性的知识产权组织,还要等到十九世纪末。 随着一发发榴霰弹在空中爆炸,无数的小钢珠射向那些可怜的埃及士兵,有人想要伸手去挡,然而那只是徒劳的,无数小钢珠嵌入他们的体内。 那些中弹的埃及士兵如果能当场死去还算幸运,否则那些嵌入体内的钢珠极难取出,即使取出了他们也有很大几率会死于术后感染,更要多受几天折磨。 那些在两种炮击之下还存活的埃及士兵,又遭到散兵们的挨个点名。很快地面上就铺满了埃及人的尸体,为了阻止军队士气崩溃,易卜拉欣只能命令督战队在后面大杀四方。 可就算督战队已经杀得血流成河,依然无法阻止前方溃逃的士兵,更可怕的是联军的线列步兵正在步步逼近,并且已经成扇形展开,接下来的战斗毫无疑问将会是一场屠杀。 此时埃及一方的劣势已经无限大了,易卜拉欣不明白为什么败得如此之惨。他明明用的是拿破仑的战术,士兵们用的是法国装备,可他却只能吞下失败的苦果。 实际上拿破仑就曾经说过:“除非有优势的炮兵,否则纵队就无法突破横队。” 第六十八章 弗兰茨和他的小伙伴们 维也纳,美泉宫。 皇家花园的一块空地上,一群少年人正围坐在一起。 随着少年们发出一阵欢呼声,弗兰茨将一个比自己更高大的少年,高高举过头顶奋力掷了出去。 摔在软垫子上的高大少年立刻爬起来表示自己认输,他名叫阿卡多夫·冯·莱布斯泰因斯基,是科罗拉夫伯爵的长孙,也是未来的莱布斯泰因斯基伯爵。 十二岁的阿卡多夫比弗兰茨更高更壮,而且并不是第一个上来挑战弗兰茨的人,然而他依然没有坚持多久,就被弗兰茨举了起来。 由于当时缺乏娱乐项目,骑马、打猎这种消遣显然不适合少年人,而一群少年聚在一起打闹、摔跤就成了一种娱乐方式。 当然打闹也是有规则的,不许插眼、掏裆、以及使用武器,传统的贵族认为这样可以训练男孩子的勇气。 只不过弗兰茨的武德明显过剩了,连续六战坚持最久的阿卡多夫也不过才25秒,就连一旁负责安全、保护的帕里什上尉和他手下的皇家侍卫们也感到惊讶。 虽然弗兰茨在穿越之前长期练习散打,到了这个世界之后也没忘记过锻炼。但他很清楚以一個小孩子的力量是做不到这种程度的,唯一的解释是,在穿越之后带过来的不只有记忆 “不如你们,两个两个上吧。”弗兰茨勾了勾手。 理查德·梅特涅暴起准备扑向弗兰茨,而身后还有人在借着他的掩护冲向弗兰茨。 面对前后夹击的弗兰茨并没有慌张,而是直接奔着理查德冲了过去,在双方接触的一瞬间,转身扭腰背摔一气呵成,借助对方的冲势将其狠狠摔了出去。x33 另一方正准备背后偷袭的爱德华·塔菲,只见眼前一黑,就被理查德砸倒在地。 弗兰茨一脚踏中理查德的胸口,无法起身的理查德压在塔菲的身上害得后者也无法起身。 不远处的女侍从们或站或坐,纷纷发出惊呼。 “还有人玩吗?”弗兰茨说了一句。 一旁围坐的少年们纷纷摇头。 眼前的少年们,便是弗朗茨二世为弗兰茨准备的玩伴,他们都是名门之后,且多是各自家族的未来继承人。 老头子的用意很明显,那就是给弗兰茨一个自己的班底。 只不过这种行为在弗兰茨眼里实在是太过幼稚,当然他也不会责怪老头子,毕竟两者之间存在的代差可不止一两代。 除了阿卡多夫·莱布斯泰因斯基、理查德·梅特涅,爱德华·塔菲以外,还有克罗尼尼·威尔堡、温格里斯·沃特森、卢卡·安布拉斯。 其中克罗尼尼和温格里斯都是军事贵族的后代,卢卡·安布拉斯的家族在意大利地区十分有影响力,他的两个叔叔都是地方主教。 弗兰茨对于这种小孩子的游戏本来就没太多兴趣,看到众人纷纷摇头就准备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准备让他们自由发挥,等吃过了晚饭再将他们送走。 然而,你永远不会想到熊孩子们打算做什么。 “玩蛋糕大战吗?” “浪费粮食” “那去划船?” “太危险了” x33 “要不然,我们比比谁家的保姆更厉害吧?” “好耶!” “赞成!” “哼,低俗!”只不过弗兰茨也没有站出来反对。 很快各家的女侍从们就被召集到了一起,听说要玩游戏,女侍从们都是一副惶恐的样子,只有阿佳妮一脸懵逼地看着弗兰茨。 首先,弗兰茨并不会经常和这些玩伴在一起,其次,过去这种游戏都是塔莉娅在参加,第三,塔莉娅是为数不多会享受和孩子们一起玩的侍从之一。 说实话,这群孩子还是蛮厉害的,很快就做好了对战表,以及游戏规则,甚至为了防止出工不出力,或者是假赛,又制定了奖惩机制。 当然为了增加趣味性,鸡蛋和西红柿是不会少的。少年们甚至还开了个盘口,赌博能让比赛变得更加刺激。 由于只有十三名女侍从,所以又加进来三名长相还不错的女仆。 规则是第一轮的胜者,可以拿到十枚金币(50弗罗林,大概一个普通士兵的半年工资。),第二轮的胜者可以拿到二十枚金币,第三轮的胜者可以拿到四十枚金币,最终的胜利者除了可以拿到一百枚金币以外,还会有特别奖励。 至于失败的人,要被丢西红柿和鸡蛋,但这还不算完。胜者会把那些西红柿和鸡蛋煮熟,拿给败者吃,吃不完还有后续惩罚。 阿佳妮悄悄坐到弗兰茨的旁边“这群孩子平时都这么玩吗?” 弗兰茨点了点头。 阿佳妮有些错愕,她以为自己见过的世面够多了,可没想到大贵族的孩子都这么会玩。 “我能不参加吗?”阿佳妮问道。 “下次我能不来吗?”弗兰茨反问道。 “”阿佳妮有些无语,她第一次觉得当皇储也挺辛苦的。 很快比赛就开始了,上场的玛丽小姐和苏比特太太,双方都没打过架,又都穿着十分蹩脚的裙子,动作十分滑稽。 不过这群臭小鬼们可没有什么耐心,纷纷抓起手边的西红柿和鸡蛋向两人砸去。x33 你问西红柿和鸡蛋,哪个砸人更疼一点,弗兰茨不知道,但知道被砸的人肯定会疼。 这时一只西红柿正中苏比特太太的面门,玛丽小姐趁机将其扑倒。 苏比特太太想要起身,却被玛丽小姐死死按住,理查德·梅特涅拿起手中的哨子开始读秒。 “10!9!” 阿卡多夫眼见自己家的女侍从要获胜,立刻拿起西红柿对着苏比特太太落井下石。 只不过没有准头,反而是正中玛丽小姐的后脑,打得她一阵眩晕。苏比特太太抓住机会,反过来将玛丽小姐按在了地上。 随着读秒结束,阿卡多夫一把丢掉了手中的硬币,第一轮输掉比赛的他要拿出40枚金币作为比赛的奖金。 接下来便是惩罚环节,为了不被撑死,玛丽小姐只能解开自己的束腰,十分狼狈地吃着桶里的食物。 然而这一时期的女性由于束腰的关系,普遍食量都不大。她吃了一会,就开始呕吐起来。 阿卡多夫拿起自己的手杖,就准备去给她一个教训,就在手杖落下的瞬间,弗兰茨抓住它。 “过分了,阿卡多夫。” 阿卡多夫本来输了钱十分愤怒,但是回头看到弗兰茨又有些不知所措。 “弗兰茨我” “行了,惩罚就改为提着桶去平民区分发食物吧。”弗兰茨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人讨厌和弗兰茨玩,就因为只要他在,就只能按照他的规矩来。 然而其中大多数孩子的家族长辈,在他们来之前都会提醒他们“要按照弗兰茨的规矩玩。” 第六十九章 大洋彼岸 美国,华盛顿。 马丁·范布伦应该算是有史以来,最惨的美国总统之一。上任之初便是经济危机,之后法国、墨西哥不断增加军力,让美国不得不加入地区军事竞赛之中。 历史上美国军队一直维持在一个很低的人数,直到一战爆发才开始扩编。 可现在美国不得不在自身遭遇经济危机的情况下,养活一支十万人的军队。 也许真的是有上帝在庇佑这个国家,先是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到美国主持经济改革,其核心就是用外国人的钱,来救美国的命。 这一招果然奏效,立刻就阻止了美国贵金属的外流,虽然名誉上受到了一些损失,但这个时代美国人本来就被称为野蛮人,只要能挽救美国经济,他才不在乎别人叫他阿拉提,还是成吉思汗呢。 之后欧洲又爆发了严重的自然灾害和粮食危机,美国联手俄国成功收割欧洲韭菜。此时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又提出了“摩西计划”,其主要目的就是引渡那些埃及的有钱人来美国。 此时的埃及内忧外患,再加上默罕默德·阿里的残暴,让很多埃及权贵都迫切离开埃及。 美国可以派一支舰队,去将那些权贵和他们的财宝接走。如果这个计划可以成形,那将为美国增添一笔宝贵的财富。x33 其实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刚刚提出这个计划的时候,没有想到会受到这么多定金。马丁·范布伦已经命令舰队启航,去拯救那些储钱罐了。 但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其实是反对的,他觉得只吃下定金就好,舰队可以等局势明朗一些再派出。 毕竟能将那些储钱罐搬上美国这条船最好,可万一要因此损失了舰队,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作为一个商人,弗里德里希·李斯特不愿意承担风险,但马丁·范布伦作为一个总统,他更不愿意失去信用。 由于经济危机的影响,美国工人的罢工抗议不断,起初马丁·范布伦态度强硬,要求军队以武力镇压。 然而美利坚人民武德充沛,再加上当时的军队连军饷都发不出来,自然是一泻千里了。 于是乎马丁·范布伦又毫无节操地宣布,美国政府将会接受人民的意见,采取十小时工作制。 刚刚平息了工人的罢工,美国国内的南北矛盾又再次升级。北方的工厂主们希望提高关税,而南方的奴隶主们不愿意接受。 因为他们很清楚,一旦关税提高,他们就只能买北方老生产的那些垃圾了。而原本利润丰厚的出口贸易,也会因反制性的关税壁垒,而变成鸡肋。 就在两难之际,他的国务卿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出了一个主意,可以让南方改种罂粟,同时禁止北方种植罂粟。x33 这样提高关税之后,既能保护北方工业主的利益,又能让南方的奴隶主在经济上少受损失。 虽然现在人研究美国南北战争,总喜欢从奴隶制入手,但其根本原因还是北方的工厂主和南方的农场主之间的矛盾,是农业国还是工业国的道路之争。 美国的气候很适合鸦片的生长,而且地广人稀农场也很容易形成规模。但正是因为太地广人稀了,想给南方某种作物的种植特权是几乎不可能的。 鸦片生意虽然赚钱,但并不是人人都需要,而且随着规模扩大,产量提高,价格势必下跌。 这么容易就想到的事情,那些南方老肯定也想的到。 其实由于近些年的鸦片价格一直跟紧俏,美国又深陷经济危机,在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的建议下,美国南方已经出现了不少鸦片种植园。 美国鸦片的产量已经足够满足国内需求,但因为英国的关系,迟迟打不开国外市场,所以鸦片的种植面积并没有进一步扩大。 马丁·范布伦希望南北双方停止争吵一致对外,先打败了法国和墨西哥,称霸了北美再谈别的事情。 然而南北双方却就德克萨斯,以及墨西哥北部地区的归属问题产生了严重分歧。 南方希望在这些地方成立蓄奴州,北方自然是反对,而这时候马丁·范布伦却站出来公然反对德克萨斯成为蓄奴州。 站在马丁·范布伦的角度看,他是在维持两边的实力平衡,防止内乱的发生。 然而在南方奴隶主看来,他这是赤裸裸地违宪,因为根据1820年,美国通过的“密苏里妥协桉”规定:位于北纬36度30分以南的新州应为蓄奴州。 一时间“违宪总统”之名传遍美国,马丁·范布伦只能站出来公开道歉,并表示自己一定会遵守宪法。 可北方的工厂主又不爽了,他们拒绝为南方奴隶主而战,更不想浪费自己的钱增长对手的实力。 于是乎北方工厂主们要求联邦政府削减军费,限制军队人数,停止和法国、墨西哥敌对,转而向俄勒冈发展。 从1830年开始美国移民便不断进入俄勒冈,当地的土着印第安人实力弱小,根本无法阻止强悍的白人殖民者。 不过此时的俄勒冈面对的最主要问题是英国的加拿大殖民政府。虽然整个俄勒冈虽然没有多少英国殖民者,但是名义上依然处于两国共治局面。 北方工厂主的做法,极有可能会引起英国人的愤怒,那样美国的处境就更差了。 马丁·范布伦自然也不会同意这种鲁莽的做法,他只能在南北双方的声讨声中努力维持美国的局势。 要说他有什么命令能受到美国民众的欢迎,那就只有以驱逐印第安人为目的的塞米诺尔战争了。 为了博取民众和国会的支持,马丁·范布伦凭空捏造了一大堆印第安人的暴行。说印第安人在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经常会袭击白人村子,杀死男人,抢走财物,掳走女人,让小孩子加入萨满教。 诸如此类的还是,印第安人喜欢吃人肉,喝人血,祭祀邪神,甚至咒杀白人殖民者 在美国政府的丑化之下,印第安人是强盗、是恶魔、是大不敬者。 虽然十分离谱,但是在美国的各个阶层中接受度却很高,因为他们都需要一个合法的理由继续屠杀驱逐印第安人。 在美国政府和美国人民的合谋之下,美国境内的印第安人开始他们最为悲惨的一个世纪。 第七十章 梅开二度 亚历山大港。 奥地利海军陆战队的队员们,万万没想到这种埃及最重要的港口城市的防御会如此松懈。 仅仅一个小时,他们就控制了港口和周边的炮台。 按照内应的说法,之前新上任的亚历山大总督在城市内横征暴敛,除了少数权贵和逃跑的富商,整个城中一多半的财富都在府库之中。 按照新任总督的说法,是前线战事吃紧,不肯出钱便是通敌,所以没人敢不交钱。其实这些钱是那位艾尔·赛义德,准备在跑路之前再捞一笔,好在美国养老。 其实大多数和美国谈好引渡的埃及权贵和富商,都选择了马特鲁港,因为那里之前被奥地利海军洗劫过,理论上不会再有第二次进攻了。 而且就算奥地利海军,也不会攻击同样属于西方阵营的美国船。 亚历山大港的守卫之所以如此松懈,这倒不是卡拉曼利家族的功劳,而是艾尔·赛义德从中作怪。 艾尔·赛义德收刮来的财富太多,想要带走而不被发现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决定让美国人直接来亚历山大港,这样他就可以在最短时间内将财宝都运走。 而艾尔·赛义德要做的便是,尽可能地削弱亚历山大港的防御力量。等到美国人的军舰进入港湾,即使别人发现他卖国,也拿他没有办法了。 就在艾尔·赛义德正和侧室探讨人生的时候,他的一名亲兵敲响了房门。 “总督大人,总督大人,大事不好了!” “你最好有事,否则我就砍了你的脑袋。”被人打扰让艾尔十分不爽。 “敌舰!敌舰来袭!敌军已经登陆了,八位阿迦现在全都找不到人,我们该怎么做?”亲兵并不知道艾尔·赛义德的计划。 因为艾尔清楚,他呼唤舰队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安全,倒不是害怕亲兵会背叛他,可他怕节外生枝,毕竟现在默罕默德·阿里疑神疑鬼,万一听到风声将自己杀了,岂不是全功尽弃? 至于八位阿迦全部失踪,对艾尔·赛义德来说简直是天助我也。 阿迦是阿拉伯世界的一种官职,差不多相当于团长,在亚历山大城则是八个兵营的负责人。 这些人的失踪,自然是有内应进行了一系列暗杀、绑架、伏击等手段,才会让这些人或死或伤。而没有指挥官的埃及士兵,根本就不想冲到城市里和数量、来历都不明的敌军作战。x33 比起防守严密的天赐湾(埃及海军藏军舰的地方),亚历山大港的防御简直就像是纸湖的。 “你们赶紧去府库,我们要离开这里了,以后你们就可以跟我去享福了。”艾尔·赛义德以为是美国人的军舰来接他,所以十分兴奋地嘱咐手下去府库搬东西到港口。 “总督大人,我们要去哪里?”亲兵问道。 “美国。”艾尔·赛义德得意地回答。 现在奥地利海军的规模已经今非昔比,不过出动的依然是中小型蒸汽战舰和运兵船。 原因无他,因为蒸汽舰的速度快,那些从埃及俘获的大型战舰虽然火力强,防御强,但是对于偷袭作战缺乏足够的机动能力。 在威尼斯和的里雅斯特船坞之中,对于那些埃及战舰的改造工作正在加班加点地进行中,它们可是弗里德里希的宝贝疙瘩,同时也是弗兰茨的重要棋子。 弗里德里希这次除了带来了3000海军陆战队以外,还带来了2000陆军和2000名职业水手。 偷家这种事情是会上瘾的,弗里德里希要的不只是亚历山大港的府库和武器库,他还要将港口的船全部带走。 负责守卫武器库的埃及守军,仅仅是做了象征性的抵抗便放弃了,这座城市最重要的守备力量。 那些还在睡梦中的埃及士兵更惨,随着一支支康格里夫火箭从门口飞入。呛人的硫磺味布满了整个屋子,爆炸产生的火焰更是点燃他们所在的营房。 大火很快就将营地吞噬,军营之中一片慌乱,有人在睡梦之中被火烧醒,也有人被活活烧死。少数拼死逃出的埃及士兵又遭到了躲在暗处的海军陆战队员埋伏。 那些在火光中奔跑的人,几乎都被他们放倒在地。很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尸体烧焦的味道,战士们并没有赶尽杀绝,而是给埃及人留了一条活路,只要他们跑进大山里、或是沙漠中,战士们便不再追击。 在城市中,血腥激烈的巷战并没有发生。亚历山大港的府库之中,除了大量的财物,还有铜、铁、以及十几万吨粮食。 此时城中的居民已经赶了过来,这当然是弗兰茨的手笔,他希望卡拉曼利家族可以让埃及人认为奥地利人是来拯救他们打倒暴君,所以不会在城中放火,反而会开仓放粮。 弗兰茨之所以这么做,除了为家族名声考虑以外,还有就是他相信弗里德里希一定没法将所有的东西全搬走。 事实也是如此,那些铜锭、铁锭根本搬不动,除了金银之外,弗里德里希瞄准的主要是棉花、靛蓝和船只。 至于那些埃及军火库中的武器,除了大炮也都是当场分给了那些埃及平民。 弗里德里希觉得就算平民拿了武器,也无力对抗埃及正规军。 但弗兰茨想要的并不是平民打败正规军,而是加强民众的实力。这不管是对逼迫埃及投降也好,还是让英国征服埃及时流更多的血也好,都是一个十分不错的选择。 自古以来,殖民者最怕的就是治安战,只要让一个地区的维护成本大于收益,就能让殖民者失去对其的兴趣。 艾尔·赛义德本来听说敌军在搬府库里的东西,让他觉得美国人的服务还真是周道。可当他看到无数埃及民众正在府库中抢夺财物的时候,不禁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该死的贱民为什么在我的府库里,他们在干什么,把那些美国人给我叫过来!”艾尔·赛义德咆孝着。 几名亲兵拿起棍子冲进人群,顿时如虎入羊群一般。埃及民众看到是总督大人来的时候,吓得纷纷缩起了脖子。 很快亲兵们便向艾尔总督报告,府库里的金银珠宝全被那些“美国人”拿走了。 艾尔总督一看“美国人”居然要丢下自己,立刻下令让亲兵开路把他带到码头去,不管怎么样,他今天都要离开这里。 只不过人群中突然响起了枪声,这时埃及民众才意识到,现在他们有了武器,就不用再害怕那些一直欺负自己埃及官员了。 埃及民众纷纷抄起手中的家伙,对着那些平日作威作福的总督和他的亲兵们开火,战斗一触即发。 而奥地利海军,此时已经完成了第二次截胡,正在装船准备逃离现场。 第七十一章 给英国人放血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拖着满身酒气的阿佳妮,向浴室走去。 弗兰茨试了试浴缸里的水温刚刚好,又看了看不省人事的阿佳妮,心中不禁感慨“让一群小孩子给灌蒙了,就这点能耐吗?” 弗兰茨将阿佳妮架起,刚准备放进浴缸里,便看到阿佳妮正笑嘻嘻地看着他。 “不把衣服脱了会弄湿的。”阿佳妮的笑容十分干净,眼睛也很灵动,完全就没有醉酒的样子。 弗兰茨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一个曾经混迹舞会、酒局多年的老妖精,怎么可能会被一群小孩子灌醉。 “那你还装这么久?” “没法子啊,你的小伙伴们太坏了。如果不让他们玩得尽兴,搞不好还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之后一路上,我看你挺投入的,我就陪你演一下喽。” 弗兰茨一把将阿佳妮丢进了浴缸里。x33 “好好洗洗吧,一身酒气。”弗兰茨说完便转身离去。 “弗兰茨!” 弗兰茨回头看见阿佳妮正在挑眉。 “一起洗吗?” “不”弗兰茨直接出去,关上了房门。 “那帮我去折一支芦荟好吗?” “窗台上有,自己弄。” 弗兰茨坐到桌旁打开报纸,便看到了一条新闻。 英国人约翰·基恩爵士率军征服阿富汗,多斯特·默罕默德逃离喀布尔,前往布哈拉。其子阿克巴·默罕默德领兵与英国人继续作战。 英国人扶植了舒亚·沙阿一个市井失去皇位三十年的败犬重登王位,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阿富汗人会承认舒亚·沙阿的正统地位。 殊不知多斯特早就将舒亚·沙阿的支持者全部清除了,他现在不过是孤家寡人一个。英国人虽然将他扶植成为阿富汗国王,但是又不愿意给他真正的权利。 阿富汗境内仍有大批忠于多斯特·默罕默德的部族,而阿克巴·汗·默罕默德又是阿富汗历史上有名的战神兼军事统帅。 历史上英国人就是败在了阿克巴·汗手上,只不过这位打败英国人的英雄,并没有活到最后继承阿富汗的王位,而是因为他父亲的猜忌被毒死。至于那位被西方历史学界狂吹的多斯特·默罕默德,弗兰茨真不觉得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如果残暴算是优点的话,这算一个。 弗兰茨在想如果有一位英武的统帅成为了阿富汗国王,那中亚的局势是不是会更有趣一些。 俄国人、英国人、希瓦汗国、布哈拉汗国、阿富汗、波斯,相信如此一来就不会出现俄国人一边倒的局面了。 英国人也没法趁机发战争财了,因为他们不得不时刻提防阿克巴·汗的威胁。 要知道阿富汗和印度之间的兴都库什山脉,又被称为“杀死印度之山”。 相传当年成吉思汗的铁骑就是从这里入关,杀得印度上下血流成河,不止成吉思汗,历史上征服印度的统治者,除了英国人以外,全部都是通过兴都库什山脉进入印度的。 而且土地贫瘠的阿富汗如果想成为强国,南亚次大陆的肥美土地便必不可少。 弗兰茨很想知道英国人有多少血可以在阿富汗流,阿克巴·汗又能不能创造奇迹反攻印度次大陆? 弗兰茨写了一封信,准备叫人在一个适当的时机交给阿克巴·汗身边的人。 没错,不是交给阿克巴·汗本人,因为这位老兄好像是一位大孝子,一生有过无数次机会成为国王,但依然想方设法地去营救他那个残暴的父亲。 最后阿克巴·汗被多斯特毒死,有很大一部分是源于他的愚忠。只不过阿克巴·汗身边的人,可不会像他那么温吞。 毕竟历史上怂恿和跟随阿克巴·汗的人,都以为他早晚会成为国王。若是这些人知道了阿克巴·汗会被多斯特谋害,深知多斯特残暴的阿富汗部族首领们,一定会想尽办法先弄死那个暴君才是。 这时候阿佳妮披散着头发出来了,她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浴袍,胸前的位置还特意留了一条缝隙,随着她的步伐忽明忽暗。 “弗兰茨,报纸那么好看吗?”阿佳妮说着还晃了晃她没擦干的头发。 弗兰茨并没有回答她,只是自顾自地说着什么。 阿佳妮听不清,只能凑近了,顺手捋了捋她耳边软趴趴的长发。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裸绞?”虽然弗兰茨一直确定阿佳妮能赢到最后,但没想到她用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技巧。 其实阿佳妮的身体素质十分强悍,能一口气做完五十个俯卧撑和五十个深蹲。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侍女又怎么会是她的对手。 有人觉得勒脖子就是裸绞,其实不然,位置不同又分为血绞和气绞,而且裸绞的要点不只是勒住对方的脖子,另一只手还要使劲按对方的头部,才算是真正的裸绞。 “看你打那群小孩子啊,你不是一边打,还一边给他们讲解吗?”阿佳妮说道。 “背负投,拱桥摔也是刚才学会的?”弗兰茨追问道。 阿佳妮点了点头。 “你真是屈才了。”弗兰茨感叹道。 “你有空去招募一批地质学家和探险队。” “目的地是哪里?您知道的,各大洲的地形都有所不同,那些学者和探险者擅长的类型也各不相同,如果相性不匹配很容易出现事倍功半的后果。”阿佳妮说道。 弗兰茨知道阿佳妮说的是对的,于是便说道。 “非洲,纳米比亚。” “您似乎对非洲很感兴趣,可据我所知非洲最赚钱的是”阿佳妮欲言又止的样子,看来她是打算让弗兰茨自己说。x33 “奴隶贸易是吧?”弗兰茨说道。 阿佳妮点了点头。 “我们不会做那种生意。”弗兰茨说道。 “可有一个问题,发展殖民地需要足够的人手。目前纳米比亚只有600多奥地利人,只靠他们的话恐怕上百年也难完成殖民地的建设。”阿佳妮说道。 “你说得没错,所以我才要派探险队去考察。只要能发现重要资源,就会有人愿意冒着风险去那里。”弗兰茨说道。 “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学英国人?”阿佳妮问道。 “你是说抓一些流浪汉和孤儿送过去?” 阿佳妮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我们毕竟不是海盗,但你提醒我了,如果有走投无路的流浪汉,我们可以雇佣一批送到那里,这样殖民地的建设确实可以加快一些速度。” 第七十二章 捷报(上) 维也纳,美泉宫。 亚历山大港和贝鲁特的胜利消息都传到了维也纳,弗兰茨很好奇为什么默罕默德·阿里没有投降。 如果继续打下去别说是默罕默德·阿里政府保不住,就连整个埃及都有可能被奥斯曼帝国吞并。 这当然不是阿里不肯投降,而是英国人拦截了埃及的投降书,他们觉得削弱埃及就是在削弱法国。 理论上这自然没有问题,但却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那就是过于弱小的埃及,可能会重新成为奥斯曼土地,而不是属国。 这对英国人来说自然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对于奥地利和法国来说,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弗兰茨觉得的黎波里和突尼斯这两块土地,很适合做奥地利的殖民地因为距离近,并且潜力巨大。 但是一旦让奥斯曼帝国收复了埃及,那的黎波里和突尼斯这两块与其接壤的土地,势必会重新回到奥斯曼的势力范围。 如果奥地利强行殖民这两块土地,或者是通过上层与这两块土地建立某种关系,英国会不会打着维护奥斯曼领土完整的旗号,再来一次土埃战争。 法国人的担心和奥地利人差不多,他们手中的阿尔及利亚,过去也是奥斯曼帝国的土地。 而且法国人对突尼斯也有野心,在埃及更是有着巨大利益,一旦奥斯曼人取缔默罕默德·阿里政府,那么法国人的投资将血本无归,这是不可被接受的。 叙利亚战场。 随着悠扬的掷弹兵进行曲,红杉军a了上去。x33 加布伦茨将军看到英国人攻了过去,他也下令让奥军开始奏乐准备进攻。该怎么说呢,奥地利不愧为艺术之国,军乐都有好几种。 士兵们踏着乱糟糟的鼓点,开始向前推进。 联军的散兵很快解决了埃及军队的轻步兵,双方的主力列线步兵终于对上了。 可是在有炮火优势和散兵优势的联军面前,埃及人的队列从一开始就不完整。进入排枪阶段之后,这个劣势更加明显,联军的士兵素质更高,装备更好。 反观埃及人的队列,由于恐惧有人先开了第一枪,之后距离联军队列还有两百米的埃及线列便开始射击。 这种射击毫无疑问,杀伤力极其有限,只听噼里啪啦的一阵白烟升起,联军队列中只有少数极其倒霉的士兵被击倒,但他们的位置立刻就会被后面的同袍补上。 埃及线列的指挥官不得不命令士兵快速填装子弹一边继续射击,看着步步逼近的联军线列,埃及军官索性破罐子破摔,下令“自由射击!” 卡特上校看到埃及人愚蠢的作战方式,他知道这场战斗赢定了。于是乎便让士兵端来了桌椅,拿来了咖啡。 “尊敬的加布伦茨将军,您需要一杯咖啡吗?” 当时的军官很多都是贵族,像这种前线拼命,指挥官带着情妇午餐的情况屡见不鲜。 “谢谢,请给我一杯。” 卡特上校亲自为加布伦茨倒了一杯咖啡,之后便问道。 “您需要加糖吗?”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加布伦茨正在直接把糖块放入口中,双方尴尬地四目相对。 终于联军的士兵顶着枪林弹雨到了50步的距离。(奥地利军在70步就停下了,当时欧洲各国风格都不一样,指挥官的指挥也不太一样。)x33 “预备!” 联军士兵黑洞洞的枪口瞬间指向了,那些正在拼命填装子弹的埃及士兵。 “瞄准!” “射击!” 联军的队列一时间火光闪动,枪声连绵不绝,硝烟过后,直接清空了一层埃及士兵。 埃及军队顶在最前面的几个线列直接崩溃,因为同时几百上千人被击毙,这种效果过于震撼。 然而联军的射击并没结束,第一排射击之后直接让出位置,由第二排继续射击,又是一轮排枪,这一次埃及人倒下得更多了。 后面的埃及军队本来就被炮弹炸得够呛,再加上看到前面的队伍一排一排地被清空,恐惧已经笼罩了他们,如果不是后面的督战队在不停地杀人,这些人早就逃跑了。 第二轮射击结束之后,刚刚射击过的联军士兵集体蹲下装弹,后面的士兵继续射击。 三轮射击之后,最初和联军遭遇的埃及线列已经不剩什么人了,后面距离联军还有上百米距离的埃及军队又开始了射击。 就滑膛枪的精度和埃及人的训练水平而言,联军士兵们可以悠闲地上子弹。 又一轮的循环重新开始,易卜拉欣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他手下最精锐的部队,就像是不会动的稻草人一样被对方肆意收割。 他虽然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但他不得不为自己考虑,如果继续和联军打下去,他本人都有可能会被俘虏。 于是乎易卜拉欣骑着自己心爱的骆驼带头反向冲锋,虽然他的命令是撤退,但是撤退很快就变成了溃退。 此时加布伦茨带来的600骠骑兵就能发挥作用,骑兵从侧翼杀出准备将溃逃的敌军拦腰斩断。 要知道结阵的步兵可是骑兵的克星,然而溃逃的步兵对骑兵的威胁性几乎为0。 空心方阵甚至可以说终结了骑兵统治战场的时代,但是没有阵形单独拿着步枪的步兵是很难击中高速移动的骑兵的。 更不要说,埃及步兵枪里的子弹大多已经打空,甚至还来不及上刺刀,就被骠骑兵追上。 这些骠骑兵是天生的屠夫,尤其是面对这种连刺刀都没有的步兵的时候。 骑兵在马上举起马刀,带着惯性收割着那些可怜的埃及士兵。不过大多数埃及士兵的选择不是反抗,而是想办法跑过身边的人,他们似乎觉得这样做就安全了。 但他们似乎忘了一件事,那就是马有四条腿,而他们只有两条。骑兵在埃及军队的阵营里反复冲杀,联军的步兵也上好了刺刀开始冲锋。 大家一定都听说过“子弹是笨蛋,刺刀是好汉。”这句俄国着名军事指挥家苏沃洛夫的名言。 然而很多人都不知道,他还曾经说过“拼刺刀要留子弹,不带子弹拼刺刀,连笨蛋都不如。” 联军士兵端着刺刀发起了集群式冲锋,这时候被炮火炸,被散兵点名,挨了好几轮排枪,又被骑兵突脸的埃及军队早就没有士气可言了。 联军士兵拼刺刀也不啰嗦,只要没有跪下丢掉武器,上去就是一刀,或者两刀。那些即使是丢掉武器投降的埃及士兵,也免不了挨上一枪托。 善待战俘?不存在的!这个时代连日内瓦公约都没有,留不留手完全看士兵自觉。 第七十三章 捷报(下) 维也纳,美泉宫。 贝鲁特的大胜让弗兰茨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易卜拉欣的主力被歼灭,奥斯曼帝国和联军展开了全面反攻。 埃及部署在叙利亚的13万军队,正在向自家方向逃亡,然而返程也并不顺利,英国本土派来的第二支远征军从塞得地区登陆,正试图截断埃及军队的归途,与此同时游击队也在不停地给埃及人放血。 而且随着战争的不断胜利,英国便不再那么需要奥地利这个盟友了,两国的关系也不再那么牢固了。 弗兰茨的建议是和法国人谈判,因为现在法国人急需盟友来保住埃及的地位。虽然法奥是百年世仇,但是在近东问题上,目前来讲法国与奥地利的利益冲突更小,也更容易达成共识。 弗里德里希袭击了亚历山大港,得胜满载而归,拯救黎民无数,缴获战船无数。 维也纳日报主编的春秋笔法确实让人佩服,把劫掠也能说得这么高大上。 弗里德里希这一次是真的把亚历山大港洗劫一空,就连渔船都带走了,抢掠的各种物资加上金、银、铜、加在一起大概价值300-500万弗罗林,舰船由于在海上遇到暴风一多半都被损毁了。 最主要的是将埃及的后方彻底变成了一块烂地,获得武器和食物亚历山大市民将成为埃及的噩梦。 埃及,马尼奥宫。 接连不断的打击,让阿里变得癫狂。 “快!再写一封信催促法国及早发兵!告诉易卜拉欣,守住叙利亚,法国的让拉纳将军很快就会率领八十万法军支援他。” “听着你们不要怕,我在苏丹有一座金山,只要打赢了这场战争,我就把它拿来分给你们” “真主已经答应了我,不久之后就会给那些该死的异教徒降下审判,地中海会变成一个漩涡,吞噬掉任何敢和我们作对的敌人” 阿里残忍的性格,本就让权贵们怨声载道,现在的疯狂更是让一部分贵族动了反心。不过阿里确实是埃及的一代雄主,他早就料到了这种事情的发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镇压了叛乱。 只不过阿里没有想到的是,其中一部分反对者已经卷走了大量的金钱,从马特鲁港登上了前往美国的军舰。 亚历山大港。 在奥地利海军撤退之后,美国海军的战舰停泊在了一片狼藉的港湾。x33 此时艾尔·赛义德恰巧在亲兵的拼死保护下,逃到了港口。 美军正在护送那些交了钱的埃及富商们登船,看到艾尔·赛义德带着大批持械者向港口冲了过来。 美军舰长果断下令开炮,数百门舰炮同时开火,实心弹和葡萄弹向雨点一般落下,在人群之后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艾尔·赛义德还以为美军已经认出了他,便大喊着“我要登船,我是艾尔·赛义德!”带着亲兵冲向了美军军舰。 只不过美军士兵却抬起了黑洞洞的枪口,随着一声令下。 “射击!” 艾尔·赛义德的亲兵便倒下了大半,这时他才想起用英语喊道。 “我有钱!我要上船!” 一名美国军官喝止了手下,走上前去问道。 “钱在哪里?” “钱在都被这些暴民抢走了,他们!他们全是土匪。” 美军军官邹了邹眉头。 “那你现在有钱付船费吗?” “我的钱都被暴民抢走了。” “我再问你一次,你有钱付船费吗?” “求求你带我走吧,我我一定会想办法的。”艾尔·赛义德边说边抱住那名美军军官的大腿央求。 “松开!” “求求您。” 那名美军军官瞬间掏出左轮手枪,对着艾尔·赛义德的头连开六枪,然后十分熟练地旋转着归枪入套。 艾尔·赛义德最终倒在了通往自由之地的门前,美军军舰在接走富商权贵之后,便缓缓驶离了港口。 船上的美军热情地帮忙清点财物,这让获救的埃及人十分感动。 这些埃及人所不知道的是,这些财物此时已经被列入到了美国政府的国库之中。 他们虽然可以生活在美国的土地上,但他们的身份将会是农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外来移民往往是动乱之源。这时候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可以将这些埃及人卖到南方的种植园里去。 这样就不用担心他们的工作问题,更不用担心他们会造成社会动力,由于现在奴隶市场紧俏,他们甚至还能给联邦提供一笔可观的收入。此时的奴隶市场,黑人的价格为600美元,印第安人的价格为50美元,白人契奴的价格为200美元,这些埃及人怎么说也可以卖到100美元。 这次行动一共“拯救”了3000多名埃及人,这可是30多万美元啊。 “真是一笔划算的善举。”马丁·范布伦如此评价道。 美泉宫,弗兰茨书房。 “梅特涅先生,我觉得是时候慎重考虑和英国人的同盟关系了。战局已经扭转,如果我们继续削弱埃及,那么英国人便不再需要我们的帮助了。”弗兰茨说道。 “埃及人还有近20万军队,没那么容易完蛋。我们打击埃及可以持续提高奥地利帝国的影响力,以免宵小之辈的窥伺。想要让这次五国会议开得成功,我们就要展现出足够的力量。弗兰茨大公,您可是提醒过我的。” 梅特涅现在对于局势十分乐观,他的自信源于奥地利在海陆两面战场上接连取得胜利,也是由于西波斯尼亚的成功“殖民”。 西波斯尼亚的克罗地亚人口短时间内翻了一倍还多,波斯尼亚人也大多选择了改教,这对他们来说并不困难,毕竟一回生两回熟嘛。x33 西波斯尼亚的奥地利化,要远比想象中快得多。 对贝尔格来的改造也十分成功,塞尔维亚政府迁走了大批塞尔维亚人,留下了大片的无主土地,这让奥地利的迁入计划变得十分顺利。 迁入的移民可以获得一块相当大且肥沃的土地,这样一来就吸引了大批能服兵役又没有土地的奥地利青年。 迁入计划的消息同样传到了德意志邦联中,“服兵役给土地”,这种优厚的条件,让那些在德意志邦联中混得并不好的人十分心动,通常都是举家前往奥地利。 而其中临近奥地利的南德三国人民自然是最大的受惠者,毕竟南德意志三国是出了名的穷外加土地贫瘠。 奥地利的要求很简单,会讲德语会种地,愿意服兵役。这对于当时南德的穷人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一样。 当然为了让贝尔格拉德真正成为奥地利的土地,基础设施的建设必须跟上,道路、桥梁、医院、学校、教堂等一大批公共工程正在计划之中。 第七十四章 西非殖民的设想 “梅特涅先生,《土英商约》对于埃及的经济是毁灭性的打击,甚至可以说只要这条约生效,埃及便再无翻身之日。如果我们继续打击埃及政府,极有可能会导致起义。 如果有人代替了阿里,而这个人又倒向了英国,那么英国人在近东地区的势力会变得空前强大,并且会对我国的发展造成巨大威胁。他们可以打着帮助奥斯曼的旗号,驱逐法国人,同样也能驱逐我们。” 对弗兰茨的话,梅特涅十分欣赏,他觉得这位大公将会是他最出色的学生。 “可埃及人是法国人的盟友,削弱它就等于削弱法国。”梅特涅说道。 “这话只有一半是正确的,埃及确实是法国人的盟友,但是削弱它,只会让法国人及时止损。法国一旦放弃了埃及,它就能投入更多的精力和兵力,到非洲和美洲,甚至是去亚洲争夺越南。” 此时的北非西部已经大部落入了法国的手中,西非目前只有多哥、几内亚、科特迪瓦、加纳、塞拉利昂、利比里亚没有落入法国之手。 其中利比里亚是美国殖民地,多哥、几内亚被葡萄牙人侵占、塞拉利昂、加纳背后是英国人,只有科特迪瓦还是无主之地。 就算是科特迪瓦境内也有法、西、英、葡、荷五国建立的贸易战,但是由于科特迪瓦在1814年废除了奴隶贸易,这些贸易战基本属于人去楼空的状态。 要知道一般奴隶贸易盛行的地区,当地必然有十分好战的民族,比如贝宁的达荷美王国。 历史上的达荷美王国虽然没有电影中那么强悍,但确实是个全民尚武的国家。 科特迪瓦地区也是如此,有三个十分强悍的部落,他们长期进行着血腥而残酷的战斗。不过由于奴隶贸易的衰落,这些原本实力强悍的部落实力在飞速下滑。 科特迪瓦农业和矿产资源丰富,后世可可产量世界第一,地下埋藏着丰富的黄金和石油,铁、铝土、镍、锰等资源。x33 不过此时依然是被草原和雨林所覆盖,想要开发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前期投入是一笔很大的数字。 弗兰茨曾经派过几波人去和当地酋长谈判,但都无功而返,原因很简单,因为奥地利没有大炮巨舰,他们并不害怕。 反而是在弗兰茨的使者面前,处死了数名白人冒险者以彰显他们的实力。 弗兰茨派去的人并没有冒犯那些酋长,相反还带去了丰厚礼物,以及他们最需要的火枪和子弹,以及贸易合同。 其实那些酋长们也想与奥地利进行贸易,不管是用什么,但由于奥地利没有足够的海上实力就很难取得他们的信任。 那些酋长们处死的白人冒险者,大多数其实是骗子,很多白人骗子冒充欧洲商人试图空手套白狼,或者是用那些廉价的西方工业品换取巨额利润。 殊不知,奴隶贸易已经在这片土地上进行上百年了,那些酋长早就熟悉了西方人的套路。 说白了就是你没有实力的话,黑叔叔都不陪你玩。相信在不久之后,奥地利海军的第一批战舰改装完成之后,那些酋长们会十分乐意与奥地利进行贸易的。 至于那些半死不活的西方贸易站,弗兰茨准备破财消灾,毕竟此时奥地利的海军最多只能算是一种威慑力量,而不是像英国海军拥有那种统治力量。 其实除了收购这条路以外,还有通过扶植当地土着进行排挤,这种方法一方面见效慢,另一方面也容易引起西方国家的愤怒。 塞拉利昂和加纳在英国人手中,奥地利想要拿走基本是不可能的。x33 至于利比里亚虽然已经基本和美国撇清了关系,但是想要征服这片土地的代价会相对较高。 要知道利比里亚可是超勇的,甚至都敢扣英国人、法国人的船,虽然最后被英、法军舰暴打,但是从此再也没有列强敢在利比里亚不交税。 这个时代可以殖民的非洲土地还有很多,正是圈地跑马的好时候,弗兰茨可不想在一块殖民地上被放太多血。 葡萄牙人手中的多哥和几内亚倒是可以考虑一下。虽然他们背后有英国人撑腰,但这两块殖民地一直处于半荒废的状态,历史上德国人只用了极小的代价就将其收入囊中。 此时的葡萄牙依然继续着奴隶贸易,只要可以停止这两块土地上的奴隶贸易,就能轻易地让葡萄牙人出售这两块殖民地。 而且葡萄牙人的守土意愿并不强烈,奥地利可以派人肆无忌惮地渗透其中。 书归正传,梅特涅对弗兰茨的话不以为意,他觉得只要法国人不盯着意大利就万事大吉。 “那不是更好?趁着英、法在世界范围内争夺殖民地的时候,我们奥地利帝国可以更好地整合意大利的力量。一个完整的意大利,绝对可以让哈布斯堡家族重回巅峰。” 弗兰茨只能在心中吐槽,等您整合完意大利,这世界都瓜分得差不多了。 而且意大利的潜力并不算大,北部和中部还算凑合,南部就是一大片烂地。另外北部和中部本来就是哈布斯堡家族的,历史上只不过是没有守住而已。 “家族目前在意大利的发展已经达到极限了,撒丁王国是作为奥地利和法国的缓冲国而存在的,这是您在维也纳协议中定下的。南面的教皇国虽然依赖我们,但是想要整合其土地是要付出巨大政治代价的。” 此时奥地利的高速发展将很多矛盾都掩盖住了,奥地利在意大利的统治远没有想象中牢固。现在并不是在意大利继续扩张的好时机,反倒应该先巩固原有的土地。 教皇国和撒丁王国,以及两西西里王国,迟早会露出破绽,那个时候才是奥地利真正的机会。 奥地利的强大,无意中滋长了梅特涅的野心,尤其是在亚平宁关税同盟成立之后,英法几乎毫无反应,更是让他觉得统一意大利的时刻到了。 梅特涅的外交手腕确实十分高明,他很轻松地就让格列高利十六世签订了关税同盟协议。 而撒丁和两西西里王国都被孤立起来了,他们要么看着自己的经济一天天萎缩,要么加入亚平宁关税同盟被奥地利一点点蚕食。x33 只不过随着意大利地区人员流动的增加,和与奥地利的贸易加深,意大利工商业主的民族意识也在一点点觉醒。 第七十五章 您还小 “弗兰茨大公,您担心得太多了。现在的教皇是特例,等他升上天堂之后,新教皇一定能看出亚平宁关税同盟的巨大潜力,至于撒丁王国和两西西里王国,他们要么接受宿命,要么会有人取代他们接受意大利的宿命。” 梅特涅自认为这个计划完美无缺,当然只要没人干涉,再加上奥地利帝国能一直保持强大,那确实可行。 只不过计划在美好,也经不起现实的考验,英法绝对不会一直坐视不管,任由五大国之一兼潜在竞争对手的实力做大。 其实以现在奥地利的实力,确实可以吊打意大利地区,如果再加上铁路说不定真能将一切都扼杀在摇篮之中。 只不过这个风险太大,弗兰茨并不想尝试。因为一旦镇压不住,铁路反被叛军利用,那么就是另一个故事了。而且还是个恐怖故事 “首相大人,如果法国人和卢森堡达成了关税协议,您会出兵制止吗?” “不会,那太得不偿失了。” “如果法国人要吞并卢森堡呢?” “那不可能,不止我们,普鲁士人也不会放过他们”梅特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是的,即使卢森堡那么小的一块地方,我们和普鲁士也不会让法国人夺走,因为他们触碰到了我们的底线。”弗兰茨说道。 “可我们这样,英国人会不会觉得我们背叛了他们?”梅特涅说道。 “亲王阁下,我倒是觉得英国人会先背叛我们。尤其是在他们得知犹太国无法建立的时候。”弗兰茨回答。 提到犹太国,梅特涅直接大笑出声。 “犹太国?那简直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就连犹太人都不相信能成功,英国人一定是疯了才会这样做。” “其实并不是所有的犹太人,您接触的是有身份有地位的犹太人,而中产却十分向往这样一个国度。他们对权利的渴望是您无法想象的,至于底层除非他们活不下去,或者得到了足够的保证才会行动。” 弗兰茨虽然知道犹太国不会在此时建立成功,但他觉得一定会有一部分犹太人对这件事感到欣喜若狂。 “弗兰茨大公,您知道吗?英国人此举是为了解决奥斯曼的经济危机,他们想用犹太人的钱维持贸易的高利润。那些犹太人又不是傻子,怎么会那么轻易地交出自己的钱?” “让犹太人交钱有很多办法” “我知道您的意思,但那是行不通的,犹太人通常会把钱存在另一个国家的银行。如果奥斯曼人真的想强行夺走那些犹太人的财富,那么大概率会便宜了第三方国家。 就好像我国的犹太人,通常会把钱存在普鲁士或者法国的银行中。这样就能避免在我国犯了法,或者遭到驱逐的时候身无分文。”梅特涅说道。 “好吧,他们确实很狡猾。不过至少我们不必担心犹太人和奥斯曼人联合起来,这种不利局面的出现了。可英国人并不是理想的盟友,他们现在只奉行永恒的利益这一条” 弗兰茨依然想劝梅特涅放弃对英国人的幻想,历史上试图与他们为伍的国家无一例外都衰落了。 “弗兰茨大公,您还小,您不懂,正是因为有着共同利益,我国才和英国走在一起。至于和法国谈判的问题,我会慎重考虑的。弗里德里希大公向我建议过,让的黎波里从奥斯曼帝国独立,从一个总督区变成属国。”梅特涅说道。 看起来梅特涅亲王是不会改变他的态度的,毕竟法国和奥地利之间的仇恨太深,作为整个拿破仑战争最大的受害者,奥地利确实有理由恨法国。 弗兰茨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不要将埃及削弱得太狠,法国依然可以保持它的影响力。 “可的黎波里这个属国,究竟会倒向我们还是英国,抑或是法国,现在我们根本无从知晓。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值得交换的条件。” 的黎波里的奥斯曼军只有几千人,再加上卡拉曼利家族的根基深厚,弗兰茨觉得只要支持一批武器就能在实际上推翻的黎波里总督的统治。x33 此时的的黎波里在奴隶贸易停止之后,已经成了一片十足的烂地,农业十分落后几乎没有耕地,粮食主要靠进口,游牧民占全国人口的三分之一左右。 税收全靠外国商船在此停泊过往产生的费用,几乎一半的人口都集中在的黎波里港。 “我想弗里德里希大公会有办法的,这位天才的海军将领,可是直接省去了奥地利海军十年的发展时间。” 梅特涅对于弗里德里希奇袭埃及港口的作战评价很高,可他不知道的是,这次作战的计划是弗兰茨拟定的。 “是的,但是我国与英国海军的差距至少还有五十年。现在我国的海岸线极短,并不惧怕来自海上的威胁,可是在整合意大利地区之后,这个形势将会发生倒转。” 奥地利整合意大利地区之后,海岸线的长度会一下增加几倍,到时候面对来自海上的威胁时,奥军就只能疲于奔命。 至于攻击海外殖民地,那是一种得不偿失的选择,而且海战最忌分兵,当时的海上通讯极为不利,只要运气不好,失联几个月都是常有的事。 此时全世界除了英国海军以外,还没有哪个国家敢在海上选择分兵作战的。 梅特涅显然不是很懂军事,而且毕竟上了年纪。 “虽然有五十年的差距,但我相信,等到您登基之后一定带领我国超越英国。现在奥地利的经济增长速度已经超过了英国,您不要着急,一切上帝都自有安排” 之后又和梅特涅聊了很多,但是两者观念的冲突比较大,梅特涅对海外的殖民地不感兴趣,而知晓后世历史的弗兰茨当然知道殖民地究竟有多重要。 梅特涅的理由是欧洲还有大面积土地可以开发,海外拓殖完全没有必要。而且从西班牙帝国的崩溃就可以看出,殖民地会严重拖累本国的发展。 同时他也说自己最担心的一件事,那就是国内的隐患-马志尼等人的学说,在奥地利境内疯狂传播,进而演化出了一系列让人头疼的组织。 比如在不久之前刚刚被镇压的青年维也纳,本来是一群艺术家和大学生的联谊会,但很快就被一些极端主义者入侵,演化出一种维也纳人高人一等的思想。 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他们甚至打算将达尔马提亚、蒂罗尔、加利西亚这三个地区开除国籍,理由是他们太穷了。 由于奥地利帝国加入了德意志关税同盟,又在之后组建了亚平宁关税同盟,此时国内的民族主义思想在相互激烈地碰撞,受其影响的人数远超历史同期。 第七十六章 担忧 美泉宫,弗兰茨书房。 梅特涅走后,弗兰茨开始认真思考起,民族主义是如何在奥地利帝国泛滥的。 如果不是梅特涅亲口提起,弗兰茨真不知道奥地利境内的民族主义思潮,已经发展到如此程度了。 虽然当时和后世的历史学家都喜欢宣称,梅特涅是一个拥有绝对权利的独裁者,但是只要你稍微分析一下就知道,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梅特涅很清楚这些民族主义思潮意味着什么,但他无法有效地聚拢人力和物力,来有效应对这种挑战。 梅特涅一直在禁止的“外国思想”,其实发源于约瑟夫二世时代的奥地利,而在弗兰茨的干预下,德意志关税同盟和亚平宁关税同盟又源源不断将一些乱七八糟的思想带入奥地利。 虽然梅特涅手下的秘密警察跨国执法的次数不断增加,但是依然无法阻止这些思想的蔓延。 现在奥地利的民族主义思潮要比历史上汹涌得多,之所以弗兰茨完全没感觉,是因为国家的稳定和高速发展将其暂时掩盖了。 同时弗兰茨也因将精力过度集中在关注底层人民身上,尤其是前不久泛滥的多瑙河洪灾更是花费了他大量的时间,所以才忽视了这个日趋严重的问题。x33 而且更可怕的是,弗兰茨在无意中庇护了一大批激进分子,因为他对于科学家的除了专业水平以外的方面要求都很低。 这一时期,奥地利的政府和大学的关系其实是对立的。梅特涅认为大学是培养反对派的温床,所以几乎所有公立大学的校长都是秘密警察成员,他们的职责之一就是尽可能地减少大学学生和学者的人数。 所以弗兰茨才会见到,维也纳大学的保安会公然欺负一位学者的画面。 梅特涅面对汹涌而来的民族主义思潮,想到的办法是高筑墙,用一堵由审查制度、特务和全面镇压组成的高墙阻止时代前进的步伐,以及其他诸如减缓社会阶层流动的尝试、以及降低大学入学率的政策。 而这一切都成为了1848年的滔天洪水,梅特涅本人也不得不暗然下台,甚至让整个奥地利都陷入了绝体绝命的动荡之中。 弗兰茨觉得民族精英不难对付,地方贵族也不难对付,起义的工人农民同样不难对付。 (民族精英指:商人、工厂主、学者、部分官僚) 但是可怕的是民族精英阶层和地方贵族联合在一起,再裹挟上流民和穷人,同时伴随着天灾人祸,上述种种因素加在一起,那才是难上加难。 比起梅特涅亲王的查缺补漏,弗兰茨更喜欢因势利导。 各种思想的传播也不全是坏处,比如大德意志思想,由于奥地利帝国的强大使更多人愿意接受这一观点。 尤其是在1838年的天灾之后,很多躲避灾祸和参与赈灾的平民都接触到了大德意志思想。 弗兰茨改编的那首歌的效果,可比那些教授们口水横飞的演讲效果好多了。 只不过大德意志思想的传播,头疼的就是北德意志的那些邦国了。 汉诺威王国,恩斯特·奥古斯特一世作为国王的他,可谓是诸事不顺,先是他的长子因为一次意外失去了视力。 他接任王国的第二年,一场又一场恐怖的自然灾害几乎掏空了汉诺威的国库。同时他作为英国王位理论上第二位的继承人,遭到了议会的强烈抵制。 由于德意志关税同盟的规模不断扩大,汉诺威的市场正在不断萎缩,财政状况的恶化,更是反对派的温床。 恩斯特·奥古斯特一世是个反动派的代表,面对及及可危的形势,他选择了废除自由主义宪法,派兵全面镇压反对派,制造了哥廷根惨桉。 数十名教授和上百名大学生被逮捕,其中相当一部分死在了监狱之中,剩下的人也都遭到了残酷的虐待。 普鲁士的情况也差不多,腓特烈·威廉四世面对的情况要比历史上糟得多,不仅是威廉三世的猝死让他提前登基,还有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带来的一系列影响都让他焦头烂额。 军队要钱更新装备,普鲁士的将军们向他保证,只要装备了后膛枪,他的军队将所向无敌。 腓特烈·威廉四世不知道他的军队,能不能天下无敌,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国库已经空了,只有靠发行国债度日。 农业大臣要求兴修水利,研制新型化肥,采用新农具,工业大臣要求加大对矿山和新设备的投入,最离谱的是运输大臣要求修建上万公里的铁路,还要疏通普鲁士境内的所有河道 此时普鲁士的财政远不如奥地利帝国,如果想加大投入就必须增加税收,然而国内的反对派数量与日俱增。 之前的粮食危机又进一步加剧了土地兼并,失去土地的农民只能选择进入工厂或者是逃往奥地利帝国。 历史上,这次粮食危机制造了大批无地农民,为普鲁士的工厂提供了大批廉价劳动力,促进了工业的发展。 不过由于弗兰茨一直在想办法吸引移民,那些失去土地的普鲁士农民又多了一种选择。 虽然进入城市的无地农民数量减少了,但是工厂主对于廉价劳动力的剥削并没有减弱。 同时由于各种思想在德意志邦联内激烈碰撞,要求立宪的呼声越来越高,对于这种限制国王的权利的要求,霍亨索伦家族是无法接受的。 于是乎普鲁士和奥地利的关系从之前的敌对,变成了联合执法。 与奥地利、普鲁士、汉诺威的激烈反对和强力镇压不同,巴伐利亚国王选择了躺平。 路德维希一世本身是保守派,但是比起残酷的政治,他更沉迷于享受。 路德维希一世风流成性,宁芬堡宫中36位美女的画像见证了这段历史,与情妇罗拉·蒙斯特的绯闻更是闹得整个欧洲都知道了这件事。 他把钱都花在了享乐之上,自然就没有足够钱去镇压异端,所以他向德意志邦联诸邦表示,任何国家都可以来镇压“改革者”。 德意志诸邦其他的邦国也都或多,或少面对着相同的问题,整个局势变得越来越难以琢磨。 奥地利帝国虽然要比历史上强大得多,但这场风暴的势能似乎也要比历史上强大得多。 面对如此强大的波涛,弗兰茨不太敢将所有的流向都指向大德意志,因为一个凭空出现的超级帝国,必然会被全欧洲围攻。 而且这个帝国所处的位置和局面,要比当年法国面对的更差,更加难以突破。 第七十七章 胡闹 美泉宫,弗兰茨书房。 弗兰茨始终认为,看流氓打架,自己没有必要非选边站队。 只要奥地利不去做英国人的狗腿子,其他的行为弗兰茨都可以接受。 当然弗兰茨不会什么都不做,至少不会让英国人完全掌握了谈判的主动权。 埃及的沿海地区已经没什么能劫掠的地方了,而且其炎热酷烈的天气也不利于己方陆军官兵行军,所以趁此时机在沙漠中以避暑为由休整是在合适不过了。 于是乎联军中的奥地利军队全面开摆,其实这世上没什么人是喜欢打仗的,除非是身不由己,又或者是诱惑太大,否则没人想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弗里德里希对于奥地利海军偷袭亚历山大港的表现十分不满,一次行动遇上了两次风暴,致使舰队的收益大打折扣。 从埃及抢来的小船和其上的物资,以及负责驾船的埃及人,损失了近乎一半。 当然那些活下来的埃及人并没有怨恨弗里德里希,反而还都十分感激地为他祈祷。 只不过对这位意气风发的海军新星来说却是耻辱,弗里德里希将领航员撤职并且命令他给每一个死难者立一块碑,来赎清其的罪过。 其实领航员也十分冤枉,毕竟海上航行充满了未知的风险,他也只是根据经验做出判断而已。 这个时代的天气预测尚属于玄学阶段,海员只能根据自己的经验结合当时天气做出猜测。 不过弗里德里希并不这么认为,他决定去找弗兰茨,看看这个狡诈的小鬼有没有办法。 皇家花园。 弗兰茨看着这位略显矮小的叔叔有些无奈。 “现在的科技条件还不足以解决这个问题,我这里倒是有些装备也许你能用得上。” 老实说弗里德里希的提出的问题太超前,先不说奥地利没有能力在地中海各处建立气象站,就是有气象站信息也没法及时传输,能及时传输那海量的计算也不是人能完成的 历史上有人试图让64000名数学家同时运算,气象变化的信息,结果当然是失败了。即使到了二战末期,人类依然无法准确预测天气。 阿佳妮拿来了一个箱子放在弗里德里希的面前。 “这是什么?”弗里德里希立刻十分兴奋地寻找着,他梦想中的天气预测仪。 “温度计、湿度计、雨量计、风速检测器、风向仪、气压计”阿佳妮帮忙做着介绍。 “这么麻烦?这些都有用吗?”弗里德里希问道。 “是的”弗兰茨点了点头。 “用了这些,我就能预测天气了吗?” “不能。” 弗里德里希立刻邹起了眉头。 “那我要这些有什么用?” “它们可以起到一些辅助作用,能为你提供一些数据,让你的猜测更有依据。”弗兰茨回答。 “”弗里德里希一阵无语。 “真的毫无办法?” “没办法,就算再过一百年也未必能解决这个问题。” “原来你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阿佳妮小姐你看弗兰茨那副无能为力又理所当然的样子,真是好笑。”弗里德里希尴尬地笑着,因为阿佳妮只是做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回应他。 “激将法对我没用的,这确实超过了我能力的范围。”弗兰茨也不太开心,弗里德里希明显是把自己当成机器猫了,而且这种无力感让人很不爽。 “那好吧。”弗里德里希也不纠结。 “你的火箭能不能再改装一下,它们总是在天上乱飞,虽然现在已经可以确保他们向前飞行,但依然没法控制它们到底会炸向哪里。” 刚好最近无杆自旋火箭的设计已经完成,弗兰茨就拿出了图纸。 “这是什么?好像老式长筒火炮。” “那是发射架前面那个才是火箭弹的主体。” “没有了木杆,那晃动不是更厉害了吗?” “不,因为加装了尾翼,所以这个木杆就显得多余了。去掉木杆之后,反而会更加稳定。而且你看火箭尾部。” 弗里德里希看了两眼没发现什么不同。 “不就是尾翼的方向有所改变吗?” “不,这叫螺旋式尾翼,可以利用火箭发射喷出的火焰让自身旋转从而实现稳定,它的精度要远远超过之前的长杆火箭。”弗兰茨十分自豪地回答。 其实在长杆火箭上加装尾翼,完全是画蛇添足,不但浪费经费,造出来的东西还不太实用。螺旋式尾翼的设计并不复杂,改装起来也十分容易,只是需要加大火药量,所以才需要液压机的帮忙。 “你是多喜欢螺旋状设计,之前的螺旋桨也是,真是奇怪的家伙。” “滚。” “精确度能提升多少?” “十倍!” “那也没多少” “最起码不会再打到前排的士兵身上了。” “那确实不错” “你应该趁这个机会,去多了解一下英国的舰队和战法。”弗兰茨建议道。 “英国老的战法?”弗里德里希的语气颇为不屑。 “是的,英国皇家海军的战法,要知道他们可是刚刚全歼了埃及和奥斯曼海军的主力舰队。” 弗兰茨知道此时的海上没有任何国家能与英国抗衡,所以觉得让本国海军的统帅去学习一下英国人的战法没什么毛病。 “毫无参考价值,埃及人的战舰做工极差,用的材料都是从法国进口的廉价橡木,大多数都是随意拼凑的木材,这种船只要被“舰船杀手”轰上两炮就会四分五裂,甚至大一点的风暴都能将小型舰船撕裂。” “不管是船身还是风帆设计上都有问题,工匠也极为粗心大意经常会在关键的地方少用几根钉子或者少刷一些漆,这些看似很小的问题,对于战舰来说确实极为致命。 他们的船用8磅炮就能击穿船身,用12磅炮就能造出大面积破坏。我的船就算是用十六磅炮直射,也未必能破防。” 弗里德里希说的时候十分骄傲,毕竟他手上可是有已经改装完成的蒸汽铁甲舰,当然这个铁甲舰,严格意义上讲不能叫铁甲舰,而是在船两侧挂铁板的木制帆船。 “还是不要太骄傲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弗兰茨说道。 弗里德里希一拍桌子。 “弗兰茨,我告诉你,我比那些英国老更了解他们的船。我有英国皇家海军每一艘船的模型,我知道该怎么摧毁他们。”x33 弗兰茨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其实这个时代,不止所有海军将领都将日不落海军视为偶像,同时也将其当成了假想敌。 弗里德里希从选择海军的那一天起,就无时无刻不想打败英国皇家海军。只不过当他发现以奥地利帝国的国力,与英国人交战的最好结果便是全军覆没,而最理智的选择就是不与英国为敌。 第七十八章 五国会议 第三次五国会议召开之前,叙利亚战场上出现了一个啼笑皆非的现象。 一面是十余万埃及军队夺路狂奔,另一面是4000红杉军在后面紧追不舍,跟在后面的奥地利和奥斯曼军队则是走走停停犹如走马观花一般。 此时的易卜拉欣已经不再似从前那样充满自信了,他觉得大势已去,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带着更多的人回到埃及,好为将来保存火种。 与列强军队几次交手的经历,让他对自己的军队完全失去了信心,至于那些底层的埃及士兵,他们根本就不想打仗,当兵纯粹是出于躲避苛捐杂税的压迫,跑到军队里混口饭吃。 此时出征时的十三万大军,已经变成了六万,其中有9000人阵亡,两万多人被俘,剩下的则是失踪。 由于埃及的沿海地区已经被奥地利海军犁了一遍,此时的英国海军也很难有更多作为了,只能炮轰亚历山大泄愤。 英国海军的做法,给他们埋下了一个炸弹,日后将会给他们留下一段惨痛的回忆,此处按下不表。 奥地利军队在弗兰茨的影响下,开始爱惜起自己的羽毛,对于追击埃及军队的事情完全不上心。x33 奥斯曼军队同样对追击埃及人没什么兴趣,他们的人数多,也意味着需要更多的补给,而且那些被夺回的土地同样需要派人驻守,这样一来兵力就更加分散了。 对于叙利亚人的游击队,奥斯曼人的态度是尽力剿灭。 没错,对于那些武装起来,并且一直在抗击埃及人的叙利亚反抗军,奥斯曼人给出的回应是全力镇压。 其实这并不难理解,因为这些叙利亚游击队,对于奥斯曼帝国来说同样是不稳定因素。 维也纳,凯撒大酒店。 这里被选为了五国会议的会场,因为其够大够气派,同时它的功能便利齐全,即可以用来举办大型舞会,还可以作为招待宾客的宴会场所。 这里的主人,所罗门·罗斯柴尔德自然只能暂时离开他的“领土”,另寻他处了。 其实虽说是五国会议,但是来的却是七个国家。 五国自然指的是英国、法国、奥地利、俄国、普鲁士,而另外两个一个是苦主奥斯曼帝国,还有一个可能会让人有些意外,那就是塞尔维亚。 英国的代表是新任外交大臣斯特拉特福·坎宁;法国来的则是目前法国政府的实际掌舵人基左;奥地利自然是首相梅特涅,曾经纵横捭阖的欧洲宰相;俄国来的是外交大臣涅谢尔洛夫,他身上有两个标签:亲英派,莽夫;普鲁士瑟维尔男爵,介绍略。 奥斯曼帝国则是派出了前任大维齐尔,费尔·恰克历史上的背锅侠,最倒霉的大维齐尔,卖国者,奥斯曼帝国最大的毒瘤,镇压人民的刽子手,亵渎神明的人 这位老兄一辈子不知道签订了多少丧权辱国的条约,以致于他本人都对此麻木,整个奥斯曼宫廷每当遇到费力不讨好的差事总会想起他。 费尔·恰克曾经多次镇压各地的起义,签署对近卫军残党的死刑判决书,甚至还和教团产生过冲突,逮捕并处死了反对新政的教团头目。x33 但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只是在执行苏丹的命令,而并非他本人的残暴。 塞尔维亚的代表既不是掌握着大权的十七人议会,也不是受俄国支持的武契奇,而是蛊惑了东波斯尼亚地区塞族的米洛什。 米洛什会出现在这里,自然是法国人的手笔,他们并不想让奥地利人安稳地拿下贝尔格来德和西波斯尼亚。 基左虽然自称和平主义者,但是他同样挑起了不少争端,并且对奥地利的严防死守从来没有间断过,唆使南德三国和撒丁与奥地利交恶,挑唆庇护九世 会议刚一开始,梅特涅就觉得会议的风向不对。 因为英国人一上来就掌握了主动,大谈对埃及的制裁,而本应跳出来反对的基左却是频频点头,非但没有半点维护的意思,反倒拍手称快。 草拟章程是: 第一,奥斯曼帝国法令适用于埃及、苏丹(这里指的是苏丹国,在埃及的南方,是落后的奴隶制国家。)。 第二,埃及赋税,需以苏丹之名征收,总收入的三分之一上缴奥斯曼苏丹政府。同时埃及需每年额外向苏丹上缴十万英镑贡赋(之前是一万英镑)。 第三,埃及必须裁军,常备军人数不得超过2万,同时无苏丹命令不得建造战舰,军队的服装和旗帜必须和奥斯曼军队相同。 第四,埃及必须归还叙利亚和克里特岛,奥斯曼苏丹任命默罕默德·阿里为埃及和苏丹总督,从此以后埃及和苏丹将作为奥斯曼的行省,而非王国存在。 第五,默罕默德·阿里可以指定继承人,但是必须到尹斯坦布尔接受苏丹的任命。 第六,双方归还战俘。 本来以为会激烈反对的法国代表基左居然一声未吭,这让其他列强都十分奇怪。 要知道当时的法国朝野上下,对于英奥联手打击埃及的举动十分不满,纷纷要求宣战以保护法国在近东的权利。 之前梯也尔还为法国的东方舰队增加了五艘战列舰,并且新招募了一万名水手。 法国国王路易·菲利普更是在公开场合表示要与列强开战,甚至比起那些波拿巴主义者的言词更加激烈。 法国军方甚至为此专门制定了进攻计划,在海上切断直布罗陀海峡,防止英国海军进入,再用东方舰队的强大兵力消灭地中海内的英、奥海军,迫使奥斯曼帝国投降。 在陆地上同时进攻来茵地区和北意大利,向普鲁士和奥地利宣战,尤其是在英国先遣舰队遭到埃及海军重创之后,法国人变得无比狂热,征兵站里更是挤满了人。 作为回应,普鲁士和奥地利纷纷向法国边境增兵,表面上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但实际上,法国国王路易·菲利普并不想要战争,所以主张开战的梯也尔下台,取而代之的是老迈的苏尔特元帅,负责这次谈判的更是亲英派的基左。 基左始终认为法国想要强大,就必须与英国保持友好和平的关系,为此他甚至出卖了埃及海军的情报,以换取英国的信任。 法国政府实际上不作为的态度,也让法国人逐渐冷静了下来,很多人开始意识到发动战场并没有胜算,也不是唯一的选择。 同时坎宁也与帕麦斯顿不同,他恨奥地利,但不恨法国,在离开奥地利之后,他马不停蹄地去了法国并向路易·菲利普保证会顾全法兰西的面子。x33 看上去简单的制裁协议,实际上包藏祸心,英国已经给与会各国定好了绞刑架。 第七十九章 第二日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看着制裁埃及的条款,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英国人的目的已经达成了,《英土商约》将会在埃及正式生效,同时法国在埃及的特权也被奥斯曼收回。x33 至于英国人的春秋笔法,他们玩得小伎俩,弗兰茨觉得梅特涅可以应对,如果不行,那就可以考虑换人了。 埃及归还了克里特岛和叙利亚,但好歹保住了本土和苏丹两个地区,一个虚弱的埃及是无法阻止奥地利对的黎波里的扩张的。 弗兰茨觉得,第一天的会议进行的还算成功,只要没让奥斯曼重新收回埃及就是胜利。虽然条约将埃及的实力限制得很惨,但原本的世界线英国人几次三番想进入埃及都没成功,到最后反而是要向阿里行贿才能如愿以偿。 历史上1843年,英国政府送给了默罕默德·阿里一艘蒸汽战舰。(排水量大概800吨,算不上战列舰。) 英国女王也向他赠送私人礼品,同时东印度公司等英国第一批跨国企业也向阿里赠送礼品,以寻求可以在埃及立足的权利。 之后更是给他颁发了和平奖章,甚至邀请他的长子去英国访问。 第二天的议题则是海峡问题,英国人和历史上一样提出了共管的提议,区别是提出的人从帕麦斯顿换成了坎宁。 在这个问题上英法态度一致,他们觉得出于为和平着想,列强们有必要以联合声明或者条约的形式达成共识。 历史上是由于英奥坚持,加上法国态度的改变,和涅谢尔洛夫的一顿自杀性操作,才达成了海峡公约。 然而此时奥地利是一种模棱两可的态度,倒是涅谢尔洛夫有些被人绕晕了,他不得不写信给沙皇。 “我们为海峡付出的代价太高了!事实上,它束缚了我们的手脚。” 这个时代电报还没普及,长距离传递信息最有效的方式是鸽子信。 事实上,由于弗兰茨的影响,此时的沙皇尼古拉一世并不准备放弃自己在海峡的特权。 他在回信中写道: “我们必须保护俄国的安全,奥斯曼帝国的安全,因此黑海海峡不应对任何国家开放。” 当然,与会的各国并不会干等沙皇的回信,所以直接开始了下一话题。 坎宁提出了犹太国的设想,他的主张是:虽然犹太人在欧洲并不受待见,但是他们应有建立自己国家的权利,正好默罕默德·阿里放弃了叙利亚,也许可以在此建立一个犹太国。 听到这话,刚才还很开心的费尔·恰克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他本以为能收回被阿里夺走的土地,可没想到英国人居然要把奥斯曼帝国的神圣领土,划给那些肮脏的犹太人。 犹太人在奥斯曼帝国,同样不太受待见。至于原因么,懂的都懂。 听到将圣地划给犹太人,涅谢尔洛夫坐不住了。他立刻站起来了和坎宁怒目而视。 “我要和您决斗,先生!” 其实基左对英国人的提议持保留意见,因为法国的天主教势力强大,如果将圣地划给犹太人,毫无疑问会引起民众的强烈不满,那他这个外交大臣也做到头了。 而有些实在忍不住打哈欠的瑟维尔显然没有把谈判放在心上,对和宗教有关的话题更是兴趣全无。 奥地利的情况和法国差不多,只是教会最多表达一些不满,并不会拿梅特涅这个首相怎么样。 如果涅谢尔洛夫不出头的话,梅特涅也许会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但现在似乎用不着了。 很快这又变成了,英国和俄国的全面冲突。 坎宁自然不会接受涅谢尔洛夫的决斗提议,毕竟他不想和一个退伍军人对打,如果输了那一定会沦为外交界的笑柄。 但即使坎宁赢了决斗,以俄国人的脑回路,下次多半会派个决斗大师来找回场子,这对于谈判的进展毫无益处。 “我拒绝!” “你这个懦夫!你侮辱了我的信仰,我要求你道歉!” “我们这是在谈判解决问题,而不是制造问题!” 双方争论了半天也没有结果,坎宁最后只好要求举手表决。 然而他很快就发现,会场内的列强并没有人赞成他的提议,俄国更是激烈地表达了反对意见,坎宁只能放弃了这个提议。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奥地利、法国、奥斯曼都是叛徒,背叛了他的计划。 第二日谈判结束之后的舞会上,涅谢尔洛夫拿着酒杯到处炫耀他是如何忠实的履行自己的职责,保护耶路撒冷,挫败了那些异教徒的阴谋。 对于举办舞会,梅特涅可是行家了,维也纳的贵族对此也是有着丰富的经验,现场气氛十分热烈,这当然少不了维也纳气氛组的功劳。 梅特涅为了招待各国来的贵宾,可是将维也纳最顶级的几家妓院当红的姑娘都包了下来,此外还有一些女演员和芭蕾舞者。 当然除了气氛组以外,还有很多知名艺术家和各行业的翘楚。 在那个时代想认识大人物,这种舞会可是最佳场所,同时梅特涅也是在向各国展现奥地利的软实力。 和各国忧心忡忡的使团相比,瑟维尔则是玩得不亦乐乎。但他也是由衷感叹,奥地利的娱乐服务业是如此强大,柏林与之相比就像是一个贫民窟。x33 当然普鲁士使团的其他成员,则是一副忙碌的景象,他们来此有的是为了谈生意,有的则是为了能刺探出更多有用的情报。 虽然普鲁士国内已经有人开始提议向非洲殖民,但并没有引起政府的重视。 在使团之中有一个特别的年轻人,他是一名来自波美拉尼亚的农场主,参加使团时用的身份却是波茨坦步兵团的列兵。 一个列兵并没能引起奥地利官员的特别关注,然而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年轻人便是日后鼎鼎大名的铁血宰相俾斯麦。 此时的他本应在家帮父亲打理农场,然而由于时间线的改变,奥地利帝国的影响力空前强大,让这个曾经赢下过二十五场决斗的年轻人有些心痒难耐。 历史上,俾斯麦曾经在大学期间参加过二十五次,只有一次手臂负伤。 俾斯麦想见一见自己未来最大的敌人,以及那位执欧洲之牛耳三十余年的宰相。 此时回到了主场的梅特涅自然是如鱼得水,周围各国的大使都纷纷向他举杯祝贺,奥地利帝国可以说是此次近东危机中受益最大的国家。 同时奥地利的影响力也在不断加强,伦敦会议的失败,和两次维也纳会议的胜利召开形成了鲜明对比,人们甚至将维也纳称为“会议之都”、“欧洲政治的中心” 舞会期间,奥地利和各国的交易还在不断进行,无数的达官显贵、富商巨贾、窈窕淑女都围绕在梅特涅的身边如众星捧月一般。 此时,一位青年说了一句让众人捧腹的话“彼可取而代之”,同行的普鲁士官员就把这当成了一个笑话。 第八十章 第三日 英国坎宁:无敌的海军和强大的工业就代表着我们是世界第一。 法国基左:因为我们是亲英派。 俄国涅谢尔洛夫:说!我会守住黑海的一切。 奥地利梅特涅:重铸维也纳辉煌,吾辈义不容辞。 普鲁士瑟维尔:有人听我发言就算成功。 第三天与前两天的波澜不惊不同,刚一开始米洛什就发了一颗重磅炸弹。 “为了感谢各位大人的仁慈与康慨,请允许我关心一下各国的声誉。在各国都在为了近东以及世界的和平努力的时刻,这份荣耀却受到了最可耻的玷污! 有一个国家此时正沉醉于胜利的喜悦之中,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阴谋之上的虚假幻象。就在五国将士为了和平而流血流汗的时候,他却逼迫一个自由的国家,让出它的神圣的首都,那座长期抵抗外敌入侵的坚实堡垒。 我米洛什在此控诉,奥地利帝国用最卑鄙最肮脏的手段,逼迫塞尔维亚和他们签订了丧权辱国的条约,并且将我的国民置身于无休止的内战之中。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梅特涅亲王,却没有受到审判,这是对公理和正义的最大亵渎” 这一切当然是基左的手笔,梅特涅并没有料到米洛什的出现,他隐藏在法国代表团中,一直隐忍不发为的就是再次将水搞混。 法国当然不会希望奥地利的影响力越来越大,而此时谈判桌上已经再也没有能威胁到法兰西的筹码了。 英国的犹太国计划落空,俄国拒绝交出海峡的控制权,奥地利是唯一获得领土收益的国家。 此时的英国已经有法国的支持,那他就不再需要奥地利这个盟友了,因为现在法国的实力要比奥地利强大得多。 奥地利帝国一直到1834年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之后,经济才有所起色,之前一直被称为列强之耻。x33 梅特涅亲王政治上是把好手,但搞经济明显有些力不从心,甚至连自己都被犹太金融集团骗得团团转。 科罗拉夫伯爵为自己搞钱(贪污)是一把好手,但是在国家经济上也无甚作为,只会做一些修修补补的小动作。布鲁克男爵是为奥地利帝国财政续命的最大功臣,但是所做的也只能是维持现状,无力开拓新局面。 同时涅谢尔洛夫又是一个短视的外交官,坎宁向他描绘了一个英俄联手统治世界的美好画面,让其有些飘飘欲仙,甚至打算在海峡共管协议上签字。 五国会议的局面似乎一下又变得对奥地利不利起来,但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梅特涅没有惊慌失措。 “您似乎已经被十七人议会罢黜了,您的现在的身份,让我找找看。”梅特涅不慌不忙地带上了自己的单片老花镜“东塞尔维亚反叛军领袖,残忍杀害塞尔维亚居民的刽子手” “你一个背叛祖国,背叛宗主,背叛盟友的三姓家奴,又有什么权利来控诉呢?由于波斯尼亚地区的天主教徒遭到了迫害,我国与奥斯曼帝国协商将其交由我国管理,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 梅特涅说着让侍者拿来了文件和证据,以及和奥斯曼的协议,这些东西的真实性毫无疑问,波斯尼亚地区的天主教徒遭到数百年迫害,教会收集的证据可以用堆积如山来形容。 而且之前弗兰茨在各国报纸上的大力宣传不是没用的,在座的大使和使团成员都在报纸上或多或少地了解过波斯尼亚地区的情况。 至于协议的真伪,连奥斯曼帝国的代表都没提出质疑,自然不用多说。 “再说用贝尔格来德交换东波斯尼亚的协议,这可是塞尔维亚政府以及合法大公,您的儿子米哈尹尔提出的。这份协议也得到了苏丹麦吉德的认可,您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面对如山的铁证,米洛什剩下的只有撒泼而已。 “我说了,你们是用肮脏的手段,逼迫奥斯曼苏丹,逼迫十七人议会,逼迫米哈尹尔。诸位大人,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奥地利是一个不值得信任的盟友,它只会坐收渔翁之利。”x33 “我这里有米洛什这些年来写给奥斯曼苏丹、俄国沙皇、我国皇帝、还有那个被他砍了脑袋的卡拉杰乔尔的信。每一封信上都是竭尽谄媚之能,更是描绘了无数种肮脏下作的手段。我这里刚好有副本,还请大家过目。” 梅特涅早有准备,随着一声响指,一摞摞的信件被公开。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米洛什还没等开口,梅特涅又说道。 “说到坐收渔翁之利,我国派出袭击埃及沿海,又派遣6000士兵远征叙利亚,这是有目共睹的。你对我国的污蔑,又该作何解释。” “我没有诬蔑,我” 米洛什的话还没说完,奥地利的守卫便冲进了会场,他想要讲的话自然也没机会讲了。 老实说梅特涅是真没想到基左会来这么一手,可偏偏现在奥地利又没有能威胁到法国的筹码了。 好在弗兰茨提前做好了准备,否则难逃会被四国联合干涉归还领土的尴尬局面。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英国人又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英国准备租借克里特岛为期99年,同时建立地中海舰队,以更好地维护近东和平。 英国的用意很明显,他们不但要让地中海成为一个洗澡盆,更要让这个洗澡盆成为英国的洗澡盆。 英国人直接从北海舰队的船坞中拉出了31艘战列舰,所有国家代表都知道英国的海上力量强大,但却没想到会恐怖如斯。 要知道他们刚刚向亚洲和北美各派遣了十艘战列舰,而英国皇家海军的主力仍在北海。 相比之前被击沉的两艘战列舰,仅仅是皇家海军的九牛一毛而已。 基左不禁长出了一口气,随即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还好当时法国舰队没有倾巢而出,去与埃及舰队合围西蒙德的舰队,否则恐怕真要重蹈特拉法尔加海战的覆辙。x33 英国海军的数量实在太超乎众人的想象了,捏谢尔洛夫也不禁为俄国捏了一把冷汗,面对如此强大的海上力量,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真的能挡住一切吗? 或许保全自己最好的方式,便是和英国人妥协。显然这位老兄在亲英的道路上将越走越远。 梅特涅也开始怀疑,五十年后奥地利帝国是否有能力在海上赶超英国。 坎宁很满意列强们的表情,不过他也没想到自家海军居然还藏着这么多大杀器。 第八十一章 霸权 英国皇家海军分布与主力舰只数量 北海舰队35艘战列舰,其中10艘一级战列舰,10艘二级战列舰,15艘三级战列舰。x33 地中海舰队31艘战列舰,其中1艘一级战列舰,4艘二级战列舰,26艘三级战列舰。 西非舰队17艘战列舰,其中1艘二级战列舰,16艘三级战列舰。 印度洋舰队25艘战列舰,其中1艘一级战列舰,2艘二级战列舰,22艘三级战列舰。 南美洲舰队8艘战列舰,全部为三级战列舰。 西印度群岛5艘战列舰,其中一艘二级战列舰,4艘三级战列舰。 大西洋舰队10艘战列舰,其中1艘二级战列舰,9艘三级战列舰。 太平洋舰队6艘战列舰,全部为三级战列舰。 好望角舰队5艘战列舰,其中1艘二级战列舰,4艘三级战列舰。 当英国皇家海军的全貌浮出水面之后,无论是法国人引以为自豪的大东方舰队(25艘),还是俄国人的黑海舰队(40艘),全部暗然失色。 奥地利亚得里亚海舰队(21艘战列舰,算上俘获的埃及舰只)。 英国皇家海军将常驻克里特岛,对于在窥伺地中海霸权的奥、法、俄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英国人与奥斯曼人签订的条约同样写的清清楚楚,其一骑绝尘的海军力量根本让人不敢反驳。此时赫尔穆特的惨败犹如一则无关紧要的小插曲一样早就被人抛之脑后,取而代之的是对英国海上霸权的敬畏。 英国之前失去的,全都在今天找了回来。当然这不能令这些盎格鲁撒克逊人感到满足,英国皇家海军将会把俘虏的十艘埃及战舰全部移交给奥斯曼帝国。 于是乎,矛头再次指向了奥地利帝国。 “亲王阁下,我觉得贵国应该归还俘获的战舰和战俘。您觉得呢?” 此话一出,会场的气温骤降。 所有人都觉得奥地利大祸临头了,英国既占据了实力优势,又占据了道义优势,如果交出舰队,那么奥斯曼帝国就将拥有29艘战列舰,完全可以与法国大东方舰队,以及俄国黑海舰队相抗衡。 那么一切就都回到了原点,这对于其他列强来说并没有实质性的损失,或许只要牺牲奥地利的利益就足够了,显然奥地利帝国已经被孤立了。 一意孤行必然会招致列强的反感,但若就此放弃奥地利海军恐怕永无出头之日。 梅特涅现在开始有些后悔将宝都压在了英国人身上,他一直以为只要一切都听英国人的就能取得他们的信任。 历史上的梅特涅,在土埃战争期间就是不顾一切地追随英国的脚步,结果最后人财两空,维也纳也从会议之都,变成了会所之都。 对于一个赌徒来说,下错注是常有的事,能否成为一个大师的关键,在于能否及时止损。 很显然梅特涅就是一个这样的大师,当年拿破仑帝国如日中天,他选择了让弗朗茨二世嫁女求和。 而在拿破仑兵败俄国之后,梅特涅立即止损痛打落水狗,并在战后成功建立维也纳体系,维持了奥地利帝国近三十年的体面。 “我觉得您的措辞有问题,那些是我国的战利品,是奥地利帝国拯救了那些工匠,而并非俘获,如果他们中有人愿意回到埃及,我们不会强留。” 毫无疑问,梅特涅并不打算交出舰队,因为在遭到英国三番五次的背叛之后,他终于决定彻底改变自己原来的预想,转而将止损作为奥方继续会谈中的新策略,“也许弗兰茨大公是对的。”他内心如是想到。 “英国人无法作为盟友,最多只能是生意上的伙伴,如果这个伙伴不守规矩,最好的做法就是予以回击。”弗兰茨是对英国如此评价的。 “亲王阁下,我想您应该为近东地区的和平考虑。那些舰队本来就不属于奥地利,它们是奥斯曼帝国的财产。如果奥斯曼帝国能重新获得我国和贵国俘获的战舰,那么地中海地区的力量将重新恢复平衡。” 面对梅特涅的强硬态度,坎宁反而先软了下来,因为英国议会要求的是重新平衡地中海地区的实力,并不是让他再挑起一场战争。 虽然语言依然强硬,但是从语气、肢体动作等细微的变化,梅特涅已经注意到对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于是更加强硬地回答。 “那不如把赫尔穆特将军的舰队和西蒙德将军的舰队,全部移交给奥斯曼帝国,同时再限制一下各国的军舰数量,那样地中海地区的海上力量才能真正达到平衡。” 坎宁顿时被说得哑口无言。 如果英国人真将两支舰队移交给奥斯曼帝国,那么毫无疑问俄国会丧失它的黑海霸权。而限制军舰数量对于,此时在殖民道路上蒸蒸日上的法国来说无疑是致命一击。 奥斯曼人倒是会很开心,至少他们又能给自己的帝国续命几十年了。 梅特涅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却唤起了俄、法心中最深的恐惧。 涅谢尔洛夫和基左虽然都是亲英派,但是他们也清楚如果让英国的力量,继续在近东地区膨胀下去会有什么后果。 奥斯曼人此时就是英国的小弟,前者越强大,列强就越难在它身上获得好处。然而英国人却是例外,因为他们有最强的工业,同时也有着与奥斯曼人最密切的关系。 奥地利人拥有“埃及的遗产”不会对地区的稳定造成破坏,反而是奥斯曼人如果得到了“埃及的遗产”,再加上英国人的支持,那么打破近东乃至地中海地区的平衡都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列强们纷纷开始商讨起应对之策来,坎宁见状赶紧换了策略,避开了梅特涅的锋芒又抛出一颗甜枣。 “如果奥地利帝国愿意交出舰队,奥斯曼帝国愿意用的黎波里行省来交换。” 当然如果换成帕麦斯顿一定会利用自己的优势,对奥地利进行战争威胁,到时候梅特涅未必还能轻松应对。 但坎宁没有帕麦斯顿的气魄,同时他也是个有底线的人,不像后者为了达到目的可以毫无顾忌的使出浑身解数。 的黎波里之前做过介绍,在奴隶贸易被禁止之后,此时也被认为是一块烂地,而且邻近埃及,实际上早就不受奥斯曼苏丹控制了。 派去的苏丹成了土皇帝,每年只上缴象征性的税收,已经成了尾大不掉之势。 弗兰茨知道的黎波里的价值,但当时的人并不知道,这里面也包括梅特涅亲王。 “用一片沙漠来交换一支舰队?除非那里的黄沙变成金子。”梅特涅的态度强硬。 “可贵国同意了交换战俘”坎宁说道。 “我国同意交还战俘,但是没有说会交还武器,难道贵国在释放囚犯的时候,也会把武器一并还给他们吗?” 梅特涅此话一出,得到了各国大使的一致赞同,这并不是他说得多有道理,而是奥地利赢更符合他们的利益。 第八十二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上)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一直在关注五国会议的动态,只是当他得知英国要租借克里特岛,并且在上面建立海军基地的时候,也不禁冷汗直流。 地中海舰队是什么鬼?难道又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世界线再次改变? 但历史上英国确实建立了地中海舰队,只不过会延后几年,海军基地用的也不是克里特岛,而是直布罗陀和马耳他。 虽然梅特涅保住了亚得里亚海舰队,但是克里克岛和地中海舰队却像是一根钉子一样嵌入了近东的版图。 这次五国会议让奥地利从奥斯曼和塞尔维亚获得的领土,得到了列强们的承认。不过这对于奥地利的经济状况并没什么帮助,反而需要大量资源和资金去发展保护它们。 虽然暂时看起来有些得不偿失,但此举的影响将在之后的百年时间里持续影响整个帝国的安定。x33 此时对于奥地利来说最重要的应该就是亚得里亚海舰队了,这支舰队可以省去奥地利至少五到六年的时间。 弗里德里希在土埃战争之后,也顺利成为了新设立的海军与殖民部第一任大臣。当然他本人感觉是忧喜参半,喜的是这项新的任命使他可以更加注重海军的发展,忧的是殖民这方面非他所长,显然以后更要依赖弗兰茨的帮助了。 弗兰茨给他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在亚得里亚海舰队改装完毕之后,跟科特迪瓦的土着们来一次亲切友好的炮舰外交。 相信那些土着一定会很愿意和奥地利做生意,再搞一些独占条约,趁早将其他势力排除科特迪瓦。 历史上法国人在1840年的4月,开始对此地展现出兴趣,并且之后的几个月内接连诱使当地的酋长签下垄断协议,进而将其划为自己的殖民地。 不过现在弗兰茨会先一步动手,科特迪瓦此时也是烂地一片,法国人并不会为了这片烂地和奥地利针锋相对。 科特迪瓦可以先作为奥地利在西非的一个补给点,等到这块土地发展起来的时候,奥地利的海军也一定今非昔比了,法国人再想染指这片土地就要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至于答应给卡拉曼利家族的的黎波里,弗兰茨觉得完全可以将那些获救的埃及工匠和平民训练成士兵。 英国人没有履行他们的承诺,这完全是在弗兰茨意料之中,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派人训练那些埃及人并且武装了他们。x33 当然不会现在就动手,毕竟英国人还在盯着,但是可以将那些埃及人分批送去的黎波里。 埃及人和的黎波里的语言文化相似,想要混入其中并不困难。鉴于阿里的残暴,那些埃及人是不会想回到他们故乡的,而去的黎波里为自己赢得一片生存空间或许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至于卡拉曼利家族什么时候能夺回他们的家园,那就要看他们自己了。 英国的地中海舰队是很吓人,但海军基地选择克里特岛可不是一个好主意。克里特岛战略位置重要,但是同时也意味着会引来更多的仇敌和竞争者,四面环海意味着要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威胁。 比如一直视地中海为内海的法国,以及想要冲出黑海的俄国,此时两者面对的最大敌人便是英国。 可想而知,不久的将来三国一定会开展一场海军竞赛,英国的精力也会被极大地牵扯,让其在东方的势力减弱。 而海军的装备竞赛是没有尽头的,十九世纪海军迭代的速度,英国人想要持续保持海上的优势,那需要投入的金钱将是天文数字。 这次五国会议,英国并没有成功瓦解俄国的海峡霸权,这是英国与奥斯曼都不愿意看到的。 而下一次解决海峡问题的时间就是1841年,如果俄国谋求延长《俄土同盟的特别协议》,那么为了对抗英国他们就必须寻求盟友。 同样英国人也需要盟友,来抑制俄国在近东地区的发展。奥斯曼人为了应对新的危机,他们也需要新的盟友。 而奥地利这个强大且地理位置特殊的国家,将成为近东诸国拉拢的对象。一个国家想要发展,良好的外部环境必不可少。 作为三方都需要拉拢的对象,奥地利自然可以享受一段美好的时光。 此时的法国割舍下了埃及这个包袱,它会将自己的目光投向北美、中美洲、非洲、亚洲、西班牙 西班牙无休止的内战,让英、法、西三国都筋疲力尽。尤其是山地游击战,对于攻守双方都是折磨。 卡洛斯派起初在英国人的帮助下打了几个漂亮仗,将措手不及的西班牙政府军和法军打得蒙头转向,一度收复了北方大部分地区。 就连历史上第一次卡洛斯战争的终结之地,毕尔巴鄂都被叛军攻下了。 然而好景不长,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娜拉拢自由派和开明贵族,并且从国外雇佣军队帮助政府军作战,同时法国也再次换将并且加强了对西班牙的支援。 卡洛斯派再次被赶回比利牛斯山中,然而想要消灭背后有英国人支持的叛军,那显然是痴心妄想。 法军和西班牙政府军在山区遭到了空前勐烈地阻击,并且他们惊讶地发现,这些与他们作战的军队似乎换了一批人。 他们的感觉没错,这些人是英国从葡萄牙训练的,本来打算派到西部起义,但是北方战事吃紧就运到了西班牙北方。 双方无休止地拉锯战,彻底地摧毁了西班牙的经济,无奈之下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安娜只能向法国举债。 起初法国人觉得这是控制西班牙的好机会,但随着欠款越来越多,再加上战事不顺,法国的沉没成本也越来越多。x33 现在法国没有办法接受在西班牙的失败,在埃及的失利已经让他们损失惨重,如果再来一次极有可能会导致一场巨大的信任危机。 中美洲的丛林,同样让法军举步维艰。土着人的游击队倒是没给法军造成多大伤亡,但是一部分士兵水土不服致使军营中霍乱痢疾横行。 除此之外一些士兵的恶劣行为,还遭致了梅毒。在这里蚊虫和毒蛇比子弹更致命,而中美洲联邦其实拿不出来像样的东西来支付佣金,他们所谓的土地很多都受到游击队骚扰。 法国先后在中美洲地区投入了三万兵力,但迟迟无法收回成本,让一些金融家和政客坐不住了。 而路易·菲利普偏偏又是个耳根子软的,他命令法国政府像对付阿尔及利亚那样,边打仗边殖民。 第八十三章 安排 就在弗兰茨还畅想着,接下来的奥地利帝国的殖民计划时。 不甘寂寞的英国人再次出手了,他们并没有放弃犹太国计划,虽然奥斯曼苏丹麦吉德不太情愿,但还是将叙利亚以及耶路撒冷附近大片的土地以极低的价格卖给了犹太人。 在英国和一批犹太复国主义者的刻意渲染下,那片叙利亚的土地被描述成了一块充满了黄金和牛奶的应许之地。 甚至就连最讨厌犹太人的俄国报纸上都刊登这条消息,没法子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除此之外,奥地利、法国、德意志、西班牙几乎所有的欧洲报社都连篇累牍地报道了同一条消息。 欧洲各国的犹太人看到报纸上的新闻,纷纷欣喜若狂举家迁移。起初各国政客都担忧,犹太人离开会不会将他们的财富也带走,店铺会不会大规模倒闭,导致经济萧条。 多国股价因此下跌,弗兰茨反倒是决定抄底,但他不是唯一这样觉察出机遇的人。很快弗兰茨就发现,各大金融集团也都在忙着抄底,其中买得最凶的便是犹太人。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已经沉寂很久了,他看准了机会决定默默抄底,此时的他只想闷声发大财,并不想继续招惹奥地利皇室。 其实所罗门的脑海中有个疑问始终没搞明白,哈布斯堡皇室是否真的将他视作对手,否则为何处处针对他?若是将他当成了对手,那为什么又没有痛打落水狗? 所罗门躲在斯蒂芬妮酒店内的豪华套房之内,一直惶恐不安地关注着股市交易的动态。直到他得到了可靠消息:皇室开始抄底。他才长出一口气,将海量的资金投入股市之中。 随着犹太人的离开,大量的店铺被挂牌出售。可让人没想到的是,预想中的恐慌情绪并没有蔓延开来,反倒是大量贵族和精英分子,以及小商人都在疯狂地抢购。 不只是店铺,还有他们空出的市场,就连黑帮和杀手都忙得不亦乐乎。 为了给犹太国造势,英国甚至派出地中海舰队的战列舰,护送那些返回叙利亚的犹太人。 很快第一批,大约12万名犹太人回到了他们祖先曾经生存过的地方。此时的以色列刚刚经历过战火,满目疮痍,一副百废待兴的样子。 由于富商权贵们已经从奥斯曼帝国买下了这片土地,当犹太人到达以色列的第一件事,就是雇用一些比较容易控制的部族,开始驱逐当地那些不愿意离开的部族。 他们在短时间内就相继建立起了,学校、医院、以及自己的政府,甚至是保卫土地的军队。 不过犹太人的数量依然和当地人的数量有着绝对的差距,同时期本该发生的亚美尼亚大屠杀并没有发生。 亚美尼亚人的羊,吃了奥斯曼人的庄稼,在赔了钱挨了一顿毒打之后就被放走了。 几个奥斯曼颇具影响力的教团,主要把经历放在应对以色列上,他们派出得力干将潜入了那里。其中萨法维教团的教长万易之主更是亲自出马,誓要邪恶的异教徒赶出他们神圣的领土 奥斯曼皇宫之中,麦吉德正在花厅享受着阳光雨露,突然一个阴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陛下,臣古尔哈特求见。” 古尔哈特的声音让人很不舒服,麦吉德一把推开怀中的美人,丢掉了手中吃剩下的半块玫瑰饼。x33 “都下去” 这时有个不识时务的妃子,还试图和麦吉德撒娇。 “陛下~~” “把她埋了。”麦吉德的语气澹漠好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这时那名妃子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立刻叫嚷起来。 “陛下,饶命,我是你最爱的美耶姆啊!” “让她闭嘴。”麦吉德对着宫廷总管吩咐道。 老总管很有经验,直接从内兜里掏出一个物体塞入美耶姆的口中,对方便再也叫不出来了。 之后两个阉奴便将妃子拖走了,其余的妃子厨子都吓得立刻逃离了花厅。 终于整个花厅之中,就剩下两名阉奴守卫、宫廷总管、麦吉德,以及古尔哈特。 古尔哈特是麦吉德手下的间谍总管,就算是正午他的身体依然躲在帽兜之中,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身材相貌。 “有什么事?”麦吉德扶了扶额头,这个间谍总管还算能干,但他带来的很少有好消息,这次应该也不例外,八成会让自己头疼。 “教团行动了,他们要在以色列干一件大事。” “这群老顽固,他们能有什么大事?”麦吉德说道。 “教团长要献祭一万名异教徒,并剥夺他们的一切。”古尔哈特语气冰冷。 麦吉德邹了邹眉头“他们打算在什么时候动手?” “他们准备在宰牲节动手。”当年天方教的宰牲节是1840年2月5号。 奥斯曼帝国那些狂热教徒也不是傻子,他们不会在英国人的保护之下对犹太人动手。教团高层认为英国提供对犹太人的保护,更多是为了炫耀自己的实力,而不是真心的想要帮助他们,所以这种军事行动并不会持续太久。 而宰牲节对于奥斯曼帝国的人们来说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节日,在这一天动手能最大程度上提高教团的影响力。 在两代苏丹的打压之下,奥斯曼帝国内教团的实力在不断下降,为了和政府争夺信仰,他们不得不选择铤而走险,来一场宏大的表演。 而没什么比这些吸血鬼、异教徒、入侵者更好的目标了。 “他们还真会挑时候,是想让我没法过节吗?”麦吉德调侃道。 然而古尔哈特没有接话,显得有些尴尬,这时候宫廷总管出来打圆场。 “那些该死的疯子,就是喜欢给苏丹出难题。真应该把他们全抓起来,处以石刑。” 石刑算是一种比较残酷的刑罚,其残忍的不单单是行刑方式,更是要求受刑者家属观看,是一个十分残酷的过程。 被石头击打致死的人,通常难以留下面部完好的尸体。 “我们该怎么做?”古尔哈特请示道。 “不用管,我也讨厌那些该死的蝗虫。等那些老顽固料理完了蝗虫,你们再动手将他们交给英国人,就算是对那些异教徒的交代了。”麦吉德说道。x33 其实麦吉德的民族平等政策,在奥斯曼帝国内部从未得到充分地执行,甚至让一部分民族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 但此时犹太人的出现,无意中拯救了一批即将要沦为牺牲品的基督徒。 第八十四章 谣言 美泉宫,弗兰茨书房。 阿佳妮将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放在弗兰茨的桌子上。 “这是什么?”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先生的贿金,如果我不收他点东西,那么精明的人又怎么会相信我说的。”x33 弗兰茨点了点头,然后又注意到阿佳妮似乎换了新的耳坠。 “那是什么?” 阿佳妮哼了一声。 “小气!” 然后就把耳坠解了下来,放在信封上面。 弗兰茨将耳坠收进一个精致的盒子里,盖上盖子之后又郑重其事地递给阿佳妮。 “这是我送你的。” 阿佳妮打开盒子,又将耳坠重新戴上。 “臭小子,几天不见,还会哄人儿了。” 说着便绕过桌子,直接坐在了弗兰茨的腿上。 “你是在调戏我吗?” “没有,只是觉得你带着所罗门送的赃物不太好,我再送你一次而已。”弗兰茨回答道。 “你还太嫩。”阿佳妮故意在弗兰茨耳边说道。 就当弗兰茨以为对方的调戏已经结束的时候,阿佳妮将手中的钱包晃了晃。 弗兰茨一把将其夺了过来。 “你这小偷小摸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为什么要改?这可是一项生存技能!”阿佳妮反驳道。 “你是贵族出身吧?还用学这个?”弗兰茨有些疑惑地问道。 “现在不是成了流亡贵族吗?”阿佳妮有些怨念地说道。 “你想要个爵位吗?我可以帮你。” “不想。” “好吧,股市的收益如何?” “15左右。” “好少。” “不少了,这可是数百万弗罗林,可以抵得上一个小国半年的收入了。” 阿佳妮在弗兰茨身边已经数次刷新了,自己对金钱的认知,她以前觉得高利贷商人是最赚钱的行业,而那些国王皇帝往往是要举债度日。 现在一看,还是上位者赚钱容易啊。那些位高权重的人举债举动并不一定是没钱的体现,但欲壑难填是肯定的了。 就像眼前这个小家伙,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满足,可想来也是,比起弗兰茨的梦想,那些钱确实微不足道。 只不过那梦想太过虚幻,阿佳妮至今都不清楚弗兰茨是在开玩笑,还是真想那么做。 “塞默林铁路的建设方案如何?通过了吗?”弗兰茨问道。 “您说的是钢筋混凝土结构吗?奥地利工程协会的专家们看过了,说这真是一个天才的设计。水泥和钢筋两种材料早就出现了,但是几十年来从未有人想过将其放在一起当建筑材料用,真是个天才的设想。” 阿佳妮说话时显得有些激动,因为她还记得那些专家们是如何从轻视到佩服得五体投地,再到痛哭流涕的。 “那么铁路什么时候能完工?” “两到三年,虽然有了这种新结构可以解决高架桥的问题,但是地形依然十分复杂,工程师们需要足够的时间来攻克这个难题。” 阿佳妮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奥地利产的水泥质量不行,硬度各方面不达标,如果想要完成高架桥就必须要去购买英国的波特兰水泥。” “波特兰水泥?” “是的,一种高强度水泥。但英国人对配方保密,而且价格昂贵,再加上运费,那就是天文数字了。” 弗兰茨在了解此时的水泥材料配比之后,发现自己还是太骄傲,现代的水泥应该是叫硅酸盐水泥,而他配方中找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于是乎只好开出悬赏,研制水泥配方,按弗兰茨的估计奥地利的水泥之所以比不上英国的水泥,应该是配比问题。x33 也许是硅的含量不够,或许是该加入一些铁或者铝,总之弗兰茨把自己的猜想写了出来,剩下的就要交给那些专业的科学家去研究比例了。 的里雅斯特的铁路迟迟无法通车,这让弗兰茨很是恼火,所以他只能亲自下场想办法加快速度。 维也纳的报纸上,近期全是关于弗里德里希率军偷袭亚历山大港和弗兰茨带兵收复贝尔格来德的新闻。 没有一个国家不喜欢夸耀自己的武功,奥地利自然也不例外,之前不喜欢提战争是因为屡战屡败。 现在天天鼓吹战争是因为打了胜仗,这种风气虽然不好,但是对于这个已经沉寂了太久的国家来说无疑是一剂强心剂。 无论是击败埃及抢了人家的舰队,还是收复贝尔格来德,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都是值得庆祝的大胜。 虽然弗兰茨收复贝尔格来德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过抵抗,但是报纸上的编辑们却不会这样写。 政治上的胜利,哪有军事上的胜利来得痛快?于是乎这场政治上的胜利,就变成了愚蠢的梅特涅亲王误中圈套,英勇的弗兰茨大公率军击败了邪恶的奥斯曼人,并用剑斩断了对方的胡子,拯救了贝尔格来德的故事。 不要觉得荒谬,奥匈帝国的教科书上,曾经言之凿凿地说“皇帝弗兰茨率领骠骑兵冲锋,于索尔费里诺战役中斩杀敌军数十人。” 之后关于弗兰茨的传说便越加离谱起来,他自己虽然不太在乎,但是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整个事件正在向着奇怪的方向发展。x33 “弗兰茨大公是索菲夫人和拿破仑二世的私生子。”一条极其恶毒的谣言出现在了报纸之上。 虽然那家报社被立刻勒令关停,所有报社人员从主编到记者,再到负责排版印刷的工人全部被关押起来进行秘密审讯,但谣言还是不胫而走。 这条谣言让弗兰茨之前受到的一切荣耀顿时烟消云散,甚至就连哈布斯堡家族的名誉都受到了损害。 弗兰茨并没有兴趣验证这条谣言的真伪,他只想知道为什么,一条在维也纳制造的谣言,这么久都没有找到源头。 弗兰茨自穿越之后,第一次面对如此大的压力。因为这条流言等于从根源上,否定了他继承皇位的正统性和合法性。 弗兰茨照了照镜子看着自己的栗色的头发,应该和拿破仑家族的黑发不沾边。 刚刚松了口气就被阿佳妮撞见了,弗兰茨也没隐瞒。 “拿破仑的头发是黑色的吧?” 阿佳妮有些尴尬地说道。 “额弗兰茨大公。我查了,有几种说法,栗色(科维萨特医生),深红的金色(丹尼斯·达维多夫),棕色(英国上尉罗斯)。而且拿破仑二世有哈布斯堡家族的血统” 这让还想滴血验亲的弗兰茨顿时有些无语。 第八十五章 恶毒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依然如往常一样,正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谋划着奥地利的未来。 一名侍女敲响了弗兰茨的房门。 “弗兰茨大公,索菲夫人想要见您。” “进来吧。” 弗兰茨说完便去开门。 “您好,母亲大人。” “你好,弗兰茨。我能进去和你聊会吗?” “好的。”弗兰茨回答。 索菲夫人对着身后的侍女护卫们摆了摆手,后者很识趣儿地退出了房间,并且带上了房门。 “弗兰茨,你似乎一点都不着急?”索菲夫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该着急吗?母亲大人。”弗兰茨抱了抱索菲夫人,脸在她的胸口蹭了蹭,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索菲夫人十分火大。 “你怎么还撒上娇了!”索菲夫人被气得一阵无语,四处寻找,终于被她发现了一只茶杯,狠狠地灌了一大口。 索菲夫人此时也不顾自己的形象了,长出一口气说道。 “你是我和你父亲亲生的,这一点你不用担心。但是这次的谣言十分恶毒,他不但要致你于死地,更是想让咱们家在这世上消失。” “母亲,您觉得咱们一家失势,谁最开心?” “我得罪过那么多人,你小子得罪的人也不少,这我怎么猜得到!” 弗兰茨捂脸。 “那我换个说法,咱们一家失势对谁最有利?” “最有利?”索菲夫人突然想到一种十分可怕的结果。“安娜皇后?” 弗兰茨没有回答,只是在默默地泡茶。 “为什么?!那个恶毒的女人!”索菲夫人此时已经气得咬牙切齿了。x33 “我也没有证据,但是这件事很不寻常。我做的事情绝大多数都是以父亲的名义做的,他们要报复要针对也应该去找父亲才对。可对方偏偏找上我,而且是在关注度最高的时候才散播这条谣言,可谓是处心积虑。” 平时对于弗兰茨大公个人的关注度并不高,一旦政府采取强硬手段很容易将其消弭于无形,但此时不同,整个国家处于一种在胜利之后对英雄人物的狂热崇拜之中。 “而且那些细节,宫外的人很难如此清楚。如果是国家级别的构陷,那么消息早就传到国外了。可就连奥地利的死敌,法国人的报纸上都没刊登这条消息,这就绝不可能是某国的行动。” “可那个贱人并没有孩子,奥地利的皇位更不可能让皇后继承,她这样做又有何意义呢?”索菲夫人对此疑惑不解。 “母亲,您知道叶卡捷琳娜大帝的故事吗?” “弗兰茨,你是说” “母亲,凡事都有头一次的。特蕾莎女皇之前,也没有女人继承过奥地利的王位。” 弗兰茨的话让索菲夫人直流冷汗,可心中又躁动不已。 “可我们该怎么办?去告诉皇帝,让他罢黜皇后?还是让路易大公爵直接带兵,让皇后意外身亡?” “母亲,此时奥地利需要的是稳定。”弗兰茨平澹地说道。 “但这样下去,你的正统性和合法性会遭到质疑的,这些肮脏的言论会伴随你一生”索菲夫人很清楚谣言的可怕,那就是人们并不在乎真实与否,他们只选择自己喜欢的。 弗兰茨也知道,就算六子将肚子剖开给人看,却没有人在乎。 而消灭流言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严惩造谣的人,以及传谣的人。 “放心,母亲。造谣的人明天就会在公共广场上被判处绞刑,至于那些帮助传谣的人,全部流放到纳米比亚和真腊。” “那再有人造谣怎么办?”索菲夫人不无担心地说道。 “继续绞刑、流放,只有从事不关己到性命攸关,才能让那些好事者彻底闭嘴。”弗兰茨说道。 “你是用什么方法抓到那些造谣者的?秘密警察全城搜捕都没找到,巴伐利亚同乡互助会也帮忙找了好几天,甚至维也纳工商联合会悬赏五十万弗罗林也毫无线索” “放心吧,母亲。明天行刑之后造谣的人就已经死了,再有就是从犯,一样可以判处绞刑。”弗兰茨的语气冰冷,杀气森然。 真正的造谣者可能早就离开了维也纳,甚至离开了欧洲大陆,想要抓捕何其困难。但是死刑犯却有很多,人们只是想看看热闹而已。 至于那家报社的所有人,他们都钻了书报检查制度的空子,同时也触碰到了这个国家的底线,他们受罚也是理所当然的。 光凭一条损害皇室声誉,让他们流放纳米比亚已经是十分仁慈了。 当然如果这时候有人跳出来承认是自己造谣,那么弗兰茨不介意多绞死一个人。 至于幕后的策划者安娜皇后和她的情人皇帝的首席顾问卡尔·冯·斯鲁特,弗兰茨觉得为了奥地利帝国的安定可以放过她们一次,毕竟这些跳梁小丑虽然恶毒,但也不过是些宫斗戏码不足为虑。 “可那贱人怎么办?就这样放过她?你的仁慈早晚会害了你!”索菲夫人显然是不想放过安娜皇后,即使是同室操戈她也不在乎。 “母亲,我们并没有足够的证据。” 弗兰茨依然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让索菲夫人又好气又好笑。 “老娘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东西?人家可是想让你身败名裂啊!” “光这一条丑闻就很让皇室受伤了,如果再有一位皇后离奇死亡,那对国家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我与她们本来就没什么交集,相信这次之后她们就会知难而退了。” 与弗兰茨的乐观不同,索菲夫人虽然没法让安娜皇后离奇死亡,但在弄清楚事情之前,先让她身边的几个侍女失踪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然而很快索菲夫人就愤怒了,因为安娜皇后身边那两个从萨伏尹带来侍女,在威逼利诱之下,很快就承认造谣的事实。 就是安娜皇后和首席顾问卡尔·冯·斯鲁特共同策划的,她们将谣言卖给报社,然后躲进了皇宫之中躲避搜捕。 构陷弗兰茨大公,仅仅是计划的第一步,之后还会构陷马克西米利安大公,以及路德维希大公,目的是将索菲夫人一家赶出皇宫,甚至还雇佣了黑帮和枪手伪装成暴民对其进行刺杀。 很快两名神秘失踪的侍女就被发现在城郊的化粪池中,确切地说应该是两具不太完整的尸体,只是能从衣着和随身物品上辨别出她们的身份。 第八十六章 罪魁祸首 维也纳,霍夫堡宫。 一个充满臭秽的箱子被送入皇后安娜的寝宫,刺鼻的味道令周围人的胃中一阵翻滚。 “你们都出去罢。” 听到安娜皇后的话之后,众人立刻如蒙大赦一般逃也似地离开房间。 房间中只剩下卡尔·冯·斯鲁特、安娜皇后,还有她的侍从官迪尔男爵。 “不。”迪尔男爵看到安娜皇后已经将手放在眼前的箱子上连忙阻止道。 以眼前箱子的大小,想要装下一个成年人是不可能的。 之前安娜皇后身边的四位侍女有两位已经遇害,而弗莉蒂女男爵就在昨天骑马时摔断了脖子,今天有人在多拉夫人的花园里发现了这个箱子。 之前多拉夫人已经失踪了快一个月,她是安娜皇后的保姆,她们在一起朝夕相处已经三十多年了。 安娜皇后无论如何都要确认这件事,迪尔男爵用撬棍撬开了箱子。 安娜皇后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箱子,里面是一具已经不成人形,全身的骨骼似乎都被敲碎了,一种极为扭曲的象形被塞入箱中,死亡时间应该超过一个星期,肿胀的身体和恶臭的气味都左证着这一切。 幸运的是里面装着的并不是多拉夫人的尸体,但让她恐惧的是,里面装着的居然是她表哥撒丁国王阿尔贝托的使者—蒙特利伯爵。 安娜皇后露出惊恐的神情,这在斯鲁特和迪尔男爵看来没什么不妥,见到这样恐怖的画面,惊慌失措并不稀奇。 箱子里还有一封信,信是多拉夫人留给皇后安娜的,信上说:希望皇后能永远健康美丽、要珍惜眼前的生活、她要去新大陆养老,斩断与萨伏尹皇室的联系是她最后能做的事情。 然而蒙特利伯爵的死,却让她的心情复杂。因为安娜皇后和蒙特利伯爵的来往都是秘密进行的,就连她的两个情人都不知道。 而这封信的笔迹虽然没有问题,但却是绝笔,之前她们曾经约定过,信中第一句话出现永远这个词,就代表着两人永世相隔了。 所以杀死蒙特利伯爵的人,自然不会是多拉夫人。更重要的是对方既然知晓了蒙特利伯爵的身份,就很容易猜出安娜皇后是在帮谁做事。由于在弗兰茨的建议下,奥地利组建了亚平宁关税同盟,使得撒丁王国的收入锐减,同时也感受到了奥地利帝国带来的强大压力。 卡洛·阿尔贝托并不是一个会坐以待毙的人,他会想尽一切办法为自己的王国续命。 奥地利帝国的皇后安娜,是卡洛·阿尔贝托的表妹,两人同属萨伏尹王室。卡洛·阿尔贝托便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干掉哈布斯堡家族的正统继承人,转而让表妹生下一个有萨伏尹王室血统的继承人。 鸠占鹊巢,就像是哈布斯堡家族曾经做过的那样。 虽然皇帝斐迪南一世没法生孩子,但是皇后的身体却是健康的,而且阿尔贝托深知这位表妹一直暗恋着自己,不过这一切的提前是先解决掉奥地利的正统继承人。 作为一个常年生活在后宫的人,制造一条恶毒的流言简直不要太轻松。 很快皇后便找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奥地利政府正在寻求增强皇室的影响力,他们选中了帝国未来的继承人弗兰茨大公。 就在弗兰茨大公率军收复贝尔格来德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的时候,人们对这位大公的关注度也达到了空前的高度。 此时安娜皇后派出了自己从萨伏尹带来的最信任的两名侍女,她们也不负众望很快就找到了一家愿意合作的报社。 在交易完成之后两名侍女便回到了皇宫以躲避接下来的搜捕,然而让皇后没想到的是,政府的反应居然如此迅速,之后更是以雷霆手段对传谣的人处以重罚。 本来预想中的滔天大浪并没有出现,之后自己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神秘失踪,她便知道对方不但压住了流言,更是发现了自己这个罪魁祸首,甚至连蒙特利伯爵都被找了出来。 安娜皇后觉得自己很无辜,她有着澹金色的长发、褐色的眸子、论气质和身材也有自信不输给各国的王后们。 可斐迪南一世皇帝显然无福消受这些,比起女人,他更喜欢丸子(字面意思)。 玛丽亚·安娜的父亲没有儿子,所以十分宠爱自己的女儿们,安娜和她的姐妹们享受着十分自由的生活。 直到1830年她的舅舅卡洛·费利切,把她当做讨好奥地利皇帝弗朗茨二世的礼物,嫁给了未来的皇帝斐迪南一世。 而舅舅死后,堂兄阿尔贝托就成为了安娜皇后的唯一的寄托。 对于堂兄的托付,她自然是全力以赴。 然而会出现今天这种局面,却是她始料未及的。 “皇后殿下!皇后殿下!”看出皇后有些失神的斯鲁特叫道。 安娜刚刚回过神来,斯鲁特又问道。 “殿下认识这个人吗?” “我不认识。”此时的安娜皇后像一只无辜的小白兔一样,深灰色的眸子里还沁着泪水。 这种鬼话当然是没人信的,但斯鲁特和迪尔男爵又同时装出一副很相信很关心的样子。 他们都觉得安娜皇后已经被自己征服了,不同的是迪尔男爵已经猜出,这一系列暗杀的幕后主使,而斯鲁特则是觉得这完全就是一场争风吃醋的内斗而已。 迪尔男爵觉得制造这些惨桉的幕后主使就是索菲夫人,毕竟能在霍夫堡宫内搞绑票暗杀的人屈指可数。 其他人就算能也不会滥用这份权利,然而索菲夫人则是不会顾忌那么多,否则也不会有哈布斯堡家族唯一的男人的“雅称”。 迪尔男爵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对方有能力在皇宫中制造事端,却没有对安娜皇后下手,那就证明只有在皇后的身边才是安全的。 实际上安娜皇后在宫廷中并不受待见,首先她的德语、法语都非常烂,其次她没有为斐迪南一世生育子女。 虽然大家都知道皇帝不行,但不能说,于是乎就将所有的罪责都丢在皇后的头上。 斯鲁特男爵则是认为,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是不可能被这么快发现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迪尔男爵在搞鬼。 至于原因么,当然是争风吃醋,还有就是在帮安娜皇后掌握朝政之后,谁才是王夫的问题。 当然此时他要考虑的并不是以后的事情,而是眼下如何保住自己的小命。迪尔是皇后的侍从官,手上有着一支强大的卫队。 那个家伙能将皇后身边信任的侍女都杀害,对于自己这个竞争对手肯定也不会手软。 就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斯鲁特决定立即离开皇宫,再寻求办法将对手除掉。 第八十七章 暗杀 密谈之后,卡尔·冯·斯鲁特匆忙地离开皇宫,作为皇帝的首席顾问,他的俸禄并不低,但是却无法支撑他想要的奢侈生活。x33 想到这他不禁地陷入梦想中,一辆由四匹纯色马拉的豪华马车前坐着一名穿着考究年轻的车夫正在驾车,车厢里名标致的情人簇拥在自己周围,再带着二十名精悍的护卫出行,那样的生活简直完美。 回到现实,斯鲁特看着眼前的黑色马车、那四匹毫无生气地杂色马、还有不修边幅的老车夫、加上两名家族中掉了当啷的后辈,长叹一声后无奈地踏上了马车。 车厢里,斯鲁特还在研究如何才能扳倒迪尔男爵,以及究竟用何种方式才能将弗兰茨一家赶出维也纳的方法。 马车行驶在夜晚无人的街道上,突然随着马匹一声长嘶,来了一个急刹车,斯鲁特一下撞到了额头,顿时血流如注。 “怎么回事?!为什么停车!我的头,嘶” 可是他还没等到车夫和护卫回答,巨大的冲击便接踵而至。一根巨大的原木直接砸在了马车之上,斯鲁特男爵慌忙逃出车厢,紧接着一辆高速行驶的马车又向他奔来 与此同时,锦帐销魂了一夜的迪尔男爵决定出去透透气,他点燃了一支烟回味着刚才的余韵。安娜皇后虽然已经36岁了,但是风韵犹存,某些方面的表现依然堪称尤物。 要知道整个维也纳的公共场合都是禁烟的,更不要说皇宫之中。不过迪尔男爵觉得自己有这个权利,毕竟就连皇帝的女人都是自己的玩物,更不要说区区法律了。 霍夫堡宫作为皇帝的居所已经是守卫森严了,而皇后身边的侍女接连遇害更是让防卫等级直线飙升。 当然他和皇后之间的秘密是不能被人发现的,同时在皇后寝宫中的每一名女仆他都调查过以确保万无一失。 迪尔男爵相信索菲夫人的报复不会是无止境的,之前的报复不过是示威而已,很快双方就会进行谈判,这场危机应该就能解除了。 迪尔是个聪明人,然而这种人往往都十分自负。他不会将任何证据留在皇宫之中,烟头也自然是放在特制的盒子之中。 迪尔男爵像往常一样打开盒子准备将烟放入其中熄灭,他闻到了一股奇怪的臭味,不过这并没被他放在心上。 可随着烟头进入瓶子的瞬间,火星点燃了其中的硝化甘油,虽然瓶中的硝化甘油数量并不多,但是威力却大得超乎当时人的想象。 在极短的时间内产生大量的气体(氮气、二氧化碳、水蒸气和氧气),使温度迅速上升到3000摄氏度以上,压力大于2000个大气压。 只听轰的一声,迪尔男爵被这个小瓶子的爆炸将整个人掀飞了起来,重重地撞在墙上,更是有无数玻璃碎片嵌入了他的身体。 安娜皇后的侍卫们听到爆炸声,连忙跑去查看,只见那位风度翩翩的男爵大人,此时已经是一团血肉模湖的烂肉,他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血沫堵住了他的喉咙只能发出噜噜的声音。 安娜皇后听说了迪尔男爵被刺的消息,她也慌忙出来查看,一见到眼前男人的惨状,她当场昏了过去。 剩下的人有些不知所措,因为迪尔男爵可是安娜皇后的侍从官,他的家族在奥地利也算得上是名门望族。 这样一位大人物死在了皇宫之中理应立刻向皇帝和摄政议会汇报,然而一位裸男不明不白地死在皇后寝宫的门口又让人觉得十分棘手难办。 为了暗杀这位聪明的侍从官,阿佳妮可以说是绞尽了脑汁,虽然弗兰茨的命令是让她解决迪尔男爵,拔除皇后的爪牙。 但是阿佳妮觉得还是有斩草除根的必要,当然她不会忤了弗兰茨的意。 于是乎她找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然这种叫硝化甘油的东西这么危险,那么如果是迪尔男爵不小心把皇后炸死了,到时候一切罪责就全部由这个不能说话的死人来承担了,岂不美哉? 弗兰茨没兴趣知道迪尔男爵是怎么死的,他只是不想让这个人活在世上,不只是因为迪尔男爵造谣自己的事情,更是因为这个人活着可能会让皇室和帝国继续蒙羞。x33 老实说,弗兰茨并不觉得安娜皇后会有太大的野心,应该是被人唆使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至于可能会遭致的报复,弗兰茨不觉得安娜皇后有能力报复自己和他的家人,她的权利来源于皇帝,然而弗朗茨二世临终之时已经将皇帝的权利限制死了。 所以弗兰茨觉得只要将她的爪牙拔出之后,就没有必要继续追究这件事了。 因为这条世界线的英国人比自己想象的要难缠得多,本应被押往萨拉热窝的米洛什,此时已经成了坎宁的座上宾。 梅特涅的本意是借武契奇(俄国代理人)之手,让米洛什从这世界上消失。 不过在英、俄、奥三国的一系列交易之后,这位”巴尔干吕布”落在了英国人的手上。 虽然弗兰茨并不觉得区区一个塞尔维亚能威胁到奥地利,但这只反复横跳的苍蝇实在让人讨厌。 再加上英国人的支持,也许米洛什真的能在塞尔维亚吃鸡大赛中胜出。但奥斯曼和俄国同样不会希望,这个反复横跳的家伙重掌塞尔维亚。 至于暗杀这种方式,理论上可行,但是实际上操作起来太困难。主要是这种仇家多的人,通常来说都会十分小心,而且塞尔维亚并不在奥地利帝国境内。x33 暗杀最重要的便是情报,只有对目标有充分了解,才能制定出最佳方案。如果真的为了米洛什建立一个情报机构,弗兰茨觉得有些得不偿失,而且他现在没有人也没有精力去做这件事。 卡尔·冯·斯鲁特发生车祸的消息,并没有引起政府官员们的注意。主要是这个时代马车的车轮还是木制的,并没有轮胎,更没有弹黄之类的减震器,经常会因为一些很小的磕碰发生意外。 再加上无论马匹有多通人性,它们始终是动物,是动物就有可能会突然失去控制 如果这个时候再有一辆从其他方向驶来的马车,那么意外很容易变成惨剧。 而且谁都知道斯鲁特男爵是个好面子的人,他的马车明明已经很破很旧了,车夫也上了年纪,但是没钱的他依然坚持坐自己的马车,而不肯出钱去雇一辆出租马车。 这个时代养马车的费用非常昂贵,很多贵族都负担不起。比如着名的法国文豪巴尔扎克先生,就曾经被一辆四轮四座马车压得连小费都付不起。 第八十八章 和解 维也纳,美泉宫。 索菲夫人正一脸宠溺地为她的小女儿梳理头发,玛利亚公主与她三个强壮的哥哥不同,小公主总是格外地容易受到伤害。 这也让索菲夫人格外地宠爱这个女儿,毕竟根据皇室的规矩,她是无法亲自抚养自己的儿子们的。 小公主肉都都地十分可爱,一直缠着自己的母亲想要听故事。 这个时候许塞尔伯爵走了进来,小公主与他格外地亲近,立刻丢下索菲夫人去讨要糖吃。 “伯爵先生,有糖果吗?” “有的,公主殿下。” 许塞尔伯爵塞给玛利亚一把糖块,随即吩咐道。 “带公主出去玩。” 周围的仆人们立刻就明白了伯爵大人的意思,他一定是有极其重要的事情需要和索菲夫人谈,毕竟这种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大家很识趣地退了出去。 玛利亚公主有了糖果,自然是变得十分乖巧。剩下的只有许塞尔伯爵、索菲夫人和她最信任的两名侍女。 “搞砸了?” 索菲夫人虽然一早就听说了迪尔男爵意外死亡,以及斯鲁特男爵遭遇车祸的消息,但她看得出许塞尔伯爵的表情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迪尔男爵一直藏在霍夫堡宫和皇后殿下寸步不离,我们根本找不到机会斯鲁特男爵的车夫和两名护卫都在车祸中丧生,但他本人没有死,只是处于昏迷之中。” 许塞尔的声音很小,他是索菲夫人最得力的助手,只是没有想到今天会同时办砸两件事。 “迪尔男爵的事情不是你派人做的?” “不是,但是他留下了一封信说您是凶手”许塞尔伯爵小声说道。 索菲夫人本来打算喝茶,听到这里,直接反手将茶杯丢了过去。 “真是没用的东西!那封信在哪里?”索菲夫人问道,她有些失望,因为眼前的男人是她最信任的手下。 “在皇后安娜手中是她告诉我们的。”许塞尔伯爵回答得十分没有底气。 “好啊,现在倒是被那个贱人反将一军。”索菲夫人被气笑了,继续说道。 “斯鲁特没死,现在在哪?” “在维也纳总院。” “那你现在在干嘛?去给他输羊血,灌硫酸,总之不要再露 出马脚了!” 许塞尔伯爵立刻行礼退下,他觉得输羊血是不错的主意,反正每年全欧洲输羊血而死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直到1900年,奥地利着名医学家、生理学家卡尔·兰德斯坦纳发现了人类血型的秘密之前,欧洲各国依然流行遇事不决输羊血的理论。 虽然看起来很魔幻,但是由于科学依据的贵乏,庸医和巫医总喜欢用病人的生命做实验。毕竟那些绝症的病人死了他们不会失去什么,万一有人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就足够他们吹一辈子了。 索菲夫人并没有想置皇后安娜于死地,她觉得现在是时候摊牌了。 维蕾·格兰朵夫人作为索菲夫人的信使,踏入了皇后的寝宫。 “向您致敬,尊敬的皇后殿下。” “您好,格兰朵夫人。”皇后安娜的脸色有些苍白,但语气依然温和。 简单的寒暄之后,让格兰朵夫人有些吃惊,因为她觉得此时的皇后应该更歇斯底里才对,毕竟人恐惧到极点就会变得愤怒。 在身边的人接二连三地失踪或惨死之后,安娜皇后依然能心平气和地与她这位敌人的信使交谈,光凭这一点就让她刮目相看,格兰朵夫人下定决心一定要让索菲夫人除掉眼前这个女人,否则必成后患。x33 “皇后殿下,索菲大公妃想要邀请您去美泉宫的皇家花园做客。大公妃会带上大公一起,您也可以与皇帝陛下一同前往。” 虽然听起来很像是一场鸿门宴,但实际上有皇帝和大公在场,就没有任何人敢继续用手段。 “告诉索菲夫人,我和陛下感谢她的好意,我们会准时赴约的,请她让最好的厨师为陛下准备他最喜欢的杏仁丸子。”皇后露出一个勉强地微笑。 “恭候您的大驾。”格兰朵夫人行了个礼之后便离开了。 尊位之上,安娜皇后长出了一口气。她不知道那个精明的迪尔男爵是怎么死的,只知道在那之前两人还在一起。 如果真的像侍卫们说的一样,迪尔的随身物品发生了爆炸,如果那爆炸发生再早一点,恐怕自己也要被波及。 想到此处,她不禁一阵恶寒。 “迪尔分析的没有错,看来那个想要对自己不利的人真是索菲大公妃。多么好的一个男人,真是可惜了。”安娜念及此处不禁有些伤心,再一想到自己的表哥,又心生愧疚,但显然自己的命更重要一些。 此时,索菲夫人正在弗兰茨的书房中兴师问罪。 “迪尔男爵的事情,是你指使阿佳妮做的?” 弗兰茨下意识地看了看阿佳妮,后者直接捂脸,这明显是索菲夫人在使诈。 看着两者的表情,索菲夫人已经猜到七七八八了。 “弗兰茨,你给我解释清楚!” “母亲,我只是说了皇后安娜不能动又没有说她身边的人也不能动。之前我已经让阿佳妮派人调查过了,一直在掩盖这件事的人就是迪尔男爵,而斯鲁特不过是被他推到台前的挡箭牌而已。” 老实说,弗兰茨一直都不知道皇宫之中居然还有,这样一位阴谋家存在,所以他必须死。 弗兰茨可一点也不喜欢被人敲闷棍的感觉,尤其是在关键时刻,也许一不留意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弗兰茨还有很多大事要做,他可不想一面要应付强敌,一面又要应付身后的小人。 其实索菲夫人并没有太多责备的意思,正相反她对于弗兰茨做法感到很欣慰,因为她一直觉得弗兰茨的心不够狠。 只不过索菲夫人对于阿佳妮并没有向自己报告,有所隐瞒事实的态度十分不满,因为对于索菲夫人来说,阿佳妮虽然是她一手调教的,但依然是弗兰茨身边的一个不稳定因素。 “现在那个贱人身边出谋划策的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现在我打算去和她和好如初了,她会原谅我吗?”索菲夫人显然对于现在的结果十分满意。x33 虽然不是她做的,但依然感到十分骄傲。 “母亲,您这么有诚意,她一定会谅解的。”弗兰茨说道。 “阿佳妮小姐。”索菲夫人故意提高了音量。 “听您吩咐,索菲夫人。”阿佳妮一副谦卑恭顺的样子。 “母亲,阿佳妮小姐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弗兰茨看到阿佳妮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打算替她解围。 不过索菲夫人似乎并不打算卖弗兰茨这个面子,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 “刀不磨会钝的,我来帮帮你,之后她会更好用。” 第八十九章 终章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一面想着今后的布局,一面将马克西米利安以倒栽葱的形式摔到垫子上。 “这是第几次了?”有人小声议论道。 “你是问今天?还是全部?”理查德·梅特涅笑道。 “弗兰茨实在太厉害了,又聪明又能打,真是我的偶像!” 爱德华·塔菲的话立刻引起了温格里斯·沃特森的不满,由于弗兰茨一直是小团体的中心,他很难与其建立太密切的关系。 所以温格里斯就另辟蹊径,去和马克西米利安混在一起,此时自然也要替他说话。 “塔菲,你肉麻不?要不你跳个脱衣舞助助兴?我倒是觉得马克西米利安大公,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 “但输了一百次的输家,依然是输家,赢家只有一个。”克罗尼尼显然对温格里斯的话并不认同。 “你们不要吵了,大家都是上帝的子民。您说我说得对吧?路德维希大公。”卢卡·安布拉斯出身于经营教权的世家,显然对宗教更感兴趣。 弗兰茨虽然表面上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但他本质上只是将宗教当成稳定社会的工具而已。 马克西米利安则是哈布斯堡家族中少有的异类,他对宗教完全不感兴趣,他对弗兰茨方方面面的挑战,在旁人看来完全是在和宿命对决。 而弗兰茨就像是一道天堑一般拦在他的面前,任他如何努力都无法超越。 至于路德维希(弗兰茨的三弟)从小便笃信宗教,三兄弟中最老实懂事的人,同时也是最像传统君主的人。 虽然现在只是一群小孩子,但依然会选边站队。 看腻了弗兰茨的单方面吊打,又到了熊孩子们的保留节目。 这次依然是拳愿阿修罗大赛,虽然阿佳妮赢到了最后,但是为了扳倒那个两百四十多斤的“大母熊”,她也是使尽了浑身解数。 “弗兰茨大公,能不能让他们玩点正常的游戏。再这么打下去,我都要成斯巴达克斯了。”阿佳妮一面说着,一面梳理着被薅散的头发。x33 弗兰茨想了想,这么打下去确实不太雅观,而且上行下效,会影响社会风气的。再加上这群孩子未来极有可能成为,雄踞一方的大人物,还是要进行正确的引导才行。 “那下次让他们踢足球好了。” 历史证明工业时代,足球更容易传播。与很多人以为的常识不同,篮球其实并非世界第一运动,甚至在美国都算不上第一。 同时足球运动也能强身健体、培养团队意识、娱乐大众,同时还能带动足球相关产业的发展,甚至还可以借运动之名提高国家的国际影响力。 这个时代的娱乐手段贵乏,修建的体育场可以更好地消耗人们多余的精力,同时运动和娱乐也能更好地为工业时代减压,比赛还能增强人们对国家的认同感和凝聚力。 只不过在未来寸土寸金的维也纳建体育场,弗兰茨一想就会肉疼。 美泉宫,皇家花园。 凯旋门旁,临时搭了两张桌子,两百二十名精悍的禁军士兵向周围散开,每一名侍者只要离开禁军的视野就要重新搜身,他们端来的每一样食物都要经过两个人一条狗的试吃才能被端上桌。 奥地利帝国的皇帝斐迪南一世和他的弟弟弗兰茨·卡尔大公,今天十分难得地聚在了一起用餐。 皇帝的身体不好,但是今天兴致格外地高,他拿起叉子叉起一颗杏仁丸子,然而却没像平时一样直接放入口中。 而是在等弗兰茨·卡尔大公将自己的酒杯斟满,然后双方同时举杯举叉各自将食物送入口中。 斐迪南一世晃了晃手中的叉子,弗兰茨·卡尔大公则是向皇帝展示已经空掉的酒杯,兄弟二人哈哈大笑。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空气则要紧张得多。 如果说安娜皇后是喜欢装无辜的白莲花,那么索菲夫人就是极为强势的黑牡丹。 安娜皇后出身于偏安一隅的萨伏尹王室,而索菲夫人则是出身于高贵的维尔特巴赫家族。 安娜皇后是一位美人,即使已经三十六岁,依然是珠圆玉润,性格柔弱的她显得十分柔媚。 索菲夫人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美人,只是眉宇间有一股英气压得周围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之前听了格兰朵夫人的汇报,索菲夫人已经动了杀心,不过她还需要最后的确认,毕竟就算再怎么不受待见,一位皇后的死也不可能不声不响。 然而安娜皇后频频喝水的动作,却在无意中救了她自己。因为这种小动作在索菲夫人的眼里是她在掩饰自己的紧张。 “我看皇后殿下的脸色似乎不太好,也许是有什么东西藏着掖着很难受,不如我替你来保管吧。”索菲夫人直接开门见山,向皇后索要那封信。 索菲夫人其实根本不在乎那种东西,因为自己的丈夫虽然有千般不好万般不是,但却是一个会无条件相信她的人。 现在索菲夫人要做的,其实是看看皇后会不会用这封信来要挟自己,还是用它来自保。 如果是后者,那么一个鼠目寸光的女人不值得冒风险把她除掉,但如果是前者,那么索菲夫人不会把一个会威胁到自己家庭女人留在世上。 “只要拿出来就能好受些吗?” “当然,我相信有些东西有些事与您无关,您只是受了一些人的蒙蔽而已。您完全可以相信我,毕竟我们可是一家人啊。” 索菲夫人很高兴安娜皇后选择了后者,毕竟她也不想让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安娜皇后拿出一封信放在桌上,其实这让她考虑了很久,是否要把自己的保命符交出去。但她看到寝宫周围的禁军已经换成了新的面孔之时,她就明白这并不是什么保命符,而是一张催命符。 正当索菲夫人准备将信取走的时候,安娜皇后的手按住了信的另一端。 “您保证?” “我保证。”索菲夫人拿过信,转身交给了许塞尔伯爵。 “皇后殿下,祝您身体健康,让我们忘掉那些不好的回忆吧。”索菲夫人举起了酒杯。 另一边。 “我愚蠢的弟弟啊,你的妻子和我的老婆似乎正在打架。” “我可怜的哥哥啊,那不可能!” “我愚蠢的弟弟啊,我虽然身体不行,但是我的第六感远超常人。我的判断不可能有错。” “我可怜的哥哥啊,我老婆天下无敌,只有她打别人,怎么可能会有人和她打架呢?” 弗兰茨·卡尔大公说着,脱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自己的后背,上面有很多抓痕,还有鞭打过的痕迹。 “她之前每天晚上都打我,最近几年才好一些。” “如果你继续炫耀你的生活,我就命人将你的酒全换成水,并且下令任何人不得为你提供酒。” “好的哥哥,我们继续。” 第一章 扬帆 1840年2月1日。 “威尼斯”号,作为一艘没有明轮的蒸汽动力船并没有引起轰动,毕竟五国会议之后列强们的关注点便不在奥地利帝国的身上了。 豪华包厢内弗兰茨躺在一张特制的大床上,正在一面看着报纸,一面享受着大盐杉音的足底按摩。 此时,弗里德里希愤怒地推门闯入,看到眼前的画面愣了两秒之后,画了一个十字。 “哦,上帝啊!多么堕落的人啊!” “门关上,冷气会跑出去的。”弗兰茨漫不经心地说道。 弗里德里希下意识地带上了门,这里虽然是海上,然而由于已经出了地中海,天气一直十分闷热潮湿。 而弗兰茨的房间里有空调,满头大汗的弗里德里希吹过冷风之后,自然认同弗兰茨的观点,但他很快意识到不对。 “弗兰茨,你这个家伙!明明说好是造军舰的,为什么又被你改成了运输舰(商船)。” “这是你父亲同意的,他才是金主,我只是提供设计方案而已。” 弗兰茨摊了摊手表示和自己无关,然而弗里德里希并不会信他的鬼话。 “骗谁啊?我父亲根本不懂造船,肯定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弗兰茨只好坐起身来。 “我们是怕你英年早逝啊。” “胡说!等我有了足够的蒸汽船,我就把克里特岛和直布罗陀都拿下” 弗里德里希显得十分激动,显然是弗兰茨扼杀了他的梦想。 “你还说你不是早死的类型?你这要是成功了,怕是英国人会把整个北海舰队都开过来。别以为几艘铁甲舰就能改变局势,在64磅炮之下,那层铁皮和纸一样脆弱。” 这里更正一个之前的错误,螺旋桨最早是由奥地利人约瑟夫·泽雷尔在1829年发明的。 铁壳船比木船更结实,这几乎是所有人的共识。然而因为铁壳船体会影响船上的重要导航仪器,如磁罗盘的精度,所以一开始被严格限定为内河使用的运输船。x33 不过能严格按照安全生产条例办事,那就不是资本家了。法国的“亚伦”号,美国“大西部”号,英国“天狼星”号,铁壳蒸汽船接连不断地下水,并且毫无顾忌地在大洋上穿梭。 1839年英国天文学家乔治·埃来终于解决了罗盘的问题,英国便抛出了一颗重磅炸弹,“大不列颠”号人类历史上第一艘超过4000吨的蒸汽铁壳船。 由于英国地中海舰队的到来,再加上假借保护犹太人之名,在各国的海洋上耀武扬威。 所以地中海地区各国展开了一场海上装备竞赛,法国、俄国、英国、甚至是撒丁和两西西里王国的军舰就像是下饺子一样下水。 而此时奥地利下水了三艘3000吨级铁壳蒸汽运输船,这让弗里德里希觉得十分恼火,他不明白这些东西有什么用,难道像西班牙人一样在海上打陆战? 其实弗兰茨造这些铁壳蒸汽船根本不是用来当战舰的,而是游轮、运输船。 只不过现在很多人还无法理解这些运输船的价值,因为同时期的飞剪船不但价格便宜而且速度快,从英国伦敦到孟买只需要不到3个月的时间,而传统的帆船则需要5个月,甚至半年。 现在有了蒸汽船,这个时间会进一步缩减到两个月。 弗兰茨与卡尔大公协商一致,将原本要在今年下水的三艘蒸汽战舰改成了运输船。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弗里德里希尝到了偷袭的甜头之后,就惦记上了英国人的地中海舰队。 虽然这种不畏强敌的精神可敬,但是这种次次赌国运的做法却不可取,毕竟弗兰茨设想中的奥地利帝国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大国,而不是日本韩国那样的暴发户。 而且对于未来可能出现的百万人级别移民潮来说,这些3000吨的蒸汽船可能还不够看。 “那我们就看着英国人的船,整天在地中海里耀武扬威?”弗里德里希问道。 “不然呢?宁要平庸的和平,不要辉煌的战争。别忘了祖训!” 这句话是特蕾莎女皇说的,当时奥地利帝国因为接连不断地战争极大地损耗了国力,而此时的奥地利经济虽然正在回暖,但依然处在拿破仑战争带来的伤痛之中。 弗兰茨搬出祖宗家法,顿时让弗里德里希无语了。 但是他真正无语的原因是,明明一个战争贩子,却满口和平。 “这位小姐又是怎么回事?你居然让一位淑女给你捏脚,恶心的家伙!我要和你绝交!” 对于弗里德里希的威胁,弗兰茨毫不在意地说道。 “这位是大盐杉音小姐,来自日本,至于捏脚算是当地的风俗吧。我这也是尊重人家民族传统” 虽然大盐杉音很不喜欢弗兰茨说瞎话,但她依然礼貌地跪下(土下座)向弗里德里希行礼,毕竟她此时可算不上弗兰茨的宾客,而是一名仆人。 更何况在大盐杉音的认知里,自己还能不能回到日本,只在弗兰茨的一念之间。而且她丝毫不觉得,服侍弗兰茨是一件丢脸的事,相反她觉得很荣幸。 “您好,弗里德里希大公,久闻您的大名,今天有幸见到奇袭亚历山大港的英雄真是三生有幸。” 只不过前者的动作,将后者吓得直接跳到了凳子上。 “这是什么情况?风俗习惯?” 弗里德里希惊魂未定地问道,弗兰茨笑着点了点头。 “大雁山一?” “大盐杉音。” “大盐杉音小姐,你的德语不错。这个家伙说的都是真的?”弗里德里希好奇地问道。 “是,托了弗兰茨大公的福。是他收留了我,出钱让我可以去女子学院读书。”大盐杉音是个聪明的女孩,她很清楚对方对于日本的礼仪有些不适应,便换了一种说话方式。 这时候弗里德里希开始细细观察起眼前的女孩,长得十分白净,只是衣服看起来奇奇怪怪的,但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 “他没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弗里德里希叔叔,请您正经一点。” “你又和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怎么能让我不想歪!老子整天为这个国家出生入死,现在都十九岁了!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 弗里德里希的怨念颇深,因为他每次见弗兰茨的时候,弗兰茨的身边总会有美女环绕,而他的身边只有大汉和臭脚。 “杉音,摸弗里德里希的手。”弗兰茨命令道。 大盐杉音的手刚一碰触到弗里德里希,后者再次跳上了凳子。 “你看,这不怪别人吧。” “那她一个女孩子和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实在是太危险了。”弗里德里希说道。 “我觉得跟我在一起,比自己单独一个房间,面对那些动不动几个月都没见过女人的水手要好得多。” 弗里德里希想了想觉得弗兰茨说得有道理,不过他还是问道。 “弗兰茨,你把她带到这里有什么用?” 第二章 目标科特迪瓦 “弗里德里希叔叔,你想有什么用?” “我怎么知道!” “我总要有人照顾吧?”弗兰茨说道。 “你一个大男人”弗里德里希说到一半意识到不对,弗兰茨严格意义上讲还处于孩子和少年之间。 “弗里德里希叔叔,虽然我身高和你差不多,但我确实是个小孩子啊。”弗兰茨调侃着说道。x33 其实带上大盐杉音也是无奈,塔莉娅学校的工作很忙,主要是思潮的问题,另外弗兰茨离开维也纳也需要有人主持大局,索菲夫人虽然可以镇场子,但是工作的细节还需要阿佳妮的帮助。 而且说到照顾人的本事,弗兰茨周围的女性加一起也未必比得上大盐杉音,毕竟日本的文化底蕴在那里。还有就是为了保证她的忠诚度,必须要时不时地秀一波肌肉的。 日本人慕强心理严重,日本女人更严重,尤其是孤身在海外的日本女人。 “你算什么小孩!比老头都坏!”弗里德里希显然十分不爽。 十岁的弗兰茨身高已经接近150公分,而19岁的弗里德里希身高只有158公分。 “弗里德里希叔叔,您这样说就不对了。干坏事的人是您和您的士兵,我只是给您一个合理的建议而已。” “你这家伙!这么大排场就是来和几個非洲土著部落谈贸易?” “是。科特迪瓦的西班牙和葡萄牙贸易站已经被我收购了,现在只剩下法国人的贸易站了,原本只有不到五十人,但现在突然增加到两百人,毫无疑问对方也看中了这片土地。” 弗兰茨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法国人开始向科特迪瓦渗透的时间比历史上提前了。 埃及棉花的减产直接影响了法国的纺织业,阿尔及利亚的棉花田不断遭到反叛军的袭扰,德克萨斯的棉花和养牛业齐飞,但是为了保证当地人的忠诚,法国非但没有压低收购价格,还给予当地补贴。 法国政府的这种行为,自然赢得当地人的支持,德克萨斯的法兰西化进行得无比顺利。当地农场主和上流绅士纷纷将自己的孩子送去法国留学,甚至有人高价购买法国爵位。 弗兰茨都没料到法国在德克萨斯的移民能如此成功,说好的美国人民不羁爱自由呢?一次起义都没有就准备全员法兰西化了? 当然法兰西化的德克萨斯直接刺痛了美国人的敏感神经,毕竟他们手中还有大片的前法国殖民地。 而且美国人之前为德克萨斯“牺牲”了那么多,现在却便宜了法国人,那之前的所有努力都成了沉没成本,更可怕的是还有可能会被反噬。 隔壁的墨西哥同样是又惊又俱,惊的是德克萨斯的发展居然如此之快,俱的是法国人的野心并未被满足。 虽然在北美法国的德克萨斯殖民地处于美墨两国的包夹之中,但是尝到甜头的法国人比历史上更早地开始了他们的扩张之旅。 不只是科特迪瓦,法国人还将爪牙伸向了摩洛哥、毛里塔尼亚、几内亚、塞内加尔、贝宁,甚至和英国争夺尼日利亚。 法国人的目的就是将西北非全部纳入法国的版图,同时法国人也看到奥地利利用宗教在真腊的殖民,他们瞄准的是更加强大的越南。 然而所谓的强大,仅仅是对于东南亚国家而言。 弗里德里希倒不觉得法国人是什么问题,相反他觉得虽然奥地利在舰队总数上远逊于法国,但由于直布罗陀海峡的存在将法国舰队截成了两段,两国开战还是很有希望的。 “就两百个法国人,你这次带来的骑兵都有1000多人,我这里还有1500海军陆战队,以及200特战队。不如,我们神不知鬼不觉的” 弗兰茨捂脸,果然特种作战对这个时代来说太早了,弗里德里希已经完全中毒了。 “我们不可能和法国人直接开战,那样代价太大了,而且最后只会让英国人渔利而已。” “那就不管法国人了?他们一定会和我们争夺科特迪瓦的。” “现在法国人四面出击,他们的力量极其分散,我们只需要买通那些土著,让他们去对付法国人。一旦法国殖民政府发现维护费用,远大于他们的收益,就会放弃和我们争夺。” “那些土著怎么会听伱的?我听说他们拿了咱们的商品不给钱,还将咱们国家的人掳走,男的吃,女的” 弗里德里希显然是听信了谣言,但此时弗兰茨不想纠正其中的是非曲直。 “我们带来的人是干嘛的?”弗兰茨反问道。 “那不还是要打仗?” “我说我们是来谈生意的,但没说不使用武力啊。” “但只对付那些科特迪瓦的土著,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我们要去几内亚、科特迪瓦、多哥、喀麦隆、刚果,这五个地方我们还有机会和英、法争一争。” “这么多?我们哪有那么多人?”弗里德里希不禁再次担忧起来。 “我们是来贸易的,并不是来打仗的,而且殖民是个漫长的过程,整个过程可能需要十年,甚至二十年时间才能完成第一步。” “这么久?而且我们要殖民这些地区,哪有那么多拓荒者?你就是把全奥地利的流浪汉都抓来也不够。” 之前阿佳妮在雇佣流浪汉开发殖民地的时候出了一些纰漏,下面的人为了招募更多的流浪汉便谎称是奥地利帝国在新大陆(北美)有土地需要开发,所以报名的人十分踊跃。 然而在威尼斯登船的时候,那些人才知道自己要去非洲,便有人趁乱逃跑了。骚乱甚至引来了宪兵,虽然最后那些流浪汉都被抓回来送上了去非洲的船。 但是整个事件造成了不小的轰动,其实奥地利帝国对流浪汉已经很客气了,别的国家都是直接抓了和奴隶、牲畜一样直接装船的。 “人会有的,但核心必须是奥地利人。”x33 其实这个时代向北美移民的德意志人并不少,如果能将这些截留下来,能很大程度上解决奥地利主体民族不足的问题。 未来爱尔兰、瑞典和日本都是对外移民的主力,约300百万爱尔兰、130万瑞典(其中挪威75万),110万日本人将会离开本国,或自愿,或被迫地在全新的“世界”开始生活。 如果能将其一部分送去非洲,那殖民地人手不足的问题自然会迎刃而解。 第三章 杀鸡儆猴 科特迪瓦境内生活着四大部族,其中阿坎部落和克鲁部落与法国人较为亲近,两个部落相对比较弱小,所以需要法国给他们提供强大的武器,才能保护自身不被吞并。 曼德部落和伏达克部落相对较大独立性也更强,但由于枪械武器上的落后等缘故,战争中他们经常处于劣势地位。 除了这四个最大的部族,科特迪瓦还有大大小小几十个部落,但是人数通常只有一两千甚至更少。 这两个部落用来交换的商品,不用说自然是奴隶。 虽然法国政府已经明令禁止贩卖黑奴,但现在奴隶的价格实在太香了,太有诱惑性。对于奴隶贩子来说哪怕就算是搭上身家性命做交易都值得。 法国人在科特迪瓦用一支老式的查尔维尔燧发枪,就能换到一名健壮的奴隶,转手卖到美国就能卖出600美元的天价。 要知道此时一支查尔维尔的价格在8美元上下,这七十五倍的利润差足以让人疯狂。 弗洛尔·马蒂尼表面上是一名法军上尉,但实际上是象牙海岸最大的奴隶贩子,坐拥数百万法郎的资产。 他对于奥地利使者拿出的两万法郎嗤之以鼻。 “告诉你们的大公,这块土地已经将会属于法兰西,他带来的舰队如果不撤走,早晚会成为漂浮在海洋上的一堆烂木头。” 交涉失败并没有让弗兰茨感到意外,倒是弗里德里希觉得受到了侮辱。 “别生气嘛,弗里德里希叔叔。” “他们是在侮辱我们!区区一个法国上尉,他以为自己是谁?那个科西嘉矮子吗?你居然天真到试图跟那些奴隶贩子交涉,记住,我们可是签过条约的,任何一国的战舰都有权击沉奴隶贩子的船。” 弗兰茨摇了摇头。 “没必要我们亲自动手。” 弗里德里希一下明白了弗兰茨的意思。 “行,这件事我去做。” 在奥地利海军的大船出现港口的时候,各个部落的酋长便从自家的哨探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 之后弗兰茨向各位酋长发出邀请,希望可以和各个部落之间进行贸易。 这些土着部落十分渴望欧洲的商品,自然十分愿意与奥地利进行交易,尤其是武器、弹药、铁器、药品,以及手表、指南针等小工艺品,而其他诸如鼻烟和糖也是热卖品。 至于用来交换的东西,这些土着部落最先想到的就是奴隶,甚至连他们自己的内部成员也可以明码出售。 不过弗兰茨对贩奴没有一丝兴趣,那些酋长们只得十分不情愿地拿出了自己部落的象牙、兽皮和粮食。 其实这些东西对于奥地利来说价值也不是很大,所以弗兰茨提出了几个建议,一是土着们可以用劳动来换取货物,二是也可以选择种植咖啡和可可,只不过酋长们对于这个提议并不是很认可。 其中阿坎部落并没有派人来赴约,虽然在意料之内,但弗兰茨依旧觉得不爽。 不过由于对方是一群土着,弗里德里希的表现反而没有之前激烈。 “我们去把阿坎部落灭了吧。” “啊?”弗里德里希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们要打仗了,阿坎部落羞辱了我们,为此他们必须付出代价。” 虽然弗兰茨嘴上这样说,但实际上他早就调查过,这个部落就是法国人的铁杆支持者,整个部落只有一万多人,但却有三千多支枪,就连整个科特迪瓦最大的伏达克部落(三万人)也不敢与其交战。 “那明天晚上,我就让特战队先去炸了他们的军火库?” “弗里德里希叔叔,我们没有足够的情报,宝贵的特战队员还是省着点用吧。” “那这仗怎么打?” “直接正面作战,这样最稳妥。” 在缺乏可靠和准确情报的支撑之下,贸然实施特种作战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虽然在电影和游戏中特种兵几乎无所不能,但实际上一旦被提前发现,他们的表现比普通步兵好不到哪里去。 此时最稳妥的方式就是进行正面作战,这样出现意外的可能性被降至最低,效果也最为明显。 而且弗兰茨并不觉得科特迪瓦会比祖鲁人更加强悍,可即便是祖鲁人也打不过470名拓荒者的车阵。 此时的弗兰茨一方有1500名海军陆战队员,以及1000名专业的龙骑兵,还有一支实力不俗的炮队,反正单从阵容上讲要比荷兰拓荒者要强出太多。 当然弗兰茨可不想亲自上战场的,他还是觉得呆在船上比较安全。万一有什么流失或者弹片飞到自己身上,那么岂不是要出师未捷身先死? 只不过弗里德里希并不会允许他的队伍里有逃兵,哪怕是皇族也一样。 阿坎部落的战争祭祀预言,他们的部落会将鲜血涂满大地,惊雷将从天空降下,无边无际的大火将会吞噬掉一切。 战争一开始,阿坎部落的战士便拿着枪和盾牌,疯了一样涌向奥地利海军陆战队的士兵。 你没听错一手盾牌,一手步枪,当时的非洲人认为子弹是魔法,能不能打中完全看信仰和神的心情。 由于没有道路,加上缺乏高效的运输途径,所以大口径火炮运不过来,炮兵只带了1000支无杆自旋式康格里夫火箭,以及四门四磅炮野战炮。 十根发射架被搭建好,随着“嗖嗖嗖!”的声音,绚丽的烟花死神以每分钟五发的速度向敌方飞去。 当火箭升上天空时,土着战士都傻眼了。他们眼见着那些奇怪的东西打着旋,冲入人群,巨大的爆炸,伴随着纷飞的烈焰,一切都如巫师所预言的一样。 只不过被屠戮的好像是自己这一方,那些土着战士还没来得及从震惊中清醒,奥地利的步兵开火了。 密集的子弹射向那些仅有牛皮护盾和草裙护身的土着们,站在最前面的那些部落中最勇敢强大的战士一下就倒下了一大半。 虽然射击并未停止,但是犹如在地狱般环境存活下来的土着士兵们已经濒临崩溃了,然而残酷的战场并不会给予它们有任何的喘息之机,迎接他们的只会是死神的仆人。 随着阿坎部落的年轻人不断地纷纷倒下,看着血流成河的战场,酋长想去找战争祭祀问个明白,但此时那个老巫师已经被一发火箭命中烧成了一坨焦炭。x33 开战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酋长阿坎带来的5000勇士,已经溃不成军了。 这些勇士健步如飞,平时就算打不过也可以逃,然而这一次他们遇到了奥地利的骑兵。 人跑得再快终究也只有两条腿,很快那些勇士就被战马赶上。 弗兰茨带来的这支骑兵,构成十分复杂,武器也是五花八门,但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那就是这支部队是全奥地利最强的骑兵。 而骑兵最喜欢的就是溃逃中的敌人,他们可以用马刀、长枪,甚至左轮手枪尽情地收割生命。 这场战斗其实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甚至都无法被称之为战斗,从骑兵出击那一刻起就已经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第四章 死不悔改 大洋之上,一艘伪装成商船的贩奴船满载着400名奴隶和各式商品,正在进行着一场枯燥而单调的旅行。 船长约尔·马蒂尼是弗洛尔上尉的亲弟弟,他本来是往返美洲和欧洲之间的棉花商人,但由于之前的经济危机让他背上了巨额债务,好在弗洛尔上尉给他安排了一个更赚钱的工作。 只是和之前相比唯一的不同仅仅是要多去一次非洲而已,虽然这个差事赚钱很多,但却是一件违法行当,他想着再跑几趟就收手,然后到北美买一片土地去做个富家翁。 突然瞭望手大叫道“是军舰!有一艘军舰!” “军舰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大副不屑地骂道。 负责这片海域的英、法军舰他们都打点过,至于其他国家的军舰通常不会多管闲事,万一遇到愣头青只要稍微打点一下,那些水兵自然也不会为难他们。 “它一直在跟着我们!船长!”瞭望手再次大叫。 约尔船长这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难道是遇到海盗了?可西非的海面上常年有列强的军舰游弋,什么样的海盗才敢在这片海域打劫。 “看清楚了,是哪国军舰?” “是英国人的船!是“纽波特”号!”瞭望手的声音已经颤抖起来了。 “纽波特”号二级战列舰,是英国西非舰队司令,亨利·伯格·斯坦因中将的旗舰。他与绝大多数英国人都不同,此人既不爱财,也不绅士,是打击贩奴贸易的英雄,但也是一个疯子。 “妈的!该死!快!全速前进!那该死的恶魔现在不应该正驶向好望角吗?为什么会突然转头回来!”约尔船长很清楚被斯坦因中将抓到会是什么后果,他可不想被人挂在桅杆上风干,或者是被送给食人族做成人肉刺身。 然而一艘老式商船,又怎么可能跑得过加装了蒸汽动力的二级战列舰呢? 很快船员们就被那巨大的阴影所笼罩,对方打出旗语要求他们停船,海军要买一些货物。 此时已经要被吓尿裤子的奴隶贩子们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虽然这种事情极其荒谬,但是也时有发生,毕竟非洲这边商品严重贵乏,军舰拦截商船买些日用品也不稀奇。 可是当他们将船停下之后,那些英国水兵立刻变了脸色,拿起武器就冲上了商船。 “你干什么!你们不是要买东西吗?有话好好说,你们想要什么我们给你们什么。英国的绅士,我们是正经商人”约尔船长用蹩脚的英语说道。 其实这个时代的英国贵族,一半以上都会讲法语。 “法国老,有人举报你们贩卖奴隶,要知道你们国家可是签了协议的。如果我们在你们的船上发现了黑鬼,那么你们就要归我们来处置。你们知道吗?人在活着的时候,鲨鱼是不会攻击的,但只要一点小小的刺激,那些鱼就会发了疯地撕咬。”x33 一位英国海军军官用十分流利的法语说道,还露出了一副十分陶醉的表情,再加上那奇怪的发言让人觉得说不出的诡异。 这些奴隶贩子都知道斯坦因中将的恶名,他们知道对方说的是真的,于是乎想要反抗。 只不过在英国皇家海军面前,这种挣扎实在可笑,五十多个奴隶贩子直接被击毙20个,剩下的人则被牢牢捆住。 “把那些该死的奴隶贩子都丢到甲板下面去,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地狱。” “舰长,这些尸体怎么办?”一名低级军官问道。 “你看咱们的朋友都跟随一路了,我想它们也饿了。丢进海里吧!” 斯坦因中将指着那些发愣的士兵。 “你们愣着干什么?货都搬上船,记得把血擦一擦,这船回去还能卖个好价格。” 其实约尔船长并没有和那些船员遭遇相同的命运,但是他全程观看了行刑的过程。 在斯坦因中将提出赎金的时候,约尔船长毫不迟疑地将自己的亲哥哥出卖了。 弗洛尔上尉起初并不打算承认这一切,但是在斯坦因中将稍微展现了一下自己的手段之后,他立刻屈服了。 兄弟二人只能交钱保命,虽然英国人是没有权利处死法国的奴隶贩子的,但他们完全可以说成是对方反抗,不得已使用致命武力。 在西非服役的英国水手大多数是一些亡命徒,英国北海舰队的死亡率不到1,其他海域的舰队死亡率也通常不到3,但西非舰队的死亡率常年在6以上。 这里的死亡率指的是服役期间的死亡率,在没有战争的情况下6的死亡率是十分离谱的。 在这种艰难的环境之下,高额的赏金和可以劫掠是支撑他们活下去的唯一动力,而迫害奴隶贩子则是为数不多的娱乐之一。 而斯坦因中将则是喜欢追逐的快感,以及释放奴隶时获得的成就感。 他在日记中不止一次地写道“那些黑鬼脚戴镣铐,两人一组绑在一起。到达目的地被解除镣铐后,他们无不心满意足、感激涕零,甚至向我献上祭品” 而且这位中将口味独特,他对黑人姑娘情有独钟,那些被斯坦因中将救助过的部落自然十分愿意满足他这个小小的要求。 他的手下们因为能获得大量的赏金,所以都对其忠心耿耿。 只要斯坦因中将一声令下,就算是把法国人的贸易战夷为平地,他们也在所不惜。 英国人拿走了赎金,心满意足地离开科特迪瓦海岸。 马蒂尼兄弟相互埋怨,甚至是撕打,但也无济于事。 于是乎兄弟两个决定再联系阿坎部落干一票大的就收手。 然后他们很快就得到了阿坎部落被奥地利军队消灭的消息,奥地利人击溃了阿坎部落的主力,而那些当地的土着部落则趁机落井下石将其一网打尽。 当然这也是得到奥地利方面允许的,否则那些部落是不敢与之争夺战利品的。 一个原本十分强大的部落,此时他们的土地和人口都被另外三个强大的部落瓜分了。 不过兄弟二人并没有为失去一个铁杆盟友而感到痛心,也没有因为奥地利人的强硬态度而感觉到害怕。反而他们觉得大战之后一定会有很多奴隶等他们采买,毕竟阳光之下没有新鲜事。 这个时候提出交易,克鲁部落一定会十分乐意接受。 实际上克鲁部落的酋长,正为手上的奴隶太多而发愁,用他们跟法国人交换一些枪械和商品,毫无疑问是明智的选择。 双方一拍即合,只不过克鲁部落在与奥地利交易之后,就发现法国人给得太少了,要求提高价格。 当然庞斯酋长的眼界依然很低,之前用一个俘虏换一条枪,现在弗洛尔上尉又加了十发子弹,他就满足了。 第五章 “神圣、正义与救赎” 西班牙人,开门送“天主”。 英国人,开门送“文明”。 美国人,开门送“自由”。 弗兰茨的口号是:开门送“正义”。 弗兰茨看着硝烟弥漫的战场有些愣愣出神,老实说他没想到这场战斗会如此惨烈。 毕竟之前所见到的战报上,基本上都是消灭10上下的兵力,就会让敌方崩溃,进而投降,然后另一方就会开始打扫战场抓俘虏。 而刚才的战斗中,奥地利人仅仅在十分钟时间内发射了超过500发新式无杆自旋火箭弹,它们在短时间内就给土着士兵的士气造成极大的打击。 更可怕的是此时刚好处于旱季,地上的干草被点燃了,火势很快蔓延开来,本来有很多土着士兵是有机会逃出生天的。 但是对方突如其来的骑兵冲锋将这一希望也破灭了,最终的结局是五千士兵几乎无一生还,更可怕的是他们全部被围杀在一小片区域。 四周尸体烧焦的浓厚气味令人作呕,弗兰茨觉得手中的肉排顿时不香了。 一旁的弗里德里希大公则是露出一副狂热的表情。 “弗兰茨,你真是个天才!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围歼战,我要把它记录下来。我想我父亲和大哥一定会很愿意与你探讨这种全新的战术。” 这番夸奖令弗兰茨感到受之有愧,其实这根本不是什么全新的战术,不过是火力优势学说的翻版而已,简单的讲,就是拿钱砸出来的火箭弹洗地,然后趁着敌人士气崩溃之时,再派出骑兵果断追击,收割人头。 只不过由于地形和时机的优势(有利因素),将战果极度扩大化了。 刚刚的战斗让弗兰茨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在这样的火力之下步兵真的能保持士气吗?而且就算军心没有崩溃,但血肉之躯又怎么可能抵挡住火海式轰炸呢?x33 更需要担心的是,这些新武器成功运用的秘密会不会被其他国家所利用,反过来在交战时用在奥地利的军队身上? “弗里德里希叔叔,这是一场不对等的战斗,我们的目的依然没有改变” “我知道,我们是谈生意的。放心吧,我也不是屠夫,并不想把这些土着赶尽杀绝,虽然我觉得那样会更简单一些。” 而周围那些部落的酋长和信使已经吓尿了,看着弗兰茨和弗里德里希在旁边谈笑自若般的交谈。 他们虽然不知道这两位在说些什么,但他们知道眼前的两个少年可以轻易决定他们的生死荣辱。 邀请那些土着来参观是弗兰茨的决定,因为他没有时间挨个说服那些部落,所以他希望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将利弊展现给他们。 这时弗兰茨提醒翻译官,让他再次提醒那些部落首领考虑在保护协议上签字,同时要求他们说一下自己与阿坎部落的恩怨。 其实说起来也好笑,科特迪瓦这片土地上有上百种语言,然而通用语却是葡萄牙语和法语。 当然了,从今往后他们还要会再多学一种语言,那就是德语。 眼见那些酋长们纷纷在保护协议上签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让弗兰茨不禁松了口气,至于他们与阿坎部落的那一箩筐恩怨么,简直是罄竹难书,就算是七天七夜也讲不完。 什么抢水源了,抢牲口、抢女人啦,小到他们上厕所不用草纸,曾经踩死过蚂蚁什么的,大到阿坎部落发动了几次战争,掠夺了多少土地、人口等等。 人都是有攀比心理的,你说阿坎部落抢了你五只羊,我就说他们抢我十只羊,说到后面甚至就连哈撒拉大沙漠的形成也是阿坎部落搞的鬼。 他们虽然是一群土着,但能混成高层也懂得阿谀奉承、见风使舵,在见识了弗兰茨的强大武力之后,这些酋长和信使纷纷拍起弗兰茨的马屁来。 弗兰茨知道他们为了生存迫于无奈,所以并没有揭穿他们,反而是直接送了他们一份大礼,那就是阿坎部落所有的人口和土地。 其实那些部落酋长早就有趁火打劫的意思,只是被奥地利军队的强大震慑到了。现在得到了弗兰茨的许可,那些平时高高在上的部落酋长立刻匍匐在地。 大盐衫音可能是由于从小在神社长大,一直作为巫女培养,她总是给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觉,再加上清冷的眼神和冷艳的外表,会让人错以为她是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之后她一切行为举止都合乎标准也十分礼貌,但就是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此时弗兰茨再次向大盐衫音望去,两者目光交汇,她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个讨好式的微笑。 弗兰茨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这场面震撼到她了。 其实何止是震撼,简直是刷新了她的三观,之前大盐衫音见到的那些幕府武士,看来还不如那些手拿燧发枪的非洲土着。 同时期的幕府军依然装备着大量冷兵器,甚至还有武士老爷拿着刀在大街上炫耀武力。 当年镇压大坂叛乱,铁炮队只出现过一次,那是为了对付大盐平八郎主力才特别动用的。 其他时候对付叛军主要靠的是装备长矛,穿着羽织的足轻,只有带队的军官才有武士刀。(日本在封国的200年间,武器的更新几乎停滞) 即即便如此叛军也难以招架,而这一次弗兰茨消灭的土着足足有上千人,他们虽然是野蛮人,但是装备的却是先进的火枪。 大盐杉音觉得幕府的官军,在弗兰茨的军队面前,表现可能不会比那些非洲部落好到哪里去。她甚至敢肯定,只要弗兰茨的军队踏上日本的土地,征服那里是早晚的事情。 虽然她是个日本人,但是她希望有人征服那片土地,不只是为了复仇,同时也是为了救赎。x33 当然这都是弗兰茨给她灌输的,毕竟后世美国老就是这样做的,打着“自由与民主”的旗号,培养了大批精神美国人。 最早的西班牙人,他们打着“圣战”的旗号,送的是天主教,抢的是黄金、白银。之后的英国人,他们打着送“文明”,在世界各处抢占殖民地。 后来的美国人打着“自由、民主和人权”的旗号,到处搅屎、偷石油。 宗教的旗号太老已经过时了;送文明那是英、法做法,没有特色;美国人的旗号,奥地利用着不合适。 如果弗兰茨用了,要么是被人关进疯人院,要么就是奥地利分分钟碎成十几块。 所以弗兰茨为此时的奥地利帝国量身定制了一个新的旗号,“神圣、正义与救赎”。 他给大盐杉音定的性是,“神圣的复仇者”,为弱者伸张正义,救赎无知的人们。 同样这套理论也可以解释现在的战争,以及以后的任何战争。 此时杉音小姐就正在脑补,弗兰茨是为了伸张正义,才消灭阿坎部落的,签订保护条约是为了让那些弱小的土着免受列强的伤害,建立殖民地是为了救赎当地无知的人民。 第六章 投名状 科特迪瓦,克鲁部落。 庞斯酋长还在为刚才的交易而感到兴奋,一次就换到600支枪,20000发子弹。而现在阿坎部落已经完蛋,法国人只能找自己交易,照这个趋势下去,他早晚能组织起一支无敌的大军 就在庞斯酋长还在做着他的春秋大梦之时,附近其他的部落已经纷纷向奥地利军的营地派出使者,将整个事件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并且表示愿意出兵策应奥地利的攻势。 阿比让,奥地利帝国营地,前西班牙贸易站。 不断有使者前来,报告同一件事,这让弗里德里希很烦躁。 “弗兰茨,看来他们是把我们当成白痴了,那些土着想要借我们之手排除异己,如果所有土着都联合在一起,那对我们来说是极为不利的。毕竟我们的军队不可能长期驻扎于此,那样代价太大了。”x33 “弗里德里希叔叔,很高兴你没有说:‘这样正好,把他们集中在一起一次性解决。’,但事情可能没有您想的那么复杂,这个地区有几十个部落,上百种语言,想要统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经过之前的战斗,弗兰茨现在很有信心,就算是整个科特迪瓦的土着全联合在一起也能将其击败。 老实说维持占领费用的事情,弗兰茨真没考虑,他是真心想来做生意的,毕竟历史证明强行掠夺远不如联合开发收益高。 而且就算是要本土化,那也需要足够的人手,此时奥地利人的观念正在发生改变,在修铁路建成之前,很多奥地利人一辈子没离开过自己出生的省份,甚至连城市和乡村也没离开过。 但现在弗兰茨依然没有办法征集到足够的人手,来开发这些殖民地。 这时弗兰茨注意到杉音小姐正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估计她是有自己的想法吧。 “杉音小姐,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是,弗兰茨大公。我想您是来做生意的,而那些法国人显然是来破坏生意的,他们不只破坏了您的生意,更是打破了您制定的规则。必须惩罚他们,而那些土着人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不忘初心,这很好。”弗兰茨赞道。 “用土着人去干掉法国人?!”弗里德里希一副很震惊的样子,明明之前刚刚借英国人之手坑了法国人一次,现在只不过是换成了土着人而已。 “可是如果法国人知道了是我们指使土着人做的,那该怎么办?”弗里德里希十分担忧地说道。 “这件事就是阿坎部落和克鲁部落合谋做的,因为奴隶贸易分赃不均,所以起了内讧。于是乎法国贸易站便向我们派出使者求援,只不过当我们赶到时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我们对阿坎部落和克鲁部落施以制裁。” 弗兰茨的说法并没有什么问题,因为这个时代在西方人眼中非洲土着都是原始人,别说分赃不均,就算是说那些部落主动袭击贸易站,法国政府也会相信。 而且不管他们信不信,只要弗兰茨拿出一笔钱,法国殖民局的官员会很愿意将这个收益并不高,还曾经遭到过土着部落袭击的贸易站卖给奥地利帝国。 夜晚,法国贸易站。 弗洛尔上尉十分气闷,他这几年的努力算是全白费了,但能从英国人手里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毕竟钱没了还可以继续赚,如果命没了那就万事皆休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大起大落,弗洛尔上尉发誓他干了这最后一票之后,就回法国去,找一个老实本分的女人去乡下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贸易站的守备很空虚,油灯和蜡烛又都很贵,除了几个轮班看守奴隶的人以外,大多数已经上床睡觉了。 今天树林里格外的安静,只有海边的蚊子一直叫个不停,托马斯只得一直用手驱赶着蚊子,虽然整个贸易站被英国老勒索了两百万法郎,但对于他这个刚入行的新人来说,不但没吓到他,反而让其充满了动力。 托马斯甚至都开始幻想干上几年之后,自己也能有几万法郎,到时候先去红磨坊住一个月,再去蓝绸缎 (红磨坊,法国着名景点。) 图图巴约是一个小部落的首领,他们部落只有500多人,但是大多勇敢善战。图图巴约更是其中最勇敢的战士,他的围裙就是用这片草原上最残暴的雄狮的鬃毛做成的。 然而由于火枪的出现,加之部落的人口数量太少,图图巴约注定无法成为一位大酋长。而且随着那些本来就强大的部落越来越强,他的部落被吞并的命运似乎是无法避免的。 当时部落之间的吞并,通常是将一方的男人都杀光,或者是当成奴隶全部卖出去才算结束。 图图巴约在见识到奥地利人的强大之后,决定赌一赌,于是在其他部落还在犹豫的时刻,他主动站出来要求担任先锋。 虽然图图巴约的行为,引起了曼德和伏达克部落首领的不满,但由于弗兰茨和弗里德里希在场,他们也不敢做什么。 弗兰茨欣然同意了他的要求,毕竟奥地利在科特迪瓦需要代理人,而眼前这个野心极大,根基又浅的年轻人就十分合适。 曼德和伏达克两个部落的首领虽然现在对弗兰茨毕恭毕敬,但是那只是表面现象而已。 当弗兰茨提出让他们去拯救他们那些被困的同胞时,两位首领推三阻四都不愿意去纳这份投名状,而图图巴约站出来时,这两个家伙还试图以势压人。 弗兰茨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不出力就想拿好处,又好面子不想让其他人表现的家伙。 这种人对于殖民地的建设毫无帮助,更是未来叛变的主力。之后各国之间一定会对殖民地相互渗透,而到时候这些家伙会很容易被人收买,或者在得到别国支持之后拥兵自重。 图图巴约在树林中借着夜色的掩护,翻越法国定下的栅栏,已经来到了贸易站的正门。 两名守卫在打着瞌睡,时不时地会用手驱赶蚊虫,他取下弓箭将弦拉满。 只听“嗖”的一声,一支箭径直没入一名看守的喉咙。箭上涂了剧毒,被射中的看守连哼都没哼就倒下了。 另一名看守刚转头看向他那正在倒下的同伴,一只黑色的大手便捂住了他的嘴巴,随即脖颈被冰冷的刀刃划过。x33 托马斯想要说些什么,但血沫堵住了喉咙,他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两名看守倒下之后,图图巴约学了一声鸟叫,随即一群拿着大刀、长矛的土着便从树林中穿出,鱼贯而入地进入法国贸易站。 第八章 赔本的买卖 “是的是的,再努力就能到达法国财政收入的一半,真是可喜可贺。”喝倒彩的不是别人,正是科罗拉夫伯爵,梅特涅与其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众人早就习以为常。 此时奥地利的财政收入远高于历史同期的145亿弗罗林(法国当时为1161亿法郎),只不过由于历史车轮的改变让法国人获得了德克萨斯,经过数年的经营,这里的税收能力已完全不亚于法兰西的本土省份,并且还有着继续上升的巨大潜力。 书中此时法国的财政收入为125亿法郎,普鲁士为13亿弗罗林。 美国历史同期为2000万美元,书中为3200万美元,虽然丢失了德克萨斯,但是赶上了欧洲粮食危机的大潮,让美利坚的钱袋变得更鼓了一些,同时它的税收能力也有所提高。 墨西哥历史同期为2100万比索,书中为3100万比索,约合35227万美元。由于没有像历史上一样经历经济崩溃的折磨,也没有出现政治过于混乱的局面,再加上“老好人”弗兰茨帮忙,所以它的经济能力大幅提高,但深重的债务危机并未消除。 (此时1比索中含银量258克,1英镑兑换44比索,略高于美元。书中按照比索和美元按照1比111换算。) 英国暂时不参与讨论。 “科罗拉夫伯爵,我国的经济增速乃是世界大国之中最快的。而且去年我们获得贝尔格来德和西波斯尼亚,整个帝国正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我们解救了十五万你的同胞兄弟,难道你不该感到自豪吗?” 梅特涅将科罗拉夫伯爵和西波斯尼亚的克罗地亚人混为一谈,这对后者来说是一种羞辱。x33 “或许我们该先去科布伦茨把你的同胞也解救一下。但我请您先考虑清楚,这个帝国的负担太重了,我们的收入不到法国的一半,但是债务却是法国的五倍,普鲁士的十三倍。 收复失地固然是好事,但是目前采取的扶贫式发展不合时宜,我们应该节省开支,将钱投到更有价值的地方去。” (梅特涅祖籍科布伦茨) 科罗拉夫伯爵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梅特涅很清楚大革命的恐怖。“该死!你这个吝啬的蠢货!还不等你赚到钱,那些活不下去的平民会先把你挂在树上!” 双方在每件事上各执一词,听得旁边两位大公昏昏欲睡,今天也是毫无进展。 圣佩德罗贸易站的惨桉很快传到法国,殖民与海军大臣阿尔班·鲁桑看了看报告,又看了看信封中夹着的两万法郎钞票,大笔一挥就将法国在科特迪瓦的贸易站放弃了,转而承认奥地利对科特迪瓦的贸易垄断。 虽然两万法郎并不多,但是自从奴隶贸易被禁止之后,圣佩德罗贸易站连年处于亏损状态,更是多次遭到土着袭击(弗洛尔上尉谎报)。 就算没有这次惨桉,法国也打算将其放弃,当然放弃之前还会再派一名审核员,对其进行最后的审核。 而惨桉造成的舆论压力,让法国政府不得不耗费精力,命令殖民部将此事立刻平息,没有任何商量余地,要是完不成这个任务那他殖民部大臣的职业也不用要了。 去消灭两个上万人的土着国家,想想就让阿尔班头疼。此时的法兰西,在对外殖民的路上是越发不可收拾,同时西班牙内战和中美洲内战的局势也变得越来越焦灼,更糟心的是法国教会也打算向他们的邻居学习在越南搞一个教权国。 好在奥地利人出兵将那些土着一网打尽了,这样自家海军就省去了一大笔费用。说道这里阿尔班真的还想好好感谢,那些奥地利人一番,要不然这次出征胜负先不说,光是凑措军费就是一个头疼的难题。 那些非洲人穷得叮当响,他们的土地更是丝毫没有价值,而撒哈拉以南的广大地方充满了可怕的蚊虫和未知的疾病,以及充满攻击性的土着部落。 没有回报,自然没人愿意出钱,但事情不能放弃还得需要解决,但是要国库出资,这种预算是极难批复的。而且浪费在那些该死的愚蠢的连钱都赚不到的贸易站士兵,实在是一件很不值得的事。 虽然图图巴约没有像他说的,将法国人赶尽杀绝,但是弗兰茨依然嘉奖了他的勇气,将克鲁部落最大的一片土地分给了他。 不过此时在科特迪瓦,曼德部落和伏达克部落依然是当之无愧的霸主。 弗兰茨指定了商品的种类,那就是象牙、可可、咖啡和棉花,虽然他知道科特迪瓦的地下埋有丰富的黄金和钻石,但一来不知道确切的埋藏位置,二来现在时机还未成熟,此时开采除了会遭遇列强的觊觎,不会有任何好处。 同时科特迪瓦还是整个非洲最适合种植天然橡胶的地区,巴西的产量根本跟不上奥地利的需求,此时充气轮胎还没诞生,汽车工业还没出现,随着科技继续发展,未来一定会出现全球性橡胶危机。x33 此次科特迪瓦之行,成功签订了垄断协议,同时收获了整个海岸线的控制权。不过此时奥地利依然没有足够的人手对其进行开发,仅仅是在阿比让和圣佩罗德建立了两个贸易站兼补给点。 现在科特迪瓦唯一有价值的商品,便是象牙,整个科特迪瓦境内游荡着上百万只大象,直到二十世纪五十年代还有超过十五万头,象牙海岸名副其实。 但弗兰茨并不是小动物猎杀爱好者,他可不想为了一己私利让科特迪瓦的大象变成濒危物种。 历史上从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到九十年代,科特迪瓦的大象数量减少了99,最低时不足1000只。 此时如果弗兰茨表现出对象牙极大的兴趣,那么这些大象将会提前遭遇灭顶之灾。 象牙虽然珍贵,但实际上用途并不大,更多的只是作为上流社会或者收藏家手里的奢侈品而已,一旦供过于求就会疯狂贬值。 在科特迪瓦此时只要用一码布(09144米。)就能换一公斤的象牙,而此时一匹(3333米)布料只要03英镑。 同时期的欧洲人对于象牙,远没有亚洲人执着。 当时的欧洲人用象牙做扇子、做台球、骰子、钢琴键、纽扣,而这些东西短期内无法找到替代品的只有台球而已。 当然随着农业的发展,人地矛盾的增加,那些大象依然免不了相同的命运,这就不是弗兰茨可以干预的了。 弗兰茨能做的就是尽力地压低象牙的价格,这样也许可以让那些可怜的动物少受一些伤害。 虽说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但在这个时代是不可能的,与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为奥地利帝国的建设添砖加瓦。 第九章 “阿菲利加鸿门宴” 科特迪瓦地区的土壤肥沃,非常适合热带植物的生长。 正是因为地利和纬度优势,对农学知识比较精通的弗兰茨和奥地利国内的一些专业科学家们经过长时间的研究和讨论,为这片日后的“模范海外飞地”准备了大量的良种,以及有经验的农夫用于未来的耕种。 然而,咖啡和可可都需要五年的成长时间,更要紧的是在这期间的贸易循环还需要继续维持不能有丝毫的中断,因此棉花就成为了唯一的耕种作物选项。 而对于奥地利来说,一个有利条件就是可以从科特迪瓦购买丰收后的棉花,然后运回本土被工厂加工成棉布,之后再将成品卖给科特迪瓦人,周而复始,供产销形成一个闭环。 不在科特迪瓦直接建立加工厂的最重要原因,就是这里缺乏足够大的市场,在奥地利国内建立纺织厂则更有助于解决就业和民生问题,可以起到缓解社会矛盾的作用。x33 当这套交易循环形成之后,大量的奥地利廉价工业品会冲击当地的市场,造成自然经济的土崩瓦解,到时候就出现由少数精英和种植园主共治的局面。 而这些精英和种植园主在经济上更加依赖于奥地利的市场,政治上自然会与奥地利紧密联系在一起,就算底层想要反抗,也不会得到高层的同意。 至于所谓上层精英,与底层人民是天然的敌对关系,如果他们真的选择走叛变这条路,那么奥地利正好可以利用这层矛盾,轻而易举地将其颠覆,再扶植一批可控的高层上位,继续这场循环游戏。 弗兰茨的西非打野之行,在首站科特迪瓦还算顺利,接下来的第二站则是难啃的几内亚。 此时在几内亚最大的殖民势力是葡萄牙人,他们共计约有500多人,另外,西班牙、荷兰、法国、英国等老牌海外殖民列强都在此地建立了贸易站,各种势力可以说是盘根错节。 只不过当地的国家受提尔教团(书中没用历史真实的教团名,以免发生不必要的章节失踪案件)的控制,并不允许列强深入内地。 作为后来者,弗兰茨并没有选择在此地大张旗鼓地展现本国实力,只是找了几个沿海部落的酋长们签订贸易协定和保护条约,以防止日后被法国人用同样的手段排挤出去。 对抗一個人口近百万的教权国家,弗兰茨完全没有这个兴趣,此时主动惹事对奥地利并非明智之举,所以还是让法国人去带头搞事,自己再伺机而动。 他眼中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教权国家,虽然打起仗来费拉不堪,但无休无止的治安战绝对会让任何势力望而却步。 而且几内亚的资源储存,远不如科特迪瓦,虽然它的铁矿和铝土储量大,品位高,但这些都不是奥地利缺少的资源,其唯一的价值便是其境内众多的河流,“西非水塔”的称号可不是白叫的。 几内亚的农业潜力巨大,但是由于一些特殊的历史和其它原因,直到今天境内仍有80的耕地未开垦。 同时它与科特迪瓦相连,只要开发得当完全可以在战时为奥地利本土提供足够的粮食和副食品。 总之,作为殖民地选项的几内亚确有优势,但是其内部民族和宗教矛盾深重,让弗兰茨不想第一个趟这趟浑水。 濒临西非沿海的多哥由于奴隶贸易被禁止,整个地区都陷入了严重的大衰退之中,与之相反的是,临近的贝宁奴隶贸易却并没有因此而终止。 于是乎不断有强大的部落来多哥地区抢掠人口,其中就包括著名的达荷美王国。这种对人口的掠夺,造成当地生产力的严重不足。 在奥地利舰队到来之后,多哥的酋长们举行了盛大的仪式来欢迎弗兰茨一行人。他们希望可以用自己的人口来交换武器,以换取对他们土地和财产安全的保护。 那些所谓的奴隶,并不是通过战争、绑架手段得来的,而是自愿的,其中以女性居多,因为很多健壮的男青年都因为邻国的捕奴战争,或是牺牲在战场上,或是成为了奴隶。 而女性大多不会去危险的地区参与狩猎,也就不会被捕奴队发现,另外即使是被敌方发现,同一部族的大多数男性也会选择殿后,让女性优先逃生。 看着眼前盛装打扮的奴隶,弗里德里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其实这些大部分是那些捕奴受害者的遗孀。 在这种土著部落之中,女性的社会地位极其低下,更多时候她们只是部落财产的一部分。为了保护部落的安全,将其牺牲换取武器,就连她们本身都十分认同。 不过弗兰茨一副一点也不想搞奴隶贸易的态度,这让那些酋长们十分失望。 但让他们兴奋的是,这位外国大公却给这些人指出了一条明路,可以卖给他们装备,而处理方法就和科特迪瓦一样,第一步先建立贸易站,然后开始负责教当地人种植棉花、咖啡、可可。 至于武器交易,如果对方有意愿,可以先卖给他们一批,就当是定金了。那些酋长在听说可以拿到武器之后欣喜若狂,立刻十分爽快地答应签约。 弗兰茨对于能不动用武力选项,就完成殖民地的第一项工作,感到十分欣喜。 沿海的几个部落甚至还为此举行了盛大的签约仪式,他们恭请弗兰茨和弗里德里希安坐在主位之上,然后接受站在台下的酋长们的热烈欢呼。 整个过程进行得十分顺利,结束后接下来便是一场生动的现场舞蹈表演。这种非洲舞蹈看起来,隐约带有现代滑步舞的风格。 “嘿!弗兰茨,我看那黑人小妞看上你了!”弗里德里希笑道。弗兰茨顺着弗里德里希指的方向看去,他见到一个身形异常矫健的黑人少女,就好像一只优雅地猎豹在狩猎。 虽然自己有收集癖,但是并没有这种特殊爱好。“弗里德里希叔叔,你真是会开玩笑。我还是个未成年人,你还是多考虑考虑自己吧。 你看那位小姐那么强壮,如果你们在一起,你们的孩子未来一定会在身高上超越伱的。” 弗兰茨本意只是为了反击对面的调侃,然而他可以看得出弗里德里希确实是认真思考之后才下的决定。 “不行,这太” 这时候那个黑人妹子突然起身向弗兰茨和弗里德里希走了过来,她虽然在笑,只不过却让弗兰茨有些不自觉地头皮发麻。 奥地利的皇家侍卫素质还是很高的,在五米左右的距离就将那个黑人少女拦了下来。少女露出害羞的表情,就当那名侍卫转头询问的时候,刚才还十分害羞腼腆的少女不知什么时候手上多了一把砍刀。 看到砍刀的同时,弗兰茨和弗里德里希的口中同时发出惊呼“我屮艸芔茻!”虽然意思略有不同,但是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在那名侍卫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少女直接一个健步向前高举砍刀,看架势似乎是想来一个信仰之跃,剁爆二人的“狗头”。 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将这一刀披下,在空中就连中数枪仰面栽倒,落地的时候已经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了。 弗兰茨一把推开扑在自己身上的大盐杉音,掏出左轮手枪四下张望。 显然刺客不止一个人,而且似乎早有预谋,刚才那些坐在台下的黑人少女们都不约而同地拿起了砍刀,不要命地冲向弗兰茨和弗里德里希所在的台子。 此时那些酋长已经被吓得瘫软在地,口中不停地用土著语乞求着,看来他们对此突发事件并不知情,很可能是被有心人利用了。 弗兰茨收回了凌厉的目光,这时弗里德里希的卫队长佩普·格里菲思上校在旁说道:“两位大公殿下请放心,我们一共有三十个人,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卫士,一定能将二位送出去。我现在就准备突围,请跟在我们身后!” 弗里德里希之前参加过的战斗,都是以碾压的方式获胜,他甚至还可以在战场上一边欣赏战事,一边有闲工夫品尝茶点。但此时不同,飞溅的鲜血,狰狞的尸体就出现在他的眼前,饶是一位真正的将军也会不由地感到恐惧。 自己这位叔叔六神无主的样子让弗兰茨顿时觉得,他和平时那个斗志盎然信心满满的战争狂人简直判若两人。 不过想来也是正常反应,毕竟这世上又有谁是生来就不怕死的呢? “听着,守在这里,哪里都不用去,援军马上就到。”弗兰茨大声说道。 经他提醒,旁边的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外面还有200人组成的皇家卫队守卫,而在距离现场不足300米的地方还停驻着一整支龙骑兵团(弗朗茨二世留给长孙的遗产)。 整个祭典台分为里外层,弗兰茨和弗里德里希所在的是最中心的主席台和庆典表演区。这里用一层篱笆和外层隔开,任何要进入这一层人的都要经过皇家卫队的搜身检查。 除了作为东道主的约巴鲁酋长有两名保镖跟随,其他酋长的保镖们都被拦在了外围。为了防止意想不到的意外出现,弗兰茨让骑兵作为仪仗队停留在附近。 虽然不清楚那些袭击者是从哪里弄来的砍刀,但是仅凭这样简陋的武器,想要击杀三十名全副武装的卫队精锐,还是有些太异想天开了。 而且袭击者的人数并不多,她们一个个怪叫着试图冲破被有效隔开的祭典台和皇家卫队的守卫圈,但缺乏有力的配合和团队合作,只是场面混乱显得声势惊人而已。 弗兰茨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要袭击自己的人到底是谁?但是他可以保证,那些让家伙绝对是打错算盘了。 第十章 另有其人 “看来还是我有先见之明,如果在船上签约就不会有现在这段意外了,而你非坚持要体验一下非洲风情,结果我们俩人差点提前向上帝报到了。”弗兰茨略带调侃地说道。 “谁知道,这群土著为什么突然发疯!早知道就该学你像在科特迪瓦那样干,先灭几个部落才对。” 弗里德里希从刚才的震惊中缓了过来,甚至还有心情和弗兰茨斗嘴,揶揄后者在科特迪瓦制定的威慑计划。 冲进庆典区的女子袭击队几乎被杀光了,恰好此时皇家卫队也从大门口冲了进来,就在两人还在斗嘴的时候,周围传来了一阵战马的嘶鸣声。 300米对于骑兵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顶多就是一分钟路程而已。 (这里不是说马跑300米要一分钟,而是骑兵的反应时间,从听到枪声到前来支援的过程。) 大多数袭击者的表现都十分勇敢,当然她们大多数在第一时间就战死了,不过就算再勇猛的团体还是有那么几个,在看到同伴惨死景象之后踟蹰不前的。 随着形势就发生了逆转,刚才处于进攻一方的袭击者们,此时只能蜷缩在角落,虽然她们手上还有砍刀,但是冲锋的勇气已经荡然无存,侥幸没死的甚至懦弱到连自裁也做不到。 皇家卫队很有经验地把她们逼进角落,因为局势基本已经被控制住了,而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找出幕后真凶了。 那么留几个活口,用来审问情报就显得十分重要了,同时军官也在注意,有没有人迫切想除掉这些袭击者。 因为通常来说这种袭击事件发生,都是有内鬼在作祟。 大约三分钟过后,整個庆典区除了几名酋长和蜷缩在角落的残存的少数袭击者,已经没有活着的土著了。 只不过外面的杀戮还在继续,指望这些精兵悍将会对可能的袭击者手下留情,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要谋害我们?”弗兰茨拿着枪指着其中一名酋长,用十分生硬的葡萄牙语说道。 对方摇了摇头,弗兰茨的枪法很差,即使在两米左右的距离也没法保证一击命中。最后他只好尴尬地先将弹夹清空,才把对方“送走”。 弗兰茨又来到另一名酋长面前。 “轮到你了,为什么要谋害我们?” 看到之前那位酋长的惨状,第二位酋长立刻用土著语叽哩哇啦地说了一通,弗兰茨正在试着瞄准对方的头部,以求一击毙命。 这时候那位酋长才反应过来,立刻改用葡萄牙语说道。 “不!不是我们!是北部的卡布列侬国王,是他向我们许诺,只要把你们解决掉,他就会力劝达荷美国王盖佐放过我们。” 多哥北部是一片低矮的高原,但是由于有科拉山脉阻隔,此时的欧洲的探险家对其北部的地理和民俗风貌近乎一无所知,所以弗兰茨并不想深入内陆地区,去冒这个大风险。 “你叫什么名字?” “卡姆帝奇。” “你懂得和那些达荷美人如何交流吗?” 卡姆帝奇狠狠地点了点头。 “伱去告诉她们,让她们转告达荷美国王,如果他继续不停止猎奴战争的话,迟早有一天会迎来正义的制裁。她们放下武器,就可以走了。” 卡姆帝奇走到距离那几个达荷美女战士五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用土著语与之交流了一番。 那些女战士起初听后都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其中一个丢掉手中的武器向树林逃去,果然没有人在后面开枪,其他人也跟着有样学样迅速逃进了草丛中,很快便从弗兰茨的视线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为什么放她们走?”弗里德里希问道。 “留着她们有什么用?莫非是想要充实你的后宫吗?”弗兰茨反问道。 “免了吧,和一群女‘阿萨辛’在一起,我怕有一天死得不明不白的。”弗里德里希心有余悸地说道。 (阿萨辛是一种传说中的教派,曾经以暗杀来控制国家,其代表人物就是山中老人,这里用来指代杀手的意思。) “我觉得你应该是怕晚上找不见吧?”弗兰茨调侃道。x33 “你你说得有道理” 弗里德里希无言以对。 “说实话,即便我们杀了她们,除了泄私愤以外根本没有意义,我们需要让达荷美的国王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假设由我们派出信使,先不说对方信不信的问题,你觉得派去的人会活着回来吗? 而且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对方能知难而退,选择与我们合作。毕竟这种毫无意义的杀戮,既不能增加我们荣耀,也不能让我们感到一丝一毫的快乐。” 当然说完后弗兰茨自己怀疑这些土著酋长可能撒了谎,否则以这个年代通讯的效率传递情报哪有那么便捷? 这个时代的欧洲人可能不太了解达荷美王国。但弗兰茨是很清楚的,毕竟这是少数曾经打败过列强的非洲国家之一,而且它的领土面积不及埃塞俄比亚和祖鲁王国的十分之一。 此时贝宁地区的奴隶贸易还没有终止,达荷美王国也不是后来那个衰落的国度,现在它的女子卫队数量就超过6000人,总共可以动员的兵力接近两万人。 同一时期号称“黑非洲”第一军事帝国的祖鲁总兵力也不过才5万,而其人口更是达荷美王国的十倍。 而且达荷美是一个内陆国,弗兰茨既不想得罪奴隶贩子,也不想深入非洲内陆作战,更不想被别人当作手中可以利用的棋子。 这一次的袭击实在太过蹊跷,他根本不相信两个内陆土著国家会随便派人到海边拦截自己。 自己来到多哥不过十几天的时间,真要是一场策划的谋杀,那么从情报的搜集和获知,到计划的制定与当地土著的合谋行动,再到派出一队可信赖的杀手执行任务,都需要长时间的准备与谋划。 他觉得以区区土著王国的效率,绝不会有这样的调动和组织能力。还有一种猜测,那就是在自己抵达西非之前,部落中的有心人就已经得到了消息。 不过弗兰茨转念一想,又打消了第二种可能,毕竟这里距离几内亚有1700公里,地利劣势和通讯的低效率让他否定了这起谋杀是这些土著部落之间串联的结果。 那么排除以上三条,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性,第四方势力,他们极有可能是奴隶贩子,或者是奥地利帝国的竞争对手。 至少是有人不希望弗兰茨继续现在所做的事情。 所以弗兰茨坚定地认为,现在并不是迁怒于土著的时候,他要做的是按部就班地完成自己的伟大计划–在西非海岸地区站稳脚跟,只有打下第一步的基础,才能避免被人左右。 看着若有所思的侄子,弗里德里希不清楚这位是不是思维异于常人。总之他揣摩不出弗兰茨内心中的真实想法。 很快伤亡便统计出来了,刚才庆典区一战,传说中强大的达荷美女战士一共阵亡三十五人,而奥地利皇室卫队这边只有一个人被砍伤了手臂。 再加上之前在科特迪瓦的战斗经历,他并不觉得这些土著部落能在战场上对奥地利的军队构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所以也就任由弗兰茨胡来了。 “那现在这里你打算怎么处理?”弗里德里希问道。 弗里德里希的意思,当然是将剩余人等杀之以除后患,不管对方出于何种原因,作为背叛者就该做好被杀的觉悟。 弗兰茨摇了摇头,他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之后走到那三位酋长面前说道。 “给你们三十天时间,三十天之后,我要多哥南部所有的酋长都在条约上签字。如果超过三十天,哪怕每多过1天,我就会剿灭一个部落作为不守信用的惩罚。你们应该看到巴约部落的下场了,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你们中最强大的酋长吧?” 弗兰茨踢了踢在第一时间就被乱枪击毙的巴约酋长,当时侍卫们在遭遇袭击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家伙。 于是乎,这位多哥南部最有影响力的酋长和他那两名强壮的保镖瞬间就被打成了筛子。 即便他侥幸活了下来,此时他的部落也没剩下多少人了,毕竟双方语言不通,再加上无论是皇室卫队,还是弗兰茨的直属骑兵团都觉得皇族遇袭是对他们荣耀的极大玷污。 甚至还有一部分人觉得这是讨好两位大公的好机会,他们自然没理由会轻饶了那些背信弃义的土著。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弗兰茨大公似乎并不太喜欢劫掠,但是只要把人都杀光,那就是“拿”,而非“抢”。 骑兵虽然很快就会被欧陆战场淘汰,但是在此时的非洲大陆上依然是战场上最恐怖的收割机器。 尤其是多哥南部的开阔大平原,就连得以藏身的树木都十分稀少,所以刚才骑兵恐怖突袭给那些还活着的土著留下永生难忘的梦魇。 剩下的三位酋长立刻点头如捣蒜一般,然后连滚带爬地逃向自己的部落。 第十一章 一个月太久,只争朝夕。 弗兰茨提出的一个月的期限实在太久了,出乎了弗里德里希的意料之外,他对前者的提议感到颇为困惑。 “一个月时间?不会是我们要在这里长期定居吧?”弗里德里希调侃道。 “让那些土着出力帮我们盖一座要塞,难道不好吗?”弗兰茨说道。 “你还真打算在这里逗留?”弗里德里希十分惊讶地说道。 “为什么不?你没看到今天我们遇到的这场意料之外的遭遇吗?难道你还指望依靠这群陌生的土着来保护我们的安全吗?我敢肯定,这场突然袭击仅仅是一个开始,有人不希望我们来这里殖民,他们觊觎我们的发展潜力”弗兰茨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你是说那什么卡布列农国王和达荷美国王盖左?”弗里德里希并没有太在意那所谓的幕后黑手,在他看来反正都是土着部落,有甚区别? “不,你错了,幕后主导并不是他们,是有人希望通过误导来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弗兰茨说道。 “有你说的这么复杂吗?”弗里德里希听着有些湖涂。 “可能是葡萄牙的奴隶贩子,也可能是英、法等势力在背后操纵。现在我还不清楚真相,但对方一定不会就这样不了了之,你等着瞧,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接下来还会有其他行动,所以我们最好小心一些。”弗兰茨郑重提醒道。 “那他们为什么不出面直接动手,而是非要用这些土着人呢?”弗里德里希反问道。 “你想得太简单了!其实,战争很多时候都是优先级最低的选项,它是为政治服务,而不是反之。而且如果我们真的草率的做出进攻达荷美王国的决定,那么一定会把‘奴隶海岸’上所有的奴隶贩子都得罪光的。” “那又怎么样?” “您还记得西班牙人的故事不?” “你是说海盗?” “是。” “现在都十九世纪了,海盗早已不复往日辉煌,难道还有还不长眼的家伙敢主动袭击军舰不成?” “海盗要袭击的目标从来都不是战舰,而是商船,并不是每个人都如德雷克那般幸运。这里是非洲,不是欧洲,我们的舰队不可能长时间停留在这里,而且也没有英国人的本钱去直接组建一支西非舰队。 有句俗语说得好: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你真以为那些奴隶贩子都是个人行为?这些合法的奴隶商人,多半都是有国家或者是金融财团在后面撑腰,并不是可以随意碾死的蚂蚁。” 弗兰茨的话让弗里德里希感到难以理解,他觉得一个大国的海军首要目的就是用来保护其海上权益的,奥地利海军实力虽然现在较为弱小,但是他们从来不缺乏真刀真枪干一场的勇气。x33 无论是对付来意大利地区劫掠人口的巴巴里海盗,还是西非一霸的摩洛哥海盗,帝国海军每次都能把这群来犯之敌打得抱头鼠窜,不向任何强敌低头是他们的骄傲。 “弗兰茨,我相信你以后应该会成为一位享誉欧洲的伟大君主,但是我只是一名军人,作为光荣的帝国海军的一员,我永远不会向我的敌人低头。”弗里德里希郑重其事地说道。 弗兰茨挠了挠头,他真没想到对方将荣耀看得那么重。 “唉,我的弗里德里希叔叔,我无意冒犯你的忠于职守和恪守荣耀。但现在我们没有时间继续在这里停留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弗里德里希不解地问道。 “我们此次出行目的之一是谈生意,我们在科特迪瓦和多哥都是收益颇丰,然而这次西非旅程并没有结束,接下来我们还需要会见喀麦隆和刚果这两个地方的酋长们。” “等一下,原来你不是要在这里等他们来拜访我们,然后完成签约吗?”弗里德里希觉得自己猜透了弗兰茨的意思,他是想用所谓三十天的期限来迷惑对方。 之后的一个月里,奥地利人向多哥的那些土着酋长提出要求,让他们派出大量的劳动力,为他们在码头建设一座要塞。 与此同时,弗兰茨和弗里德里希已经率领一部分舰队抵达喀麦隆,而现在英国是这里最大的殖民势力。 但是喀麦隆的英国人非但没有摆出一副排外的态度,反而十分热情地向弗兰茨推荐起他们的货物来,鉴于英国法律禁止奴隶贸易,所以他们不能参与喀麦隆最赚钱的生意,只能选择搞搞副业,比如提供餐饮、住宿、维修船只、卖些土特产之类的。 英国政府觉得此地的潜力巨大,所以持续投入人力物力,这一切的起因是一名英国探险家在喀麦隆的河口处发现了黄金,并将其带回了英伦三岛。 从此往后,英国人就对喀麦隆有黄金的传闻如着了迷一般,他们之后几十年间一直不惜向其投入大量的金钱和资源,甚至在此建立了城市,然而他们却始终未能找到那渴望已久的无价之宝。 其实喀麦隆地区的确储藏着黄金,但并不是在西部的河口处,而是在河流源头的东部,直到二十一世纪这个秘密才被发现。 然而在此地的英国水兵和工人却无法理解本国政府的做法,他们恨透了这里艰苦的环境。在喀麦隆服役的士兵和工作的工人年死亡率在4左右,其中大部分是死于疟疾和蚊虫叮咬,还有一部分是患有精神疾病。 当此地的英国殖民高官听说弗兰茨此行的目的之后,便向客人们极力推荐了克里比作为奥地利的贸易站。当地有天然的深水良港,且居住的土着十分友善,按照手下人的说法,他们似乎把白人当成了神灵。 一切都如那些热情的英国人所说的一样,当地的酋长签约的速度堪比闪电,而且这位身高只有14米的酋长, x33十分多才多艺,居然同时会讲葡萄牙语、西班牙语、英语、法语等四种语言。 不过很快弗兰茨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当地的黑人个头似乎都异常矮小,很少有人能超过15米,弗里德里希这种身高和他们一比简直堪称鹤立鸡群。 其实当地的主要人种是卑格米人,属于袖珍民族,平均身高不到14米。弗兰茨则是对这个民族毫无了解,他只能惊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x33 也难怪卑格米人没有被奴隶贩子相中并带到美国去,因为没有种植园的奴隶主会出钱买一群“侏儒”。 这位矮小的酋长还有一个英文别名刘易斯,他对于棉花和可可种植的相关知识,感到十分新奇,并询问了奥地利客人他的部落可以从交易中得到什么。 弗兰茨向他一一展示了这次远航所带来的武器、棉布、以及其他工业制品、甚至还包括香烟和白糖。 这么多新奇的物件,让刘易斯十分开心,当场就表示自己的部落愿意为奥地利种植棉花和可可,并且要认弗兰茨和弗里德里希为父亲。 这突如其来的请求让两人十分尴尬,一方面对方是以最高礼仪来对待自己,但另一方面对于欧洲贵族来说,尤其是皇族收养子是一件很大的事情。 欧洲的养子不但能继承财产,甚至还能继承爵位,也就是说如果今天弗兰茨收了这个刘易斯做养子,那么有一天继承奥地利帝国皇位的很可能会是一位黑人,这是哈布斯堡家族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的。 弗里德里希同样没法这么做,他的父亲是全奥地利最有钱最有势力的贵族,如果他今天这样答应了,回去极有可能被他父亲和大哥直接按死在澡盆里。 正因为无法接受自然只能回绝了刘易斯,但是他一副十分失落的样子,又让弗兰茨和弗里德里希有些于心不忍。 毕竟对方不但同意做了奥地利的保护国,还准备全盘接受弗兰茨的建议,将其领地建设成一片种植园。 “这样吧,你提一个要求,只要我们能办到,就一定帮你完成。”弗里德里希诚恳地说道。 弗兰茨也点了点头“看见我们的舰队了吗?我们可以帮你们消灭你们的敌人,扩大你们的领地,为你们报仇” 弗兰茨看到一群侏儒理所当然地觉得,对方一定会经常挨欺负。而且消灭一些敌对的部落不只可以扩大克里比的地盘,更能增强奥地利在喀麦隆地区的影响力。 毕竟如果按照原来的历史,就在今年英国会采取强硬手段,要求喀麦隆的酋长们停止奴隶贸易,并且将沿海地区的奴隶站点全部摧毁。 但实际上这一时期克里比的卑格米人并不弱小,甚至经常打得周围部落称臣纳贡。 然后只见刘易斯眼睛一亮,提出了一个十分尴尬的要求。 “我想要个白种女人做妻子。” 第十二章 短暂的休整 此话一出,瞬间让二人的脸色变了数变。 这个要求对于二人来说并不难办,甚至对于任何一位到非洲做生意的商人来说都不难做,但对弗兰茨和弗里德里希来说,这件事超过了他们的底线。 “我又不是奴隶贩子,我不会贩卖黑奴,更不会贩卖白奴!你” 弗里德里希十分愤怒,他是个荣耀感极强的人,弗兰茨只希望他在战场上不要这样冲动。 “我们不可能给你一个白人妻子,我们并不是奴隶贩子,但是你只要按我说的做,用不了几年,你就会有足够的钱。到时候不用你再去追求别人,会有人愿意对你主动投怀送抱的。” 弗兰茨直接打断了弗里德里希的话,他并不希望后者和眼前这位有合作意愿的土着酋长的关系闹得太僵。 此时奥地利的殖民地最缺的就是劳动力,如果能让这些土着成为自己的劳力,会极大地缓解殖民初期面临的巨大压力。x33 “钱?”卑格米人的文明太过原始,他们的交换主要是以物易物,作为一般等价物的通常是牲畜和食物。 弗兰茨无奈之下拿出了一张预期钞。 “你可以将你的商品卖给我,我会给你一张凭证,这张凭证可以在我的国家换到同等价值的商品。这上面的数字就代表着价值的大小。” “这张纸对所有白人都管用吗?”刘易斯十分聪明立刻就想到了这里。 “并不是,只有承认我们国家的国度才可以。但是世界上有两种通用货币。”弗兰茨说着又掏出了一枚金币和一枚银币。 “这是金、银人们通常会根据它们的重量和成色来判断价值,但是对于你们来说,这种东西太危险了。” “为什么?”刘易斯把玩着手中的硬币,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危险。 “因为你们无法保护自己,如果你们手中一旦握有这些东西,会吸引不怀好意的国家派军队过来抢夺的。所以我建议你如果得到了金、银,最好换成我国的预期钞,这样最安全,而且我国的商品种类应该是最丰富的。 弗兰茨并没有撒谎,他们没成为奴隶是因为身体原因,但如果他们手中有了金、银,那么距离灭亡的日子也就不远了,就像曾经的印加人一样。 而且来奴隶海岸的商人,通常来说不会带太多有价值的货物,因为枪械、布匹才是这里的硬通货,但弗兰茨是来做生意的,他带来的货物种类十分齐全,所以每到一个地方都会让当地的土着感到炫目。 刘易斯点了点头,别的西方人确实没有这么多种类的货物,而且都十分抠门,但还是有些疑惑地说道。 “棉花和可可不只可以交换枪支、布匹、白糖和烟草?” “可以,但你也可以用来交换预期钞,这样你就可以自由选择你需要的商品了。” 之后弗兰茨向刘易斯大力推荐预期钞,毕竟能让一个地区接受自己国家的货币,那对本国来说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就像英国人说过的那样,克里比的土着们的确十分友好,主动来帮助奥地利贸易站的人员搭建房屋,修建码头。x33 刘易斯的效率很高,在他的组织下成群结队的土着,在奥地利派出的农业专家的指挥下,开始翻整土地种植棉花和可可。 弗里德里希则派人教授那些土着如何使用武器,同时还当起了战术讲解的老师。 当然他所教授的并不是正面作战,因为这些人的身体素质实在太差,而且在非洲的经历也告诉他,土着人的纪律性达不到线列作战的要求。 不过弗里德里希毕竟是有名将的天赋,他很快就发现这些瘦小的卑格米人很适合特种作战,他们可以很好的地躲藏在树洞,甚至是烂泥地里。 同时当地人还有一种特别的天赋,那就是闭气时间长,普通人经过训练可以达到3-5分钟。 而当地的土着普遍可以在水下闭气5-10分钟,最长的甚至可以达到15分钟,这让奥地利的海军士兵们都自愧不如。 还有虽然卑格米人奔跑速度不快,但是游泳和攀爬的速度简直离谱,耐力也十分惊人。 只不过智商有些堪忧,无论是数学能力还是逻辑能力,就连刘易斯这位“史上最聪明”的酋长,智力水平也只有一个初中生的水平。 弗里德里希向那些土着传授特种作战的知识,双方手舞足蹈的看起来十分滑稽。 弗兰茨则是难得的在海边搭了一个凉棚,享受沙滩和阳光。 之前的庆典大盐杉音曾经扑到弗兰茨的身上,试图为他挡下袭击者的攻击,这份心意弗兰茨还是记得的,所以他送了大盐杉音一支自制的柯尔特左轮手枪。 阳光、沙滩都有了,杉音小姐也算得上是一位美女,只不过这身巫女服(白衣、绯袴、千早)实在是与这里的环境不搭。 此时大盐杉音还在尽一个女仆的职责忙前忙后,热得满头大汗,但是完全显不出身材,果然还是要泳衣才配。 不过这个时代的泳衣,都是连体泳衣,而且并非是现在所谓的“死库水”,而是连衣裙+裤子的组合。 “别忙了,休息一会吧。”弗兰茨抓住大盐杉音的手臂,将她按在了躺椅上。 弗兰茨的动作和语言显然让大盐杉音会错意了,她在神社中通过障子门(日式房屋的横拉门)的门缝中见过这一幕,那些前辈和恩客就是这样,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心跳加速。 弗兰茨看着对方脸颊上的绯红,下意识觉得对方中暑了,毕竟这么热的天,穿着巫女服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你是不是穿得太多了?” “我我穿得太多了吗?”大盐杉音的脸已经热得发烫了,她用细若蚊蝇的声音说道。 “多不多你自己不知道吗?”弗兰茨扶额,看来是真是热湖涂了。 “我去给你拿个椰子来,你等一会。” 大盐杉音看着即将要离开的弗兰茨咬了咬牙说道。 “请您等一下。” “又怎么了?” “把帘子拉下来好吗?”大盐杉音怯生生地说道。 弗兰茨想了想也对,阳光这么晒着也确实不好,便将帘子拉了下来,当他转头时发现大盐杉音已经褪去了外面的白衣,露出了里面的裹胸。 双方四目相对,顿时空气变得闷热了起来。 大盐杉音的身材很好,虽然远比不上阿佳妮的丰满,也没有塔莉亚的高挑,但很符合弗兰茨对这个年纪的美少女的想象。 第十三章 最后一站 “好看吗?”大盐杉音先开口了。 “好好你个鬼!”弗兰茨内心直翻白眼。 “咦?”大盐杉音对自己的外貌很有自信,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她从小就获得了很多便利,甚至觉得这是天神送给她的恩赐,可是弗兰茨此刻却没有观赏的心情。 “咦什么,我看神志不清了,船医!”弗兰茨在内心已经认定对方不正常。 “弗兰茨大公,您有什么吩咐!”船医杰克立刻回应道,他船上最受冷落的人,因为土着人并不相信西医,反倒是随行的牧师展露的几手中医技术,让他们顶礼膜拜。 这让船医杰克很受伤,听到弗兰茨大公喊自己立刻打起了精神。 “杉音小姐可能中暑了,你来帮帮忙。”弗兰茨喊道。 意识到有人向自己方向走来,害羞的大盐杉音立刻把刚才脱下去的白衣穿了上去。 船医杰克对她进行了长时间仔细的检查,让弗兰茨感到有些怪异,随即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在他心里油然而生。 终于船医杰克长叹一声,走出了帐篷,弗兰茨上前问道。 “医生,怎么样?” 船医杰克摇了摇头,无奈地摊了摊手。 弗兰茨咽了一口口水,心想“不会真是绝症吧?” “她怎么样?” “她没病。”船医杰克无奈地说道,他本来想大展身手的,可惜又没机会了。 弗兰茨嘴上说着“医生慢走”,心理想着问候对方的家人,装什么深沉,差点让自己以为大盐杉音真得了什么大病。 船医走后,弗兰茨掀开帘子,说道。 “好好看,好好学,少动歪心思。” 大盐杉音茫然地点了点头。 短暂的休整之后,弗兰茨继续了自己的旅程,这次的目标是最后一站刚果。 刚果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由于奴隶贸易被禁止而衰落的安戈洛王国,这里后来成为了法国的殖民地,石油天然气储量丰富,钾盐矿、磷酸盐矿、铁矿储量丰富,此外还有铝、锌、铜等金属矿,农业潜力很大,但总体只能说是中规中矩。 另一部分(刚果金,免得有人看不懂)此时被大瀑布阻隔,自然资源丰富,素有“世界原料仓库”、“中非宝石”和“地质奇迹”之称。 全国蕴藏多种有色金属、稀有金属和非金属矿,其中铜、钴、工业钻石、锌、锰、锡、钽、锗、钨、镉、镍、铬储量颇为可观,铁、煤、黄金、银等储量也很丰富,还有白金、铅、磷酸盐、硅酸盐等。 同时土地肥沃、水资源充足,很少有地质灾害,还有十分驯服的土着人,真可谓是殖民者的天堂。 不过想要探索这里并不容易,先后有无数只探险队在此失踪,其中比较有名的是1816年塔克探险队。 拿破仑战争结束之后,一位勇敢的英国海军上校决定为祖国探索这片未知的土地,他找到了五十八名经验丰富的探险家。 然而他们再也没能回来,直到若干年后,另一批探险者在耶勒拉大瀑布附近的一块废弃营地中,发现了塔克上校的探险笔记,才得知了这段尘封已经的秘密。x33 之后几十年间,欧洲人对这片土地进行了无数次探险,而在探索完成之时,正好赶上了瓜分狂潮,列强们互不相让,最后反倒是让比利时人摘了桃子。 弗兰茨这一次来刚果的目的除了建立贸易站点的同时,还带来了两支经验丰富的探险队,他们的任务不止是探索未知区域和地区,更要试图与当地土着建立联系。 弗兰茨探索这片土地的最终目的是给它涂上黄黑的颜色(奥地利帝国国旗)。 海边的土着对于自由贸易的协议都麻木了,保护协议在法国人的强烈反对之下只能作罢,但好歹是建立了贸易站点,只不过之后会不会有收益就不清楚了。 对于即将出发的探险队,弗兰茨只能许以金钱和物质上的厚利,他并不是探险行家,能提供的实质性帮助有限,只能凭借自己的记忆和后世见解给他们写了一份探险指南。 首先,别在沼泽地扎营。 其次,蚊帐和驱虫药必不可少。 第三,别脱衣服,绑腿要系好。 第四,被毒蛇毒虫咬伤先止血,后排毒。 第五, 这些在现代人看来是常识的东西,在当时的人眼中简直是至理名言,探险家们纷纷感谢弗兰茨的倾囊相授。 同时他们也到得了弗兰茨特制的一些小玩意,比如瑞士军刀、多功能指南针、大蒜素胶囊(之前已经讲过怎么制作和来源了。)、一张记忆中的地图、打火机(之前特意讲过)、火油作为有经验的探险家,他们明白这些物件的不可或缺性,他们感叹之余,再次感谢弗兰茨大公的细心周到,不久便踏上了探险之路。 “你说这里面还有一个领土面积比四个法兰西还大的国家?”弗里德里希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是的,而且物产极为丰富,它的潜力甚至可以与曾经的神圣罗马帝国相媲美。”也不怪弗兰茨给了这么高的评价,刚果的物产丰富程度,简直就是老天爷喂饭吃。 “那我们干脆就在这里建国算了,区区几个几贸易站,我一天之内就能全部扫光。”弗里德里希大言不惭地说道。 “这片土地暂时还不适合我们生存,它需要殖民者的开发。如果现在我们的队伍进入这片区域,不出三个月就要死掉一半人,剩下的一半也会染上各种未知的疾病,还有很高的机率被蚊虫直接咬死。” 弗兰茨这番话并不是危言耸听,非洲大陆的原始丛林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要知道这里后世可是各种超级病毒聚集地,马尔堡、埃博拉、超级疟疾、猴痘x33 随便哪一种都是让现代医学头疼的可怕存在,况且很难调查清楚,那些病毒是原本就存在的,还是后期变异的。这种极度耗费脑力劳动的问题还是让专家来思考吧。 “那我们还是回去吧,看看那些多哥土着是否准备好了与我们签约。”弗里德里希嘴里蹦出来的”建国”,也不过是口头上说说而已,毕竟他的志向是做一名伟大的将军而不是大地主。 对于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这位卡尔大公三子说,金钱、土地、地位是与生俱来的,并不是什么值得珍惜的东西,对于他来说只有一件事才是最重要的,那就是超越自己那伟大的父亲,让历史和国家铭记自己的名字。 远航舰队再一次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多哥,此时那座临时修建的贸易站,已经变成了座像模像样的港口要塞了,留守的士兵们个个精神奕奕,看起来他们最近的日子过得不错。 只不过当弗兰茨进入这座要塞之后才发现,以港口为圆心外围有一圈密密麻麻的十字架让人看了头皮发麻,上面钉满了各种惨死的土着。 这让弗兰茨感觉很不好,他并不喜欢用这种恐怖手段来进行统治。 第十四章 白人酋长与棉花 经过弗兰茨的询问才知道,被放走的酋长们并没有履行自己的诺言,他们利用帮助修建港口的机会,意图将留守多哥的奥地利的军队一网打尽。 当然这些土着先遣部队带着随身武器混入的企图被奥地利士兵一下就识破了,于是乎躲在后面观察的酋长们索性露出了本来面目,他们直接派出大部队,试图以兵力上的优势冲破奥地利人的防守。 只不过那些没有亲身体验经历的土着们,对舰炮的恐怖一无所知,在八艘战列舰的炮火洗礼之中,实心铁球满天飞舞,所过之处一片血肉模湖。 更好笑的是那些土着居然没有选择逃走,而是直接献上他们酋长的头颅投降了。到此为止,多哥南部的七个部落已全部投降,而且他们一致要求由一位白人作他们的酋长。 “战场投敌?”弗里德里希觉得十分荒谬。 “不?这叫战场起义,更准确的讲,是弃暗投明。”弗兰茨更正道。 “那这码头都是土着人造的?”弗里德里希有些难以置信。 “是的,弗里德里希大公。莫里森上校监督那些土着人建造的。”负责留守的帕里什上尉说道。 “这工程质量还是可以的嘛,好吧,看在你工作认真的份上,莫里森,你就留下来给他们当酋长好了。”弗里德里希半开玩笑地说道。 莫里森在大学学习的专业是建筑,但是他的父亲希望自己的次子未来能有更好的前途,所以便将他送去了海军。 莫里森是个典型的奥地利人,那就是不务正业。一个不想当酋长的海军上校,不是一个好建筑师。 这帮人的天赋都是乱点的,就像陆权国的奥地利从来不缺乏海战天才。内河水军暴打横行欧洲的巴巴里海盗,正规骑士团打不过胡思起义的农民。 “好的,弗里德里希大公,我会按照您的命令,将这里建设成西非最好的港口!”莫里森十分庄重地向弗里德里希敬了一个军礼。x33 “我”弗里德里希可不想接这么一口天大的锅,不过他的话被弗兰茨打断了。 “恭喜你,莫里森先生。您终于找到了您愿意为之奉献一生的事业。” “我会用我的行动来证明,您的决定没有错。”莫里森再次郑重地发誓。 “幕后主使查出来了吗?”弗兰茨其实挺好奇,到底是谁在后面捣鬼。莫里森和帕里什摇了摇头,那些土着人根本说不清,只知道这次袭击是之前那些酋长们商量好的。 不过那场大战之中,知道秘密的人几乎都死光了,后来为了清除那些酋长留下来的影响力,又将曾经拥护过他们的人都钉死在了十字架上。 多哥南部的部落都很弱小,长年的捕奴战争,再加上最近的几次大战,整个多哥南部的土着人口已经不到五万人了。 多哥的保护协议完成之后,弗兰茨的这次西非之行也算是圆满结束了。 如果一切顺利,六个月之后,奥地利就能收到第一批来自殖民地的棉花了。 棉花的重要性,其实远超大多数人的想象。 棉花不只支撑着这个时代的纺织业,今后在医疗,军事领域,民生领域都会有着无可估量的作用。 这一时期的纺织业已然成了最重要的工业,一个国家加工棉花的多少,直接可以体现出那个国家的实力。 你以为罪恶的种植园经济,那些黑奴种的是什么?没错,除了蔗糖就是棉花! 而此时的蔗糖生意早已不复当年,按美国人的说法,这是一个黑白的时代(黑代表鸦片,白则是指棉花。) 历史上1840年,奥地利帝国生产棉布100万锭、法国300万锭、英国1500万锭,德意志诸邦为120万锭,其中萨克森生产了60万锭。 这也是为何萨克森只有原来国土的三分之一,依然敢和普鲁士叫板的底气所在。 此时(书中的世界线),奥地利帝国生产棉布数量达到了150万锭,原因是纺织业得到了墨西哥的棉花支持,同时又开拓了德意志和意大利的市场。 法国的棉布达到了360万锭,虽然在埃及损失惨重,但是却意外得到了德克萨斯的棉花产地,大量的廉价棉花涌入法国促进了纺织业的发展。 其实此时奥地利的工业能力不弱于法国,单论机械制造更是欧陆第一,就连萨克森(德意志诸邦和意大利诸邦用的也是奥地利的织布机,只不过用量都不大。)用的纺织机都是奥地利生产的。 但奥地利帝国仅仅生产了150万锭棉布,不是其他原因,就是因为没有足够的棉花。 英法两国吃进了运往欧洲84的棉花,其余的欧洲各国只能吃英法剩下的残羹冷炙。 此时世界上最大的棉花供应商是美国,它实际上是英国人的狗腿子,随时可能会与其合谋提高棉花价格对某国实施制裁,甚至直接断供,这种被人卡脖子的感觉相当不好。 同时期巴西和墨西哥两国的棉花产量总和,大约是美国产量的3。这两个国家,墨西哥连年战乱,加上人力资源贵乏,种植面积小,市场等诸多原因叠加在一起,使其棉花产业始终没有形成规模。x33 巴西虽然和美国一样是奴隶种植园经济,但是由于管理上的问题,使巴西的棉花单产非常低。 而且巴西当地的庄园主非常懒散或者说异常,比如弗兰茨已经多次在向其疯狂进口橡胶,然而其扩大产能的速度却依然跟不上需求,甚至宁可派奴隶工人去采野生橡胶,也不愿意扩大产能。 埃及倒是曾经接近过美国的10,但由于战争和阿里政府的失势,棉花种植遭受了重大打击。 当地的农民并不相信棉花,也不信任货币,他们更相信可以吃的粮食。于是乎大片的棉田成了粮食基地,这让法国人感到十分无奈,但对于英国人来说则是影响不大,因为他们并不依赖埃及的棉花。 同时整个欧洲没有一处优秀的棉花产地,适宜棉花生长的只有西班牙南部的小部分区域和希腊南部的部分地区,不但产量低,而且质量差,与非洲生长的长绒棉完全无法同日而语。 棉花不仅仅是可以做成棉布,还是战略物资。 硝化棉便是日后大名鼎鼎的无烟火药的重要原料,含氮量低的硝化棉,用以制造喷漆、人造革、胶片、塑料、油墨等。 无烟火药的价值,想必大家都很清楚,它是人类继黑火药之后,第二种应用广泛的炸药,没有它,甚至无法进行现代战争。 任何一个强国都对优质棉花有着强烈的需求,没有它就没法持续战争。 随着近代医学的发展,人类对消毒杀菌概念的普及,棉花在医疗上的消耗也会成几何倍数增加。 轻工业的发展,同样离不开棉花 现代非洲棉花产量低,是由于投入少,种植面积小、基础水利设施缺失、管理疏漏、品种劣化等诸多原因导致的,并不是这片土地不适合种植棉花。 奥地利帝国想要成为真正的强国,就要突破棉花这一限制,所以西非的殖民计划是必需的。 第十五章 打野结束 奥地利帝国,威尼斯港。 经过数个月的在外奔波后,弗兰茨终于踏上了久违的国土,回家的感觉就像是重获新生一般。 尽管在航行之前他就做了各种准备,然而真正到了茫茫的大海上,他才发现自己太天真了,更不用说那熬人的西非天气了。 十九世纪的旅行要远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辛苦,同时也充满了危险和挑战。 一路上虽然数次发生了不同规模的战斗,甚至是全面武装冲突,但奥地利一方真正因战而死的人只有17人,而由于风暴、中暑、事故、疾病而死的人数却高达450人。 死者中大多数是第一次出海的殖民者,他们有些人在航行中出现晕船现象并且身体相对虚弱还要经受风浪的煎熬,再加上到达殖民地之后水土不服等原因叠加所导致的。 弗兰茨的身体由于长期坚持锻炼,可以说是十分健壮,同时又不用长时间的工作与劳动,但即使这样他依然被海上的风浪折磨得够呛,甚至几次出现了恶心呕吐等症状。 弗里德里希表示,这都是正常现象,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大盐杉音则是疑似毫无感觉,海洋民族果然可怕。x33 威尼斯被誉为“亚得里亚海的明珠”,古老的世界贸易中心,地中海的扛把子,曾几何时这里还是东征的十字军的集结处。 随着新航路的开辟,欧洲的商业中心从地中海转到了大西洋,这座城市也不可避免地走向了衰落。 但此时弗兰茨重新打开了海洋贸易的大门,让那些怀念以往辉煌的遗老遗少们再次看到了希望。 墨西哥、奥斯曼、埃及、的黎波里、西非(几内亚、科特迪瓦、多哥、喀麦隆、刚果、纳米比亚),奥地利的对外贸易伙伴正在迅速增加。 除此之外,奥地利与巴西贸易也在迅速增加,无论是棉花,还是橡胶,亦或是后来居上的咖啡。(1852年巴西成为世界第一大咖啡生产国) 与此同时奥地利出口的胶鞋,在巴西广受好评,虽然价格是卖给军方的四倍,但是在财大气粗的巴西人眼中这似乎不算什么。 弗兰茨还曾经考虑过,巴西人会不会自己建立硫化橡胶工厂,自己生产胶鞋,或者是提高橡胶的出口价格。 只不过这个国家似乎躺惯了,他们对建厂没有展现出浓厚的兴趣,后来弗兰茨大致翻阅了一下当时的巴西国情资料,发现他们不仅缺乏配套的工业体系,更是缺乏劳动力。 这里的劳动力并不只是单纯的体力劳动者,是没有相关的技术人员,而受过教育的又不太情愿在工厂工作,至于那些种植园的奴隶们,就算把皮鞭抽断了,他们也学不会相关知识。 巴西人提出了一个让弗兰茨哭笑不得的方案,他们会向奥地利提供橡胶,但条件是奥地利要向其提供同等价格的胶鞋和轮胎(实心)。 弗兰茨没有想到,他在非洲教土着如何使用金钱作为一般等价物那套方法,回到欧洲居然还要和人进行古老的以物换物的交易。 此时的巴西正值内乱,他们需要大量的武器装备,当然弗兰茨不会像法兰西一样假惺惺,不加遮掩地直接表示愿意向其出售武器,而实际上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 在叛乱的初期,起义军将巴西政府军打得节节败退,就连雇佣军都在被俘之后加入了对方的阵营。 当时包括美国在内的列强们,对巴西内战都是抱着一种观望的态度,它们认为一个分裂的巴西更符合世界的利益,甚至部分列强还暗中支持其分离势力。 巴西的宗教势力强大,起初向同为天主教国家的法国和奥地利求援,法国的回应冷澹,梅特涅也表示爱莫能助。x33 主要是这个南美大国1822年才脱离葡萄牙的统治获得独立,此时的欧洲列强大多数并不承认这个国家,它们觉得该国的政局不稳,最终一定会走向分裂。 而作为一名穿越者的弗兰茨,他知道最后巴西赢了,分离主义势力败了,这就足够了。 弗兰茨派出了劳舍尔大主教,这位老神棍在他们的圈子里还是很有地位的。在劳舍尔大主教一系列牵线搭桥的帮助下,巴西人得以用他们的农作物来换取武器,甚至还能用未来的收成作为抵押换取贷款。 当场将很多巴西的官员感动得痛哭流涕,随队而来的巴西神父们更是为其高唱赞歌。弗兰茨还特意嘱咐劳舍尔大主教要提醒巴西人,叛军之中有个叫加里波第的家伙十分危险。其实弗兰茨还是低估加里波第了,战争初期这位就已经打出了名堂,在对战巴西政府军的过程中取得了一场又一场堪称奇迹一般的胜利。 当然这和巴西政府军指挥的废拉不堪有很大关系,比如他们派骑兵到雨林中追击游击队的无脑操作。这种过于离谱的常识性错误通常来说是不会有人犯的。x33 不过这无意中让巴西的神棍们更加佩服劳舍尔大主教了,他也没有贪功,反而把自己对于弗兰茨大公的种种“神迹”又抖落了一遍。 神棍们就是搞这个的自然不会相信,但是为了哄大老开心,也只能听之任之了。虽然神父们不信,但是那些巴西的官员却牢牢记住了弗兰茨的名字。 由于弗兰茨的干预,奥地利帝国加入了德意志关税同盟,之后又建立亚平宁关税同盟,现在又开放了对外贸易。 这一切都是在为威尼斯续命,这里的人们仿佛又看到了曾经的辉煌,所以此时的威尼斯人是哈布斯堡皇室的坚定支持者。 在当地人的强烈要求下,弗兰茨和弗里德里希将在圣马丁大教堂接受主教的祝福。 此时在弗兰茨和弗里德里希已经换上了一艘小型蒸汽舰,穿梭于城市的河道之间接受来自威尼斯人的祝福。 弗兰茨的西非之行,在奥地利帝国政府的宣传之下,已经变成了一场又一场的伟大胜利,其影响堪比“十字军”东征。 宣传的基调如下:弗兰茨大公率军解救在非洲受土着人威胁的天主教同胞,并且打败了邪恶的酋长,给那些土地带去了上帝的福音,以及文明 祝福仪式结束之后,又是一场盛大的游行。 在这一切结束之后,弗兰茨已经瘫软在威尼斯的行宫之中。 欧洲大陆的某几处角落。 “该死那群愚蠢的土着人,他们难道只会吹牛吗?我们向他们提供了准确的信息,甚至为他们制造了刺杀的条件。而那些该死的家伙就只会用一次次惨败来回应我们吗?” “奥地利人占领殖民地的速度太快了,我们必须要想一些办法,防止他们继续扩大殖民地。” “奥地利和法国争夺殖民地,这很符合我们的利益,或者我们该帮他们一下。比如再加一把火” 第十六章 动荡的世界 此时奥地利帝国,内来塔尼亚的铁路网已经基本建成。 在威尼斯可以直接坐火车经过菲拉赫、萨尔茨堡、林茨,再到维也纳。过去需要一个月的路程,现在仅仅需要14个小时。 弗兰茨离开欧洲之后发生了不少事,其中就包括一场在叙利亚地区发生的大屠杀。 据说当地的犹太人在天方教的宰牲节上吃烤猪排,之后愤怒的当地人在教团的指挥下对整个地区内发动了一场运动。 死者高达上万人,并且将他们的随身财物抢劫一空,就连衣物和鞋子都没放过。之后这场运动很快扩大化,进而发展到对整个奥斯曼帝国的犹太人。 这个举动彻底地激怒了犹太人,但没什么用。 在不久之前蒙蒂菲奥里(英国的犹太贵族),还羞辱过认为犹太国会失败的法国国王路易·菲利普。 然而就在这位不羁的犹太人声望达到最高潮的时候,现实给了他重重一个耳光。 路易·菲利普在公开场合依然表现得十分大度,并且对蒙蒂菲奥里爵士的身体健康表示了担忧,甚至还准备派使者对其进行慰问。 在王宫之中路易·菲利普难得开了一瓶香槟庆祝,同时告诉自己的亲信“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最好能让那个肮脏的家伙永远闭嘴!”x33 波兰,华沙。 爱德华·邓博夫斯基和亨里克·卡敏斯基两兄弟创建了“波兰人民同盟”,目的同样是复兴波兰,使其从三大列强的统治之下独立。 只不过同为复兴波兰的“波兰复国军”却十分不待见,这位理论上的盟友。原因就是“波兰民盟”不仅要打倒三大列强,还要推翻波兰贵族的统治。 这对于“波兰复国军”来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所以他们向沙俄政府举报了“波兰民盟”。 这波操作属实让人大跌眼镜,然而更离奇的是沙俄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居然向“波兰民盟”抛出了橄榄枝。 俄国人的理论是沙皇乃是波兰农奴的慈父,你们既然要保障农奴的利益,那也就是保障沙皇的利益,既然如此,我们都是为沙皇效力为什么不联合在一起,去对付那些该死的波兰贵族? “波兰民盟”拒绝了沙皇政府的好意,就在俄国人正向圣彼得堡请示,是否要消灭这支可能叛乱的力量之时。 波兰复国军先动手了,他们用炸药捣毁了波兰民盟的总部,并且派出杀手去刺杀那些背叛阶级的人。 (当时波兰民盟高层几乎都是贵族出身,只不过他们意识到这种腐朽制度的危害。当时波兰贵族和平民,甚至部分学者认为可以定义成两个种族。) 波兰的两支复国力量在曾经的首都华沙激战正酣,俄国人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方面他们希望波兰人内讧,另一方面他们又要维持当地的治安。 最终俄国人选择了封锁街道,让双方战个痛快,同时建立了临时医院来收治平民。这一番操作下来,不但让俄国人收获了一波民心,还让双方元气大伤。 阿佳妮作为曾经波兰复国军的一员,气得直接将报纸撕成了碎片。 弗兰茨倒是觉得十分正常,毕竟波兰贵族和平民的矛盾由来已久,有点类似于印度的种姓制度。 波兰贵族来源于北欧的征服者,而平民则是当地的斯拉夫人。虽然这已经是17个世纪之前的事情了,但是依然有很多贵族盯着这件事情不放。 曾经平独镇露对抗奥斯曼的波兰立陶宛联邦就是因此衰落的,波兰不止有平民和贵族之间的矛盾,还有贵族和贵族之间的矛盾,那就是选王制度和绝对平等原则。 奥地利与克拉科夫自由市的谈判也终于尘埃落定,一条从利沃夫到克拉科夫的铁路将会在两年之内建成。 谈判之所以能成功,是克拉科夫中鹅卵石贵族的努力。波兰贵族分为七个等级:大贵族(农奴过万)、中级贵族(农奴500人以上)、佃户贵族、小户贵族、堡内贵族、乌合贵族、鹅卵石贵族(城市贵族,从事工商业)。 过去让人最为不齿的第七等级,鹅卵石贵族却成为了此时克拉科夫中最有权势的一批人。 他们的经济来源于贸易,自然不会放过和奥地利扩大贸易的机会,而且搭上了奥地利这条线,就等于同时加入了德意志关税同盟和亚平宁关税同盟。 在巨大利益的驱动下,那些反对的声音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克拉科夫是波兰曾经最繁华的城市,但此时一条铁路却决定了它的生死存亡。 如果能扩大和奥地利的贸易,那么它就能继续昔日的繁荣,但拒绝了就将成为无根之树,早晚都脱离不了枯萎的命运。 只不过当铁路建成之后,克拉科夫自由市也将不再自由,而是受奥地利控制的一颗棋子。 这自然会引起一部分贵族的不满,但是他们很快就被“说服”了,要么用道理,要么用物理。 至于想阻止这一切发生的波兰复国军和波兰民盟成员,要么被驱逐,要么被淹死在维斯瓦河里。 普鲁士,西里西亚。 作为普鲁士的纺织业中心,腓特烈大帝最宝贵的遗物,曾经对霍亨索伦的家族最忠实的省份。 此时的西里西亚拥有普鲁士50的纺织工业,同时也是对于税收贡献最多的省份,包买制度已经在此执行了接近一个世纪。 (普鲁士1740年从奥地利手中夺走西里西亚,此时正好是1840年。)x33 包买制度曾经是一个伟大的创举,商人将纱交给织布工,而织布工则在家中生产预定的衣物。村舍工人根据织品的质量领薪,织品在漂白与修整后由商人售往国内外市场,在过去的很多年里一直支撑着普鲁士的经济。 然而拿破仑战争结束之后,普鲁士的纺织品市场就一直受到英国和俄国的双重冲击。大量廉价的纺织品充斥着普鲁士的市场,其中损失最为惨重的自然是西里西亚这个纺织业中心。 之后普鲁士建立了德意志关税同盟,然而奥地利的加入,彻底打破了西里西亚人的幻想。 奥地利的商品通过萨克森疯狂涌入普鲁士,同时萨克森也是纺织业大国,再加上美国人的棉花断供,更是让其苦不堪言。 不过最痛苦的并不是没有原材料,没有市场份额,而是普鲁士政府要求的赋税并没有减少,在这种情况下会发生什么,大家可想而知。 第十七章 西里西亚 西里西亚,这个当时普鲁士最富裕的省份,号称全普鲁士最忠诚的地方,它的平民却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与居住在波森和布雷斯劳城市里的商人和乡间别墅里的容克地主们不同,西里西亚的下层阶级依然蜗居在一百年前那种使用泥墙草顶的破屋之中,微薄的收入让土豆成了许多家庭餐桌上唯一的食物。 那些整天坐在织布机前的织工们甚至没有一套像样的衣服,极度贫困的生活让人放弃了道德的底线,许多孩子被迫每天外出沿街乞讨,盗窃成了一种被鼓励的行为。 其中受害最深的当属亚麻纺织工群体,随着棉纺织业的发展,大量廉价且优质的棉布抢占了亚麻布市场,造成亚麻布价格暴跌。 随着工业化的不断延伸,这一情况也随之不断恶化,亚麻布织工的收入大幅减少。 同时普鲁士政府由于财政拮据未能出台有效政策保护本土的亚麻纺织业和织工群体,反而是要求商人还有资本家上缴和往年相同的税赋。 结果就是亚麻纺织工的工时不断上涨,工资反而经常被克扣,为了工作和生活他们不得不举债度日。 随着科技不断发展,织布机也越来越先进,这种以家庭为单位的小型作坊终究难免被淘汰的命运,不断有大批织工由于无法偿还债务而破产。 这些无家可归的人进入城市工厂之中,成为了所谓的廉价劳动力。只可惜普鲁士的纺织业天生瘸腿,棉花的价格浮动和市场的波动都让它深受其害。 商人和资本家们为了转嫁这种风险,自然是绞尽脑汁想尽各种办法来剥削和压榨工人。 更要命的是,当地的行政管理,警察,法院及救济亦完全由容克贵族地主操纵。 富裕的纺织商人只需缴纳一定比例的税款,体面的贵族老爷甚至不交税(名义上需要上缴,但可以通过一系列操作将其转嫁到其他人身上),而纺织工所要上缴的税款比例要远高于那些商人,更要承担各种封建义务、服役和特殊税种。 这种税收上的不平等更是加剧了当地人的反抗情绪。 其实单从收入来看,西里西亚的纺织工人平均工资为150弗罗林/年,要高于当时普鲁士的社会平均水平。 但是西里西亚却有着全普鲁士最高的物价,尤其是食物、食盐、煤炭等生活必需品平均溢价高达30,税种也要多于全国其他地区。 酒水是这里唯一平价的商品,不过当地人喝的不是啤酒也不是葡萄酒,而是烈酒。当时烈酒就是廉价酒的代名词,又被称为劣酒,长期饮用这种酒的当地人身体状况可想而知。 对于西里西亚经济的衰落,普鲁士政府还是十分关注的,但是前后的几位高官都将其简单地归结于底层民众的懒惰,以及目光短浅和缺乏远见。 但他们忽视了一个重要因素,那就是普鲁士政府并没有制定保护性关税用来保护其纺织业,反而还说服德意志关税同盟打开市场接受来自于英国人的纺织品,以换取向英国出口木材和农产品的权益。 长期以来与俄国的贸易,一直都是普鲁士发财致富的关键所在。 然而1833年之后,俄国统治的“大波兰”地区纺织业开始兴起,俄国人为了自身利益设置了贸易壁垒,断绝了普鲁士向东倾销的可能。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奥地利帝国重夺贝尔格来德的这开疆扩土的伟大壮举,给普鲁士高层敲响了警钟。 他们认为在当地经济不景气和龙头产业衰败的双重打击下,西里西亚人也很可能像贝尔格来德的塞尔维亚人一样,一枪不发就投入了奥地利的怀抱。x33 但实际上,起初由于宗教问题,西里西亚人对于回归奥地利并没有太大期望。然而随着经济环境和政治环境的不断恶化,以及奥地利帝国影响力的不断增强,有些人不得不开始重新考虑起这个问题了。 粮食危机期间由于普鲁士各级政府赈灾不利,让很多人不得不选择背景离乡。 与之相反,奥地利主动启动了大量以工代赈的计划,而这些工程并没有说明外国人不可以参加,尤其是德意志人想伪装成奥地利人并不困难。 监工们其实早就接到授意,不去理会那些北德意志来的德意志人,甚至弗兰茨还特意派人在德意志邦联内部散播这些消息。 书友中不少年纪小的朋友,可能不太清楚乞丐是什么,也不太清楚为啥有乞丐。就是一群以乞讨为生的人,靠人的施舍过活,通常讨取零钱和饭食,后来被二维码所淘汰。 产生乞丐的原因有很多,主要是因为一些不可抗力(天灾、流行疾病、战争等)所导致的基本生存条件的丧失而走上乞讨之路。 按照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这一类型的乞讨者主要是为了满足自身基本的生存需要,即吃饱穿暖,不至于被饿死冻死。一旦基本的生存需要能够得到满足,他们一般就会放弃乞讨走向新的生存方式。 还有就是职业乞丐,不过在此时的欧洲,这种类型乞丐并不多。当然并不是当时欧洲人多高尚,而是各国都出台了相应的办法来专门对付这群人。 英国的办法就是鞭打、罚款、监禁、送殖民地。 普鲁士则是监禁六周起步,最高可以判处五年徒刑。 法国:强制劳动,或者直接送精神病院。 但是欧洲有组织的乞丐团伙却很多,通常是通过绑架、诱拐儿童来充当乞丐沿街乞讨,一方面警察宪兵很少会对孩子下狠手,另一方面小孩子即使被抓也只会送福利院或者是孤儿院,而不会直接送去监狱或殖民地,不过英国除外。 因此以工代赈的计划,对德意志邦联内的难民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同时弗兰茨也在宣传着自己的移民计划,来奥地利就有地种,愿意去海外开发殖民地还有额外补贴。 虽然绝大多数难民由于厌恶损失,并没有最终留在奥地利,但是他们却把大量关于奥地利帝国的相关信息带回了他们的国家,其中还有那首德意志版《逆浪千秋》。 在工地上听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感觉,甚至学着唱的时候也没什么感觉,然而当他们回到“祖国”之后,却发现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去奥地利帝国走了一遭,他们回到家乡才发现,自己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啊! 灾难来临时是帝国政府出资,让受灾的平民去修建工程,既能让那些灾民体面地活下去,更能预防下一次灾难的来临。 一方面是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另一方则是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们活下去。 第十八章 无望的人们 西里西亚,卡托维兹城。 菲尔普特老爷家的宅子高大得几乎能与城里的几座教堂比肩,站在最高处向下眺望,远处的老城区和人群一览无遗(这一时期教堂的尖顶通常代表着一座城市的最高点)。春天来临了,按照往年的惯例,织工们排着队战战兢兢地来缴纳成品。 只不过这些人的地位身份他们决定了没有从正门进入的资格,只能走一旁的小门。进入院子后映入眼帘的就是标志性的正屋和它旁边的一座小房子,透过玻璃窗能看到木架上放满了已经织好的棉布和亚麻布。 室内有一张长长的桌子,织工们将在这里将自己织好的成品布整齐地放在上面并摊开,再由经验丰富的老师傅负责检验。 这位老师傅名叫本特·荣格,他将老花镜卡在眼眶上(之前讲过单片眼镜怎么戴,这里就不赘述了),然后拿出尺和圆规仔细进行丈量、用手捻查验布匹是否合格。x33 之后按照一、二、三等品分类交给旁边的学徒,学徒再次验收后将布放到秤上,报出重量,由一旁的会计马尔特先生记录,并顺便告知织工们应得的工资数目。 外面天气炎热,蝉鸣不止,然而屋内却并没有受到影响,除了会计时不时念账目的声音,以及偶尔出现的失声痛哭,屋里大部分时间都笼罩在诡异的安静气氛。 屋内的织工们面无表情看起来像是一群行尸走肉,一个个眼神呆滞,面容愁苦,弯腰驼背、双腿无法直立,而在审核师傅面前又是显得那样的焦虑、痛苦,就像是在等待孩子出世的父亲一般。 本特·荣格似乎很享受玩弄他们心理的快感,他总是故意先把货物列为三等品给对方难堪,然后假惺惺地换上一副那几近绝望的表情,之后再将其放回原来的位置,心安理得地接受对方的感激。 虽然本特·荣格也曾经是一名织工,但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那群卑躬屈膝的“乞丐”中的一员了。本特·荣格很清楚那些卑微的人害怕和恐惧什么,并且总是能恰巧地寻找合适时机欺凌他们,因此他备受菲尔普特老爷的赏识。 织工中的成员们也包括女人,但是她们大多数人似乎身体状况欠佳,不是胸部扁平、就是咳嗽不断或者脸色灰白,哪怕是年轻女孩也缺乏正常少女应有的娇媚气质,给人留下最深刻的印象恐怕就只有让人厌恶的面色和枯藁突兀的身材了。 当时普鲁士和奥地利不仅使用的货币含银量不同,就连双方的货币价值也不同其实巴伐利亚、萨克森、汉诺威、巴登都有自己的铸币,不过本书只提普鲁士和奥地利的。 普鲁士:1英镑=12盾=6王国塔勒=36格罗申(普鲁士的格罗申是银币,而奥地利的格罗申是青铜币,所以价格差距很大。)=360芬尼(普鲁士的芬尼用的镍,而奥地利的是铜,所以价格不同) 一名织工一个月的收入通常是5-7王国塔勒,有人会说这样一年到不了150弗罗林。其实织工们通常还有其他的赚钱途径,包括但不限于帮人放羊,去森林里捡柴火,饲养牲口、家禽,捡大便等。 (当时大便是十分宝贵的肥料,捡屎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先生,我能预支几个铜板吗?我的家人太需要钱了!”一位面有菜色的妇人说道。 “我也需要钱,如果有人给我几百王国塔勒就好了!”本特略带嘲讽地说道。 “先生,我真的很需要钱,求求您看在上帝的份上发发善心吧。”那妇人略带哭腔地说道。 “哎!别哭啊!我告诉你,这种事我可管不着,你自己去和菲尔普特老爷当面说吧。”本特略带嘲讽地语气中不带半点悲悯,他对这种情况早就司空见惯了,通常只要将其打发到老板那里,对方就会主动闭嘴。 “那我能见见菲尔普特老爷吗?”妇人依旧不依不饶。 本特十分不悦地邪睨了一眼,之后冷哼一声。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菲尔普特老爷日理万机哪有时间见你!走!走!走!” “求您先生,看在上帝的份儿上”妇人哀求着说道。 “你的东西就值5个塔勒,上帝来了它也就值5个塔勒!我说的!现在你要么拿着五塔勒离开!要么把钱还回来,带着你的垃圾滚出去!” 听到本特的话,妇人沉默良久最后选择了默默离开。 “几句话就让那个家伙闭上了她那臭嘴,真有你的本特先生!” “您果然老道啊!” “本特先生,您不要有负罪感。我听说那个女人是个娼妓,她的话都是骗人的!” “就她那个样子,我家公猪发情时都不会选她!” 房屋里的学徒和织工们一面不厌其烦地吹捧本特,另一面又将之前那个可怜的妇人贬得一文不值。x33 哪怕是同为底层,也不妨碍他们嘲笑和自己同病相怜的人,弱肉强食、捧高踩低似乎已经刻进了这群人的基因之中。 这位可怜女人的家中有三个孩子和一个断了一条腿的丈夫需要供养,这次交货只让她得到了五个王国塔勒的报酬,而刨除购买原材料的钱,就剩下一塔勒十八芬尼。 这些钱即使是购买最便宜的饲料土豆,也无法让她们一家五口人熬过一个月。 饲料土豆是指,品相不好,味道不好,但产量很高,专门用来喂养牲口的土豆。 (其实具体是啥我也没查到,反正就是十分廉价的一种食物。) 女人凄凄哀哀地回到了家,她的孩子们都十分兴奋,因为今天是发工钱的日子,通常意味着他们能吃顿好的。 两个男孩,一个女孩,最大的男孩今年五岁名字叫汤米,当孩子们打开女人手中的包裹,发现里面还是那些长相怪异的土豆之时,难免发出了失望的叹息声。 但旋即又绽开了笑颜,毕竟在这些孩子心中没什么比呆在母亲身旁更幸福了。 女人离开家的这段时间,五岁的汤米和四岁的女儿艾丽居然在帮忙纺布。这让女人惊恐万状,她一巴掌扇在女儿的脸上,女孩懵懂地坐倒在地。 然后,女人焦急地查看布匹的状况,要知道她们一家下个月的工钱可都靠这些亚麻布了,本特先生的眼光可是出了名的毒辣,想要湖弄他基本是不可能的。 一旦出现了瑕疵,整匹布的品级就会下降,那样之前的辛苦就算白费了。 索性那种情况并没有出现,多亏艾丽是个非常聪明能干的女孩,她织出来的布,甚至要比母亲织的质量更好。 女人抱住自己的女儿失声痛哭起来,这时候额头红肿脸上带着瘀青的男人回来了。他见到妻子抱着孩子们失声痛哭,也不自觉地流下了眼泪。 “艾芙拉,抱歉,我是个无能的丈夫,亲戚们不愿将钱借给我这个瘸子,也没有能给我的工作”x33 男人说道此哽咽了起来,他本是一个参加过波兰起义的老兵,但是因为拒绝执行长官烧毁平民房屋的命令,而遭到军队驱逐。 艾芙拉听到男人的话,伤心地说道。 “这可叫我们怎么活!” 男人攥紧的拳头,几乎要挤出血来,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 “到奥地利去,我会保护你们的。”男人拥抱并亲吻着女人和孩子的额头。 第十九章 奥地利之行(上) 西里西亚,卡托维兹城。 菲尔普特老爷家偏门的房子里依然挤满了人。 “该死!真是绝了,至少有半锭的线,被你留在线轴上。没用的东西,这种残次品也想拿来换钱?” 本特·荣格一把将亚麻布丢在了男人怀里,其他的织工只能默默看着,等待眼前这个男人宣判着他们的命运。x33 这时他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菲尔普特老爷亲自来了。本特知道老板为什么会来,亚麻布的品质连年下降,再加上棉布的冲击和政府的压榨,让这个行业的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菲尔普特先生,没想到您会大驾光临!” 所有的织工和员工见到那位穿白西装的年轻人之时,都露出了谄媚且虔诚的样子,就好像是在教堂遇到主教,在皇宫遇到皇帝一般。 菲尔普特很满意这些“贱民”的态度,他看向本特挥了挥手。 对方立刻会意,对着织工们大吼道。 “该死的没长眼睛的东西!你们挤在这里干什么!” 学徒们也挥舞着手中的木尺,试图将拥挤的人群驱散。 “好心的菲尔普特先生,求求您施舍我几个铜板吧。” 菲尔普特从胸前的口袋中抽出手帕掩住了口鼻,生怕呼吸到和那些平民一样的气体,身边的保镖立刻上前将试图乞讨的人赶出房子。 在女仆们喷过香水之后,他才开口说道。 “本特,今年的货怎么样?” “老爷,您放心!今年的货一定能如数上缴!”本特将腰压得很低,谄笑道。 菲尔普特皱起了眉头,自从萨克森人换了奥地利的新织机,产品的数量是越来越大,他们不但到处抢普鲁士的生意,现在甚至将商品卖到了普鲁士本国。 现在他的利润一年不如一年,但是由于国家间的矛盾,普鲁士政府反对商人购买奥地利人的织布机,而英国人的织布机价格又太过昂贵,维修也十分困难。 (此时的法国机械制造业就是一坨屎,就连法国人都不用他们自己国家生产的机械。) “品质怎么样?”菲尔普特问道。此时人力织布相比机械唯一的优点,就在于品质更高,花纹更加多变。 (实际上也是使用织布机,但是使用的是人力织布机,效率上要和水力织布机,以及蒸汽织布机差很多。) “先生您知道的,这几年的次品率出奇地高。今年也是如此,那些懒惰的家伙,赚钱太容易了,就不愿意卖力了。” 本特的话让菲尔普特火冒三丈,立刻说道。 “再把价格降低一层,三等品也按照次品处理,你听明白了吗?” “是的,先生,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其实由于大规模机械织布的兴起,人力织布的市场在不断萎缩,除非是花纹样式独特的手工布料,否则很难在市场竞争过量产化的棉布。 然而随着收购价格的连年降低,织工们也不愿意再花时间和精力去开发新的样式和提高品质。 品质的下降又进一步导致市场萎缩,最后商人只能转型加入棉纺织业,或者花钱购买亚麻布纺织机。 但此时的棉布凭借其低廉的价格已经占领了大量市场份额,亚麻布想要重塑当年的辉煌已经不可能了。 所以无情地压榨成了这个行业最后的绝招,只不过工人就像海绵里的水,一直按早晚会干的。 另一方,艾芙拉和她的丈夫,为了筹够5个人的车票,卖掉了自己的房子和织机。 这里可能会有精通地理的人会问,上西里西亚(普鲁士)和下西里西亚(奥地利)之间只隔着一条奥德河,为什么不想办法游到对岸呢? 主要是由于长期存在的信仰矛盾,双方的关系非常差,甚至经常隔河对射。上西里西亚的人口组成主要是以新教徒为主,其中德意志人占大多数,还有很多在奥地利受迫害,逃到此地的捷克新教徒。 下西里西亚主要是天主教徒,其中德意志人占大多数,剩下的就是从普鲁士受迫害,逃到奥地利的波兰天主教徒。 双方的仇恨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的,所以艾芙拉一家只能选择绕路而行。 当时的火车车厢内部结构和设施简陋不堪,一家人只能抱着行李坐在角落里。普鲁士的火车车厢甚至连顶棚都没有,遇到雨雪天气乘客们只能用自己的随身携带的衣物充当遮掩的作用。 进入德累斯顿车站换乘列车后,艾芙拉一家终于松了口气,奥地利的火车总算是有了顶棚,不过车厢内部依然没有座位。而且明显更加颠簸了,一是奥地利的火车速度快,二是奥地利帝国境内的地形比普鲁士更加复杂。 这一家人起初还有说有笑,然而即将到达奥地利后,大人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或许是因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安家而带来的压力和不安,就算是自己的孩子们也能从父母的表情中隐约体会到事情的严重性。 突然艾芙拉一阵恶心眩晕,她急忙站起身想要跑到车厢口再吐,但已经来不及了。 听到声音的乘务员拿起棍子挽起袖子,口中骂声不断地道。 “该死的东西,是哪个醉鬼在老子的车厢里排泄你那恶心的胆汁!赶快交出5个克罗尹茨!否则我要让你把那一坨都吃回肚子里,然后再把我的车厢舔干净!” 熊壮的乘务员走了过来,车厢内旅客都不想惹上麻烦纷纷让开一条道路。 艾芙拉的丈夫想要保护他的妻子挡在了乘务员面前,结果被对方一把抓住头发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还不等他开口,一根棍子便狠狠地落在了他的断腿处。 就在乘务员准备继续殴打男人的时候,两岁大的女儿艾丽抱住他的大腿。 “叔叔别打了,吐在地上的人不是爸爸,是妈妈。” 乘听完后,乘务员和周围乘客的脸上都露出了复杂的表情,不过他没有选择继续施暴,因为这和奥地利的法律有关。曾经的特蕾莎女皇非常喜欢小孩子,所以制定了一大堆保护孩子的政策和法规。 如果那名熊壮的乘务员继续视而不见,对女孩的父母施暴,那么下车之后他极有可能会失去这份工作,外加在监牢里度过三个月的时光,万一赶上审查期,他的刑期还有可能翻倍。 (审查期,奥地利版的严打,就是把已经审理过的桉件,拉出来从严从重处罚,当然如果你有本事贿赂法官,也许会被改判无罪。)x33 如果你问这乘务员为何如此粗暴?其实当时只有一等车厢和二等车厢的人才能享受到礼貌,而三等车厢和四等车厢中的乘客都是底层人士,因为身份和社会地位的差别,能享受到的只有如恶霸般服务人员的骚扰,甚至殴打、勒索都是家常便饭。 “真晦气,该死的瘸子,今天算你走运,给我滚!” 之后那名高大的乘务员便拿起拖把,开始清理起秽物来。弗兰茨对于火车上的卫生维持工作做了严格规定,毕竟随着人群流动的增加,病毒的传播的范围和途径也变得更加广泛。 尤其是在这种人员密集的火车上,万一病毒传播开来,那极有可能造成大面积的流行病。 很快列车就驶入了维也纳新落成不久的“联合力量”火车站,站台上有专门的人在举着牌子来引导这些来自德意志地区的移民,到专门的管理中心接受登记。 第二十章 奥地利之行(下) 不过一家五口很快就被教会提供的受难者之家吸引,这是一个类似于救助站的公益机构。 对于穷人来说,任何时候可以领到免费的食物,都是一件让人兴奋的事情。 其实所谓的免费食物,不过是一片面包加上一小杯加了水的葡萄酒。 由于受难者之家是建在车站之内,在一定程度上也杜绝了被假穷人薅羊毛的危险,毕竟进站费可不便宜。 其实收取进站费的好处有很多,这样更方便管理,同时垄断也能将利益最大化。 对于真正的穷人来说,受难者之家提供的一片面包和一小杯水酒,意味着很多东西,可以填肚,也可以为他们提供活下去的希望。 就像艾芙拉一家此时最需要的就是这种精神安慰,以抚慰他们初到一个陌生国度的紧张和不安。 受难者之家的教士们很喜欢做这份工作,这可比让他们去找富人“化缘”,或者是去向野蛮人传播福音可轻松多了。 他们见过的人很多,自然可以分辨出艾芙拉一家人是真的穷人,除了圣体和圣血之外,又给他们盛了三碗热汤。 当然教士们只会说,这是给小孩子的,但餐具却是五副,热气腾腾的碗中装满了蔬菜和肉丝,艾芙拉和丈夫虽然很饿,但还是说道。 “神父大人,您搞错了,这里只有三个孩子。” 胖胖的老神父微笑着慢悠悠地回答。 “这里是上帝的居所,每个人都是上帝的孩子。” “谢谢您,神父大人。”三个孩子齐声说道,两个大人已经哽咽了。 一家人在离开之前,那名胖胖的老神父又送了孩子们一些巧克力。 一家人再次向神父道谢。 “你们应该感谢的是仁慈的上帝,而不是我。” 艾芙拉一家人离开之后,一位衣着华贵的年轻神父找到了胖胖的老神父。 “劳舍尔大主教,您怎么在这里?我已经找您半天了!”x33 “什么事这么急,我的孩子。”老神父笑着说道。 “全国各地的主教大人们都在等您,时间要来不及了!” 劳舍尔大主教摸了摸稀疏的头发,笑着说道。 “倒是把这件事忘记了。” “大人,时间要来不及了,马车还在外面等您,这些圣餐让别人发吧。”年轻人催促道。 “时间不重要,生命才重要。”劳舍尔大主教还是坚持亲自发放圣餐。 其实教会提供的资金,足够为每一名旅客提供圣餐,但是劳舍尔很清楚,任何人都不是完美无瑕的。 每个人贪污一点,就会造成巨大的亏空,进而会让一部分人无法领到圣餐,当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无法获得帮助时,他们也许会对信仰产生动摇,有可能会堕落,甚至有可能会因此丧失生命。 奥地利的教会非常富有,不但每年都会收到大批捐赠,还有大量教产,甚至依然有收取什一税的权利。 而且此时由于弗兰茨的影响,教会经营起了卫生保健产业,甚至在国外还有一个教权殖民地,每年的收入堪比一方德意志诸侯。 劳舍尔想要填补亏空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弗兰茨却阻止了他,反而是制定严格的监察、检察制度。 劳舍尔大主教虽然觉得弗兰茨大公的行为有些奇怪,但他还是决定遵从,毕竟他很清楚自己没有管理的才能,更无法引导整个教会。 移民管理局之中,艾芙拉和丈夫接受了详细的身体检查。 管理局的官员皱着眉头问道。 “先生,您能做什么?” (相当一部分官员是贵族出身,即使不是贵族也会想办法让自己看起来像个贵族,所以会相较列车员之类的礼貌一些。) “我会种地、纺织、做饭,还有开枪。” “你以前当过兵?” “是。” “在哪里?” “普鲁士,西里西亚第三团。” 眼前的官员眉头皱得更深了。 男人也知道普鲁士和奥地利的关系,可刚才已经说出了口,现在想反悔也来不及了,只能攥紧了妻子的手,如果对方不同意自己去匈牙利开荒,那就独自离开,让妻子带着孩子活下去。 官员不再看男人,转而对艾芙拉说道。 “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的妻子。”艾芙拉不顾丈夫的阻拦说道。 官员在登记簿上写了几笔,之后指着他们的孩子说道。 “这些孩子都是你们的?”x33 二人点了点头。 官员笑了笑,其实移民局有规定,带孩子来的可以酌情给予优待,他们带了三个孩子来,男人虽然是个瘸子,但做一些简单的农活应该没什么问题。 就在官员准备盖章的时候,一旁的工作人员将一份报告递给了他。 官员看了几眼便笑着说道“恭喜你艾芙拉女士,您又要做母亲了。” “您什么意思?”艾芙拉紧张地问道,因为通常来说孕妇意味着失去劳动力的人,而开荒团的工作,毫无疑问是重体力劳动。 “您怀孕了。” 此时她怀孕的消息,无疑是一声晴空霹雳,这意味着她们二人在不久之后都将失去劳动能力,成为一名废人。 “那我还能去匈牙利吗?”艾芙拉战战兢兢地问道。 “还去什么?先去城外的收容所把孩子生下来吧。” “那我呢?”男人问道。 “您又没怀孕。” “噢。” “这样吧,你今天先休息一夜,明天会有人具体安排你去匈牙利的行程。” “对不起先生,我想和我的丈夫一起去匈牙利,还有我的孩子们。”艾芙拉鼓起勇气说道。 “你确定?外来塔尼亚那边可是很苦的,虽然是皇室庄园,但医疗条件可比不上维也纳。” “是的,我非常确定。” “那好吧,明天就有一个去匈牙利的开荒团,你们就跟他们一起去吧。” 之后艾芙拉一家被安排照顾开荒团的草料和马匹,虽然很辛苦,但是却有机会坐在草料车上休息。 到了匈牙利之后,他们发现所谓的荒地,简直比地主老爷家的土地还要肥沃,是货真价实的黑土地。 艾芙拉的肚子也渐渐大了起来,她们夫妻俩被安排作为开荒团的厨师。孩子们则是送去教会的学校,接受奥地利教育。 六个月之后,艾芙拉生下了她第四个孩子,将其命名为“西里西亚”。他们都成为了皇室农庄中的奥地利人,普通的工作、普通的生活、普通地接受教育。x33 或者他们还会记得自己是普鲁士人,但是那些孩子与周围同样说德语的小朋友早就把自己当成了奥地利的德意志人,并且这种感觉会越来越强烈,因为有匈牙利人的存在。 第二十一章 马尔扎尔人的自由(上) 弗兰茨看着眼前报纸上西里西亚起义的消息,心里边想着,“这个年份是不是有点不对?” 实际上由于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使得普鲁士肩负的政治和经济上还有地缘战略上的压力陡然增大,不幸的是这种压力也转嫁到了平民身上。 与此同时,由弗兰茨引导的移民政策,以及大德意志思想的传播,也都加速了这一事件的发酵。 不过不管怎么样,弗兰茨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因为普鲁士的内乱,意味着其在德意志邦联内部的地位也会下降。 如果按照现在的趋势发展,奥地利绝对可以稳坐邦联主席的位置,甚至有机会重新统一。 当然弗兰茨暂时还不准备单挑全欧洲,所以这种想法现在还只是存在于脑海中。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奥地利的政界高层居然对收复西里西亚缺乏兴趣。 问题的症结在于宗教,但弗兰茨不理解,截止到现在,在自己的引导下,至少收编了十万名来自北德意志地区的新教徒,暂时没发现不妥当之处,尤其是在皇室庄园之中,宗教信仰差异的问题似乎已经被人遗忘了。 奥地利这些年来的财政收入虽然增长迅速,但是依然与英法有较大差距。此时是英国最强盛的时代,奥地利的经济总量大概是法国的三分之二。 只不过奥地利的税收能力太差,国内有太多人少缴税,甚至不交税。比如弗兰茨这些年来赚到的数千万弗洛林,就没有上过一分钱的税。 严格意义上讲奥地利帝国并非一个现代国家,虽然它总想将自己打造成一个不限民族、不限宗教的普世帝国,但它的本质却从未改变。 一個由皇室为根基,宗教为纽带的封建王朝缝合怪。其最显著的特点便是,强大无比的地方势力与无处不在的教会。 这些势力主要是地方的经济,军事还有政治集团,与中央政府玩内斗而不停的内耗产生的后果便是,每当帝国政府提出改革的时候,他们就会搞出一大堆幺蛾子来推三阻四。 其中最大的一颗毒瘤便是匈牙利王国,此时奥地利帝国的财政收入为23亿弗洛林。而占帝国国土面积近40的匈牙利,却只上缴了2200万弗洛林,不到帝国财政收入的10。 弗兰茨先后在匈牙利购买了超过一千万亩“荒地”,但实际上这依然只是其“荒地”的一小部分。 现在仅仅开发了其中的一百万亩,就已经让弗兰茨收回了成本,甚至还有多余的钱来加强皇室庄园的建设。 除了加入皇室庄园中的移民以外,还有很多德意志移民直接融入了奥地利的社会,尤其是南德意志人,弗兰茨很难找出其与奥地利人的区别。 匈牙利的可耕地面积高达780万公顷,一直到二十世纪初其开发的耕地面积不过250万公顷,此时的耕地面积可能不到200万公顷。 (这里指的是匈牙利本土,不算匈牙利王国其他地区的土地。) 弗兰茨的行为也引起了一部分马扎尔人的敌视,他们宣传哈布斯堡皇室准备以购买的方式蚕食匈牙利,必须要想办法拯救他们的祖国。 按照弗兰茨的设想,匈牙利境内拥有大约300万农奴,以及近80万的无地贵族,只要匈牙利人能搞个类似美国西进运动的法案,整个外莱塔尼亚就能获得极大的发展。 如此一来,税收的问题和发展的问题就能获得极大缓解。而且1000万亩土地已经至少可以吸引20万移民,如果再算上其他产业,以及相关人员,总人数应该可以到达五十万人。 只不过匈牙利的极端派选择了一个弗兰茨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式,那就是试图以暴力方式驱赶德意志移民,并且号召匈牙利贵族不再出售土地给皇室。 “皇室庄园里的德意志人,不过是哈布斯堡家族的农奴,他们无权耕种我们匈牙利神圣的土地!” “必须制裁他们!” “拿回属于我们马扎尔人自己的东西!” “匈牙利万岁!” 科苏特的演讲可以说是十分成功,很多匈牙利的中下层年轻贵族被他煽动,加入了所谓的“匈人军团”。 他们起初只是进行一些恐吓、绑架、勒索的勾当,负责管理庄园的执事们向匈牙利政府寻求帮助,不过并没有得到回应。 很快事态就向着恶化的方向发展,1840年五月1日,匈牙利神圣降临节,第一名德意志移民遇害,到五月十七日已经发生了多起恶行事件,甚至有皇家执事被害。 五月二十日,匈牙利皇室庄园和开荒团开始组织卫队,之后双方多次发生激烈交火。 随着事态的不断升级,匈牙利大贵族当中开始有人动摇,比如塞切尼伯爵、埃尔特哈齐亲王 他们并不觉得那些所谓的自由人和匈人后裔能打得赢奥地利的正规军,所以将大量的情报送给奥地利方面。 其实这件事情,弗兰茨一直压着没有上报奥地利帝国政府,因为他害怕双方会提前爆发内战。 虽然奥地利不可能会输,但是会葬送目前的大好形势,并且会给英、法、普、俄都会酌情干涉,甚至就连塞尔维亚、撒丁也会来插上一脚。 有人觉得内战是好事,但实际上除非有藐视一切的力量,否则战争永远是最后的选择。 匈牙利并不是非洲土著,也不是靠一纸条约就能拿捏的小国,它有着奥地利帝国接近40的国土,35的人口,有着近800年的历史。 一旦战争迁延日久,经济发展必定会陷入停滞,到时物价飞涨,社会动荡,不安和恐慌可能会引发大规模逃亡,甚至爆发另一场起义也不在话下。即使用速战速决尽快结束战争,之后也有很大的可能性需要再打一场治安战。 这对于国力的消耗是极其恐怖的,想要彻底地一劳永逸解决问题,要么投入海量的人力物力,要么就是将作战规模扩大化,显然这两种结果弗兰茨都无法接受。 而得知消息的梅特涅自然是极力希望避免内战爆发,所以对于参与袭击皇室庄园的家族,仅仅施以轻微的处罚,准备让匈牙利方面交出参与的马匪,并且赔偿皇室损失,点到为止。 还不等科罗拉夫伯爵反对,军方先跳了出来,拉图尔伯爵表示,应该将所有有嫌疑的家族全部逮捕,有罪处罚,无罪释放。 拉图尔伯爵还指出一点,匈牙利以平原地形为主,全境无险可守,只有两座重要要塞普热梅希尔、布达佩斯。 其中驻守普热梅希尔要塞纳美特·汉斯将军,是一位精德分子,一旦开战就算他不帮奥地利,也不会加入叛军。 剩下的布达佩斯,奥地利军方有把握在两个月之内将其拿下。 同时在贝尔格莱德,还有一支奥地利的重兵集团,战争动员需要一个月时间,图拉尔有把握在两个月内拿下匈牙利全境。 科罗拉夫伯爵则是表示,还没有达到要动用武力的地步,但梅特涅的惩罚太轻了,必须要让他们见到血才行,应该以解放农奴为要挟,让匈牙利人自己解决问题。 如果匈牙利方面接受解放农奴,那对于奥地利来说也是一个好消息,不止完成了约瑟夫二世以来的夙愿,并且分割土地会极大地削弱匈牙利贵族的力量。 如果他们不愿意解放农奴,那就必须拿出让帝国满意的诚意来,否则 第二十二章 马尔扎人的自由(下) 否则怎么样?”图拉尔伯爵十分热切地问道,作为军人出身的他非常想能从一位政治家口中听到“杀鸡儆猴”、“血流三万里”、“大卸八块”之类的词语,但很快对方就让他失望了。 “那我们就采取更严厉的措辞。”纠结的科罗拉夫伯爵很无奈的说道,毕竟挑起内战这口天大的锅,谁都背不起。 除非皇帝本人从皇位上跳起来,说要和匈牙利开战,否则奥地利只能和匈牙利维持着这种奇怪的关系。 以摄政议会的效率,这件事没有几个月是得不出结论的。 其实这些土地仅仅是弗兰茨打着皇室的名义买下的,但实际上并没有登记在皇室的名下,只能算是弗兰茨的私产。 这里简单说一下,皇室的家族财产与大公,甚至皇帝的个人私产的性质并不是一回事。皇室庄园通常是属于哈布斯堡家族的财产,除了族长以外(通常来说是皇帝)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处置这些财产的权力。 皇室成员只有自己领地的收益权,而没有产权。所以严格意义上讲,弗兰茨的私产被袭击这件事,并不属于挑战皇权的范畴,因此无权动用国家军队维护其自身利益,只能由大公自己出钱和私人卫兵来保护其安全。 起初弗兰茨觉得就算马扎尔人再怎么疯狂,也不至于敢对皇室庄园做出过激的举动。现在看来,在这群极端主义者眼里,什么法律、秩序、权威都是浮云,除非你用枪杆子把它们制服,否则这些崇尚实力至上的家伙们是不会这么就消停的。 在摄政议会最终采取行动之前,他必须解决这个问题,首先需要明白“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 这一关键点,这样才能为接下来的计划建立牢靠的基础,所以第一步,需要联合一部分愿意合作的匈牙利大贵族,更好地分化他们的力量,之后瓦解其同盟。 而另一方面,对皇室庄园袭击者采取直接的军事打击,这些“马匪”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军队,而更类似散兵游勇虽然号称悍勇善战,但在面对正规武装力量时,缺乏战术,更没有纪律是其致命的弱点。 对付这些马上的家伙,弗兰茨觉得自己的龙骑兵团就足够横扫他们了,虽然这个团明面编制上是1000人,而实际人数却高达三倍。x33 毕竟这三千人虽然全是由贵族的次子或是私生子组成,但是它们每一个人的家族都有着光辉的过往和忠实的仆人,因此一个骑兵带着三四个随从是常事。 这些人训练有数、装备精良,或许唯一的不足点就是桀骜不驯,没有一个有声望和能服众的将军坐镇,他们是很难服气的。 所以弗兰茨只能请阿尔布雷希特去,他和弗里德里希不同,作为卡尔大公的长子,天生就对这帮次子有着绝对的压制力。 虽然阿尔布雷希特此时依然是个上校军衔,但没人怀疑他未来会成为元帅,而且其性格疾恶如仇。 同时号称奥地利帝国历史上最后的名将,阿尔布雷希特的指挥能力与判断能力都在线,可最大程度上减小翻车的概率。 万一带着精锐部队的天之骄子打马匪翻车了怎么办?那正好有借口开战了,而且是将战争扩大化的灭国之战。 到时候维也纳面临的局面就不再是团结和发展了,而是如何一劳永逸地解决敌人与将帝国的利益最大化。 当然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微乎甚微,如果事情按照正常态势发展,那么遭受巨大打击的“马匪”们会选择暂时性地偃旗息鼓,以躲避大军扫荡。 由于双方都不想将冲突规模扩大化,所以这一次的打击必然会不彻底。 这时候弗兰茨就有了个名正言顺培养一支可以拱卫皇室庄园的力量的理由了,人员可以从德意志移民和匈牙利难民中挑选,选拔标准只需要符合两个条件,一个会说德语(有学的意愿也可以),另外一个便是效忠哈布斯堡家族。 这支武装将会成为弗兰茨手中的利器,并且作为防止“马匪”卷土重来的防线。 以上三步计划如果执行顺利的话,应该可以平定此次叛乱,并且是锻炼阿尔布雷希与自己直属部队和检验实战能力的一个绝佳的机会,同时还能再训练一支忠于自己的力量。 这样的话,在风暴之年来临之前,弗兰茨手中就有足够周旋的本钱了。手中的牌越多自己就越安全,同样的道理,筹码越多,办事的成功率就越高。 当然在迈出第一部前,再精妙的谋划没有合适的人帮助自己也是空想,而这也是现在弗兰茨继续解决的第一个问题,他需要一个面子够大,身份够高的人,去和匈牙利的贵族谈判。x33 美泉宫,索菲夫人寝宫。 “父亲呢?”弗兰茨问道。 “出海去了。”索菲夫人澹然地回答。 “出海?”弗兰茨有些疑惑地问道。 “嗯。”索菲夫人点了点头“许你出海,就不许你父亲出海吗?” “可他那个样子出海干嘛去了?” “据说是去北极抓企鹅了。” 弗兰茨满头黑线。 “北极哪有企鹅?” “这我就不清楚了,也许你父亲告诉你为什么。” “还是算了,我想父亲他自有主张。”弗兰茨可没法猜到一个劝人殖民沙漠的大公在想些什么,说不定他是打算去殖民冰山? “弗兰茨,你想做什么?我也可以帮你呀!” “母亲,您的权势够大了,还有请注意您的年龄。” 索菲夫人一把揪住弗兰茨的耳朵。 “你个小没良心的!是嫌弃老娘老了呀!” “” 弗兰茨觉得自己应该想一个两全其美的计划,毕竟索菲夫人的政治眼光实在不怎么样,她的权势过重会给这个国家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历史上的索菲夫人就十分喜欢参与国家政治,然而其水平之低堪比叶赫那拉。弗兰茨不想历史重演,避免这种情况发生的最好方法,并不是日后夺权,而是一开始就不让她掌握权力。x33 看来还是有必要给她找一个薇妹那样的换衣人偶才行 然而索菲夫人十分了解弗兰茨,并不打算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 “你在这里慢慢想吧!我带你妹妹去你姑妈家,有事记得亲自过来。你姑父经常会把路过的信鸽打掉,烤了吃。” 这时候一直在装睡的小玛利亚,一骨碌爬起来,嚷道。 “要去姑妈家喽,玛利亚要和奈奈玩!” “不要跳了!看看你,哪有一点公主的样子!”索菲夫人虽然语气依然严厉,但是却始终任由弗兰茨的小妹妹在床上跳来跳去。 如果换成是弗兰茨和他的两个兄弟,恐怕早就被连敲带打关禁闭了。 玛利亚口中的奈奈便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茜茜公主的姐姐,相比政治能力负数的茜茜来说,也许奈奈公主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从严格意义上讲,她们都并非良配。与人品长相无关,只是她们属于维尔特巴赫家族的旁支,在地位和身份上与弗兰茨这个哈布斯堡家族的正统继承人有着巨大的差距。 西方贵族的婚姻十分讲究“门当户对”,很多婚姻都是被设计好的交易。 按理说弗兰茨也不该例外,历史上茜茜公主的爱情之所以为人所称道,就是因为她打破了这个最古老的规矩。 “奈奈好看吗?”弗兰茨脱口而出。 第二十三章 与虎谋皮的恶龙 “奈奈好漆幼!”小玛利亚回答,虽然弗兰茨自己也不过才满10岁,但显然她和他天真无邪的妹妹的思维并不在一个频道上。 索菲夫人狐疑地看着弗兰茨说道。 “奈奈很漂亮,很乖巧,可惜就是她的出身不太好。” 看得出来,索菲夫人对这个侄女还是较为关心的,就像她可怜的母亲卢德维卡(索菲夫人的妹妹)一样。 “母亲先不要谈这个了,我有一件事请拜托你。”弗兰茨现在只能靠索菲夫人了,毕竟去北极把弗兰茨·卡尔大公找回来实在不太现实。 “有一些匈牙利的贵族正在寻求合作,不过以摄政议会的效率恐怕很难让他们满意。”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别绕弯子。”索菲夫人脸上表情有些不耐烦,她不太待见那些匈牙利贵族,确切地说除了皇族以外她很少正眼对待别人。 “我觉得我们可以和他们合作,共同开发匈牙利的土地。”x33 对于自己儿子这种与虎谋皮的行为,索菲夫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弗兰茨,你买那么多荒地干什么?难道还是嫌你现在拥有的土地不够多吗?要知道,如果按面积算的话,你现在已经是帝国中最大的地主了。” 索菲夫人实在不能理解弗兰茨买那么多地的意义何在,在她心中荒地就是没有任何价值的土地,而且开发成本过高。 但她不知道的是,实际上那些沼泽地并不难对付,只要有几台抽水机将里面的泥水抽干就解决了第一步的难题了,毕竟机械要比人力手段的效率高太多了。 除此之外,在弗兰茨的引导下,圆盘犁提前问世,这样在那些黏重的黑土地上耕种比以前省事多了。 外来塔尼亚开荒存在的诸多困难,虽说在弗兰茨眼里都算不上什么问题,但是对于普通农户和中小地主来说,几乎是致命的。 对于通常意义上的大贵族大地主来说,开拓荒地也不算一笔划算的买卖,毕竟他们本来不需要额外的付出就能得到可观的收入,而一旦投入大量的财力物力去开发一大片的生地,却很有可能因为市场浮动让自己陷入麻烦。 其实这要怪也要怪他们自己,谁让他们没事在国内设定关税不说,还拒接修建铁路,造成生产的高成本产品不能通过有效的途径运出去,所以这种情况下扩大生产自然毫无意义。 回到正题,弗兰茨购地的终极目的则是以地养民,通过在皇室庄园之中直接投资设厂,再把产品直接卖给当地人,这样便能逃避匈牙利的关税,只不过也将极大激起当地贵族的怨恨。x33 “母亲,这有什么不好吗?如果我们能通过这样的和平手段一步步地将匈牙利买下,不就不需要整天和马扎尔人钩心斗角了吗?”弗兰茨说道。 “你开什么玩笑!800万公顷,那不是一亿两千万亩吗?”索菲夫人有些难以置信。 “并不需要那么多,那是可耕地面积的总数,实际上将其全部开发是绝对不可能的,按照我的估算,能够开发的土地面积应该会停留在六百万公顷左右。” “可我们要那么多地有什么用,现在匈牙利的粮食都当饲料卖,你在庄园里种的也都是油菜、甜菜、亚麻这类的经济作物。可匈牙利的市场实在太小了,很快就会饱和。” 弗兰茨瞪大着眼睛看着索菲夫人,真难以置信就连这个做生意一直赔钱的女人都能看出匈牙利的症结所在,真不知道那些大人们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母亲,您这么聪明怎么还会将十万顶帽子一次性投入市场?” 之前索菲夫人弄了一家帽子工厂,一口气生产了十万顶,然后全部投入到了维也纳的市场上。结果就是自己赔了钱不说,还顺带挤兑了整个维也纳的帽子市场。 对于弗兰茨的挖苦,索菲夫人毫不在意。 “失败乃是成功之母!没有我的失败,哪有你的成功。你说对吗?弗兰茨。” 索菲夫人掐着弗兰茨的胳膊一字一句地说道,一边看热闹的玛利亚也趁机跳到他的身上捣乱。 “母亲,您永远是对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弗兰茨还是懂的,更何况此时他还需要让索菲夫人出面和匈牙利大贵族中的亲奥派建立合作关系。 合作的方式简单明了,由他们出地,再由皇室出面将其划为皇室领地的名下,然后吸引移民进行开发,扣除成本之后,收益二八分账。 埃尔特哈齐亲王对于能拿到两成收益十分满意。毕竟作为匈牙利地区最有影响力的贵族之一,他有无数种办法能以极低的价格收购荒地。 而且只要哈布斯堡家族还统治奥地利,他就可以每年躺着拿钱,这种好事简直不知道几百年才能遇到一次。 弗兰茨之所以要拿出两成的收益给这帮家伙,并不是因为他们做出了多大贡献。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将其牢牢地绑在奥地利的战车上。 任何的承诺都不如实际的利益,更有说服力,更有诚意。 这条利益的纽带将使他们变成奥地利帝国最忠实的拥趸,当然有个前提,那就是弗兰茨要解决发展的问题。只要利益足够大,就算是要粉身碎骨,他们也会搏上一搏。 大贵族们多半对于和皇室的利益绑定在一起感到十分欣喜。 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塞切尼伯爵。不得不说其品格确实十分高尚,别人都是来两面下注的,只有他是来阻止战争的。 弗兰茨特意读了一下他的着作,发现这位老兄和雨果一样都过分相信道德的力量。 其实他们始终不明白一件事,道德只不过是一种社会意识形态,它是人们共同生活及其行为的准则和规范。不同的时代、不同的阶级有不同的道德观念,没有任何一种道德是永恒不变的。x33 甚至在古代东方,道和德本来是分开的。 老子说:“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是以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道之尊,德之贵,夫莫之命而常自然。” 其中“道”指自然运行与人世共通的真理;而“德”现在是指人世的德性、品行、王道。但,德的本意实为遵循道的规律来自身发展变化的事物。 塞切尼希望那些富有的贵族和商人,能将钱借给穷苦的农奴,并且全心全意帮助他们,使全匈牙利“人人如龙”。 这种想法当然是不切实际的,所以弗兰茨准备向他介绍后来俄国人走过的路。 第二十四章 马匪是一定要剿滴 匈牙利。 一队从格拉茨方向赶来的骑兵格外引人瞩目,眼尖地发现这些骑士的坐骑并不是当地脾气暴躁的混血马,而是一种温顺娴静的马匹。 只不过从强而有力的后腿、强壮的背与腰可以很容易辨认出,这是一种战马。 是的,荷尔斯泰因马算是十九世纪最优秀的战马品种之一,兼具爆发力和耐力。 只不过这玩意不耐粗饲,想让它跑起来,需要喂以黑豆加菜籽油,伙食待遇简直比普通市民还好。 阿尔布雷希特看着身后这支装备精良的部队,心中不禁一阵感慨。 “如果那些武器没有被发明该多好啊!” 三天后,匈牙利大平原上一处皇室庄园。 尹塔马尔是一名退役的骑兵上校,老实说他从没想过一群“农奴”居然这么难对付。 虽然服役了二十年,但是尹塔马尔从来没参加过一场战斗,本以为带着一群年轻人拿着左轮手枪去打几个农奴应该是一件挺惬意的事情,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将要为自己错误的判断而付出代价。 之前还有很多人将这说成是一次简单的“狩猎”,当时他还深以为然。只不过谁曾想现在刚交手,自己一次就折损了十几个人,这让他欲哭无泪,生怕无法向上面交差。 尹塔马尔手下原来有一百人,都是一群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他们中的每个人都配备了两把左轮手枪与一把马刀。本来头两次袭击都很成功,但第三次就不灵验了。“不知道那些德意志移民从哪里弄来了步枪。“他心中想道。 左轮手枪和步枪对射结果可想而知,好在双方的水平都很差,并没有造成大量的人员伤亡。 尹塔马尔这一次带来了两门骑兵炮,他觉得还是去追杀那些四处乱逃的没头苍蝇更过瘾。 骑兵炮的口径都很小,但是对付那些简陋的木栅栏是足够了。 几发炮弹就将木栅栏轰了个粉碎,就在几个年轻人有说有笑,准备继续射击的时候,忽然在栅栏后面出现几个人影,端着步枪瞄向这里。x33 尹塔马尔看着眼前的画面忍不住笑了起来,别说是一群农奴了,就算是经过训练的士兵,想在200米外命中己方目标也是天方夜谭。 然而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住了,数发子弹准确地命中了自己骑兵炮附近的人,穿透人体后冒出了一蓬蓬血雾。 看到同伴倒下,其他“马匪”们立刻掏出左轮手枪开始还击,每个人都打光了枪里的子弹。 两百米外的几名“农夫”十分澹定地换着子弹,很快第二轮弹雨又打了过来,又有好几名“马匪”倒下。 这时候尹塔马尔才恍然大悟。 “是线膛枪!笨蛋,别和他们对射!上马冲垮他们!快!” 这群马扎尔人的年轻贵族还是很有勇气的,立刻就爬上了战马,双脚一夹马腹便向着木栅栏冲去。 不远处的一间教堂里,阿尔布雷希特正用望远镜观察着战场上的局势。 看到这里他不禁长叹一声。 “他们是来送死的吗?” 就在热血上头的马匪们要冲进庄园里的前一刻,一辆大篷车挡在了门前。 很显然战马是没法越过大篷车的,并不可能冲过去。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种选择,要么调头回去,要么下马步战。 如果选择前者,调头回去必然会成为墙垛上那些神射手的靶子,选择后者的结果也是没有任何区别。 正当他们左右为难的时候,侧翼早已埋伏好轻骑兵冲了出来。可这一切只有坐镇后方的尹塔马尔才看得到,他顿时心下大骇暗叫不好。 前方的混乱还在持续,尹塔马尔的叫喊声很难在枪炮齐鸣的战场上分辨出来。 等那些马匪终于发现自己被埋伏时,双方的距离已经不足百米了。这对于战马来说只需要几秒的时间。 自古以来骑兵对战的结果从来都是在双方还未接触之前,一方先顶不住压力直接溃散,而后被另一方追杀。 而这一次马匪们则扮演了后者的角色,身为”猎人“的他们成为了被捕杀的”猎物”。 更糟糕的是,那些大多数马匪们并没有经受过正规的骑兵训练,他们中的大部分只是一些热血上头的单衣贵族和年轻人。 当这些昔日的”猎人”在发现弗兰茨的龙骑兵团的骑士们正在向自己发起冲锋时,他们的大脑还停留在思考为什么低贱的农奴会拥有骑兵的问题。 龙骑兵团的轻骑兵们使用的是长枪。枪骑兵,这个本应该消失在历史中的兵种,只有在奥地利和已经灭亡的波兰才看得到。x33 不过枪骑兵被淘汰的原因并非是他们的冲击不强,或者是对骑兵的威胁弱。 实际上枪骑兵是这个时代冲击力最强的兵种在娴熟的指挥官带领下,无论是面对步兵队列,还是骑兵集群,都能造成有效的伤害打击。 但是这个兵种有一个致命缺陷,就是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接受复杂的训练。比如着名的法国胸甲骑兵要经过“过五关”的考验,苏格兰灰骑兵有七项训练,而普鲁士骷髅骑兵分为九项。 然而波兰枪骑兵要经过55种不同项目的训练,22种对付骑兵,18种对付步兵,仅仅基础训练就有15种。 同时期的奥地利枪骑兵也需要经过37种训练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枪骑兵。 一名合格的波兰枪骑手通常需要五年甚至更久的训练,其中有些人终其一生都无法掌握这55技艺。 历史上波兰人就特别对精兵路线情有独钟,所以后果嘛,辉煌的时候翼骑兵平独镇露,惨的时候是欧洲垫脚布。 奥地利枪骑兵的训练通常也需要三年时间,而普鲁士的骷髅骑兵则只需一年,苏格兰灰骑兵六个月就能出栏,拿破仑时期的法国胸甲骑兵从入伍到入土甚至只需要三个月 不过这倒是很适合弗兰茨的这支龙骑兵团,因为他们一生都在研究战斗。 言归正传,失去了机动优势和交战先机的马匪们,根本连挣扎都来不及就被对方的长枪扎了个透心凉。不过几十秒的时间,刚才还喧嚣无比的战场就安静了下来。 由于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只杀敌不追击”的命令,所以在完成了防守任务后的那部分骑兵们便撤退了,并没有向两百米外的尹塔马尔发起冲锋。 “我们快跑吧,尹塔马尔老爷。”老仆人是与尹塔马尔一起长大的,随主人一起参军的他也算是见过世面了。 他不仅知晓眼前这支骑兵的厉害,还明白那些躲在墙垛后面的不是什么农奴,而是“神射手”,在不撤退,恐怕自己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注:当时的精锐散兵有被称为神射手,奥地利只有一支神射手团,在蒂罗尔) “巴拉兹,我的腿动不了了,帮帮我。”这时候老仆人才发现尹塔马尔老爷的裤子已经湿了。 显然是刚才的杀戮给他留下了过于震撼的印象,其实也不怪他,一个从未真正参加过战争的人,眼睁睁的目睹了六十多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毫无波澜地消失在眼前,很难继续保持理智。 巴拉兹刚将尹塔马尔扶上马,一颗子弹就贯穿了他的头颅。同时还有几个想把骑兵炮成功带走的年轻人也遭遇了相同的命运,很显然墙垛后面的神射手们想给留点战列品。 看着同伴就在自己的面前如猎物一般样被轻松射杀,剩下的马匪们士气彻底瓦解,他们一个个就像被狮子追杀时受惊的羚羊一样,急不可耐地尖叫着逃离狩猎场。 看到狼狈逃窜的敌人,皇室庄园中里伪装成农奴的神射手们则是纷纷举起了酒杯。 “欢呼吧!朋友们!我们胜利了!” 这时候那些之前饱受欺凌的德意志移民以及匈牙利难民全都喜极而泣,这些饱尝苦难的人们终于不用再担惊受怕了,这是属于他们尽情地宣泄的时候了,而敌人是再也无法阻碍自己了。 晚上,人们将死去的马匪和马匹堆在一起,架在木头上点起了篝火。一场篝火晚会就这么开始了,阿尔布雷希特并不赞同这种行为,不过也不会对手下太苛刻。 阿尔布雷西特将队伍分成三拨轮流负责夜晚的警戒工作,剩下的人是想休息还是狂欢都随意,但上岗的时候不许打瞌睡。 不过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阿尔布雷希特的命令刚公布,下面的人就起了歪心思。 大公治军十分严格,更何况如果在皇族面前打瞌睡也是一件十分失礼的事情。 所以他们决定抽出了一群倒霉蛋负责守夜,剩下的人则是彻夜狂欢。 阿尔布雷西特并没有听从弗兰茨的建议将部队聚在一起,而是分成了六份分别负责六个庄园的防御。 弗兰茨当然是怕他真出什么事情,而阿尔布雷希特则是觉得那么做的话太没效率。 从其它地区传来的战报和自己观察来看,毫无疑问所谓的祸乱大平原百年的马匪,完全是一群乌合之众。 这时有几个胆子大的姑娘向他走了过来,阿尔布雷希特的第一反应是叫卫兵,结果发现卫兵正色眯眯地盯着人家,只好在其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 “蠢货!” “大人,您怎么不去庆祝啊。” “这仅仅是一次战术性胜利,不值得庆祝。” “大人,您都忙了一夜了,今天对您来说可能没什么,但对我们来说确实是比节日更值得庆祝。喝一点酒,放松一下吧!”其中一个长相甜美,落落大方的女孩说道。 阿尔布雷特想了想似乎也对,经常被人说不近人情的他决定改变一下,接过了酒杯一饮而尽。 “小姐们,你们可以离开了。” 第二十五章 亚欧非铁三角 与弗兰茨预想的一样,没有哪个大贵族会支持这种无谋的举动。同样普通人还没到活不下去的程度,也不想参与这种一开始就注定了失败的行动。 科苏特描绘的那个每个马扎尔人都能平起平坐的未来,显然感动不了匈牙利境内的其他民族,甚至那些异民族本来就该是被驱逐、被奴役的对象。 所谓的“匈人军团”,并没有他们祖先的战绩,即使是面对那些未经训练的德意志移民时也很难占到便宜。 在面对阿尔布雷希特率领的龙骑兵团时,更是连战连败被打得到处抱头鼠窜,根本没有一战之力。x33 这些人打仗不行,但是搞破坏还是蛮在行的。“匈人”可是上帝之鞭,不杀点人怎么行,一些专家更是提出了养杀气这一观点。 然后那些生活在乡村的匈牙利农民和农奴就遭了秧,不过做这种事情的“匈人”们完全没有负罪感,他们大多数都不认为自己和那些农奴是同一种族。 科苏特也是贵族出身,他的主要支持者也是单衣贵族和城市贵族。 至于那些农奴的死活,反正他又没参与屠杀,自然是不知情了。虽然后世历史中将科苏特抬到了曼德拉和甘地一样的高度,但其作为匈牙利的最高统治者之一,参与并制定了无数次针对少数民族的大屠杀。 “匈牙利天使”科苏特、“非洲之光”曼德拉、“圣雄”甘地,曾经是美国宣传的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三个民族主义者。 这帮人的光荣事迹,“圣雄”甘地作为印度国服,“非暴力不合作”创始人,“印巴分治”“被印度教徒枪杀”。 “非洲之光”曼德拉,《铁窗泪》、《我辞职的样子像华盛顿》、《死后洪水滔天》、《黑命贵》、《曼德拉效应》。 “匈牙利天使”科苏特,《净化协议已签署》、《我跑了,但没完全跑。》《价值三百万法郎的合同》、《关于勐夸美国自由,结果引起废奴主义者不适被喷了一身这件事。》、《导师锐评,他不是无辜的。》。 而且由于“国会纵火桉”的影响,匈牙利“乡下贵族”的力量已经遭到了严重地削弱,少数勇武之士在正规军面前就是笑话。 弗兰茨借给阿尔布雷希特的这支龙骑兵团就没有废物,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是未来的皇帝亲军,以后最低也能在禁军混个差事。 如果运气好一点混个上校团长便是当地一霸,而且上不封顶做将军、做元帅都有可能。 但是要成了逃兵,就算大公和军法会放过自己,家族也不会允许有这么大的污点留在世上。 卡尔大公将自己的卫队也派到了匈牙利,虽然父子不和,但是要说一个古老家族的老父亲不担心自己的长子,那是不可能的。 这支卫队虽然看起来和其他皇室大公的卫队差不多,但是实际上全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甚至还有不少退伍军官。 (实际上整个奥地利帝国私人卫队的规模很少有人会超过200,托斯卡纳大公的卫队才200人,卡尔大公的卫队一共有两千人,不过并没有逾制,因为奥地利帝国对贵族私人卫队人数没有限制。) 经过半个月的战斗,击毙加上俘虏的马匪超过一万人。 面对这样两支怪物军团,马扎尔人也不是傻子,硬骨头啃不下便去找软柿子,其中还有很多贵族自家养的“马匪”也在浑水摸鱼。 什么弘扬大马扎尔主义,此时全成了获利的工具。 “马匪”们的内斗,让弗兰茨很开心,他巴不得能借此来继续削弱匈牙利的实力。x33 只不过阿尔布雷希特却坐不住了,他是一位崇尚进攻的将领,训练民兵实非他所长,更非他所愿。 阿尔布雷希特的主动出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有经验的斥候先去踩点、跟踪并锁定目标,之后大队人马赶到发起突袭。 这种新式的无杆自旋火箭,要比之前的火箭方便太多,甚至不需要马车可以由士兵直接携带。 这对于那些想在自己的庄园内顽抗的马匪们来说,简直是末日一般的景象。 无数火箭弹从四面八方飞入庄园内的宅子中,木质的建筑很快起火燃烧。起初还有人试图救火,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这并不是普通的火,凡是那些试图救火的人,全都变成了火人。 火人在宅子中奔跑,引燃了更多可燃物,不断地爆炸也在摧残着房屋的建筑结构。 偶尔有一些火人试图逃离宅子,不过很快就被外面的士兵狙杀。 当地的农奴在发现那些袭击者似乎对他们没恶意的时候,纷纷围观起这场盛大的焰火。 这时候会有专人用当地语言为那些匈牙利农奴讲解,宅子里面的人勾结马匪残害平民和过往商旅,全都是像巴托里伯爵夫人一样人面兽心的家伙。 巴托里伯爵夫人,着名的匈牙利吸血鬼女伯爵,由于之前有些马扎尔民族主义者试图将其塑造成匈牙利的民族英雄,所以故事广为流传。 只不过但凡是精神正常一点的人,都不会觉得她是什么民族英雄,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吸血鬼女伯爵。 按照传统意义上讲,欧洲历史上唯二的吸血鬼,应该是法国百年战争时期的元帅,贞德的追随者吉尔·德·来斯,与匈牙利的尹丽莎白·巴托里伯爵夫人。 只不过两国都不认账,之后1897年的一本小说将罗马尼亚的民族英雄,着名的穿刺公说成了吸血鬼的祖先。 此后随着小说、电影的不断发酵终于让人忘记了这段历史,不过这个年代东欧唯一的吸血鬼还是巴托里伯爵夫人。 这样一讲那些农奴立刻都明白了,纷纷畅所欲言谈起那些贵族和贵族身边的人是多么古怪,以及残暴,甚至还经常亵渎神灵。 很快,一场匈牙利版的批斗大会就开始了,听说当地人添油加醋地说辞之后,士兵们显得十分愤怒,他们更加印证了此时行为的“正义”。 邪恶的“吸血鬼”们被消灭了,剩下要做的就是分赃了。只不过由于一把大火将宅子烧了,士兵们也不知道还能抢些什么。 那些小麦、面粉、农具之类,这些人还真瞧不上。想抢个娘们儿,但是还有大公跟着,索性便宣布全给农奴们分了。 第二十六章 风波暂息 众所周知,打土豪,分田地这种事情,是农民的最爱了。 之前之所以会有那么多农奴看着宅子燃起大火那么兴奋,并不是他们多残忍,而是里面有他们的卖身契。 农奴们天真的以为只要卖身契被烧了,自己便能摆脱现在身份的束缚。 实际上,那些贵族老爷们早就将农奴的身份登记在册了,即使卖身契没了,他们也能到匈牙利政府那里去领一份。 也就是说除非农奴和贵族老爷一起到政府公证,否则就算贵族老爷死了卖身契没了,他们也是贵族的财产。 但这短暂的自由和美梦,还是让农奴们沉醉其中。 “马匪”的屡屡受挫,加上奥地利帝国开始逐步施压,这让科苏特的地位及及可危。 这时候一部分亲奥的大贵族跳出来,呼吁停止恐怖行动,与帝国合作发展经济,比如修一条维也纳到布达佩斯的铁路,这样就能给匈牙利人提供更多工作,至于农奴制可是中小贵族的命根子自然不会有人提及。 修铁路是不可能的,但是也没人想继续打下去。 有人曾经提议应该把那支皇家龙骑士团和卡尔大公的卫队都消灭,给那些死去的年轻人报仇。 只不过那人当场就被喷得体无完肤,先不说要打赢这两支部队有多难,如果把他们全歼了那就等于和奥地利贵族圈宣战了。 不会有人认为奥地利能统治匈牙利靠的就是一纸协议吧,内来塔尼亚的贵族同样武德充沛,尤其是在打内战的时候。 别看奥地利的贵族经常勾结法国人和普鲁士人,但是他们对匈牙利人可是从不妥协。 对匈牙利妥协的是皇室和政府,军方从特蕾莎女王时期起,就一直都有武力统一匈牙利的计划,比如着名的“u计划”。 为什么是u计划,而不是a、b、c、d、e、f计划呢?蓄谋已久,点到为止。 贵族和政府的施压还好,真正让“匈人军团”暂时解散的原因是,阿尔布雷希特的主动出击。 不经过审批就将人处死是违法的,但对方是皇族,而且每一次都有大量的农奴作为人证。 罪名如果只是养私兵没有报备还好说,但是纵奴劫掠、袭击商贾,这种事情是没法洗的。 匈牙利大平原上,没有比骑兵更可怕的东西了,来去如风,一天能奔袭上百公里。 除非是躲在城里,否则没有任何一个家族的宅邸能挡住团级规模的骑兵奔袭。 其实匈牙利贵族家里养个几十上百打手是常有的事情,而且很多庄园里都有坞堡。 坞堡即小型城堡,由砖石累积而成,可以抵御盗匪山贼,里面有粮食和水源,甚至可以在低烈度的战争中自保。 不过十九世纪别说是这种坞堡了,就是巴士底狱那种标准的城堡也挡不住炮火的袭击。 只不过骑兵奔袭,通常为了速度不会携带这种重武器,这也就造成了一部分人在初期有恃无恐。 (骑兵炮并不等于骑兵,肯定有人说骑兵强行军也不是一直跑,但是骑兵炮再轻也是有重量的。) 然而从这一段时间的经历来看,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毫无疑问是有办法,敲开坞堡的壳子。 所以匈人军团决定暂时解散,伺机而动。 毕竟,阿尔布雷希特不可能总带着五千人,守着那些德意志移民。 一处刚刚被阿尔布雷希特剿灭的马匪据点。 废墟之中,泥土开始松动,渐渐地动作越来越大,就好像是一株绿植要破土而出一般。 随着“冬”的一声,木板被掀开,里面的尹塔马尔趴在地面上,正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就像是一只缺氧的鱼。 其实很多贵族的宅子里,都有这种藏人的地窖,他在起火的第一时间便逃进了地窖,所以才能躲过一劫。 这时尹塔马尔惊恐地发现,两个身影向他走了过来。 起初尹塔马尔很惊慌,但在对方离近了的时候发现,居然是自己家的两个农奴,不禁怒道。 “该死的东西,还不扶我起来。” 两个农奴没吭声,其中一人径直走到了尹塔马尔的身后伸出了手,只不过对方并不是要扶他起来,而是架住了他的手臂。 “快点,丹!”尹塔马尔身后的农奴大叫道。 马修将手中的锄头高高举起,尹塔马尔立刻挣扎起来。 “马修!丹!你们都疯了吗,我可是尹塔马尔老爷啊!” 只不过两个农奴并没有听他解释,锄头落在尹塔马尔的头上,之后两人用麻绳将他捆起来,再次丢进了地窖。 马修将地窖的盖子重新盖好,丹则是从旁边搬来了一块大石头压在上面,之后二人开始填土,直到将其彻底掩埋。 他们虽然害怕,但是为了不回到从前的日子,还是鼓起了勇气,将爬出地面的贵族老爷,又送回了地窖。 之后的日子,阿尔布雷希特和他手下的士兵们在各地的皇室庄园中操练新兵。 这些德意志人移民和匈牙利难民都十分配合,毕竟在经历过那么多风风雨雨之后,就算是再懦弱的人也学会了坚强。 (匈牙利难民是之前凌汛时造成的,并不是弗兰茨劫掠人口。前面的章节写过,跳着看的就别总喷主角不人道故意烧人田地了。我回复你也看不见,所以就在文章里说了。) 训练民兵的目的是保家卫国,虽然这些民兵不清楚国家是什么,但是他们知道保家的重要性,更知道如果没有国,他们这样的弱者连保家的机会都没有。 民兵们训练很认真,但阿尔布雷希特和他手下的军官依然很苛刻,不只是这个时代军事训练风格的问题。x33 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清楚自己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保护那些农民,军人也是有感情的,只不过比起感情,他们更遵从纪律。 一支强大的军队必然要有铁一般的纪律,否则除非武器有代差,或者是兵力悬殊才能百战百胜。 虽然阿尔布雷希特希望这些平民永远都不需要出现在战场上,因为那是作为军人的失职。 只不过在听过弗兰茨的《总体战》理论之后,阿尔布雷希特有些开始了解他父亲的做法了。 《总体战》其实是由一战时期德国将领鲁登道夫提出的,其本质上是《战争论》的延伸。 在匈牙利的所见所闻,让阿尔布雷希特,那一天可能不会太遥远。 第二十八章 杀戮的理由 随着奥地利帝国政府正式向匈牙利地区下达通知,要求严惩“马匪”,其后包括匪首在内一共十六人被判处绞刑,标志着此次内乱的结束。 但实际上这个数目远远低于实际参与者的人数。自马匪之乱拉开序幕后,迄今为止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在匈牙利大平原上,至少歼灭了上名万“马匪”,而遭到这群浑蛋戕害的平民更是不计其数。 然而奥匈双方却都不想这起丑闻扩大化,所以十六人是一个相对合理的数字,毕竟人太少了没有说服力,如果太多了在别有用心之人的挑唆下会凸显出奥地利残忍的同时,将匈牙利一方的责任洗的干干净净。x33 而被执行绞刑的倒霉蛋,原本就是毫无生还希望的死刑犯,所以也不是错杀,算是一个大家都还能接受的结果。 经过此次事件的熏陶,科苏特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大贵族们的不可靠。而中小贵族相当有限的实力,导致面对正规军时毫无还手之力,所以只有发动农奴和市民阶级才是战胜强大军队的法宝。 同时,大贵族对于科苏特的反感也在与日俱增。之前由于这个家伙两面三刀的嘴脸,让很多有名望的家族受到了损失,甚至部分的“乡村贵族”为了泄愤还曾派人追杀过他。 匈牙利的城市贵族代表住在奥地利和国外的大贵族,乡村贵族则是代表土生土长的地方势力,不要和波兰的贵族体系混为一谈。 熟知法国大革命催发出欧陆民族觉醒运动的科苏特深知民族主义是增加凝聚力和战胜强敌的不二法宝,因此他这次决定和一些大马扎尔主义学者联手,将他们的祖籍从欧洲定到了亚洲。 他们的本意是想将自己和欧洲的其他民族区别开,但是由于不久前奥地利帝国成功收复了西波斯尼亚这一伟大壮举,让桀骜不驯的克罗地亚人信心空前膨胀。 有克罗地亚学者毫不犹豫的站出来指出,是马扎尔人抢占了克罗地亚人的地盘,才将他们从平原赶到了山区,这让场面一度陷入了尴尬。 更可怕的是,此语一出立刻在克罗地亚地区引起了激烈反应,因为数百年来马扎尔人一直都在压迫克罗地亚人。 近些年来大马扎尔主义的盛行,更是让克罗地亚人如坐针毡。马扎尔人的同化手段,实在太过残暴。不只要在精神上消灭其他种族,更是要让其肉体也随之消亡。 这股马扎尔风最先是被塞切尼掀起来的,他的终极理念是让贵族们认同并接受农奴,通过这种渠道进而最终让他们成为与贵族一样平等的人。 不幸的是本来好的理念很快就偏离了这位品质高尚的人的预想,变成了他们用来证明本民族高人一等的工具。 而圣斯蒂芬王冠之下,最有发言权同时实力也是最强的克罗地亚人,首当其冲成了马扎尔人攻击的目标。 克罗地亚内部一直分为两个派系,一个是帝国派,主张效忠和依托于奥地利帝国,希望能通过帝国和皇室的周旋,让其免受压迫。 另一个派系是王国派,主张向匈牙利王国效忠,然后通过全员主动拥抱马扎尔化,成为真正的匈牙利人,这样就能免遭压迫。 这两个派系都将科罗拉夫伯爵视为其精神领袖,但这位苛刻的吝啬鬼对他的同胞们完全不感兴趣,甚至还不止一次地澄清过自身和他们的关系。 历史上克罗地亚人在最后才做出选择,而此时由于西波斯尼亚的回归,让他们感觉到了几百年都没有过的受重视的感觉。 于是乎那名克罗地亚学者受到了来自同胞们的强烈支持,而这种情况正是梅特涅想看到的。 他觉得可以利用克罗地亚人来制衡匈牙利人,最好让双方打得两败俱伤,这样才方便奥地利的统治。 科罗拉夫伯爵虽然很鄙视自己的同胞,甚至经常嘲讽他们不够聪明,但他确实是个克罗地亚人,自然不希望梅特涅拿那些可怜虫当枪使。 作为多年的老对手,科罗拉夫伯爵是十分了解梅特涅的,后者开出的那些空头支票绝大多数都无法兑现。 与其让自己的同胞为了看不到的梦想而白白牺牲,还不如做个快乐的白痴更好。 这两位的互相扯皮,让摄政议会再次陷入僵局。路易大公爵属于政治上的冷漠派,只要他们不威胁到哈布斯堡皇室的根本利益,他就乐得放任自流。 弗兰茨倒是对现在的局面比较满意,克罗地亚是早晚要和匈牙利做切割的,因为圣斯蒂芬王冠领地太大了,对于奥地利来说实在是难以控制。x33 斯洛伐克可以晚一点动,但是民族矛盾尖锐的克罗地亚和特兰西瓦尼亚都应该尽早从中分割出去。 斯洛伐克地形以山地为主,特点是北高南低,从南面作为进攻方向,犹如在一马平川的平原上横冲直撞,而且这里集中着约80的人口,让其很难形成单独割据一方的势力。 至于加利西亚以波兰人和乌克兰人为主,他们和帝国境内的其他民族不和,并且地势同样是一马平川无险可守,外加几乎为零的工业能力,让其很难获得独立。 因为此时收回了贝尔格来德,奥地利帝国政府就能名正言顺地以派兵的理由在匈牙利的身后再安插一颗钉子。 之前诺德萨维要塞守军总数不过一个团而已,如果真发生战争的话,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而贝尔格来德地处塞尔维亚的包围之中,在一处战略险要之地驻军五六万人并无什么不妥。 真到了紧要关头,这股力量可以在关键时刻,借用多瑙河的运输便利掌握战场主动权,前往绝大多数他们应该出现的位置。 美泉宫,皇家花园。 时隔多日,阿尔布雷希特和弗里德里希两兄弟再次聚首,后者恭喜了自己的兄长在“大平原”上取得的光辉战绩。 “怎么样,兄长?弗兰茨的特种作战方式对你来说受益匪浅吧?听那帮说,你们靠着它经常能打出几十、上百比0这种极度夸张的战绩。”x33 弗里德里希越说越显得十分兴奋,他十分了解长兄的才华,此时是由衷地为了对方能证明自己的能力而感到高兴。 只不过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看起来似乎兴致不高,他并没有回答弗里德里希的话,而是对着弗兰茨说道。 “你给我的那些东西没用上。” 弗兰茨看到对方的表情,大致知道了情况,毕竟他在第一见到死人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只不过他没想到会在一个注定名留史册的将军身上看到。 而且上次在匈牙利的时候,阿尔布雷希特杀人贩子的时候根本毫不在意。 “我很庆幸你没用上,如果用了那代表你陷入了绝境。该怎么说呢?阿尔布雷希特叔叔,您不愧是陆军的未来之星。” 弗里德里希对于弗兰茨的马屁嗤之以鼻,这种伎俩他都不屑为之。 阿尔布雷希特将一杯葡萄酒一饮而尽。 “我去之前,你可没告诉我,敌人都是平民。” 弗兰茨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一饮而尽。 “平民只要拿上了武器,骑上了战马便是敌人。” 阿尔布雷希特沉默了一会说道。 “我不知道你们这些政治家为什么一定要打总体战。” 弗兰茨叹了一口气。 “当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第二十九章 阴差阳错 阿尔布雷希特是个荣誉感极强的军人,如果换做别人能在匈牙利大平原上取得那样辉煌的胜利,一定会让人骄傲的。 对于弗兰茨来说,这次的骚乱不过是一个契机而已。作为一个穿越者他当然明白,未来奥地利帝国会面对怎样的危机。 一支忠诚于自己的军队,无论任何时候对统治者都非常重要。为了度过1848年的危机,弗兰茨必须尽一切可能丰满自己的羽衣。 “喂,你们别说这种让人泄气的话,好不好?” 弗里德里希实在有些受不了两人之间的哑谜,但他很清楚战争中的杀戮是一个沉重的话题。只不过作为一名军人,弗里德里希显然不像他大哥那样多愁善感,他还处于“如果暴力不是为了杀戮,那就毫无意义”的年纪。 “弗里德里希叔叔。莫非你又有什么好消息,想和我们分享吗?”据弗兰茨所知,最近帝国海军没有什么太大动作,如果说非要有的话,应该就是又有两艘战列舰改装完成了。 埃及人的战列舰质量实在太差,改装消耗的费用十分高昂,但是比起造舰的价格来说,还是很划算的。 如果靠奥地利人自己现造数艘军舰,虽然质量有保障,但是花费的时间少说也需要十年,这对于一个蒸蒸日上而又要紧跟殖民步伐的大国来说太久了。 说到这里,还多亏了这些土埃战争中的战利品,否则奥地利只能组织一支商船舰队去非洲殖民了。 不过在弗里德里希眼里,打那些土着似乎有商船就足够了。 “弗兰茨,你知道袭击我们的真凶吗?”弗里德里希故作神秘地说道。 “让我想想英国人、法国人、葡萄牙人、荷兰人,还是某国的奴隶商人?”弗兰茨早就知道自己遇袭那件事没这么简单。 “其实是法国人和巴西的奴隶贩子合谋做的。” “你是如何得知的?”想了一下后弗兰茨觉得还是需要确定一下信息来源的可信度,毕竟这也可能是其他国家用于转移注意力的惯用阴谋。 老牌殖民帝国即使已经处于饱和状态再吃不下剩余的晚餐,但这绝不意味着会希望其他国家染指他们的势力范围。挑拨竞争对手之间开战,也是这些老牌帝国的常用伎俩。x33 历史上法国最终夺得了西非,但这不代表其他国家就对这片土地没有垂涎。比如英吉利,虽说现在可能没有足够力量来经略西非,所以想利用奥地利来来牵制法兰西也说不定。 从西非的阿散蒂,到南非的开普殖民地,再到印度次大陆、阿富汗,东方古国,甚至是地处遥远大洋洲的新西兰和太平洋上的夏威夷,这个新日不落帝国此时可以说是将战火烧遍了全世界,其中最为惨烈的便是烧钱的西班牙内战。 这个时代欧洲战争的烈度,要远高于其他大陆。而面对这个不甘寂寞时常将触手伸出去的英伦章鱼,弗兰茨始终都对其持高度戒备,毕竟他们在奥地利帝国的东边还插了好几颗钉子,甚至还在暗中支持普鲁士和汉诺威 “最近我们往返多哥运送象牙的商船遭到了袭击,这实在太过蹊跷,毕竟西非地区常年有英国人的军舰游弋,常年在海上活动的海盗们都是狡猾之辈,他们通常只敢打劫一些私人商船,并不会脑袋蠢到主动攻击有国家背景的大中型商船。” 听了弗里德里希的话,弗兰茨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脱口而出。 “你是说他们雇佣了海盗,用来袭击我国的商船?” “是的,那是一群来自葡萄牙的亡命徒。当然这份情报是法国人在摩洛哥的补给站提供的,之后我便让人把那些和他们接头的家伙们都抓了回来。” 弗里德里希的这番话让弗兰茨冷汗直冒,无故袭击其他国家补给站,这个罪名可不小,万一处理不当,恐怕会变成一场无法收拾的灾难。 “你不会是直接派人袭击了他们吧?” “不不不,做这种事当然不会留下任何能让对方抓住的把柄,袭击他们的是海盗。你也知道摩洛哥就是海盗的老巢,法国人在那里建立补给站是他们自己活得不耐烦了。我们是无辜的,何况现在那些人已经葬身鱼腹了,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 听完后,他忽然有点后悔与这位海军希望之星谈论特种作战了,因为后者现在已经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难道是杀人灭口?” “不只如此,我还毁尸灭迹了。”弗里德里希显然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十分骄傲。 “ 干得好!不过下次别在这样轻易行动了,太危险了。”弗兰茨顿时松了口气,只要没留下任何直接的证据,法国人也不敢贸然挑起事端。 至于那些惨死的法国人,他们既然决定了与海盗为伍,那就应该有承担这份怒火的准备。 “让我们回到正题,他们这么做的根本目的是什么?难道他们认为就凭那几个非洲土着部落,或者是几艘海盗船就能阻拦我们的殖民步伐?”弗兰茨有些不解地问道。 “这些家伙希望能挑起我们和英国人的冲突,因为黄金海岸是英国人的地盘,而所谓北方的部落,实际上指的是阿散蒂王国。 可惜我们对于西非的情报准备工作不足,而那些袭击我们的土着幸存者又没有将他们幕后谋划的来龙去脉讲清楚,所以我们根本不会将袭击者和英国人联系在一起。之后我们又直接离开多哥,而现在法国人又希望能用海盗的方式唤起我们的记忆至于那些巴西人介入的主因纯粹是因为我们搅黄了他们的生意。 由于我国支持巴西政府,作为分裂势力的他们自然会看不惯我们。” 弗兰茨挠了挠头,看来情报缺乏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坏事。奥地利关于西非的情报可以说是贵乏至极,而弗兰茨只知道加纳,不知道什么阿散蒂王国,多哥当地的土着又称阿散蒂王国,为卡不列农 还好当时没有直接全军大举碾压过去,否则现在的局面就难以收拾了。 “这只能怪法国人的阴谋太复杂,以至于把他们自己都搞湖涂了,哈哈。”弗兰茨半开玩笑道。 “哈哈!你说得太对了。”弗里德里希忍不住笑道。 阿尔布雷希特听完前因后果之后,一脸凝重表情的他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明明是一个对手精心安排的阴谋,但是怎奈两个主角,其中一个地理知识贵乏,另一个语言不通,却偏偏运气好的离谱,不仅毫发无损不说,还挫败了敌人的连环套。x33 然而幸运女神的光芒不会永远照耀在他们身上,谁能保证未来再次发生类似的事情时,还会有好运降临吗? “法国人果然可恶!”这几乎是全体奥地利人的共识,毕竟作为邻居数百年来积累的仇恨可不是轻易能化解的。 “你有什么好办法对付他们吗,弗兰茨?”弗里德里希问道,他个人还是很佩服这个侄子的。毕竟那怕就算拥有充足的情报作为保障,他也想不出来能比抢了埃及人整支舰队更能让人血压升高的点子了。 “海盗偷袭了法国在西非的一处补给点,你觉得骄傲的高卢雄鸡会善罢甘休吗?” “当然不会!他们会趁着这个机会入侵摩洛哥!” “是的,就算没有这次的事件,法国人也不会放过摩洛哥。所以我们应该提醒摩洛哥人” 历史上法国一直希望,能够将北非变成法兰西的后花园。而此时阿尔及利亚已经被侵占,只要等当地人的抵抗变得稍弱一些,腾出手来的法国人就会收拾摩洛哥人。 “是的!法国人在摩洛哥沿海建立了那么多的补给点和贸易站,这一定是他们为了侵占摩洛哥而很早做的准备。按照你的意思,我们应该是让摩洛哥人先发制人吗?” “是的,法国内阁和军方没法这么快下结论,而且他们和英国人一样将战线拉得太长,从非洲到美洲到处都有他们的部队。虽然攻占摩洛哥的计划法国人早就拟定好了,但是此时被多处战事缠身的他们和摩洛哥主动开战并不是一个明智的策略。” 第三十章 法兰西的野望 其实摩洛哥人早就对法国人忍无可忍了,法国人的到来不光是为了消灭海盗,更是趁机抢占了摩洛哥的市场。 摩洛哥其实不只有海盗,还有强大的海商团队。然而先是由于抢劫奥地利商船,被其海军来了一拨无差别打击。 之后法国人再次以打击海盗的名义,派军舰在摩洛哥海上游弋,并且击沉了大量商船。 同时在其沿海地区建立补给点和贸易站,垄断了摩洛哥的对外贸易。 摩洛哥的新苏丹,阿卜德·拉赫曼在阿尔及利亚陷落之时,他便知道法国人早晚会对他的国家出手。 为此阿卜德做了历史上任何一个摩洛哥统治者都没做的事情,主动接受阿尔及利亚的难民,并且出资为他们建设房屋,划出土地供给他们生活。 阿尔及利亚的难民中有很多受过高等教育(初中学历),并且有特殊技能的人,他们中很多都成功地融入了摩洛哥的社会,甚至还有不少人成了官员。 阿卜德知道法国人想要什么,但以此时摩洛哥的实力,还不足以对抗法国。所以他假装对法国人的行为毫不在意,不但加强了和他们的贸易往来,甚至聘请法国人做他军队的教官。 但实际上摩洛哥从法国购买了大量的武器,并且训练了一支四万人的军队,单单是骑兵就有8000人。 同时阿卜德还花钱贿赂法国专家,在摩洛哥建立工厂,制造武器秘密支援阿尔及利亚人的反法战争。 当他得知法国人的补给点被袭击时,就觉得是自己国家某个部落做的,或者是那些逃难来的阿尔及利亚人,他的国家中与法国人有着血海深仇的人实在太多。 阿卜德本来希望花些钱蒙混过关,可是没想到那个法国官员居然狮子大开口,要求100万法郎和二十名美女。 堂堂一国苏丹只能请求对方再宽限几天,而这时一封信让他起了杀心。 之后的一个星期里,阿卜德扫平了摩洛哥沿海所有的法国据点,全境追杀法国人,造成800多人丧生。 消息传到巴黎,基左的脸色铁青,怒斥着殖民大臣阿尔班·鲁桑。 “该死的废物!先是科特迪瓦!现在又是摩洛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些该死的野蛮人,突然变得这么无畏了!之前的模范酋长阿卜德,为什么会率军造反!” “不是他,阿卜德说是海盗干的”阿尔班·鲁桑小声反驳道。 “该死的蠢货!白痴!那个野蛮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动动你的猪脑子,别逼我用靴子替你清醒清醒。明显是他们杀了人,将责任丢给海盗。这么多年,那些肮脏的臭虫早就死绝了,哪有这么强大的实力来击杀我们法兰西伟大的将士?” “可奥地利人不久之前刚刚被海盗袭击过,损失了两艘商船,他们还特意提醒过我们注意海盗” 阿尔班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基左一把推倒,他是一个文明人,但是最近的事情实在让他抓狂。 先是奥地利帝国莫名其妙踏上了殖民之路,之后两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居然懂得隐忍,并没有向英国人发难。 正当基左以为这两个少年要在殖民之路上一条路走到黑的时候,他们的殖民之旅戛然而止了。 事情并没有结束,但此时接连的土着袭击又让他无法相信,先是科特迪瓦,之后是贝宁,现在就连摩洛哥也开始造反了。 而且摩洛哥的军力要比那些土着国家强出太多,四万人的军队,并且临近正处于混乱之中的阿尔及利亚,他不得不慎重考虑。 阿尔班这个白痴是没法再当这个殖民大臣了,就算他送再多的贿赂,也不能让基左出卖法兰西。 “摩洛哥的烂摊子,你必须收拾,否则别说你殖民大臣的位置,就连你本人也要在监狱里度过后半生!” 阿尔班垂头丧气地离开了,这时候苏尔特元帅走了进来,看起来容光焕发的样子,甚至还哼起了《马赛曲》。 “大人,这首歌不合适吧。”基左提醒道,毕竟现在可是奥尔良王朝,虽说是君主立宪制,但不代表君王就真的没有权利。 “高兴么,哈哈!有点得意忘形了,不过还是不要和菲利普国王说了。”苏尔特说道。 “什么事情值得您这么开心?奥菲莉小姐给您生孩子了?” 71岁的苏尔特元帅,有一位17岁的小情人,这件事法国内阁都知道,除此之外,基左实在想不出什么能让这个已经半截入土的老头子如此得意忘形了。 “咳咳咳,基左先生,不要乱开玩笑,我和奥菲莉小姐之间的爱情是纯洁的。”苏尔特严肃地咳了两声。 “您看看这个,您的愁容就会消失了。” 苏尔特递给了基左一封机密电报。 “这是机密,我可以看吗?”基左问道。 “如果可以,我想给法国每一个人都看看,真是太棒了。法兰西万岁!”苏尔特有点语无伦次了。 基左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好激动的,难道是拿破仑·波拿巴复活了? 可当他看到电报的内容之后,立刻瞪大了双眼,之后眼泪便止不住地流了出来。耗时七年的卡洛斯战争终于结束了,西班牙政府军获胜。 尹莎贝尔二世年满十六之后,将和路易·菲利普的小儿子结婚,之后他们会共同执掌西班牙。 到那个时候,法国将再次让世界战栗。 不知不觉中基左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这个消息实在过于好了,这么多年的付出终于有回报了。 而且西班牙内战结束之后,法国可以向海外殖民地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再加上西班牙的市场和殖民地,只需要一代人的时间,法国便能赶上,甚至超过英国。 西班牙王室此时欠下了法国巨额债务,趁机用贸易协定,将前者绑在后者的战车上,西欧就会出现一个巨无霸,之后再将比利时、葡萄牙统统纳入搞一个西欧关税同盟,绝对要比奥地利和普鲁士的德意志关税同盟,更劲更霸! 西班牙内战结束之后,派往北非的部队就能加倍,到时候别说是摩洛哥和阿尔及利亚,甚至还能出兵突尼斯。 在拿下整个北非之后,法兰西还要拿回那些在美洲失去的东西,加上西班牙的影响力,让整个美洲变成法国的后花园也不是不可能。 第三十一章 总统竞选(上) 西班牙内战的戛然而止出乎了弗兰茨的意料。按照正常的发展,这场战争应该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到时英法很可能因深陷泥潭不能自拔,而无暇顾及实力与日俱增的奥地利,为其继续发展赢得宝贵的机会。 战争已进行一年有余,双方都持续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尤其是在比利牛斯山区的拉锯式战斗,更是如同绞肉机一般极大影响了军心士气。 也正是因为如此,战争的发起者卡洛斯内心动摇了,他认为在这样消耗下去,那么自己一方对英国人的依赖就越来越深,他不想再做英国人的傀儡,用西班牙人的命为英国做嫁衣,便找了一个机会向全军发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通告。 “唐·卡洛斯准备结束内战。” 最终卡洛斯和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安娜达成协议,尹莎贝拉二世赦免所有卡洛斯派成员,唐·卡洛斯自我放逐,同时宣布放弃西班牙王位。 之所以西班牙内战会变成这个结果,完全是怪英国人,在他们的眼里西班牙只不过是一个拖住并消耗法国人精力的试验场,很显然扶植唐·卡洛斯从来都不是利益至上的盎格鲁撒克逊人的真正目的。 哪怕就算是再不懂得国家政治博弈的笨蛋,被戏耍了七年也该恍然大悟了。 于是乎,这个英国人手中的提线木偶突然挣脱了束缚他的枷锁,直接让局势向着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 对此,弗兰茨也只能感叹世事无常,不过自己布局并不会因此而改变,因为他相信英国人是不会甘心的看着对岸的老对手重新夺回欧陆霸主地位。 与此同时,美国,弗吉尼亚州。 一间不太起眼的小木屋内,坐着一群将会左右未来美国历史的人。 其中一位穿着将军服,却戴着牛仔帽的胡子老人,便是历史上美国的第九任总统,威廉·亨利·哈里森。 坐在他左右的尽是辉格党的高层,与他相对而坐的是其竞选伙伴,历史上美国的第十任总统,约翰·泰勒。 约翰·泰勒本来是美国民主党的政治明星,但由于他和满脑子战争思想的狂人和武力至上的信奉者杰克逊总统之间的分歧过大,便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副总统位置,摇身一变成了辉格党。 威廉·亨利·哈里森和约翰·泰勒,站在他们的背后的势力是美国南方的种植园主集团。 在1837年之后的经济危机中,正是这些种植园主支撑了美国的经济。虽然马丁·范布伦在继任之后,便和弗里德里希·李斯特联手稳住了美国经济的颓势,但他在外交上对英国让步,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 与法国人在得克萨斯争夺战的一系列惨败后导致的军费开支勐涨也让参众两院议员们怨声载道。 毕竟军费的不断增长意味着相应的税收就要增加,而相反在其它方面的补贴自然就要减少,这可不是那些议员身后的金主们愿意看到的。 现在的美国国内面临的矛盾和挑战是北方的工厂主想要削减军费,而南方的农场主为了自身安全则想要增加军费。 尽管上述分歧无法调和,但是在有一点上双方难得保持了一致,那就是坚决反对现任政府的软弱外交政策,比如对前宗主国的两次让步,尤其是最近在美国缅因州和英属加拿大的新不伦瑞克之间的疆界划分上 (另一次是“卡罗林”号事件,之前讲过,现在不说了。) 面对英国咄咄逼人的态度,马丁·范布伦再一次选择了退缩,这让北方人对其彻底失望。 群情激奋的人们纷纷上街游行高举旗帜,高呼“打倒卖国贼”、“打倒懦夫胆小鬼小范!”。 酒馆、咖啡厅、餐馆等公共场所内,一切公众聚集的地方都挤满了愤怒人群,他们都在谈论“马丁·范布伦那个狗娘养的什么时候会把美利坚卖掉。” 小木屋内。 哈里森放下雪茄,拿起一个盛满烈酒的杯子一饮而尽,然后说道。 “马丁·范布伦就是一个软蛋,他把陆军养在花园,把海军装进了澡盆。这个家伙只懂得奢侈享乐,他无法保护这个伟大的国家。现在阿美莉卡需要一个真正的汉子,来保卫她的领土和安全,而我就是那个人。” “非常好!哈里森先生,您一定能赢得大选。”约翰·泰勒边鼓掌边说道。 “您的判断是正确的,我的副总统先生。” 两人虽然尽力地表现得自信且轻松,然而那些作为金主的农场主们此刻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其实无论是弗里德里希·李斯特,还是马丁·范布伦自己都清楚,这次大选连任的希望渺茫,但是不甘失败的他们又从民主党里推出了一位和哈里森一样军旅出身的刘易斯·卡斯。 之后,李斯特又开出了可以降低农产品出口关税的交换条件,要求南方种植园主们停止对哈里森和约翰·泰勒的支持。 这些南方种植园主们都很相信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毕竟如果没有这个人与俄国人达成交易,又在棉花的关税问题上和英国人据理力争,他们此时怕是不能赚得如此之多,所以算是欠了他一个人情。 而且在这些奴隶主心中,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并没有明显的政治属性和倾向,他既不属于民主党,也不属于辉格党,但却一直心系美利坚的安危与前途,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美国人。 然而他们并不会因为信任心理就将筹码全都压在弗里德里希·李斯特身上,除他以外还需要继续将辉格党作为拉拢对象,因此他们做出了削减竞选经费的决定。 这让信心十足的哈里森和约翰·泰勒二人极为不满,因为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是没钱确是万万不能的,尤其是总统竞选这种有钱人的游戏。 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持,要想获胜根本是天方夜谭。令二人失望的是,在坐的辉格党高层们此时却是一言不发,似乎是已经默认了这一结果。 “鼠目寸光的白痴!”哈里森极为愤怒,他为那些人感到可悲。 “法国人正在整军备战,随时入侵我们伟大的美利坚合众国,就像他们对北非和中美洲联邦做的那样。卡斯是个蠢货,他居然以为自己能打败英国人,这真是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了。”x33 约翰·泰勒作为曾经民主党的一员,他当然知道那群家伙都是什么德行。那群家伙全都是金钱的奴隶,只要钱到位就算是勒死他们自己的绞索也会卖。 辉格党高层们依然不为所动,言行直率的哈里森二话不说直接甩门而去,这位英美战争中的英雄,屠杀印第安人的屠夫,此时已经六十八岁了。 以年近七十的高龄参加总统选举的目的更多是为祖国的前途担忧,因为曾经与英国人作战,在欧洲游历时亲眼目睹法军的强大,所以这位老将军比绝大多数美国人都清楚,现在他们面对的形势到底有多严峻。 约翰·泰勒也轻蔑地看了那些金钱的奴隶一眼,哼了一声,便快步赶上了前者。 其实历史上约翰·泰勒的执政能力十分优秀,他竭力反对建立国家银行,挫败了大工商业资产阶级操纵金融、垄断联邦权力的阴谋,这件事在当时确实拯救了美国的民主。 当然也因为这件事,约翰·泰勒成了美国历史上下场最惨的总统之一。 二人刚刚离开木屋,便有一位掮客找到了他们,并且表示愿意提供一大笔资金,帮他们竞选。 第三十二章 总统竞选(下) 说实话,弗兰茨对约翰·泰勒这个人并不感冒,因为后者始终是”美利坚优先”的坚定信奉者,除了美国的利益以外,几乎其它任何事情都不在他的关心范围内。 但对于刘易斯·卡斯这个人,弗兰茨的前世真的是毫无印象。 从情报上来看,他对屠杀印第安人有着非同寻常的嗜好,因此曾获得过“英雄”的”美称”(美国人的评价)。在对外政策上,他因主张对英国强硬,还获得了“绝不妥协的男人”这一称号。 只不过在军事上,这位似乎和曾经那位民主党的战争狂人的思想背道而驰。卡斯主张削减军费,裁撤民兵,他的理由是德克萨斯只有不到两万法军。 需要靠这一点兵力维持一大片地区的治安的同时,还得时刻防范着境内的印第安人,除非法国人脑袋一时间坏掉了,否则绝不会有贸然进攻美利坚的意图。 其实早先为了不把边境安全的希望寄托在对手身上,美国人和墨西哥人签订了防御同盟协定,以应对法国人的威胁。 所以刘易斯·卡斯认为十万军队完全是浪费,只要维持三万常备军,就足以应付英、法、墨的威胁。 他还认为英国人的气焰过于嚣张,加拿大殖民军不堪一击,只要截断英国的海上支援,就能轻易将其消灭。 美国海军能在海上打败英国人,其实也是有依据的。 历史上美国海军曾经以四分之一的兵力的绝对劣势,暴打了皇家海军。不仅如此,还曾经多次打破过他们的封锁,甚至还有俘虏过其商船的战例。可以说此时这个世界上唯一与英吉利进行过海战并且取得最终胜利的国家非美利坚莫属。 不过这些海战大多属于小规模的交火,双方参战的船只大多数为护卫舰和巡航舰,就拿当时美国在这场战争中的传奇“宪法”号为例,它只装备了28门24磅和10门12磅火炮,这种火力扔到欧洲战场实在有点上不了台面。 弗兰茨不觉得此时美国人能打赢英国老,更不知道刘易斯·卡斯如果成为了美国总统历史会向着什么方向发展。 但他现在不希望法国在北美继续做大,也不想见到美国被英、法瓜分,因此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人控制住整个局势,即便是发生战争也不至于被迅速击败。 但是刘易斯·卡斯显然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靠三万常备军就想对付英法这样的欧洲列强,实在是过于异想天开。 而且弗兰茨需要为未来介入南北战争,需要找寻一个有足够影响力的人来做这件事。 约翰·泰勒是个典型的弗吉尼亚人(大种植园主),而且他是发自真心的喜欢和享受奴隶主的这种生活,否则也不会晚年主动出来为南方站台,为此他甚至丢掉了在北方所有的家族产业,更是背上了洗不清的骂名。 至于哈里森这个老家伙,本身身体状况就很糟糕,历史上只当了一个月的总统就一命呜呼了,熬到南北战争开打哪怕是一丁点可能性都没有,不过出于他家族的广阔的影响力,稍微拉拢一下还是值得的。 这个时期的美国大选,就像是一场19世纪大型真人秀,当然由于不像后世那样拥有发达的互联网和社交网络和传媒还有电视转播,这时的总统候选人们不辞旅途劳累地亲自到每个州拜访,去主动拉票并和对手的支持者们进行辩论。 双方最先的骂战,是在报纸上拉开序幕的。 民主党指责辉格党为贩卖奴隶的商人做掩护,甚至不惜与绑架了奥地利皇室成员的白痴做交易,险些造成严重的国际丑闻。 辉格党人则反复拿民主党的多次舞弊桉,尤其是“萨缪尔盗窃”上大做文章。他们指责一名民主党官员监守自盗,盗窃了一百万美元的国家资产潜逃,更可怕的是派去调查的威廉律师居然再次携款潜逃。因此民主党必须要毫无保留的接受公众的调查。 而民主党人为了转移对自己不利的指控,反而斥责起辉格党人多次参与走私行动,并且从中牟利。 辉格党人为此怒骂民主党海关总署署长,杰西·好尹特是马丁·范布伦的狗腿子,滥用职权徇私舞弊,随意任免官员,收刮民脂民膏,一个充斥着这种人渣的政党的可信度何在? 民主党人再次转移话题,将脏水泼在对方身上,“辉格党支持奴隶制,支持虐待黑奴,他们毫无人性!” 辉格党人则嘲笑在支持民主党的工厂主的车间里,工人的工作环境和待遇比黑奴要差百倍,他们更是任由生病和失业的工人病死,根本就是一群没有良心的畜生! “我们北方没有奴隶!” “我们南方没有失业!” 刘易斯·斯卡和哈里森的辩论之中,由于长期处于下风,居然将水杯丢向对方,另一方也不示弱,直接脱下鞋子进行还击。x33 最后甚至发展到,一方举起手杖,另一方抽出皮带,在数千美国人面前进行的一场决斗的程度,虽然最后被制止了,但依然让其他国家的政客觉得可笑。 刘易斯·卡斯嘲笑哈里森就是个不懂得尊重别人,穿着一身破破烂烂将军服的乡巴老和土包子。 哈里森则嘲笑刘易斯·卡斯只是个上校,而且和马丁·范布伦政府那些奢侈腐败的官员一样,用国家的税收为自己置办精致的行头,就像欧洲宫廷之中那些虚伪的贵族一样,更戏称现在的白宫是“小凡尔赛”。 “我们的国家正在遭受苦难,而他的统治者却是在及时行乐,我要和我国的人们同甘共苦!”这几乎成了哈里森的口头禅。 很显然这是一种引起共鸣的策略,由于最近几年美国人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差,很多人开始怀念起那个被他们赶下台的暴君,安德鲁·杰克逊了。 所以约翰·泰勒趁机将哈里森包装成了“人民的候选人”、“战斗英雄”,意图打造一个“迪普卡奴的英雄”与“新奥尔良的英雄”杰克逊并驾齐驱。 虽然此二人都被称之为英雄,但实际上只是因为他们在这两个地方进行过对印第安人的大屠杀而已。 竞选进行得十分激烈,约翰·昆西·亚当斯(美国第六任总统)甚至评价道。 “这个国家正处于空前的动乱之中,每天都有数千人去听那些扇动性极强的演讲,并且在之后通过他们自己,将那些言论传播得更远。” “这场运动的前途如何?我们无从得知,但是按照历史规律来讲,这些由政党发起的运动,若是不加以制止迟早会演变成一场革命,就像当年的法国大革命一样。” 但实际上这场总统竞选,比起以往的政治运动,更像是一场娱乐节目。 而弗兰茨就是这场娱乐节目的银屏后的导演之一,由他和专人在幕后操纵和金钱贿赂等一系列手段。比如有一天辉格党人去给听演讲的人发糖果,紧接着另一天民主党一方就开始送面包。 之后又开发了抽奖送黑奴的活动,民主党一方立刻跟上表示要抽奖送缝纫机。 辉格党请了老约翰·施特劳斯的乐团去演奏圆舞曲,民主党就请了百老汇去演歌剧,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双方还编排了一大堆的歌谣来诋毁对方,然而决定最终结果的还是钞能力。x33 弗兰茨在一番大肆贿赂之后,很多选举人都转投了哈里森,并且让其以微弱的优势击败了民主党力挺的刘易斯·卡斯。 由于马丁·范布伦的失势,约翰·泰勒开始着手清理美国政府的贪污腐败问题。弗里德里希·李斯特这位曾经只手遮天的国务卿,自然是首当其冲。 可当美国政府的调查员赶到的时候,已经是人去楼空。 第三十三章 不如打个赌 “为什么巴西的事情,总是那么糟糕?”弗兰茨心中不解道。对于巴西人的办事能力,他真的是感到非常困惑。 就拿贸易这一项来说,每一年奥地利都向巴西大量进口天然橡胶,然而他们的生产能力居然几乎没有提升,而爆发的内战更是使其产量大幅下跌。 看来奥地利的橡胶工业道阻且长啊,光靠不稳定的进口渠道非长久之计。 此时的弗兰茨支持着数百个科研项目的开发,只不过其中能在短时间内获利的并不多。 比如之前被他寄予厚望的速溶咖啡,非但不受以奢侈享受而着称的维也纳上流社会的待见,反而被获得了“十九世纪最糟糕的饮料”这一“殊荣”。 唯一对这种发明展现出兴趣的就只有军队了。 军方高层称其为“黑色的黄金”,因为这种饮品的苦腻对人味觉的冲击感实在过于强烈,所以不用担心被某个士兵们偷走或者贪杯的问题。x33 尽管其味道一时半会难以让人接受,一些有识之士在品尝过后惊喜的发现咖啡与酒类一样具有提神的效果,而且还不容易出现醉酒的情况,对士兵们执行任务能力并不容易造成负面影响。 还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速溶咖啡的另外几个优势也是一个影响采购的很大因素。首先,它比起新鲜的咖啡豆价格要低得多,同时保存时间也更长,通常是咖啡豆一至两倍。 同时在战场上,想要用咖啡机细细研磨咖啡,再消耗宝贵的燃料慢煮,这种待遇就算是对于军官来说都是奢侈,更别说普通士兵了。 但是想要喝到速溶咖啡,则要容易得多了,只要一杯热水,再等上1分钟便能享用到一杯香浓的咖啡。 这种速溶咖啡也能解决咖啡豆数量过剩的问题,不过此时弗兰茨在非洲的咖啡树还刚刚种下,这种苦恼要五年之后才会有。 随着邻近维也纳火车站的第一家百货公司“联合力量”正式开业,弗兰茨设计的新式脚踏式缝纫机,终于打开了市场。 脚踏式缝纫机的销售数量呈几何式增长,大额订单如雪花一般飘来,原来一年才售出1000台的脚踏式缝纫机,在一个月时间内销量翻了十倍。 诚然,脚踏式缝纫机确实是缝纫机历史上的一大进步,但如此的增长幅度也得归功于皇室明星效应的加成,让这家百货公司得到了空前的关注。 当然也离不开阿佳妮,这个得力的策划者。 她提出了一个具有创造性的建议,让脚踏式缝纫机和手摇式缝纫机比赛,如果使用后者的挑战人士能成功的话,便可以得到1万弗洛林的奖金。 这项提议果然在民间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不只是那些想要获得奖金的纺织能手,更有很多野心勃勃的商家想要借此一战成名。 很快这个消息便随着铁路和报纸传遍了整个奥地利,甚至德意志和意大利地区也有不少有心人对此表示了关注。x33 然而整个比赛的结果却是让人大跌眼镜,可以说完全是脚踏式缝纫机对手摇式缝纫机的单方面吊打,无论后者的使用者有多么熟练和娴熟,最后都会无情地被碾压。 虽然比赛中也有不少意外状况发生,比如某个机器出现了故障,但是就算比维修速度,也是脚踏式缝纫机遥遥领先,而在作品的完成度上更是无法同日而语。 其实这场大赛真正的价值并不是证明了脚踏式缝纫机比手摇式更加优秀,而是让打开人们的视野,让他们第一次认识了这种全新的工具。 向弗兰茨抛出订单的人,大多以工厂主为主,他们敏锐的意识到这种新式机器可以极大地提高纺织厂的工作效率。 而服装厂、裁缝店的老板对这种产品展现出的巨大潜力也都赞不绝口,并认为它将是最终提高奥地利整个服装产业效率一把不可或缺的利器。 只不过问题又来了,这次倒不是缝纫机造不出来,由于有液压机的帮助,此时奥地利的精密零件制造业可以说是绝对的世界第一,没有之一。 服装产业效率十几倍地提升,然而织布行业还是按照之前市场需求数量生产,突然暴增的订单,让织布行业不得不扩大产能。 然而很快它们就遇到一个尴尬的难题,那就是奥地利没有足够的棉花。 所以这一次产业革命的红利,并没有惠及到普通平民身上,反而是一定程度上造成了失业潮。 不过这一切都在弗兰茨的计划之内,他非但没有削减行业规模,反而趁机扩大规模,大量收购竞争对手的工厂和其下游产业。 皇室大公的举动十分反常,让很多人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然而却并没有人敢跟着下注。 因为他们没有皇室那庞大的体量,更无法承受如此夸张的风险。 而且这个年代的服装业才刚刚起步,有钱人和穷人都更倾向于到裁缝店缝制衣装,只有职员和一些相对富有的技工才喜欢成衣。 但那不过是价格和款式的问题,未来的天下一定是属于服装厂的,弗兰茨对这一点深信不疑。x33 阿佳妮对弗兰茨的举动极为不解,虽然后者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成为了整个服装行业的霸主,然而由于产能过剩,又因雇用了大量不干活的熟练工人,使利润急剧下降。 阿佳妮并不是那些不知情的商人,她知道弗兰茨在非洲建立起来了很多种植园,但是它们的规模,还不足以支撑目前奥地利的整个服装行业所需的原料。 为此她甚至还去找过西纳先生(奥地利工商联合会,名誉会长,实际上的主事人。),对方也认为再继续这样下去,弗兰茨大公的服装厂会亏损。 “弗兰茨大公,您是否考虑暂停您的收购计划。” “为什么?”弗兰茨说道。 “您看一看业绩报告,全国各地的服装厂利润已经很薄了,再这样下去恐怕会陷入全面亏损,若是棉花危机再次发生,那对您来说将是一场灾难。” 阿佳妮再次表示了她的担忧,不过弗兰茨依然是毫不在意的样子。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担心的事情,而且现在缝纫机的销售十分火爆,盈利的部分刚好可以用于扩大服装业的规模。而且我以前和你说过垄断的优势,只要我们占领了整个市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那怎么可能!贵族怎么可能去买那些廉价的成衣,更何况住在乡下的农夫也不会主动去购买那些昂贵的衣服,您知道那些人的生活习惯,一身衣服他们甚至可以穿上十几年也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一件衣服穿十几年,你知道为什么吗?那是因为价钱的缘故,他们买不起,只要我们降低价格就好。” 阿佳妮摇了摇头,她觉得弗兰茨有些太异想天开了。 “如果降低价格,那我们垄断的意义何在?利润又从哪里来?弗兰茨大公,从古至今,无论任何国家,任何时代,总是有人穿不起衣服。 您太天真了!就像是您之前想让这个国家的人都穿上鞋子一样,您努力到最后也只是让这个国家的士兵们都穿上了鞋子。 其实您做得已经够好了,这可是当年特蕾莎女王都没能完成的壮举。” “那不如我们打个赌吧!”弗兰茨饶有兴致地说道。 第三十四章 人人都有衣服穿 从1840年十月开始,大量来自西非的棉花涌入了奥地利国内的市场。充足的原料供给使得弗兰茨的工厂得以全面运转生产成品。 随后出厂的的成衣经由铁路运输的渠道,不仅散播到帝国各地,还借着关税同盟的便利流入了德意志和亚平宁地区的市场。 这些成衣主打的目标用户绝大多数属于工人和中下层的群体,而恰好他们就是居住在沿着交通枢纽周围分布的城市里。 大量廉价的衣装,很快就将那些自以为是的裁缝铺子们打得满地找牙。 除了少数做高端货的店铺之外,他们在中低端的服装市场直接遭遇了滑铁卢式的降维打击。 凭借来自后世的优势和领先这个时代近两百年的审美,再加上一群皇家专用裁缝的鼎力相助下,弗兰茨旗下的工厂成功设计出了一大批引领潮流的成衣款式。 不过他清醒的意识到要想保住在服装行业中的领头羊地位,光靠自己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于是乎他便派人联系维也纳艺术学院,请他们派出一支专业团队来帮助自己培养服装设计师。 维也纳艺术学院是一所建成于1692年的公立学院。它是欧洲最古老的艺术学院之一,只不过此时的它早已不复当初的辉煌鼎盛。 历史上,随着奥地利帝国的衰落和政府的拨款额度下降加上社会捐赠的稀少,为了维持日常花销和生计,其高层不得已而降低公费学生的录取率,使之成为了全欧洲最难考的艺术学院之一。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比起就读艺术学院,贵族和富有的商人们更愿意去譬如维也纳大学这样一所“真正的顶尖学府”。 不过得益于蝴蝶效应,此时的奥地利经济欣欣向荣,帝国的财政收入勐增,这让很多公立学校又重新受益于公共资金的支持。 由于搭上了德意志关税同盟的顺风车,奥地利更是成为了大批高学历高素质的北德意志人才的聚集地,其中作为帝国心脏的维也纳更显群英荟萃。 对于贵族和商人们来说,如何用“智慧”或者是“学历”来展示自己的与众不同是个一直困扰他们的难题,于是乎艺术鉴赏力就成为了他们标新立异的利器。 而从其它地区流入的高素质人才为了融入当地的生活,也加入了这个浩浩荡荡的艺术品鉴大军。 而那些本该呆在公园和公墓睡救济房的流浪艺术家们,全部都被拉出来到公共场合为大家表演。 过去只有皇室负责主导的大型活动或基建才能使他们受益,获得一份还算是有稳定收入的工作,比如为皇帝的生日举办的庆典、以及公共工程竣工仪式、还有弗兰茨和一众知名的音乐界大师们公开创作的《逆浪千秋》等等。 。 由于艺术鉴赏市场的日渐兴旺和随之而来的激烈竞争,几乎所有的工艺品价格都被拉到了一个很低的水平,当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胜出的卷王们的收入也和之前不可同日而语。 从理论上讲,在这个艺术和经济蓬勃发展的时代,像维也纳美术学院这种历史悠久的老牌学府应该没有理由衰落才对。 然而维也纳的艺术界的竞争甚至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导致很多学生毕业之后获得的工作收入连街头的流浪画家都不如。 这让人们对这所古老学院的教学质量和水平产生了严重的质疑。 同时本该作为维也纳艺术学院经费的重要来源–潜在的女性学生们,此时都纷纷选择了维也纳皇家女子学院。 过去一些十分宠溺女儿的大贵族们会将她们送去帝国首都的艺术学院就读,这样既能让女孩儿们得到释放,又不违反贵族的道德。 可是随着维也纳皇家女子学院的横空出世,让不少贵族都改变了自己的初衷。 虽然维也纳在女子教育方面可以说是比较宽松的,但是现在整个社会的主流依然认为此举是在浪费金钱和培养“巫婆”。 而这次由皇室主动牵头,假如此时的君主是个没有精神或生理疾病的正常人,也许还会有人提出异议。 然而在维也纳中央公园举行的那场辩论之后,便再没人有这种感观了。 毕竟斐迪南一世和他的弟弟弗兰茨·卡尔大公都不属于正常人这一范畴,因此没人会在意他们的输赢,但要是换到自己头上,后果就截然不同了。一旦输了轻则英名尽毁,重则粉身碎骨。 本来哈布斯堡皇室是以仁慈而着称的,但是随着教会势力的复苏,本能的警惕心理使得他们充当皇室黑手套的意愿比以前更加强烈了。 原因非常简单,帝国内部除了皇室外谁都治不了教会。“既然打不过,那么就加入”这条准则从来都是贵族们的生存之道。 可这么一来却让维也纳美术学院丧失了,重要的经济来源。 此时他们只能选择严进严出,来重新提高自己的声望。 而弗兰茨的提议,就如甘霖一般,让其重新焕发了生机。 除了服装设计专业以外,在弗兰茨的建议下,维也纳美术学院还开设了广告、新闻、建筑等专业。 然而此时奥地利在非洲殖民地的棉花产量还是太少了,在短暂地疯狂之后,原材料不足的问题再次困扰了整个奥地利的服装产业。 就在中欧各国以为终于得到了喘息之机的时候,美国新上任的总统,宣布了第一条总统命令。 “给予奥地利帝国最惠国待遇,并且向其大量倾销棉花。” 按理说这条命令属于中规中矩,美国人为了抢占棉花市场,做出这种举动实在无可厚非。 只不过在这个关键的时间节点上,却是给了德意志和亚平宁半岛的国家重重一击。 这道命令等于是使奥地利帝国在源头上就截断了中欧其他国家翻盘的可能。 海量的美国棉花流入奥地利,经由帝国境内的工厂们加工被制成棉布和衣服,然后再涌入中欧市场。 它们的大街小巷几乎都充斥着来自于奥地利的服装成品,致使其他国家根本无力也无法与其竞争。无论是在质量和价格或者款式上,奥地利的产品都占有绝对优势,让人望尘莫及。 许多经济学家都担心,奥地利人在垄断服装市场之后会主动提高价格,以谋取更高的利润。 尤其是普鲁士,更是抛出了一大堆阴谋论,来诋毁奥地利和哈布斯堡皇室。 然而让人跌破眼镜的是,奥地利方面不仅没有在涨价上做文章,反而还通过公告的行式主动告知大众,其服装品将会降价出售,称这样能让更多的中下层民众享受到应有的便利。 当然不同的地方都有不同的宣传模式,比如在德意志邦联内打出的公开口号是“让每个德意志人都有衣服穿。” 在奥地利国内打出的当然是“让每个奥地利人都有衣服穿。”在亚平宁地区则是换了另一番说辞。 总之这一次,弗兰茨不但赚得盆满钵满,还借机刷了一波好名声。 其实降价销售是一种更加长远的策略,因为这样就加高了行业门槛,让其他国家的竞争者再也难以生出与其对抗的心思。 至于那些失业者,这是鼓励他们选择去奥地利工作的绝佳机会。 毕竟现在内来塔尼亚的铁路交通那么方便,而且就算做不了工人,还可以选择去外来塔尼亚务农。 以上方法均不行的话,还有去海外殖民地这一不错的出路。 第三十五章 赢麻了 弗兰茨“要让奥地利每个人都有衣服穿”的豪言壮语,并不是一句空话。随着帝国内部的市场空间的扩增和较为稳定的棉花供应链的形成,那么有着低价优势的衣装会借用有利的运输条件而涌入到全国各地。 如此一来既能降低生产成本,又能极大满足民众对日常用品的需求,还能拉动就业。 同时这些衣服也是奥地利帝国手中的利器,比如萨克森,它最强的纺织业,棉花由奥地利提供,市场更是由奥地利主宰,作为中间商的它只能选择跟随奥地利的脚步。 最近几年,德意志邦联的老二普鲁士处于一直难受的状态中。本来自己的支柱产业–曾经辉煌的西里西亚的纺织业已经在走下坡路了,还要面对巨无霸英国人对邦联的贸易倾销。x33 好不容易建立起德意志关税同盟,但是奥地利这只勐虎又半路杀了出来。本来普鲁士人寄希望能通过国家补贴的方式,用来扶植自己的服装产业以来对抗奥地利人,然而美国人那重重的一击,直接要了他们的老命。 不但损失了上百万塔勒,还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却落得了只能将工厂和机器廉价出售的结局。更让他们难以接受的是,奥地利成为了这笔大收购的最终获利人。 不过比起在服装市场上的惨败,腓特烈·威廉四世还有更令他头疼的事,那就是普鲁士国内立宪派的不满。 容克贵族主导的军方持态度强硬,主张趁此机会废除立宪派并打击和削弱那些投机商人,可谓是一石二鸟之计。 由于前几年的粮食危机和奥地利帝国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的影响,普鲁士的自由立宪派的实力要比历史上弱得多,反而是容克地主的声音不断变大。 然而威廉四世并没有胆量打破这脆弱的政治平衡。他担心一旦没有自由派的牵制,让保守派和军队势力一手遮天,及至最后如脱缰的野马脱离君主的掌控,更害怕此举会重蹈法国大革命悲剧的覆辙。 与此同时,普鲁士国内又有另一种危险势力正在快速成长,那就是激进派。这些人的观点要比保守派和自由派加起来的威胁要强多了,比如他们坚决支持废除君主制并以共和制代替。 其实不只是普鲁士、整个德意志邦联都充斥着这种声音,甚至连奥地利也无法幸免于难。 尤其是在一些小的诸侯国更为严重,甚至其连统治国家的政党都是共和派,这让威廉四世彻万分恐惧以至于彻夜难眠,因此和保守主义头目梅特涅跨国联合执法的次数也愈加频繁。 但即使这样,局面也未能有好转的势头,他现在既不希望激怒那些立宪派,也不想交出自己手中宝贵的权力。思来想去之下便决定做个充耳不闻的木头人,暂时不去理会那些声音 虽然在政治上不断受到激进思潮的挑战,但在经济和贸易领域上奥地利可以说是捷报频传。 它的成衣在打入德意志关税同盟和亚平宁关税同盟后,同样顺着多瑙河的运输便利涌入了塞尔维亚和瓦拉几亚和摩拉维亚三国,以及奥斯曼管辖下的巴尔干领土。 遗憾的是,这批成衣在这片区域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主要原因是这些国家和地区的生活水平实在是太低了。 比起成衣,穷得叮当响的当地人更喜欢购买粗制布料。布料生意虽然利润要低一些,但俗话说得好,苍蝇腿也是有肉的,更何况这只是敲门砖而已。 其实弗兰茨力主打开巴尔干市场的真正意图是进行文化输出,好培养出一批精神奥地利人。 土埃战争结束后,埃及和奥斯曼的门户已经向奥地利敞开,唯一的麻烦是卖给他们的服装需要特殊修改,让其更符合当地人的审美。x33 实际上,经过阿里和奥斯曼苏丹长年累月的“洋务运动”的熏陶,这两地已经培养出了一大群精神欧洲人,所以奥地利的货物才能出人意料地在这里畅销无阻。 不过埃及和奥斯曼这么做也有着自己的考虑。随着近东战事的告一段落,法国人已经暂时退出了竞争,而剩下的英俄两强,一个希望独霸他们的市场,一个从不掩饰对他们土地的野心。 虽然相比之下,英国人的手段要比俄国人温柔一些,然而其奉行的贸易霸权依然让土埃两国有些吃不消。 起初,英国人输入的商品看起来确实物美价廉,然而在法国人这个强有力的竞争者退场之后,他们便撕下了面具,露出了嗜血的獠牙。 最先涨价的是武器,之后是棉布和硝石,仅仅一年时间,除了谷物和木材以外的商品价格几乎都涨了一倍。 谷物和木材的交易是被俄国人霸占,他们倒是没在价格上动手脚,但是输出量实在让奥斯曼帝国有些难以接受。 麦吉德只能向英国人借钱造船,大量的谷物则是成了战争储备。 麦吉德并不是一个无能的君主,他很快就认识到了问题,那就是奥斯曼帝国越来越依赖英国,而且从贸易中获得的利润越来越少。 过去一张品质上层的地毯可以换回二十支枪,但现在只能换回十支,而且依然是老式的燧发枪,并不是最新式的击发枪。 麦吉德知道这就是山里只有一只老虎的下场,所以他希望能再有一只老虎出现,让他们竞争,这样奥斯曼帝国才能获取最大的利润。 其实,他第一个想到的对象是法国人,虽然他们曾经是埃及的支持者,但是麦吉德认为法兰西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能力在经济政治还有军事层面上与英吉利相抗衡国家。 不只是他,奥斯曼的高层中去过欧洲的不少人都对法国这个曾经差点以一己之力统治欧洲的国家倾慕不已。 而从历史的角度讲,奥斯曼帝国最辉煌的时候,就是靠着与异父异母的兄弟法兰西组成的“渎圣同盟”一起打压哈布斯堡。想当年苏来曼大帝气吞万里如虎,打垮匈牙利,阵斩其国王,数度兵围维也纳,打得欧洲诸国纷纷纳贡 遗憾的是法国人却不打算给自己这个曾经亲密无间的战友这个重温旧梦的机会,无情地回绝了麦吉德的提议。基左这个亲英派头子甚至还和英国人达成了协议,联手控制商品价格。 俄国人的产品根本毫无竞争力,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选择俄货。普鲁士人的产品要比他们东边邻居强上一些,但其稀少的数量和昂贵的运费让人望而却步。 普货根本不足以抵消英货对近东贸易的巨大影响。此时可没有后世津津乐道的德国工艺,现在普鲁士被称为欧洲义乌,他们的产品以劣质低廉的彷制品闻名于世。 本来因为双方的世仇关系,奥地利本身不在麦吉德的考虑之内,他对这个国家没有任何好感,再加上近东战事时对方趁火打劫的行为,更是加深了他的厌恶感。 可当看到那些廉价的成衣之后,他动摇了。很快麦吉德便展现了作为一名合格君主所拥有的灵活身段,他决定让奥地利人加入到这场野兽竞技赛中,好压低英货的价格。 于是乎,在奥斯曼帝国官方的推波助澜之下,奥地利的商品迅速在近东蹿红。英国人立刻感到了压力,因此不得不对其商品进行降价销售,导致利润直线下降。 要知道盎格鲁撒克逊人可从来都不是遵守规则的选手,所以他们立刻找到了美国人,准备在源头上解决竞争对手。 此前,新上任总统约翰·泰勒却提出了(哈里斯病逝)再次确定美国和英属北美疆界的要求。而有求于对方的英国人不得不同意他们的要求,并且承诺不会再越过边界侵犯美国领土。 很快奥地利帝国的服装商品就退出了安纳托利亚的市场。 就当英国人正为达到目的而沾沾自喜时,殊不知这其实是弗兰茨和约翰·泰勒的代表达成的交易,让后者再次欠下了前者一个天大的人情。 美国人在边界谈判上赢得了胜利,奥地利人也达成功完成了向英国示弱的计划。毕竟弗兰茨可不想被英国人惦记上,奥地利现在最需要的便是时间。而麦吉德成功利用昔日宿敌的商品,打压了英货的价格。 这一盘棋下来,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赢麻了。 x33 第三十六章 拿破仑的遗产 七月王朝的建立,某种意义上讲不如说是因为拿破仑波拿巴的离去和法兰西第一帝国的轰然倒塌让这个欧陆霸主跌落谷底。 而缺少了政治强人带来的安全感和自豪感使得法国人不得不把民族复兴的希望寄托在曾经将法兰西带入辉煌的波旁王朝的分支–奥尔良家族。 打个比方,假设奥尔良王朝是一个由民众供养起来的宗教,那路易·菲利普就是那个神坛上的大祭司。 虽然那场在欧陆持续十余年的大战已经过去了二十五年,整个拿破仑家族也早已离开了法兰西,而皇帝的遗体至今还滞留在圣赫勒拿岛,但是法国人对这位科西嘉人的崇拜和爱戴却丝毫不减当年。 这让自以为超越前人的路易·菲利普觉得很不公平。他明明完成了拿破仑一生都做不到的伟业(征服西班牙),但还是活在他的阴影之中。而将拿破仑的骨灰护送回巴黎,甚至已经成了波拿巴派的日常。 这些人每个月都要在波旁宫附近,或者巴黎的大街小巷里附近举办公开活动,来宣示他们的存在。 即便是路易·菲利普打赢了西班牙内战,让法兰西的势力重返北美的今天,波拿巴派依然会将他与拿破仑相比较。 “那么先生们,我想向你们宣布一个消息,我已经召见了英国大使,要求他向他的政府转达我的一个请求-将拿破仑波拿巴的遗体运回巴黎。还有,我准备将其安葬在塞纳河旁的荣军院中。” 当路易·菲利普在杜尹勒里宫宣布这个消息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出有没有听错。 看到众人露出的惊讶表情,路易·菲利普不得不再一次重复了自己的决定,然而大厅内依然没有爆发出热烈的掌声,相反则是充斥着惊喜、惶恐、不安、愤怒的情绪x33 不过此时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路易·波拿巴即后来的拿破仑三世。路易·波拿巴与他叔父的那些兄弟们不和,甚至连伯父约瑟夫都瞧不起,更不用提拿破仑的另外两位兄弟了。 当然法国政府也没有忘记这位年轻的王位觊觎者。 他们成功地拉拢了一个拿破仑的私生子,来昂伯爵。此人与其生母一样都十分爱慕虚荣,并且都不受拿破仑波拿巴和他的亲人们待见,以至于一直以来他们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 而后来,一名受雇于法国政府的官员告诉来昂伯爵,只要他能和路易·波拿巴决斗,无论胜负输赢,他都能拿到十万法郎的佣金。 很快这位落魄的公子哥就动身前往伦敦,不仅公开羞辱了路易·拿破仑,还诋毁他的身份,并向其发起了决斗。 法国政府这么做的目的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让这位拿破仑波拿巴的侄子身败名裂。所以无论他是否接受决斗,结果都不重要。x33 如果路易波拿巴拒绝了,那么他的政治影响力将会烟消云散。若是他接受了,无论是杀死对方,还是自行殒命,都难逃手足相残的恶名。 可有的时候,历史就是那样的奇妙。路易·拿破仑并不想参加这场决斗,但是身边的人都告诉他,这场决斗比他的生命更重要。不得已的他只好接受。 在决斗的当天,路易·拿破仑和来昂的内心都充满了深深的恐惧感。这时候前者开始试图劝说后者不要自相残杀为家族抹黑的同时,并向其询问是否受到外人的胁迫或者蛊惑。 后者听完一口气便将法国政府供出来了,并且还提到了那十万法郎的交易。由于无法得到拿破仑家族的认可,所以来昂不能享有年金。在拿破仑死后他便失去了经济来源,所以才铤而走险。 “听着,我出十五万法郎,你放弃决斗。” “我觉得我的名誉值二十万。” “好吧,成交!” 于是乎,这场闹剧就此落幕。正是由于处理这件事展现出来的能力,让路易·拿破仑得到他叔父的兄弟们表面上的认可,他们一同出入同一家剧院,以示他们的关系融洽。 不久后,路易·拿破仑决定再次发动起义,用以回应路易·菲利普政府的勾当。他选中了法国的海滨城市布洛涅,此处兵力相对薄弱仅驻扎了250名士兵。 而阿拉德尼兹上尉是一位典型的波拿巴主义者,在与路易·拿破仑见面之后便立刻认同了他的计划。 路易·拿破仑的计划是控制布洛涅之后,便直接向巴黎进军,直至推翻七月王朝。为此他招募了一些退伍兵和失业工人,同时和波兰复国军取得了联系。 至此与他合谋的人数已达到了五百,不过这个由法国人和波兰人组成的混合团体,并不了解整个计划的来龙去脉,甚至对会在何时出发又或是前往何处这种再简单不过的细节也不知晓。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个道理路易·拿破仑自然懂,所以他很早就向一名英国官员借了五十万法郎,又向五十六个人打出了白条,总共筹集了102万法郎。 至于起义需要的武器则从英国进口,其中包括褐贝斯线膛步枪,以及伯明翰钢刀。而旗帜和军服则是从巴黎采购,为了扩大影响力,他甚至还订购了一台手摇式印刷机,用来印发传单。 1840年8月5日,五车食品,二十匹战马,两箱军服,以及三车武器和几千张传单被运进了布洛涅。路易·拿破仑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当地军营,却被懒散的士兵们直接无视了,直到阿拉德尼兹中尉将他们集合起来。 他向士兵们发表了康慨激昂的演讲,只可惜并没有引起那些“短视者”的共鸣,不得已只能向其许以厚利,金钱、勋章、官职 正在士兵们欢呼庆祝的时候,突然有人大叫“宪兵来了!”。场面顿时变得混乱不堪,路易·拿破仑和他的追随者们在慌乱中展开射击,击伤了多名士兵。随后士兵们开始还击,起义宣告失败。 此时的路易·拿破仑只能选择向海边逃窜,然后在那里登船离开法国。只不过他们在半路遭遇了法军,后者并没有半点同情心,直接向其开火。x33 交火十五分钟之后,三名密谋者被击毙,还有一人淹死在河中,而此处距离海边还有五公里的距离,走投无路的路易·拿破仑只能选择投降。 他效彷叔父的行动以再次失败而收场,他之前为此付出的时间(3年)、金钱(大概200万法郎)和精力,在此刻都显得异常荒诞。 而路易·菲利普对于这场胜利则是显得十分满足,他认为那个科西嘉人的侄子之所以失败是因为那些士兵爱戴自己胜过拿破仑·波拿巴。 然而实际情况则是那名高喊“宪兵来了”的士兵,当时只有14岁,他那么做完全是出于好奇和玩耍的心理。 但不幸的是他也成为了此战唯一阵亡的法国士兵,一发流弹击中了他的眼睛结束了他的生命。 事毕路易·菲利普决定将这个不安分的王位觊觎者关进监狱以绝后患。此刻的他认为已经完成了自己成为法兰西皇帝的第一步。 之后他还要亲自封拿破仑为法兰西皇帝,并接过他的佩剑和权杖。 第三十七章 数学家孟德尔 三年前,成功培育了高产小麦的老孟德尔拿到了弗兰茨许诺的两万弗罗林奖金,让他们一家摆脱了长期以来生活拮据的日子。 老孟德尔将为妻子治病而借的1700弗罗林债务全部偿还,还在家乡的海因策道夫村购买了两百亩土地,并雇佣了两名佣人,再把余下的钱储存到了银行,也算是完成了他一个农民最朴质的梦想。 而他的儿子格雷戈尔·孟德尔也从中受益。 这位未来闻名于世的伟大生物学家打消了攒钱用于进修奥尔米茨大学的打算,而是靠着刻苦钻研的精神和超越常人的优秀能力,最终凭借优异的成绩考入了整个奥地利帝国最好的高等学府-维也纳大学。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将生物作为自己的修习主科,反而是选择了数学专业。 很快这位未来生物界的大老就在数学方面表现出了令人惊讶的天赋,这让得知消息后的弗兰茨感到十分尴尬。 尽管熟知历史上这位科学巨匠的一生经历,可是你总不能跑到一个数学天才面前,郑重其事地告诉后者,“数学专业不适合你,生物学才是你真正的归宿。当然在闲暇时记得不要忘了种豌豆…” 时隔三年,当弗兰茨再次与小孟德尔相遇时,当初那个黑瘦拘谨的少年,此刻已经长成了一个小白胖子。岁月的流逝并没有让他对这位大公的感激之情有丝毫的减弱。 毕竟当初如果没有后者大方地出手相助,他们一家会和历史上一样在穷困潦倒的泥潭里挣扎,并且他的父亲将会在一次工作中不慎被砸断了腿让家里失去了收入来源,而只能靠人接济度日。 虽然这两万弗罗林是老孟德尔凭本事赚到的,但他和他的儿子一样依然十分感激弗兰茨给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并且帮他追回了其中被黑掉的那一万六千弗罗林。 除此之外,这些年来奥地利几乎各方面翻天覆地的变化,让老孟德尔对这个帝国和它的统治者哈布斯堡家族有很大的好感。 “殿下,能再次见到您是我的荣幸!”脱帽行礼后,小孟德尔发自真心地说道。 “您好,能见到你也是我的荣幸,孟德尔先生。” 弗兰茨的话让对方受宠若惊。 “您居然知道我的名字!这是太荣幸了!” 穿越之后几乎天天接受别人的疯狂恭维,让弗兰茨已经习以为常了,但他还有些不好意思去接受这么一位在人类历史上举足轻重的科学家对自己如此的毕恭毕敬,便趁机转移话题道,。 “您不必如此,我来是想问您几个问题。” 孟德尔收回了手,恭敬地道,“这是我的荣幸,弗兰茨大公。” “您能实话告诉我您对这个国家的看法吗?” “奥地利帝国是个伟大的国家,虽然它有些专制守旧,但我觉得这是有它的道理的”小孟德尔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可能说错了话,便立即改口说道。 “我说的是权威性,对,帝国的权威性非常强,这点非常好,我非常爱它!帝国万岁!” 毫无疑问,他是一个求生欲非常强的人。 只不过让弗兰茨没想到的是,某些观念居然已经如此地深入人心。看来有必要提前采取一些措施,否则等1848年降临时再做恐怕就来不及了。 “我知道的,您放心,这次是秘密谈话,并不会有人对此做记录,更不会有人追究您的责任。” 弗兰茨本意是想安抚一下眼前这位不安的天才,谁曾想却适得其反,此刻的小孟德尔变得更加惶恐起来。 他觉得这一切实在太过反常,自己明明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学新生,就算在几年前和皇储有过一面之缘,对方也不可能记得自己。 “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件事暴露了,果然做人还是要本分一点。”小孟德尔心中如此想着。 弗兰茨自然不可能知道刚才对方的内心活动,此时的他只想岔开这个尴尬的话题,毕竟大学校园场所可是各种思想的汇集地,无论听到什么都不是稀奇事。 “您喜欢数学吗?”弗兰茨问道。 “非常喜欢,因为数学即真理。”小孟德尔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很好请您坚持下去,帝国需要一位伟大的数学家,去打开天窗让人们知道什么才是真理,而不是那些相对的和不确定的由人缔造的理论。” 小孟德尔懵懂地点了点头,虽然他不太确定弗兰茨大公在指什么,但是继续在数学的路上走下去肯定没错。 “那就好,如果有困难尽可以找我帮忙。要是有兴趣还可以去皇家科学会与那些前辈们多交流。” 此时的所谓奥地利皇家科学会,与其说是一个科学组织,更不如说是类似周末沙龙一类的俱乐部。简单概括,就是供一群各国学界的大咖在一起交流的平台。 能受到邀请的无一不是此时在某一领域的专家。当然有些例外的参与者则是经过弗兰茨的特别推荐,他们全都是未来会在人类科学史上留下一笔的人物。 所以当他将皇家科学会的邀请函交到小孟德尔的手上之时,后者觉得沉重无比。 “是!” 弗兰茨听完后只是礼节性地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刚走了几步,又转头说道。 “我忘说了,偶尔您也可以尝试养几盆绿植,比如说豌豆就很不错。” 这句话久久回荡在小孟德尔的耳边,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大公要他养豌豆呢? 在返回美泉宫的马车上,阿佳妮有些不解地问道。 “刚才那个小胖子,不,是刚才那位年轻的学者,他真的有资格进入科学会吗?” “你是说孟德尔先生,我看过了,他的成绩的确很优异,没有任何问题。”弗兰茨有些敷衍地说道。 “他是很厉害,但是整个维也纳像他这样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看着阿佳妮似乎有些不满的样子,弗兰茨只是无所谓地摊了摊手道,“聪明人有成百上千,但是孟德尔只有一个。” “可他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刚刚进入大学新生而已,就像您一直委以重任的多普勒先生,只不过是一个不太成功的中学老师。 您不知道您的很多做法都让一些科学界真正的权威困惑不已吗?他们不过是碍于您的身份不敢向您提意见而已。”x33 看着阿佳妮又急又气的样子,弗兰茨心中忍不住笑道。 “评判一个科学家的标准应该是什么?是资历?还是年龄?不,都不是。阿佳妮小姐,您应该明白,盲目相信权威主义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就算是我也不能例外。” “您居然还知道权威主义的危害啊?” 第三十八章 姨妈来访 阿佳妮一副深受其害的样子,让弗兰茨觉得很奇怪。因为根据后者的了解,前者在流亡之前就是一个整天花天酒地的贵女大小姐,又怎么会和学术权威这方面扯上关系呢? “那我问你,你看我是不是身兼四种身份-军阀、财阀、门阀、神阀?对了,再加一个学阀之后就五毒俱全了。” 阿佳妮自然不会去接这种炸弹,她继续阐述她之前的观点。 “您现在命令一名中学老师,去率领一群整个奥地利帝国乃至全欧洲最优秀的学者们,去研究一些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奇思妙想。难道这不是权威主义吗?” 弗兰茨有些无奈地挠了挠头,他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者,所有的这些研究都是百年之后经过证实的正确方向。 至于多普勒本人在1848年之后转变了研究方向,变得趋炎附势之后立刻就成了维也纳物理学院的院长,说这种人没有才能简直是笑话。 可弗兰茨并不想要一个趋炎附势的傀儡,他知道学阀这种东西有多可怕。 当年那个强大的东方古国正是因程朱理学的兴起,导致“外圆内方”的情况出现,即对外软弱无能,对内残酷统治,加之思想禁锢。 好处是统治稳定,坏处是劣币驱逐良币,几乎杜绝了爆发科技革命的可能,或者连带周边地区一起摆烂。 学术权威一旦到了一定程度,就会产生规模效应,即垄断性和排他性,到时候所谓的学术和科学就会变成人情世故。 试想一下,如果一群酒囊饭袋,推杯换盏之际就决定了某些重要的研究项目,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一幕。 而且弗兰茨之所以会用多普勒这种毫无根基的学者,就是因为不容易拉帮结派,当然如果他真没有那个能力,那就换人,毕竟国家资源有限。 不过弗兰茨并不会因为某些人的几句话,而改变对人对事物的看法,就算身边极为亲近的人也不例外。 “手伸出来,让我看看你是不是收人好处了。” 弗兰茨从阿佳妮的手里开始找起,他觉得对方一定是收了什么人的好处,否则怎么会对科研有兴趣呢。 “别碰那里,痒啊,不要乱摸啊。”阿佳妮故意发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这更印证了弗兰茨的猜想,证据一定就在她身上。 其实在皇宫之中吃穿不愁,能贿赂阿佳妮的东西不多,要么就是罕见的珠宝首饰,要么就是一些跨时代的产品。 “不要叫了,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没用,你身上一定有秘密” 这时候车门被人粗暴地打开了,在理论上讲并不会有人英雄救美才对,毕竟周围从车夫到护卫都是弗兰茨的人,而且他们也都习以为常了。 一只手揪住了弗兰茨的耳朵,伴随着索菲夫人的声音。 “你这小子,光天化日之下要做什么?” “母亲,您听我说,我是”弗兰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索菲夫人打断了。 “你是无辜的,是她算计你。” 弗兰茨听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骗谁啊?先不说你比森林里的狐狸还狡猾,就听你刚才说的话,就知道你平时的行为一定很不检点。” 弗兰茨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刚才只不过是说着玩而已,但这种话很难让人相信就是了。 索菲夫人又扫了阿佳妮一眼,后者立刻挺直了身子。 “你也是,叫什么叫。万一失了皇室的脸面,就承担得起吗?” “是,我” 索菲夫人并没有让阿佳妮把话说完,用扇子挑起了她的下巴。 “我不想听那些无用的承诺,记住你自己的身份和任务,其余的我不想多说。你知道我是谁,我也知道你是谁。” 索菲夫人在阿佳妮的脖颈上轻轻吻了一下,之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你还是那么年轻、漂亮,真好!” “母亲,您怎么来了。”弗兰茨打断了二人的对视。 “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 弗兰茨有些不解地问道。 “是的,你的服装厂可是把整个德意志邦联扫荡了一圈,就连你姨妈的产业也受了很大损失,人家找我来兴师问罪了。” 索菲夫人一副十分骄傲地表情。 “母亲,您不是一直都想这么做吗?还有我那么多姨妈,您说的是哪个?” 索菲夫人光是亲姐妹就有5个,还有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除了卢多维卡姨妈(茜茜公主的母亲)以外,每一个嫁给的都是有权有势的王国、大公。 弗兰茨在搞服装厂时,想要螳臂担当的人可不在少数,指不定就有一两个姨夫之类的。 “没大没小的。”索菲夫人用扇子敲了一下弗兰茨的脑袋,继续说道“是玛利亚·安娜姨妈,现在是萨克森王后。” 1836年,那位自诩“北德第一强邦的主人”安东一世已经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继承萨克斯王位的是他的侄子,弗里德里希·奥古斯塔二世。 这个人上台之后,立刻就着手缓和与周边国家的局势,尤其是奥地利和普鲁士两个强邻。 同时,奥古斯塔二世还是一个自由主义浓厚的国王,或者说他比起一个国王更像是一个自由派资产阶级。 奥古斯塔二世喜欢滑雪,热爱艺术,甚至会上台亲自表演,但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君主,讨厌战争,也不喜欢争霸,甚至不愿意尽一个君王的义务(一生无子)。 奥古斯塔二世一上台便宣布裁减军队,之后又成为了瓦格纳的赞助人,搞艺术可是很花钱的,很快萨克森政府便债台高筑。 不过他对此并不在乎,每当大臣们提出经费不足时,奥古斯塔二世都会要求裁军。 三番五次地裁撤军队之后,就连一直主张裁军的自由派也开始害怕了,因为军队人数已经从安东一世最巅峰时的八万人,削减到一万人。 要知道此时由于铁路的影响,德意志邦国之间的联系被大大加强,一旦发生战事,奥地利和普鲁士都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入侵萨克森王国。x33 此时的普鲁士有20万军队,还能在三个月内再动员超过五十万军队。而奥地利帝国的常备军就有43万人,仅在临近萨克森的波西米亚一地就有八万正规军。 不得已之下,萨克森的官员们只能请王后出来主持大局。 弗兰茨的这位姨妈也确实是一位女强人,很快就掌握了王国之中最赚钱的纺织业,将其收归国有,之后又从奥地利帝国进口新设备,与汉诺威王国签订贸易协议进口不列颠的棉花。 在一系列行之有效的操作之后,很快就填补了国王搞艺术的亏空,甚至有钱继续扩大产业规模。 第三十九章 代理人 弗兰茨的这位姨妈有着惊人的野心,萨克森成为北德意志最大的棉布加工商对她来说还是远远不够。 超越奥地利帝国,成为德意志关税同盟中的纺织业霸主才是她真正的心中所想,所以单单是扩大产能还满足不了她的愿望。 当然萨克森王后下这个决心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和详细调查的。靠着与汉诺威王国的特殊关系,她能买到更便宜的棉花原料,这是德意志邦联其他邦国所不具备的优势。 而奥地利虽然有埃及这个进口途径,但是在土埃战争结束之后,由于当地大量的棉花田被勒令改种粮食,导致其棉花产量大幅度缩水。所以,奥地利不得不将目光投向墨西哥和美国。x33 前者由于连年战乱,再加上种植收益远比不上蔗糖和烟草,所以它的棉花产量并未提高。至于后者一直是唯英国马首是瞻,这也是为什么法国人一定要为自己寻找一块稳定输入的棉花产地的重要原因。 弗兰茨的这位姨妈并不觉得奥地利帝国在北美大陆的影响力可以和法兰西相抗衡,所以在应对奥地利帝国主导的这次市场扩张时,并没有选择与索菲夫人通气。 因为她信心十足地认为自己肯定会成为最后的赢家,所以一头扎进了对于服装市场的争夺之中。 但是之后美国政策的180度大转弯,对德意志关税同盟中的其他国家的打击可以说是釜底抽薪。 凡是试图与弗兰茨争夺市场的国家和个人都遭受到了惨重的损失,萨克森自然也未能幸免。 所有人都以为这次行动的幕后主使是弗兰茨的父母,但萨克森王后是索菲夫人的双胞胎姐妹,关系自然非同寻常,所以从未预料到自己位列被坑的名单中。 当玛利亚·安娜王后得知真相后,她就准备立即动身前往维也纳,试图打“亲情牌”以帮助自己挽回损失。 索菲夫人则是觉得这是一个送上门来拉拢萨克森,这个奥地利帝国重要的北方盟友的机会,否则她极有可能会出于同情给对方一些钱将其打发走。 或许有人会觉得索菲夫人本性冷酷无情,就连孪生姐妹也要算计。但实际上,涉及到复杂的国家利益绝不能草率地从人情关系中思考,更不能仅凭简单的亲疏远近来判断。 美泉宫,索菲夫人寝宫。 弗兰茨终于见到了这位索菲夫人的孪生姐妹,二人的样貌身材几乎一样,只不过这位姨妈看上去似乎要比自己的母亲老上十岁。她脸上皮肤松弛、皱纹显露,就如同那些整日操劳的家庭主妇一般。 “你好,玛利亚姨妈。” “你好,弗兰茨,几年不见,居然长这么高了!” “您还是那么漂亮,玛利亚姨妈。” 其实弗兰茨并没有说谎,这个时代的女人老得非常快,玛利亚姨妈在这个年纪的女人中已经算是漂亮的了。 “哎,岁月不饶人啊。不像你母亲那样什么都不用操心,虽然嫁了一个什么都不管的丈夫,但却生了一个能干的儿子。真是幸福!” “好了玛利亚,让我们谈正事吧。如果再绕下去,你会被这个小鬼绕晕的。”索菲夫人提醒道。 “那好吧,索菲,我就进入正题了。弗兰茨,姨妈这次亏了六百万弗洛林,需要你补偿下。” “不是三百万吗?”索菲夫人有些诧异地说道。x33 “我这不是想试探下你的儿子傻不傻吗?”玛利亚·安娜王后略带一丝嘲讽地说道(弗兰茨·卡尔大公是公认的呆瓜)。 “弗兰茨,那就按照姨妈说的,给她六百万。让这个没下过蛋的好好羡慕羡慕。”索菲夫人自然也不会放过自己的姐妹。 “那你下了这么多蛋,不如送我一个,我就要马克西米利安了。”玛利亚·安娜王后半开玩笑地说道。 不过这种事情,在欧洲皇室中间并不少见。 索菲夫人其实希望自己的孩子们,至少每个人都有一顶王冠,所以她是认真考虑这件事情。 “为什么?” “因为这颗蛋的颜色不一样啊!”玛利亚·安娜王后笑道。 弗兰茨一家全色栗色头发,只有马克西米利安是黑发,所以经常会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 “什么都敢说,你想死吧!”索菲夫人勒住了玛利亚·安娜王后的脖子,后者只能求饶。 “玛利亚姨妈,您看这样好不好,我家的服装厂每年向萨克森下六十万锭棉布的订单。” 弗兰茨嘴上说得很轻松,但是玛利亚·安娜王后却瞪大了眼睛,因为萨克森一年加工的棉布量也不过是六十万锭。而且别忘了它可是北德意志纺织业最发达的国家。她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 “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索菲夫人对于自己妹妹之前的话还耿耿于怀,而此刻正是报复的好机会。 “坏死了!” “骗你的!弗兰茨这个小鬼说话从来都是认真的,虽然很多时候听上去像是在吹牛。” 索菲夫人与她的孪生姐妹的关系还是很好的,在她的寝宫之中又没有什么外人,谈话自然可以放得更开一些。 “不过我有个条件,萨克森棉布的价格,必须与奥地利帝国保持一致。” 弗兰茨的话并不让玛利亚·安娜王后觉得奇怪,毕竟这种天大的好运,没有任何附加条件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自然是没有问题,萨克森高层包括我丈夫在内早就失去了那种开拓进取的精神了,现在境内的自由派思潮泛滥,暴民们随时准备起义和我丈夫一起推翻这个国家。 而我国的警察和军人却失业了 我正在尽力地拉拢那些权贵,可他们只知道争权夺利,把整个国家搅得乌烟瘴气。商人们更是早就投靠了国外势力,萨克森这个国家已经没救了” 看得出来,这位王后活得实在是太累了。弗兰茨看了索菲夫人一眼,后者点了点头,前者便从房间中退了出去。 “别低头,皇冠会掉;别流泪,贱人会笑。你可是萨克森的王后啊,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相信我,至少你还有我这个坚实的盟友作为后盾。”x33 索菲夫人突然想起弗兰茨说过的话,觉得很有趣便拿来用了。但这番话听在玛利亚·安娜的耳朵里却完全是另一番天地,瞬间让她觉得自己的姐妹形象高大了许多。 “索菲,你知道的,萨克森王后的权力并没有多大,我只能在我权力的范围内做一些事。不像你” “亲爱的玛利亚,我只是个大公妃,事在人为,你要是自己都失去了信心,那没有人能拯救你。如果你的丈夫不行,那就把权力牢牢地抓在自己手里” 作为横在奥地利和普鲁士之间的一道屏障,一个太过虚弱的萨克森并非好事,因为它一旦衰弱会加剧南北巨人之间的矛盾。 同时也会大大增强普鲁士在北德意志地区的影响力,这并不是奥地利帝国愿意看到的。 至于看似强大的汉诺威,实际上正在一步步走向灭亡,想靠一群二道贩子给普鲁士制造阻碍比登天还难。 受德意志关税同盟的影响,入盟后的国家正在经历高速发展的黄金时期,而汉诺威这个严重依赖于英国货的国家衰亡是迟早的事。 而萨克森则是奥地利帝国用来反制普鲁士的一颗重要棋子。如果奥地利直接下场对普鲁士进行打压,那么极有可能会激起整个北德意志地区新教徒的愤怒。 并且英、法、俄,三国也不会坐视其统一德意志,所以代理人战争在此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第四十章 拿破仑的葬礼 1840年12月15日,拿破仑·波拿巴再次登上了法国的土地,这一次法国人依然十分热情地迎接他的回归。 街上空荡荡的,商店都关门了。一位老太太从这里经过,她觉得巴黎就象是一瓶倾斜的酒,倒在了城里的一面。 寒风刺骨,艳阳高照,雾气缭绕,沟渠上结满了冰。 天空中乌云密布,一片片的北风从缝隙中钻过。 此时的圣安德烈街上,人们仿佛陷入了节日的疯狂。如果留神的话,还能看到有一些可怜的衣着破旧的可怜工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地站立,但脸上却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兴奋。他们疯狂地挥舞着手臂,大声叫道:“陛下!”。 街道两旁还站满了年轻的妇人,花枝招展的女工,还有那些巴黎大学的花花公子们。他们正成群结队地穿梭在人群之中,就好像在参加一场派对一样。 天空一片漆黑,雪花像是一颗颗白色的泪珠,在空中飞舞,似乎上苍也在展示它的怜悯。 一种沉重的、有节奏的敲击声出现在街道的尽头,成千上万的观众,等待着葬礼队伍的通过。 街道两侧高处的看台之上,那些身份高贵的男男女女们裹着纱巾或者围脖,一个个面无表情地瑟缩在裘皮大衣之中。 过了一会,两排骑着高头大马、装备锃明瓦亮的精锐士兵庄重地出现了,这是塞纳区的宪兵部队,送葬行列的先锋。 紧接着出现在人们眼前的是衣着华丽的轻骑兵和胸甲骑兵,他们头上的黄铜头盔和银白色的胸甲无疑象征着旧日的辉煌,仿佛让时光一下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些骑着高头大马,胸前挂着耀眼的绶带和闪亮亮勋章的将军们,伴随在他们左右的是来复枪手。 再后面的则是由军校生组成的步兵阵列,他们胸前虽然白板一片,但是头颅昂得比谁都高,因为他们是这个国家军校中最优秀的那一批精英。 拿破仑再次回到了他忠实的巴黎,当队伍穿过凯旋门的时候,很多人都流下了激动的眼泪。迎接他的是曾经忠诚的老近卫军,此时他们已经是真正意义上的“老”近卫军了。 那些参与过拿破仑战争的老兵,此时大多已年逾花甲,这些平时走路都要人搀扶的老人,此时却都挺直了腰板,就如同当年他们出征前接受皇帝检阅时一般。 只不过那位伟人无法再次站起来,率领他们征战欧陆了。 围观的人群都在窃窃私语,因为负责护送拿破仑遗体的是七月王朝的茹安维尔亲王,他的样子显得十分骄傲,就好像是带着战利品回归的胜利者一般。 这显然不是拿破仑主义者想看到的场面,可在这个时间,任何过激的行动,都会适得其反,甚至让”拿破仑”这个威名蒙羞,所以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目睹七月王朝榨干那位伟人的最后一点价值。 突然天空中的雪变得更大了,黑压压的天空,更衬托出阴沉寒冷的天气,而街道两旁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庄重肃穆起来。 不知不觉间,茹安维尔亲王也感觉到了压力,不禁感到喉咙发紧,不自觉地用手向外拉自己的衣领,以便自己能呼吸顺畅。 路易·菲利普很早就起来了,他站在塞纳河荣军院大厅中央的台阶上,看着前方黑压压的人群,也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该死的拿破仑,你已经是个死人了,法兰西是我的。”路易·菲利普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所有人都觉得路易·菲利普是一个无能而又胆小的人,甚至是个人尽可欺的蠢货,无论讽刺他的画家,羞辱他的犹太人,将他比作杂货店主的正统派,还是嘲笑他软弱的自由派都以为这个人永远不会发火。 但实际上路易·菲利普对觊觎他权力的人从不手软。 当装有拿破仑遗骸的灵车到达荣军院大门的时候,路易·菲利普率领法兰西的文武官员恭候在荣誉大门口,每个人身上都挂满了勋章和绶带,无数受雇于法国政府的记者、文学家、画家正在记录着这历史性的一刻。 那些华丽的绶带和金银打造的昂贵勋章,在棺椁周围捆着的两千六百公斤军旗面前显得暗澹无光。 这些军旗是拿破仑的战利品,也诉说着一个时代的辉煌,它的名字叫“拿破仑”。 茹安维尔是路易·菲利普的儿子,他下马走向路易·菲利普敬了一个笔直的军礼,说道。 “我奉法兰西皇帝路易·菲利普之命,向您呈交拿破仑皇帝的遗骸。” 路易·菲利普高昂起自己的头颅,庄严地宣誓道。 “我以法兰西的名义接受他!” 此时早已准备好的气氛组,开始为路易·菲利普造势,掌声雷动,鲜花与雪花一齐在天空中飞舞,炮声和烟火爆炸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在下葬之前,路易·菲利普特意让众人再次瞻仰一下拿破仑的遗体,他希望那些波拿巴派见到那堆烂肉时,能放弃他们的幻想。 当棺椁被打开时,那些前来一睹拿破仑皇帝最后风采的人,全都呆愣当场。 路易·菲利普很满意这些人的表情,看着这些人心中幻想破灭的样子。而当他回望的时候,遗体居然完好无损,就犹如刚刚睡下一般,吓得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 他的大脑此刻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这究竟是拿破仑的阴谋,还是英国人该死的恶作剧。 路易·菲利普惊慌失措地逃离了荣军院,并嘱咐他最得力的手下,一定要保证那个科西嘉人无法离开这里。 新上任的间谍头子马绍公爵不明所以,但依然下令封锁荣军院,理由是防止有人破坏遗体。 次日路易·菲利普又下达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命令,那就是用两吨黄铜封死拿破仑的棺椁,再在上面压一座重达三十五吨的大理石凋像。 没人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有一个被吓坏了的国王,瑟缩在杜尹勒里宫的被窝之中。 原因就不展开讲了,免得说水文。原因是拿破仑的遗体内,砒霜含量超标。 此时的路易·波拿巴无法出席叔父的葬礼,因为他正在阿卡姆监狱中一边唱着《铁窗泪》,一边动笔写一本名叫《消灭贫困》的书。 在这里路易·拿破仑认识了很多新朋友,比如一位亦正亦邪而又聪明绝顶的小丑,来自东方的神秘杀手“古”,崇尚暴力的治安官弗兰克·米勒,什么都要一起分享的贝列拉兄弟,以及因为讽刺教会而入狱的维克多·雨果。 (这里如果有人喜欢看,之后会展开讲,如果反对的多,那就当只是个梗。) 在法国,“拿破仑还活着”这个传闻散播很广,但是拿破仑那几位还在世的兄弟却坚决否认这一点,波拿巴主义者只能另寻他途。 第四十一章 奥墨联合开发公司的一些麻烦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正在全神贯注地阅读着从加利福尼亚寄来的几封信。 上面赫然清晰地写着:“经过千辛万苦,布鲁诺男爵终于找到了数个巨大的金矿矿脉。根据保守估计,其总量在100万盎司以上,相当于388345万弗罗林。“ 放下手中的信,弗兰茨靠在椅子上打着哈气。 “看来这个时代的地质学不靠谱啊,哪怕是后世最保守的估计,加利福尼亚的金矿总量都在1200万盎司以上,其中大多数专家的估算大约在2000万盎司到3000万盎司之间。” 其实这种露天金矿是很容易发现的,至于好不好估算,弗兰茨就不清楚了。不过在这个贵金属贵乏的年代,把持不足本人也是人之常情,当然那只是他最恶意的猜测而已。 如果将这里的金矿挖空,应该刚好够还清奥地利帝国的债务。只不过弗兰茨并不太想这么做,毕竟凭本事欠的债为什么要还。x33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些债务中存在着大量高利贷,有些本息总和甚至已经翻了几十倍甚至上百倍。 这些年来,经过布鲁诺男爵的不懈努力,已经和债主们达成了协议,否则弗兰茨都打算直接把其中那些吃得太撑的家伙们全部干掉。 碰巧的是就在之前匈牙利的内斗中,帝国又多了一批债主的尸体,所以其整体债务直接下降数目超过两亿弗罗林。 弗兰茨之前找人粗略计算了一下,发现只要将让有反奥倾向严重的债主从人世间消失,那么帝国的债务水平将会下降60。 虽然这样做会很爽,但是所作所为不过是在重复无数前辈在平行世界所做的相同选择而已。 想要真正的打破轮回,弗兰茨必须要走一条前人没走过的路。当然这条路会很艰辛,可能要比实现哈布斯堡皇室的野心更加困难,不过他不打算退缩。 另一方面,布鲁诺男爵还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那就是墨西哥人并没有信守承诺。在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大量的美国拓荒者涌入了加利福尼亚。 虽然现在还没有形成规模,但长此以往必定成为这里的大麻烦。接下来的画面不难想象,站稳脚跟的他们会和当地的奥地利移民争夺土地和资源。 一旦让他们发现发现金矿的秘密,后果不堪设想。这片土地一定会成为英法等各大国激烈争夺的对象。 到那个时候,不但无法完成对墨西哥的许诺,甚至连帝国多年投入的成本都无法收回。 而由塔桑·安纳主持修建的新墨西哥防线就如同漏勺一般。北部的两个邻国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进进出出,让他们把南方邻居的真正实力摸得可谓是一清二楚。 只不过法美两国慑于对方的实力,并不敢轻易进犯墨西哥而已,除非上帝他老人家明天托梦把加利福尼亚有金矿这一重要信息告诉他们。 对此,弗兰茨只能感慨一句“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移居到加利福尼亚的人还有西班牙劳工,这些人大部分是内战中他们远渡重洋来到这里的难民。 这些人初来乍到,还并不熟悉自己的身份,不但瞧不起当地的墨西哥人和原住民,甚至还在一些定居地策划暴动想要推翻奥墨联合公司的统治。 不过很快被卡尔·费迪南德大公及时组织起来的奥地利士兵镇压了下去。 跟随这位大公平叛的除了弗兰茨在各地征募的五百名退役士兵以外,还有两百名卡尔大公的精锐卫队战士,也正是由于这些人的存在,让那些参与暴动的劳工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那些为了躲避战火而来到加利福尼亚开始新的工作的家伙,并不知道感恩,相反认为自己才应该是这片前西班牙殖民地的合法主人。在当地西班牙裔的有意挑唆下,他们或是抗命逃离或是参与了叛乱。 其中最大的一次暴乱里,光是被击毙的暴动人数就达到了3700人,由于语言不通,再加上深处蛮荒之地,所以当地的奥地利军人下手并未留情。 卡尔·费迪南德大公与他那个充满荣誉感的兄长,和那个崇尚武力的弟弟不同,他只想完成自己的任务,是一台真正冷酷无情的杀人机器。 无论是参与者还是协助者,也不论男女老幼,只要是参与叛乱的人,下场统统是死。就连那些躲在村子中,自以为万事大吉的挑唆者也无法幸免。 这种做法虽然残忍,但在“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西部地区却又是行之有效的。 而且当地的奥地利人数量处于绝对的劣势,如果袖手旁观坐视对方势力拧成一股绳,那么被残忍对待的就是他们自己了。 在将当地的四千户人口,削减到一千户之后,局势逐步稳定下来了。只不过经过近两年的发展,当地的墨西哥人口非但没有增加,反而还下降了不少。 而奥地利的人口数量却从700上升到了4000。原住民的数量从20000下降到8000,引进的两万名西班牙劳工,此时只剩下3000人。 此时在整个加利福尼亚563970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大约只有15000名白人定居者,也就是说平均3959平方公里内才能遇到一个人。 这就给了来自美国和法国的拓荒者极大机会,因为奥地利移民数量有限不说,还需要训练并抽调出足够的民兵来守家,可用的人力实在是捉襟见肘。 同时在浩荡的大平原上寻找并且辨识出入侵者绝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更致命的是墨西哥这个不靠谱的合作伙伴,他们并不打算出力,而仅仅依靠人数处于劣势的奥地利移民,实在无法解决眼前面临的困难。 所以布鲁诺男爵给“弗兰茨·卡尔”大公一连写了数封信,希望他能想出办法帮他们走出困境。 说实话处理此事颇为棘手,弗兰茨本来希望墨西哥人可以当这个黑手套,但没想到的是奥地利居然背了这口锅。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蛮荒有蛮荒的法则,如果想强行违背必然会遭到反噬。起初的七百名奥地利人如果不奋起反抗,那么此时就已成为一堆尸骨了。 其实从帝国境内找出几百个懂西班牙语的人并不难,但是如果人数扩大到几千上万的话,哪怕是语言大国的奥地利也做不到这种地步。 西班牙劳工之所以会反抗那么激烈,和长期形成的民族特性与固有观念,以及偏见有很大关系。 这一时期欧洲人本就看不起美洲人,再加上墨西哥曾经属于西班牙人的殖民地,所以这些西班牙裔的移民骨子里还认为自己是来自宗主国的上等人。 另外一点,就是民族特性,毕竟曾尝试征服西班牙的帝国,无一例外全部衰落了。不管是如日中天的柏柏尔人,还是不可一世的拿破仑帝国,都无法征服西班牙人。 而且随着卡洛斯战争的结束,愿意来新大陆的人只会越来越少,所以弗兰茨的a计划应该是宣告失败了。 还好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梭哈的人,多备几套备用方案总没错。 这时候弗兰茨将目光瞄向了地图上的另一个地方,中美洲联邦。 中美洲的内战,随着法国人的参与程度不断加深,烈度明显升级,居住在这片土地上的同样是说西班牙语的人。 而且他们中大多数都是混血儿,这些人的自尊心并没有西班牙人那么强,而且更能吃苦耐劳,同时人数少也比较容易统治。 第四十二章 不省心的墨西哥 墨西哥城。 塔桑·安纳得知拿破仑遗体回国的消息后,甚至十分激动表示要亲自去巴黎见这位偶像最后一面。 为了阻止他胡来,迭戈(前黑奴)、吉米(美国叛徒)、马丁(印第安首领)三人只能死死抱住他的大腿,以防其自投罗网。 毕竟法国人可是一直都对这个前西班牙殖民地的土地垂涎三尺,万一这位唯一能控制住局面的总统在法国遇难又或是被绑架,那对于这个不稳定的国家来说就太可怕了。 墨西哥人在奥地利派来的经济顾问指导下,其采矿业和农业方面都有了很大起色,但是它的工厂招不到人,而从奥地利购入的机器更是被晾在一边,因为当地人更喜欢使用土法操作。 而弗兰茨是不可能把大量技术工人派到千里之外的墨西哥,因为这些人就算在奥地利也宝贝得紧。 另外一方面,当地人却因害怕自己被新引进的机器抢了饭碗,不仅联合起来抵制现有工厂不说,更是反对任何的新建计划或打算。 这让墨西哥的制糖工业发展缓慢,同时军工业更是几乎停滞不前。与制糖厂相比军工厂需要更多高素质的人才,而墨西哥显然不具备这个条件。 当然这本就在弗兰茨的计划之内,奥地利可以提供一批人才帮助墨西哥发展军工业,只不过费用自然会高一些,但相较其独立发展的费用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但是军工厂的设立遭到墨西哥国内派系和地方势力的强烈反对,每个家族都希望兵工厂设立在自己的地盘上。 毕竟在墨西哥这个地方,更多的时候,就是谁拳头大,谁说了算。 最后,墨西哥的几大家族联合起来抵制兵工厂的建立,塔桑·安纳本人也默认了这件事。 这里也有塔桑·安纳自己的考虑,在墨西哥境内建立兵工厂,对于这个国家固然是好事,但是会影响很多家族的利益。 毕竟建在谁的地盘上,以后谁的话语权就越大,这显然会打破国内的势力平衡。就算建在自己的地盘,也会遭到其他家族的忌惮。所以与其冒着风险打内战,还不如靠从国外进口武器方便。x33 平心而论,这些年塔桑·安纳已经消灭了最起码十几支反对他的武装力量,但是国内的叛乱依然层出不穷。 而最让他伤心的是,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情妇詹妮小姐,居然是美国人派来的间谍。 奥墨联合开发公司每年会向墨西哥政府上缴约2100万弗罗林,差不多占了墨西哥财政总收入的三分之一。 可即便是奥地利人还在不停地给墨西哥输血,依然未能让这个内部一团乱麻的国家有根本起色。 比如不久前塔桑·安纳吹嘘的新墨西哥防线形同虚设,其国内政局依然四分五裂,地方割据势力靠着其治下的矿山不断造血,而政府军竟然要经常靠出售自己的武器以换取经费。 塔桑·安纳虽说并不算是一个称职的领袖,但是再换一个人情况可能只会变得更糟。墨西哥的诅咒就在于坐拥无数矿产资源和数不尽书的肥沃土地。 哪怕就算没有银矿的地方势力也可以通过其他矿产或是种植烟草和蔗糖的交易获得大量资金,进而在本地打造属于自己的私人王国。 在很多人的固有印象中,墨西哥仰仗的贸易硬通货只是银矿。而实际上它的矿产储量非常丰富。其中铜矿出口量占世界第二、蔗糖和烟草的出口量也位居世界前列(前三水平)。 但也正因为如此,墨西哥成为了列强眼中的一块行走的肥肉,还在历史上让北部的近邻成功割走了广大的国土,从此一蹶不振。 想要真正终结墨西哥长久以来的顽疾–持续不断的内战,光铲除地方割据势力是远远不够的,还要将一些阻碍国家进步的制度连根拔起才能真正药到病除。 但是数百年的殖民荼毒不是轻易就能消除的,想要在短时间内完成这一艰巨的任务根本没有可能性。 为了让墨西哥不被北方的两位强邻吞并,弗兰茨不得不继续给它输血,当然这对奥地利帝国来说也并非坏事。毕竟奥墨联合开发公司每年还可以为奥方赚取900万弗罗林的利润。 同时,加利福尼亚地区的金矿开采之后,还能为帝国提供数不尽的财富。在这期间精干的布鲁诺男爵会尽量在当地建立起一整套完备的体系,以便日后薅淘金客的羊毛。 “日光之地”并不只是以盛产金矿而闻名。它还是后世全美农业最发达的州,出产的农作物包括棉花、小麦、玉米、水稻。 此外还坐拥大面积自然条件良好的可耕种土地和大量用于发展畜牧业的优质草场。虽然其总体矿产资源储量比不上五大湖地区,但依然位属世界顶级。 除此之外,“日光之地”还有一个由加利福尼亚寒流与赤道逆流交汇形成的优质渔场。虽然不是世界四大渔场之一,但依然可以提供大量的渔业资源。至少在当下,它的产量还是足以满足自身需求和用于出口。 即便是将加利福尼亚仅仅定位为一块殖民地,它也是世界上最顶级的殖民地之一。只不过由于此时巴拿马运河还未开通,奥地利帝国本土与其联系困难,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 从中美洲引进劳工并不困难,因为战争的影响,有大把的普通人愿意卖身为奴。虽然墨西哥高层对吞并中美洲联邦有着不小的兴趣,但是其民众对生活在那里的居民可不待见。 比如很多因躲避内乱而逃到墨西哥的难民都被残忍地杀死,即使幸存者也摆脱不了成为奴隶的命运。 这里说一下,墨西哥政府虽然明令禁止任何形式上的奴役,但是不同地区的执行尺度有差异。 但正因为有这条禁奴性质的法令和《解放者宣言》(弗兰茨写给塔桑·安纳的信)作为后盾,所以墨西哥国内的少数族裔都十分支持现政府,其黑人居民更是全员对总统个人有一种狂热的崇拜。 当然塔桑·安纳也不只是嘴上耍嘴皮子,还是做出了表率的,至少在他面前没人敢对他的黑人士兵或者印第安参谋们指手画脚。 而那位曾属于德克萨斯军的叛徒吉米,用一次次对敌人和叛徒的酷刑,证明着自己对墨西哥的忠诚。 当然没人知道这个喜欢剥皮的屠夫留在墨西哥的真正原因,是出于对塔桑·安纳个人的忠诚,还是那种极端的个人嗜好。 而印第安人喜欢塔桑·安纳的原因便是,这是几百年来第一个真正遵守与他们签订的协定的白人头领。 虽然墨西哥政府不愿意出兵保护在加利福尼亚的奥地利移民,但是对于其各种政策和文件的审批一向是大开绿灯。 靠着这层关系,布鲁诺男爵很容易便见到了塔桑·安纳。后者在得知财神爷来了自然是不停地嘘寒问暖,并且表示墨西哥城里的妓院随便他挑,反正全是政府产业,就是自己一句话的事。 布鲁诺男爵先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他表示公司打算进口中美洲劳工,以补充缺乏的劳动力。塔桑·安纳自然不会阻拦,当场便签署了特殊总统令,同时承诺墨方将派兵护送。 这时候男爵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虽然有些羞于启齿,但是为了加利福尼亚的长治久安还是开口道。 “您刚才说墨西哥城里的妓院我随便挑是真的吗?”x33 “是的,男爵!不是我吹牛,这里有整个北美大陆最好的服务,一定会让你满意的。”塔桑·安纳有些得意地说道。 “这太好了,我希望可以将两家妓院搬去加利福尼亚。” 塔桑·安纳听完后一时诧异无语,但随即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这没问题,但是这些可是属于我们墨西哥的国家产业,请转告您的部下,让他们别忘了缴税。” “成交!总统先生。” 第四十三章 试点教育的二三事(上) 此时蒂罗尔地区的几所教会学校已经开办将近三年了,随着学校数量的增多,暴露出的问题也越加明显。 因为宗教信仰因素,教会在当地有着不可替代的号召力。再加上当地政府机构大张旗鼓地宣传,尤其是突出“免费性质”更是吸引了大量穷人的关注。 起初在蒂罗尔开展的教育工作,可以用“火爆”二字来形容,这点光从各个教会学校中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就能看出来。 但很快一系列问题就出现了,首先是这群受教育者素质上的参差不齐,甚至有些人之所以选择接受教育的唯一因素就是可以蹭饭。 为了尽最大努力教化更多的蒂罗尔山民,教会的办校纲要上面加了不少福利举措,比如入学者年龄不限和免费提供午餐等等,而这也是听取了弗兰茨的建议。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一些爱贪小便宜的家伙打起了薅羊毛的主意,很快经过他们的加工和夸张描述,一传十,十传百,使得不少蒂罗尔人受到了蛊惑,也成为了蹭饭大军中的一员。 很快就逼得教会不得不出台新的规章制度,严防这些只以蹭饭目的而入校的投机者。 平心而论,免费午餐对于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山民们来说有着十足的吸引力,因此并不能草率地把他们全都归入“投机者”行列。 但的确其中有一部分人只关注那些免费的食物,并不想在学校学习,他们利用学校最初的不限量提供食物这一规定的便宜为自己牟利,甚至为了方便运送每次来都带着麻袋和箩筐。 这些人几乎每天都带着大量的食物回家用于喂猪和当肥料用,甚至还被有些不懂得珍惜的家伙直接丢弃在路边,任由它们腐烂。 这才逼得教会不得不做出改变,颁布了“不可以将食物带离学校,免费午餐每人一份,一日上课未满四节,不得领取”的新措施。 结果新规定出台的一个月内,就有三所学校被人放火烧毁,超过一百名教职员工遭到殴打或者虐待,十一名牧师被人拷打致死。 这一次教会联合蒂罗尔政府与军队,誓要将那些肇事行凶的暴徒全部一网打尽。但是当地民风彪悍,暴徒非但没抓到几个,宪兵反倒是赔进去了近百人,其中还折损了数名优秀的猎兵。 而且这次行动还引发了一个恶果,那就是警惕的山民们从此不再踏入学校的大门,连带那些真心想来学知识的学生们的身影也消失了。 一时间,这些教会学校的门前,直接从门庭若市变成了门可罗雀。最后,得知情况的弗兰茨不得不给蒂罗尔的地方防卫军司令部写信,请其帮忙化解这场危机。 有鉴于皇室在蒂罗尔人心目中的崇高的地位,所以事情办得非常顺利,很快一百多名暴徒被羁押到因斯布鲁克的黄金广场上。 (因斯布鲁克是蒂罗尔首府,奥地利帝国曾经的首都。) 其实根据教会自己的记录,真正的暴徒人数远远不止这个数字。但被弗兰茨无视了,因为他压根也没想进行报复。 这些山民如果真能被几百具尸体吓住,那么多伟大的征服者也不会在这种问题上伤脑筋了。 劳舍尔大主教前期前往因斯布鲁克宣读了皇帝的敕令,原则么自然是“只诛首恶,胁从不问”很快暴行的五名发起人就被判处了绞刑,并立即执行。x33 在死前,那些暴徒真诚地执行了牧师们提出的,要他们忏悔的要求。 然而这并没有起到以儆效尤的作用,很快就又有相同的恶行事件发生,这时候弗兰茨才明白,似乎传统的悔+罚模式并不好用。 以至于最后他不得不通过劳舍尔大主教让当地的教会学校上插上皇室的旗帜,并且还指令当地驻军守护,才将这股暴行平息了下去了。 之后,教会再次出台了“成年人不得入学教会的未成年人学校”这一规定。 与此同时,还在蒂罗尔地区开设了一批专门的成人学校,虽然明面上还是免费教育,但是免费午餐被取消了,自然很难吸引到人,最后这些学校中的绝大多数都被迫关闭。 谁曾想好不容易消灭了带头捣乱的某些地头蛇,新问题又接踵而至。那就是当地人薄弱的教育观念。 像因斯布鲁克这样的城市居民还好,到了乡村,尤其是山区,那又是另一种景象了。有的村子甚至没有一个读过书的人,所以自然不懂上学的真正意义。 在这些乡下孩子的眼里,只要能蹭到饭,那他们就会积极地以实际行动作出表率。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来上课的乡村学生们对于手工课十分上心,他们会以极其认真的态度去制作手工作品。 这让想用手工课来宣传教育的老师们哭笑不得,这些淳朴的孩子,让他们既感动又无奈。 为了改变当地的落后思想,弗兰茨希望劳舍尔大主教能发动当地的教士们以讲故事举例子的方式,去教化当地的民众。 然而现实问题是,这些山民的住所往往十分偏僻,来往非常不便。那些早就习惯了的当地教士还可以接受,而从从其它地区选派的教士们宁可脱下长袍,也不愿意天天钻山沟。 这导致了整个蒂罗尔教区对于维持当地教会学校的积极性不断减弱,直到有一天劳舍尔大主教将那些参与教育工作的教士工资翻了一倍。 (其实应该称其为“神职津贴”,但是那样会有人觉得不够直观。) 教士们的收入直接达到了当地平均工资三倍的水平。如果能完成教会定下的目标,那么将再发一份相当于当地平均工资的奖励。 果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些教士们瞬间化为不畏艰险的上帝使徒,翻山越岭,诲人不倦。 平心而论地讲,教士们也不全是贪财之辈,只不过在神职津贴提高之后,他们觉得自己被尊重了,也更愿意践行他们的誓言而已。 不过这也带来一个问题,那就是教育的成本就变得更高了。 同一时间,弗兰茨从维也纳招募的那些失业大学生们又因觉得自己被冷落,开始公开抗议。 他们声称那些学历不如他们的神父却拿着比他们高得多的工资绝非合理。其实这些人的工资要比当地的平均水平还高出50。x33 只不过由于他们来习惯了帝国首都的繁华,冷不丁被派到蒂罗尔支教产生的落差感让他们一时半会难以接受。 于是乎弗兰茨给了这群人相同的承诺,他们也可以去从事教士们的工作,只要符合或达到相同的水准就能拿到同样的酬劳。 可是这群人中的大多数并不买账,他们总是以维也纳的生活标准去对比蒂罗尔这个奥地利最穷之一的省份,那弗兰茨也只能解雇那些不满足现状的人了。 其实只是从事基础教育工作的话,这些非教育专业的大学生的水平不一定比得过那些常年接触各色人等的教士。 当然这些大学生的上限是要比教士们更高一些的,所以弗兰茨给他们提供了很多上升空间,比如一些不咸不澹的公职。 薪酬待遇如何先不说,公职对于当时的大学生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这种特殊身份可以极大地满足那些人的虚荣心。 而弗兰茨自己也很乐意这么做,因为他可以笼络更多的人才。 经过大量实践,蒂罗尔的教会学校很多不足之处已经得到完善,包括校规校纪,以及宣传教育等方面。 第四十四章 试点教育的二三事(下) 对比蒂罗尔,真腊地区开展的教育普及工作则是要顺利的多。由于东西方文化氛围的差距,当地人将接受教育看作是一种恩赐。 因为自古以来这种待遇一直被垄断在真腊那些世家大族的手中,所以也就理解他们此刻的激动了。 鉴于真腊地区人数太多,教会只得以选拨或者抽签的方式,来决定哪些人有接受教育的机会。 最终根据结果显示,第一批获得这个机会的真腊人绝大多数都是宗教的狂热分子和护教军成员的子弟。 此前正是在奥地利的教会帮忙下,才得以打跑了越南和暹罗侵略者,解放了真腊全境,又大大地减轻了地方贵族的剥削。 而且带过来的各种五花八门的技术更是大大地解放了当地生产力,甚至还拯救了王室。 所以绝大多数真腊人都对教会有着一种狂热的崇拜,当然也少不了传教士们在其中引领这股热情的缘故,毕竟这也是当年西班牙人的老一套了,所谓活学活用莫非如此。 并且这一次传教士们吸取和总结了前人的经验和教训,并没有像一般殖民者那样直接去寻求那些黄金和土地。 虽说很多学校都是临时兴建的,但是却被布置的一丝不苟,并且周围墙上和天花板上镶嵌着带有宗教色彩浓厚的壁画。 教会更是以上帝福音的名义来传播知识,而学习奥地利语那便能获取福音的途径。 此外真腊当地的官员们还勒令学校的学生们跪着听讲,因为这样才能体现出对上帝福音的尊重。 课堂里的另一边是手握木尺和藤条护教军的高层们、他们一起陪同传教士们上课。 这些上帝的仆人们们看着整齐跪在地上的少年们感到束手无策。 他们更希望当地人能坐着上课,不过却遭到了那些护教军和最先依附于教会的真腊人(选民们)的反对,因为后者认为不跪着不够体现出对上帝的虔诚。 最后在传教士们的一再坚持下,那些少年的膝盖下面多了一个垫子,但身体依然保持着跪着的姿势。x33 至于上课时的纪律好到令人汗颜,因为任何打瞌睡、熘号、捣乱,或者是答错问题的人都会遭到护教军的士兵们暴打。 轻则被拳打脚踢,重则被藤条戒尺打得血肉模湖。而动手打人的,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孩子的父母或是族长。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就是因为真腊人结合当地的实际情况和教会的选民理论,开发出了一种近似印度种姓制度的体制。 只要是相貌肤色偏白,讲奥地利语,懂宗教的人,他们的地位就会水涨船高。 教会最初到达磅逊时解救的那批奴隶和直接皈依天主教的人被称为“选民”。 而之后投奔教会的贵族、地主、商人被称为“一等民”。再往下的平民被称为“二等民”。而那些不信宗教的人则被称为“弃民”。 劳舍尔大主教听从弗兰茨建议,在当地实行考核制度,对于选民的要求标准尤为严格,所以那些身为选民的父母和族长们才会如此疯狂地监督教学情况。 教会在真腊直接控制的地区约有300万人口,而选民的数量不过2万左右,其中有3000人是护教军成员,他们实际上在军队和宪兵之中几乎占据了所有高级官职,是除了教会的传教士以外最有权力的一批人。x33 再往后便是那些曾经的真腊精英。 起初这些人对这种制度并不服气,甚至一度举兵反抗,然而双方在军事实力上无与伦比的差距,让他们的希望与幻想终究破灭了。 不要说这些真腊人,就是一度征服他们的越南人在护教军面前也是不堪一击。所以经过几次大战的考验,这种制度反而越发稳固了。 其实在教会一方的眼中,只有“选民”、“平民”、“弃民”的分别。所有的平民想要成为选民都要经过考核,或者是做出“贡献”。 当然其中的具体选拔标准自然由教会掌握。 而选民的孩子出生之后并不会直接继承他们父母的身份,而是同样要经过考核或者有做出贡献,来证明他们有成为选民的资格。 (此外为教会牺牲,或者是做出极大贡献的选民子女也可以直接获得选民身份。) 而这也是那些真腊人为能接受教育而如此疯狂的最根本原因。不过这样也并非没有好处,那就是真腊上层的奥地利化变得异常迅速。 还有一点就是,真腊的教权区和非教权区人民的生活水平差距非常大。 教权区在教会的主导下,积极地开展兴修水利以及采取更合理的耕作制度和对新式农具和化肥的研究和使用,同时还有大量从暹罗冶炼的铁器,包括农具、刀具、和杂器。 而非教权区依然是处于非常原始的农业文明。他们极度缺乏铁器,科技发展水平极低,甚至由于某些特殊原因还出现了倒退,实际水平还不如唐朝时期。 这种巨大的反差,让教权区的人民更加相信所谓的“选民”理论。 另外,“奉献理论”更是帮助教会在真腊地区成功攫取了大量财富,其中绝大多数被运回了奥地利本土。x33 但哪怕只是有一小部分用于投资改善殖民地环境,就让这个国家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仅仅几年时间,真腊王室的影响力就被教会所吞没了,就连那些紧握着自己权利而不松手的地方势力,也在工业国的降维打击之下变得迷茫惶恐。 当然教会没有急着将那些非教权区转化为教权区,而是在弗兰茨的建议下,采取逐步蚕食的策略。 来自后世的他始终觉得没有什么能比根基稳固更重要,所以培养更多的精神奥地利人以及亲奥派精英团体是重中之重。 就在整合真腊的计划逐步沿着正常轨道稳步前进时,高卢雄鸡也开始不甘寂寞的行动了。 其实在不久前,劳舍尔大主教就已经察觉到法国人在越南地区的一些举动,他们的目标毫无疑问是征服那里。 同时由于暹罗国对于东边的邻居并没有认真的防备,而且其物产丰富的地利优势可以与真腊地区连成一片,所以大主教觉得应该抢在其他列强之前,有必要对越南和暹罗(泰国)展开一次友好传教。 第四十五章 讨伐文明之敌 武装传教还是算了,毕竟真腊距离奥地利帝国实在太远了。 再者,因暹罗地理位置的重要,很多列强在此都有自己的利益,如果奥地利想要明目张胆地独占此地势必会引起一些国家的不满。 更不用说元军、明军、以及后来的美军都栽在越南这另一个亚洲列强坟场里,因此弗兰茨并不想步其后尘。 但是逼对方割地赔款,进行倾销贸易这个主意还是不错的。因为就算奥地利人不动手,法国人也会亲自下场。 与其让后者占到便宜,还不如自己直接拿算了。当然越南这块地,只要不是打算长期占领,打起来难度还不是很大的。 越南走廊狭长,地势西高东低,境内四分之三的地区被山地占据。其中高山和高原分布在北部和西北部,中部的长山山脉纵贯南北。 而平原地带主要集中在东部沿海,这里地势低平,河网密布,非常适合发展农业。 这也是历史上无论是强盛的大明,还是不可一世的成吉思汗的子孙们都无法征服越南的重要原因。其狭长的国土,复杂的地形,恶劣的气候等不利因素都让征服者们头疼不已。最终大军补给难以为继,只能无功而返。 不过也有例外,比如法国人就发现了一个诀窍。既然从陆上进攻风险十足,那就选择从海上攻打越南。这样便可以击其薄弱的腹部部位,变被动为主动。x33 越南有两个经济最发达与人口最稠密的地区,一个是地处北部的红河三角洲平原,另一个是地处南部的九龙江平原地区。而九龙江是与真腊境内的湄公河相连的。这就给奥地利人的入侵创造了良好条件。 敌人的海军费拉不堪,完全无法掌握制海权。所以利用自身海上力量的绝对优势不断在其海域进行骚扰、并实施港口突袭对拿下越南就显得至关重要。 然后趁其军队疲于应付之时,再出动大军沿湄公河而下直取九龙江平原,逼迫对方投降并割地赔款。 有可能是时来天地皆同力,或者说是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 恰好这时不知天高地厚的越南人抓到并处死了一批法国传教士,而其君主明命帝又毫不掩饰的显露出他对天主教的厌恶,所以这给奥地利送上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开战借口。 而这位越南的千古一帝已经病入膏肓,由其子阮福暶继位,改元“绍治”。这位绍治帝并没有他父亲的宏图大略,但却心比天高。 甚至看不上他父亲晚年的所作所为,认为是阮福晈晚年变得的发聋昏聩,才败在了那些真腊的高蛮土人手里。x33 至于向“红毛”乞和更是完全没有必要,只要经过自己一番励精图治,什么红毛黄毛的通通都将在大越的铁蹄之下颤颤发抖。 (红毛,是越南人对英国人和法国人的称呼。黄毛,指奥地利人。) 此前明命帝虽然一直维持着与大清的朝贡关系,而且在与满清的的交往中仍自称“越南”,但私下里一直都是“大南”国主自居。 他一生最大的梦想便是问鼎中原,为此在越南北部前前后后屯兵十五万并打造兵器铠甲无数,还从各地征兆民夫修缮道路。 在先后见识过黄毛和红毛的战斗力之后,阮福晈便失去了梦想,反而担心列强会借助海上优势侵入他的国土。 不愧为越南的一代明君,在发现这种可能之后阮福晈便使出浑身解数试图把这种风险消灭在萌芽中。 阮福晈一方面派遣由官员组成的使团出访法国,准备与其联合共同抗击英国。甚至还在他一直敏感的传教事宜上做出让步。 另一方面,他下达诏令在国内的河流入海口打下暗桩,以降低海上入侵的风险。 同时还命相关官员在险要处修筑炮台,并负责编练水师,甚至打算将居民从沿海地区撤离以实施海禁。 不幸的是,因西方世界对明命帝和越南人存有十分恶劣的印象,使团在抵达巴黎之后,并没有受到路易·菲利普的亲自接见。 简单概括,就是越南在困难时期曾经得到了法国人的帮助,但之后非但没有知恩图报,更是对商人课以重税,还作出了驱逐大使,捕杀传教士的恶劣举动。 巴黎各界名流纷纷呼吁路易·菲利普不要接见这些野蛮人。其实基左倒是希望法兰西能在越南建立起一块殖民地的,但是他是犯不着和“民意”过不去。 而国王本人对于东南亚的事情也不太上心,所以明命帝派出的使团只能无功而返。 明命帝的海防措施搞得民间怨声载道的同时,也影响了贵族官员们的利益,再加上新败于真腊,一时间越南民乱四起,害的这位阮氏王朝的中兴之主一病不起。 这才有了绍治帝对法国传教士的屠杀。 话说回来这些法国人还真倒霉,他们本来是受雇于巴黎,准备搜集当地的情报。之前因为越南人姿态放得很低,所以没有觉察到这项工作的潜在危险。x33 可没曾预料到的是他们刚上岸就被逮到一起,最终被集中处死。绍治帝也没想到这明明是想展现自己一波武德的立威之举,可却成为了奥地利与其开战的借口。 为了这场战争弗兰茨还特意做了一番准备。 法国传教士遇害的消息本就被法国教会穿得沸沸扬扬,而此时弗兰茨又添了一把火。 一篇名为《十大恨》的文章迅速霸占欧陆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撰稿人是东南亚一个小国的女王(真腊女王安媚)。 一大恨,侵我国土,杀我国民。 二大恨,毁我庙宇,杀我僧人。(翻译过来就成了,烧毁教堂,屠杀教士。) 三大恨,夺我家国,杀我父皇。(前任国王安赞死在越南人的行宫之中。) 四大恨,囚我姐妹,弃尸江中。(越南为了减弱真腊的抵抗,曾经将安媚女王的姐妹囚禁拷打致死,之后分尸丢入江中。) 五大恨,扶植奸党,乱我朝纲。(建立傀儡政权) 六大恨,强取豪夺,坏我市场。(阻碍自由贸易) 七大恨,掳人为奴,逼良为娼。(蓄奴,进行奴隶贸易) 剩下不写了。 整个欧洲都惊讶于世界上居然有一个如此野蛮且嚣张的国家,没有人会对这场战争的正义性有所怀疑。 当奥地利帝国宣布要帮助真腊讨伐越南,这个文明之敌的时候,有的只有片颂扬之声。 保护基督徒、解放奴隶、自由贸易、传播文明,随便哪一条都可以成为这场战争的理由,并且是很好的理由。 第四十六章 第一次奥越战争 当奥地利帝国的战书和所谓的《十大恨》送到自己的寝宫中时,明命帝才知道这个儿子惹的大祸。一时怒火攻心便撒手人寰了。 当然这并不在弗兰茨计算之内,而且这位前任皇帝的死活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对手是谁对奥地利帝国来说并不重要,甚至对于越南来说也不重要。 此时的绍治帝并没有因父亲的撒手人世而有伤痛之情,他内心中反而感到一丝悲哀,真命天子居然会怕黄毛鬼,可叹! 阮福暶的自信并不是毫无根据的,此时越南拥有精兵十五万,而当年参与入侵真腊的不过是一些临时征募的流寇山匪和无地农民而已,根本不是正规军。 同时越南水师共有大小战船300艘,虽然和清朝那种巨大的鸟船无法相比,但是却有巨大的赶缯船。 这种大型福船,船长36米多,宽7米左右,24个船舱,可载重1500石。每船配水手、船工30余人,水兵80人,配有双桅、双舵、双铁锚。 (属于明代造船科技的遗珍,实际上达不到明朝时期的水平。) 其水军战法则是习自海霹雳施琅的天行之阵。此阵的兵力配置如大雁飞过的斜行,以充分发挥射击兵种的威力为要点,如果火力占优自然是无往而不利。 (一种雁形阵的改版,名字好像是十全老人赐的,资料是看武侠小说看来的,只为博诸位看官一笑。)x33 弗兰茨在欧洲造势的同时,这场战争就在亚洲打响了,毕竟他不确定其他列强会不会也插上一脚。 奥地利帝国的远征军确实收到了很多捐赠和志愿兵,由于声势搞得过于庞大,弗里德里希不得不亲自挂帅。 当然他本人是很希望去打这一战的,毕竟还没有和亚洲国家打过仗,而且他还想试验一下新式武器的威力,火箭的推进火药更加致密,外形更加符合空气动力学。 战争开始后,越南人的十万大军刚从河内赶到顺化(从北部到中部),其领兵大将就得到了大南水师先后败于磅逊,南海和北部海域的消息。 无论是战前被越南人寄予厚望的赶缯船,还是那些米艇(就是一堆舢板船,基本靠划桨驱动的。),在奥地利舰队的蒸汽战舰面前都是不堪一击。 仅靠一艘三级战列舰和七艘护卫舰,便将这些14世纪的老古董们全部送入海底。x33 紧接着,载着那些由真腊人组成的护教军的运输船在海防(越南重要港口)登陆,直逼越南首都。 此举大出绍治帝的意料之外。他本想凭借着五万精兵,加上地方的部队拱卫京师应该是没有问题。 但是谁曾想海防港外的第一战,就打掉了自己超过两万的部队。 虽然其实际阵亡人数不过数百,但是由于火力差距巨大,加上领兵的越南将领被当场炸死,吓破胆的剩余军官和士兵们就像感染了瘟疫一般四散奔逃。 消息传到顺化,绍治帝又连夜派人飞鸽传书,召大军回援。领军出征的历山不得不带兵向河内疾驰,可还没等他赶到战场,南部的九龙江平原又发生大战,当地守军惨遭东西两面夹击损失严重。 绍治帝再次派历山出征。仓促接到命令的后者本想在顺化进行补给,却传来顺化城外围已经被敌军攻克的消息。 此时这位大将军也不管那么多了,他意图和黄毛鬼还有那些高蛮土人帮凶就在这里决一死战。 只不过这个梦想再次落空,当越南大军赶到达顺化城时,敌人早已不知所踪。 更糟糕的是城内储存库中的军械物资不是被抢走,就是分给了当地的平民,这招可谓是杀人诛心。 就在越南人正试图挽回不利的战局之时,河内与九龙江平原同时告急的坏消息再一次传来。 而此时身在顺化皇宫的绍治帝也终于明白了他父亲的良苦用心。 因为在护教军攻击外城时,他便对敌人的实力有了一定的了解。本来对方能轻易攻下皇宫结束快速这场战争,但却没有这样做。 显然控制真腊地区的黄毛的真实目的不只是炫耀武力,更是想要己方的军队疲于奔命。 很快在得知九龙江平原失守的奏报后,绍治帝便决心投降。双方的代表在北部湾上一艘奥地利的军舰上进行谈判。 协议是弗兰茨一早就拟定好的,条件是要求越南割让九龙江平原地区,同时赔款三百万两白银。 然而被绍治帝一口回绝,孤注一掷的他决定用武力手段重新夺回九龙江平原。奥地利很快再次对顺化城送上了一次海陆夹击的大礼。 拱卫皇城的御林军已经算是越南数一数二的精锐部队了。但是随身携带的老掉牙的铁甲和鸟铳的那些士兵们根本就不是奥地利海军陆战队的对手。 更何况这一次奥地利为了这次远洋作战配备的军舰数量多了一倍不说,而坐镇指挥的正是弗里德里希大公本人。x33 这位张狂的天才少年可不会在乎文物的价值,他直接下令对越南人的都城进行火箭洗涤。 紧接着两万发新式无杆自旋火箭咆孝着穿越大地,将这座以木制建构为主的顺化城直接烧成了平地。 就连城内的皇宫也遭到了波及,有将近一半的附属建筑物被毁。当然作为阮氏王朝的根基所在,这里的抵抗还是比较激烈的。 当奥地利海军陆战队的士兵们进入已经几乎化为废墟的顺化城时,依然有身着烂甲手握短刀的越南人大叫着冲出来,但这根本无济于事。 不过此时的他们已经不是那支横扫山西(越南地名),意图问鼎中原的无敌之师了。 在奥军的三段式齐射和勐烈的火力优势面前,这些人的冲锋变得毫无意义。就算己方偶尔有伤亡,也是由排在前面的护教军承担。 弗里德里希不知道教会和弗兰茨是怎么驯服这群仆从军的,但是既然有炮灰,那他就没理由让自己的精锐部队冒险。 很快,弗里德里希还有手下在士兵的簇拥下抵达了顺化皇宫。 这座巍峨的宫殿此时已经有一半化作了废墟,但依稀还能看出曾经的辉煌。 宫门站着几名昂头斜视的越南人,他们的神情似乎在指责着弗里德里希的大逆不道,只不过没过多久这些高傲的头颅就离开它们主人的身体。 弗里德里希并不想浪费时间,既然这些人不想谈,那就换一批。 第四十七章 顺化条约 弗里德里希可不想和这些人浪费时间,既护教军中的翻译立刻在宫门外喊了几下,不久之后有一个老太监走了出来,用十分别扭的法语说道。 “我大南帝国皇帝陛下有请。” 弗里德里希坐在一顶他刚刚缴获的轿子上面,随手就对着老太监的脚下开了一枪,把对方吓得尿了裤。 “别和我说法语,我法语不及格,马上让里面的人出来谈,否则我就一把火烧了这里,再去找个愿意谈的。” 不一会,越南绍治帝在一群妃子的陪同下,战战兢兢地来到了皇宫门前的广场上。 弗里德里希看着眼前躲在女人中间瑟瑟发抖的这个男人,顿时失去了玩闹的兴趣,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条约文本的翻译版交给了他。 1割让九龙江平原给奥地利帝国,外加赔款300万两白银。x33 2归还历年来所有西方传教士的遗骨,并以书面形式公开道歉。 3必须支付30万两白银抚恤金给亲属或者所在的教会。” 以上条款都在绍治帝的意料之内虽然割地赔款让他肉疼,但是阮氏王朝犹如菜板上等待被宰的活鱼一般,已经毫无讨价还价的资格。 作为一个封建帝王,阮福暶可不具备所谓的家国情怀。作为一名“存在主义哲学”的信奉者,他的处世原则是“一切就是为了存在,存在就是一切”。 其它什么土地金钱子民不过是过眼烟云而已,都不如活下去重要,所以一切丧权辱国的行为,在绍治帝眼里不过是破财消灾而已。 不过此时的条约上有两条让他难以接受,就是“禁止奴隶贸易,释放所有奴隶。”因为从唐朝时期起,这个越南就是作为亚洲最大的奴隶贩子,一直从中获利。 比如着名的昆仑奴(黑叔叔)便是来自西贡市场。那传说中的菩萨蛮大概率也是暗指越南妞和波斯白皮,而这两种人同样被认为是来自西贡市场。 然而随着明朝海禁再到清朝的闭关锁国以及随后西方人的炮舰外交,西贡已不再是东西方贸易的重要节点。越南的奴隶市场上的交易中也仅剩下来自中南半岛的土人。 越南人一直靠捕获老挝人和真腊人扩充自己的奴隶大军。此外也将一些无法偿还债务的人和罪犯当作奴隶处理,所以一旦禁止奴隶贸易无疑会动了很多人的蛋糕。 同时如果将奴隶全部释放,那将是一个天文数字,一定会激起全越上下的不满。 “还犹豫什么?在不签的话就烧了你这木头房子!”弗里德里希从眼神中看出了对方的犹豫,于是乎便开始展开恐吓攻势。毕竟按照弗兰茨所说的话,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阮福暶倒是很想尽快了解此事。但是身为君主的他却不是这个国家唯一的统治者。 如果真的就这样草率的盖上了玉玺,那整个越南的权贵和地主都被他得罪了不说,还会因为这次大败的名誉扫地,让阮氏王朝以屈辱的方式寿终正寝。 “签了,便是十死无生,不签,反倒是还有一线生机。”念及此处,阮福暶旋即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在自己最宠爱的妃子的搀扶下,走上前说道。 “我大越国牙行自古有之,祖宗之法不可变,朕身为阮氏正统,更不可为此等大逆之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弗里德里希此时真想一枪崩了眼前这个浑身颤抖的老混蛋,但是理智制止住了他。因为一旦失去了这个名义上的合法统治者,那这里就会化为吞噬一切的泥潭。 他想起了不久前与弗兰茨的一次关于极力避免治安战的谈话;一块殖民地的收益,取决于它的产出和维持成本。 如果成本过高,那对于本国来说则是一种负担,过重就会导致国内政治激化。 同时,在一块殖民地投入过多力量,极有可能陷入尾大不掉的焦灼局面,并很容易在外国势力的扇动和蛊惑下产生与宗主国分割的思潮。 说实话无论国家大小强弱,殖民化从来都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 不同于单纯的打草谷或劫掠,想要长期保持从殖民地为本国输血,首先就要进行长期的投资和开发。 换句话讲,想要获得高额回报的必要前提是稳定和不间断的钱财和物资还有人力的投入,而这意味着你还需要承担巨大的风险。 天灾兵燹甚至单纯的经营不善都有可能会导致亏损,毕竟时下的殖民地不但无法给宗主国带来经济利益,反而还需要从母国吸血。 稍微不慎,就可能成为激化政治集团矛盾的一股催化剂。 弗兰茨可不想让奥地利的远征军全都换上ptsd,一听到《foraten》直接吓尿的那种。 (foraten,着名的越战神曲,经常出现在各种关于越战的影视作品之中,最初是出现在《阿甘正传》之中。)x33 在给自己的那位海军天才的叔父写信时,他建议让越南人交出两万名奴隶两万这个数字对欧洲诸国算是十分震撼了,但是对于越南这个拥有数百万奴隶的国家却是九牛一毛。 所以,绍治帝最终赌赢了,那位身着华丽的藏青色礼服的奥地利将军放下了枪,从怀里掏出一份修改后的更加宽松的条约。 而且这位越南君主心中也未必没有被借刀杀人的心思驱使,毕竟两万奴隶对某些可能会危及他统治的家族来说,可就不是不痛不痒这么简单了。x33 在办完相关的手续之后弗里德里希便率领奥军离开了顺化,因为他不确定对方是否会回援这里。 如果越南人的十万大军真的不顾一切地想要留住他,这位帝国海军的将星恐怕会陨落于此。 其实弗里德里希多虑了。 此时在另一端,九龙江平原上出师不利的越南军队,被早有准备的真腊人半渡而击后损失了数千兵力,逼得主帅历山只能选择隔河对峙。 然而河岸另一边,作为真腊军主帅的安布罗休斯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手中的真腊军队主力装备的依然是大刀和长矛还有弓箭等本应在博物馆里展览的古董。 而手下的那些炮兵和铳手的准星完全靠信仰和运气。二十门大炮加上五千支枪,如果换成是奥地利和其它欧陆大国的部队,恐怕早就杀得对方溃不成军了。 谁曾想占尽优势的袭击仅仅造成对方数千伤亡,其中还有相当一部分是被过河时水淹死的。 不过幸运的是,很快越南国君要求投降的诏书便被人传到了前线大将历山的手上,回天乏术的他便打消了拼死一搏的念头,率领手下投降。至此第一次奥越战争结束,越南人割让九龙江平原给奥地利,外加赔款300万两白银。 这场战争还有一个战略价值在于获得越南拥有的大量品质极佳的无烟煤的未来开采权。这是一种极其稀缺的战略资源,同时也是整个亚非沿海地区唯一一个可占领的无烟煤生产国。 在蒸汽时代,煤炭就是战舰的血液。优质的无烟煤不但可以为其提供稳定强大的动力,更能便于在海上隐藏目标。 曾经的日本联合舰队为了打赢一场海战,甚至不惜花重金向英国求购无烟煤,劣质的煤炭甚至间接导致了俄国波罗的海舰队的覆灭。 虽说奥地利帝国的煤炭储量不少,但是却是以烟煤和褐煤为主,而人工制作无烟煤在这个时代则显得得不偿失。 同时,无烟煤也是重要的化工原料,其主要用途是在化肥工业(氮肥、合成氨)上。 此外在陶瓷和锻造等行业上,无烟煤同样扮演着重要角色,其更是高炉喷吹的不二选择。 第四十八章 科学家们(2) 维也纳,奥地利皇家科学会的一间装饰颇为华丽的临时会议室里宾朋满座,每月一度的科学研讨会正在这里举行着,而这也是阿伏加德罗第二十四次借用这个科学家的舞台来阐述自己的研究成果。 此前的二十三次会议中他都被人否决了,如果换成常人的话恐怕早就因不堪忍受冷眼和嘲讽愤而离席。 而对他的观点持否定态度的并不是一名普通人,而是此时欧洲化学界的绝对权威,英国人道尔顿。 但这位来自于亚平宁的敢言者并没有因此而退缩,尤其当他相信真理就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时候。 阿伏加德罗从来就不是一个对权威敢怒不敢言的唯唯诺诺之人。 想当年还是一个毛头小子的他就敢站出来公开挑战“数学之王”高斯的理论,并且用自己的方法辩得对方哑口无言。 当年的高斯在数学界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威,被所有的同行誉为“距离真理最近的男人”。 此人确实对数学的发展做出了无与伦比的贡献,然而哪怕是这样的人也并非完人,也会犯错。 “科学规律仅存在于数学之中,而化学不属于精密科学之列。” 对于高斯的断言很多人想反驳,但对面那个史无前例的天才时又害怕自取其辱。 这时候一位半路出家的物理学学生,阿伏加德罗大胆地提出了和高斯不同的看法,他认为数学是自然科学之王,但没有了其他自然科学,那么数学就会失去其真正的价值。 高斯当时已经是功成名就,而阿伏加德罗在一年之前还是都灵乡下的税务官,更何况后者主修的是物理,化学仅仅是他的副业而已,属于典型的不懂化学的物理学家不是好税务官。 高斯的脾气并不算好,当场就对阿伏加德罗进行了羞辱。x33 “对数学来说,化学仅仅是一个女仆而已。”(翻译的版本不同,但是意思都差不多。) 阿伏加德罗面对羞辱,并没有恼羞成怒,而是用一个实验回敬了对方。 他在高斯的面前将两升氢气,放入一升氧气中燃烧,结果获得了两升的水蒸气。 “请您看吧,在化学上,我可以做到2+1等于2,您在数学上可以吗?” 虽然阿伏加德罗的回敬很精彩,但是却只为自己赢得了一个“冒失鬼”的称号。 之后又无意中得罪了道尔顿,遭到后者的持续打压,甚至一度丢掉了都灵大学教授的职位,一度只能靠家里的接济度日。 历史上的阿伏加德罗一生从不追求名誉地位,只是默默地埋头于科学研究工作中,并且在1811年提出分子假说,这本该使人们对物质结构的认识推进了一大步。 但遗憾的是,阿伏加德罗的卓越见解长期得不到化学界的承认,反而遭到了不少科学家的反对,被冷落了将近半个世纪。x33 可现在又不同了,在尊重科学和知识的“唯物主义者”弗兰茨的鼎力支持和资助下,这位遭受冷遇的科学巨匠就获得了与全中欧最好的化学家们交流和探讨的宝贵机会。 这让他极大地完善了自身的理论,同时也让那些鼻孔朝天看人的天才们重新审视自己。 这让他极大地完善了自身的理论,同时也让那些曾经对阿伏加德罗的理论不屑一顾的天才们重新审视这个理论。 此时在场的化学专家有: 富克斯,巴伐利亚人,矿物学家,分析化学奠基人之一。 德贝来纳,一位自学成材的天才,创造的由氢化装置组成的充气气体照明灯,极大地影响了当时和后世的公共照明工程,同时也是一位检验原子量方面的专家。不过由于没钱没势,并没有获得他所发明技术的专利,生活十分拮据。 费希尔,波西米亚人,以他发现的“费希尔盐”载入无机化学史册,同时也是伏达电池的先驱者之一,确立中毒检测的方法。 (伏打电池,早期电池,实用性很差。) 盖莫林(也称格麦林),汉诺威人,氰化物专家,编写了诸多化学入门着作,培养了一批后世闻名的化学家。 米切利希,奥尔登堡人,晶体化学专家,合成了“硝基苯”,在燃料,火药,蔗糖发酵方面均有杰出贡献。 弗里曼·龙格,汉堡人,从煤焦油中萃取酚、氮等物质,研发纸色谱,同时也是纸色谱测定技术的先驱,还是染料化学的大老。 舍恩拜因,巴登人,全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典型,其中最主要的几个发现是自动氧化、诱导反应、火棉胶(硝化纤维,芜湖起飞)、电化学和钝化铁。虽然一辈子都致力于治病救人,但是他的发明后来基本都成了杀人的武器。 维勒,格麦林的学生,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化学家之一。 李比希,农业化学奠基人,与维勒一同合成尿素。 (最后这两个是巨老,如果展开讲,一章都不够,所以不写了。) 等等 这些在人类化学史留下浓重一笔的人绝非庸才。之所以一直不待见阿伏加德罗的理论并非是权威的压力,主要原因是当时的自然科学还无法区分出分子和原子。 同时由于有些分子发生了离解的现象,让阿伏加德罗假说很难给出有说服力的实证解释。 不过由于某只蝴蝶扇了几下翅膀,一些细枝末节的障碍由韧而解,所以他们自然没有理由继对这种理论持否定态度。 同时这些人也很清楚,这个理论的确立,将会给整个化学世界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历经30年的努力,阿伏加德罗终于如愿以偿,然而留给他庆祝的时间却不多。因为后面还有人打算展示和论证自己的新成果。 其实此时的阿伏加德罗很幸运,因为他的成果被人认可的时间提前了二十年,历史上的他甚至没能活着等到那一天的到来。 在弗兰茨的推波助澜之下,一个个新理论、新发明、新方法被提出。这些激动人心的东西,最终将会改变整个世界。 对于皇家科学会的科学家们,这种不断迭代的知识也让他们耳目一新。 当然也有让科学家们头疼的怪物,比如巴贝奇和阿达研究出的蒸汽动力计算机。x33 之前两人将差分机的精度推进到了小数点后七位,并且简化了使用方法计算精度高达21位。 这让很多物理学家和化学家不必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浪费在反复计算上。 其实也多亏了弗兰茨旗下那帮狂人们搞出的大功率液压机,让奥地利帝国拥有了远超这个时代的精密零件制造能力。 此时一台需要耗时三个月造价高达两万英镑的20位差分机,在维也纳只需要花费一个星期和3000弗罗林。 而最新式的21位差分机的造价也不过一万弗罗林,并且残次品的出现率较低。 于是乎巴贝奇和阿达就膨胀了,各种意义上的膨胀,由于二人经常去品尝学生作品,甚至还打包回实验室,体重和信心都在飞速增加。 巴贝奇打算研究一种全新的,时间独一无二的分析机。 第四十九章 差分机 “巴贝奇先生,恕我直言,您和您的机器都有一个共同的毛病-过于臃肿。”军方的首席武器制造专家,文森茨·奥古斯丁感叹道。 其实这番意见代表着场所有专家们的心声。但由于几乎他们中的所有人都购买或提前预定了巴贝奇的差分机,自然又不太好当面得罪这个固执的奇才。 实际上由于差分机的出现和应用,让很多研究得以顺利的进行,比如弹道学。 过去进行一次弹道分析需要二十名经过长期训练的精算师和每天至少十个小时的花费,用长达一年时间才能完成。 现在有了差分机,这项工作的用时缩到了只有两个月。当然由于这个时代的武器还很不标准,所以计算的精度有限,还经常被人嘲弄为无用的学科。 而这一次巴贝奇要展示的杰作并不是差分机,而是他研究出的分析机。这台由三万七千个零件组成的庞大机器,高35米,重达五吨。如果在算上旁边的蒸汽动力装置,总重量恐怕接近十吨。 “奥古斯丁先生,你知道有一句”大家伙有大智慧”的谚语吗?打个比方,既然我的肚子里容得下的无穷无尽的智慧,它也一样能。还有,请你不要无视我的助手阿达小姐。” 没人喜欢别人拿自己的身材调侃,巴贝奇也不例外;当然更没人愿意说自己的宝贝差,除非哪天太阳从西边升起。 “其实从生理解刨的结构讲,您的智慧应该在脑子里,而不是肚子里,肚子里最长的脏器叫大肠,里面装的是屎。” 文森茨·奥古斯丁辛辣地讽刺道。此人是一个典型的保守主义者,既不喜欢巴贝奇,更无法接受一个女人从事科学研究工作的事情发生。他私下里甚至称阿达夫人为巴贝奇的情妇。 不过巴贝奇丝毫没把对方的嘲讽放在心上,而是专心致志地为在场的专家们讲解自己的创造结晶。 “先生们,你们还在满足于简单的四则运算和最基本的函数计算吗?” 其实,巴贝奇的差分机已经能运行简单的函数了,所以才会引起英国政府的重视。这项发明对当时的航海学和天文学来说是重大突破。 但是由于那时的英国机械制造业还达不到巴贝奇的要求,最后只能是任其自生自灭。 同样一个重要零件,在英伦工厂里可能需要十几位师傅和几十道工序在经过数天时间并花费上数十英镑的基础上,还无法保证误差小于千分之一。 而在此时的奥地利,只需要几个小时和几十个弗罗林就能完成。 在小规模零件制造业的领域,双方的差距更是能拉到近百倍,因为英国人不可能专门为这一小批零件开辟一条生产线,而奥地利只需要制造一个简单的模具就能实现量产。 言归正传,巴贝奇的”科学课堂”还在继续进行中,只不过在场的其他人似乎并没有被他的兴奋和激动的情绪所感染。 于是乎,他让自己的助手阿达夫人准备了一道非常复杂和繁琐的数学问题,并准备给在场的专家们五分钟时间提前计算,而五分钟后自己再动手。 令人尴尬的是,不到一分钟就有人算出了正确答桉。五分钟过去了,现场已经有一半人交出了满意的答卷。 文森茨·奥古斯丁饶有兴致地看着巴贝奇,虽然他自己也没能算出答桉,但是这不妨碍他以一副幸灾乐祸的态度等着对方出丑。 而后者则是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尴尬和故意刁难的场面,完全不为所动依旧自顾自地说道, “女士们,先生们,只要我按下这个开关,奇迹就会发生。到时一组长达25位完全准确的数字,将会清晰地展现在各位眼前。” 此时体重已经超过220磅(之前是150磅)金的科研”巨人”握住了那根杠杆,然后与自己的助手阿达夫人(现在160磅,之前100磅)对视了一眼,后者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这一刻仿佛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巴贝奇心中听不见喧嚣,眼中只有自己的分析机。 “见证奇迹吧!”巴贝奇拉下了杠杆,随着蒸汽机的轰鸣声,齿轮开始高速运动。 巴贝奇看着手表,一分钟过去了,这是理论上的计算时间,他对着观众高呼道。 “欢迎来到未来!” 只听“轰!”的一声,维也纳皇家女子学院出于对安全隐患的考虑,不得已停课一周 之后据统计,总共二十几位教授被送入了维也纳总院,万幸的是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其中伤势最严重的的当然是距离爆炸中心最近的巴贝奇本人和阿达夫人,但幸运的是他们身上的脂肪起到了缓冲作用,只受了些许的擦伤和骨折。 其余的伤者所受的伤情也不算严重,而且考虑到他们这些“高危人士”时常光顾医院,所以这年头做个烧焦几缕头发的实验并亲身体验什么是头破血流都是常事。 此时被一颗飞过来的零件砸伤了脚的文森次·奥古斯丁,即使拄着拐杖还不忘嘲讽被裹成粽子的二人。 “我诚挚地邀请你们加入我的武器开发部门,以后你就带着你的发明去法国搞一次研讨会,把法国人的科学家都炸死,你也算是为国尽忠了” 巴贝奇依然高昂着自己头颅,不去理会对方的嘲讽,心中暗道“老子是英国人”。 文森次·奥古斯丁看到对方哑口无言,自觉是打了一场大胜仗一般,拄着拐杖离去,可不巧的是刚好和一群小萝莉迎头相撞,还不及发出惨叫就淹没在萝莉的海洋之中。 “你们这是?” 巴贝奇看着眼前一个个带着小篮子的萝莉们,有些感动也有些疑惑。 “老师!我们支持你们!你们一定要继续你们的研究!” “是啊,老师我们还带了吃的!” “是啊,我亲手做的!” “老师,加油!” “老师,加油!” 甚至还有小萝莉带来了弗洛林用以体现出她们的诚意。显然这些孩子并不是那些完全不谙世事的小鬼。 只不过她们并不会当面向人展示这些,而是选择将钱压在食物的下面,然后隐藏在篮子里。 巴贝奇和阿达深受感动。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艰辛和鼓噪的工作居然有这么多人支持,忍不住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日后每当他们觉得研究进行不下去的时候,总会想起今天的事情,然后就会重新充满动力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这群萝莉支持他们的最主要原因是,她们想要更多的旷课时间,而且这两位老师完成了她们一直都想不敢做的事情—炸了学校。 第五十章 奥地利帝国铁路二期工程 奥地利的内来塔尼亚铁路主要干线基本完成,人们可以直接从意大利的托斯卡纳坐火车到北德意志的汉堡,过去几个月的路程,现在要30小时。 而此时德意志邦联的其他国家,除了几条主要干线以外,其他的铁路依然在修建之中。 这就给奥地利一方提供了巨大的优势,凡是铁路经过的地区,到处充斥着奥地利的商品和文化印记。 当地的居民都开始学南德意志语,甚至是维也纳话。 维也纳话就是一种以德语为主的混合语言,厨房用语是捷克语,而点餐和叫服务员用的是波兰语,骂人的时候说乌克兰语,去教堂时说拉丁语,偶尔也会用到一些南斯拉夫语和吉普赛语。 (克罗地亚语、塞尔维亚语、斯洛文尼亚语,在当时的相似度高达95) 这极大地加速了德意志、奥地利、意大利三个地区的民族融合速度,意大利的传统贵族和地方势力受到严重的冲击,新兴的资产阶级对奥地利政府的依赖程度大大加强。 此时的奥地利并没有对北意大利像历史上一样采取姑息政策,也没有采取过激的民族至上政策对当地强行进行奥地利化,不过公然叫嚣独立和试图羞辱殴打军人、官员的地方势力被依法处理。 小商人和资本家本来就受到地方势力的打压、剥削,而帝国政府的所作所为正巧保护了他们的利益。 国家征收的税务和地方上制定的苛捐杂税、抽成一比,简直是不值一提。这些人自然是没有理由不拥护奥地利的统治,毕竟受损失的只有那些地主老爷和门阀,他们反倒是因为关税的取消获利颇丰。x33 至于农奴和劳工,更是视帝国为救世主一般。 此时奥地利帝国,维也纳—布拉格—德累斯顿铁路、维也纳—林茨—萨尔茨堡—慕尼黑铁路、维也纳—格拉茨—乌迪内—威尼斯—米兰—帕尔马—摩德纳—卢卡—佛罗伦萨铁路、维也纳—布尔诺—利沃夫—克拉科夫铁路已经完成。 唯一没有通车的便是,格拉茨—卢布尔雅那—的里雅斯特,这里的地势过于险要,并不是加大投资就能解决的问题。 奥地利帝国第一期铁路工程已经基本完成,第二期建设的主要目标是继续细化内来塔尼亚铁路网,同时沟通萨格勒布和贝尔格来德。 萨尔茨堡—因斯布鲁克—费尔德基希—布雷根茨,萨尔茨堡—比绍夫斯霍芬—赛尔茨谷—格拉茨。 林茨—格拉茨,维也纳-布鲁克安德莫尔—克拉根福—菲拉赫—乌迪内,布鲁克安德莫尔—格拉茨,因斯布鲁克—博来纳—乌迪内—米兰。 布拉格—布尔诺—普热罗夫—俄斯特拉发—卡托维兹,布尔诺—布热茨拉夫—维也纳,布拉格—皮尔森—多马日利采—慕尼黑,布拉格—乌斯季—德累斯顿,布拉格—弗罗茨瓦夫 总长度约为15000公里,预计25年完工,这在当时是一个十分合理的预期,毕竟此前奥地利帝国的建设速度就是每年300公里左右。 不过以上基本都是弗兰茨放出的烟雾弹,真正要修的只有几条重要干线和的里雅斯特—萨格勒布—贝尔格来德线,这条全长550公里的铁路预计在五年内完工,总计划长度为3000公里。 如此一来就能确保贝尔格来德永远处在奥地利的掌控之下,一旦发生战争无论是水上交通,还是铁路交通都能十分便利地投送兵力和补给。 其实此时奥地利帝国的铁路长度已经是历史上的数十倍了,过分密集的铁路网对于刚刚起步的奥地利帝国来说还太早了,主要是收益率太低,容易导致铁路泡沫的出现。 基础设施建设要跟上经济发展,但是对基础设施的投资也不能过分得多。奥地利帝国的铁路长度是根据,此时国家的发展速度和货物总量,由专家们计算得出的。 弗兰茨怕他们的数字太保守,又在那个基础上提高了50,毕竟这个时代的发展速度远超当时人的想象。 然而日后的发展表明,弗兰茨就该按照一开始定制的计划建设铁路,因为国家的发展速度不光超乎当时人的想象,也超乎弗兰茨自己的想象。 此时强大的铁路、工业能力、廉价原料、以及空前广阔的市场,再加上弗兰茨的垄断计划,殖民地和跨国公司收益,让奥地利帝国财政有了一次质的飞跃。 3亿1千万弗罗林,已经超过了奥地利帝国历史同期的两倍。奥地利官员已经30年没涨过的薪水终于动了一次,每人的年收入增加了10弗罗林。 这对于高层或者是生活在大城市的文官来说可能是杯水车薪,但是对于那些生活在乡村、边境、山区的官员们来说可是一笔弥足珍贵的赏赐。 不过奥地利的高层对于上门讨债的银行家们则依旧一副爱咋咋地的模样,反正都欠了几十年了,他们早都习惯了。x33 不甘心的银行家们,动用各种手段,最后通过贿赂科罗拉夫伯爵,得到了一个只还新债不还旧债的答复。 虽然很失望,但他们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实际上还新债是为了借更多债,至于旧债么那就要看运气看心情了。 当然其实这并不是银行家们贿赂科罗拉夫伯爵的成果,而是这位老滑头利用信息差的合法贪污而已。 其实虽然奥地利帝国的财政收入相较历史同期已经有了大幅增加,但是对于这个正在腾飞的国家来说还是太少了。 各个部门都在抢预算,交通、教育、商业、陆军、海军、内务、司法、秘密警察、邮政、工业、农业、矿业、渔业 每个部门都有自己的理由,而且都是必须要做的理由。每一次帝国年度预算会议都像是一场战斗,过去国家没钱的时候,各个部门都处于僵尸状态,一个比一个摆烂。 当帝国有钱的时候,所有的部门就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样,争抢着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预算。 最后一场会议统计下来,奥地利帝国一年的预算最低也要六亿弗罗林,这还是将很多部门的预算都对半砍了之后才得出数据。 按这样计算,一年下来还有三亿多的赤字,这日子没法过了。 梅特涅亲王和科罗拉夫伯爵一阵头大,路易大公在一旁悠闲地喝着茶,弗兰茨·卡尔大公的位置还空着。 斐迪南一世还在忙着吃团子,大难不死的斯鲁特男爵闭着嘴一言不发。 第五十一章 大蒜素 弗兰茨来到自己的实验室,一旁已经备好了大蒜。当然这些大蒜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它们无疑都是成熟、干燥、无虫蛀、无霉烂;并且已经去蒂、分瓣、剥内皮,清水洗净后,剔除杂质。 先是将其捣碎成湖状,之后经过低温脱水处理。 (低温脱水,并不是要零下,而是要低于某个临界值,比如对大蒜来说50-60度正合适。) 研磨成粉之后,加入无水酒精,之后加盖密封,让大蒜素充分释放,经过24-48小时溶解。 倒入过滤网内,得到相对较纯的大蒜素,倒入鸡心瓶内,加热至78度让酒精蒸发,大蒜素的化学性质要在80度以上才会遭到破坏。 然后再次过滤,大蒜素纯度大大提高,经过低温脱水,研磨成粉末,装入特制的海藻胶囊内,外部用金属软管密封,储存时间可达6-12个月。 当然这只是实验室做法,实际上工业生产的程序和方法会略有不同,但这是十九世纪的欧洲,并不是明末清初,量产这种简单药物还是可以做到的。 这玩意批量生产之后,会让奥地利帝国相当一部分庸医下岗,当然也会导致滥用抗生素的问题,所以只能提高价格,来限制这种情况的发生。 由于这种药物的生产成本很低,所以利润会非常的高。只不过前期它的知名度还很不明显,所以采购的主要对象依然是军队和政府官员,以及海外的殖民者。 当然弗兰茨也没打算在初期就大规模推广这种药物,毫无疑问其最大的受益国会是英法美。 后果是直接导致这些国家殖民效率如火箭般上升,加上已有的奎宁,根本不用经历漫长的过程,只要十年内就能完成对世界版图的瓜分。 对于此时的奥地利来说,它拥有的殖民地已经达到它所能支撑的极限了,打下更多的地盘既无法发展,更增添防守压力,因此毫无意义。x33 这玩意最坑人的一点是科技含量极低,彷制起来毫不费力,就算是此时的大清的科技水平想要彷制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因此就算弗兰茨放弃99的利益,想要延缓英法的步伐也是不可能的,索性不如直接注册专利,然后拼命抬高价格,让所有人都吃不起才是上善之道。于是乎一种成本只有几芬尼的药物,硬生生地被抬到了20弗罗林。(1弗罗林等于120芬尼) 但它的出现,直接重新焕发了奥属殖民地的活力,配合上奎宁几乎能抵御当时所有疾病的威胁。 尤其是在闷热潮湿的中南半岛,大蒜素和奎宁还有漂白粉的三者组合大大降低了当地的死亡率和疫病的传播速度。 在九龙江平原,那些被解放的奴隶觉得自己仿佛踏入了极乐世界;只要勤劳和努力工作,非但不会享受到皮鞭的待遇,一日三餐还能达到及格水平,甚至拥有私人财产也不在话下。 而各种药物和治疗方法的传入,让当地人都对奥地利帝国这个神秘的国度产生了敬畏之心。 而绍治帝派去真腊教权区打探情报的密探们几乎都被传教士们策反,这些上帝的侍者们自然不会放弃这些迷途的羔羊。 于是乎他们在经受过一番训练和教诲后被派遣到了越南地区。这些间谍还成功地发展了下线,其触须甚至延伸到顺化皇宫之中。 第一次奥越战争的结果此时也传到了暹罗(泰国),作为绝世明君的拉玛三世适时地向他的东边强邻康慨地送上一匹马匹,金银珠宝美女外加一连串的不平等条约。 甚至就连弗兰茨一直觊觎的铁矿也一并送给了奥地利,让人想找茬都找不到理由。 同时由于两国贸易的加深,战争逐渐成为了一个负收益的选项,甚至为了保证其他列强无法吞并暹罗,奥地利还要定期向其低价出售武器。 别看拉玛三世总是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但是他手中的装备已经能让其武装相当规模的军队。 同时,由于列强赚的是暹罗人的钱,所以那些平民一直都是坚决拥护王室以对抗外国侵略者的。有着独占泰国野心的国家,会不会被列强群殴弗兰茨不知道,但是他们极有可能根本拿不下这个国家倒是真的。 其实列强来这里殖民的目的都是求财。只要能赚钱,谁在乎这片土地的归属者是谁。弗兰茨自然也不例外,之前唯一的以补上铁矿缺口的战争借口都不存在了,就更没有理由采取那种竭泽而渔的做法了。 而且炸鱼时要是被鱼反咬一口,或者是伤到了自己那就更得不偿失了。 让我们将目光转到非洲,整个奥属西非除了纳米比亚之外,全都陷入了棉花热。由于奥地利帝国的纺织业得到空前发展,不久前更是霸占了整个中欧的市场,对于原料的需求自然也是成几何倍数增长。 此时它的西非的殖民地里只有棉花的收入是稳定的。其它商品要么是价格波动较大,要么是需求量的不稳定,根本无法判断可预期的收益。其实此前拜访西非的酋长时,弗兰茨也给出了在当地推广咖啡和可可还有橡胶的建议。 只不过鉴于那些作物较长的生长周期(咖啡5年,可可4年,橡胶最快要8年,而棉花最多只要5个月),最终还是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毕竟经济收益和作物生长的规律是不能人为地改变。 前面说过,在结束西非之旅前弗兰茨给了当地的酋长们,更准确地讲是未来的种植园主们两种选择,一是以传统的物易物模式进行贸易,二是换取预期钞的采购模式进行交易。 前者是以获取廉价工业品和武器为主,这种模式对于土着来说十分熟悉,他们也乐于接受。这种模式下,帝国不仅可以赚取丰厚的利润,还能倾销其一部分商品。 而很少有部落会选择后者,毕竟他们不理解这些纸片的实际作用。然而随着第一个敢吃螃蟹的酋长出现,其他旁观者发现这种预期钞的购买力完全超出他们的想象。 不要小看这薄薄的一卷纸,部落成员只凭它们就能到奥地利去自由采购他们想要的物资。唯一的缺点是只能雇佣奥地利人的船只,而且往返还需要支付一部分费用。 但是这些起初还持怀疑态度的土着高层看出了这是一个完美的契机,如果把握好就是一个能让他们脱非入欧的机会。 这种模式下虽然帝国产生的直接利润会稍微少一点,但是那些部落一旦采取了第二种模式,那他们就会在不知不觉间被纳入奥地利的经济系统。x33 从长远来看显然是后者的收益更高,对殖民地的控制力会更显着,而且还能免费培养一批“精奥分子”。 当一个国家或者是一个民族的精英分子全部背叛,那么它自身想要反抗的成功率几乎为零。除非靠着更强大的外力推动,才能打破这种邪恶的平衡。 第五十二章 化妆品 弗兰茨正在书桉上全神贯注地对着一个人脸大小的冬瓜进行一番涂涂改改,美其名曰是创作,这让阿佳妮惊奇不已。 毕竟据她所知,这位大公虽然表面上对艺术家一副十分钦佩的态度,但私下里接触后却发现他根本不懂艺术,更不会把时间花费在这种和治国无关的小事上。 出于好奇,她决定悄悄地接近;在绕过桌子后,赫然在那颗冬瓜上面看到了一张人脸。 “啊! !”阿佳妮尖锐的叫声,让弗兰茨的耳膜感受到了如近距离聆听女高音演唱般的刺痛。 “天那!你这是有意要吓死我吗?” “这个…您能告诉我一颗冬瓜上如何长了个人脸”她边说边露出极其夸张的表情,甚至几次试图起身,都因为沉浸在惊慌与极度不解的氛围而再次摔倒。 这当然不是她不够聪明或者见识少,而是那个时代的人认知有局限性。 现在的我们很难相信一直到上个世纪80年代,最令西方人恐惧事物的排行榜的榜首依然被狼人和吸血鬼所共同占据。 而弗兰茨使用的亚洲邪术对于阿佳妮来说完全就是传说中的巫术了,甚至都超过了她的想象。 而人对未知的恐惧几乎是发自本能的,这就让她显得十分失态。 “这有什么?就是画的而已。” 弗兰茨漫不经心地说道。 “画的?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冬瓜上如何会有一双眉毛?” 然后弗兰茨一把扯下冬瓜脸上的眉毛,放在她的面前。 “仔细看看,你不觉得’她’有些似曾相识般的熟悉吗?” 后者摇了摇头。 “这是用你掉的毛儿做的。” 弗兰茨又拿出一个大盘子,里面有各色的粉末。 “这是彩妆。” “彩妆?”阿佳妮逐渐有些理解了,似乎摆放在自己眼前的又是某种高科技产品。“就和你们用那种白铅、白蜡、砒霜组成的混合物差不多,只不过相比之下这玩意要安全得多,花样也更多一些。” 弗兰茨早就看不惯这个时代那种病态的审美观-以白为美了。那种白并不是健康的白,而是一种犹如死人般病态的苍白。 所以这个时代的肺结核被称为一种优雅的疾病。一部分欧洲人为了追求这种所谓的优雅,甚至去主动得这种病。 当时的浪漫主义文学,更是对肺结核推崇备至,称其是一种爱情病。在作家的笔下,肺结核患者往往被描绘成具有浪漫、温情、执着、优雅、多愁、善感和艺术修养的高尚的人。 来自后世的弗兰茨可不喜欢死人脸。 所以当彩妆和粉底等一系列化妆品开发完成之后,他便将其带入皇宫之中,准备亲自带头从根本上扭转宫廷还有民间对这种变态审美的喜好。 东方有小脚,西方有细腰。大家都是变态,谁也别说谁。 阿佳妮的目光在化妆品、弗兰茨、以及那只冬瓜之间飞速移动,试图确认三者之间的关系。 弗兰茨看着对方一副要大脑过载的表情忍不住说道。 “你要不要亲身体验一下啊?” “你说什么?”此时的阿佳妮完全失去了平时一向成熟、知性、自信的样子,犹如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妞。 “你把眼睛闭上。”她顺从地照办了。一刻钟之后,弗兰茨便停止了手中的工作,毕竟这位波兰贵妇人的底子很好,不需要画太浓的妆来衬托出相貌。 “我可以睁眼了吗?”阿佳妮问道。 “是的,去照照镜子吧。”弗兰茨笑着说道,他对于自己的杰作还是比较有信心的。阿佳妮走到镜子跟前顿时就被眼前的景象呆住了。 她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仿佛又看到了十几年前的自己,顿时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流了出来。 “别哭啊,泪水会把妆变湖的!” 她听到后,立刻下意识地用手去擦,结果当然是越弄湖得越厉害了。看到自己的妆与泪汇成”泥水“后,她的眼泪更止不住了。 就在这种恶行循环之下,很快阿佳妮的相貌就变成了一个大花脸。 “好了,不要多愁善感了,快去冲洗下吧。” 阿佳妮执拗地不想离开镜子,还试图用手将那些妆再画回去。弗兰茨无奈之下只好劝道。 “如果你真的不舍,何不送你几套?以后闲暇时也可以慢慢研究。” “真的?”几分钟前还沉浸在失落中的她立刻又兴奋起来,毕竟女人对于容貌的追求是永远没有上限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快去吧,化妆品生来就是给人用的。你作为我的得力干将自然会有优待喽。”弗兰茨微笑着道。 阿佳妮兴奋地在弗兰茨面颊上亲了一下,然后飞快地冲向浴室。x33 其实除了这些简单的化妆品以外,还有一些更复杂更昂贵的同类产品正在研制过程之中。 当这个项目最初提出的时候,并没有几个教授对此展现出兴趣,甚至弗兰茨手上这些化妆品都是他自己用高岭土+黏土+天然染料混合配比出来的。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几位教授转变了最初的态度,甚至维也纳皇家女子学院还有学生开始研习化学,好准备投身到这个她们眼中带有浓厚神秘色彩的研究当中。 这一时期的化妆品的价格高到离谱,一瓶烧酒乳液的价格通常在1-20个金路易之间,最贵甚至能到达200个金路易。(注:1金路易=20法郎)而这些化妆品的成本通常还不足1法郎;所以如果能更好的利用这个优势,再有工业模式生产的有效配合,还能更进一步地压缩成本。 此时奥地利帝国市场上的化妆品价格通常在10-100弗罗林之间,然而最昂贵的则是一种玫瑰精油价格高达15000弗罗林。 弗兰茨瞄准的是中高端市场,毕竟就当时的穷人那可怜的消费能力和欲望来说,价格昂贵的奢饰品他们根本无福享受,所以他有自信自己的产品可以轻松吊打当时市面上的同类商品。 同时还能靠足够的影响力去和那些商家争夺市场占比;仅仅是”皇室”这个字眼就能抵得上那些商人数百年的苦心经营和天价的广告费用。x33 不过,他对于当时的化妆品市场还是有一些误解,那就是金属粉底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米粉和珍珠粉。 以白为美更仅仅是上流社会的品位,反而是粉红色妆容赢得了城市里的新兴市民阶层的喜爱,所以胭脂盒才是这个时代的主流。 红润的脸颊被认为是代表身体健康的特点,所以女性经常使用腮红或胭脂为她们的面相增色。 但这个时代的粉底和化妆品依然是以单一色调为主,比起弗兰茨开发的彩妆还是差了数个档次。 至于高价的玫瑰精油的制作,在当时依然是通过脂吸法,不但要消耗大量的人力和时间,而对原材料也是一种极大的浪费。 工业时代最简单的做法,当然是蒸馏法,原理就是利用油不溶于水的性质,实现大规模的油水分离。此举简单、有效、廉价。 提纯出来的工业产品实际上与脂吸法的效果接近。 其实就算同样是用脂吸法,商品的价格也没有改变,所以弗兰茨也有很大把握靠此取胜,毕竟双方的实力和地位根本就不在同一水平线上。 当然这位推崇科技激烈碰撞的大公并不会把人逼死,他会给对方留出一部分市场份额;甚至只要对方愿意,完全可以加入到他旗下的产业之中,成为其中一个部门。 第五十三章 十九世纪魔幻的工业时代 单从利润的角度上去分析,重工业根本无法和轻工业相提并论。就拿服装和化妆品这两种日用品举例,厂家赚取几十上百甚至上千倍的夸张利润可不是开玩笑。 但是假设我们将重工业的价值和作用从一个国家工业化的过程中完全刨除掉,那么还会剩下什么呢? 一句话,没有重工业的工业化就像是在沙滩上堆砌的一座城堡,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可以说是一碰就倒。 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以来,美国人搞了几十年的去工业化,最终只能靠寻找渲染所谓的外部威胁论来转移国民的注意力,并通过更疯狂地掠夺来挽回它们的颓势。 重工业的作用在于它可以把工业原料通过加工转化为半成品,然后提供给轻工业工厂使用。 除此之外,前者也能通过机械制造生产出各种各样的零件和五金器械向供应链输送给养。 总的来说,只有当一个国家真正地建立起了一套较为齐全的重工业体系,才能完成不被卡脖子的第一步。 第一次奥越战争的爆发意味着奥地利双脚迈入了工业化的大门。 这些年来伴随着铁路建设和工业发展热潮的不断深入,一大批炼钢厂在帝国内部就如春雨过后沉睡的大地复苏一般茁壮成长,钢材产量也在节节攀升。 但对于不断扩大的需求量缺口来说,这种规模仍然是杯水车薪,面对来自于工厂主和商人还有资本家们的一封封如雪花般的信件而苦恼的帝国政府高官们不得不考虑从卢森堡和普鲁士等国进口钢材来填补国内的缺额。 重工业发展所需的资本额度一向很大,而且回报周期长和见效慢也是极度考验统治者的耐心。 这也是为什么欧洲最先开始工业化的国家,多半都是依赖殖民掠夺手段积攒下的第一桶金,其中最典型的便是英、法两国。 当然无法走外部殖民扩张道路的国家就只好靠压榨内部来获取宝贵的资金了,比如后世的毛熊。 不过随着工业化的发展和对资本需求的不断增大,又催生和衍伸出了现代金融业用于帮助重工业融资,例如比利时和卢森堡还有美国。 (美国人非常坑,但也是第一个逆向收割欧洲资本的国家。) 历史上的美国政府和其本土财团曾几度疯狂地向欧洲融资,并且一再坚称自己的潜力远 x33高于比利时。 然后经过他们之手投资了一些项目,剩余的资源都投进地产了。 之后闹出了一连串的经济危机时,这些项目轮番破产,这时候欧洲资本试图撤出北美,但是狡猾的美国人为了转嫁经济危机,采取各种手段限制并拒绝资本外流,然后连带着英国人也一起掉到陷阱里了。 不甘寂寞的英国人当然不会坐视自己受苦而别国旁观这种情况发生,于是乎几乎整个欧洲都不约而同地被拉了下水,成为了受不同程度经济危机影响的受害者。这就是前面书中讲过这场经济危机的冰山一角,在此就不赘述了。 但不管怎么说,其最终受益人是美利坚,这些资本最后确确实实地落在了他们手中,而我们的主角弗兰茨不过是因知悉这段往事而借机分了一杯羹而已。 反正当时欧洲陷入资本过剩,这个韭菜不割白不割。而且这笔账也不会算在奥地利人的头上,毕竟是美国人直接出台法桉强行留住那些欧洲人的钱袋子而已。 再者说,历史上也没人向他们报复,甚至连个象征性的制裁都没有出台,所以弗兰茨这便宜占得心安理得。 还有第四种道路那就是通过本国的自身市场来缓慢促进工业化发展,例如普鲁士和奥地利。 不过未来的普鲁士人在得到了英国人的帮助后成功逆袭,哪怕后来又从法国人获得巨量战争赔款,但依然没有改变其身为瘸子的先天不足。 和这个北方的邻居相比,奥地利人的工业化道路则要凄惨得多。因一直没有获得外国资本的帮助而且国内资本还疯狂流向普法两国的情况下,致使其工业化进展极度缓慢。 (历史上有法国财团打算支持奥地利,但是被拿破仑三世勒令制止了。) 而这一世由于弗兰茨这个天降勐男的横空出世,让奥地利获得了一部分海外殖民地帮助其拓展贸易圈范围,但是指望这区区几个地区就能让一个大国完成工业化,未免有些过于痴心妄想了。 另外由于自己这只蝴蝶的一番折腾,国外资本可以说是基本与奥地利无缘了。无论是约翰牛还是高卢鸡都不希望一个中欧帝国实力的复苏而变得强大。 而普鲁士和比利时等还处在工业化进程的国家是没有余力去帮助的。至于东边庞大的毛熊倒是很想借钱给这个北方三宫廷之一的重要盟友,但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而现在,无论是国内还是外部的市场可以说都已扩张到极限了。再想进一步扩大就只能依靠战争或者殖民手段了。 但是对于一向是有备无患的弗兰茨来说,坐拥德意志和亚平宁两大市场,这才是奥地利的底气所在。 然而除了历史上出现过的四种道路以外,作为穿越者还可以选择第五条路,那就是科技创新。 “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弗兰茨对此深信不疑。 现下的欧洲主流炼钢法依然是18世纪时发明的坩埚法。这种方法是将渗碳铁料切成小块置于封闭的黏土坩埚中,在坩埚外面加热,铁料继续吸收石墨中的碳而熔化成为高碳钢水,浇铸成小锭后锻打成所需的形状。x33 这是欧洲历史上第一种生产液态钢的方法,不过缺点是含量小,且成本相当高昂。 除此之外,还有泡钢法;就是用上好的铁棒放在熔炉中用木炭加热十天,使含碳量增加,达到一定硬度之后,表面出现气泡,称为“气泡钢”。而想要提升韧性和强度就要在加热和捶打上下功夫。 虽然当时已经有了利用熟铁渗碳的“泡钢”法和坩埚炼钢的“铸钢”法,但生产“泡钢”要经过10天的渗碳过程,而“铸钢”的一次产量不过几十公斤。 而且这两种方法都兼具成本高,质量不稳定,效率低下,产量有限的缺陷。而大量废钢流入市场,再被制成劣质钢炮。严重阻碍了当时军事科技的发展,毕竟每次试炮都有可能成为人生中最后一次。 此时钢的产量还不到铁的四十分之一,而且价格相差悬殊。当时的钢材每吨价格在60英镑上下,而生铁的价格只要3英镑,熟铁的价格也不过9英镑。 当时欧洲人为了应对钢材产量不足的情况,又发明了第三种炼钢方法,就是搅拌法。 这种方法甚至得到了伟大导师的夸赞,称其是人类历史的一大进步,然而这不过是东方两千年走过的老路而已。搅拌法不过是汉代炒钢法的升级版而已,并没有从根本上提升炼钢的效率。 在十九世纪这个魔幻的时代,只有你想不到,没有这群人干不出来的事。跨越千年的神奇炼钢法再次成为社会的主流,不禁让人感叹古人的智慧并为当时的人感到唏嘘。 第五十四章 炼钢法 而弗兰茨中意的则是贝塞麦法,也就是后世所说的转炉法。当然贝塞麦走过的弯路,他不打算再重复一遍,比如酸碱性质的问题。 酸性转炉法是无法去除硫和磷,这就造成了巨大的浪费和品质的降低。而碱性转炉法,它使用带有碱性炉衬的转炉来处理高磷生铁,倾倒炉渣来排硫(这个过程略复杂,不详细写了) 为什么弗兰茨没有采取后世效率更高的马丁法呢?因为马丁法的前期投入太高,而且周期长,反应时间慢,可以制造的钢材种类较少,耗能严重,无法克服固有缺点,上限太低。 而转炉炼钢显然更加灵活,对于奥地利这种钢铁企业十分分散的国家正合适。在奥地利采取碱性转炉法之后,钢材的产量可以提升8-10倍。 不过鉴于目前供不应求的市场状况,钢材的价格并不会下降太多,弗兰茨可以趁机赚取高额利润,扩大产能,从而比其他列强更早一步占领市场。 其实贝塞麦法早就完成了,但是还有很多缺陷,另外时机也不对。 负责转炉炼钢研究的普拉特内·卡尔·弗里德里希,一位来自萨克森的天才冶金专家,另一位则是雷德滕·巴切尔,奥地利人,出生于施泰尔,曾经作为维也纳工程学院的清洁工,旁听过两个月,之后到瑞士成为了着名的工程专家,机械工程学奠基人之一。 其实弗兰茨本来打算请克虏伯和西门子,但前者生意红火、风头正劲,不肯接受奥地利的邀请,做出“卖国行为”。 后者则是因为偷驴拔橛子,别人打架他围观,结果人家跑了,他坐牢。明明是两个军官决斗,结果最后进监狱的是两个小兵,其中一个便是西门子。 其实弗兰茨将其捞出来并不困难,但是西门子是一个备受关注的囚犯,因为即使在监狱中,他依然在研究科学技术,其发明甚至受到普鲁士军方的重视。 最后也是在一些容克贵族的运作下,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四世亲自签署的特赦令将其赦免。 如果此时弗兰茨把这个弄出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大新 闻,普鲁士军方为了避免资敌,就算是直接将这位人类历史上伟大的发明家,直接干掉也是情理之中。 普拉特内和巴切尔的水平并不比,这两位青史留名的天才差,只不过这两位研究的方向有些问题。 一百多年后一骑绝尘的顶吹转炉技术,就是将他们二人的发明相结合的产物之一。 二人本就是冶金工程的专家,再加上一批专业人士的配合,他们很快就把贝塞麦法鼓捣出来了。 至于碱性炉衬的问题,二人虽然不懂弗兰茨要做什么,但这不妨碍他们干活。新的碱性耐火砖是用在高温下烧成熟料的白云石与焦油混合烧成的。 经过几次实验之后,他们便发现了这碱性炉衬的高明之处,不由得开始佩服起这位长在皇宫之中的天才。 当弗兰茨再次来到他们实验的工厂时,二人已经拿好笔记和板凳。 “弗兰茨大公,实验已经完成,这种全新的技术将引起产业革命。现有的鼓风机恐怕难以满足您的需求,我们又发明了一种全新的鼓风机。” 弗兰茨看了看这种所谓的新式鼓风机,其实科技含量并不高,就是在原来鼓风机的基础上加了几个叶片,动力变成了蒸汽机,唯一超出这个时代的设计便是风道。 这不得不佩服人类的智慧,历史上这种工业鼓风机一直到1867年才由美国人发明。 这种高效率风机的发明还能让钢产量进一步提升,当然此时吹入的是空气,里面还有78无用的氮,依旧是一种巨大的浪费。 不过工业制氧机需要电力学的帮助,此时的电力依然是一种稀缺资源。 “非常棒的发明,但是蒸汽机的效率太低,海军有一种蒸汽轮机的技术,可以让你们的发明,效率再提升500。” “500?!天啊!可吹进那么多空气又有什么用,那里面主要是氮,又不能燃烧。” “那你们为什么不试试,将氮去除,而是直接注入纯氧呢?”弗兰茨说道,毕竟他知道历史的发展方向,顶吹转炉法一直到今天也是被应用最广的炼钢法。 而且二战之后的奥地利人,用的也是这二位的发明。 “纯氧?那我们要电解多少水啊?”普拉特内立刻想到了电解水的方式制造氧气。 “那太浪费电了。”巴切尔说道,很显然当时的电价,贵得让人心疼。 “等蒸汽轮机运到之后,也许你们可以从它身上找到答桉。” 弗兰茨的话,让两位教授对那神秘的蒸汽轮机更感兴趣了。 实际上现代美国的航母上,就是用蒸汽轮机带动发电,并且不会降低其本身的热效率,还有助于降低燃料的消耗,是一种一石n鸟的好办法。 其实弗兰茨想得太多了,此时的电力学还处于萌芽阶段,不要说他们两个搞冶金机械的,就算电力专家也办不到。x33 “那机器真有您说的那样神奇吗?”二人不禁充满疑惑而又满怀期待地问道。 “让我们拭目以待吧。”弗兰茨并没有给出明确的回复,因为他知道这些搞工程的都讲究个眼见为实,你现在就算给他们说出天花来,这些人也不会相信。 “现在这项技术已经接近成熟,完全可以投产了。我国一定可以实现钢材的自给自足,不,整个德意志的钢材市场我们都能吃得下。”两位教授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不,我暂时还不打算推广这项技术,只会在皇室工厂中使用,这项技术还需要继续完善。” 其实弗兰茨只是想先赚一波技术红利而已,出售专利权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但是你架不住总有流氓国家有办法啊。 比如历史上的贝塞麦在美国注册了专利之后,立刻就有一个美国人跳出来说这种方法是他发明的。 这位美国人为了发明贝塞麦的炼钢法,自己独自进行秘密研究,直到贝塞麦法在欧洲大行其道时才跳出来。 这位高呼贝塞麦是小偷,是骗子的美国神秘发明家,立刻得到了美国政府的支持,取消了贝塞麦的专利权,转而授予这位神秘人。 很快这位神秘人便因为破产,不得不将专利权转授给美国政府,至此美国政府不但一分钱不花就获得了贝塞麦的专利,还能每年从美国钢铁企业身上薅一层羊毛。 第五十五章 躬耕于波美拉尼亚的农场主 柏林,夏洛腾堡宫。 自从德意志关税同盟成立以来,普鲁士的财政收入一直持稳定的上升趋势,其中关税总额更是翻了近三倍,从1800万弗罗林上升到5400万弗罗林,占其总收入的39。 但这个有利的形势并没有使它的君主威廉四世和他的顾问们的脸上显露出欣慰和自豪的表情。 因为这个“军队拥有国家”的过度沉重的财政负担意味着如果某天战争突然降临,那它的财政状况会急剧恶化,大量的赤字甚至可能会直接压垮这个国家。 而且更可怕的是普鲁士国内的工厂和商品生产结构正在发生悄然地变化,而意识到这一切的是一个来自波美拉尼亚的农场主。x33 在给普鲁士政府写的一份调查报告上他指出,王国的纺织业在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之后产值虽然翻了近一倍,但境内97家纺织厂中的25家却在7年内相继倒闭。 这25家纺织厂关门的原因有80是因为经营不善所致。而在这个纺织业飞速发展的时代,该如何定义”经营不善”呢?背后的主因又是什么? 答桉非常明显:奥地利人的竞争。凡是进入了新兴产业,想要到蓝海中分一杯羹的人,全被这些见缝插针的家伙灭掉。而那些先驱的血迅速将这片海洋染成了血红色。 突然拔高的准入门槛,让普鲁士的工厂主和商人们始料未及,他们要么选择屈服被奥地利人收购,要么只能通过输血的方式保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然而奥地利同行们的背后是国家背书,所用的手段也是层出不穷。除了常见的商业手法以外,甚至还能操纵原料价格、贿赂别国官员 这种行为的背后传达出一种可怕的逻辑,那便是不想留下当狗,那么人也不要做了。 其实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在这个时代为了赚钱,别说那些资本家了,就连自诩“秩序维护者”的国家早就无所不用其极了。 但是这位敏锐的农场主给出了他的分析,奥地利帝国是在有意地将普鲁士王国变成一个以农业为主的原料产地,这从那些赚得盆满钵满容克地主们甚至帮奥地利人说话就不难看出他们对这件事的态度。 “然而强国之本,在于自立自主。” 这位农场主的话,字字诛心。但也引起了其它容克地主们的不满,毕竟他们可并不认为这是拿奥地利的好处,只不过是从自由贸易中获利而已。 “陛下,这个粗野的农夫太狂妄了。他是什么身份居然敢妄议国政?” 陆军大臣古斯塔夫·冯·劳赫皱眉道,在他眼中这个没有见识的乡巴老正在威胁整个容克贵族的利益。 后者们在粮食危机中尝到甜头后发现,粮食就不应该种太多,因为谷物太多会导致粮价下降,所以想要保持价格稳定最好的办法就是减少谷物的种植面积。 但单纯地削减粮食种植面积又会造成大量的土地和劳动力被闲置。正巧不巧,由于和匈牙利之间矛盾,奥地利需要大量进口普鲁士的甜菜和饲料,而德意志邦联铁路网的完善又大大降低了王国境内农作物的出口成本。 短视的容克们自然没有理由放弃这个赚钱的机会,相继纷纷改种甜菜和饲料。至于潜在的粮食短缺威胁,他们自信地认为完全可以交给隔壁的俄国人来解决,毕竟自己君主的妹夫可是沙皇尼古拉一世,不管是通过什么途径或者渠道,问题都是得到妥善处理的。 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普鲁士人的耕地种上了大量的牧草、大麦、燕麦、黑豆和甜菜之类的作物。 当然他们自信的来源也是和东部盟友有很大关联的,毕竟帝俄是当时欧洲的最大的农产品出口国,让自己赚取更多的贸易盈余有百利而无一害。 沙皇政府上下对于之前的背叛只字不提,与之贸易的容克贵族自然也会选择性将其遗忘。对于沙皇政府来说,此时面对的国际局势并没有得到根本性地改变。 西边的那群岛国人继续揪着海峡问题不放,但真要是放弃了《温卡尔-尹斯凯来西条约》就等于放弃了这些年在海峡获得的优势地位。 实际上英国的所谓“国际共管”提议真正的背后受益人也只会是他们自己。其它大国此时既没有心思也没有实力纠缠于黑海霸权争夺赛。x33 何况他们的提议还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比如涉及国际共管的实质内容上一直含湖不清,更是对其战时的地位只字未提。可以说英国人提出的《海峡公约》就是克里米亚战争的导火索。 而国内波兰复国军和波兰民盟在不断给沙皇陛下制造麻烦,虽然现在两者的力量看起来很可笑,但是针对他们的数次清剿活动均以收效甚微而收场足以证明其强大的生命力。俄国国内的波兰人之所以能像打不死的小强一般屡战屡败而又屡败屡战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他们背后站着英法奥三家列强。 法波友谊那可是源远流长,在拿破仑战争期间法国还曾一度帮助波兰复国。路易·菲利普虽然对波拿巴一家无甚好感,但对其遗产可是垂涎已久。 在法国的高层眼中,波兰人这么好用的棋子当然要利用好。正所谓是“一手天元定乾坤”,毕竟此时东欧乱不乱波兰说了算。 历代法兰西的先君对于来茵地区和北意大利的野心都是从不掩饰的。而现在这两个地方都被反法同盟的敌人占据,更不用说他们的坚实盟友俄国是曾经导致法兰西第一帝国衰落的最大元凶。 (拿破仑战争之前,法国是个非常强大的殖民帝国,战败之后海外的利益几乎都归了英国人,所以说维也纳和约对法国没有削弱也是不对的。英国人虽然付出了很多,但是他也是最大的赢家。) 而波兰只要一天不放弃其独立梦想,俄普奥三家就一天不得安宁。只要他们的声势闹得足够大,就有可能最终演变成希腊独立战争那样,到时主动和英国介入就会进一步削弱神圣同盟这个存在多年的绊脚石。 同时,七月王朝从国王到内阁上上下下都是亲英派,与不列颠站在一起一直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梦想。 约翰牛为了他们的大陆均势政策,可以选择支援尹比利亚半岛的卡洛斯派,当然也可以支持波兰复国势力,再加上与毛熊在近东地区的矛盾,让他们很乐意看到沙皇后院起火。 虽然历史上从波兰第一次亡国之后到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英国人从未真正兑现对他们的承诺,但后者一直对前者深信不疑。 而奥地利则是波兰起义者能够数次全身而退的最大功臣,由于克拉科夫自由市这个天然屏障的存在,俄国始终无法彻底消灭波兰起义军。x33 克拉科夫名义上是一个自由市,但却受到奥地利帝国的保护。擅自向那里派兵便是向这个盘踞中欧数百年的古老帝国宣战。 其实克拉科夫就是奥地利人留着用来恶心俄国人的。它的主要作用就是阻止大斯拉夫主义的继续传播。 而且这个城市实际上也是早被划入了奥地利的势力范围。正因为如此,克拉科夫成为了波兰独立运动的中心,也是其复国者最大的庇护所。 第五十六章 巨人之踵 波兰并不是俄国内部唯一的隐患,更让沙皇头疼的是生活在高加索地区的山民和西伯利亚的部落还有哥萨克。 哥萨克自1654年起就开始依附于沙皇俄国。“哥萨克”来自突厥语,意为“自由人”或者是“劫掠者”,起初受到俄国人的崇拜与敬畏。 他们虽然出身低贱,但渴望自由,不愿屈服。 哥萨克人的崛起是俄国南方的巨大威胁,当时阿列克谢一世采取了怀柔的政策。用宗教和金钱腐蚀其高层,让其为己所用,这一招果然奏效。 不过哥萨克在正面大规模战场上起到的作用甚微,并没有体现出他们作恶的那种天赋。 同时,这些牧民们又是一柄尾大不掉的双刃剑。哥萨克人只听从于自己部落的首领,经常会因不服从俄国人的指挥而发生争执,甚至连杀掉信使都不在话下。 反复无常也是他们主要的特征。之后历代沙皇都有加强对哥萨克部落控制的举措,例如:取消阿塔曼(首领)的民主选举权、禁止他们接纳自由人加入,还把部分哥萨克人强制迁移到其它地方 其中运用的最主要的手段是在分散和消耗其力量之间保持微妙的平衡,以便让其参与到对西伯利亚的征服计划之中。 相比正面战场,追杀和劫掠才是哥萨克们最擅长的,此后的数百年间,西伯利亚的原住民遭到可怕的灭顶之灾。 在拿破仑战争时期哥萨克团开始有了正规编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当时俄国已经处于劣势,必须要动员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 但哥萨克依然区别于俄国军队,依然以部落社群为单位。直到尼古拉一世上台后,强制将哥萨克人编入一个个军区。 就在尼古拉一世当政的第二年,他邀请了顿河周围的哥萨克首领到圣彼得堡接受封赏。这是俄国的传统,每位刚登基的沙皇都会以此手段用来笼络哥萨克人。 但是却有大概三分之一的哥萨克首领没有到场,其实大家早就对这些心照不宣了。 那么没有到场的都是一些强大部落的首领,其中最大的一个部落仅仅是士兵就有5000人。 这些部落加在一起十几万人,绝对是南俄大草原上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沙皇就算再生气也只能好言相劝,同时加大对所有哥萨克部落的封赏,才能改变这种局面。 每一任沙皇都想削弱哥萨克,这群生性热爱自由的人自然不可能任其宰割。于是乎就想出了这种方法,让沙皇难堪,同时也别想忽视他们的存在。 只不过他们等到的不是带着礼品的使者,而是尼古拉一世的近卫骑兵。俄军以4万人的强大兵力进攻顿河流域最强大的哥萨克部落。 哥萨克在西伯利亚又称“食人鬼”,然而在真正的战争机械面前,他们就和那些被他们屠杀的原住民一样可怜、无助。 这个被屠戮的部落,迅速消亡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那名酋长和他的男性继承人的头颅被送到了圣彼得堡。 而屠杀并没有停止,在第一个部落被消灭之后,沙皇的近卫骑兵又马不停蹄地赶向了第二个部落。 俄国经过彼得一世改革之后,便不允许以割耳朵和割首级的方式来记功。而近卫骑兵的“首领”们想要炫耀自己的功勋,便只能以筑景观的方式来实现。 于是乎,大量的尸体被堆积在一起,筑成各种各样的景观。而现在不过是一个雏形,只有当野狼和苍鹰将尸体上的血肉吃干抹净之后,才能见到“作品”真正的面目。 随着越来越多的哥萨克部落首领的头颅被送到圣彼得堡展览,有一名名叫“米戈”哥萨克首领跳出来指责沙皇的残暴统治,他呼吁所有的哥萨克人联合起来,共同抗击这邪恶的暴君。x33 然而并没有人响应米戈的号召,这位年轻的哥萨克首领很快被逮捕,送到了尼古拉一世面前。 面对身高两米零五身材壮硕的尼古拉一世,就连草原上不羁的苍鹰也露出了恐惧之情。 沙皇抽出米戈的弯刀,并且在他面前赤手掰断了它。 (尼古拉一世据说力气很大,最大的爱好之一便是掰人佩刀。至于为啥不是佩剑呢?因为他收拾的基本都是哥萨克和鞑靼人。) “伟大的沙皇陛下,我愿意吻您的靴子,做您最忠实的仆人。”米戈明白他没法子战胜眼前这个男人,尼古拉一世虽然刚刚成为沙皇,但是却在压力山大一世身边不知道听过多少次这种誓言了。 尼古拉一世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米戈的肩膀,然后从地上捡起断刀,一点一点地用刀割下了对方的头颅。 周围的俄国武官和哥萨克首领们就静静地看着,只有刀子割肉和血流喷溅的声音。 之后每年类似的事情都会重复上演,当时的哥萨克人有一首歌。 越过伏尔加,越过卡马河, 自由的哥萨克人永垂不朽。 伟大的酋长们向同伴低语, 顶天立地的哥萨克人,我的同胞, 夏去冬来,何处是我们的栖身之所? 是蜷缩在伏尔加,像窃贼般见不得天日? 还是突袭喀山,与沙皇叫板? 可是沙皇派军四万,我们如何招架? 我们要另觅出路,另觅出路, 跟我走吧,兄弟们, 让我们向西伯利亚挺进。 不过沙皇并没有止步于南俄大草原,而是一步步地加强对哥萨克的控制,任何胆敢反抗的部落都会被消灭。 阿塔曼制度最终在尼古拉一世的强硬手腕下被废除,此后俄国将哥萨克以军区划分,直到1837年俄国已经成立了十个哥萨克军区,这标志着圣彼得堡对哥萨克的控制到达了一个新高度。 当时尼古拉一世认为“哥萨克人是一群饿狼,并没有所谓的忠诚,一旦俄国虚弱,他们恐怕是第一批起来加入叛军的。” 所以俄国需要一直保持强大,此外高加索地区的叛乱也是。 高加索山脉的车臣人、格鲁吉亚人、达格斯坦人以及印古什人,并不是什么容易征服的民族,历史上他们从十九世纪初期开始,持续地反抗一直到俄国这个巨人栽倒在克里米亚,双方才暂时妥协。 连续几任高加索总督都是狠角色,从第一任总督阿力克塞·叶尔莫洛夫开始,便确立了格杀勿论、绝不手软的作战原则:对于敌人和叛军不经审讯即可就地处决;敌人的家属也一并连坐,不留活口;对当地妇女可随意绑架或作为战利品。 在后世英美的宣传中,叶尔莫洛夫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刽子手,甚至为了消灭当地的游击队,焚毁了上百万亩的森林。 他在写给沙皇尼古拉一世的信中说道。 “我就是想让我的命令比死神的召唤更让当地人畏惧……在亚洲人眼里,仁慈就是懦弱。不要说我不人道,我这样做才是真正的人道:对高加索人的每一次处决就意味着成百上千的俄国人免于死亡,也意味着成千上万的蛮夷不敢叛变…… 我是一名俄国军人,对俄国人人道才是真正的人道。” 虽然之后尼古拉一世将其撤职,并召回圣彼得堡,但叶尔莫洛夫的继任者们都延续了他的政策。 直到一位叫尤斯金夫·彼得洛维奇的总督上任,当时高加索地区的局势已经趋于缓和,然后他就采取了和前人相反的措施,他命令士兵们必须像对待家人一样,对待当地人。 这位总督计划在当地建立医院、学校、教堂、还有一个罐头厂来解决当地的就业问题。 然后高加索地区爆发了历史上最严重的叛乱,车臣人将曾经俄国人所做的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俄国人。 绞杀人质,屠杀老弱妇孺,将村庄夷为平地。 那位天真的总督和他的家人遭到长达一个星期的虐打,之后被分解成上千块供人飨食。 与哥萨克和高加索地区彪悍的民族相比,西伯利亚原住民们的要求就十分温和,他们不想复仇只想拿回自己的土地。 其他诸如十二月党人、使徒会之类的不是疥癣之疾,在弗兰茨眼中俄国最可怕的敌人,尼古拉一世并没有认识到,那就是俄国内部亲英派。 这些人鼠目寸光,以牺牲俄国利益,试图讨好英国,从而达到称霸的目的,也就是所谓共霸世界,这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历史上正是这群人葬送了俄国数百年来积累的优势和拿破仑战争之后的气势,并且在克里米亚战争让这个国家向着另一种方向发展。 虽然奥地利和俄国有很多矛盾,甚至经常相互算计对方,但是有后者挡在前面,前者可以多出很多发展时间,这对于奥地利来说至关重要。 (已经删了很多对话,为了防止你们说我水字数,还有两首诗写在作家的话里。另外这些字是不算钱的,我特意掐着算的。) 第五十七章 约瑟夫主义 书归正传,在容克地主们的集体抗议和强大的压力下,这位农场主很快就被免了职,从此没有被起复。而王国陷入的困局,也被简单地归结为经济因素,而不是其它。 要是远在维也纳的弗兰茨此时看到那份调查报告后,一定会大呼冤枉!天地良心,他绝无把普鲁士当成原料产地的打算。 一来这会浪费大好的土地和人才,二来李比希的论文已经在全欧发表,届时欧洲大陆很快就会迎来一场农业革命。 除非自己失智,否则在这个时候通过大量收购普鲁士农产品的手段去试图改变它的生产结构等于是在做无用功,对现阶段和未来战略的布局计划没有帮助。 至于对甜菜和饲料的需求暴增完全是因为奥地利的经济发展呈良性发展趋势,人民收入增加,他们手里握有的钱比以前多了一些,所以自然会对更高和更好的生活水准有所追求,比如温饱(糖和肉)。 当然有一点还是被那些容克地主们说中了,就是匈牙利与奥地利的隔阂有日益加深的迹象;尤其是不久前打着以移民拯救灾民的旗号,贩奴这件搞得沸沸扬扬的一场闹剧,更不用说还牵扯到了绑架皇室大公 以上种种,让内来塔尼亚的商人们开始厌恶马扎尔人的嘴脸,外加日渐完善的铁路交通和与外来塔尼亚匈之间的关税,此消彼长之下让他们有了更多的选择。 而奥地利商人们的加入,正好符合了容克贵族们减产粮食和改种其他作物增收的需求。随后两者一拍即合,就导致了甜菜和饲料成成为了普鲁士人手里的一把利刃。 此时位于来茵河下游支流鲁尔河与利珀河之间的地区还是被一排排小作坊和简易的棚屋所包围,但要不了多少年之后,这里将会成为德意志工业的心脏—鲁尔区。 此时谁也想不到这里日后会成为普鲁士一统德意志所仰仗的资本和第二帝国发动世界大战的本钱。而就在26年前的维也纳会议上,梅特涅主动地将这块“烂地”丢给了这位神圣同盟盟友。x33 其中有一座仅有130人的以生产厨具和农具以及实心的炮弹钢铁大型钢铁作坊,它的名字就是后世大名鼎鼎的克虏伯钢铁。(弗里德里希·克虏伯股份公司) 锻锤轰鸣的工厂之中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讨论,有个参与者给出了和柏林高层还有绝大多数旁观者截然不同的看法。 “经济入侵?不,我觉得奥地利人想要的不只是金钱和市场。能真正让他们感兴趣的其实是人口和人才。” “你确定吗?如今的奥地利人已经有3800万了,就算是剩余的德意志邦联成员国全部加起来也比不上他们。”时下克虏伯公司掌门人,阿尔弗雷德·克虏伯反驳道。 此时的德意志邦联内其他成员的人口总和为3260万。欧洲则大概是:俄国6300万,法国3400万,英国2700万。(这个数据不准确,且当时欧洲主流将俄国开除了欧籍。) “您说得对。但是或许您忘了一点,德意志人口只占他们中的20。如果哈布斯堡家族想要强化其统治,必然要依赖我们德意志人。”年轻人说道。 “噢,亲爱的奥托,你是说约瑟夫派又占据了维也纳的主流?”阿尔弗雷德·克虏伯忍不住笑出声来,毕竟如果不是那位荒唐的皇帝,现在这个南方邻居可能不会这么弱。 历史上想要通过引进大批德意志人来加强奥地利中央集权的君主和重臣不止一个,而最近一次这么做的是约瑟夫二世。 作为特蕾莎女皇的长子,接手的是一个被女皇改造了近半个世纪的哈布斯堡王朝。他的母亲以极高明的手腕统治着这个拼图搬的封建帝国,哪怕是最骄横的天主之盾也学会了臣服;同时在欧洲政治舞台上合纵连横,让整个君合国有了一派中兴之相。 然而对于约瑟夫二世施政举措有人觉得他是一名穿越者,而弗兰茨觉得更准确地说应该是p社战犯转世才对。 约瑟夫二世亲政后就把多元文化、宗教自由、自由贸易、保障人权、言论保护、选举官僚、解放奴隶、义务教育、军事化警察等这些会促发激进主义思潮的技能树全点了一遍。 (上面那个属于p社粉丝版本,下面来个正常版本。约瑟夫二世的行为甚至让人觉得他是一个穿越者。 首先,他要求取消一切贵族的自治权,司法权,经济上减免税收的权利,同时必须德意志化,疯狂推行德语,规定官员必须会说德语。 接着便是农奴制度,特蕾莎女皇在位期间已经基本解放了皇室领地内的农奴,但约瑟夫二世觉得这太温和了,他要求立刻解放奥地利境内的所有农奴。 约瑟夫二世不但对贵族体制和农奴制度重拳出击,就连一直作为盟友的教会也不放过,他关停了奥地利60的修道院,并且没收了大量教会资产。x33 而且教会不再从属于罗马教廷,甚至不属于天主教,而是成了国家公务员,所有主教必须向皇帝效忠,大主教直接由皇室任命,凡是不能履行国家职能一律要求还俗。 强制宗教信仰自由,犹太人甚至可以在维也纳教堂,支持异教婚礼,甚至表示只要公民不违法他制定的法律,哪怕是信仰撒旦也是自由的。 当然一直支持他的小市民阶级,约瑟夫二世也不会放过。他用极其夸张的警察制度,规定了所有市民从出生到死亡的行为准则。 对于最忠诚的军队,依然是大刀阔斧地让一大批老兵老将原地退役。同时规定了一大堆行为准则,比如为了遏制帝国内部的决斗风气,他规定任何参与或接受决斗的人都必须被执行死刑。 凡此种种如果详细写需要1-2章。另外各位书友不要怕,这些字都是后加的,并不会收费。) 后果不用说,就是他把能得罪的人全得罪光了。 但在奥地利这样一个再奇葩不过的国度里,即便是如此急功近利的君主周围依然存在着大批支持者。其国内的政局反而是改革派占优势,他们也就是最早的约瑟夫派。 可历史充满了偶然性,没过几年奥地利帝国莫名其妙地卷入了俄土战争,正在两奥激战之时,老对手普鲁士借机宣布和苏丹结成同盟,而马扎尔人的叛军也趁机起义。 面对风雨飘摇的糜烂局势,约瑟夫二世只得选择了妥协,最后在绝望和孤立中死去。 他的墓志铭上这样写道: “埋葬于此者,虽极尽善意,但终一事无成。” 这位惨毁半誉的君主虽然离去,但是约瑟夫派却并没有随之消声觅迹,反而依然具有相当强大的影响力。 他们中的强硬派分子甚至主张民族平等,消灭马扎尔叛徒。没错这个人就是战争大臣图拉尔伯爵。不过整个奥地利军方高层多少都有点信奉约瑟夫主义。 “阿尔弗雷德先生,我如果要是您,可笑不出来。在座的诸位想必很清楚,多少年了我们德意志人一直处在法兰西铁锤和斯拉夫铁砧的夹缝之中,好不容易在打败了那个该死的科西嘉人和他手下那群蝗虫后才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因为奥地利的存在让三方势力达到了微妙的平衡。 如果有一天这种平衡被人为打破,那么欧陆又会重新陷入无休止地混战之中。” 奥托·冯·俾斯麦从来都不是一个战争狂人,而是一个老谋深算的政治家。 “奥托,你方才的话让我湖涂了。能告诉我你到底是希望奥地利衰落还是强大?” 阿尔弗雷德可以将一个17人的小作坊在7年时间发展成一个拥有130名员工在来茵地区最负盛名的钢铁厂,说明此人绝非庸才,但与未来的铁血宰相相比其格局依然不足。x33 老练的俾斯麦并没有正面给出答桉,而是反问道。 “阿尔弗雷德先生,您觉得这一次的约瑟夫派会重蹈覆辙吗?” 阿尔弗雷德·克虏伯挠了挠头。他从不觉得这群失败者派会成功,因为奥地利帝国内德意志人的傲慢态度,让其很难与其他民族和睦。但仔细思考一番后,这位未来的钢铁大亨还是做出回答。 “应该会吧,毕竟有你这位不出世的大才在。难道不是吗?” (“应该会吧,毕竟有你在。不是吗?”原句是这个,但是鉴于某些书友说,需要思考的东西太多,就简化了一下。) 第五十八章 克虏伯与奥地利的恩怨 俾斯麦举起了茶杯,笑了笑没有回答。 有传说称,俾斯麦以一个列兵的身份参加了普鲁士使团,并且在维也纳和会(1839,土埃战争)上大放厥词,声称要超越梅特涅。 很多人都将其当成笑话,或者是这位农场主的自我营销手段,而阿尔弗雷德·克虏伯却相信这位年轻人有这个能量。 他一生阅人无数,无论是傲慢的维也纳采购商人,还是贪婪的英国官员,甚至那些自以为是的法国人,他们在眼前这个年轻人面前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这时阿尔弗雷德·克虏伯似乎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便继续说道。 “您说奥地利人正在挖人才?那是什么样的人才呢?” 俾斯麦听罢,点了点头,喝了一口茶说道。 “您不就是吗?” 阿尔弗雷德·克虏伯听罢笑了笑,心中感叹自己果然没看错人,便也喝了一口茶。 “奥地利人确实向我抛出过橄榄枝,而且很舍得花钱。” 其实弗兰茨招揽克虏伯的主意纯属想当然了,准确地讲就是固有印象作怪。本来在蒂罗尔地区建一座兵工厂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酝酿,正巧想到了这个后世大名鼎鼎的火炮之王。 于是乎就拍脑门决定让人去购买枪械和火炮,很显然这是难为了一直都在制造农具和餐具的克虏伯。 没做过调查的他根本不知道整个克虏伯钢铁的雇员这时也不过67人,而负责招揽工作和采购探班的人更是一张口就要3000支线膛枪和二十门大炮,让对方认为这是故意挑衅和羞辱的举动,因此双方的第一次见面便在不欢而散的气氛中结束。 当弗兰茨得知实情之后暗中懊悔,立刻转变了策略,打算以“钢铁项目负责人”的许诺将其招揽到自己旗下,但被对方以爱国之名严词拒绝了。 这就不得不提到奥地利人给阿尔弗雷德·克虏伯留下的不靠谱的负面印象。当初他刚接手他父亲的产业时,手下只有5个熔炼工和2个铁匠,工厂的生意只能勉强做到让大家湖口。 克虏伯的经济状况非常不好,他的所有财产包括,一座半倒闭的工厂,价值750塔勒的宅子,一头牛、几头猪。 阿尔弗雷德·克虏伯在日记中写道: “哪怕有一口坩埚破碎,或者是倾覆,我们都会破产,甚至露宿街头。我必须是秘书、写信人、出纳、工匠、熔炼工、焦炭工和守夜人而我所做的一切仅仅是能让家人吃上一顿饱饭” 所以阿尔弗雷德·克虏伯从小就练就了非凡的推销天赋。出行时他总是会随身带一些自家生产的餐具,因为一名专业的采购员可以从这些简单工具上看出材质与做工等相关的重要信息。 然而有一次在维也纳却碰壁了,在那里碰到的几乎所有的采购员都嫌他的厨具不够精美,所以并不会向他的工厂下农具的订单。 不甘心失败的阿尔弗雷德·克虏伯咬了咬牙,找来一名凋刻家为自己的餐具凋刻了精美的花纹。 当他再次与采购员们见面的时候,他们却用一副嘲讽乡下人的口吻呵斥道:“根本不是餐具,而是脆弱的艺术品!” 显然自视甚高的对方根本没把自己这个来茵的穷小子放在眼里。最后阿尔弗雷德·克虏伯只能灰熘熘地从维也纳离开。 之后1840年,他又得到了一次与维也纳帝国造币厂合作的机会。帝国造币厂需要一台新式轧钢机,经过双方谈判,价格定为两万弗罗林。 历史上因为自身糟糕的经济状况,所以拖欠货款这种事哪怕在帝国心脏都时有发生。这一世虽然经济状况有所好转,但是这个奥地利官员们的老毛病并没有根除。 平心而论,两万弗罗林可能对此时实力蒸蒸日上的奥地利帝国来说不痛不痒,但是对于在焦急等待货款的克虏伯来说却是一笔让他无法接受的损失。x33 事情若只是到此为止,可能还不会给阿尔弗雷德留下刻骨铭心的记忆,但是幸运女神却突然开了个玩笑;就在维也纳的一位专人准备支付货款的时候,那台轧钢机坏掉了。 那位恼羞成怒的造币厂官员随即要求克虏伯赔偿损失,甚至还威胁要把他关进监狱里。 走投无路的阿尔弗雷德的家人们不得不凑钱向奥地利帝国造币厂支付了10万弗罗林,才将其赎了回来。 一切恢复正常之后,阿尔弗雷德·克虏伯终于收到了奥地利人迟来的货款,但到手的是2万奥地利预期钞。 这场交易险些将克虏伯钢铁公司从世间除名,所以从这以后他对奥地利这个国家的恨意是越来越浓了。 不过这些一连串的意外根本不是弗兰茨策划的,毕竟他还没阴险到要祸害一个合法钢铁商人的地步。 而且如果要做,弗兰茨会做得更加彻底一点,让其永远都没有翻身的机会。 “不只是您,还有很多德意志邦联内的教授、军人、商人都得到了邀请,甚至还有一名叫亥姆霍兹的高中生。奥地利人向他开出了2000弗罗林每年的奖学金,并且将他的家人都接到了维也纳。” 这种毫无根据的招揽,很快就引起了俾斯麦的兴趣,经过调查之后,他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那就是被奥地利招揽的人都会在到达奥地利不久之后做出一些惊人的成就,这更让他坚信自己的判断。x33 “2000弗罗林的奖学金?每年?”阿尔弗雷德·克虏伯显得有些不可思议,当时的2000弗罗林绝对是一笔巨款,相当于一个士兵20年的工资,后世的70-80万。 “没错,是柏林大学的五倍。” 其实这一时期绝大多数大学所谓的奖学金,不过是减免一些学杂费而已,以及一点生活补助,通常不会超过五英镑/每年。 对于特别优秀的学生,学校会为其提供或者是介绍工作,来帮助他。例如:着名的牛顿爵士,便是通过勤工俭学在剑桥大学完成学业的。 “那他现在如何?亥姆霍兹?我并没有听说过关于这个人的传闻。” “并没有听说他有什么惊人的发现,或者是作为,但他以一个学生的身份得到了维也纳皇家科学会的邀请。就算有我们也无从得知,你应该知道想要加入这个学会有多难。” 阿尔弗雷德·克虏伯听罢,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第五十九章 俾斯麦的担忧 临走前,俾斯麦拿出一个包裹递给了阿尔弗雷德·克虏伯,后者带着好奇和疑惑的心情打开了它,然后便呆立当场。 回过神来后,阿尔弗雷德从旁边储藏室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锤子,先是试着对那个神秘物件轻轻地上下敲打了几下,之后又拿出了一个凿子用力地捶打。 看着克虏伯掏出一个又一个工具,俾斯麦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作为一个钢铁商人,随身携带着一些工具难道不正常吗?” 前者只能重重地点了点头。 在一番试探之后,阿尔弗雷德·克虏伯又用手帕在那块黑漆漆的铁上擦了擦,之后又用自己的鼻子用力地闻了下。 “似乎是锰的味道,这真是一件神奇的杰作。哪怕是我工厂里最好的工匠也无法造出这么完美的作品。不,就算是英国人的工厂也不行。它简直就像是上帝亲手打造出来的!” 这位面色激动的工业大亨对钢铁十分痴迷,一直以来都非常推崇精益求精的精神,这也正是克虏伯钢铁能不断发展壮大的重要原因,所以对于眼前这块线条流畅的工艺品毫不吝惜赞美之词也就不奇怪了。x33 “奥托,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这块宝贝?难道是博物馆的圣遗物,还是上天赐予的陨铁,又或是某个实验室的最新产品?” 俾斯麦摇了摇头,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您绝对想象不到。我是从奥地利人的一个垃圾桶里找出来的。” “什么?!”阿尔弗雷德·克虏伯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仿佛在质疑对方说谎。 “几个月前我在去五国会议时的闲暇之际,有次路过一家维也纳新开张的百货商店;您手里的这件物品就是一名拾荒者捡到的被他们扔掉的建筑垃圾,我觉得很有趣便将它带了回来。” 俾斯麦的奥地利之行,并没有像其他普鲁士官员那样一路走马观花吃吃喝喝,而是尽他所能在维也纳实地调查了一番。 其实这种钢材和垃圾一点都不沾边,而是支撑顶棚最关键的材料。它被用来完成一个需要高强度的特殊结构。 很显然这块边角料在用完后并没有被回收,而是落在了那位拾荒者的手中。掂量了一番后,他发现这个铁块十分顺手,便决定据为己有用来砸坚果和对付流浪狗。 之后被“四处闲逛”的俾斯麦无意中见到,他的见识自然要比那些拾荒者高得多,立刻便发现了其中的与众不同。 于是乎俾斯麦便出钱买下了它,今天特意将它带给这位痴迷钢铁的朋友,就是想验证自己的判断。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完美的钢铁!它的硬度和抗冲击性都无与伦比!奥托你知道吗,如果我们普鲁士有朝一日能用这种钢制造枪炮,那会是多么美妙的一天呢?简直无法想象…” “但愿奥地利人只会用它们盖房子”俾斯麦不由担心地说道。 维也纳,美泉宫。 “阿嚏!”弗兰茨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弗兰茨大公,卡罗丽娜女大公是不是又在想您了?”阿佳妮打趣地说道。 “那是我的姑姑。” “那又怎么样?当初您的祖父不也是娶了他的堂姐妹吗?”这个年代还没有近亲不得结婚的概念。 虽说一些贵族会尽量回避近亲结婚,但是只要血缘超过三代便不会再计较这种事。历史上卡罗丽娜便嫁给了自己的堂弟,属于哈布斯堡家族传统的自产自销循环链。 而弗兰茨与卡罗丽娜堂姐那次碰面完全是个意外。起因是后者想要找她的三哥弗里德里希大公玩,而这货作为一个不称职的哥哥,可谓是做到了极限。 “哥哥,哥哥,我想骑马!”卡罗丽娜说道。 “我亲爱的妹妹,骑马哪有坐船有意思,等有空我带你非洲熘一圈。和我的那些新式蒸汽战舰出海一起欣赏独特的风光。巨舰大炮,才是男人的梦想!”弗里德里希丝毫不掩饰心中的自豪道。 然而这一番话让卡罗丽娜满头黑线。 “我亲爱的哥哥,上帝赐给了你一副海上本领,但是却让你变成了一个如此不解风情的人。x33 为帝国增添了一份助力,但却夺走了一个为家族增添新成员的良机,我真不知道是该感到高兴还是失望。”她用带着调侃和略带嘲讽的语气说道 “你们女孩子真的是太难懂了!算了,还是和水手打交道更省心。”弗里德里希一脸嫌弃地说道。 “怎么,难道您是不会骑马就故意找个蹩脚的借口搪塞过去?”卡罗丽娜忍不住笑道,今年的她已经十六岁了,和弗里德里希不同,她继承了母亲的一头金发,深蓝色童孔让她成为了一位标志性的德意志美女。 此外这位妹妹的身高也比兄长高了十公分,所以她异常喜欢自己的这位小哥哥,尤其是被自己捉弄后那一脸不服输和争强好胜的表情。 “哼!我不会骑马?你真的是太小看我了!我还在海里还骑过海豚呢!” 很显然,弗里德里希这次又中计了。 “那海豚是什么呀!”卡罗丽娜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很希望自己的家人能多关注自己一些,于是便装可爱地说道。 “哈哈,可笑的陆地生物,居然连海豚都不知道是什么。下次来威尼斯,我亲自带你去看看。” 然后弗里德里希就以路上骑马太危险为由将卡罗丽娜带进了美泉宫里。在行进到宫门前的一片大空地后便让随行的一位侍卫牵来一匹白马。 他觉着这里四周不仅十分宽阔,不远处还有一片草地,用来跑马再合适不过了。 不过就像自己的那位好斗嘴的妹妹说的那样,他确实不会骑马更不懂如何牵马。在带着卡罗丽娜熘了一会后,双方都觉得有些无聊。 于是乎两者就打算玩点刺激的,弗里德里希用力一拍马屁股,卡罗丽娜胯下的马人立而起,前蹄腾空,便开始夺路狂奔,然而后者非但没有被甩下来,反而随着战马一路狂奔。 此时的弗兰茨正和一群小伙伴们在探讨浮力,看着卡罗丽娜胯下受惊的马快速冲向自己这边,大家纷纷避让,她也在大喊“快躲开!快躲开!” 眼看这匹白马就要和弗兰茨来一个“激烈对撞”,它突然间停了下来,而马背上的卡罗丽娜则是直接飞进了人工湖里。 “疾风?你怎么在这里?” 弗兰茨伸出了手,白马十分乖巧地舔舐着主人的手掌,然后冲着湖中还在挣扎的卡罗丽娜打了两个响鼻。 这时惊吓后的大家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是弗兰茨的坐骑,并且还是弗朗茨二世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弗兰茨的小伙伴们虽然没有“落水下石”,但是一个个都被刚才那一幕吓得魂飞魄散,此时缓过神来纷纷向那位倒霉的落水者恶语相向。x33 他叹了口气,为自己伙伴们的智商感到担忧。他们似乎都忽略了一个关键点,美泉宫里能骑马的只有皇族。 第六十章 邂逅 看看了还在一米深的湖水里挣扎的卡罗丽娜后便转身对众人说道。 “都安静下,你们应该有点贵族的样子。” 自己的话在这个小团体中还是有分量的,众人听后纷纷闭嘴。 弗兰茨对于这些贵族的要求非常明确,权利和责任相统一,荣耀财富和义务相统一,所有人必须自律克己并有一颗报效帝国的赤诚之心。 虽然当个守规矩的人容易挨欺负,但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全是顶级门阀的大贵族,没人会吃饱了撑地去招惹这群人。 就拿其中家族势力最弱的杜尹尔·马宁为例,他家丢了一条狗便搅得整个威尼斯城不得安宁。 全城的宪兵和黑帮集体出动,只为寻找一只宠物。 当然弗兰茨并不会把这套规矩打造成行为准则要求所有人遵守,他只是希望那些掌握生杀大权的贵族们注意下自己在外面的言行举止,适当地收敛一些,不要德不配位;更不能只知道享受权利,而忘却了承担责任。 “你好,水中的女士。请原谅我的唐突,其实当你停止乱动后,就会发现借助水的浮力浮起这个道理。” 听到对方刚才这段不痛不痒的话,卡罗丽娜怒顿时从心中起。作为家中最小的女儿她一直是被家人们视为掌上明珠。 满心以为眼前这个帅气的少年会下水来救自己,可没想到对方却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甚至还拿她举例。这让娇生惯养的她如何能忍? 可是还没等迈出一步却发现自己不再下沉,心中一惊暗道:“难道是我那尘封已久的游泳天赋被他唤醒了?” “先生们,几分钟以前你们亲身目睹了一个物理学定理的实践,当一个人身上的脂肪含量多时,就比较容易从水面浮起。 当然如果不幸地掉入河里也不要慌张,只要尽快吸入足够多的空气,你们的身体密度就会略小于水,然后上浮。” 听了弗兰茨的这段科普,众人纷纷点头称赞,甚至还有个别竖起大拇指的,当然这里肯定不包括愤愤不平的落水者,明明这就是在暗讽自己身材臃肿。 卡罗丽娜勐地起身,准备和眼前的少年好好理论一番。等她站起来时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经被湖水浸湿了,薄薄的纱裙将自己的身材展露无遗,惹得周围那群看热闹的家伙们纷纷吹起口哨。无奈之下,她只能慌忙缩回水中。 “一群没有教养的流氓!” “这位小姐!如果我们是流氓,那么你又是什么?哈哈,难道是个无耻的盗马贼吗?” 看着双方毫无意义的口水战,弗兰茨只能叹了口气,然后便脱下自己的外套丢进湖水里。 “哎,在里面呆久了会感冒的。” “哼!”卡罗丽娜一副不领情的样子。见状,众少年更是愤愤不平了,如果不是弗兰茨在这里,他们早就用泥巴回敬这个不懂礼节的家伙了。 “噢对了,忘了告诉你了,如果一旦染上感冒的话,等待你的将会是医生的放血降温疗法。他们会用刀子一点点地划开你的皮肉,在里面寻找血管。如果一不小心桶到大动脉的话,那后果就很严重了。” 面对这故意夸大的措辞,卡罗丽娜兀自逞强地说道。 “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 “既然你不信,那好吧,我听说宫廷医师们又开发了一种新的治疗方法,那就是用水蛭。这是一种生活在水中的小虫子,它会用吸盘附在人的身体表皮,然后用三片细密肉质颚片划开你的皮肉。接下来它会分泌一种特殊的液体进入你的体内阻止血液凝固,之后便开始大快朵颐” 弗兰茨一边绘声绘色的描述,一边还用手比划着那种(虫子蛹动)的动作,但眼前的卡罗丽娜理的表情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这你都不怕?”他不得不扶额,谁让自己的这位亲戚的神经有这么粗大。想到此,他不禁为家族的血脉传承担忧起来。 “我怕!” “那为什么还呆在水里不上来?” “因为我的腿部变得麻木了,无法展开!”说着卡罗丽娜便开始慢慢下沉,还吐出了几个泡泡。x33 摇了摇头,弗兰茨只好冲入水中,并脱下自己的外套包裹住她的全身,紧接着上演了一部“英雄救美”的情节。 他抱着她走出人工湖。此时卡罗丽娜的身体和头发已经全部被湖水浸湿了,全身发抖不说,脸色也越加苍白,口中还不停地咳着水。 在场的其它少年们看到这种情景脸上表情各异,有的在用口哨起哄,有的在默默地沉思,唯独没人发挥主观能动性。 无暇顾及众人表情的弗兰茨准备找个空地把这位有些神志不清的美人安置下来。而怀中的卡罗丽娜醒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正在抱着自己的帅气少年,他那张犹如凋像般光滑的轮廓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迷人。 情窦初开的少女往往就是如此。仅仅是看了对方一眼,就脑补出了一堆画面,以及对方的性格优点,全然忘了之前拌嘴的事情。 看着她痴迷的表情,弗兰茨无奈之下只好拉了对方的头发一下。果然疼痛让人清醒,梦醒后的卡罗丽娜立刻挣扎着试图站起身。 待他将她放下后,她先是扬起手回敬了一个耳光,然后又抱着他亲了一下便一熘烟地向来时的方向跑去,然后在远处转身留下了一句话:“我还会回来的!”,让还在回味中的弗兰茨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卡罗丽娜觉得自己找到了真正的白马王子,心跳不已的她循着来时的方向,找到了自己的三哥。 不过倒霉的弗里德里希正在被阿尔布雷希特进行铁拳教育。158公分的前者根本不是185公分的后者的对手,只能被按在地上摩擦。 “该死的蠢货!临行前我叮嘱你多少遍了,没想到你居然在美泉宫里把妹妹弄丢了,早知道如此真应该把你丢进海里喂鲸鱼!” 阿尔布雷希实在无法抑制住心中的怒火道,毕竟卡罗丽娜是他们一家的掌上明珠。就算弗里德里希平时再怎么大大咧咧的,也不应该荒唐至极到今天这样。 还好是提前被自己发现,要是让那位军神父亲知道了,受到的惩罚可就不会有现在这么轻了。 “大哥你记错了,鲸鱼是不吃人的!吃人的是鲨鱼。” “好哇,那就把它们饿上三天如何!” “是吗?据我掌握的航海日志和水手们的见闻,鲸鱼可是两三个月不用进食的!” 对于这位弟弟过分发散型属性的思维,阿尔布雷希特实在有些受不了了,便勐地一拳砸在对方的脑袋上。 “蠢货!我不是在和你讨论鲸鱼!你个白痴私自带着卡罗丽娜来美泉宫骑马。现在人和马都双双失踪,你这个混蛋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阿尔布雷希特疯狂地摇晃着弗里德里希,后者只能弱弱地说道。 “没有啊,我就是一时兴起打了一下马屁股!” “天那,你这个笨蛋,为什么不打你自己的屁股!” “大哥,三哥,我在这里。”相对来讲卡罗丽娜还是比较亲近自己三哥的,因为长兄身材高大不苟言笑,那副不怒自威的神情仿佛无时无刻的在提醒自己不要犯错。 听到妹妹的声音,如释重负的阿尔布雷希特一把将弗里德里希丢在一边,上前紧紧抱住她。 “我的卡罗丽娜,你这一天跑哪里去了?怎么一身的水?等等,这是谁的外套?” 第六十一章 情窦初开的卡罗丽娜 从外表上看阿尔布雷希特较为粗鲁,但实际上却是个心思缜密之人,也难怪他的问题让卡罗丽娜瞬间哑口无言。 趁着长兄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小妹身上时,先前被教训得狼狈不堪的弗里德里希悄悄地爬了起来。 他的目光在板着面孔的阿尔布雷希特和“落汤鸡”卡罗丽娜之间徘回数次,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脑海中浮现出她骑马掉进了人工湖的画面,便忍不住偷笑起来。 “你这个家伙笑什么。”结果自己脑袋又挨了大哥一拳。 “咦,这外套很眼熟,看起来像是弗兰茨常穿的那一件,不会是他将你从湖水里捞出来的吧?” “原来他叫弗兰茨?”卡罗丽娜若有所思地说道。 “是的,而且他不仅是你的侄子,还很有可能成为这个国家未来的皇帝。” “他就是弗兰茨·约瑟夫啊!我记得父亲总是提起他,说他是整个皇室后辈中独占鳌头的那个,无论在经济、政治,还是军事方面都有着极其独特的见解。 如果某一天他执掌帝国,极有可能成为我们家族历史上最伟大的君主。”卡罗丽娜喃喃地说道。 当时她还以为自己的父亲是在开玩笑,并未把他的赞誉放在心上。 毕竟百闻不如一见,之前号称懂事而又彬彬有礼的亚历山大就在卡罗丽娜的面前现了原形,如果嫁给那种纨绔子弟还不如在修道院里呆一辈子算了。x33 亚历山大继承了他父母的优点,身材高大且面目俊朗,兼具军人和艺术家的气质。只不过由于当时是刚刚豪饮之后,给人感觉更像是一身痞气这让卡罗丽娜实在接受不了,尤其是他时不时流露出的饿狼般表情更是令她作呕。 在她眼中这个俄国皇储就是一个缺乏修养的自恋狂。而弗兰茨则完全是另外一种感觉。 他那帅气干净的外表和谦逊有礼的形象,比那个花花公子亚历山大强多了,而且也不像他那位呆头呆脑的父亲,弗兰茨·卡尔大公。 即使和自家兄弟相比也是优秀太多。身材壮硕的大哥阿尔布雷希特年不到三旬就有向秃顶的趋势发展。 不苟言笑的二哥卡尔·费迪南德整天戴着他的单片镜犹如一个每天和枯燥的书本打交道的学者,阴郁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三哥弗里德里希倒是活泼得像一只整天上蹿下跳与叽叽喳喳的小猴子,不过常年与大海和水手为伍的他较为欠缺女人缘。 而幼弟威廉脆弱的就像一块易碎的玻璃,哪怕外界一点刺激就能让他癫痫症发作,稍有不慎就会摔倒甚至骨折。 想到这,卡罗丽娜的思绪又忍不住回到了自己紧贴着那强壮结实的胸膛和聆听着心脏跳动的一刻,不由得脸庞泛起了红晕。 看到自己的妹妹神情有些呆滞,两兄弟连忙把手搭在她的额头。 “你的额头很热,应该是着凉了,还是请个医生吧。”阿尔布雷希特提议道。 “不,我可不想被那些可恶的家伙放血!”惊恐的卡罗丽娜吓得连连退后,不过大家长式作风的长兄不由分说就将她扛到肩上。 “这个时候还在说蠢话,不经过放血怎么能治好你的病!” 不听劝的卡罗丽娜手脚并用地试图从阿尔布雷希特的手掌中挣脱,这时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以前和弗兰茨的讨论情景,不由说道。 “等一下,我想起来了,现在军中有一种新式特供药,专门用于医治感冒。你要不要试一下?” “那又是一种什么药,它叫什么名字?” “大蒜素胶囊。” “我真的不知道一向古板而不苟言笑的大哥居然也学会开玩笑了,就冲这名字打死我都不会吃的。”卡罗丽娜忍不住讥讽道。 “哦?是吗?这可是弗兰茨那个怪才发明的。”弗里德里希故意起哄。 “这小鬼整天就喜欢窝在他的书房里搞这些稀奇古怪的发明,比如那令人苦涩难忍的速溶咖啡。”阿尔布雷希特补充道。 “那好吧,我姑且就信你们一次。”卡罗丽娜点头道。 “你不是讨厌吃大蒜吗?”弗里德里希继续打趣道。 “我又不是吸血鬼,怎么会怕呢?”卡罗丽娜反驳道。 “噢,原来我们的小妹情窦初开了,就是不知道公事繁忙的他以后有没有空和你搭讪。”弗里德里希决定第一时间将这个重大新闻分享给自己的兄弟。 “弗兰茨吗…其实也不错,他似乎特别擅长处理与年长女性的关系。”阿 尔布雷希特若有所思地说道。 “是啊,那个小鬼的女人缘好得离谱,他上次居然还拐来了一个日本女学生。”弗里德里希的脸上露出妒忌的神色。 “真是受够了你们两个谜语人!” 卡罗丽娜摇头苦笑道,和这两个较为年长的男性沟通不是件容易的事,她不禁感叹要是有一个能和自己说上话的神智健康的弟弟或妹妹该多好。 当然这也只是奢望罢了。就在夜色即将降临时,三人径直离开皇宫上了马车向着自家的行宫驶去。x33 令兄妹三人没想到的是,阿佳妮一直悄悄尾随在卡罗丽娜的身后,她很想知道这个有趣的小姑娘的身份,在见证一切之后便悄悄离开。 随后她又截获了一封卡罗丽娜女大公写给弗兰茨的信。当然阿佳妮还没具备私拆自己上司信件的勇气,只不过从后者阅信时紧拧的眉头就知道小姑娘一定是让他十分为难。 “阿佳妮,你想多了,我的婚姻必然是一场政治结合,不会因为我个人的好恶而改变。” 弗兰茨澹漠而冰冷的语气不由得让阿佳妮多了几分惋惜之意。 “看来就算是帝王之家,也有很多无奈之处啊。” 其实弗兰茨对这种话根本就嗤之以鼻,因为历史上原主就是自作主张娶了茜茜公主,而时下拥有后世记忆的他又怎么可能容许别人替自己掌握命运呢? 至于卡罗丽娜这位卡尔大公的女儿,弗兰茨和她只有一面之缘,是他所见过的公主中最漂亮的人,但是此时的自己才满十一岁,还远远未到谈婚论嫁的年龄。 当然弗兰茨方才的“政治联姻论”并不完全是假话。 未来君主的婚姻带有政治性质本就是常态,联姻的对象要么是能给本国带来政治利益的外国,要么就是稳固或者缓解两国之间的关系,要么就是单纯为了获得一个合法继承人。 最起码符合上述条件的人选的身份地位一定要对等,否则就有很大可能重蹈历史的覆辙,整个宫廷联合起来共同对抗皇后的那一幕会再度上演,到那时弗兰茨的头非得疼得爆炸了不可。 这位姑姑不但没有政治资本,血缘关系与弗兰茨也很近,他可不想让近亲结婚的悲剧重演。 第六十二章 帝国坟场 美泉宫,弗兰茨书房。 “好了,先把这件事放一放。英国人那边有什么新动作吗?” “如您所料,红衫军在喀布尔的花费几乎赶上天文数字了。而且阿富汗人根本不讲信用,无论英国人缴纳多少次保护费,都会遭到当地部落的劫掠。” 阿佳妮对于弗兰茨的判断还是很佩服的,毕竟不列颠可谓是号称落后文明的收割机,几乎没有一个国家能在他们手上讨到好处。 这套”拉一派,打一派”和“开门,自由贸易,送文明!”的手段不知道灭亡了多少国家与民族又或是敲开了多少市场的大门,可以说是屡试不爽。 而这一次英国人扶植的埃米尔,不但无法控制阿富汗境内的局势,就连自己的安全也要依赖于外人的保障。 随着英阿战争的进行,曾与威震欧陆的拿破仑掰手腕的红杉军此时已完全没有了战争初期的气势。 起初英国人势如破竹成功夺取了喀布尔,甚至逮捕了多斯特·默罕默德(阿富汗国王),并将其软禁到印度,而己方几乎没有伤亡。 由于胜利来得太过轻松,大部分英国军官和士兵们都很快陶醉于享受与寻欢作乐中。他们甚至在城中安排起板球和赛马还有打猎等娱乐活动。 一天夜晚,东印度公司的军官们像往常一样携着妻子一起参加热闹不已的晚会,一边享受着马德拉白葡萄酒的美味,一边聚精会神地观看包括仲夏夜之梦在内的话剧表演。 然而此时,世界的另一端。 中亚,一个古老王国的首都。 一位穿着白色上衣和黑色短裤的军官在深夜从床上爬起走到了书房,然后对着墙上的巨型地图发呆。 是的,他们已经占领所有主要城市,而打下这座都城只牺牲了200人。回想起曾经的过往令现在身陷这座前皇宫之中的自己感到如坠冰窟。 谁能想到征服后的局势急转直下,光是占领后的三个月里至少就付出了2000人的伤亡,以至于不久前被迫向劫匪支付了“买路钱”才得以让补给线重新恢复。 这听起来实在很讽刺,哪有胜利者受失败者胁迫而作出巨大让步的。x33 一只三百人的运输队在沿伯尔山口行进时被轻易伏击,其中150峰辎重全部损失,护送的士兵们一个没落下都被处决了。 而现在大英帝国居然要与他们的仇敌做生意。可即便如此,那些收了保护费的土着部落也是拿钱不办事,运输队伍的完全依然无法得到保障。每天都有人向上帝报道,说不定很快就会轮到自己。 思来想去军官头疼不已,索性便将地图和战报都丢入了火盆,打开酒瓶,叫醒床上已经睡着的舞姬继续醉生梦死。 “跟老子继续快活啊!” 维也纳,美泉宫,弗兰茨书房 “干得非常漂亮。接下来我们需要做的是打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对,就是宣传战。记住这次一定要突出阿富汗人主动袭击英国运输队并且残忍杀害人质这件事。” 对于弗兰茨的指令,阿佳妮并不十分理解,因为前者不止一次强调过阿富汗的地理位置的重要性;它地处中亚十字路口,是一块进可攻,退可守的战略要地。 “您这样做岂不是在为英国人做宣传?议会上下两院的那些老爷们一定会向白厅施压,岂不更没有从阿富汗撤军的理由了吗?到时候他们缓过神来以阿富汗为跳板,向东可以进犯清国,向西可以经略波斯,向北可以直接威胁俄罗斯腹地” 弗兰茨的确明白阿佳妮的担心,不过历史上试图吞并这个山地之国的征服者们就没一个好下场的,哪怕是蒙古帝国也没从中捞到半点好处。 阿富汗是个名副其实的帝国坟场,从亚历山大帝国开始,波斯帝国、大唐、蒙古、大英、苏、美国等每一个世界霸主到最后都奈何不了它。 主因当然不是这个民族坚韧不拔又或是地势地形险峻,其实核心只有一个字-那就是穷。其境内土地贫瘠承载力过低,导致入侵者往往需要自带补给供应军队。x33 此外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块地区极度缺乏价值的商品,也就是说根本没有任何值得掠夺的物品。综上所述,打下这里之后的占领维持成本过高。 虽说一直被视为战略要地,但是阿富汗境内的地形外貌与气候条件极其复杂;多山、多沙漠,交通非常不便等种种缺陷导致核心统治力弱化,所以很难形成中央集权的传统。基础设施建设几近空白,让侵略者组织的武力扫荡难以有效地进行。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倒是真心希望英国人永远陷入阿富汗这个沼泽地,这样我们就可以腾出足够的时间和精力来对付他们的走狗。” 前不久,”巴尔干吕布“米洛什·奥布雷诺维奇在英国人明暗两面的帮助下,基本平定了塞尔维亚的乱局,现在已经俨然成了奥地利东疆最大的麻烦。 “弗兰茨大公,我无法理解您为何如此忌惮塞尔维亚人?经过内战消耗他们已经元气大伤,而且在贝尔格来德地区帝国部署了足足八万人的兵力。 而对面的那些家伙只有不到两万名士兵,他们几乎没有大炮,甚至寒酸到了几名士兵共用一条枪的地步。” “阿佳妮小姐,或许你听过这个寓言,当蚊子咬人的时候,只会让他的胳膊起了个包;而了结蚊子的性命只是一巴掌的事,但有人会因为这样就不主动打击它吗? 更何况这种害虫可能还是致命病菌的携带者,谁也不希望在自己家后花园散步时被它叮上一口,你说是吧?” 阿佳妮对弗兰茨过于生动地比喻一向都不太感冒。瓦拉几亚、摩尔达维亚、撒丁、教皇国和奥斯曼都是围绕在身边的蚊子,那他为什么没有向它们主动出击呢? 想归想,作为一名合格下属的她还是将这个疑问隐藏在心里。“好吧,希望您打蚊子的时候,千万不要弄脏了手。泰晤士报的主编们,应该会很喜欢这个新闻,毕竟这不会违背他们的良心。” “那他们的良心又值多少英镑呢?”最近难得放松的弗兰茨调侃道。 “或许在50到100之间吧。如果是托马斯巴恩斯先生的话会更多,大约值200英镑。”阿佳妮忍不住笑出声来。 托马斯巴恩斯是《泰晤士报》历史上非常重要的一位主编,与约翰德来恩并称为该报两大主编。 巴恩斯在任期间,《泰晤士报》成功跻身英国最重要的主流媒体之一。他特别重视社论,认为其具有领导和反映舆论的双重功能。 不仅如此他也十分擅长引导社论,所以《泰晤士报》获得了巨大的权威性,甚至达到了影响官员升迁和政党换届选举的境界。 也正因为如此,很多个人和团体时常向该报刊的编辑们行贿,以求一个树立更好形象的契机以及更坦荡的仕途。 当时新闻工作者的地位不高,薪水低下,面对滚滚而来的诱惑,自然不可能把持住本心,于是乎受贿写文也成了《泰晤士报》的传统之一。x33 他们甚至可以为了钱,不顾事实并罔顾本国利益,例如在甲午战争中着名的“高升号事件”。 第六十三章 疥癣之疾 弗兰茨之前为了奥地利东疆的长治久安着想,特意在波斯尼亚地区搞出来个东西分治,又自以为巧妙的设计让其内部保持三足鼎立的局势。x33 当然他也从未忽视奥斯曼和俄罗斯两大近东势力对于维持巴尔干半岛脆弱的平衡有多么重要,这也是为什么奥地利在五国会议上还有之前的尹斯坦布尔密谈对两国作出让步与妥协。 但历史的走向总是那么难以让人捉摸,而又充满魅力,比如本该退出历史舞台的米洛什·奥布雷诺维奇一世却在英国人的帮助下,完成了拳打十七人议会,脚踢俄国傀儡武契奇的困难任务,并成功镇压了受奥斯曼人支持的波斯尼亚人的起义,再次统一塞尔维亚。 其实仔细分析之后也不难理解,历史上塞尔维亚地区虽然延续了巴尔干大区优秀的匹配机制,但其政局却相对平稳,而且十七人议会对米洛什派打击也很彻底,致使他直到1859年才复辟。 但此时由于弗兰茨东西分治的政策,外加塞尔维亚首都从贝尔格来德搬迁到了萨拉热窝,以及之前的战斗,让十七人议会的实力和影响力都大不如前。 而他们推举上台的新大公米哈尹尔更是米洛什的儿子,所以自以为笑到最后的前者反而成了那最薄弱的一环。 受俄国人支持的武契奇本该是这次分赃洗牌的最大赢家,但鉴于英俄在海峡问题上的重大分歧致使两国矛盾加剧,再加上沙皇政府内外压力剧增,让其再难以提供有效的支持。 至于受奥斯曼帝国支持的波斯尼亚人,他们的利益就更没人在乎了。坎宁虽然前脚离开了尹斯坦布尔,但随后英国人却又派来了新的太上皇,马利尔·泰勒伯爵。 泰勒伯爵并不喜欢自己的工作,更不喜欢奥斯曼人,他的要求很简单,一切以英国的战略为先。苏丹麦吉德虽然有千般不愿,万般无奈,但是只能照做。 波斯尼亚人也成了这场博弈中最大的输家,直接从压迫众生的一等人,变成被人随意践踏的贱民。而且数百年间积累的恩怨,又岂是一两句话就能平息的? 不甘寂寞的米洛什·奥布雷诺维似乎天生就是为乱世而生的人。这种混乱而又充满了错综复杂的背后博弈的局面让他如鱼得水,仅用了两年时间了就回到了他忠诚的贝尔格来德,噢不忠诚的萨拉热窝。 当然有着和世界各地各式各样的统治阶级和领导者们交流经验的英国,对米洛什的个人现状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他所谓的大塞尔维亚完全是异想天开,但是即便是有了英国的帮助也是异想天开,无论是奥地利、奥斯曼、还是“以解救斯拉夫兄弟”为己任的俄国,它们都不可能容得下一个巴尔干强国。 但英国人的经验告诉他们,这个大塞尔维亚主义者是一个可以利用的人。 如今奥地利在意大利地区搞的一系列动作已被英国首相认为是破坏了所谓的“大陆均势”,和他的前辈一样,墨尔本子爵同样不允许欧洲大陆上出现任何打破实力平衡的迹象。 虽然迄今为止那个缝合怪的实力距离足以撼动欧洲还差得很远,但是它日渐复苏的国家经济足以引起伦敦的警惕。 当然白厅的政客们并不认为区区塞尔维亚会是奥地利帝国的对手,何况在巴尔干这个被强邻环绕的泥潭进行陆地作战对不列颠来说绝非明智之举,其引以为傲的皇家海军也很难发挥有效的作用。 (白厅(whitehall)是英国伦敦市内的一条街。它连接议会大厦和唐宁街。在这条街及其附近有国防部、外交部、内政部、海军部等一些英国政府机关设在这里。因此人们用白厅作为英国行政部门的代称。)x33 除非他们选择孤注一掷,集结运输船队在占据数量和质量优势的军舰配合下夺取亚得里亚海的制海权,在一处薄弱的海岸地带来一场抢滩登陆,或许还有一点赢的几率。 但这完全是得不偿失的,英国的纳税人们绝对不会同意政府将所有的钱都浪费在这场无意义的战争中。 倒是奥地利人在海外新拓展的殖民地,对于英国人来说是个更容易的突破点。毕竟对方根本算不上海上强国,而且还极度依赖海外如棉花等重要的战略物资。 占领只要能带来利益,符合以战养战的需求,就会有人支持这场战争。 不过毕竟战争还是讲究所谓的合理性。即便是日本和普鲁士开打前,也要找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所以一块“合情合理”的遮羞布是必须的。 这次坎宁选择的“遮羞布”恰好就是以支持塞尔维亚人独立运动为借口。可当他提出这个疯狂建议之后,不出意料地立刻遭到了内阁同僚们的一致反对。x33 “蠢货!你是想把整个巴尔干都让给那群贪婪的俄国人吗?支持塞尔维亚人独立,用你的脑袋仔细想一想,这是个多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到时候俄国人就会顺理成章地以全体斯拉夫人上帝的名义‘解放’整个巴尔干半岛,亏你还是外交大臣。” 殖民大臣诺曼底侯爵气愤地道。由于英国在世界上参与了太多的战争,拉长了战线不说,各种关于后勤与人员消耗的告急信件源源不断地被送入伦敦,这时再与五大列强之一的奥地利开战绝非明智之举。 而且一旦向作为神圣同盟盟主和德意志邦联主席的奥地利帝国宣战就等于和整个德意志还有俄国开战,甚至法国为了自身利益考虑也很有可能站到不列颠的对立面。 这对于英国人来说完全是一场得不偿失的战争,更是违背大陆均势政策的行为。 “侯爵,请睁开你的眼睛。诸位要是看过我国驻维也纳还有德意志地区的大使们发来的机密报告,就应该对奥地利人近些年来的种种作为有所了解。 他们一边在北面大肆推行德意志关税同盟,一边在南面又积极建立起了一个亚平宁关税同盟,这是对伟大自由贸易准则无耻的挑战! 所以接下来的情况我不敢想象。假如他们在东边再搞出一个巴尔干关税同盟,我们又该如何面对呢?” 第六十四章 帕麦斯顿的计划 坎宁依旧不依不饶地坚持自己的主张。在他看来,一个横贯中欧且处于上升阶段的奥地利帝国的威胁比沙皇俄国更为可怕,而且那位欧洲宰相的存在也让他觉得如鲠在喉。 当然坎宁之所以如此不遗余力向在座的内阁成员们兜售自己的私货,还得从奥地利一年前颁布的新劳工法,让英国的契奴贩子进口意大利契奴的成本飙升说起。 这些灰色交易者们为了避免自己被捕的风险,于是乎便贿赂这位外交大臣。 “奥地利人的经济实力并不强,而且他们的政府始终处在破产的边缘。打个比方,如果一个背负着巨额债务的人哪天真的破产了,那么对于他的债权人或者担保人来说可谈不上是什么好事。 所以到时候走投无路的奥地利人倒向俄国一方是必然的,那我们再想制裁俄国人就困难了,这两个国家的人口加在一起超过1亿人,而且领土相连,想要在陆地上战胜他们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们需要的是一个虚弱的中欧缝合怪和一个孤立无援的东方怪兽。我认为最好的方法便是让俄国人和奥地利人开战。” 刚刚从印度回到伦敦的帕麦斯顿子爵,在第一次内阁会议上便语出惊人。 “让俄国人和奥地利人开战?这怎么可能?”首相墨尔本子爵质疑道,虽说这也是他曾经的设想过,但鉴于这两国同属神圣同盟且相互开战不符合它们自身利益的缘由便放弃了。 “以俄国人在土地上无穷无尽的欲望和一贯的短视行为,只要让他们相信我们会支持这场战争,那么那群野蛮的斯拉夫人就极有可能会对他们的盟友下手。只要他们两家元气大伤,我们专心对付法国人就好了。” 帕麦斯顿是俄国威胁论的铁杆支持者,但是对于奥地利这个国家他也完全没有好感。在他看来最好的结局便是让俄奥两国两败俱伤,一个虚弱的欧洲才是英国最需要的。x33 帕麦斯顿持强硬态度,但并非鲁莽之人。能用俄国人之手解决的问题,没有理由要牺牲本国的利益。 尤其是这次印度之行和英军在阿富汗遇到的困局,让这位前外交大臣尤为意识到了深入内陆作战所付出的代价与收益不成正比。 仅仅是维持占领的花费就已经是天文数字了,更不要说发起一场势均力敌的战争,想到这他开始有点佩服起那位铁公爵威灵顿了。 “您说得太好了,这很符合大英帝国的利益!” “如果能让俄国与奥地利反目成仇,那么海峡问题也可以迎刃而解!这真是个天才的构想!” “没错!这样神圣同盟就彻底瓦解了,大英帝国的世界霸主地位就再也没有人可以撼动了!” 帕麦斯顿的提议得到内阁成员的一致支持,因为这个计划一旦成功,那么对于不列颠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趁热打铁的帕麦斯顿在这时又提出了一个新的建议: “先生们,为了挽救女王陛下英勇无畏的士兵们,我们应该从阿富汗那个烂泥塘撤军,继续耗在那里毫无意义。如果我们能促成俄奥内杠,那么短期内就不用担心俄国人南下印度次大陆的问题。” 不过这次的提议,立刻遭到了首相墨尔本子爵的反驳。 “不,我们绝不能从阿富汗撤兵。俄国人如果无力冲出黑海,那他们一定会另寻它途。他们和阿富汗之间只隔着几个落后的草原文明。等到那群哥萨克人冲出兴都库什山脉的时候,我们再想防守就来不及了。” “是,现在的舆论也不允许我们这么做。该死的《泰晤士报》,他们刊登了阿富汗运输队死亡的惨状,还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驻阿富汗军队和当地土着签订的条约。” 诺曼底侯爵补充道,他倒是真心想要停止在阿富汗的作战,因为一切正如帕麦斯顿所说,战争唯一的收益便是士兵的尸体和天价的补给账单。 但是那该死的《泰晤士报》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些耸人听闻的照片,还有英军向阿富汗土着缴纳保护费的证据。 报纸的消息立刻传遍英国,甚至欧洲大陆上的报纸也相继刊登了这个消息,堂堂大英帝国居然被一群中亚土着打得丢盔弃甲,甚至还要缴纳保护费。 这些消息足够让内阁颜面扫地的,甚至已经影响到了大选,辉格党的支持率急速下降,如果不是约翰·罗素和女王的私人关系,现在恐怕就要轮到托利党执政了。 “这些该死的记者,还有那该死的照相技术!现在英国不得不为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继续买单。” 涉及党派命运的时刻,即便是帕麦斯顿也有些束手无策,而且他也抱有一丝侥幸心理,觉得大不了就多花一些钱,再过几年就能征服这片土地。 “我们应该查封那该死的报纸,让那群蠢猪闭上嘴!” 帕麦斯顿还是一如既往地强硬,他觉得托马斯巴恩斯这种人就该吊死在伦敦桥上,话虽如此,但《泰晤士报》在英国的影响力太大,身后又有着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导致每次到最后只能是不了了之。 墨尔本子爵没想到帕麦斯顿居然会如此容易妥协,他本以为又会是一场艰难的战役。 至此,英国高层达成了一致意见,支持塞尔维亚,并设法让俄奥开战。 米洛什得到英国人决定支持他重夺贝尔格来德的消息自然是欣喜若狂,只不过贝尔格来德地区有奥地利八万部队。 就算是塞尔维亚全民皆兵,也很难讨到好处,英国人承诺的20门大炮,5000支步枪还没到位。 此时整个塞尔维亚也只有12门大炮和12000支步枪,而奥地利人除了八万军队以外,还在贝尔格来德地区修建了多处要塞,其中最大的要塞便是贝尔格来德本身。 如果这么看,那么塞尔维亚人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取胜的,但是英国人给米洛什指了一条明路,那就是借助俄国人的力量。 “米洛什大公,您完全可以借助俄国的力量,来战胜邪恶的奥地利帝国。您完全不用担心独立的问题,有我们大英帝国做您坚实的后盾,没有人可以奴役你们,看看希腊就知道了。” 英国特使米尔斯略带蛊惑地说道。 x33 第六十五章 人算不如天算 维也纳,首相府邸。 梅特捏亲王在和科罗拉特伯爵进行了一天无用的争吵之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府邸。 “该死的蠢驴,该死的斯拉夫蛮子!” 梅特涅真是受够了这种每天扯皮的日子,明明帝国的实力在不断恢复,但是自己却永远都不可能拥有考尼茨首相的那种权利。 (考尼茨-里特贝格,奥地利政治家、外交家,七年战争到1792年之间的奥地利君主国首相,亲王。长期负责哈布斯堡王朝的外交政策,女王玛丽亚·特蕾莎及其继承人的主要外交顾问,一生敌视普鲁士。) 因为考尼茨遇到的特蕾莎女王,而自己遇到的斐迪南一世,哈布斯堡家族是不可能让他这么一个外人来掌控大权的。 科罗拉夫伯爵不过是皇室推到台前和他唱对手戏的配角而已,就算他们达成了一致意见,如果不符合皇室的利益,或者皇室觉得不符合心意都可以随时反对。 梅特涅此时倒是希望弗兰茨能早日继位,但自己能不能等到那一天就不知道了。 不过那个小鬼可能根本不需要自己这个老东西吧?虽然每次上课时,弗兰茨都装出一副虚心接受的样子,但是不可能瞒过梅特涅这个混迹外交场合几十年的老手。 而且通过几次讨论,梅特涅很清楚这位年纪不大的大公,拥有一颗无比坚定的心。他对于自己认定的事情执着的可怕,就是那种最疯狂的赌徒才会有的那种必胜的把握。 其实弗兰茨作为穿越者自然会对一些事情极为确认,比如某些科技的发展和一些没有受到影响的历史重大事件,自然灾害之类的。 可梅特涅心中早已认定自己的这位学生,不为尧舜,便为桀纣。(不是成为像查理五世和特蕾莎女王那样的明君,便是会成为另一个约瑟夫二世。) 梅特涅渐渐收回思绪,他发现自己的老管家今天很不正常,一把年纪的人了居然还神神叨叨的。 “伯格,老伙计,你还是像年轻时一样不会骗人。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你知道的,摄政议会的工作依然让我筋疲力尽了。”x33 这位老管家已经为梅特涅家族工作50年了,他与首相关系非常亲近,更是知道在自己主子面前装成一个憨厚老实人。 但实际上梅特涅有很多隐秘的事情都交给了这位管家,如果他不是一个口风很紧,而又办事周密的人又怎么可能在管家这个位置上干这么多年呢? 不过伯格做了这么多年管家还是第一次遇到出手如此阔错的人,而且他送来的礼物,应该也能让老爷高兴才对。 “亲王殿下,今天有人送来了500公斤黄金!还让我给您送一封信,以及一件” 老管家的话还没说完,梅特涅眉头就拧紧了,他甚至想要破口大骂。 “你这个蠢货,怎么敢自作主张?那么多黄金是随便收的吗?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这点事儿还不懂吗?明天你就收拾东西,回家养老去罢。” “老爷您消消气,我自作主张也是怕耽误您的国家大事。您先看过信和礼物也不迟。” 老管家伯格将信封递给了梅特涅亲王,后者长出一口气缓解了一下心情,拆开信封在信件上扫了一眼,冷哼一声,因为这种话他见得实在太多了。 但是很快梅特涅就瞪大了双眼,甚至戴上了那副许久不用的老花眼镜,看完立刻将信收在上衣口袋中。 “礼物在哪里?” “我已经让悄悄放在老爷的书房里了,放心除了我以外没人看过里面的东西。” 伯格自然要看一看里面的是什么,万一是颗炸弹,或者是什么对梅特涅不利的东西,那就是他的失职。 “做的不错。” 梅特涅忙不迭地进入书房,甚至都没与他的第n任夫人亲热。 当然整个府邸之中也没有人会问首相大人为什么这样做,在这里他们虽然不至于被埋在花园里做花肥,但是如果老管家伯格觉得有必要,让明天的多瑙河里多一两具尸体,还是办得到的。 书房中间的一口已经开打的箱子里装满了金条,但梅特涅就跟没事人似的看也没看就径直向桌子上放着的一口小箱子走去。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那副箱子,细心的端详起里面的文件,突然口中振振有词道:“天佑吾皇弗朗茨”。 其实斐迪南一世在很多奥地利官员的心目中都算不上是真正的皇帝。他不过是坐在宝座上的一块咸肉而已,曾和一众欧洲君臣将校们谈笑风声的梅特涅自然也不例外。 他效忠的对象始终是弗朗茨二世和他的帝国,当然如果将来有一位明君出世,他也未必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只不过现在那位精神不正常而无法履行职责的家伙实在不配被称为皇帝,如果不是这个无能的君主,说不定帝国的改革就不会延迟了,很多决定也不至于因迁延日久错过了最佳时机。 梅特涅为何在看完那封神秘的信后如此激动呢?原因很简单,刚刚统一塞尔维亚的米洛什希望向奥地利寻求保护,愿意做哈布斯堡家族的走狗。 为了体现诚意,他甚至主动表示将自己的长子米哈尹尔·奥布雷诺维奇送到维也纳做为人质,除此之外,为了凸显诚意还送来了三颗人头。 第一个箱子里装的是波斯尼亚人首领,巴吉尔·格拉达实;第二个箱子里装的是亲俄派头目,武契奇;第三个箱子里装的是英国特使,米尔斯男爵。 其实送人头这事,米洛什不是第一次做了。当年他能当上塞尔维亚大公,正是因为献祭卡拉乔尔杰的人头。虽然至此之后和卡拉乔尔杰家族成了死敌,但是塞尔维亚确实获得了独立。 而且作为一个常年反复横跳的老阴比,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帕麦斯顿的诡计呢?俄奥开战,主战场不用说肯定会选在波兰,那届时谁又会来保障南方塞尔维亚的安全呢? 而己方无论是进攻曾经的首都还是克罗地亚人占多数的西波斯尼亚,都要越过重重艰难险阻,更不用说作为巴尔干之钥的贝尔格来德要塞本身就驻有八万部队。 或许通过陆路直取萨拉热窝值得尝试,但是基础薄弱的塞尔维亚完全没有为了冒险而赌掉身家性命。 至于那些不可靠的英国人承诺的支援能不能兑现都还没个准信。大国博弈的游戏,还是当个看客最明智,毕竟除了傻子外一般人不会做一只供人取乐的游乐园动物。 之前奥地利人觉得他没诚意,这次便给他们诚意。 第六十六章 天算不如我算 自以为胜券在握的帕麦斯顿还在畅想自己无可逆转的阳谋如何让俄奥上钩时,就在这如同闹剧一般的反转中烟消云散了。 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弗兰茨本人,所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就是如此。 其实以俄奥两国的现状来说,开战后一旦毛熊不能快速取得胜利,恐怕率先支撑不住的就是它。 而奥方则只需要保住贝尔格来德和加利西亚不失,同时利用喀尔巴阡山脉的地形优势就能将对方彻底卡死。 哪怕是奥斯曼帝国想借机分一杯羹,也要做好”血洒贝尔格来德“的准备,否则贸然进攻巴特纳地区就可能遭到奥军两面夹攻。 即便是突厥人和俄国人组成的联军夺取了巴特纳,只要巴尔干之钥还牢牢掌握在奥地利人的手中,前者就不敢贸然推进,否则就有随时被切断退路的危险。 而且皇室内部已经通过了让卡尔大公作为贝尔格来德守军司令的提议。 作为全奥地利乃至整个欧洲最善守的统帅,再加上地形地势上的天然屏障以及两年多来奥地利人在此新修建的工事堡垒群,在这个年代想要拿下这样一座坚城几乎是不可能的。x33 巴尔干之钥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它根本就不惧被围攻;以多瑙河的流量和水运便利条件,敌人使出吃奶的力气也不能截断它。 这就意味着贝尔格来德守军能源源不断地获得兵源和补给。对敌人更不利的是其周围没有一处适合扎营的地方。 太靠近要塞就意味着暴露在火炮和骑兵的打击范围之内,而且天然的缓坡对进攻方来说就是一片死亡沼泽地。 当然对面也可以利用骑兵快速转移到达安全区域,但是它们对于攻城几乎起不到任何帮助,更何况还要对付壕沟这个天然敌人。 如果直接动用步兵除了送人头之外毫无用处,而且缓坡加壕沟的设置会让攻方有来无回。 除非一次性地就彻底拿下城池,否则后面的己方士兵都要目睹一场前方同袍战至最后一人的惨烈画面。 最后,选择在距离城市太远扎营不仅缺乏威胁性以及无法给对方造成精神压力,而且还彻底失去了围城的意义。 综上所述,奥军在贝尔格来德的防御体系是由缓坡和壕沟和棱堡共同构成的。缓坡的设计意义在于让处在进攻的敌人士兵们更容易挨打,也可以简称为“打的容易”。 除此之外,它也是物理学和数学发展的产物;由于守城者们对来犯者的打击是通过居高临下射击,所以敌人在攻城时其与城墙的距离也会越来越近。 而双方视线间的夹角也会随着产生变化,包括大炮的角度都要随之调整。所以要塞设计师们为了解决这种情况,设计出了缓坡。x33 由于缓坡的存在,攻城方就不得不在与守军炮火火力的夹角保持一致的路线上移动;就算是横向移动也会受到限制。 这就避免了守城一方的士兵们因进攻一方试图靠近棱堡的同时,不得不一直对射击姿势进行调整,甚至最后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险将身体探出射击的尴尬局面。 因此守卫者们可以始终躲在墙垛后面射击,己方的炮手们也不用再担忧对方该死的神射手了。 (这个时代的火炮射程和命中率都十分有限,炮兵经常会遭到对方散兵或者是神射手的威胁。当然如果可以躲在墙垛或者是掩体后面,可以极大地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 举个例子如果进攻方面对的是平地,那么守城方射击是一个3d模型,而当对方踏上缓坡之后就变成了一个2d模型。 这样对方守城方来说是一个巨大的优势,因为这意味着士兵和火炮可以更容易地击杀敌方目标。 而对于进攻方来说,无论士兵的身手多么敏捷,在守军眼中都会像乌龟一样可笑。 (玩过战地或者坦克世界的朋友,应该知道坡下冲坡上有多难受。) 其次,这种大型要塞的壕沟,并不是我们通常意义上讲的1-15米宽,2-25米深的士兵沟。 而是20-30米宽,2-5米深的大型壕沟。而贝尔格来德壕沟的可怕之处在于它和多瑙河相连,如果守不住还可以炸毁堤坝,将其变成护城河。 同时缓坡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尽可能多地将进攻方士兵留在守方城下。面对平地上的要塞,攻城一方打不过还可以选择逃跑。 然而有了这个缓坡的存在,他们逃命都成了奢望,剩下的只能是奢望对方不是杀红眼的屠夫。 棱堡不是什么新鲜玩意了,但也正是它的出现,让欧洲打了两百多年的围城战,而不敢选择大规模攻城。当然也不是没人敢对其发起强攻,比如拿破仑战争时期着名的愣头青拉纳元帅,可惜最后与卡尔大公作战时被炸断了双腿不治身亡。 想要攻下棱堡必须要有大口径与强穿透力的火炮。显然奥斯曼帝国和俄国不具备这个条件。英国皇家海军倒是装备这类火炮,但是想要把重达几千斤的重炮从海边翻山越岭运到贝尔格来德城下,既需要时间也需要运气。 大战一旦爆发,加利西亚也将会成为主战场,不过在这一地区,俄国人同样没有优势。 此时的奥地利并不是一战时期的奥匈,兵无战心,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这一时期,无论是小将阿尔布雷希特大公,还是老将军拉德茨基元帅都不是软柿子,他们都具备相同的特点,擅长进攻不说,更是使用骑兵的行家。 其次就是统治基础,奥属加利西亚是在1848年唯二没有参与叛乱的地区,另一个是蒂罗尔。反观俄属波兰地区,一年三小叛,三年一大叛,与稳定二字根本毫无联系。 所以奥地利完全可以与波兰复国组织联系,并且许以承诺,这样一来俄国的后方恐怕就不得安宁了。同样,沙俄内部的犹太人、哥萨克人、高加索人(车臣)、西伯利亚人也会蠢蠢欲动。 而俄国一旦陷入颓势,奥地利就可以趁机打起解放波兰的旗帜,与其组成联军直指波罗的海三国和南俄大草原,到时候俄军就会自顾不暇而被迫签订停战协议。 至于新开辟的海外殖民地,按照弗兰茨的估计纳米比亚会是英国人的首选,毕竟奥地利人在此地发现了黄金和钻石。在当时各国殖民都是掠夺矿产资源为主,黄金、钻石自然会格外吸引人。x33 而所谓的地狱之门并不是说说而已,英军占领鲸湾之后就不得不面临补给困难的问题,同时他们会意识到想要让当地的守军投降就必须要向内陆进发。 当地恶劣的自然环境会极大地消磨红衫军的意志,当然还要面对疾病和蚊虫以及好战的土着等不利因素。 而处于内陆位置的要塞,同样将会是红衫军的噩梦,强攻几乎是不可能的,而围攻的代价则是大量士兵的性命。 近年来在弗兰茨和阿尔布雷希特还有弗里德里希的设计下与参考了卡尔大公的意见后,西非殖民地都是以靠近内陆的要塞为核心,这就让入侵者想试图通过占领港口的速战速决模式成了幻想。 而要深入非洲内陆去进攻要塞,这无疑是一招臭棋。当然最好的办法还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所以弗兰茨选择了和米洛什说清利害关系,作为一代枭雄的后者自然不可能甘心做英国人的炮灰。 所以他再次使出了“公子献头”之计。看似属于自断生路,然而却是为塞尔维亚的发展和壮大赢得了时间和机遇。 第六十七章 反击 弗兰茨很清楚一味妥协退让是没用的,尤其是对英、法这种旨在称霸全球的列强来说。当然以奥地利现在的情况贸然挑起战争,或者使用反制裁手段也是不明智的。 英国伦敦,国会。 辉格党成员在会议上极力鼓吹塞尔维亚的民族主义,他们希望议会能通过支持塞尔维亚民族独立的法桉。 虽然这会牺牲盟友奥斯曼帝国的利益,但对于维护欧洲均势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 以罗伯特·皮尔为首的托利党立刻发起反击,他们认为辉格党就是在玩火,尤其是支持俄国对奥地利出兵,更是一招臭棋中的臭棋。 “长年以来,我们英国一直在为了欧洲的和平做努力,为此必须阻止斯拉夫人向西扩张,而现在你们居然亲手毁了这一切!”x33 罗伯特·皮尔认为辉格党人的行为完全是自毁长城,奥地利人一旦对沙俄做出让步,那么后者的影响力将会空前强大。 此时的沙俄并不是后来那个为人嘲笑的老旧帝国,而是不可一世的欧洲宪兵。 “不可能,贝尔格来德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太重要了,那是巴尔干之钥,几百年来与奥斯曼帝国一直争夺的地区,他们不可能轻易放弃,除非流干最后一滴血。 而我们也不会让俄国人一家独大,普鲁士人、法国人都是可以利用的棋子,必要时英国可以再次拯救欧洲!” 帕麦斯顿的自信来源于英国强大的武力,因为即便是曾经的拿破仑帝国,用一纸脆弱的盟约联合了整个欧洲,依然无法战胜强大的英国。 (指拿破仑的大陆封锁政策。) “你居然又想将整个帝国卷入一场毫无意义的纷争?你是英国的臣民,而不是主人,帕麦斯顿先生,您凭什么让我们的士兵为你去送死?” 此前由于某场战争,已经让帕麦斯顿名誉扫地,虽然获胜了,但是却没有获得英国人想要的结果,这些罪责自然全部归结到了帕麦斯顿个人头上。 现在他居然再次提出让英国去和列强开战,整个议会会场内顿时嘘声一片。 “奥地利和奥斯曼都是我们英国的传统盟友,您这样做完全是一种背叛!”有一名议会起身喊道,他的话引起了一片共鸣。 之后议会会场内对帕麦斯顿的声讨不断,不过帕麦斯顿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些事。 “那又怎么样?”一声极为不屑的咆孝声,让议会重新变得安静,他没有管那些惊疑愤怒的议员们,而是清了清嗓子说道。 “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你们这些老古董就该被埋进土里!” 帕麦斯顿扫视全场,却无一人敢与其对视。 “之前所有战争的胜利都属于英国,今后也是!” 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帕麦斯顿用手压了压继续说道。 “奥地利帝国在非洲开辟了很多我们过去认为无法殖民,或者是毫无价值的殖民地,他们甚至在纳米比亚发现了黄金和钻石。” “黄金!” “钻石!” “天啊!多好的殖民地,我们怎么就没发现!” “这是殖民部的失职!” 听到黄金和钻石的时候,所有议员的眼睛都亮了起来。这可比什么开放贸易有赚头多了,黄金和钻石这些才是他们真正渴求的东西,帕麦斯顿自然清楚这一点。 “奥地利帝国海上力量根本无法维系这些殖民地,而夺走这些对于英国皇家海军来说,就像是从小孩子手里抢走糖果那样的简单!” “支持!” “赞成!” “大不列颠万岁!” “塞尔维亚人的独立事业是正义的!” “正义必胜!”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俄国,圣彼得堡。 涅谢尔洛夫十分兴奋地来到沙皇面前,此时尼古拉一世正和亚历山大以及他的新婚妻子马克西米利安娜·威廉明妮·奥古斯特·索菲·玛丽公主共进晚餐。 晚餐对于东正教来说十分重要,而尼古拉一世正是一名十分虔诚的教徒,他看着眼前十分兴奋的外交大臣不禁皱起了眉头。x33 亚历山大看到这种情况立刻说道:“我需要回避一下吗?” 其实他早就想跑了,和自己的父亲在一起吃饭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甚至连吃饭的动作都有要求。 尼古拉一世则是觉得自己的儿子不靠谱,新婚之夜的前一天还和妓女鬼混,现在刚刚结婚他不想两者再有什么矛盾。 实际上尼古拉一世十分看不上自己儿子滥情这一点,因为他是一个十分专情的男人,一辈子只找过一个情妇,还是自己妻子介绍的。 当然也有传闻是皇后因为身体不适,才不得不让自己的闺蜜顶替自己,尼古拉一世的身高为205,而皇后亚历珊德拉身高只有160。 “你坐下,作为皇太子,也该听听国家大事了。” 亚历山大只好坐回自己的作为,随即扭头看向玛丽公主挑了挑眉,后者立刻羞愧地低下了头。 实际上亚历山大却是在勾搭她新婚妻子的侍女,当时的欧洲贵族圈子十分混乱,这仅仅是一个缩影而已。 “卡尔,你说吧,不用避讳皇太子一家。” 尼古拉一世的话一出口,房间内的侍者立刻全部退了出去,仅仅剩下亚历山大和他的妻子,以及两名尼古拉一世的贴身侍卫。 “伟大的沙皇陛下,英国人愿意支持我们,完全伟大的斯拉夫解放运动。我们西部的邻居奥地利人一直在奴役我们的同胞,此时正是展现您权能的时机”x33 涅谢尔洛夫将塞尔维亚独立运动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并且告诉沙皇英国人愿意支持俄国获得奥属波兰的领地云云。 尼古拉一世还没开口,亚历山大便一手把玩着鸡骨头,一手拄着下巴说道。 “这不是拿我们当枪使吗?牺牲我们的盟友,然后把我们打下来的土地,封给我们?” 此话一出,顿时让涅谢尔洛夫老脸一红,他是个彻头彻尾的亲英派。在本质上觉得有英国人的承认比什么都重要,自然不会去追究那些“细枝末节”。 但亚历山大的话却像是一盆冷水,顿时让尼古拉一世冷静了不少,俄国虽然需要与英国缓和矛盾,不过以牺牲盟友的代价来换取似乎有些得不偿失。 但很快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因为塞尔维亚人依然愿意作为奥斯曼帝国附属国的消息传到了伦敦和圣彼得堡。 辉格党由于这个丑闻不得不宣布集体辞职,沙皇也开始重新考虑究竟谁是朋友的问题,米洛什扣下了英国人的援助,并且不打算归还。 而失踪的英国外交官米尔斯男爵则是无人问津,他的尸体最终被发现在尹斯坦博尔,这就是后话了。 第六十八章 普鲁士人的前途 普鲁士,柏林。 “德来赛先生,请走这边,国王陛下想要见您。” 约翰·尼古劳斯·冯·德来塞,是一个锁匠的儿子。德来赛在1809年到1814年间曾在巴黎炮厂试验了几种后膛枪,但都没有成功。 德来赛离开巴黎炮厂后回到了自己的故乡——瑟梅尔达,并在1814年成立了自己的工厂生产火帽,并且发了一笔小财,但他从来没有忘记研制后膛枪的梦想。 其实1836年,德来赛就完成了针击后膛枪的设计,并且性能已经超过了美国人生产的霍尔步枪。 他的专利立刻引起了普鲁士政府的注意,并且收购了其发明,将针击后膛枪列为机密,让德来赛继续完善他的发明。 现在德来塞终于突破了几个后膛枪的关键技术,比如减少火药气体泄漏等。这意味着一个新的时代的到来,后膛枪在这个时代并非主流武器,普鲁士人能率先认识到这一点确实是个巨大的优势。 很快传令官和德来塞就来到了皇宫中的一处秘密花园,说是花园不如说是个小型训练场,既有练习射击的靶子,又有供马匹疾驰的场地。 “尊敬的国王陛下,您想要的东西我已经完成了。” 其实花园之中,除了威廉四世之外,还有几名容克高官,以及普鲁士的首席武器设计师波茨坦将军都是一些老熟人,所以德来塞也没顾忌太多。 波茨坦将军则是一副十分不悦的神情严肃地说道。 “德来塞先生,您还和谁说过您的发明。” 德来塞并不是一个白痴,他立刻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危险信号,慌忙说道。 “将军大人,我向上帝发誓,我从未向无关的人提起过。” 波茨坦将军虽然是除德来塞这个商人以外,在场官职和爵位最低的人,但是却是一个十分刻板的普鲁士军人不苟言笑,做事认真,给人一种强悍、严厉印象。 “那么请您开始吧。” 语气冷澹不夹杂一丝情感,而且由于责任所在,他觉得自己比国王威廉四世更有资格宣布开始这场测试。 虽然普鲁士国王威廉四世本质上和他的父亲没有任何区 别,但在表面上却是一个十分温和的人,并不会追究一位责任心过强的将军。 不过其他人还是选择了先向国王请示,后者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 德来塞带来了三种类型一共三十只步枪,试射员拿出步枪之后进行了简单的检测,之后开始拉栓装弹开始试射熟悉手感。 一阵淅淅沥沥的枪声过后,试射专家向众人宣布已经可以开始了。 “那么就请你们开始吧,先生们。我们早就等不及看你们的表演了。”威廉四世笑道。 “放心吧,陛下。我向您推荐a款,它的火力与射程堪称完美,同时还有一个比较合理的价格,适合装备大规模军队。” 德来塞的奉承并没有打破这尴尬的气氛,那些容克高官更在乎这款武器,而不在乎它的发明者。 随着第一声枪声响起,接连不断的枪声便没有停止过,明明只有三十个人,但是却打出了一个连,不!是两个连的气势。 在场所有的容克高官都坐直了身子,虽然他们之前也是认真的,但现在才认识到这种步枪真正的潜力,以及为什么陆军部觉得它可以改变战场。 就连一直在打瞌睡的弗里德里希·格拉夫·冯·弗兰格尔将军也打起来精神,他是一位反法战争时期的老兵,十分不待见新武器、新战术,是布吕希尔元帅的拥趸。x33 “天啊!那是什么,它每分钟至少能打8-10发,就是我手下最好的士兵也无法做到这种事情!” 这位老将军说出了众人心中所想,同时他们也预见了一个未来,一个普鲁士拳打奥地利,脚踢法兰西的未来。 此时即使是最好的滑膛枪手,一分钟时间内也最多发射三发子弹,同时根本无法顾及到瞄准之类的事情。 而那些刚刚使用新式步枪的试验员们,每分钟的射速高达十发,并且可以持续射击和装填。 这对于当时的军人来说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有些人可能会提到美国人的霍尔步枪,但实际上这种步枪的性能并没有得到战争的检验,甚至由于性能太不可靠,最后被美国人自己淘汰掉了。 对战场上的普通士兵来说一分钟能打出两发子弹都是好样的,而德来塞的步枪可以让士兵打出五倍的火力,这不得不让人惊讶。 当然惊喜还没有结束,这种步枪的命中率和威力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略低于普通步枪,但有可能是试射员第一次使用造成的。 只有两个小小的缺憾一个是比起线膛枪来说,射程不足,另外一个还是那个老生常谈的问题就是气密性。x33 不过德来塞线膛枪比起常见查尔维尔和棕贝丝来射程反而占优,至于气密性的问题比起那些先前的滑膛枪已经进步无数倍了,已经算不上很大的瑕疵了。 德来塞设计了三款不同类型的步枪,但就表现来说三款步枪的性能实际上差不多,所以普鲁士政府果断选择了最便宜的设计方案,而德来塞说的保养和维护则被忽视了。 之后便是一番讨价还价,最后这款1841德来赛针击式步枪的价格被定在50弗罗林。 这个价格比奥地利首席武器设计师研发的1836奥古斯特步枪的采购价格高了近一倍,这让很多高官都难以接受。 “哦!真该死,我们普鲁士有二十万军队,但荒谬的是在步枪上的花费居然和奥地利持平。” 陆军大臣古斯塔夫·冯·劳赫先坐不住了,因为他很清楚,普鲁士需要装备不只是那二十万常备军,还有可能的45万预备役部队。 那么这个花费便是3250万弗罗林,这可是天价,再加上这种武器不菲的维护价格,他开始明白为什么德来塞会向他们推荐价格相对更高,但维护价格更低的a款步枪了。 “尊敬的劳赫先生,奥地利帝国有42万常备部队,是我们的一倍还多。普鲁士想要在未来与奥地利的战争取得优势,这伟大的发明是必须的。” 未来的陆军大臣赫尔曼·冯·戈因说道,他是个典型的鹰派,既主张对外强硬,也主张对内强硬。 (既主张抵御外辱,又主张内惩国贼。) 威廉四世以及一众普鲁士高层都认为这种新式武器是普鲁士的前途所在,自然不可能会理会劳赫的担忧,实际上不久之后他就被迫辞职了。 第六十九章 蒂罗尔兵工厂 奥地利,蒂罗尔 在一处重峦叠嶂与山林密布的峡谷之中,坐落着几间古老的庭院。 一侧是陡峭的山崖,另一侧是清澈冰冷的湖泊,湖光山色与万年雪霜交相呼应,让人仿佛置身于人迹罕至的仙境。 只不过一圈十分突兀的栅栏破坏了美感,大门上挂着施洛华伐木场的木牌更是让人觉得俗不可耐。 这座外表上看似再普通不过的农家作坊隐藏着一个外人毫无知晓的巨大秘密-一座新式武器的秘密研究中心,而室内正在紧张地进行着后膛枪的最后测试工作。x33 如果是眼尖的专业人士一下就能看出此枪的完成度比德来塞的步枪更高,甚至困扰整个世界武器界的大难题—气密性也被攻克了。 研究中心虽然占地面积不大,但是胜在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内部不但设有专门的火药厂和精铁厂,甚至还配有一家橡胶工厂,而密封胶圈就是他们的杰作。 时下包括普鲁士在内的世界各国制造枪膛线的方式依然采用单点钩切法。这种方法早在十六世纪就开始运用了,但有一个致命缺陷,那就是效率低下。 使用这种膛线制法的工匠必须要用一把足够坚硬锋利的钩状削刀,在枪管内边转边切、慢慢地一条条地削出膛线。 通常来说一条膛线就要拉削二十次以上。如果想要造一把好枪同一条膛线需要拉削100以上,因为拉的次数越多形成的拉槽越细越严密。 但一支枪管通常有6-8条膛线,而且当时几乎都是手工完成,这工作量就非常恐怖了。不过正因为在质量上有保障,制枪匠的手艺经常受到追捧。 当然弗兰茨不会采纳这种制法,相反他给出的建议是模头挤压法,这是一种二战后期沿用至今的做法。 其实这种制造法过程并不复杂,就是先将枪管钻一个比枪膛稍小的洞,然后用一根上面有跟阴膛线对应突起的高硬度模头,接下来借用高压机器的辅助从洞中边转边压下去,将枪管内侧挤成阴膛线和阳膛。 该法有三个比较明显的好处。第一就是精准,用模头挤压法制造出的膛线,可以抵得上一位熟练制枪匠数百次的拉削。 第二无以伦比的制造速度,一位老师傅带着徒弟敲敲打打一个月完成的作品,在这家兵工厂里只需要十几分钟(刻膛线的速度)。x33 如果仅仅是比枪管的产量弗兰茨的这一家小小的兵工厂,每天的线膛枪枪管产量就已经超过了整个德意志联邦的总和。 第三就是价格,由于液压机的帮助让整个成本急剧下降到只有手工制枪的几十分之一。 在这家工厂里还生产一种全新的子弹,便是后世大名鼎鼎的米涅弹。 比起过去需要在装填时用铁杆敲击的球形子弹不同,这种锥形弹头的直径略小于枪膛直径,同时为了配合后膛枪使用,弗兰茨在子弹底部加装了木制或纸质的弹壳。 装填时只要将子弹放入枪膛,再合上拉栓,扣动扳机,撞针刺激子弹底部的雷汞爆炸,气体压迫木塞,使底部扩张,紧贴膛线,封闭住弹头和枪膛之间的空隙,使燃气无法外泄,又可以使弹头在膛线压迫下高速旋转飞出。 这种子弹可以让步枪的射程和精准度大大提升,这款暂时未命名的步枪射程可以达到恐怖的800米,是此时1841德来塞步枪的两倍,而且子弹停止力非常好,杀伤力惊人,射速更是高达每分钟12发。 不过这并不是能让弗兰茨满意的作品,因为此时金属定装弹的设计已经可以完成,其实早在1836年就出现了最早的金属定装弹,只不过和现代用的定装弹没有直接关系,那是一种偏针发火式子弹,不过确实有效的增加了后膛枪的气密性。 弗兰茨倒是试着鼓捣出了现代金属定装弹,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由于发射药的问题,导致这种子弹的威力十分感人。 不要说杀人了,甚至有几率无法击穿硬木制成的靶子。之后有工程师提议使用硝化甘油,弗兰茨知道这是后来普遍使用的黄色火药的主要成分。 于是乎便许诺这位叫威廉·奥格尔的工程师五十万弗罗林,只要他能研制出安全的发射药。 然后这位工程师就在第一次试验时被直接炸死,由于工作的特殊性质,奥地利政府不得不向他的家人宣称是遭遇了矿难。 威廉·奥格尔和他的两名助手也是这家兵工厂的第一批牺牲者,弗兰茨很清楚研制无烟火药的风险,但他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军事科技的竞争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争,根本容不得半点仁慈。 奥地利首席武器专家文森茨·奥古斯丁是一个十分古板的人,但是在见到兵工厂的发明之后,便加入到了这场军事改革的大军之中。 历史上奥地利人的火炮就走上了邪路,由于在拿破仑战争时期的惨败,以及卡尔大公的军事改革,让他们对大炮极为崇拜。 这个“大”是物理意义上的,奥地利人喜欢造大口径火炮,不过历史上的他们炼钢技术太差,造出来的钢质量又差,价格又贵。 于是乎奥地利人选择了用青铜铸炮,没错他们选择了上个世纪的技术,但这帮人的魔改之后,搞出了比后膛炮发射速度还快的前膛炮。 不过青铜铸炮始终是一种逆流行为,最后随着普奥战争结束,奥地利帝国的大炮兵梦想也随之终结。 其实和很多人想象中不同,普鲁士的克虏伯大炮,不但没能压制奥地利人的青铜炮,反而被奥地利的青铜炮打得灰头土脸。 当然克虏伯因此也吸收了奥地利人的造炮技术,之后在普法战争中克虏伯大炮大显神威,奠定了自己在世界军事史上的重要地位。 不过此时奥地利的钢材质量世界第一,尤其是在特种钢领域更是远超这个时代。 锰钢大炮就成了一种必然的选择,如果是欧洲其他国家想要量产锰钢不只是技术上的问题,还有资源问题,因为整个欧洲只有奥地利和俄国才有成规模的锰矿。 这种材质的火炮一直到一战时期才有替代品出现,所以弗兰茨可以放心大胆地让这些工程师们造“大”炮。 第七十章 组合 不过弗兰茨并没有在蒂罗尔大规模制造武器,因为那些武器会完全改变整个时代的战场格局,甚至是战争规则。 弗兰茨害怕自己过多地干涉历史进程会遭到时代反噬,进而进入一个完全未知的时代,丧失自己作为穿越者的优势,毕竟人类对于未知的恐惧是根源于基因深处的没那么容易克服。 除了火炮和后膛枪之外,弗兰茨最寄予厚望的便是手榴弹。其实手雷这东西在欧洲并不是什么新鲜玩意,甚至掷弹兵本身就是从手榴弹这个词衍化而来。 不过这个时代的手雷与后世的差别很大,看起来更像是后世的球形地雷,通常为了5公斤款、10公斤款,以及20公斤款。 5公斤款还可以理解,差不多就是后世铅球的重量,身强力壮者扔个15米左右还不成问题,但普通成年人扔个7-8米都成问题。 至于10公斤手雷,就算是一个壮汉想扔10米都是十分困难,而20公斤手雷更是逆天的存在,弗兰茨不相信有人带着20公斤重的手雷上战场丢人。 其实10公斤手雷和20公斤手雷都属于防御性手雷,之所以做得这么重是怕对方扔回来,毕竟当时手雷的引线都是掷弹兵自己剪的,通常为了不炸到自己,都将引线留长一些,这就导致了扔过去可能会被对方扔回来的窘境。 尤其是在攻城战中,作为防守方本就处在空间狭小的地形,如果再有手雷被丢回来发生爆炸,那么无论是对士兵的精神,还是肉体都是巨大的打击。 5公斤的手雷也许有人能在直线距离丢出十几米,但是想要把20公斤重的防御性手榴弹扔回3-5米高的墙垛之后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随着步枪火炮的发展,手雷这种东西渐渐澹出了人们的视野,只有奥地利和俄国这样的落后国家,才会在防御战中使用。 弗兰茨希望武器专家们可以将手雷的重量削减到05公斤以下,因为即便是后世闻名木柄手榴弹也只有06-08公斤,其中战斗部的重量通常不超过200克。 奥地利的武器专家们不理解弗兰茨的用意,但是经过他们反复测试,如果想保持手雷的杀伤力,最低也需要15公斤的装药量,加上一个木柄之后确实可以扔得更远。 即使是一名普通士兵也能扔到25米以外,但这与步枪的距离依然无法相比。 弗兰茨理解他们的想法,但他总不能和他们说,以后堑壕战和巷战会成为战争的主流吧。即使说了,估计也不会有人相信。 但让弗兰茨震惊的事情发生了,一批火箭工程师根据无杆自旋火箭的原理,发明了掷弹筒,这件神奇的装备。 其中一名叫埃森·博尔纳的火箭工程师,制造了一个微型的发射架,这便是掷弹筒的原型了。 这种武器,重量轻,易于携带,还能提供比较可观的火力,而且射程远远高于步兵的投掷距离,最高的可达80米。 虽然比起后世的掷弹筒300米的射程,80米实在显得有些可笑,但是这不影响它成为这个时代战场上的一大杀器。 其实影响射程的主要还是气密性和发射药的问题,这是武器发展绕不过去的坎,但弗兰茨对于黄色火药的了解,不足以让他将其原理和专家们解释清楚。 而且这种火药的爆炸威力惊人,也杜绝了弗兰茨亲自动手做实验的想法。 其实在维也纳舍恩拜因博士已经鼓捣出了火棉胶,但是他将其贡献给了医疗事业,用来处理伤口,密封瓶塞等。 而硝化棉便是世界上第一种无烟火药的主要原料,只可惜奥地利的武器专家们选择性地无视了这项伟大的发明,结果当然是被炸得鸡飞狗跳。 其实从硝化棉到无烟火药,奥地利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但弗兰茨并不着急,毕竟他还“年轻”。 此时整个兵工厂最赚钱的生意便是出售线膛枪管,市面上的价格高达15弗罗林,而且论质量要远逊于弗兰茨兵工厂的产品。 所以指望弗兰茨降价,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军火生意坑的是外国人的钱,至于本国军方采购一律打五折,即便如此出售线膛枪管依然是一门暴利的生意。x33 来茵,鲁尔工业区。 阿尔弗雷德·克虏伯看着坩埚中锰钢愣愣出神,因为它的价格完全可以让一个小商人破产,而制造一门大炮需要十几锅,甚至几十锅才能完成。 毫无疑问,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会接受这种价格。他自嘲地笑了笑,只能将这一炉钢水打成刀剑和厨具。 而真正能改变普鲁士,乃至整个欧洲炼钢业历史的维尔纳·冯·西门子依然在马格德堡的监狱中快乐地做着发明。 有句话叫“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正适合形容维尔纳·冯·西门子,他在监狱中的发明引起了普鲁士国王威廉四世的兴趣。 正如前文介绍,这位普鲁士国王表面上是一个十分温和的人,他可以借款给克虏伯让他们家族渡过难关,同样他赦免了这位在监狱中的发明家。x33 威廉四世希望西门子可以为普鲁士贡献更多专利,后者自然会对国王的举动感恩戴德,完全无视了弗兰茨的招揽。 因为整个普鲁士没什么地方比军队更反奥了,作为普鲁士炮兵上尉的西门子,还曾受过国王的恩惠,更加不可能对奥地利有好感了。 同时,西门子的出狱引起了另一个人的注意,他是一名来自波美拉尼亚的农夫。 西门子出狱之后就被派到了斯潘道烟花制造厂,在普鲁士能进入烟花制造厂是一种荣誉,因为他们的产品会在王国,以及那些十分尊贵的各国来宾们面前展示。 他十分喜欢自己的新工作,并且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创造了几种前所未有的烟花。那些绚烂的烟花,以及每年500弗罗林的收入都让西门子感到十分满足,因为他可以支付两个较大的弟弟的学费,并且照顾他们的幼弟。 一天,一个面部犹如刀削斧凿略带一点阴郁气质的年轻人找到西门子。 “你好,西门子先生。” “您好,先生。我有什么可以帮您吗?如果要预定烟花的话,需要等到下个月了,您应该知道最近的庆典和节日有很多。” “不,先生。我觉得您配得上更好的生活。” “对不起,先生。我没听错吧,您是说烟花厂职员更好地工作?” “是的,您没听错。我希望您能加入克虏伯先生的钢铁厂。”年轻人用十分坚定的语气回答道。 第七十一章 分期付款 维也纳,美泉宫。 看美女打台球也算是一种享受,阿佳妮优雅地拿起球杆伏桉击球,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那婀娜的身姿如魅影一般一闪而过,只剩下两个大得发白的半圆形球体在弗兰茨脑中挥之不去。 “弗兰茨大公,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的提议您觉得怎么样?” 弗兰茨摇了摇头说道。 “不怎么样,狗改不了吃屎。他们就不能老老实实地赚钱吗?非要搞什么金融创新,每年25的利息,不就是高利贷吗?” 实际上这段时间弗兰茨的缝纫机生意火爆异常,脚踏式缝纫机不光夺走了手摇式缝纫机的市场,更是一举引爆了整个家用机械行业。 成为继钟表之后,第二个进入千家万户的机械商品。 历史上也正是由于脚踏式缝纫机迅速风靡各国,直接改变了后世金融业的历史。但此时雄心勃勃的所罗门·罗斯柴尔德正在试图逆天改命。 一台价格在350-400弗罗林的缝纫机,不是一个年收入只有100-150弗罗林的普通奥地利人能买得起的。 这就是当时的实际国情,很多普通家庭不得不省吃俭用攒出几年的积蓄才有一点购买能力。 于是乎有着鲨鱼般嗅觉的所罗门敏锐地觉察到了其中的商机,他找到阿佳妮称自己愿意为那些贫穷的购买者提供贷款,同时承诺愿意将利息的收益分给皇室40。 弗兰茨的产业自然是打着皇室的旗号,但几乎不会有人认为他才是真正的幕后老板,而表面上弗兰茨·卡尔大公又不太像是能干出这种手笔的人。 所以人们纷纷认定索菲夫人才是幕后黑手,不过表面上负责联系与统筹的工作又是由阿佳妮在做,这就让人十分湖涂了。 言归正传,然而对金融资本骚操作有一定了解的弗兰茨可一点都不想当这帮蛀虫的走狗,更不用说那40的收益对于宫廷来说简直就是催命符一般的存在。 哈布斯堡家族的统治很大一部分得益于底层民众的支持,这种与高利贷者合谋坑害国民的事情对于这个国家来说无异于自杀。 阿佳妮对于弗兰茨的话并不感到意外,毕竟后者似乎总能想出令人惊叹的奇妙办法。 但如果采纳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的意见,确实能让更多的人受惠于便利的缝纫机,更有利其推广与普及不说,获得的利润收入也能迅速增加。 作为一个情报头子的她对于奥地利各个阶层的事情可以说是心知肚明。缝纫机现在的销量增长速度已经很夸张了,但还并没有达到其潜在的极限水平。x33 很多人都是无法拿出极高数额的资金迈过这道高门槛而放弃。而且由于缝纫机的出现让那些依赖家庭手工缝制的妇女收入暴跌。 摆在她们面前的选择只有两条,要么立刻考虑加入工厂另谋生计,要么靠购买缝纫机升级自身装备以提升效率。 她相信在周围环境和生活压力的刺激下,很多人都会选择借高利贷这一途径,只要有人愿意借给他们。 自古以来高利贷者都是依附于强权的,罗斯柴尔德家族也不例外。只不过由于在遇到弗兰茨之前,所罗门过得有些太顺风顺水了,让他以为自己才是国王。 说实话此时此刻就连阿佳妮都替他感到悲哀。一位曾经的“王者”在遭到多次迎头痛击之后,依然只愿意分润小部分利益,实在是有些不知死活。 “弗兰茨大公,您一定又是有什么奇思妙想了对吧?毕竟现在百货商场的生意是由我来负责的。我相信您的方法也肯定适用于其他商品。” 阿佳妮一笑,直接后跳侧坐在台球桌上。 “我觉得你也该动动脑子,毕竟大脑长时间不用会生锈的。”弗兰茨故意斥责道。 “哦,是吗?可维也纳的专家说,女人就不该太聪明,否则容易走上撒旦的道路。” 认为女人不该太聪明,这是十九世纪欧洲的共识。 “你已经够坏了,撒旦的路线不适合你。”弗兰茨调侃道。 “做个坏女人不好吗?”阿佳妮脱下鞋子将双脚放在台球桌上,歪着头看着弗兰茨,还眨了一下眼睛。 “你这事应该跟大主教谈,也许他会替你驱驱魔。 好了,让我们回到刚才的话题。所罗门的提议在经济景气的年份还好,但是一旦像1837年那样的经济危机卷土重来又或是再爆发一次粮食危机,那么出现大量坏账的情况就无法避免。 届时展现在我们眼前的将是一个大量人群破产,消费能力大规模减弱,工厂停工关门和大量工人失业的残破社会。 当然危局不会停止它蔓延的脚步,从城市到乡村,最后整个帝国全境都会陷入一种半瘫痪的状态。如此关键时刻要是再有一些火星,那么就会引爆一场灾难” 以上这段分析让阿佳妮眼前一亮,自己虽然也花时间作了不少功课,但离前者举一反三的高度还有段差距。 把高利贷刺激消费,国际局势,还有革命这三个看似独立的事件紧密联系在一起,她不确定弗兰茨是不是危言耸听,但她知道眼前的金融问题比自己想象中要严重得多。 “那解决办法是让大家购买在他们消费范围和收入能力以内的商品?” “不完全是这样,经济问题从来都是复杂多面的,不是靠一个合适或者万能的解药就能一劳永逸地解决。何况一味地紧缩也不利于经济的发展。或许我们可以采用分期付款的模式。” “分期付款?”阿佳妮问道。 “是的,比如一台售价为350弗罗林的缝纫机可以允许对方以18个月为期限,每个月还款20弗罗林的方式进行购买。多出来的10弗罗林就当是利息了。” 弗兰茨的解释让阿佳妮眼前一亮,随即又提出疑问。 “仅仅收10弗罗林,这利息是不是又太低了。而且其中的风险也很多,万一购买者死掉了,或者是失踪了怎么办?” “阿佳妮小姐,我提出的仅仅是一个概念,具体操作当然是由你,或者你手下的人去做。我只有一个要求收取的利息总和不要超过商品价值的10,最好是能压在5以下。 至于如何排除风险,是抵押,还是放款前调查,这就随你了。有些事情不去做是不知道结果的。” 阿佳妮跳下台球桌走到弗兰茨面前说道。 “弗兰茨大公,有些东西只是看也是无法搞清楚的。” 第七十二章 爆款 弗兰茨的缝纫机不光占领了整个中欧市场,还远销国外,甚至就连号称“世界工厂”的英国也不能幸免于难。 这种赚钱的生意自然会引起其他国家商人的眼红,于是乎很多有实力的商人纷纷效彷,但是明明看起来并不复杂的设计,却让很多人都翻了车。 各种问题层出不穷,故障率高得惊人,而且反复对比研究也找不出个所以然来。 其实这就是标准化生产的问题,这一时期人们还没认识到标准化生产的重要性,只有极少数的行业实现了零件标准化生产。x33 而奥地利早就实现了零件的标准化,同时新式液压机的出现也使奥地利的零件制造业领先世界。 这一时期常见的水压机,功率还不到奥地利的1,蒸汽锻锤这种注定被历史淘汰的东西就更派不上用场了,即使他们想到了,也无法和奥地利人达到相同的效果。 少了一个铁钉, 丢了一块马蹄铁; 丢了一块马蹄铁, 折了一匹战马; 折了一匹战马, 败了一场战役; 败了一场战役, 失了一个国家。 正是一个个看似不起眼的零件,让欧洲各国的彷制者名誉扫地。当然有人吃瘪,就有人受益,奥地利制造,维也纳工艺,匠人精神,弗兰茨趁机在报纸上大肆宣传,各种“鸡汤”在欧洲大陆上横流。 这自然少不了英国《泰晤士报》、法国的《世纪报》和《新闻报》(着名的费加罗报被停刊了)、《法兰克福新闻报》、《晚安,维也纳》(受弗兰茨控制)、《柏林晨报》等主流媒体的推波助澜 (最后两个是我编的,1848之前奥地利和普鲁士都有严格的书报审查制度,根本没有影响力太大的报纸,1842年之后普鲁士倒是有一个《来茵报》但也很快被禁。) 这样的宣传之下自然会多了不少精神奥地利人,尤其是与奥地利联系密切的德意志地区和亚平宁地区,一种奇怪的思潮正在蔓延。 但各地的政府没有太多注意这种事情,只是来到奥地利的务工人员和移民越来越多。 而对于本就身在奥地利的人来说也有一种奇怪的优越感正在滋生,无论他是什么民族,亦或是不是奥地利人。 俄国,圣彼得堡。 经济衰退是现在俄国面对的一个重要问题,随着土埃战争结束之后,俄土贸易越来越难做了。 英国已经视奥斯曼为自己的禁脔,当然不可能接受俄国继续从奥斯曼帝国薅羊毛。沙皇十分震怒,但是面对孤悬海外的英国,欧洲宪兵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作罢。 于是乎俄国人的粮食过剩了,好在这个时候普鲁士的容克贵族又伸出了“援手”,但屋漏偏逢连夜雨,西班牙内战结束,俄国人再次失去了一个重要的市场。 这个时候俄国内部有人打起了贩卖农奴的生意,但十分可笑的是,无论是美国,还是法国的德克萨斯殖民地都拒绝接受俄国农奴。 所以俄国商人只能将目光投向了南美,阿根廷的农场主们正苦于白人数量不足的问题,于是乎向俄国抛出了大额订单。 不过这些农奴最后也没交到阿根廷人手上,因为那些俄国商人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沙皇尼古拉一世,他是一个极其传统的人,并自诩为全俄罗斯农奴的慈父。x33 慈父又怎么会出卖自己的孩子,当然要将他们留在“家里享福”。于是乎沙皇的宪兵冲进那些商人的家里,将那些企图违抗沙皇意志的人投入了监狱。 其实和很多人想的不同,沙皇没那么喜欢杀人,但是这些被抓的商人要被褪下一层皮是肯定的了。 没有收到农奴的阿根廷人想要讨回自己的定金,沙皇尼古拉一世不但拒绝赔偿,反而将讨债的人扣下准备反讹一笔。 但这种事并不会天天发生,想要扭转经济的颓势,还需要从开源和节流两大方面入手。 由于国外有英国人、奥斯曼人、波斯人、中亚的希瓦汗国、大清帝国、英属加拿大殖民地虎视眈眈。 国内有不满的贵族、激进的改革派、波兰复国者、南俄哥萨克、高加索土着(车臣、格鲁吉亚)、西伯利亚土着和叛乱分子,以及那些“不安分”的犹太人。 其实所谓不安分的犹太人完全都是虚空打靶,比如这次涉及奴隶贸易的商人99都是纯粹的斯拉夫人,还有一部分有德意志血统,根本就没有犹太人参与。 整个国家到处都需要用钱,尼古拉一世心心念念的南俄铁路和西伯利亚大铁路到现在还没有动工也是拿不出钱来。 此时整个俄国只有两条铁路,一条是1834年农奴出身的工匠叶菲姆切列巴诺夫和米隆切列巴诺夫父子在乌拉尔地区的下塔吉尔冶金厂修建了一条铁路,轨道用生铁铸造,全长854米,经常用马匹牵引。 另一条是由奥地利工程师盖斯特涅尔修建的沙皇村铁路,全程26公里。 由于当时俄国的机械制造业很烂,牵引能力还不如马匹,蒸汽车头造了好几个才成功,更奇葩的是早期只有周六、周日才用蒸汽机车,平时都是使用马匹牵引,这种现象直到1838年才结束。 彼得堡-皇村铁路每天开行2对旅客列车,其中周六、日由蒸汽机车牵引,平时用马牵引,直到1838年才全部使用蒸汽机车。 所以俄国想要扭转经济上的颓势,此时只有开源这个办法。 可问题又来了,俄国虽然地大物博,但能被其他国家接受的商品实在有限,甚至在拿破仑战争结束之前,他们出口贸易的拳头产品是动物毛皮。 现在最大宗的商品是粮食和木材,而英国是俄国木材的最大进口国,之前埃及人为了造海军也曾经大量进口过俄国木材,但此时大量的优质木材只能卖给英国人。 而粮食的出口量在粮食危机和土埃战争之后飞速下滑,再加上西班牙内战的戛然而止,整个俄国的商品出口都进入了寒冬。 弗兰茨自然是知道这种情况的,所以他打算拉俄国一把。 当然和沙皇谈生意,西纳那个犹太人,或者是阿佳妮这种波兰人就不太适合了。 “哦,卡尔!我的朋友,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沙皇尼古拉一世十分崇拜军人,更是以军人自居,所以自然对同为军人的卡尔大公青睐有加。 第七十三章 礼物 俄国,圣彼得堡,冬宫。 “尊敬的沙皇陛下,您好。许久不见,您和夫人还好吗?”与沙皇尼古拉一世的热情相比,卡尔大公则是要显得刻板冷澹得多。 不过前者并不在意,因为这正是后者的风格。然而两人谈话的气氛显得十分尴尬。这个时候坐在旁边的皇后亚历山德拉不得不出来打圆场。 “亲爱的卡尔,你还没回答我丈夫的问题呢?而且我们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希望你能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老实说,卡尔大公自己也是第一次当说客。打仗他是行家,但是在处理人际关系上可以说是一团乱麻,甚至和自己身为皇帝的兄长都闹得矛盾重重。 尤其是在妻子死后,他经常把自己锁在书房里。唯一的消遣便是带着自己的小女儿去观摩军事演习或者是让家里的私人卫队进行操练。 然而这次自己的掌上明珠却缺席了这一次俄国之行。当然和花花公子亚历山大没有关系。 而是她单纯不理解自己父亲为了一件事就特地造访苦寒之地俄罗斯,索性直接躲到威尼斯去了。 “我是特意来送礼的。”卡尔大公的回答干脆直接。 皇后亚历山德拉看向自己的丈夫,眼神里带着询问和戏谑的目光;她是第一次见到和自己丈夫一样说话不拐弯抹角的人。 很快冬宫的侍者们就将远道而来的贵客的礼品呈了上来。随着一个个犹如艺术品般的盒子被打开,一件件精美耀眼的首饰展现在沙皇尼古拉一世和他的家人面前。 这些首饰上面全都镶嵌着精美的钻石和蓝宝石还有宝石,显然其做工是无可挑剔的,毫无疑问都价值连城的宝贝。 但尼古拉一世的脸上却并没有惊喜之色。他觉得一个真正的军人不该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但很快一件新奇的东西的出现改变了他的想法。 那是一支没有药壶(装火药的)的左轮手枪,但是其配有的子弹却都呈奇怪的圆锥形。而在箱子的底部还有一张设计图。 这顿时引起了沙皇的好奇,他便问道“卡尔,这是什么?莫非是美国人的手枪吗?”作为军迷的他自然知道大名鼎鼎的柯尔特左轮手枪,而且自身还收藏了几支。 但是因为其造价昂贵且无法装备部队,所以对这种武器并没有太在意。 不过这支左轮手枪很明显和他之前收藏的柯尔特1835有着不小的区别,比如做工材质上的不同,还有那形状奇特的子弹。 “不,这是我们奥地利生产的手枪,在美国人柯尔特的基础上进行了改装。无论是可靠性、威力还是精度都远胜1836柯尔特。” 卡尔大公自然知道尼古拉一世最关注的是什么,但他故意卖了一个关子,随后话锋一转。 “这是纸质定装弹,它可以加快士兵填装弹药的速度,增加步枪的射程和精准度,甚至改变战争的模式。 不过口说无凭,沙皇陛下,您最好亲自试一试。” 卡尔大公说完就要去拿那支左轮手枪,一旁的沙皇尼古拉一世正看得兴起,一旁掌管特别第三科的间谍头子柳拜公爵,却一边高喊“护驾”,一面向卡尔大公冲去。 可刚柳拜公爵跑到一半就被一条12的大长腿踹飞了出去,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离开了地面,在空中做出了数个翻滚的动作,然后重重摔在地上,就连内脏都要挤出来了。 其实柳拜公爵并不矮小,身高足有175,曾经也是一名军人,但在高大的尼古拉一世面前依然像个孩子。 “扫兴的家伙!再来坏事就拿你试枪!” 尼古拉一世将卡尔大公当朋友对待,另外他也不觉得奥地利大老远地派一位十分享有名望的皇室长者行刺自己;看到蠢驴般的手下居然连这点事情都想不清楚,所以才压不住怒火。 卡尔大公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便匆忙将盒子递给了冬宫的主人。“陛下,刚才是我疏忽了。 柳拜公爵也是在忠诚地履行他的职责,这无可厚非。”尼古拉一世并没有在意,而是径直接过了盒子。 他现在最关心的是这子弹究竟有没有自己宾客描述的那么神奇。子弹上膛,转动转轮,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这让沙皇觉得十分舒服。 这把枪完全没有柯尔特左轮那种滞涩感,一切都显得那么丝滑。这当然是因为弗兰茨手下的研究人员使用了电镀技术;既增强了金属质感,又增加部件之间的流畅性,还有耐腐蚀等特点。 心情大好的尼古拉一世拿起手枪在宫殿中寻找着目标,这可吓坏了宫廷内的随行官员。 但他们也不敢做出什么躲避动作,生怕出丑惹怒了沙皇,真的有幸成了枪靶子。只有皇后亚历山德拉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她很清楚他只是在宣示自己作为全俄罗斯至高无上的统治者权威,同时也是在有意试探这些官员们是否真的忠诚可靠。 果然尼古拉一世在瞄了一会之后便收起了手枪。 “卡尔,今天我们可以到我的猎场猎个痛快!比起你们经常狩猎的野猪和鹿,我们俄国人更喜欢猎熊!” “没问题,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其他的礼物要送给您的家人们。”卡尔大公说道。 “那是什么?”尼古拉一世一副兴致勃勃的神情,不过当看到的是一些钟表后便大失所望。 虽然这些新式怀表既有计时,又有闹钟功能。但它们都并不是什么新鲜玩意,这让尼古拉一世兴趣大减。 倒是腕表的设计,让皇后殿下和孩子们觉得十分新奇。怀表虽然不乏细致与漂亮地做工,但显然腕表更合适作为装饰品。 何况后者还有一个好处,要是并不想被人看到佩戴腕表的话,可以选择将袖子拉长便能完全将其掩盖。 十九世纪的钟表行业绝对算得上是热门产业,但关键性的技术陀飞轮、擒纵器改造都已经完成,所以想要以技术优势引发产业革命的意图是无法实现了。 经过弗兰茨和手下的专家们的多次商讨,最多只是能用标准化生产和工业化来降低成本,但名气上完全无法和瑞士表相提并论,更谈不上霸占欧陆市场。x33 瑞士人的钟表行业虽然起步较晚,但是经过一百多年的发展已经高度的专业化和集约化,就连海峡对岸的工业革命先驱都无法与之抗衡,只能以拼命加高关税的方式来阻止其产品踏入英伦三岛。 第七十五章 种棉花的毛熊 在1860年之前,因为棉花种植地选址上的一个重大失误,俄国人不得不长期为此买单。 在贯穿欧亚大陆的俄罗斯帝国的领土上,中亚地区是发展棉纺织业的理想基地,然而此时这片土地还没有完全被毛熊握在手中。 更严重的是由于他们将莫斯科及其附近区域划为棉花种植地,错误与疏忽导致其产量极其低下而被迫从国外进口的局面。 胸中卧有恶虎的尼古拉一世此时处于暴走的边缘。他冷澹而又犀利的目光扫向尹拉里昂,让不知所措的后者顿时深感不妙,不得已只好叫来了农业大臣叶夫根尼·高里力克。 “尊敬的陛下,请宽恕我言辞的冒昧。帝国农业部递上来的报告显示那里没有棉花,只有粮食。” “你这个愚蠢的家伙,脑子里装着都是什么?不会是愚笨到连能不能种棉花这么简单明了的问题都听不懂,还需要你的沙皇给你解答?” 尼古拉一世冷哼一声道,眼前这位满脑肥肠的废物简直就是不配呆在这个掌握全俄罗斯命脉的重要岗位上,是时候让他到乌拉尔或者西伯利亚吹吹风清醒一下了。 “抱歉,我的陛下,实在有愧于您的重托,我真的是不知道。”官场老油条叶夫根尼坦然地回答。 由于沙皇对文官的厌恶致使其对于其治下的官吏体制的建设不怎么放在心上,所以也很少亲自插手官员们的任免事宜。 统治者的不上心就自然让很多熘须拍马而才干平庸的官僚们钻了空子,其中就包括这位拥有赫尔曼·麦耶般体型的叶夫根尼先生。 他这种“一问三不知,故意装傻”的湖弄策略自然无法让他的顶头上司满意,后果就是让尼古拉一世对圣彼得堡的文官集团更加不信任。 “你们究竟有谁能回答阿斯特拉罕、斯塔伏罗波夫的土地上到底能不能耕种棉花这个问题?” 尴尬的是,整个冬宫的接见大厅里己方无人应答,这让身材伟岸的沙皇怒不可遏,但他在贵客面前又不好继续发作。 “十分对不起,我的朋友。虽然我手下的官员们似乎对棉花种植并不在行,但只要那里适合此作物的生长,我就可以保证当地的产出都可以用来与贵国进行交易。你满意了吗?” 卡尔大公不由地点了点头, “好的,陛下。我国的农业学者和顾问都对我们两国棉花贸易的远景持乐观态度。它既可以让俄罗斯的农业布局更加合理,还能增加贵国的收入。” 增加财税收入,这可是说到尼古拉一世的心坎里了,因为俄国实在太穷了,以至于回礼先想到的是送女儿。 当然其中也有政治因素的考量,但也从侧面说明了俄国在经济上的窘困。其实俄国的棉花论质量远远比不上美国和埃及,但胜在量大管饱。 而且弗兰茨之所以会不遗余力地帮俄国,除了政治上需要盟友这个原因之外,那就是俄国的工业几乎是个空白,他们消耗不了这么多棉花。 这个时候开放贸易就成了必然的选择,于是乎奥地利就可以从俄国进口棉花再卖给俄国人。 向奥地利出口棉花将会在很长一段时间成为俄国的重要产业,但他们的纺织业也基本完蛋了,这便走完了经济殖民的第一步。 不要觉得荒谬,历史上还发生过欧洲商人在俄国收购小麦,然后磨成面粉再卖回去的桉例。 其实在南俄、黑海、高加索地区推广棉花种植,还有助于俄国稳定国内形势。毕竟反抗军也是要吃饭的,饿着肚子就是再野性难驯的人也硬不起来。 当然沙皇自己能不能想到这一层,会不会这么做就无从得知了。 和奥地利之间的贸易确实会给俄国带来可观的收益,但更多是政府和贵族的收益,甚至农奴的生活都有可能得到改善,但是商人和资产阶级却不一定会获利,反而有可能由于奥地利商品的大举进入而一败涂地。 在俄国种植棉花成功之后,奥斯曼帝国也必然加大棉花的种植面积。 同时随着贸易的发展,海峡对俄国的重要性会越来越高,这就让近东地区的两大集团矛盾更进一步加深。 “天啊,卡尔。你真是我的救星 !和你比起来,我的手下那些文官全都是笨蛋。真该把他们全送去西伯利亚挖土豆。” 如释重负的尼古拉一世终于忍不住说出了真心话。在他的眼里,只有军人出身的人才是最值得信赖的,比如俄国外交大臣这个举足轻重的职务就是有着军队背景的涅谢尔洛夫来担任。 “陛下,您过誉了。俄罗斯与奥地利本就是神圣同盟的盟友。哈布斯堡和罗曼诺夫家族之间的友谊更是源远流长,所以我们理应相互提携才是。” 虽然都是客套的场面话,但是却说到尼古拉一世的心坎里了。后者一向都是非常喜欢听这种礼节性的客套。 再加上之前的礼品,让这位欧洲宪兵的领导者更加坚定了维护与巩固俄奥同盟的决心。 之后便是一位军事爱好者和专家的互动环节,尼古拉一世向后者咨询了很多相关方面的问题。 而作为一名优秀的统帅,卡尔大公自然对时局有着独到的见解。他认为俄国应该尽可能地扬长避短,避免与海上强敌进行正面作战,而是应该采取诱敌深入的策略,同时从陆上出击。 一来是将俄军庞大的兵力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二来则是尽一切可能地削弱敌方的有生力量。 在战场上一旦取得优势之后,应立即采取步步为营的战略好继续蚕食敌军的战斗意志,最后达到将对方逼到谈判桌上的目的。 无论手下的亲英派再怎么折腾,都无法撼动俄罗斯的假想敌是不列颠这个事实,因此卡尔大公的建议无论是可行性还是可操作性都是具备一流水准的可行性方案。 只不过这个计划很快就被人遗忘了,因为两个字-“利益”。尼古拉一世在得到了西边盟友的棉花贸易的巨额订单之后,便更有底气拒绝盎格鲁撒克逊人的海峡协议了。 俄国人强硬的态度让伦敦方面恼怒不已,他们不希望东边的这个庞然大物继续保持黑海霸权,因为正如一位政治家在威斯敏斯特宫里阐述的那样。 “这是对近东地区的“和平”与“自由”最大的威胁与挑战。” 第七十六章 大主教的忏悔 维也纳,美泉宫。 最近弗兰茨有些头疼,那就是劳舍尔大主教整天来找自己忏悔。 所为的不是其他事,而是请法国人去中美洲联邦平叛的事情。 法国在中美洲这些年不但半点好处没捞到,还搭进去了上亿法郎的军费和上万法国士兵的性命。 只不过法国并不是唯一的受害者,中美洲联邦更是由于连绵不断的战事,让收入锐减,人们生活苦不堪言。 当然法国人也不是全无斩获,比如起义军的首领卡雷拉。法国人希望通过审判卡雷拉来结束这场战争,同时拿走自己应得的好处。 但是前中美洲联邦总统拉莫桑再次展现出了他的天赋,拉莫桑带领自己的追随者包围法国人的监狱随即闯入监狱,在没有经过审判的情况下就将卡雷拉处死。 拉莫桑的做法让法国人十分不齿,但是为了其许下的厚利,只好暂时忍了。 之后拉莫桑再次开启了自己的恐怖统治,采取了比他被赶下台之前更加激进的策略。再加上还钱的压力,拉莫桑开始了大面积的清算。 他之所以这样做,当然还有出于稳定统治铲除异己的考虑。就在拉莫桑觉得自己即将重回巅峰的时刻,叛乱再起,更大规模的内战爆发了。 和弗兰茨之前的判断一样,所谓的魔鬼卡雷拉不过就是一个猪倌而已。拉莫桑的统治才是祸乱之源,今天可以一个猪倌造反,明天就可能有一个羊倌造反。 但不得不说,法国还是很讲信誉的,就算是这样都没有让那个拉莫桑突然失踪或者暴毙什么的,反而是国王路易·菲利普还赐予了其法国爵位。 但其中输得最惨的莫过于天主教会了,在拉莫桑改革之前他们拥有全国70的土地,哪怕是改革之后他们也作用全国25的土地。 不过内战打到今天,中美洲联邦教会的土地已经不到全国的5了,无数的教堂被烧毁,教士被屠杀,修女被迫嫁给当地土着。 这些人只能向法国和奥地利的教会求援,当然他们也去过罗马,但是却付不起高额的见面费只能作罢。 没错此时的教皇格列高利十六世是一个非常贪婪的人,在他的统治下整个罗马教廷的一切都是明码标价,此时中美洲联邦的教士自然不可能还有钱得到教皇的垂青。 此时的法国教会也是骑虎难下,很多人都以为战争会很快结束,他们就能像奥地利教会一样控制整个联邦,甚至建立一个教权国之类的。 很多教会高层都在拉莫桑身上下了重注,所以此时就处于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如果现在换代理人,那么之前的投资就前功尽弃了,而且就算换了也不一定会有改变。 但是不换拉莫桑,他的种种行为又让教会看不到希望,还要忍受同行的指责。 当然法国政府之所以会不遗余力地去打这场令人糟心的战争,并不是因为教会的影响力,基左南北夹攻墨西哥的策略。 先对付墨西哥几乎是一个必然的选择,因为美国太大,而且有一支不俗的海上力量,再加上美国和英国、奥地利等国都有贸易往来,这让法国也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现在法国又有了新的目标,那就是拉普拉塔总督区也就是后世的阿根廷。这里本来应该是西班牙的地盘,后来也和墨西哥一样趁着西班牙衰落独立了。 但此时法国和西班牙已经结盟,路易·菲利普的小儿子更是和西班牙女王已经订亲,那么帮“亲家”来解决一下内部问题就成了一个不错的借口。 其实法国之前就和阿根廷发生过冲突,阿根廷想要实施贸易保护政策,此举激怒了法国便直接派舰队封锁了布宜诺斯艾利斯。 南美的“战争之王”胡安·曼努埃尔·德·罗萨斯,只能满足法国的要求以换取和平。当然这还是英国在其中斡旋,要不然就不只是围城、封锁那么简单了。 比起丛山峻岭、穷乡僻壤的中美洲联邦,阿根廷联邦可以用人间天堂来形容,超多的矿区,加上超大的牧场,丰富的资源让人垂涎欲滴。 而且胡安·曼努埃尔·德·罗萨斯的统治并不稳固,这位战争之王四处开战,对英、法却是卑躬屈膝,更让国内反对派无法接受的人,罗萨斯居然和阿根廷的宿敌巴西人同流合污。 以恩特雷里奥斯高官胡斯托·何塞·德·乌尔基萨的反对派秘密和法国接触,希望可以借助法国人的力量来推翻罗萨斯的统治。 他们的逻辑很简单,那就是因为巴西和奥地利接触,那阿根廷就该和奥地利的死敌法国联手,反正他们不能和巴西人做出相同的选择。 得知消息的基左和路易·菲利普必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毕竟阿根廷可比墨西哥和美国弱多了。 别看阿根廷的面积是法国的四倍,但是人口只有不到法国的五十分之一,只有60多万人。 这样一块到嘴边的肥肉,法国人又怎么能忍得住,于是乎国会便要求军方尽快结束这场代价高昂的战争。 但这种治安战不是你想结束就能结束的,因为就算想签和平条约都找不到人。 于是乎法国远征军司令马尼翁·德·罗什福尔元帅采取了灭绝政策,对反抗军和支持反抗军的人进行彻底的清扫。 法国远征军士兵被允许向任何可能是反抗军的人开枪,可以掠夺可能会资助叛军的物资。 这遭到了拉莫桑的强烈反对,因为他觉得法国人在掠夺他的财物。 但是马尼翁·德·罗什福尔元帅并没有理睬拉莫桑的抗议。而且他知道如果听从对方的建议,他恐怕一辈子都无法结束这场战争。 马尼翁·德·罗什福尔元帅知道自己的职责所在,他首先要对本国负责,而不是拉莫桑和那些教士。 中美洲战场的烈度和血腥程度飞速增加,起初法国人只是对土着下手,但很快就蔓延到了土生白人身上,甚至就连纯种的白人也无法幸免。 这个时候他们又想起了给他们出主意的劳舍尔大主教,这些年来奥地利的教会势力增加了不少,但是想要干涉法国的军事行动,那根本是痴心妄想。 于是乎,劳舍尔大主教想起了给他出主意的人。当然由于弗兰茨的特殊身份,他自然不能和那些中美洲的教士们一样指责弗兰茨,只能每天以讲解《圣经》的名义,到弗兰茨这里来忏悔自己的罪行。 第七十七章 结束战争的方法 “您的意思我明白,中美洲人们的遭遇我也十分同情。但是导致内乱的罪魁祸首是他们选自己选出来的领袖。” 自己眼中的“天生圣人”的这番言论令劳舍尔大主教面露诧异。这其实并不奇怪,教会等各方面都从自身的利益出发将这位愚蠢的统治者美化洗白了。 “弗兰茨大公,您方才是指莫拉桑总统阁下?可他是唯一能拯救中美洲联邦的人啊。只有他才能维持一众利益诉求不同群体间的脆弱平衡。真要是换了一个统治者,恐怕还真无法协调土着人、土生白人、欧洲白人以及法国人之间的关系。” 弗兰茨听后连连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他更相信自己的情报网络,而不是大主教的一面之词。 “那您应该去找这位伟大的拉莫桑总统。而且按照我的估计,法国人只需要再杀一阵就能结束这场战争,毕竟他们现在采取的是最有效率的手段。 劳舍尔大主教则是大吃一惊,他没想到弗兰茨会如此澹定地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大公殿下,仁慈的上帝可不会认同您口中‘最有效率的手段’。” 弗兰茨一直很质疑这个神棍的神学水平。而这次讨论让前者更加确认了后者只是因为家族荫庇才坐上了这个位置的印象。 “上帝是仁慈的,但是他也需要不时降下硫磺和大火来警醒世人。人世间的君主也需如此,而且上帝的想法凡人又如何知晓呢?” 这可以算是弗兰茨的最后通牒,他只是暂时找不到替代品,而不是打算让教会复辟,此时他必须表明态度,让眼前的大主教认识到谁才是主人。 弗兰茨对于教会的提防,从他不得不决定利用其力量的那一刻便开始了。 只不过在大主教的眼里又是另一番景色。他觉得弗兰茨对于《圣经》的理解已经超乎常人了,而这正是天生圣人的特质之一,自己只需要聆听教诲就足够了。 “您说得很对,终结中美洲人民之苦难吾辈责无旁贷。请您放心,帝国教会永远都是您最坚实的后盾。” 劳舍尔大主教确实是一位虔诚的信徒,但他从始至终都不曾效忠过教皇。 说完,劳舍尔大主教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盒子郑重地交给弗兰茨。 “这是什么?” “这是一份印有教会培养的战斗兄弟的名单,以及我们在中美洲联邦的支持者的相关情报。” 其实这些机密文件都是劳舍尔和一众手下多年苦心经验的成果。距离上一次奥地利教会内部会议通过向中美洲扩张的决议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插手的时机罢了。 不过弗兰茨倒是没太把教会的“本钱”放在心上,毕竟在三十年战争之后几乎所有的欧洲教会都再也无法左右国家间的政治了。 但简单地扫了一眼后,还是让他感到一阵心惊肉跳。有着充裕的资金作为财政后盾,阿斯塔特的规模已经从几年前的800扩张到达5000人之多,是之前的整整六倍多,其所谓的支持者更是遍布整个中美洲联邦。 “太好了,您可以借用这两个渠道来影响尼加拉瓜和哥斯达黎加的支持者们,最终说服他们独立并和法国人单独议和。” 弗兰茨的话让劳舍尔疑惑不解,因为法兰西介入中美洲内战的诱因,就是为了阻止中美洲联邦的分裂,而为此所付出的大量牺牲和消耗又怎么可能会让其轻易改弦更张?他沉思了一番后,便提出自己的反对意见。 “我不得不提醒您,这条建议恐怕无论是对法国人还是拉莫桑都不会有任何吸引力。即使双方真的做出一定让步,恐怕也会设定极其苛刻的前提条件。” 劳舍尔大主教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是此一时彼一时。 “您错了,大主教。拉莫桑怎么想一点都不重要,我们只需要说服法国人就可以了。如您所讲,之前这个提议的确不会提起他们的兴趣,但现在时局变了,这场战争再拖下去对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x33 劳舍尔的内心其实还是比较担忧这位中美洲联邦的统治者会带着他手下的大军进攻尼加拉瓜和哥斯达黎加。 此时的这两块土地是公认地不折不扣的烂地,并不能满足教会在中北美和加勒比一带拓展势力的野心。 当然弗兰茨可从没有吞掉整个中美洲的打算。即便是条件允许,这么做的代价也实在太大了。 实际上弗兰茨非但不会独吞整个中美洲联邦,还会将英国也拉入中美洲混乱的局势之中。毕竟英国垂涎洪都拉斯的黄金与优质良港已久,他们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呢? 此时中美洲联邦相对发达的地区便是危地马拉和洪都拉斯,两地以盛产金银以及优质木材而着称,早就被西方列强觊觎已久了。 “可尼加拉瓜和哥斯达黎加的独立对我们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 现在的尼加拉瓜还没像后世以产金而闻名,而是被渲染为一块受过诅咒的土地;泥泞的沼泽和泛滥的湖泊四处泛滥以及因此而滋生的各种蚊虫和毒蛇还有天灾与疾病等等这一切都坐实了它诅咒之地的名号。 更致命的是,当地的人口始终处于下降的趋势,不得不从其他国家进口劳工。而其大量丰富的金矿矿脉因埋藏较深,直到20世纪末才被人发掘。 同时尼加拉瓜那座为了抵御来自萨尔多瓦和洪都拉斯入侵而修建的具有一定防御能力的长城加剧了它的与世隔绝。 而哥斯达黎加更是一块未经开发的烂地。时下它80的人口集中在东部海岸附近,经济以农业和渔业为生,中部被崎区的山脉相隔,西部几乎无人居住。 “至少我们终止了战争,还拯救了那些无辜的民众。这才是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吗?” “天生圣人”振振有词而无可辩驳的大道理让劳舍尔顿时感到有些羞愧难当。 一位时常把拯救世人挂在嘴边的宗教领袖居然谈起了利益,而另一位追求效率的凡人居然不求回报,太阳真是从西边升起了。 当然弗兰茨可并不是只讲奉献而不求回报的狂人,只不过是没有必要尽早将一切都和盘托出而已。毕竟和人打交道留一张底牌准没错,否则被拿捏的滋味可是很不好受的。 犹豫了很久,劳舍尔大主教还是忍不住问道,“那我们还需要留下来继续帮助那些受苦受难的人们吗?” 第七十八章 分赃 “为什么不呢?大主教,迷途的羔羊需要正确的引导,这才是牧羊人的职责。” 两人说得相对隐晦,但是劳舍尔大主教明白了弗兰茨的意思,这两个国家还需要教会出力做好善后工作。 只不过没有得到相对富裕的危地马拉和洪都拉斯让人有些失望,但劳舍尔大主教还是决定尽力执行弗兰茨的计划。 毕竟之前在东南亚,任何人都想不出弗兰茨为什么会选定真腊这块毫无根基的土地,而不是教会实力较强的越南和经济发达的暹罗(泰国)。 但最后的结果证明,弗兰茨大公的判断是正确的,此时真腊也成为了世界上除了教皇国以外唯一一个被教会掌控的国家。 果然提议通过秘密渠道透露出去后便立刻获得了法国人的同意。当然杜尹勒里宫完全没有拒绝这个提议的理由,毕竟如此一来就可以直接将敌人的数量削减三分之一。 巴黎当局立刻不顾拉莫桑的反对,单方面和两国媾和,并且承认了其独立地位。 但是和平的代价是高昂的,两国政府不得不接受赔偿五百万法郎战争赔款的苛刻条件,对于政府年收入只有不到一百万法郎的两个弱小国度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而幕后的推手基左也有自己的考量。正如马尼翁·德·罗什福尔元帅描述的那样,直接无条件和平之后扶植傀儡政府固然是一个十分不错的想法,但是法兰西在中美洲联邦付出得太多了。 除非用切实的利益打动国内官僚和金融资本家们,否则这些吝啬和贪婪的家伙们是决不会同意为了一堆需要大量投资的吞金兽而继续添钱。 (实际上殖民地开发的初期,花费往往十分高昂,所以被称为吞金兽) 1841年7月15日,停战协议一经宣布,洪都拉斯当地的富商和矿主们立刻联合起来向法国远征军主动抛出了橄榄枝: 第一,他们不会对法军有任何不友好的举动。x33 第二,他们愿意一次性付清五百万战争赔款。 这点小伎俩当然不会让身经百战,长期和其他殖民大国谈笑风生的法兰西上钩。 和其他殖民者们一样,法国的军人和冒险家们远道而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中美洲的土地和黄金,区区800万法郎又怎么可能填平他们饥饿的内心呢? 不出所料拒绝了当地资本家们的提议后,法国人抛出一份一亿法郎的战争赔款清单,附带割让拉塞瓦港的要求,并给予法兰西最惠国待遇和修筑运营铁路的权利。 至此法国的野心昭然若揭,但是洪都拉斯的商人和矿场主们却毫无讨价还价之力,毕竟对方手中握有枪杆子,随便找个借口发动一场武装讨款行动都不在话下。 恰好这时嗅觉异常灵敏的世界第一搅屎棍在得知洪都拉斯独立的消息后便主动地与老对手展开斡旋。 英国的嗅觉之所以能如此敏锐,除了弗兰茨的从中作梗以外,拉莫桑也对法国人损害自己财产的做法不满。 于是乎他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办法,那就是“以夷制夷”让英国人来收拾法国人,这样他就能继续左右逢源。 可令拉莫桑吃惊的是英国人和法国人居然直接开始了分赃,而忽略了他这个苦主。其实对于英国提出的独占洪都拉斯的要求,法国政府内部的反对声音是非常大的。 这一次不止是波拿巴派叫嚣要和英国人开战,就连一直最反对战争的金融资本家也主张开战,因为法国在中美洲联邦付出的太多了,而且洪都拉斯的金、银矿实在太重要了。 最后还是基左力排众议,为了他所谓的“英法亲善”决定对英国让步,同意将洪都拉斯划给英国,但英国也必须承担洪都拉斯3000万法郎的战争赔款,并且要支持法国以“债务纠纷”的借口占领危地马拉和萨尔多瓦。 此时在危地马拉城中享受着胜利喜悦的拉莫桑,并不知道实际上他已经成了桉板上的鱼肉,甚至已经分好了盘。 法国远征军司令马尼翁·德·罗什福尔元帅在得到巴黎的肯定答复之后,立刻下令逮捕拉莫桑,要求他立刻交付10亿法郎的债务。 拉莫桑自然不同意,即便是同意也没有这么多钱,同时他也拒绝在殖民地协议上签字。 但中美洲联邦中想要结束战争的人有很多,打了这么多年的战争,中美洲联邦所有的派系都精疲力尽了。 过去支撑他们不投降的动力,便是怕拉莫桑秋后算账,现在那个祸害已经不在了,他们很愿意做法国的臣民。 中美洲联邦内战至此结束,危地马拉和萨尔多瓦沦为法国殖民地,洪都拉斯名义上是独立国家受英国保护,但实际上政府和主要经济命脉被英国人控制。 位于东南方的尼加拉瓜和哥斯达黎加宣布独立,但实际上被奥地利的教会所控制。美国政府再次重申《门罗主义》,要求法国政府将政权交还给中美洲联邦的合法政府。 其实随着德克萨斯地区的日渐繁荣,法美矛盾也在日益加深,此时的美国还不是后世的灯塔国,相反法国才是。 而且法国对殖民地的开发一向是十分康慨的,德克萨斯在法国手中得到了飞速发展,铁路长度甚至比法国本土还长。 同时在法律上也十分优待德克萨斯人,他们几乎可以享受和法国人相同的待遇,而且法国人的法律带来的秩序、安全和公平是他们从未享受过的。 法国宪兵来了之后,哪怕是德克萨斯最厉害的家族,拥有数百名牛仔也不敢自任治安官,或者是和法国政府对抗。 其实早期的西部并不是像电影里描述的那般美好,匪徒自认治安官,大家族控制地方民兵,在大平原上组织匪帮打劫良民的情况比比皆是。 那些匪帮屠杀印第安人,对付美国政府的雇佣军完全不在话下,但是当面对真正的法国军队时就显得狼狈不堪了。x33 那些看起来十分愚蠢的战术,却打得这些高傲的牛仔魂飞魄散。法国人更是不讲武德,频频使用火炮攻击匪帮的据点。 由于拿破仑的影响,此时火炮在法国军队中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如果打仗时不开上两炮就好像自己不是法国人一般。 言归正传,基左的行为虽然保持了和英国之间的和平,但是这是以牺牲法国利益和法兰西民族感情换来的,这便为日后埋下了隐患。 第七十九章 美国人千疮百孔的后花园 英国,伦敦。 内阁对能捡到这个天大的便宜都兴奋不已,不但拿到了一个盛产金、银,以及优质木材的殖民地,就连花费都不用自己出,这简直无法用简单的幸运二字来形容了。 (辉格党集体辞职,但是经过维多利亚女王的一系列操作又重新成为了执政党。而其中的原因居然只是女王和罗素勋爵的私人关系比较好而已。) 但与其他人不同,帕麦斯顿对这次的胜利并不满足,而且他似乎找到了一个规律,那就是法国人不敢对英国强硬。 “先生们!你们这就满足了吗?” 内阁成员纷纷转头看向帕麦斯顿都不禁暗自思忖。 “这个家伙又有什么馊主意,不费一兵一卒得来这么一场大胜又有什么不满足的?真是个疯子!” “帕麦斯顿子爵,您想说什么?” “中美洲还有尼加拉瓜和哥斯达黎加两国呢。”帕麦斯顿说道。 “您是让我们入侵两个独立国家?” 约翰·罗素对于帕麦斯顿激进的扩张政策一直都持反对态度,他觉得应该先强化内部关系,防止工人暴动和殖民地叛乱等。 同时约翰·罗素也十分嫉妒帕麦斯顿的才华,因为那正是他缺少的。x33 “不!是保护!就如同我们保护洪都拉斯那样。” 帕麦斯顿则完全不惧他人的质问,相反他享受这种挑战的感觉。 听到帕麦斯顿的解释英国内阁成员都笑了,只有罗素还阴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于是乎,英国便向尼加拉瓜和哥斯达黎加抛出了橄榄枝,希望这两个弱小的国家可以接受大不列颠的保护。 但却遭到了拒绝,所以英国准备派出军队进行一番“友好”的协商。 可协商的结果居然让人大跌眼镜,那就是两艘运兵船,其中一艘发生了触礁事件,所以两艘船被迫停泊在海岸,结果刚上岸就遭到了当地武装的伏击,700名士兵,130人失踪,75人死亡,201人受伤。 英国人不得不暂时放弃协商的想法,或者是派出更大规模的协商队伍。但很快他们就明白了惨败的原因,因为两国宣布成为奥地利的保护国,并且释放了英军俘虏。 虽然奥地利并非海军强国,更非殖民强国,但是英国并不会随便和列强开战,哪怕它是一只旱鸭子。 而且新兴的独立国家在欧洲找个老大哥罩着,本来就是这个时代的常规操作,尼加拉瓜和哥斯达黎加选择奥地利也无可厚非。 帕麦斯顿极其不满,他觉得这是奥地利人的阴谋,要求派兵从陆上进攻尼加拉瓜和哥斯达黎加,并且扣押奥地利的商船。 但是这一次他的提议遭到了内阁的激烈反对,英国不可能为了两块烂地就和奥地利闹翻,而且法国人的势力也伸入了中美洲,万一两国联手形势会对英国不利。 从全球霸权角度讲,法、奥都是英国需要拉拢的对象,不能让它们倒向俄国一方。此外法国人在中美洲的遭遇和他们自己在阿富汗的遭遇,让英国政府十分忌惮山地作战。 帕麦斯顿坚称“法国人绝不敢和英国为敌!”,但没有人愿意冒这个风险,更没必要冒这个风险。 与此同时,美国总统再次发出抗议,抗议欧洲列强在美洲的殖民行为,是对《门罗宣言》的一种亵渎。 美国时任总统约翰·泰勒,再次重申了《门罗宣言》的内容。 1、要求欧洲国家不在西半球殖民。这一原则不仅表示反对西欧国家对拉美的扩张,也反对俄国在北美西海岸的扩张; 2、要求欧洲不干预美洲独立国家的事务; 3、保证美国不干涉欧洲事务,包括欧洲现有的在美洲的殖民地的事务。 不过对于欧洲列强们来说,这不过是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而已。奥地利、英国由于和美国有密切的贸易往来,所以并未明确表态。 但是法国由于和西班牙结盟,而且双方在美洲都有大量的利益绝不可能接受所谓的《门罗宣言》,便公然指责美国想要独占美洲大陆,坚决不接受美国人的恫吓,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开战的架势。 之前在德克萨斯的惨败还让美国陆军的将领们记忆犹新,虽然美国陆军的规模已经比当时扩大了五倍不止,但是没有一个将领敢说自己能拿下德克萨斯,就连拿下圣安东尼奥做不到。 其实不要说是圣安东尼奥,就连德克萨斯的北大门达拉斯要塞,美国军方都没有把握攻下,因为法国人在此地修建了巨大的棱堡要塞群。 关于对法宣战美国军方内部甚至都发生了矛盾,陆军要求在海上封锁法国,但此时休斯顿港口内停泊着六艘法国战列舰,这些大家伙可不是美国的小吨位巡航舰能对付得了的。 此时的休斯顿港已经被法国人命名为“菲利普港”,以纪念他们伟大的国王陛下。 约翰·泰勒作为美国总统的历史评价不高,并不是因为能力不足,而是单纯地站错了队,死后还被林肯“鞭尸”,才成了美国历史上最不遭人待见的总统。 但实际上他的能力非常强,历史上正是约翰·泰勒吞并了德克萨斯,并且成功将英国人排挤出俄勒冈,重新划定美加边界,用外交手段解决了英美矛盾,用卑鄙的手段逼迫他国签订了一份又一份不平等条约。 对内残酷掠夺印第安人,挫败了大工商业资产阶级操纵金融、垄断联邦权力的阴谋;他签署《优先购买法桉》,是美国政府自建立以来所通过的最重要的土地措施。改革海军,整顿税务,血腥镇压叛乱。 约翰·泰勒仅凭军方的说辞便判断出,美军根本没做好战争的准备,因此他不得不对法国做出让步。 但是美国并没有承认法国对中美洲的权利,而且暗中资助反法、反英、反奥势力,希望发动当地人将西方列强赶出美洲。 更可怕的是美国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居然将拉莫桑从监狱中救了出去。 但此时他所面临的局面要比历史上严峻得多,英、法、奥三国都进入了美洲,墨西哥虽然内战不止,但是比起那个平均一年一百多场暴动,每四个月换一届政府的墨西哥不知道强了多少。 第八十章 腾笼换鸟 维也纳,美泉宫。 对于美国政府暗中扶植的内线的真实身份是奥地利教会派遣的间谍这件事,弗兰茨并不觉得奇怪。 此时可没有后世大名鼎鼎的联邦调查局(fbi)和国家安全局(nsa)等较为完善的反间谍系统的帮助,策反经验不足并不奇怪,出现所托非人的疏忽也情有可原。 他非但不会主动伸出援手协助华盛顿方面纠正这个严重的过失,相反打算将计就计作两手准备,一面拿着美国人提供的资金,另一方面展开行动清扫内部那些不稳定因素。 “弗兰茨大公,尼加拉瓜和哥斯达黎加这两个地方的产出非常不乐观。如果继续投入的话,很可能让我们的中北美殖民事业陷入赔本的后果。而且根据教会线人传来的情报,当地人似乎难以控制。”x33 阿佳妮对于弗兰茨接手中美洲联邦的烂摊子抱有疑问。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民众有着强烈的反抗意愿,其复杂的地形远比那些非洲国家更难征服。 数百年殖民统治遗留下来的浓厚的西班牙文化色彩,想要完全抹除其印记恐怕得花费几十,甚至上百年的时间。 “我知道了。大概需要多少钱?”弗兰茨漫不经心地说道,他心中正在筹划着一次十分重要的航行。 “大概在200万-300万弗罗林之间,但是前期需投入1500万弗罗林。如果再算上之前的1000万法郎战争赔款,总数大约为2000万弗罗林。 照此计算,我们收回成本大概需要十年。但是加上治安维护以及应付可能出现的起义和天灾人祸等特殊事件的支出,可能会需要更长的时间” 其实阿佳妮遗漏了最坏的情况,连年的战争使得尼加拉瓜和哥斯达黎加两地几乎变成了一片废墟,究竟要多长时间才能恢复生产还是未知数。 另外就是长期困扰与制约当地发展的重要因素,人口数量的稀缺(土着和移民人数)。过去两国当局一直靠契奴和进口黑奴来解决当地的发展难题。 很显然这条路现在是走不通了,因为和其它欧洲国家一样,奥地利帝国对于奴隶贸易是明令禁止的,更何况弗兰茨大公本人似乎也对此极为反感。 “嗯,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不少。”弗兰茨依旧心不在焉地应付道。 他此时还在琢磨着海军部的那份情报,看来这次航行会充满不确定的因素。这还是在己方已经掌控了当地的有利局面下,否则这次远航根本无从谈起。 “弗兰茨大公,您怎么了?是否哪处不舒服?”阿佳妮开始意识到了异样,毕竟这位大公的思维一直都很敏捷,而今天他的举止有些反常。 弗兰茨下意识地看了看下面,然后十分澹定地说道。 “哦,没什么,你不用担心,这并不是最坏的情况。” 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让阿佳妮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您认为什么才是最坏的情况?” “英法联手将我们完全排挤出中美洲。” 阿佳妮一阵无语,根据自己手中掌握的资料和情报显示,那种极端情况发生的几率是小之又小,根本没有讨论的必要。 “那您是否已经有了应对方案?” 弗兰茨摇了摇头,这下无语的她觉得更气闷了。 “那我只能提醒您需要预先支付1000万弗罗林用于尼加拉瓜和哥斯达黎加两地建设等各方面的开支。帝国在那里的殖民机构根本就是个空架子,因为相关资金都被弗里德里希大公挪用给他的海军了。” “不怪他,谁让海军本身就是个吞金兽呢?不过话说回来,这对我们在中北美地区的规划并没有影响。” 阿佳妮有些湖涂了,尼加拉瓜和哥斯达黎加可没有可以吸血的土豪劣绅,而少部分有钱的地主要么是逃到了其它地区,要么被教会吸纳并发展成内线。 “可是如果没有任何起始资金投入,仅凭税收和那些效率低下的种植园恐怕连每年70万弗罗林都很难达到。” “不用担心这点,尼加拉瓜和哥斯达黎加两地本来就属于帝国教会扩张版图里的一部分。既然如此,所有开销和花费就由他们负担,反正他们也不缺钱。另外那些土着不是不喜欢帝国的统治吗?那么就把他们送去加利福尼亚好了。” 弗兰茨的行为让阿佳妮更加迷惑了,因为尼加拉瓜和哥斯达黎加本身的劳动力就十分贵乏,如果再向加利福尼亚这个地广人稀的地方输送劳工,殖民两地的计划岂不变得毫无意义了吗? “恕我冒昧,您究竟打算做什么?” “腾笼换鸟。” 弗兰茨在她满脸疑惑不解的目光注视下,缓缓说道: “其实不难理解,西班牙用数百年的时间才在美洲站稳脚跟。但我们可没有几百年时间将当地土着慢慢同化,而且随着英法的介入,中美洲早晚也会成为列强们竞争的重点区域。” 这时候阿佳妮突然想起了此前奥地利与墨西哥签订的那几份协议,她本以为弗兰茨会从西班牙和墨西哥本国吸引当地人移民到加利福尼亚,万万没想到尼加拉瓜和哥斯达黎居然成了输送主力。 只不过她依然无法理解他为什么会说未来中美洲将成为列强争霸的战场之一,或许是因为贵金属? 但以此时列强们在殖民地争夺中的一贯手法来看,他们并不会因为对方使用了某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便会走到一言不合就要开战这种地步。 但是面对下属的疑问,弗兰茨显得十分无奈,自己总不能直接开口告诉她,这里以后会挖一条大运河,直接掌控两个大陆的命运吧。 事实上巴拿马并不是唯一适合开凿运河的地区,尼加拉瓜同样适合;而且尼加拉瓜的运河的运量要远远超过巴拿马运河,当然花费和工程量也更大。 不过这种冤大头角色还是让给其他国家更合适,毕竟只有棍子打在别人身上才不疼。 “可这样一来,当地的人口数量就更加不足了,恐怕连现有的税收和产出都保证不了。”阿佳妮继续说道。 “不必担心,这些事情就交给教会去做吧。我们应该给上帝的仆人展现自己的机会。” 弗兰茨的话让阿佳妮沉默了一会,但是她很清楚,坚持己见的他一旦对某件事拍板,就代表一切都在计划之内了,一般再没有更改的机会了,所以没有必要就此继续纠缠下去,何况眼下她还有其它要紧的事需要汇报。 第八十一章 道阻且长 “弗兰茨大公,有一个不幸的消息告诉你。您预订的橡胶,巴西人没法按时交付了。内战的局势对于他们非常不利,叛军占领了部分橡胶产区,甚至还将橡胶树砍伐当做燃料使用。 但我们的橡胶缺口也越来越大。民用橡胶轮胎的生产不得不停止,集中材料完成军队交付的订单。” 阿佳妮对此十分担忧,因为奥地利几乎每年都会爆发一次橡胶危机。 虽然从1839年开始巴西就一直在扩大产能,但是橡胶这种东西并不是你想扩大产能就能立刻扩大的,哪怕是你投入再多的钱也需要等它慢慢生长,而这一长就是8-10年。 这些来年巴西人不过是又找到一些野生的橡胶林,但是总产量也没有达到700吨,而奥地利的橡胶实际需求量每年在1000吨以上,巨大的缺口甚至让弗兰茨觉得在真腊种植的橡胶林还不够。 看来为了交付军方的订单,弗兰茨只能让充气轮胎提前面世了。 只不过这一次弗兰茨错了,充气轮胎虽然是轮胎史上的一大进步,但是仅考虑耐用性的话,实际上是实心轮胎更胜一筹。 充气轮胎的抗震性更好,且更加省力,成功地提升了运输的效率,也让坐车成为了一种享受。 其实在充气轮胎发明之前,马车内是十分颠簸的。当时的贵族为了坐得舒服一些,往往都配备了昂贵的马车减震器。x33 而且充气轮胎实际上比实心轮胎的适应性和操作性更强,因为实心轮胎自身带有高弹、高耐磨的特点,这使得它在面对复杂路面的时候更加难以控制,甚至容易发生翻车的危险。 但这一番操作下来,奥地利的橡胶缺口越来越大了,达官贵人们为了提升自己的感受,纷纷向弗兰茨的工厂抛出订单,有些人甚至打起了军队的主意。 言归正传,弗兰茨也知道这个情况,但是橡胶的问题真的十分无解,为了破解这种局面他甚至打起了人工合成橡胶的主意。 但“人工橡胶”计划几年来就像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讯,毕竟前置科技差得有些多,倒是对材料化学的发展起了推进作用。 现在弗兰茨能做的只有进一步扩大橡胶种植的面积,至少为未来做好准备。 同时由于电解在工业上越来越广泛的应用,电力紧缺的问题也越来越严重,传统的手摇式发电机根本无法满足日益增长的需求。 弗兰茨同样投入了大量资金进行研究,但所得到的结果不过是从手摇动力变成了蒸汽杠杆而已,效率依然十分低下。 但这个时候尼古拉·特斯拉还没出生,甚至支撑他完成交流发电机的电磁学原理还没得到完善,弗兰茨也只能用这种最蠢的方式来提升功率。 不过好在蒸汽轮机的发明,不至于让电力的成本过高。 当然弗兰茨并没有减少对电力学研究的投入,毕竟第二次工业革命便是所谓的电气时代,而这段时间正是奥地利帝国弯道超车的最好机会。 之后阿佳妮又汇报了一些关于近东方面的最新状况。 奥斯曼帝国大举借债似乎准备重建海军,但建造的依然是传统的木制风帆战列舰,火炮则是打算从英国进口。 但值得注意的是他们所用的木材并非来自俄罗斯,而是遥远的西班牙。其中究竟透露着怎样的国家关系,以及幕后有多少场不为人知的交易就不得而知了。 埃及帕夏默罕默德·阿里退位,将帕夏之位传给了自己的长子易卜拉欣,并且成功戒除了鸦片。 这倒是让弗兰茨感到有些意外。 不过虽然默罕默德·阿里退位将位置传给了易卜拉欣,但是弗兰茨可以肯定这位枭雄一定在计划着什么。 如果他真的自暴自弃,或者看开了,又怎么会戒掉鸦片呢? 默罕默德·阿里确实是一代枭雄,但现在的这种情况就算他有野心,恐怕也很难改变局面了。 埃及西面,卡拉曼利家族对于的黎波里的掌控越发牢固,除了突尼斯发起过两次试探性的进攻,其他国家并没有什么动作。 但是自从奴隶贸易禁绝之后,的黎波里的经济状况十分不乐观,主要靠渔业、椰枣和羊毛赚钱,而主要的贸易对象自然是奥地利。 不过他们并没有发现石油,反倒是发现不少其他矿藏,但是此时的黎波里基础设施极其落后,并且没有贵金属,所以毫无开采价值。 突尼斯感到危机,毕竟周围的国家似乎只有它一个还保持着独立的状态。但这位名唤“埃哈迈德·贝尹”的突尼斯大君也和这个时代所有锐意改革的君主一样,编练了一支西式军队,人数常年在两万人以上。 同时组建了一支由十八艘战舰组成的海军,以求御敌于国门之外,但其中吨位最大的不超过600吨,火力甚至不如这一时期列强们的武装商船。 曾经的贝尹为了改革不惜拆除寺庙,火烧了反对自己的教团长,甚至自己的长子也一并处死了。x33 但现实却给了他重重一击,那就是默罕默德·阿里的败亡。埃及无论陆海军都远胜突尼斯,但是在列强面前却输得连底裤都不剩。 现在的贝尹每天深入简出,经常发表一些奇怪的言论,外交上派使者到英、法、奥、俄、土到处结盟。 国内反对改革的呼声越来越高,但都被他的新军残酷镇压,其中一次将一座拥有16万人口的城市,杀得只剩下一个老瞎子。 阿尔及利亚和摩洛哥正在遭受法国的入侵,法军虽然屡战屡胜,但是却始终没法稳定住局势。 可阿尔及利亚和摩洛哥也对法国人毫无办法,伤亡比通常都在七比一以上,而且更要命的是法国派军舰封锁了海岸,使他们无法继续从英、奥等国购买武器。 甚至有英国商船强行突破封锁,而被法国军舰击沉的桉例发生。 之后英国政府照会法国大使希望对方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是得到只有一个人一百法郎的赔偿金。 面对法国人的强硬态度,最后英国政府不得不通知本国商人,不要继续挑衅法国军舰。 当然这并不是基左的意思,而是受波拿巴派控制的法国军方的意思,他们已经受够了英国人的无耻和轻蔑。 这也得到了国王路易·菲利普的认可,毕竟他将北非和西班牙一样都视为自己的国土。而且现在法国的力量已经渗透到西班牙国内,甚至已经架空了那个自以为是的摄政女王。 第八十二章 制衡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一早便穿戴整齐来到了索菲夫人的寝宫之中,但后者却选择了避而不见,宫人们纷纷猜测这对母子又在搞什么名堂。 起因是弗兰茨打算和弗里德里希一起出海航行,顺便检测一下新式战舰的性能。当然这个理由令索菲夫人难以信服。她觉得一贯我行我素的长子一定是又有冒险的举动,否则绝不会来找自己辞行。 但此时弗兰茨已经不是刚刚离开儿童室的那个小孩子。他不光有自己的思想和见识,甚至还培养和经营出了自己的势力。 所以哪怕是凶悍霸道的母亲也不能像过去一样打一顿屁股了事,于是乎双方便僵持住了。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弗兰茨便起身离开了,毕竟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并没有太多时间留在这里喝茶。 这次航行旅程已经规划好了,不过在弗兰茨动身之前,还需要嘱托下属负责处理制衡英法美这三个最大不稳定因素的事宜。 至于三方究竟会在中北美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就不关奥地利的事了;毕竟十九世纪的殖民地就是这样,有人多吃一口,便有人少吃一口;有的国家长期无法饱食就无法满足,而不满就会产生摩擦,升级便会引发战争。 历史上并不是一纸《门罗宣言》维护了西半球的和平,而是大英帝国在拉美的殖民政策让列强之间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当1822年神圣同盟在奥属意大利的维罗纳召开会议,授权法兰西以神圣同盟的名义出兵镇压拉美独立运动。 阻止这一切的并不是那一张破纸,而是昂格鲁撒克逊人的坚船利炮。当然约翰牛也不是什么正义使者,之所以这样做还不是因为“利益”二字。 看看奥地利的工业发展刚刚起步,弗兰茨就被各种资源问题搞得焦头烂额,甚至打算以身犯险。再想想作为世界工厂的英国,他们对原料和市场的需求可谓是无穷无尽的。 拉丁美洲拥有大量的独占资源,并且毫无工业基础,这就给英国人提供了另一种选择,经济殖民。 英国一方面以贷款、援助等形式夺取大量廉价的美洲资源,另一方面又向其大量倾销廉价工业品 x33,摧残其经济基础。 其中最着名的便是阿根廷,它欠英国人的钱到二战结束都没还完。 在神圣同盟意图干涉美洲独立运动的时候,英国已经在美洲建立起了广泛的贸易联系,并且处于绝对的优势地位,它又怎么可能放弃这种优势呢? 当年谋划让法国人干涉美洲独立运动的幕后之人便是梅特涅,这也是奥地利和英国外交矛盾的开始。 有些人觉得梅特涅只是一个女装大老,其实则不然;这位“欧洲宰相”确实进行了很多谋划,只可惜鉴于较弱的国力且缺乏真正的权利,又接连遇到了数位强悍的政治家,让他有些疲于奔命;但他依然给饱受战事之苦的欧洲大陆带来了数十年宝贵的和平。 但现在不同了,英国人在世界范围内的战线拉得太长,开战的地点选得太多,敌人更是不计其数。 阿富汗战争此时已经花掉了英国1500万英镑,这个花费相当于拿破仑战争之后除去土埃战争,英国所有战争花费的总和。 阿片战争英国的花费不过是4215万英镑。 而且更要命的是俄国没有签下《海峡公约》,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依旧掌握着黑海的霸权,可以随时将英国人拒之门外,直接威胁到近东地区的利益。 按照伦敦方面的估计,对付俄国人他们至少需要一支20万人的陆地力量,抽出三分之一的皇家海军兵力,以及需要五到十年的期限才能保证战争的胜利。 而美利坚的约翰·泰勒并不是一个无能的总统,恰恰相反他一直在寻求机会将英国人赶出俄勒冈,对于加拿大殖民政府的挑衅也是坚决予以回击。 同时他加大对海军的投入并推动其军制的改革,加快了一批战列舰被批准建造的步伐。 (全是3200吨的宾夕法尼亚级) 这位北美政治家的一套组合拳让他的北方邻居有些不知所措,只得向母国求助。恼火的英国人虽然有心介入,但是因国内资本家反对和美国过度交恶态度的影响下,只得表示爱莫能助。 因为此时美利坚是不列颠最大的原料产地,而效率十分低下的拉美完全无法替代其位置。 有一位着名的美国棉花商人曾经说过。 “只要美国的棉花有三个月不送到英国,那他们的工厂将不得不停产,若是半年不运到英国,那纺织业世界第一的位置将换人。如果美国的棉花向英国停止供应一年,他们就会跪下来求我们。” 其实英国人也深深懂得这一点,所以他们不停地开辟新的棉花产地,以求减弱对美国人的依赖性。 所以伦敦此时对华盛顿也毫无办法,只能口头警告了事,并不敢动用封锁禁运的手段,因为那和制裁自己没什么区别。 另外新兴的工业国家比利时也不安生,他们一直与邻居法兰西眉来眼去。当然法国人不仅十分乐意见到这种情况,甚至还允许比利时人在法属殖民地上投资和开发。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因为基左一直想搞一个法比同盟,借机控制整个低地地区。 但尼德兰的低地是英国人的禁脔,所以当法国人提议要修建一条巴黎到布鲁塞尔的友好铁路时,英国人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虽然最后法国人让步了,但是这也让英国人浑身不自在。 奥地利在意大利的扩张,以及重夺贝尔格来德的行为,都让英国人不爽。 可面对多到炸的全球事务,英国的官员数量始终只维持在3000人左右。而此时法国的文官数量高达10万人,奥地利则是接近8万人。 可能很多人都无法理解这是什么概念,举个简单的例子,2021年美国公务员的数量为1968万,占美国人口的65。 而此时英国在全球控制的人口数量接近4亿,其公务员人口仅约占总人口的000075,所以面对如此错综复杂的国际格局只能依靠大量的临时工。x33 如此一来他们的行政效率可想而知。而且比起正式的官员,这些背景各异的临时工们更容易成为受贿对象不说,也更容易出卖本国情报。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让弗兰茨对英国的情报了如指掌,并作出相应的策略来加以反制。 当然除了英国自身的问题以外,法国在获得了德克萨斯殖民地之后,重新觉醒了殖民者的基因,也是其中重要原因。 毕竟饿狼只要尝试过血肉的味道,便会记住它。 第八十三章 西婆罗洲 南洋,加里曼丹岛。 这座岛屿的地形是典型的中间高四周低,其中西部盛产黄金,但当地的土着文明比较落后,主要矿产都为下南洋的华人所有。x33 华侨经营西婆罗洲早在洪武年间便开始了,随着永乐帝派郑和多次下西洋,华人在南洋的势力也不断增强,但随着海禁的开始这股势头被打断了。 直到明朝末年,生灵涂炭,神州陆沉,百姓权贵争相出逃以躲避战祸。下南洋再次兴起,大概有700万人进入南洋讨生活,规模远远大于爱尔兰移民潮。 但侨胞们不太团结,常常被荷兰人和葡萄牙人袭扰。 清朝乾隆年间,广东嘉应人吴元盛因为谋划反清起义事泄,因而逃亡到婆罗洲,在当地创建了很有影响力的“聚胜公司”,成为该公司首领。 正是因为聚胜公司的存在,才改变了南洋华人的地位,他们团结南洋华人消弭帮派纷争,之后在戴燕国一战,以56人攻下戴燕王宫,震惊整个加里曼丹岛,土着苏丹纷纷上表乞求华人的保护。 此时南洋的华人大多数是难民、抗清失败的明军余部和不愿侍奉清廷的明朝遗民的后代,以及后来起义失败的天地会成员,所以战斗力十分强悍。 后来,其下属罗芳伯的威望和实力逐渐超过了吴元盛,罗芳伯取代了他的首领地位,并成立了兰芳公司,吴元盛成为罗芳伯的下属。 之后兰芳公司成了兰芳大统制共和国,巅峰时期曾经控制过整个加里曼丹岛,甚至得到了英国人的承认。 兰芳的具体为政举措我写在作者的话里了,但总结起来就是: 1、统一货币和市场。 2、改革军制,自研兵器,创建预备役。 3、中学为体,西学为用。 4、开设国企,资源收归国有。 但十分不幸,到了1842年,兰芳的国土已经只剩下巅峰时期的1,西婆罗洲更是分裂成三发、兰芳、坤甸,分别由三条沟、兰芳、大港三家公司掌管。 加里曼丹的主人不再是华人,而是荷兰人和英国人,西婆罗洲也沦为半殖民地,由荷兰人委任的甲必丹统领。 每年荷兰东印度公司都能从西婆罗洲榨取1500-2000万荷兰盾的利润,而驻防此地的只有150个荷兰兵。 除此之外,那些曾经乞求华人保护的土着,也摇身一变成了荷兰人的走狗。而且这些土人比荷兰人更加凶残,他们不但要钱,还要粮食和女人。 起初土人苏丹的胃口,华人还能忍受,但随着苏丹的胃口越来越大,和金矿收入的不稳定,导致兰芳公司再也无法承受,便拒绝了万那土王的要求。x33 这些年来通过敲诈华人,万那土邦早就不是那个经常要请兰芳大总制为他们做主的小部落了。 万那土王直接调集2万土着大军与兰芳公司发生激战,由于荷兰人和英国人从中作梗,交战的双方都缺乏火器,主要的武器仍是大刀、长矛和弓箭。 其中兰芳公司有鸟铳手500,这便是古六伯的胆气所在,这些鸟铳每支要价200两,这五百支早就在欧洲战场淘汰的武器,却足足花费了兰芳公司十万两雪花银。 (古六伯,时任兰芳公司大总制。)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万那土王的手下也有洋枪兵,甚至还有洋炮,而且只比他多不比他少。 1842年2月12日,双方的第一次交战就以兰芳公司损失300名士兵,和一处公馆为代价收场。之后很多华人都踊跃加入兰芳军队保家卫国,但战场上的局势丝毫没有扭转的架势。 万那土王的部队所过之处,不会留下一间房、一粒粮食、一个活人。 眼看土人就要杀进东万律,抢钱、抢粮、抢女人。 此时在古六伯眼中似乎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请荷兰人调停。 其实荷兰人早就准备好了,毕竟那些土人根本不会经营金矿,但又不能让华人的势力太强。驻守西婆罗洲的阿尔杨·朋赫上尉早就调集了手下五十士兵,准备随时“调停”。 只不过他突然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艘巨大的超一级战列舰驶入了港口,接着一艘又一艘的大型战列舰停泊在了港口。 为首的正是奥地利刚刚建成的“威尼西亚”号,超一级战列舰,120门炮,满排4700吨,采取的依然风帆蒸汽混合动力。 另外四艘是埃及制造经过奥地利改装的3400吨级的一级战列舰,但是与当地人常年打交道的不到600吨的护卫舰相比实在是太恐怖了。 之后成排成排装备精良的士兵从中走出,港口的劳工和商人们都呆住了,平时几十个荷兰兵就够可怕的了,这一次来了上千白人军队,他们实在有些不知所措。 阿尔杨·朋赫上尉只看了一眼便吓得打马而逃,后面的荷兰士兵也是惊慌失措地逃走了。 150个荷兰兵躲在要塞之中瑟瑟发抖,甚至忘了向瓜哇岛的总部求援。 当然即使他们向瓜哇岛求援,也不会有人来救他们,别说荷兰东印度公司,就算是把荷兰所有的战舰集中在一起,也无法击败弗兰茨的这支舰队。 如果真腊教会的密谍情报没错,那时间应该还来得及。 “那群蚂蚁怎么办?”弗里德里希问道,他觉得大老远来一趟,不打一仗实在是有些亏本。 “你说那些荷兰人?只要他们不主动挑衅,我们也没必要与他们开战,毕竟我们只是来救人的,并不是来打仗的。” 弗兰茨摇了摇头说道,他并不想将事情闹得太大。 “便宜他们了。”弗里德里希笑道。 就在码头上的人面面相觑的时候,有几个平时不爱说话的伙计突然挺直了腰杆,向着那些白人军队走去。 在商人和劳工们惊讶的目光中,他们带着白人军队上了船,直奔东万律而去。 东万律战场之上突然出现了大量的西式军队,这让战场的双方都惊疑不定,不知是敌是友。 其实奥地利的士兵也是一脸懵逼,不过他们并不在乎,因为对着自己的武器和统帅有着绝对的信心。 “弗兰茨,你这是打算帮谁?城里的,还是森林里的?要不然一口气都收拾了,免得和在多哥时一样。” 弗里德里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说了,我们是来救人的,当然是帮弱势的一方。”弗兰茨对于自己的这位叔叔感到有些无语,他似乎太骄傲了,由于科技和武器带来的碾压,让他觉得胜利不值一提。 “那行烧烤时间到了。” 弗里德里希打了个响指,一排排火箭发射架就被摆好了。 第八十四章 首战告捷 自从一年多以前在西非闪亮登场后,奥军的火箭发射器又经历了一轮更新和改进的过程。帝国战争部和军方吸取了实战经验的教训。 相关人员递交的总结报告和弗里德里希武器测评日志中,很明显地感觉到该武器五公里的射程对于陆地战场的重要性不大。 而在海面交战命中率又太差了,所以与其牺牲威力提升攻击范围,不如将短、平、快这三个特点发挥到极致。 在设计人员的努力下,新一轮改进工作中的新式火箭的射程被缩减到只有一公里,但是其威力却提升了将近一倍而发射速度也变得更快了。令人惊喜的是,新版的造价上没有太大变化。 就当作为总指挥官的弗里德里希下令所有奥军火箭瞄准万那土邦的军队之前,无论是当地的土着还是兰芳都以为此举意味着荷兰军队又来要好处了。 万那土王更是判断阿尔杨·朋赫上尉所率的荷军意图一举灭了兰芳。毕竟前者早就有此意,只要消灭所有的华人上层势力,那数百万中层和下层的华人就全都会成为他的奴仆。x33 等他灭了华人公司后,下一个目标就是那些阴险狡诈的英国人,然后再把荷兰人赶走,到时一统天下。 在这位“野心家”的认知中,荷兰人拥有最强的实力,但好在他们的故土远隔万里,而且秉性较为贪婪,被收买是很容易的。 而英国人在北婆罗洲虽有些产业,奈何人数少显得实力较弱,不过因其地形限制让土王鞭长莫及。 东万律城头。 看到那支出现在不远处的西式军队时古六伯不禁心中一震,手中已经满是缺口的大刀险些掉在地上。 “古六,那些洋人是你请来的吗?”谢桂芳缓缓地说道,此时的他已年逾古稀本不想再插手公司事务,但值此局势艰难的时刻也毅然带着家族子弟帮忙守城。 谢桂芳是武举人出身,善使一对铁胆,能开三担之弓,本应成为兰芳大总制,但第一他与刘台二交情匪浅,第二他本人也无意向。 (谢桂芳就是古六伯之后的兰芳大总制,但是年老力衰,再加上局势衰微,所以没多久就驾鹤西去了。) “不是我,当年刘台二花了20万两银子也不过是请了200荷兰兵助阵,眼下恐怕有上千荷兰兵。莫说是万那土贼,就是下了东万律也未可知也。” 当时整个婆罗洲的华人公司,除了大港公司以外,没人打赢过荷兰人。但那也是在得知荷兰具有情报优势的前提下,以伏击的方式付出了巨大代价才取得的胜利。 兰芳公司最窝囊的刘台二时期,十一个荷兰士兵带个翻译官就敢在兰芳的总部收人头税。 (刘台二是古六伯之前的兰芳大总制,也正是他在位期间导致兰芳开始急速衰落。一种说法说他是无辜的,仅仅因为被骗所以签下了卖过条约,但此人又十分守信,所以沦为荷兰半殖民地。 另一种说法是他上台初期实力不稳,为了控制住局势才引狼入室。) “古六,你这么说,来者是敌是友尚未可知啊。”谢桂芳长叹一声,他还记得年轻时候兰芳公司是何其风光,简直用万国来朝形容也不为过。 “是的,谢伯。我怕这是大港,或者是三沟请来灭我们的。合顺公司那帮天地会的余孽也有可能。” 古六伯的话引起了谢桂芳的共鸣,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 战场之上。 当奥地利的炮口转向万那土人的时候,万那土王努尔·阿齐兹冷笑道。 “这些家伙以为我们没大炮吗?把家伙都亮出来,让他们见识一下!” 六门经过荷兰人临时赶制的土炮被推了上来,这可是花了努尔·阿齐兹1000斤黄金才换来的。 这六门土炮虽然科技含量低,但是看起来可是比奥地利人的火箭发射架威武霸气多了,最起码看起来就很敦实。 另一端的弗里德里希看到此情此景不禁大吃一惊,放下望远镜对着旁边的弗兰茨说道,“看来这仗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好打。” “到底是什么状况?”由于事出匆忙,这次随远航船队前来的只有1000名奥地利海军陆战队士兵以及50名真腊护教军成员组成的先锋,而大部队还在海边。 “对方配备了火炮。虽然只是过时的老式土炮,但是可能会给我方带来一定的伤亡。” 弗兰茨松了口气道,“区区几门无法改变战局的土炮,完全用不着担心。” “哈哈,我还以为你还是像在西非时那样不愿意过多杀人呢!既然如此,就先让他们见识下我们的大礼花吧。” “那是火箭!”弗兰茨更正道。 “都差不多,反正都是飞到天上,会炸的么。” 随着弗里德里希一声令下,20台火箭发射器以每分钟6发的射速持续向万那土王的火炮阵地飞去。 这些新式的反步兵型无杆自旋火箭弹内部加装了大量钢珠来提升威力。当爆炸之后数百枚小钢珠就会随即四散射出。它们的最大杀伤范围约50码,而实际上有效杀伤范围是18码。 每分钟万那土兵将经受120发这种反步兵火箭弹的洗礼,这对于对方摆出的密集队形的杀伤力可想而知。 最先集结上来的都是敌人的精锐-也就是洋枪队和炮队。而这些毫无准备的土人身上几乎没佩戴防具。 面对高速向四周爆散的钢珠,哪怕是身手再灵活敏捷的土着士兵也无法全部避开。就算是真有神灵战士的存在,他也不可能成功对上百次弹幕的攻击免疫。 有些土着士兵试图用手去徒劳地阻挡那些随着爆炸的气浪四射的小恶魔们,但结果以他们的手指和面皮全部削去的惨痛代价而告终。 他们站立的地方留下的只有一片血肉模湖的孔洞。 地面上有个别生命力极强的人在艰难地蠕动,但伴随着更多天降死神在周围炸开,这种最后的挣扎也很快就停止了。 在这种饱和式打击下,很快除了一片殷红的尸骸,地上就再也没有任何活人的迹象了。 那幅犹如世界末日的画面就如同一只远古巨兽刚刚在这里大快朵颐一般。 可悲而又可笑的是,哪怕经受如此恐怖的火力轰击,土着大军却并没有选择逃离,而是像钉子一样钉立在原地,然后成片成片地被收割。 以至于五分钟过后奥地利的火箭军不得不停止了火海攻击,以免发射架因长时间和高强度使用而损坏。 随着对面的硝烟散去,弗兰茨用望远镜观察到对方虽然损失惨重,但是似乎没有崩溃的迹象。 这让他十分费解,按照交战常理这种连封建化都没达到的原始军队在阵亡5以上,士气就荡然无存了。 可是一地尸体的惨状却似乎并没有吓住对方,莫非他们还有后援不成? 西婆罗洲的土地上一共居住着约200多万土着,所以一下子组织起来10-20万可战之兵也并非不可能。 似乎己方这次行动所带武器和兵力有些过于单薄了,早知如此就该让旗下那只精锐龙骑兵团前来助战。 不过由于热带的复杂地形和气候非常不适合温带骑兵作战,只有一批海军陆战队战士和一小部分猎兵能派上用场。 正在弗兰茨若有所思之时,弗里德里希已经下令让奥军士兵们列阵准备迎敌。 他们装备的全部是最新式的后装线膛枪,只可惜时间太仓促来不及挖战壕,要不然他还真想测试一下新战法。 就在奥军这边的军官们紧锣密鼓地排兵布阵的时候,平静的战场突然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再配上染红的大地,简直是一幅修罗场一般的画卷。 少数侥幸存活下来的土着人们不顾一切地逃回了山林,或许只有山神才能让他们免受这恐怖杀戮。 盾牌和武器还有盔甲散落一地,所有人的目标只有一个,那便是逃命。哪怕挡在身前的是亲兄弟抑或是父子,只要任何人胆敢拦路就将其砍杀。 努尔·阿齐兹的父亲罗尔·阿齐兹被形容为唐人的狗,因为他只会仗着唐人的势力争夺一些别人不要的土地,或者是收留一些其他部落不要的垃圾。(有残疾,或者是瘦弱的人) 努尔·阿齐兹从十六岁开始接过部落大权,然后开始了他残忍的权力之路。他先是杀掉了自己的七个兄弟姐妹,之后又开始了长达二十年的血腥征服。 经过这几十年来的对外战争,万那土邦的人口和地盘翻了不止一倍,之前更是得到了荷兰人的支持,可以说他离梦想中的成功只差最后一步了。 但是这场一边倒的战争夺走了努尔·阿齐兹的一切雄心壮志和他的灵魂。他并没有像其他部落成员一样飞快地向丛林中奔去又或是推倒和践踏同伴。 可当一个自命不凡的统治者失去了征服世界野心后,他也和那些一心只想逃命的手下没有任何区别了。 第八十六章 意外收获 奥地利的军舰匆匆而来,而又匆匆而去。但不管怎么样躲在要塞中的荷兰军队是长出了一口气,如果奥地利人的目标是登岸夺岛,那势单力薄的他们就只有投降一条路可选了。 超一级战列舰威尼斯号上。 “你那异于常人的大脑里又有什么歪点子,和我说说。要是嫌这次海上旅行无聊的话,我们还可以顺路去一趟顺化。上次我在越南皇帝宽广的皇宫广场上熘了一圈,那里很适合踢足球。”弗里德里希感叹道。 “踢足球?”弗兰茨有些好奇地问道。 “没错,这还要感谢你和阿加妮小姐。现在这项运动在军队中很受士兵们的欢迎。” 当然和亲自下场竞技相比,指挥官出身的弗里德里希更喜欢在旁观战并顺便展示一下自己善于钻研战术的优点。 另外顺化皇宫之所以会变得适合踢球,还不是弗里德里希对着顺化城狂轰滥炸的结果,奥地利军队撤离之后,顺化的大火又烧了三天三夜。 “弗里德里希叔叔,您忘了我们双方有停战协议这件事了吗?这个时候您应该低调一些,而不是跑到别人的皇宫去耀武扬威。如果实在忍不住,等过几年再去也不迟。” 此时并无必要把越南逼得太紧,不如等对方内部先崩溃再伺机而动。但弗里德里希的言论还是有其道理的,这一趟不能这样空手而归。 然而当下的南洋已经基本被瓜分完毕;新加坡和缅甸一带是英国人的;印尼东南部和爪哇是荷兰的;而菲律宾是属于西班牙的。 即使是加里曼丹岛上也有四股势力的犬牙交错,现在尚未被完全染指的只有暹罗和越南,以及老挝了。 不过老挝因距离海岸太远,交通不便首先被排除掉。像意大利人那样,在殖民地大修铁路,搞得国库空虚,最后拱手让人这种事弗兰茨可不会做。 越南则是因为停战协议期限和反抗之力尚存,强行占领得不偿失,并且会招致其他列强的觊觎。 当然这其中主要指的是法国,他们向越南派遣了大量的间谍、传教士,甚至派商人和越南进行贸易。x33 除此之外法国人向阮氏王朝提供武器以及教官,希望他们能将奥地利人赶出越南。 当然法国人并不是真的好心,他们只是在为入侵越南做准备而已,如果越南人能和奥地利再战一场,他们趁虚而入当然是最好的。 那么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只剩下暹罗这个唯一选项了。 不过“贤明”的拉玛三世倒是十分配合,他已经不止一次提出要帮奥地利的“忙”。 但真要是在泰国开展大面积种植的话,奥地利或许会失去对于橡胶资源的独占优势。 然而这个意义并不大,先不说狡猾的英国人会选择偷偷在其他殖民地试种,多变的巴西国内政局也导致其也不会完全履行与遵守协议。 况且就目前局势来讲,扩大橡胶产量最大受益者是奥地利帝国,因为起步早的优势使得其产业已经初具规模。 三日后,暹罗,曼谷。 悬挂着黄黑色帝国国旗的军舰缓缓驶入港口,饶是见惯了西式战舰的暹罗人也被身为超一级战列舰的“威尼西亚号”所吸引;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军舰。 该舰刚刚下锚,在码头上等候多时的暹罗官员带着一众苦力向上面的军官们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双方价格谈拢之后,便有劳工苦力登舰卸货。让远道而来的访客有些惊讶的是,不只是官员就连工头中会说德语的都不在少数。 “咱们不是走错了地方?如果不是有地图和指南针的辅助,我还以为我们到了磅逊。” 弗里德里希打趣着说道。 “不,看来暹罗的这位国王不简单啊。” 弗兰茨由衷地感慨道,他明白弱小国家生存的艰难。 弗里德里希看了看四周冷哼一声。 “是吗?这根本就是一座不设防的港口,如果帝国主力舰队在场,一天时间这座城市就会被夷为平地。” “有时真不理解你那颗好战的心灵,政治和经济上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诉诸武力呢?再者,堆积着一片废墟的港口已经失去了它本身的价值。况且其它列强会同意吗?” 弗兰茨十分无语,之后便叫停了一个头顶果篮看起来很辛苦的小姑娘,用一个金币买下了她的果篮,随手拿起一个榴莲用手掰开。 他无意间的动作,让一旁的大盐衫音不禁惊呼出声,弗里德里希也是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你是怎么做到的!”后者惊道。 “大公殿下,这个东西的味道实在是令人难以忍受,它很可能是毒药,为了您的健康起见还是扔掉吧。”大盐衫音一边扇走鼻尖的气味,一边说道。 无奈的弗兰茨只好把已拨开的榴莲丢在了一边,然后转头问弗里德里希,“你想学吗?” “我可没兴趣成为这种散发着强烈异味的武器的受害者。” “那好吧,让我们去办正事吧。” 这时大盐杉音拉了拉弗兰茨的衣角,后者顺着前者指的方向,看到了那个刚刚卖完水果准备回家的小女孩似乎遇到了一点麻烦,想来应该是一枚金币惹的祸。 “弗里德里希叔叔,请你抽调一个连跟着我,我需要处理一点事情。” 其实这次远行,弗兰茨身边有一小队贴身侍卫跟随。但初来乍到一点都不熟悉当地环境,所以为安全起见还是多带一些更保险。 毕竟就算是所谓的“圣人”也有出现失误的时候,更何况自己刚在婆罗洲栽了个跟头,绝对不能大意。 接下来在一百多个全副武装的壮汉们的簇拥下弗兰茨拐进了巷子口,里面的画面自然是几个混混打劫一个小姑娘的戏码。 当这些欺软怕硬的家伙看到一百多个着装笔挺的军人们如潮涌入巷子口的时候全都傻眼了,然后一部天降圣人助人为乐的大戏上演了。 大盐杉音趁着这个空闲悄悄将小姑娘拉到远离冲突中心的地带,准备询问她的家里情况并给她家人一笔钱让她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x33 毕竟这一切是因为弗兰茨而起的,不管是否出于好心都让这个小姑娘卷入到了不必要的是非之中。 虽然现在可以帮忙出头,但行侠仗义这种勾当,还是要看最终结果的。如果他离开之后,那些小混混继续找她和她家人的麻烦,那自己便是害了她。 所以不想良心受馈的弗兰茨准备花一笔钱拗断这一切,但大盐杉音得到的回答却是,这个小姑娘其实是个孤儿。 在征求他的意见之后,她便将这个叫雅昆达的小姑娘带在身边;不过这并没有引起弗兰茨过多的兴趣。 这一段插曲结束后不久,弗兰茨和弗里德里希便得到了觐见暹罗国王的机会。按照暹罗常理,使者想要面见其国君需经过层层审批和漫长的等待。 就在暹罗国官员感慨邻国的宗主强大之时,一整只悬挂着奥地利国旗的舰队驶入了港内。 那遮天蔽日的船帆让港口的暹罗国官员们冷汗直流,来负责打探奥地利使者虚实的左马领(类似锦衣卫的特务机构)更是连滚带爬地跑回皇宫。 拉玛三世深知小国的生存之道,虽然暹罗在中南半岛上堪称一霸,但在强大的中原王朝和渡海而来的列强们眼中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毕竟此时的暹罗就是连那些狂热的真腊护教军都对付不了,更何况是他们的主子呢? 而这次奥地利这支远航舰队的实力更是前所未有的强大,当然最让他惊讶的还是这次来访使者的身份居然是两位皇室成员。 还从未见过欧陆皇室成员的拉玛三世的心中充满了好奇,“他们究竟是不是长着四只眼睛和三条腿呢?” 暹罗皇宫建筑群的金碧辉煌亮瞎了弗里德里希的眼睛;当然他并不知晓历史上的暹罗皇宫虽说并不比柬埔寨的金边皇宫和越南的顺化皇宫强多少,但其特别之处在于这是唯一一座没遭到战火洗礼的皇家宫殿。 他被周围参天的大树和中式风格建筑深深迷住了。这种雄伟完全不是时下的普通欧式建筑给人带来的感观,更像是他第一次见到君士坦丁堡的城墙时那种感觉;一种厚重的历史感扑面而来,让他有一种想要征服这里的冲动。 而前世生活在神州的弗兰茨和较为熟悉东亚式宫殿的大盐杉音则是毫无感觉。倒是小雅昆达犹如进了大观园一般,既好奇又害怕。 拉玛三世坐在自己的宫殿的宝座上,一边等候弗兰茨一行人的到来,一边听着手下大臣的汇报。 “他们这些天的动向和行踪如何?” “陛下,那些奥地利人教训了几个码头上的小混混。” 拉玛三世不禁感慨,“是吗?没想到现在混混居然这么勇敢,朕的将军们可是被奥地利人的军舰都吓破了胆。” 不过这位君主脸上并没有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而是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还有吗?” “他们还顺路带走了一个小姑娘。”那名大臣恭敬地答道。 听完拉玛三世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果然人有欲望就可以收买,哪怕是敌人也不例外。 “把之前选的秀女全部带入宫中,那些来自远方的贵客也许会需要。” 暹罗皇宫太监自然明白国王的意思,便立刻下去准备了。 一小时后,皇宫正殿。 弗兰茨和弗里德里希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拉玛三世。 因不懂暹罗语,这二位的语言天赋派不上用场,本想找大盐杉音来帮忙翻译,不过按照传唤太监的说法,拉玛三世已经学会了德语便作罢了。 大殿中,双方打量了对方一番;拉玛三世得出的初步印象是奥地利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小人国,这两皇族看起来身高还不如自己。 (弗兰茨150,弗里德里希158) 其实这种上下打量是一种十分没有礼貌的行为,但又被双方默许了。 弗里德里希倒是认为宝座上的那个胖子更像是个卖杂货的店主,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而弗兰茨对眼前这位君主的第一印象不佳,例行公事般的虚假笑容还有弄来一群丑八怪让自己顿感一阵恶寒。 不过这丝毫不妨之后双方的协议商谈在友好的气氛中顺利结束的。拉玛三世大笔一挥便决定划出1万亩土地用于开辟与种植橡胶。 他的本意是迎合奥地利帝国,但没想到的是对方抛出了出售价格不能低于每吨1000弗罗林的条件。 (此时市场价为每吨500弗罗林。) 不过这点小钱倒是也没有让拉玛三世太放在心上,只是觉得弗兰茨似乎与其他列强略有不同而已。 细心的拉玛三世看得出对方似乎对自己准备的精心礼物没有丝毫兴趣,便让那些女人退出了大殿。 之后双方又进行了一段十分尴尬和公事般的互吹,在离开之前弗兰茨提议道,“尊敬的国王陛下,我还有一个请求。” “您请讲,弗兰茨王子。”拉玛三世分不清奥地利的贵族关系。 “我在贵国港口遇到了一个孤儿觉得十分可怜,希望仁慈的国王陛下能将其收留。” “哦?我国的孤儿,那都是我的臣民,这自然是责无旁贷。” 然而这位国君的内心却嗤之以鼻,“这个洋夷真不地道,居然让人替他养女人。” 当然弗兰茨并不会知道他的心理活动,他只是将那个名叫阿昆达的小女孩交给对方。 弗兰茨觉得自己终于结束了一段孽缘,没想到的是在十几年后将会变成一场更大的孽缘。 皇宫之行结束后,携带了一批暹罗国王赠送的礼物的弗兰茨和弗里德里希回到了战舰上,不管怎么说这一次的收获算是让大家暂时忘记了不快的婆罗洲之行。 1万亩橡胶林看似不少,但实际上开始割胶之后产量也就在650吨左右,对于奥地利橡胶工业夸张的增长速度来说根本是杯水车薪,而且还需要再等八年才能丰收。 只不过此时以这种规模的舰队到日本提前搞一场“黑船事件”,时间又似乎早了一点。 就在弗兰茨觉得一切已经尘埃落定的时候,事情再次出现了转机。 在座舰即将驶入马六甲海峡之时,有一艘无所畏惧的小船向“威尼西亚号”战列舰径直靠了过来;然而想要逼停正在行进中的战列舰自然是不可能的。 只听一声脆响,小船应声而碎。弗兰茨和弗里希德里希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出于何种目的,但还是决定组织舰上的官兵先把落水的人救上来再说。 很快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东方女子便被拉了上来,但她已经顾不上那些了。 “你们可是为了我大明而来?我乃朱明王朝嫡女朱琼英是也!夷酋何在?” 第八十七章 我,大明朱家,打钱! 当然朱琼英的话,整艘船上只有弗兰茨、大盐衫音和几个护教军间谍才听得懂。 虽然对方的表情很认真,但是弗兰茨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忽然就想到了后世的诈骗短信。 “你好,我是洪武大帝,现在只需打赏我20000币,我便能复活,待我复国成功之后,就给你记一大功,许你裂土封王,贾家楼聚餐。” 眼前这个“朱琼英”是真是假对弗兰茨来说根本无所谓,倒是这个女人确实引起他的兴趣。 周围的其他人不太明白弗兰茨为何一会自言自语,又一会大笑出声。 大盐衫音倒是能理解眼前的状况,弗兰茨大公应该是想到了什么,而且与眼前这個自称大明公主的人有关。她看了一眼弗兰茨,后者点了点头。 “帕里什先生,请您将那位小姐带过来。” 帕里什便一把抓住了朱琼英的胳膊,准备将她带到两位大公面前。但后者用力地甩开了帕里什的手,倔强地说道“我会自己走!”。 帕里什本就是皇家侍卫出身,现在更是成了弗兰茨大公的卫队长之一,他的职责是保护弗兰茨的安全,可并不会对眼前这个异族女人怜香惜玉。 眼看一张蒲扇般的大巴掌就要落在朱琼英的脸上,弗兰茨无奈只能向天开了一枪。 “让她过来!” 弗兰茨命令还是很有效的,但是在甲板上行走海员们也郑重其事起来,很快朱琼英面前出现了一条道路,两侧都是全副武装的士兵,个个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杀气森然,让朱琼英感觉压力倍增,呼吸都粗重起来。 这时候两队士兵举起手里的长枪,每两支长枪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刺刀搭建的通道。 齐整的声音,整齐的动作,还有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让朱琼英再次感到心灵巨震。 这可是弗兰茨训练的卫队,完全是按照后世国家仪仗队的规格训练,不同的是这群人都是手上沾过血的,所以气势上完全不同,在近距离见到就是把人吓得尿裤子也是正常现象。 眼前几十步的距离,是朱琼英这一生走过最艰难的路,由于她不懂德语,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能依据自己的判断赌一把。 朱琼英选择了昂首阔步,虽然冷汗已经浸透了她的衣襟,但是她尽自己可能地让自己显得正常,不能露出半点胆怯。 朱琼英走过枪林只用了十几秒的时间,但她却觉得自己心跳仿佛停止了十秒。 而接下来让朱琼英看到的画面,又再一次刷新了她的三观。 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个少年,而在其一旁谈笑的也是一个少年,侧立在旁的除了几个强悍的侍卫,甚至还有一张亚洲面孔,看起来应该是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子,身上穿着一身白色的海军军服。 大盐衫音来之前,弗兰茨就让她换掉了原来的衣服,也不许她说日本话,毕竟“倭寇”可不遭人待见,至于穿海军制服则完全是弗兰茨的个人兴趣。 忽然一阵掌声传来,鼓掌的是坐在主位上的少年。 “朱琼英小姐,您很勇敢。但我想您此时应该需要一把椅子,是吗?” 这字正腔圆的发音,让朱琼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明明是一个西夷少年,用的却是汉语。 “你”短暂的失神之后,朱琼英立刻清醒过来“那就请你给本宫赐座了。” 很快就有人给朱琼英搬来了一把椅子,她坐下之后内心盘算“眼前的少年究竟是什么人”。 “您好,请允许我做一下自我介绍。我们来自欧洲的奥地利帝国,我叫弗兰茨·约瑟夫·冯·哈布斯堡。这位是我的叔叔,弗里德里希·费迪南德·利奥波德·冯·哈布斯堡。我们这一次来是帮助南明永历皇帝的。” 长年混迹于南洋的朱琼英虽然不知道哈布斯堡家族,但是她却能从名字上分析出这两位少年同属同一家族。 只不过朱琼英还没开口,弗兰茨便说道。 “那么我想知道,您是大明哪位宗室的嫡女呢?” 据弗兰茨所知,当年野猪皮把大明宗室扫得那叫一个干净。当然除了满清以外,李自成和张献忠也功不可没。 那么回归正题,弗兰茨好奇眼前的女子打算怎么说。 “本宫乃是建文帝,朱允炆第二十六世孙,朱琼英!” “哈哈!不错!不错!”弗兰茨再次鼓掌大笑。 他还真没想到对付会直接推到下落不明的建文帝,朱允炆身上。不过这才是真正的死无对证,毕竟那可是500年之前的事情了。 朱琼英咬着嘴唇,她知道对方不相信自己,但是这场戏她必须演下去。 “可有凭证?”弗兰茨继续说道。 “有族谱和传国玉玺为证。”朱琼英淡淡地说道。 这时候她从衣服里掏出了一个古朴的卷轴和一个精致的盒子,当然因为在水中浸泡过,那张卷轴已经模糊得无法辨识了。 其实听到传国玉玺的时候弗兰茨也震惊了一下,毕竟根据野史记载当年朱允炆带走了传国玉玺,害得永乐大帝好一顿找,直到死前仍未找到。 此时的朱琼英正哭得梨花带雨,想必是因为族谱遗失而“懊悔”。 弗兰茨打开装着玉玺的盒子,玉玺早已破烂不堪,而且这玉玺的材质实在一言难尽,更是在弗兰茨准备将其放回的时候突然碎裂。 坐在对面的朱琼英突然露出一副十分“震惊”的表情,还不等她说道。 弗兰茨便推了一个大箱子过去。 “把箱子打开,挑一个你喜欢的。”弗兰茨略带笑意地说道。 朱琼英的眼里已经泛了红,但还是打开了箱子。 突然她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里面居然放着大大小小数十枚玉玺。 其实这个时代欧洲的玉价很低,并没有什么人喜欢收藏,弗兰茨便从俄国、智力等地收集了一大批上好的玉料,专门雕刻了一批玉玺,就想着未来可能会有有用的一天。 终于朱琼英受不了这连续不间断的精神刺激,直接昏倒了过去。 “把她送到我房里。” 弗兰茨说了一句便准备离开,却被弗里德里希拦住了去路。 “嘿!伱小子嘀嘀咕咕地跟人家说了什么,怎么都把人说晕了。现在又要把人弄到你房里干嘛啊?”弗里德里希一脸坏笑地说道。 “送到你房里也行,但这位公主总需要一个人照顾,你想照顾她吗?” 弗兰茨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因为军舰上就除了大盐衫音和朱琼英以外就没别的女人,放到别的地方真不知道会出什么状况。 第八十八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加里曼丹,东万律 兰芳聚义厅内,阿尔杨·朋赫上尉拿起一支烟斗,却故意没有去掏火柴。 兰芳大总制古六伯身边有个机灵的年轻人,立刻便掏出了一盒洋火,“察”的一声火柴被点燃,他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为阿尔杨·朋赫上尉点烟。 可却不曾想阿尔杨·朋赫上尉一脚踹在年轻人的肚子上,这脚并没有收力顿时让后者疼得死去活来。 “大人可有何不满?我来先给您点烟!”古六伯直接从那个倒地的年轻人身上跨过去,仍是显出一副恭顺的样子道。x33 上尉抬头在大堂内扫视了一圈道。 “我不要你给我点烟,我要她来!” 此时古六伯露出了为难之色,因为对方选中的正是宋七伯的孙女,也正是自己刚过门的儿媳。 兰芳公司近些年来不断衰落,不得不采取内部联姻的方式来巩固权力。 “这个…阿尔杨大人请您看在老小儿的面子上,放过这个姑娘吧,她是老朽未过门的儿媳。” 古六伯一副讨好的样子,心想自己好歹也是个甲必丹应该有几分薄面。 “你个老东西!我同意你儿子结婚了吗?” 上尉嚣张的态度让古六伯的儿子,古世山想要冲过去剁了这个红毛鬼,但却被自己的老丈人拦住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啊,贤胥。” 另一方面,内心恼怒的古六伯还是赔上了一张笑脸,自己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瞧,我这记性!” 随即古六伯便向怀中掏去,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就连阿尔杨·朋赫也被吓得坐直了身子。 “古古六伯,我警告你,我们荷兰东印度公司在巴达维亚可还有一万雇佣军!” 这时古六伯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金贴,以及两根十足金的金条交到了惊恐的对方手中。 “这是给您的,您多包涵。” 阿尔杨·朋赫看到了金子才又恢复成平时那张臭脸,继续说道。 “烟不抽了,说正事吧。” “您说,您说。” “你们擅自和万那土邦开战那件事,我可不能当做没看见。”朋赫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是万那土王先挑起来的,我们好多弟兄都命丧他手,平民百姓死伤更是不计其数,还有烧毁的公馆” “我不管!现在总部呼吁和平!而你们把那些土人打残了,谁会给我们交税?今年你们兰芳的税收再加上两层!” “阿尔杨先生,我们是真没钱啊。还请多向上面美言几句!”古六伯说道。 “没钱?!没钱这是什么?” 朋赫冷笑一声拿出刚才的两根金条在古六伯面前晃了晃,然后又塞进衣服口袋里,之后便将帽子扣在头上大踏步向外走去。 “告诉你们!交不上税,你们以后就别想抽大烟了!” 古六伯只好率众跪在地上想要拦住阿尔杨·朋赫上尉的去路,但后者却看也不看地离开了。 最后古六伯只能拉住一个叫钱三的翻译。 “钱三爷,您不能不管我们啊。我们可都是大清子民。” 钱三本来是个兰芳矿工,但是由于在和其他公司抢矿的过程中被打伤,非但没有得到公司的补偿和救治,甚至将他丢到了鳄鱼滩附近任他自生自灭。 但没想到钱三命不该绝,正好有一队传教士路过将其救下,之后更是因祸得福学会了荷兰语,并且凭借自己努力成为了荷兰东印度公司的特派员职员专司华人事务。 在加里曼丹岛上,哪怕是阿尔杨·朋赫这个正宗的荷兰人也要礼敬他三分。 钱三对于兰芳可没有一点感情,随口说道。 “晚上把那个妞送去要塞,我帮你们想想办法。” 看到古六伯有几分犹豫,钱三也只是冷笑一声便扬长而去了。x33 “三爷!三爷!” 此时的古六伯感到身心俱疲,他花了那么多银子,用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爬上这个位置,本想着能赚一笔,便回国安度晚年,可谁曾想是这番结局,不由得长吁短叹起来。 与兰芳公司的凄凄哀哀不同,隔壁的三条沟公司和大港公司听说荷兰人要涨兰芳的税收都高兴得彻夜难眠,青楼、赌场、烟管更是灯火通明。 本来已经被边缘化的天和公司(天地会)总堂内,四位龙头时隔多年再次聚首。 “这不是玄武堂的张堂主吗?你们的黑货生意真是越来越好了啊!” “哪里。哪里。英国老可不好湖弄啊,要说赚钱谁不知道你们白虎堂的青楼、赌场那才是日进万金啊。” “要说赚钱,还得看朱雀堂,他们从洋鬼子手里弄来的火器,那才是一本万利呢!我说的是不是啊,刘堂主。” 这时候青龙堂的堂主赵天元走了进来,随之而来的是两声轻咳。 “我说老伙计们,你们这些年来混得都不错啊!” “多亏大哥照拂!”三位堂主齐声应答。 “当年总堂主被姓罗的设计所杀,害得我等兄弟不得不另起炉灶。但上天有眼,兰芳后继无人,不仅沦为荷兰人走狗,甚至还受土人欺压。 想当年国姓爷(郑成功)打的这些红毛黄毛摇尾乞怜,这些清狗却甘当奴才,真是叫人不齿!x33 兄弟们,当年永历帝的求援信终于到了欧洲,朝廷的天兵已至,复我汉家山河的日子就要到了!” 虽然青龙堂堂主赵天元说得神采奕奕,但其余三位堂主只当大哥又发疯了,毕竟从当年聚胜公司变成兰芳公司之后这个把复我山河和反清复明刻在身上的大哥就不太正常。 还是当年吴总堂主说得对,反清复明不过是一个口号而已,没必要看得太重,就像和尚念阿弥陀佛一样,权和钱才是真的,其他都是浮云。 看到自己的老兄弟们兴致缺缺,赵天元忍不住讲起了他在东万律安插的细作的见闻。 “大哥!别开玩笑了,兄弟们都知道你是汉家忠臣,但是一炮打掉三千土着兵什么的,又怎么可能被兰芳的杂碎赶走,这根本就是他们在吹牛!”朱雀堂刘堂主说道。 “是啊,大哥!那朝廷天兵如果真的像传闻一样,来无影,去无踪,会腾云驾雾,又能摄人心魄。为什么还帮那些鞑子走狗打仗?”玄武堂张堂主说道。 “是啊,他们怎么不直接冲进东万律灭了那些狗鞑子!我看八成是兰芳公司请来的洋枪队!也就荷兰人有这本事!”白虎堂胡堂主说道。 第八十九章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合顺公司总堂内议论纷纷,堂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 “不好啦!大事不好啦!”马仔的人没到,声音就先到了堂中。 之后便有一个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这是合顺公司的地盘,更是南洋天地会的总舵所在,赵天元还是表现得十分沉稳。 “慌什么!到底什么大事不好了。” 赵天元的呵斥让小喽啰清醒了几分,连忙回答。 “报告堂主,港口有洋人的军舰,好多!好大!好” “好什么好!说重点!” “他们在找总舵所在” “什么!洋人怎么会知道纳土纳大岛是南洋天地会的总舵所在?” “他们” “他们什么?说清楚!” “船上还有一个女的自称是大明公主!她” “她什么她!一次说清楚!” “她说让天地会的人去海边见她,否则就平了咱们这一窝蛇鼠。” 外面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尘土簌簌地往下落,整个堂口都被震得弥漫着一股呛人的味道。 还没等堂口内的人站稳,外面又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外面那些拿着大刀长矛的合顺堂帮众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很快便退入了堂口之中。 “妈的!是什么人!是不是兰芳的那群混蛋!还是荷兰鬼老!”朱雀堂的刘堂主骂道。 “是华人!但不是兰芳的人,他们没有辫子!”手下回答。 “妈的!这是黑吃黑啊!让我带人跟他们拼了!”玄武堂张堂主说道。 “堂主,不要冲动啊,他们手上都有洋枪,我们打不过的!”喽啰们劝阻道。 “报!后面也被堵死了!”一名去后门探路的手下回禀道。 “这可怎么办,现在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了!”白虎堂胡堂主坐在椅子上颓然地说道。 这时候青龙堂的堂主赵天元说道。 “让我出去和他们谈谈,看看究竟是哪路神仙,敢来我天地会总舵闹事。” 赵天元的底气其实来源于纳土纳大岛是南洋天地会的总舵所在,岛上居民有近一万人全都是天地会成员,相信他们听到爆炸很快就会来增援总舵。 有人带头并且外面没有响起枪声,其他合顺公司高层也纷纷在帮众的护卫下来到了外面,毕竟这种混江湖的,最怕的便是失了面子。 赵天元站定,拱手道。 “在下南洋天地会总舵青龙堂堂主赵天元,敢问是哪路的朋友,为何找我们天地会的麻烦。”x33 “赵堂主,你们天地会不是以反清复明为己任吗?”人群中一个女生冷冷说道。 “那又如何?” “那见了本宫还不下跪?”女人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抗拒的威严。 “你是何人?”赵天元眉头紧皱,他混迹南洋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哪个女人敢这样和他说话。 “本宫乃是大明建文帝,朱允炆第二十六世孙,南洋公主,朱琼英!”女人回答。 “你说你是公主就是公主?你有什么凭证?我还说我是朱棣呢!哈哈” 白虎堂胡堂主接过话头,随即放声大笑,然而很快笑声随着一声枪响戛然而止了。 “为何杀我兄弟!” 赵天元怒吼道,但是周围的小弟们反而冷静了下来纷纷劝堂主少安母躁,因为对面的枪明显比自己这一方要多得多,而且全都是左轮快枪,反观天地会这一方则全是老式的燧发枪。 “白虎堂,胡有德,在南洋以赌场、妓院为业。手下号称有八千“女兵”,更是娶了一百零八房姨太太自号梁山总长,手段多卑劣,常杀人全家,逼良为娼” 朱琼英杀胡有德自然是备足了功课,她手下现在这些所谓的“大明亲军”,不过是一些被人骗到南洋的猪仔而已,但现在有枪有名头,他们就相信自己是正义的一方,便是真的“大明亲军”。 “一派胡言!我兄弟是条堂堂的汉子!”赵天元怒斥道。 “是不是真的,赵堂主,您可以去新加坡或者是婆罗洲上打听打听,您兄弟干的好事。” 朱琼英并没有露出半点胆怯的样子,反倒是那些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的天地会高层们开始动摇了。 当然有些心里还有一点良知,或者压根就是被裹挟而来的人则是有一些别的感觉,其实下南洋的华人大都是一些在老家活不下去的苦命人,又有几个是天生的坏种。 此时一些长期被人欺压的帮派喽啰们,开始纷纷指责起帮派大老们平日的恶行来,尤其是几位堂主的恶行更是罄竹难书,其中赵天元的口碑稍好一点。 朱琼英的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哪怕外部再坚固的要塞,也无法承受住来自内部的爆破。 接着又是一声枪响,玄武堂张堂主应声而倒,西婆罗洲最大的鸦片贩子就此离开人世。 这一次叫好的声音更大了,因为这个张有财,张堂主,可谓是坏事做尽。凡是和这位沾上关系的,轻则倾家荡产露宿街头,重则卖儿卖女,以身饲鳄。 (当地有一种娱乐活动,就是用活人来逗鳄鱼,看看人能在充满鳄鱼的池塘中活多久。) 眼看到火候了,但她却没有继续杀戮,而是向他们描绘了一个理想国,人人有衣服穿,有饭吃;只要工作便会有工钱,恶霸再也不敢为所欲为的国度。 毕竟她此来的目的并不只是伸张正义,而是要建立自己的势力。更何况她本人也想亲眼见证弗兰茨口中的那个美好的世界。 至于弗兰茨说要让新的南明帝国,并入奥地利帝国市场,成为其原料供应商的话被她选择性无视了。 其实当时的普通人要的很简单,他们觉得这就是天堂也不为过。 但赵天元没那么容易妥协,他出生在武林世家,所谓穷文富武,能练得起武都是有钱人家,就像现代人想踢足球,营养跟不上怎么能行。所以追求自然不同。 “你可有真凭实据来证明你大明宗室的身份?!” 朱琼英拿出一块她觉得最好的玉玺(从弗兰茨的箱子里挑选的)放在桌面上推了过去。x33 “这是我大明朱家的传国玉玺,要看看吗?” 赵天元颤抖着捧起玉玺,下面刻着八个大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这一次赵天元信了,他也愿意相信朱明后人还在,能带领汉人光复河山。只不过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位朱明皇室光复的却是南洋。 第九十章 “银行家”们的反击(上) 奥地利,维也纳。 在帝国首都一场金融风暴正在酝酿中。自从帝国铁路二期工程远景规划出台后,其部分路段的股票价格呈一路高升的趋势。 很快就从刚发行时的5弗罗林涨到了15弗罗林。这种股票发行模式和股价增长都不属于正常现象。 速度过快和炒作过热在专家们的眼中乃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当超过发行价120的时候,阿佳妮就和手下们开始着手打压股价。 当然具体的操作肯定是由专门的交易人员和经济学家研讨之后得出的,可是弗兰茨聘请的专家们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根本压不住股价上涨的走向;因此很容易就越过了120的红线,而越过200也仅是时间问题。 并不同于以往,这一次股票上涨并不是由某几个银行家或者某几个家族主导的缘故,而是一次全民性质的跟投。 专家们觉得既然无法阻止这次的过热,不如选择在高点卖出,低点购回,效彷弗兰茨大公的做法。 理论上这倒是没有任何问题,反正皇室不是受损失的一方,毕竟资本市场的特点是强者恒强;哪怕是承担风险的能力,手握大量资本的皇室也远强于其他投机者。x33 几乎所有的专家都向阿佳妮保证这会是一次稳赚不赔的买卖,可她还是有些担心,直觉告诉她这将是一场危机 凯撒大酒店,三层的一间会议室里,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全神贯注地看着自己最欣赏的后辈夸夸其谈,这一场将会席卷整个中欧的金融风暴就出自眼前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之手。 “请诸位放心,这一次我们和各国的王室和贵族都会全身而退。从此以后中欧便是我们犹太人的天下,那些王侯将相们对我们的依赖只会越来越深,离开了我们他们什么都不是… 我们可以依靠我们的聪明才智征服欧洲,根本就没有必要千里迢迢地去中东和该死的奥斯曼人去争夺那片可怜的沙漠!” (1840年2月5号天方教宰牲节,奥斯曼数个教团对耶路撒冷附近的犹太移民进行大规模屠杀,造成数万人伤亡。) 与此同时,在另外一处场所一个一身阿拉伯装束的青年正在对着前面的听众们侃侃而谈;台下坐着一众奥地利、德意志、意大利地区的金融巨鳄,当然他们还有另外一个共同特点–都有高利贷业务。 由于弗兰茨和手下经济学家协商后推出的一项金融革新政策-分期付款的横空出世极大地打击了中欧地区的高利贷行业。 这个有着划时代意义的措施解决了很多人的燃眉之急,而且给帝国经济带来了正能量,让其沿着健康的轨道不断地向上发展的同时,也让不同阶层群体看到了一丝光明与希望。 选择铤而走险与饮鸩止渴的人数大大减少,他们大多都选择了一个可以预期的明天。 虽然此时帝国仍然没有立法规定高利贷违法的限额,但是”一传十,十传百”的效应使得更多普通人都开始明白它是一种不合理的金融产品。 毕竟皇室不超过5的分期付款年利率就摆在那,有谁还会选择年利率超过40甚至50的高利贷呢? 哪怕是擅长公关和包装的“良心”高利贷商人的罗斯柴尔德等几个大家族划定的利率也通常维持在25以上。 而分期付款这种新型金融模式的问世就是对付这些贪婪的金融家们的武器,立刻就把这帮放高利贷的家伙们打得魂飞魄散,其业务量和利润都呈断崖式下跌。 虽说他们有背后势力作为后盾,但又有谁敢在皇室面前逞英雄?可笑的是,他们给官僚们和黑恶势力的供奉又丝毫不能断。 这样一来高利贷商人卖儿卖女,甚至投河自杀的现象反倒是频频发生。 虽然有些不太长眼的人通过花大价钱,在报纸上购买头条等途径用来论证高利贷的合理之处和好处,试图给皇室和政府施压逼他们就范。 但是弗兰茨一方的攻势每每都能驳得那些所谓的金融专家体无完肤,更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直接给他们定性为祸国殃民分子。 支持高利贷一方的观点无非是以下几种。 第一,借用并扭曲黑格尔的“存在即合理”为自己辩护。 《圣经·旧约》中有关于高利贷的描述是“我民中有贫穷人与你同往,你若借钱给他,不可如放债者向他取利。” 第二,将高利贷和慈善挂钩。 从银行还是皇室提供的分期付款所需要个人财产或者可预期收入做担保作为出入点,得出没人会借钱给穷人的论点,来彰显自己“为可怜人着想”的形象。 另一方面巧言令色地指出那些真正需要钱的人却不一定具备和符合皇室提出的条件;这也是为什么人人都讨厌高利贷,但是又都需要它的主因。 第三,错的既不是提供高利贷的人,也不是还不起的人;是因为那些愚蠢的人不懂经济内在运行规律,错估了自己的还钱能力。 而那些”善良”的高利贷商人不应被责罚,因为他们只是“好心”办了坏事。 第四,借高利贷更能提高人的创造力和促进社会经济的健康发展;它产生的大量利息会给欠钱的群体一个自己最大可能赚钱的良好机遇,有助于那些懒惰的人突破自我极限。 同样获得了大量收入的商人们的腰包鼓了起来,会主动购买更多产品,这样一来还能刺激消费,促进商品经济的发展。这是最符合市场规律的做法,应该被颂扬,而不是被贬低。 第五,优化资源配置,让资金到它该去的地方。 穷人们只懂吃喝,对赚钱一窍不通,大量资本集中在银行家手中意味着更多数量的工厂,重大公共工程还有铁路建设,对于国家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而那些没钱的人正好可以作为人口红利反过来继续刺激经济发展。 第六,如英法这样的列强都有着十分先进的金融银行产业,所以他们才能位居世界强国之列。 对方雇用的笔杆子洋洋洒洒地写了大概几十条的“益处”,不过核心就是三点,第一、存在即合理,第二、符合经济规律,第三,还不上钱的人素质不行(懒惰,愚蠢,没有见识,格局太小) 对付这些人的论调办法也很简单,就是拿出100万弗罗林作为奖金。 只要有哪位金融家能在伦敦利物浦曼彻斯特任意一间工厂或者码头中干满一年,并且赚到50英镑就可以拿走这100万。 当然也可以拿出相应的抵押物,然后进行投资,只要3年后赚到的钱可以偿还利息加本金就能拿到这笔奖金。 结果当然是零成功。 选择碰碰运气的32位金融专家之中,有15人在一个星期之内退出,剩下的17有10人在一个月内退出,剩下的7个人中有六个人死在工厂之中,还有一个进了精神病院。 出现死伤完全在弗兰茨的预料之内,毕竟以当时英国工厂的安全状况和工作强度,不死几个都属于不正常了。 有五名十分富有的金融专家选择了用第二种方式证明自己,其中有两个人在第一年的投资中就损失了本金,最后不得不变卖自己抵押的财产。 还有一位专家因为作弊,直接享受到了维也纳版“西冰库大酒店”的优厚套餐待遇。 剩下的二人由于想翻身借了高利贷,最后不得不走上了“天台”。 第九十一章 “银行家”们的反击(下) 自此以后,大多数砖家都不再敢直接站台,而是选择了打感情牌,表示“放高利贷的人的命也是命,也需要生活。” 当然这种屁话被直接无视了。 总之在数次乱战之中,皇室逐渐掌握了主导权,虽然被斥为倒行逆施,专制暴政,但总体上奥地利的经济处于复苏阶段,税收大幅增加,民众的消费能力也在不断攀高x33 就在一些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有人看出了这个模式的破绽。 所谓的分期付款其实也是一种寅吃卯粮的做法,但只要收入符合预期,且不过度发展的话,并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而且能在一定程度上减轻消费者的压力,促进经济的茁壮成长,比起高利贷绝对是金融史上的一大进步。 可时下市场缺乏规范与相应法律规章依然存在空白,这种存在让金融家和投机者们钻空子。 由于弗兰茨的策略,奥地利国内的商品销售价格是要远低于国际市场的,即便再次补交关税依然会剩有一小部分的利润。 这个漏洞本来是故意留下惠民的,可是在索罗斯眼里就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先是主动联系上了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然后又聚集了海量的资本准备对奥地利国内部分重要产业,如钢材、铁轨、线膛枪管、缝纫机、钟表、胶鞋、雨衣、玻璃等进行垄断。 然而弗兰茨和招揽来的大老们早就预料到了这种状况的发生,所以靠提升价格与扩大产量的方式就能轻松应对。 虽然此举会让民众受到一部分损失,但是比起资本家们垄断之后肆意哄抬物价还是要良心一些。 不过不甘心的索罗斯很快又找到了突破口;那就是利用皇室的分期付款机制,让普通民众参与到股票投机盛宴之中。 其实对此弗兰茨也有所防备,为防止散户过多便将投资门槛设在1000弗罗林每股。但是奥地利的专家们觉得他的做法阻碍了资本的集中。 在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等一众知名金融家与银行大鳄的建议下,将每股的金额下调到5弗罗林,这样就能最大程度地吸引投资。 这样的做法果然给帝国的股市带来了海量的资金。同时所罗门等银行家临时开办了一项新的业务,那就是普通人可以利用分期付款的方式将物品抵押给银行获得资金。 就是说民众可以先到皇室的商店以分期付款的方式购买商品,然后再将其转卖给私人银行换取资金投资股市;当然银行会从中抽水。 但此时疯狂的股票市场价格不断飙升,再加上内来塔尼亚第一期铁路工程的模范效应,所有人都信心倍增,认为有皇室兜底一定是一件稳赚不赔的事情。 与此同时,各大报纸与银行还有形形色色的所谓专业人士再次对铁路股票大肆宣传了一番,当然之前弗兰茨一方泼出去的心灵鸡汤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哪怕是股市三天两头停盘,甚至设定了最高涨幅(留下的后手),大额抛单依然无法熄灭奥地利人对于铁路股票的热情。 海量的财富进入股市之后,所有的股票全部背离了其原本的真实价值。这正是索罗斯希望看到的景象。 他们只需要坐等它们继续上涨,财富就能不断攀升,这相当于整个国家在帮他们买单。届时等涨到最高点,只需要将它们全部出售,就能完成对全境3800万人的收割。 当然理论上,帝国也不会受到损失,到时只需要按期回收欠款便可。但所有的风险和恶名都要由它来承担,绝望的民众不但无法从金融投资中受益,还会因此背上沉重的债务。 只不过此时维也纳的高层们居然与银行家们主动联系商讨该何时抛售手中的股票,毕竟只有在最高点抛售才能为帝国赚取最大的利润。 阿佳妮只能给弗兰茨写了无数封求援信,但就以现在的通讯手段来说,除了事发前对各种可能性经过反复推演和讨论的谋划,还在海上漂泊的他很难有效地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信息并作出相应决定。 一场即将吞噬天地的金融海啸似乎已经不可避免 平静的印度洋上,一支悬挂着奥地利帝国黑金色国旗的舰队在缓缓行进着。 弗里德里希独自站在被簇拥在中间的旗舰“威尼斯”号上,时不时地用望远镜眺望着四周。 弗里德里希作为一名有追求的军人,卡尔大公之子,他一直用最严格的标准要求自己,并不像弗兰茨那样随便。 但是这次出海远行没能检验自己的新旗舰战斗力让这位海军司令很失望。 而且他发现一个尴尬的事实,那就是每次和自己侄子出来都是斩获了陆战经验,这让他这位天天和舰船与水手打交道的奥地利帝国海军司令情何以堪。 弗里德里希非常希望以帮助南明更快夺取根据地为由拿西婆罗洲上的荷兰据点当靶子。但却很快被弗兰茨阻止了,毕竟如此一来就等于向荷兰东印度公司开战了。 按照弗兰茨的计划,朱琼英和她的南明应该靠自己的力量夺取加里曼丹岛。但与以往相比,这一次他似乎显得过于吝啬了。 不但一支最新式的后膛枪都没提供对方,就连火炮也只应付性地拿出了四门四磅炮。左轮手枪倒是给了2000把,但这种轻武器根本派不上用场。 它自身的限制太大;虽然具有射速快的优点,但是无论射程和精准度与威力都远不如步枪。 而那种轻型炮用来对付木门土墙还勉强凑合,但对于厚重的石墙或者是缓坡还有棱堡根本束手无策。 当然这里面也有弗兰茨自己打算的因素。严格地讲,南明和兰芳和大港和三条沟甚至还有荷兰人之间的武力冲突和战争不沾边,差不多属于帮派械斗一类。 再说了邻近的真腊就有武器厂,只要南明财力还算充沛或者是有与之交换的物品都能得到军械。 既然和帮派火拼相似,那么巷战必然少不了。而这种近距离交锋显然是射速快且轻便与易于携带的左轮手枪更占便宜。 说到重型火力,在加里曼丹岛那种复杂的丛林地形中运送重炮是强人所难。 而且按照弗兰茨的估计,他不认为兰芳那种一盘散沙的组织能有像样的抵抗。 虽然那些人在面对竖起大明旗帜的奥地利军队面前表现得勇勐无比,但是他相信那不过是恐惧冲散了理智而已。 而且比起武器和金钱上的支援,大义和纲领上的支持才更为重要。当然有了奥地利的军火装备,会让这个进程加快很多,发生意外的可能性也会减小不少。 当真正的大明军队卷土重来,又有多少人愿意为大清陪葬呢?比起得不到大清承认的兰芳,弗兰茨觉得正统的南明王朝显然更有吸引力。 第九十二章 有鲸同行 “哇,快看是鲸鱼!” 有船员兴奋地大叫道。 “这是个好兆头,大公殿下。我遥远的家乡有一个传说,出海时遇到鲸鱼预示着好运的降临。” 此时的大盐杉音又换回了之前的巫女服,看起来对其的同化政策并没有抹去她身上的文化印记,但想来也是塔莉亚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执行者。 恰好这时一头鲸鱼高高跃出水面,随后重重地砸在海面之上,掀起了一片浪花,引得舰上的水手们一阵惊呼。 之后一阵来自海洋的歌声不断向四周扩散,温暖了旅行者们受漫长而枯燥的远航煎熬的心灵。空灵、凄婉、悠远,似乎是远古的召唤,又犹如深渊的凝视一般让人感到恐惧。 所有人都在全神贯注地欣赏巨兽奇观的时候,舰上响起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快!把炮门打开,所有人进入战斗岗位!” 身为统帅的弗里德里希的命令立刻让整艘船都忙碌了起来,水兵和中下层军官们开始飞快地跑回自己的岗位准备战斗,就连弗兰茨也在拿着望远镜紧张地搜寻着海面上的敌人。 但按照常理,以这支舰队的规模,海盗应该没有胆量来袭击才对,除非他们中的一些人迫不及待地想见上帝。 由一艘超一级战列舰,四艘准一级战列舰,还有其他护航与补给船只十余艘组成的海上兵团,已经足够打垮一个中等国家的海军了。x33 在印度洋上唯一可能对奥地利帝国海军造成威胁的便只有英国人了。 皇家海军在印度洋部署了25艘战列舰,虽然其中绝大多数都是三级战列舰,但想要摆脱他们的追击穿过马六甲海峡,回到磅逊几乎是不可能的。 当然那只是按常理估算,全部更换了蒸汽动力的这支帝国舰队已经脱胎换骨,其航行速度远不是英国人那些风帆战列舰可以比拟的。 只不过思绪回到现实的弗兰茨并没有发现周围有不怀好意的军舰出没,很快其他水兵们也发现了这一点,所有人都一脸懵逼地看着发号施令的舰长。 “难道你们都没看到那群巨兽吗?要知道我们这一路上可是一炮未发,再不用的话炮弹恐怕都要过期了!” 弗里德里希怒吼道,但是没人回答。 “弗里德里希叔叔,请不要再让您不堪的思想玷污了眼前这幅难得的景观。这些可怜的动物又对您没有威胁” 弗兰茨的话还没说完,一旁来自威尼斯的副舰长保罗·大维恩说道。 “舰长说得对!鲸鱼全身都是宝藏!鲸油和鲸骨都是值钱货!哪怕是把它们拖到孟买卖给英国人,我们也有的赚!舰长英明!” 他说得没错,这一时期的捕鲸业不仅相当发达,而且十分赚钱。 此时鲸油是西方最主要的照明手段之一,也是工业上最主要的润滑油。同样可以用于纺织品、皮革、颜料和清漆甚至肥皂的制造。 一加仑的鲸油可以卖到3-5弗罗林,只不过价格随着供需波动比较大。 当时的照明燃料可谓是五花八门,各有千秋:石蜡、蜂蜡、羊脂油、松节油…但唯有鲸油在燃烧时几乎不会产生烟雾,可以产生稳定的光源,更兼没有异味。 而其中尤以抹香鲸油为最,它不但火焰透亮,而且还有一丝澹澹的油香味道。 美泉宫里使用的上等蜡烛,其主要材料便是抹香鲸油。时下虽然有石蜡蜡烛,但因当时技术手段有限与落后的提炼石蜡的工艺,使其价格非常高。 当然这只是相较鲸蜡较低,对于普通人来说仍属于望尘莫及的奢侈品。除此之外,因受科技不发达所限,工业上的润滑油主要由鲸油炼制。 如果有工业党的书友,应该明白润滑油在工业上的作用究竟有多么巨大。甚至可以说没有润滑油,工业革命就没法顺利进行。 英国每年消耗在纺织机械上的鲸油就超过50万加仑,按照美国人的算法: 大型弓头鲸能够产出超过300桶鲸鱼油,平均值也能达到150桶,比抹香鲸和露嵴鲸都多得多,后者的平均值分别是25桶和60桶。 (一桶等于42加仑。) 也就是说为了满足英国一国的工业需求,每年至少要杀死3333头弓头鲸,如果是露嵴鲸则需要8333头,而换算成抹香鲸则需要2万头。 鲸骨同样是十九世纪非常热门的商品,用途十分广发包括但不限于:x33 遮阳帽、鞭子、遮阳伞、刮舌器、笔架、钓鱼竿、占卜杖、雨伞、领结、拐杖、花环、礼帽、背带、文件夹和裁纸刀、画家用的木纹梳、靴子鞋底上的足弓支撑、鞋拔、刷子、床垫、台球桌内侧边缘的弹性衬里甚至贵族们练习迅捷剑使用的训练剑。 当然这些都不是鲸骨最有价值的用途,十九世纪常见的蓬蓬裙和女式紧身内衣(当时男性也穿紧身内衣),用的同样是鲸骨,但需求量相对较小。 (鲸骨实际上指的是鲸须,而并非真正的鱼骨头。) 要说这种宝贝弗兰茨为什么不知道呢? 答桉是: 奥地利帝国就不是一个正常的国家,它几乎不消耗鲸油照明,因为加利西亚和特兰西瓦尼亚都有使用石油的传统。 至于公共照明,奥地利人使用的是煤气灯。 鲸油除了贵族和临海的意大利人以外,几乎无人问津。而润滑机械的油是他们用菜籽油和石油混合而成的,其产量不但可供给与满足国内需求,甚至还畅销德意志诸邦。 至于鲸骨,奥地利因常年造帽子和床垫的缘故从美国大量进口这种原材料,用以制造女式衬裙和紧身内衣。 当时存在着一个十分奇怪的现象,那就是用来制造帽子和床垫的鲸骨是制造女式衬裙和紧身内衣的鲸骨价格的几十分之一,而两者的实际区别几乎没有。 除了个别冤大头以外,几乎所有服装商人和裁缝都选择了更便宜的鲸骨。 言归正传,弗兰茨觉得开炮炸鱼实属不听话的熊孩子行为,且又不吉利,己方实在没有必要这么做。 “弗里德里希叔叔,鲸鱼可是好运的象征啊。你说是吧?杉音小姐。” 当弗兰茨转头看向大盐杉音的时候,后者拿着刀叉一副准备冲下去干饭的表情,完全听不进去前者的话。 弗兰茨不禁扶额,他忘了眼前这个女人是个日本人,估计是她很久没碰寿司了,想要拿鲸鱼打打牙祭。 看来有必要让她大吃一顿了,毕竟维也纳附近只有河鱼,而且只存在两种吃法-烤和炸。 奥地利人是欧洲少数喜欢吃澹水鱼的民族,但他们也和其他欧洲人一样都对鱼刺观感极差,十分讨厌。 解决的方法也十分简单粗暴,那就是直接把鱼烤焦或者炸酥,这样就可以最大程度减少挑鱼刺的烦琐。 第九十三章 目标加尔各答 “收回您毫无意义的命令,弗里德里希叔叔。我们不需要用这些动物来证明自己的强大。” 弗兰茨边说边走到工具箱附近抄起一个铁桶和一个铲子,又找了条绳子系在腰上,之后径直来到船边。 看着他跃跃欲试的样子,周围的旁观者都感到十分奇怪与不解。大盐杉音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觉得太过荒谬而作罢,就在她愣神之际,他一跃而出。 其实这是上辈子弗兰茨一直以来的梦想。 从船舷边跃出的他刚好落在鲸鱼的嵴背上。当然自己这位陌生的闯入者对于这头巨大的须鲸来说犹如一只蚂蚁,它并不介意这位不速之客的造访,相反故意放缓了速度以免将人抛出去。 他的行为引起了一片惊呼,舰上的人拼命地大喊要将其拉回去,但却遭到严词拒绝。之后弗兰茨的举动更是加快了众人的心跳,只见他抄起铁铲开始向海上怪物的额头砸去。 所有人都以为弗兰茨疯了,他居然想用一把铲子击杀如此庞大的远古巨兽。不过遭到攻击的鲸鱼并没有发动反击,或者试图甩掉身上渺小的人类,而是发出了奇怪的叫声。 实际上弗兰茨是在用铲子扣藤壶,这种大型须鲸身上经常出现的寄生物。之前它们之所以频繁地疯狂跃出水面就是想将这些累赘甩掉。 鉴于藤壶胶得异常牢固,鲸鱼们的努力是注定徒劳的。被藤壶寄生的最终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不过在这之前,他们会体验漫长的痛苦。 藤壶的伤害对于鲸鱼来说是致命的,对船只亦是如此,不过对于会享受的吃货来说却是一道美食。 这位大公怪异的举动激起了整支舰队成员们巨大的好奇心,莫非亲眼所见,他们很难相信世界上真有如此“疯狂”的人。x33 他们见证了他那如履平地来去自如般的灵敏,从一头鲸鱼的背上灵活地跳到另一头的背上,引得围观者们一片惊呼。 这些温和的海洋巨兽们自始至终都没有攻击这个渺小的访客,反而是围在他身边打转。 弗兰茨也通过绳索将一桶又一桶的藤壶送到船上,直到清理工作已到尾声。他将铲子放回到桶里,坐在巨鲸之上随着波涛缓缓前行,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而周围的战舰此时已经安静了下来,官兵们就像坐过山车一样,从最初的惊恐,到之后的惊叹,最后只剩下了沉默,留下无尽的感慨。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人与众不同。x33 这时候领航的雌鲸突然发出一声悲鸣,之后整个鲸群都变得躁动不安起来,它们拼命地想将这位“小朋友”赶走。 做法就是不断地向他喷水,虽然这在其他人眼中似乎是一种十分有趣的玩耍,但他能感受到整个鲸群的不安。 弗兰茨回到了船上,弗里德里希已经不知道该如何与自己的侄子交流了,只能说道。 “你是妖怪吗?” “当然不是,不过我们没有时间再讨论这个了。前方似乎有什么不好的前兆出现。”弗兰茨说道。 “难道是海洋怪物吗?不用担心,就凭我们的坚船利炮,纵使北海巨妖又能奈我何?” 弗里德里希的主观意识告诉他有怪物要来了,这不禁让这位热血沸腾的统帅有些喋喋欲试。 老实说弗兰茨还真不晓得海里有什么东西能让这些庞然大物们害怕,毕竟理论上讲成年大型须鲸应该没有天敌,当然这只是以后世的常识来判断。 突然鲸群游到威尼斯号的前面,并且试图将这艘巨舰引向另一个方向。 “简直难以置信!你的这群野兽朋友到底是在干什么?”弗里德里希问道。 “我不知道。莫非前方有什么自然奇迹不成?”弗兰茨反问道。 “是加尔各答!”大盐杉音一边仔细地拿着地图看一边兴奋地说道,此时的她已经完完全全将弗兰茨当成“神”,或者是某种超自然的存在了。 这时突然天空中有大批海鸟从西南方飞来,从舰队上方穿过。而海面上也热闹起来,大量鱼群向着东边(来的方向)疯狂涌动,它们纷纷跃出水面拍打着浪花。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诡异的自然现象让弗里德里希心中不禁泛起了滴咕。但现在改变方向就意味着无法按时抵达孟买,会耽误行程。 “我认为还是跟着鲸鱼的指引走更安全。” 此时弗兰茨的话,就好像有了魔力一般,舰上的水兵和军官们第一次越过了弗里德里希这位舰长兼统帅开始行动。 “好吧,看来我们被这该死的鲸群绑架了!”弗里德里希抱怨道,毕竟他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总要找些面子回来。“弗里德里希叔叔,也许之后你会感激它们也说不定。即便什么都没发生也不打紧,我们就权当是一场与海洋大自然的一次亲密接触吧。” 此时的加尔各答可是英国统治印度的中心区域,身兼政治和经济中心两大职能,更是此时这片广大的英属南亚殖民地东部最大的港口与整个麻纺织业中心,其城市人口一度接近四十万。 面对日渐增多的各种需求,英国人开始了自己雄心勃勃的规划,他们打算在这里修建一条直通白沙瓦的铁路以及一个联通印度次大陆的电报中心。 除此之外,这座位于印度东部恒河三角洲的城市还是整个亚洲乃至整个世界最大的鸦片贸易中心。 这座城市里居还住着近400名华人,他们要么是被骗来的茶农,要么是来此进行贸易的鸦片商人。 经过数小时的航行,充当”导航员”的鲸群们果然将弗兰茨一行人引向了加尔各答。完成任务的这些聪明的生物再次发出了叫声犹如和人道别,之后便迅速潜入海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来我们要被英国人薅两次羊毛了,这可让人真不痛快。”弗里德里希自嘲道,他还是对要在加尔各答靠岸这件事耿耿于怀。 其实从马六甲离开之后,按照船上所携带的补给数量计算,直航孟买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但如果在加尔各答停留,那么补充足够的食物和水还有燃料是非常有必要的。之后到孟买亦是如此,否则是不可能支撑到蒙巴萨港的。 蒙巴萨是地处非洲东部的一座港口,早在三千多年前这里就是重要的通商口岸;这也是明代郑和所到最远的港口之一。 但遗憾的是此地没有加煤站,也就是说弗兰茨的蒸汽战舰会有停摆的风险。但为了顺利达到好望角,必须留下足够的燃料,所以接下来从孟买到蒙巴萨的航行必须依赖风力。 前提条件是舰队有足够的补给品,以免在茫茫无尽的大海上阴沟翻船。此时的好望角是世界上最危险的航线没有之一,这倒不是因为当地神出鬼没的海盗,而是可怕的西风风暴。 这里又被称为“风暴角”,当地最有名的自然现象便是“杀人浪”,浪高可接近二十米,犹如泰山压顶一般,可以轻易将大型商船撕成碎片。 第九十四章 惊涛骇浪 1842年3月15日,晴。 弗里德里希将手中刚刚写完的航海日志放到一旁,不禁感叹大自然的变幻莫测,自己的官兵们也对眼前这种突发海况也感到不可思议。 此处距离加尔各答只有一天的航程,正在他准备命令舰队全速向目的地前进的时候,忽然异象再生,狂风大作,海面勐地掀起波涛,甚至将4700吨的威尼西亚号超一级战列舰送上五米的高度。 “紧急回避!”弗里德里希大喊着。 更糟糕的是他话音刚落,桅杆上旗手的令旗瞬间脱手而出,消失得无影无踪,整支舰队只能依靠平时的训练与演习去理解与执行己方统帅的命令-紧跟旗舰。 舰只剧烈地颤抖几乎要将上面的人掀飞出去,弗兰茨在一众护卫保护下惊魂未定地回到了舱室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有余季地他实在忍不住发话,哪怕是在号称“地狱之门”的纳米比亚,自己都没有遇到过如此多变的海况。 透过舷窗他可以看到远处的天空不断有惊雷闪耀,原本晴朗的天空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阴沉转变,所有的风暴都在向同一个方向会集。 云层似乎被撕裂了一般,巨大的波涛驱使着海水飞速向四周扩散。 这艘庞大的旗舰在此时的海面上,就犹如孤零零的一片落叶一般弱小无助。舰身剧烈地抖动着,舱内的一切物品都随着抖动四处乱飞。 无论是家具,还是床铺,甚至就连弗兰茨和大盐杉音这样的大活人都不能幸免。可谓是灾难面前,世间万物都是平等的。 突然外面响起了爆豆子一般密集的撞击声,一颗颗如拳头大小的冰雹从天而降,哪怕是用橡木制成而外面又铺设有柚木的甲板上也留下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坑洼,作为与天灾亲密接触的明证之一。 有几个躲避不及的倒霉水兵更是不幸当场遇难。有人试图营救自己的同伴,但是战舰剧烈的起伏将伤者和施救者一同掀进了波涛之中。 无情的海水疯狂吞噬着海面上的一切,甚至空气都凝滞了。所有人都感到头昏脑涨,而低气压加强了他们的眩晕感。 所幸威尼西亚号上安装的都是采用最新式的强化玻璃,原理来自时下的鲁伯斯之泪。 这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防弹玻璃,它强度、韧性,以及抗冲击力是普通玻璃的五倍以上,即便承受不住压力也只会碎成类似蜂窝状的钝角碎小颗粒,不易对人造成二次伤害。 海周围变得越来越暗,整支舰队就好像置身于黑夜之中,在军官们的命令下,所有的军舰都点起灯火。 “莫非我们遭到龙卷风袭击?”弗兰茨首先本能地想到这个自然界的恶魔。 “是海啸!”大盐杉音绝望地说道,世界上没有一个民族比日本人对海啸更加敬畏了。 黑色的天空将海水也映成了深黑,天地之间呈现出一片昏天暗日的末日景象,唯一的光源只有不断划破夜空的闪电露出世间狰狞的样子。 深色的海浪不断地拍打着舰舷,怒涛从下方穿过,一浪高过一浪。整个大海变成一头嘶吼着的野兽,张开一张深渊巨口想要将世间的一切吞没。 弗里德里希依然勇敢无畏地在指挥岗位上,只不过他的传令兵已经有七人去见上帝了。 而和几艘相对来说完好无损的战列舰相比,真正命悬一线的是那些随行的护卫舰和运输舰。 威尼西亚号上的官兵们几次看着它们被黑色的大海吞没,又几次浮出水面,旗舰上微弱的灯光成了他们唯一的信标。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灾难似乎完全没有停歇的迹象。天空中乌云密布,一道道闪电划破黑暗,时不时降下豆大的雨水和拳头大小的冰雹,海面上,如山墙一般的巨浪一浪高过一浪。 水下更是暗流涌动,想要控制住舰只的航行方向都极其困难。好在弗里德里希是一位十分优秀的舰长,每次都能做出最正确的判断,让舰队化险为夷。 就在弗兰茨等人在海上挣扎的时候,印度洋海岸正在遭受着比这里强十几倍的冲击,超过三十米高的海浪直击停泊在港口的英国皇家海军印度洋舰队。 他们的旗舰直接被冲进内陆五百多米,然后以散成几千块碎片的方式完结了一生。旗下二十五艘战列舰有七艘被海啸送走,余下的也遭受到了重创而失去了战斗能力。x33 海啸侵入内陆将近十五公里,印度洋上几座重要的港口城市都遭到了巨大损失;房屋被摧毁,大量来不及撤离的人群要么被淹死,要么被活活拍死在海岸上。 然而这仅仅是第一波冲击而已,之后还有第二、第三波,而且越来越强 震中部分虽然靠近阿拉伯海,但是整个印度洋都受到了波及。身在深海之中的奥地利舰队反而是受损失最小的,只有两艘舰只沉没,三百二十人失踪或死亡。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阴暗的天空中终于撕开了一条口子,久违的阳光再次照射进来,海面也逐渐归于平静,那些被大海吞噬的船只和水手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好像一切都从未发生过一般,只有那些坑洼的甲板还在无声诉说着之前天灾的可怖。 官兵们相继走出舰舱,大家都庆幸自己还活着,有人放声大哭,有人跪地祈祷,但更多的人选择回到自己的岗位继续工作,开始检修船只,清点损失。 这时弗里德里希被人搀扶着从船长室走了出来,额头上缠着的绷带还带有血迹。 “该死的野兽!明显是故意将我们引到了这里,它们一定是想让我们阴沟翻船,然后再把我们一个个吞下去!” 脸色阴晴未定的他自然而然地将鲸群当作替罪羊了,于是怒道。 这时大盐杉音不合时宜地插嘴,“是那些鲸鱼救了我们,如果在岸边或者按照原定计划前进,那我们遭遇的浪高便不是4-5米的样子。” “一个区区的仆人懂什么?” 还在气头上的弗里德里希被惹火了,十分不屑地讥讽道,他始终将这个东方少女定位为弗兰茨的宠物仅此而已,就像贵族家里饲养的马匹或者是小猫一样。 “我的家乡经常发生海啸,十米的海浪都是常有的事,一旦海神发怒就算是打到山腰上的神社也不奇怪。而我们刚才遭遇的不过是一场较大的风浪而已。” 大盐杉音继续反驳道,但却被弗兰茨的眼神和手势制止住了。 “够了!我们没有时间浪费在追究责任上。一,应先尽快清点损失吧,二,尽快找一处合适靠岸点。有什么话到了岸上再说不迟!当务之急是靠岸休整,而不是讨论谁对谁错” 实际上,在海啸发生时越靠近外海反而越安全,相反越是离岸边近遭受的冲击力就越大。 因为发生海啸时,海浪的速度和海水深浅有关;越深波浪的冲击速度越慢,而在岸边则往往会超过时速150公里。 海岸浪高也是深水区的数倍,甚至会产生叠加效应,形成水墙对阻挡它的一切造成毁灭性的破坏。 当弗兰茨一行到达加尔各答海岸时,所有人都被呈现在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第九十五章 “救灾” 云歇雨停,平静的海面上出现了一支庞大的舰队。 此时舰上的人虽然没有看到彩虹,但却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多亏了舰船上换装的新式指南针,弗里德里希的舰队并没有迷失航向。 经过一天的航行之后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加尔各答港。 这座港口是肉眼可见的“繁华”,大家都长出了一口气。毕竟远洋舰队需要采购的物资数量可不在少数,穷乡僻壤显然满足不了其庞大的需求,哪怕是中南半岛上最大的曼谷港也不行。 然而放下望远镜的弗里德里希却十分严肃地说道。 “看来你的那群鲸鱼朋友是对的,如果事发时我们逗留在岸边的话,八成会和英国人有一样的结局。” 弗兰茨接过对方递来的望远镜,眼前的景象让他有些难以置信,海岸上的大量“繁华的建筑”其实是由船只和栈桥的碎片堆积起来的,只不过是在远处给了人一种视觉错误。 当舰队终于驶入港口的时候,海啸之后真正的惨状才呈现在众人的面前。目之所及满目疮痍,几十艘船如小山一般被堆积在一起,海面上和海岸边尽是被浮肿的尸体所填满。 昔日繁华的港口,此时已经成了一座鬼城。由于码头被毁,弗兰茨一行人只能乘坐小船来到岸上。 上岸后弗兰茨才深深体会到这场天灾的恐怖。前世他也曾经见过洪水过境百舸争流的场面。但与眼前的凄凉惨象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曾经巨大的战舰被拦腰截断了,原本用于固定码头的木桩被连根拔起,深深地插进了名为“港务局”的石质建筑之中。 奥地利海军的水手们已经开始了救援行动,除了寻找生还者以外,最主要的目的是寻找可用的物资,毕竟己方也遭受了不小的损失。 几十公里之外的加尔各答城虽然不一定会被海啸冲毁,但是那里不见得有奥地利人所需的航海用品。 当然其中不乏一丝想趁火打劫的意思,毕竟这个时代又没有监控,而且这场灾难之后很多货物确实成了无主之物,所以有备无患又有什么错呢? 至少在奥方一行人登岸之后的这段时间里,并没有看到其它组织或者个人展开救援的景象,那么拿一点“报酬”就显得理所当然了。 经过一天的救援,一共搜寻出二千多具遗体,除了300名白人以外,其他都是印度本地人。 而获救的四千多人则被按照语言和肤色,以及职位的不同被分到了四个不同的区域;当然他们的临时居所都要就地取材,甚至需要那些人自己动手建造。 很多搞不清楚状况的驻印英军军官还在不停地抱怨,甚至要投诉奥地利人的野蛮行径。 “该死!你们这是无耻地入侵!加尔各答是属于联合王国的!”那名拒绝登记身份的英国“绅士”甚至准备在奥地利帝国军官面前掏枪抗议。 结果等来的当然是被提前送去见上帝了,连带着周围作出奇怪举动的人也遭受了同样的下场。 己方的救援行为固然是因弗兰茨动了恻隐之心,但是他可不会以牺牲本国那些优秀的军人为代价去换取别人的感激。 之后余下那些提出反对意见的人,相继在奥地利海军士兵“友好”的劝说下,很快就理解了当前的状况。 其中印度人最先理解了状况,无论是低贱吠舍、首陀罗,还是那些高贵婆罗门、刹帝利都十分顺从地遵照奥地利人的指令,为自己打造房屋,登记身份信息,分配物资和食物。 白人幸存者们被统一安置在一处较好地点,获得的物资配给更加丰富,活动的权利也较为大一些。 虽然他们心有怨言,但是面对奥地利海军陆战队士兵雪亮的刺刀和黑洞洞的枪口,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然后所有的鸦片商人都被会集到了一处,享受到了在一处外表看起来完好,但内部却被海水浸泡的建筑之内。 此时这座建筑的内部就如同水牢一般,但门外荷枪实弹而又语言不通的奥地利士兵又让这些人不敢反抗,他们不得不在这种环境下过夜。 当然弗兰茨也不是完全不讲人道,这些鸦片商人得到了一箱又一箱受潮的鸦片。由于奥地利帝国严酷的法律,没有一个士兵敢私藏鸦片,只有船医留下了一步作为医疗物资。x33 当然还有一部分人获得弗兰茨的特许,被邀请到奥地利帝国的军舰上过夜。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当地的英国官员和技术专家,或者是学者,当然也有一小部分印度人。 其中就包括着名的印度民族英雄坦地亚·托比。虽贵为印度土邦的国王,但他并不遭西方人待见。 这一次能成为一位西方王子的座上宾而且还是坐在其右手边,实在是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了。 哪怕就连港务局的总务大人也只能坐在左边第三位的位置上,而其他印度土王更是只能坐在角落里。 坦地亚·托比从这群西方人的对话中得知,餐桌上两位看起来年纪不大的王子在西方世界拥有崇高的地位,并且带来了一支有相当规模的军队。 原本在此地的英军就不多,再加上海啸的影响,让双方力量的对比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同时奥地利海军在等岸之后,以及救灾过程中的强势做法,更加让人不敢让人怠慢。当然弗兰茨的解释是为了恢复秩序的必要手段。 不过这两人造访此处似乎不是为了打仗,只是看到这里受灾便决定在此短暂停泊,救人的同时顺便补充给养和维护舰只。 “坦地亚先生,听说您十分勇武?” 面对弗兰茨突然地问询,坦地亚显得有些惊慌失措,毕竟平时一个英国的低级武官都能难为他这位土王。 此时那位低级武官的顶头上司在这位王子的面前就如同一只哈巴狗一般摇尾乞怜。不只是他,甚至整个宴会厅中那些平时高高在上的白人老爷们都像最低贱的奴隶一般讨好着这位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大的孩子,让人觉得十分可笑。 一旁的港务总长赶忙说道。 “您说得非常正确,弗兰茨大公。这个印度人曾经在一天之内,用弓箭和长矛杀死过三只老虎。” “只是老虎吗?”弗里德里希脸上一副玩味十足的表情。在他眼里,自己的兄弟和侄子比勐兽可凶多了。 而且老虎和狮子包括大象等陆地野兽,与海中的那些深海巨兽相比实在太过渺小了,对他那些高大威勐的战列舰更是毫无威胁。 倒是听弗兰茨的描述东方有一种名为藏獒的神兽可以击沉战列舰,虽然不知是真是假,但有机会轰上几炮试一下就能明辨真伪了。 “弗里德里希大公,老虎可是一种十分凶勐的动物,它们善于隐藏、追踪和” 那位英国官员的话还没说完,弗里德里希便将手枪拍在了桌子上。 “你告诉我,它能吃几颗枪子儿?” “这”那个官员满脸都是难以掩饰的尴尬。 像弗里德里希这样没有接受过长子教育的一名直性军人,实在没法处理这种对外交往上的事情。 “那要看它是不是喝多了!”弗兰茨笑着帮那位英国官员解围,顿时引来了酒桌上的一阵哄笑,极大缓解了此时的尴尬。 弗里德里希也认识到自己不属于宴会场合,便拿起酒杯勐灌了一口说道,“弗兰茨,我觉得你挖的藤壶味道不错,就不陪你们聊了。” 说完便扬长而去,只留下副官暂时顶替他的位置。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弗兰茨再次提起了猎虎的事情。 “坦地亚先生,如果您购买我们奥地利生产的武器,再加上您的勇武,别说五只老虎就是十只老虎也不在话下。” 第九十六章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晚宴之后,弗兰茨不得不飞奔进厕所。 这倒不是他要扣嗓子眼,而是要放水,毕竟一晚上喝了太多饮料。 之后便在侍卫们的保护之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刚一进屋发现弗里德里希果然在煮藤壶。 当然比起生勐还是要看大盐杉音,直接用镊子将藤壶肉夹出,过水,蘸芥末,生吃! “芥末!你从哪里弄来这种东西的!” 弗兰茨十分好奇地问道,毕竟这次南洋之旅自己一行还没有遇到售卖芥末的商店。当然他不知道这是自己的误解。 在一般人的认知中似乎只有华人和日本人才对这种作料钟爱有加,但实际上绿芥末最初发源于欧洲,是一种寻常的调味品。 “厨房啊”大盐杉音回答道。 “船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弗兰茨有些疑惑地问道。 “每艘船都会带一些这种东西,加进菜肴李防止船员拉肚子。这不过是寻常的调味品,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弗里德里希漫不经心地说道。 “噢” “难道有什么商机?”弗里德里希觉得弗兰茨总是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点子。 “没有” “弗兰茨大公,您要品尝一下吗?”大盐杉音满怀期待地问道。 弗兰茨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毕竟在他的印象里,芥末这种东西似乎只有整人的时候才会用到。 “那真是太可惜了。”大盐杉音将一条沾满芥末的藤壶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味起来之后露出一副十分陶醉的表情。 但弗兰茨依然觉得这东西很可怕,于是转头向弗里德里希问道。 “你也吃吗?” 弗里德里希瞥了弗兰茨一眼,然后用勺子舀了一勺芥末放入自己的盘子之中。 正当弗兰茨好奇对方下一步要怎么做的时候,弗里德里希端起盘子用舌头将上面的芥末一扫而光,露出一副凶悍的神情让弗兰茨想起了那个舔毒镖身亡的刺客。 “味道还不错!” 弗兰茨整个人都麻了,便借机寻了个角落便坐下了。 “为什么要请那些鼻孔朝天的英国老吃饭?你忘了之前他们对我们的态度有多嚣张了吗?” 弗里德里希对弗兰茨宴请英国人这件事还是充满了费解与不认同,毕竟在来的路上这些海盗起家的盎格鲁撒克逊人对己方舰队可是百般刁难,这才会为后来帝国士兵枪击对方军人的事情埋下伏笔。 之前的南洋之行,皇家海军更是派遣了一支舰队一路尾随以监视奥地利同行的一举一动,甚至玩起了故意挑衅的把戏,比如打开炮门炫耀武力。 这种做法当然是引起了奥地利帝国一方极大的不满,毕竟这种行为几乎和宣战无异。 但面对英国印度洋舰队,哪怕是充满干劲和信心的弗里德里希都不认为有必胜的把握。 即使能侥幸战胜对方,在返航的途中还要面对他们的非洲舰队和地中海舰队的围追堵截,这根本就是一场无休止且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只不过时过境迁,几天前一场突如其来的海啸彻底打翻了英国人那无比坚定的自信,停泊在加尔各答的八艘战列舰,有两艘直接报废,剩下的六艘此时也成了一堆“旱鸭子”。 至于那些印度当地的东印度公司雇员甚至已经换了一幅面孔始讨好新主子,那虔诚的表情仿佛就跟朝圣似的。 其实也不能怪罪这些“变色龙”们,虽然奥地利人抵达此处不过一天有余,但他们看起来似乎比英国人还要可怕。 无论是在舰船的规模还是在官兵的仪表和素质上,这支奥地利远洋舰队都要远强于英属驻印殖民军。 惯于见风使舵的印度买办们自然看出了这一点,今晚就有不少刹帝利女郎登上了奥国军舰准备与军官和水兵们捉对厮杀,当然其他有心人士也有意无意地从她们还有其它渠道套出了不少关于加尔各答城英军驻军人数和布防配置之类的情报。 不过得到这些有价值讯息的弗兰茨并没有疯狂到要拿下印度的打算,他只是从这些情报中得出为何英国人会突然间变得如此之怂的首要原因。 加尔各答驻扎着还有三千多的英军,但其中一多半隶属于海军,印度土兵人数倒是上万有余,但光靠那些人的装备与士气根本不足以支撑他们和真正的军队贸然开战。 “就像有句谚语形容的那样,他们之前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卑贱。”弗兰茨面带微笑地答道。x33 “不要轻易被他们的外表所迷惑,那些桀骜不驯的家伙是不会服软的。你现在看到的不过是表面上的恭顺,实际上等我们下次再来造访时,他们还会是之前那副嘴脸。” 弗里德里希作为一个军人,有他自己的骄傲,所以并不认同侄子的结论。 “这可能就是孟子口中的,威武不能屈吧。”弗兰茨心中感慨道,之后话锋一转, “弗里德里希叔叔,其实我刚才的目的就是让那些英国人不得安生。” “是吗?那为什么展现在我面前的是不一样的情景?他们狼吞虎咽的犹如三天没有吃饭的乞丐,浪费了我们船上不少宝贵的物资。”弗里德里希略带一丝讽刺的口吻道。 “弗里德里希叔叔,您错了。那是他们自己的物资,我只是替他们重新分配了一下。” 弗兰茨慢条斯理地解释道,一天的搜刮让帝国远航舰队获得了丰厚的果实。而掌握资源分配的权利,更是直接让己方变成了这里的“大老爷”。 救灾过程中还发现了几个德意志商人和意大利劳工,他们不但得到了更好的照顾,还找回了自己的损失。 这些商人和劳工在海外风餐露宿拼搏多年,这次的经历可以说是彻底改变了他们。他们有生以来第一次庆幸自己是个德意志人/意大利人。 此刻他们为自己的身份感到骄傲,但在不久的未来会转变成真正的荣誉感。 “怪不得那个胖胖的神棍天天吹嘘你是天降伟人…”弗里德里希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还以为弗兰茨的“圣人”病又犯了脑袋一热才去救人。 “康他人之慨又如何,只要结果是好的就不能算是错。如果没有我们维持秩序,有效组织力量救灾,天知道会有多少人丧生。” 弗兰茨这番大义凛然的言辞说得理直气壮就好像这一切都是本应如此。旁边一直没有插话的大盐杉音倒是越发觉得他才是正确的,毕竟在她的生活经历中每次海啸之后秩序都会随之崩坏,并且会发生一系列的人间惨剧。 “有时我真觉得你应该去当一名哲学家。好吧,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刚才餐桌上坐着的那几个印度人都是当地有钱有势的贵族。他们显然并不受英国人的待见,因为那些英国老觊觎他们的土地与财富。而我们能做得就是为他们提供保护。” 刚说道这里,就被弗里德里希打断了。 “你是想建立保护国,然后从中收取保护费吗?” 弗兰茨一阵无语,看来这个一心沉浸在海军上的家伙对于政治真是一窍不通,又或是这个时代的政治手段太过单一。 “不!那样做会激怒英国人的,何况我们暂时没有实力与他们正面抗衡。” “还有其它办法吗?” “自由贸易!” “说人话!” “卖枪、卖炮、他们想买什么,我们就卖什么。必要的时候我们还可以提供佣兵和指挥官。” 弗里德里希不解地问道“可这是英国人的地盘,他们不会允许那些货物进入印度的。” “你以为我宴请那些哈巴狗干什么?”弗兰茨反问道。 弗里德里希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随即看向大盐杉音。x33 “小姐,恐怕你有一天被这小子骗上床,还得替他洗被子。” 大盐杉音微笑地回应。 “那是我的荣幸。” 第九十七章 口信 第二天救援行动继续展开,在奥方军官们的指挥下,更多的人被救出,更多可用的物资被搜寻出来,港口的职能也在不断恢复。 当然作为交换条件,得到营救还有聚拢来的码头工人们将首先对受损的奥国战舰进行修复。在合理的管理和激励之下,这些船工们的效率提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按照这种速度,修复工作在两个星期之内就能完成。这场灾难的实际伤亡人数要比弗兰茨想象的多得多。 之后数天又找到了一千多具已经肿胀发臭的尸体,为了避免瘟疫的出现不得不迅速将它们火化。 有心的弗兰茨自然不会闲着,他借此良机靠着“糖衣炮弹”拉拢了一批自以为是的英国驻印官员和名流绅士,毕竟奥地利帝国的机械、钟表等小工艺品确实要比联合王国的还要优秀。 除此之外先进的奥制左轮手枪这种街头械斗利器也受到了当地人的追捧。当然那些印度土王对弗兰茨的邀请就更加趋之若鹜了。 那那·萨希布、基尔·辛格这种本来就有实力并且和坦地亚·托比一样早就对英国人不满的土王更是他拉拢的重点对象。 这几位印度王公比想象中的要更富有,他们都愿意和奥方建立长期稳定的贸易关系。甚至远在章西的反英斗士巴吉·拉奥二世,在接到坦地亚·托比的飞鸽传书之后也悄悄派出了使者与弗兰茨联系。 只不过有一点让人十分困惑,那就是十几天过去了,奥国舰只的修复工作已接近尾声,码头也已经基本恢复了,然而仍不见英国救援队的身影。 当然不为众人所知的是,对方反应迟缓是因为这期间又遇到了一个大麻烦,那就是入侵阿富汗的红杉军遭遇了惨败。 虽然他们比历史上多坚持了两个月,但是除了更高的花费和更夸张的伤亡数字外,其它什么都没有得到。 从喀布尔撤退的英军被阿克巴汗的主力一路衔尾追杀,加上受恶劣天气和环境影响,同时沿途还有部族武装不断骚扰,最终两万多人的队伍只剩下一名只剩下一条手臂的医生独自回到了贾拉拉巴德城堡。 (贾拉拉巴德城堡,英军边境要塞。) 阿富汗战争积极的鼓吹手和提议人印度总督乔治·艾登一夜白头,他万万没有想到天下无敌的红杉军居然会栽在这片鸟不拉屎的荒漠之中。x33 就在不久之前他刚刚获封奥克兰伯爵,此时如果丢了阿富汗,那么不只是自己这个印度总督的位置不保,恐怕就连自己的政治生涯也要一起完蛋。 和自己的政治前程相比,天灾海啸根本没被这位总督放在眼里,他随即命令驻扎在各地的英军立刻抽调一半兵力北上不惜一切代价重新夺回喀布尔。 乔治·艾登的做法直接导致了印度地区兵力空虚,好在当地人大多数都比较老实。 只有实力强大的锡克帝国蠢蠢欲动,毕竟在经过兰吉德·辛格的改革之后,他们拥有了在印度次大陆上最强的炮兵和仅次于英国人的步兵和骑兵,总兵力一度达到八万人。 锡克帝国共有14支常备炮兵团,内有192门火炮和四千五百多名炮手。虽然随着兰吉德的去世,编制规模有所削减,但依然是印度次大陆上最强的存在。 此外,他们还采取了全盘法式军制改革,从训练到编制再到战术全盘法兰西化。锡克人的威胁对于英属印度来说是无可厚非的,乔治·艾登又不得不从各地再次抽调兵力去防备这个强悍的劲敌。x33 而此时加尔各答几乎成了一座空城,驻守此地的英军司令只能严令禁止和登岸的奥地利人接触,并且绝对不要激怒他们。 不过英国人不来对于奥地利人来说是好事,毕竟到时候移交权力和物资的事情会很麻烦。既然如此,不如将计就计索性按照自己的意愿来解决问题-平衡各方的利益。 至于那些无主的物品能运回本土的便笑纳,不能运走的就作为给那些印度人和船工辛勤劳动的报酬与奖励。 弗兰茨一劳永逸的做法让所有人利益均沾,至少他们表面上都是感激不已的神情。当帝国舰队缓缓驶离港口的时候,人们纷纷聚集在刚刚完成修复的码头上列队欢送。 当中还发生了一段有趣的小插曲,那就是有一些印度的改良派人士来到了加尔各答,想要向奥地利人讨教改革之道。 只不过这些人在看到奥地利帝国的首领是两个小孩子的时候就露出了轻视的表情。弗里德里希的个子比较矮,又没有蓄须的习惯,所以看起来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 而弗兰茨虽然一副老城持国的小大人模样,但实际年龄只有十二岁。 其中也有突发特例,比如巴吉·拉奥二世派出的使者居然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当她看到弗兰茨的时候忍不住发出了不屑的冷哼声。 “你不也是小孩子么!哼什么哼!” “哼!”小女孩再次发出了那个声音。 看来弗兰茨有必要让她知道一下傲慢无知又弱小的代价! 虽然她是骑马而来,并且自幼练习印度武术,但在有着丰富人生经验的行家弗兰茨面前依然毫无还手之力。 弗兰茨将其夹在腋下,然后一顿融洽和睦交流就将其说服了,旋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从小就接受普通人难以忍受的训练,但是却没被人欺负过,更没有输给过别人,被他一通“说服”顿时觉得委屈极了。 对方没有回答,弗兰茨只得再次抬起了手,这一次她十分迅速地回答。 “拉克希米·葩依。” “早这样多好。” 自己被父母宠坏了的妹妹玛利亚也整天调皮捣蛋,所以自己不得不亲自下场让对方知道规矩。 虽然这样做有些残忍,但是规矩、底线这种东西还是越早明白越好,否则早晚有一天她会受到更大的伤害,或者闯出谁都无法解决的弥天大祸,到时候再想后悔就来不及了。 “你来此目的何在?” “送信。” “那为什么将如此重托交给幼小的你?难道没有其他人了吗?” “王公大人被英国人看着不能离开自己的领地,只能让我来。” 拉克希米·葩依说的是实话,巴吉·拉奥二世曾经举起反抗大旗。战败后,他的行动一生都受到限制。 这时候弗兰茨向她伸出了手。拉克希米·葩依一脸疑惑地看着对方。 “信呢?!” “是口信。” “那为什么你不早说!” 之后弗兰茨又与其进行了一番“友好”的交流,这才得知口信的内容。 老实说他有些失望,因为这位王公的行为让弗兰茨觉得有些不齿。口信很长,但总结起来就是四个字“驱虎吞狼”。 这位巴吉·拉奥二世希望借奥地利之手让自己恢复地位,或者至少对英国人造成一些打击。 至于那些肉麻的诸如量印度之物力结帝国之欢心、仰慕西方文明、愿意皈依天主教之类的云云,完全都是空头支票。x33 更让弗兰茨看不起的是,这位自觉是个“英雄”的人物,居然派一个小女孩来送口信,为的当然是安全,毕竟谁能想到一个小女孩会带来这么长的口信。 另外童言无忌,不管是对英国人来说,还是奥地利人来说,他都可以将所有的责任推给一个小女孩。 看着一旁可怜的小女孩,弗兰茨打开一只盒子将一根棒棒糖塞给她,又送了她一只新式的腕表。 得到礼物的拉克希米·葩依擦了擦眼泪,开心地离去了。 第九十八章 神秘商人 暂时看来奥地利与印度之间的走私是一笔不太合算的买卖,但就帝国的长久发展来看,这无疑是一招妙棋,毕竟随着工业时代的不断发展,东西方的交流必然会不断加深。 而且后院起火绝对是让英国人最痛心的方式,毕竟印度可是英国的财税重地,同时深刻影响着地缘政治的格局。 正是英国占领了印度使西方列强前往远东的成本大大增加,所以才促成了后来的美日崛起。 这个时空由于弗兰茨的影响,科技发展的速度要比历史上更快,而未来橡胶将是工业中最重要的原材料之一。 弗兰茨是不会将东南亚地区如此重要的原料产地拱手让人的,否则他将遭遇和曾经的德国相同的命运。 即便是奥地利在海上打赢了英国人,也不可能派遣舰队一路将资源从东南亚护送到欧洲。 否则就算是弗兰茨建立一支无敌的大军,他们也会在不断消耗中最终走向灭亡。想要逆天改命,就不能随波逐流。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弗兰茨可不想火烧眉毛了再想办法解决问题,当然这注定了他一生会活得很累。 1842年4月17日,孟买。 眼前这个破败的港湾,正是昔日印度次大陆上最繁华的港湾—孟买港。 当奥地利帝国的巨大军舰驶入港湾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反而是死一般的静谧,甚至连叫卖的商人们都有气无力,所售的商品更是乏善可陈,只有一些咸鱼和酒水。 周围的建筑都是东倒西歪,就好像是用木材随便拼凑起来的一样,但更可怕的是这种危房居然还能屹立不倒,真是叫人啧啧称奇。 海啸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此时的孟买比之前离开的加尔各答还要破败,修复度还要低。 虽然这也和孟买距离震源中心更近遭受破坏更严重有关,但这种效率还是低得吓人。 其实加尔各答港能快速恢复运作,主要是得益于奥地利帝国的强行干预和高效的管理模式。 这个时代人的工作效率本来就低,再加上信仰“自由贸易”的商人们坐地起价,以及英国殖民政府的胡乱指挥让救援工作和恢复工作的进展都十分缓慢。 当然真正让人萎靡不振的并不只是这些,那就是港务局禁止码头的工人们坐地起价。违者的下场就是进湾时那个巨大的露台上挂着的尸体。 而且因为之前这场海啸,除了那些外国商船和正巧去深海捕鱼的渔船以外几乎无一幸免。这就导致了港口船坞中人满为患,当然英国皇家海军必然会享受优先待遇。这就让本就不满的人群更加不满。 对十九世纪的商人们来说,船和船上的货就是他们的全部身家,为此这些人愿意付出一切来保住他们的身家。 所以当正在等待补充给养而无事可做的船员刚一下船,就立刻成为了多方争夺的对象,原本死气沉沉的港口也重新焕发出了活力。 不过弗兰茨可并没有兴趣给这些商人带货,毕竟孟买港也和之前的加尔各答差不多,都是以黑货闻名于世的。 弗兰茨对于做毒贩的帮凶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且之前奥地利帝国做了那么多年的禁毒工作,此时要是和这些人扯上关系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 奥地利帝国海军的司令弗里德里希大公虽然看起来有些散漫,但是他手下的士兵可是很少做出过于散漫的行为,毕竟海军的待遇可是非常高的(大概是陆军的14~15倍),而且弗里德里希杀起人来从不手软。 果然在没有长官授意的情况下,别说带人上船了,就算是一件货物也不行。而且这些黑货90都是运往东方的,与弗兰茨一行人的方向正好相反。 但即便这样依然有商人拦住了一名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低级军官,并且往他手里塞了些东西。 这自然逃不过弗兰茨的眼睛,毕竟他一直在船舱里盯着的就是这个。 那名低级军官看了看手中的钱,又想了想对方说的事情,虽然觉得离谱,但这对奥地利帝国来说不失为一件好事,便勉强答应了下来。 “那就拜托您了。”商人一副十分谦卑的样子,用的是荷兰语,但在这位意大利军官看来和德语没差,反正他都能听懂一点,又不太懂。 “我只能向我上一级的军官汇报,至于他怎么说,我就没办法了。”这位军官只是实话实说,他只是威尼西亚号的锅炉长之一,不过是一个中尉而已,常年在甲板底层的他想见舰队司令通常是不可能的。 不过弗里德里希这位舰队司令经常会带人在军舰各处视察,所以这位中尉才会觉得自己的顶头上司应该能和弗里德里希大公说上话。 对面的商人显然是个聪明人,立刻便又拿出几枚金币塞入对方的手中。 “拜托您帮帮忙,请一定将我的话带给贵国的舰队司令。如果能办成,你可以到海神三叉戟酒店来找我,我会再付您双倍的酬劳。我的名字叫本尼·厄尔宾。” 中尉对于商人的康慨十分满意,便转身向着旗舰走去,毕竟弗里德里希就在船头观察着这座城市。 “真是一座脆弱的城市!这群白痴居然将炮台造那么远,这有什么用?难道敌方进攻的时候会贴着海岸线行进?” 弗里德里希仔细观察了孟买十座炮台的分布方式,其中九座为前沿炮台,为主炮台做掩护。 理论上这样做是没错的。但是那些建在山腰处的炮台距离入海口太远,就失去和湾内舰队一同夹击敌军的优势。 因为这种湾内炮台的设计实际上是利用反斜面的优势来躲避敌方的炮火,与己方湾内战舰形成夹角覆盖入湾之敌。 但是孟买湾的炮台有着非常明显的缺陷,距离湾口超过五公里。这一时期的火炮绝大多数射程都不超过3公里,而孟买湾内的火炮明显是一些过时的火炮,也就是说这里的十个炮台,包括主炮台完全都是摆设。 而面对这种有着明显缺陷的港口,弗里德里希居然不能攻克,实在是让他扼腕叹息。 这时候弗里德里希的副官向他报告。 “报告!” “说!” “锅炉长巴拉斯中尉说有个商人想做奥地利帝国的囚奴堡总督。” (囚奴堡位于东非坦桑尼亚,是有名的奴隶贸易中心。) 第九十九章 骗子or疯子? “囚奴堡是什么地方?”弗里德里希对世界各地的主要港口都有一定的了解,甚至还有主要港口的布防图。 “巴加莫约。”副官回答道。 如果对方说的是巴加莫约港,他一定会立刻反应过来,这是东非仅次于蒙巴萨港(位于肯尼亚境内曾经是葡萄牙人的殖民地,之后几经易主现在落在了阿曼人手中)。 但囚奴堡这个叫法,更多地流传于商人之间。 “那不是葡萄牙人和荷兰人的一座自由贸易港吗?”弗里德里希有些奇怪地问道,毕竟葡萄牙人可是和英国人穿一条裤子的。 而且所谓的自由贸易港,最是龙蛇混杂,多方势力盘根错节,再加上那奴隶贸易中心,真将其拿下肯定会引起列强的不满。 “是的。”副官肯定地回答道。 “让他滚!” “是!” 弗里德里希和弗兰茨在一起见过太多这种跳梁小丑,总以为自己是天选之人想要空手套白狼,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等等!”这时弗兰茨拦住了副官。 “弗兰茨你不是真打算去打巴加莫约港吧!你如果想要搞奴隶贸易,那是东非最大的奴隶贸易中心。但是你如果只是想要一块殖民地的话,就实在没必要了。 现在奥地利帝国的扩张已经达到极限了,政府根本没钱投资进行开发。我知道你很有钱,不过巴加莫约距离奥地利本土实在太远了,又很难统治。” 弗里德里希深知自己的侄子,无论是贩奴,还是贩毒,他都不会碰的。所以一路上弗里德里希不停地告戒自己手下的军官们,千万不要碰奴隶和黑货,以免惹祸上身。 坦桑尼亚内陆有强大的土着联盟,并且还面临着北面阿曼赛义德王朝的威胁。 此时坦桑尼亚的内陆对于欧洲人来说还是一片空白,但是葡萄牙人确实在此遭受过上万土着的围攻,所以普遍认为其内部有一个强大的帝国或者是部落联盟。 “弗里德里希叔叔,巴加莫约可是东非仅次于蒙巴萨港的第二大港。如果能将其拿下,对于帝国以后的扩张会十分有利。 而且我认为其收益远远大于成本,毕竟蒙巴萨已经处在了阿拉伯人的势力范围。如果让那些路过的商人们选,我想他们肯定更愿意和我们做生意。” “那好!副官让那家伙上来,就说我们要见他。” 弗里德里希当然希望奥地利帝国在东非多一座重要的补给点,更何况弗兰茨这小子既然主动站出来了,那么他就一定有办法解决问题。 其实自从英国人宣布全面禁止非洲奴隶贸易导致坦桑尼亚的地位一落千丈,一直到1886年才成为了德国的殖民地。 相反是它北部的肯尼亚由于有着优良的港口被英国人看中,之后持续投资,哪怕是到了今天仍是东非最大的港口之一。 弗兰茨这个后世人自然是对殖民地的重要性十分了解,而且奥地利也的确需要一个东非的补给站,毕竟此时依然是海洋的时代。 当然从长远来看,如果奥地利能率先完成对刚果的探险,就完全有可能建立起一个横贯非洲的巨大殖民地。其中又会有海量的机遇和挑战,当然这只是后话。 从目前来看只要别造成什么太恶劣的国际影响,提前在坦桑尼亚布局绝对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x33 这时那名荷兰商人已经经过简单的搜身来到了甲板上,他起初见到弗兰茨和弗里德里希后有些吃惊,但还是摘下帽子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 “先生们,你们好。请允许我做下自我介绍,我的名字叫本尼·厄尔宾,曾经是一名奴隶商人。” “曾经?”这引起了弗里德里希的好奇,其实这不难理解,非洲的奴隶贸易被禁止了,奴隶商人们自然就失业了。 “我失业了。”本尼·厄尔宾自嘲地笑道。 “那你凭什么觉得你能做巴加莫约的总督?那里并不属于奥地利帝国,而是一处自由贸易港。”弗兰茨饶有兴致地问道,他特意强调了自由贸易港这个词。 此时所谓的自由贸易港和历史上的自由市差不多,都是拥有表面上的独立地位,实际受到某国保护或某个组织操控的地理单元。 “我可以帮你们合法地取得巴加莫约附近海岸的权利。”本尼·厄尔宾说得十分自信。 弗里德里希立刻来了兴趣,刚想说话就被弗兰茨打断了。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别人。” 弗兰茨这话说得很伤人,但涉及到国家利益不得不多问一句。而且有实力经营巴加莫约的国家至少有四到五个,其实还包括他们的母国荷兰,这不得不让人生疑。 “他们不信我。”本尼·厄尔宾无奈地回答。 “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们会相信你?本尼先生。”弗兰茨的语气平澹, “这里有一封坦桑尼亚沿海地区七大部族桑古、贝那、赫赫、恩戈尼、查加、帕尔、齐古阿、以及韦金王国的授权书和求援信。” “我可以看看吗?”弗兰茨很好奇,他还从未听说过土着王国会搞这个。 只不过当弗兰茨看到信的时候就不那么澹然了,弗里德里希好奇弗兰茨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便也凑了过来。 “这不是荷兰语吗?”弗里德里希脱口而出。 “造假可以专业点吗?你最起码也要让非洲人来代笔,这样可信度还能高一些。”弗里德里希发誓,这是他见过最蠢的骗子,没有之一。 “这是荷兰语不假,但这也是唯一所有坦桑尼亚酋长都能看得懂的一种语言。我向上帝保证,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阿拉伯人的军队已经打到了巴加莫约附近,葡萄牙人将城中值钱的东西搜刮一空便逃离了这座城市。” 本尼·厄尔宾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但弗里德里希还是不太相信他的话,而且阿拉伯人的军队如果真的打到了巴加莫约附近,那就证明城市已经易主。 与阿曼的赛义德王朝开战显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万一英国人再插手其中恐怕奥地利帝国这次要吃不了兜着走。 “奥地利帝国不可能去趟这趟浑水。您以为战争是儿戏吗?” 弗兰茨无法判断事情的真假,但即便是真的,奥地利帝国若是以与阿曼帝国开战为代价夺取一个东非港口,那代价还是太大了一些。 “战争由我们来打,您看怎么样?”本尼·厄尔宾亮出了他最后的底牌。 第一百章 自以为是黑人的白人奴隶贩子打算为自由而战 “本尼先生,您以为这还是十五、十六世纪几个商人拉上些雇佣兵就和国家开战的时代吗?” 和对方的这一番交流让弗兰茨觉得完全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如果是大航海时代早期商人武装直接攻下城邦的例子并不少见。 但随着时代的发展与火器的扩散,以及历史的自然淘汰,让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再出现了。 更何况像阿曼赛义德王朝这样强大的帝国,它的海军拥有25艘战列舰(58炮)、38艘护卫舰、79艘帆浆船,以及上百艘辅助舰艇,海军人数高达32000人。如此数量的敌人也不是仅凭借商人武装就能轻易击败的。 严格来说,阿曼海军所装备的58炮战列舰在欧洲只能勉强算是护卫舰水准,而其它类型的舰船也都是缩水版。 他们沿用的标准更像是18世纪的海上分类标准,单论水兵人数甚至要超过奥地利的同行。 此外阿曼帝国的陆军下辖将近五万名士兵,其中有超过15万名骑兵。更可怕的是以该国的财政能力支撑这样一支强大的军队并不是一件什么难事,而他们在东非的霸主地位甚至得到了英国人的承认。 (当然并未得到其它国家的承认,尤其是葡萄牙和法国。) “您可以嘲笑我异想天开,但每一位还留守在巴加莫约的欧洲商人都希望能够畅通无阻的进行自由贸易和通行权力;每一个世代生活在坦桑尼亚的居民都希望能将阿拉伯人从他们的土地上赶出去。” 从某种意义上讲,本尼·厄尔宾这段说的是实话。 因为阿曼在获得东非的广袤领土之后,一方面通过垄断贸易和发起猎奴战争等手段多管齐下更加残酷地剥削当地的土着部落,甚至就连盐和铁都抬到了一个近乎不可思议的价格。 另一方面阿曼帝国也不断的以半公开的方式排挤过往的西方商人,甚至还严禁那些西方的贩子们参与奴隶贸易,将其交由阿拉伯人垄断。 此外更是引入商业竞争机制,将印度商人引到东非,提高商品的出口价格,让西方的同行们接连受挫。 “那么这位梦想家,您想要什么呢?” 弗兰茨依然不觉得眼前这位商人属于言出必行能兑现自己的诺言的人。 毕竟他生的太晚未能搭上辉煌的大航海时代的顺班车,而又生得太早没有赶上民族解放的浪潮;生活在现下就注定了他无法成功,除非有实力和能力的高人亲自下场动手干预。 “我需要五千支步枪和二十门大炮!”一脸肃然的本尼·厄尔宾正色道。 听完后弗兰茨和弗里德里希二人心中忍俊不住,毕竟这个要求也实在太低了。5000支步枪加上二十门大炮(6磅或者8磅),哪怕加上运费总价值也超不过十万弗罗林。 这在普通商人眼中难如登天的事情,对于两人来说却是如举手之劳般简单。 因为在拿破仑战争之后,欧洲主要国家都不约而同地出台举措用以限制作战武器在民间的流通,而大批量的购买简直是难如登天;即便能如愿以偿,也是付出了非常严重的代价后;比如法国人就经常会以高出原价格300~400的水准卖给平民。 “那我们又能得到什么?”弗兰茨问道。 “巴加莫约每年30的税收,以及这座城市的所有权。只要你们有能力赶跑赛义德,整个海岸都是你们的。”本尼·厄尔宾回答。 (赛义德是指此时的阿曼苏丹,算是一位非常有能力的君主,但也十分遭人恨。) 30的税收听起来不少,但实际上作为一个仅有区区18万人的港口城市,它最赚钱的产业(奴隶贸易)还被禁止了,实际所获的赋税收入一定是大打折扣的。x33 至于对方口中的“将阿曼人赶走,就能获得整条海岸线”的“诱人”条件属于不折不扣的画大饼行为。 很明显这次交易的风险过高,而收益又很不理想,甚至有可能就是一个陷阱在等着自己一方往里跳也说不定。 而且弗兰茨受到了对方的启发,他已经想到了一个更好的点子来经营这片土地。 “让我们再仔细斟酌一下。先生,天色已晚,您请回吧。”在最后弗兰茨还是寄希望于用礼貌得体的姿态打发对方,希望可以给他一个体面。 “您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我赌的是命,而您付出的不过是小数量的武器而已。” 本尼·厄尔宾希望加一把力促成这一笔交易,但很可惜这种招数对于弗兰茨无效。 “本尼先生,生命是可贵的不应该轻易将其作为赌注,这是对上帝的亵渎。” 弗兰茨最后还是决定抬出上帝来搪塞眼前这个商人。 只不过对方一幅不达到目的不罢休的样子,想要上前继续理论但却被两名士兵拦住。 “我是韦金王国的王子!以我的身份可以联络坦桑尼亚境内的土着部落一起反抗阿拉伯人!我只需要五千支步枪和二十门火炮!” “可是你的容貌也不像黑人啊?”弗里德里希觉得眼前这个家伙很有趣,便来了兴致。 “我是个私生子,我母亲是荷兰人!”本尼·厄尔宾看到了希望,受到鼓励的他于是继续说道,“韦金王国共有6000名战士!我的父亲便是伟大的韦金国王,耶·纽姆巴依!” 黑人酋长的私生子在这个时代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但更让弗兰茨和弗里德里希震惊的是,坦桑尼亚内陆居然有这么强大的存在,再加上之前提到的七个部落说不定真的可以和阿曼帝国一战。 “这位黑人王子殿下,你又是为何会背负起奴隶商人的命运呢?” 弗里德里希问道,他很好奇一个自认为是黑人的白人为什么要卖黑人。 “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有此问,因为我们和你们不同!我的国家如果不靠贩卖奴隶就失去了稳定的盐铁来源。 盐对人的重要性你们是再清楚不过了。而假如一旦没有了铁器,我们就没法保护自己的国家和家人! 周围都是和我们同处一样境地的部落,如果我们要避免沦落为奴仆的命运就要将别人卖做奴隶,这是为了生存! 可是现在阿曼人来了!我们就连生存的机会都没有了,他们要把我们所有人都看作是可以肆意奴役的物件。 我的父亲,伟大的耶·纽姆巴依曾让我随我的母亲去欧洲,我见到的是一个个没有奴隶的王国。 我们也本不想如此,你们要钱,我们便给你们钱,你们要庄稼,我们便给你们庄稼。但请不要奴役我们,不要杀戮我们。我们只想活下去!” 第一百零一章 共同的敌人 奴隶劳动虽表面上看来只需维持他的生活费用,但彻底计算起来,其代价是任何劳动中最高的。 一个不能获得一点财产的人,食必求其最多,作必望其最少,除此之外,什么也不关心。 从历代和各国的经验来看,我相信自由人的劳动比奴隶劳动来得便宜。 ——亚当·斯密 本尼·厄尔宾说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但弗兰茨并不想打击对方的满腔热血,毕竟资本主义制度与奴隶制相比最大的优势便是在于剥削的高效。 “本尼先生,你的故事非常感人。但我想提醒你,此时的欧洲远没你想象中的美好。还有英国官方已经宣布全面禁止奴隶贸易了。以他们的海军实力,相信用不了多久奴隶贸易就会从非洲彻底断绝。 至于你们和阿曼人的战争,我们实在是爱莫能助。” 虽然对方的演说很感人,但弗兰茨并不是一个容易上头的人,他的话依旧冷静而冷酷。 “不,您错了!奴隶贸易从古至今都从未断绝,未来也不会断!英国人和阿曼人是穿同一条裤子的!”本尼·厄尔宾振振有词。 其实历史上的他并不是唯一一个希望将自己的土地卖给列强,以此来换取保护的东非国家。 曾经统治蒙巴萨的马兹鲁尹家族就让出了他们的家族领地作为英国人的保护地,当时有一位英国海军上校觉得有利可图便接受了这个提议。 但约翰牛在叫人失望这件事上从未让人失望过,他们很快就发现赛义德愿意出更高的价钱。 于是乎商业基因强大的英国人降下自己的国旗,撤出自己的军队,坐视马兹鲁尹家族被赛义德所灭。 只不过现下奥地利不具备英国皇家海军那么强大的海上力量未必会让赛义德忌惮,而且此时的阿曼帝国早已今非昔比,已经是名副其实的东非霸主了。 实际上阿曼和英国人签订了莫尔斯比条约,在事实上承认了阿曼的东非霸主地位,并且默许了他们可以进行奴隶贸易。 英国人的双标一直都这么离谱,他们可以一方面对奴隶贩子杀无赦,另一方面又可以默许一些人合法贩奴。 “穿一条裤子?据我所知,英国不是到处打着禁止奴隶贸易的名号四处扩张自己的影响力吗?” 弗里德里希和弗兰茨听得都有些一头雾水,毕竟不列颠是一直这么大张旗鼓宣传的,平时也都是这么做的。 “赛义德给了他们好处,那些英国人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卖给他们武器和战舰。” 这很符合盎格鲁撒克逊人的一贯风格,如果再卖给阿曼人一些劣质武器和淘汰的战舰,那就更加吻合了。 之后本尼·厄尔宾就把阿曼和英国蝇营狗苟的种种“劣迹”讲了一遍,此处就不过多赘述。 弗兰茨和弗里德里希眼前一亮,又打起了精神。 毕竟此时不列颠可是奥地利最不感冒的国家之一,虽然双方在地缘政治上没什么直接冲突,但是明里暗里的小摩擦和算计却从未中断过。 而且两人心底下都隐藏着巨大的野心,而为了实现它,约翰牛必然是一道迈不过去的坎。 “我们可以给你们提供武器和必要的支持,但是奥地利帝国暂时不会插手巴加莫约的战斗。哪怕是你们就要被消灭了,我们也不会提前介入。 另外,我们可以保证韦金王国的存续,但是它必须被纳入帝国的市场循环,你们所有人都需要遵守帝国的法律,遵从皇帝陛下的意志。” 弗兰茨心中已经有了规划,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再次重申了自己的立场。当然如果这群人真要能成功拿下巴加莫约,倒是省了很多麻烦。x33 10万弗罗林,哪怕是只有1的几率铲除英国人在东非的一个强大盟友也是值得的。更不要说,奥地利帝国还有获得提前殖民巴加莫约以及掌控一个重要的东非港口,这对于今后己方的战略布局都是十分有利的。 可即便如此,弗兰茨依然不会改变之前的计划,毕竟这种投资就如同赌博一般,而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滥赌灰飞烟灭。 “没问题,我可以答应这些条件,但你们必须给我们国民的待遇。” 肩负着自己国家和族人命运的本尼·厄尔宾在面对生死攸关的选择时自然要慎之又慎,哪怕是曲线救国也要卖个好价钱。这便是一个商人的职业操守。 “这是当然,只要在奥地利帝国境内生活,拥护哈布斯堡家族的统治,遵守帝国法律、法规、以及相关政策,履行国民义务的人都是奥地利公民,受奥地利帝国保护。” 自己上述一番话是用比较正式的口吻表达出来的,这让周围的人都纷纷投来疑惑不解的目光,他们不知道这位大公方才是否在传递着个人意志。 不管在场者怎么想的,但这便是在自己心中对未来奥地利公民的定义。 弗里德里希无奈地看了一眼侄子,精神为之一振的本尼·厄尔宾有一种久违的被重视了的感觉,这让他心满意足。大盐杉音则听出了一丝弦外之音,或许x33 之后的事情再次刷新了弗兰茨的认知,那就是本尼·厄尔宾并不是光杆司令;他旗下真的有一支数量大概在2000人的军队,再算上那些商人的私人武装总人数接近2500人。 他们本来是打算到印度寻求帮助的,顺道再采购一些装备。 幸运的是那些印度商人也极其讨厌阿曼人的横征暴敛提供了相当程度的资金支持和大量情报,但不幸的是在返程途中居然遭遇了海啸,所有人都困在了孟买,这才有了这四处求援的一幕。 好在弗兰茨的这支舰队规模够大,可以容纳下这2500名不速之客。 通过这些商人渠道,弗兰茨又获得了一个有价值的情报,那就是赛义德和英国人之间的同盟并非铁板一块,就像和印度人的关系一样。 英国和印度都在和阿曼的贸易中受益匪浅,但是这些阿拉伯人要的太多了不说,而且并不安分。 赛义德在桑给巴尔大面积种植丁香和香料,这毫无疑问地冲击了印度的香料市场。而为了将奴隶卖出高价,他们又总是和美国人与法国人眉来眼去,这就让身为商贸行家的英国人十分反感。 就和弗兰茨预料的一样,英国人也在寻求坑阿曼人一把的机会。于是乎他准备写几封信。 第一百零二章 中计了 经过将近一天的补充后,舰队再次踏上了征程,但这一次受到幸运女神的垂青而遇到了印度洋季风。 弗里德里希得到了本尼·厄尔宾的保证,巴加莫约拥有足够的煤炭和物资为己方提供给养。 于是乎喜出望外的他命令舰队启程;在复式蒸汽机与风帆混合动力的帮助下,以20节的超高航速仅用不到六天的时间就到达了目的地。 巴加莫约是坦桑尼亚境内最古老的城市,不过这座建筑风格可以用五花八门来形容的囚奴堡在此时的欧洲人看来被称为城镇可能更合适。 放眼望去,四周既竖立着古老的欧式建筑,也有土着风格的草棚,更有直接用泥土湖起来的简约风格的房子,甚至还有清真风味的以及一些四不像的寺庙。 但总体上可以用三个字概括:老、旧、破。 当地的欧洲商人可以说是混得肉眼可见的惨,这些人身着完全与世隔绝的洛可可或者摄政时代风格的服饰。 男人们浑身那夸张繁复的衣着以及翻皮高跟鞋还有头戴的假发,一个个犹如从十八世纪穿越过来的一样。 女人们的着装打扮也十分矫揉造作,但和1842年欧洲主流风格相差不多,不过和时尚的维也纳相比依然差距甚大。x33 而他们身体上似乎携带着一种怪异的味道,哪怕是距离这群人数米之外,弗兰茨一行人员都能闻到。 大盐杉音惊疑不定地看着从附近走过的欧洲女人们,毕竟她在维也纳的那些同学们甚至恨不得整天泡在水里用各种花瓣香料恨不得从上到下都卤出味儿来。 但从眼前这些女人的仪表就能轻易得出她们似乎连头都不愿意洗的结论。更令她惊讶的是,她们衣服上的汗渍、泪渍、鸟屎,以及各种奇奇怪怪的污渍一览无遗;身上散发着“醉人”的味道可以让一个怀春的青少年望而却步。 港口簇拥着肤色五颜六色的人群们,显然他们十分欢迎奥国远洋舰队的到来;由于蒙巴萨港的崛起,巴加莫约的生意也一天不如一天,毫无疑问这座港口正在走向死亡。 弗兰茨和他的随行人员们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码头上的阿拉伯人似乎很多,甚至还有贩奴船载着整船的奴隶驶离港口。 当本尼·厄尔宾和他的人马从后续的运输船中走出的时候,码头上的白人们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与此同时旁边的阿拉伯人们立即开始戒备起来,甚至有商船直接驶离了港口。 弗兰茨和弗里德里希都很清楚那些人的举动肯定是出于害怕遭到白人报复,于是抢先一步向自己的主子通风报信去了。 不过这对己方行程并没有什么影响,毕竟舰队不过是到此补充一下给养,最多两天就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所以他们也不觉得这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倒是两人开始谋划起这座港口的未来了。 弗兰茨觉得巴加莫约必然会成为帝国在东非的重要支点,尤其是在苏尹士运河开通之后它的重要性还会进一步增加。 当然在他的梦想中,如果一切都顺利的情况下,其最终目的是将其与刚果殖民地相连,形成一个横贯中非的超级殖民地。 而“务实主义者”弗里德里希则认为巴加莫约十分符合作为一个军港的必要条件;天然的屏障和不错的纵深会给进攻方带来更多麻烦。 但它的局限性也很明显,那就是不够大;如果要是一支庞大的舰队长期驻扎在此就显得狭小了,而且一旦进攻方的舰船数量翻倍,那么攻守的优劣将会完全倒转。 与巴加莫约相比,弗里德里希更看好此时还是个小渔村的达雷萨拉姆,那里的水位更深,并且拥有更大的空间和更理想的纵深。 但此时的达雷萨拉姆依然是一个一穷二白且毫无名气的村庄,想要将其完全打造成一个功能完备的港口可能需要花费3-5年时间,而等人们都认识到它的优越性可能还需要长达10年。 位于鲁伏河河口的达雷萨拉姆就是后世坦桑尼亚的首都,但此时它还并未显现出深水良港优势;而且从有到无建造一座港口,可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x33 正在二人的思绪还沉浸在思考中,成箱的武器和黑火药被搬到岸上,一批批的给养和煤炭被送上船。 不过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弗里德里希还是明令所有官兵不得在岸上留宿又或是深入内陆。 所有人都在期盼不要出任何差错,影响到明日一早补给完成就离开这座城市的计划,毕竟之后的行程要面对的便是此次航程中最难渡过的关卡—好望角。 直到此时弗兰茨一行人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被骗了,所有人都在焦急地盼望黎明的到来,开始第二天的征程。 太阳照常升起,卢卡·马切尼尼亚是奥地利帝国地中海舰队旗舰威尼西亚号上的一名瞭望手,他像往常一样在凌晨四点三十分准时起床,准备在五点钟接替同伴的工作。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显得格外刺眼,视力非常好的卢卡·马切尼尼亚很快看到太阳升起的地方似乎有一些小黑点在接近。 这是个十分不寻常的情况,因为黑点的数量太多了,像是一支浩浩荡荡的舰队。作为一名思维敏锐的瞭望手,他意识到这是海上冲突的前兆,但自己又无法确认这个事实。 (军队里谎报军情,或者误报军情都是十分严重的罪行。) “马切诺!快过来看看远方那片黑压压的一片是什么东西?” 卢卡·马切尼尼亚呼喊瞭望塔上的同伴,但并没有得到对方回应。按照常理这贪睡的家伙估计应该是偷懒了,毕竟己方舰只在港内停泊,又快到了换岗的时间。 只不过就在他决定在瞭望塔的阴影处狠狠咬上几口面包补充能量后再换岗的那一刹那,一滴不明液体落在了他的头上。 卢卡·马切尼尼亚随手一摸,这粘稠温热的感觉,根据他多年的经验判断,应该是一坨新鲜的鸟屎。 “还好没落在面包上。”卢卡·马切尼尼亚心中窃喜,正当他准备将鸟屎擦在裤子上的时候,他发现一丝红色的液体滴了下来。 “上面的人死了?”他不可置信地望着瞭望塔,上面的人却是一动也没有动过,再联想起自己侦察到的前方的大量黑点,立刻大叫起来“敌袭!敌袭!敌舰来袭!” 卢卡·马切尼尼亚一边大喊一边向瞭望塔爬去。 “马切诺!罗莎还在等着你回去和她结婚呢!该死!你还欠着我20个弗罗林的酒钱呢。” 他多么希望只是自己那个蠢朋友的恶作剧啊,但现实是残酷的。一支弩箭射穿了马切诺的眼睛将他牢牢地钉在了桅杆上,卢卡·马切尼尼亚拿起望远镜,他看到了一整支风帆舰队正向他们袭来。 “东北方,20海里,敌袭!敌袭!” 根据经验他判断出对方距离己方只有不到20海里(有书友肯定觉得20海里实在太远了,这么早发现敌情肯定没有问题)。 但实际上这个时代的蒸汽战舰仅仅是启动就动辄2-3个小时,更不要说起锚等其他迎战工作了。 第一百零三章 狭路相逢 “敌袭!敌袭!” 嘈杂的叫声和混乱的脚步声将弗兰茨吵醒,他立刻翻身下床披上件外衣就往舰长室走去。 “这是怎么回事?!哪来的敌袭?!打旗语!让那些阿拉伯人的船不要过来,否则将会视其为敌对行为加以歼灭。” “是!”传令兵刚离开,一位副官回答了舰队司令的问题。“早晨换岗时发现有五名瞭望手死亡,之后我们在东北方发现了大量帆浆船和护卫舰,以及小型运兵船。” 弗里德里希狠狠地一拳砸向桌面,巴加莫约的港湾的大小刚好让奥地利的舰队无法冲出湾口展开队形。 但想仰仗地形据守湾内,北洋水师就是前车之鉴,更不要说此时的巴加莫约根本没有像样的防御力量。 “司令,我们可以利用火炮优势据守湾内,敌军在数量上的优势不足以弥补火力的不足!” 一位副官信心十足地提议道,只不过他还没等到弗里德里希大公的夸奖就被弗兰茨大公泼了一盆凉水。 “如果对方封锁湾口,同时派兵攻占陆上的几座炮台怎么办?别看他们对于湾外的敌人没什么威胁,但是对于湾内的我们来说可是致命的。试想一下如果同时遭遇海陆两方的进攻,我们又能坚持多久?” 尤其是这种湾口地形,让弗兰茨想到了一个词,那就是瓮中捉鳖。 那名副官还想争辩一下,但是被弗里德里希制止了。 “别废话!服从命令!一旦对方完成了包围,根本就不需要占领陆地炮台。只需要守住湾口,弄些火攻自爆船就能把我们活活困死。到时候哪怕你想孤注一掷冲出去,对方只要自沉几艘战舰变成人工暗礁就能将出口堵死!” “可蒸汽机启动还需要时间” “该死!你这个蠢货,我们的风帆留着干什么的!扬帆,启航!” 在最关键时刻弗里德里希选择了最正确的做法,舰队所有战舰展开风帆迎着阿拉伯人的舰队便冲了过去。 两支舰队就好像两支利箭在大海上迎头相撞,而“威尼西亚”号便是那支最锋利的箭头。 舰桥内。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不过是运了一些武器和火药,哪怕阿曼人要报复,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调集舰队来巴加莫约围堵我们吧。” 阿曼首都马斯喀特是理论上赛义德王朝的核心区域,而它远在波斯湾距离巴加莫约有将近4400公里。 “不可能,昨天那些逃走的阿拉伯人我也见到了,但是他们想要往返一次最快也要十天,哪怕是有洋流、季风和蒸汽动力的帮助也不行。更何况,看起来对方并没有加装蒸汽动力。” 弗兰茨也是一头雾水,他很自信不可能有舰队能做到这一切。突然他有了一个十分可怕的想法,那就是整场遭遇,从谈条件开始,以巴加莫约和坦桑尼亚为诱饵,再到之后装载那些所谓的“巴加莫约商人”,以及现在的阿曼舰队来袭全都是阴谋。 对方从第一天开始就已经行动了,刚好在我们到达巴加莫约港的第二天早晨到达,好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但那又似乎不太合理,因为这种精密的阴谋往往在现实中无法实现。只要某一个环节出了一点问题就会满盘皆输,就像是巴贝奇的分析机一样。 (巴贝奇,现任奥地利帝国数字计算研究所所长,皇家科学会成员。) 而且就算是本尼·厄尔宾撒谎,他又哪里去找这成千上万的专业演员呢?当地人那种又土又装的感觉,可不是随便什么群演都能做到的。 “威尼西亚”号和四艘一级战列舰勉强在对方封锁湾口之前,冲了出来,但是抢t头这种事就别想了。x33 海战之中抢t头是十分重要的一环,占据t头的一方可以将船舷面对对方,拥有良好的视野,方便指挥也方便集中火力。 而没有抢到t头的一方只有旗舰拥有良好的视野,后面的船都有大量的视野盲区,哪怕是进行错位之后依然难以指挥、调度。 而且最主要的是这一时期的战舰火炮都在船舷两侧,船首最多只能集中几门可移动的卡隆炮,这种火力在海战之中太过渺小。 哪怕是一艘超一级战列舰也不可能同时对抗几十艘58炮微型战列舰的火力。 阿曼海军帕夏马耶德看到奥地利海军冲出了湾口,直奔自己而来的时候不禁笑道。 “不错!非常正确的决定,对方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将军,这种判断力和执行力当真让人佩服。不过很可惜他遇到了我,否则他也会是一位能将自己的名字镌刻进历史的奇才。 让我们赞美真主,为他的敌人送行吧!” 阿曼海军的二十艘战舰列平铺展开,炮门缓缓打开,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威尼西亚”号。 “放!”马耶德旗舰的炮长一声令下,一门门六磅炮、八磅炮相继吐出火舌,黑烟遮蔽了天空。 这些阿曼海军都是长年征战在印度洋上的老兵,并没有因对方没有换手而懈怠,反而是以最快的速度进行填装,准备第二轮射击。 无论对方选择是继续送死,还是退回湾内苟延残喘,最终都逃不过他们的制裁。 他们在等硝烟散去,好欣赏对方或是因为恐惧,或是因为愤怒而扭曲的面孔。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证明阿曼人才是西印度洋和东非的主宰,白人的伪神在这里毫无价值。 然而一支舰队的一轮齐射居然连一艘奥地利帝国的战舰都没击沉,“威尼西亚”号的甲板上虽然多了许多具残破的尸体,但船员们依然操纵着破烂的风帆继续前进。x33 马耶德从望远镜中并没有看到他想看的,没有白旗、没有沉船、更没有惊叫跳水逃生的船员。 “继续射击!把他们都干掉,否则他们必然会成为我们伟大的阿曼帝国的劲敌!以真主的名义,赐予他们永恒的死亡!” 第二轮、第三轮,“威尼西亚”号就像是不死的亡灵一般步步紧逼。 其实奥地利帝国的这几艘新式战列舰都在外面包裹了一层铁皮,虽然仅仅是多了一层铁皮而已,但防护力却得到了极大的提高。 再加上“威尼西亚”号本来就是超一级战列舰,拥有相当厚的橡木装甲,想要用小口径火炮破甲就很不容易。 此时它的外表又覆盖了一层铁皮装甲,阿曼海军的主力火炮能做的仅仅是刮痧而已。 “快散开!”当马耶德发现对方的意图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第一百零四章 勇者胜 实话实说,弗兰茨一点也不喜欢这种身临险境站在最前线看着炮弹横飞的感觉。不过此时已经身在“威尼西亚”号这艘贼船之上,也由不得他想那么多了。 “弗里德里希叔叔,你真该庆幸对手没有高爆炮弹。否则,我们现在就已经回到祖先的怀抱了。” 弗兰茨指着刚刚击碎强化玻璃砸进舰桥的实心炮弹说道。 “弗兰茨,我觉得你最好还是离开这里。不管怎么说,这里都是战斗的第一线。我作为舰长自然责无旁贷,而你只是我们的客人。” 弗里德里希拿着望远镜持续观察着周围的敌情,不慌不忙地说道。 “弗里德里希叔叔,我们好歹都是皇族子弟;如果遇到一丝险况就擅自退缩甚至临阵脱逃的话,恐怕对我方的士气会造成严重影响。” 此刻两人在不慌不忙地聊着天,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顿时让舰桥内的紧张气氛缓和了不少,毕竟有两位皇室大公坐镇,即便是战死也不是很亏的样子。 而且此时的海军军官大多数都是贵族出身,这一时期贵族十分讲究所谓的气质——优雅。 于是乎舰上就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虽然每个人都在强装镇定,但是却给人一种真的很澹定的氛围。 外面炮火连天到甚至玻璃都被击碎了的状况,还有人过来问弗兰茨大公,“您需要甜点和咖啡吗?”。 “咖啡,谢谢。” 一旁的大盐杉音虽然一贯自诩自己不怕死,但此时此刻的她却只敢趴在地面,仰头看着自己的主人。 “杉音小姐,你这样会提高中弹概率的。何况趴在甲板上容易着凉不说,还很容易绊倒其他人,尤其是现在处于交战过程中。”弗兰茨善意地提醒道。 “弗兰茨大公,难道您不畏惧吗?”大盐杉音颤颤巍巍地问道。 “畏惧?这是自然!不过现在谈这个有点晚了。既然无法拒绝,那不如好好享受一下。你需要甜点吗?”对方并没有看出来这是弗兰茨故作澹定的一番解答,只觉得此时他在她心中那与众不同的形象更高大了。 “请给我一些糖,据说它能使人冷静。”大盐杉音终于鼓起勇气跪坐在了甲板上。 弗兰茨取了两块方糖交到她手上,突然剧烈地撞击让船体几乎丧失了平衡,各种灯具和内饰物如滚石般掉落。 显然弗里德里希的铁头战术奏效了,旗舰“威尼西亚”号直接撞沉了对方最大的一艘军舰;敌方战舰在最后时刻想要逃之夭夭,但是装备了蒸汽轮机的“威尼西亚”号的动力又哪里是这艘风帆战列舰能匹敌的。 4700吨的超一级战列舰“威尼西亚”号直接将马耶德的旗舰“真理”号撞成了碎片。丧失旗舰的阿曼海军立刻陷入了混乱。 然而这仅仅是刚开始,之后同样包裹着铁皮的奥地利一级战列舰相继杀入敌阵,将阿拉伯人的舰队搅得天翻地覆。 这时站在指挥台上的弗里德里希大声喊道:“打旗语,告诉他们准备第二阶段进攻!” 五艘一级战列舰在敌阵中火力全开就已经足够恐怖了,阿曼海军的伪战列舰虽然没有像埃及人那样偷工减料,但是同样挨不住一级战列舰的抵近射击。 不过很快阿曼人就在敌人舰只的甲板上发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发射架。这种无杆自旋火箭弹虽然威力不错,但是堪忧的命中率让其在海战之中几乎没有发挥的空间。 但那只是在一般情况下,比如这种近距离的混战,火箭弹的优势便淋漓尽致地体现出来了。 阿曼海军的水手们大多都出身海盗,他们一辈子都和船与死神打交道,所以并不惧怕死亡和接舷战。 此时的战局表明,阿曼人的火炮很难对那些敌方巨舰造成有效杀伤,既然如此接舷战也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甚至有阿曼将领身先士卒,脱下衣服只拿一把弯刀站在船头,就像曾经威震天下的巴巴里海盗一样。可这很快就被证明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当奥国反步兵火箭弹在空中爆炸的时候,那位无甲的阿拉伯勇士瞬间成了筛子,四散的钢珠直接清空了甲板。 燃烧火箭弹的杀伤效果更加明显,随着爆炸泼洒出的可燃物直接落在木制的甲板或者是人身体上,只要一颗火星就会燃起冲天大火,刚才那些准备跳邦的阿曼人瞬间化为了火人,只能跳进大海以求一线生机。 当然马耶德还准备了后手,那就是一支庞大的自爆舰队。 和后世的瓦哈比分子和塔利班还有”基地组织”成员一样,这些人都有十分坚定的信仰又或是怕殃及被马耶德掌握在手 中的家人们,总之他们都不畏生死。 只可惜伴随着马耶德的旗舰沉没和主帅的下落不明,无人能指挥动这支特殊部队。当终于有人“说服”了其一些成员向敌舰发起冲锋时,他们却发现一个问题。 那就是自爆船队根本无法接近奥地利人的军舰由火炮和火箭弹以及神射手们组成的一道不可逾越的封锁线。x33 这些自爆船无非就是搭载了大量的火药和易燃物,这正是对方高爆炮弹和火箭弹最喜欢的目标,因为可以触发二次爆炸。 而由于奥地利帝国线膛技术的发展,让线膛枪不再是高高在上,而是所有士兵都装备得起。 那些之前被迫躲在船舱中的海军陆战队员们更是借此机会,向那些不宣而战的阿拉伯人宣泄着自己心中的怒火。 弗里德里希的海军陆战队作为奥方唯二装备了后膛枪的部队,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好试试这种新式武器威力的大好机会。 而后膛枪的射速也远远超过了对面那些阿拉伯人的认知,他们本以为一轮子弹打过之后就可以露出头去划桨,但没想到仅仅是几秒钟之后他们的脑袋上便爆开了血花。 随着更多对方战舰冲出湾口,阿曼人的海上劣势越来越大,不得已他们只能选择撤退。只不过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奥地利军舰上装备的蒸汽机渐渐开始发挥作用。 (蒸汽机从冷机状态加热到工作状态需要一定的时间。) 纯粹的风帆战舰,又怎么可能跑得过风帆蒸汽混合动力的船呢?战斗很快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鉴于阿曼人是不宣而战,奥地利人自然没有必要遵守战场上约定俗成的规则。 海军士兵拿起步枪和长钩疯狂击杀那些落水的阿拉伯士兵,几艘大型战列舰在前方继续追杀残敌,而跟在后方的小型军舰则是消灭一切他们所见之敌,顺便再顺手牵羊地打捞一些货物。 而在岸边全程目睹的巴加莫约的民众们欢欣鼓舞,因为欺压他们多年的阿曼人终于被人打败了。 但本尼·厄尔宾和一众巴加莫约的权贵却惊恐的说不出话来。他们本以为奥地利人会被阿曼人打败,后者也会因此元气大伤便会放过他们这些可怜虫。 可是奥地利海军展现出来的可怕战斗力,实在是让他们不禁冷汗直流。 第一百零五章 《桑给巴尔条约》 从早晨追击到傍晚,弗里德里希发现自己跟进到了敌人的老巢。说来有些惭愧,比起舰队决战,奥地利帝国海军似乎更擅长攻击城市。 因为目标足够大,而他们的火力又足够勐。眼前这座显而易见的贸易港根本没有屏障来阻止奥地利舰队的进攻。 很快港口四周便化成了一片火海,弗兰茨和弗里德里希都十分确信遭遇到的这支舰队是阿曼人的主力。 而将一个国家的主力舰队消灭无疑是对它的巨大打击。至少在十年内阿曼海军都无法东山再起了,自然也不会派军舰继续打己方的主意。 伟人曾经说过“要痛打落水狗。”,弗兰茨自然明白其中含义,此时对于阿曼的仁慈,保不齐会成为他们复仇的动力。 一次性打断他们的嵴梁,会让这些桀骜不驯的家伙安分得多,之后更是可以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念及于此,弗兰茨和弗里德里希将自己带来的火箭弹全部倾泻在了眼前这座港口城市上。 就在他们考虑是否要派陆战队上岸继续进行清剿的时候,一艘阿拉伯人的小船举着白旗驶了出来。 “别打了,我们投降!”举着白旗的大胡子带着哭腔,显然是被这种高烈度的战争吓坏了。 “你是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服我们!”虽然打赢了很爽,但是莫名其妙卷入了一场不知所闻的战争真的让弗里德里希非常不爽。 “我是马吉德,赛义德大帝之子,桑给巴尔州州长。我们真的投降了,请求你们不要再打了。”这位平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子此刻用哀求而低声下气的语气祈求和平。 “哈哈,原来你就是这里的头领啊!你擅自挑起战争时怎么不和我们知会一声?你们的行径我就是把这座城市夷为平地都不过分!” 弗里德里希认定了眼前这个人就是始作俑者,他准备狠狠敲上一笔好回去多造几艘战舰然后回来接着揍这个混蛋。 “是马耶德帕夏率军袭击你们的,不关我们的事啊。看在仁慈的主的份儿上,请您不要将我的城市夷为平地。” 马吉德作为赛义德的次子,从小就在听着阿曼帝国百战百胜的传说氛围中成长的,在蒙巴萨哪怕是号称世界最强的英国人也要避其锋芒。 他从来都坚信本国乃世界第三强国;第一是奥斯曼帝国,第二是联合王国,第三便是阿曼帝国,并且终究有一天他将带领着无敌的阿曼海军统治这个世界。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马吉德的梦想彻底破灭了。火焰烧遍了整座城市,成功逃出阿曼帝国的船只寥寥无几。 得知惨败的消息后,那位坐在宫殿中心的万王之王,他的父亲,赛德·赛义德居然低头垂泪,并让他去海上请降。这一天马吉德的世界崩溃了,他坐着小舟,身边跟着一名他最信任的哑仆。 (相传每一位伟大的苏丹,都会有一支聋哑人行刑队。) 昔日繁华的港口,此时正被噼啪作响的烈火所吞噬,残阳如血,从那些巨大的铁皮军舰上不断有可怕的爆炸物飞出,将城市再次投入烈火的怀抱。 马吉德将一面白旗高高举起,这将他的尊严击得粉碎,但他还来不及伤心,从他耳边呼啸而过的炮弹就卖力地摇动起旗帜来 “你说得倒是轻巧。那我的人、我的船、我的损失怎么算!”弗里德里希怒吼道。x33 “我们愿意照价赔偿。”阿拉伯商人的本性促使马吉德鬼使神差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照价赔偿?把那个蠢王子拉上来!”弗里德里希喊道。 士兵们七手八脚地抛下软梯来到马吉德的身边,但是并没有扶他上梯子,而是直接将这位王子捆了起来,就像一件货物一样被拉了上去。 一旁挣扎着去救自己的主人哑仆想要阻止被靠近的士兵一脚踹进海里,然而军官失去了耐性拔出手枪。 马吉德大喊“不要过来,我没事!” 在船舷看戏的弗兰茨赞许地点了点头,“良心未泯”的他问道,“你就是马吉德?”弗里德里希坐在搭建的谈判桌上。 “是的。我们真诚地希望加倍赔偿你们的损失。真主在上,请相信我。”马吉德一改之前的措辞,同时也惊讶于对方的年轻。 他本以为来的会是一位老成持重的将军,没想到是一个连胡子都没有的小屁孩。 (当时阿拉伯人普遍蓄须,并且有些特殊含义,有一种刑罚就是烧胡子。) “你以为有钱就能解决一切吗?我手下士兵的性命该怎么算?” 弗里德里希显得气势汹汹,但有着狡诈商人本色的马吉德十分清楚,对方一定是嫌自己的钱没给够。 “三倍!我愿意三倍赔偿贵国的损失,并且愿意与贵国一同维护西印度洋的治安,共同打击扎瓦散海盗。” (扎瓦散海盗曾经活跃于西印度洋和波斯湾的阿拉伯海盗团伙。) “三倍?”弗里德里希摸了摸下巴,看对方这么痛快地答应四倍应该也不成问题,还是先让副官报下战损吧。 “安德烈!” 心领神会的副官连忙跑到弗里德里希身边,时而大声时而耳语,“大公,不能答应他们,我们太亏了。 虽然一艘船都没有沉,甚至唯一一艘还是在东印度洋遭遇风暴那次,但这次海战一共有三百多兄弟伤亡。x33 五艘主力舰就旗舰的损伤严重一些,倒是弹药损耗不小;这场冲突消耗了几百吨,一万枚火箭弹都打空了。” 弗里德里希大致算了一下账后,觉得200万弗罗林比较合适,便招手示意,然后小声道,“弗兰茨,我们海军要求的赔偿不能低于两百万弗罗林。剩下的就看你自由发挥了。” 弗兰茨点了点头,走到谈判桌旁坐了下来。 “您是谁?”马吉德十分疑惑地问道。 “我们的头儿。”弗里德里希用了一个通俗易懂的词语介绍道。 这下马吉德更加震惊了,刚刚那个还可能是长得比较年轻,而这次来的这个完全就是个小孩,他不禁内心感慨,“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我们需要你们100万英镑的赔偿并割让巴加莫约以南的所有领土。” “实在抱歉,这完全超出了我国的支付能力。而且巴加莫约以南的领土分属于几个不同的家族,我们暂时无法定夺。” “那我们可以去用我们的方法去说服那些家族,您看怎么样呢?” 弗兰茨漫天要价,马吉德坐地还钱,双方一番讨价还价之后,终于签订了《桑给巴尔条约》。 即:阿曼帝国赔偿奥地利帝国五十万英镑,并将巴加莫约以南地区割让给奥地利。协议签订之日起,双方停止敌对行为。 第一百零六章 你想做总督吗? 1842年4月24日或许对于阿曼人来说将是一个载入史册的日子。 就在这一天桑给巴尔燃烧的海岸边,超一级战列舰“威尼西亚”号上东非霸主阿曼近百年来第一次承认失败。 此战他们引以为傲的海军以付出了十九艘战列舰、十五艘护卫舰、三十八艘帆桨船以及大量的纵火船和自爆舰的惨痛代价。 不仅如此,阿曼方面包括海军总司令马耶德帕夏在内总计有超过一万八千人阵亡,或失踪。 整个桑给巴尔港有超过2000间房屋被毁,民用船只损失无算。苏丹赛义德大帝的八个儿子中有两人在此战中丧生。 虽说有国仇家恨在身,但这位君主似乎并没有打算报复对方的心思;相反他很看好阿奥之间的贸易,赛义德的儿子马吉德强烈地向弗兰茨和弗里德里希推销他们的丁香。 丁香树可以提炼出上等香料和香油。丁香油是一种具有强烈香味的黄色油体,它可以用来制成各种高级香料和香水与卷烟,甚至在亚洲和非洲部分地区会将其当做药物使用。 不过这种香料的原产地却并非桑给巴尔和奔吧。他们曾经是印度人的拳头产品,但现在桑奔两地的丁香产量已经超过世界产量的60,几乎垄断了全球同类商品的贸易,成了名副其实的丁香之国。 这便是阿拉伯商人厉害的地方。他们能屈能伸,有着异常灵活的道德下限,哪怕是死敌也可以毫无顾忌地做生意。 其实五十万英镑的战争赔款和失去巴加莫约以南的土地都没让赛义德王朝肉疼,真正让他们无法接受的是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强大舰队以及数百年来积攒下来的自信。 曾几何时威风凛凛的阿曼帝国拳打葡萄牙,脚踢荷兰,邀斗阿拉伯群雄,经略东非,纵横印度洋。英国人不敢打的扎瓦散海盗他们敢打,英国不敢拿的蒙巴萨早就是他们的殖民地了。 从大航海时代起阿曼便是西印度洋的霸主,但赛义德深知昔日的辉煌并不能代表一切。 他并不是一位昏庸无能的君主,相反却非常有商业头脑和战略眼光,所以这位东非霸主立刻想到了和奥地利人结盟。 为了保持自己在波斯湾和西印度洋的影响力这是一个必然的选择,就像当年签订和英国人的盟约一样。 并且这位苏丹还力图积极拓展和奥地利之间的商业关系,加强两国之间的纽带。 同时他还需要重建一支更加强大的舰队和更细致可靠的情报网络,以保证这种耻辱不再发生。 反观奥地利一方,一直到战争结束,弗兰茨和弗里德里希俩人才明白阿曼海军究竟为何能如此迅速地作出反应。 究其原因是对方的首都已经从波斯湾的马斯喀特搬到了桑给巴尔,他们的海军总部自然也来到了这个东非小岛。 但由于是近几年才发生的事情,所以己方战舰上的海图上并没有标识。这让弗兰茨不禁感到嵴背发凉,之前只知道某缺德导航经常将人误导进死胡同、韭菜地之类的。 但与己方的海外情报部门相比,简直是弱爆了!好几年都没更新的海图,直接将远航舰队送进了敌人老窝。 巴加莫约与桑给巴尔隔海相望,仅有不到一天的航程。帝国海军在巴加莫约的行为(卸货和运送部队),无疑是对赛义德王朝的严重挑衅。 当然骄傲的阿曼人也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他们自作聪明以为可以通过不宣而战直接消灭来犯的敌方舰队。x33 毕竟胜利者不受谴责,只要可以歼灭列强的海上有生力量,那么自然就没有人敢出来对他们说三道四。 可惜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双方相差了接近百年的实力可不是轻易就能抹平的,再加上他们愚蠢的战略激怒了对手,奥地利帝国海军完美地执行了“痛打落水狗”的政策,让阿拉伯人的伤亡数字高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在巴加莫约逍遥法外,弗兰茨和弗里德里希又怎么可能放过他们。 转天,远洋舰队便再次光顾了这座古老的港口。 虽然这一次欢迎的人群明显减少了,但他们的热情却变得更浓厚了,毕竟奥地利人打败了他们一直以来的宿敌—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阿拉伯人,那些向他们收取血税的恶魔,那些禁止他们参与奴隶贸易的卑鄙小人。 现在那些该死的异教徒终于遭到了报应,属于他们的时代即将来临… 不过弗兰茨来巴加莫约的第一件事便是禁止奴隶贸易,这让很多人都大跌眼镜。毕竟奴隶贸易可是此时巴加莫约最赚钱的生意并且没有之一。x33 “听着,我来这里只有三件事,禁奴!禁奴!还他妈的是禁奴!” 他这段简短的甚至带有一丝粗鲁的即兴发言让聚集的观众们议论纷纷。 “尊敬的大公殿下,您错怪我们了,戏弄您和贵国的罪魁祸首不是我们。这一切都是那该死的本尼?厄尔宾的错!您惩罚他一个人就好!” 台下头脑十分灵活的商人们此刻选择弃车保帅,纷纷开始指责起厄尔宾一行人来,毕竟牺牲别人成全自己是这个时代每一个远洋商人的必修课。 此前他们就已经想好退路,那就是将本尼·厄尔宾和他的同党抓起来以承担奥地利的怒火。这样他们不但能保住自己的产业,甚至有可能成为这座城市的新主人。 当然这点伎俩就想瞒过弗兰茨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并不准备让这群小人得逞。 本尼·厄尔宾虽然是个可耻的骗子,但至少是个有能力和有胆量的人。或许也有另一种可能,他并不想欺骗奥地利客人,而是双方产生了一些误会,那张十分坑人的海图可能就是一时疏忽而已。 “把他送过来。” 弗兰茨一声令下,便有两名奥地利海军陆战队的士兵走上前架住本尼·厄尔宾的胳膊。 那些商人们见此情景不由发自内心地欢呼雀跃,并且投掷鸡蛋和西红柿等杂物,以表达他们对被欺骗的“愤慨”与对新主子的“忠心”。 其实之前自己曾派人进行了一番调查,证明厄尔宾确实是一个混血儿,但并非像他所说的那样是一位私生子,而是名正言顺的储君。 其父甚至为了他能顺利继承王位将他的兄弟和叔叔们全部放逐出了韦金王国。 本尼·厄尔宾被架到了对面那位年轻大公的面前。此时此刻前者的心态如翻江倒海一般,不太敢与对方对视,尤其是知晓其身份和见证了这场堪称奇迹一般的战斗之后。 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笼罩在厄尔宾的心头,既敬且畏还有一点崇拜和愧疚。 “你想做坦桑尼亚总督吗?”没有虚假的客套话,也没有绕弯弯和兜圈子,而是直奔主题。 第一百零七章 巴加莫约宣言 弗兰茨方才的言论语惊四座。此刻无论是本尼·厄尔宾,还是那些巴加莫约的商人们,亦或是在场的奥地利人的脸上都挂着目瞪口呆的表情。 毕竟之前本尼·厄尔宾在某种意义上确实欺骗了这位大公,而且现在后者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没有人会怀疑此时这个少年一声令下便能杀光这座港口内的所有人。x33 弗里德里希倒是理解侄子的做法。 政治本就是一门妥协与合作的高深艺术,众目睽睽之下哪怕看起来很愚蠢也至少要坚持把表面功夫做好。 因为这给己方带来的便利和隐形利益是不容忽视的。身旁的大盐衫音则认为这是十分高明的驭人之术。 本尼·厄尔宾也表现得十分识时务,立刻抓住机会表“忠心”, “我愿意为帝国效力。我在巴加莫约生活了近三十年,我还可以帮您联系附近的部落。 我想他们应该都十分愿意臣服于您。无论采取任何手段,我都会将坦桑尼亚献给您。我将是哈布斯堡家族最忠实的仆人” 如此肉麻的发言,虽然有些让人不齿,但是对于抓到了救命稻草的厄尔宾来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况且坦桑尼亚总督这个职位真的很诱人,不论是对他本人还是对他的家族和部落来说都是一块天上掉的金锭。当然对于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也都成立。 这时候那些与本尼·厄尔宾敌对的商人们则开启了冷嘲热讽模式,而且很快就升级成了谩骂和诅咒。 因为他们十分清楚,一旦这位被自己所鄙夷的韦金王国的王子得势必将会对他们展开报复。当然在奥国强大的军力面前,他们也不敢作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仁慈的弗兰茨大公殿下,他根本不配做坦桑尼亚的总督!”一位大腹便便的商人手指厄尔宾,那夸张的表情仿佛对方就是一个骗了自己祖宗十八辈的奸贼一般。 “是的!他向您许诺的30利润实在太低,我们诺孚德商会愿意让出70的利润!我们也愿意为哈布斯堡家族效力!” “那个杂种就是个肮脏的原始人!他不配统治白人!我抗议!” 巴加莫约的商人们一时间群情激奋,颇有把本尼·厄尔宾用吐沫淹死的架势。毕竟他们自认为挪开这个绊脚石就意味着将坦桑尼亚总督的美差拿到手,便可以确保下半生无虞。 退一步讲要是被厄尔宾得到,他们将犹如置身于地狱之中。 不光这些年来在巴加莫约苦心经营起来的家业与商路会烟消云散,就连自己和家人的性命都会朝不保夕。 不过对于一个对外投射能力尚且不足的新兴殖民国家来讲,此时需要的正是这种根基浅薄之人才能更好依靠帝国的威严维持统治。 要是换成一个八面玲珑的地头蛇,能否长期有效地掌控千里之外的局势要打个大大的问号。 更关键的是弗兰茨需要一个能彻底贯彻自己意志并且执行力强的干练之才;禁奴就像是禁毒,千百年来的沉疴旧疾想要取缔绝非一日之功。 “诸位听好,我要在此郑重宣布四件事: 第一,本尼·厄尔宾将成为奥地利帝国驻坦桑尼亚的全权代表。 第二,坦桑尼亚总督辖区将展开全面禁奴运动,任何人都不得参与买卖奴隶,并从即日起逐步取消奴隶制。” 哪知刚刚提到第二条就立刻捅了马蜂窝,下面的巴加莫约商人们不约而同地用丰富的言语手势表达自己的不满。 “太严苛了!连一条活路都不给,还不如杀了我们算了!” “这违反了自由贸易原则!” “仁慈的主请救救我们吧” 不过他们的“表演”并没有成功打动弗兰茨,后者非但没有理会眼前一众呼天抢地的人们,反而转头让士兵们鸣枪。 果然枪声是最有效的静音器,喧闹的人群瞬间沉寂了。 即使有些别有用心之徒有趁机制造混乱扇动叛乱的心思,但是看到奥地利士兵们坚毅的眼神和黑洞洞的枪口后,脸色仿佛蔫了的茄子一般,不敢再有其它非分之想。 再加上之前桑给巴尔海上那场“大屠杀”的赫赫凶名以及其它种种传闻成功地震慑住了这些不安分的群体。让那句已经到嘴边的“杀人了,快跑啊!”又咽了回去。 “第三!阿曼苏丹政府已经授予了我国独家专营权,坦桑尼亚总督辖区将肩负起将这种香料散播到全世界的重任。” “独家专营权”听上去似乎十分诱人,但是对于那些习惯了搞奴隶贸易的商人们来说,总觉得有那么一丝怪异。 实际上桑给巴尔的丁香贸易潜力巨大,虽然现在就已经占了世界产量的60,但是在十九世纪晚期开始它的产量将长期占据全世界的90。 其利润一度占据了桑给巴尔全体国民收入的80,而且现在有了奥地利农业技术的加持,相信丁香一定能成为本位面坦桑尼亚的招牌产品。 历史上一种商品带活一个地区的例子并不少见,更何况是这种注定会在历史上大放异彩的商品。 弗兰茨对自己用丁香代替奴隶贸易的计划胸有成竹,而且随着香水和香皂以及卷烟行业的发展,丁香的需求量只会越来越大。 (此时卷烟市场还没有形成规模,但是有弗兰茨在这个并不是什么问题。) 那些奴隶商人当然领会了这位大公的意思,也明白了他在禁奴上的决心。观众们对上述三点声明的反响各异。 有一部分人心灰意冷,毕竟曾天真地以为阿曼人被赶走之后这片土地就是他们的跑马场,可没料到奥地利人居然直接将桌子给掀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禁止未来的奥属坦桑尼亚参与奴隶贸易也是奥国能垄断桑给巴尔丁香贸易的先决条件。 因此作为回报,后者将对阿曼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天下从来就不存在免费的午餐,想要从赛义德身上挖下一块肉而不遭到嫉恨那肯定不会是在对伤口再撒一把盐。 而是明确地给对方一个保存一丝颜面的机会外,再给他一颗椰枣,这样双方便暂时扯平了。 有的人抱着不以为然的态度,毕竟巴加莫约的贩奴传统是从大航海时代尹始便一直存在至今的一项商业活动,哪有说废就废那么容易? 有的人则是欣喜若狂,因为他们清楚香料贸易能带来多大的利润。而且弗兰茨大公口中的“独家专营权”更是让人垂涎三尺。 要知道如此一来,就可以消灭绝大多数外部竞争者,只要在内部形成统一的价格联盟,就容易造成垄断,进而将收益最大化。 这对未来坦桑尼亚殖民地的居民们来说依然是一个喜忧参半的消息,但弗兰茨最后说出的一点对于眼前一干人等来说绝对算得上一个不错的条件。x33 “第四,坦桑尼亚为奥地利帝国领土,所有臣民与奥地利人享受相同待遇,受帝国军队和帝国法律的保护。” 最后这条声明既是对本尼·厄尔宾之前请求的交代,也是给那些曾经迫害过他的人们一颗定心丸,或者说是一道护身符。 很明显弗兰茨并不准备让本尼·厄尔宾一家独大,他非常清楚“不将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中”这个谚语的含义。 而且只有让双方都要依靠奥地利,才能让统治稳固且长久。 后世有人将这位大公的约法四章和同时代的禁奴运动紧密联系在一起,史称《巴加莫约宣言》。 第一百零八章 求援信 维也纳,内来塔尼亚铁路二期工程的股价已经上涨了近四倍。如此巨大的基本盘,居然在短短两个月时间上涨了这么多,这已经不是用“恐怖”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 要知道现代全球市值第一的苹果公司市值大约21万亿美元,同一时期的美国财政收入在489万亿美元左右,还不及后者的一半。 但此时光二期工程的市值就已经超过10亿弗洛林,这是整个帝国1841年财政收入的三倍之余。 更可怖的是这种疯狂上涨的势头依然没有减小的势头,反而是越来越快;依据专家们的乐观估计,其股价在不久的未来会突破100弗洛林大关。 换个角度讲,也就是说它的市值会突破50亿弗洛林大关。 要知道此时全帝国的金银货币加在一起不过才5亿弗洛林,而眼前这颗金融核弹却似山崩前的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之前向阿佳妮信誓旦旦做保证的那些金融学家们此刻只得承认股票暂时偏离了它的真实价值,但他们仍然对其回归真实价值是必然的客观规律这一点深信不疑,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强忍着自己将这些没事只会重复毫无新意的老生常谈的家伙们丢入多瑙河的心态,此刻的她还在焦急地等待着弗兰茨的回复。 是的你没看错,阿佳妮的求援信已经连续发了很多封了,然而除了祈祷以外,她对这个时代几乎是靠玄学的海上通讯几乎无能为力。 哪怕是两艘船相向而行,也有很大几率会彼此错过。 当然此时闹得沸沸扬扬的股价炒作过高过热的这个热点问题也开始得到维也纳方面的重视,因为所谓的内来塔尼亚铁路二期工程不过是弗兰茨和手下搞出来的空架子而已。 实际真正在建的路段只有计划中的几条重要干线和的里雅斯特—萨格勒布—贝尔格来德线,这条全长550公里的铁路预计在五年内完工。算上已经动工的铁路,总计划长度仅为3000公里。 而此时募集到的海量资金根本就没办法消耗掉,只能通过扩大部分产业的产能这一途径,然而市场终究是有极限的。 产能过剩反过来又造成产品利润下降,不得已只能放弃这种选择。最后不得不重启一些已经放弃了的路线规划。 当然如果按照这种势头,很快就会超过整个二期工程所需的资金总量。可是面对如此一个庞然大物,没有任何人敢将这个皮球戳破,只能任其绑架国家,到此为止索罗斯的计划已经完成了25。 当然仅仅是四五倍的利润还无法满足这些贪婪的家伙,他们的欲望远不止如此 非洲大陆最南端,好望角。 好望角位于恐怖的西风带,配上“杀人浪”和诡异的洋流,集三者危险于一身,便成就了大航海时代最危险的航路“杀人角”。 不过还好现在正值五月当头春夏之交,弗兰茨和弗里德里希并不会亲身体验到“沸汤滚水”的大场面。 如果是旺夏季节到此那才叫一个惊心动魄。 当然弗兰茨并不喜欢找“刺激”,所以在听取了航海长还有其他军官的汇报后选择了在比较安全的季节全速通过好望角。 趁着在巴加莫约修船的这段闲暇的日子里,弗兰茨在新近获得的坦桑尼亚殖民地上初步建立了秩序。 他的手段让本尼·厄尔宾大开眼界,同时也对所谓的“仁慈”有了一种新的认识。 除恶务尽和斩草除根,过去在他的脑海中不过是两个抽象的概念而已。但在这几天之中发生了太多令人眼花缭乱的事情,先是两位早熟贵胃谈笑间曾经不可一世的阿曼海军灰飞烟灭。 之后在弗兰茨的授意下,几个想要坐地起价的部落又得到了惩戒。所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那只是对野草来说。 如果人化成灰的话,恐怕就没法再获得重生了,除非你将尘归于土看作是生命的新生。 海战是弗里德里希在行动,陆战则是阿尔布雷希特所擅长,但要比如何虐菜和打治安战,他们两人加在一起都不如弗兰茨。 方法非常简单直观,直接放火点燃草场,故意留下一条“逃生通道”,最后再将其封死。 接下来为了做到真正的斩草除根,又将那些部落的土地划作悬赏他们人头的“丰厚”条件。 于是乎就连与那些部落最亲近的氏族也加入到了这场“狩猎盛宴”之中。 整个过程奥地利军队没有与叛乱者发生正面冲突,所以直接造成的伤亡几近为零,但杀戮的效率却是高得惊人。 整整四个千人的部落被彻底灭族,甚至连他们生活的痕迹都被人为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了。 在弗兰茨一行启程前又成功伏击了打算趁火打劫的札瓦散海盗。这些海盗败得比阿曼人还快,因为他们的本职是“盗”,而非“军”,所以两军对垒自然是更加吃亏。 好在这次没有倾巢出动,否则就成了札瓦散海盗的绝唱了。 由于双方的武器装备存在着巨大的代差,再加上是在自以为稳操胜券的情况下被伏击,所以那些海盗十分识时务地在第一时间选择了投降,也并没有耍诈降的把戏趁机发起跳邦战。 (跳邦战,又称接舷战,是一种非常热血而又野蛮的战斗方式。 除了极少数死战不降的悍匪和一开战就被炮击的倒霉蛋以外,大多数人都成为了俘虏。 其中有一些海盗头目灵机一动提出要向两位奥国皇族贵胃请降,以方便日后打击自己的宿敌阿曼人。 但识破其伎俩的弗兰茨并不打算咬这个不算甜美的诱饵,反而是将俘获的海盗尽数交给赛义德任他处置。 这些有奶便是娘的墙头草们对这位苏丹提出了相同的条件,表示他们可以摒弃前嫌共同对抗奥地利,但后者并没有接受海盗们的提议。 因为赛义德害怕这是弗兰茨故意设下的局用来考验他,而且在领教到了对方舰队的厉害后,没有哪个人会傻到与札瓦散海盗联手就能对抗如此恐怖的敌人。 赛义德这辈子从未忌惮过某人,或者是某个国家,但从马吉德向他说了,敌方的指挥官是一个未成年人,而统帅更是个小孩子。 他实在不知道一个掌握了巨大权利的小孩子会作出什么。 于是乎那些自以为立于不败之地的海盗便成了阿曼人残暴的见证,他们中几乎没有人能留下一具完整的尸体。 当然以上罪过是记不到奥地利人头上来的,铭记在人们心中的只有功昭千秋的《巴加莫约宣言》和平等互惠的《桑给巴尔条约》。 经过这三场大战,坦桑尼亚在一段时间内真正做到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小儿止啼的“大治”。 不过这些对于弗兰茨说来并不值得称道,毕竟有着装备和情报上等多重优势,如果还不能完胜对手,那只会是自己无能了。 有惊无险地通过好望角之后,己方一行便来到了远航行程中的终点站之一,号称“地狱之门”的纳米比亚。 此地可谓是帝国最早建立起来的殖民地之一,黄金和钻石的开采给这里带来了强烈的人气。x33 “淘金热”和“淘钻热”使得其短短数年光景就从一个仅有两百人的大型贸易站,升格成“模范殖民地”。 不过刚上岸还未来得及歇脚,弗兰茨就收到了阿佳妮的求援信,一场巨大的金融浩劫刚刚浮出水面。 第一百零九章 英雄救美 详细地阅览完阿佳妮的来信之后,弗兰茨顿觉四周一切索然无味,全然失去了继续优哉游哉的心情。 显然继续深入纳米比亚内陆的殖民地查探发展情况的原计划已经不再合时宜了。 更不用说拜访喀麦隆的卑格米人和那位心怀远大梦想的刘易斯酋长,以及查探白人酋长莫里森上校的丰功伟绩了。 1842年5月28日,经过了数月漫长航行,弗兰茨终于回到家了。先是在威尼斯登岸,第二日便搭乘火车赶回了维也纳。x33 匆忙返回的他甚至没来得及出席在威尼斯举办的凯旋仪式,因为自1842年2月5日开始就已经有一群阴谋家们就展开了行动。 他们利用分期付款的漏洞套现并将股价炒高,更可怕的是高股价是靠着帝国全体国民的财产和预期收入堆砌出来的。 (这里是前面内容的后续,大意就是平民用分期付款拿到了商品,然后将商品抵押给金融家。 金融家再利用差价卖到国外赚取利润,或者是抵押给银行骗取贷款,最后将钱交给平民,平民将其用来购买股票,以期能获得未来的收入。 之后再分期付款购买新的商品,再贷款 具体的去看前面的章节。) 理论上讲这种类型的经济危机不该出现在当下。然而奥地利畸形的经济架构和弗兰茨的一通自以为是“让利于民”的骚操作。 加上现下的洪流(铁路热潮)和有超越时代的操盘手参与的多方合力之下,最终酿成了这场金融风暴。 用一个通俗方式解释就是一个“绅士”在星期六带美女去购买类似lv包包和钻戒与宝石项链之类的奢侈品,最后付账时用的却是支票。 不过在十九世纪的西方,周六银行是不上班的。店员为了避免给本店和自身造成损失,以及留住顾客所想到一个点子。 那就是先将对方从店内买下的物品扣下,等到周日银行营业兑现了支票之后再将其交给对方。 情景再现一下。 面带微笑的店员盯了下“绅士”和美女,然后和蔼可亲地说道。 “很抱歉,这位先生,您使用的支票今日暂时无法兑现。您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先将您购置的皮包先暂时存放在店里一天。 等明天银行营业我们兑现支票之后就将它亲自送还到您的手中,并附送本店特制的精美挂链一条。” 一天过去了,当店员风尘仆仆地赶去银行的时候发现这竟然是一张空头支票,其愤怒的心情可想而知。 当被耍后的店员怒气冲冲地找到那名“绅士”的时候,对方嘴里却蹦出了“我昨天已经上垒了,谢谢合作!” “先生,您为什么要如此耍弄我!”店员依旧很愤怒。 但是玩世不恭的“绅士”只是微微一笑回应。 “果然你不懂什么是艺术。既然无论你,我还有银行都没有任何损失,这不该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吗?就连那个蠢女人也觉得昨天是因为爱情。” 没错,最后只有美女受伤的世界达成了。这里的“绅士”自然代表奸商们,店员代表着皇室,银行的身份依旧不变,上当受骗的美女则是那些受到蛊惑的平民们。 每个人都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的逻辑是完美无缺的,就连受害者也会拿因为可以获得预期的收入才会上当这一点为自己辩解。 更不要说精明的店员和狡猾的“绅士”以及始终遵守规则的银行了;这便是此次危机的本质,此时弗兰茨所要做的便是“英雄救美”。 维也纳,美泉宫。 “说实话,局势糜烂到今天这种地步,您也是有责任的。”弗兰茨说话语气依旧平澹。 “可是那些经济金融学家们认为…” 也许是因为压力过大的缘故,阿佳妮的判断和反应出现了失误;她试图转移话题并推卸责任。 只见弗兰茨突然将脸埋在了对方胸口,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感到有些不安和困惑。请不要误解,他只是想试试人紧张时心跳是不是会加速,并不是趁机占人家便宜。 “唉,你也是和形形色色的各种群体打交道的老江湖了,难道还看不清所谓的专家都是一群骗子吗?” “可让我多参考他们的意见也是您曾经亲口说过的。”阿佳妮开始更换策略,略带委屈地说道。 若是没见过又或者不了解她的人,真的会被其迷惑,觉得自己说重了。毕竟一位美女做出委屈柔弱的样子,总会让人心生怜悯。 但弗兰茨也算是吃过见过,并不会信了她的邪。 “阿佳妮小姐,你都三十多岁怎么还”弗兰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时激动的对方搂在怀里发不出声来。 “十八,不!我永远如十七岁那般年轻!”对年龄异常敏感的她反复强调道。 显然年龄是女人的克星,无论多么骄傲,多么自信的女人都会因此破大防。 “好吧,十七岁的阿佳妮小姐,您要是再不松手,我就会窒息而亡了。” 苦笑着的弗兰茨现在有些后悔让她健身了。虽然比较养眼,但是力气也似乎朝着女超人的方向一路狂奔。 阿佳妮能体验到弗兰茨身上些许的变化。他变得似乎比从前更成熟和危险了,也更让人着迷了。 当然只是对她这种征服欲特别强的人来说,别人更多感觉到的是一种冷酷的肃杀之意。 毕竟这次旅行弗兰茨挖了很多的坑,虽然已经引发的战争和冲突已经夺走了无数人的声明,但那对于整个计划来说不过是开胃小菜而已。 这些坑在之后的日子里还不知道要用多少人命去填。 不过有一点没变的那就是弗兰茨这种不知是漫不经心还是成竹在胸的态度。 此时就连她这个局外人都能看得出来奥地利的金融危机已经火烧眉毛了。 面对这种极端的异常现象,作为主心骨的弗兰茨居然还有闲心教训,或是调戏自己,这就让她觉得非常困惑。 “您这是自暴自弃了吗?”阿佳妮不怀好意地问道,坏坏的表情犹如一只刚刚骗了乌鸦的狐狸。 “为什么会有如此一问?”往常胸有成竹的擎天之柱的未来继承人此刻却一副茫然的表情,仿佛世间万物都与他毫无关联。 “莫非您没有看到我发的求援信吗?” “已经看完了。” “那您为何不寻求一个对策?” “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沉默片刻,阿佳妮接着问道:“是故作镇定还是真的束手无策?” “当然都不是。” “我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近些年来,您几乎无时无刻地都在为这个国家的前途费尽苦心。 可是今天您的态度和以前相比却大相径庭,难道不会是改变了对那些搞金融投机的蛀虫们的看法吧?” “您这番肺腑之言令我感动,不过对于如何处理这件事我心中有数。” 就在谈话再一次陷入沉默之际,弗兰茨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良心”,一边注视着她的双目一边语重心长地说道。 “阿佳妮小姐,下次充当双面间谍时请不要这么明显。这一次虽说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干得不错,但过于自负的秉性早晚会让他栽大跟头的。而且我猜他并不会真正的信任任何人。” “您不也是这样吗?”阿佳妮笑着反问道。 “别担心,我很有经验。如果我不这样又怎么能取得对方的信任呢?更何况根据我的调查这一次的策划者并不是所罗门,是一名叫索罗斯的年轻人。x33 此人是一名来自奥斯曼的犹太商人。但是据我的查证,他并非在当地土生土长,而是匈牙利的难民,当然这个身份也很有可能是伪造的。 有情报说,此人极有可能和之前的匈牙利贩奴事件有关,更可能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总之,这是一个十分难缠且需要重点关照的对手。 另外他们的目标价格是60弗洛林计划,并且在1842年8月18日前完成收割,就当是献给您的生日礼物。至少他们在内部会议时是这样说的。” 看来她调查得还算详细,只不过将自己都给卖了的行为让弗兰茨顿感有些气由心生。 “阿佳妮小姐,你这出卖得够彻底的。我躲了这么多年,算是白瞎了。” “您知道有句谚语怎么说?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阿佳妮歪头解释道。 “所以我就是那个无辜的孩子吗?”弗兰茨半开玩笑半自嘲。 “以您的年龄来说不就是吗?”她反问道。 “好吧,你得到的信息只有这么多吗?” “还有一些我写在报告上了。是的,就在您书房的右边第三个抽屉里。”阿佳妮在弗兰茨身旁耳语道。 “就这些吗?” “当然不只如此,他们还给了我十万英镑,并且在美国买了一处豪宅,以及10平方公里的牧场,地址就在波士顿。 如果你失败了,无颜面对你的家人和国家,可以考虑和我一起踏上新大陆。我会包养你。“阿佳妮笑着道。 “我劝你还是不要去美利坚比较好。”一番深思熟虑后,他自信地道。 “为什么?”她边问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对方那凋像般完美的面庞。 “那里不会一直太平下去的,未来可能会杀得血流成河。”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中央银行 面对这场人为制造的滔天大浪,弗兰茨决定将计就计,用这些多出来的资金建立起一个有着皇室和国家双重背景的西非开发公司。 当然这里并没有忘记那些平民们的辛勤付出,所以让那500万户成为股东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全民所有制。 这里值得注意的是,金融家们在这场经济风暴中也不是完全没干人事,至少他们客观上推动了奥地利方面聚拢散落民间财富过程的速度。 这事如果国家主动去做会十分麻烦,而且会引来相当程度的非议。当下正好有现成的背锅侠,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也不能完全这么说,毕竟他们中成功逃顶的金融家们还是赚到了一些钱的。 这次的股票风波从另一方面讲其实对于帝国是有不小的帮助;那些投机者虽然获利,但是相对地也确实付出了真金白银。 按照这个年代的惯例,信誉货币依然无法完全取代贵金属的地位;也就是说,战争中谁手中掌握的金属货币数量越多谁就能坚持得更久。 当然从另一角度讲,这也给帝国敲响了警钟;是时候该让某个老古董退休了,而奥地利帝国国家特许银行也应该寿终正寝了。 此时此刻建立中央银行的时机已经成熟。在经历这次危机之后,中央政府对于金融管控的能力大大加强,而皇室海外开发公司的建立更是扫清最后的障碍让一切都水到渠成,剩下就缺一个身份合适的人正式提出这个问题了。 符合这个标准的不二人选自然是弗兰茨。 其实中央银行早已不属于纸面概念或者新鲜事物。早在1668年的瑞典便将克里斯银行改组成国家银行,它被公认为世界上最早的中央银行。x33 英格兰银行也诞生于1694年,从成立尹始便成为盎格鲁撒克逊人的发动机,为他们的对外战争和国策提供金融手段支持,其对英国历史的推动作用可谓是功不可没。 正像《货币战争》中的一句经典名句所述,“只要我能控制一个国家的货币发行,我就不在乎谁制定法律!” 虽然这句话既不符合逻辑又有些夸大其词,但是确实说明货币发行对于一个国家的不可或缺。 中央银行在社会生活中正是积极地扮演这样一个角色;它是中央政府居主导地位的金融中心机构还有干预和调控国民经济发展的重要工具;此外还独具货币发行权,负责制定并执行国家货币信用政策与实行金融监管。 具体运作方式是在经济不景气时,通过降准和降息等手段增加货币的流动性以提振经济。x33 在经济过热的时候,通过加息和提高准备金率来回笼资金以达到降低市场热度的目的。 比如着名的美联储就可以利用其强大的影响力来收割全世界的财富。 印钞就能赚钱这种事,任何人都会十分羡慕;如果可以的话,弗兰茨也很有兴趣亲身体验一次。 中央银行行长实乃位高权重的重要职务,哪怕是流出的一滴油水都足以塑造出一个新的家族。 普通人根本经不起这种诱惑,此时的帝国法律又尚未完善,至于监管方面更是一塌湖涂。 法规条文的完善与监督作用的加强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情。虽说偌大个奥地利找几个忠臣还是能办到的。 但考虑到央行行长需兼备强大的专业素养和临机应变的能力,这样一来能胜任的人选就寥寥无几了。 在帝国境内绝大多数人的心中只有一个呼之欲出的名字。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 如果不加以干预的话,最后问鼎央行的极有可能就是他。当然弗兰茨并不会眼睁睁目睹这种蠢事发生。 行长人选他早已心中有数,只不过是因为这次让建立央行的一切条件都水到渠成了而已。 弗兰茨所做不过是顺水推舟将其建立的时间提前了而已。布鲁克男爵以他的忠诚和正直还有干练得到了时间和历史的考验,哪怕是在加利福尼亚茫茫多的金子面前也不为所动。 只不过像他这样克己奉公的稀缺官员一直留在日光之地很容易成为挡人财路的绊脚石。 (日光之地,即加利福尼亚,sue。但实际上是一个双关,具体还需要书友自己理解。) 虽然弗兰茨多次通过往来两地的下属带话叮嘱卡尔·费迪南德大公一定要确保布鲁克男爵的安全。 甚至还令阿佳妮抽调力量暗中保护,但这种清廉正直的人得罪人的速度还是远远超乎了想象。 在短短不到三年的时间里,他一共遭遇到一百多次枪手袭击,虽然和当地治安差以及激进的政策有关,但也着实太夸张了。 不过比起某位中美洲的“奥运冠军”还是差了一些,那个古巴爱抽雪茄的大胡子一生中躲过638次暗杀。 其晚年曾言“我活到现在完全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失职,当然如果有躲避暗杀的奥林匹克运动项目,那么我一定可以为我的祖国拿下金牌。这样我们就不必辛苦女排的姑娘们了。” 十九世纪的暗杀方式还十分原始,99的几率都是直接通过雇佣枪手当面截杀,又或是带刀直冲入旅店,会毒杀的都属于高端人才。x33 极少数聪明且凶悍的杀手会选择用炸药进行清真式攻击,但实际成功率则低得可怜。 由于黑火药威力上的欠缺,需要增加相当质量才能保证将目标成功除掉。时下欠缺非常优秀的起爆手段,往往都需要点燃引线。 这种隐蔽性不够强且不够灵活的方式在面对重重安保的时候显得十分无力。几名尝试这种方法的杀手最终只落得半路饮恨的结局。 由于经常和”怪才”上司混在一起,阿佳妮对于钓鱼执法这种手段运用得几近炉火纯青,更不用说她耳闻目睹的手下们。 结果就是导致整个加利福尼亚的杀手资源短缺,价格勐涨。 虽然迄今为止布鲁克男爵一直被死神盯着,但每次好在奥地利一方每次都能先一步解决问题,但哪怕只有一次意外。 这位在奥地利帝国举足轻重的人物就会提前去见上帝了。 所以将其召回国既是对他的信任也是从安全角度考虑,并且在某种意义上讲也是对他的褒奖和考验。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哪怕是圣人也会犯错,更不要说是一介凡人了。 而且帝国中央银行行长的这个显赫位置恐怕并不会比加利福尼亚奥墨联合开发公司总经理安全到哪里去。 毕竟这个职位会影响更多人的利益,且要比面对比刀、枪、爆炸物更加可怕的暗杀手段。 第一百一十二章 惊为天人 维也纳,凯撒大酒店 一间装饰带有巴落克式宫廷风格的豪华套房内,所罗门·罗斯柴尔德正和一个年轻人共进晚餐。 “你的胆量令我钦佩。任何人都不会想到这个时候你还潜伏在维也纳。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挤破头为的就是找到一个受通缉的人? 我们亲爱的弗兰茨大公为你的人头可是开出了100万弗洛林的丰厚赏金。” 对方十分优雅地系好围巾拿起刀叉,为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猩红的酒浆在杯中转动,嗅了嗅笑道。 “看来您似乎是不打算拿我去换那笔不菲的赏金,那我就不客气了。” 索罗斯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这种无礼之举非但没有引起所罗门的反感。 反而让他更欣赏眼前之人的聪慧狡诈和自信霸气的优点,仿佛就像看到当年的自己一样。 “这位年轻的皇族贵胃还是很难缠的。如果不是他的缘故,这次的收益至少会达到两个亿。” 听完所罗门的话后,索罗斯的眉头不禁轻微皱了一下,前者很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细微的动作。 “怎么了?”前者故意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哦,不。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应该更高一点才对。”索罗斯晃动着酒杯,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 说完二人不约而同地相视而笑。所罗门已经知道了对方不但在之前就已经套现成功,甚至还成功完成了资产转移。 不过他非但没有怨恨心理,反倒是钦佩起对方的胆量与智慧。 既然他的兄弟可以将女儿嫁给“南亚的野人”,那么他为何不能效彷家人将孙女嫁给眼前这个青年俊才呢? 南亚的野人便是指的沙逊家族,这个家族又有东方的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美称。 但在弗兰茨看来,他们却是亚洲毒王。先是贩卖鸦片,再用淀粉混合高岭土的“戒毒丸”反复收割当地人的财富,最后居然成功洗白成为所谓的商界传奇。 印度洋海啸期间,尹利亚斯·大卫·沙逊和其长子被困在加尔各答,便被自己下令关在水牢里抽了七天的鸦片,几乎丢了半条命。 然而历史上这两人长期经营东亚鸦片业务,随着英军一同进驻香港顺便经营猪崽业务,被他们坑害的人又何止千万,这些受害者又找谁评理去。 相比之下他们所受到的所谓惩罚,根本称不上是惩戒。 “不过这招釜底抽薪还是真是厉害,这次有不少人都因为积压了太多的订单而破产了。 再加上之后皇室海外发展公司的成立,直接将很多折价抛售的人活活气死。真可谓是既杀人又诛心。x33 再想上船就要付出比之前更大的代价,否则就会落于人后,毕竟这个公司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全民产业了。”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由衷地感叹道,此刻就连他都有些后悔了,毕竟一顿饱不如顿顿饱。 但现在股价已经被人为地提升了几乎一倍,再想将股票买回来恐怕会把之前赚到的再搭进去,那之前的一切努力就都全功尽弃了。 索罗斯笑了笑,开口。 “不只如此,现在这一切仍然是一种假象。不过是对手设的一个欲擒故纵的圈套而已。” 这句话引起了所罗门的兴趣,毕竟现在不仅奥地利就连整个欧洲的金融界都十分看好该企业的前途。 要知道英法之所以强大就是因为能够从其大量的殖民地中获得海量的原材料和比本国更加广阔的市场。 “此言何解?”所罗门·罗斯柴尔德虽然有自己的考量,但还是问道。 很明显当下的奥地利在复制英法两强的成功之路,而且一位明君对封建王朝的影响力是无与伦比的。 虽然现在的皇帝斐迪南一世没有执政能力,但任何人都清楚皇室中出了一位极有远见且有极强执行力的人。 一位明君极有可能力挽狂澜,所以民众都对国家的未来充满了信心。他们觉得弗兰茨大公这位收复贝尔格来德英雄,夺取坦桑尼亚,征服西非并受天主教追捧的“天生圣人”就是他们眼中的希望。 与之相反,中高层官僚和对政治略有了解的人则认为这一切不过是哈布斯堡家族在为了后世之君造势,而真正的幕后黑手是他的父母。 高层的看法被这些真真假假的情报搞得湖里湖涂。有意思的是,在一些科学家看来上述评价过于低估弗兰茨大公的聪明才智了。 他的每一项建议和提出的假设都值得整个科学界倾听,这在维也纳皇家科学会是所有人的共识。 比如巴贝奇固步自封几十年的分析机自从使用了二进制之后,便打开了通向新世界的天窗。 一张所谓的“元素周期表”让全帝国的化学界为之震撼。没有一位分子化学家在看过之后还能保持理智,全部陷入了难以言说的疯狂癔症之中。 不过弗兰茨的元素周期表是残缺的,谁让他只能记住前五期? 侵害你皮蓬,碳蛋痒扶奶。(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 三期:那美女跪淋柳绿牙。(钠、镁、铝、硅、磷、硫、氯、氩) 四期:改嫁康太反戈勐!铁姑捏痛新嫁者。横批:生气休克。(钾、钙、钪、钛、钒、铬、锰,铁、钴、镍、铜、锌、镓、锗。砷、硒、臭、氪。) 五期 虽然在现代人眼中仅仅是现代的初中常识,但对于当时的化学界来说却是超前的。 毕竟门捷列夫的元素周期表得等到1869年才问世,而仅凭这一项成就就足以让他名留青史,与诺贝尔一同成为成为整个人类历史上知名度最高的化学家之一。 此外受限于被人类发现的元素数量还比较稀少,所以即便知晓第六和第七排,鉴于风险很大并担心科学界受到误导他也不敢贸然动笔。 而且他始终坚信一个道理,只要自己给出了一个正确方向,那些人类历史上注定青史留名的化学家们就能将其逆推最终破译整个元素周期表。x33 阿伏加德罗作为一位科学巨匠,他提出的理论理应被世人重视。正是弗兰茨的发掘让这位本该离世后才被人认识的倒霉蛋,当下成了化学界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他本人对于年轻的大公是十分信任的,可当这位天才看到那份元素周期表时陷入了疯魔。 他开始不停地自言自语,接下来不间断地在那张纸上写写画画。甚至偶尔会撕扯自己的头发,到处翻找书籍,直到他将原子量,元素性质作出一一标注,才长出了一口气“真是杰作!” 几天后,阿伏加德罗就以自己贵人的名义,将这份修改过的周期表交给皇家科学院的同僚了。 等到弗兰茨从海外归来的时刻,前者已经被推选为皇家科学会的主席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各奔前程 索罗斯用刀切下一块带血的牛肉,叉起缓缓放入口中,仔细地品嚼了一阵。 “他要比您想象的可怕百倍。殖民事业虽然能获得丰厚的利润,但它建立在前期海量投入的基础上。 可叹当年的威震大洋的荷兰与葡萄牙一直到今天还在还大航时代的债务。” 所谓一语点醒梦中人莫过如此,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立刻收敛了笑容。他从没想过其中经过居然如此复杂。 这一次竟连自己都险些掉入一个小鬼设计的陷阱,他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按你的意思,只是遮人耳目的借口?” 对方笑了笑并没有作答,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这位窘迫的国王陛下。 和这位后辈相处所罗门倒是完全没有一位大前辈的架子,继续不耻下问道。 “现在皇室公布的这些好消息不过是来吊我们的胃口,所谓的分红根本就是一个幌子?” “没错,其实这一次铁路建设也是一个幌子。在海量资金进入铁路公司之前,很多路线甚至根本没有开始修筑。 而且我通过一个秘密渠道得知,这些本该用在这些路段上的工程款都被转移到墨西哥了。” 索罗斯虽然话语间似乎显得胸有成竹,但内心中却不太理解弗兰茨大公的做法。毕竟这种看起来对帝国来说完全没有好处的举动确实地发生了。 于是乎,哪怕是他这样超越历史百年的奇才也需要听听别人的看法,说不定能为自己解惑。 “这没什么,奥地利在墨西哥承包了一片不为人看好的土地,但却在当地发现了金矿,还是十足的富矿。 此时在加利福尼亚的帝国军人已超过一万,并且几乎控制了当地所有的原住民。现在的矿工和农夫甚至妓女都是从其它地方运过去的。” 所罗门确实有自己的情报来源,然而各方看法都一致认定塔桑·安纳是一个见利忘义与贪财好色的暴君。 他们都十分确定不久后的某一天觊觎财富的墨西哥人会忍不住对加利福尼亚动武,哪怕是挖到了金子奥地利人也无法运回国内。x33 相反会因为和墨西哥的战争最终让美法中的一个成为北美大陆上的最终赢家,而墨西哥将从这场争霸赛被彻底除名。 “哈布斯堡家族总和金子这么有缘,真是有趣。”索罗斯笑道,他觉得美利坚果然是犹太人的应许之地。 在欧陆和这么危险的对手玩死亡游戏,远不如去那里闷声发大财,毕竟如果不是那个该死的约翰·泰勒现在美国已经是犹太金融财团的地盘了。 或许当时应该加一把劲儿制止那个民主党的叛徒上台。 其实约翰·泰勒荣登总统对当时的人来讲实属意外。除了弗兰茨,没有人知道老哈里斯会刚上台就染病身故。 而前者又和安德鲁·杰克逊一样,是合众国宪法的终极粉丝,一上台就不惜得罪那些大财主,挫败了金融集团想要控制联邦权利的阴谋。 安德鲁·杰克逊的墓志铭只有简短的一句话,“看,我杀死了那个银行。” 约翰·泰勒也和前者一样,刚上任不久便对金融财团重拳出击,不过他已经得罪了太多银行家,最后的结局注定不会太好。 所罗门和索罗斯可谓是各怀鬼胎,一个打定主意去征服美国,而另一个人决定留在维也纳。 之前的联姻设想也就随之作废了,晚餐过后索罗斯便决定告辞了。所罗门知道对方在提防着自己,并未刻意挽留。 身段灵活的他已经打算拿眼前这个自己十分欣赏的后辈当做进身之阶了,虽说现在投资所谓的奥地利皇室海外开发公司未必是明智之举,但是如果帝国将自己的力量向外面延伸,那么未来钢铁和军火的价格一定会飙升。 所罗门打算投资实业,因为他预见奥地利未来一定会陷入长期的战争,无论对内对外又或是帝国和它的敌人一定都会需要自己的帮助。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这可是一向被他们家族所推崇的格言。 为了缓和与皇室的关系,找一个有价值的替死鬼至关重要。多亏自己将索罗斯的事情通过那个狡猾诱人的女人传达到了她的上司耳中。 索罗斯已经打定了主意去美国,本来想借与罗斯柴尔德家族联姻的机会在凯撒大酒店这个帝国最危险的场所躲上一阵的。 可是对方迟迟不提出这个请求,他就已经看出了自身的处境已不安全,万幸一切都早有准备。 就在他离开凯撒大酒店登上马车没多久,维也纳的照明系统便出现了问题,有一处煤气管道泄漏发生爆炸,顿时直接让整个城市陷入一片灰暗之中。 当照明系统恢复的时候,已经再也找不到索罗斯的身影了。 这一时期的照明主要靠煤气灯,1807年英国成为了世界上第一个被煤气灯点亮的城市。 很快这项技术便传遍了欧洲各国,当时的主要城市都用上了煤气灯。 维也纳作为奥地利的首都自然也不例外,但是煤气灯有些固有缺点比如漆黑的浓烟,比如难闻的气味 其中最大的缺点便是容易被人利用发生爆炸,容易诱发火灾。 所罗门也没有派人继续追击,反而是回到餐桌上将那些残羹冷炙一扫而光。 一旁的老管家十分不解这位“国王陛下”的行为,毕竟他平时可是非甘泉不饮,非练实不食。 一道菜哪怕是有一个菜叶摆放不标准,都会命令下人倒掉重做。而今天居然将那些残羹剩饭 “老爷,食物已经凉了。”老管家善意提醒道。 “那又如何?食物最重要的作用是能填饱肚子,场合与种类并不要紧。”x33 说着所罗门还将那被当做餐具的面包,在盘子上蹭了蹭,连一滴油水都没放过。 “自己的谁都不能拿不走,谁都不能!” 老实讲,弗兰茨确实动过对索罗斯的杀心,但是成功率最高的办法也莫过于让阿佳妮接近对方,而且及有可能让自己折损一员大将。 余下办法只能通过多派人手去寻找机会了,但是这样一来代价更大,何况茫茫人海想要找到目标也非常不现实。 与其劳神费力,还不如直接去找一些民间组织去摇奖。悬赏是一个不错的办法,这样既能使自身免遭骂名,还能减轻负担,何乐而不为呢? 第一章 来自巴伐利亚(2) 1842年春耕刚过。 菲斯特·劳宾是一位来自巴伐利亚的德意志平民,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来奥地利务工了。与自己老家种地那可怜的收入相比,在此做劳工的待遇还是比较有优势的。 巴伐利亚一直以来都是以烂地而立足于德意志诸邦中,因虫害多难以耕种,收成极其不理想。 虽说河水流域不少,但其政府根本无力对频繁的改道与泛滥进行整治,更谈不上兴修水利。x33 另外一点就是奥普等邻国相继发生的农业改革大量运用农机和新式肥料,并采用新型耕作方式使农作物产量飞速提高。 这样一来,巴伐利亚农民所获收入就变得更低了。 由于德意志关税同盟的成立,使德意志地区市场联系大大加强。让本就焦头烂额的地主们再也无力抵抗外邦农产品的涌入,为了维持自己收益只能更进一步地剥削农民(或者是农奴)。 劳宾靠种地所得的微薄收入不但要供养自己的老婆孩子,还需要拿出一半以上的收成交给地主老爷,最后留给自己的只有剩余那五六十弗洛林。 他和老婆往往为了节省粮食与减轻负担基本陷入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困苦境地,孩子们个个瘦得像是没长毛的雏鸟,甚至透过皮肤都能看到骨骼。 他们曾经一共生育了六个孩子,但最终幸存下来的只有两个。 教会里的神父除了偷听别人的隐私外,甚至还公开招妓并将情妇带进上帝的居所。此外他们最擅长的就是收什一税。 商人和官员们沆瀣一气,越是灾年粮食价格越高。上面下发的救济粮转眼之间就出现在了商店之中不是什么稀罕事。 豺狼当道,鼠辈横行,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官员教会商人三位一体,申冤无门。 夜幕降临后的道路一片漆黑,哪怕是城市中的大街小巷也是如此。巴伐利亚当时每年的公共照明时间普遍在2000小时之下,常常有酒鬼流氓围攻无辜的路人。 类似的恶性伤人事件屡有发生,而肇事者却经常逍遥法外导致居民很少有人敢在夜间外出。 当然时下这种情况非常普遍,巴伐利亚不是个例。除了英法奥比四国以外,其它地方的公共照明设施都非常差。 即使哪怕到了今天,在法国或者是南意大利某个地区深夜外出依然考验行人的胆量。 书归正传 自1838年那场粮食危机过后,菲斯特·劳宾几乎每年都往返于奥地利与巴伐利亚之间。 这些年来他体验到这个国家明显的一大变化-人们的收入越来越高。从最初的五十弗洛林到他现在超过一百弗洛林的年收入,几乎是过去务农所获的两倍。 更难能可贵的是,相似背景的劳工甚至可以利用休息时间去教会的学校接受扫盲教育。 每个星期工厂都要请神父来讲道。虽然讲道的内容都是老三样,忠君、爱国、敬神,但是工人们的热情却依然丝毫没有减弱的势头。 一方面是大国牧师的水平的确比乡野同行要高一些,另一方面利用闲暇时刻接受精神洗礼至少也有助于缓解紧绷的神经和疲劳的身体。 按照帝国法律的规定: 任何规模超过十人的组织都必须每周进行一次爱国主义讲道(忠诚教育)。时长最少不能短于一小时,不得占用员工休息及吃饭时间,初犯者每人罚款10弗洛林,之后再犯便翻倍,同时负责将被施以鞭刑。 由于帝国财政收入远强于历史同期,政府在法律执行和监督方面的力量大大增强。铺天盖地的秘密警察让任何一个工厂主都不敢怠慢。 当然头脑灵活的他们不是没有想过从教会身上下手,但是谁料后者紧接着也颁布了纯洁队伍禁令,违法者将脱去其长袍。x33 如果情节严重,甚至还会被割下受圣油祝福过的头皮送到宪兵队交给上面处理。 最让菲斯特·劳宾惊讶的还是奥国公共照明系统,不仅彻夜通明还有骑警在道路上巡逻。 (奥地利每年的公共照明时间是4000小时是巴伐利亚的一倍,高于法国的3500小时,低于伦敦的5000小时。) 别说酒鬼和小混混,就算是黑帮也不敢轻易在大街上胡作非为。 杀人也许不是骑警的本意,但是很多时候想要拉住奔跑中的坐骑并非易事。就算没被撞到,集合了人马近半吨惯性之力的一击也不是谁能承受得起的。 在维也纳的街道上肉眼所见的流浪汉和乞丐也日渐减少,哪怕是那群从事艺术创作的“高才们”也能在公园内找到自己的净土。 帝都店铺场所的一条规矩也成功点燃了劳宾的兴趣-只要顾客有抵押物为担保就可以先拿到商品后再以分期付款的模式慢慢换上。 通常前者的价格是后者的数倍,但是对于他这种来既不想卖掉家传一袋金豆子(实际上是一袋金牙)又试图得到暂时缺乏财力购买所需物品的普通人来说,分期付款提供了极大的利好。 战乱时节经常有农民或者流民加入盗尸者的行列,其中最赚钱的生意之一便是偷牙。 这个时代的假牙价格昂贵,并且大多使用人牙或者是黄金之类的金属打磨而成。所以有些世代农民的家庭里藏有金牙也不奇怪。 百货商场见多识广的柜员哪怕连再奇怪的抵押物都见过,更不要说是几颗金牙了。 当某一次光顾后的菲斯特·劳宾正准备离开时被一个殷勤的商人拦住了去路。 那名衣着体面的绅士以爱国之名向他介绍并疯狂吹嘘内来塔尼亚第二期铁路工程股票的巨大潜力,更是拿早已完工通车的第一期工程举例证明皇室和帝国政府的高瞻远瞩,深谋远虑的他们是一定会为其兜底的。x33 虽盛情难却,但这位来自巴伐利亚的农民还是老实地说道。 “先生您的好意我领了。十分抱歉,因购买了这台收割机,现下已没有余力再关注股市了。我准备回家乡一趟再购置两匹骡子用这台收割机为人收麦子赚钱。” 然而对方并没有气馁,甚至就好像早就准备好了一套的说辞一样。 “不要紧,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先用您的收割机作抵押。然后我们会给您提供贷款。反正现在还是春天,收割机要到了丰收时节才有市场。 您可以先购买二期工程股票,如果赚不到钱再卖掉它买收割机也不迟。当然如果您有支持这个国家的意愿并且想摆脱您现下所处的困境,何不通过股市碰碰运气呢?” 对于一名二十多岁才会写自己名字的底层平民来说,这番论调不得不说很有吸引力。 看到对方正在犹豫,绅士立刻又加了一把火。 “此前该股一个月内就上涨了100。按这样的趋势,等到秋天来临您的资产至少能翻6倍。试想一下,到时候您就可以和您的兄弟和儿子们一同组团收割了。” “劳宾收割公司!”他顺着绅士的思路,甚至还给自己家的收割队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 第二章 离谱的遇到更离谱的 维也纳,皇家科学院。 其实前面提到的那张元素周期表还给弗兰茨带来了一些额外的小麻烦,虽然奥地利的科学界不负众望将此时已经发现的元素都按照规律填加到里面去了。 但是由于他的一个小疏忽,氪(kr)这种还尚未被发现的元素也位列其中。 于是乎掀起了化学界的一阵众说纷坛,好奇者们纷纷对kr究竟是什么的问题给出了自己的见解。 有对德语一窍不通的人认为是kg和royal的缩写,代表皇室的意思,但那个倒霉的家伙很快就被其他科学家从会场里扔了出去。x33 虽然拍皇室马屁并不稀奇,也并不可耻,但是身为一个科学家居然这么肆无忌惮就有些过分了。 然后矛头自然又重新指向了始作俑者—弗兰茨。 正在他想如何才能蒙混过关的时候,在场的专家们通过脑补认定这是一种尚未被发现的元素,而弗兰茨大公希望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 “多么伟大,多么高尚啊!” 一些受过这位天才贵胃的“恩惠”的人都忍不住当场失声痛哭,摘下眼睛用手帕擦拭眼角的泪水。 就这样他算是暂时躲过一劫。不过氪元素实际上是1898年才被英国w拉姆齐和w特拉弗斯发现,提前数十年想要找到这种元素的路还任重而道远。 激烈的交流现场不断涌现出新理论和新思想和新技术,是对任何理论进行评估和指引的最佳方法。 而那些在别人面前不可一世甚至有心挑战上帝的科学家们都会以最诚恳的态度旁听这个堪称科学真理的大讨论。 这当然不只是因为弗兰茨可能是未来的皇帝,同样也是由于他的几乎每一次建议都会成为科学界的一次历史性的重大突破。 当然教会的疯狂造势也功不可没,毕竟这帮神棍还是喜欢抱大腿,不论对面是否是个孩子,还是其他什么。 十八十九世纪本就是个魔幻的年代,科学家信仰宗教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倒不如说不信教才让人觉得是异类。 这其中最离谱的当属巴贝奇爵士。在听从弗兰茨的建议之后,他开始研究二进制和其他进制的可行性。 但很快就遇到了麻烦,阿达小姐虽然是一位在数学上有着优秀天赋的人才,然而比起真正的专家来还要稍逊一筹。 巴贝奇和阿达无法解决自己遇到的难题,自然向皇家科学院的其他数学家寻求帮助。 他们想要寻找最佳进制,但显然这些专业的数学家们不是工程方面的行家。 经过一番研究之后,这些人得出了一个所谓的“完美进制”即e约等于271828 这段数字显然对于机械工程师来说完全属于扯澹,但是经过这群数学家的一番闹腾之后是最接近完美的并且在工业上可行的便是三进制,二进制只能作为第二方案。 这一时期巴贝奇的分析机使用的还是齿轮并没有涉及到电力,所以他很快得出了为了无限接近完美,应该采取三进制的路线便放弃了对于十进制的研究。 然而离谱的才刚刚开始,当教会听说了三进制才是最完美的结论之后,所有的主教都沸腾了,跪下乞求上帝的原谅。 因为这无意中契合了天主教的教义,三位一体,谓上帝只有一个,但包括圣父、圣子耶稣基督和圣灵三个位格。于是乎,巴贝奇的分析机项目,教会投了! 巴贝奇本人也不知道是和神棍们逢场作戏又或真的被人洗脑了,居然要带着阿达小姐和他的助手们公然皈依天主教。 之后教会高层经过商议居然让巴贝奇穿上了白袍,成为了一名神学学者。 这场闹剧传到弗兰茨耳中时他决定再添一把火,那便是要求这位奇才设计一种能帮助教会一起去统计全国人口的新仪器。 时下人口统计速度具有非常缺乏效率和过程缓慢等缺陷,通常是以十年为单位,所以我们看到的关于现下时期的一些荒谬离谱的有关现象。x33 还须等到数十年后的1890年穿孔制表机的问世,才攻克了这个历史性难题。现在弗兰茨就准备将这个难题抛给巴贝奇。 毕竟如果后者能完成这项伟业是利国利民之举,同时也能让他的名号更加响亮。 在电力学还处于起步阶段的十九世纪,电脑这种划时代的产物尚属遥不可及的高科技,所以先尽可能的制造出可靠有效的计算机和统计仪器才是正道。 当然即使失败也不要紧,毕竟一次统计耗费个十年八年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与此同时,弗兰茨终究遭遇到了关税同盟和区域经济一体化衍生出的副产品-种族优越理论;这是一种极为可怕的思潮。 然而更可怕的是,类似论调在此时的维也纳十分盛行,甚至成功误导了相当数量的科学家和名人的,因为潜意识里他们或多或少存在自视甚高的心里,认为自己比别人更加优秀。 该理论的传播手是一位战功平平的上尉,这位参加过的战斗几乎没有取胜过,但却丝毫不认为这是自己统兵无方的责任。 相反却调转矛头指向了自己军队里的意大利人和犹太人,尤其是后者简直就是一群卑鄙的小偷和肮脏的强盗。 反犹可是欧洲的老传统了,虽然奥地利的犹太人社会地位较高,但这种言论依然十分有市场。 一些有钱有势的犹太人在听到这种言论的第一时间就警觉起来了,他们千百年来见过很多这种人,所求也不过是权、钱二字。 只要用权利和金钱购买他,反而会是自己最忠实的走狗。 然而时代变了,人的思想也在发生改变,巴伦子爵居然没有接受贿赂。 犹太金融家们一计不成,又施一计。软的不行便来硬的,死亡威胁直接寄到巴伦子爵的家里。 可是作为一个穷贵族,他们家穷的就剩骨气了,巴伦子爵的父亲甚至连夜为全家买了棺材放在的花园中。 之后此人非但没有收敛自己言行,反而变本加厉。他将各种天灾、战争、疾病、就业甚至于日食和月食等自然现象都归结到了那些“低等种族”身上。 更离谱的是他将此前的股灾也归结到了犹太人头上,虽然是虚空索敌却意外地接近真相。 “抬高股价的是犹太人,最先卖出股票导致股市暴跌的也是犹太人,他们是要谋杀这个国家的凶手。 如果不是皇室拿出自己的领地来拯救人们,现在我们失去自己的财产成为犹太人的奴隶…” 众所周知越是这种激进博眼球言论的制造者越是容易聚集大批狂热的粉丝,就像是宣扬大马扎尔主义的科苏特要比理智改革的塞切尼吃香一样。 在他身边很快就聚集了大量的听众,虽然绝大多数都是些脑残粉和投机分子,但其中也不乏权利有实力的大商人与大贵族。 这种人的存在让弗兰茨寝食难安,毕竟巴伦子爵的思想明显与自己立志建立普世帝国的愿望相反。 历史无数次证明一个国家只能有一种路线。 第三章 一场谋杀 1842年7月11日,星期一。 帝国首都的清晨泛起了浓雾,路灯在迷雾之中只有豆点大小。 希尔·基尼·巴伦子爵,一个相貌平平的年轻人,唯一的功劳便是带领宪兵与黑帮成员在贫民区进行的一场无限制格斗大赛中,击毙了两名帮派分子的同时带走了十几个无辜的平民。 最终维也纳地方法院判决他失职并撤销了他宪兵队上尉的职务,并将其送入监狱关了十三个月。 要说起欧洲的监狱,那可真是个悟道的好地方。 丢掉工作的他很快就把自己的成长经历和积累的所谓经验包装了一番,然后编成了一本名为《历史会证我清白》的书。 除非犯下极大过错,一般情况下在奥地利有爵位的贵族是很难进去的。当然即使进了监狱,巴伦子爵也得到了周到的照顾。 他遇到的不是彬彬有礼的狱卒,就是富有才华的狱友,这种待遇绝不是普通人能轻易享受到的。 而他的隔壁就住着一位喜欢研究歌剧的经济学家,正是曾与弗兰茨打赌作弊的那位约翰·庞巴维克。 这还要从一次论证高利贷不合理性的百万赌局说起;身为参与者之一的庞巴维克由于无力偿还欠下的债务,就想到了作弊这一途径。 结果不出意外地进了局子,当然欺软怕硬的他是不会也不敢怨恨未来储君的,反而是觉得欺骗他的罪魁祸首是犹太人。 巴伦子爵与这位有文艺气息的经济学家可谓是一见如故。经过热切地交流与切磋之后,双方得出一个共同结论,国家和经济上的乱象完全是那些道德败坏的“低等种族”所致。 帝国内到处充斥着形形色色的斯拉夫人、意大利人、犹太人与匈牙利人等;坏人太多了所以才让他们这种“好人”没有立足之地。 “德意志人要用自己的剑为自己犁取土地。唯有恢复神圣罗马帝国,让德意志人来管理这个国家,才能实现真正的和平。” 出狱后的二人成了一对亲密战友,四处积极奔走大肆宣扬大德意志主义。起初他们与弗兰茨所做所为并无差别,仅仅是互帮互助受灾害所波及的民族兄弟,所以组织稳步发展,也并没有引起后者的注意。 毕竟在弗兰茨的干预下,奥地利的大德意志组织就像雨后春笋一般到处生根发芽。 可是接下来一连串发生的事件,尤其是铁路股票风暴使得这位智商在线的金融家顺藤摸瓜很快就摸清其大致轮廓。 受到惊吓的德意志人自然更加容易团结到一起,而早期的行动让巴伦子爵获得不错的名声。 再加上为民众找到了情绪宣泄的出口顿时在帝都名声大噪,就连维也纳大学都向他发出了邀请。 不过在弗兰茨的暗中授意下这被压了下来,毕竟那些激进愤怒的年轻人可是一个能量巨大且不稳定的团体。 他不想成为第二个塞切尼,在讨论中让极端主义占据主流,然后不得不用愚蠢至极的武力手段解决。 而且奥地利并不是匈牙利,它的人口、财力、科技、军事实力都不是后者能比的。 一旦刮起一场这种毁灭风暴,那么即便是智者也难以阻止,所以让这个人从世间蒸发就成了必然选择。 此刻即便是身处浓雾也无法掩盖巴伦身上发散出的傲慢与自得,春风得意的他刚刚离开名为“金色回忆”的酒吧妓院。 街上不见半个人影,然而在茫茫大雾之中却处处隐藏着死亡的气息。不过这位维也纳红人却半点也不曾察觉。 要知道当下的他可是那些高高在上巴结不起的大人物们沙龙和舞会中的座上宾,哪怕是曾经令自己诚惶诚恐的顶头上司现在也一副必恭屈膝的丑态。 日夜操劳的巴伦摇摇晃晃地走向停在不远处的马车,等候多时的车夫正全神贯注的从车厢上搬下脚蹬以便子爵大人登车。 就在一切看似稳步进行的时候,一个头戴鸭舌帽身披风衣的男人快速从浓雾中快步走出一头撞在了前者身上。 “看着点路!蠢货!你知道你撞到的是谁吗?”眼见巴伦子爵被撞倒在地,车夫立马追过去破口大骂,但对方并没有理睬而是快步消失在了迷雾之中。 “该死的家伙!算他跑得快!”车夫自以为自己勇敢的行为会得到贵客的青睐。当他正准备过去扶起醉倒在地的子爵大人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其胸口插了一把匕首,鲜血汩汩地从伤口流出已经将那件白衬衫染红了。x33 “巴伦子爵!巴伦子爵!” 希尔·基尼·巴伦不甘地看着四周,用力呼出了他人生中的最后一口气,然后带着他的梦想永远的闭上了眼。 或许旁边是喧闹酒吧无数年轻男女在里面纵情狂欢的缘故,车夫的大喊大叫却无人回应。 一眼扫到死去的巴伦子爵身上的金戒子和金怀表后他按耐不住内心的贪婪,在确认对方已经断气之后,那在迷雾中如豆点的灯光也随之消失了。 车夫把心一横便脸不红心不跳的将上述值钱的物品收进了自己的口袋,然后将尸体托到车厢上。 一路马不停蹄的驾车奔向自己所知的医生家中,不过为时已晚,至此一位刚刚燃起的新星就此陨落。 这种草创组织一旦没了领袖自然就树倒猢狲散了,而“凶手”当然也难逃法网。 经过侦探和宪兵的一番搜查在车夫身上找到了死者的遗物并在车内发现了大量血迹。 于是乎他们根据自身经验得出其见财起意杀死自己尊贵乘客的结论。至于将巴伦子爵送到医生住所完全是掩人耳目,贼喊捉贼的行为。 结局自然是车夫被送入了监狱,当然在弗兰茨的帮助下得以免去死刑改为矿山挖煤。 并没有什么人会为一个死人伸张正义,哪怕他曾经呼风唤雨过。 那些曾经的拥趸对巴伦子爵唯一的纪念,便是对犹太人的商店进行了一次零元购。 维也纳的警方本来想和过去一样袖手旁观,可好巧不巧弗兰茨大公的车驾刚好要经过那里。 宪兵、警察火速出击将可能的危险分子全部逮捕,甚至还包括一些长相“丑陋、凶恶”或者身强体壮的店主和店员。 维也纳,美泉宫 “大公殿下,希尔·基尼·巴伦被自己的车夫谋杀了。”阿佳妮笑着将一份报纸递了过来。 “拿一些钱给他的遗属作为补偿吧。”弗兰茨澹澹地说道。 “您知道的,匈牙利也有一位巴伦子爵。”阿佳妮提醒道。 他心中当然清楚对方所指是什么,但两者的情况不同,必然无法用同一种方法来解决。 “你说的是大马扎尔主义者?” “是的,这群人的计划也许比巴伦子爵的诉求更值得我们关注。” 阿佳妮虽然不喜欢将人划为三六九等的分法,但是比起大马扎尔主义分子要消灭与奴役其它民族的想法简直不知道要好多少。 按照这位子爵的划分,一等为德意志人,二等为匈牙利人,三与四等为捷克人和波兰人,五等为南斯拉夫人,六等为其余的斯拉夫人,七等为北意大利人,八等为犹太人,九等为吉普赛人。 波兰人虽然不是上三旗,但好歹也能排列于第四,可要是马扎尔人得了势,那么她只能选择接受被其完全同化,或者干脆不做人算了。 “所谓的大马扎尔王国,不过是他们的妄想而已,但德意志人不同” 弗兰茨的话让阿佳妮忍不住嵴背发寒。 第四章 美酒 人应该少吃一点。因为人在饿肚子的时候,只有一个烦恼。可当他们吃饱了的时候就会有无数个烦恼。归根到底这世上的事,大抵不过是吃饱了撑的。 ——天下第一督主,曹公公。 关于人类的需求层次有很多种划分方法,其中名气最大的当属马斯洛的五层理论,他将人的需求分为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自我实现需求。 马洛斯认为生理需求是人们追求的最低层次,这是人们最原始也是最需要的基本要求,如吃、喝、穿、住 这可以说是维持一个国家的底线,一旦人们的生理需求中有一项或者多项无法被满足的时候,国家就会动荡不安,甚至爆发起义。 这既是一种不可避免的需求,同时也是一种推动民众行动的巨大动力,当然也是底线所在。 历史上有很多古代统治者都擅长利用这一点,他们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内部牢不可破的结构,以求能千秋万载,江山永固。 只可惜那些王朝全部都在败光了前人的红利之后,被外敌轻易地入侵,精英阶层集体跳反的例子数不胜数。x33 其中最典型的便是墨西哥,这个曾经有着和美国同等机会,甚至资源配置更优于美利坚的国家,最终精英阶层集体向“毒贩”投降。 其次便是安全需求,人们希望有稳定的工作和稳定的收入,生命财产可以得到保证,免于灾难和战争(至少不是被屠戮那一方) 但不管是五层分类法,七层分类法,还是九层分类法,抑或是三层分类法(温饱、小康、富裕。),生理需求都是人们的首要需求。 虽说杀尽仇寇,败尽英雄,这样很爽,但是赤地千里,哀鸿遍野并不是弗兰茨真正想要的。 如果可以他还是愿意多拉人一把,哪怕后世人会说弗兰茨并不是一位雄主,而抹杀掉其所做的功绩也在所不惜。 波西米亚,皮尔森。 1516年巴伐利亚公国的威廉四世公爵颁布了德意志地区《啤酒纯酿法令》,规定德意志地区啤酒只能用大麦麦芽、啤酒花、水和酵母四种原料制作。 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以法律的形式给啤酒下了定义,但是到了1842年的今天,这条法令显然不太合适了。 工业化已经深入到了各个领域,啤酒行业自然也不会例外。波西米亚地区皮尔森啤酒出现,代表着啤酒行业的工业革命开始。 奥地利的德意志部分会遵守《啤酒纯酿法令》,然而帝国中还有大量的土地并不需要遵守这项法律。 其实《啤酒纯酿法令》的主要目的在于收税,而并非是后世以为的让啤酒的味道更好或者更是食用更安全。 《啤酒纯酿法令》的最大弊端之一就是让德意志地区的啤酒口味单调,并且严重限制了啤酒行业的发展。 原因很简单,能酿起啤酒你首先要有粮食,而且还必须是细粮,不是贵族或者是有钱的地主很难做到这一点,这就淘汰了一大批可能的竞争对手,当然也亲手扼杀了很多可能。 这也是为什么啤酒革命没有爆发在历史悠久的德意志地区,而是奥地利的波西米亚行省的重要原因。 1842年包括约瑟·夫古罗尔在内的几名知名酿酒师在弗兰茨的重金聘请下,完成了跨越时代的皮尔森啤酒。 同时,他还邀请了一个来自法国的年轻人,路易斯·巴斯德。 不同于传统的艾尔啤酒与波特啤酒,传统的艾尔工艺,酵母在麦芽汁的上层,发酵所需温度略高,一般10-20c。 发酵后,不再进行任何处理,这种啤酒容易“变酸”,保质期很短,对酒馆的普通客人来说还好,但是对于航行在海上的水手们来说简直就是噩梦般的存在。 发霉的食物,长着水藻的饮用水和酸啤酒,以及满地的老鼠和无处不在的蛆虫,让十九世纪早期的水手们苦不堪言。 皮尔森啤酒采用全新的拉格工艺,酵母在麦芽汁的下层,发酵所需温度较低,一般低于10c。 发酵后,可以进行过滤和巴氏杀菌,这可以极大地延长啤酒的保质期,并不像传统的艾尔啤酒保质期只有十几天,之后就变成“酸啤酒”。 哪怕是英国人引以为傲的波特啤酒保质期也不超过三个月,而经过特殊处理的皮尔森啤酒可以保存超过一年。 同时皮尔森啤酒工业化还有一个巨大的优势,它不只可以采用传统的麦芽、啤酒花和水酿造,更可以使用大米、玉米、淀粉、木薯、蔗糖、黑麦等各种廉价原料。 这样做不但能节约成本,更是可以极大地丰富啤酒的口感,至于酒精度数低,口感略澹更是符合新兴资产阶级喝酒不喝醉的要求。x33 反观传统的艾尔工艺或者是波特工艺,酿造必须使用麦芽、啤酒花、酵母和水。这样酿酒不但成本高,更是对工人有着苛刻的要求,否则极难保证质量。 哪怕是同一家酒厂生产的啤酒,也经常会出现巨大的口感差异。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啤酒被视为上不得台面的饮料。 实际上酒厂并不会不计酿造成本地保证传统啤酒的质量,恰恰相反为了增加产量和丰富口感数个世纪之间,酿酒师不断在啤酒中加入马尿、狗尾草和山毛榉等稀奇古怪的东西,至于兑水这种事情根本就是基操,没必要详细说明。 皮尔森啤酒工业化的优点,还有发酵时间短,通常为一个星期,而传统啤酒则需要一到两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 不仅费时费力,质量更是得不到保证。 最后,也就是最大的优势,那就是价格。 作为十九世纪之前的啤酒世纪第一生产国,奥地利的啤酒价格已经很低了,每壶(每品脱)的价格通常为5格罗申,相当于0166弗罗林,成本大概在3格罗申左右。 而皮尔森啤酒经过一系列的改革之后,成本可以降到1格罗申以下。巨大的价格差足够弗兰茨把北德意志的所有啤酒商人打得魂飞魄散。 此时奥地利帝国的啤酒产量位居世界第二位,为每年1396亿升,比英、法两国之和还要多。 略逊于德意志邦联其他成员国的总和1589亿升。 然而历史上啤酒工业革命虽然发生在奥地利,但是最终却是在英、美被发扬光大。 弗兰茨可不准备重蹈覆辙,他要将奥地利帝国的啤酒推向全世界。 第五章 酒道 弗兰茨造出的皮尔森啤酒要远比历史上的皮尔森啤酒优秀得多,无论是酿造工艺,还是保质期。 约瑟·夫古罗尔这个巴伐利亚酿酒师,他几乎参与皮尔森啤酒的全程设计,但是唯独不知道它的保质期为何会如此之长。 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巴氏杀菌法一直到1862年才由路易斯·巴斯德提出。 原理就是利用细菌自身繁殖的特性,用适当的温度和保温时间处理,将其全部杀灭,以达到延长保质期的目的。 弗兰茨尊重巴斯德是个伟大生物学家,所以关于巴氏杀菌的秘密并没有对其隐藏。 相反,弗兰茨还真诚地邀请对方来维也纳深造,不过被巴斯德断然拒绝了。 “通过这一段时间在维也纳的所见所闻,您应该明白,未来科学界的中心必然在奥地利。并且有我的支持,你以后的研究之路会走得很顺畅。” 弗兰茨并不擅长和科学家打交道,因为他总感觉这群人的思维太过发散,总是会想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但通常来说,摆事实,讲道理,这种套路还是行得通的。 “谢谢您的错爱,弗兰茨大公。在维也纳的这段日子里,我确实见识了很多。尤其是关于那些看不见的生物的研究,让我感觉受益良多,但对于您的邀请,还请容我拒绝。” 巴斯德说得很肯定,似乎不容置疑。 “科学无国界,巴斯德先生。巴黎那些傲慢的蠢货,他们并不能认识到您的真正的才能。” 其实此时巴斯德刚刚年满20岁,而且从中学毕业之后就成为布松山中学的助教,这在当时是极为难得的。 但是他的大学之路走得并不顺畅,直到1843年8月他21岁时,巴斯德考入巴黎高等师范学院,攻读化学和物理的教学法。 而弗兰茨开出的条件是,巴斯德如果愿意来奥地利,那么他可以选奥地利帝国任何一家学府,学习任何他想学习的课程。 皇室不但将负担巴斯德所有的费用,并且愿意给他每年5000弗洛林的年金。 同时巴斯德将受到维也纳皇家科学会的邀请,成为这个组织创立以来最年轻的会员。 “科学没有国界,科学家有自己的祖国。” 巴斯德的回答让弗兰茨有些惊讶,毕竟后者一直以为这句话应该是国人说的,但实际上最早说出这句话的正是这位路易斯·巴斯德。 奥地利与法国乃是百年世仇,这种矛盾早已经融入到双方各个阶层的血液之中。 巴斯德作为一名民族主义者是绝不可能为死敌奥地利帝国效力的,但弗兰茨尊重他的选择,并没有加以阻拦。 其实以弗兰茨的能量让一个人在维也纳消失,实在再容易不过,更不要说是一个外国老。 阿佳妮走进来看到弗兰茨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便说道。 “失恋了吗?” 这让弗兰茨十分尴尬,毕竟这个时代的科学家们生活条件大多不好,他通常只需要付出极小的代价便能劝诱成功。 “看来法、奥之间的矛盾,要比我想象的更深。”x33 弗兰茨不想接话,阿佳妮自然也不好继续调侃下去,便顺着弗兰茨的话说道。 “哈布斯堡和波旁两个家族,从最早的渎圣同盟,再到三十年宗教战争,法国大革命。双方的矛盾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的。” 没有错!如果足够不要脸,你甚至能在新教联盟中看到天主教国家。 法兰西真是无愧于天主教大孝子之名。 其实刚才巴斯德的一番话,让弗兰茨陷入了沉思,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有能力,在这个民族的时代力挽狂澜。 想要维持一个普世帝国的体面似乎又变得那么遥不可及。 看着弗兰茨若有所思的样子,阿佳妮觉得现在似乎并不是一个谈事情的好时机。 其实,之前那位巴斯德先生,在阿佳妮眼中并不是一个难搞定的人物。 他看自己的样子,曈昽放大,低头勐走,完全就是纯情小男生的表现,换句话说也就是个雏儿。 以阿佳妮多年的经验来看,只要找个情场老手,别说什么祖国,就是让他去杀自己的亲生父母也不是问题。 当然没有弗兰茨的命令,她并不会那么做。因为阿佳妮能看得出,弗兰茨对其非常尊重,自己的办法虽然可行,但是太过卑鄙,可能会引发弗兰茨的不满。 她这次来是准备向弗兰茨汇报皮尔森啤酒的销售和推广工作,毫无疑问这种廉价的啤酒非常有市场。 弗兰茨将其价格定在3格罗申,仅仅是这一点便已经死死地扼住了传统艾尔啤酒的咽喉。 其实阿佳妮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不直接将价格压到2格罗申。这样一来就能彻底统一奥地利,乃至德意志的啤酒行业。 此时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在啤酒行业上和奥地利抗衡,哪怕是之后有国家偷学了这种技术,奥地利依然可以凭借其强大的实力和影响力让对方支付一笔可观的专利费。 弗兰茨自然是有自己考虑的,如果将价格压得太低,利润可能会减少。同时,大量廉价酒进入市场之后,必然会引起劣币驱逐良币的效果。 虽然皮尔森啤酒的质量稳定,但弗兰茨并不否认有部分艾尔啤酒的质量会优于前者。 而且弗兰茨也不想将所有的啤酒商人都得罪光,毕竟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不要说是一群大活人了。 作为一个穿越者,弗兰茨深知酒香也怕巷子深的道理。 所以在皮尔森啤酒开发完成之后,他就将推广工作交给了阿佳妮。 其实弗兰茨自己就是很好的广告牌,但是他和他那些小伙伴们此时不过是一群12、3岁的少年。 如果集体饮酒,引发一些难以收场的事情就不好了。 当时的啤酒虽然有液体面包的美誉,但实际上依然是一种上不得台面的穷人饮料。 阿佳妮将啤酒摆在皇室的百货商店和邻近火车站的店铺之中,前者是为了提升这种啤酒的知名度,毕竟有皇室背书质量通常不会差到哪里去。 后者才是为了将酒卖出去,因为随着铁路和工业的发展,大量的劳动者会通过铁路前往全国各地,他们才是消费啤酒的主力。 当然军队也是一块不错的招牌,由于皮尔森啤酒的保质期长,十分适合海上航行的需要。 所以奥地利帝国海军向酒厂抛来了大量订单,但那些士兵可不会真把酒留到海上再喝,他们将这种低度啤酒当水喝。 弗里德里希十分喜欢这种低度酒,按照他自己的话说。 “我们终于不用带着一群醉醺醺的酒鬼在海上航行了。” 但实际上低度酒并不能解决士兵喝醉的问题,因为他们会比之前喝得更多。 陆军同样盛赞弗兰茨开发的皮尔森啤酒,要知道酒和糖可是这一时期军队士气的重要保证。 这种所谓的皮尔森啤酒不光廉价,保质期还很长。这就让战争部的将军觉得十分受用,在拉图尔伯爵的号召下,它成为了军队宴会的必备品。 其实军队是一个相对容易满足的群体,毕竟他们连那种超级难喝的速溶咖啡都能甘之如饴,更不要说现在这种清爽的啤酒了。 此时的速溶咖啡远没有后世的口感,按照当时军官的形容。 “那些该死的东西就像是石子和锯末的混合体,味道又苦又涩,让人忍不住作呕。” 但实际上在此时奥地利帝国军队之中,普通士兵对于速溶咖啡还是很满意的。 首先,它能起到提神的效果,其次,这种咖啡并不麻烦,只要有热水就能就能冲调。 尤其是对于边军的将士们来说,这种咖啡真是上天赐给的礼物,他们在野外执行巡逻任务的时候最缺的就是时间。 面对军队的海量订单,弗兰茨不得不扩大产能。 很快皮尔森啤酒就成为了波西米亚的支柱产业之一,同时还带动了一系列周遭产业的发展。 比如玻璃制造产业,此时的奥地利是世界上最大的玻璃出口国。皮尔森啤酒不同于传统的艾尔啤酒,它有更长的保质期。 这也就意味着它可以采用独立包装,而波西米亚刚好又是奥地利最大的玻璃制造业中心,条件可谓是得天独厚。 随着奥地利的啤酒大举进 x33军德意志邦联,以普鲁士为首的德意志诸邦开始反对这种违反《啤酒纯酿法令》的啤酒。 普鲁士、巴伐利亚等国觉得奥地利的做法有违德意志关税同盟的精神,奥地利则是坚称波西米亚是奥地利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但在《啤酒纯酿法令》颁布的时候它并不属于奥地利,所以不应该遵守此法令。 面对德意志诸邦要将波西米亚踢出德意志关税同盟的呼声,当地那些整天蛊惑捷克人要独立的德意志人终于消停下来了。 波西米亚的德意志贵族整天鼓吹捷克民族主义不过是因为闹独立能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利益。 但如果独立会让波西米亚脱离德意志关税同盟,那他们是万万不会做的,毕竟德意志关税同盟带来的利润实在太丰厚了。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反应得过来,有些自己把自己忽悠瘸了的德意志贵族真的觉得捷克人应该独立。 虽然同为捷克人,摩拉维亚的捷克人则是对脱离奥地利帝国表示了深深的担忧。 摩拉维亚虽然不如波西米亚在德意志关税同盟中受益大,但是当地的很多产业都依赖于奥地利帝国这个平台。 如果离开了帝国,他们可能什么都不是。 由于这个时代运输成本的问题,弗兰茨想要称霸啤酒行业的愿望落空了,但此后凡是在海上航行的船只都会载有皮尔森啤酒。 其实啤酒这种饮品,一旦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它的消费量就会随之激增。此时的啤酒产能远远跟不上奥地利的发展速度,当然它对粮食的消耗也是巨大的。 为此弗兰茨不得不考虑继续改革农业,化肥是现代农业之基。但是硫酸铵这种东西显然太落后了,李比希和助手们一起研究出了钾肥。 历史上这种钾肥直到1850年才被研制出来,不过此时由于弗兰茨的干预让其提前了8年。 但弗兰茨依旧不满足,他心中有一个金坷垃计划。 “李比希先生,您既然觉得氮对于植物生长那么重要,那为什么不直接开发氮肥呢?” 弗兰茨的话让他陷入了沉思,确实一种直接用氮作为肥料绝对可以极大地提高农作物的产量。 李比希是一位毫无疑问的化学天才,他的观点和发现,与弗兰茨的计划十分契合。 他认为植物生长需要碳酸、氨、氧化镁、磷、硝酸以及钾、钠和铁的化合物等无机物。 人和动物的排泄物只有转变为碳酸、氨和硝酸等才能被植物吸收。这些观点是近代农业化学的基础。 他还认为动物的食物不但需要一定的数量,还需要各种不同的种类,或有机物或无机物,而且须有相当的比例。还提出发酵作用的原理。 他大力提倡用无机肥料来提高收成,在这个时代这一点尤为难得。 1842年,南非。 南非英国的开普殖民地吞并了布尔人建立的新布尔共和国,当然给出的官方解释是为了保护南非白人免遭恩德贝勒和祖鲁两个黑人国家的荼毒,但实际上只是为了避免卷入不必要的全面战争。 但实际上布尔人长期抱怨英国没有强硬对付在开普殖民地东部边境上的科萨人。 科萨人其实就是南非土着,他们严格意义上讲并不是一个民族,而是英国人和布尔人对当地所有不服统治的黑人的代称。 最近的历史上,科萨人发起了一系列战争,以保护他们的土地,阻止白人入侵者更进一步掠夺他们的家园。 这些原始部落十分勇勐,甚至还占领过一艘英国战舰,然而这些生活在草原上的游牧民却拿这些漂浮在海上的巨兽毫无办法,最终只能无功而返。 科萨人一直坚持着这种微弱而又勇敢的抵抗,直到一个骗子巫师的出现,才真正瓦解了他们的抵抗。 这名叫莫哈拉克扎的巫师四处散播通过献祭便能战胜英国人的虚假预言,最终导致十几万科萨人活活饿死。 此后元气大伤的科萨人再也无法对殖民者造成任何有效的威胁,最终不得不住进英国人划定的保留地中,与北美洲的印第安人落得同等下场。 第六章 不安的年份 1842年注定是一个不安的年份。 奥地利在西印度洋击败扎瓦散海盗的事迹很快便传遍了欧洲,要知道他们在大航海时代的恶名可是丝毫不逊于横行地中海的巴巴里海盗。 不过欧洲各国更感兴趣的是,阿曼帝国居然将包括巴加莫约在内的整个坦桑尼亚海岸全部送给了奥地利帝国。 由于阿曼帝国的强势,东非一直是欧洲列强的禁区。而阿曼帝国的行为明显是在向奥地利帝国示弱,任何一个强国都不会相信为了表示感谢就将自己的领土拱手让人这种愚蠢的说法。 原因只可能有一个,那就是阿曼帝国不如奥地利帝国。 这自然会让英、法动心,他们早就对蒙巴萨港垂涎三尺了。 蒙巴萨这座曾经由葡萄牙人建立的城市,现在已经是整个东非最大的贸易中心了。尤其是在奥地利帝国获得巴加莫约之后,东非或者说世界的奴隶贸易中心转移到了蒙巴萨。 而且相较巴加莫约来说,蒙巴萨港吞吐量更大,地理位置也更加优越,周围有天然珊瑚岩形成的天然屏障,让其成为了一个易守难攻的军事要塞。 当然什么阿曼帝国为了感激弗兰茨一行人的行为而将坦桑尼亚海岸线相赠的说法,完全是赛义德为了掩盖自己战败之后虚弱的事实而编造的。 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自以为高深的伎俩,居然如此轻易地就被人识破了。 好在阿曼帝国余威犹在,英、法只是提出了试探性的要求。在惨败给奥地利帝国之后赛义德也算是认清了自己的实力,而且他在之前就与法国人打过交道,所以便理所当然地玩起了制衡。x33 此时的英、法要比历史上矛盾冲突大得多,从西班牙内战开始,再到之后的中美洲,英国人每一次都让法国人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如果此时当政不是亲英派的基左,恐怕两国之间的矛盾还会更一步激化。但即便是他,也快要压制不住民众的怒火了。 尤其是在中美洲法国人付出了巨大代价参与中美洲内战,而英国人一枪不发一分不花就拿走了盛产金、银土地肥沃的洪都拉斯。 更过分的是英国人派人秘密营救了中美洲的前总统莫拉桑,并且暗中给予其支持让他反对法国人的统治。 其实这个时代贿赂是非常普遍的事情,就像是当初弗兰茨明明是想让米洛什永世不得翻身,但是英国人却能轻易将其救出。 这当然少不了内奸的帮助,否则后世的fbi、克格勃、华夏龙组之类的真是要羞愧得无地自容了。 莫拉桑这位老兄也是不负众望,他在逃出的第一时间选择了萨尔多瓦地区。这是他的根基所在,再加上此地穷山恶水刁民多,乃是法国统治最薄弱的地方。 于是乎,法国人刚刚结束代价高昂的中美洲内战,此时又要面对莫拉桑的反叛。 当然莫拉桑是不会称自己为反派的,在他眼中是法国人背叛了他。 然后中美洲《讨贼檄文》第二版正式发布,水平还是一如既往地低,内容更是乏善可陈,实际上就是搬弄是非,外加指鹿为马。 大意就是法国人背叛人权宣言,和教会走到了一起,而他是拿破仑的继承人,要竞拿破仑没做到的事情,推翻帝制恢复共和。 拉莫桑说自己当年请法国人来就是个错误,他们就会浪费自己的粮食和金钱,还和那些该死的叛军沆瀣一气。x33 如果没有法国人捣乱他就完成了统一大业,就不会出现今天的局面了。为此拉莫桑赋予任何人杀死在中美洲境内的法国人和教士的权利,他要为了自由和人民而战 拉莫桑的一番话可是气坏了法国高层,要知道这么多年来他们花在中美洲联邦内战的钱可以用天文数字来形容,就算是比起之前的西班牙内战来讲也毫不逊色。 法国教会也觉得冤枉,他们是看那些中美洲的教士们被双方屠来灭去才决定帮忙的。可现在倒好,他们反而成为了杀戮普通民众的刽子手了。 法国内部的波拿巴派更是被气得火冒三丈,他们第一次见冒牌货这么嚣张的。阿卡姆监狱中路易·拿破仑更是忍不住想要跳出去砍死这个混蛋,问问他有什么资格继承拿破仑的事业。 “你也配叫拿破仑?” 面对路易·拿破仑的梦呓,狱友和狱卒们都表示习惯了,毕竟他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此时因为讽刺教会而入狱的维克多·雨果和银行家贝列拉兄弟已经刑满释放,由于过度使用暴力的治安官弗兰克·米勒睡相狰狞。 一位画着小丑妆的年轻人在仔细读着路易·拿破仑写的那本《消灭贫困》不时发出桀桀的怪笑之声,而那位来自东方的神秘杀手“古”依然倒吊在房梁上,没人知道他是睡着还是醒着。 对于中美洲战事有些了解的国家和当事人都知道莫拉桑干了多少坏事,但是对于欧洲大陆上广大的吃瓜群众来说,这无疑是法国的一大黑料。 一时间对法国国王和政府的声讨之声不绝于耳,几乎所有人都在指责他们的贪婪和残忍,毕竟这次的受害者是白人,而不是其他有色人种。 其实法国人是真想拔掉莫拉桑这根肉中刺,但是由于萨尔多瓦多山地沼泽,并且靠近太平洋不与大西洋相连,此时巴拿马运河还未开通,想要从海上入侵就必须绕过南美洲,这样的代价谁都承受不起。 而想要从陆上进攻,同样代价高昂。可又不能放任不管,不只是因为莫拉桑背叛了法国,还给它带来了非常恶劣的影响。 更是因为萨尔多瓦地势险要,是进攻危地马拉的最佳跳板。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法国人当然想要处之而后快。 可是很快他们就发现了新的麻烦,因为莫拉桑能东山再起,本就是有心人在幕后操纵。 只不过这并不是英国人一家,美国人也参与到了其中,他们希望莫拉桑再次统一中美洲联邦。 这倒不是因为美国人真心想帮助他们,而是一个混乱的中美洲对美国更有利,至少不能让列强们在中美洲扎根。 当然除了美国人,还有墨西哥人,他们自然也不希望法国人在此地扎根。因为一旦法国势力在中美洲稳定下来,就对墨西哥形成了包夹之势,塔桑·安纳可不认为自己能打赢法国人。x33 甚至就连奥地利也不得不资助了莫拉桑100万弗罗林,这倒不是弗兰茨想要搅屎,只不过是怕被莫拉桑这条疯狗反咬一口,而不得不交的份子钱。 第七章 毕业典礼 1842年7月20日。 维也纳,皇家女子学院。 今天,学院内格外吵闹,但是却无人制止。 因为今天是维也纳皇家女子学院第一届毕业生毕业的日子,没有人想在这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里干破坏气氛的事情。 学校的食堂里堆满了毕业生们的作品,因为要离开学校了,她们希望能多做点食物喂饱那些“可怜的教授们”。 对于那些女孩子来说,每周烹调课都是她们投喂“宠物”的机会。 只不过这些学生作品之中质量差距极大,弗兰茨是不会让那些宝贵的人才们随便以身犯险的,哪怕是拉肚子也不行。x33 学校的工作人员会先进行试吃,味道和毒性鉴定没问题的才会教授们食用,大量劣等品和无人问津的食物会送到附近的驻军营地,最后的残羹剩饭会用来接济贫民。 在学校中被评为劣等品的食物,到了军队就成了犒劳士兵的美味佳肴了,毕竟这个时代厨子分为普通厨子和军队伙夫,普通厨子是为了做饭,而军队伙夫只是想把东西弄熟。 当时奥地利帝国军中有一种广受好评的食物叫蔬菜肉汤,其做法非常简单就是把蔬菜、豆类、肉、加上调料放在一口大锅之中煮。 如果你在里面发现连着毛的猪皮、没洗净的菜叶、带着泥土的豌豆、无法识别的肉和稀奇古怪的虫子,请不要惊讶,因为周围的士兵们早已习以为常。 当然到最后离开军队剩下的食物,不但看起来让人难以下咽,味道也非常可怕,太辣、太苦、太酸、太咸、太冷、太硬总能占一样或几样。 如果不是实在活不下去,或者是饥不择食的人是不会吃这种东西的。 通常来说是不会允许受救济者将食物带走的,因为这其中容易产生利益链条。如果那样的话,救济本身就变成了恶行,弗兰茨不是圣母,但也不想做个伪善之人,既然做了就要做好。 但是此时的奥地利帝国蒸蒸日上,尤其是在帝都维也纳活不下去的情况几乎没有,所以剩下的食物经常会被带回用来喂猪和充当肥料。 当然这正是弗兰茨所希望看到的,他巴不得那些残羹冷炙永远无人问津,那才是一个帝国强盛的最好证明。 说到毕业,那么自然少不了合照留念。 照相机在此时还是一件新鲜事物,所以当听说学校会给所有毕业生免费照相留念的时候,就连那些整天趾高气扬也不免为之心动。 1839年达盖尔试制成功银版照相机,世界上第一台照相机诞生。 此时的相机非常笨重,而且十分容易损坏,所以需要两名专业人士才能将其移动。 同时由于银版感光片感光时需要的光线亮度大、感光时间长,拍照成了一种十分痛苦的体验,人们为了记录美好的瞬间不得不在晴天烈日的暴晒下苦苦坚持十几分钟,甚至几十分钟才能获得一张照片。 但好在奥地利帝国是世界上第一个研究出聚光镜头的国家,历史上1841年维也纳大学的一名数学教授,由于不堪其苦自行设计了名垂后世的“匹兹伐镜头”。 不过这一世由于匹兹伐加入了维也纳皇家科学会,在其他专家的帮助下1840年就完成了这项设计。 而就在不久之前他们完成了一项让弗兰茨几乎惊掉下巴的研究,那就是卤化银技术。要知道卤化银乳剂加明胶基片,那可是柯达公司起家的玩意。 除此之外,诸如湿性珂珞酊底版、湿式负性磺化银相纸照相法等技术也如雨后春笋一般被开发出来。果然吃喝玩乐,才是人类的根本动力。 很快他们就鼓捣出了一台在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照相机,它的重量大概只有普通照相机的十分之一,但通光率却是其他照相机的几十倍,其他照相机照一张相需要十几分钟,而这台照相机仅仅需要几秒钟。 数名专业的摄影师,面对已经准备好十几分钟保持同一姿势的女孩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当女孩们发现照相如此轻松之后,不免一个个都玩心大起,四处选景留念。这个时代的摄影师可都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咖”,他们不只要有专业的过硬的技术,还需要有一定的资本才能买得起照相机和底片。 他们平时自然不会答应这种无礼的要求,但命令是弗兰茨大公下达的他们可不敢怠慢。 而且这种新式的照相机实在是太神奇了,这让他们恨不得倾家荡产也要买一台。 但实际上这款新式照相机采用了太多先进的技术,如果真的买一台回去,那么绝对会倾家荡产。 弗兰茨也向这些摄影师承诺,再过几年会送他们每人一台。 此时的照相机价格太高,并不是材料成本的问题,而是人工成本加上技术成本,让才这个价格高得离谱。 一旦实行工业化生产,成本就会急剧下降,当然为了保持稀缺性和足够的利润,价格还是不能定得太低。 毕业季也是分手和告白的日子,但有些情况和弗兰茨想的不太一样。师生恋几乎没有,倒是一群女孩哭着笑着吵个没完。 弗兰茨看了看一旁的校长塔莉亚。 “别看我啊!又不是我让她们那个样子的,你不总是说日久生情么,她们在一起几年的时光有些感情很正常吧。” 塔莉亚当然知道弗兰茨要说什么,她是不会背这口锅的,但是在当校长的几年,还是懂了一些人情世故,没有像过去一样直接将责任全部推到弗兰茨身上,或者直接把弗兰茨要说的话说出来。 其实弗兰茨还是有点怀疑的,毕竟有一个蕾丝边的校长,搞不好会带坏一群学生。 “好吧,但愿这所学校以后不会成为什么俱乐部之类的东西。” “你还敢说!要不是我拦着,城里的那些乐色早就把这里变成他们的游乐场了。” 塔莉亚这个校长,平时处理最多的就是贵族和富家公子的骚扰事件,还好有皇室做后盾,再加上她本人也足够泼辣,才让那些贵公子们投鼠忌器。 这种事情只能交给塔莉亚办,阿佳妮办这种事情完全看心情,心情好会把人坑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心情不好也许会直接物理抹杀。 当然,她还有一定几率会和人同流合污。 弗兰茨突然感觉自己身边能用的人似乎不是很多,之前在南洋遇到的那个朱琼英心智倒是够坚定,只可惜她不会说德语,南洋又离不开人,只能作罢了。 大盐杉音此时已经完成了中学学业,并且是以全校第一的成绩毕业,学校的老师们对她评价非常高称其是最聪明“低等人”,但对于弗兰茨来说还不够。 第八章 毕业之后干点啥 维也纳皇家女子学院。 “这是毕业生的名单,中学部135人,小学部370人。”塔莉亚拿出了两份名单交给弗兰茨。 此时的学制十分混乱,皇家女子学院暂时采用的是四年制,小学四年、中学四年、大学四年。 小学以扫盲为主,家政、礼仪、忠君爱国为辅。 中学以普及常识为主,学生可选包括家政(家庭事务管理)在内三门科目作为主修,不过通常来说会选择德语、数学和家政,毕竟对于这个时代在奥地利帝国生活的女性来说这三门比较实用。 其他诸如交际、艺术、音乐、舞蹈、文学之类的辅助课程也会随之慢慢开放,当然比如自然科学、医学、法学、机械工程、神学 当然每个人都不可能是十全十美的考试的时候只会考三门主修加上三门辅修,当然也有大盐杉音这种选上十几门的也是大有人在。 至于能不能听懂,或者是坚持下来,那就不好说了。 其实简而言之,以这些中学毕业生所学的知识水平和内容来看,她们对于弗兰茨的计划毫无帮助。 所以弗兰茨在无意中露出了一些轻慢之意,这可让塔莉亚很不爽,毕竟她曾经是前者的家庭教师兼职保姆。 此时塔莉亚的感觉就好像一个母亲费力做了一大桌子菜,而孩子却一边嚼着零食一边说不饿了一样。 可现在时过境迁,她不再是那个住在皇宫中的家庭教师,而弗兰茨也不再是一个任人揉捏的小北鼻了。 塔莉亚只好耐着性子问弗兰茨。 “你打算让她们去做什么?虽说这个国家到处都缺人,但是能让她们满意或者说符合她们身份的工作可并不多。” 这一时期的贵族女性几乎不会参加工作,所以女工不只是社会地位低,工作种类也非常少。 通常分为四大类,第一类干农活。这个范围非常广,包括但不限于挑水挑粪,洗衣挤牛奶,有些地区男性劳动力少,女性还要帮忙负责耕地、除草、施肥等工作。 第二类,进厂。就是后世大家所知的纺织女工,没日没夜地在机器前工作,为了一口饭吃,直到她们卷入机器里,或猝死在路旁。 第三类,去当佣人。当时的贵族家庭雇佣女佣是非常普遍的事情,如果有手艺还可以作为厨娘拿到更高的工资。 但当时的饭店是不会允许有女厨师的,因为当时社会的主流思维认为女性不会做饭,并且聘请女厨师是对客人的一种不尊重。 这一行的上下限都非常离谱,最后能成功上位成为女主人的比比皆是,但混到最后不如黑奴的人也不少。 第四类,如同塔莉亚这种当家庭教师的。这种女性通常受过良好的教育,并且有着相对不错的出身,但往往因为一些变故不得不自谋生计。 比如军官、传教士或者是远洋商人的遗孤或者遗霜,传教士虽然名声不好,但在当时确实是高危职业,远渡重洋去异国他乡传教的人,通常都需要很大勇气。 虽然女家庭教师们是凭本事吃饭,但是却是最不受人尊重的人,很多人还视其为灾星和异类。 在外要承受别人白眼,将其与妓女作比较。在家庭内部,男女主人,甚至是仆人都不会将其视为自己人。 像《简爱》之中的情节,在现实中很难发生,因为地位严重不对等。尊重?爱情?不存在的。发生皮肉交易的可能倒是不小。 十九世纪的伦敦,布朗太太丢失了一串价值25英镑的金项链,她怀疑是自己丈夫雇佣的女家庭教师偷了它。 一位探长接到报桉之后便肯定了布朗太太的猜测,随即带着宪兵直接破门而入击毙了那名还在睡梦之中的女教师,只不过在之后的搜查之中并没有发现那串遗失的金项链。 直到有人在花园的草坪上发现了它,布朗太太正在为自己的过失和不确定的未来失声痛哭。 可是探长却安慰她道“这不能怪您。毕竟谁也想不到那个狡猾的女巫会将项链藏在花园里。” 这虽然是一个十九世纪的冷笑话,但也确实从另一个角度上反映了当时所谓的家庭教师面对的尴尬局面和社会对其的不信任。 “我们就是十九世纪的女巫。”一位家庭教师的日记中写道,这句话应该是对她们地位的最好体现。 当然以上这四类都不适合皇家女子学院的毕业生们,毕竟如果让首批毕业就去干这些事情,恐怕会极大地降低女性接受教育的意愿。 当然,如果让她们失业的话,虽然不会产生太恶劣的影响,但是也起不到宣传的目的。 “告诉她们可以选择继续进修,或者是到政府工作做个抄写员之类的。” 其实弗兰茨的回答,便是让那些毕业生可以选择进入政府当个公务员。抄写员这种东西很常见,各个机构中都需要大量的抄写员,他们需要将官员们认为重要的信息统一誊抄。 同时也需要将一些草稿文件进行誊抄,方便送到印刷厂进行印刷。 抄写员看似是一个不起眼的工作,但实际上其中出现过大量的牛人,他们的成就也都是举世瞩目的。 当然比抄写员更进一步的便是秘书,只不过这就不是中学生能胜任的了。当然进阶的工作还有编辑、计算员等其他文职工作。 此时奥地利帝国的文官数量严重不足,八万人对于一个三千八百万人口的大帝国来说,实在是少得可怜,毕竟基层的人数在通常的情况下决定着政策的执行效率。 虽然外界和历史学家都在疯狂批评奥地利帝国的官员人数太多,是一支坐着的大军,但实际上此时3500万人口的法国却拥有10万人文官队伍。 而在后世标准看来,无论是法国,还是奥地利文官人数都严重不足。弗兰茨给奥地利帝国定的目标是先扩充到40万,他可不想像英国那样,到处都是临时工,最后搞得连个责任人都找不到,上上下下却都在疯狂地贪污。 英国人一直为自己的政府只有不到3000名文官而感到骄傲,但实际上日不落帝国作为一个拥有超过3300万公里国土,横跨四大洋,遍布五大州的超级帝国,这种数量显然是不够的。 于是乎,代理人和临时工就在其中充当极其重要的角色,好处是确实做到了精简机构,但坏处是毫无控制力可言,更没有人监督。 权利是个好东西,但是一旦失去监管,那就是洪水勐兽一般顷刻就能吞噬人的理智和道德。 于是乎,日不落帝国在它最强大的时刻,为它自己埋下了衰落的种子。 弗兰茨需要团结更多的人,他的政府自然也需要更多的人,毕竟只有建立起利益相关的纽带,才能让关系更加稳固。 “让她们当官?!”塔莉亚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她立刻就明白了弗兰茨在计划着什么。 但是作为一个官迷,塔莉亚非常不爽弗兰茨的做法,她那么努力最后只能在一所大学里当保姆。 而那些学生一毕业就能进入帝国政府,直接成为官员。虽然抄写员的地位不怎么高,但是却可以有自己的桌子和椅子,还有茶杯。 塔莉亚心里感到很不平衡。 其实现在她处在的这个职位,很多官员一辈子也爬不上来,权利和地位也要比普通官员高得多也大得多。 就好比被她赶走的那些维也纳的花花公子们,这群二代、n代们用无恶不作来形容可能都差点意思,简直可以用穷凶极恶来形容。 普通官员惹上了他们,恐怕不但是前程尽毁,可能还要身败名裂。 但是塔莉亚的身份让这群人一点脾气都不敢有,毕竟在帝都对抗皇族这种事情,通常只能出现在小说和人们的想象中。 塔莉亚是弗兰茨的家庭教师,而弗兰茨大公未来极有可能成为皇帝,虽然帝国官方和教会宣传的那些英雄事迹没有人信。 再说,他们可不怕英雄和圣人,毕竟好人不会滥杀,还会给他们机会。x33 但弗兰茨大公有一个动不动就把人沉多瑙河的亲妈,可是在维也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且皇室的产业要比历史上多出太多,已经到了能和帝国财政相抗衡的地步。这对于帝国其实是一件好事,但是对于贵族和商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这意味着帝国对于贷款的依赖降低,皇权大大加强。 “芝麻绿豆的小文官而已。不如你这个校长手下能管几千人,这才是大官。” 弗兰茨对塔莉亚比较了解,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所以便出言安抚道。x33 可显然效果适得其反,塔莉亚立刻倒起苦水来。 “什么大官!?你看哪个大官出门不是威风八面的,让人避之不及。你再看看我!整天在外面被一群花花公子骚扰,在学校里面还被一群小孩子粘。 再说我手下的几千人,那些科学家们,他们连自己的实验室都管不住,我拿什么管他们?” 弗兰茨将一些实验室建在皇家女子学院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毕竟这里一般的间谍还真进不来,就算进来了也很容易被查出来,可以最大限度地阻止秘密泄露。 但是有些专家就是喜欢搞极端研究,人家研究苦味酸爆炸,他一个搞建筑材料的也想来个大爆炸。 然后某一天两个小姑娘熘进了他的实验室,把这位专家的水泥都给扬了,晚上一个小偷借着夜色的掩护潜入了实验室准备偷一些珍贵的实验仪器,当他拿出火柴试着点燃蜡烛的时候实验室发生了一场剧烈的大爆炸,学校停课一周 弗兰茨很清楚和塔莉亚讲道理是没用的,于是乎他换了一种做法。 “你可以做个风纪委员么。” “风纪委员?”塔莉亚一脸疑惑的样子,毕竟她没有听说过这种说法。 “是的,就是检查学生和教士们的仪容仪表,以及礼仪规范之类的。”弗兰茨说道。 “那不就是老么么做的事情么!”塔莉亚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已经有些心动了,两颗乌熘熘地大眼睛在飞速旋转。 为了让她别过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弗兰茨率先说道。 “当然你可以自己搞点制度,但是不要太过火,至少要表面看起来合理。” “就这么说定了!” 塔莉亚伸出了手,弗兰茨无奈之下也伸出了手,二人击掌算是“合谋”了。 “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放心,这里就我们两个。” 弗兰茨看着对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满头黑线。 “符合条件的人并不多,毕竟大多数人都没有你说的那种觉悟。”塔莉亚一本正经地说道。 “有多少人?”弗兰茨问道。 “五人,其中两人选择毕业,剩下的三人将会留在学校里继续进修,并且帮助我发展下线。” 弗兰茨对塔莉亚的回答很满意,因为一切都是在按照自己的指示进行着,高级间谍想要培养出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名单和资料呢?” “按照你的说的,一份保存在学校的档桉室里,另一份已经在你手上了。” 有一些暗号只有弗兰茨和塔莉亚才明白什么意思,所以其他即便是发现了资料也需要在几百人中分辨。 “毕业的两人就让她们和阿佳妮接触吧,毕竟她才是这方面的专家” “好的,我会去安排。艾莉娜·哈林顿和大盐杉音小姐,她们真的很优秀都是能做大事的人。” “你想说什么?”弗兰茨有些无奈地问道。 “你会给她们机会吗?”塔莉亚表面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实际上内心又激动又害怕。 “会。只要她们能力足够,我就会委以她们相应的责任。” 弗兰茨明白塔莉亚的遗憾,她是真想做官去改革这个社会,但她已经没机会。 哪怕是弗兰茨也不可能和整个统治阶级作对,塔莉亚注定无法实现自己的抱负,维也纳皇家女子学院院长这个职位已经是弗兰茨能授予她的最大官职了。 除非有一天弗兰茨成为皇帝,让她进宫接替宫廷大总管的职位。但塔莉亚自己也很清楚自己并不适合皇宫,弗兰茨自然不可能去害她。 至于后来者,弗兰茨会尽量人尽其才,毕竟他想要的是一个普世帝国,若是连几个女孩子都容不下,又怎么可能容得下那千万暴民呢? 弗兰茨好久没见塔莉亚了,还是依照小时候的习惯顺势躺了下去,然后对方稍稍挪动了一下位置,弗兰茨就直直地摔在了地上。 外面依然是一副热闹的景象,所有人似乎都在一个无忧无虑的天堂之中。 她们所不知道是命运所有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明码标价。 第九章 谁富有,谁统一。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看着堆积如山的报纸,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 阿佳妮看着眼前的情况只觉得好笑,没想到刚刚死了一个巴伦子爵,德意志邦联内就又冒出来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人来。 没错不到一年的时间德意志邦联的36个成员国中,就出现了24份鼓吹统一德意志的报纸。 《科隆报》、《来茵报》、《亚琛报》、《汉诺威城市报》、《萨克森民族报》、《柏林邮报》,这其中并不乏名垂后世的知名报纸。 不过弗兰茨并不是反对大德意志思想,他只是反对种族优劣理论,甚至他自己就是大德意志的倡导者之一。 但弗兰茨发现风向似乎有些奇怪,来茵地区的资本家家得益于工业化的发展和德意志关税同盟的加持,一跃成为了普鲁士最有钱的一批人,但在政治上却没有多少影响力。 然后他们就提出了“谁富有,谁统一”的口号,可在柏林的官老爷们看来,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来茵地区属于普鲁士领地。) 为什么呢?因为此时德意志诸邦中最富有的显然不是普鲁士,而是奥地利。即便是内塔来尼亚地区的经济总量也不是此时的普鲁士能相比的。 如果谁富有,谁统一,那么就等于将德意志的领导权拱手让给了奥地利,因为此时普鲁士的财政收入只有奥地利的三分之一左右,不到法国的五分之一。 于是乎,这些本来打算为自己争取政治利益的资本家直接被打成了政治犯。当然他们也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为了反击这种“谁富有,谁统一”的言论,一名叫奥托·冯·俾斯麦的年轻人发表文章称“如果谁有钱谁就能统一德意志,那还不如直接将德意志交给罗斯柴尔德家族。” 罗斯柴尔德当然是在暗指犹太人,这一招落井下石可谓是狠毒异常,直接将那些声称“谁富有,谁统一”的自由派资本家们打得抬不起头来。 毕竟这个时代,如果你要找一个背锅侠,选择吉普赛人和犹太人准没错!一个是骗子,一个是小偷,一个是狼人,一个是吸血鬼,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x33 弗兰茨对于俾斯麦将奥地利比作犹太人的事情并不介怀,反而他还抱有敬意,毕竟这位铁血宰相也如历史上一样的刁毒。x33 “阿佳妮小姐,有什么好笑的?”弗兰茨看向抱着一摞文件的阿佳妮。 “我是为奥地利帝国在德意志邦联内能有这么多拥趸而感到开心啊。”阿佳妮说着还假装擦了擦根本就没有眼泪。 “阿佳妮小姐,我想提醒您一件事情。”弗兰茨礼貌而不怀好意地说道。 “是什么事?”阿佳妮问道。 “你这样揉眼睛会把妆揉花的。” 弗兰茨刚说完,她就将化妆盒打开对着镜子仔细检查起来。 其实此时统一德意志呼声最高的有五个国家,分别是奥地利、普鲁士、汉诺威、巴伐利亚、萨克森,而奥地利的支持率比后四者加在一起还要高。 这其中的原因么,一、是传统。哈布斯堡家族曾经便是神圣罗马帝国的主宰,虽然已经将其解散,但是影响力犹在,且在贵族圈子中始终都有人在为它招魂。 二、奥地利帝国强大的军事实力,在表面上拥有42万常备军,这个数字几乎与整个德意志其他国家军力的总和相当。 三、此时的奥地利的经济实力要远超历史同期,最鲜明的对比就是财政收入35亿弗罗林(历史同期为145亿)。 而且已经渗透到了德意志邦联中各个部分,影响着很多人的利益。甚至可以说与奥地利帝国的贸易一停,德意志邦联就会陷入混乱之中。 没错,现在德意志邦联一方面享受着奥地利廉价的工业品,另一方面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了奥地利的经济殖民地。 当然对于普通民众来说倒是没什么,他们反倒是觉得生活成本更低了,日子比以前好过了,就是那些官老爷们总是疯狂地加税,不想让他们过好日子,矛头都转向了本国政府。 虽然偶尔也会有民众起义,但是在没有战争的情况下,这种起义成功的几率几乎为0,毕竟就算是一家诸侯不行,但“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尤其是还有奥地利和普鲁士这两个邦联警察在,小邦国的人民想要改变现状实在是太难了。 所以一部分人就选择了摆烂,反正奥地利帝国的工资高、待遇又好,实在不行还可以去匈牙利给皇室当自耕农,或者去奥地利的海外殖民地打拼,他们自然没有必要继续守着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 1838年到1842年之间,每一年到奥地利务工和移民的人员都会成倍增长,仅仅是1842年就有将近20万人移民到奥地利,务工人员更是达到了上百万。 四、国际影响力。其余四国除了普鲁士以外,甚至连列强都算不上,而即便是普鲁士也是列强之末。 而奥地利则不同,虽然没搞出过什么大事件,但是几乎所有的关乎欧陆命运的大事件都是在维也纳敲定的。 伦敦会议的滑铁卢,与维也纳会议一锤定音,更是给了德意志人这种错觉。他们觉得俄国、英国都是奥地利人的盟友,而想要统一德意志必须要有一个稳定的外部环境,这是其他诸侯根本无法做到的。 但实际上包括奥地利帝国在内的大多数邦国政府都反对统一德意志,从1817年15所德意志大学的学生在瓦特堡集会,并且提出“一个国家,一个皇帝”的口号开始,奥地利的秘密警察和普鲁士的特务机关就从没停止过对他们的迫害。 1830年,当法国七月革命的炮声回响在德意志境内的时候,统一派得到了极大鼓舞,一时间在整个德意志地区发生了大量的极端事件,包括暗杀和纵火。 之后便是大家熟悉的镇压环节,梅特涅不幸再一次成了主角,虽然其他国家也出兵了,但所有人都认为这是梅特涅的阴谋,再加上他在奥地利制定的严苛的书报检查制度,将其和反动、镇压者两个词绑定在了一起。 “弗兰茨大公,您这样很讨厌知道吗?”阿佳妮确定了自己妆确实没有花之后嗔怪道。 “是吗?可教授礼仪的凡特比尔男爵说这样有助提升男性魅力。”弗兰茨说道。 “他这样教你的?” “在理论上讲,男性保持适当侵略性会让交际更容易。”其实弗兰茨也这么认为,毕竟前世这方面的水平有限。 “那你下一次问问他一见钟情和见色起意有什么区别。”阿佳妮抛出了一个问题。 弗兰茨一阵无语。 第十章 头盔 柏林,皇宫。 威廉四世看着自己亲手设计的尖顶盔,怎么看怎么喜欢。 “真是太完美了!” “简直是杰作!” 随着庭臣们的一阵吹嘘,普鲁士1842骑兵盔就这样被敲定了。 1842骑兵盔其实依然是一顶皮盔,只不过尖顶是金属的。这种看起来像是在头盔上插了根钉子的设计,其实是由腓特烈·威廉四世亲自设计完成的。 这种尖顶盔又称钉头盔,起初是为了炫耀普鲁士人的男子气概和强大战力。它也确实得到之后历代普鲁士帝王的喜爱,甚至奥托·冯·俾斯麦和保罗·冯·兴登堡等德国军事领导人,很喜欢戴着钉盔摆拍。 尤其是在普法战争之后,竖起的胡须和尖钉的头盔,成为普鲁士军人的骄傲象征。 (就是俾斯麦画像那种,就是当时典型画风。) 虽然威廉四世声称自己的灵感来源是神话中象征着忠贞和美好的独角兽,但这种头盔刚一问世就受到了国内和国际上嘲弄和讽刺。x33 海因里希·海涅认为钉盔非常浮夸和肤浅,专门写过一首讽刺诗,把钉盔比作避雷针。 甚至在《来茵报》上公开批评这种头盔。 “是的,是的,我喜欢这头盔,它展示了最高的智慧!国王的灵感!我只怕暴风雨袭来时,那浪漫的皇冠,将招来闪电!” 于是乎闪电王冠成了普鲁士1842头盔的代名词之一,当然弗兰茨也不会错过这场盛宴的,虽然不能亲自下场,但是随便弄个马甲发几条差评还是没问题的。 德意志邦联内部的评论还算是客气,到了英国人口中,他们轻蔑地称其为“恶魔之角”。 法国人则是开始推测起这种头盔的用途,甚至法国最着名的讽刺报纸《愚蠢》公开向社会征集这种头盔可能的用途,并声称这会帮助法兰西再次伟大。 于是乎,各种奇思妙想在法国报纸上遍地开花。 比如,用恶魔之角顶死对方,或者用来开瓶盖,以及札帐篷的时候让几个士兵倒立就能瞬间将其固定之类的。 但最后得票最高的还是德国诗人海涅的避雷针,《愚蠢》报社准备将五千法郎的奖金颁给这位伟大的诗人,但却被拒绝了,理由是他的灵感来自于王国陛下。 于是乎《愚蠢》报社的主编便将五千法郎的奖金邮寄给了腓特烈·威廉四世,而后者居然真的以为是自己的设计获得了国际社会的认可。 可当他看到信的内容时恨不得将其撕得粉碎,但作为国王他只能做出不在意的样子。 “恭喜您,伟大的国王陛下,您的灵感娱乐了大众,在此我们向您表示感谢。” ——法兰西报社《愚蠢》向您致敬。 其实这个头盔的尖顶设计是为了让骑兵部队可以用来当做佩戴羽毛和马鬃的支架,这在当时的军队中非常普遍,可以用来装饰和提升士气。 第二,也是最主要的加一个尖顶,可以有效偏移针对头部的噼刺,因为在当时的骑兵作战中,马刀互噼是常规战术。 当然,你非要提奥地利的枪骑兵和美国的手枪骑兵也没办法。 奥地利,维也纳。 普鲁士的头盔风波倒是给奥地利人提了个醒,他们也该设计新头盔了。奥地利的设计绝不能步普鲁士的后尘,一定要大方、得体、实用x33 于是乎,奥地利帝国政府内部又吵成了一团,梅特涅亲王主张继续沿用匈牙利风格布皮盔,甚至是匈牙利骠骑兵经常佩戴的毛毡帽。 这种装备的好处是美观、实用、廉价,但是这玩意在防噼砍方面毫无作用,且经常会被士兵在上面搞得装满五颜六色的装饰品,影响整体观感,会给对方一种很弱,给普通民众一种杂牌军的感觉。 科罗拉夫伯爵访问专家,并且找了奥地利最有名的铁匠家族,为奥地利帝国的骑兵设计出了一种,他自认为是完美的头盔。 这种头盔比普鲁士的头盔更大,更坚固,用上等的皮革包裹着铁板,可以防御绝大多数的斩击,甚至能在50米距离挡住散弹的攻击。 (他们的实验是钢珠无法击穿头盔,至于头盔下面的脑袋会变成什么样就不归他们管了。) 头盔顶部更是有一个用黄铜制造的半圆形插槽,可以用来放大量装饰物,比如将高耸的羽毛扎成一个半圆形什么的。 (实际上这就是后来奥地利帝国骑兵制式头盔) 为了军容齐整,还可以统一将头盔上的半圆形装饰物换为黑、金两色,这样更能凸显奥地利军人的气质,以及帝国的财力。 当然,老书友都应该知道,凡是奥地利人以实用为目的生产的产品就没一个实用的。 科罗拉夫伯爵的头盔也一样,这玩意在不装羽饰的情况下重量高达35公斤。 35公斤是个什么概念呢?有人肯定会说美国大兵单兵装备重量高达53公斤来说事,但还请搞清楚,这是十九世纪。 而且哪怕是美国特种部队使用的高端战术头盔战斗全重通常也不超过17公斤,同一时期普鲁士的尖顶盔重量不过才06-08公斤。 二战时期着名的35重量也不过是14公斤,如此对于可知科罗拉夫伯爵的头盔有多离谱了。 当然他也不完全为了安全和仪容考虑,这种头盔的价格非常高,其中会涉及到很多人的利益,其中自然也包括他自己的。 梅特涅要求维持原样也是如此,因为他要维护那些支持者的利益,军队采购从来都是香饽饽,除非是弗兰茨,否则谁都想要狠狠赚上一笔。 对于双方的争执,皇室想看军方的态度,但是其实军方在这件事上没什么态度。因为图拉尔伯爵自己就亲自上过战场,他觉得头盔这东西对于骑兵来说,有没有完全没区别,还不如弄个胸甲实用。 毕竟头部中弹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性,而且向头部噼砍完全是鞑靼人的做法,那早就被证明过时了。 曾经俄国派鞑靼骑兵和俄国步兵合围匈牙利的骠骑兵,但结果是2000骠骑兵轻易地撕扯开了鞑靼人的阵形。 之后上万鞑靼骑兵在逃跑中冲散了俄国步兵的队列,导致俄国大败。之后沙皇看清了鞑靼骑兵虚弱的本质,便开始了一系列歼灭活动。 书归正传。 军方没有态度,让这场争论只能被搁置,实际上一直到了1848年,奥地利帝国终于在科罗拉夫伯爵掌权后才决定使用这种头盔。 35,乃至42盔头在设计上都不难做到,因为没有太大的技术含量,弗兰茨能轻易造出这种头盔,但这种头盔的外形却与十九世纪中期的风格严重不搭,违和感十分严重。x33 试想一下,拿破仑、威灵顿,一个带着亚德里安钢盔,一个头顶飞碟,然后卡尔大公带着一群顶着35的骠骑兵,那是什么场景。 (亚德里安钢盔是法国着名钢盔,飞碟是指一战时期英国着名的飞碟盔k-1,35二战德军经典头盔。) 第十一章 奥地利版M42 1842年8月3日,蒂罗尔兵工厂。 “这头盔的设计也实在太奇怪了吧?”一位武器研究员说道。 “不要胡说!这是弗兰茨大公的设计,必定是一场头盔史上的革命!”奥地利帝国首席武器设计师文森斯·奥古斯特说道。 “要是证明这是一件失败的作品呢?”另一位年轻的武器研究员说道。 “你想怎么样?去怪罪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还是自己承认错误?”文森斯·奥古斯特没好气地说道。 老实说他不太喜欢现在的年轻人,这群人完全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总想着让大人物给自己兜底,难道没一点担当吗? 其实谁都想好处自己拿,黑锅别人背。可工作总有人要做 研究员们听到顶头上司的话,自然也明白其中含义。 “可这实在太难看了!一点也不高雅,简直就像是一口锅扣在士兵脑袋上,难道是想把敌人笑死?” 年轻人的话给了文森茨灵感,连忙说道。 “你们这群蠢货,这锅不,这头盔的设计明显就是为了方便给士兵煮东西吃啊!” “啊?”众人面面相觑。 “你们看这圆孔设计,明显是用来挂钩子的,下面放上柴火既可以用来煮汤,也可以用来煮水煮咖啡。”文森茨一本正经地分析道。 “可军队的炊事班不是有锅吗?” “蠢货!万一有人在大锅里下毒怎么办?小队执行任务时又怎么办?遇到瘟疫又怎么办?”文森茨反问道。 众人听后觉得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之后又经历了几天高强度的交流之后,奥地利版42锅盔就此诞生。x33 虽然同样叫42,但这与历史上的42不同,第一是年份不同奥地利版的是制造于1842年,而德版的是制造于1942年,两者相差正好一百年。 其次,奥地利版42锅盔,首先是一口锅,其次才是头盔 实际上头盔并不具备防弹功能,所以才会让这些设计师十分纠结它的用途。其实即便是子弹没有击穿头盔,巨大的冲击力人的颈部也受不了。 不要说是此时的头盔,就是二战时期的头盔同样不具备挡住步枪直射的功能,但是可以挡住一些跳弹、流弹。 这种子弹已经失去了大部分动能,但是血肉之躯还是没法硬抗的,有一个头盔也许在战场上可以救士兵一命。 另外,也就是最主要的功能,其实是防御炮击产生的弹片和碎石。 这些东西才是“未来”战场上最致命的,以后战场上火炮、手榴弹、地雷这些爆炸物会越来越多,且越来越重要,想要从残酷的战场上生存,一顶能够抵御破片攻击的头盔是必不可少的。 实际上奥地利版的42,除了材质以外,其他方面要比100年后的德版42更加先进,比如迷彩设计避免反光就在极大程度上保证了秘密行军时的安全,同时布料还能减少头盔破碎和变形给士兵带来的二次伤害。 当然四色迷彩也可以帮士兵们更好地融入各种地形,躲避敌人的搜捕。只不过现在人们还没认识到这一点,只当是小孩子的涂鸦而已。 实际上在制造过程中,武器专家们发现如果将两侧都使用迷彩布,就会让锅盔失去了厨具的功能。 于是乎,这群专家在研究了一段时间之后,决定在内部采用网兜式设计。这样既能起到隐蔽效果,又能减少破碎概率,还能将头盔当锅使用。 只不过就是操作麻烦了一些,需要经常将头盔外侧的伪装布褪下。 第一批头盔首先装备的弗兰茨在萨尔茨堡的皇家第一龙骑兵团和弗里德里希手下的海军陆战队,这两支部队都是精英,而且分别为弗兰茨和弗里德里希直属,并不会将头盔的情报四处扩散。 当然,这种东西是想瞒也瞒不住的,而且彷制的技术成本很低,但弗兰茨还是希望能够尽量多占据优势一会,毕竟此时这个世界上的其他国家还没认识到这种新式头盔的重要性和价值。 1842年9月1日,奥地利帝国首相府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十几台装饰豪华的马车上走下来一群头戴遮阳帽,身穿华贵礼服的女孩。 她们便是刚刚入职的首相府抄写员,作为人老心不老的典范梅特涅,年近七十岁的首相大人非常支持皇家女子学院的毕业生到政府工作。 有皇室和首相府支持,这一次自然没人敢把人掉在树上用火烧,塔莉亚表示这不公平。 虽然毕业生有几百人,但是以当时观念来讲,让女人出去工作是很丢脸的事情,所以最后参加工作的学生只有十五人。 虽说让其成为公务员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但是之后还有很多麻烦要解决,于是乎弗兰茨只能拜托自己这位“经验丰富”的老师了。 而梅特涅也用他的行动印证了那句话“男人至死是少年”,首相大人对这些能做他孙女的抄写员们照顾得可谓是“无微不至”。 寻常的官场倾轧在其面前完全不值一提,而且有首相大人在,一般人还真不敢为了所谓的“面子”来给自己找不痛快。 工作方面,公门中人都知道有一个师傅,或者是有家族前辈庇佑和独狼的区别。梅特涅用很短的时间和几件小事,就让这些女孩明白了正常来说她们需要几十年才能明白的事情。 当然另一方面梅特涅这种老绅士也很容易吸引这些小女生,好在梅特涅此时已经不再年轻,否则这位背锅侠可能都活不到1848年了。 不过此后,梅特涅也多出了一个“梅特涅爷爷”的称号,但总的来说他还是很喜欢这种生活的,这让他感觉自己年轻了不少。 科罗拉夫伯爵则是表示了抗议,他觉得财政部才是女人该待的地方。此话一出,财政部的单身汉们纷纷表示要誓死追随部长大人。 其实维也纳皇家女子学院的大学科目中便有会计学专业,而且正有两人报名学习。弗兰茨通过塔莉亚将其透露给了科罗拉夫伯爵,后者立刻开始了资助计划。 这是官僚制度改革,如果是自上下而下会轻松的多,相反则是难如登天。 弗兰茨故意将其营造成一种稀缺资源,让部门之间争抢,而不是所谓的平均分配,造成各部门的联合抵制。 增加劳动人口和官员数量的第一步,弗兰茨是做到了,但之后的路还有很长很长。 第十二章 大生意 1842年4月21日。 北意大利,萨伏尹。 维托里奥作为阿尔贝托的长子与威尼西亚总督之女,哈布斯堡家族的玛丽·阿德雷德联姻,这似乎在证明萨伏尹在向奥地利帝国靠拢。x33 然而就在一天之后,撒丁王国国王卡洛·阿尔贝托一世又与法国人签订贸易协定,内容就不说了,但结果就是将其变成了继巴伐利亚之后,法奥之间的又一个二道贩子。 哈布斯堡和波旁在意大利的博弈已经持续数百年了,对于萨伏尹的这种动作,双方也都是见怪不怪了。 奥地利帝国拉着教皇国和一众自己的亲戚们搞亚平宁商业同盟,法国拉着撒丁和南意大利关系不太好的亲戚搞西地中海同盟。 当然法、奥争霸,英国这个搅屎棍又怎么可能不插一脚呢?在英国的帮助下,泛地中海自由贸易同盟被建立起来。 英国人的逻辑很简单,谁强它就揍谁,保持这些国家的独立地位,避免有国家做大。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将这些国家组织起来,当自己的经济殖民地和排头兵。 其实随着工业化的发展,欧洲国家不再倾向于贸易保护,而是自由贸易。因为每个国家都觉得自己占据了优势,可以碾压其他国家。 意大利便成了第一个以“自由贸易”为名的战场。为什么不是德意志呢?因为德意志关税同盟将英、法大部分的力量拒之门外,而且巴伐利亚的“觉悟”也要比撒丁王国高一点。 只不过这一次奥地利并没有忙着投入太多人力物力去抢占撒丁或者南意大利的市场,而是如同过去一般圈地自萌。 法国南部的经济差,奥地利人全力进攻是有可能在其南部打出一个缺口的,在高端工业品的竞争中奥地利也完全不惧英国人,但是那又如何? 这并不能给奥地利帝国带来多少收益,而且由于原材料问题,很多产品国内的需求都很紧张,再用其扩张市场似乎有些得不偿失。 这种虚假的市场占有率,其他列强只要一纸法令就能将其清零。肯定有人要问了,不是有契约精神和自由贸易吗? 但那只是在双方都认可的情况下才能成立,否则“弃约精神”分分钟教你做自己。 想和英国人一样做世界工厂仅靠奥地利自身的工业能力是不够的,毕竟英国老还没被犹太金融财团忽悠瘸和后世的美国老一样搞去工业化。 所以弗兰茨还是在搞自己家里的那一亩三分地,而且家里还有匈牙利这个不稳定的定时炸弹时不时出来闪一下。 塞切尼和埃尔特哈齐亲王等亲奥派大贵族再次提出修建铁路,将匈牙利和奥地利联系在一起参与到国家经济之中,但不出所料再次被定性为“卖国贼”提议也被一并否决了。 当然科苏特是不可能让匈牙利的农产品都烂在地里的,既然德意志和意大利这两条路走不通,他就想到了奥斯曼帝国。 其实麦吉德也想扩大市场,毕竟改革可是很花钱的,而钱哪里来?自然是靠贸易和税收了,总不能削减自己的用度吧? 但很可惜,两国都是农业国,商品重复率很高,而且交通要道贝尔格来德又被奥地利卡死。这种得不偿失的贸易,只持续了很短一段时间便宣告破产。 1842年8月10日。 的里雅斯特,奥地利帝国海军总部。 弗里德里希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他决定出售11艘已经改装完成的二级战列舰给之前的敌人阿曼帝国。 这可能是到目前为止,人类海军史上最大的一笔交易。 阿曼方面也派出了赛义德王朝的继承人苏维尼和赛义德最宠爱的儿子马吉德,可见其重视程度。 历史上也就是他们在赛义德死后,分裂了他们父亲一手建立的强大帝国最后双双沦为列强殖民地。 赛义德之所以来谈这笔生意也是孤注一掷了,因为他很清楚英、法的到来确实会增加阿曼的收入,但一旦发现虚弱的本质就是两道最可怕的催命符。 赛义德为了保住自己所创的基业愿意付出一切代价,但那也需要列强的帮助。 刚好弗里德里希十分看不上埃及人的战列舰,哪怕是经过奥地利的改装,火力、防御、速度等性能还是无法达到他的要求。 可是战列舰这种东西在十九世纪可是大杀器,随便弄上几艘就可能改变本国的防御态势,甚至可以用它们去其他大洲大杀四方。 所以卖给谁,如何处理就成为了困扰弗里德里希的大问题,好在英、法的接连造访刺激了赛义德的神经,让他下定决心不惜一切代价增强自己的海军实力。 弗里德里希立刻找到了弗兰茨。 “我准备将那些从埃及俘获的二级战列舰全部卖给阿曼人,你看怎么样?”弗里德里希的话开门见山,弗兰茨倒是也习惯了。 奥地利帝国海军方面一直都是一片空白,战争部里的将军只有弗里德里希自己是海军出身,其他人根本帮不上忙,更不要说提出有用的意见了。 “这么大的手笔,我们奥地利帝国海军的空缺拿什么来填补。现在帝国可不同于过去,如果海上力量形成真空,或者说太薄弱的话恐怕会有很多人来就此做文章的。其中就包括向你买战列舰的阿曼人。” 这一点弗里德里希早就想过,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这些年来我们除了改装埃及的破烂以外,自己建造下水的战列舰也有五艘,其中就包括我现在的旗舰威尼西亚号。 在土埃战争结束之后,海军又建造了一批战舰,预计明年就又有三艘下水。而且在性能上我国自建的战列舰要远强于埃及人的垃圾,他们的造舰水平连拿破仑都不如!”x33 看起来弗里德里希是真的非常不喜欢埃及人的战列舰,而且就现在的世界局势来说,弗兰茨觉得英、法爆发战争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其他国家之间虽然一直都存在矛盾,但是远没有到要诉诸战争的时候。 “从战略上讲将战列舰卖给阿曼人没有问题,他们对我们形不成威胁,但是我觉得海军的数量还是严重不足。因为我有可靠的情报,法国人和英国人正在展开一场海军军备竞赛。” 法国人为了保住德克萨斯殖民地可谓是煞费苦心,他们甚至批准建立大德克萨斯海军基地,并且舰队规模会等同于大东方舰队(地中海舰队)和大西方舰队(大西洋舰队)。 此时的英国人面对的情况要比历史上不利得多,奥地利帝国海军突然崛起,俄国海军一直在扩军备战,法国则是要造一支大舰队来提升自己的海上实力,美国人也在不断挑战英国人的底线。 虽然英国在理由上仍有把握将其他列强海军的总和全部消灭的能力,但是它的力量太分散了,而且法国一次要造21艘战列舰的消息确实触动了英国人敏感的神经。 第十三章 矛盾升级 法国人正在建造中的21艘战列舰(大德克萨斯舰队),并不能满足法兰西的野望,无论是路易·菲利普,还是波拿巴派的军人,他们都觉得法国配得上更好的。 大东方舰队扩编计划、大西方舰队扩编计划、新式明轮蒸汽舰计划、大德克萨斯舰队改造计划一系列让人惊掉下巴的大计划被提上日程。 人心不足蛇吞象,从民众到高层,所有的法国人都希望建立一支强大的海军,来洗刷英国人给他们带来的耻辱。 在这滔天的恨意面前,基左也不好做些什么,他只能批准大规模造舰计划。可现在的法兰西到处都需要钱,国家蒸蒸日上是不假,但是各项开支也随之水涨船高。 同时,基左政府的腐败问题开始浮出水面,之前法国政坛贪污成风没什么问题,面对的不过是西班牙、墨西哥、美国、中美洲联邦这些小角色。 但此时面对的却是强大的英国,如此巨大的造舰计划本就耗资巨大,如果再像之前一样层层贪污,那么花费将是一个天文数字形成的黑洞。 可想要惩治贪污也很难,先不说他自己就是最大的幕后黑手,国内的工人罢工起义(里昂工人大罢工),农业危机,想要暴力推翻路易·菲利普的共和派与日渐不安分的波拿巴派主义者。 “真要是把这些“贪官污吏”全处理了,又靠谁来保卫法兰西呢?”弗朗索瓦·基左这样在心中安慰自己。 南美洲,拉普拉塔总督区。 总督罗萨斯还在计划着他的千秋伟业,阿根廷想要统一南美就必须消灭巴西,消灭巴西的第一步自然控制乌拉圭,想要拿下乌拉圭,就必须先攻克蒙得维的亚,这样才能断绝它的支援。 (蒙得维的亚乌拉圭首都,也是当时最重要的港口,同时也是布宜诺斯艾利斯的重要竞争对手。) 然而罗萨斯的手下们并不知道这位总督志向,他们觉得罗萨斯和巴西人走得太近了,已经背叛了布宜诺斯艾利斯,于是乎,以胡安·曼努埃尔为首的激进派联系了法国人,希望能赶走罗萨斯这个英国人的傀儡。 当然没有人会直接这样说话,他们给出的理由是罗萨斯残忍暴虐、滥杀无辜、违背自由贸易的原则、专制反动 实际上他们还真没瞎说,罗萨斯虽然是个共和派,但是反动程度远超一般帝王。 罗萨斯为了拉拢教会,恢复教会特权,并且大量关停学校,他上任初期阿根廷有114所学校,而到他统治末期全国仅剩35所学校。 罗萨斯还恢复了耶稣会组织,利用教会势力进行欺骗宣传,蒙蔽许多高乔人、黑人和印第安人为他卖命。 (差不多就是信罗萨斯上天堂,这种离谱的说法,当时人的教育水平非常低,现在看起来可笑的骗局往往可以骗到很多人。) 罗萨斯打着维护秩序的名号,实施恐怖政策,统治期间阿根廷有两万多人遭到杀害,财产被没收,要知道此时阿根廷的总人口才几十万。 他的统治造成精英阶层大量流亡海外,并在其他国家建立了反对罗萨斯的组织,历史上正是这些组织为他的灭亡埋下了伏笔。 但这一世罗萨斯已经等不到那个时候了,一支由15艘军舰,5000名法军士兵组成的远征军准备开赴布宜诺斯艾利斯,到那里去匡扶正义。x33 本来阿根廷的政权更迭是不关英国人事的,因为无论是谁当政,欠英国的钱都必须还。 伦敦方面却收到了一条密报,那就是法国人不但要推翻罗萨斯,还要建立自己的傀儡政权,然后将其转化为法国的殖民地。 这种事情英国方面是绝对不能允许的,于是便派人去和法国方面交涉,只不过这位傲慢的英国绅士深深伤害了法国老脆弱的内心。 因为之前的西班牙内战、土埃战争、中美洲联邦内战、蒙巴萨的代理权问题(东非港口),每一次英国人都要照着法国人头上来一刀。 这一次远征拉普拉塔总督区,刚一开始英国人就如同闻到了血腥的猎狗一般跟了上来。 这让法国人几乎忍无可忍,因为拉普拉塔总督区(阿根廷)本来就是西班牙的殖民地,现在他们所做的无非是物归原主而已。 于是乎一位官阶并不高的法国外交官在面对英国外交官咄咄逼人的质询时严词回答。 “法兰西远征拉普拉塔的行为是正义的,这不是一场入侵,而是为赶走小偷、强盗、暴君的拯救行动。我奉劝您和英国政府,如果不愿意为拯救白人同胞出力,请至少不要混淆黑白让我们为难!” 这位法国外交官话中蕴含的讽刺意味不言而喻,当时的英国“绅士”又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立刻追问道。 “您凭什么这样说?难道是不是入侵仅凭您一句话就能判断吗?还有您有什么权利妄议我国政府的行为?” 法国官员整理了一下衣襟,清了清嗓子说道。 “同样的话,我还给您。难道仅凭您一句话就能判断我国是不是入侵者吗?还有您又凭什么妄议我国政府的行为呢?” 两位官员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眼看气氛越来越不对劲,双方的其他随行人员便将二人分开了。x33 由于争执的二人级别比较低,双方使团的主官就没有太在意,毕竟政治可不是这样相互争吵的儿戏。 在那些专业的外交官们看来没有什么不能谈的,西班牙是阿根廷曾经的宗主国,英国是现在拉普拉塔总督区的债主,双方完全可以各取所需,甚至将这个国家一分为二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英、法可以让拉普拉塔总督区从西班牙独立,自然也能还给西班牙,或者是双方一人一半,总之是可以谈的一笔生意而已。 至于罗萨斯总督,与英、法两国的利益相比完全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东西。 然而很快这次争吵的内容就出现在了伦敦《泰晤士报》的头版头条,主编还为此写了一篇极具扇动性的文章,再配上一张法国官员张牙舞爪的照片,一时间街头巷尾的酒吧、咖啡厅中充满了与法国开战的言论。 同样,巴黎民众走上街头抗议英国人干涉法、西内政,愤怒的人群甚至向英国大使馆投掷火把和石块,英国使团下榻的酒店也遭到围攻,最后巴黎警方不得不出面镇压才将事情平息下来。 但呼吁发动战争的呼声却并未就此消失 虽然双方都有些骑虎难下的意思,但弗兰茨并不觉得就因为这样英、法就能开战,所以他需要再添一把火。 第十四章 英国绝不退缩 面对民穷汹汹基左早就习以为常,在他心中唯有英法亲善一条底线不可变。 就像他早就职时发表的演讲。 “我们不想谈论征服、战争和复仇。让法国繁荣吧,让它自由、富裕、聪明起来和无忧无虑吧——我们不会因为它对世界大事不发生影响而惋惜的。” 现在这条殖民扩张的路,其实并不是基左一手设计的,他希望的是通过换取一个稳定的外部大环境,开发法国自身的市场潜力。 然而世界是一个整体,奥地利帝国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使其竞争力大大加强,这让法国感受到危机。 之后西班牙内战,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安娜又开出了法国人无法拒绝的条件。 德克萨斯之战时期,基左看准机会,以一个非常不错的价格拿下了美墨反复争夺的德克萨斯。 更是在墨西哥内战时期赖掉了剩下的款项,为法国节省了一大笔资金。 德克萨斯殖民地给法国带来了大量资源,以及相当不错的税收,而且这块殖民地的潜力巨大,完全有望成为第二个法国。 之后虽然在近东争霸的土埃战争中失去了在埃及的独占利益,但是却随着西班牙内战的结束,可以腾出更多力量放眼全世界开始建立殖民地。 入侵阿尔及利亚,入侵摩洛哥,与奥地利帝国争夺西非,与英国争夺东非,瓜分中美洲联邦,与西班牙共同开发亚洲殖民地 不知不觉中法国已经在殖民主义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但这确实给此时的法国注入了强大的活力,让其迅速从经济危机中复苏过来。 不过最让弗朗索瓦·基左心心念念的却是《法比关税同盟》,此时的比利时虽然刚刚从荷兰手中独立十几年,但却是整个欧洲经济增长速度第二快的国家,每年增长速度超过20。 (第一是卢森堡,但是体量太小,没有太大参考价值。) 基左希望通过让步,能让英国接受《法比关税同盟》以此来对抗日益强大的《德意志关税同盟》。 如果说阿根廷问题,英国还有可能让步的话,那关于低地国家的事则是完全没法谈。 (低地国家指尼德兰地区,也就是荷兰、比利时。) 凡是可能威胁到英国本土,或者是可能破坏其光荣独立地位的行为,英国都会坚决予以回击,这次也不例外。 英国内阁刚一接到消息就在内部达成了一致意见,决不能让法比关税同盟成立。因为如果放任其乱来,不但会让拿破仑的亡魂死灰复燃,更是会直接威胁英国的核心利益。 帕麦斯顿还是像往常一样直接叫嚣开战,虽然最近英国人一直在走背字,但毫无疑问是此时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 喀布尔之战,班公湖之战,印度洋大海啸,接二连三的惨败让英国不得不从本土调兵去填补南洋军力的空缺。 此时的北海舰队和英国本土的防御力量都属于比较薄弱的时期,而更要命的则是国内的工人运动,也就是着名的《宪章运动》。 英国工业化最早,工人的数量也最多,力量也是最强的,虽然之前刚刚登基的维多利亚女王用自己的人格魅力化解了那场危机,但是由于客观因素所致,女王许下的承诺根本无法兑现。 于是乎,工人们再次被组织起来寻求自己的权益,这一次维多利亚直接撂挑子不干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对那些愚蠢且两面三刀的政治家感到厌烦。x33 同时女王也遇到自己的一生所爱——阿尔伯特亲王,两人更愿意一同享受着美好时光,而非处理烦琐的国家事务。 其实这两个人都有一定的政治手腕,但无奈英国的体制和当时当政政治家们确实强势,也只能选择退而求其次。 国内外复杂的形势和巨大压力几乎压得内阁成员们抬不起头来,首相墨尔本子爵也不得不召开国会,将基左的提议拿到国会上去表决。 但好在英国所有的党派在法比关税同盟这件事上意见出奇的一致,全票反对法国建立法币关税同盟。 只不过在拉普拉塔总督区的问题上产生了严重分歧,大部分议员反对在这件事上以武力进行威胁,因为英国的敌人太多,俄国、法国、奥地利、东方的古老帝国,以及大洋洲和非洲那些野蛮的土着部落。 其中大多数人反对的理由是俄国才是英国世界霸权最大的威胁,但帕麦斯顿不这么认为。 “先生们请安静!俄国是英国潜在的巨大威胁,他们会威胁近东,威胁中亚,甚至可能会占领阿富汗,穿越兴都库什山脉,去侵略我们的印度! 但是!先生们!请相信我,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懂俄国!他们此时还没有出海口,也就意味着他们无法对我们形成真正的威胁!”x33 帕麦斯顿的话,句句切中要害,不愧为最懂俄国的男人。但议员们不会因为俄国威胁小,就会同意对法国使用武力威胁的,他旋即说道。 “但法国人已经出海了!他们要和我们争夺北美!争夺非洲!争夺印度!争夺中美洲!现在他们还要和我们争夺南美!面对这样一个要和我们争夺世界的对手,大英帝国该选择退缩吗?!” “我的回答是绝不!” (never!never!never!,英文语境其实也挺有感觉的。) 帕麦斯顿的一番话点燃了议员们的激情,国会之中此时只有一种声音。 “大英帝国绝不退缩!” 当然以当时的通讯条件,之后一系列的事件都会在几个月内发生,英国抽调了西非舰队的主力去支援南美,并且带上了6000名英军士兵。 不过并不是去袭击法军的,而是准备保护侨民和英国的合法财产,毕竟此时双方的首脑大多经历过拿破仑战争,懂得战争惨烈和其可怕的破坏力。 而且都是老阴比,都在等着对方来找自己谈条件。 此时西班牙的天空之中却再次被内战的阴云所笼罩,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安娜虽然已经被法国人剥夺了大多数权利,但她依然不是一个安分的人。 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安娜是一个穷奢极欲的女人,她虽然放弃了手中的权利,但是却不会放弃物质享受的机会。 克里斯蒂安娜一方面大量物色年轻貌美的男性并且购买金银珠宝供自己享受,一方面以自己女儿和王室的名义大举借债,可她却无力偿还也不想偿还。 第十五章 合则两利,斗则俱损。 维也纳,美泉宫。 英法走向对抗是弗兰茨非常愿意看到的,毕竟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当中间商二道贩子之类的最赚钱了,不信可以去看美国的发家史。 为了能让英法走到今天这种局面,弗兰茨可是花了很多心血动用了不少财力,但更多的只不过是在英法之间制造嫌隙,让双方无法再轻易达成合作。 毕竟此时的英国过于强大,在世界范围内收获了众多粉丝,造成很多国家的高层都是亲英派。 这种夸张的政治影响力就让弗兰茨十分头疼,为此他必须削弱其影响力,否则根本不用打仗,刚一上谈判桌英国就有了五分胜算这还怎么玩? 为此这一战必须打,否则英、法还会发现一个“客观规律”,那便是只要他们达成一致就能瓜分世界。 此时的世界美国离它的时代还太遥远,俄国依然被困在黑海的澡盆之中,普鲁士的海军如同玩具一般。 葡萄牙和荷兰的海军虽然起步早,但是上限太低,而且已经在走下坡路了。至于瑞典王国人口和位置所限,他始终只能是一个理论强国而已。 奥斯曼帝国海军曾经是近东地区的霸主,但是经过两次重创已经是日落西山,理念更加落后于时代,是这个时代还在继续开发风帆战列舰的少数国家之一。 奥地利帝国此时倒是有钱、有技术、还有海战专家,但是亚得里亚海将其上限限制得很低,此时英国的地中海舰队只要想随时都可以将其封锁,剩下的不过是代价大小的问题。 为了避免这种两分天下的局面出现,弗兰茨不得不高强度地琢磨如何将其拆散。虽然历史上并没有出现过英、法瓜分世界的局面,但此时从客观实力上讲,他们确实有这个实力。x33 瓜分世界?听起来可笑而荒唐,但实际上早在1493年开始,西班牙和葡萄牙就在教皇的见证下先后制定了《教皇子午线》,并且签订了《托德西拉斯条约》、《萨拉戈萨条约》,两牙成功瓜分了世界。 虽说它们最后都走向衰落导致瓜分世界的协议失效,但也证明了瓜分世界并非不可能。 殖民和工业是这个时代的两大主题,如果奥地利放弃了海外路线,那么结局和上限都不会比历史上的同盟国好多少。 布宜诺斯艾利斯,总督府。 和煦的晨曦,照在人身上懒洋洋的。 布宜诺斯艾利斯,这座拉普拉塔总督区最发达的城市,如今却少了些烟火气。 胡安·曼努埃尔举起了反对罗萨斯(现任总统)的大旗,胡安·曼努埃尔在阿根廷南部很有号召力,再加上罗萨斯的残酷统治早就让他人心尽失,很快除了南部七省以外一些北方的省份也发生了叛乱。 阿根廷一共24个省,但当时的人口主要集中在东南沿海省份。 罗萨斯先是派出了一支2000人的部队去尝试击溃叛军,结果由于长期欠发军饷,所以导致派出的军队临阵倒戈。 然后,罗萨斯就陷入了混乱之中,他连续下达了很多自相矛盾的命令,一面命令围攻蒙得维的亚的军队必须在一个星期内解决战争,另一面要求他们在三天之内回援布宜诺斯艾利斯,同时又向乌拉圭发出求援信,请求对方帮助自己平定叛乱 罗萨斯也向很多国家发出了求援信,除了英、法以外,甚至还包括西班牙(前宗主国)、巴西(死敌)、美国、墨西哥等国,就连奥地利都收到了他的求援信。 布宜诺斯艾利斯城内,奥布树迎风招展,盛开的桃花和橘黄色的木棉花交相辉映。 城市中的居民被集中到广场上,人群沉默无声,因为这是三天中第五批被罗萨斯绞死的人。 起初是一些政治犯和强盗,之后是叛军的家人亲戚,再之后叛军的朋友、邻居、同事、合伙人也都上了绞刑架,到最后只要是和叛军同名或者同姓的人都被赶上了绞刑架,现在要被处以绞刑的更是罗萨斯觉得可能会叛变的人。 有人一定会有疑问,如此残暴的统治者,怎么可能会有士兵为他卖命,毕竟一不小心可能命就没了。 但实际上罗萨斯对于自己的行刑队待遇非常好,而且这些人在阿根廷拥有完全的豁免权,同时任何对领袖命令的质疑都会视为背叛落得和叛徒同样的下场。所以自然会有大把人愿意为罗萨斯卖命,广场上摆满了绞刑架,一批又一批的人被吊死,台下的人都噤若寒蝉,生怕与这位恐怖的统治者对视。 死者的遗体被随意地丢在一起,然后被大火焚烧,随着木棉花一起飘荡到城外。 城外叛军的临时指挥所中,十八路反王正在商讨着打赢罗萨斯之后分赃的问题。 有人准备进城之后先抢七天以示庆贺的,有人觉得该先屠城免得罗萨斯东山再起,有人提议恢复帝制去欧洲请国王的,有人主张把圣马丁从巴黎请回来主持大局。 当然也有人想当国王或者总统的,但是此时的叛军总缺乏一股绝对强大的势力也就是没有一个政治强人或者是军事强人,所以城还没进自己人就先吵了起来。 与此同时,法军和英军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外海相遇,双方并没有发生战斗只是隔着几公里秀了一波肌肉。 最终法军在圣马蒂亚斯湾登陆,他们选择了避免和英国皇家海军发生正面冲突,双方的将领也不都是疯子,他们都很清楚一旦开战会发生什么。 军人可能不惧怕死亡,但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要去找死。 圣马蒂亚斯湾的渔民们看着装备齐整的法军,要么没命似地逃跑,要么躲进家里跪地祈祷。 这让自诩为“解放者”的法军官兵们觉得很受伤,法国官方对于这场战争的解释是解救拉普拉塔总督区的人民,同时将其归还给它真正的主人(西班牙)。 罗萨斯独裁十几年,还曾经逼死过法国侨民,劣迹斑斑根本不需要造谣。和这种人做对手,法国士兵当然觉得自己是正义的一方。 同时法国和西班牙都属于波旁王朝统治之下,并且国王路易·菲利普的小儿子安托万将会和西班牙女王尹莎贝尔二世结婚,所以法国人对于这场战争的认可度还是很高的。 只不过对于当地平民的“不解”,法军官兵还是很受伤的。 布宜诺斯艾利斯城外算上法国人的援军,叛军的总兵力已经达到了13000人。而罗萨斯的兵力只有9000人,但港口却有一支3000人的英国远征军。 第十六章 毛熊的建议 弗兰茨本想看一场大焰火,他甚至买通了叛军雇佣的瑞士炮兵向英国远征军驻扎的区域开炮。 但是事情并没有弗兰茨想的那么顺利,即便是有法国人在,叛军内部的利益也无法达成一致。 于是乎,这场战争变成了一场静坐,城内城外就这么看着度过了几个月的时光,叛军的阵线开始松动了,因为大家都要回去剪羊毛和搞生产了。 同样城内也是被罗萨斯搞得乌烟瘴气,由于叛军的围困,他只能从海上获得补给,但是这些都是要钱的。 布宜诺斯艾利斯可没有那么多钱供他浪费,所以罗萨斯只能继续向英国人借钱,同时也想通过英国斡旋将法国人赶回欧洲去,毕竟1838年的危机中就是英国人出面制止了法国人对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围困。 罗萨斯想要故伎重施,但英国大使此时却显得忧心忡忡,因为他得到国内的消息称这一次法国人来者不善,必须小心处理和法国的关系,必要时可以去法军作战,但是当事人必须负起全部责任。 这种模棱两可的指示,让驻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英国大使约翰·史蒂文森和陆军准将巴克·蒙尔德都不想承担起这份责任。 毕竟白厅(伦敦政府的代称)的官老爷们既不用冲锋陷阵,也不用承担战败的责任。反观之前土埃战争中的赫尔穆特海军中将、阿富汗战争的乔治·艾登,以及班公湖之战的卓立上校,他们最后全成为了替罪羊。 拿自己的前途和生命和法国人赌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无论帕麦斯顿派去的人说得如何天花乱坠,这支英国远征军就是不为所动。 奥地利,维也纳。 俄国人种下的棉花都成熟了,沙皇尼古拉一世对自己的棉花很有信心,他觉得这一定能给俄国带来不错的收益,因为此时的俄国出口能赚钱的商品实在太少了。 但是俄国的官员们却是忧心忡忡,毕竟俄国棉花的品质不怎么样,而且此时奥地利已经从美国进口了大量的棉花,再加上非洲殖民地也在为其母国贡献棉花。 这让俄国的官员们觉得自己的棉花一点竞争力都没有,如果奥地利人拒绝了俄国的棉花,那么俄国人就需要自己发展纺织业才能消耗掉这些棉花,而他们的纺织业还停留在十八世纪 实际上俄国官员们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奥地利人没有趁机压价,也没有挑三拣四。只是很平常地将棉花分级,称重,算钱。 一半用现金支付,一半用成品布料支付,俄国人觉得这很公平。因为几乎每年俄国都需要从欧洲进口大量的成品布料,而奥地利帝国用来抵押货款的布料价格显然要比他们进口的价格更低,这就为他们节省了一大笔资金。 其实奥地利方面也提出可以将成品布料换成等值的奥地利预期钞,当然奥地利的预期钞只能在奥地利境内购买商品。 沙皇尼古拉一世也很满意这种做法,虽然他更希望全换成钱,但是在听财政大臣说奥地利帝国支付的布料价格低于市场价的时候还是觉得自己占了个大便宜。 而且有了从奥地利赚到的钱,俄国就能搞自己的工业和海军了,但实际上这些钱依然是杯水车薪。 可沙皇管不了那么多,因为俄国实在太穷了,工业化和发展军事都离不开金钱的支持。x33 “我们还有多少土地可以种植棉花?”沙皇问道。 “我们已经种植了30万亩,大概还有600万亩土地可供开发” 新上任的农业大臣谢尔盖·沙里宾战战兢兢地说道,毕竟他的前任可是被沙皇种在了乌拉尔山最高峰的山顶,他可不想那句话不小心触怒了沙皇陛下成为盆栽之类的东西。 “把它们全换成棉花,我的军队需要钱!我们可以用这些棉花和奥地利人交换我们所需要的东西,第三罗马的前途就在这些白色的小花之上。你能做到吗?谢尔盖·沙里宾” 谢尔盖·沙里宾刚一抬头就被吓得跪了下去,因为不知什么时候身高206的尼古拉一世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这位身材魁伟长相凶悍的沙皇不知亲自下令处决过多少自以为是的霸主和自命不凡的革命者,谢尔盖·沙里宾仿佛看到了一支围绕在他身边猩红的亡魂军团。 谢尔盖·沙里宾揉了揉眼睛一个头勐砸在地上“能!沙皇陛下,乌拉!” “沙皇陛下,乌拉!”周围的庭臣们也附和道。 沙皇尼古拉一世很满意这种结果,他觉得自己又离君士坦丁堡更近了一步。 维也纳。 其实俄国人送来的棉花数量远远比不上弗兰茨的预期,奥地利的工厂全力运作恐怕连一个星期都撑不住。 但为了将俄国这个盟友牢牢控制在自己身边,奥地利必须进口俄国棉花。毕竟什么样的条约都不如赤裸裸的利益,更能说明问题。 弗兰茨所不知道的是,由于棉花的问题,让俄国比历史上更加渴望奥斯曼和中亚地区的土地。 俄国人其实也有自己的造舰计划,但是由于资金限制,他们只是在对现有黑海舰队进行维护和调整,比如让过时的战舰退役,建造用以代替它的风帆战列舰。 虽然此时俄国人已经认识到了蒸汽舰的优越性能,但是并没有制造它的计划。历史上俄国人的蒸汽战舰是十九世纪六十年代以后才开始建造的,1864年才有第一艘蒸汽战舰下水。 俄国虽然久居大陆深处,但是对于世界上发生的事情可是很感兴趣,比如说英、法在阿根廷的龃龉。 作为亲英派头子的涅谢尔洛夫又怎么会错过这个向英国人展示他的英国之魂的机会呢? 于是乎,俄国向列强们发出照会,希望各国可以共同商议拉普拉塔殖民地的问题。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和俄国八竿子打不着,但此时无论是英国,还是法国都不敢忽略这位欧洲宪兵的意见,毕竟两国高层之中大多数人还都是希望能和平解决这次危机的,并且俄国的实力足以撼动胜负的天平。 至于奥地利和普鲁士,两个吃瓜群众,他们本着重在参与的精神也没有理由拒绝俄国的邀请。因为俄国距离德奥太近,无论是为了统一德意志,还是要维持德意志邦联的现状,双方都需要拉拢这头庞然大物。 俄国人的做法依旧是那么简单、高效,通俗、易懂。 “国际共管!”涅谢尔洛夫一拍桌子吼道。 第十七章 第一次圣彼得堡会议 俄国,圣彼得堡。 涅谢尔洛夫这一嗓子,惊得普鲁士大使海因里希·冯·比洛好悬没有噎到。 还好普鲁士使团人员经验丰富,毕竟之前两位外交大臣在国际会议上也不会经常发言,那么吃喝就成了另一种应酬。 另一边梅特涅亲王本以为俄国人会有什么新意呢?没有想到就是单纯地眼红加嫉妒而已,海洋强国四处瓜分土地,陆地上的毛熊只能隔海相望自然会心怀怨恨。 虽然俄国的提议表面上对奥地利也有利,但梅特涅可不相信会有什么免费的午餐,他决定还是静观其变。 于是乎,奥地利使团也和普鲁士使团一样开始了摸鱼之旅,毕竟想要让人家吃进嘴里的东西,不付出点代价是不可能的。 另一方面,奥地利帝国目前没有足够的实力和资金,继续开发新的殖民地。梅特涅承认阿普拉提殖民地的资源十分丰富,但是比起维持一座南美洲最南端的殖民地的维持费来说似乎有些得不偿失。 弗兰茨同样不太看好南美,无论是巴西,还是阿根廷,人口和人口素质都是大问题。南美的情况与非洲不同,非洲黑人的教育程度虽然低,但是人口数量足够并不缺少劳动力。x33 可南美的情况就不太一样了,虽然以白人和混血白人为主,但是教育程度并不比非洲人好多少,并且缺乏足够的劳动力,还继承了白人喜欢搞事的特点,动不动就起义造反。 简而言之就是眼高手低,人少质量差。 不过俄国可不管那么多,只要是土地他们都喜欢。 俄国人的做法立刻遭到了帕麦斯顿的挤兑。 “涅谢尔洛夫先生,我觉得您可以说得更委婉一些。” “您请说。”涅谢尔洛夫本身就是个军人出身,他对于外交上的礼仪都不十分清楚,更别说帕麦斯顿这种看似无害的话术。 “您应该这样说,我们俄国想要那里,阿根廷应该分我们一点!” 帕麦斯顿还是一如既往地辛辣,不留情面,只不过这一次他自以为是的“英式幽默”并没有逗乐大伙。 普、奥仅仅是来看热闹的,而且都有求于俄国,自然不可能去附和英国。瑞典这头北方雄狮,其实是俄国人请来的帮手,所以也不可能会去嘲笑俄国人。 法国当政的虽然是弗朗索瓦·基左,但是为了防止他卖国,波拿巴主义者和激进派反对让基左和他的亲信参加谈判。 最后法国方面选出了一个叫皮尔勒·埃尔的年轻人,他既是贵族,又是保皇党,但又同时反对基左的执政理念。 这样一个特立独行的年轻人自然不会给帕麦斯顿面子,相反他作为一个殖民主义者倒是觉得与俄国交好更符合法国的利益。 毕竟俄、法并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而英国又是他们共同的敌人,此时完全可以借助俄国人的力量在这次危机中占得先发优势。 “帕麦斯顿先生,您这可是赤裸裸的污蔑! 涅谢尔洛夫大人提出的是国际共管,而非独占或者是瓜分。这也意味着俄国的沙皇陛下是想用和平的方式来解决这次危机,而您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且唯恐天下不乱。” 皮尔勒·埃尔一上来就给帕麦斯顿发了一顶大帽子,并且将国际共管这个计划置于了沙皇名下。 而且所谓国际共管本来就是俄国人自己提出来的,这次又加上了沙皇的名义,他们就更没法否决这个提议了。 帕麦斯顿并没有预想中的恼羞成怒,与皮尔勒·埃尔争执不下,而是选择了无视这位法国大使的话,继续向涅谢尔洛夫询问道。 “俄国打算如何国际共管?” “陛下的建议是由神圣同盟的三国,加上英国、法国、瑞典王国、西班牙,七国共同治理拉普拉塔总督区,保障它的自由、安全和繁荣” 涅谢尔洛夫的演讲稿是别人写的,非常不符合他的语言风格,但这是沙皇陛下亲自要求的,他也不敢有什么怨言。 其实俄国的核心就是拉普拉塔总督区不能属于任何一国,其收入需要上述六国,这也是为了保证其安全和自由的必备资金。 简单点说就是俄国人想要空手套白狼,这种做法可以说是非常的有毛味。 普、奥既不反对,也不赞成,继续吃瓜。其实好处谁都想拿,但是无奈帕麦斯顿这人太强势,又睚眦必报,无论是梅特涅,还是海因里希·冯·比洛都不想弄自己一身骚。 当然白捡的收入,他们也不会轻易放弃的,一旦看到机会还是像狼群一样蜂拥而至的。 法国在和西班牙结盟和联姻之后,他们都觉得自己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无论是英国人,还是俄国人都是他们的障碍而已。 但皮尔勒·埃尔伯爵觉得此时既然已经上了谈判桌,就该为法兰西谋求一个更有利的条件。 反观帕麦斯顿则是依旧不依不饶,他已经习惯了将对手逼得走投无路,最终不得不同意他的条件。 “俄国凭什么?就凭在南俄大草原上的六十万步兵吗?从塞瓦斯托波尔到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航程是多少,您知道吗?这又要花多少钱,你清楚吗?” 涅谢尔洛夫其实对阿根廷的情况一概不知,他只知道在欧洲除了英国,俄国再无对手,此时竟然被问得哑口无言。 梅特涅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俄国的外交大臣怎么能如此废物。其实这都是沙皇尼古拉一世的锅,由于他登基时元老院那场叛变,导致他极其不信任文官。 于是乎俄国中枢的大臣几乎都是军官出身,他们可能会对沙皇个人十分忠诚,但是对于自身负责事务实在是一团糟,而且贪污之风一点也不逊于法国。 这个时候皮尔勒·埃尔伯爵突然开口。 “区区一个拉普拉塔需要六十万大军?莫非罗萨斯这个暴君的背后是你们英国人在撑腰?” 帕麦斯顿并不怕战争威胁,但是不能让法国占据舆论的上风,立刻反驳道。 “罗萨斯爵士是一个体面的绅士,你们法国人派兵入侵一个爱好和平的国家,究竟谁才是暴君?” 当时的欧洲人对于阿根廷和罗萨斯的了解都不多,所以帕麦斯顿随便说了几句之后,整个舆论的形势又开始逆转,大家纷纷谴责起法国人的入侵行为来。 毕竟拿破仑战争时期,法国干的这种事并不少。 “罗萨斯是个禽兽,还是绅士,你们英国人不应该更了解才对吗?我们法国支持俄国提出的国际共管。” 其实皮尔勒·埃尔伯爵早有准备,虽然这场谈判的结果并不会取决于罗萨斯是否是暴君,但证明其残暴本质还是有利于法国的。 皮尔勒·埃尔伯爵支持国际共管其实是有自己的打算,那就是先想办法将英国人养的罗萨斯这条狗干掉,再想办法扶植一条属于自己的狗。 很快罗萨斯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就被公之于众了,虽然他在南美洲算不上什么罪大恶极的暴君,但是在和平了数年的欧洲还是独一档的存在,几乎可以与尼禄、塞琉古二世这些古代暴君相提并论了。 其实之前法国人在出兵远征的同时就已经做好了舆论工作,但是这些努力被各国选择性地无视了,因为法国人仅仅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进行宣传,如果没有弗兰茨一直在暗中帮衬恐怕还真会被帕麦斯顿蒙混过关。 (此时的法国人非常骄傲,他们觉得巴黎就是世界中心,) 此时英国人的情报工作做得也非常差,哪怕是到了谈判桌上,帕麦斯顿也觉得罗萨斯是个好人。 当然罗萨斯是不是好人,英国的立场都不会改变,这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此一来让法国人占得了先机。 法国人的地位一下从入侵者提升到了拯救者,英国此时唯一的仰仗便是债务问题,这个角色并不光彩。 帕麦斯顿恼怒于皮尔勒·埃尔伯爵的揶揄,但是此时英国最好的选择就是和法国在私下里瓜分阿根廷,而不是搞什么国际共管。 但他首先要将俄国人排挤出场,才能坐下来和法国人慢慢谈。 “既然拉普拉塔总督区可以采用国际共管的方式,那么海峡问题为什么不能这么解决?” 海峡即指博斯普鲁斯海峡和达达尼尔海峡,此处关乎黑海舰队的存亡。 帕麦斯顿旧事重提就是要让俄国人自乱阵脚,因为海峡问题确实关乎国家兴亡和世界政治局势的大事,涅谢尔洛夫根本拿不了主意。其实就涅谢尔洛夫个人而言,同时也包括了很多俄国的亲英派都觉得海峡问题应该放弃《温卡尔-尹斯凯来西条约》带来的便利条件,和接受英国人的提议将黑海海峡交由国际共管。 但是由于弗兰茨的影响,沙皇尼古拉一世成了坚定反对派,所以英俄之间的海峡问题一直被搁置。 英国几次三番想要取消俄国人在黑海海峡的特权,都被尼古拉一世否决了。 此时英国人再次提出海峡问题,正是想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让俄国人自相矛盾,要么选择放弃《温卡尔-尹斯凯来西条约》带来的便利条件将黑海海峡交出来交由国际共管,要么退出对于阿根廷的争夺,由英、法继续瓜分世界。 无论是哪种情况发生,都是帕麦斯顿非常乐意看到的。 但是他忽略了一些事情,梅特涅这只老狐狸还在。 “抱歉,您说的是英吉利海峡吗?” 在场的外交官们都不笨,自然听出了其中含义,于是乎都十分配合地笑了起来。 “梅特涅先生,您知道我说的是哪里。”帕麦斯顿皱着眉头说道。 “是哪里?”梅特涅继续装湖涂。 “当然是黑海海峡!”帕麦斯顿冷哼一声。 “那为什么不能是英吉利海峡呢?”梅特涅就像是一个固执的老人一样继续问道。 “英吉利海峡可是我们英国的大门,谁会把自家大门交给别人管辖?”帕麦斯顿不耐烦地回答。 “那黑海又何尝不是俄国通往大洋的大门呢?”梅特涅反问道。 “可黑海海峡是属于奥斯曼帝国的!”帕麦斯顿立刻反驳道。 “难道英吉利海峡对面没有法、比、荷三国?”梅特涅再次反问道。 涅谢尔洛夫虽然嘴上功夫不行,但是捧跟和起哄的能力还是有的,梅特涅刚说完就带头鼓起掌来,完全不给帕麦斯顿继续反驳的机会。 这个时候皮尔勒·埃尔伯爵再次站出来重申,法国愿意接受拉普拉塔殖民地交由国际共管。 帕麦斯顿虽然知道法国绝不会轻易放弃独占阿根廷的机会,但他不敢赌,因为一旦变成了国际共管,先不说英国的债务收不回来,经济殖民的策略更是要宣告破产。 最后的结局便是一个字“拖”,帕麦斯顿拒绝在协议上签字,拉普拉塔殖民地的归属问题自然就无法解决。 其实除了英、法以外,其他国家对于这件事是根本不着急的,毕竟这种天上掉馅饼的收益,有最好,没有也无所谓。 皮尔勒·埃尔伯爵在会议结束之后找到了涅谢尔洛夫,向后者表示如果共管协议生效,法国可以替俄国帮忙管理拉普拉塔殖民地。 之后自然也找到了普鲁士、奥地利和瑞典的代表,各国当然知道法国人在计划什么,就是用金钱换治权。 这对于各国来说都没什么损失,自然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 帕麦斯顿在皮尔勒·埃尔伯爵之后也找到了各国代表,他则没有什么实际的表示,仅仅是在玩自己的老三样,指责法国人是入侵者,想要重温拿破仑时代的旧梦,宣扬法国威胁论。 然后开始对各国进行威胁,表示英国的海军天下无敌,如果封锁黑海会怎么样,如果封锁直布罗陀海峡(地中海入海口)会怎么样,封锁北海会怎么样 最后进行拉拢,表示英国一定是最后的赢家,现在上船还来得及。当然帕麦斯顿是其中高手,很容易就找到各国的痛点。 比如他向梅特涅许诺会将法国包括几内亚在内的几块西非殖民地送给奥地利帝国,这样就能和奥地利原本的科特迪瓦殖民地相连形成一块较大的殖民地,更容易开发,也更容易管理。 奥地利确实很需要这块殖民地,如果这一切能实现就可以创造出一个奥属西非,这对帝国今后的发展来说无疑是一剂强心剂。 但是理性分析之后,你就会发现,帕麦斯顿完全是在康他人之慨。 那些土地原本都属于法国人,如果奥地利帝国真的参战并且将这些土地据为己有,那么拿下土地付出代价的是奥地利,之后要承受法国怒火的也是奥地利。 这和与法国人开战,直接去抢夺他们的领土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第十八章 饥荒之始 美国,俄亥俄州。 一箱谷物散发出的某种奇怪的臭味吸引了一名装卸工人的注意,当他用撬棍打开箱子的时候发现干草里装着一堆已经变软并且呈现棕褐色的土豆。 这名工人立刻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因为这种病毒会传染,不止与这箱货物接触过的马铃薯会腐烂,就连整个俄亥俄的马铃薯可能都无法幸免。 不过雇主显然并不在乎这个,还反过来调侃他。 “哦,史蒂文。你还以为你是州议员吗?你现在不过是个他妈的,该死的装卸工而已。” “鲍比,我今天不是来说这个的。我想告诉你,你必须将所有的谷物焚烧,不只是马铃薯,否则这种病菌就会像黑死病一样席卷整个俄亥俄。更不能将它运走,这种病菌所过之处将会寸草不生。” 鲍比·史塔克油腻的脸上露出一副十分厌恶的神情。 “这就是你要说的?那么我的损失谁来赔偿?还是说我要自毁前程,然后和你一样露宿街头? 我可没有,你像我这么好的朋友,可以收留我,供我吃穿,现在好让你来反对我!” “你可以申请联邦赔偿”史蒂文·西皮尔的话很没有底气,因为他知道想要通过这种事获得联邦赔偿金简直比登天还难,而且即便是有赔偿金数目也会远小于鲍比的损失。 “该死,你不如向上帝祈祷让这种该死的霉菌从世界上永远消失来得实在。我不想听你在这里危言耸听。听着!史蒂文,桌上有五美元,拿上它闭嘴,继续做你的装卸工。要不然就给我滚蛋,你自己选吧。” 鲍比·史塔克对于自己的这位朋友简直是失望透顶,明明有着祖先荫庇是个喊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结果每一次都站错队,现在只能靠出卖苦力过活。 “看来人真不该读太多书,否则会变傻的。”鲍比·史塔克得出了这个结论。 鲍比农场的产品顺着切萨皮克和俄亥俄运河,直抵华盛顿在那里等待装船运往大洋彼岸的爱尔兰。 其实史蒂文·西皮尔并没有危言耸听,马铃薯晚疫病一直到今天都被称为毁灭性病害。感染晚疫病可导致马铃薯大面积死亡或是急剧减产,并且这种霉菌不只可以通过接触传播,只要温度和湿度合适它们也可以通过水源和空气传播。 通常只要一个地区发现有感染马铃薯晚疫病的作物,很快整个地区都会发生感染,当然随着当地气温、湿度、和作物品种的不同灾害程度也会有所不同。 而马铃薯晚疫病最爱的便是在多雨、冷湿的气候,比如英国、爱尔兰 爱尔兰南部,皇后村。 斯卡哈·詹宁斯今年十二岁,虽然和古代的爱尔兰英雄同名,但是她既不会魔法,也不会使用长枪。 如果说到比起普通人的特别之处,那就是她能读会写。没错,在这个时代的爱尔兰,作为天主教徒的她能读会写确实是一项了不得的技能。 因为英国人从很多个世纪以前就开始了一场殖民地计划,将爱尔兰的原住民的财产没收,并且规划建设大量的种植园,就如同盎格鲁撒克逊人在北美搞的那样。 而爱尔兰人的命运也本该和北美的印第安人,以及新西兰、澳大利亚的土着人一样。但好在他们选择了抗争,并且得到欧洲大陆上强国的支持(西班牙,法国都曾经试图登陆爱尔兰岛),为此哪怕是在光荣革命期间爱尔兰人流的血也没停过。 光荣革命是1688年英国资产阶级和新贵族发动的推翻詹姆斯二世的统治、防止天主教复辟的非暴力政变。这场革命没有发生流血冲突,因此历史学家将其称之为“光荣革命”。 但实际上克伦威尔亲征爱尔兰,仅在韦克斯福德一地堆积的尸体就有五米高。没错就是筑景观,然而1688年可算不得中世纪了,此时的英国人已经将自己定义成了文明世界的楷模。 爱尔兰贵族是最早投降英国的人,他们为了被英国人接受,穿上了英国人的衣服,英国人的生活方式,抛弃天主教,信了英国圣公会,说英语,被英国人委派管理贫穷的爱尔兰原住民。 但英国人并不会就此放过他们,英国殖民爱尔兰选择的方式十分原始,先是选择了汉代的《推恩令》。 强迫爱尔兰本地贵族死后,土地会均分给所有儿子,保证爱尔兰岛上不会出现大地主。 不过此时虽然不要脸,但还是打着公平的旗号干坏事。 很快英国人就找到了新借口,那就是爱尔兰人和西班牙人一样信奉天主教,所以认定爱尔兰人通敌。 于是乎英国政府开始堂而皇之地屠杀爱尔兰人,并且没收他们的财产。然后趁机又制定了一系列惩罚性的法律。x33 比如爱尔兰人不能拥有马匹或者是驴子,不允许上学读书、不能投票参加选举、不能成为公职人员、不能拥有土地、不能拥有超过15英镑的财产等 这些法律有些甚至直到爱尔兰独立之前还是实施。 之后拿破仑时代英国人,又将爱尔兰人定义为法国人的盟友故伎重施。 然而有趣的是每一次英国人举起屠刀的时候爱尔兰人还没有开始向他们的“盟友”求援,而他们的“盟友”也未注意到这一点。 有一段1799年1月23日,英国首相威廉·皮特对爱尔兰的评价。 “爱尔兰已经邪灵附体。这种邪灵深深扎根于这个民族之中,包括他们的品德、举止和习惯,以及智力上的欠缺、野蛮、愚昧、落后。 他们的宗教和他们对文明世界的敌意,使他们催生出一种对这个世界的偏见,并让迷信和残忍泛滥扎根” 简单点说就是英国人并没有将爱尔兰视为自己的同胞,甚至不将他们视作白人,而是黑人、印第安人,或者随便其他什么东西。 历史上1829年,丹尼尔·奥康奈尔通过几代人的努力终于让爱尔兰人获得了接受教育的资格。 当然并不是普通学校,而是为爱尔兰天主教徒专门建立的学校,以避免英国人染上贫穷与懒惰的瘟疫。 但实际上,爱尔兰岛上能接受教育的爱尔兰穷人并不多,斯卡哈·詹宁斯便是其中之一,这得益于她家附近住着一位神父。 当时爱尔兰天主教徒过得很惨,但是这些神职人员却没有想象中的惨。虽然不及他们在欧洲的那些同行们,但是比起普通爱尔兰人来说可以说过得十分不错了。 可单纯的宗教教育弊端也很大,那就是当地的人知识水平宛如中世纪一般。我们口中的常识,在他们眼中显得是那么“高大尚”或者是“离经叛道”。 斯卡哈·詹宁斯有一位兄长,两个弟弟,以及两个妹妹,她家有两间房,一间带顶的小屋是她父母居住的地方,而她们兄弟姐妹六人要住在一间无顶的土坯房中。 (这个具体我也没查到原因,但当时有顶的房子要比无顶的土坯房高级一些。) 房中只有一张床,但是斯卡哈从来都不会担心它被压塌,因为它是石头制成的,上面铺着晒好的干草,只可惜没有床罩。 斯卡哈的家里种着十英亩(六十亩)土地,这要比她们大多数爱尔兰同胞的情况要好得多。 由于爱尔兰人不能拥有自己的土地,所以地主都将土地分成小块租给他们,通常一家人只有3-4英亩的土地以供生存。 (有人可能觉得3-4英亩也不算少,但是当时的土地生产力可远比不上现代,袁爷爷千古。而且当时欧洲的地主普遍比亚洲的心狠,拿走六成收益基本上是常规操作。) 除此之外,斯卡哈的家里还有三头猪和一条老狗,以及五只小鸡,其中还有一只会产蛋的母鸡,这便是斯卡哈一家全部的财产。 她们一家的早餐是土豆,午餐是土豆,晚餐还是土豆。 不过她们并不会吃到烤土豆、炸土豆、酱土豆、凉拌土豆,或者是土豆丝、土豆片、土豆泥 事实上当时的爱尔兰人土豆通常只有一种吃法,那就是将其煮熟之后撒一些盐巴直接食用。 正是这种单调的食物,养活了爱尔兰岛上近830万人口。 试想一下如果有一天这种食物出现了问题,那将会是怎样一种恐怖的画面。 维也纳,美泉宫。 劳舍尔大主教不太明白弗兰茨的意思,包括派遣奥地利的神父去爱尔兰岛,他觉得如果想要让教会帮忙搜集情报也该伪装成圣公会成员去伦敦或者是朴茨茅斯这种大城市。 至于整个爱尔兰,包括都柏林在内的城市似乎都不是很重要。 “弗兰茨大公,如果爱尔兰不想吃土豆了,也许他们可以选择种小麦、玉米、红薯、水稻之类的东西。 哦!对了木薯也是一个十分不错的选择,弗兰茨大公木薯在纳米比亚的种植非常成功。 当地的土着人看到我们的人吃下木薯没有任何不适都认为我们的神要强于他们的神,信徒的发展十分迅速。当地几个主要的部落都已经皈依教会,总人数也从200人变成了现在的十万人” 显然劳舍尔大主教同样不关心爱尔兰人的死活,相比之下他对纳米比亚地区新增的土着信徒更感兴趣。 “大主教,爱尔兰岛上的土地十分紧张,如果不种土豆恐怕根本养不活那么多人。” “弗兰茨大公,您不必担心,到时候他们会去矿山、工厂、或者随便什么地方用其他方式生存下去。您这么聪明的人,难道还不知道农民想要活下去不止有种地这一条路吗?” 劳舍尔大主教并不是完全不知道民间疾苦,但是这些年在维也纳的耳濡目染,让他相信选择永远比困难多。 奥地利帝国经济在弗兰茨的干预下相比历史同期有了巨大进步,而维也纳作为帝国的中心这种进步尤为明显。 所有的人似乎都得到了温柔以待,饥饿似乎已经远去了,因为就连1838年那样的大饥荒维也纳也没有出现成群结队冻饿而死的人群。 比起什么爱尔兰,劳舍尔大主教更关心中美洲,弗兰茨大公腾笼换鸟的政策将当地的原住民几乎掏空,而为了填补这个空缺,教会不得不从其他地方调人。 而奥地利帝国国内的形势一片大好很少有人愿意离开,哪怕要去海外发展也会优先选择西非之类的皇室殖民地,毕竟内来塔尼亚地区的奥地利人几乎都是海外开发公司的股东,为自己打工当然更有动力一些。 “大主教,您似乎根本不关心爱尔兰的那些天主教同胞们。我之前跟您说了英国人不许爱尔兰人经商,当地也没有足够多的工厂能吸收这么多人做工” 弗兰茨有些不满,眼前这个神棍明明连远在奥斯曼的亚美尼亚人都要援助一下。为什么对爱尔兰人却如此冷漠呢? “弗兰茨大公,您之前提到路易·巴斯德拒绝您的邀请时说过的一句话。科学无国界,但是科学家有国籍。 其实我们教会也是一样的,如果那些爱尔兰人在奥地利的土地上,和我们一样是奥地利帝国的臣民,那么教会责无旁贷,一定会尽心竭力地帮助他们。 但是爱尔兰在英国,爱尔兰人是英国人。我是奥地利帝国的宗教领袖,拿着帝国臣民的捐赠去拯救敌国的子民恐怕不太合适吧?” 弗兰茨听后满头黑线,之前只以为劳舍尔大主教是神棍而已,但现在才知道原来他是一个自作聪明的神棍。 “大主教,教会的义务除了敬拜上帝,更应该向世人传播福音。这个福音可以是上帝的,当然也可以是奥地利的,或者是哈布斯堡家族的。” 弗兰茨的话劳舍尔大主教当然听得明白,但他还是无法理解向那些爱尔兰人示好有什么用?难道奥地利帝国还能在英国本土的旁边割一块地不成? 其实弗兰茨的做法和优待战俘的做法是异曲同工之妙,毕竟资本无国界,资本家们打输了,大不了从英国跑去美国。 但是无论是一战,还是二战,真正在战场上死磕的都是些平民百姓,他们或是出于爱国,或是被逼无奈,或是要维护世界和平,或是要为自己的国家犁取土地,或是要建立,总之统治者都会得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他们觉得自己是正确的。 弗兰茨现在要做的便是从根本上瓦解英国人的战斗力,爱尔兰人正是最好的突破口。 第十九章 战胜痛苦 1842年10月15日。 奥地利,维也纳大学。 劳福德·威廉姆森·朗格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美国医生,而今天他受到邀请来到此时世界上的最高学府之一,奥地利帝国维也纳大学来公布他的研究成果。 其实早在1842年3月20日,劳福德就已经做过一次这样的手术,他利用乙醚气体成功使一个名叫詹姆斯·韦伯的年轻人麻醉,并为其切除了肿块。 但这位劳福德·威廉姆森·朗格的成就并不为人所知,其实在之后的几年里有很多医生都声称自己发明了乙醚麻醉。 特别是威廉·汤姆斯·格林·莫顿医生在麻省理工学院总院的成功表演,让很多人都看到了乙醚麻醉的效果,并将他当成是第一个进行吸入麻醉实验的人。 甚至就连莫顿的墓志铭上都写着:“因为他,手术的疼痛得以预防和消除。在他之前,手术极度痛苦;在他之后,科学战胜了疼痛”。 但实际上无论是莫顿,还是之前提到的朗格,这两人在发明乙醚麻醉之后就醉心于专利权的争夺,致使之后一事无成,不禁让人唏嘘不已。 不过弗兰茨没兴趣管到底是谁发明了吸入麻醉,如果他喜欢早在几年前自己就可以这么做,但这种有风险的事情,还是让专业的人做比较好。x33 麻醉哪怕是到了技术成熟的今天,也依然是一件带有极大风险的技术。 弗兰茨关心的是无菌概念和麻醉技术,可以在未来挽救多少的平民百姓和受伤的军人。 劳福德·威廉姆森·朗格使用乙醚完全是个意外,他在学校学习的时候发现,在一些聚会上很多参与者通过吸入笑气或乙醚来娱乐消遣,不仅手舞足蹈、神情滑稽,而且经常跌倒或碰到东西也感觉不到疼痛。 所以他仅仅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使用了乙醚气体,在此前并没有一个科学的论证,甚至不知道用量该是多少。 此时的劳福德·威廉姆森·朗格接受了维也纳大学一万美元的奖金,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在无数专家学者面前施展他的“小伎俩”。 劳福德·威廉姆森·朗格为了安全和成功率的考虑,他找到了一名痛风病人。劳福德向那名病人保证可以免费祛除痛风带来的痛苦,并且还会给他500美元作为酬劳。 可是这位痛风病人做梦也没想到他再也没能睁开眼睛。 起初劳福德·威廉姆森·朗格的美式开场白就起到了反效果,毕竟来观看他演示的人都是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看科学进步的,而不是来听他讲低俗笑话的。 (老式的美式开场白,就是以荤段子和搞笑讽刺开场。) 劳福德将痛风病人的脚比作一位美女,按他的说法只要将这根管子插入病人的口中,再过上三十秒,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不过在场的奥地利医生和学者们英语水平普遍不怎么样,外加是以一种十分正式的态度来观看这次演示,所以并不觉得好笑。 其实弗兰茨也觉得劳福德的开场白不太好,这种比喻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好笑,相反还有点恶心。 一同观看演示的塔莉亚和阿佳妮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弗兰茨,前者觉得明明有科斯塔(某怨种探险家)从亚马逊热带雨林中带回来的神秘药粉还要搞什么乙醚干嘛? 后者则是觉得弗兰茨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爱好,所以才需要对方失去意识才可以。总之,二者都觉得弗兰茨不怀好意。 “科学进步!懂什么!想想你们以后拔牙的时候,医生用钳子夹住你们的龋齿像鳄鱼一样死亡旋转,你们就知道这项发明的伟大了。”x33 弗兰茨刚说完,塔莉亚和阿佳妮就故意齐齐地露出了雪白的牙齿。 按照弗兰茨的想法,经常吃糖的人,牙齿应该很差才对。 其实这个想法是错误的,经常吃糖的人牙齿不一定差,但是经常吃劣质食物的人牙齿一定很差。 这一时期穷人三十几岁牙齿掉光的事情并不稀奇,因为他们吃的食物太过粗粝对于牙齿的磨损很严重,并且例如牙膏、牙粉这些东西还未普及。 演示开始,劳福德·威廉姆森·朗格用三十秒的时间让受试者吸入大量乙醚气体,以确保他不会在手术的过程中醒来。 在确定对方失去意识之后,劳福德医生开始了他的表演,他故意将切口放得很大,以便在场的医生能感受到那种切开皮肉的痛苦。 然而劳福德医生并不着急取出痛风石,而是故意用刀在病人的脚上切割翻找,再进行缝合。 虽然奥地利的医生和学者们之前对这个美国老多有不屑,但此时确实认识到了这种新技术的神奇之处,都开始认真观看起手术的过程来。x33 最后一共取出了12块大大小小的痛风石,手术非常成功,就在掌声雷动的时候有人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受试者的身体出现了一些特殊的变化,只有死人才会发生的变化。一名来自匈牙利的维也纳大学医学院学生塞梅尔魏斯·尹格纳兹·菲利普发现了这种异常,立刻向劳福德·威廉姆森·朗格询问。 后者还沉浸在自己的成功之中,并没有注意到受试者的变化,当劳福德医生对其进行检查时跌坐在原地。 “他他死了” 顿时全场哗然,过量吸入乙醚气体致人死亡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还是给奥地利的医学界敲响了警钟。 乙醚是救人性命的神奇气体,还是杀人于无形的毒气? 维也纳医学界为此展开了全方位的辩论,辩论的成果自然是安全使用乙醚麻醉气体守则,守则规定乙醚是危险药品必须由专业的医师才能开具、使用。 同时也开展一系列对于乙醚危害和剂量等方面的更深入的研究,这在未来为奥地利帝国的麻醉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 至于那位劳福德·威廉姆森·朗格医生,虽然因为他的过失致使一人死亡,但是由于当时的法律规定并不完善没有相关的处罚规定,而且死的并不是奥地利人,所以他还是带着他的奖金回到了美国。 弗兰茨对那位痛风病人的死深表遗憾,但也庆幸自己当时没有热血上头选择亲自做这个实验,否则以后一个杀人凶手的恶名是逃不掉了。 塔莉亚觉得这玩意实在过于危险还是应该考虑口服药物麻醉,比如鸦片酊之类的东西,阿佳妮倒是觉得乙醚气体以后可以用来做审讯工具。 第二十章 有朋自远方来 1842年10月20日,威尼斯。 一位来自印度的低种姓商人来访了这里,他带来了大量的香料和珠宝在港口售卖,很快就引来了黑帮和当地豪绅的觊觎。 然后这位倒霉的商人就在当地黑帮和豪绅的联合诬陷下,以扰乱市场和不尊重当地传统为由下狱了。 虽然那名商人带着数百名随从,但是这对于有海陆军驻扎的威尼斯来说,还是屁用不顶。 本来一切都会尘埃落定,但是布鲁克男爵刚好从加利福尼亚回来,随便翻看了两下卷宗就发现了其中猫儿腻。 当然在美国这几年的历练也让这位刚正不阿的官员学会了不少东西,他这一次没有怒气冲冲地找到当地法院进行理论,而是找到海军总司令弗里德里希大公和威尼西亚总督埃尔特雷斯亲王。 弗里德里希大公和威尼西亚总督埃尔特雷斯亲王也都愿意卖这位中央银行行长一个面子,两位超重量级的人物过问同一件桉子。 这件桉子自然要拉出来重审,甚至远在维也纳的弗兰茨都听说了这件事,他对当地的官员非常不满,毕竟奥地利是打算打开门做生意的,而不是搞这种杀鸡取卵的勾当。 弗兰茨对于一个从印度来奥地利做生意的人很感兴趣,毕竟商业上多个朋友多条路,尤其是像印度这种物产丰富的地区总能找到奥地利想要的东西。 然而随着桉件的审理,很快就牵扯出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这位印度商人名叫维拉怀斯·阿达尼,是一名首陀罗。这就十分罕见了,因为首陀罗是印度的低种姓。 而此时无论是他这艘海船,还是满载的香料珠宝,亦或是手下这五百名精悍的水手,全都不像是一位低种姓商人的财产。 但事实上阿达尼家族发迹于大航海时代,曾经是荷兰人在印度的代理人。维拉怀斯·阿达尼是那种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的富n代,但弗兰茨见到的却是一个身材壮硕完全不输禁卫军的印度男子汉。 虽然他的发言在法院中频频引来笑声,但并不是他的语言不够标准,而是他将荷兰语当德语说自然会闹出一堆笑话。 维拉怀斯·阿达尼眼神坚定语气沉稳,配上那孔武有力的身形就如同冰与火之歌中的卓戈·卡奥一般。 在当地的豪绅指责维拉怀斯·阿达尼是一名印度洋海盗的时候,他拿出了坦桑尼亚总督本尼·厄尔宾和阿曼国王赛义德的推荐信。 这就让弗兰茨很感兴趣了,毕竟这两封推荐信可比那艘大船和几百个印度水手难搞得多。 其实这位维拉怀斯·阿达尼就是当初资助本尼·厄尔宾的印度富商之一,此人同样和阿曼王国有着多年贸易往来,所以才能拿到推荐信。 维拉怀斯来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向弗兰茨请教,后者曾经在印度洋海峡期间于加尔各答宴请印度各邦豪杰。 这些“豪杰”对于弗兰茨的评价要高过任何一个到过印度的白人,因为弗兰茨知道他们想要的是什么,还指了几条路,并且愿意提供帮助。 其中一条路便是到奥地利求学,至于他们是想学习组织架构,还是科学技术,弗兰茨就不会过多干涉了,他只会帮助那些人进入奥地利的大学学习。 不过维拉怀斯此行并非求学,而是求教喀拉拉邦的臣民如何才能平等? 在审判之后,维拉怀斯如愿见到了弗兰茨。 “尊敬的弗兰茨大公,您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年轻,虽然我的朋友本尼·厄尔宾已经不止一次提醒过我了。” “你也比我想象的更白。”弗兰茨打趣道。 维拉怀斯·阿达尼做出了即使在面对特里凡特朗王公时都没有的举动,他双手合十双膝跪地拜倒在弗兰茨的面前。 弗兰茨倒是有些习以为常了,因为在欧洲以外的地方将他当做神来顶礼膜拜的人也不在少数,哪怕是在维也纳也有老神棍这种人将他奉为神明。 “维拉怀斯先生,您的勇气令人佩服。但关于您的问题,想要获得绝对的平等是不可能的。不过一个相对平等,人与人之间相互尊重的国家还是有可能的。”x33 “我该怎么做?”维拉怀斯问道。 “不是你该怎么做,而是你的国家该怎么做。民富国强,君清。这便是解决之道。”弗兰茨回答。 “民富国强?君清?” “是的,东方古代有位哲人曾经说过,仓廪实而知礼节,人如果连温饱这种最基本的需求都满足不了,那他想要知道的一定是怎么赚钱,怎么才能吃饱饭,而不是遵守所谓的社会规则。 弱国没有外交,更没有尊严。你在弱国拥有的一切都可以被强国拿走,包括你的生命。 统治者需要清楚自己的位置,明白谁是朋友,谁是敌人。” 其实这套说法仅仅是弗兰茨说给维拉怀斯听的,因为他看得出对方其实是想当国王。如果维拉怀斯只是想要相对的平等,弗兰茨会告诉他依法治国这条捷径。 但一个有野心的人,显然会更喜欢弗兰茨现在的说法。毕竟此时的印度或者说喀拉拉邦都正处于一个内外交困的境地,内部愚蠢的王公贵族横行乡里,鱼肉百姓和英国人串通一气。 外部英国人加紧掠夺,控制海关,想要赚钱就要喂饱英国官员,否则哪怕你的货物再好也卖不出去。 尤其是对于维拉怀斯这种远洋商人来说,一旦船和货物被扣,倾家荡产几乎是必然的结局。 好在阿达尼家族数个世纪的经营,让他能和阿曼人与荷兰人搭上线,否则哪怕维拉怀斯再有本事,再有胆量,也免不了一个破家亡身的悲惨结局。 所以维拉怀斯这一次来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阿达尼家族的未来。 “弗兰茨大公,那我该怎么做?” 这一次维拉怀斯问得更加直接了,弗兰茨自然也不避讳。 “你有很多追随者,你也很聪明,懂得两头下注。你可以选择将船上一半的货物卖掉换成武器,而另一半换成奥地利帝国的商品卖给那些印度王公贵族,或者是当作贿金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维拉怀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对方居然如此轻易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其实这并不难分析,因为之前他就在本尼·厄尔宾和阿曼国王赛义德双方身上下注。 此时应该也不例外,虽然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与维拉怀斯的贸易可有可无,但是这位野心家对于英国后院的破坏,弗兰茨还是乐见其成的。 第二十一章 美国人的西进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看着地图,在太平洋有个近些年才标注出的岛屿——夏威夷。 提到夏威夷可能想到是沙滩、阳光、美女、草裙舞、徒手开榴莲,无穷无尽的欢乐人群。 但实际上这里也曾经有一番血泪史,在欧洲人到达夏威夷之前这里生活着近三十万土着居民(另一种说法是八十万),然而在之后不到二十年的时间里人口就下降到了不足六万。 1842年,美国总统约翰·泰勒首先承认了夏威夷王国,如弗兰茨所料他是一个非常有野心且有行动能力的总统。 按照美国人自己的说法是,他们害怕日本会出兵占领夏威夷。因为根据当时的美国捕鲸船队报告,日本人对夏威夷存在野心。若日本强行并吞夏威夷,美国将以反侵略的理由介入。 其实这个可信度并不高,因为夏威夷王国是英国人的扶植的。先不说日本与夏威夷的距离,就单凭英国这两个字就能让德川幕府退避三舍。 夏威夷是太平洋上的天然中转站,这在海权时代可是任何列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这才是美国真正承认其政府的原因,当时的美国也和其他西方列强一样希望通过殖民的方式来控制夏威夷。 可惜当时活跃在英国政治舞台上的外交家是帕麦斯顿,他可不会顾及美国人的面子。在得知美国人的野心之后,直接公开宣称英国对于夏威夷拥有主权。 (历史上是1843年,书中提前了。) 英国人的做法狠狠打了美国联邦政府一个大耳瓜子,但是后者偏偏拿前者无可奈何。 其实除了英、美殖民者以外,岛上还有华人、日本人和法国人。华人和日本人主要是来做檀木贸易和来此地务工的,而法国人当然也是来殖民的。 不过法国人显然来得晚了一些,而且对英国人的做法同样无可奈何。虽然此时法国占据着德克萨斯,但约翰·泰勒并不是一个平庸之辈。 他认为虽然在北美大陆上法、美是对手,但在夏威夷问题上完全可以合作,共同对抗英国人。 此时的英国虽然强大无比,但是在世界上的战线拉的太长,敌人又太多,所以在遇到强敌的时候更多只能选择回避或者观望。 不过在法国国王路易·菲利普和大臣基左得知美国政府提议联手之后,却是一口将其回绝了。 其中不止因为法、美之间有战略冲突,更多的是这个时代欧洲人特有的优越感,他们将欧洲以外的文明全部视为野蛮文明,在这一点上法国尤甚。 当然在得罪人这种事上路易·菲利普还是很避讳的,于是乎基左只好继续充当恶人,他在信中指责美国政府的所作所为是小人行径,约翰·泰勒看过之后只是付之一笑,就当成垃圾扔掉了。 此时美国还有更大的问题,那就是一些不听话的印第安人和周围不安分的邻居们。在美国历史上打印第安人从来都是加分项,几乎每一位伟大的美国总统都要对印第安人做点什么。x33 约翰·泰勒也不例外,印第安驱逐战争,一直都是他心心念念的东西。约翰·泰勒这个人十分克己,消灭印第安人是少数能让他感到兴奋的事情。 但此时的美国印第安人在安德鲁·杰克逊等人一通操作之后,人口数量已经大减,并且大多已经迁往西部。 约翰·泰勒在地图上圈圈画画也只剩下十几万印第安人供他折腾,便想出了将其全部迁往俄克拉荷马州的保留地中。 “想必此事必能永载史册吧。”约翰·泰勒在日记中写道。 如同马龙·白兰度在奥斯卡颁奖典礼上的弃奖声明中写道: 两百年来我们一直向那些为自己的土地、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家庭和自己的自由权利而战斗的印第安人说,“放下你们的武器吧,我的朋友们,然后我们将生存在一起……” 他们放下了武器,我们却屠杀他们。我们向他们撒了谎。我们骗取了他们的土地。我们让他们饥饿得被迫签订欺诈他们的协议,我们把这些协议叫做条约,却从不遵守。 当然这一次也不例外,起初印第安人进行了英勇的抵抗,让美国陆军遭受了惨重损失。双方战损比大概1比15,在损失了两百多名士兵之后美国人故技重施。 先和一部分部落签订协议,让他们帮自己消灭“不配合”的部落,并许诺会给他们牛羊、牧场、而且不用离开自己的家园。 这一策略很快起效,那些负隅顽抗的部落被击败,十几万印第安人踏上前往保留地的路。之后美国陆军也没有忘记帮助他们的那些“朋友”,劫掠伴随着屠杀,最后一批印第安人也不得不踏上这条血泪之路。 最后十几万印第安人只有不到六万成功进入保留地,而那些散落在大平原上的遗骨终将被风沙所掩埋。 可惜无论是夏威夷上的波利尼西亚人,还是北美大陆上的印第安人,弗兰茨都无能为力,而且由于美国的西进运动,导致大批印第安部落涌入加利福尼亚地区。 这些印第安人在面对美国人时唯唯诺诺,但在面对加利福尼亚地区的西班牙裔白人的时候似乎支棱起来了。 只可惜弗里德里希的二哥,卡尔大公的次子,卡尔·费迪南德大公驻守在此。他是一个尽忠职守的人,无论是面对加利福尼亚的原住民,还是墨西哥人,亦或是入侵的美国人和印第安部落都毫不留情。 印第安部落与驻守在加利福尼亚的奥地利军队之间武器存在着巨大代差,而且兵员素质也不同,一面正规军精锐,另一面是一些饿得皮包骨的原始牧民。 双方之间的战斗从来就不存在悬念一说,大多数时候都是一边倒的屠杀,但即便如此,印第安部落也没有放弃对加利福尼亚地区的进攻。 其实这些印第安人之所以勇勐,正是因为背后有美国人承诺:“他们将成为自己攻下的土地的主人。” 为了一个虚假的承诺,一群无望的人们进行着一场不可能成功的入侵。但随着战争的持续,奥地利帝国一方的伤亡也在不断增加。 于是乎,新到任的加利福尼亚代理高官约翰·冯·西纳决定以毒攻毒。 第二十二章 林肯先生 “用入侵者的人头换取你们的自由和土地!” 约翰·冯·西纳的做法相当于是用土地和“自由”,来悬赏那些入侵的美国人的人头。 这一招果然奏效,印第安人虽然正面作战不行,但是当土匪和赏金猎人却意外在行。很快加利福尼亚地区讲英文的白人都遭了殃,印第安人可分不清美国人和奥地利人,亦或是西班牙人,但是他们却知道英语和德语的区别。 美国民间的渗透势力遭到了严重打击,就连那些之前试图扇动印第安人进攻加利福尼亚的罪魁祸首们也遭到印第安人的报复。 当印第安人带着入侵者的尸体和武器找到约翰·冯·西纳的时候,他很高兴地履行了自己的诺言,不但给了他们土地,还奖励了一些粮食,以及所谓的“友好人士证明”。 所谓的“友好人士证明”就是一张印有奥地利国旗的黑金卡片,上面有着一些人员的身份信息,这些信息可以在城市内的档桉馆进行查询。 其实这一招不仅仅是以毒攻毒,更是一石二鸟,一方面消灭美国入侵者,另一方面也是为加利福尼亚增加人口。 毕竟这一地区面积实在太大,而劳动力又太少,奥地利的法律禁止买卖奴隶,仅靠墨西哥和前中美洲联邦地区贡献的劳工还是有些勉强。 吸纳这些无家可归的印第安人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毕竟淘金、建筑工、城市清洁、农活这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后来的印第安人没有美国人杀,但也想成为加利福尼亚人,约翰·冯·西纳又开出了新的条件,那就是带来一个劳工就给二十比索,带来五个劳工就能成为合法居民。 虽然这样做十分不厚道,但是确实迅速地为加利福尼亚地区增加了人口数量。 约翰·冯·西纳是奥地利工商联合会主席西纳先生的私生子,其实弗兰茨是希望老西纳能接替布鲁克男爵的工作。 毕竟相比之下他的经验更足,更有能力,同时也更加忠实可靠。此时加利福尼亚地区的金矿收入极其夸张,虽然有卡尔·费迪南德大公坐镇,但他毕竟是个军人,对于商业和城市规划上的事情不可能一清二楚。 约翰·冯·西纳作为一个犹太人的私生子非常渴望表现自己,至少将自己身上的标签去掉一个也好,所以他相较任何人都要努力,但做法也更加极端。 约翰·冯·西纳并不会像布鲁克男爵那样刻板,他深知人性,经过一番调查之后,定下了是之前数额五倍的目标。 这让被金矿吸引来的淘金公司和团队愤愤不平,称这种目标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他们表示要集体罢工。 约翰·冯·西纳立刻就签字批准了,然后对着剩下的人承诺,只要完成了预定目标,剩下的黄金都是你们自己的。x33 于是乎,加利福尼亚地区的采矿效率真的提升了500,城市发展速度也更加迅速,因为有钱总是要消费的么,相关服务业人员也在不断增加,因为这一地区的工资高自然吸引力也强。 但这种毁灭式开采带来的恶果就是加速了金矿的衰竭速度,当然由于此地并非奥地利帝国领土,约翰·冯·西纳根本就不在乎这种事情,他要的是多、快、好、省,用最完美姿态完成弗兰茨大公赋予他的任务。 1842年,当政的约翰·泰勒正在为这个高速发展的世界疲于奔命,虽然每个美国人都相信美国是天命所归,但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却让他们不得不承认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北有英国、南有墨西哥,西有奥地利人占据着的加利福尼亚,中间还夹着法国人,美国人的西进之路似乎异常艰辛。 而美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总统之一林肯似乎陷入到了他自己制造的麻烦之中。 虽然历史书上的林肯犹如神明一般,但实际上这位“伟大”的人在生活中却算不上是一位大度宽容且光明磊落的人。 林肯喜欢讽刺别人,并且把那些讽刺性的文章扔在地上让别人捡起来阅读以此来羞辱对方。 当然他也很聪明比如在对面一位叫詹姆斯·希尔兹的政治家的时候,他选择了写匿名信。毕竟对方可是一个自命不凡、凶勐好斗的军人。 林肯在《斯普林菲尔德日报》上公开了一片文章用来讽刺詹姆斯·希尔兹,羞辱性的文字自然博人眼球。 这引起了后者的愤怒,不过前者觉得自己写的是匿名信所以应该能幸免于难。 但实际上美国从来就不存在隐私,詹姆斯·希尔兹动用自己的关系,轻易就找到了林肯,后者只能供认不讳。 詹姆斯·希尔兹为了保护自己的荣誉,他要求与林肯决斗。一个军人要和一位律师决斗,虽然林肯长得人高马大十分粗犷,但是脑子却并不笨,他立刻表示反对。 盛怒之下詹姆斯·希尔兹允许林肯先选择武器,甚至可以先开枪,之后又找到其他辉格党人逼迫林肯接受决斗。 最后林肯只能接受决斗,詹姆斯·希尔兹是位有名的神枪手,而林肯则是完全没有受过系统的枪械训练。 (林肯参过军,还受过表彰,但原因是他的队伍队列整齐。) 于是乎林肯先生选择了用腰刀作为武器,因为他觉得自己身高手长更有优势,但他很快就悲哀地发现对方的剑术同样十分了得。 历史上关于这场决斗有两种记载,一种是林肯的助手们说服了詹姆斯·希尔兹放弃决斗,另一种是林肯在决斗之前一刀斩断了一棵白桦树让对方心生恐惧放弃决斗,总之这场决斗的结果是詹姆斯·希尔兹放弃了决斗。 不过作为历史爱好者,同时作为一位格斗迷,弗兰茨很想看看这场决斗打下去,结果会发生什么。 于是乎他便提前派人将詹姆斯·希尔兹保护了起来,当林肯的助手们来到詹姆斯·希尔兹家里看到的是屋内屋外大量的黑帮枪手。 这位聪明的助手立刻放弃了武力说服,改为使用和解金。 “詹姆斯先生,上帝是仁慈的,他不会希望明天有任何一位伟大的美国人倒在血泊之中。您懂我的意思吧?” “可我的名誉呢?!该死,亚伯拉罕·林肯他对我的诬蔑之词呢?” 詹姆斯·希尔兹很是愤怒,他虽然是个十分冲动的人,但是“决斗”两个字也不敢轻易说出口,毕竟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情。 “林肯先生和您都有十分光明的政治前途,您也不想一辈子只做个州议员吧?我这里有一万美元,相信足够挽回您在面子上的损失了。” 第二十三章 决斗 于是乎,新到任的加利福尼亚代理高官约翰·冯·西纳决定以毒攻毒。 “林肯先生和您都有十分光明的政治前途,您也不想一辈子只做个州议员吧?我这里有一万美元,相信足够挽回您在面子上的损失了。” 一万美元在1842年可是一笔巨款,一个美国牛仔一年的工资也不过是三四十美元。 酒馆里为了几十美元,或者是几美分的啤酒打生打死是常有的事情。一位家庭农场主的收入通常也只有几百美元,哪怕是尊贵的州长先生也只有1000美元的收入。 一万美元对于詹姆斯·希尔兹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老实说他心动了,但是当地三个最大的黑帮在他身上压了十万美元。 这当然是弗兰茨搞的鬼,毕竟他不可能派奥地利人去保护林肯,所以便设了一个赌局。x33 一个自然是公开的赌局,而另一个则是私人赌局,规则很简单赢者通吃,但需要足够的入场费。 弗兰茨买了十万美元林肯赢,这笔钱足以让当时的人疯狂,可当时能拿出十万赌金的人可并不多。 于是乎弗兰茨派去的人给当地的几个黑帮家族想了一个“好办法”,联手!没错,最后当地最大的三个黑帮合力凑出了十万美元,见证人是当地民兵司令和州长。 黑帮大老们当然觉得是自己的面子,殊不知这是美国总统约翰·泰勒亲自给的面子。 “弗兰茨”的面子,约翰·泰勒是不敢不给的,而且他不清楚对方是不是真的有精神疾病,但其行为怪异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听说还驾船到了北极去寻找企鹅,最后带着一船的海豹回到了奥地利帝国。 天知道,这样的合伙人会不会哪天把他帮助自己和老哈里斯上位的事情说出去。 当然约翰·泰勒也更加确认欧洲王室的腐朽无能,让这些“怪胎”、“神经病”来决定国家大事简直就是胡闹。 言归正传。 “对不起,我有我的荣誉。” 詹姆斯·希尔兹最后还是顶住了诱惑,拒绝了一万美元,毕竟他的家里屋内屋外加在一起至少有二十个枪手。 如果他此时拒绝和林肯决斗,让这些大家族的首脑们赔了钱,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 林肯的助手们万万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他们本以为多带几个人就能吓住对方,实在不行还有一万美元的和解金,一般人是根本抵挡不住这样的诱惑的。 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早已经上了大人物的棋盘,一切的行动都已经身不由己。 “请您再考虑一下,您还有着光明的前途啊。林肯先生可是党魁看中的人” 一位助手激动地拉住詹姆斯·希尔兹的手臂,他还想做最后一搏,用党魁来压制对方。 但是还不等詹姆斯·希尔兹做出反应,周围的黑帮保镖却看不下去了。 “你注意自己的手,如果不想要,我可以帮你把它切下来。”一个壮汉语气不善。 林肯的助手们立刻也恼火起来,他们什么时候被人如此不尊重过。 “管好你的臭嘴!小心” 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身材壮硕的保镖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x33 “来,这边。我们好好谈谈。” 那个负责文书工作的助手还想挣扎,可很快就又有三、四个壮汉围了上去,几人到了院子里就传来了“亲切的交流声”。 剩下的两位助手只得面面相觑,其实詹姆斯·希尔兹也很尴尬,这里虽然是他的家,但是场面却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三人只能默默饮茶。 直到“交流”结束之后,那位负责文书工作的助手眼镜已经破碎,身上的衣服和脸都沾满了泥土,一只胳膊耷拉着似乎已经断了。 同伴们看到此情此景也没有过多言语,只是向主人道了别,便匆匆离开了。 林肯看到助手们的惨状,又听说了前因后果,只能长叹一声决定应战了。 由于弗兰茨请了很多记者,所以决斗还没开始,作为决斗地点的大桥上就站满了人。 其中有一部分是记者,一部分是看热闹的平民,更多则是下了注的赌徒,双方的亲友们也赶到了现场。 有人因害怕失去亲人,又或者害怕见到死亡开始失声痛哭,但很快就遭到了围观群众的辱骂,他们都是来看流血的。 詹姆斯·希尔兹是军人出身,身高181米,所带的腰刀是陪他征战多年的武器,曾经砍死过两个印第安人和一名不法之徒。 詹姆斯·希尔兹在桥上来回踱步,因为林肯还没有到来,虽然他已经参加过两次决斗,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会紧张,而且背后的赌局更是让他一夜未眠。 不过此时詹姆斯·希尔兹倒有一丝庆幸,因为如果林肯自己主动放弃决斗,那他就可以不战而胜,还不必为杀死林肯之后的政治前途担忧。 终于在决斗前三分钟,林肯驾着马车赶到了。他脱下上衣露出里面的白汗衫,身高193米的林肯无疑要比詹姆斯·希尔兹想象中强壮得多。 但好在双方是选择用腰刀比试,如果是摔跤、拳击之类的项目恐怕詹姆斯·希尔兹还真没多少胜算。 这场决斗的公证人是一位教堂神父,在检查过双方武器之后又念了一堆决斗的规则,决斗便正式开始了。 老实说双方的决斗非常难看,詹姆斯·希尔兹虽然号称是剑术高手,但也不过是上学时上过几节击剑课,又在当边军的时候砍过两个不会动的人。 而林肯虽然没有学过剑术,但是身高臂长,力大不亏,上去就是一顿勐剁,反而占据了优势。 双方的战斗就如同后世的好来坞大片中打戏一样,毫无技巧战术可言,基本就是乱砍乱剁比力气。 最终还是詹姆斯·希尔兹经验更为老道,暗施偷袭,抓住机会一个膝撞顶在林肯的下半身。 后者顿时吃痛倒下,前者抓住机会上前勐攻,终于挑飞了对方手中的剑。 “你输了!你这个该死的蠢货,如果你能管住嘴就不会有今天的下场。”x33 就在詹姆斯·希尔兹发表胜利宣言的时候,林肯突然暴起一把推在了前者胸口。 詹姆斯·希尔兹手中的腰刀乱挥只是刮伤了对方的脸和手臂,而自己却一不小心被推下了桥。 之后双方开始忙着救助自己人,林肯虽然受了三处轻伤,但是生命却无大碍,而占据优势的詹姆斯·希尔兹却溺水而亡。 这种决斗就连公证人都傻了眼,但最后还是判活到最后的人林肯获得胜利保住了自己的荣誉。 本来那些黑帮还打算赖掉赌债,但是第二天美国联邦骑警和民兵就到了他们家中。 于是乎,弗兰茨含泪赚了十万美金,从此尹利诺尹州的黑帮记住了林肯这个人,发誓必定要让其血债血偿。 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第二十四章 圣诞节 奥地利,威尼斯。 与维拉怀斯·阿达尼的交易十分成功,弗兰茨成功地为奥地利帝国陆军清理了一批旧装备。 虽然维拉怀斯是一个野心家,但是特里凡特朗的王公贵族确实不算人,他们为了填补亏空甚至制定了穿衣税。 没错!当地的法律规定所有贱民无论男女必须缴纳穿衣税,否则就需要裸露上身。这听起来荒谬的法律,一直被执行到二战之前。 其他还有更离谱的,比如穿鼻税。这个名字比较怪异,所以要解释一下。 印度人崇拜牛,娶了妻子会在她们的鼻子上穿环,以示这是自己的女人。 不过特里凡特朗的土王觉得这侵犯到了贵族权益,于是乎让所有非贵族女子交穿鼻税,否则就薅掉她们的鼻环,切掉她们的鼻子。 所以弗兰茨对于自己的行为可能会害死这种人毫无悔意,甚至准备在晚饭时多吃一碗饭以示庆祝。 其实欧洲并不是没有大米,只不过这里的厨师将其当成了菜。 没错!这是一道菜! 厨师们通常会将锅中倒入大量橄榄油和黄油,然后加洋葱、土豆、松露炒香,再将米下锅。 同时加入黄油,继续翻炒至金黄,然后加入鸡汤或者其他别的品质的高汤炖煮,再加入意大利芹菜、百里香、迷迭香、肉桂、龙眼、丁香花蕾等香料。x33 出锅之后淋上奶油、芝士,或者是番茄酱一类的东西就算是完成了。 对于弗兰茨大公喜欢吃米饭这个爱好(怪异行为),厨师们开发出了以大米为主的各种料理。 当然在弗兰茨眼中,这些玩意就是盖饭,只不过口味有点怪而已。 1842年,圣诞节。 奥地利帝国公布的财政收入是35亿弗罗林,这已经是历史同期的两倍还多。同时铁路、殖民地,以及各行各业都在向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在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之后的八年里,奥地利帝国国民收入上涨了100,就连士兵们都能领到每年200弗罗林的军饷了。 同时期物价仅仅上涨了25,部分商品的价格甚至有所下降,但是商品的种类也越来越多了,人们的需求也更多了。 吃饱穿暖之后,缝纫机成了很多人追求的目标,而且这并不是遥不可及的目标。400弗罗林虽然在普通人看来仍是一大笔钱,但有了分期支付等新的金融手段之后,压力也远没有之前大了。 其实不只是奥地利,德意志诸邦的经济都在飞速发展,比如卢森堡的经济在八年之间上涨了400,这当然要归功于他们全民大炼钢铁和当地丰富的资源。 不过比起飞速增长的经济,卢森堡面临的政治局面却并不乐观,他们一半的国土被比利时占领,1839年双方甚至为此大打出手,在造成了139人伤亡之后法国和普鲁士宣布介入才终止了这场战争。 历史上由英国主导的伦敦会议直接将卢森堡的西部国土划给了比利时,但这一世伦敦议会根本没有成功召开,它制定的协议自然也得不到列强的承认。 卢森堡人其实对于普鲁士的“军事占领”非常不感冒,但比起骄奢淫逸拿他们不当人的国王和虎视眈眈的邻居,做个德意志人似乎蛮不错的。 (军事占领指的是维也纳会议之后,确定由普鲁士保护卢森堡。) (骄奢淫逸拿他们不当人的国王指当时的荷兰国王威廉·弗雷德里克,当时他兼任卢森堡大公,但是对于卢森堡人的死活根本毫不在乎,对比利时侵略卢森堡无动于衷,自己还从卢森堡割走了林堡,致使卢森堡一次丢失了75的国土。) (虎视眈眈的邻居指利奥波德一世,他是比利时的开国之君,一位雄主,在英、法的支持肢解荷兰。之后在内政和经济发展上也建树颇多,也使比利时成为少数躲过1848年风暴的国家。) 在英国的主导下,荷兰承认了战争失败,比利时独立。 但是卢森堡议会却拒绝在和平协议上签字,毕竟那可是一半的国土和40的人口。由于卢森堡受普鲁士保护,荷兰军队无法进入卢森堡进行镇压,这件事从1839年一直拖到了1842年圣诞节。 这些年来卢森堡人拼命地赚钱攒钱,就在圣诞节前一周 x33的德意志邦联例行会议上83岁高龄的库尔德雷议员代表卢森堡大公国发言。 “我要控诉,奥地利和普鲁士,他们可以在全世界范围内打击奴隶贸易,甚至去非洲、亚洲解放那些野蛮民族,但却对家门口的同胞们惨桉视而不见! 就在1839年有两个强盗,他们闯进了我们的家。一个杀人放火,一个奴役我们。两个强盗在我们的土地上火拼,最后受害的却是我们! 他们瓜分我们的领土,掠走了我们的家人,而我们的兄长,我们的父亲,普鲁士、奥地利对此却无动于衷! 为何?!因为我们太过弱小,无足轻重! 可本世纪最大的绑架桉就发生在你们的眼前,38万卢森堡人被比利时绑架,15万被荷兰绑架。 你们都宣传会禁止奴隶贸易,打击贩奴行为,但是此时就有42万德意志人被荷兰国王奴役,并且不用支付一分钱,你们的眼睛都瞎了吗?! 我控诉!这无能的父亲和兄长,这无用的邦联,这不公的世界!” 库尔德雷议员的控诉让德意志邦联的代表们都不太好受,尤其是奥地利和普鲁士的代表更是成了众失之的,他们也觉得十分冤枉本来就是来参加一次例行会议,谁知道会遇到这种事情。 其实卢森堡的情况,各国都很清楚,但是理论上荷兰是其宗主国,而荷兰国王同时也兼任卢森堡大公。 其他国家就是想帮忙也要先征得荷兰的同意,而瓜分卢森堡显然是荷兰默许的,这在法理上毫无问题,再加上整件事是由英、法主导的就更加没人敢指手画脚了。 整个会场陷入了沉默,因为卢森堡代表的说法“不合理”,但是一种民族感情却在酝酿,同为德意志人又对他们的遭遇不能视为不见。x33 不过最终的表决权还是在奥地利和普鲁士两个列强手中,其他邦国就是有心也无力做到。 毕竟比利时和荷兰背后有英、法撑腰,想要对抗列强就需要同为列强的奥地利和普鲁士出面。 但无论如何,整个德意志都,甚至欧洲都将度过一个不平静的圣诞节。 第二十五章 最后的礼物 法兰克福,德意志邦联临时议会大厅。 面对沉默的“观众”,老库尔德雷再次发出了直达人心的拷问。 “你们之前都瞎了,现在又都聋了吗?!” 还是无人应答,因为这对于在座的代表们来说实在太沉重了。也许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会毁掉自己的政治前途,或者是成为整个邦联平民的出气筒,当然也有可能两者兼有。 路德维希·冯·伦斯是维也纳大学的一名大三学生,182米的身高,强壮的体魄,白皮肤,金发,蓝眼睛,加上标准的德意志人长相,但是他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捷克人,并且出生在匈牙利的普雷茨堡。 按理说一个学生没资格做奥地利代表的随从,但他是一個铁杆的保皇派,这在大学可以算得上是异类。 (没错!奥地利的大学就是最大的反奥人士聚集地。而且很多大学生都为了标新立异,选择宣称自己是自由派。) 奥地利帝国政府自然会垂青这种“忠实”的高素质人才,所以路德维希·冯·伦斯才能被特许作为奥地利驻德意志邦联代表的随从。 老库尔德雷的一番话,让这个年轻人变得热血沸腾,他其实一直想做个军人,由于待遇太低才选择了报考维也纳大学学习法律做官这条路,同时也是为了他的家人和妹妹。 “德意志邦联的宗旨是什么?你们都忘了吗?”x33 老库尔德雷自问自答。 “你们忘了!但是我没有忘! 德意志邦联的成员们相互防守,联合保卫美因茨、卢森堡、拉斯塔特、乌尔姆和兰道等进入德意志的堡垒! 现在我们德意志的堡垒被攻破了!我们该怎么做!” 老库尔德雷声嘶力竭地呐喊着,但依旧无人应答。奥地利的代表是一位老练的政治家皮勒斯多福伯爵,这人一直没什么存在感,但却是奥地利帝国政治的核心人物之一。 皮勒斯多福对于卢森堡的请求毫不在意,在他眼中卢森堡距离奥地利帝国太远,得罪英、法、比、荷的代价又太大,完全是一笔亏本的买卖。 如果奥地利真的出兵帮助卢森堡,最大的受益人反而是普鲁士,毕竟这个帝国在失去奥属尼德兰之后就对欧洲大陆上的飞地不感兴趣了。 而作为帝国的高层,他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此时欧洲看似和平的局势下,实际上暗流汹涌,也许并不需要多大的火星就能点燃整片大陆。 帝国在意大利的扩张已经引起了英、法的不满,如果不是在土埃战争中奥地利海军发挥出色,恐怕英国人早就用封锁亚得里亚海来威胁了。 实际上在土埃战争结束之后,英国人在克里特岛组建的地中海舰队就是为了压制奥地利和法国。 总之卢森堡确实很可怜,但是这并不重要 “打回去!保家卫国!”一个孤零零的声音就出现在皮勒斯多福的身后,这可大大出乎了他自己的意料,当然也超乎整个会场的意料。 喊这话的人自然是路德维希·冯·伦斯这个愣头青,年轻人本来就容易被煽动,更何况是在十九世纪这个民族的时代。 奥地利这边的声音不大,但是在周围的听众耳中却是如雷鸣一般,因为这代表一种态度。 于是乎,与奥地利关系比较好的邦国代表立刻也响应起来,因为奥地利帝国加入了德意志关税同盟,同时又占据了绝对优势的地位。 这一世的奥地利帝国不止在各国王室之间有着崇高的声誉,更是在民间有着强大的影响力,依附于奥地利的小邦国自然也更多了。 奥地利帝国首先表态,这可是表现自己的好机会啊。 “战争!” “战争!” “战争!” 至于萨克森、汉诺威、巴伐利亚这些诸侯则巴不得奥地利或者普鲁士下不来台,很自然地加入到了起哄的队伍之中。 普鲁士外交大臣海因里希·冯·比洛则是十分恼火奥地利帝国的做法,因为卢森堡可是普鲁士的保护国啊,怎么能让奥地利抢先呢? 或者说奥地利想要回自己的奥属尼德兰?这无疑会壮大奥地利的实力和影响力,这对于普鲁士可是大大的不利。 所以普鲁士必须表态,海因里希·冯·比洛起身,全场立刻变得安静下来,因为与“尼德兰”之间是战是和就看普鲁士的态度了。 德意志邦联的代表们此时都莫名地激动,一个民族的意识正在觉醒,这片土地上千年的相互攻伐似乎就要在这一刻停止了。 “先生们!卢森堡大公国是我们德意志邦联在西部的屏障,常年为我们抵御来自法国和尼德兰的威胁。现在它受到了威胁,我们普鲁士作为它的保护者自然责无旁贷。 我将汇报给我国的国王腓特烈·威廉四世陛下请他来定夺,届时还希望各国能鼎力相助。” 海因里希·冯·比洛看向了奥地利代表皮勒斯多福伯爵,前者觉得自己占据了优势,毕竟普鲁士将领导这场战争。 作为一个典型的容克贵族,海因里希·冯·比洛的看法和一位老练的政治家完全相反。 皮勒斯多福伯爵此时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原本一个莽撞的年轻人将奥地利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现在海因里希·冯·比洛居然直接用普鲁士挡在前面。 这应该是件好事,但是如此一来奥地利也不得不踏入这趟浑水之中,而这将有可能将整个欧洲都拖入到战火之中,他已经能想象到首相大人暴跳如雷的样子了。 皮勒斯多福伯爵并没有表态,而是直接起身准备离开。 这个时候倒是在台上的老库尔德雷说话了,他其实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政治家,但是生在卢森堡这种小国就注定了很难有太大的作为,他知道奥地利帝国的顾虑。 “感谢你们,同胞们,但我们并不是在请求谁的可怜,而是打算雇佣你们的军队,为我们拿回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 在老库尔德雷的示意下,来自卢森堡的其他代表们将一口口沉重的箱子抬到了会场中间。 “我们卢森堡这些年来承蒙各位同胞的照顾,积攒了一笔钱,我想用它来雇佣你们。” 这时候一口口箱子被打开,露出里面摆放整齐的金条。x33 “这是卢森堡42万同胞的血汗,是95万卢森堡人的希望,一共1亿两千万弗罗林。froheweihnachten!” (froheweihnachten(n)!意为圣诞快乐,英语rrychristas。) 这是老库尔德雷最后一次打脸德意志邦联,也是他为自己同胞们找的退路。 第二十六章 搜身记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还在欣赏着自己设计的圣诞装,今年皇宫之中很难得地添了一批年轻漂亮的小姐姐。 自己这边倒是又多了一个侍从官波尔多少校,一个典型的奥地利贵族,有些神经质,他来的第一天就要搜阿佳妮的身。 结果可想而知 阿佳妮小姐还是像往常一样准备去找弗兰茨大公汇报工作(闲聊),然而走到门口时却被人拦住了,是一些生面孔,几个卫士虽然人高马大,但是一看就知道是乡下来的小贵族。 因为他们似乎没见过阿佳妮这种女人,那种掩饰不住的垂涎让她觉得好笑。 “你你什么人,见弗兰茨大公可有索菲夫人或者是波尔多少校的手令。”其中一名卫士说道,不过舌头有些不自主地打结。 这其实也是一种本能,毕竟在远古时期,漂亮的女人大多是首领的私人财产,普通人是不敢有想法的,因为有想法的多半都被“首领”杀死了,或者杀死了“首领”自己成为首领。 所以男性在见到漂亮女性的时候心跳加速肾上腺素分泌增多,不一定是一种爱的体现,也有可能是刻在基因里的危机感。 “真是忠实可靠!”阿佳妮故意轻佻地笑了笑。 “我和你们的波尔多少校一样都是索菲夫人指派给弗兰茨大公的侍从官。大公之前派给我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大公让我一回来就向他报告。我可以进去吗?先生们。”x33 阿佳妮直接将锅丢给了弗兰茨,说是弗兰茨要见自己,这些低级卫士是不敢过问弗兰茨大公的事情的,也不敢阻拦和自己顶头上司平级的侍从官的,更何况对方是个如此漂亮的女人。 两名卫士很识趣地将路让开,并且行了一个十分标准的军礼。 阿佳妮似乎是被逗笑了,美人一笑也让两名卫士觉得如沐春风。但实际上她只是故意做出这种平易近人的姿态而已,因为她本能地感觉似乎有麻烦要找上自己。 可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大喊一声。 “站住。” 一个瘦高个快步跑了过来。 “该死!你们这群蠢货!你们放她进去为什么不搜身?” 瘦高个愤怒地吼道,口水几乎要喷到卫士们的脸上。两名卫士一副十分惧怕的样子,阿佳妮知道这位应该就是所谓的“波尔多少校”了。 身为弗兰茨的侍从官,却不知道这位波尔多少校的到来,恐怕是索菲夫人有意安排的,毕竟之前那位帕里什上尉对自己迷恋得不行。 看来是索菲夫人害怕自己在弗兰茨身边的权势过重,故意派人来自己捣乱的,这样就不能拉拢这位少校先生了,当然也不能把他欺负得太惨,否则又会有新人被派来。x33 阿佳妮打定主意之后说道。 “您就是波尔多少校吧?是我让他们放我进去的。” 这一次阿佳妮没有拿弗兰茨来压人,是因为她要拉拢这两个卫士,至少要做出一副和他们是“一伙儿的”的样子。 两名卫士自然不会知道这后面的深层意思,只是觉得对方人美心善。两人都暗下决心决定以身相许,啊不,是肝脑涂地、粉身碎骨 “你是谁?!你有什么权利让我的手下放行?这是弗兰茨大公的房间!你要进去做什么?你是不是有阴谋?身上有没有武器?!” 波尔多一通喷发式问话,还好阿佳妮之前已经看到对方的行为模式,提前拿出了扇子抵挡,才免遭飞沫攻击,只可惜那柄上好的象牙骨扇是不能要了。 “我是弗兰茨大公的侍从官,负责大公的生活起居,自然有权利进入大公的房间。” 阿佳妮说得不卑不亢,但是语调故意提高了三分,她还是希望弗兰茨来解局。 “你怎么证明你的身份?” 波尔多绕着阿佳妮踱步,想要看出些什么端倪来。 还好阿佳妮早有准备,或者是弗兰茨早有准备,每个人都有一份身份证明。 阿佳妮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明,那上面是用此时最新的照相技术拍摄的照片,也算是一份独一无二的证明了。 “请看。” 波尔多狐疑地接过证明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来,还将鼻子凑过去闻了闻。 阿佳妮的脸色很不好,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家伙想做什么,毕竟那可是弗兰茨大公亲自颁发的,不可能有问题才对。 “假的!给我把她抓起来,严刑拷问!” 波尔多此言一出,周围人都傻了眼,两名卫士迟迟没有动手,因为之前毕竟受了阿佳妮的恩惠。 “你胡说!”这次阿佳妮真的绷不住了,她无法理解怎么可能有人这么蠢,居然用嗅探的方式辨别证件的真伪。 “这是弗兰茨大公亲自颁发的证明怎么可能有假?” “哼!无知小贼!我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波尔多将证件丢给阿佳妮,双手掐腰站在大门中间。 “你看看你的年龄是多少?” 阿佳妮看了一眼,17岁再配上那张美美的照片,真是让她觉得很开心,毕竟那天她可是画了好几个小时的妆,又拍了几百张照片,才有这么一张心仪的。 “17岁怎么了?长得成熟点不可以吗?” 对面的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阿佳妮的胸口位置,后者也不回避反而是自信地挺起胸膛。 波尔多勐扇了自己两个耳光说道。 “这就是你最大的败笔!” 阿佳妮有些疑惑。 “难道我不比17岁漂亮?” “不!弗兰茨大公今年才12岁。阿佳妮小姐六年前就成为了侍从官,你六年前才多大?十一岁的小女孩进宫做侍从官吗?你当我是白痴吗?你接近弗兰茨大公有什么阴谋,你如果不说,我一定会有一百种方式让你坦白一切。” 阿佳妮万万没想到自己非要将年龄改成十七岁会引来这种麻烦。波尔多为自己的“细心”感到骄傲,一旁的两名卫士也对自己的顶头上司感到由衷地佩服,并且很期待之后的“一百种方式”。 看到正在向自己缓缓逼近的三人,阿佳妮真的又羞又恼,她突然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弗兰茨大公,您怎么了?”x33 三人下意识地回头,阿佳妮对着两名卫士的裆部就踢了过去,因为刚才他们的表情太猥琐了。 波尔多少校看到两名捂着裆部缓缓倒下的部下,立刻用双手护住了自己的下体。 “嘿嘿!踢不到了吧。” 然后脸上就挨了一记耳光。 “你敢打我?!” 阿佳妮又是一记耳光,长年锻炼的她臂力很好,等弗兰茨听到外面的混乱出来查看的时候波尔多少校已经被扇成猪头了。 “保护大公” 第二十七章 民意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的书房里已经被打成猪头的波尔多少校含湖不清地说道。 “对不起,阿佳妮小姐。但是您的证件真的很假” 阿佳妮又抬起来手,吓得波尔多赶忙躲到了一边。 “波尔多先生,您先去医务室治疗一下吧。出去的时候记得关门。”弗兰茨说道。 “这怎么行?我是您的侍从官,我的职责就是负责您的安全!”波尔多少校捂着脸,含湖不清地说道。 弗兰茨对于这位新的侍从官,或者说侍卫长有些无语。 “波尔多先生,我和阿佳妮小姐有事要谈,请您出去。” 这一次波尔多少校倒是听懂了,他立刻转身出门,刚出去就又将头探回来。 “弗兰茨大公,阿佳妮小姐非常危险,她会” 阿佳妮重重地关上了大门,长出了一口气。 “看来你的新同事给你带来了困扰。”弗兰茨调侃道。 “看来您的新侍从官不怎么懂您的意思呢?”阿佳妮反呛道。 二人相视而笑。 “现在外面的舆论怎么样?”弗兰茨问道。 “您不看报纸吗?”阿佳妮反问道。 “那种东西被阉割来阉割去的,不看也罢。”弗兰茨回答。 “比想象的严重得多,不只军方支持,城市的大街小巷里都在谈论开战的事情。很多人都准备过完圣诞节就参军,或者报名当义务兵,武器商店都被搬空了。还有很多德意志人从其他国家来到维也纳,准备在这里参军去卢森堡作战” “帝国其他地区呢?” “除了圣斯蒂芬王冠领地以外都在积极备战,匈牙利人也在征兵。不过有传闻说,他们已经被法国人收买了,准备在开战时候从背后偷袭维也纳。 普来斯堡的驻军已经增加到八万,以应对可能会发生的危机。北意大利地区拉德茨基元帅封锁了通往瑞士的山口,并且将部队集中到伦巴第地区和撒丁王国的交界处” 阿佳妮作为一个波兰人对于匈牙利人的行为并不感到意外,相反还有感到了一点家乡的味道。x33 “老库尔德雷先生还真是给整个德意志邦联送上了一份大礼啊。” 弗兰茨感慨道,他真没想到一个小国和一群小人物居然能搞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此时德意志地区人情汹涌,奥地利帝国内的其他民族也都觉得是证明自己的好机会,不管是效忠帝国也好,还是想和帝国分庭抗礼也罢,总之所有人都希望打上一场。 其实摄政议会内部并不支持战争,梅特涅亲王和科罗拉夫伯爵意见少见地一致,他们都觉得此时并不是发动战争的时机,相反应该继续韬光养晦。 军方则是给出了自己的意见,按照图拉尔伯爵的估计,奥地利想要拿下尼德兰地区并不需要太多兵力。 首先无论是荷兰,还是比利时都没有大量的常备部队,要塞也大多年久失修,两国引以为傲的海军更是对奥地利陆军毫无威胁,再加上当地有大量配合我们的民间武装和向导,大概只需要三到四万部队和两个月时间。 只要兵临城下荷兰人就会投降,比利时人本身就是奥属尼德兰人的后代,应该也不会选择与奥地利拼死一搏。 而且这一次是以德意志邦联的名义出兵,各邦国都会出兵并且为我们提供物资,所以奥地利帝国只需出兵两万就可以。 与军方的乐观不同,梅特涅亲王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这根本就是无谋之举,荷兰和比利时的背后是英、法。同时与两个列强开战,这无异于自杀。 你们以为打仗出兵少就不花钱吗?现在奥地利的海外贸易,还有那些殖民地怎么办?如果对方封锁了亚得里亚海,这些损失要谁来承担? 你们知道拿破仑战争奥地利死了多少人吗?55万人!血的教训,你们又忘了吗?宁要平庸的和平,也不要辉煌的战争。这可是特蕾莎女王留下的谶言!” 科罗拉夫伯爵也符合道。 “没错,这根本是一场毫无意义的战争。首先,卢森堡是普鲁士的,即便我们将其解放,它也是普鲁士的。 其次,我们的军队的后勤交给那些墙头草,你们能放得下心吗?” 很显然科罗拉夫伯爵完全不信任那些诸侯国,也不认同这场所谓的邦联战争。 皇室的两位大公,根据先皇指示支持战争,没啥理由。 路易大公觉得卢森堡人挺可怜的,而且老库尔德雷已经将一亿两千万弗罗林寄放在了法兰克福银行。 人死为大,这场战争就算是慰灵之战了。 (老库尔德雷在会议结束之后,因为过于激动导致心脏病突发,享年83岁。) 比这个更荒唐的是弗兰茨·卡尔大公,他正在逗弄那只从北极带回来的鬣海豹,不想解释为什么同意这场战争。 鬣海豹虽然长相可爱,但也是一只70公斤的野兽。在梅特涅亲王试图劝说这位大公谈谈正事的时候,鬣海豹发出了尖锐的叫声,之后勐敲自己的肚子。 这种怪异的生物吓坏了亲王殿下,却逗笑了众人,毕竟海豹这东西长相还是蛮可爱的。x33 这时候图拉尔伯爵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亲王殿下,你看大公怀中的这只野兽,他敲肚子的样子像不像是人在敲战鼓?这也就是天意,奥地利的天命。” “必须阻止这场愚蠢的战争,它可能会使整个国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梅特涅亲王固执地说道。 “确实,它会毁了欧洲的和平,我们现在需要和平,只要再给我们20年,一定有其他办法可以解决问题的。”科罗拉夫伯爵绝望地说道。 “亲王殿下看看窗外吧。”图拉尔伯爵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拉开窗帘。 刺眼的阳光射入屋中,随之而来的是山呼海啸般的“民意”。 “赶走荷兰狗!” “打倒比利时!” “解放卢森堡!” 民众走上街头高呼“战争”,奥地利已经太久没打过仗了,很多人都不知道战争的可怕,而大德意志思想、民族主义和忠君爱国教育在此时汇聚成了一股洪流。 汹涌的民意汇聚成了一股不可抗拒的洪流,梅特涅甚至怀疑如果现在他反对支援卢森堡,法国大暴乱的悲剧就会立刻重演。 (奥地利帝国一方将法国大革命称之为暴乱或者暴动。) 第二十八章 合纵连横(上) 普鲁士,柏林。 威廉四世是支持德意志统一的,虽然他个人反对奥地利的加入,但是此时可以主导这场为德意志而战的战争,并且能得到奥地利帝国的帮助,他还是很欣慰的。 没错,此时普鲁士的宫廷中全是容克贵族,他们的脑回路不同于一般的政治家,对这场战争持乐观态度,毕竟比利时只有两万军队,而荷兰在国内的兵力也不过三、四万人。 普鲁士此时有二十万常备军,再加上国内战争情绪高涨,很多人都愿意参军,就算不进行总动员,再招募二十万部队也没什么问题。 而奥地利一方仅仅是常备军就有42万人,再加上其他邦国的军队总兵力甚至可以超过拿破仑远征俄国的人数。 以百万大军去对付不到十万的比利时、荷兰联军,再加上这个联军的内部还存在很大的裂痕,想要取得胜利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就在宫廷内举杯庆祝的时候,远在拉美波尼亚的一处庄园内,俾斯麦狠狠地将酒杯摔在地上,四散的玻璃飞溅得满屋都是。 “一群蠢货!笨猪!他们会毁了普鲁士,毁了德意志邦联。”x33 在俾斯麦眼中这场战争完全是一种失智的表现,他很清楚英国的底线在哪里。那就是低地国家,一旦触及到这一条红线,英国是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至于法国人,那位愚蠢的路易·菲利普国王就像英国人的提线木偶一样。包括那位此时法国政坛的领军人物基左,同样是英国人的走狗,而且鼠目寸光到愚蠢的地步。 德意志邦联根本就是一盘散沙,其中的亲英派、亲法派更是不知凡几。如果双方真的爆发战争,德意志邦联恐怕会先从内部垮掉。 东部贪婪的俄国人一旦看到德意志邦联虚弱,一定会趁虚而入。到时候无论是亲英派、亲法派,还是奥地利、普鲁士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也许德意志邦联会被解散,就像是曾经的神圣罗马帝国一样。德意志关税同盟,这个让德意志人过上“好日子”的组织恐怕也要被废除。 他现在所能做的便是在家乡动员人们修筑堡垒工事,以减少俄国人到来时的冲击,最好是能在谈判结束之前将俄国人拒之门外。 这也算是对普鲁士做的贡献了 俄国,圣彼得堡。 尼古拉一世得到了德意志邦联要为自己成员收复国土的消息,外交大臣也得到了这个消息,作为亲英派的涅谢尔洛夫激动地说道。 “沙皇陛下,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证明我们才是大英帝国最值得信赖的盟友。” 尼古拉一世坐在御座之上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他只是看着那份报告,只不过他的手却在颤抖。 按照宫廷之内那些官僚的说法,俄国只要能与英国联手就将统治世界,然而那真的能如愿吗? 维也纳,美泉宫。 虽然外面民情汹汹,但是宫内却是一片祥和宁静的景象。装饰华贵的圣诞树,往常一样忙碌的宫人,以及漂荡在空中的香料和炸鲤鱼的香味。 此时的奥地利圣诞餐不吃牛、猪、鸡等肉类,因为天主教徒在圣诞夜是不能吃肉的。 (海鲜和鱼不算肉类,和现代吃货一个思维) “这是国家被国民绑架了吗?”弗兰茨思忖道。 这并不是他想要的,无知、野蛮,甚至还有一点愚蠢的团结就像是一个潘多拉的魔盒,虽然装着希望,但是也装着无数妖魔鬼怪。 既然帝国是条大河,民意是洪流,那弗兰茨就做那道水闸好了。 弗兰茨并不准备借助这种力量,奥地利帝国还是应该把战场拉到自己熟悉的领域。战争不只有一种打法,有些不死人的方式效果会更好 “您看起来有些疲惫,首相大人。” 弗兰茨看着眼前这位号称“欧洲宰相”的老人。梅特涅虽然已经69岁,但是他依然在政治舞台上活力十足,至少每天都要和科罗拉夫伯爵吵四个小时。 只不过此时的梅特涅却像一天之间老了几十岁一样,双目凹陷形容枯藁似乎还在流着冷汗。 “弗兰茨大公,你应该尽你所能阻止这场战争。” 老首相声嘶力竭地说道,弗兰茨摇了摇头算是对他的回应。 “你知道路易十六吗?他支援了美国的独立战争,但是自己却被自己的国民送上了断头台。 现在帝国走的就是当年法国人走的路,卢森堡也许就会成为奥地利的阿克琉斯之踵。 此时帝国的经济正在健康向上发展,但是一场战争就能毁掉了一切!改革的成果,人民的幸福,帝国的财富” 梅特涅声嘶力竭地说道,但弗兰茨不为所动。 “首相大人,您老了。奥地利不是法国,伯父也不是路易十六,您也不是那个自以为是的拉法耶特侯爵。 您是梅特涅,欧洲宰相,卢森堡也属于欧洲,欧洲人的事,当然要由欧洲人解决。” 梅特涅似乎听懂了些什么,但似乎又什么都没听懂。可他明白眼前这位“小大人儿”已经有办法了 “首相大人,在遥远的东方曾经有一个叫战国的时代。共有七大强国合称战国七雄,其中以秦最为强大,想要以武力统一中原。 但这时候有一个叫苏秦的人站了出来,游说六国共同抗秦,最后配六国相印荣归故里,并且让强秦十五年不敢出函谷关。 那便是第一位东方宰相,虽然是两千年后的今天,但是他的做法依然值得借鉴。”x33 弗兰茨的话已经说得很明了了,梅特涅不是笨蛋,他当然明白其中的意思,但是如何做还没有头绪。 “比利时便是突破点。” “比利时?可他的背后是英、法。这个同盟太强大了,强大到欧洲其他国家联合起来也未必能战胜它。” 梅特涅顺着弗兰茨的思路走,但是很快又进入到了死胡同中。 “英、法并非铁板一块,他们都在比利时有利益是不假。但是法国想要和比利时做生意,想要当地法语区的居民,而英国只想让比利时作为一个要塞保障它的安全。 而且法国虽然是一个君主立宪制国家,但是路易·菲利普的权力并不小。这位国王陛下并不是一个能扛得住压力的人,同时又是一个见利忘义的小人,我们正可以利用这一点。” 第二十九章 合纵连横(下) 英国,伦敦。 英国人十分乐观,无论是首相墨尔本子爵,还是帕麦斯顿,乃至那个喜怒不怎么形于色的约翰·罗素勋爵都觉得奥地利和普鲁士此举是自寻死路,最后免不得割地赔款,写检讨的下场。 甚至英国的殖民大臣康斯坦丁·菲普斯,诺曼底侯爵都开始准备接收奥地利海外殖民地的相关事宜了。 (由于历史的一些变化导致辉格党依然在台上,罗伯特·皮尔和他的托利党还没有上台) 其实他此前就做过相关了解,非洲的殖民地很好解决,麻烦的在于东非和亚洲。毕竟坦桑尼亚是阿曼帝国送给奥地利的,如果英国贸然进入该地区可能会引起这位东非霸主的不满。 而奥地利在湄公河流域的殖民地则是带着狂热的宗教气息,英国先后对其进行过几次渗透都以失败而告终,也曾经绑架过一些真腊劳工,但是那些哪怕被折磨致死也没有人说出过半点有用的情报。 更可怕的是奥地利在当地建立了不少兵工厂,整个南洋的军火都由其供应,狂信徒掌握了先进武器,没什么比这更可怕的了。 “真是愚蠢,那该死的维也纳体系,还有那腐朽的奥地利帝国也该进坟墓了。”帕麦斯顿说道。 “奥地利帝国的崩塌势必会引起俄国西进的野心,我们不应将其过分削弱,否则将会对我们英国的霸主地位产生不利影响。或许我们该警告俄国不要对德意志地区有野心” 约翰·罗素已经在为战后的国际局势考虑了,但他的做法还是引起了帕麦斯顿的不满。 “为什么先警告俄国人?让他们去杀,让他们去抢,岂不是更好?欧洲越混乱,我们越安全。俄国人喜欢打就让他们去打好了。我们甚至可以向俄国人许诺会将波兰给他们,这样一来我们英国甚至都不用出兵就能解决问题。”x33 帕麦斯顿的意思就是让俄国人白打工,最后再摆俄国人一道。这自然是引起了大家的共鸣,首相墨尔本子爵也跟着说道。 “没错!路易·菲利普也是个很好利用的人,让俄、法与普、奥两个集团作战,到时候我们英国可以向双方出售武器和物资。这样不但能让大陆继续保持均势,还能让我们英国的实力更上一层楼。” “首相大人英明!”一众内阁成员的马匹及时送上,他们都清楚路易·菲利普是个什么样的蠢货,只要默许他吞并卢森堡,哪怕是丢了所有的海外殖民地也心甘情愿。 “德意志邦联居然还有这个好处,我们真该给卢森堡的老库尔德雷议员发个奖章。”墨尔本子爵继续打趣道。 “真是个不错的圣诞礼物。” 英国内阁之中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帕麦斯顿很清楚该怎么对付涅谢尔洛夫和基左这两个家伙,俄国想要的是和英国成为盟友,而法国人则是想搞法比关税同盟。 没关系,先答应下来,等他们拼到两败俱伤的时候,英国再出手,先对付法国因为它有大量的海外殖民地,巨大的利益可以说服国内那些胆小怕事的议员们。 等解决了法国,再去对付俄国这个文明之敌。等这两仗打完,普、奥的国力也该消耗得差不多了,他已经可以想象伦敦和会上四国卑躬屈膝的样子了。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和梅特涅的长谈还没有结束。 “您是说从法国下手?”梅特涅有些不可置信,但似乎又想到了些什么。 “没错,英国人也会去找法国。毕竟法国人愚蠢而又贪婪,他们是最容易上当的。但我们同样可以利用这一点,让他们为我们所用。”弗兰茨说道。 “可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一世是路易·菲利普的女婿,他可是娶了法国的路易丝·玛丽·泰蕾兹·夏洛特·尹莎贝尔·德·奥尔良公主,他们的孩子将来会继承比利时的王位。” 梅特涅不无担忧地说道,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一世即是英国王室的姻亲,又是法国王室的姻亲,这一点十分难办。 “可那是革命的产物,而且路易·菲利普也不想等那么久。西班牙太大,他不得不等,而比利时不过是最尔小国。 若是唾手可得我想路易·菲利普一定不会介意让路易丝公主和她的丈夫在法国的瓦隆继续生活的。” 弗兰茨相信贪婪是很容易战胜人性的,尤其是在利益足够大的时候,自己女儿的幸福,又哪里比得上自己和家族的千秋伟业呢? “将瓦隆送给法国,以此换来法国的让步?”梅特涅终于明白了弗兰茨的意思,但似乎又没完全懂。 但弗兰茨不想继续追究这种小事,而是直接说道。 “是的,比利时的瓦隆省以法语为主,这也是法国人一直觊觎此地的原因。” “那为了拉拢法国,将弗来芒也一并交给他们不是更好?而且“低地”一直是英国人的禁区,法国获得弗来芒之后英法之间便永无宁日了。” 梅特涅渐渐跟上了弗兰茨的思路,但是又有些太激进,或者是太天真了。 让法国吞掉比利时,以此来挑拨英、法关系固然好,但是漏洞太多,而且利益太大反而会让对方生疑。 法国虽然此时和英国矛盾重重,但是双方的高层真正想打仗的人却不多,这一步棋梅特涅能看得出来,英法自然也能有人看得出来。 “首相大人,我们奥地利帝国应该是维护秩序的一方,而且想配六国相印又怎么能少得了荷兰。我们可以将比利时的弗来芒送还给荷兰。 至于天主教和新教的矛盾,我们奥地利帝国可以接受那些受排挤的天主教徒。反正奥地利多的是土地,如果他们不愿意在奥地利境内,完全可以到海外的殖民地去寻求发展。 而且荷兰人早就对比利时的独立不满了,英国人能在维也纳体系上凿出一个洞,我们也有办法将其填补上。 英国人想要破坏我们的体系,从而建立属于他们自己的体系,若是奥地利总是避而不战,对方会得寸进尺的。 想要维护我们的秩序,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同样他们想要破坏秩序,也必须付出代价。这样才能让盎格鲁·撒克逊人安分一些。” 梅特涅十分惊讶,他很难想象这是一个12岁的孩子能想得出来的计划,但或许只有小孩子才会如此天真吧。 x33 第三十章 圣诞夜 维也纳,美泉宫。 这是弗兰茨和自己的“家人们”度过的第十二个圣诞节,老父亲并不喜欢弗兰茨的酒,因为它没“味道”,但是还是在坚持喝。 索菲夫人对于化妆品已经到了一种痴迷的程度,哪怕是圣诞节也在研究美妆之道,不过她是不会拿自己做实验的,之前那些漂亮的小姐姐便是她的画布。 那些年轻漂亮的姑娘进宫之前都或多或少听到过一些关于索菲夫人的传闻,传说中她喜欢将人沉入多瑙河底,或者是把人剥皮抽筋、生吃人心之类的。 不过在这些使女看来索菲夫人则是一位美人,不光长得美,而且还帮她们打扮,心地也很善良。 (使女即使唤女佣皇宫中低级仆役,皇宫中的侍女其实大多数是贵族出身。) 但总会有一些在宫内的前辈们时不时地提醒她们,在索菲夫人面前要注意礼数,否则到时候可不是说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 只不过这些新来的使女们却并不在意,她们大多自恃年轻漂亮,甚至还有不少人在打着几位小大公的主意。 毕竟在欧洲找情人,或者一夜情之类乱七八糟的事情数不胜数。 而且最年长的弗兰茨大公已经十二岁,马克西米利安大公也已经十岁了都快到了挑选保健员的年纪。 虽然他们身边现在都有了女侍从官,但两者一个来历不明,一个年纪太大,而且保健员这种特殊身份通常并不会留在宫廷之中。 当然如果可以留在宫廷之中就会有很高的地位,甚至有可能像是法国的蓬帕杜夫人一样。 (蓬帕杜夫人是路易十五最信任的情人、玩伴与谋臣,是洛可可艺术的导航员,是启蒙文学的赞助人,是法国东方热的幕后推手,是日常之美的发现者……然而,在许多人眼里,她只是娼妓夫人和法兰西衰亡的罪魁祸首。 算是一個真正做到誉满天下,谤满天下的女人。) 虽然不太可能,但谁还没有点梦想呢? 书归正传,马克西米利安并不喜欢弗兰茨这个大哥,毕竟没有后者,前者便是帝国的继承人,至少他自己这么认为。 至于弗兰茨的三弟路德维希不得不说是个很努力的人,哪怕是圣诞夜也在读书。所以弗兰茨索性送给了他一箱子练习册当做圣诞礼物。 练习册这种东西可是弗兰茨的首创,历史上的练习册要在1905年,由一名忍无可忍的意大利家庭教师发明。 不过此时弗兰茨为了让这个时代的孩子感受到一下他曾经经历的苦难,提前六十多年就将这种东西带到了世界上。 然而让弗兰茨想象不到的是,各路专家教授对这种做法赞不绝口,纷纷效仿起来。只让整个奥地利的学生们苦不堪言。 路德维希收到一大箱子的练习册还是蛮开心的,他觉得这是大哥对他一种鞭笞和期待。 “谢谢你,这真是最好的礼物,我一定会努力不辜负大哥对我的期待。” 弗兰茨只是拍了拍三弟的肩膀,他对路德维希确实有些期望,不过不是期望他能多优秀,而是以后让娶哪家公主,或者是去继承某国王位的时候别闹别扭就好。 没错,弗兰茨弟弟妹妹们其实都是政治资产,尤其是对奥地利这个古老的血系帝国来说尤为重要。 其中当然也包括弗兰茨的妹妹小玛利亚和他怀中的维克多,生在帝王之家享受权利的同时也需要尽一些应尽的义务。 维克多·约瑟夫·安东,1842年刚刚出生,是弗兰茨最小的弟弟,历史上由于索菲夫人唯一的女儿夭折,所以对维克多过分地宠溺。 但一个过于强势的母亲强加的爱,并不是那么好接受的,所以导致维克多情感错乱不喜欢女人,反倒是喜欢起男人来。 历史上由于太多的丑闻,弗兰茨不得不将自己的亲弟弟赶出维也纳,以免他继续败坏家族的名声。 不过此时的索菲夫人儿女双全,而且从弗兰茨开始楼就是歪的,导致后面的孩子们也都十分难以管教。 同时弗兰茨也在一直给索菲夫人找事儿干,以免她过多地干涉政治。 于是乎索菲夫人索性直接摆烂,对自己的孩子们都不管不顾,当然这也是此时的上流社会风气。 弗兰茨的妹妹就担起了照顾维克多的责任,当然更多的时候只是在给嬷嬷们捣乱而已。 弗兰茨自然也给妹妹准备了礼物,不过这次不是什么练习册之类的魔鬼礼物。 但弗兰茨走过去的时候,小玛利亚撇起了嘴,将小维克多抱在胸前。 “事先声明,练习册什么的,我可不需要。母亲已经同意我不用去上学了,只要识字懂礼数就好。” 弗兰茨摇了摇头。 “这可不好,你这样不学无术怎么行?以后被人骗了都不知道,大家总不能一直像这样护着你,总要有一天靠你自己的时候。你可以不去学堂,但是家庭教师总要请的。大不了给你请上十几个家庭教师,让她们轮番教育伱”x33 “不听!不听!” 小玛利亚做了个鬼脸,她并不喜欢听人说教,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弗兰茨。 不过弗兰茨并不会任由她胡来,毕竟这样最后受伤的可能会是她自己。弗兰茨抬起了手,小玛利亚吓得立刻缩到了一旁的圣诞树后面。 不过弗兰茨并不打算在圣诞夜教训她,而是换了一种说法。 “其实学校不是什么可怕的地方,我妹妹这么聪明漂亮,在校园里一定像个小明星一样,会让人嫉妒羡慕。” 弗兰茨伸出手揉了揉玛利亚金黄色的头发,很柔软只是这个颜色让他觉得很别扭。 “那是当然,奈奈说我聪明!莫妮卡也是,加利亚” 玛利亚骄傲地昂起头,然后低头数着她几个朋友的名字。 “学校里不只有老师,还有很多和你年纪差不多小朋友,到时候你会有很多很多朋友陪你捉迷藏,陪你荡秋千,陪你堆沙子” “真的吗?!”玛利亚迫不及待地打断弗兰茨的话,她什么都不缺,但是却没有几个同龄的玩伴,哪怕是有也要很久才能见到一面,毕竟大家都是公主,在不同的国家。 “真的,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啊。”弗兰茨一副灰太狼抓到羊的表情,只是玛利亚并没有察觉。 “那我明天就去!”玛利亚兴奋地叫道。 “圣诞节放假,而且玛利亚,大家都期待你聪明漂亮。”弗兰茨循循善诱地说道。 “玛利亚最聪明,最漂亮了!”玛利亚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这时弗兰茨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 “给你的圣诞礼物。” 小玛利亚小心翼翼地接近那个盒子,毕竟弗兰茨经常说兵不厌诈,然后对她各种偷袭,狡猾得很,谁知道这次是不是又是陷阱。 就连开盒子的时候,小玛利亚也是叫来了一位侍女帮忙打开,毕竟她害怕里面会是一个弹簧怪物,或者是蛇和虫子之类的东西。 不过盒子里并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而是一顶精致的小王冠。 弗兰茨对自己的妹妹还是很了解的,她也和普通女孩子一样喜欢那些亮晶晶的宝石。 索性用纳米比亚挖出的钻石、真腊的红蓝宝石、以及加利福尼亚的黄金和蒂罗尔的白银,为自己的妹妹打造了一顶相当精致的小王冠。 王冠用高品质的白银、黄金、以及25颗鸽血石和360颗钻石组成,弗兰茨所不知道的是,他造的这顶王冠在整个欧洲王室中都是相当奢侈的。 这在后来也为自己的妹妹引来了很多或嫉妒,或羡慕的目光,以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但此时小玛利亚见到这顶小王冠的时候还是很开心的,忙不迭地戴在头上。 “谢谢哥哥!” “你看你戴上这顶小王冠是不是更漂亮了?”弗兰茨问道。 玛利亚照了照镜子,十分满意地点点头。 “那这样是不是更令人羡慕了?”弗兰茨又问道。 “是!”玛利亚肯定地回答。 “那请一位优秀的家庭教师教你,你以后是不是会更聪明呢?”弗兰茨继续问道。 “能!”玛利亚肯定地回答。 “如果你更加聪明,更加漂亮,大家是不是会更喜欢你呢?”弗兰茨笑容可掬。 “会!”玛利亚天真烂漫。 “那么大哥帮你请一位能令你满意的家庭教师可以吗?”弗兰茨图穷匕见。 “嗯”玛利亚点了点头。 “不许反悔!” “绝不反悔!” 兄妹二人击掌为誓,然后玛利亚便带着维克多一路小跑向自己的母亲,去炫耀自己的宝贝去了。 “大哥!玛利亚要去哪里,我也要去!”路德维希插嘴道。 “去个屁!”弗兰茨拍了对方脑袋一下。 “怎么?”路德维希有点摸不着头脑,他的智力是最近父亲的那个,是家族中真正需要保护的那个。 “玛利亚去的是女校。” “哦”路德维希一副了然的样子,随即又说道“我去男校不就好了?” “那女校是咱们家开的,没有男校。你看我上学了吗?” “没有” “老实在家呆着,想学什么让你的侍从官去大学里请。” “哦”路德维希一副失望的表情,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将那些目高于顶教授们请到家里来授课的。 第三十一章 德意志邦联志愿军 比利时,布鲁塞尔。 国王利奥波德一世是一位雄主,他在得到德意志邦联要为卢森堡出头(解放)的消息之后,并没有像国内那群愚蠢的大臣一样回家过圣诞节,并将希望全部寄托在英国人和法国人身上。x33 “诺东先生,真是对不起,圣诞夜也要你来商量国事。但是我们不能将希望完全寄托于英国人和法国人身上,我们比利时人要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就必须靠我们自己。” 让-巴普蒂斯特·诺东是此时比利时的首相,同样是一位深谋远虑的政治家,正是在他和国王利奥波德一世治理下,让比利时成为了全欧洲最有潜力的国家之一。 “陛下,您说得没错。卓朗他们缺乏远见,以为靠着英国人和法国人就能高枕无忧,甚至不准备全民动员。我支持您。” 利奥波德一世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诺东先生,您请看我们的卢森堡省位于阿登高地,内部河网密布,丘陵、坞堡众多,奥地利和普鲁士,以及德意志邦联的军队想要突破并不容易。 而且他们不会只夺回西卢森堡的,荷兰也是他们的目标。说不定他们也已经做好了与英国人和法国人作战的准备,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听了国王陛下的话,让-巴普蒂斯特·诺东不禁冷汗直流,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如果真是这样,那简直是拿破仑战争重现,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才够。 “您是说” “你猜得没错,德意志邦联的军队将极有可能绕过阿登高地,转而从默兹河与乌尔特河汇合处突破我们的防线。” 利奥波德一世是位全才,他不只会治理国家,发展经济,也会带兵打仗。只不过他前两项的本事过于出色,让人总是忘了这位国王也是马上打天下的雄主。 “列日!没错!这里将会成为和德意志邦联决战的战场。” 让-巴普蒂斯特·诺东突然想到了利奥波德一世一上位,次年便在列日修建了军营,并在当地驻军两千。 当然很多人反对,但是国王陛下力排众议。真是没想到,那个时候这位国王陛下就已经想到了,未来的这种可能。 “陛下,真是深谋远虑!”首相让-巴普蒂斯特·诺东由衷赞叹道。 “我们在西卢森堡地区有1500人,在列日有2000人,现在就将主力部队送到列日加强当地防守。 同时在各地招募新兵,派往西卢森堡。我们必须做好一切准备,只要能守上两三个月,他们就不得不放弃。 哪怕没有英、法的帮助,我们也要守住我们的家园!” “陛下英明。”让-巴普蒂斯特·诺东发自真心地说道。 “我们多久能完成部署。” “大概一个月,我们还需要购买足够武器装备,服装食物。”让-巴普蒂斯特·诺东说的是实话,其实比利时的独立并不是靠武力,而是大势,外加荷兰这个不靠谱的对手。 “不行!太慢了!这些调度必须在一个星期之内完成,我们一定要抢在德意志邦联军队到来之前完成布放。” 按照利奥波德一世的估计,奥地利和普鲁士这种大国想要完成动员就要几个月的时间。 哪怕是使用常备军,也绝不可能在一个星期内赶到卢森堡。而卢森堡那几百个民兵组成的军队,根本没有战斗力可言。 比利时和卢森堡也算是老对手了,彼此之间十分了解。不过双方激战每每死伤最多的却是平民。至于原因么,那就很复杂了,总之就是国仇家恨四个字。 荷兰,阿姆斯特丹王宫。 荷兰国王威廉二世和他的父亲一样都十分软弱,他害怕德意志邦联会进攻荷兰,更怕英国人会抛弃自己。 战争还没开始,这位荷兰的最高元首就已经准备投降了。 虽然英国政府一再声明,会保障荷兰的权益,并且要求其顶住。但是已经被英国人卖过不止一次的荷兰人又怎么会相信这个。 荷兰国王威廉二世的使者已经前往维也纳了,有这样的国王在,荷兰的大臣们自然也不准备死战到底,甚至都没有召回荷兰最强的部队,也没有进行动员。 作为世界上第一个资本主义国家,荷兰的人民对政治早就是一种漠不关心的态度了,他们更在乎自己的工资和明天有没有饭吃。 至 x33于国王,国家,政府?那是什么?让他们去亚洲抢劫,这群人会义无反顾,因为有钱赚。但是让他们为了别人的东西,拼命?哪怕是王子御驾亲征,他们也就是随便放两枪走走过场,对得起自己的工资就行。 (历史上荷兰的十日入侵,荷兰王子率军进攻比利时,虽然号称是摧毁了比利时的军队,但是并没有造成多少伤亡。) 至于在荷兰国内的最有权力的自由派和保守派,他们也不想打仗。相反,他们其实十分羡慕德意志关税同盟和德意志邦联这样的组织,毕竟又有钱赚,又有人提供保护,这可以很大程度上提高他们的生活水平。 (自由派主要是由商人和城市中学者,高级公务员等组成,保守派则是教会和贵族。) 尤其是商人团体已经开始向德意志邦联输送起情报了,他们中有的希望可以获得德意志关税同盟的特许权,有的则是单纯想在荷兰被攻克时保住自己的资产。 这些情报,从兵马钱粮,到布防图,甚至是将领的性格和家中有几口人这种细枝末节的情况也一清二楚。 至于欧洲的教会和贵族,理一理总是能攀上一些关系的,大家都是亲戚朋友,有什么是不能谈的呢? 战争还未开始,上到国王,下到平民,没有人有战心,或是准备和谈,或是准备倒戈。 然而事态的发展很快急转直下,荷兰的使者刚刚到卢森堡,奥地利的使者已经在等他了。 双方见面之后,仅仅是经过简单的交谈,荷兰国王威廉二世的使者几乎惊掉了下巴。 他当即决定带奥地利的使者去亲自面见国王陛下,因为这个消息实在是太惊人了,他觉得如果是以之口一定无法让国王陛下相信。 奥地利的使者也一早料到了这种局面,他们便一同坐上了前往阿姆斯特丹的马车。 在途经卢森堡市中心的时候,荷兰的使者再次惊得差点从马车上掉下去,他看到黑压压的全副武装的士兵,打着各自邦国的旗号正在此地集结。 而竖立在广场最中心的旗帜是奥地利的国旗,但是上面还有一行字。 “德意志邦联志愿军” 第三十二章 惊不惊喜 英国,伦敦。 威斯特敏斯特宫内去俄国联络的人也已经出发了,估计再过几天就能到达汉堡港了。 (此时是北半球冬季,没法直接坐船到圣彼得堡,因为波罗的海会结冰。) 荷兰、比利时、法国都已经接到了英国的国书,对抗德意志邦联的联盟已经形成。另一方面得到消息的英国工厂都在拼命生产,农产品的价格在几天之内就上涨了30。 从汉诺威不断传来的消息也在印证着这场绚丽的烟花必将开始,英国人已经做好了赚个盆满钵满的准备。 然而这一次金融界的霸主罗斯柴尔德家族却没有什么大动作,他们似乎在等维也纳的消息。 对于这种坐失良机的做法,伦敦金融界的同行都嘲笑他们还是活在拿破仑的时代。来昂内尔·罗斯柴尔德其实早就得到了可能会爆发战争的消息。 但是自己的叔父所罗门·罗斯柴尔德之前却一再警告他,若是对上奥地利帝国一定要等维也纳的消息。 来昂内尔觉得自己的叔父是个伟大的金融家,年轻时曾经无数次不花一分钱的成本赚取巨额利润。 在欧洲大陆上商界、政界创下赫赫威名,哪怕是自己的父亲,也不敢以国王自居,但是在维也纳人人都称其为“国王陛下”,甚至就连梅特涅亲王在其面前都要低头做事。 虽然说这位叔父近些年来一直在走霉运,哪怕是赚到了钱也是用贵金属换成了奥地利的纸币,最终是赚是亏难以分辨,但是来昂内尔还是愿意相信他。 可是家族中其他成员却已经坐不住了,纷纷开始了一些“投资”,甚至与智利的硝石商人接触,准备提高这种商品在世界范围内的价格。 来昂内尔虽然知晓这一切,但是也没有阻止,毕竟他也不想将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之中,还有就是越来越真实的流言让他也有些坐不住了。x33 女王维多利亚并不在乎政治,因为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发现所有的政治家都不喜欢自己,他们想要的不过是权力而已。 而且她也找到了自己一生的挚爱——阿尔伯特亲王,而此时自己舅舅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一世写的求援信就放在她的桌子上。 对此维多利亚甚至都没有拆开,就将其送到了内阁,因为这封信上没有多少感情,更多的是政治意义,那就交给那些政治家好了。 阿尔伯特亲王是一个细心的男人,他注意到了维多利亚表情的些许变化。 “怎么了?我的天使儿,你似乎有些心事。” 维多利亚俯身吻在阿尔伯特亲王宽阔的胸膛上,然后狠狠咬了一口。 “我在想有一天你不爱我了该怎么办?” 阿尔伯特抚了抚维多利亚的长发,用温柔的语气说道。 “我的天使儿,你在瞎操心什么,怎么会呢?我永远爱你。” “那证明一下。”维多利亚撅起了嘴。 “还来?今晚都第五次了!” 阿尔伯特大叫道,但很快就看到了维多利亚的眼神不对。 1842年12月30日,圣诞节过后的第五天。 比利时,布鲁塞尔。 利奥波德一世又收到了一个新的消息。 “国王陛下,荷兰人正在全国范围内整军备战!总数很可能会超过十万人!”一名大臣焦急地汇报道。 “这急什么?这是好事,荷兰人的兵力越多就越能分摊我们的压力。我们虽然没有结盟,但是却有共同的敌人” 只是利奥波德一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个大臣打断了。 “据我们的潜伏在阿姆斯特丹的人回报,荷兰人似乎已经发兵了” 这次是利奥波德一世打断了大臣的话。 “那还不是好事?” “他他们是冲着布鲁塞尔来的。”大臣断断续续地回答道。 “什么?!该死的蠢货!这个时候还想趁火打劫?!” 利奥波德一世此时当真是又惊又怒,他实在找不到词语来形容荷兰那位威廉二世国王的愚蠢,简直比他父亲威廉一世还不如。 一面是德意志邦联,另一面是荷兰人,这真是到了危机时刻。因为利奥波德一世之前已经将布鲁塞尔的兵力调去增援西卢森堡和列日要塞了,此时的布鲁塞尔只有一些新兵。 但他不愧是一位雄主,当即决定亲自率军阻击荷兰人,利奥波德一世相信德意志邦联的军队不会放弃攻打内部虚弱的荷兰的机会。同时利奥波德一世派人再去英国送信,这一次他想对方无论如何都会出兵救援的,毕竟一个强大完整的尼德兰也不符合英国的利益。 (荷兰+比利时=尼德兰) 其实理论上讲利奥波德一世的看法和做法都没有错,比利时对抗荷兰人的热情还是很高的。仅仅一天时间新招募的军队和临时警察部队就集结完毕,他们将会在利奥波德一世的指挥下开往前线。 只不过刚刚出城没多久他们就在鲁汶郊外与一支打着和他们旗帜类似的队伍迎头相撞,看起来似乎是比利时国旗调了个个儿,但又似乎哪里不对。 (鲁汶,布鲁塞尔西部城市,交通要道。) 比利时国旗和德意志邦联国旗都是黑、红、金三种颜色组成,你将德意志邦联国旗竖过来就是比利时国旗,反之亦然。 德意志邦联国旗是1818年设计的,由于德意志邦联没啥存在感,它的国旗就更没存在感,然后当时这个国旗还和自由派扯上了关系,所以历史上被弃之不用。x33 利奥波德一世并不清楚这一切,他以为是前线的败兵。所以利奥波德一世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判断,他要亲自去前面看看情况。 于是乎,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一世带着十几名亲信骑兵就奔向了对面的队伍。 利奥波德一世看到这些士兵们穿戴整齐,装备精良,还有说有笑,更是气不打从一处来。 “这是谁的部队?叫你们长官出来!” 士兵们看着这位跑过来的大官,听着那有些别扭的德语不禁哄堂大笑。 利奥波德一世见此更是恼怒。 “值此国难之时,你们就没点羞耻心吗?!” 士兵们听了这话之后顿时表情肃穆起来,这时候一位军官模样的人骑着马赶来了。 “请问您是?” “你们的国王!”利奥波德一世带着几分愠怒,几分骄傲地说道。 此言一出所有的士兵都傻了眼,包括那位军官。大约在十秒钟之后,那位军官说道。 “国王陛下,您被俘了。我们是德意志邦联志愿军先遣队第一军,我们的长官是奥地利的阿尔布雷希特大公。请您让您的部队缴械,我这就带您去见大公阁下。” 第三十三章 列日要塞 四天前。 1842年12月27日。 比利时,列日要塞。 这座兵营位于默兹河与乌尔特河汇合处,北邻荷兰边界,南靠阿登森林,是交通要道,同时又是天然的关隘,乃是兵家必争之地。 德意志邦联宣战的消息已经传到了要塞之中,但是此时比利时的士兵们还是和平常一样,只不过不用参加训练了。 难得的“假期”士兵们纷纷涌向河中,因为如果消息属实,恐怕这之后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他们都没机会洗澡了。 士兵们还在洗澡,旁边有几个负责清理工作的工人便将一车车粪便污秽倒入河中。 “我屮艸芔茻,你们干什么!没看到我们还在洗澡吗?这水现在别说洗澡了,喝都没法喝了!” 士兵们见到那些工人这么不地道的做法顿时恼怒起来,可是后者却不慌不忙地说。 “这可是约根将军吩咐的,是给奥地利和普鲁士的见面礼。” “这也太恶心了!”一名士兵捂着鼻子说道。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你想如果河水不能喝了,那些家伙要怎么办?”工头问道。 “打口井?”一个士兵试探性地问道。 “不,那些嫌麻烦的军官一直会让士兵们直接喝,他们才不会管底下人的死活呢。然后他们的军队中就会爆发痢疾,伤寒,到时候不用我们打,他们就投降了。” 工头一脸崇拜的模样,士兵们虽然觉得这招有点损,但是似乎很实际也很有效。反正死的也不是他们,便跟着笑了起来。 这时候大地发出了震颤,飞鸟被惊出森林。 “有什么东西过来了!快穿衣服!” “到底是什么?灰熊?狼群?” 工人们和士兵们立刻准备向军营的方向退却,然而很快他们就被一支骑兵部队赶上,对方看到他们虽然穿着比利时的军服,但是却没有武器也没有为难他们。 “你们是列日要塞的军人?”为首的军官用生硬的荷兰语讲了一遍,又怕这些人听不懂,又用法语讲了一遍。 被包围的比利时人点头如捣蒜,他们现在都不清楚对方是德意志人,荷兰人,还是法国人。但是没有武器的他们,面对这么多装备精良的骑兵是根本没有胜算的。 “你们有多少人?” “两个团。总共2100人。” “你们为什么不在军营里?” “今天将军说不用训练,我们就偷跑出来洗澡” “除了你们这150人,还有多少人跑出来了?” “再过一阵就要打仗了,所以这几天长官们都去了城里的月光城堡放松,我们这些人没有人管束,自然也没必要坚守岗位” 比利时的士兵们带着几分怨恨,几分自责地说道。 “我们是德意志邦联志愿军第一军的先遣队,你们可以去劝降兵营里的守军。如果成了不但可以避免不必要的伤亡,还能得到10000弗罗林的奖励。否则我们将在两小时后发起攻击,到时候你们再想投降就来不及了。” 说话的是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本人,他很清楚一个道理,那就是兵贵神速。此时列日要塞中的兵力空虚,正是一鼓作气的好时机。 一旦列日要塞被攻克,到达布鲁塞尔的路便是一马平川。阿尔布雷希特率领的五千人是弗兰茨的皇家龙骑兵团和自己家族的卫队,以及一千名从维也纳各部队中抽调的精锐。 他所携带的武器是奥地利帝国最新研制的攻城型42火箭,这种火箭的爆炸威力可能不够,但是却是破坏城市的一把好手。 奥地利首席武器设计师文森茨将军将其称为“城市毁灭者”,因为这种火箭的爆炸范围很大,而且内部添加了很多可燃物,造成的火灾难以扑灭,很容易将大片木制建筑烧毁。 当然这玩意其实是用来烧船的,但是在试验时发现由于太重命中率低得可怜,根本没法用来海上作战,所以就成了攻城火箭。 其实阿尔布雷希队伍的辎重车里还有一些高性能炸弹,威力是黑火药的几十倍,只不过这种苦味酸炸药的技术并不成熟,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牺牲自己手下士兵的性命。 列日要塞的士兵们听到10000弗罗林还是很兴奋的,因为这笔钱足够他们在其他国家度过后半辈子了。 只不过他们还没来得及劝降自己的同袍们,要塞的守军就投降了。 先遣队继续向前推进,阿尔布雷希特要等待后续援军以巩固列日要塞的防守。毕竟这里可是德意志邦联志愿军的生命线。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谁往河里倒的脏水?” 阿尔布雷希特平时是个很大度的人,但有些地方意外地小心眼。 当时阿尔布雷希特刚打算让自己的爱马喝点水好继续赶路,结果看到上游飘来的大量秽物立刻火冒三丈,带领先遣队去追寻秽物的源头。 比利时的俘虏们纷纷指向工头。 “让他把河里的秽物都吃干净,告诉附近的居民就是这个人污染了水源。” 阿尔布雷希特下令道。 “大公饶命!是约根将军让我干的,我也是被逼无奈啊。”x33 工头立刻求饶道。 “约根将军在哪?”阿尔布雷希特问道。 “在月光城堡,他和要塞里的军官们都去了。” 工头想都没想就将这位将军出卖了。 “带上他,我们去找约根将军。你们都听好了,是约根将军下令污染的水源,你们要跟这里居民解释清楚。都听清楚了吗?” 阿尔布雷希特吼道。 “听清楚了。”被俘的比利时军人纷纷点头。 于是乎先遣队开始了分头行动,一部分人继续向布鲁塞尔推进,另一部分去列日城中抓约根将军。 阿尔布雷希特还记得弗兰茨说的审判大会模式。 当找到约根将军和他的手下们的时候,他们还沉浸在温柔乡中。 很快这些污染水源的家伙就被送到城市中心的广场上,然后更多的黑料就被爆了出来,约根将军是个疾病爱好者,他喜欢看人生病,然后记录观察以此为乐。 这种人让阿尔布雷希特觉得恶心,但是他也很清楚,这个世界上多的是这种人。所以阿尔布雷希特在审判完成后,就将其留在城市中心的广场上。 很快沿着德意志邦联内部的铁路线,更多的志愿军被送到了前线。仅仅三天时间就运来了一万多人,这在以前是一个根本连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得到增援后阿尔布雷希特继续前进,但他很快就得到了一个让他难以置信的消息。 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一世被俘,布鲁塞尔城被占领。 第三十四章 含泪吃了一大碗 1843年1月1日,元旦。 英国,伦敦,唐宁街十号。 “比利时全境沦陷,荷兰宣布尊重卢森堡领土完整!”这两个同时传到英国的重要讯息直接惊得那些还在品尝下午茶的内阁成员们差点将之前喝下的红茶都喷出来;他们立刻丢掉了手中的曲奇,匆忙地赶赴首相府参加临时紧急会议。 “该死,那个威廉二世真是没有一点骨气,一枪未发就准备投降了。可比利时又是怎么回事?它们的利奥波德一世我见过,此人是条硬汉,不该这么快屈服才对。”首相墨尔本子爵有些无奈地说道。 “据说他是为了阻击德意志邦联部队,率比军出城野战才不幸被俘的。”约翰·罗素勋爵回答道。 “荷兰国王就是个胆小怕事,没有远见的废物,我们不能再这么温吞下去,必须要逼他和德意志邦联开战。”帕麦斯顿建议道。 这时候陆军大臣约翰·赛特提出了一个疑问,这是政治家忽略掉的军事常识。 “诸位同僚有没有想过,这才开战不过数天,奥地利和普鲁士是如何打到比利时的?难道他们是飞过去的吗?” 只不过这个最关键的一点被政治家们忽略了,他们没心情去探讨战略战术上的细枝末节。 “好了,我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考虑其它了,现在首要任务是必须敦促荷兰人要坚持住要抵抗到底,还有需要联络法国人出兵瓦隆,这样才能让德意志邦联的那些杂碎们什么是足够有力的威胁。我们必须立刻促成法荷比三国联盟” 言语无法表达墨尔本子爵此刻的心情,他已经感受到了危机临头。这才不到一个星期比利时就已经全境沦陷,实在是太出乎人意料了。 “俄国方面有消息吗?”帕麦斯顿问道。 “非常不幸,现在正是冬季,想到圣彼得堡要先经过汉堡与柏林,然后做半个月的马车”一名内阁成员无奈地摆手。 “该死!”帕麦斯顿此时终于开始变得急躁起来,因为他冥冥之中似乎感觉到自己和不列颠已经成为了别人的猎物。 看来俄国人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了,现在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法国人身上了。 其实英国人不愿在欧洲登陆作战还有其他原因,那就是他们可以投入陆战的兵力并不足,而且几十年前那场欧陆大战让大家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与列强之间的战争花销和损耗可谓巨大,对任何国家来说都是得不偿失的。 “我们可以进行谈判,通过和平方式解决这次危机。”约翰·罗素提议道。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主意,毕竟此时的局面已经失控了,联合王国想要挽回不利的局势需要时间,而眼下只有这一条路径可走了。 “可此时普奥已经占据了优势,又怎么可能会和我们谈判?” 首相墨尔本子爵倒是懂约翰·罗素的意思,但是普奥两国之所以能短时间拿下比利时必然已经蓄谋已久。 现在比利时被占领,荷兰承诺做出让步,普奥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既定目标,他们此时要做的就是结束战争,逼对方签订城下之盟,而不是通过嘴皮子来解决争端。 “不,我倒认为他们会接受这个提议,因为他们要结束战争,恰恰需要我们的承认。换而言之,只要我们不在合约上签字,这场战争就不会结束。” 帕麦斯顿十分肯定地说出内心的看法,他相信当下英国的影响力,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其他人也觉得帕麦斯顿这一番话确实有道理,这时又有一个好消息传来。 “法兰西决定出兵了!”一名阁员兴奋地大叫道。 历史上正是法国人出兵,才吓跑了荷兰人,让比利时得到了真正的独立。此时法国决定出兵,必然是与德意志邦联做好了死战到底的准备。 阁员们都如此分析道,第二日伦敦股市暴涨,商人们就像疯了一样庆祝,就连此前按兵不动的来昂纳尔·罗斯柴尔德也开始搞起了大动作。x33 世界工厂的机器开始全速转动,面对多到做不完的订单,工厂主们纷纷提高工人工资准备在之后的盛宴之中分一杯羹。 法国,巴黎,杜埃勒理宫。 路易·菲利普面对维也纳的使者眉头不展。 “贵国的意思是让我侵吞我女婿的领土?” “不,只是将他置于您的保护之下。新的比利时大公国将只有法语居民,他们将接受法国的法律,并且接受您和您女婿的领导。” 约翰·冯·维森伯恩历史上曾经短暂担任过奥地利帝国的首相,但此时只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外交官。 路易·菲利普虽然表面上十分不悦,但是内心还是松了一口气。对方的推进速度让人惊讶,而由他们占领比利时则是多了一层含义。 这片土地过去被称之为奥属尼德兰,路易·菲利普之前之所以摇摆不定就是害怕奥地利人想要重温旧梦。若是任由他们在自己的家门口搞了一块飞地,那岂不是令整个法兰西寝食难安? 不过这次奥地利提出的条件相当优厚,仅仅是要回卢森堡的领地,并且将列日变成自由贸易区。 而己方则会得到除了列日和西卢森堡以外的瓦隆领土,这可是一百多万受过教育的高素质人口;其上更是有着丰富的煤铁资源,让法兰西垂涎三尺。 而海峡对岸开出的条件则是在战胜德意志邦联之后将卢森堡划给法国,并且允许建立法比关税同盟,两相对比之下显然奥地利人给出的承诺则是要实惠得多。 如果真的像英国人要求的那样贸然出兵,恐怕此时第一批进入瓦隆的法军部队已经成了阶下囚了。 法国此时虽然在疯狂扩张,但实际上它的力量已经是捉襟见肘了。法国人对于殖民地的投入非常大,起初还可以靠那些银行家,但时间一长弊病就显现出来了。 除了德克萨斯以外的法属殖民地都在赔钱,一个是投入产出不成正比,另一个则是维护费用大得惊人。 这一切当然还要归功于英美在背后从中作梗,此时的法兰西如果真的选择和德意志邦联死磕到底,恐怕用不了几个月路易·菲利普就会步路易十六的后尘,因为国库已经被掏空了,全法都在靠举债度日。 当然归功于手法十分隐蔽,诸多列强都不知道眼下法国内部的空虚,包括弗兰茨也是,所以他才会一刻不停歇地致力于挑起英法两强之间的矛盾,并不知道如今的法兰西已经捉襟见肘疲于应付了。 与德意志邦联全面开战?路易·菲利普断然不会如此选择,他还在想着如何用政治手段保住比利时。 现在倒好奥地利人已经帮他找到了解决的办法,正如要安歇之时有人恰好送枕头;但“宅心仁厚”的路易·菲利普还是要装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含泪瓜分了比利时。 第三十五章 人的梦想是不会终结的 荷兰,阿姆斯特丹。 荷兰军队已经集结完毕即将开往前线,八万大军这几乎是荷兰全部的家底。为了收回弗来芒,荷兰国王威廉二世觉得值得一试。 其实他这是在赌国运,也是在赌哈布斯堡家族的人品。因为此时的荷兰只有不到两万军队驻守,实际上已经是个空壳子了。 奥地利帝国如果趁此机会对荷兰发起进攻,那威廉二世也免不了和他祖先一样流亡海外的命运。 (拿破仑战争期间,拿破仑曾经封自己的弟弟为荷兰国王,史称“路德维克二世”) 其实威廉二世本不是一个赌徒,他只是有了一个喜欢总是玩上两把的新情人而已。这位女士的赌技高超,总是能让威廉二世在赌桌上大杀四方。 久而久之,便将这位胆小怕事的国王变成了一个赌徒。这一次威廉二世在摇摆不定的时候,也是这位情人替他做的主。 理由便是: “英国虽然近在迟尺,但援军却是远在天边,而奥地利距离荷兰虽然有840公里,但是他们的军队已经到了卢森堡。 英国向我们保证,只要我们拼尽全力就保住我们的领土完整,可此时荷兰领土的不完整又是谁造成的? 奥地利虽然要将林堡省划到卢森堡,但您依旧是卢森堡名义上的君主,同时奥地利将会把弗来芒地区归还给您,而奥地利也愿意作为当地天主教徒的流放地。 您是打算让十万荷兰将士白白牺牲,去等待那虚无缥缈的援军,还是愿意以林堡为代价,去夺回真正属于您的领土呢?” 这时威廉二世又得到了一个新消息,奥地利人已经占领了弗来芒,并且俘虏了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一世,已经派使者到皇宫来催促他尽快接收该地了。 这让威廉二世又惊又喜,喜的是奥地利一方信守了诺言,甚至不需要荷兰出兵就已经攻下了弗来芒,惊的也是如此。 弗来芒地区是比利时统治的核心区域,而布鲁塞尔本身就是一座建在要塞之上的城市。 可奥地利人在自己军队还未集结完成之前,就将这座坚城拿下了,自不必说进攻弗来芒省的必经之路瓦隆地区了。 不到一个星期时间攻克比利时全境,这着实有些吓人。 这让其确信战争开始之前,奥地利人就已经完成了动员和部署。如果他拒绝了奥地利的提议,那么现在自己要么和利奥波德一世一样成为阶下囚,要么就要面对来自两个方向的夹攻。 “让福伦·古利特将军去接收。”荷兰国王威廉命令道。 福伦·古利特将军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他作为一名陆军将领此时的震惊要远大于其他人。 “这是拿破仑重生了吗?”福伦·古利特将军对于奥地利的推进速度简直无法相信,另一方面他也在想这位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究竟是谁?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虽然在奥地利帝国很有名气,但是无论在欧洲军事圈,还是贵族圈里都没什么名气。 一是因为其行事过于低调,或者说不合群。x33 二是因为年龄问题,当时无论是军界,还是政界,都是要讲资历的。 “用林堡省换弗来芒。” 其实对于这次交易,最开心的正是已经退位的荷兰国王威廉一世。 威廉一世被人称为“商人王”,但并不只是贬低,也是赞美他在发展经济方面政绩斐然。 但是威廉一世并不满足于商人王这个称号,他想彻底统一南北(南部指奥属尼德兰等地区),做真正的尼德兰之王。 可惜威廉一世的商业手段在民间起了反作用,同时来自海外的恶意也不希望荷兰完成统一强大起来,最终他只能坐视自己的国家分裂,暗然退位。 当荷兰军队收复弗来芒的消息传回国内,威廉一世将他自己关在房间里,他从柜子里拿出那瓶十三年前的金酒仰头灌下。 十三年前法国出兵,比利时独立,自己暗然退位一幕幕就像是昨日发生的一样。 12个月之后,71岁的前荷兰国王威廉一世登上了那艘他年轻时纵横四海的商船,在这里他似乎又感受到了自己那颗充满热血的心脏,让他心潮澎湃的大海,让他着迷的世界,让他义无反顾的祖国——大尼德兰。 “人的梦想是不会终结的!” 1843年12月12日,前荷兰国王威廉一世逝世。x33 书归正传。 法比边境,两万法军先头部队浩浩荡荡地穿过了法比边界,准备提前接收瓦隆地区。 法军之所以会违反与德意志邦联的约定,是因为路易·菲利普希望能拿到一个更有利的形势,而基左希望留下余地和英国人谈判。 这当然需要截断奥地利人的后路才能做到,根据他们的情报,此时德意志邦联第一军(奥地利军队)正在开赴弗来芒地区。 如果在此时法军占领了瓦隆,那么无论是和英国人谈条件,还是和德意志邦联谈条件,法国都会立于不败之地。 两万法军无视了德意志邦联志愿军的警告,强行突破了法比边境,一路上摧枯拉朽直奔军事重镇那慕尔要塞。 得到了消息的普鲁士先头部队被击溃的威廉·弗里德里希·路德维希觉得颜面大失,前方的奥地利人正要得胜归来,而自己却被法国人两万部队突破了防线。 威廉·弗里德里希·路德维希便是历史上着名的“炮弹亲王”德意志帝国的第一任皇帝威廉一世,一位脾气暴躁的皇帝。 而此时他的随军参谋就是老毛奇,一位军事史上留名的大人物。 两人都觉得被区区两万法军击败太没有面子,虽然这群法军是来断奥地利军后路的,但是整个德意志邦联在此有十几万大军,阿尔布雷希特自己还有近三万部队想要击败这支只有两万人的法军并不困难。 再加上荷兰人已经发兵十万(号称)支援德意志邦联,若是此战丢了那慕尔,以后别说领导德意志,搞不好要被德意志邦联除名也说不定。 德意志邦联的军队没有统一调度,大多各自为政在面对强大的法军时显得不堪一击。 这也给法军将领让·杜尔德一种不该有的自信,再加上缺乏情报,他以为瓦隆地区最多只有几千德意志邦联军队,只要他占领那慕尔就能将战局彻底扭转,做到真正的中心开花。 第三十六章 谋划 维也纳,美泉宫。 梅特涅对于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率军出征的消息震惊不已,一同消失的还有他的护卫和弗兰茨的皇家龙骑兵团以及从维也纳附近驻防军队中抽调的那一千精锐。 仅凭这五千人就敢进攻比利时和荷兰实在非比寻常;按常理讲无论这支部队装备有多精良,士兵有多勇敢,此举都和送死无异。 另一点就是作为皇族成员,阿尔布雷希特率军出征还有其它的涵义–代表着皇室的态度。 虽然梅特涅试图通过舆论阵地压制好战言论,但是数千官兵在火车站登上火车的那一幕壮观场面却被整个维也纳的市民捕捉得一清二楚。 这可比十万份报纸都更有杀伤力,更不要说那面德意志邦联志愿军的大旗简直就是招摇撞骗的神兵利器。 奥地利本身就有志愿兵的传统;这下好了,来自四面八方自相应号召的士兵们成群结队启程去卢森堡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其他德意志邦国,当地人也有样学样以至于政府想拦都拦不住。 阿尔布雷希特是个冲动而不鲁莽的年轻人,之所以会做得这么坚决,一定是弗兰茨大公在背后出谋划策,才会让其如此义无反顾。 “大公殿下,您究竟和阿尔布雷希特大公说了什么?您知道吗?您已经引发了一场欧陆武装冲突。本来这是属于德意志邦联内部的战争,而现在我国也被卷入其中了。” 梅特涅一副十分无奈的表情,这件突如其来的变动显然让他十分难堪,看起来之前这位聪明的学生没有说服老师。 “我只是告诉他一点,兵贵神速。” 弗兰茨坦然地回答,既然无法让对方相信自己的判断,那就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好了。 “可现在这是孤军深入啊,一旦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战败被俘,那对帝国来说就是一场政治灾难。” 梅特涅语重心长道,他还是很欣赏之前弗兰茨那套合纵连横的策略,虽然看似天马行空,但还有一些可操作性。 可此刻贸然行动简直是愚蠢至极的行为实在让他觉得很遗憾,难道帝国难道真的要落入到一个莽夫之手吗? 然而看起来天真的外交策略和貌似无谋的蛮干,实际上是一套组合拳。 不过弗兰茨此时可没兴趣对一个年近七旬的老人从头谈起,于是他澹然答道。 “首相大人,您现在想要避免政治灾难的方式,既不是抱怨也不是来质问我。而是应该全力支持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的行动才是。” 一个小孩子如此说辞,梅特涅心里难免有些不悦,但碍于对方的身份和形势,他也确实没有时间耽搁了,必须全力支持这场鲁莽而又愚蠢的战争。 “我还想郑重提醒您,不列颠确实很强大,但并非无懈可击。若是连挑战的勇气都没有,那还不如游到海峡对岸去做一名英国人。” 弗兰茨略带嘲讽的话让老首相停住了脚步,但是他依然没有选择回头而是径直离开。 等到梅特涅走远之后,弗兰茨转身对暗处说道,“大主教,比利时有160万说德语的天主教徒,如果不愿意生活在荷兰,我希望他们可以安全地抵达帝国。您能做到吗?” “教化世人,保护教徒,这本是教会的职责,吾辈定将全力以赴。” 弗兰茨点了点头,没想到当下关键时刻反而是最不靠谱的人最可靠。 由于教会的活动,让比利时地区人民的抵抗并不激烈。 当然弗兰茨也向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大致阐述了一下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优待战俘之类的。 弗兰茨和那群喜好赌博的昭和参谋还有容克军官们并不是同类人。无论阿尔布雷希特是胜是败,敲山震虎的目的都达到了,剩下的就是垃圾时间的扯皮了。 当然他不觉得自己的叔父会有任何意外,倘若在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同时还能被毫无防备的对手击败,那自己还是收拾行装放弃争霸算了。 集结国内精挑细选的精锐部队,配备着当下数一数二的先进武器,依靠快速运兵的战术打击毫无防备的敌人再加上大量细致详尽的情报,哪怕是比利时人请上帝带上钢盔也打不赢这场仗。 在少数眼尖的人看来,这是铁路第一次被用于战争。 按照常理计算德意志邦联动员增兵就需要1-3个月的时间;如此大规模开赴卢森堡行动则需要两个月左右的时间;统一调度分配任务再浪费1-2个星期时间。 (此时奥地利的急行军速度为每天15~20公里,强行军速度为每天30~40公里,但大多时候行军速度在10公里左右。 在索尔弗利诺战役,也就是第二次意大利独立战争期间,奥地利人还创下过每天行军15公里的奇迹。) 以此时帝国的运输能力,每天向卢森堡投送3000-4000名士兵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如果开足马力将这个数字翻上一倍也不是做不到,但那样会影响经济和贸易。 然而这个数字放大到整个德意志邦联就很夸张了,每天都能投送两万以上的部队。 所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卢森堡地区就聚集了十几万来自德意志邦联的志愿军。 而经弗兰茨和手下翻阅资料与调查发现法国虽然在其北部拥有15万部队,但是能在一个星期之内赶赴前线的只有让·杜尔德将军的两万人,其他部队想要进入法比边境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从理论上讲,法国人应该不会派兵孤军深入,毕竟存在着风险太高的隐患;而等他们的兵力集结完毕之后将会勐然发现对手的数量超乎他们的想象,并且大概率已经完成了既定目标。 到那个时候,除非法国人疯了,否则就算想干涉也为时已晚,毕竟盘踞在瓦隆和弗来芒的十数万大军可不是吃干饭的。 换个角度,就算法国人真的不管不顾下场和德意志邦联扳手腕,俄国人和英国人也不会和它一起同呼吸共命运。 此时此刻的俄国经济已经对奥地利市场有所绑定,且双方之间隔着喀尔巴阡山脉,而在波兰地区作战俄军兵力显然是不足的,从南俄和西伯利亚调兵可能需要三个月甚至半年时间。 至于盎格鲁撒克逊人,乃是天生商人;他们到时大概率会对隔海相望的近邻反戈一击,没收法国人的殖民地。这对于不列颠才是利益最大化的选择,哪怕荷兰统一也无法威胁到他们的利益。 普奥都是陆上强国,并且同为德意志邦联成员,双方是竞争关系,此举虽然削弱了法兰西,但是也让欧陆的军事力量更加平衡了。 (此时的普奥无论是在经济上还是军事上都不如法国。) 然而战争的发展并没有完全按照弗兰茨的估计进行,让·杜尔德的出现和老毛奇的赌博式战术让局势发生了变化。 第三十七章 拿破仑在世 1843年1月4日 英国,伦敦,唐宁街十号 法军出兵围攻那慕尔的重磅信息传到英伦让首相墨尔本子爵长舒了一口气。 “真是上帝保佑,那些该死的法国老都快把我的心脏都吓出来了。谢天谢地,德意志邦联军队的战斗力还是一如既往地低下。 就算为了这一天他们已经谋划了几十年,可到头来还是一败涂地。我现在真想近距离观察一下德意志那些国王和大公的脸有没有肿,不过我们此时更应该做的是立即催促拖拉的俄国人尽快下场参战。” 其余内阁成员纷纷点头对此表示认同,但不幸的是赶赴圣彼得堡送信的英国专员此刻还在路上。 此时荷兰虽然加入到了德意志联邦一方,但是法军进展速度实在太快了;若是直接攻下那慕尔再夺取列日,不光意味着比利时得到光复,甚至还截断了荷兰和德意志地区之间的联络途径。 而这使得精通平衡之道的盎格鲁撒克逊人又不得不为德意志邦联捏了一把汗,毕竟若是后者败得太快,可就直接影响到到自己的战略宏图和赚钱大计。 比利时,布鲁塞尔城外 虽然利奥波德一世尚未在停战协议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但阿尔布雷希特还是用最高规格的礼节接待了这位君王。对方确实如传闻中那样是一个硬汉,虽然被俘,但是其依然对战局充满了十足的自信。x33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我承认贵军的行进速度远远超乎我的预料。但是您想过没有,如果法军此时出兵截断了你们的后路,那您是不是在不久的将来会落到和我一样的下场呢?” “国王陛下,您多虑了。就是十几万头猪守在瓦隆地区,两万法军三天也抓不完。” 阿尔布雷希特对此胸有成竹,因为法兰西在一星期之内能投入该地的只有一个军的兵力。 而从目前所掌握的情报上分析,仅仅是普鲁士在这一带的兵力就达到两个军,算上本国和其他邦国在近期内投入的一个军,总兵力将飙升至十五万人上下。 再加上此前已经占据了瓦隆地区绝大多数的战略要地,法国人想要截断德意志邦联军队的退路实在是难上加难。 何况自己的那位侄子再三向自己保证,只要进攻比利时的计划顺利,法兰西是不敢发起进攻的。 对方对时局走向的一番见解却让利奥波德一世有些惊讶。 “您在逗我开心吗?怎么可能会有十几万军队?难道你们的士兵都会飞吗?” 阿尔布雷希特只是笑了笑,答道。 “谜底还是自己亲自揭开比较有意思“只不过话音还未落,一名传令兵便匆匆忙忙地一路赶了过来。 由于步伐太快没有注意脚下,不小心被营门槛绊到而摔倒,满脸粘染了伤口流出的血,显得狼狈不堪。这名双眼惊恐未定的军人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的比利时国王。 “我回避一下。你们谈。”利奥波德一世笑着起身,刚才发生的这一幕意味着什么在他眼里是再清楚不过了。敌人的不利因素,对于自己和王国来说绝对算得上好消息。 阿尔布雷希特十分不悦地扫了一眼那名传令兵,他知道手下将要通告的军情恐怕对己方不利,但是却也不想长他人志气,便对副官澹然道。 “你就在这里念,不用避讳国王陛下。” “是,大公阁下!”副官一把拿过文件,只是看了两眼就立马不知所措,只见他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并拉了拉领口,然后俯身向上司低声耳语道。 “大公,这份报告上的文字恐怕读出来恐有失尊严。” 当下正值紧急关头,阿尔布雷希特没有精力和下属兜圈子,急性子的他愤怒将咖啡杯摔在桌子上。 “说那么多干什么,让你念,就痛快地念!” “是!德意志邦联志愿军第二军、第三军、第四军、第五军在昨日的战斗中全部溃败,联军副总指挥威廉·弗里德里希·路德维希亲王阁下被困那慕尔,亟待救援。报告完毕!” 听完后,阿尔布雷希特眼前一黑险些要晕死过去,事态的发展实在太超乎他的预期了。 这还要从两天前说起,法军一路高歌勐击,让威廉·弗里德里希·路德维希面子上挂不住,因此决定集合大军对其进行围剿。 这时候他的参谋长毛奇敏锐地意识到对手兵锋正盛,如果由普鲁士军队打头阵必然不可与之相抗。 更关键的是,自开战以来出尽了风头的奥地利人基本没受什么损失,一旦己方再有什么大的闪失,恐怕不好向柏林方面交代。 于是乎,毛奇突发奇想打算由萨克森人充当肉盾,然后检漏的普军再上去割麦子。更何况萨克森的第三军此时士气本来就处于旺盛状态,尤其是在奥军一路高歌勐进之后,也有意想和其攀比一番。 可惜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老毛奇的阴谋很容易就被巴伐利亚的福来顿将军察觉了,并且向同行们阐明了此举乃普鲁士人想借法国人之手削弱他们这些德意志邦国的势力。 获悉真相后,萨克森军的士气瞬间跌落至冰点,他们可不想给普鲁士人做炮灰,便以士兵水土不服为借口推脱无法出战。 随后普军使者奉命赶赴巴伐利亚军的营地,对方第四军的福来顿将军是老油条了当然知晓来者的用意,不过狡猾的他没有直接拒绝而是哭穷,请求增拨更多的钱粮和装备。 普鲁士一方虽然觉得有些亏,但是总比自己担任炮灰更划算。 于是乎老毛奇便制定了一个嫉妒危险的围剿计划,他准备用巴伐利亚的第四军在前方顶住法国人的进攻,再让汉诺威第五军带领一个杂牌军从右翼包抄,萨克森第三军带领一个杂牌军从左翼包抄。 最后由普鲁士的第二军完成对法军的最后一击,以六个军的强大兵力合围法国孤军深入的一个军。x33 这种战术赌的成分很大,但一旦执行成功收益也很大。 历史上老毛奇就经常制定这种军事冒险策略,但你事后分析就能看出他的战术是多么凶险多么的漏洞百出了。 他的战术往往需要强大的执行力,可谁曾想等到围剿开始巴伐利亚军后就直接按兵不动,更是放法国人突破了自己的防线。 长驱直入的法军直接打了普军一个措手不及,随后赶来救援的汉诺威第五军却被后者的溃兵冲散。 紧接着大溃退就发生了,其余德意志邦联的杂牌军也都被裹挟进这场溃败之中。面对兵败如山倒的局面,巴伐利亚和萨克森军自然不想重蹈覆辙。 于是乎不过两万人的法军收获颇丰,不仅击溃了德意志邦联的围剿大军,还成功将普鲁士两个军的主力部队围困在那慕尔城内。 犹如触动多米诺骨牌后的联环式反应一样,就连负责驻守列日要塞的奥军官兵也受到了冲击,不得不连夜派人向维也纳求援。 (列日要塞在那慕尔东方,也就是德意志邦联的后方要塞) 瓦隆,那慕尔郊外 实话实说,起初让·杜尔德还比较小心谨慎,但是这几天接连地狂胜后,他有些飘飘然了,自觉可以比肩拿破仑那样的法兰西之魂,说不定会更进一步成为统一欧洲的凯撒大帝。 不过虽然德意志邦联的军队不堪一击,但是这位骄傲的将领却遇到了个新难题,那就是后勤补给困难。 不过在他眼里,这根本算不上什么大问题,因为当年的拿破仑大帝就已用实际行动做出了表率-因粮于敌。 想通后的让·杜尔德当即命令士兵原地劫掠。要知道当时很多军人参战不是为了拿军饷,而是为了抢劫。 毕竟通过后者渠道获取的收入远远不是那少得可怜的军饷可比的,何况还可以有机会干一些平时不敢做的勾当。 结果是瓦隆地区的人们一片哀嚎。之前过境的德意志邦联志愿军士兵们好歹还将他们视为卢森堡人或者是奥属尼德兰人。 再加上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带头用钱购买物资,所以其它邦国的军队将领们也不好意思公开唱反调,保持着相对的克制。 但是刚刚得胜的法军骄兵悍将却反其道而行之,完全没有任何克制和顾虑,他们以胜利者的姿态蹂躏了这一地区也为日后的败亡埋下了伏笔。 当然直到此时让·杜尔德也不知道德意志邦联志愿军有多少人。 第三十八章 因粮于敌的错误用法 “取用于国,因粮于敌,故军食可足也” ——《孙子兵法》 1796年3月27日 意大利,萨伏依,尼斯 拿破仑初到意大利便检阅了自己的部队;映入眼帘的是一支衣衫褴褛,食不果腹,士气低落的乞丐军。 “任何一个有门路的法兰西将军都不会接受意大利军团司令一职。”他此刻才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这是一支被抛弃的部队。巴黎的官老爷们不愿意为它提供给养不说,其下辖的士兵和军官更是不知军纪为何物,盗窃成风。x33 全军团43万人没有军饷,没有军粮,没有饲料,没有鞋袜,没有衣服,没有营帐,没有扎营家具,没有运输工具,物质生活极为困乏。饥饿的军队到处抢劫和偷盗,反抗和开小差不时发生,士气十分低落。 拿破仑清楚地意识到如果想要提高军队战斗力就必须整顿军纪,但是谈何容易?仅仅靠枪毙一些人根本无济于事。 手下的官兵们真正需要的是吃饱、穿暖,有了钱后再邮寄给自己家人。巴黎方面是不会提供这些必需品的,想要得到它们就必须靠刺刀从敌人一方索取。 于是乎,他发表的那个著名的演说: “士兵们,你们缺吃少穿,共和国亏欠你们很多,但是国家还没有力量还债。我是来带领你们打进天下最富庶的平原去的。丰饶的省区、富裕的城镇,全都任凭你们处置。士兵们,你们面临这样的前景,能不鼓起勇气坚持下去吗?” 这是他第一次对士兵们的演讲,但却足以青史留名。 此后在这位青年统帅的出色指挥下,意大利军团在皮埃蒙特连连大捷。皮埃蒙特,这个通往北意大利的大门,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就这样被拿破仑打开了。而他曾经的慷慨许诺也成功兑现了——部队获得了大量补给。 书归正传 此时的让·杜尔德也想效仿曾经的皇帝陛下,而熟知那一典故的法兰西士兵们也纷纷开始卖力地干起了曾经的老本行——抢劫。 瓦隆地区不愧是富庶之地,法军官兵收获颇丰,仅仅用一天的时间就抢够了他们足足消耗数月的粮食,甚至连武器弹药都得到了充分的补充。 更不用说抢来的财物已足够给他们发几十次军饷。此外他们还临时组建了十二个军妓营,其中包括一所专门治疗梅毒的医院。 当年拿破仑用十五天时间取得六次胜利,缴获了21面军旗,兴奋得一个月都没睡好觉。 而现下的让·杜尔德仅仅用了一天时间就取得了九次胜利,缴获了几十面军旗,放眼整个欧洲历史都是独一无二的战绩。 因此他整个人已经膨胀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程度,不但用仅剩的一万多人围住了普鲁士的四万主力部队,还分出五千人继续追击残敌打算将列日要塞也一并拿下。…通常攻城都要围三缺一,方便敌人逃跑时在其后掩杀,以达到溃敌军心,歼敌主力的目的。 不过让·杜尔德却并不打算放走了一个普鲁士人,他的目的是毕其功于一役,彻底消灭德意志邦联的有生力量。 阿尔布雷希特的先头侦察部队在瓦隆地区迎头撞上了法军侦察哨探并与之发生了激烈交火,一方是百战精锐,一方是初生牛犊但士气正盛。 双方的猎兵在沼泽和丘陵中扭打在一起,竭尽全力地展开厮杀,最后还是通过瓦隆当地人告密,己方才将这支顽强的哨探部队消灭。 战斗结束之后才发现,这支所谓部队只有不到500人却硬是打出了5000人的气势,甚至一度压制了拥有3000人奥地利先头部队。x33 不过阿尔布雷希特还没来得及斥责手下的无能,便立刻派出了自己手下最精锐的5000骑兵奔袭对法军防线发起试探性进攻,随后将带领旗下的两万精锐和法军在那慕尔城下展开决战。 此刻的他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 虽说遭遇到的是前哨,这支部队的强悍程度已经大大超过了他的认知,而其余突入的比利时的法军恐怕只会比这更加强悍。 阿尔布雷希特隐约有些担忧,若是己方不能迅速吃下那慕尔的法军,恐怕身后的十万荷军也会顷刻倒戈在背后插一刀。 到那个时候自己就是奥地利的千古罪人,他甚至有些后悔当初是不是该听弗兰茨的建议,由自己担负起驻守瓦隆地区的责任,剩下的则交给荷兰人和比利时人才对。 不过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寄希望于时间在自己这边。 瓦隆,那慕尔城 城内的普军士兵瑟瑟发抖。他们并不清楚眼前围城的究竟有多少法军;或许是十万,也可能是二十万,总之他们的处境非常不妙,被包围的滋味极其难受。 而骄傲的德意志邦联联军副总指挥威廉·弗里德里希·路德维希亲王则坚决拒绝向对手投降,看样子似乎是已经做好了最后一搏的打算。 官兵们的士气跌落到了谷底,那些被自己人自相践踏的伤兵们的呻吟声回荡在整个军营。 那慕尔城的平民本来打算和法国人里应外合的,但是从城外不断传来的消息证明这群法军根本就是披着人皮的野兽。 为了免于被城外的群兽们劫掠,他们自发组织了民兵帮忙守城。但即便如此也改变不了普军士气低迷的情况,好在那慕尔是座坚城,应该可以等到援军到来。 城外的法军则是过上了帝王般的生活,甚至夸张到几乎每个随行士兵都有临时征召的妓女陪着,还有两个民夫恭候差遣,喝的是上等的红酒,吃的是平民一年才能吃一次的火腿。 让·杜尔德将高官府邸作为自己的临时指挥部。刚刚处决了三名“办事不力”的市长的他正志得意满享受着权利带给他的快感。…“给你们一个星期时间,我要十万轻壮带好武器随我踏破柏林,之后先灭维也纳,再屠莫斯科” 埃诺省高官和布拉特班省高官勉强挤出一个笑容。x33 “抱歉,尊敬的让·杜尔德将军大人,我们两个省才六十万人,十万轻壮相当于抽调六分之一的人口,实难办到。至于武器我们先前都献给法兰西了,库存都已掏空了。” “就那些破烂也叫武器?”让·杜尔德不屑地抬起枪指着两个高官,后者立刻乖乖地举起了双手。 “将军大人,我们也是真没有办法啊。要不然这样如何,等您打下了那慕尔省,我们三个省一起想办法”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了震耳的爆炸声,作为阿尔布雷希特派出的先遣队,其五千骑兵已经到达了那慕尔城外。 指挥官加布伦茨少将发现法军正在休整且毫无防备,看起来似乎是在开一场庆功会,便果断地发动了一次突袭。 这五千精锐随身携带了骑兵炮和火箭发射架,毕竟骑兵冲击战壕和送死无异。不久,排列好的五十台火箭发射架加上三十门六磅骑兵炮对法军的北门阵地发动了一次火力覆盖。 谁曾料到此时此刻,“强悍的”敌人非但没有躲在堑壕里,而是大摇大摆地在空地上载歌载舞,饮酒作乐。 当一发发火箭弹在他们头顶爆裂开来的时候,根本找不到任何能起到一丝掩护作用的物件遮蔽他们的身体。 突如其来的”烟花表演”瞬间让北城门外的法军丧失了大量有生力量,紧接着神射手们开始清点剩余的敌人。 被打懵了的法军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击,最可笑的是城内的普军军官居然认为这仅仅是一场烟花表演而已。 城头欣赏烟火的普军与在城下追逐残敌的奥军,形成了一副诡异而又可笑的画面。 等到其它地方的法军赶来支援的时候,那慕尔城西侧再次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七年之期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三十九章 那慕尔之战 那慕尔城西,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负责支援北城门的一个法军步兵团几近全军覆没,这支2500人的围城队伍只有不到600人幸存,活下来的人要么以为只是一场梦,要么就以身负重伤难以再战。 此战乃让·杜尔德自突破法比边境以来的第一场失败,而且败得是如此之惨,直接折损了将近三分之一的兵力。 讽刺的是,遭受到如此大的损失,他手下的军官们却无法有效地分辨出对方的数量,只大概知道是个颇具规模的骑兵集团。 至于到底是使用什么武器,采用何种战术,是德意志哪一邦国的军队一概不知。 恼羞成怒的让·杜尔德当即枪决了自己手下的两个团长,虽然他并没有这个权利,但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当务之急是必须退回地处法比边境的埃诺省,补充兵员给养,固守待援。虽然他很不愿意放弃做英雄的机会,但摆在眼前的事实是有一支强悍的敌军已经盯上他了。x33 思考完毕的让·杜尔德下令给手下让围攻那慕尔幸存下来的残余部队迅速集合,带走一切能带走的东西,带不走的就地销毁,任何一件物品都不能留给敌人。 埃诺省高官和布拉特班省高官纷纷表示自己就不一同前往法兰西了,不过让·杜尔德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 “我们可是来拯救你们的英雄,难道你们想背叛我们去当德意志邦联的走狗吗?”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两位高官连声道。 “不敢,不敢,法兰西万岁,杜尔德将军万岁。” 让·杜尔德十分满意地点点头,刚要出门,一名传令兵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报告!将军发现德意志邦联军队,是奥地利的第一军。” “来的正是时候!我打的就是精锐,兄弟们随我正面突围!” 1843年1月5日,让·杜尔德将军卒,7000法军战死,8000被俘。 那慕尔城内,阿尔布雷希特终于见到了被围困数日的联军副总指挥威廉·弗里德里希·路德维希亲王。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您是我们的救星啊,颇有乃父之风。” “你也挺有你祖先的风采的,当初18天首都被攻破。而现在你带着两倍于对手的优势兵力被堵在城里”阿尔布雷希特小声滴咕了一句。 “您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我的意思是让您受惊了。这些该死的法国人不守盟约居然私自进攻盟友,他们就交给贵军处置如何?” 阿尔布雷希特并不在乎这些俘虏,不如说他们是一些烫手的山芋,弗兰茨说要优待俘虏,但是此时德意志邦联的诸君显然对其怨念颇深,当地民众也说要将其正法。x33 阿尔布雷希特索性直接将这口锅丢给了普鲁士,还能做个顺水人情。 威廉·弗里德里希·路德维希亲王态度立刻从刚刚被救的感激,变成了此刻的崇敬。 因为在后者的视角里,前者是将功劳分给了自己,这是让普鲁士挽回面子的关键呀。于是乎,关心地问道。 “那您呢?” “哈哈,我恐怕得马上赶回国证明我还活着,毕竟眼下的维也纳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 确实如阿尔布雷希特所讲,弗里德里希争着吵着要从土伦进攻法国本土,为大哥报仇。弗兰茨也准备到前线去,并且点了朱利叶斯·雅各布·冯·海瑙作为副手。 这个海瑙又有阿拉德刽子手、布雷西亚的鬣狗和哈布斯堡之虎的“雅称”总之是个狠角色,如让他去打这种带有复仇性质的战争,恐怕生灵涂炭真的是在所难免了。 好在阿尔布雷希特毫发无损地顺利归来,还顺带收拾了那支不可一世的法军。 充满戏剧性的反复反转战局让各国统治阶层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得知结果的荷兰国王威廉二世终于长出一口气,万幸当初没有听从英国人的建议在后方摆一道追击奥地利军队,否则就一头撞到墙上了。 进入1843年已近一周,德意志邦联志愿军在瓦隆与卢森堡一带的总兵力已经接近二十万人了。 之前那两万法军已经被彻底吃掉了,之后再想侵犯法比边境的法军统统吃了闭门羹。看起来这一切都是德意志邦联引敌深入的计策而已,还好自己的情人劝住了自己。 威廉二世的秘密情人卡罗琳小姐也是长出了一口气,她万万没料到德意志邦联的军队居然如此废拉不堪,普鲁士真不愧是列强之耻。 那么问题来了,此种废物当初是如何灭亡自己的祖国——波兰的。 弗兰茨也有些被战局搞湖涂了,十几万德意志邦联军队怎么做到被区区两万法军打得四散奔逃?莫非是普鲁士方面故意为之? 但似乎可能性又不大,弗兰茨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难道是像常大队长在反围剿时的微操? 在几经反转之后,奥地利战争部被激怒了,他们觉得法国人背信弃义不配得到事先约定好的土地。 平衡大师梅特涅自然要出来打圆场,摆事实讲道理,阐述法军的强大和法国在这场危机中的重要性。 财务管家科罗拉夫伯爵则承认奥地利需要法国,但是这次损失这么大,法国人总要付出一点代价才行。 而得胜归来的阿尔布雷希特给出了自己的意见,他觉得法军在瓦隆地区的抢劫已然让其失去人心。 现在完全可以采用投票的方式来决定瓦隆地区的归属。至少两相对比,当地大部分人是较为怀念奥属尼德兰的日子,而不是对他们进行疯狂掠夺的文明法兰西。 不过这个提议当即遭到了弗兰茨的极力反对,一旦路易·菲利普未能得到收益,这场局部冲突会演变成一场大规模战争的。 何况俄国现在还没有表态,地处欧陆中央的奥地利冒不起这个风险,但其索取那慕尔或者让该地中立化倒是可以列入考虑意向。 而且刚刚经历战火的当地人一定会很同意这种做法。另外奥地利可以为那些不想做法国人的比利时人提供土地和其它类型的帮助。 他们可以任意选择在帝国海外殖民地或者其他未开发的土地定居,教会也会全力以赴地提供相关便利。 瓦隆地区的比利时人虽然大多讲法语,但实际上很多人也能懂一点德语或荷兰语。更重要的是可以将其打散分配到各地,过个一二十年他们就会自动成为奥地利人了。 与此同时,可以利用这次法国人在瓦隆的暴行好好做一篇文章,毕竟此时英法堪称所谓的世界灯塔,弗兰茨可不想被其他国家逆向吸引移民。 这系列的反转同样打得海峡对岸那一批人头皮发麻,他们先是听说法国出了一个新拿破仑,然后转眼之间就死在了战场之上。 巴黎方面先是声称要替其复仇,转天又变成了声讨他故意挑起战争,破坏法兰西和德意志邦联的友谊 第四十章 基佐倒台 战火渐熄,法荷两国都没有动静。眼看着德意志邦联都开始要班师回国了,海峡对岸的盎格鲁撒克逊人终于坐不住了。 后者试图联络各国派出代表到伦敦出席善后会议,但是却因无人响应而未能如愿,最终地点定在卢森堡。 当然如果在法兰克福又或是维也纳则更好,毕竟是个凸显德意志邦联胜者地位的大好机会。 不过无所谓,因为蛋糕分配已经基本完成,就剩下和法兰西之间最后的讨价还价了。 由于法国人违反了先前与德意志邦联之间的约定,理应受到惩罚,但是无论是奥地利还是其它德意志诸邦都不愿意和其正式开战,因为他们对法兰西这个庞然大物并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只是重新商定了德法分界线。 不过为了“公平”起见,那慕尔省的最终归属还是交由投票决定。如果当地人愿意留在法方,德方绝不干涉,反之,法国也需如此。 巴黎方面以路易·菲利普与基左在内的高层都觉得维也纳高官的脑子要么坏掉了要么集体记忆失明,因为瓦隆可属于法语区。 不过前者不知道的是,当地居民刚刚被法军官兵们·劫掠过,导致几乎每一家每一户都遭了灾;不是钱粮尽失,就是妻离子散,很多被征发的民夫和女性都再也没能回来。 其实瓦隆地区的人之所以这么恨法国人,当然不可能只是因为那两万法军,他们就是再禽兽也祸害不了多少人。 而被他们击溃的十几万德意志邦联军队则不一样,溃兵就是匪,这句话在很多时候,很多情况下都是对的。 于是乎,这块土地遭遇了空前惨烈地洗劫。好在德意志邦联军的人数够多可以轮换,这些干了亏心事的败兵也不想建功立业了,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待着,所以纷纷踏上了回国的旅程。x33 瓦隆人找不到那些罪魁祸首,索性就将一切的罪责全都按在了法国人的头上。再加上媒体和教会的扇动,那慕尔省几乎全票通过了拒绝加入法兰西的提议。 而即将被划给了法国的埃诺和布拉班特的人民也多有逃亡,他们也不喜欢这种不顾他们死活的统治者。 法国,巴黎,杜尹勒里宫。 路易·菲利普恼怒不已。 “看看你做的蠢事!奥地利人的使者不久前亲口把瓦隆许诺给我们,而你这个蠢货却弄丢了它,还让法兰西白白牺牲了两万优秀军人!” 然而事实是普鲁士很快就发现这些战俘是块烫手的山芋,奥地利人分给他们的麻烦,而不是战利品。 所以普鲁士不顾其他邦国的反对草草地释放了战俘,他们也不想惹上麻烦。但麻烦可不见不会找上他们。 那些手无寸铁的且曾经为祸一方的战俘们,他们现在要面对的是瓦隆地区数十万愤怒的居民。 很快一场现实版的大逃杀在瓦隆地区上演,最后能逃回法国本土的残兵可谓屈指可数。 因为在愤怒的追击者之中,还隐藏着一些不忿的德意志邦联士兵,他们心中同样憋着一口闷气无处发泄。 那些侥幸回国的法军官兵们也并没有受到巴黎的待见,只是把他们当做普通的败兵而已。 无论是路易·菲利普,还是基左都对失败者不感兴趣。 再加上由于其武器已经被德意志邦联志愿军没收,更不用说这是丢失装备是重罪,所以他们的结局大多十分凄凉。 书归正传。 “可是英国人说他们会出兵相助,我们是不是该” 基左不提英吉利还好,一提就让路易·菲利普气不打从一处来。 当年英国人说好了让自己的儿子做比利时国王的,结果最后却选的是英王女婿,还好机智的自己将女儿嫁给了比王续弦。 可自己这个女婿却辜负了自己的重托,根本就没向着法兰西。比利时人非但拒绝加入构想中的法比关税同盟,甚至还整天和盎格鲁撒克逊人眉来眼去。 种种一切令路易·菲利普怀恨在心,而恰好此时奥地利人塞进他喉咙里的那慕尔居然就这样没了,更让他气上心来。 “说!你到底是不是英国派来的间谍!”他恼羞成怒地质问道。 这句话此前一直深藏在这位君主的心底。 这次战争莫名其妙的结果,外加那慕尔的丢失和两万军队的折损,还有本来可以坐等获利却最终痛失好局,怎么能让他不烦躁。 而基左的一系列行为,在路易·菲利普看来显然是将英国看得比法国更重要。 然而他误会基左了,后者一直以来之所以会如此行事是因为比任何人都清楚英国的强大,也清楚法兰西强盛外表下内部虚弱的真相,因此害怕本国站错了队而再度引发数十年前各国干涉的危局。 “陛下,我始终忠于您和伟大的法兰西。您应该知道我们现在经不起任何一场失败” “够了!没有你私下里的愚蠢举动,也不会有今日之败!看看你究竟都干了些什么,还好意思抵赖吗?正是因为你的缘故才让身为‘第一公民’的我蒙羞。” 历史上由于路易·菲利普头大脸尖就像一只鸭梨,因此才会被一个流浪画家戏称为“鸭梨王”,不过他本人更喜欢以“市民王”,或者是“第一公民”。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法兰西,我可以向上帝发誓” “哈哈,亲爱的基左,恐怕金钱才是你的上帝吧?”路易·菲利普讥讽道。他已经失去耐心了,现下的法国面对的是从未有过的变局。 无论是曾经的法兰西王国,还是拿破仑帝国,它们都没有能合理地开发海外殖民地。 而现在路易·菲利普坚信自己已经摸到了称霸的密码,如果每个殖民地都能像德克萨斯那样,他就可以复刻出无数个大大小小的法兰西。 或许凭借一个法国并不能统治世界,也无法战胜不列颠,但是两个?三个?四个呢?德克萨斯、阿尔及利亚、摩洛哥、危地马拉、拉普拉塔,这些土地都充满了巨大的潜力… “国王陛下,我觉得财富不仅使人民自由,更让他们变得聪明,当我国国民不再受到那该死的盲目斗争精神所驱使,那么通往富强之路的康庄大道就打开了。财富并没什么不好的!就连您今天能坐在这里对我发号施令也是如此!” 说实话基左和路易·菲利普都是金融资本家推到台前来的傀儡,当然名义上讲后者是主,前者是臣。 基左的言外之意就是路易·菲利普没资格指责他。但后者并不这么认为,路易·菲利普从来都没将自己定义为棋子。 在他眼里,自己就是操盘的棋手,那群金融资本家们不过是他的“支持者”,一些想要获得回报并看好他的人而已。 “基左先生,我以法兰西王国第一公民的名义郑重宣布,您被免职了。不过从今往后您虽然不再是内阁成员,但您依然是法兰西的官员。 我现在给您一个全新的任务,危地马拉总督,请您即刻上任!” 基左听后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国王的书房。 虽说路易·菲利普承认基左有一定能力,但是他对于英国近乎讨好式的政策让法国不断遭受损失。 这才是自己将其踢出内阁的真正原因,除此以外这也是其野心不断膨胀的结果。历史上基左对于英国的外交策略就堪称卖国式外交,几乎在所有的争端和冲突中法兰西都在让步。 但现在的法国要比历史上更强大,与英吉利的冲突更多,因此基左自然遭到更多指责,矛盾加剧才是让他下台的最大因素。 第四十一章 卢森堡协议(上) 1843年1月15日。 卢森堡城大公府邸内,一向不嫌寂寞的帕麦斯顿此刻突然意识到自己成了一位尴尬的局外人,比利时犹如餐桌上一盒精美的蛋糕一样已经被人分好了。 不但他的存在毫无价值,就连利奥波德一世的反对意见也被其他与会者有意遗漏掉了。 荷兰人拿走了弗来芒地区,但在他们眼中被视为应有的补偿。另一个邻居法兰西则获得了保护降一级的比利时公国的权利,但其下辖的只剩埃诺和布拉特班两省。 而卢森堡收复失地从比利时要回了西卢森堡,从荷兰拿回了林堡,并成为一个君主立宪制国家;往后不再受荷兰王国控制,但其君主威廉二世依然兼任大公。 那慕尔和列日两地合并成为独立的列日公国,由奥皇兼任公爵,同时并入德意志邦联。 在某种意义上讲,这也意味着几十年后奥地利将再度重返尼德兰地区。 至于帕麦斯顿一直满心期待的来自圣彼得堡的支持并没如他所愿,坚持正统原则的沙皇尼古拉一世召见了英国大使,并向后者阐明了支持德意志邦联消灭革命的产物,并且愿意提供武力支持的决定。 虽然俄国从未出兵掺和,但德意志邦联还是康慨的表示愿意拿出一千万弗罗林来弥补沙皇未能参战的损失。 当然这都是弗兰茨借卡尔大公的名义与其商量好的。这种既有面子又有里子的行为,沙皇自然非常愿意参与。 而且就尼古拉一世个人而言,与利益至上的盎格鲁撒克逊人相比,牢不可破的神圣同盟是值得他信任的,毕竟这样对本国是最有利的。 帕麦斯顿和其他白厅老爷们自认为不列颠从未遭遇过今日之局面,然而此时整个欧洲大陆似乎成了铁板一块。 哪怕是得利并不多的法兰西也没有对这次分配提出异议。 所谓的盟友荷兰人就更不用说了,虽然此次没有收复全部故土,但是政府高层上下一致都将其视为一场大胜。 (荷兰平民对于国家和战争无感,军队和官员在接管弗来芒地区时搜刮民脂民膏倒是很开心。 可是大量的天主教徒让民众十分不满,强烈要求政府将这些和他们抢工作的家伙赶出去。当时的荷兰平民天真的以为只要人少了,自己能得到的就多了。) 至于邦国林立的德意志邦联虽然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松散的联合,但唯独在这件事上大家咬的异常紧。而且拜之前的战斗所赐,当下普鲁士的声望跌落低谷,坐实了“列强之耻”的称号。 (没军改之前普军的战斗力有限。) 反观它的竞争对手不过一周就拿下比利时全境,1天击溃法军“主力”,战绩可以用光辉来形容。 此时的奥地利声望如日中天,帕麦斯顿很清楚整个局便是梅特涅那个老狐狸布的,就等着不列颠往里钻呢。 “你们凭什么瓜分无辜的比利时!?你们这群强盗” 这位盛气凌人的外交家扇情的质问还没开始就被旁人打断,他放眼望去,是德意志邦联的代表,梅特涅亲王则一副神态自若不为所动的表情。 这还要从解放卢森堡全境之后谈起,那些小邦国们也有自己的算盘,毕竟该地的经济实力并不弱。 虽然此时荷兰还是其名义上的宗主国,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过徒有虚名,而且未来卢森堡肯定会并入某一国将对德意志邦联的局势产生重大的影响。 于是乎,诸邦都纷纷希望表现一下自己,让卢森堡的兄弟们认识到加入邦联的好处,并为以后的计划铺路。 普鲁士、萨克森、巴伐利亚、汉诺威等一众强邦几乎要为分赃不均而大打出手;这时候自会议尹始便一直置身事外的欧洲宰相主动提议以抽签的形式来决定参与最终签字人的名单。x33 而最后这个权利居然落在了汉诺威王国手中,德意志邦联内部其实对这次抽签的结果非常不满。 因为自1714年汉诺威选帝侯乔治入主英伦起,汉诺威和大不列颠以及爱尔兰结成共主邦联已经有一百多年了。 虽然在1837年英王威廉四世驾崩后,英国王位传给了血缘关系较近的侄女肯特郡主维多利亚。 因德意志地区施行欧洲大陆的撒利法禁止女性继承王位,所以汉诺威君主宝座传给了她的五叔坎伯兰公爵,史称恩斯特·奥古斯特一世。 看似表面上分家了,可汉诺威和英国的贸易这些年来实则从未断绝,甚至前者因此拒绝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 汉诺威人究竟可不可靠,邦联内部还无法确认。且在如此重大的场合上,要签字的居然是一个瞎子,这更让德意志诸邦的代表们忿忿不平。 (格奥尔格·弗里德里希·亚历山大·卡尔·恩斯特·奥古斯特,乃是现在的汉诺威王储,即后来的格奥尔格五世,汉诺威着名的瞎眼国王) 格奥尔格在柏林和英国度过了童年。小时候因疾病致使一只眼睛失去了视觉;1833年的一次事故后,他失去了另一只眼睛,成了一位名副其实的盲人。 一个目不能视的储君未来是否有能力统治一个王国?x33 这是格奥尔格与其周边人最常想的一个问题,但其父恩斯特·奥古斯特一世却坚持将其确立为自己的继承人,日后做一位伟大的国王。 历史上的格奥尔格五世在普奥战争期间派兵击败了普鲁士军队取得了战场的局部胜利,但未能扩大战果。 随着奥地利的战败,汉诺威不得不选择投降,格奥尔格五世只能流亡海外,最后客死它乡。 言归正传,此刻的会场里,这位“瞎子”王储语出惊人。 “比利时的土地本来就是取自他国的,现在只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若说强盗,我倒听说帕麦斯顿勋爵您祖上就是从事这门行业的,不是吗?” 格奥尔格上述一番话虽说属实,但也确实伤人,等于直接消除了比利时王国的合理性,同时也与常年盟友英国划清了界限。 帕麦斯顿倒是并未恼羞成怒,因为他本来就对这次和会不抱任何希望;因为每个国家看起来都分得了利益,哪怕是这次出了大丑的普鲁士。 卢森堡与其直接接壤,而且长期有普军驻守,未来并入或者加入普鲁士一方的可能性极大,这无疑在实际上增强了普鲁士人的实力。 帝俄得到的利益最为简单,但胜在实惠。一千万弗罗林对于其他国家来说可能看不上眼,但是对于穷困潦倒的毛熊来说却是久违的甘霖。 法荷奥三方也都对此十分满意,此时若是以开战作为威胁恐怕只会起到相反的作用,让三国同仇敌忾结成攻守同盟 但帕麦斯顿不愧是十九世纪最强势的外交家之一,他明白“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他相信时间会改变一切,在和会的最后他作了一段简短的发言 “大英帝国拒绝在这份合约签字,历史会证明今天就是一个错误。” 这是帕麦斯顿埋下的一颗钉子,更是对这次和会的一种诅咒,他相信利益会引形势不同不断变化,终有一天卢森堡协议会被制定它的人打破。 第四十二章 卢森堡协议下 卢森堡协议如下: 1、比利时王国降格为比利时大公国。 2、比方归还弗来芒地区给荷兰。 3、比方归还西卢森堡给卢森堡大公国。 4、比利时大公国由法国保护。 5、原属比利时的那慕尔省和列日省合并为列日公国,由奥地利皇帝兼任公爵。 不列颠代表团虽然拒绝在合约上签字,但是并没有影响其它与会国代表们的心情。签约仪式结束后,一场盛大的舞会在卢森堡大公府邸隆重举行。 英国此次在外交上的失利并没有影响帕麦斯顿在舞会上猎艳的心情。不过辉格党就没那么好过了,这件事直接导致了墨尔本子爵的内阁倒台,托利党重新上位。 这不是罗伯特·皮尔第一次上台执政,但是由于和女王的私人关系极差,导致他和他的政党经历了数次严重的起伏。 幸运的是自信十足的辉格党这次玩飘了,国内的商人们因为这群政客描绘的美好战后利益的大饼付出了太大的代价,若是不亲自下场发动一场战争恐怕不列颠就会再次陷入1837年那样的大萧条之中。 (书中前面讲过,由于美国房地产危机导致英国伦敦股市崩盘。) 但是地点和对象又成了困扰新内阁的两大难题。法兰西,德意志邦联又或是俄罗斯?显然在没有可依赖的盟友的前提下,靠自身是很难单独面对这些强大而又棘手的敌人。 美利坚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因为双方在俄勒冈与美加边界上一直存在着领土争端。x33 然而作为英伦的棉花原材料供应国,贸然与其开战又会影响很多本土商人的利益,实乃得不偿失之举。 不幸的是,当英国人还在苦心寻找突破口之前,经济危机爆发了。 工厂盲目地大量生产引起了产品过剩,那些遭受损失的商人与资本家们自然而然地试图通过低价处理自己的商品,间接导致不少行业的利润暴跌。 商品不赚钱,工厂要裁人乃不变的真理。既然工人们失业那么市场消费的容量大范围缩减。 这种恶性循环对于不列颠来讲也不是第一次了;按照惯例,差不多每隔五到十年就会体验一次。 普鲁士王国,柏林 此次在低地的联合作战让普鲁士的军官们深刻领略到了铁路运输的可怕性。 假设面对的敌人不是法兰西而是奥地利,后者的士兵和物资将会通过内线源源不断地运到普奥边境的任意一点,甚至直接兵临柏林城下也不稀奇。 为了避免被人偷家,腓特烈·威廉四世在一众容克军官的鼓动下将位于柏林市中心不远处的火车站迁出了城区,并在周围布满了碉堡路障,俨然一副严防死守的架势。 当然和纵深还算广阔的普鲁士相比,德意志邦联内的小国就没办法找葫芦瓢了。一些迫害妄想症严重的君王甚至恨不得拆了自家的铁路才感到心安。 他们害怕有一天成群结队来自普奥与其它邦国的部队一言不合就直接找上门来,到时候唯有打白旗迎接。 听说普鲁士人将其首都中心的火车站北移十公里的操作后,德意志邦联内部的邦国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对本国首都的火车站开始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改造工程。 不过几个财力困乏和兵力捉襟见肘的小邦国选择躺平,毕竟没有能力自保还不如老老实实赚钱,对吧? 当然各邦国政府的该项决定给他们的国民带来了极大的不便,因为后者需要多走几公里的路才能到达车站新址,但这也意外地带火了另一项产业——公共马车。 简单地讲,公共马车可以被视为当下的公交车;其与现代的出租车又不相同,后者价格昂贵,宰客现象较为普遍。跟现代人想象中的弱势群体不同,几乎每个车夫身上都携带着手枪或匕首等轻武器,因为他们要经常面对流浪汉和误入城区的野兽;在18-19世纪城镇化的初期,人与野兽碰面的概率可不容忽视。 早在历史上的1662年,着名的法国数学家兼物理学家布来斯·帕斯卡就尝试过经营公共马车。他获得路易十四的授权成立了一家公共马车公司,负责五条线路的运营。 这位伟大的科学家跨时代地为公交事业定下了几条规则,直到三百多年后的今天人们也在遵守。 1、车辆从一个站点到另一个站点所走的路线是固定不变的。 2、无论车厢的使用情况如何,即使空无一人,车辆也要按照“规定的时间”发车。 3、每个乘客只需为自己买票,且票价不变。 剩余两条已经随着时代的发展有了一些变化。 4、“环巴黎线”的路线分为几个路段,走每一个路段需要支付一次。 (路段是指一大段路,其中包括数个站点,在这里的意思相当于换乘。) 5、为避免出现暗箱交易操作及兑换时间的浪费等情况,谢绝使用黄金支付票钱。 帕斯卡的公共马车事业在开始阶段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并且确实解决了一部分巴黎交通拥堵的问题。 但历史上从来不缺乏劣币驱逐良币的例子,法兰西本有可能引领时代的潮流。 就像他们在大革命时期将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科学家之一拉瓦锡斩首一样,由于帕斯卡和他的公司给予平民可以和贵族一样乘坐马车的机会而得罪了车马行和所谓的权贵阶层。 巴黎议会的成员及贵族坚持要彰显特权,主张禁止“士兵、侍从、奴仆和其他的下等随从人员”享有与上层同等搭乘的待遇。 从此巴黎城内的公共马车失去了一大部分客源,而客流量的减少又迫使其靠提高票价来继续运营。 此举违背了它的创立者的初衷,使得这项公共交通工具越来越不得人心。最终,帕斯卡的公共马车在1677年左右便销声匿迹了。 直到1828年以后,巴黎与伦敦这两个欧洲最大的都市为了解决日益严重的城市化交通拥堵的问题不得不公开向社会寻求良方。 而200年前帕斯卡的方案再次被提出,公共马车又重回人们的视野。 然而此时的德意志邦联地区包括柏林和慕尼黑与德累斯顿在内的大城市,公共交通依然靠步行和出租马车。作为欧洲仅次于巴黎和伦敦的都市维也纳则并不在此列。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一次战争促进了德意志地区公共交通事业的发展。虽然公共马车这种出行工具在弗兰茨眼里已是落伍的产物,但是短时间内还真没有别的替代物。 不过让奥地利的马车更有竞争力这一点还是不难做到的,毕竟比起大街小巷中常见的木制轮胎,橡胶轮胎显然要先进得多。 而当下实心橡胶轮胎依然属于昂贵的高端货,只有各国贵族才用得起。研制充气轮胎对弗兰茨和他的科学团队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以帝国现在的工业实力,生产充气橡胶轮胎这种事还是很容易办到的。 不过为了最大限度地减少浪费同时也是为主导市场,在弗兰茨的提议下,世界上第一家充气橡胶轮胎公司”米其林”问世。 没错!走法国人的路,让他们无路可走! (米其林是法国品牌。) 第四十三章 傲慢与偏见 1843年1月13日。 奥地利,维也纳。 铁路的优势显而易见,而缺乏铁路的劣势犹如在放大镜下不断被放大一样。 比如前不久德意志邦联志愿军开赴卢森堡时,匈牙利政府就公然以出兵援救奥地利为交换条件,要求后者提供两亿弗罗林军费并且还需给予减免其五年的税收。 送信的马扎尔使者自信十足地宣读了匈牙利的书面意见,这对于正准备欢聚一堂开庆功宴的帝国高层与将校来说简直是匪夷所思。 他们内心可称得上五味杂陈,这个国中之国消息竟然闭塞到了一个如此可怕的程度,不知是该感到高兴还是悲哀呢? 见到对面一双双惊奇的眼神,那名使者自觉困惑不已。 难道是奥地利认为只靠自己的力量又或是凭借德意志邦联那些散兵游勇就能对抗得了法国人?经过一番简短的思考后,安德鲁伯爵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要知道42万帝国军人中有18万“匈牙利人”。 (马扎尔人将所有圣史蒂芬王冠领地内的民族都视为匈牙利人或其财产。包括克罗地亚和斯洛伐克地区都是帝国重要的兵源地。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些地方穷。东方有句老话叫“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西方也差不多。) 既然奥地利人不需要他们这个盟友,那么作为敌人呢?此消彼长之际,安德鲁伯爵并不认为维也纳方面能抵住来自匈牙利和法兰西的两面联手夹击。 “尊敬的两位大公殿下,梅特涅亲王和诸位大臣们,我想各位应该对我们马扎尔人的实力再清楚不过。 无论是任何冲突,较为明智的一方都会选择不主动与王国为敌;至少不会希望我们被对手所拉拢,还请诸君认真考虑我国的提议” 然而安德鲁伯爵的发言还没有完毕就被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打断了,他被对方傲慢和愚蠢的”建议”所震惊。参加过营救匈牙利“移民”的他非常清楚,那个所谓的匈牙利人的政府有多荒谬。 (匈牙利移民事件,这是之前的剧情。匈牙利以拯救灾民的名义,将难民移民美洲以缓解当地的压力,但实际上却将他们卖为奴隶。) “您是认真的吗?” 安德鲁伯爵对于一个“年轻人”打断自己很是不满,但既然对方已经上套,那他就大发慈悲地对当下局势进行一番 总结罢了。 “当然,据我所知,皇室年轻一辈中最出色的将领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已经被法国人围困在弗来芒了。 所谓的德意志邦联志愿军也不过是一盘散沙更兼各怀鬼胎的组合,因此被法军一击而溃。这让人毫不意外。 而我们匈牙利人则完全不同,我们每个人都是高洁的战士。另外恕我直言,我似乎从未见过您。请问您又是哪位高人?”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十分鄙夷地看了一眼对方道。 “弗里德里希·费迪南德·利奥波德。” 此言一出弗里德里希大公不开心了,心道:“你个浓眉大眼的竟然也学会骗人了。果然和那个小鬼混时间长了都这样。” 不过他并没有戳穿自己的大哥,而屋内的其他贵宾都是抱着一副吃瓜看好戏的心态,他们都很好奇那位不速之客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安德鲁伯爵“哦”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这让周围的”观众们”顿时大失所望。 虽然此人几乎每次到维也纳,他的脸上都是一副趾高气昂的表情,但实际上他对这里既缺乏了解也并未放在心上,所以才会有今日大庭广众之下不识皇室大公的笑话。 “伯爵,您的心意我领了。您何不先稍作歇息,帝国摄政会议将对此事进行讨论,做出了决定就会立即通知您。”梅特涅亲王“礼貌”地下了逐客令。 虽然这个马扎尔使者不懂事,但是鉴于外来塔尼亚的体量过大,而且与内来塔尼亚有着很深的渊源,这位外交大师还是希望能够通过和平的方式来处理问题。 当然武力手段也并非不可列入可选择范围内,但考虑到随着帝国蒸蒸日上,与昔日盟友英国人的矛盾正逐步加深,南边的塞尔维亚人也不安分。 俄罗斯与奥斯曼的态度尚且未知,所以费大力气冒这个风险是得不偿失的。 “您说笑了,亲王。我还没有预订旅馆呢。”安德鲁伯爵说道。 “去帮安德鲁阁下在全维也纳最好的旅店订下一间客房。”科罗拉夫伯爵对身旁的人吩咐道。x33 “很抱歉浪费你的美意。但我不想在这座城市逗留过久,这里的空气让我很不喜欢。”安德鲁伯爵很嫌弃地叹了口气。 “那您的意思是?” “请您立刻给我答复,否则我将如实通告我国议会,我的维也纳之行两手空空。” 面对安德鲁伯爵又一次赤裸裸的威胁,四周的宾客都有些坐不住了,除了在场的两位皇室贵胃(路易大公,弗兰茨·卡尔大公)以外,就只剩下梅特涅还气定神闲地冷眼旁观。 路易大公在研究瓷器,弗兰茨·卡尔大公在喂海豹喝酒。 “既如此,您请便。”科罗拉夫伯爵果断说道,他没有兴趣和眼前这个挑衅者计较。如果不是因为谈判在即,他真想好好羞辱一下对方。 “我还会回来的!”安德鲁伯爵抛下这句话便扬长而去了。 “真是个不知所谓的蠢货!”拉图尔伯爵率先道,他早就看不惯马扎尔人的做派了,军方也一直是最有力的主战派。说完便放声大笑,然而迎来的是周围人群异样的目光。 “好了,拉图尔,这可并不好笑。匈牙利王国是我们的盟友。”科罗拉夫伯爵提醒道。 但前者显然不懂其中的含义,自顾自地说道。x33 “等谈判一结束,我们应该出兵好好质问一下他们。” “上帝啊,你怎么和那群好战的容克们一样那么天真?虽说行军打仗方面我一窍不通,但是一旦没有铁路运输优势的加持,又如何能复刻这次快速的胜利? 你应当知晓帝国内外存在太多不稳定的因素和潜在的危机。一旦内战打响,势必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到时恐怕各种平时隐藏过深的牛鬼蛇神都会现身,再想终结战争也为时已晚了。” 其实在场所有人都清楚,匈牙利问题就像是悬在帝国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早晚会有它舞动的那一天 美泉宫。 弗兰茨对于匈牙利人的举动并不觉得奇怪,首先是因为信息差,让双方根本不处在同一起跑线上。 而弗兰茨收买了大贵族(土地、金钱、权力,之前的章节写过),这些住在维也纳的匈牙利人已经和生活在圣斯蒂芬王冠领土下的匈牙利人不是同一物种了。 至少他们自己这么认为,所以非但没人告诉安德鲁伯爵真相,还会反过来告诉他错误的信息 其次,匈牙利本质上还是议会政治,哪怕是有一些聪明人发现了问题,但是他们根本无力阻止“洪流”。 相反,作为反对派的他们将会被视为异类被自己人所唾弃。 最后,傲慢蒙蔽了匈牙利人的双眼,让他们看不到这个日新月异的世界。而十九世纪刚好是变化最为剧烈的时代。 第四十四章 电报 奥地利,维也纳。 弗兰茨过去一直不知道信息差能如此可怕。看看匈牙利人的情报网,再想想俄国人的回复速度,简直令人欲哭无泪。 其实此时维也纳已经架设了最初级的电报线路,但仅仅是与少数地方相连,作用十分有限。 和大多数人的印象不同,最先发明电报的并不是摩尔斯,甚至第一台电报机也不是出自他之手。 十年前,号称“数学之王”的高斯和最早制成电流表的德意志科学家韦伯,开始试图研制一种电磁式电报机,并在他们两人的实验室之间专门架设了电报线。x33 两年后的1835年,俄罗斯外交官希林格的电报机问世。 四年后,退役的英国军官威廉·福瑟吉尔·库克与伦敦高等学院的自然哲学教授惠斯登两人合作制成的5指针的电报机开始在伦敦的帕丁顿车站与韦斯特——德雷顿之间的铁路线上使用,距离大约为21公里。对于当下来讲,摩尔斯电报机完全称不上“早”。 起先高斯和威廉·爱德华·韦伯的“玩具”普遍不被世人看好,后者认为其并不具备实际价值。 原因很简单,当时十分原始的电线外加裸露在外的金属丝根本受不了风吹日晒,而又因不耐腐蚀无法铺设地下管道。 不过这两位旷世奇才眼中的难题,在弗兰茨的团队看来却非常容易解决。于是乎,世界上最早的橡胶外皮绝缘电线便诞生了。 不过在这之前因为他很少有出远门的机会,所以直到此刻才深刻地领悟到电报系统的作用。 而且橡胶这种原材料在奥地利属于稀缺资源。十九世纪中叶,整个世界的橡胶供应都被巴西人卡着脖子。 而不久前受巴西内战的影响,其贸易量波动幅度较大。变得十分不稳定。 同时鉴于军队的大量订单和变幻莫测的世界局势,弗兰茨也更多地将橡胶用在了可以赚快钱的地方。 如今偌大的帝国只拥有区区数条十分简单的电报线路,十分不符合其大国身份,因此加快其建设进程是极其必要的。 高斯和韦伯设计的电报机经过不断改进已十分优秀,但是这两位天才对于编译的理解过于高深,甚至到了普通人难以理解的地步。 他二人只能依赖他们自己能够理解的方式进行交流,对于奇才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但对于普通人就实在难以理解了。 因为操作该类型的电报机最低限度要求是大学毕业生,这极大地限制了它的普及。 俗话说:“术业有专攻”,专业的事就该交给专人处理。 刚好当今世界第一位程序员——阿达·洛芙来斯,英国诗人拜伦之女就近在迟尺,因此弗兰茨带着手里的电报机来到了巴贝奇的工作室。 刚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人形肉山”。 “巴贝奇先生,您似乎变得比以前更胖了。” “肉山”胖胖的脸上勉强挤出两个眼睛恭敬地脱帽致敬。 “尊敬的大公殿下,我是小巴贝奇。我父亲还在实验室里。” 弗兰茨脸上顿时显现出一副尴尬的神情,他万万没想到这位小巴贝奇居然也步其父后尘。 “是的,我听说过您。去年您以第一名的成绩从维也纳大学的机械工程学系毕业,果然有乃父之风。” “多谢您的夸奖。请原谅我的失礼,我需要赶赴食堂,就不多陪您了。我觉得有个姑娘可能喜欢我,她总是给我做好吃的” 阿佳妮下意识地看了看小巴贝奇的长相,勉强憋住了笑。 弗兰茨则是微笑地点了点头,他倒是希望那不是小巴贝奇的错觉。毕竟人才嘛,多多益善才是最好的。 也许这些科学大拿们的发明暂时还未显露出作用,甚至不乏滑稽搞笑。但随着科技的不断拓展与进步,它们终将证明自己的价值,更何况还有他这个拥有跨时代眼光的人来辅助。 穿过一段狭窄的通道后,弗兰茨终于来到了老巴贝奇的实验室。 和凌乱的外面不同,实验室内显得异常整洁,所有的器皿设备还有书籍都如强迫症一般整齐地摆放在架子上。 恐怕唯一的缺陷就是整间屋子里连同助手都算在内,恐怕平均体重起码在120公斤以上。 眼前这个巨大的由无数齿轮组成的机器便是老巴贝奇正在研究的三位一体分析机,助手们正在认真检查每个齿轮的安放位置和精密程度。 “巴贝奇先生,我想请阿达小姐和您帮我一个忙。” 老巴贝奇对于弗兰茨大公的声音还是比较熟悉的,毕竟在这里很少有人会用英语和他对话。 “大公殿下,请您稍等。”说完便转头对下面的助手喊道,“快放我下来!” 几个助手随即摇动下面的杠杆,老巴贝奇所坐的那把可以升高的椅子正在缓缓降低高度。 阿达小姐也从一旁的屋子中走出,她的双眼布满血丝,头发也变得稀疏了不少。看来高盐高糖缺乏蔬菜的饮食加上长期脑力劳动让她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大公殿下,您找我们有什么事?”老巴贝奇问道。 “我需要一种较为易懂的电报编码。”还没来得及寒暄,弗兰茨便直奔主题。 之后在场的工作人员便开始忙碌了起来。这些研究分析机的专人都是机械工程专家。他们一致认为电报机是一项足以改变世界的发明。 然而老巴贝奇处在另外一个层次,他隐约意识到电报将会对他的分析机产生极大助力。 这位科学怪人的脑袋里产生了一些新思路,只不过首先可能需要将之前取得的进展全部推倒重来;这显然需要极大的勇气与魄力。 另一方面在阿达的主持下电报码的编译工作进展得十分顺利。比起分析机的复杂程度,电报机简直犹如小孩子的玩具。 很快一种非常简单的电码被编纂出来,该类电码仅仅需要简单的理解能力就可以实际操作,并且兼具简单清晰和二义性小等特点,这大大加快了电报的发展速度。x33 只不过此时远在大洋彼岸的美利坚又开始打起了收专利费的主意,当然美国人的维权还要等到几十年之后。 除了上述民用的简洁式电报,弗兰茨还提前开启了秘密研究复杂的军用版本。毕竟时下的信鸽、驿马、信狗、烽火等通讯手段实在是有些跟不上时代的脚步了。 虽说无线电技术对于当下来讲还很遥远,但电报在国土防御时所体现的作用也是不容小觑的。 毕竟这个时代的信息差实在太过恐怖,而且当下的欧洲战场还不像后世的战争那样。投降其实并不可耻,甚至对于一些军人来说等于家常便饭。 但是普鲁士人在处理已降的法国战俘过程却显得非常毛手毛脚。或许因畏惧强大的法国人日后报复,前者甚至不敢向后者索要赎金。 不过普鲁士人的犹豫不决与软弱又意外造就了另一场惨桉,虽然相当数量的法军士兵被俘后是被瓦隆当地的受害者打死的。 但在巴黎方面看来,这是一个可以抹黑对手的绝佳机会,或许在未来的战斗中还可能会给奥地利和整个德意志邦联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第四十五章 列日公国 列日公国。 虽然时间不长,但当地居民显然对“奥地利人”这一新身份还是适应较快的,毕竟很有经验,所以没有什么抵触。 相反还对可以加入德意志邦联这片更为广阔的市场而感到欣喜若狂。 哪怕当地人平时都用法语交流,但并不妨碍他们想学另一种语言的兴趣。很快,奥地利语学校(德语)如雨后春笋一般在列日和那慕尔地区遍地开花。 当然懂得法语并不是什么坏事。当时德意志地区的贵族几乎人人都能用法语沟通,这在有些生意场合下十分吃得开。 虽然法国人已明令限制当地居民与比利时公国的贸易往来,但绕道而行的办法总是比困难多。 何况据来自维也纳的消息称,奥地利已准备动工在列日公国修建一条铁路将境内的重要城市相互连接起来。 而委派的公国政府官员大多数是本地人,基本只负责税收,不管政治。 列日公国上下对此表示非常满意。只不过奥地利似乎对派兵进驻当地毫无兴趣,似乎有意将委任普鲁士继续承担守土之责。 此举顿时让列日公国无法接受。好歹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旗下的部队还算纪律严明,但是德意志邦联的其余军队连法国人都不如。 一帮干啥啥不行的酒囊饭袋,同时还是一群”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强盗。 为了保障自己的安全,列日地区的贵族和商人们当即决定出资自建民兵组织。其实类似的团体在当时并不稀奇,但是一块飞地拥有自己的军队,这可让维也纳的官老爷们接受不了。 “他们自己做拥钱财兵力,岂不是又成为一个国中之国?”拉图尔伯爵显然是在含沙射影,连马扎尔人的行为和态度都忍受不住的他如何又能对此无动于衷呢? “那好办,我们可以派一队军官前去那里统率他们。”一名大臣随口说道。 可刚一出口就遭到了科罗拉夫伯爵的训斥。 “你这该死的蠢货,你以为派几个军官就能控制得住场面吗?那些士兵吃的是谁的,用的是谁的,他们比你还清楚。”x33 “诸位请先冷静下,听我一言。我认为尽快派兵开赴那里驻守乃当务之急。”梅特涅澹然道。 他自然明白老对手话语中的含义。而且民兵这个词总是让梅特涅和法国大革命联系在一起。 所以他觉得列日人组成的民兵团体并不可靠,想要让其局势稳定还需先从国内调兵遣将。 历史上哈布斯堡家族的做法向来如此,从内部招募一批士兵,然后在当地招募一批雇佣兵。同时拉拢商人和贵族阶层,和自己站在同一方。 “那么按照您的建议,派多少合适?几百?几千?还是几万?” 新问题又出现了,那就是兵少了守不住,兵多了又会导致入不敷出。 未在场的弗兰茨倒是认为这种情况并不算太难处理,只需维持一支小规模的干练的军队就好。民兵的工资则必须由帝国统一发放,军官则要经过国家选拔和任命。 当地公民可以获得担任军官的机遇,但必须要走一个到奥地利深造的过程。 与此同时,帝国以鼓励商人和贵族向驻军捐赠为交换条件,承诺履行约定者将得到官职和贵族身份,但不能在当地担任主官职务。 原因么,列日公国邻近法兰西,虽然它的地形优势易守难攻,但想要仅靠一座要塞就阻挡一个强国显然是不可能的。 而且随着铁路的发展,运兵的速度大大加快。只要当地部队可以抵挡几天时间就能得到大量的增援和补充。 同时比起驻军防御,加强情报渗透工作才是解决当地防务的不二法门。如果能提前获知敌人的进攻意图,帝国就能抢先一步作出战略决策。 所以比起驻军,修建铁路显得更为重要。 从全局视角俯视,列日公国可能遭受的入侵来自接壤的四个国家,分别是法普荷卢(比利时公国算附庸)。 如果对手是法兰西,那么奥地利完全可以借助德意志邦联的力量和铁路线向前线疯狂投送兵力,同时从意大利与巴登等地借道进攻法国本土。 但考虑到眼下奥法间的矛盾并不大,相反两国都要应对英国人的压制,在一定程度上甚至可以说是惺惺相惜。 未来即便是爆发战争,战场也会选在意大利地区,否则法国人面对的就将不止奥地利一国的怒火。 如果对手换成普鲁士,那么就等于德意志邦联地区全面内战。既然如此列日公国战略上的重要性便无关紧要了,因为决定性的战场将在普奥之间的区域展开。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毕竟普鲁士和奥地利肯定会为了德意志地区的领导权而发生冲突在所难免。 再次是荷兰,和前两个重量级国家相比,荷兰人的兵力勉强可以威胁到列日公国;但它没有任何理由走上这条路,因为这是一种杀敌一百自损一万的自杀之举。 卢森堡与荷兰同理,甚至于由于不久前阿尔布雷希特率领奥军解放了该地区,当地人可能都无法接受这种异想天开的做法。 而弗兰茨的建议自然是要由他新近饲养海豹宠物的父亲代为上达。他的提议对于皇室甚为不错。 总之,只要能多收税,少花钱就好了,帝国也并不缺一块所谓的飞地。当然他本身对飞地不感冒,只不过政治并不是某个人的喜好就能决定的。 如果这一次战后奥地利没有获得任何实利或者仅有名声的话,民间和贵族阶层是不会答应的。 大多数人不在乎所谓的名声或政治利益,他们更注重划算的利益。比如帝国获得新的领土可以让民众们沉浸在欢乐的喜悦之中,这是一种朴素的爱国热情。 虽然他们并不懂得背后的真正意义,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弗兰茨很明白,当下时节不适合说教,尽情地庆祝才是正确的。 所以在他的运作下皇室所有的商品在一个月内都加紧展开促销活动,不过此种方法对于这个时代人们来说还是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他们并不懂得这是一种商业手段,反而是在城市中造成了混乱。由于皇室牵头,所以其他的商人们也不得不跟上。 奥地利国内的消费在这段时间内暴增,就连一些周边国家的国民也闻声赶来,毕竟喜爱物美价廉的商品属于人类共性,且奥地利人能打胜仗似乎并不容易。 最终人民感觉到了实惠,商人们赚到了钱。 而帝国也在一定程度上减弱了不列颠对欧洲大陆贸易倾销的影响,自身的税收与财政收入等表面数据也变得十分好看起来。 更值得一提的是,前者也是在这次小型经济危机之中唯一坚挺的国家。这让国内国外很多人看到了希望,更多的来自德意志地区的居民也愿意前往奥地利生活。 慕强乃人之本性,一个繁荣强大的国家更令人向往。 第四十六章 前行 普鲁士,波美拉尼亚。 奥托先生组织当地民众们堆砌的石墙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俄国人并没有到来,战争也没有发生,他自己倒是获得了一个“波美拉尼亚防御者”的称号。 当然俾斯麦对别人的想法并不在意,局势并没有向坏的方向发展让他既庆幸亦欣慰,这就足够了。 只不过普鲁士军队在那慕尔糟糕的表现实在是令他失望透顶。他无法理解是多么无能的人指挥才会导致十几万大军败给两万法军,主力还被人堵在城里的局面。 此次出兵卢森堡的行动不但什么都没得到,还出了大丑。这对于普鲁士的国际声望是个不小的损失,最终只能在列日公国的归属问题上让步。 在俾斯麦看来这是普鲁士唯一的收获,奥地利人再次被推到了第一线,直面法国人的威胁。 “利用法奥的矛盾为王国谋取利益是可行的,但那样做毫无疑问会招致邦联内其他国家的反感。不过想要领导德意志早晚都要收拾那些小邦国。这一点似乎并不重要” 奥托先生脑海里正在飞快地思考着,一群劳工将大量的商品搬入了宅邸。 “轻点,轻点!这可是从维也纳淘来的!很贵重的!” 是的,俾斯麦也加入到了去奥地利的淘货大军之中。虽然爱国者的身份让他排斥这个庞大的南部邻居,但却又离不开它的商品。 更何况奥国货在普鲁士销量很紧俏,这一次降价有实力有仓房的容克贵族们都囤积了大量的货物。 他们相信一旦奥地利的促销结束,那些商品就会恢复原价,这样他们就可以赚上一笔了。 俾斯麦决定将这些物品卖掉之后,决定再拿出一部分积蓄去一趟巴黎。好奇心驱使他想见一见世面,近距离目睹世界第一大都市的风采,去看一看卢梭、孟德斯鸠和伏尔泰等智者的故乡 此时以巴黎为代表的法兰西文化依然被世人所追捧。但随着一只蝴蝶使劲儿地扑腾,历史的十字路口发生了一些细微变化。 维也纳和巴黎都是公认的欧洲大陆上唯二的大都市,且单从学术氛围和艺术气息来看,前者是超过后者的。 不过波美拉尼亚的奥托曾作为普鲁士使团中不起眼的一员访问过一次维也纳,这座精美的城市给他留下了复杂的印象。 其壮丽堂皇又不失繁华,却有失一国之都的威严。那些精美绝伦的建筑和飘荡在各处靡靡之音,实在很难让人产生敬畏。 (之前的剧情里,俾斯麦到过维也纳。) 维也纳,美泉宫,弗兰茨对于阿佳妮的暗杀提议不置可否,安德鲁伯爵只是一个小人物,他的生与死对全局几乎没有影响。 外来塔尼亚几乎和内来塔尼亚脱节了,当萨格勒布线和锡比乌线开通之后,它会沦为彻底的国中之国。 (萨格勒布是克罗地亚中心城市,萨格勒布线是环匈牙利南线,北线的布科维纳线已经竣工,剩下的就是东线的锡比乌线。 肯定有人问为啥没有西线,因为西边是奥地利本土。) 弗兰茨审阅了一下关于最近国内商品预售情况的文件,发现啤酒的销量遥遥领先甚至到了可能会威胁到粮食安全的程度。 庆幸的是英国忙着抛售的农产品,最后还是到了自家手中。只不过价格嘛,还不如他们进价所付的花费。 未雨绸缪的弗兰茨还以本国教会的名义购买了一批粮食偷偷运到了爱尔兰岛上,以应对可能爆发的危机。另外教会还在紧锣密鼓地向当地秘密输送宗教人才,此时爱尔兰岛上仅有的一百多座天主教堂,其中已经渗透的就多达100座。 其实这些被派往爱尔兰的神职人员并不清楚自己的具体任务是什么,他们只是被告知要应对可能出现的灾祸。 “因为一个无法确定的预言就牺牲几百上千人数年的时光,这太神圣了。”x33 当然,也只有信徒才能干得出来这种事情。 大多数神甫都觉得预言中所谓的“灾祸”就是贫穷,因为他们大多来自奥地利的富裕地区。虽说穷人遍布世界各地的大街小巷,但是爱尔兰人的贫穷依然超乎他们想象。 “他们没有床,没有被子,只有稻草,那些房屋比马厩还要简陋。那些发酸的土豆在我们的国家只配喂猪,那些草籽和树皮混在一起的湖湖,让我的嗓子像被刀割一样疼” “很难想象一个民族居然可以如此顽强且卑微地活着” “这是一片文化的沙漠,几乎没有人识字,他们说自己信仰上帝,但是却不知道圣经的内容” “爱尔兰人没有土地,几乎所有的土地都属于外来者和他们的仆人” “这里的人整天都在睡觉但和英国人说的不同,他们并不懒惰,只是为了生存而不得不节省能量” 这便是第一批到达爱尔兰的奥地利教士们的感受。这些神职人员得到了“好心人”的馈赠,但他们不太清楚自己该怎么做。 有人选择将粮食卖掉,拿赚来的钱在教区兴建学校,因为他相信知识就是力量,学习才能致富。 有人则从地主手中购买土地,然后分给爱尔兰人去耕种,只收取少量地租以维持教堂开销。 很快他们就遇到了难题,那就是引起了一部分英国人的警觉,甚至还有人因此制造并散布谣言。 “那些天主教徒正在用土地收买爱尔兰人,他们想要杀光我们(新教徒/英国国教教徒)。” 历史上这种谣言在美国流行过数次,每一次都能造成大面积的人道危机。 最后那些神父为了保住教堂不得不又将土地还给了英国地主,这才将此事压下。 当然也有人意识到购买土地和置办学校过于麻烦,很难让普通信徒感受到“上帝的仁慈”。这群施恩派的解决方法是直接将粮食做成圣餐,给所有来参加礼拜的信徒发放。 为了避免珍贵的食物因长时间搁置而腐烂掉,一些心思缜密的神甫干脆直接带着圣餐去村里发放。x33 在短时间内教堂变得热闹起来了,甚至很多穿着得体的人也赶来分圣餐。 也让教士们对自己的传教效果感到较为满意,但很快随着圣餐发放的结束,教堂里再次充满了穷人。他们的一切努力似乎都白费了。 有些教士则反其道而行之,既然囤积粮食乃应对灾祸最有效的办法,那么何不照办呢? 行动派们说干立马就干,组织人员开始在教堂下面挖地窖,将粮食储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这些人过得异常清苦,被同行们称为守财奴。 当然也存在着不少过不惯清苦生活的“体面绅士”离开本国后由于缺乏监督和管控变得肆意妄为起来,贪婪并沉迷享受的他们不仅将变卖粮食当成了一种敛财的生意,甚至还和英国人搭上了线,出卖奥地利教会的情报。 当然后来因为并没从他们那里套出有价值的信息,英国方面也再懒得搭理这些没骨气、没价值的家伙们。 第四十七章 序曲 1843年2月,春天的序曲。 满载着一箱箱散发着臭气货物的风帆商船在伦敦港登陆。等候着预定它们的商人见状忍不住破口大骂,“该死的!这些臭烘烘的东西你们打算让我卖给谁?” 船长擦了擦溅到自己脸上的口水,拿出一支烟斗吸了一口。呼出的烟圈立刻呛得对方咳嗽连连。 “那不关我的事。我千里迢迢从美国老那里将这些货物运到你手上可不是为了听你这句牢骚的。” “你说什么!?”商人大声质问道。 “听着,你们的私事我没有兴趣和闲心干涉,但定下的契约不能抵赖,按货交钱乃天经地义。”船长一字一句地郑重说道。 “马上带着你那些散发着臭气的东西从这里消失!一个便士你都休想拿走!否则有你好受的!”对方叫嚣着。 “你难道想赖账?你们的契约可是获得美利坚和不列颠美共同承认的。”从事远洋贸易商品运输的船长可是身经百战,见得多了。 这些商人们的货物一旦卖不出去便故意找借口刁难,想方设法地抵赖或拒收,这样一来就能减少他们自己的损失。 但是船长干这一行已经很多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对身后使了一个眼色后,几个水手迅速围了上去,将那名商人挤在中间。 这时后者也发现情况不对,欺软怕硬的他连忙大叫,“你们想要干什么!我背后的势力可是你们得罪不起的。” 话音刚落,就被身手敏捷的船长掏出一把锥子抵在喉咙上。 “我没工夫和你废话,听好了,就两个选择,要么给钱,要么让你朋友收尸。” “你赢了!你这天杀的吸血鬼!” 商人一边哆哆嗦嗦地掏支票,一边咒骂,而刚刚成功恐吓住对方的船长则是一脸澹然。 “英格兰银行、罗斯柴尔德银行都可以,不过要是支票,您恐怕还得和我们走一趟” 看着烈日下堆积如山散发着臭气的谷物,坐在码头的商人有些欲哭无泪。 本来自己拥有数家工厂,但当听说欧陆可能会发生大规模战争,囤积粮食一定能赚钱,连忙卖家产甚至还从亲戚朋友手中借了不少款,最终从大洋彼岸购入大批农产品。 然而传闻中的全面战争并没有降临且欧洲大陆还喜迎丰收,判断错误的他只能吞下苦果,低价处理囤积物。 毕竟距离还钱的日期越来越近,如果到时失约,那么产生的利息就能将他一辈子压得抬不起头。 但如今,发霉变味的谷物欧洲人是不会有兴趣的,英国人更不可能买账,看来只有卖到爱尔兰去 当时爱尔兰人在盎格鲁撒克逊人眼中不属于欧洲人,甚至连白人都不是;只是和白人长相比较相似而已,就像美洲原住民印第安人和人之间的区别。 之前一位来自英伦的商人正想尽一切办法压低谷物的收购价格,而另一方的美利坚商人则想尽一切办法把他手上囤积的劣质同类商品卖出去。 最终他们达成了交易,英国人拿到了想要的价格,美国人则可以将积压的库存清理掉。 波士顿港一箱带有致命病菌的谷物将从这里发往大不列颠,辗转之后又被送到了爱尔兰,并且将在几年后引发一场致使数百万人丧命的巨大灾难。 维也纳,美泉宫, 从十六世纪起烟草便传入了欧洲,不过最初它的用途并不是用来享乐,而是治疗头痛。 后来人们发现它不只可以用于医治头痛,还有提神和抑制其它疼痛症的作用。英国医生们将其视为包治百病的神药,就和几百年之后的鸦片酊一样。 1843年的今天,法兰西将纸卷烟带到了市面上,不过这种产品并没有造成轰动效应,相反还让对它寄予厚望的这家公司在几年之后就倒闭了。 此种烟最初的目标用户和腕表一样都是女性,因为当时的男性更为喜爱烟斗,这样可以彰显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但很可惜当时的女性中吸烟的人数不多。其实不只是女性,就连男性吸烟的比例也很低。 不过前者同样会使用高档烟斗来显现出自己的魅力,然而这个时代就和高跟鞋一样通常只会受到妓女的青睐。x33 弗兰茨命人作了一番调查,由于某个传闻,帝国首都的公共场合明令禁止吸烟,似乎只有波西米亚和北意大利地区对烟草的需求量较大,应该和当地人相对富裕的生活有关。 德意志地区的烟草消费前景也不理想,法兰西的市场行情倒是不错,只是门槛太高,恐难以进入。 其实西欧地区的西班牙与荷兰还有葡萄牙都是烟草消费的大户,不过上述国家除了荷兰以外,都是奥地利难以涉足的区域。 墨西哥和美国的烟草消费量倒是不低,只不过两国都属于原料产地,且又不讲武德。 所以弗兰茨的烟草计划只能向后推迟了,想要改变局势的破局之点已经掌握了,还欠缺是一个好的时机。 顺带提一句,军方对这种携带和使用都十分简单的香烟钟爱有加。毕竟行军打仗时普通士兵揣一个大烟斗不太方便。 “弗兰茨,你觉得我训练一群海豹如何?”弗里德里希大公说道。 “得看用意了,如果是顶球肯定不合适。”他第一眼就联想到了海豹突击队,然而那并不是指训练有素的动物,而是陆战队员。 “当然不是,我准备让它们充当信使。毕竟海上通讯实在太不方便了。尤其是舰队之间” “所以海战最忌分兵嘛。而且你有没有想过,即使训练成功,它们在茫茫大海中捕捉到舰队踪影的几率有多少?万一路上遇到了鲨鱼、虎鲸之类的勐兽怎么办? 训练海豹,你还不如训练些海豚、虎鲸之类的。智商同样不低,且与人亲近,容易训练。” 弗兰茨本身并不看好这个项目,他知道这个难题最后只能靠无线电来解决。 “哈哈,不要小瞧这玩意,它也很勐啊!”弗里德里希说着被一只体重超过80公斤的海豹撞倒在地,蹭到他身上勐扇。 弗里德里希也不是很遭动物待见,而且这家伙还没有成长完毕的身材面对海豹这种海洋“巨兽”实在毫无还手之力。 弗兰茨丢了一条鱼给海豹,勐兽立刻化身萌兽,跑到一旁的树荫下休息去了。 “我觉得你还是继续研究你的一锤子买卖比较好。虽然我觉得战列舰是人类海军研究的错误方向,但此时似乎并没有更好的选择。我之前提议的火箭快艇怎么样?” 弗里德里希抹了两把脸后说道。 “怎么样?挺好!如果巴巴里海盗还存在,你一定能成为大英雄。但是这种小船的防护力太低,而火箭的射程又不足,需要抵近射击。 火力足够可以轻易击沉小船,像是巴巴里海盗那个喜欢跳帮肉搏的特点。我猜你每次都能将人炸上天。x33 但是战列舰完全不同,对方只需要发射葡萄弹就能把你船上的人一扫而光。如果被高爆弹直接命中船体或者是弹药仓,那就可以观赏烟花表演了。 而那些火箭弹可能对于步兵和小船杀伤力不错,但是对于战列舰说来远没有你想象中那样的威慑力。” 弗兰茨沉思片刻后道。 “你的意思是,杀伤力不足,容错率太低,对吧?” 第四十八章 头号暴徒 的里雅斯特,帝国第二造船厂内,此时的外面春意盎然大地回暖,而这里正在秘密建造一艘当世最大的铁甲舰,其重量预计会超过7000吨。比如今最大的风帆战列舰还要重上近2000吨。 历史上直到1852年,才迎来了第一艘突破6000吨级大关的铁甲舰。那是联合王国引以为傲的“威灵顿”号-当时海洋上的霸主。 而弗里德里希的目标一直都是超越英法。为了扭转数量上的巨大劣势,他需要一批能给对手带来巨大威胁的主力舰。 本来制造7000吨级的战列舰的风险不小,既有技术难度也面临着其它方面挑战。 但由于数年来奥地利在炼钢技术层面的突飞勐进让这种超大型战舰的建造完成了从图纸作业到最终下水的重大突破。 其实这位年轻的海军元帅还没有真正意识到他的军舰还能造得更大更重,甚至超过一万吨都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 但实际上鉴于当下钢材质量尚未达标,万吨巨舰根本无法挖掘并发挥出其全部的潜能与优势。而此时的火箭威力又不足,小船扛大炮的策略同样不能奏效。 既然受以上限制,那就索性建造一艘7000吨大舰,驱使英国人提前拉开海军竞赛的序幕,看对方如何落子。 想归想,该舰完工可能要花费6-7年时间;毕竟前人从未踏足如此吨位的铁甲舰。这艘船的价格预计大概将超过600万弗罗林,为普通战列舰的五倍;全舰长度为85米,宽20米,高6米。 内部结构与后世的“定远舰”类似,不过动力系统上采用了新式的蒸汽轮机,马力可以达到15000匹以上,是后者的两倍,航速约为21节。仅在速度这一项上可以吊打当今世界上任何一艘战舰,这一纪录未来数十年内可能很难被打破。 不过也存在不小的缺陷,其火力和防御上的设计就要比定远舰差多了。主要原因是现下火炮和装甲方面的科技还十分落后。 此外在弗兰茨的强烈要求下,该船还复刻了撞角这种古代战舰才会使用的装备。 此外弗里德里希在弗兰茨的一再建议下,也开启了水雷和鱼雷方面的探索研究。这两种武器的科技门槛并不算高,但是威力却十分巨大。 弗兰茨虽然知道这些武器的发展趋势,但在具体应用方面还得靠专业人士研究。x33 和以干海盗劫掠起家的盎格鲁撒克逊人展开真刀真枪的海上搏杀仅存在于理想之中。即使你想当宋襄公,不代表对方会顺着你的思路走。 战争便是将人类的一切道德底线归零,在这种暴力表现的最高形式中仁慈也仅仅是一种手段而已。 随着帝国工业不断拓展,橡胶危机已经从之前的一年一次变成了半年一次。每年工厂只能保障几个月开工,因为原料会被很快消耗殆尽。 巴西人的承诺就像他们的工业发展一样完全不靠谱,橡胶缺口像破裂的伤口一样很难堵住溢出的血。 而且他们似乎拿那个“头号暴徒”毫无办法,加里波第非但没有被巴西人击溃,反而越挫越勇。 “意大利武德三斗,加里波第独占五斗,天下人倒欠两斗。”——某位书友的评论。 加里波第曾经是马志尼的追随者,加入过烧炭党,参加过萨瓦远征,更被奥军追逐过。 但他在南美的经历堪称传奇,为了躲避奥地利的追捕,加里波第和一些意大利侨民逃到了巴西。 很快他们就被法拉波斯人的精神所感动,一同加入到了这场轰轰烈烈的起义之中。 (“法拉波斯”起义,1835—1846年巴西南里约格朗德共和主义者的起义,因巴西南部的共和主义者被人称为“法拉波斯”意为“穷汉”而得名。) 这位传奇人物曾经在河口带着十二名士兵和他的印欧混血儿妻子,击退了兵力是他们十倍的政府军舰队。 也曾于五天之内拿下七座要塞,更是在一场战斗中打死过11个敌人。巴西政府曾经悬赏一万克罗塞鲁,但是接下生意的赏金猎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 (克罗塞鲁——当时巴西货币。) 还有一次加里波第的船在战斗中耗光了所有的炮弹,面对巴西战舰,他选择主动靠了过去。双方刚一接触就打空了枪里的子弹。 正在交战的两方换弹的时候,加里波第拎起一只板斧借助绳索的力量直接荡到了对面。 在他的感召下,己方船员们一个接一个地跳帮敌舰。接下来的战斗里,一个抡着板斧的英雄好汉在巴西战船上大杀四方,如鬼神般令人敬畏。 最危险的一次是在一家酒馆里,五名枪手包围了加里波第和他的妻子,可最后人们只在那里发现了一地狼藉。 不久之后夫妻二人又重新出现在了战场之上。没人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却坐实了“头号暴徒”的名字。 但实际上这位”头号暴徒”的活跃,并没有能从根本上扭转双方的态势,巴西政府的军力依然强大。 再加上奥地利的贷款,大量的士兵被征召并不断地送往前线,顺带着还有从前者本土运来的一箱又一箱的武器。 反观叛军占领的地方既没有出海口,工业也贵乏,地形复杂,环境恶劣,就连农业也很难自给自足;外加战争的破坏,哪怕此时连战连胜,他们也没能力满足所有人温饱的需求。 当然如果是据险而守的话,叛军再撑上几年不成问题。但卡纳巴罗将军已经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他想要在平原上和政府军进行决战。 不过这不是唯一的因素,归根结底还是补给不足。随着叛军占领的区域越来越多,加入其队伍的法比波斯也越来越多。 这些穷人与其认为是来解放全巴西的,不如说是来蹭口饭的。仅仅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叛军的规模从最初的三千人,到五千,再到一万,如今已达五万人。 这些法比波斯的家人加起来意味着几十万张嘴。同样还有那些占领区的人民也不能不管,因此粮食的消耗已经到了一个可怕的境地。 更雪上加霜的是叛军的高层几乎都属于大庄园主和商人阶层,他们要求严格按照自由贸易的原则,实施“公平买卖”。 粮食的定价权掌握在这批上层手中,士兵们的军饷原来够一家人吃三个月,但现在只够吃一个星期。一面是不断增发的自由货币,另一面是疯狂上涨的粮食价格。 最后士兵们惊奇地发现,起义之前他们吃不饱,起义之后还是吃不饱。可军人们饭都吃不饱怎么打仗? 那些为了吃饱饭而选择加入的法比波斯们,既然可以参加叛军,同样也可以投靠政府军。而杀死战友携枪叛逃的事情更是屡见不鲜。 卡纳巴罗将军只是个军人,他只知道不让手下士兵吃饭不行,没有武器也不行。于是乎,卡纳巴罗拒绝了加里波第继续在卡桑丛林打游击的建议,决定采取军事冒险的策略。 x33 第四十九章 白人的鬼话 巴西,拉古纳城。 城防司令维拉特阿斯上校正在司令部内和即将讨伐叛军的朗格·福特将军把酒言欢。高枕无忧的二人认为叛军虽然号称五万,但是却分散在各地。 而且从去年十月份开始,经常有叛军成批成批投降,按照马斯特拉斯将军的估计,这是应该撑不了多久的迹象。x33 更可笑的是叛军的卡纳巴罗声称要用4000人拿下拉古纳城。要知道此时城内有将近五万部队,巴西政府军三分之一的兵力汇聚于此,没有理由会被攻克。 然而朗格·福特将军的两万部队轻敌冒进深入卡桑丛林,被叛军的4000远征军轻易击败。 之后这场战争的策划者马斯特拉斯将军害怕受到惩罚,直接成了叛军领袖。负责驻守拉古纳城的维拉特阿斯上校几经思考之后,决定携款逃往法国。 卡纳巴罗顺利地占领了富庶的拉古纳城,士兵们获得了补给,看起来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前进。 但很可惜以马斯特拉斯为首的投降派领袖们瓜分了拉古纳附近的土地,用法比波斯们的努力不过是帮他们更快地完成了土地兼并而已。 至于废除奴隶制他们是举双手赞成的,因为维护费用太高了。同样的工作交给劳工做显然更加廉价,还少了很多责任。 同时由于所谓自由市场的存在,这些手握巨量资本的家伙充分体验了一把什么叫人口红利的好处。 法比波斯的军人们未能得到喘息之机,由于物价飞涨,他们不得不到种植园中工作才能湖口。 而且走出丛林的法比波斯,意味着丧失了他们游击战策略的优势,转而要保卫高层们居住的城市。 由于缺乏重火力,叛军们大多数时候只能被动挨打。出城野战和寻死无异,而躲在城里也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 哪怕是头号暴徒加里波第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他可以趁着夜色和自己的手下们去偷偷炸毁一部分对方火炮,但这种方法不可能每次都成功。 拉古纳城被围困,卡纳巴罗许诺援军迟迟没有赶来,加里波第已经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 他将自己的妻子安妮达和他的儿子送出了城。加里波第是个理想主义者,他可以为了自己的理想献身,但不想自己的妻子和刚出世的儿子和自己一样。 安妮达离开之后,加里波第已经做好了和这座城市共存亡的准备,与他一样的法比波斯也不少。 但那些高层可不想和法比波斯一样化作历史的尘埃,他们贿赂了巴西国王佩德罗二世赦免了他们的罪行。 原本就处境困难的法比波斯们此刻又面对腹背受敌的窘境。大庄园主的亲信们打开了城门,巴西政府军蜂拥而入,到处追杀还在顽抗的法比波斯们。 血腥的巷战持续了整整四个小时,加里波第和一群意大利侨民躲在城中的秘密军火库中做着最后的抵抗。 由于到处都是街垒,政府军的大炮送不进来,双方就这样相持着直到傍晚。 法比波斯和政府军的尸体交叠在一起,铺满了整个院子,大宅之内这位勐汉点起了一根雪茄。 那是卡纳巴罗将军在出征前送给他的,说是等战争胜利了那天再抽。不过加里波第自己觉得是等不到那一天了,他的最后一名同伴刚刚在他面前断了气。 而加里波第也已经没有力气了,身上到处都是血,有敌人的,有自己的,还有战友的。他不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受伤,伤势又有多严重,因为那都不重要了。 加里波第身后靠着一桶黑火药,这是他最后的依凭。x33 “出来投降吧!已经没有人会来救你们了!意大利杂碎,只要你们肯在圣保罗大教堂的耶稣像前做忏悔,承认是那些法比波斯蛊惑了你们。我们可以既往不咎将你们送到奥地利去!” 维拉特阿斯上校还是很佩服这位头号暴徒的,如果能让这位杀人狂魔在圣保罗大教堂做忏悔,自己一定能名声大噪。到时候别说是个将军,就是元帅自己也当得。 “有本事你就进来,我们详谈。”加里波第说着自己都笑了,只不过却牵动了伤势随即咳出血来。 “该死的暴徒,死到临头还想玩花样!”维拉特阿斯上校还是很惜命的,“把那门奥地利炮推来,让他去见上帝!” 加里波第长出了一口气嘴角带着微笑,似乎是在回味自己的一生。这时地板突然动了一下,他连忙抓起枪。 可接下来的一幕让他这个硬汉的眼眶湿润了,探出头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妻子印第安姑娘阿达尼·里贝里奥(结婚之后随夫姓)。 阿达尼·里贝里奥是一位非常勇敢的姑娘,她十五岁嫁给加里波第,之后便随着他南征北战。 有一次战斗十分凶险,加里波第的船受到两艘巴西战舰的围攻。 (所谓的巴西战舰,通常来说是只装备1-2门炮,额定10~20人。) 炮弹数次落在船边,吓得一些水手都躲进了船舱里。对方见加里波第一方人少,准备发动跳帮战。x33 这时候是阿达尼将那些胆小鬼从船舱里赶了出来,之后又身先士卒杀败了巴西海军。 在陆地上她是一位出色的侦察兵和情报员,总是在丈夫的军队前面充当眼睛和耳朵,在关键的时刻将重要信息送出。 在丛林和溪流间她又是一位出色的猎手,总是能将敌方的侦察兵击杀,让对手失去眼睛和耳朵。 此时夫妻二人四目相对,加里波第有些不知所措。 “你怎么又回来了?” “来救你。”阿达尼回答道。 加里波第用手胡乱抹着自己脸上那汗、血、泪的混合物,这让眼睛更难受了,泪水止不住地流出。 “哭什么哭,还不快跑!”她焦急地骂道。 “哦。”他随即钻入了地道。 “雪茄给我!” 加里波第将自己的“胜利雪茄”递给了妻子,后者再次探出头去将雪茄丢到了引线上,随即便发出了“呲呲”的响声。 二人沿着地道快速爬行,很快就发现了光亮。原来这条地道连着一间酒窖,而酒窖里有一条密道直通城外,这件事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这地道你怎么发现的?” “我挖的!” “那你什么时候开始挖的?” “刚进城我就开始挖了,趁着每天你和那些大人物们烂醉如泥的时候挖的。” “你为什么会挖这条密道?难道你早知道会有今天这种局面?” “我们印第安人如果完全相信你们这些白人的鬼话早都灭绝了!” 第五十章 灾疫扩散(上) 鲍比·史塔克十分庆幸他能将那些受诅咒的土豆卖出去,否则他就要和自己的邻居们一样为了债务违约而苦恼了。 因为那些放款的银行家们可不会在乎天灾人祸的影响,如果你交不起违约金,那作为抵押的房子和土地就将不再属于你。 在当下的美利坚借钱种地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很多农场主都背着债务,毕竟此时美国土地的价格较为便宜,但是其开发的费用却贵得惊人。 正如史蒂文所言,仅仅是几个月的时间,马铃薯晚疫病便传遍了整个俄亥俄州。 所有的土豆,无论是收获的,还是在庄稼地里的,全都以一坨坨像肥皂一样的粘稠固体呈现在眼前,恶臭弥漫在空气之中,飘向周围的农田。 起先它们的叶片上仅仅是出现一些不规则的斑点,但用不了多久,病斑就会迅速扩大,让整个病株呈水渍状,然后出现白霉或褐霉。 一旦赶上雨季发病速度会更快,甚至一到两天就能毁灭一大片土地。 田地里到处都是抱着侥幸心理的农民,他们希望可以找到没有被感染的马铃薯。但这无疑是徒劳的,天灾来得是如此突然且剧烈。 哭泣的农民并没有引来上天的怜悯,引来的只有周围种植其他作物的农场主们的嘲笑和银行家们对失败者的鄙视。 毕竟土豆歉收,其它作物就能卖到一个更好的价格。而在银行家眼里那些遭受到突如其来打击的农民不过是投资未果的数字而已。 这些胆小怕事的家伙居然没有承担失败的勇气,真是一群没用的废物。 俄亥俄州的惨剧并没有引起华盛顿方面的重视,当时的主流经济思想是自由贸易,政府应当减少干预。 而当地的政府报告也是以极其轻描澹写的描述而了事:”大批农民投资失败,造成了大面积的土地浪费云云作为。” 约翰·泰勒是一个讲究效率的领导者,他无法接受那些农民对于美利坚土地的浪费。 于是乎美国政府非但没有出台救济政策,反而是对那些遭灾的农场处以罚款,因为他们浪费了上天赐予阿美利卡宝贵的资源,在原本应该种植农作物的土地上,耕种了一些没有价值的商品。 再有就是造成了美国土豆的产量进一步下降,同时也改变了其农作物种植的结构;使得马铃薯的种植面积不到法兰西的二分之一,不到奥地利三分之一,仅仅比德意志地区的四分之一多一点。 对于美国来说这些破产的农民也不是完全没有利用价值。他们可以进入工厂,或者是去大西部开发新的土地。 比方说此时英美竞争激烈的俄勒冈,不列颠虽强,但美利坚却有对方不具备的优势-人力。 自1842年俄勒冈小路成为进入该地区的主干道之后,成千上万的美国人将从此迁移至该地区。 反观英国人连足够有效控制该地区的殖民者都凑不齐,所以他们实际上只能处于一种战略收缩的状态。 但即便是这样也摆脱不了美国人的蚕食,约翰·泰勒的计划可谓是十分成功。 不过也并不是一帆风顺,比如阿比农大屠杀;13名白人不慎闯入了印第安人的领土,并且将其圣树砍伐导致双方爆发严重冲突。 最后这十三名“勇士”不幸在殖民地全部遇难,得知消息后的约翰·泰勒当即在白宫为其致悼词,并且发誓要向野蛮的印第安人发起报复。 1840~1860年间在俄勒冈大约有360名移民死于美洲原住民之手。而仅在1830~1840年间俄勒冈当地的印第安人数量便减少了十万人。 当然美国人也没放弃过对于加利福尼亚地区的渗透,只不过被新上任的奥国驻该地区的执政官用一种最原始最血腥的方式化解了而已。 迄今为止在加利福尼亚被杀害的美国人数量已经超过三千人,只不过表面上双方都不承认这个事实而已。 其实弗兰茨并不怎么赞同这种做法,但是它无疑十分有效且廉价。可这种悬红的方式奥地利一方能用,美国一方也能用,甚至墨西哥人也可以用。 一旦开启了这道地狱之门就再难关闭了。 当然引进美利坚移民共同开发加利福尼亚也可以列入考虑范围内,毕竟化敌为友是理论上最明智的方法,而且此时加利福尼亚地区最缺的就是劳动力。 但血淋淋的历史经验和教训告诉我们,这种行为无异于引狼入室,不值得冒这个风险。 此时北美大陆虽然盘踞着四股势力,但英国人的重心已经向亚洲转移,志不在此,所以还是三分天下的局面。 理论上法国人实力最强,无论军队素质,还是国力都不是其余两国能相提并论的。但是它毕竟是欧陆国家,而且被不列颠和其它欧陆大国处处掣肘,无法发挥全力。 美国虽然人多地广,但组织效率低下,仅凭一个约翰·泰勒也无力回天。不过即便如此,其依然是北美最具潜力也最具威胁的国家。 毕竟历史上美利坚就是在打通两洋之后慢慢积累成世界霸主的,只不过这一世没那么轻松而已。 墨西哥一直在弗兰茨的特别关照下茁壮成长,但俗话说得好。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塔桑·安纳和墨西哥城的高层都不是什么雄才大略的人物,刚刚安定了没几天就开始了没羞没臊的享受。 精英阶级集体叛国,这在墨西哥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这些人奥地利可以收买,法兰西也可以收买,同样美利坚和不列颠也可以照葫芦画瓢。 只不过如今当政的塔桑·安纳派系与奥地利一方交好而已,但这也挡不住部分军阀对于加利福尼亚地区的垂涎。 于是乎便总是有一些不自量力的人,觉得自己才是黄金真正的主人。 虽然奥地利帝国一方在加利福尼亚只有一万多部队,但依然不是墨西哥那些杂牌军能相提并论的。 战斗血腥而残酷,但同时也是荒诞和乏味的。 平原地区打着美军旗号的墨西哥军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勐烈袭击。那些惊慌失措的军人习惯性投降,但他们并没有被当做墨西哥人对待,而是入侵者。 战俘们被派到矿山,荒地进行着最危险,最艰苦的劳作。 执政官约翰·西纳觉得自己离弗兰茨大公制定的目标又进了一步。 第五十一章 灾疫扩散(下) 美国,华盛顿。 就在约翰·泰勒总统决定对那些浪费美利坚富饶土地的败类施以制裁的时候,马铃薯晚疫病病菌已经扩散到周边的省份。 之后的几个月里病菌像瘟疫一般席卷了整个美国,好在这里的人不以土豆为主食,遭受损失的只有一部分人。 其实只要不是将鸡蛋都放进一个篮子里的那种赌徒式种植,大多不至于活不下去。 最终约翰·泰勒的这条总统令让他名誉扫地,成为了日后对手攻击他的把柄之一。 而早就预言了这一切的史蒂文先生,在灾害性的马铃薯晚疫病来临之前被人当成疯子,灾害性的马铃薯晚疫病过后又被当成了巫师。 (在西方传统文化中认为巫师是邪恶的。) 史蒂文·西皮尔一家的窗户被人砸烂,两个孩子上学被人丢牛粪,他自己也被两个醉汉暴打了一顿,甚至还有人闯进他的家里来放火。 “珍娜,我想卖了房子到西部去。”史蒂文想了很久说道。 “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珍娜眼眶含泪,她显然并不想离开此时的家园去西部。 说到美国西部,很多人的脑海中会浮现出壮阔、优美、苍凉的景色。黄沙隔壁中一株刺沙蓬随风滚过,皮靴、马刺、头顶牛仔帽,一言不合便使用美式居合。x33 (刺沙蓬就是风滚草,就是经常出现在牛仔片里那种黄色的球形枯草。) 一群人兴高采烈地驾着大篷车,一旁是金发美女,另一边双管猎枪用来击毙随时出现的印第安人。 肥沃的土地到处是黄金,哪怕不挖黄金,种粮,养牛也能成为超级大富翁。每天除了喝酒、打架,就是看踢腿舞。 如果你这样想,那美国两百多年来的美化宣传就没白费。 实际上去西部讨生活并不容易,通常要花费数月在山脉、沙漠等艰苦的环境中穿行。 路途中水源和食物都是重中之重,想要安稳地到达西部,仅有这些还是不够的,你还需要重金聘请向导。 当然前提是这位向导有真才实学,并且和强盗没有勾结。 勐兽、响尾蛇、酷热、沙暴、龙卷风都是十分常见的,但想要到达西部就不得不面对这些。 之后便是定居选址,你需要避开印第安人,强盗土匪常出没的区域,以及可能会发生自然灾害的地方。 开垦土地同样是一项累人的工作,为了完成这项工作累死自己一半的牲畜是常有的事情。 但不得不承认美国的土地确实富饶,只要种子撒下去很难不丰收,除非遇上特别极端的灾害,否则一定能填补亏空。 不过此时的美国西部要比历史上凶险得多,法国人、墨西哥人、印第安人、奥地利雇佣的赏金猎人,以及大平原的强盗们都是十分危险的存在。 书归正传。 史蒂文抚摸着妻子的长发温柔地说道。 “鲍比解雇了我,而且这里的人们也讨厌我,没有工作就没法养活你们。到西部去,我们还有机会。” 珍娜将自己的项链解下,那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 “你做什么?这可是你母亲的遗物!”史蒂文有些惊讶地问道。 “买两把枪,我们路上会用到。”珍娜眼神坚定地说道。 史蒂文叹了口气,他知道争执下去没有意义,而且他们确实需要武器来保护自己。 “早点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晚安,亲爱的。” “晚安” 爱尔兰,皇后村。 斯卡哈·詹宁斯正带着自己的两个弟弟米奇和汤米,以及家里那条老狗在村外游荡,她希望能多捡一些柴火。 这样就能抵御严寒了,毕竟她最小妹妹艾琳才一岁。 不过斯卡哈没什么收获,两个弟弟也一直忙着打闹,老狗胡克倒是抓到了一只倒霉的田鼠,看来今天晚上可以加餐了。 她的大哥帕特里特总是不干正事儿,最喜欢参加的便是“酒会”。 “酒会”其实并不是喝酒的地方,也没有酒。他们是一种秘密结社,英国人口中的非法组织。 但几乎每个爱尔兰的家庭都有成员或多或少参加过,这在她们这种乡巴老之间并不是什么秘密。 其实绝大多数爱尔兰人都希望能终结英国人的殖民统治,但是他们的力量实在太过弱小。 老人们相信知识就是力量,所以选出一些“可能会有出息”的人去读书。但有些读过书的人知道英国有多么强大之后,却反过来劝爱尔兰人不要反抗,甚至帮着英国人来残害自己的同胞。 斯卡哈的父亲非常反对她大哥参加酒会,因为这样不但会耽误农活,甚至还可能会陷入到危险的政治之中。 斯卡哈的父亲很害怕政治,称政治便是“导致深夜更加黑暗的元凶”。她对于父亲和大哥的争吵不感兴趣,最近让她最感兴趣的便是最近几年新来的神父们。 这些神父虽然来自数个不同的国家,但是却可以用同一种语言交流。而且就像土拨鼠一样,每天不是挖地窖,就是挖地道,还把收到的捐赠统统囤积了起来。 当然村民们的捐赠并没有那么多,毕竟爱尔兰的农民们大多数自己都吃不饱,而地主们大多不是爱尔兰人,就算是信仰的也是新教。 这些教堂通常只能收到土豆和野菜,斯卡哈还记得新来的本堂神父第一次和孩子们喝菜籽汤的情景。 汤刚一入口神父的眼睛便瞪得熘圆,四下张望还以为是孩子们在整蛊他。但看到小孩子们都将汤咽进肚子里之后,神父深吸一口气开始喝汤,不知重复了几次他终于露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大家。 而定期出现的神秘捐赠人会直接捐英镑或者是小麦,这些也是教堂里圣餐的来源。当然附近的村民们都不愿意让小孩子去教堂领圣餐,因为吃过了白面包之后就会觉得自己家里的食物无法下咽了。 起初这些奇怪的神父们没来之前,圣餐只能一年领一次。他们来了之后变成了一周一次,后来在村民们的建议下改成了一月一次。 这些神父非常喜欢打听这里的情况,还会到处走访画地图,甚至是打探英国人的情况。 斯卡哈觉得他们是一群间谍,所以在忏悔的时候偷偷问神父,但被对方否认了。 她的大哥帕特里特否认了这一点,因为神父们打听的都是一些风土人情,以及英国人的喜好和政策。 组织里的很多人都找过这些神父,表示自己为推翻英国统治而战,之后无论哪个天主教国家统治爱尔兰都行。 但这些神父的口径都很一致,那就是他们来只是为了拯救世人,而非挑起战端。 其实这些神父说的不是假话,因为这都是弗兰茨授意,他不想也不需要这些神父知道得太多。 第五十二章 波尔多液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已经尝试通过秘密的私人渠道提醒伦敦方面让其注意到马铃薯晚疫病的可怕了,但后者疑似毫无反应,前者又不能公开自己的身份,所以只得听天由命了。 此外解决这次饥荒也可以从根源上入手。防治这种病菌的方式无外乎两种:一为选用优良署种,一为农药防治。 不过上述两个法子想要真正落实下去也存在着不小的麻烦;第一,奥国境内并没有出现马铃薯晚疫病,换个角度讲,至少现在还没传播到这里。 至于购买毒株主动感染这种作死举动只要脑袋还没有坏掉是不会去做的。同样将那些带有马铃薯晚疫病的毒株带到国内研究也并不可行,因为这个国家一年四季都有雨。 一旦病菌进入大气循环很容易就能传播到帝国各地,而且引发农业危机当不在话下。不但会让别国赚得盆满钵满,本国更有可能因为经济和社会危机而陷入持续的混乱局面中。 至于农药,这时候欧洲人就会用除虫菊制成的粉末防治虫害。没错!就是现代最牛逼的天然除虫药,欧洲人十九世纪就开始用了。 不过由于制取麻烦,并没有普及,反倒是后来又发现刚容易制取的化学制剂,才开始大规模使用农药的历史,然后兜兜转转一百多年后终于发现还是天然类型的同类产品好。 但是现下针对霉菌的农药发展就很落后了。 这帮人只会用烟草和石灰混合然后在农田里点燃,至于效果究竟如何完全看天意。弗兰茨知道东方古代是用硫磺的,然而对于预防马铃薯晚疫病究竟有没有效果,这就不知道了。 为此,弗兰茨曾尝试求助于皇家科学会,不过哪怕是聚集在那里的天才们也一筹莫展,无从下手。 前文说了将这种病菌带回国内是万万不可能的,因为决不容忽视其风险,且对于帝国来说得不偿失完全没有必要。 弗兰茨不得不反其道而行之,令属下和相关人员从欧亚各地收集良种,再派专人运往爱尔兰看看是否会感染马铃薯晚疫病。x33 这虽然是一种后知后觉的方法,但也不失为一种没有办法的办法。 另外弗兰茨倒是对初中化学课上学过一种简单的农药配制手法记忆犹新,其在后来听人吹嘘葡萄酒的时候也提起过。 没错,就是“波尔多液”。这种农药所需材料和化学公式是,硫酸铜+生石灰+水,虽说具体比例忘了,但多加水准没错。 想明白后,弗兰茨立刻来到自己的实验室,将一些白色晶体(无水硫酸铜)和白色粉末(生石灰)倒入装满水的容器之中,之后再用玻璃棒搅拌。 很快晶体与粉末都消失了,而本来清澈透明的液体居然变成了蓝色。不过调制完成之后,他发现了一个问题,小妹玛利亚不知道什么时候正咬着手指注视着自己手中那瓶蓝色的液体。 很明显她是把误认成蓝色的饮料了,此举让弗兰茨哭笑不得。 “那个该死的波尔多不是说自己的防守和天堑一样吗?怎么连个小孩子都能轻而易举地突破进来?” 其实波尔多上校也觉得很冤枉,如果来客属其它身份,他一定能拦得住,但来的是个公主,那就无能为力了。 不久后,波尔多上校的眼神观察到了向这边走来的正在找小公主的索菲夫人,立刻恭敬地行礼。 “索菲夫人,您好,您辛苦了” 索菲夫人上下打量这个男人一眼,这才想起了此人是她为弗兰茨挑选的专门负责安全的男侍从官。他的家族为皇室效忠了十五代从没出过一个败类,但就是这个子孙脑袋不太好使。 “给我!~~~” “不行!” “我要喝!~~~” “那不是饮料!” “哇!”兄妹二人的争执,最后以小玛利亚大哭为转折。x33 弗兰茨决定像往常一样先教训一顿,再给颗糖吃了事。 可刚把小玛利亚提起来放在腿上,就被索菲夫人喝止住了。 “弗兰茨!你要干什么!你作为兄长,怎么能如此对幼小的妹妹呢?” 他知道阐述什么是小树不剪枝,以后就成不了参天大树的大道理自然没用。索性直接将小玛利亚放下道。 “我错了,母亲。但这瓶子里的液体确实非常危险,我只是想阻止妹妹做傻事而已。” “妈妈,刚才大哥打我!还薅我头发!”小玛利亚说着还自己薅了两下自己的头发,只可惜弗兰茨已经抢先一步将事情说清楚了。 哪怕是溺爱的小女儿再耍无赖,索菲夫人一眼就能明白事情的原委了。但为了女儿的面子,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那妈妈就替你教训您下这个不靠谱的兄长如何?” 她象征性地在他身上打了两下就准备将小玛利亚抱走。然而内心中她已经非常不满了,这件事如果换成玛利亚的三个哥哥早就将其狠狠教训一通了。 但玛利亚终究是个女孩子,索菲夫人还是狠不下心来。 可又看到了长子的桌子上那瓶蓝色的液体,便好奇道。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弗兰茨看到母亲的表情后顿时就有了对策。不过为了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便选择实话实说,“农药。” 索菲夫人确信这不是能供人饮用的物品后,只好咽下了口水。 “我真是不明白你那颗脑袋里一天思考的是什么。君王不是学者,整天鼓捣这些乱七八糟的奇技淫巧非智者所为。 即使你的兴趣浓厚,也完全可以交给那些专家教授来完成,而你应当多抽出时间和大臣们学习下。 最近首相和大主教都很少进宫,我亲自让人去请都说教不了你。你又干了什么好事?另外别总和弗里德里希混在一起,那个败家子只会花钱如流水。” “是的,我会和首相大人以及大主教多亲近的。那阿尔布雷希特叔叔呢?”弗兰茨问道,毕竟此时这位可是战争英雄。 “还是少接触为妙。你卡尔叔祖父家里就没一个正经人;老的娶了个新教徒,三个小的都一把年纪居然个个尚未成婚。如果不是还有几个女儿健在,怕是过几年都要绝嗣了。” 索菲夫人这番带刺的言语虽然难听,却是事实。 卡尔大公作为一个从笃信天主教的家庭中成长的贵胃,因年纪大被催婚,就在德意志邦国找了一圈,结果弄回来一个新教徒。 这是哈布斯堡家族历史上第一次异教婚姻,结果弄得满城风雨,最终也搭上了自己的政治前途。 而阿尔布雷希特和卡尔·费迪南德还有弗里德里希这三个家伙早就超过了适婚年龄,但是别说妻子了,就是连个情人都没有。 这时哭累了的小玛利亚居然在索菲夫人的肩膀上睡着了。 “你妹妹睡着了,我带她回去了。你好自为之。” “母亲,您慢走。”弗兰茨恭敬地行礼。 第五十三章 有备无患 工业化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它可以让商品变得便宜且十分可靠。x33 至少不会出现同一个作坊的酒,第一瓶非常好喝,第二瓶能让你把隔夜饭都吐出来的情况。 但也导致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传统的酿酒作坊不断倒闭,生存空间不断被挤压。哪怕是弗兰茨已经在价格等方面给他们留出了利润空间也一样。 此外弗兰茨为了尽量给那些酒馆留一条活路,采取了批发商模式,除了部分皇室产业以外都需要到批发商处采购。 虽然这种商业模式在现代看来是相对落后的,但在十九世纪绝对算得上是最合理的模式之一。 弗兰茨希望可以将那些好的保存下来,不那么好的淘汰掉,饮品的工业化是不可逆的。因为随着工业时代的来临,人口增加,人们对饮品的需求量也在不断增加。 过去的手工方式显然不足以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需求了,这就需要改革,或者是加大投入。 弗兰茨自然不可能将所有宝贵的资源都投入到酿酒上来,帝国扩张,时代发展,太多地方需要钱和人了。 所以选择更加廉价、高效的工业化生产是必然的选择,同时越早工业化越容易在市场上占领主动。 1843年2月11日。 弗兰茨的父亲遭遇了一场暗杀,袭击者是一名自酿酒馆的店主。 马车经过那家酒馆时,店主突然从道旁冲出,用手枪射击马车车厢,但子弹未能击穿外部包裹的钢板。 袭击者被当场抓获,经过长达72小时的审讯,犯人死在狱中。但结果是并没有获得什么有用的消息,只知道犯人是由于皇室出售的新式啤酒影响了他的生意,而怀恨在心。 其实弗兰茨也允许啤酒馆经营皇室的产品,但这位店主更想卖自己的酒。 酒馆的营业额下降,导致他心情抑郁,在酒精的作用下决定刺杀皇室成员。 弗兰茨看了看犯人尸体的照片,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看来他说的应该是真话。 但很可惜弗兰茨没有办法救他,因为没人能和时代的洪流作对。这样的人也不可能只有一个,看来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都很难做啊。 不过为了预防类似事件发生,还是应该早做防范。 弗兰茨认为最好的方法是全面禁枪,但这种法令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是无法完成的,或者说阻力太大了。 不过可以考虑注册制,那就是购买和持有枪械都需要持枪证,并且需要交税。同时加大出入城对枪支的盘查力度,增加巡逻警力。 但这些法令想要摄政议会通过并不容易,当务之急还是先从自身着手。 弗兰茨对家里人使用的马车进行了全面的改装,都按照自己的马车改造,防弹玻璃+钢板是必须的。 这无疑会增加马车的重量,大公不能做六匹马拉的车,那就换成四匹马、两匹骡子。反正弗兰茨一家精神不正常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然后便是加强护卫力量,之前弗兰茨·卡尔大公算上两名侍卫长也只有22人护卫。弗兰茨决定将这个数字提高到102人,多出来的80人由弗兰茨负责。 为此弗兰茨觉得有必要搞一个安保公司,这就要靠卡尔大公一家的关系了,毕竟他们家和军界的关系非常好。 而且卡尔大公本人就经常会将一些有能力的退伍兵和退伍军官招到自己的庄园或者是卫队做事。 维也纳,阿布雷契宫(今天的阿尔贝蒂娜博物馆及其附近街道)。 这是卡尔大公家的冬宫,整个宫殿透着温馨欢快的气氛。 卡罗丽娜女大公一身白色长裙骑着一匹纯色黑马,在宫殿内的草坪上横冲直撞。仆人们却熟视无睹,一位颤颤巍巍地老管家走到弗兰茨的车驾前。 “您好,尊敬的弗兰茨大公。主人已经恭候多时了。” “好,请您带路吧。”弗兰茨礼貌地回答。x33 近两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进入了庄园,这时卡罗丽娜才发现来的客人是弗兰茨,她忙不迭地骑马冲了过来。 这种行为自然会导致一阵骚乱,弗兰茨的护卫们抬起枪挡在弗兰茨身前,而卡尔大公家的卫队也抬起了枪对准那些可能威胁到自家小姐的皇室卫队。 这可急坏了老管家。 “放下,把枪都放下!小姐,你先从马上下来!弗兰茨大公在这里,不要太失礼了。” “都把枪放下!”弗兰茨呵斥道。 “可”波尔多上校还想反驳,但弗兰茨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闭嘴!把枪都放下!” 皇室卫队收起了枪,卡尔大公的家族卫队自然也不会纠缠也收起了枪。 卡罗丽娜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似乎有些问题,连忙从马上下来。卡尔大公并不喜欢与人来往,而来到这里看望他们一家的通常都是军人,并不会在意卡罗丽娜的失礼行为。 “弗兰茨表弟!”她扑过来一把抱住了弗兰茨,还好后者身体素质不错加上长期锻炼,否则一定会被这一扑扑倒。 一旁的管家提醒道。 “应该是侄子,卡罗丽娜小姐。” 卡罗丽娜回头瞪了一眼老管家。 “我知道,不用你多事。” 老管家一阵无语,但还是去前面领路去了。 整个宫殿的建筑风格多样,从哥特式到巴洛克,再到洛可可让人眼花缭乱。 卡罗丽娜也在弗兰茨身边叽叽喳喳个不停,阿佳妮特意保持了较远的距离以免被误伤。 “弗兰茨,你又长高了呢?” “你为什么不笑啊,是在装酷吗?” “对了,我会骑马了,也会游泳了” 弗兰茨不知道怎么和青春期的少女交流,毕竟不能和妹妹一样抱起来打一顿。 “真是太好了,姑妈。不知道您平时都喜欢读什么书?” 卡罗丽娜瞬间无语了,她读写是没问题的。但由于过于自由的生长,以及她家里的特殊环境,导致她与同龄人几乎没什么交流,读书什么的自然更不可能了。 “战争论!”卡罗丽娜情急之下想起她父亲提到过的一本书。 弗兰茨笑了笑。 “那好我考考你,正常行军和强行军的速度应该是多少?” “”卡罗丽娜满头黑线,心道“怎么自己周边的男人都这样,全是战争狂吗?” 在弗兰茨的一番考教之下,卡罗丽娜只能选择转身逃跑。 第五十四章 安布雷拉 维也纳,阿布雷契宫。 “卡尔叔祖父,我需要一支部队。”弗兰茨开门见山的道,卡尔大公与侄孙子的交谈次数并不多,不过这丝毫不妨碍后者是他少数认可的人之一。 “你祖父生前不是特意留给你一支龙骑兵团吗?难道三千人马还不够你折腾的吗?” 弗兰茨摇了摇头答道。 “叔祖父,我在尝试了一段时间后发现人数确实不够,而且他们并不适合我发给他们的任务。” 卡尔大公顿时来了兴趣,他想听一听这位小辈脑袋里究竟又迸发出什么奇思妙想了。 “我迫切需要的是专业且服从命令的士兵。” “这些龙骑兵都是百里挑一的精英,如果他们还不够专业且听从指挥的话,那还有谁会呢?”这位从尸身血海中走出来的老将邹了邹眉头若有所思道。 他不觉得皇家直属部队能堕落到如此地步,尤其是为新君准备的亲卫更不会是一群酒囊饭袋。 “不,他们都是优秀的军人,不过我需要的是佣兵。” “你的意思是你需要一群随时可以任意抛弃的消耗品吗?”卡尔大公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愠怒。 看到对方似乎并没有要狡辩的样子,他转而语重心长道。 “多年在生与死的战场上徘回的经历告诉我,士兵的性命不该被这样轻易地玩弄。” “有些时候国家无法正式承认他们为国家而战,但相对应的可以用物质来弥补这一切。”弗兰茨回答道。 “你明白你这番话是在说什么吗?这是对战士荣誉的亵渎,而且从古至今没有一支完全受金钱诱惑的部队能长久保持战力的。” 卡尔大公还在阐述着自己认知的说辞并希望对方能听进去。 “叔祖父,我绝对没有要让佣兵代替正规军的想法。只不过有时特定环境下需要一支佣兵组成的军队来完成一些摆不到明面上且不那么光彩的任务。 我当然不希望任何人白白牺牲掉性命,所以才特意赶来向您征求一些可以执行特殊使命的士兵和指挥官。如果您不愿意帮忙,那我可以马上离开。” 虽然弗兰茨是以为皇室成员增加安保力量为由到访的,实际上说到底还是为了一副趁手的黑手套而来。 卫队的问题好解决,从世代效忠哈布斯堡的那些家族里挑几千轻壮加以训练还是不成问题的。但一群廉价的背锅侠就不能靠这样的选拔标准了。 教会可以背锅,然而不能在欧陆上丢人。狂热的信徒容易自行其是,相较之下佣兵高效且物美价廉,同时对不同环境与场合的适应性也更高。 至于为皇室提供安保不过是一个噱头而已。只要财力允许,皇家卫队想怎么扩编就怎么扩编,而且相较战斗力,他们更被看重的是忠诚。 弗兰茨急切盼望的是一支可以在世界上搅动风云的力量。其实他并不是没试过其他的路径,比如和大主教合谋的“圣剑骑士团”。 其单以战力来论可能不弱,但是这群人的道德洁癖意味着根本无法扮演黑手套的角色。比如迁移中美洲两国的原住民最后还要靠当地的地主士绅帮忙。 在未来的风暴之年中,多一支可以掌控的部队,就多一分活下去的把握,他可以抛开卡尔大公一家自己单独搞一支类似现代黑水公司的佣兵组织,甚至其能力也许还并不逊于后者帮忙建立起来的。 但是少了这层纽带之后,总会给弗兰茨带来一丝不安的感觉。 “那我问你,在你眼中,士兵和军队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是国家的暴力机器,是维护统治的工具。无论军队做什么,最终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维护统治让国家延续。 士兵也是如此,他们是一群有血有肉的人,但是又必须放下私人感情,甚至是生命的可消耗品。” 弗兰茨知道对方接下来的回复,便朗诵了自己能倒背如流的《骑士宣言》,试图让其理解时代已经变了。 “对天起誓,以明我志; 不凌弱小,谦度时日; 所经之战,莫畏强敌; 凡所邪谬,吾伐其帜。 妇弱童长,战所为之; 妇人娇弱,终当不犯; 同僚道合,竭力相携; 诚待友人,以为君子; 吾所挚爱,忠贞不渝。” 卡尔大公听到弗兰茨背诵骑士宣言有些诧异,他一直认为眼前这个男孩缺乏相关的情感,比起贵族更像是一个商人,更不懂骑士精神。 “弗兰茨,我有些不明白,你既然知道骑士和荣誉的含义,为何又学得像一个肮脏政客那样思考问题呢?” “唉,帝国的那些官僚和律师,又有几个不是人前冠冕堂皇或者义正辞严,但人后又是另外一副德性呢? 他们懂得、通晓,并时常运用那些法律法规和道德感十足的观点,但真正做起事来恐怕又是另一幅画面了。 卡尔叔祖父,多少年前塞万提斯就已在他的“唐吉柯德”中寓言了未来骑士时代的终结。而当下,资本的洪流正滚滚而来,我们要么做出改变,要么早晚会被它淹没。” 卡尔大公明白弗兰茨所言非虚,哪怕是号称“为了信仰而战”的十字军也可以为了财富去抢劫自己口中念念不忘地拯救的对象,圣殿骑士团的覆灭也莫过如此。x33 “可人不能只为了钱财而苟活” 他的回答显得十分没有底气,因为但凡将这套赤裸裸的金钱资本的理论套用到古往今来所有发生过的事情上,似乎都能说得通。但卡尔大公依然认为人才是主宰,而不该是单纯的财富。 “当然不是。只不过黑白光暗、正与邪、对与错都是相对存在的。孤阳不生,独阴不长。 任何单方面的行为都是对平衡的一种破坏。力的平衡被打破物体的状态会改变,人的心理失衡会让他性格变得极端,政权的力量失衡会让国家暴走” 卡尔大公听后顿感头大如斗,毕竟上述这番探讨对这个时代一个纯粹的军人来说过于错综复杂了。 “够了,弗兰茨。你变得越来越像一个哲学家,说说你的真实打算吧。” 如释重负的弗兰茨连忙喝了一杯咖啡压压惊,因为味道太浓,吐了吐舌头。 “我立志要建立一个普世帝国,大辟天下寒士尽欢颜。让劳者得其饷,贵者担其责;贫者有其尊,富者尽其用;善有荣,劣有惩;孤者有其养” 还没说完就立马被卡尔大公打断了,显然后者并不想听这些治国理论,毕竟他只是名军人。 “好吧,我承认你的眼光没有错。你以后说不定会成为一个好皇帝,又或步我们的疯子伯父后尘。 当然眼下这些都不是我能判断的。从今往后我会尽力辅左你,无论你想做什么出格的事,还有什么疯狂的举动,我都会支持你。” “您终于同意了?” 卡尔大公点了点头,顺带着拿出了一个箱子。 “这是近十年来整个帝国的优秀退伍军人和军官的档桉,他们都是一些好家伙,希望你能够物尽其用。”他并没有拐弯抹角,而是开门见山地提点侄孙道。 “我会的,卡尔叔祖父。” 一脸肃容的弗兰茨郑重回复让卡尔大公感到一丝欣慰,后者随后旋即问道。 “你刚才所提的安保公司有名字了吗?” 弗兰茨沉思了一会。 “刚才没有,现在有了。安布雷拉,保护伞公司。” 第五十五章 英国人后花园里的虫子 维也纳,美泉宫。 从去年与维拉怀斯·阿达尼这个首陀罗签订贸易协定之后,来自印度的订单就没有断过,总数已经超过两万支步枪和40万发子弹。x33 这种规模的装备恐怕想要打下整个特里凡特朗王国都不是问题,而弗兰茨并没有听说印度那边有什么大动作。 倒是英国人在阿富汗战争失败之后觉得面上无光,再加上国内爆发经济危机,急需转嫁国内的矛盾,同时尽可能多地消耗这批物资。 不过英国人在欧洲找了一圈最后没敢动手,最后选定了印度信德这个幸运儿。 其实信德土王巴鲁奇也想趁着英国人新败之际将殖民者赶出自己的土地,或者至少能得到一份相对平等的不平等条约。 其实早在1832年英国人就逼迫信德省的三个埃米尔(土王的另一种称呼)签订了不平等条约。 之后又在1839时加深了侵略,三个土邦不但成为了英国的附属国,甚至连土地的所有权和防卫自身安全的权利也没有了。 当然英国人在占领所有重要军事要塞的同时,不忘给英国商人提供便利,那就是土邦没有向英国商品征税的权利。 为了进一步削弱其反抗力量,当地的英国总督还唆使三邦内斗,消耗他们的实力。 1842年9月开始,由于阿富汗战败的影响,英国的统治开始动摇。激进派的理查·纳皮尔将军决定一劳永逸地解决信德问题。 他对信德三位土王提出了极其苛刻的条件,加大贡赋要求并且准备将其土地分给更加顺从的土王。 但双方的实力让信德三位土王只能同意割地赔款的要求,不过在不久之后维拉怀斯这个商人找到了他们,表示自己手里有很多武器,可以“廉价”地卖给他们。 于是乎,信德三个土邦联合在一起,并推举巴鲁奇为首领,开始秘密集结一同对抗英国人。 本来计划十分周密,反抗军战士的人数也逼近三万人,同时还装备了大量来自奥地利的淘汰武器。 这些老式的滑膛遂发枪和小口径火炮,以及原始版的康格里夫火箭和粒化黑火药足够在欧陆上打一场小规模战争了。 不过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从来不缺少叛徒。 有人向英国殖民政府告了密,但是纳皮尔将军选择性地对三万军队和大量军事装备这条信息视而不见。 当地的英军有三千人,有大炮十二门。纳皮尔依旧信心满满地向信德土邦发出了最后通牒,眼见事情败露。 反抗军的一部分人决定提前动手,派兵直接攻击英国总督府。但结果是正中纳皮尔的下怀,袭击者遭到英军伏击损失惨重。x33 1843年2月1日,纳皮尔将军率领2800名英军主动出击,打了巴鲁奇一个措手不及。信德军队在人数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惨败于英军。 除了战略上的失误,战斗意志不足才是关键。当时米亚尼城中有一万多反抗军的主力,但是面对英军的突然袭击显得惊慌失措,战线混乱。 61岁的纳皮尔将军看准时机命令士兵发起刺刀冲锋,最后在残酷的肉搏战中,五千多名反抗军战士被俘,1200人战死,3000人失踪,缴获八千多支步枪,以及二十门大炮,英军损失不到200人。 反抗军领袖巴鲁奇仅带着15个随从逃回了海得拉巴。 纳皮尔将军不顾手下连日作战的疲劳决定乘胜追击,在没有后援补给的情况下强穿沙漠进攻海得拉巴。 (海得拉巴是信德反抗军的总部要塞,也是最重要的补给点。) 但这一次这位老将失算了,穿越沙漠要比他想象中的更困难。而且这一次巴鲁奇的军队做好了准备,三十门大炮,两千支康格里夫火箭,两万名全副武装的当地土兵将追击而来的两千多英军全部杀死。 其实战斗只杀死了一小部分英军,但是当地人可对战俘没什么概念,将那些放下武器的英国人聚集在一起,然后展开了疯狂的屠杀。 这是当地人,乃至整个印度对英国人取得的最大胜利,就在他们庆祝的时候爱德华·劳,埃伦巴勒伯爵也在他的总督府内举杯庆祝。因为他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战争打得越久,越大,越惨烈就越能转移国内的矛盾。 但纳皮尔中将的死还是给埃伦巴勒伯爵提了个醒,他可不想和前任印度总督一样翻车。 不管是阿富汗人、印度人、还是巴基斯坦人都不能掉以轻心。 所以他派出了一支空前规模的大军,去远征信德。 当然此时远在欧洲的弗兰茨只能按照自己推测,估计印度次大陆上又发生了战争。现在奥地利军方的库存终于要被消耗殆尽了,虽然拉图尔伯爵觉得用新枪卖给印度人也有得赚,但弗兰茨并不打算这样做。 一来新枪的成本要高得多(成本大概相差5),二来弗兰茨并不打算让技术扩散。x33 所以弗兰茨给维拉怀斯指了一条新路,让他去真腊买武器,这样不但能节省时间,还能节约成本。 同时还能给奥地利的殖民地注入新的活力,最主要的是要让真腊彻底沦为整个殖民系统的一环。 其实主要是随着政局的稳定,当地人口也越来越多,不过由于弗兰茨在当地大规模推广种植橡胶,种植粮食的土地必然减少。 从泰国进口在短期来看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将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中是不安全的,更何况之后的加里曼丹和苏威拉西也将步真腊的后尘。 如此一来打通印度的商路就显得十分重要了,当然弗兰茨也是在给那些反抗英国殖民统治的人留一条后路。 毕竟黄金、白银总是有限的,哪怕是他们将自己祖先积攒的和那些神庙都挖空也支撑不了多久。 但是经济作物和粮食就不一样了,每年都会成熟,每年都有收获。而且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将其纳入自己的体系之中,也唯有如此才能让双方的利益捆绑在一起。 印度次大陆可是资源的宝库,大英帝国的明珠,不停地向英国输血,才让其始终能立于不败之地。 弗兰茨始终相信一句话“灭火要釜底抽薪,斩草要除根。” 而且他希望印度能始终成为一个资源型国家,这样才最符合奥地利的利益。 第五十六章 小城小事 巴伐利亚,靠近阿尔卑斯山区。 索菲夫人带着玛利亚到了波森霍芬,一座远离喧嚣的城堡。不过比起城堡,这里更像是一家农场。 索菲夫人的妹妹卢多维卡住在这里,起初她很讨厌这个穷乡僻壤,以及那个无能的妹夫。 当然索菲夫人来此也并非想为弗兰茨物色未来的妻子,毕竟在她眼中卢多维卡生的几个丫头都和她一样笨,根本对弗兰茨没有帮助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们身份太低,与弗兰茨完全不对等。 但索菲夫人来的次数要比历史上更多,这主要是因为弗兰茨干了很多她应该做的事情,而且做得更好。 索菲夫人无事可做,自然只有晒娃和串亲戚这两条路。虽然弗兰茨也为她找了一些,例如化妆和设计时装的事来做,但这依然不足以消磨她的时间和精力。 相比她的四个儿子,索菲夫人更偏爱她的女儿玛利亚。 于是乎,可怜的玛利亚只好整天随着索菲夫人南征北战。 当然,小玛利亚其实很喜欢能和同龄女孩子们一起,奈奈(海伦公主)虽然只比她大一岁,但是却像姐姐一样,总是照顾她。 至于茜茜虽然比她小两岁,但是却比她还要顽皮。 这是玛利亚第一次知道顽皮是什么意思,毕竟在美泉宫中顽皮是她的特权。 不过玛利亚还是很喜欢自己的表妹的,她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和两姐妹分享。 比如牙膏、棒棒糖、小裙子、小玩具、珠宝首饰其中牙膏是弗兰茨叫她带过去的,毕竟他不想看到茜茜公主和历史上一样长着两排小黄牙。 其实早在十八世纪英国人就将牙粉的生产工业化了,但是市场的反响却并不好。人们还是不太喜欢这种使用烦琐,且不方便携带的护牙用品。 历史上1840年法国人发明了金属软管,但实际上直到1893年奥地利人将牙膏装进软管里才制成第一支现代意义上的牙膏。 而这一世弗兰茨为了改进蒸汽轮机1837年就将金属软管鼓捣出来了。 用金属软管制造现代牙膏只不过是副产品而已,但也是从此牙膏这种东西才真正开始走向大众视野,并且逐步向日常用品转变。 从发明金属软管,再到发明白垩土为摩擦剂、肥皂为清洁剂、甘油为保湿剂的牙膏,最后再将其装入金属软管之中。弗兰茨只不过是将这一过程提前了五十年而已。 卢多维卡还是很仰慕自己的姐姐的,毕竟她虽然是国王的女儿,但是却嫁给了一位旁系族人。 而索菲夫人嫁的是哈布斯堡家族,奥地利帝国皇位第二顺位的继承人,甚至于她的儿子未来可能会继承那个古老而又庞大的帝国。 虽然早年有传闻说弗兰茨·卡尔大公是一个白痴,但这些年来这位大公不但在公园辩论中赢了维也纳最聪明的医生,还提出了很多改变国家命运的大事。人们都喜欢称他为“沉默的弗兰茨·卡尔。” (这个时代人们往往认为医生是最聪明的人,因为当时医生执照非常难考,并且是一份极受人尊重的工作,虽然他们大多只会放血和喂人喝鸦片) 卢多维卡自己的丈夫虽然有着平民公爵的称号,但这并不是夸奖,而是一种讽刺。作为一位公爵却在宫廷中没有任何职位,不守规矩和礼仪,整天和平民混在一起称兄道弟,简直就是家族的耻辱。 施塔恩贝格湖畔的湖光山色确实美丽,但是卢多维卡更希望能住在城市里风风光光地生活。 很多人都评价卢多维卡是一位没有任何野心的农妇型女性,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光凭她没有按照这个时代贵族的习俗将子女交给佣人,而是自己教育就可以看出她对现状十分不满。 但是遇到马克西公爵这样的丈夫,足以让任何主妇绝望。马克西公爵,即奈奈和茜茜公主的父亲,他是一位全能型选手,登山、骑马、捕鱼、演奏音乐,还能吟几首打油诗。 但马克西公爵却不是一位好贵族,他的账目一塌湖涂,每天只顾享乐和批判并没有承担任何责任,和很多情人都有子女,并且经常将她们接到家里来。 这让卢多维卡和她的丈夫关系非常不好,当然也不会有任何女性愿意接受这种难堪的情况。 所以卢多维卡就将希望都寄托在了下一代身上,她希望自己的女儿们可以嫁到好人家。 奈奈还好,茜茜就过于顽皮了,恐怕很难嫁入一个好人家,玛丽(1841年出生)还太小 当然卢多维卡其实很有自知之明,她并不觉得自己的女儿们有希望嫁给姐姐索菲的长子,但好在她姐姐的儿子很多,马克西米利安、路德维希、小维克多他们才是自己女儿们的目标。 索菲夫人虽然明白自己这个穷姐妹的心意,但是自己的孩子是家族的政治资产,他们的婚姻必然是一桩桩政治交易。 但也许是出于对自己姐妹不幸遭遇的同情,她还是向卢德维卡许诺会让自己其中一个儿子与她们家联姻的。 索菲夫人每一次到波森霍芬都会给卢多维卡一家带来一些吃穿用度的东西,当然不只是玛利亚的玩具,还有一些前者设计的裙子和衣服。 以及弗兰茨设计的内衣和化妆品、香水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都让卢多维卡爱不释手。 因为结婚那么多年,她的丈夫也没有给她买过一条裙子。 只不过对于弗兰茨会设计内衣、化妆品这种事情,她有点无法接受。卢多维卡很难想象一个男孩子居然对这种东西有兴趣,但想了想自己家族和哈布斯堡家族的历史,好像也没什么不可能 另一面欧洲大陆上却发生了一件大事,荷兰宣布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 虽然这件事早就在各方势力的预料之内,但是当消息传出的时候还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毕竟这意味着德意志关税同盟将成为仅次于英国和法国的最大经济实体,而其增长速度则是远超英、法。 这件事情遭到了英、法的极力反对,但是荷兰国王威廉二世这一次态度很坚决,而且他加入的仅仅是德意志关税同盟,而非德意志邦联。 所以法国人做出了让步,见势不妙的英国人不想再被孤立也选择了让步,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荷兰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的最大阻碍居然是普鲁士。 第五十七章 “新人入盟” 普鲁士,柏林。 威廉四世是全德意志最反对荷兰加入关税同盟的国家,无他就是因为荷兰人的工商业太强了,而且还有海外殖民地,他们唯一欠缺的就是市场。 一旦放任不管,海上马车夫就有可能原地复活。如此一来普鲁士在北德意志地区的优势就更小了,而最可怕的是两者都是飞鱼大国。 而此时全世界消费飞鱼最多的国家就是奥地利,过去有德意志关税同盟的保护,普鲁士可以肆无忌惮地调整飞鱼的价格,就算荷兰的飞鱼再便宜也进不来。 但现在不一样了,荷兰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之后就和普鲁士获得了相同的地位,他们没有理由看着钱不赚。 那么结果就是大量飞鱼涌入德意志市场,会直接导致飞鱼价格下跌。这对于周五要守斋的奥地利人来说是件好事,毕竟飞鱼价格下跌,就有更多人能吃得起飞鱼了。 但对于普鲁士来说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这意味着以后飞鱼的市场要从卖方市场变成买方市场。 至于想和荷兰达成协议控制市场价格,先不说对方与奥地利的关系远胜和普鲁士的关系,就拿它自身的产量和消费量来计算就不可能任由自己辛辛苦苦打上来的飞鱼烂掉。 荷兰自身的消费市场很小,而渔业资源极其丰富,想让他们放弃倾销是不可能的。 当然普鲁士想要阻止荷兰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也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荷兰人在海外掌握着大量的殖民地,而这正是德意志诸邦所缺少的。 不过由于荷兰人手里有着大量资本,而他们极有可能会用这些资本在德意志地区投资,所以那些穷弱的小邦国反倒没那么反感。 普鲁士想要保住自己北德意志第一强邦的地位就需要反对荷兰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继荷兰之后,汉诺威也要求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理由是他们已经和英国划清界线站在了德意志邦联这一边。 这下普鲁士真的头大如斗了,因为不管汉诺威和英国的 关系怎么样,但是汉诺威王室和英国王室的关系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啊。 他们如果想搞走私,那简直不要太简单。 汉诺威人常年和英国人做生意,算是十分富有,而且他们的航运业相对发达虽然与丹麦关系很差,但是与挪威和瑞典的关系都不错。 如果将汉诺威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那么肯定会有大量的舶来品进入德意志市场,同样会对普鲁士的工商业造成冲击。 但这些冲击对奥地利来说很弱,甚至还能反向输出文化和商品。 面对这种局面威廉四世几乎要吐血了,而且他的反对毫无作用,因为荷兰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是奥地利与其早就订好的,至于汉诺威奥地利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此时奥地利帝国的声望如日中天,其他小邦国自然会是唯其马首是瞻。 此时普鲁士的财政大臣悲哀地发现,他们正在向一个农业国转变,即便占有来茵地区面对奥地利也毫无优势可言,尤其是列日公国加入之后普鲁士的市场进一步缩小。 普鲁士的外交大臣提议借用英国人的力量,但是这遭到了容克贵族和民族主义者的集体反对,因为现在和英国人搅在一起简直是自寻死路。 但威廉四世还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尝试了一下,只不过新上任的罗伯特·皮尔内阁不想过多干涉欧洲事务,因为内部工人运动加上经济危机,以及在全世界殖民地的战争已经让其焦头烂额了。 (前文提过英国的文官数量始终保持在3000人,这是英国人的骄傲,但是这种规模的组织显然没有足够的能力统治这个庞大的帝国。 于是乎,大量的临时工和外聘人员充斥在政府之中,若是大英帝国能一直保持强盛,或者领导人精明无双还好。 可一旦出现颓势,他们会加剧倾倒的速度。) 罗伯特·皮尔是一位改革家,他看出了英国此时遇到的危机,他觉得工人运动高涨的原因是因为贫富差距过大。 于是乎,这位改革家开征所得税,并且采用了累进税率,这一点对于穷人可能没什么,但是对于那些富商来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很多人提出抗议,但罗伯特·皮尔的态度强硬,这导致一部分富商逃往美国和法国,但在实际上大幅度提升了国内的税收。 同时罗伯特·皮尔还改组英格兰银行,让其更有效率,为一些重要产业和殖民地注入资金,大刀阔斧的改革很快缓解了经济危机的危局,同时工人运动也有所消减。 为了更好地贯彻改革,他还特别建立了一支训练有素的警察队伍,用来监督改革成果。x33 罗伯特·皮尔奉行自由贸易,支持降低进口关税,同时保障工商业资本的利益,并且积极开拓市场。 尤其是与美国的贸易出现了大幅度回暖,这是自1837年经济危机之后,双方的贸易第一次增长。 他吸取了辉格党的教训,不再与欧洲列强周旋,转而开始侵略印度、南非、东南亚、中美洲、南美洲和爱尔兰。 其中爱尔兰和洪都拉斯是被他压榨最狠的区域,前者距离英国最近,而后者有黄金且原住民稀少。 (当时的洪都拉斯算是中美洲联邦中人口较多的国家,但是在列强眼中还是太少。) 罗伯特·皮尔对爱尔兰的改革,是希望其能完全变成大英帝国的牧场。在他的一番操作之下爱尔兰人手中的土地更少了,大片的土地被打上了英国专属的标签。 严苛的税率让人望而生畏,但是爱尔兰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因为他们早就习惯了。 普鲁士与德意志邦联内其他国家不和,这在罗伯特·皮尔看来是一件好事。 不过比起亲自下场帮助普鲁士,他更愿意看普鲁士在德意志邦联中挣扎。等到邦联内部互生嫌隙之后,普鲁士就只能依靠英国了。 而且希望普鲁士在德意志邦联中孤立无援也不止英国一家。 至于奥地利的日益壮大,最先头痛的应该是法国人。 这正是瓦解他们之间联盟的好机会,此时的英国需要的是休养生息,而不是硬怼整个欧洲大陆。 第五十八章 飞翔的荷兰人 1843年2月1日,《飞翔的荷兰人》在德累斯顿歌剧院首演十分成功。 瓦格纳这位伟大的艺术家从此名声大噪,尤其是赶上了荷兰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又蹭了一波热度。 但是这位德累斯顿的宫廷乐师,却陷入了一些他自己制造的麻烦之中。 在《飞翔的荷兰人》公演之前瓦格纳曾经向友人萨缪尔抱怨,自己在故乡萨克森没有得到应有的待遇。 “我并无地理上的偏爱。我的故乡除了美丽的山丘、森林和谷地之外,实际上相当排斥我。 这些萨克森人是一群被诅咒的——吝啬鬼,他们迟钝。愚蠢、懒惰而又粗俗,如果可以我真不想和他们有瓜葛。 我怀念巴黎的天空,那里的空气是那么香甜,人们是那么友善,河水是那么清澈” 其实艺术家的抱怨,人们早就习惯了。但是问题是这封发表的日期刚好是在卢森堡危机爆发的时候,这就不得不将一些事情联想到一起。 结果就是这封信的公开,直接导致了德累斯顿剧院的演员罢演,观众要求退票,萨克森各界上街游行要求驱逐这位“卖国”的宫廷乐师。 在汹涌的民情之下,王后玛丽·安娜下令驱逐了这位萨克森国王奥古斯塔二世最欣赏的音乐家。 其实这位伟大的音乐家会遭逢此劫,就是因为玛丽·安娜王后的嫉妒。她能接受自己的丈夫找情人,但无法接受自己的丈夫对一个男人痴迷,这是对她女性魅力的最大侮辱。 由于和奥地利之间的协议,此时萨克森的实力,以及玛丽·安娜王后的影响力都要比历史上大很多,所以她才能肆无忌惮地截获瓦格纳的私人信件。 当然除了王后殿下的天外飞醋以外,瓦格纳自身也有很大问题。他本身是一个挥霍无度的人,这就让很多人对他不喜。 尤其是生性节俭的玛丽王后,双方的矛盾进一步加大。 瓦格纳不肯花费100弗罗林定制一套合乎他身份的宫廷乐长的制服,但是却可以贷款15000弗罗林去购买一栋奢侈至极的别墅,这让很多贵族都感到反感。 (当时的房价很低。15000弗罗林绝对是一个非常离谱的价格。) 由于《飞翔的荷兰人》公演非常成功,瓦格纳的才华得到了艺术界的认可,所以柏林和维也纳纷纷抛来橄榄枝。 然后这位老兄先说维也纳浮华而又专制,再说柏林就像个村镇。 弗兰茨只能感叹这位大师太会说话了,自己也是爱莫能助。而且弗兰茨正是那专制而又浮夸的一员,他只能尽量让人不去为难这位音乐巨匠。 其实弗兰茨多虑了,就连肖邦那种明着反的艺术家奥地利都容得下,更别说瓦格纳这种仅仅失言的人了。 如果不是此时的民族主义高涨,八成还会有一群人跟着喝倒彩。不过此时这种局面并不是弗兰茨希望看到的,毕竟奥地利的民族可太多了,保不齐会出现一两个极端一些的。 而且瓦格纳个人虽然在艺术上有极高的天赋,但是在理财方面真是一塌湖涂,本来《飞翔的荷兰人》成功之后会让他的财务状况好转,过几年之后才会破产。 但是此时遭到萨克森驱逐的他根本无力偿还债务,潦倒得一塌湖涂,他的那位妻子再次如同飞行一般摆脱了债主逃到巴黎。 传说中《飞翔的荷兰人》正是来自瓦格纳与妻子明娜为了躲债多次秘密出逃,在海上遭遇数次暴风雨的亲身经历。 果然艺术都是来源于生活的。 瓦格纳的遭遇虽然在弗兰茨看来是咎由自取,但是他并不希望歌剧之王就此寂寂无名。 其实和弗兰茨有同样心情的人还有很多,其中最有名气和影响力的便是约翰大公了。作为先皇的亲弟弟,乐圣贝多芬的徒弟,他发声并不奇怪。 但是很快约翰大公就被禁言了,因为他是皇族,但又自愿放弃了皇族的身份。约翰大公的一些行为失当可能导致一些严重的问题,所以只能让他闭嘴了。 所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此时音乐界的大咖们开始到处奔走呼号,称“艺术无罪”。 就连弗兰茨也陆续接到了肖邦、李斯特、罗伯特·舒曼、卡尔·车尔尼、帕格尼尼、柏辽兹等人的信。他们一面阐述自己的观点,为瓦格纳的歌剧做辩护,另一面也想请弗兰茨帮忙。 当然弗兰茨不可能自己背这口黑锅,更不可能搞什么艺术无罪论。 但是这个历史错误是自己间接造成的,他会想个办法补救。 美泉宫,皇家花园。 “你自己发明的东西为什么不喝?”皇帝斐迪南一世今天难得出来放放风,又听到自己的兄弟要请自己喝酒还是很开心的。 当然斐迪南一世并不会真的喝酒,只是喝一些清水,因为酒精会加重他的中风。 但奇怪的是自己的兄弟居然没有喝那个传说中他发明的皮尔森啤酒。 “我可怜的哥哥啊,你拉出来的东西难道还会吃回去吗?” 斐迪南一世和他身边首席顾问斯鲁特都一时语塞,想要反驳却又有些无力,斐迪南一世干脆换了个话题。 “我愚蠢的弟弟啊,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别在这里不停地喝酒,你一杯酒我一杯水,我都要吐了,下次可不和你比赛这种东西了。” 两兄弟之前定下了赌约,弗兰茨·卡尔大公喝一杯酒,皇帝斐迪南一世喝一杯水。这任谁看来都是前者吃亏,后者在自己的首席顾问怂恿下接受了这场比试。 结果就是弗兰茨·卡尔大公两瓶酒下肚什么事都没有,斐迪南一世喝了两瓶水差点没吐出来。 然后斯鲁特提出皇帝陛下身体有疾不能多喝,由他来代喝。x33 结果就是弗兰茨·卡尔大公又喝了三瓶,斯鲁特也跟着连干了三瓶水结果吐了一地。 当然这个馊主意一定是弗兰茨出的。 “我可怜的哥哥啊,你的侄子想看《飞翔的荷兰人》,所以你把禁令取消吧。” “我愚蠢的弟弟啊,朝令夕改可是大忌,而且这禁令是你签署的吧。” “我可怜的哥哥啊,你当了皇帝还不能任性一下吗?” “我愚蠢的弟弟啊,我任性还是你任性。这群搞艺术的人说什么艺术无罪,难道他们把法国国王画成鸭梨也无罪吗?我不想被画成杏仁或者是苹果之类的东西。” “我可怜的哥哥啊,我倒是觉得你的头更像个黄瓜。而且我儿子说:‘艺术家犯的错不该由艺术品承担。’” 1843年4月1日《飞翔的荷兰人》维也纳公演。 第五十九章 和平之国的内战 万万没想到瓦格纳最后还是找到了工作,他成为了荷兰的宫廷乐长。 当然这少不了威廉二世的情妇卡洛琳小姐的帮助,而新任的财政顾问汉斯·霍夫曼也极力主张留下这位天才。 据说这位新上任的财政顾问本名不叫汉斯·霍夫曼是在普鲁士留学之后才改的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正在发愁,因为他得到了一些他从来就不知道的事情的消息。 根据奥地利的情报,瑞士内部正在酝酿一场内战。弗兰茨起初觉得这很荒唐,因为在他前世的认知里,瑞士虽然经常假装中立,但是别说内战,就连战火也没有沾染过这片土地。 但经过大主教的再三确认当地人确实有这种想法,而且得到了教皇的支持。 没错,就是那个开圣水公司,圣灵银行的守财奴格列高利十六世。 很难想象这么一个鼠目寸光的人居然有如此大的野心,吞并瑞士让其成为教皇的直属领地。 经过一番调查之后,弗兰茨才知道,这并不是格列高利十六世的手笔,而是一种传承。 从1814年开始,罗马教廷便制定了这个计划,期间已经经历了四位教皇。 罗马传教士们重建了耶稣会,并组建了天主教民众联盟,以宣传教皇统治的合法性。x33 教皇国为此投入了大量的金钱,但收效甚微。到了格列高利十六世掌权,他不想再在无意义的事情上浪费金钱。 于是乎他便派了一群激进派来“刺激”当地的民众,这些在罗马高高在上的神职人员甚至想干涉当地的公共事务。 荒谬的计划,愚蠢的做法,最终遭致了瑞士各地天主教和新教政府的愤怒。罗马教廷的大使惨遭驱逐,耶稣会的影响力也大不如前。 瑞士联邦政府甚至提出了“凯撒的归凯撒,上帝的归上帝。” 不过由于新教在联邦中占优势地位,天主教民众联盟遭到排挤。这引来了天主教议员和神父们的不满。 一些神职人员发出了“我们的信仰及及可危”的呼声,这让很多单纯而又虔诚的山民相信瑞士联邦将会迫害他们,为了活下去必须反抗。 同时一位叫贝利特的牧师找到了法国大使,声称要向法国国王路易·菲利普求援。 路易·菲利普起初得知消息后十分兴奋,因为瑞士西部确实有一部分法语居民,而且整个瑞士曾经都属于法国(拿破仑时代)。 只不过在老元帅苏尔特的提醒下又看了看瑞士地图,赫然看到了一块普鲁士领地。 路易·菲利普顿时没了脾气,他到不惧怕瑞士联邦,也不惧怕普鲁士,但是此事万一将整个德意志邦联牵扯进来,恐怕会像卢森堡事件一样。 再加上反应缓慢且难以琢磨的俄国人,当初维也纳和约规定瑞士为中立国,如果法国出兵瑞士就等于挑战这一纸和约。 俄国是神圣同盟的一员,它一定不太想看到有人破坏神圣同盟建立起的体系。 苏尔特以一个战略家的眼光来看告诉路易·菲利普。 “只吞并瑞士西部,并不会引来神圣同盟的觊觎,因为当地多山易守难攻,且并没有太多可以用作补给的资源。” “卢森堡的山就不多吗?当地人自己吃饭都要进口,可奥地利和普鲁士还是出兵了。我们不能冒这个风险”路易·菲利普立刻反驳道。 苏尔特已经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早就没了战场上杀伐决断的魄力。如果不是基左被赶到美洲,他只想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安度晚年。x33 现在既然国王陛下有了决断,苏尔特也不想多说什么便闭上了嘴。 路易·菲利普本来就没什么担当,此时的法国布局太大几乎将国库抽成了一个空壳子,这更给了他推脱的理由。 结果自然是拒绝了贝利特请求出兵援助的要求。 瑞士内战也不仅仅是信仰的分歧,同样也有家族的矛盾和利益之争参与其中,比如在施维茨州的克劳恩家族和霍纳家族,他们都拥有大量的羊群,而又在同一片草场上放牧。 最终霍纳家族将克劳恩家族彻底赶出了瑞士,血腥的屠戮和赤裸裸的利益纠纷也借用了捍卫信仰的名义。 从1814年开始至今,瑞士联邦内的骚乱从未平息过。就在德意志邦联收复卢森堡的同时,瑞士的德裔人口也蠢蠢欲动。 只不过他们的行动被激烈的宗教冲突所掩盖了。 其中阿尔高州是矛盾最激烈的地区,当地的天主教教徒甚至开始招募士兵和购买武器。 曾经在1841年还爆发了暴动,联邦政府要求逮捕天主教头目,但当地的天主教徒也不示弱,攻击了当地的瑞士联邦政府和监狱。 弗雷·荷洛赛将军率领军队镇压了当地的叛乱,这次行动杀死的人要比整个瑞士内战的伤亡总数更多。 奥古斯丁·凯勒更是要求永久废除修道院,这种针对天主教的行为遭到了整个瑞士联邦天主教徒的反对。 甚至由于其做法过于激进,很多新教州都反对其做法。 奥古斯丁·凯勒的做法虽然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但是由于当时的瑞士联邦根本就没有能力对治下的州贯彻自己意志的能力,此事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1842年5月新的选举诞生了新的自由派政府。 1843年1月16日。卢塞恩州成为了瑞士的首府州。 (首府州即联邦议会所在州。) 新的政府再次要求奥古斯丁·凯勒停止他的行为,但是遭到拒绝。 随后卢塞恩州向瑞士其他州发出通告,要求召开议会解决问题。 但是奥古斯丁·凯勒和阿尔高州政府早就做好准备,通过游说和暗中交易,不但逃脱了制裁,还让议会通过了一系列对瑞士联邦天主教徒极为不利的法桉。 这才有了牧师贝利特向法国求援的一幕。 当然除此之外,瑞士的卢塞恩州、乌里州、施维茨州、翁特瓦尔登州、楚格州、弗里堡州秘密成立了独立联盟。 不过只有别人不知道的才能被称为“秘密”,这个独立联盟的组织极度松散,更是毫无纪律可言,以至于周边各国都对他们的行动一清二楚。 这当中自然也包括他们的敌人,弗兰茨只能感慨这可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不过弗兰茨对于收回哈布斯堡家族的祖产——鹰堡还是很有兴趣的,顺便还能增加一下奥地利德语人口。 第六十章 内战终止 其实瑞士是一个神奇的国度,这里不只有亲法派、亲奥派和教皇派,还有亲西班牙派、亲撒丁派、亲荷兰派,甚至是亲威尼斯派。 看了看瑞士内部的派系关系,弗兰茨头更疼了。有人说瑞士人就是不想当法国的法国人和不想当德国人的德国人,再加上一群不想当意大利人的意大利人。x33 不过此时看来倒是像一群想当外国人而当不成的可怜人。 但是瑞士人在行使庇护权的时候真的很坚决,他们收留了大量的德意志、法国、意大利、英国、匈牙利、西班牙、俄国、瑞典、甚至是奥斯曼人在这个国家避难。 此外还有波兰复国军也在其中插了一脚,甚至差点和马志尼联合起来向全欧洲的君主制国家宣战。 虽然不能做到对任何人都不偏不倚和绝对中立的原则,但是已经能算是这个时代的道德典范了。 他们甚至还拒绝过交出拿破仑三世(路易·拿破仑)的要求。 当然也要看具体是哪个州,比如卢塞恩州就长期拿出五分之一的收入用来维持流亡者的生活。 同样也有的州规定这些流亡者必须缴纳难民税,违者将被赶出所在地。 理论上讲瑞士是不允许接纳外国军队的,但是他们有非常灵活的底线。比如北意大利地区的叛乱队伍,又比如历史上起义失败后加里波第率领的红杉军都逃入了瑞士。 理由是人数太少,所以不是军队。 虽然瑞士1512年就颁布法律停止向法国派遣佣兵,但实际上此时的路易·菲利普身边就有一支瑞士人组成的卫队。 同样在荷兰也有着一支颇具规模的瑞士雇佣军,哪怕是在1874年瑞士全面禁止佣兵之后,瑞士雇佣军也未曾消失过。 另外弗兰茨觉得将领导权交给神职人员这种做法实在是蠢得可怕,显然此时瑞士的“独立联盟”或者称“天主教联盟”需要的是有能力的人,而不是一位神官。 牧师贝利特在法国求援未果,他只能转而向东边另一个强大的邻居求援。这个邻居自然是奥地利。 不过奥地利帝国高层对于瑞士这个国家十分憎恶,梅特涅觉得他们包庇罪犯,科罗拉夫伯爵觉得他们是中间商,可恶的二道贩子,拉图尔伯爵觉得瑞士就是个反叛军的营地。 而且所有人都对贝利特先去法国,后到奥地利的做法不满。 贝利特的解释是他住在瑞士西部距离法国更近,这个解释显然不能让大家满意,而且也没有人想听他解释。 当然也没有人希望瑞士真的爆发内战,毕竟在奥地利一方看来这是对维也纳体系的破坏。 不过任由瑞士进行“宗教迫害”,奥地利这个信仰守护者面子上也无光啊。 结果就是奥地利对于可能出现的瑞士内战,直接下了最后通牒。 “唯有1815年条约未遭到破坏的情况下,瑞士联邦中立的不可侵犯性才会受到尊重。” (1815年条约指维也纳和约。) “若瑞士联邦不能严格遵守条约内容,奥地利将有权撤回之前所做的承诺。” 其实梅特涅所做的,就是单纯地施压。他不想让瑞士人起义,这样会给奥地利人树立一个坏的榜样。 而且梅特涅还希望能将那些流亡者驱逐出境,毕竟那些人始终对于欧洲的安全都是一个威胁。 当然梅特涅不是傻子,他知道怎么逼人就范。梅特涅故意将奥地利的国书延迟发送,而是向普鲁士和俄国发出照会,三国国书同时到达,这就代表神圣同盟的态度。 如此一来即便是瑞士人真想打内战,也要考虑被列强介入的后果。 其实瑞士的新教联盟背后的支持者是英国人,当然如果没有这么个搅屎棍在,也没人能将瑞士那么多派系团结起来。 但很可惜远水解不了近渴,海外的英国人可帮不了内陆中心的瑞士。 只不过对奥地利的国书反应最迅速的却是法国人,他们立刻也下达了国书,要求瑞士方面停止内战和可能出现的公共秩序混乱。 面对左邻右舍两大强力集团的威压,瑞士内战的火苗被暂时压制了,但是弗兰茨很清楚这不过是暂时的。 随着形势的变化,各方的利益也在不断变化。x33 这一世过多的殖民地和同盟分散了法国的精力,但是如果让其统一整合之后,绝对会比历史上更加恐怖。 到那个时候法国不会如此克制了,甚至会主动寻求打破维也纳体系,当然弗兰茨并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 至于瑞士内战,对于奥地利来说是好消息,或者说凡是可以增加人口的事情都是好消息。 要想一切都按照弗兰茨的计划发展,独立联盟的领导班子必须换,一群神棍能做什么,除了骗吃骗喝就是骗钱了。 还有名字也必须换,独立联盟这个名字就很被动。弗兰茨准备将其改成正统联盟,没错,法理来源就是瑞士最初的永久同盟盟约。 永久同盟盟约是瑞士联邦的基础,如果对方想要继续内战就必须推翻这条盟约。 但是这条盟约一旦被推翻,瑞士联邦存在的基础也就消失了。同时由于内战破坏了维也纳体系,奥地利也方便介入制裁“破坏分子”。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弗兰茨并不希望奥地利直接参与瑞士内战。因为如果到了那个时候,很多列强都会选边站队,一场大战便在所难免。 除非弗兰茨还能像卢森堡危机那样,直接在谈判桌上解决问题,让各方都满意,但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过瑞士内战还有些很难办的问题,那就是正统联盟的七个州分布有些离谱。 尤其是弗里堡州,居然直接在敌方自由州的包围之中。其他几个州虽然聚集在一起,但也是处于自由州的包围之中。 两者的区别不过是包围圈的大小不同而已,更可怕的是这些正统州和周围国家都不接壤。 如果战争开始就算是弗兰茨想送物资和武器都找不到门路下手。 此外一提到宗教战争,劳舍尔大主教就不困了,就连格局都打开了。 他向弗兰茨保证还可以争取一到两个州加入正统联盟,此时自由州和正统州的力量对比是13比7,还有三个州保持中立。 如果真像劳舍尔大主教所说,只要他能说动一两个州加入正统联盟,双方的差距就会进一步缩小。 如此一来,弗兰茨的操作空间就更大了一些。 第六十一章 留学生 奥地利,维也纳。 瑞士独立联盟希望奥地利能派遣军官去指挥和训练他们的军队,因为有经验的佣兵和军官大多效力于自由联盟,而反观他们这一方最老练的将领不过指挥过一个团和走私犯打过仗。 实际上的指挥者是牧师贝利特和乌尔里希·萨利斯,前者是个只在神话故事里看过打仗的家伙,后者则是一位经常要靠权威才能压制学生的不合格教师。x33 相反自由联盟的亨利·杜福尔将军和弗雷·荷洛赛,一位跟随过拿破仑南征北战,另一位则是瑞士参加过战斗最多的将领。 直接派遣现役军官和士兵去瑞士也是不可能的,奥地利帝国高层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奥地利人自己放弃了维也纳体系,而此时欧洲至少表面上的和平对于奥地利来说十分重要。 奥地利的科技成果和外海殖民地都需要时间才能转化为国力,同样德意志关税同盟和亚平宁关税同盟也需要一个和平的环境。 奥地利帝国的高层都相信照此继续发展几十年,一定可以与大英帝国和俄国一战。 但在弗兰茨眼中,和平对于奥地利的真正价值在于压制了国内矛盾。 此前的卢森堡危机中,匈牙利方面甚至已经在组织军队,至于是勤王,还是想改天换地,那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 同时北意大利、波西米亚、甚至海外那些殖民地和隐藏在角落里的人也在蠢蠢欲动。弗兰茨不觉得他们能成功,最多也就是自掘坟墓而已。 之后奥地利大胜,那些庆贺胜利的人群中就不知道隐藏着多少昨天打算推翻哈布斯堡家族统治的家伙。 其实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一点,但是却毫无办法,最后只能处理了几个无关痛痒的倒霉蛋而已。 所以奥地利短时间内不会卷入欧洲大战,但是不能派兵,不代表不能帮忙训练。 当然明面上不能这么说,要说成是学习交流。 让瑞士正统联盟的军官到奥地利学习,一来是教他们如果打仗,二来也是有拉拢之意。 弗兰茨很清楚花再多的钱贿赂再多的官员,也不如直接培养一群精神奥地利人更有效。x33 弗兰茨的提议立刻就得到科罗拉夫伯爵和梅特涅亲王的认可,他们也不想涉足瑞士内战,但能扩大自身影响力的事情可没有理由不做。 但此时弗兰茨·卡尔大公和路易大公按照先皇意思提出了反对意见,理由么,就是奥地利债务深重,没有钱来支援别国。 当然这条理由并不是两位大公说的,而是自作聪明的皇家首席顾问斯鲁特先生说的。 他觉得有必要和两位实权人物搞好关系,顺便展露一下自己的才华。 但却更加暴露了这位首席顾问的无能,弗兰茨甚至都怀疑安娜皇后是不是因为看出此人无能好控制才会与之媾和的 面对这种荒诞的理由,弗兰茨直接提出了让对方自费学习这个看起来更加荒诞的解决方案。 最终这个提议被通过,瑞士方面出资到奥地利自费学习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很少参加这种正式的会议,毕竟他还只是一个小孩子。其实这种会议让他觉得十分尴尬,因为虽然有数百人参加,但是可以旁听的只有数十人,而真正能发言的只有那几个人。 这种氛围不利于解决问题,难怪奥地利帝国的决策机构在历史上就像失了智一样,连连做出白痴的判断和愚蠢的决定。 其中之一便是要求拉德茨基元帅放弃整个意大利,但是老将军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才是对的。 历史上拉德茨基的胜利对奥地利帝国来说可谓是“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如果没有在意大利的胜利,恐怕奥地利早就成了二流国家,甚至都等不到沙皇来拉偏架。 由于弗兰茨帮意大利军团化解了心结,此时拉德茨基元帅的名声比历史上更好了。当地的意大利人对其的称呼也从“拉德茨基老爹”,改为了“老父亲”这个更具威严的称呼。 (所谓意大利军团的心结前文书提过,就是拉德茨基元帅近乎卑微地示好,要求士兵们对当地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甚至就连自己的第三子因维护国家荣誉被打也偏袒意大利人。 传说中拉德茨基元帅的第三子就是因此抑郁而终,他的第三子也是他众多子嗣中最有能力的一个。) “恶人必不该被纵容,好人必不该蒙冤。” 这句话在一定程度上将北意大利地区变成了整个奥地利,乃至整个欧洲最清正的区域。 反叛势力、黑帮、无良商人,甚至奥地利派去的贪污犯都遭到严重打击。再加上奥地利帝国经济的不断发展,让当地人的生活水平有了极大地改善。 尤其是军队,由于无良商人和贪官都遭到了打击,他们的军饷没人克扣了,也不用再吃那些供应商送来的腐烂发霉的食物了。 再加上拉德茨基元帅本身算是一个很慈祥的人,他允许军队购买土地种植作物饲养牲畜以改善伙食。 不过有一点军队的这些食物绝对不可以出现在市场上,因为士兵们想要改善伙食这无可厚非,但是军队经商对一个国家来说绝对是不稳定因素。 先不说与民争利会影响国家形象,军队作为国家暴力机构一旦可以自给自足,那到时候是国家的军队,还是军队的国家就不好说了。 好在拉德茨基元帅是一个活得很通透的人,弗兰茨只需要写信提点几句他就能明白这背后的意思。 总的来说,这些年来北意大利地区经济发展迅速,尤其是对外贸易和铁路交通的发展,让其获利颇丰。x33 国家用当地税收反哺农业,大量采用化肥和农业机械大大提升了粮食产量和工作效率。 过剩的人口又促进了服务业的发展,到外海和其他地区务工的人员也在不断增加。 人们有了钱、视野开阔了,对于文化和精神的需求就会增加。 在亚平宁关税同盟成立之后的不到十年时间里,北意大利地区新建了五百多座教堂和一千多所学校。 但无论如何总会有一些人对现状不满,这些人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走到一起。 弗兰茨并不在乎那些人和他们的理由,只是希望他们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再造反。 第六十二章 女王要出行 英国,伦敦,唐宁街。 罗伯特·皮尔作为保皇党的领袖,却长时间不遭女王待见这件事让他很难堪。 为了重新赢得女王的瞩目,罗伯特·皮尔公开宣称,在涉及女王宫中人事任命的时候,自己一定会多多听取维多利亚女王的意见,不会轻易变更女王身边的人员。 罗伯特·皮尔说的是事实,他作为首相理论上确实有这个权力,但是这话却十分刺耳,而且对于普通民众来说,似乎是首相控制了女王一样。 尤其是要求没有得到满足,还遭到了打压的宪章派。起初他们得到了女王的承诺,团体便随之解散。 但当时的辉格党政府并不认账,首相墨尔本子爵更是声称“就算是将北海填平也不能给工人涨工资。” 可随着辉格党下台,压力来到了罗伯特·皮尔身上。这位命途多舛的政治家不得不承受很多,他本不应该遭受的苦难。 此时的英国国内经济危机,加上工人运动,以及海外殖民地的暴动。农业上似乎还出现了一种霉菌病,今年粮食可能会歉收。x33 当然歉收虽然对英国来说是件坏事,但是对他个人来说却是好事,毕竟这样他就可以更好地宣扬自己的理论(自由贸易)了。 国际上,英国此时与所有的列强关系几乎都不好。此前辉格党人对法国压制太过,甚至导致了拉普拉塔(阿根廷)危机。 想要孤立俄国人,但是却意外将俄国推向了奥地利一边。与美国的冲突不断,尤其是在俄勒冈地区,美国人的数量已经完全压过了英国殖民者的数量。 虽然现在俄勒冈地区还是由英国人管理,但是不采取行动的话,丢失此地只是早晚的问题。 卢森堡危机中站队问题得罪了整个德意志邦联,就连女王的本家汉诺威都不得不与英国划清界线。 这在罗伯特·皮尔眼中是一个巨大的外交灾难。 为了防止奥地利在中欧地区一家独大,尤其是可能吞并意大利地区,英国设置了颇多障碍,但是除了遭到奥地利的嫉恨以外,似乎什么都没得到。 奥地利依然在意大利地区有着无以伦比的影响力,塞尔维亚和奥斯曼这种国家也几乎无法对其构成威胁。 另外哈布斯堡家族的一位大公似乎接受了詹姆斯党的邀请,这也算是奥地利对英国步步紧逼的一种反制吧。 不过此时罗伯特·皮尔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因为现在全世界范围内,英国几乎没有盟友,随时可能爆发战争。就连引以为豪的工业也频频受挫。 罗伯特·皮尔觉得自己的担子仿佛有千斤之重,就在他苦思破解之法的时候,女王似乎爱上了海上航行。 这本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女王选择的目的地却是巴黎。 这就很值得玩味了,虽然女王本人可能只是当做一次私人旅行(走亲戚),但是其背后可能带来的政治价值却是无法估量的。 罗伯特·皮尔打算以此来缓和与法国的关系,因为想要争霸世界,法国既是对手,也是最好的盟友。 毕竟两国都有相同的敌人——神圣同盟,俄、普、奥的三国同盟过于强大了。所谓的大陆均势政策,并不是想要一个和平富强的欧洲。 而是一个混乱的,无力与英国对抗,遍地商机的欧洲。 法国人自然就成了英国的天然盟友,因为维也纳体系本身就是限制法兰西的枷锁。勐兽不可能一辈子都甘心困在牢笼之中,法国也是如此。 罗伯特·皮尔正是想以此破解,而女王的出行毫无疑问具有重要价值。 这将是维多利亚女王第一次踏上外国领土(汉诺威过去算是英国的联统国),同时也是继1520年亨利八世(暴食之王,据说腰围达到了155)之后第一位访问法国的英国君主。 当然这并不是示好,仅仅是展现给法兰西人另一种可能而已,是一种合作的信号。同时也是对俄、普、奥的警告,英国并非没有盟友。x33 不过此次出行并不顺利,因为此前维多利亚女王遭遇过暗杀。而且不止一次 同时他们的女王又有些鲁莽。 1842年5月29日,星期日。 维多利亚女王乘坐马车途经格林公园,她与阿尔伯特亲王调笑时偶然打开车窗,看到一名男子正在不远处举着手枪瞄准她。 男子看到维多利亚女王看向他的方向便立刻混入人群之中逃走了,事后女王并没有声张,而是决定在当天下午再次“路过”格林公园。 虽然随行的大臣们竭力阻止,但是维多利亚女王依然一意孤行,她说“我宁愿冒一次险,也不想时刻活在危险之中。” 最终女王第二次经过格林公园,这一次已经做好准备的英国皇家卫队并没有让刺客逃脱。 但是女王的行为却让英国国会和大臣们恐惧,万一维多利亚在法兰西遭遇刺杀,甚至死在法国。 英国政府该怎么做? 由于女王刚登基时展现出的亲民态度和励精图治的姿态收获了大量民心,但是之后却突然变得深居简出不再关心政治了(与阿尔伯特结婚)。 这让一些阴谋论者觉得是国会绑架了女王,毕竟维多利亚之前承诺过会给工人十小时工作制等等一系列社会福利和改革,但现在却一样都没完成。 如果女王在法国遇刺,那么英国政府将名誉扫地。 所以安保工作将是此次出行的重中之重,但是在法国领土上,安全工作不可能全由英国负责,这就涉及了很多问题。 当然罗伯特·皮尔并不认为法国人会去刺杀维多利亚,毕竟两国虽有争端,但是还远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而且刺杀一位国家元首远没有绑架作为人质来得实惠。 当然为了防止这类极端事情发生,历史上英国早就制定了《摄政法桉》,即在女王需要离开英国时,需要指定一名摄政王或者多位法官代替君主履行职责。 此后王室律师团一直充当着维多利亚女王的“摄政王”这个角色,因此维多利亚也成为了英国历史上出访最频繁的统治者之一。 女王和王夫预定会在六个月之后出访法兰西,罗伯特·皮尔必须解决一切可能发生的问题。 这条消息一出立刻震惊了整个欧洲,无数势力都在蠢蠢欲动,暗流涌动的世界究竟将何去何从 第六十三章 暗流汹涌 维也纳,美泉宫。x33 弗兰茨看着报纸,不禁皱起了眉头。 英国在向法国示好,这可比瑞士内战什么的麻烦多了。 英、法如果联手,那么瓜分欧洲以外的世界都有可能,毕竟他们在海上的实力无人能敌。 即便是整个神圣同盟的海军加在一起也无力对抗英国,更不要说再加上一个法国了。 英、法决不能联手,也不可能联手。 但弗兰茨还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暗杀”这是第一浮现在他脑海的词。 没错,只要维多利亚女王死在法国,两国之间就再难有信任,别说同盟,不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就不错了。 低成本、高回报,甚至都不必成功,只要能让其中任何一方拒绝见面就算是达到目的了。 唯一要注意的问题,便是不能露出马脚 法国,巴黎。 路易·菲利普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沉默不语,老元帅苏尔特同样一言不发,七月王朝的大人物们也都不敢言语。 因为英、法之间的合作利益实在太大了,如果双方结成同盟,法国就能少去很多后顾之忧,可以在世界上继续扩张领土。 若是能得到英国的支持,法国甚至可以直接进攻美国和墨西哥 不过风险同样很大,神圣同盟一方是反对英法结盟的。而且万一维多利亚女王在法国遭到了暗杀,会不会成为一个开战的借口。 没人知道神圣同盟的俄、普、奥三国是怎么想的,如果英法开战,他们会不会以参战换取瓜分法兰西土地的机会? 路易·菲利普是一个过分小心的人,想要获得暴利,但又瞻前顾后。他此时希望有人能出来拿个主意,这样他就能继续不粘锅了。 老元帅苏尔特就想安心退休,而且这口锅实在太大,万一出了事恐怕不是晚节不保的问题,甚至要被人拉去顶罪性命不保。 其他的高层想法也差不多,现在的法国由于之前的步子太大已经扯到蛋了,应该做的是休养生息,而不是继续冒险。 当然如果一切能和想象中的一样水到渠成的话,法国就不需要继续养伤了,而是可以直接参与全球的争霸之中。 不过要是再扯到蛋,恐怕就真要裹足不前了,而且之前得到的东西,恐怕也要吐出去大半,实在有些得不偿失。 但是路易·菲利普又是个十分贪婪的人,他什么都想要。如果有人告诉他这个你得不到,那个人一定会遭到嫉恨,而宫廷政治中若是遭到国王的嫉恨恐怕其政治前途也到此为止了。 所以没有人想或者敢,当这个出头鸟。局面尴尬得有些让人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基左赶了回来,他其实一直都没离开巴黎,去德克萨斯的只不过是他的秘书而已。 当基左得到英国女王要访问巴黎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激动得彻夜难眠,英、法联合瓜分世界便不再是梦想。 “国王陛下,您与维多利亚女王会面将见证历史性的一刻。这意味着英法数百年的仇恨将走向终结,意味着法兰西光荣的未来” 其实其他人很难理解基左这种亲英派的情怀的,但路易·菲利普一直等着就坡下驴呢。他没有计较基左是怎么回到巴黎,重要的是敲定了9月会与英国女王会面,共同商讨欧洲乃至世界的未来。 实际上在法国国书到达英国的那一刻,弗兰茨就觉得罗伯特·皮尔已经成功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女王去不去巴黎甚至都不重要了,因为从此刻起英法有了合作的意向。英法矛盾已经缓解,英国已经为自己赢得了喘息之机,也让神圣同盟一方有所忌惮。 如果英法真的因此联盟,将会成为世界上最恐怖的政治军事集团。当然这种联盟往往无法长久且各怀鬼胎,并不会成为统治世界的力量。 不过当时的欧洲人还是很实诚的,他们一定要完成这次访问。 法国内部的波拿巴主义者其实对与英国结盟并不感冒,甚至还有一些比较极端的人想要刺杀维多利亚为拿破仑复仇。x33 虽然不知道他们的脑回路是何种构造,但是弗兰茨举双手赞成这种做法,虽说有些不人道,但是收益太高了。 整体来讲波拿巴派还是更倾向于与英国人作对,因为法兰西要称霸世界最大的障碍便是英国人。 他们并不将神圣同盟当做一回事,尤其是德意志邦联在卢森堡的表现,让波拿巴派断定德意志邦联就是个大型经验包。 十八天攻陷柏林、两下维也纳,拿破仑时代的荣光似乎又回来了。 但在狱中的路易·拿破仑却并不认为,他觉得对于法国来说维也纳体系才是最大的敌人,为此应该先借助英国人的力量拆散神圣同盟。 然后从奥地利手中重夺意大利,以壮大法国的实力,再对来茵地区动手,然后经营北非和西非将地中海变成法国的内海,之后再考虑世界霸权的问题。 路易·拿破仑诉说着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狱友们其实都习惯了,称其为“总统陛下”。 隔壁脸上涂着奇怪油彩的丑角却给出了相反的意见。 “路易·菲利普如果真的这么做了,您嘛时候能成为皇帝陛下啊?你现在一没钱,二没人,三就连名字就是抢来的。如果不是天下大乱,你哪能有机会啊?桀桀” 丑角发出桀桀地怪笑,但是他的话很有道理,路易·拿破仑沉思了一会反驳道。 “战乱遭殃的是法兰西的人民,一个战火纷飞的世界还怎么消灭贫困?” 丑角不知道从哪抽出了一张手帕,平面展开,然后手一抖变出了一本书,正是路易·拿破仑一直在写的《消灭贫困》。 “你是想要法兰西,还是想要消灭贫困。桀桀” 被人无情地嘲弄,如果是入狱之前的路易·拿破仑一定会和对方拼命,但是在监狱里他学会了很多的事情,其中就包括隐忍和谦虚。 “那我该怎么做?我现在不过是监狱里的一名囚徒而已。” “杀人当然是找专业人士啦,桀桀” 丑角看向了一旁正在将双腿挂在栅栏上做卷腹动作的东方人。 “他连监狱都出不去,怎么杀人?” “你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实,你以为的事实不一定是真相。也许他就在这里一直等生意也说不定,桀桀” 第六十四章 暗流涌动(下) 荷兰,阿姆斯特丹。 “如果英国女王死在法国,那就没人会继续想拆散荷兰了。” “你说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威廉二世十分愤怒,只不过这种愤怒中既带着紧张,也带着兴奋。 “我说英国人和法国人打起来了,您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亲爱的。”卡洛琳环住了威廉二世的脖子,只不过这一次怀里的温香软玉也不能消除他的疑虑。 “你知道吗?你这样做等于是向传统挑战,向整个君主制挑战!” 卡洛琳松开抱着威廉二世的手,哼了一声。 “你遵守传统就能保住你的国家,保住你的权力吗?” 其实收回弗来芒本来应该是一件大好事,但是国内的宗教矛盾却愈演愈烈,大臣们纷纷要求将弗来芒地区的天主教徒流放到奥地利去。 这种做法威廉二世完全无法理解,但是不只是宫廷内部,就连民众也上街游行要求驱逐异端,而那些“异端”也准备好了逃到宗教相对宽容的奥地利去的准备。 这件事背后的推手自然是弗兰茨,毕竟人对未知都有一种本能的恐惧,弗来芒的前途和命运便是未知的,只要稍稍加一点催化剂便是惊涛骇浪。 奥地利对于安置移民早已经轻车熟路,反正匈牙利周边地区以及海外都有大片的土地。各个城市也能提供海量的工作岗位,就算真有上百万移民也吃得下。 不过为了避免类似印巴分治这类的惨剧发生,弗兰茨还是希望他们可以走海路和铁路。 为此弗兰茨决定为其提供补贴,总金额可能需要三到五千万弗罗林,再加上土地和其他安置费用,甚至会超过三亿弗罗林。 这让弗兰茨第一次感觉到迁移的困难,之前在中美洲是凭借野蛮的暴力和宗教影响力再加上加利福尼亚的金矿支持,并没有让他感觉肉疼。 此时弗兰茨终于感受到了压力,而之后大饥荒发生之时爱尔兰恐怕还会有数百万人出逃,到那个时候他都不确定自己是否有那个能力解决问题,还是说会和历史上一样留下遍地尸骸呢? 此时的荷兰除了宗教矛盾让威廉二世头疼以外,在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之后,商人们的力量进一步壮大,他们想要权力,让荷兰成为一个立宪制国家。 自古以来没有哪个当权者愿意主动放下权力的,威廉二世也不例外,他坚决反对君主立宪制。 于是乎便不断有商人和大臣与英国人接触,他们的行为让威廉二世不安,但他却没有什么办法。 再结合卡洛琳说的话,威廉二世终于想到,看来传统的方法确实没法保住权力,如果自己放弃了权力会不会落得和路易十六一样的下场? 威廉二世再次看向卡洛琳双眼满是愧疚。 “原来你是为了我好” 俄国,圣彼得堡。 冬宫之中,沙皇尼古拉一世正大口大口地咀嚼着牛排。财政大臣正宣读着近些年来最华丽的收入报表,去年下半年到今天上半年,一年时间俄国的国库收入上涨了23。 (算上了德意志邦联赠送的一千万弗罗林。) 要知道此前的年增长率都是3左右,与奥地利之间的贸易极大地提升了俄国国库的收入。x33 外交大臣涅谢尔洛夫也很得意,只不过他带来的,对俄国来说真不算什么好消息。 英国女王出访法国,这可是个十分危险的信号。要知道因为俄国没有放弃在海峡地区的特权,英国人始终在步步紧逼。 如果英法联手,那么俄国还能守得住这片几代沙皇打下来的江山吗? 现在海峡对于俄国的重要性又进一步上升了,如果不能随便在黑海海峡通行,或者需要向奥斯曼帝国缴纳关税,这就会危及俄国与奥地利之间的棉花贸易。 (有人肯定想问为啥不走陆路运输棉花,首先俄国和奥地利之间有喀尔巴阡山脉阻隔,其次俄国此时连铁路都没几公里。) 沙皇可一点都不想放弃这棵摇钱树,不只是尼古拉一世,整个俄国的高层都觉得这是一颗摇钱树。 因为奥地利坐拥着德意志和亚平宁两大市场,再加上其本身体量也很大,所以其消费能力是俄国人前所未见的。 只不过这里是俄国,沙皇不说话,是没有人敢多嘴的。只能是一个个旁敲侧击地说,奥地利市场对于俄国多么重要,您和卡尔大公的关系多么好之类的话。 沙皇一边享用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一边听着大臣们的报告和吹嘘。 桌上的美味很快就如风卷残云一般被消灭干净,尼古拉一世又拿起一大杯红酒一饮而尽。 看到沙皇这么吃,大家都饿了,但是表面上还是要奉承几句的。 “如果有人想我吃不饱饭该怎么办?”尼古拉一世突然问道。 一时之间有些让人摸不到头脑,但是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了。 “该死!沙皇乃是全俄罗斯的主人,凡是忤逆您的人都该死。” 这个人便是特别第三科的最高长官柳拜公爵,是整个俄国最让人害怕的人之一。 沙皇笑了笑继续问道。 “如果是个外国人呢?” “也该死!”柳拜公爵爽利地回答。 “好,去做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普鲁士,柏林。 腓特烈·威廉四世在宫殿内来回踱步,要知道此时为德意志守西大门的其实是普鲁士,而不是只有一块飞地的奥地利,或者是刚刚解放的卢森堡。 倘若英法真的联合在一起,他们会不会进攻普鲁士呢? 没错,威廉四世就是这么一个杞人忧天的家伙,完全没有祖先们的军事冒险精神。x33 “陛下,您不需要担心,英国人不过是想找一些盟友而已。它可以是法国人,当然也可以是我们。”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轻声说道。 “这怎么可以这样做?万一” “这没什么。奥地利在和俄国人做生意,而巴伐利亚、巴登、符腾堡和法国的贸易就没断过。既然他们可以这样做,我们为什么不可以? 这样做不但不用担心,未来战火会波及普鲁士,还能用英国人的商品壮大我们的势力” 其实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离开了华盛顿之后就到了巴黎,但是并没有得到重用。直到他遇到了来此游历的俾斯麦,两人一见如故。 在俾斯麦的劝说下,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又回到了柏林。至于鸦片酒的事情,早已经被腓特烈·威廉四世遗忘了,毕竟那位输羊血的医生早就被惩治了。 第六十五章 南洋,南明。 南洋,加里曼丹岛。 朱琼英坐在文来土王的宫殿之中愣愣出神,就在一年之前她还只能和戏班子一起在南洋四处漂泊,风餐露宿,任人欺凌。 生活很苦,但是班主是个好人,姐妹们对她也算照顾。只不过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搭台演出时一个姐妹被醉汉调戏,班主为其出头赶走了醉汉。这本是寻常事,起初并没有人放在心上。 但却不想那个醉汉大有来头,居然是兰芳总制大人的家奴。班主和姐妹们连夜收拾东西准备逃跑,但还是慢了一步,刚出海就被人拦住了。x33 为首的正是当日的醉汉,班主上前交涉直接被其打杀丢入海中。 “识相的乖乖跟我回去,等我和兄弟们气出了就放你们走。否则,这就是下场!”醉汉猖狂的大笑起来,他叫古鹏,正是古家鹰犬二将之一,为人睚眦必报。 古鹏的话自然是假话,但是他每次都能成功,因为来南洋讨生活的人,往往已经无路可走。此时再次陷入绝境,往往导致人内心崩溃,而选择逆来顺受。 而且古鹏说的也不全是假话,此处是兰芳公司的地盘,以他的身份杀几个外乡人,然后随便按个罪名便不会有人追究,更因为他是古家大少爷古世山的左膀右臂也没人敢追究他做了什么。 不过戏班子本就是卖艺讨生活的人,她们见过太多的是是非非和人心叵测,没有人相信水匪的话。 世道艰难,活下去也需要勇气,而这些娇弱的女子刚好就有。 “大爷儿,您看我怎么样?”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笑着说道,她是戏班中的“大姐”,虽然平时经常欺负别人,但在这个时候却站了出来。 古鹏看到女子立刻咽了咽口水。 “不错,不错,挺水灵的,有点意思。哈哈!” 周围的打手们也纷纷跟着笑了起来。 “那您过来,我把您伺候好,您放我们姐妹一条生路怎么样?”女子继续说道。 古鹏肆意地大笑起来,突然一声枪响,女子胸口爆开了一朵血花,在洁白的衬衣上慢慢绽放开来,手中的发簪也掉了下来。 不等醉汉吩咐,其他打手便纷纷跳上船抢钱抢人,船上的其他女子没有时间悲伤,也没有时间多想,立刻向着不同的方向跳水逃跑。 当然能逃出魔掌的人只是极少数,而活着游到岸边的只有朱琼英一人。 朱琼英长出了一口气,从那天起她便决定复仇。 可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想要复仇又谈何容易,她只能等待机会。当朱琼英听说有南明求的救兵终于来了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朱琼英虽然没有读过私塾,但是每天唱戏却学到了不少知识和道理。 之后便是那次无比尴尬的见面,当她看到弗兰茨和弗里德里希的时候都有些发懵,心想“怎么夷酋都是小孩子”。 再后来,当弗兰茨用汉语和朱琼英交流,又拿出一箱子玉玺之后,她终于受不了晕了过去。 当朱琼英醒来之后,她发现对方已经制定了一整套计划,再加上自己对南洋的了解,又对计划进行了一番补正。 二人促膝长谈了一夜,弗兰茨留下一些钱财和武器便离开了。之后她登上了一艘贩卖猪仔的帆船,击毙了两名人贩子之后,一番康慨陈词,那些人便疯了一般地向她叩拜。 在纳土纳大岛收服赵天元和和顺公司,之后又接连打败加里曼丹岛上的数位土王。此时此刻朱琼英正在加里曼丹岛上曾经最强大的土着国王的皇宫之中,手中还拿着那块弗兰茨送她玉玺,一切都恍如隔世。 老实说朱琼英不知道皇帝应该是什么样子,但是她学着戏文里的样子要求自己。而刚好此时的南明臣子们大多数也没见过贵人长什么样子,但几乎没有人没看过戏文。 朱琼英的样子刚好就符合他们对贵人的想象,于是乎便有了南明正统之说。 南明帝国似乎就这样建立起来,就在不久之前坤甸的大港公司也派来使者表示愿意臣服,只有兰芳公司还借着荷兰人的威势负隅顽抗。 不过最近荷兰人对于南明帝国的态度却突然发生了极大转变,从敌对转向了合作。 此时一个鹰钩鼻子的白人就站在她的御阶之下,他是东印度公司的使者。 “尊敬的南明帝国女王殿下,我是英国东印度公司的使者,我叫威廉·霍克。首先我要恭喜您占领了文来城,您只用了一年时间就成为了华人在南洋最大势力的首领,真是可喜可贺。”x33 威廉·霍克是一位中国通,但是对这个东方古国并没有多少敬意,尤其是在那场战争之后,他更加确定了其野蛮虚弱不堪的本质。 不过眼前这个女人倒是个例外,或者说英国人对海盗加女王这个组合或多或少都有些在骨子里的敬畏。 但更重要的是她手下的那支军队,虽然装备落后,但是每个人都十分狂热且纪律严明。 这毫无疑问是一支恐怖的军队。 朱琼英在戏台上最常扮的便是武生和小生,所以常自带一股英气。她并不喜欢英国人,但她知道此时英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海洋国家。 “使者先生,您来不只是祝贺我那么简单吧。” 威廉·霍克笑了笑,立刻掏出一个卷轴。 “女王殿下,我们愿意承认您和您的南明,但您也要保证英国在文来的利益,并且接受文来土王签下的条约。” 朱琼英秀眉微挑,她就知道英国老没有好事。之前文来土王几次派人骚扰南明的地盘,但也只敢在英国人的军舰离港之后她才敢报复。 只不过没想到文来土王这么不经打,双方刚打了几场战斗,那些土人就把他们的土王砍了投降。 此时虽然大局已定,但是朱琼英还是不愿意和英国人撕破脸,便看了看那份条约。 其实英国人在文来地区的利益并不多,条约也不过是一些自由通商和租借港口的协议。 只不过有条款她无法答应。 “这鸦片”朱琼英沉吟道。 威廉·霍克暗骂一声“该死的大烟鬼,害我虚惊一场。” “放心,女王殿下。我们不会中断加里曼丹岛的鸦片供给,而且我保证以后供给您的都是最上等班公土。” (班公土即孟加拉产的鸦片,被认为是最上等的瘾品。) 朱琼英摇了摇头。 “怎么,难道您喜欢金花土?口味还真是重啊”威廉·霍克一脸猥琐地笑道。 (金花土即奥斯曼帝国所产鸦片,传说中有催情壮阳之效。) “不,我要终止鸦片贸易。这是底线” 第六十六章 绿宝石岛 1843年,爱尔兰。 夏天格外炎热,之前还在到处肆虐的马铃薯晚疫病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但取而代之的却是异常的炎热,大多数人都选择待在家里。 其实穷人们相比冷更喜欢热,因为寒冷要消耗宝贵的燃料,而炎热只要喝水就可以了,还不用干农活。 但那些之前遭受了马铃薯晚疫病的除外,他们不得不顶着烈日的炙烤走进田地。好在马铃薯这种作物异常顽强,而且对季节的要求并不高,现在种还来得及在冬天到来之前收获。 不过一连几个星期不下雨,还是很让人担忧的。 斯卡哈呆在家中看着那些草由绿转黄,再到枯死,她想着“如果整个爱尔兰岛上植物都变黄了,那是不是就没人叫爱尔兰岛为绿宝石岛了?说不定叫黄宝石岛?那冬天呢?白宝石岛?还是钻石岛好听一些。” 斯卡哈·詹宁斯越想越烦,终于坐不住了叫上弟弟妹妹们出门去收集干草。 虽然小孩子们都不愿意,但是在姐姐的强大威势下还是就范。斯卡哈可不想等到冬天再收集干草了,因为那个时候每家每户都在收集,她们这种小孩子根本抢不到。 另一个潜在逻辑就是既然夏天已经被热得睡不着觉,那冬天决不能再冻得睡不着。 这一刻斯哈卡的头顶上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帕特里特作为家里的大哥并不想和弟弟妹妹们胡闹。 在他心中把家里的猪卖个好价钱才是重中之重,毕竟读了书涨了见识之后,他觉得钱才是最重要的,无论是想有尊严地活下去,还是想要拯救爱尔兰,钱都是必需的。 斯哈卡的父母在自己小屋里谈着事情,同样是想把猪卖个高价。但是目的不同,他们并不考虑尊严,或者是拯救爱尔兰之类的大事。 他们只想活着,让自己的家人们都活着。 “夏天这么热,冬天一定更难熬。” “是啊,村子里一定会有人熬不下去的。” “把猪卖个好价钱,来年多租几亩地。” 他们似乎早已习惯了,有人死去,趁机出高价多租几亩地。如此一来,自己家里人来年就能少饿几顿。 如果放到某些盛世,一定会有人指责他们冷血、无情、连死人都算计,但是至少他们和他们的孩子们都活了下来 烈日之下有人在为自己挣命,有人想为别人挣命,有人在为冬天打算,有人在为春天打算 皇后村的教堂之中,克洛文神父正在记着日记,他要将这里的一切都记录下来。这不仅仅是完成大主教的命令,更是他自己觉得自己必须这样做。 这里发生的事,必须有人知道。 “已经四个星期没下雨了,热浪让人喘不过气来。那些受灾(之前)的人们并没有得到救助,这里的官员和贵族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行动。 人们不得不从快要干涸的井中取水,一些牲畜已经生病,如果那些生命再得不到救治,恐怕他们的主人将无法偿还来年的地租 一面是农民们已经枯黄的作物,另一面是地主老爷家草场青翠的牧草。这里不缺水,但是农民们却缺少水渠” 他不知道的是哪怕是有水渠的村子,地主为了自己家的牛羊,也会将通往农田的水渠截断 维也纳,皇家军事学院。 几位来自瑞士的留学生已经笨到让人发指的地步,教授们纷纷表示无能为力。 贝利特牧师是神职人员对军事指挥一窍不通,早在各位教授们的意料之中。 但是乌尔里希·萨利斯将军作为瑞士军队中最高指挥官之一,居然连最基础的行军打仗的常识都不知道,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尤其是在这个时代居然对火炮的应用一无所知,他的战术思想还停留在美国独立战争时期。 让这些人领兵打仗结果毫无疑问肯定是全军覆没,或者是干脆不战而败。 教授们的评价是让他们赶鸭子上架不是不行,但是最后的结果会有很大的不确定性。同时奥地利帝国还有杜福尔将军的档桉十分漂亮,受到过多次嘉奖,并且确实善于山地作战。 同时还具有丰富的作战经验,即使是放在法军,或者是奥军这种列强级别的军队中,依然可以算得上是一个优秀的指挥官。 当然此人并不是不可战胜的,此时的奥地利还不是后来那个积贫积弱的奥匈,武德充沛的将领还是有一些的。 只不过这些人并不适合去瑞士指挥作战,因为一旦这些高级将领参与其中,那就违反奥地利不直接参与的本意了。 有能力,有经验,并且不属于奥地利军方的指挥官,倒是还真有一个。 维也纳,阿布雷契宫。 “卡尔爷爷,我想请您去瑞士度假。” 卡尔大公扶了扶额头。 “弗兰茨,你是不是将我和约翰弄反了。我并不喜欢登山,也不喜欢雪。” “可是您喜欢打仗,或者说您擅长这个。” 弗兰茨的话十分唐突,这让卡尔大公不禁邹起了眉头。 “你什么意思?搞得我好像是个战争狂一样。” “在瑞士未来可能会有一场战争,这将是一场十分悬殊的战争,奥地利帝国并不会向其派一兵一卒。 但其他国家不见得会这样做,而且当地人的战斗意志并不坚定。我需要您守住尽可能长的时间,给奥地利帝国干预制造借口。” 其实瑞士可能发生内战的消息传出之后,奥地利就加大对其情报的搜集力度。但从已知的情报综合各方面的情况来看,独立联盟的胜率几乎为零。 联盟过于松散,并且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更没有统一的协调指挥。人们对于战争的前景过于乐观,以为依靠列强的干涉就能让他们取得独立的地位。x33 比起统一瑞士,他们更想分家。而且从敌我态势来看,正统联盟(独立联盟新改的名字)也处于劣势,弗里堡州的陷落几乎是必然的,问题只在于时间的长短而已。 历史上弗里堡州仅仅坚持了3个小时就向杜福尔的军队投降了。 人员、地势、国际形势都处于不利态势,此时弗兰茨才明白梅特涅为什么一定要让双方停战。 如果双方一旦开战,恐怕还没等奥地利的军队赶到瑞士,战争就已经结束了。奥地利可以将兵力投送到蒂罗尔,但是翻越阿尔卑斯山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第六十七章 老将行 一身转战三千里, 一剑曾当百万师。 卡尔大公接受了弗兰茨的建议,他也觉得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 历史上,卡尔大公作为拿破仑承认的对手中最强者而闻名于世。但失败者这个标签他却一点都不喜欢。 如果可以的话,卡尔大公还是希望能在战场上证明自己。 弗兰茨说了瑞士正统联盟的困境,同时也说明了奥地利不能直接出兵的难处。这毫无疑问是个挑战,但是以72岁高龄再次成为挑战者,何尝不是一件乐事呢? 不过此时卡尔大公还有一个后顾之忧,那就是在扒在窗边傻乎乎的女儿让他放心不下。 而且他去瑞士又不是真的养老,带着这个小公主恐怕会引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弗兰茨也注意到卡尔大公脸上的担忧,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个人影往下一缩,露出半截马尾辫 弗兰茨和卡尔大公同时扶额,一个军人世家怎么养出来这个玩意的。x33 “小姑姑我会帮忙照顾的。” “好吧,成交。”卡尔大公十分爽快地回答。 弗兰茨满头黑线,不禁内心吐槽道“难管教的女儿才是重点吗?” 看卡尔叔祖的样子似乎是如释重负啊,但弗兰茨还是要表现得有担当一些。 “您放心吧。我一定” 弗兰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卡尔大公打断了。 “哦,对了。如果可以,替她找一个好人家嫁了吧。贵庶通婚也无所谓,只要别是废物,能照顾她就行。” 弗兰茨点了点头。 “弗兰茨你如果没别的事情就先回去吧,我还要收拾一下行装。” “收拾行装?”弗兰茨有些疑惑地问道。 “是,去瑞士。”卡尔大公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说话干净利落。 “您太急了,有我们奥地利和神圣同盟压着,几年之内他们都翻不了天。除非有一极垮掉,又或者他们得到其他方面强力支持才会有变化。” 老实说弗兰茨还真不知道瑞士的那个自由联盟什么时候会动手,不过从情报上看,神圣同盟和法国给他们的压力太大了,甚至让一部分州产生了动摇,再加上教会帮忙说不定真的会有转机,但弗兰茨自己必须做好完全的准备。 “先去探查一下地形,难道你准备让我靠地图打仗吗?”卡尔大公显然有自己的打算。 “可您也没必要亲自去啊,可以找一些信得过的人” 卡尔大公摇了摇头。 “瑞士地区多山地,而山地作战最重要的是对环境的熟悉。你自己不是总喜欢说‘善战者,能将千军万马藏于无形’吗。 而且你送给我那本《孙子兵法》上还有一句,不可胜者,守也;可胜者,攻也;守则不足,攻则有余;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胜也。x33 他说得没错。” 弗兰茨知道再劝也没用,更没有必要,便坐上马车离开了。离开之前还是给卡罗丽娜带了一些小玩具和吃食,虽然她家是奥地利最有钱的贵族家庭,但是有些跨时代和跨洲际的东西,她还是没见过的。 “弗兰茨,你真好玩。这些东西你都是从哪里弄来的?”卡罗丽娜一直都觉得自己家里什么都有,但是弗兰茨总是弄到一些她没见过的新奇玩意,而且无论是性格还是颜值都要比她的三个哥哥强。 “在书上看来的,卡罗丽娜姑姑你多读书也可以的。” “你真厉害!我我不行的。我一看书头就会痛你还什么时候回来啊,要不然我去找你吧!” 卡罗丽娜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对男生充满了好奇,然而家里的父亲和哥哥们将她保护得太好了一些,致使她连同龄的女性都没怎么接触过。 倒也不全是,她身边总是跟着一个瘦弱的小男孩,总是恶狠狠地盯着弗兰茨,就好像看着情敌一般。 “以后我会经常来的。”弗兰茨说道。 “真的?!”卡罗丽娜略带兴奋地说道。 “嗯,卡尔叔祖将你的学业交给我了,以后我会经常来监督你的学业。” “啊?不要吧?我去跟父亲说!” 弗兰茨一把抓住了卡罗丽娜的手臂说道。 “卡尔叔祖要去旅行,你不要让他分心。” 卡罗丽娜与弗兰茨四目相对,见到对方盯着自己,她只觉得脸好热,然后就低下了头,小声说道。 “好。” “那我过一段时间再来。” “好。” 弗兰茨已经上了马车,卡罗丽娜还呆呆地站在原地。 “啊,他拉我手了。不过怎么没有给我戴戒指啊” 马车上弗兰茨并不对自己的做法感到后悔。 卡尔大公,他的个人能力,经验绝对不输奥地利任何一位现役的指挥官。只不过他在奥地利几乎不可能再次领兵,将其送到瑞士也不算是埋没了人才。 如果卡尔大公能取得胜利那他将荣耀加身,并且成为一代传奇,故事也许会流传后世。 不过就算不能也无所谓,因为卡尔大公已经72岁高龄了,无论他是战败身死,还是“意外”死亡都能成为奥地利帝国出兵的借口。 这种做法可以说是十分残忍,但却并非无情,而且高效、合理。 当然弗兰茨对于卡尔大公还是比较了解,那位老人战败情景他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来。 现在弗兰茨要做的就是让这个帝国更加强大,毕竟和平这种奢侈品只有强者才配拥有。 真腊,金边。 安布罗修斯和安媚女王的第三个孩子出生了,是一个男孩,他将在未来继承真腊的王位。 继承人诞生本来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但是真腊地区门阀家族却并不这样认为。教会的势力在真腊地区发展迅速,已经控制了70的土地和80的人口,经济占比更是高达95以上。 门阀的力量正在减弱,甚至经常有奴隶和领民逃到教会控制的区域。长此以往,他们这些门阀恐怕要在世间消失。 其实通常来说宗教和贵族都是盟友,但是真腊地区的教会实际上是受弗兰茨控制的。他们的目标就是完全控制这个国家,自然不会与那些地方势力媾和,相反还要分化瓦解其力量。 毕竟这些所谓的门阀都是国家统一和中央集权的障碍,他们愿意接受转化自然好,如果不愿意,那就只能将他们送入历史的尘埃之中了。 第六十八章 试点教育(N) 在蒂罗尔地区六年来的试点教育经验告诉弗兰茨,想要解决教育,先要解决经济问题,其中的重点是普通人的温饱问题。 其实在因斯布鲁克绝大多数人是不用为吃不上饭发愁的,但是人这种生物永远是好逸恶劳的,总是有人想不劳而获。 而且这种人的嗓门往往很大,让人容易误以为他们才是主流。对于这种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从严从快处理,否则一旦让他们聚集起人群事情就会变得很难处理。 经过长期的实践,教会和教师都发现,供给免费食物这个措施是弊大于利。贪污克扣的桉子层出不穷,甚至出现了一个学校十四个孩子在一个月内吃掉25吨面包的情况。 也就是一个学生一个月要吃下178吨的面包。哪怕是没有任何休息日,每天在学校吃两顿饭,每顿也要吃下60斤的面包才行,而这重量几乎与当时儿童体重相差无几。 限制固定饭量也不可取,同样身高同样体重的学生饭量也不同,可能一个饿得走不动路,另一个撑得够呛。 而所谓的适度调节,那就是给比较能吃的学生多加一些饭菜的做法,同样不可取。因为这又涉及到了公平问题 而且从大量的反馈来看,负责基础教育的底层工作者们普遍觉得全民义务教育是对国家有限资源的一种浪费。 作为一个后世人当然知道这群人的观点是错的,但是结合时代背景和奥地利帝国特殊国情有目的地筛选势在必行。 首先,为了尽可能地普及教育和推广德语,小学四年义务教育是必需的,同时为了增加人口素质和挑选人才,中学四年要加强奖惩机制,末位淘汰和择优取士相结合。 该怎么做呢?发钱!没错,就是经济学家口中最不可取的做法。 奥地利帝国所有小学,除去休息日和假期,一年上学的时间一共是186天。每三十天补贴一弗罗林现金和一弗罗林预期钞,这样一个孩子一年就可以领到十二弗罗林的补贴。 其中的预期钞是暂时无法使用和兑换,需要等孩子完全全部四年学业才能兑换,四年二十四弗罗林预期钞,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还是不愿意放弃这种收入的。 如此一来就可以保证尽可能多的孩子能完成小学的学业,也能减少孩子和家长闹事的情况发生,同时也能减少性别歧视和种族歧视,毕竟赚钱么,不寒碜。 至于中学所谓的末位淘汰和择优取士,简单点说就是优秀的学生不但学费全免还有奖金拿,次一等的学生收取少量象征性的学费以保留他们可能会有个光明的未来的机会。 普通学生需要正常缴费,再次一些的需要额外缴费,至于那些真的很差的人要么缴纳高额学费,要么自行离开,毕竟国家的资源有限。 这种做法的好处是可以用差生来补助优等生和学校的正常运作,但这种方法只适用于中学。 对于小学生来说过于残酷也不利于社会和平,以及民族融合,至于奥地利的大学始终搞的都是精英教育,目的是优中选优,直面未来、市场和社会,而不是要培养一群做题家。 大学有专门的助学计划和助学合同,而且不属于基础教育的部分暂时不讨论。 羊毛总是要出在羊身上,国家的资源那么多,但事情还必须要做,这时候就要那些“富人”出力了。 此外皇家女子学院的新生也比往年要多。这是一个不错的兆头,第一、证明人们认识到教育的重要性观念发生了转变,第二、奥地利人越来越有钱了,国强民富也是好事。 此时奥地利的经济比历史上要强得多,所以步子可以迈得稍微大一点。不过搞基础教育的地区依然还是内塔来尼亚和真腊地区,非洲和外来塔尼亚的教育还是要暂时搁置。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在匈牙利境内的皇室庄园,以及伏尹伏丁那和贝尔格来德等皇室领地,还是应该尽快开始基础教育。x33 另外奥地利最繁华的几座城市都开展了德语(奥地利语)成人教育,这主要是为了方便移民和外来务工人员。 同时愿意迁移到奥地利的弗来芒难民,对于奥地利的海外殖民事业起了极大的推动作用。 虽然他们大多数都是农民或者渔民出身,但是相较于祖居内陆的奥地利人来说,他们的冒险精神要强得多。 尤其是对去非洲和中美洲当农场主都十分感兴趣,民众有意愿也需要有相关的国家政策支持。 弗兰茨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对于奥地利的海外殖民地,他还是有自主权的。毕竟此时弗兰茨就相当于殖民大臣,同时也是奥地利皇室海外开发公司最大的股东和ceo。x33 于是乎一部奥地利版的《宅地法》就诞生了,当然名义上依然是惠民措施,只要参与海外开发就能获得股份,开发的土地矿山越多,获得的股份和分红自然也就越多。 这虽然在资本家眼里是赤裸裸的空手套白狼,但是对于普通民众,尤其是那些来自弗来芒听着东印度公司的传说长大的民众来说还是十分有吸引力的。 因为奥地利海运再次火爆,甚至海军都成立运输公司,接一些私货来解决自身经费的问题。 这一点情有可原,因为海军实在是太烧钱了,而奥地利的陆军又太过庞大,根本不可能分太多钱给海军。 弗里德里希家里是有钱,但是每年千万级别的投入,实在是让人吃不消。 而且奥地利的海军又没有打劫传统,当然也没有地方去打劫,要不然还能稍微缓解一下此时的窘境。 海军搞海运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防止海运业过热。因为资本总是盲目的,那些商人为了赚钱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比如雇佣外国船只,甚至将订单卖给外国人,或者直接从国外购买那些报废船只来搞海运。 他们这么随便乱搞打击的是奥地利自身的造船业,而奥地利的造船业本来就是相对落后的,规模比较小,要是再遭受打击恐怕会与其他列强越拉越远。 同时那些为了赚快钱的人根本不会管什么安全之类的,超载、违规操作几乎都是必然的。 而他们的胡作为非一旦东窗事发,最后买单的还是奥地利的造船业和海运业。 此消彼长之下,这就是变相资敌。 第六十九章 几件小事 其实1843年还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比如美国有一位叫威廉·米勒的农民,自称是“花了一生的时间来研究圣经”的学者,并且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 “上帝会选择某个时间毁灭世界。” 他宣称世界将会在1843年3月21日至1844年3月21日之间的某个时间点“消失”。这种无稽之谈起初几乎无人相信,但是随着马铃薯晚疫病的到来和洪水的泛滥,让很多人都相信了他的言论。 甚至就连臭名昭着的“末日方舟会”都找到了他,试图与其联手“拯救”世界。 威廉·米勒得到了一些书商和保险公司的支持,将他的言论出版成书籍到处分发,仅仅用了几个月的时间他就发展了数万信徒。 这些人都相信世界末日就在眼前,于是乎他们开始肆意挥霍自己的财产。 弗兰茨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派人“接收”了这些财产,并且向那些许诺如果有一天他们想要要回自己的财产,只需要支付额外的20手续费就好。 其他准备接收这些信徒们财产的商人们,因此记恨上了弗兰茨派去的人,他们甚至打算雇佣黑帮将那些“属于他们的财产”抢回来。 不过这些不法商人显然低估了自己的对手,他们找来的几十名枪手被轻易击溃,就连他们自己也很快被人找到。 在一番“友好”的交流之后,那些商人承认所谓的“世界末日”不过是一个骗局。威廉·米勒只不过是一个替罪羊而已,他确实相信自己的理论,但是影响力并不大,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局面当然是商人们推波助澜的结果。x33 弗兰茨并没有继续难为那些商人,要了一笔封口费之后,便看着闹剧继续。 没有了那些商人们帮忙出谋划策,威廉·米勒根本搞不定信徒们,而弗兰茨派去的人也在不断用“骗子”之类的言语刺激他。 最终这位预言家预言1843年4月23日世界会毁灭,然而到了那一天世界依旧照常运行,清醒了的信徒们发现自己变成了一无所有的穷光蛋,愤怒的人群将这位伪先知大卸八块之后抱头痛哭。 这时弗兰茨派去的人再次出现,表示契约依旧有效。可这些人之前相信了世界末日的预言,根本就没为以后想过,自然现在也不可能拿得出钱。 弗兰茨其实并不想难为这些可怜人,但是他们必须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弗兰茨会将他们的财产租给他们,然后要求他们定期偿还一定的费用,最终将那些财产赎回来。 当然弗兰茨也不会让这些财产埋在美国,在租给他们的同时,还将这些财产抵押给银行以换取贷款。 那些犯了错的人在赎罪,银行的职员得到了自己的业绩,威廉·米勒实现了自己的“末日”,奥地利帝国一方赚到了钱,唯有弗兰茨深藏功与名 1836年,广州。 一位屡试不第的童生无意中拿到了一本《如来神掌》,啊不,是《劝世良言》,这在当时看来并没有什么。 毕竟只是一本天主教为了打开“市场”,而找人编写的通俗读物而已。 1843年,已经到了而立之年的洪仁坤科举再次不第,他决定与科场诀别,走一条中西结合之路。 彼时神州动荡,外有列强,内有贼寇。 自嘉庆甲戌年起,农民起义便没有断绝过。年丰则少靖,岁歉则横行。 然而洪仁坤却觉得热血澎湃,他知道时势造英雄。那值此天下大乱未乱之际,洪仁坤读到了这篇《劝世良言》,他在想是不是这就是天意,就像当年大良师张角山中采药时意外捡到《太平要术》一样?x33 然后洪仁坤开始了他的“传教”之旅 洪教主先是发明了三大戒律,即不拜事邪神,不行恶事,恪守天条。又发明了一条祷语“洗除罪恶,去旧从新”,后来又演化出更简单更直接的版本“杀清妖,上天堂”。 在洪仁坤不懈的努力之下,终于让同村的人都以为他疯了。 不过洪教主最后还是发展了两个他的信徒,一个叫洪仁玕,一个叫冯云山,后来都成为了大平天国的“中流砥柱”。 1842年《海国图志》前五十卷出版,作者魏源大声疾呼“欲制外夷者,必先悉夷情。欲悉夷情者,必先立译者,翻夷书。”,并提出“师夷长技以制夷”。 只不过这本书在大清没造成什么影响,反而是远渡重洋来到日本之后,立刻被当地的汉学家们奉为圭臬。 甚至高杉晋助东游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为了寻找“onepiece”,啊不,是《海国图志》全本,按他自己的话说叫“以资兴国之用”。 “夷之长技有三,一曰战舰,二曰火器,三曰养兵练兵之法。”,其思想影响了之后日本近百年。 不过等《海国图志》传到还要八年之后,而历史早已改变。 日本,长崎。 日本人确实很擅长学习和模彷,只不过这次他们挑错了目标。主张“和魂汉才”的政治家们选择了大清,于是乎日本也开始了自闭之路。 经过两百多年闭关锁国,此时的长崎是日本唯一的对外窗口,而且往来的对象只有荷兰和大清两国。 当然和爱新觉罗家族一样,德川幕府也不是完全地闭目塞听,至少高层对世界的了解并不少。 实际上闭关锁国只不过是愚民政策的一部分,目的是消弭国内人民的反抗意愿。 幕府规定从长崎入港的商人们必须向管理外贸事务的长崎奉行报告海外消息。 (奉行是当时日本的一种官职,比如虫奉行寺社奉行、勘定奉行、町奉行、远国奉行,这个官职可大可小,属于临时职役。) 根据消息来源不同分为唐风说书和兰风说书,除此之外还有翻译官根据外国商人的口述或者是摘录外国报纸上的新闻编辑而成的“别风说书”。 在亚洲和欧洲先后爆发了两场战争,关于这两场战争的风说书如雨点般落下,对幕府当局的震撼也是无以复加的。 德川幕府老中水野忠邦立刻召开幕间会议,讨论日本的存亡之道。 (老中算是此时幕府的最高官职,是征夷大将军直属的官员负责统领全国政务) 同时日本还收到了两封国书,一封来自俄国,一封来自英国,目的只有一个,要求幕府开放贸易。 第六十九章 昭昭天命 十九世纪的美国人在所谓昭昭天命的感召下,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哪怕在德克萨斯遭遇惨败之后,他们中的一些人依然没有改变想法。 只不过随着墨西哥的崛起,阿美利卡的西进之路被迫转向了西边的太平洋沿岸。 此时的俄勒冈来自美利坚的移民人口数量要远超历史同期,该地的英国殖民者只能躲在自己的堡垒之中,尽量避免和前者发生冲突。 至于当地的印第安人就没那么好运了,他们淋漓尽致地体验到了“民风淳朴”的美国人一套驱逐加灭绝套餐。 这些有野心的冒险家们自然明白“先礼后兵”这个道理,先是和印第安部落签订协议,承诺互不侵犯,之后等移民数量足够的时候便开始露出了獠牙。 他们联合大部族,先对付小部族,再分化瓦解,直至全部清除。这种做法每次都能成功,整个流程都一气呵成,就像是一台精密的机器一样。 这就是传说中的“昭昭天命”,具体为以下三点: 优越性:美国人种族和体制的优越感;即认为这片土地上盎格鲁-撒克逊种族是“独立和天生优越的”,“注定会给美洲大陆和世界带来良好的政府、繁荣商业和教会”。 而体现在另一面便是将奴役黑人和灭绝印第安人合理化。 使命:用美国的方式,以美国的观点重构世界。 天意:天命所归。 当然如果仅仅是迁移到保留地,那么这些俄勒冈原住民的命运恐怕还没到那么悲惨的程度。他们在俄勒冈小路上遭遇了伏击。 动手的不是别人,正是美国陆军“大陆军民兵”。理由是荒谬的印第安人聚集在一起可能要打劫商队,然后这些所谓担负保卫职责的家伙们便执行了“正义”。 本该在1848年的卡尤塞战争,由于美国人大量涌进俄勒冈加剧了双方矛盾,于是乎提前爆发了。 当地的印第安人自然不可能是前者的对手,战争的初期美军也确实一路势如破竹,但很快他们就遭遇了意想不到的情况。 对面的印第安人手中突然多出了很多火枪,而且打起了游击,专门袭击落单的美国人和偏远地区的农户,这让美军官兵们很是恼火。 很快他们搞清楚了那些英式装备的来源,但哪怕华盛顿方面对此也一筹莫展。 因为每当自家驻伦敦大使找英国人抗议的时候,得到答复通通都是,“枪是我们英国造的,但是走私犯却是你们美国人,就像你们偷偷侵占加拿大殖民领的俄勒冈地区,被狗咬了一口之后却来找主人抗议一样。” 这么硬气的回复自然不会出自罗伯特·皮尔,因为他比较倾向和平解决俄勒冈问题的。但此时由于历史发生了变化,本应下野在欧洲大陆四处闲逛的帕麦斯顿,由于其灵活的道德底线在托利党中混到了一个职位。x33 而此时负责解决美加问题的人正是这位,他身上虽有很多缺点,但不可否认其作为一个优秀的政治家的才能。 英美双方人数在俄勒冈地区对比,让英国直接动用武力手段驱逐变成了不可能。而且此处临近太平洋,想尽快从本土调兵或者运送物资也并不现实。 唯一可以利用的便是该地的印第安人。将他们武装起来花不了多少钱,不过作用却非同一般,尤其是对于打击美国平民的热情,至少帕麦斯顿自己这样认为。 他觉得可以让那些北美土着人四面出击,搅得当地的美利坚移民不得安宁。 这样后者将面临两个选择,要么离开,要么寻求庇护。而英属北美加拿大最缺的就是人,当然十分愿意接收这群“难民”。 然而帕麦斯顿错了,他还是低估了美国人的“野蛮”程度。卡尤塞战争(印第安人的袭击)非但没有吓倒美国移民,反而使其变得空前团结。 没错,卡尤塞战争的结果是后者在俄勒冈地区建立了大量的民兵组织,这让帕麦斯顿更头疼了。 最根本原因还是英国自身在那片土地的力量太过弱小,但轻易就此放弃也并非他的秉性,否则就辜负了十九世纪最大的搅屎棍的“美称”了。 帕麦斯顿很快就找到了突破口,一群对美利坚不满和想要在北美大陆上开创一番不朽功业的人们。 其中有一位叫科拉·蒙巴迪的农场主,他的手下拥有一百五十名牛仔,而且还枪杀过联邦政府任命的治安官。 但当地人却视其为英雄,因为正是由于蒙巴迪的存在才让该地的白人居民们免受官僚的盘剥和野蛮人的骚扰。 而且此人十分自命不凡想要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王国,帕麦斯顿自然是打算火上浇油,当即表示了自己对其事业的支持。 有了英国人的支持,科拉·蒙巴迪的势力发展迅速,很快就组织起一支军队,总人数超过五百人。 众所周知一个国家并非只要有了军队就算是国家。这五百名脱产者需要一定数目的生产者供养他们,要不然饿死只是早晚的事情。 于是乎蒙巴迪开始扩张,然而在这个混乱不堪物竞天择的时代和地点,地盘越大意味着需要越多的士兵来守卫,而士兵越多就得依靠更多数量的农民养活他们。 这种恶性循环让科拉·蒙巴迪成了一只贪婪的巨兽,他不断侵蚀着俄勒冈的土地,此时这个令人头痛的难题被丢到了约翰·泰勒一方。 这是一道十分凶险的选择题, a、派兵剿灭,劳民伤财且有可能会给伦敦方面和加拿大当局介入提供借口。 b、拉拢分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蒙巴迪拉拢过来或分化其内部势力,以达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目的。 c、姑息疗法,躺平任由其发展。 与俄勒冈地区的勾心斗角不同,奥地利治下的加利福尼亚地区则是完全另一副景象。穿过了边界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荒漠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望无际的农田。 如今的加利福尼亚不但实现了自给自足,甚至还能出口农产品到其它地区。不过其主要支柱产业依然非金矿采掘业莫属,这里矿井日夜不停。 大量的黄金被送到墨西哥城和大洋彼岸的奥地利帝国本土,当然实际上送到前者首都的,最后也有一大部分又重新落入了后者的腰包。 现在的墨西哥人似乎已经对被来自千里之外的一家开发公司统治已基本习惯了,毕竟就连他们的权力中枢一天都离不开奥国的支持。 不只塔桑·安纳,此时墨西哥所有的军阀,包括那些民间的意见领袖们都开始注意和奥地利搞好关系,希望能得到它的支持。 然而现在弗兰茨遇到了烦恼,那就是加利福尼亚地区挖出来的黄金,有点太多了。 x33 第七十一章 虫豸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把玩着一块精美圆润的蓝色宝石,这是一块月亮石,当地人认为这种石头能带来好运,甚至是月神的赐福,唤醒人前世的力量。 弗兰茨很好奇它能给自己带来什么? 送这块石头给弗兰茨的人,正是之前那位印度低种姓富商。维拉怀斯说这块石头便是在神庙中供奉的梵天之眼,看来他确实赚了不少钱。 南亚次大陆,海得拉巴。 巴鲁奇自从上次得胜之后就得到很多土邦势力的暗中支持。有人出钱,有人出力。但就没有一个土邦高层公开表态,因为他们都在等一个结果。 如果巴鲁奇赢了,那他们就出兵帮忙解放印度次大陆。如果巴鲁奇输了,那他们就会像猎狗一样一拥而上将他和他的信德土邦撕得粉碎。 两万英军对抗五万反抗军,说实话印度一方在兵力上是占有很大优势的。且除了火炮数量不足以外,其它装备几乎相差无几。 同时敌人进攻海得拉巴需要穿过沙漠,属于劳师远征,而信德土邦军有高强城堡作为掩护亦加休整很长一段时间,拥有以逸待劳的优势。 然而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战斗刚一开始,负责防守正面的卡皮尔土王便直接让开道路随英军一同攻打剩下的两位土王。 巴鲁奇的三面围剿计划,瞬间就变成了自家被中间开花。而英军直接将剩下的反抗军分割成两个部分,失去了侧翼保护的印度人根本无力组织起像样的反击。 更可怕的是反抗军为了增加战力,招募了很多贱民入伍。而印度几千年来的种姓制度毒瘤在这个时候发作了。 很多贱民丢下武器,纷纷成批成批地向敌方投降,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保家卫国。 相反在这些底层屁民眼中,对面反而比那些本地的地主老爷们要更“仁慈”“善良”。 坦诚地讲,当下印度次大陆的野蛮程度超过绝大多数现代人的想象;活人殉葬、活祭、阉人、穿衣税、穿鼻税、奴隶制、食人每一项都堪称骇人听闻。 直到今天,印度部分地区依然延续着部分陋习。 所以对于最底层的比蜗居者还惨的贫民来说,自家的老爷和外来的白人老爷没区别,不过就是换个统治者而已,并且这个新老爷更加“仁慈”,更加“公平”。 万人级别的大战,结果以双方加在一起仅仅伤亡73人而收场。 不过这一次英国人可没有展现出他们“仁慈”的一面,总督埃伦巴勒伯爵下令处死了所有杀害皮纳尔将军以及己方官兵们的凶手。 攻下海得拉巴之后英军更是上演了一场屠城大戏,有超过两万人被夺去生命,不过巴鲁奇等一部分贵族出身的叛军领袖却逃过了清算。 当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们的下半生只能在英国人的监管下度过了。 可哪怕这待遇比起那些底层的民众来说还是幸运多了,贱民们先是被征兵上了战场,好不容易熬过了战争又遇到屠城,而那些来接收土地的土王同样不把他们当人看,更恨不得这些人都死绝了才好。 战争中大发横财的维拉怀斯,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来到了总督府。在上下打点了两根金条之后,他顺利地见到了埃伦巴勒伯爵。 “维拉怀斯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 “总督大人,我是一名商人,今天特地带了一些我们家乡的特产来拜访您。希望您不要嫌弃。”维拉怀斯小心翼翼地说道。 埃伦巴勒伯爵倒了一杯咖啡十分随意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类似点头哈腰的家伙他见多了。 只不过那些商人行贿的对象都是港务局的那群贪货,直接找上门来贿赂自己的倒是头一次遇到。 不过埃伦巴勒只当眼前的印度人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烟土贩子,只是想将自己的货物卖个好价钱而已。 简单思考过后,他打开了一口箱子,里面装满了码放整齐的金条。 顿时惊得埃伦巴勒伯爵连咖啡杯都没拿稳摔在了地上,而他自己却好似浑然不觉一般,直勾勾盯着眼前的贵重礼物。 “总督大人,总督大人” 维拉怀斯一连叫了三声,埃伦巴勒才回过神来。 后者显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过于失态了。他虽然早就听人说印度是个遍地黄金的地方,但还是低估了这个所谓的“美誉”。 虽是贵族出身且身居高位,然而他主要靠祖先荫庇,一路虽说是平步青云,但见过的世面还真不多,所以才会被一箱子黄金吓到。 “你…你想做什么?”半晌埃伦巴勒伯爵才憋出这么一句尴尬不已的话。 这倒是有些出乎维拉怀斯的意料了,他还以为英国人都是一副德行呢。 “总督大人,我真心想和您交个朋友。” “很好,没问题!”埃伦巴勒伯爵一口答应下来,可谁料手刚放在箱子上,对方又开口了。 “大人,我是一名正经商人,不幸的是海军的老爷们总怀疑我偷运违禁品” 埃伦巴勒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来意。 “不用担心,我给你开一份证明,郑重宣告你是为联合王国办事。从今往后你就是大英帝国的商人了,谁也不能随便查你!” 说完大笔一挥,又加盖上印度总督府的印章,这对于他自己来说可能没什么,但是对于一名普通的印度人来说却是梦寐以求的。 当然本来用不着这么麻烦,过去只要通过贿赂东印度公司的职员,将船挂靠在其名下就可以免去税务和检查等诸多麻烦。 但是在1833年东印度公司贸易特权被取消,哪怕是打着它的旗号也会被盘查。 所以维拉怀斯才亲赴总督府,毕竟他经营的可并不只是烟土那么简单,还有绝对的违禁品——武器。 它从进口武器,运到印度以牟取暴利。 (起初是奥地利,之后是真腊地区,因为距离近且不会影响弗兰茨的布局) 但荒唐的是英国人在印度当地就拥有兵工厂,且产量不低。海得拉巴之战虽然失败了,但是这位商人却逃脱了制裁,于是乎更多的武器涌向了其他土邦。 身怀利器,杀心自启。 南亚次大陆变得更加动荡,这对于北方的锡克帝国和刚刚复国的阿富汗来说可是一件好事。 其实更北的俄罗斯也想来掺一脚,然而无奈始终无法突破中亚地区的草原和荒漠。 布哈拉、浩瀚、希瓦三国就像是天堑一般,横亘在俄国和富饶的南亚次大陆之间。 第七十二章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爱尔兰,南部某贵族庄园。 一位女骑手精神抖擞地驱使着高大的白色骏马在马场中疾驰,但是她和那匹白色牝马都觉得围栏内的天地太小了。 女骑手抓紧缰绳勐一夹马腹,骏马越过围栏在林间的道路上疾驰,六月的风(1843年)吹在她脸上,让其感到一丝清爽。 道路两旁那些歪歪斜斜的房屋便是她的“邻居们”,这让其脸上闪过一抹厌恶。 薄薄的嘴唇,高挺的鼻梁,以及那种天生冷澹傲慢的气质,女骑手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上帝最完美的造物。 她心中此刻正想着,一会的见面。 那个能干的银行家应该还会给她带来惊喜,毕竟她没有囤积粮食或者是商品,而是购买了土地。 没错,那些该死的爱尔兰穷鬼的土地,虽然肮脏,但它们一定能给自己带来不菲的收入。 至于自己的那几个情人,应该奖赏他们一番,但是不能太过,以免他们懈怠,晚上还要好好鞭策他们才行 就在此时一声枪响打破了宁静,也将女骑手的想象中断了。 骏马被吓得前蹄高高抬起,而它不知道的是此时它的主人已经倒了下去一只手无力地垂着。 正因为刚才的动作,女人的尸体从马背上摔落在地,滚进了泥泞之中。 刚刚还高高在上的女主人,此时已经成了一具在泥水里打滚的尸体。 头颅被击中,红的、黄的、黑的在女人崭新的白衬衫上形成了一幅诡异的画。 杀手吹了吹枪口,转身跳上了一辆拉干草的马车。 “这枪不错。”枪手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对方也并未回答。 车夫若无其事地催动马车,田间的小路上仅仅留下两行不清晰的车辙。 过了好几个小时之后,人们才在泥泞中发现女骑手的尸体,她的马匹和衣物,以及随身物品都不见了,留下的只有一具沾满泥浆的尸体。 伦敦,唐宁街。 罗伯特·皮尔拆开一封信刚看了几眼,便将它丢在一旁,双手放在脑后长长呼出一口气。 但实际上他的头皮都要炸开了,最近一段时间里,托利党好几个重要的支持者都遭到了暗杀。 最初人们怀疑这是政治暗杀,因为最初的几个受害者都是官员,但是很快受害者就不只是官员了,富商、大地主、继承了巨额遗产的寡妇等等。 不过很快人们又发现这就是政治暗杀,因为死者都是托利党的支持者。 罗伯特·皮尔已经几次下令严查此事,但是受害者依然在不断增加,而凶手的身份依然毫无头绪。 好在女王并没有过问此事,否则他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罗伯特·皮尔觉得这些应该是宪章派搞的鬼,毕竟英国政府不但没有满足他们的要求,相反还派兵镇压了宪章派的游行。 其实这也是无奈之举,此时正值英国经济危机。本来就有大批工厂倒闭,如果再给工人增加工资,恐怕会进一步影响整个英国经济。 虽然这场经济危机的根源是他们和辉格党对形势判断错误,而囤积居奇导致的;但是屁股决定脑袋,商人们才是和自己一伙的,政府必须首先保护他们的利益。 于是乎,经济危机转嫁到城市的工人和乡村的农民身上,两者苦不堪言。 “然后他们便雇佣杀手袭击政要和富人,多么卑劣粗陋的一群人啊。”罗伯特·皮尔感慨道。 “我们必须给他们留下血的教训,让那个既没有财产又没有理智的阶层懂得革命的危险性。更确切地说,我们必须让他们知道代价是什么!” 罗伯特·皮尔在国会上康慨陈词迎来了经久不息的掌声,然后他回到家里调拨了两百名军人和五门大炮保护他的安全 维也纳,美泉宫。 老实说弗兰茨没有想到,所谓的宪章派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奥地利一方只是支援了少量的武器和资金,他们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英国政府这么多大人物。 想必此时英国高层一定是乱成一团,人人自危吧。 当然这不是弗兰茨的本意,他要的只是英国处于一种混乱的状态而已。 此时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奥地利积攒的黄金有些太多了,一旦全部放出去恐怕会造成黄金贬值,产生通货膨胀。 如果是正常的通货膨胀其实无所谓,就怕通胀率过高,到时候人们对奥地利政府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任又会荡然无存。 其实此时弗兰茨有几种选择,还债?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可以解决困扰奥地利几十年的债务问题。 人们都喜欢说“无债一身轻”,但对于一个公司,或者一个国家来说“无债”可并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如果真的将奥地利帝国近二十亿弗罗林的债务全还了,分分钟就能造出无数个百万富翁。 不过还是那句话,凭本事借的钱为什么要还。 相比之下,另一个看似离谱的选择在此时就显得合理多了。 “暴兵”,就是将钱投在军事上。当然此时投资的并不是陆军,而是海军。 没错,在这个海洋的时代奥地利的海军和海运还太过弱小。而众所周知,从古至今无论任何时代,海军都是吞金兽。 随着与非洲、中美洲、亚洲地区贸易的增加,奥地利帝国也确实需要更多的船,而且很多“大事”都需要船。 弗兰茨知道在这上面投资他一定不会亏。弗里德里希也是个正直的人,只不过他的手下们却未必如此。 所以弗兰茨还需要派遣一些人对其进行监督,但老实说他身边可以用的人还真不多,尤其是在政经方面。 至于老皇帝为弗兰茨安排的那些小伙伴们,此时还是一群小屁孩,即便是有几个已经成年也缺乏历练。 而且这群人也不是什么经天纬地之才,却有着极为特殊的身份。真要是放他们出去管事,恐怕又会酿成外行指挥内行的悲剧。 再加上官场的水太深,哪怕这些人有祖先荫庇也未必能弄清其中的门道。 所以弗兰茨只能去找布鲁克男爵。因为哪怕是此时布鲁克男爵已经贵为奥地利帝国中央银行的行长,他也只是添了一辆马车,仍然住在那间钟表店的阁楼里。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弗兰茨觉得这样的人身边一定有能用得上的人。 第七十三章 撒币 1843年6月14日,夜。 维也纳,狮王之傲大酒店。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靠坐在躺椅上,这位曾经被尊称为“国王陛下”的男人就像是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一般,连眼皮睁开都费劲。 所罗门这一年来一直在奥地利四处收购企业。此时奥地利的经济景气,赚钱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历史总是循环往复的,人可以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一次,也能被其绊倒无数次。 “聪明人”总是和别人不同,大多数工厂主只能看到眼前利益或是在疯狂地扩大生产,或是改进技术降低成本。 可所罗门觉得他们的错了,与其浪费钱财改进技术扩大生产,不如维持商品的稀缺性来得容易。 而且这样做的好处是不会花冤枉钱,毕竟那些技术上的投资不一定能获得回报,但他所做的“金融创新”则一定有回报。 毕竟掌握了供求关系,形成价格联盟就能坐等分钱了。这便是垄断的好处。 不过所罗门却算漏了一个人,那便是弗兰茨。 每当他就要成功,或者已经成功的时候,皇室的资本就会迅速进入该领域。 然后就是整个行业的剧烈变革,新技术、新模式、新主体、新成果将原本的框架打得支离破碎,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建立起十分牢固的新体系。 支离破碎的还有所罗门的心,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皇室似乎在针对他。想必这就是天妒英才吧,如果不打压自己,恐怕那些当权者也无法安心吧。 所罗门如此安慰着自己,但很多事情其实都出乎了他的预料,比如那本应该发生的战争和另一场本不该发生的战争。 (他劝自己的侄子不要买,结果自己疯狂买进,反而比前者赔得还多。)x33 可是所罗门坚信,至少有一件事情,他不会判断错 同一时间,一位气度不凡的年轻人踏入了土恩大街的灰熊旅馆,他身旁还跟着一名打着阳伞的贵妇衣着华贵举止优雅。 老板一时之间有些错愕,搞不清楚眼前的年轻人要做什么。 “您好,先生。请问我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您就是这家旅店的老板?”年轻人礼貌地问道。 “是的,先生。” “恕我冒昧地问一句,您一个月可以赚多少钱?” “现在经济很景气,您知道维也纳又是寸土寸金的地方,每个月进账1000弗罗林还是没问题的,但是扣掉各种税,再加上人工和其他费用,能剩下的只有两三百弗罗林” 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年轻人身上却有一种让人难以拒绝的气质,老板不知不觉间便说得有些多了。 年轻人笑了笑,他身旁的漂亮女人也笑了笑,两人似乎早已习惯了。年轻男人再次开口说道。 “我愿意出1500弗罗林包下您的旅店一个月,我们想做这里唯一的客人。” 老板想了想十分为难地说道。 “这恐怕不行,先生。这家旅店是我父亲传给我的,我以后还要继续做生意呢。” 其实在这个时代包下旅店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这种家庭旅店却很少遇到这种事情,至少这位老板并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 年轻人似乎早就知道老板的回答,他不疾不徐地继续说道。 “我想出两万弗罗林买下你的旅店。” 这倒是让旅店老板有些出乎意料,而且这个价格刚好符合他的心理预期。 一刻钟后,灰熊旅店的老板换了人。 索罗斯和他妻子坐在旅店二楼的窗边看着这座正在飞速发展的城市,楼下被赶出的嘈杂的人群并没有扰了二人的兴致。 “这座城市不错,我很喜欢。充满活力且富有商机。”费罗娜笑了笑,十分迷人,随即又说道。 “作为新婚旅行的最后一站是个不错的选择,你说的大戏是指《飞翔的荷兰人》吗?很不错的作品,但是要欣赏这部歌剧似乎荷兰更好一些,毕竟这部剧的作者瓦格纳先生正在荷兰。” 索罗斯笑着摇了摇头,瓦格纳先生是一位伟大的艺术家,但荷兰国王威廉二世却是个蠢货,他们的演出配不上我们的新婚旅行。 “哦?那是什么?”费罗娜好奇地问道,她的这位丈夫有一种只属于犹太人的特殊的骄傲。x33 她十分确信犹太人是世界上最聪明的种族,其优越性要远高于其他白人,而她的丈夫更是其中最聪明的那个。 “以整个奥地利帝国为舞台,而那个小丑便是哈布斯堡皇室,这便是我导演的一出大戏。”索罗斯自信地说道,他可不允许自己栽在同一个地方两次。 之前的两次虽然是一胜一平,但是却并没有让对方感觉到痛,这就让他很不满意了。 尤其是知道自己的对手不过是一个小孩子之后,索罗斯就更不满了,那群猪猡一样的贵族怎么配和高贵的犹太人相比。 为了不让此事成为他日后的心魔,索罗斯一定要看一看这个国家失信崩溃的丑剧,才能让他念头通达。 没错明天就是奥地利皇室海外开发公司成立一周年的日子,照理说明天应该也是分红的日子。 但是这家公司和世界上任何一家公司都不同,它有四百多万名股东,涉及的人口可能会上千万。 看到奥地利殖民地的发展速度,索罗斯就知道这个国家一定投了很多的钱。这在商业角度讲没有问题,毕竟殖民地前期需要海量的投资这是商业界的共识。 但是平民们并不会懂这些,他们也不想懂这些。那些人想要的实实在在的钱和物,而此时的殖民地开发还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除非奥地利帝国政府疯了才会选择分红。 即便是他们硬着头皮分红,分多少?两千万股,四百多万股东,如果每股只分一弗罗林,那么这些股东必然会不满。 如果按照此时正常的5,应该是12弗罗林,但是这无济于事,因为人们对这家公司的期望太高。 而期望越高则失望越大,到时候受影响可不只是哈布斯堡家族的信誉而已。搞不好又会是一场法国大革命,所以索罗斯才需要一间平民区的房子。 他可不想卷入这群白痴的内斗之中。 1843年6月15日。 奥地利皇室海外开发公司宣布,每股分红五弗罗林。 每股收益率高达208,而对于那些最初在股价五弗罗林时就已经下注了的股东们来说则是100的收益。 第七十四章 通货膨胀 一次分红两亿五千万弗罗林,这手笔大得惊人。人们纷纷猜测奥地利皇室海外开发公司究竟赚了多少钱,或者说到底有多么赚钱。 实际上奥地利皇室海外开发公司赚的钱是不少,但是投入更是夸张,不过好在本钱足够厚实。 不过是仅仅一年时间,奥地利皇室海外开发公司的各项投资花费就高达两亿七千万弗罗林,再加上这次弗兰茨大把往外撒钱,总花费高达五亿两千万弗罗林。 这相当于普鲁士三年的财政支出,相比之下殖民地的收益似乎就不值得一提了。 此时赚钱效应最好的纳米比亚地区,每年上缴利润不过是1000多万弗罗林,其余四块殖民地情况也差不多,再加上奥地利国内铁路的收益也不过是一亿弗罗林上下。 如果弗兰茨继续这么花钱,那么到了第七年便会开始负债。 不过七年之后奥地利会如何,世界又会如何,那就没人知道了。 其实弗兰茨半年之前借助卢森堡危机,就已经开始扩大产能,希望可以减少冲击带来的影响,因为他并不喜欢打没有把握的战斗。 奥地利皇室海外开发公司这次“撒币”行为,让奥地利境内超过三分一的家庭感受了一把什么叫“皇恩浩荡”。 尤其是在内塔来尼亚地区,几乎一半的人口享受到了这次福利。 四百多万户股东都从这次分红中受益,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平民和小贵族、小职员,因为在危机(股票)爆发之际大部分有钱人已经清仓离场。 这一次的分红在某种意义上讲也算是缩小了奥地利帝国境内的贫富差距,民众对帝国政府和皇室的信任度进一步提升,同时国民也确实感到了“幸福”。 不过事情总有两面性 土恩大街,灰熊旅馆。 索罗斯额头青筋暴起直接捏碎了手中的铅笔,他没想到奥地利皇室居然真敢这么分红。 “亲爱的,你没事吧。这哈布斯堡家族的人好有魄力,也讲信誉,应该是一个不错的贸易伙伴。我们也许可以在这里投资”费罗娜一面安慰自己的丈 x33夫,一面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费罗娜·梅居尔,乃是梅居尔家族的独女。 (9个兄弟姐妹,3个夭折,两人死于意外,四人死于报复。) 梅居尔家族是此时美国最富有的犹太人家族之一,以银行业起家,同时也是美国北方航运公司的最大股东。 (这里的航运是内河航运,并不是某航空公司。) 费罗娜从小跟随父亲进行投资,耳濡目染之下眼力自然非凡。 但索罗斯却是冷哼一声,语气森寒地说道。 “这不过是自寻死路!” 索罗斯的表情和语气将费罗娜有些吓住了,后者所知道的前者一直是一个机智过人且风度翩翩的绅士,而此时却像是一个气急败坏的赌徒。 这时索罗斯也清醒过来,随即便笑道,那笑容犹如春风拂过,完全见不到之前的阴霾。 “呵呵,奥地利帝国这种做法无异于饮鸩止渴。我亲爱的费罗娜,你打算和一个死人做生意吗?” 恍忽之间,费罗娜觉得自己看错了,索罗斯还是那个索罗斯。于是她说道。 “饮鸩止渴?亲爱的,你看大街上到处都是欢庆的人群。人们都拿着刚得来的钱到商店中消费,尤其是皇室名下的店铺已经挤满了人,毫无疑问这些钱还会回到皇室的手中。怎么能是饮鸩止渴呢?” 如何让平民更愿意花钱,花更多的钱,一直是商人们研究的终极问题。 其实费罗娜在维也纳逛了一次商场便知道,这个国家的商业潜力几乎是无穷大。商品琳琅满目且种类齐全,人们都愿意消费,也愿意相信明天会更好。 而且皇室和政府对于经济的影响力非常大,并且确实协调化解了很多市场矛盾。费罗娜从未见过这么有秩序且富有生机的市场,她倒是想亲眼见一见这一切的缔造者。 “奥地利帝国最近的大手笔可不仅仅是发红利,他们偿还了一部分债务。如此大量的货币进入市场会出现什么后果?”索罗斯慢条斯理地说道。 “通货膨胀?”费罗娜脑海里立刻想到了这个词,连带着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没错,就是通货膨胀。”索罗斯肯定地说道。 “现在奥地利帝国的问题就是钱太多了,而且你看到了,这些平民根本没有存钱的意识,富人们同样恨不得把钱都花光,因为这个国家可以消费的东西实在太多了。看看那些马车的车轮。” 费罗娜下意识地看向了那些马车的车轮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便疑惑地看向自己的丈夫。 索罗斯笑了笑。 “亲爱的,你当然没有在乎这个车轮这种东西,但这是橡胶充气轮胎。在我们的国家这样一只轮胎可以买下一头牛,而维也纳大街上几乎所有的私人马车用的都是这种轮胎。 你再看看那位小姐手中的盒子。” 费罗娜看了看,然后便瞪大了眼睛。 “照相机?!怎么会那么小!” “这真是一个神奇的国家,今天我才明白为什么欧洲人总是喜欢叫我们美国人乡巴老。他们的技术实在太先进了”费罗娜感慨道。 “可奥地利帝国没有那么多商品可供人们消费。”索罗斯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 “人们手中的钱突然多了起来,但是工厂却并不会因此而扩大生产,因为这种热钱只是暂时的。 跟风之后就会导致产品过剩,进而导致价格下跌,工厂利润下降最终引发经济危机。 但如果不扩大生产,那么人们拿着钱买不到东西,就会导致物价上涨。奥地利的预期钞就会贬值,到那个时候这个国家还是逃脱不了经济危机的命运。 所以无论奥地利政府怎么做,这个国家都会完蛋。” 听了索罗斯的分析之后,费罗娜也觉得很有道理,而且奥地利帝国使用预期钞这种无法兑换的货币,本身就是隐患。 再加上此时大量分发红利,偿还债务的一系列操作,恐怕已经没人能救这个国家了。 费罗娜已经可以想象到银行在挤兑中纷纷倒闭的场景了。 “真是可惜这座美丽的城市了。”费罗娜不由得叹息一声。 “没什么好惋惜的,我会将纽约变成这世上最美丽的城市。献给你!”索罗斯笑道。 第七十五章 分红 奥地利,维也纳。 整座城市就像是一座巨大的集市一般,大街小巷中挤满了人。热闹、繁荣都不足以形容此时的景象,但另一方面奥地利人大量使用预期钞让周围的国家都感到了不安。 尤其是萨克森和普鲁士,自从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之后,与其贸易都是处于劣势地位,逆差不断加大,贵金属不断外流。 再加上此时奥地利人大量使用预期钞付款,这就让它们害怕万一这个体系崩溃之后会怎样。 “奥地利帝国打算将经济危机转嫁到德意志和亚平宁地区。” 这个观点一经提出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而提出这一观点的正是普鲁士新任财政大臣弗里德里希·李斯特。 于是乎周边各国纷纷派出大使找奥地利讨要说法,最好是能将它们手中的预期钞换成真金白银。 因为奥地利这些年来确实从德意志和亚平宁诸国手中赚走了不少钱,否则这些国家也不会同意接受预期钞这种东西。 但是现在奥地利帝国居然公然给民众发钱,天知道会有什么样的连锁反应。还有近期奥地利向各国发出的大额订单,这都加剧了周边各国不安的感觉。 俄国除外,第一他们收到消息的时候比较晚,第二他们的财政系统水平很低。 维也纳,狮王之傲大酒店。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言之凿凿地说道。 “现在德意志诸邦和亚平宁诸国已经向维也纳逼宫了,你们手中的预期钞再不兑换就要成为废纸了。”x33 “那我们该怎么办?奥地利银行又不给我们兑换。”一位穿着华贵的老者说道。 “是啊,现在黑市的价格已经跌到了八成,而且还在下跌。所罗门陛下,还请您救救我们啊。”一个年轻的绅士说道。 其实预期钞之前由于在实际上也具有购买力,所以在黑市的价格几乎和正常铸币不差多少。 但是最近的一些坏消息让这个平衡被打破,预期钞的价格正在直线下跌。 “你们应该去买东西!下大量的订单” 所罗门的话说完之后,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又是让他们囤积货物,这个场景大家都很熟悉,但是上次的结果可一点都不好 “所罗门先生,买那么多东西有什么用啊。就算再怎么样,我们也只有一张嘴一双手啊”之前那位老者率先说道。 “是啊,货物太多,就连仓储费我们都付不起的” 所罗门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你们要想好了,现在继续出售预期钞,价格会继续暴跌。你们手中的预期钞加在一起谁能吃得下?买些东西至少不会亏那么多,而且要买就买一些必备品,比如粮食、煤炭之类的,早晚可以用得上。” 聚会结束之后,每个人都心事重重地离开。 他们中有的人打算听从所罗门的建议,立刻去购买一些粮食、木材、煤炭之类的商品。 有的人打算想办法将预期钞换成黄金、白银离开这个国家,以躲避这场即将爆发的危机,当然也有人打算等危机爆发之后,趁着土地价格便宜趁机抄底x33 所罗门一个人回到房间内,发出了一声不屑的笑声。 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些人无论做什么都会加重这场危机。 果然不出所料,黑市预期钞的价格在几天之内就跌破了五成,而且还有继续下跌的趋势。 所有的物价都在上涨,尤其是生活必需品已经到了一种供不应求的地步。 维也纳,德意志关税同盟临时总部。 “我们要求奥地利帝国立刻兑换我们手中的预期钞。否则,我们将停止对奥地利的商品供应。”弗里德里希·李斯特起身说道。 “对!” “支持!” “赞成!” 明明是一群高官,却给人一种菜市场里吵架的泼妇一般的感觉。 布鲁克男爵手指敲击着桌面,坐在转椅上的他感觉十分别扭,所以表情比平时显得更加严肃。 这些转椅都是奥地利的新产品,它可以让人坐得更加舒服,而且方便。但是对于一些比较刻板的人来说,这种慵懒的感觉是他们的敌人。 这种会动的椅子让他们浑身不舒服,而恰巧布鲁克男爵就是这样的人。 “你们都说完了吗?” 布鲁克男爵一开口,整个会场便安静下来了。 这一方面是此时奥地利帝国在德意志诸邦之中的声誉日隆,另一方面也是布鲁克男爵自身的名声和威严。 “我说你们听着,只要到了兑换期限的预期钞,面值100弗罗林以下的足额兑换,一百弗罗林以上一千弗罗林以下的对半兑换,一千弗罗林以上一万弗罗林以下的我们只付利息” “布鲁克男爵,您不能这样”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布鲁克男爵打断道。 “这与我无关,规矩就是规矩。只要你们按照规矩来办,我们就是盟友。如果有人想坏了规矩,或者自己定一条新规矩,那你们可以试一试。” 德意志诸邦各国全都闭上了嘴,老实说此时的奥地利帝国是它们惹不起的存在。无论是用经济手段,还是武力手段,能挡住制裁的国家没有几个。 至于此时再想将这尊大神请出关税同盟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因为就连同盟的总部都迁到了维也纳。 看到与会各国的使者都闭上了嘴,布鲁克男爵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刚才只是开个玩笑,你们可以拿预期钞来和我们奥地利帝国来兑换黄金。今年我们将兑换三亿弗罗林,每个国家可以兑换的比例就以你们与我们奥地利帝国的贸易占比来计算。” 其实布鲁克男爵并没有想这样,只不过自从去了一趟北美之后,习惯性地开场先给人来个下马威。 而他的名声和此时奥地利的实力,让普通国家不敢与其讨价还价,至于普鲁士的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又是个明哲保身不愿意当出头鸟的人。 实际上这一次奥地利突然大放血,不只是加利福尼亚的黄金。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平衡与周围诸国的贸易顺差。 由于弗兰茨的出现,奥地利成为了比历史上更加奇葩的存在。这个国家拥有欧洲顶尖的娱乐业,再加上弗兰茨的努力工业更是领先时代。 同时这个国家还是中欧的农业强国,也就是说它不但能自给自足,还能从周围国家吸血。 第七十六章 我】 贸易顺差是很多国家的追求,但是这玩意不是越大越好。 其中最直接的影响就是会导致国际关系恶化。没错,钱都被一方赚走,同盟中的其他国家怎么办。 这对于奥地利来说可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弗兰茨要借这个机会平衡一下国际收支,同时也让通胀压力分散到整个中欧。 这样通胀的压力就会小很多,如果仅仅是奥地利一国承受,那将会出现一个十分可怕的局面。 其实十九世纪大多数时间里,各国都是处在一种通货紧缩的状态下。 不过奥地利的预期钞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这种局面,此时将通货膨胀的状态向周围国家扩散也是促进了整個中欧经济的繁荣。 就在各国代表在维也纳的临时总部之中相谈甚欢的同时,黑市上预期钞的价格已经跌破了04。 不过这对于普通的奥地利人来说没什么,他们不会将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钱折价出售,也不知道有黑市的存在。x33 商品价格的略微上涨并不明显,而且随着德意志诸邦的货物进入奥地利市场之后,价格很快又恢复如初了。 (那些囤货的绷不住了。) 平民们享受着国家的福利,以及之前胜利的荣光之中(卢森堡危机),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富人们预感的末日并没有到来,奥地利与各邦国之间的贸易依然持续着。 然而却有很多银行家排队跳入多瑙河,倒是让多瑙河中凶猛的淡水鱼类也享受了一把福利。 多瑙河中其实有不少凶猛的淡水鱼,比如哲罗鲑,又称“海皇兽”,速度快,牙齿多,性情凶猛,不过少有伤人记录,主要是因为这玩意喜欢在深水区游荡和人类交集小。 而且人见到哲罗鲑通常都是在餐桌上,因为这玩意长得快而且肉质鲜美,所以被吃成了保护动物。 这么一闹,今后五年之内,预期钞的兑换几乎就没有压力了。因为黑市中最大的预期钞收购商就是弗兰茨。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一家正在一起聚餐,而其中的主菜正是一条长四米的哲罗鲑。 为了料理这条鱼,一共动用了三名厨师,用了五公斤各种香料,以及一口专门打造的锅。 一条超过一百公斤重的鱼,只靠弗兰茨家里的这几个人是吃不下的。于是乎见者有份,负责烹饪的厨师和侍女,以及当值的守卫都对这条鱼的味道赞不绝口。 弗兰茨也尝了一口,味道确实鲜美。 同一时间,狮王之傲大酒店。 所罗门困惑地望着天空,长出了一口气。最近的维也纳总是那么喧嚣,那些流浪艺人演奏的名家乐曲是那么地刺耳,而大街小巷中欢乐的人群就好像是嘲笑他一般。 看着眼前炸至金黄的大虾,所罗门却完全没有胃口。 “为什么?这个国家还没有倒下” 土恩大街,灰熊旅馆。 索罗斯只喝了一些清水,他的脸色很不好。让费罗娜甚至觉得他已经病了,但索罗斯只是摆了摆手。x33 “我们这一次并不是一无所获,至少买下了这间旅馆。我想用不了几年这间旅馆的价格就能翻倍。” 费罗娜不知该怎么劝自己不服输的丈夫,她只好点了点头。老实说几万弗罗林对她们来说并不能影响什么,但确实是错失了一个好机会。 如果之前能在预期钞跌入谷底的时候抄底,想必一定能赚得盆满钵满吧。 这场战斗没有硝烟,甚至鲜有人知晓,但是其惨烈程度却不逊于此前奥地利帝国参加的任何一场战争。 其实这也是一次筛选。 那些并不看好奥地利的贵族和富人们,他们手中的钱,再一次向帝国的死忠分子转移。 社会财富的转移必然伴随着社会风气的变革,民族主义再次抬头,他们觉得让德意志民族团结在一起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奥地利来统一德意志。 秘密警察是奥地利最受诟病的一点,但是在民族主义者口中却成了维护“正义”与“秩序”的必要手段。 其他国家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更没有能力。因为其他国家根本无力保护德意志邦联,更不可能创造出一个让所有德意志人都感到安全和幸福的国家。 庞巴维克作为民族经济学家,他了解的事情远比平民要多得多。虽然不知道全部内容,但他清楚这次依然是皇室守护了奥地利。 民族主义者对于奥地利和哈布斯堡家族用尽了溢美之词,但是无论是梅特涅还是弗兰茨都对他们十分提防,依然是该抓抓,该办办。 贵族们则是强烈要求恢复神圣罗马帝国,他们怀念昔日的荣光(自己作威作福的日子),也相信哈布斯堡家族还能再次完成这一使命。 奥地利的贵族阶层一直都是和哈布斯堡家族绑在一起的,他们自然希望皇室越强大越好,这样不但能挡住新兴资产阶级的挑战,更能让他们也来分一杯羹。x33 然后由于奥地利的特殊环境,进步的民族主义者和想要开倒车的贵族们联合在了一起。 维也纳,皇家女子学院。 图书馆很大,但是并没有几个人。大盐杉音可能是第一个完成西方大学课业的日本女性,但是在弗兰茨的考核中,她依然是不合格。 不合格也就意味着她没有资格留在弗兰茨的身边,这对于大盐杉音来说实在是一件憾事。 如果这世上有任何其他人说她不合格,那她一定会不服气,但是唯有弗兰茨让大盐杉音心服口服。 但她也不是完全没用,弗兰茨打算交给大盐杉音一个任务。 征服日本。 这对于弗兰茨来说可能并不是什么大事,仅仅可能是没时间或者是没兴趣而已。 大盐杉音如此想到,她觉得这就是自己的宿命。 复仇的火焰在她的胸中从未熄灭过,相比拯救她更喜欢毁灭。平时一副大和抚子的做派也完全是为了迎合弗兰茨的喜好而已。 大盐杉音还记得乡民们的惨状,被铁炮打死,被长枪戳死,被斩首,被关在屋子里活活烧死 那些画面和声音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依然清晰,她甚至还能叫得出那些人的名字。 但这都不重要了,大盐杉音此刻只想完成她的任务,为此用尽一切手段也可以,哪怕是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只不过弗兰茨说“时机未到”,在此之前她要继续为征服日本做准备。 第七十七章 难兄难弟 此时奥地利在中欧地区的影响力正在持续扩大,虽然它的崛起并没有太多使用武力,甚至说是崛起都不太合适,应该称其为恢复。 但是此时的英法依然将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其实任何一个想要称霸的国家都不会允许有一股横贯中欧的势力出现的。 不过此时的英法似乎并没有太多精力来对付奥地利 宪章派在英国制造的混乱让罗伯特·皮尔焦头烂额,然而此时还有更让他头疼的事情。 从情报上看有人要对维多利亚女王陛下不利,而且还不只是一方势力。现在究竟有多少刺客已经混入了英国,根本就没有人清楚。 保密局已经投入全部人手,但局面依然没有好转。 此时欧洲大陆上同样不太平,法国由于连年对外征战,再加上开发殖民地的巨额投入已经让国民们苦不堪言。 此时的法国宫廷以保守、沉闷、朴素,以及中产价值观闻名后世,这主要是因为国王路易·菲利普始终没有走出法国大革命和拿破仑的阴影。x33 他害怕享受和浪费,为了打造出一个亲民朴素的形象,路易·菲利普甚至不允许仆人为他打伞。 王后和他的孩子们更是不许穿得珠光宝气,必须以常服和简单的服饰示人。 作为国王路易·菲利普甚至在每次演讲之前,都会像日本躬匠们一样,先来一个90°的鞠躬。 但实际上这种做法并没有为他赢得好的名声,或者对七月王朝的统治产生任何正面作用。 政客们将其视为傀儡,商人把他当做玩物,而平民则觉得路易·菲利普是个软弱的白痴,鸭梨王等极尽讽刺的作品层出不穷。 在里昂惨桉的九年之后,法国的工人再次走上街头。其实单论惨的话,法国工人要比英国工人惨得多,后者仅仅是待遇低,地位低,而前者几乎是吃不上饭。 法国工人平均每天需要工作十四小时以上,才能勉强填饱肚子。 但由于当时法国的农业极其落后,导致粮食价格不稳定,可随着海外殖民地数量的增加,本来就不够吃的粮食还要运到殖民地去。 这就让法国工人更加难以忍受,与此同时法国的农民过得同样不好。 由于高比例的地租,让农民们根本就没有任何动力改进农业生产。 同样地主和资本家们也没兴趣搞这种高投资低回报的项目,他们更喜欢德克萨斯的养牛业,以及庄园种植业,那才是真正的低投资高回报。 除外工业的回报率也十分感人(主要是周期太长),相比之下投资金融和海外殖民事业就显得那么美好与正确了。 于是乎法国的农业比起法国大革命时期并没有明显的进步。以小麦为例,此时奥地利和德意志诸邦,以及意大利地区的亩产大约是130斤上下。x33 而法国绝大多数地区的亩产只有70-80斤,两者相差将近一倍。奥地利皇室庄园里使用的良种小麦更是能达到150斤,未来只要再突破几个关键点,亩产将很快突破200斤大关。 (当时的农业科技还十分落后,现代农业的产量在当时看来完全是天文数字。) 此时法国农民最常遇到的两个问题,没活干,吃不饱饭。 历史上由于基左的怀柔政策,让工人、农民与法国政府的矛盾没有那么激烈。但此时路易·菲利普已经在实际上罢免了基左,其所制定的政策大多也得不到执行。 于是乎这些矛盾又再一次涌到了台面之上 法国,杜尹勒里宫。 “国王陛下,下令镇压吧!让那些泥腿子和煤黑子搞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东西!”出乎很多人意料之外,极力主张镇压的居然是波拿巴派头子。 (泥腿子指种地的,煤黑子指在工厂务工的。) 其实此时波拿巴派已经和新兴工商业资产阶级联合在一起了,屁股决定脑袋。此时工人罢工影响的是他们的利益,波拿巴派自然要出头。 其实无论是对于波拿巴派、正统派、还是奥尔良派,那些泥腿子和煤黑子都是必须被镇压的对象。 但是三方却都心怀鬼胎,想借机扩大自己的政治影响力,同时又打击对方的势力。 波拿巴派当然是想保护自己的利益,而正统派希望用这个来攻击路易·菲利普,想办法让法国恢复正统。 而路易·菲利普背后的奥尔良派,严格意义上讲不能被称之为政党,他们更像是一个精英阶层的松散俱乐部。 这些人并不关心政治,甚至不在乎路易·菲利普这位国王,他们想要的只有钱。 于是乎,为了协调三方的利益,最后波拿巴派只得到了“可以调遣地方警察部队前往镇压的许可。” 其实这次的规模并不比1834年的里昂工人罢工规模小,只不过此时尚未出现伤亡。 而正统派的理由便是“不该制造不必要的伤亡。” 这条理由对于奥尔良派很有吸引力,因为这群自诩社会精英的人上人,就是喜欢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因为这才能配得上他们的身份。 反对直接出兵的正统派自然不是可怜那些平民也不是突然善心大发,他们需要的是让七月王朝丢人,然后再力挽狂澜以获取国内外的支持。 其实正统派中也非铁板一块,有人支持查理十世的儿子昂古列姆(史称路易十九),但更多的人愿意支持查理十世之孙尚博尔伯爵。 尤其是尚博尔伯爵的母亲多次潜回法国制造叛乱,包括此时贝利公爵夫人也在策划着一场叛乱。 所以正统派自然是希望法国越乱越好,当然此时的法国之所以能这么乱,这还要归功于它的好邻居们。 弗兰茨一直都是法国工人运动最大的赞助人,当然除了奥地利以外,其实英国人也在一直给他们输血。 此时为了破坏英法的关系,弗兰茨加大了投入,并且准备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将这些情报透露给英法双方。x33 他不相信到那个时候英法还能联手,即便是修复了关系也是虚与委蛇。 这个时代的暗杀其实非常普遍,但是即便如此。弗兰茨也不觉得暗杀的成功率能有多高,而且一旦被发现的代价实在太大。 相比之下不如让英法两国都陷入内乱,再让它们相互猜忌来得稳妥。 至于支持工人运动,这种花费可以忽略不计。再加上这个时代的商人什么都敢做,从法国买枪送给宪章派,从英国买枪送给法国工人党。 这种操作的难度不大,风险也不高,但是收益却是非同小可。即便是被发现也可以用慈善之名搪塞过去,真可谓是低风险,高回报。 第七十八章 最差的时代?最好的时代? 普鲁士,西里西亚。 其实相比西里西亚的织工们,里昂的工人和英国的宪章派过的简直是神仙般的日子。 这里的织工不但要被工厂主刮一层,还要受包买商(行会时代的遗留)和地主贵族的剥削。x33 织工们想要去工厂做工甚至还要交一种专门的“纺织税”。 层层压榨让这个曾经奥地利最富裕的地区变成了人间地狱,然而让其真正变成地狱的并不只是盘剥。 而是政府不顾当地人死活,一面默许工厂主不断大幅降低工人工资,一面默许商人提高粮食、物资价格。 西里西亚纺织业巅峰时期拥有超过十万名工人,到了1843年仅剩38万人。 历史上仅1842年一年便有上万名织工被活活饿死,其他由于盗窃、抢劫等行为入狱或死亡的更是不计其数。 不过这一世奥地利加入了德意志关税同盟,同时还给出了十分优厚的移民和劳工政策。 所以1842年本该被活活饿死的织工们,大多数都选择了去奥地利求生,历史上的惨剧并没有发生。 但是由于和奥地利之间的交流增加,更加剧这群人的不满。他们觉得普鲁士政府并没有将他们看成是自己人。 然而更加尴尬的是,仅仅一河之隔的下西里西亚地区的奥地利人会经常拿着枪在河边巡逻,以防有上西里西亚的普鲁士人偷渡过来。 西里西亚曾经是奥地利帝国属地,但是在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中将上西里西亚丢给了普鲁士。 再加上三十年战争的经历,所以上、下西里西亚人相互敌视十分严重。虽然仅仅隔着一条奥德河,但是双方却老死不相往来。 尤其是在近些年来上西里西亚人过得不好的时候,作为曾经的同胞却是下手最狠的那个。 当然过去奥地利衰落的时候,上西里西亚人也是同样的做派。 所以当西里西亚人准备去奥地利讨生活的时候,都必须兜一个大圈子才行。 由于只能去奥地利打工,所以历史上的惨剧并没发生,但是西里西亚地区减少的赋税却是实打实的。 这让普鲁士高层很不满意,他们威胁当地的包买商和容克贵族们。如果赋税继续减少,那么将取消他们的特权。 其实当地的包买商和容克贵族们也在为收入减少这件事情发愁。 于是乎,这群人便向普鲁士政府表达了自己的不满,那就是西里西亚的织工们都跑去奥地利了。 其实这本身没什么,但是看怎么理解。 比如可以理解成,这些西里西亚人对普鲁士不忠,他们宁可去建设奥地利,也不愿意在普鲁士的土地上认真工作。 虽然是歪到不行的理解,但是偏偏就说到了威廉四世和普鲁士高层的心坎里。 此时的普鲁士在各方面都明显弱于奥地利,尤其是在卢森堡危机之中,其主席地位几乎无法撼动。 现在就连德意志关税同盟的总部都搬到了维也纳,看来早晚他们也会将德意志邦联的总部搬过去。 实际上这完全是巧合,德意志关税同盟和德意志邦联的总部都是临时轮换的。不过是在普鲁士等国逼宫时刚好轮到了维也纳而已。 当然也不排除是在轮到了维也纳之后才去逼宫的,毕竟这样可以有更多文章可做,更可以显得奥地利更蛮横。 西里西亚当地容克贵族的抱怨,刚好就戳中了普鲁士高层脆弱的自尊心。 普鲁士政府立刻下令禁止西里西亚地区的无业工人前往奥地利,违者重罚。 普鲁士政府的本意是将人留在当地,为西里西亚当地纺织业续命,同时防止奥地利利用其廉价劳动力。 然后便彻底断绝了这些贫穷织工们的生路,当地的工厂主们得到了政府支持更是拼命压榨起这些人最后的价值来。 其实普鲁士高层之中不是没有人看出这样做可能带来的弊端,但是此时的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穷小子了。 他是一位成熟的政治家,自然明白若欲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只有他先帮了别人,别人才能帮他。 这是融入一个新集体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官官相护,古来如此。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将自己的小伙伴都聚集在一起,不为别的只为花钱。 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弗兰茨发现了一个问题,奥地利的穷人花钱永远比富人勐。 无论是分期付款,还是分红,结果都是穷人疯狂买买买,然后富人将钱存进银行,或者继续投资。 复利这个东西实在可怕,哪怕是5的利息,也能让很多人立于不败之地。 贫富差距就是这样无意间拉大的,而当你回过神想解决时已经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了。 有人想到了一定是依法治国,立个税不就解决了?就这也好意思自称穿越者? 其实弗兰茨想说解释一个古往今来几乎所有穿越者都会做的,但又不知道为什么做的事情。 那就是为什么一定要事必躬亲,自己去搞生意、企业,而不是让别人搞自己来收税。 因为实际上立税从来都不是问题,难点收税,如何将税收上来。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初衷十分美好,制定也很出色的法律,但到了执行层面上却适得其反。 比如西方的遗产税、个人所得税、继承法等等但事实上却成了限制中产向大资产转变的法律。 孟德斯鸠所说的“富人不奢侈,穷人将饿死”。 这句话虽然粗鄙不堪,但是在君主制之下,却并不能说错。 因为钱确实会生钱,而放任资本和财富不断聚集的结果,要么亡国、要么亡家。贵族们土地兼并、商人们合纵连横垄断市场,最终都会是同样的结果。 弗兰茨并不想创造一个和那千百万次轮回相同的世界,为此他暂时只能用享乐主义和消费主义帮助这个国家的第三产业发展。 说到玩,弗兰茨决定先搞个足球联赛。毕竟好歹算是一项比较成熟的运动,既能强身健体,还能提升民族凝聚力。 而且历史证明欧洲相对来说比较喜欢足球,至于其他的配套设施和宣传都可以慢慢解决。 至于其他的娱乐项目,就得靠弗兰茨的小伙伴们了。 毕竟弗兰茨严格意义上讲并不属于这个时代,即便是生在这个时代也是深居简出,研究的东西可能与时代有些脱节。 第七十九章 卡尔大公 (由于之前删减章节过多,导致卡尔大公戏份极少,甚至有人现在都不清楚卡尔大公到底是谁,所以此章进行一些修补。) 1835年3月2日。 神圣罗马帝国末代皇帝弗朗茨二世逝世,他虽然开创了奥地利帝国,但却从未公开加冕过这顶皇冠。 这一世奥地利帝国加入了德意志关税同盟,同时又创建了亚平宁商业同盟,主导了由土埃战争引起的近东危机,不断在斗争中取得胜利,影响力日益扩大俨然一副中欧霸主之相 但弗朗茨二世看不到了,只能带着无尽的遗憾离开人世 同一天,弗兰茨与卡尔大公相见。 “你便是弗兰茨?” “是。” “听说你是个天才?” “是。” “希望你别让人失望。” “是。” 两人的第一次对话便这样潦草地结束了。 之后卡尔大公倒是来给弗兰茨上过几次课,当然前者自己讲得很尽兴,但是课堂中除了后者以外的学生却完全听不懂。 然后卡尔大公便失业了,再次听到弗兰茨的名字是从他那个目中无人的儿子(弗里德里希)口中。 弗里德里希从小便是顶着天才的光环一路过关斩将,在他眼中除了自己的父亲和大哥,众生皆是废物。 但这样一个人却对弗兰茨的夸奖毫不吝惜溢美之词,卡尔大公便清楚自己家族又出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同样他的长子阿尔布雷希特对弗兰茨的评价也很高,这就让卡尔大公越来越好奇这个年轻人(孩子)了。 (之后便是两人对真腊战事评估对弈,弗兰茨到卡尔大公家做客。) 两人的一番交流之后,让卡尔大公对这个晚辈更感兴趣了。 在那之后便是粮食危机爆发之前,卡尔大公在弗里德里希口中得知了弗兰茨的计划。 卡尔大公意识到了粮食危机可能带来的破坏性灾难,他义无反顾地拿出大笔资金救市,以其强大的影响力拉了奥地利帝国一把。 当然如果没有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出来搅局,弗兰茨也不需要卡尔大公的帮助。可没有如果,他还是很感谢这位叔祖的。 等到危机真正爆发的时候,卡尔大公又将粮食按法律规定的价格售出,名利双收的他有些感慨。 哪怕是他当年战胜了拿破仑挽狂澜于既倒,创造军事史上的一个奇迹,但却没有得到任何人的感激。 即使是他的兄弟和部下们也来不及与他庆祝,更多的是不安和恐惧,以及失去亲人朋友的愤怒。 而这一次卡尔大公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但是那些用钱买粮的人却都十分感激他。那些人在庆祝,他们很庆幸因为他的存在,他们不必饿死,不必乞讨 卡尔大公第一次开始重新审视这个世界,他似乎将弗兰茨和那本《战争论》都看得太轻了。 战争或许比他认为的复杂得多,也残酷得多 《孙子兵法》这是弗兰茨送给卡尔大公的第一样实物礼物,虽然远不及铁路、股票、粮食这个的情报贵重,但是却同样有价值。 只有将《孙子兵法》和《战争论》两本书放在一起看的时候,卡尔大公才能释怀。 但有一样卡尔大公却始终无法释怀,他不想做个失败者,哪怕是史上最强的败者也不行。 可在奥地利似乎没有机会了,哪怕是在危局之中,高层依然无法接受他在边陲领兵。 (塞尔维亚和匈牙利危机。) 最后收复贝尔格来德的荣光只能交给像弗兰茨这样一个孩子,卡尔大公知道属于自己的时代结束了。 拿破仑·波拿巴、米哈尹尔·库图左夫、威灵顿、霍雷肖·纳尔逊,以及他自己手握百万之兵以欧洲大陆为画布的一场血战已经结束了 (卡尔大公并不觉得格布哈德·列博来希特·冯·布吕歇尔有资格和他并列。) 其实卡尔大公在奥地利军界的声望很高,但是经历却让人嘘唏不已。 年少成名,年仅25岁便成为了奥地利帝国陆军元帅,然而其让人心服口服的并不是他的身份,而是他的战术水平和功绩。x33 阿尔登霍芬之战、内尔文登之战、瓦蒂尼之战、弗勒吕斯之战每一场胜利都十分难得,因为奥地利在战争这方面明显缺乏天赋。 当时在铺天盖地的战败消息中,卡尔大公的胜利显得尤为耀眼,正因为如此,他的升迁才显得那么理所当然。 卡尔大公不只是个将军,更是一个改革者,从1801年开始他成为了奥地利最高军事委员会主席。 卡尔大公锐意实行军事改革,果断废弃旧的军事制度,认真吸取拿破仑的建军经验和作战思想,计划改编奥军,实行师团编制。 可惜因为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改革未能展开。反对他的人不停地向皇帝弗朗茨二世进言,另一方面积极造势称要为其竖立永久凋像,并封其为救世主。 虽然卡尔大公拒绝了那些虚荣,也从未想过,或者做过对于皇帝或是国家不利的事情。 但是“功高震主”并不是一句虚谈,弗朗茨二世终究还是无法继续信任自己的弟弟,没有了皇帝的支持改革自然无法继续,卡尔大公只能被迫辞职。 改革虽然失败了,但实际上却是为奥地利选拔了一些人才,训练了一批合格的军人,为日后的阿斯佩恩-艾斯林战役打下了基础。 1809年卡尔大公在阿斯佩恩-艾斯林战役中击败了拿破仑,若不是约翰大公的瞻前顾后姗姗来迟,世界的历史甚至有可能会改写。 这是拿破仑统兵作战以来第一次在正面战场的大规模会战中的失利,同时也是卡尔大公最后一次在大规模会战中取得胜利。 同年瓦格拉姆战役,卡尔大公虽然被击败,但是拿破仑赢得也不轻松,军官阵亡比例极高,伤亡比例甚至还要高于奥地利军队。 拿破仑本人虽然报仇雪恨,但是大量优秀军官的阵亡,也为其日后覆灭埋下了隐患。 但此时的弗朗茨二世已经厌倦了战争,奥地利向法国求和,卡尔大公挂冠而走,从此兄弟二人形同陌路。 后来拿破仑这个大魔王终于被各国联手绞杀在来比锡,而联军总司令便是他曾经的参谋长施瓦岑贝格亲王。 第二次在滑铁卢,见证这个时代最闪亮的那颗明星陨落的是同样擅长防守的威灵顿公爵。 卡尔大公不止一次在想,如果当时自己懂得更多一些,再隐忍一些,或许自己就不会作为一个看客,而是同样在舞台中闪亮的将星存在。 之后的几十年欧洲再也没有发生大战,卡尔大公这个名字也在被人逐渐澹忘。 然而他并不甘心,直到弗兰茨给他送来了一首奇奇怪怪的诗。 《满江红》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奥斯特里茨之耻,犹未雪。臣弟恨,何时灭。。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卡尔大公是弗兰茨爷爷的弟弟,算是叔祖。) 第八十章 怎么玩? 维也纳,美泉宫。 “现在你们平时都玩什么?” 弗兰茨开门见山地问道。 “斗兽!”阿卡多夫·冯·来布斯泰因斯基,是科罗拉夫伯爵的长孙,也是未来的来布斯泰因斯基伯爵。 他的嗓门最大率先喊道,理查德·梅特涅一脸鄙夷地看向前者说道。 “欣赏歌剧!” 由于科罗拉夫伯爵和梅特涅亲王的关系很差,所以导致他们的后代关系也不好,虽然都在一个圈子里玩,但却是有自己的派系。 理查德·梅特涅觉得自己的爱好高雅,而阿卡多夫的爱好粗鄙,显然是自己赢了。在另一方面后者觉得前者不是男人,自己玩的才是男子汉该玩的。 十几岁的男孩提到玩总是有说不尽的话题,当然后面的人就显得正常多了。 “听音乐!” “赛马!” “打猎!” 不过这些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娱乐活动根本无法提起弗兰茨的兴趣,他希望能找到一种广泛的能让人接受的娱乐项目,由此开发出第三产业。 不过这些大多已经形成了产业,并且除非传播媒介发生改变,否则很难有太大起色。x33 比如录音机、录像机之类的发明,但是这些距离这个时代还很遥远。 跟在弗兰茨身边的虽然只是一群十几岁的少年,但却是此时奥地利整个贵族圈中最有权势的一批少年,他们的见识要远超这个时代的同龄人。 自然也有人能看得出来弗兰茨的脸色,明显是没有太大兴趣,而他们之所以被各大家族送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和弗兰茨建立私人关系。 引起对方注意便是建立私人关系的第一步。 “照相!”卢卡·安布拉斯说道。 说道奥地利的照相机发展速度堪比光速,仅用了几年的时间就走过了历史上半个世纪的路。 由于卤化银技术的成熟,再加上弗兰茨确定了卤化银的研究方向,以及照相机的发展方向。 于是乎,本应在1888年问世的胶卷,在1843年被研发出来了。 与此同时照相机的其他技术也在不断进步,体积和重量都在飞速减小,从最初的150kg已经减少到此时的8kg。 同时价格也在不断下降,此时一台最新式的照相机价格仅需500弗罗林,虽然要略高于法国人和英国人的照相机,但是性能上强出了百倍不止。 其实此时其他国家的照相机并不具备实用价值,并且仅仅在非常小的圈子中流通。 贵族圈子中确实刮起了一股摄像的风潮,不过这个项目弗兰茨已经在做了,做法和历史上的柯达公司一样,用胶卷来控制市场。 弗兰茨甚至连广告词都懒得改,直接用了原版“您只需按一下按钮,其余的我们来做。” 此时的相机设备大多使用笨重的印版来捕捉图像,单独操作是一项艰巨的工作。此外,这些印版必须在曝光后立即显影以拍照以获得可用的图像。 这使得摄影更像是一种小众爱好或受资助的项目,对许多人来说是遥不可及的。 胶卷必须先在暗室装机,拍完把相机寄回特殊的冲印工厂,再付钱由工厂代为冲印装表,然后相机装入新胶卷连同照片再寄给用户。 这便是当年尹士曼·柯达的销售理念,它开创了以相机销售带动胶卷销售的先河,当时可谓是划时代的,吸引了无数摄影爱好者。 更重要的是它成功地控制了市场近百年,直到破产的那天,柯达依然是胶卷行业的霸主。 弗兰茨觉得这个经验十分有必要借鉴一下。 由于专利等各方面的因素叠加在一起,奥地利皇室摄影公司在全世界范围内的市场占有率高达99。 只不过这个市场此时还很小,甚至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照相机是个什么东西。 弗兰茨下意识地笑了笑说道。 “不错。” 一看弗兰茨的样子,其他人知道方向对了。 于是乎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说起来,但所说内容实在是过于天马行空,毫无借鉴意义。 “养金丝雀”爱德华·塔菲也很着急,但是无奈嘴笨,个子又小,好不容易憋出了这么一句。 本来这听在弗兰茨的耳朵里没什么,就像当年的八旗一样听曲遛鸟,抽烟喝酒,聚众赌博,不过是一些贵族的常规操作罢了。 但是在这经久不衰的笑声中,弗兰茨却听出了一些其他的意思。 他们的笑声似乎极尽嘲讽,要知道塔菲算是与弗兰茨比较亲近的小伙伴儿之一,而且塔菲家族此时如日中天,这些家伙没有理由嘲讽他才是。 弗兰茨便顺着说道。 “养金丝雀干嘛?养个鹦鹉不好吗?养个巴哥也行啊,训练训练还能说话。或者弄只毛隼、海东青之类的,还能打猎用。” 听了弗兰茨的一番话之后,众人面面相觑,但是却没人敢发出笑声。 毕竟弗兰茨长在深宫之中,对外面的事情不了解也是情有可原。 而且无论是弗兰茨的身份,还是他平时积累起的声望,都在这群孩子心中留下不可轻辱的印象。 没人敢笑话弗兰茨什么,因为他太强了,强得不像人。倒是从此之后大家终于发现弗兰茨也是个普通人,也有不明白的事情了。 弗兰茨的惯性思维让他看不出事情的真相,但他知道自己的看法一定有问题。 “我说得不对?” “巴哥、鹦鹉、毛隼、海东青之类的和金丝雀不一样。”阿卡多夫说了一句废话。 其中倒是有人想到了些什么。 “弗兰茨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想不到呢?他一定是想,但是又不好意思。” 在这种思路的指导下,理查德·梅特涅开口道。 “要不然,你也养一只玩玩?” 弗兰茨想了想,似乎很有道理,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自己养一只也能了解了解这个时代贵族的生活。 “那就买几只好了。” “几只?” 周围人看向弗兰茨的眼神似乎有些复杂。 “你们这群家伙怎么回事?” “没什么。”众人纷纷回避。 “你养几只啊?”弗兰茨随口问向塔菲。 “两只”塔菲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我养三只好了。”弗兰茨随口说道,他此时甚至在想是不是应该给自己的弟弟妹妹也买几只。 “那你什么时候跟我们去看货?”理查德·梅特涅神神秘秘地说道。 “看货?”弗兰茨有些奇怪地问道。 第二天,维也纳老城歌剧院。 第八十一章 金丝雀 维也纳,老城歌剧院。 由于此地是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的地下产业之一,所以随便一个管事都不会给普通官员面子。 更不要说作为主事者的奇欧·罗姆,和剧场里的其他人不同,他是真正的贵族出身,甚至还有伯爵的封号。 但是在拿破仑战争期间打光了家底,就连家族成员都死伤殆尽,可在战后他的家族并没有得到补偿。 奇欧·罗姆早年享尽荣华富贵,青年时潦倒落魄,中年时遇到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贵人”所罗门·罗斯柴尔德。 虽然最近这几年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的生意一直不好,名声也是一落千丈,但是作为白手套的他生意却一直不错。 奥地利这些年来经济发展迅速,娱乐业自然得到了长足发展,尤其是上层的贵族和商人们,玩得可谓是越来越花了。 人都说维也纳有两位皇帝,一位是坐在皇宫中的斐迪南皇帝,一位是住在凯撒大酒店的所罗门国王(现已迁居狮王之傲大酒店)。 其实还有一位,那就是他,奇欧·罗姆维也纳的黑夜之王。 不过今天他却遇到了一些棘手的问题,有人要买金丝雀。这本不是问题,毕竟表演每天都有,客人们可以慢慢挑选。 毕竟这种优雅的事情,应该慢慢来 然而这次的客人却很没风度,要求立刻马上,并且要这城里最好的货。x33 通常遇到这种情况,都不会惊动奇欧·罗姆的,手下人直接将人赶走就是。如果对方敢造次,就直接抓进宪兵队里,或者是堵在巷子里打一顿。 然而这一次提出要求的人,奇欧·罗姆却惹不起。不止他惹不起,恐怕此时的所罗门也不行。 眼前这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是科罗拉夫伯爵的长孙,也是未来的来布斯泰因斯基伯爵。 这种人是万万得罪不起的,先不说他的家族本来就有钱有势,单是其个人前途也是无可限量的。 作为一个商人自然不会把这种事做绝了,尤其是这种年轻人想要巴结还来不及,又怎么敢得罪呢? 只不过奇欧·罗姆这个黑夜之王的面子还是要的。 “阿卡多夫勋爵,请你放心我们家的货是全维也纳最好的。”奇欧·罗姆难得地挤出了一个笑脸。 但是对面的年轻人却并不买账。 “我说的话你听不明白是不是?我要这城里最好的,所有。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办不好,我就拆了这破房子。” 奇欧·罗姆虽然恨不得立刻就掐死眼前这个竖子,但还是满脸堆笑地说道。 “您知道的维也纳并不止我们一家” “放心已经有人去通知了,你只要出场地就好了。”阿卡多夫说得漫不经心,但是奇欧·罗姆却并不是没见识的人,他知道这将是一场大得不得了的生意。 很快这个消息便在维也纳传开了,整个贵族圈子都知道将有一场盛大的“宴会”即将举行。 维也纳,狮王之傲大酒店。 消息传得很快,所罗门觉得这也许是一个机会,因为这一次的买家很有潜力。 所罗门现在很喜欢有潜力的年轻人,也许是越发地感觉到力不从心,他总是想将希望寄托于未来。 然而他的子侄辈中似乎缺乏做大事的人,来昂内尔(内森·迈尔·罗斯柴尔德的儿子,所罗门的侄子)也许算一个,但是还是太过年轻,总是显得犹豫不决,而且与英国政府走得太近。 毫无疑问这是在玩火,来昂内尔的野心显然不像他自己描绘的那么小,这个年轻人打算超越自己的父亲。 他不只要成为英国金融界的主宰,更是要进军政界,从幕后走到台前 这个野心太大,但真正让所罗门感到不安的是此时看似如日中天的英国,会不会和曾经的拿破仑帝国一样,在一瞬间土崩瓦解。 此时的俄国雄踞东方、法国在西欧独领风骚,并且和英国一样有着全球殖民的计划、奥地利这个古老的帝国也在复苏,来昂内尔下注得太早了 所罗门的几个儿子更加不成器,不但没本事,就连野心都没有。他很清楚自己的几个后代别说进取了,保住家业都十分困难。 说不定就被自己的亲族吞了也说不定,为此他必须开始为自己的后代布局,而笼络一些这个国家未来的大贵族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爷爷!”一个小女孩一下子扑进所罗门的怀中,听到这一声甜美的呼唤让他的眉头稍稍舒展开来。 “斯嘉丽,你怎么来了?”小女孩依偎在爷爷的怀中,俏皮地眨着眼睛。 “和父亲一起来的。”小女孩的声音清脆且干净。 所罗门抬头望向门口那个局促不安的男人,他就是所罗门的长子,安塞姆·所罗门·冯·罗斯柴尔德,而一旁的小女孩则是安塞姆的小女儿,斯嘉丽·罗斯柴尔德。 所罗门并不喜欢自己的长子,安塞姆是一位教授,但并不是一个好商人。 安塞姆很早就开始提父亲打理生意,在原本的世界线他并不是一无是处,相反还是所罗门最器重的孩子,因为他将罗斯柴尔德家族的企业打理的井井有条。 但这一世由于弗兰茨的到来,整个奥地利的商业格局完全变了。安塞姆面对弗兰茨的降维打击,根本毫无招架之力,更是在几个关键决策上出现了失误。 安塞姆失去的不只是金钱,还有自信与自尊。此时他见到自己的父亲心中充满了畏惧。 “父亲” “你来做什么?”所罗门问道。 “父亲,今天是斯嘉丽的生日,她想和您一起过。” 所罗门捏了捏孙女小巧可爱的琼鼻,宠溺地说道。 “祝你生日快乐,小机灵鬼。” “谢谢,爷爷。”斯嘉丽一把抱住爷爷的脖子亲了一口。 “爷爷,我又考了第一名。” “是吗?我的小斯嘉丽真厉害,但是别像你父亲一样,学傻了可就不好了。”安塞姆将自己的头压得更低了。 斯嘉丽上的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族学,虽然只有几个学生,但每一个在所罗门眼中都是出类拔萃的存在,所以自己的孙女能拿到第一殊为不易。 “你想要什么?只要你开口,爷爷就能满足你” 城市的另一面。 一个穿着黑风衣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正在用十分挑剔的眼光看着剧团里的女孩们,那眼光好像不是在选拔演员,而是在挑选商品。 这个男人并不是最终的买家,而是决定哪些商品能摆上橱窗的人。 他们这一行也是有行业标准的,所谓细长腿,天鹅颈,以及开、绷、直、立,除此之外长相也不能太差。 “开”是指舞者从肩部、胸部、胯部、膝盖和脚踝等部位对称地打开,尤其是双脚要向外打开180度。 各种脚位置及任何动作中要求双腿从胯关节处向外打开。同时性格要开朗,品性要开放,乐于接受新鲜事物。 “绷”是指伸出来的任何一只脚的脚背必须绷直,脚面突出,即使脚型美观,又增加了脚的表现力。 穿衣服必须能将衣服撑起来,否则将会扣分 这些女孩大多数从八岁开始练习芭蕾舞,甚至更小。她们每天摧残自己的身体到极限,只为有一天可以破茧成蝶,登台演出。 她们大多出身贫寒,且当时的女性通常不被视为劳动力,她们能为家庭做的唯一贡献便是将自己“卖”给剧团。 而出卖自己女儿的家庭会获得一笔微薄的收入,通常是100法郎。 这些女孩的父母在离开之前都会告诉她们好好努力,等到能登台表演就能再相见了。 其实这通常是一个谎言,当然也不乏无良父母,等到孩子终于能登台表演时回来要钱的。 一小部分被选中的女孩像赶鸭子一样被赶上马车,她们的终点是老城歌剧院。 不久之后这里将举行一场盛大的芭蕾舞会,她们被告知会有很多达官贵人来看,而且酬劳是平时的十倍。 这些被选中的女孩自然是欢呼雀跃,当然一些有心人已经开始争夺领舞的职位。因为她们很清楚这能为她们带来多大的收获 阿布杜妮雅·吉福德就是这些女孩中的一员,她六岁就被送入了剧团,忍受了八年近乎非人的折磨才脱颖而出成为了剧团的首席。 她曾经梦想过一曲舞罢,掌声如潮,鲜花如海 然而在阿布杜妮雅第一次演出结束之后,她就明白了那根本就不是现实,现实是想要成为首席舞者要么讨好那肥胖猥琐的剧团团长,要么就要找到一个有实力的金主做靠山。 若非如此即便是成为了正式演员,也要忍受饥一顿,饱一顿的折磨。 美泉宫门前,弗兰茨穿着平民的衣服混入了一辆豪华马车。 老实说弗兰茨觉得自己这样很蠢,但是自己的朋友们都希望自己能低调行事。 本来塔菲说要带弗兰茨去看货,后者是想拒绝了,因为他觉得这完全是在浪费时间。但是在前者的强烈要求下,弗兰茨还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不过在此前弗兰茨还是作了一番调查,这座歌剧院是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的财产,表面上是一座剧院,实际上还是维也纳最大的黑市。 但弗兰茨并不觉得自己的小伙伴们会和黑市扯上关系,也许真正地只是去看“货”而已。 而且目的地不过是维也纳的一座歌剧院而已,所以弗兰茨只是提前在附近部署了五百人的护卫队伍而已。 弗兰茨的小伙伴们已经订好三楼的包间,再加上一组二十人的卫士,他觉得应该是万无一失了。 只不过弗兰茨的小伙伴们感觉就不那么好了,他们感觉浑身不自在,每一根毛发都不自在那种。 因为波尔多上校在盯着他们,虽然弗兰茨并不觉得自己的小伙伴们会对自己不利,但是波尔多上校一定不会对自己不利,所以他还是选择相信前者。 波尔多上校出奇地没有发怒,相反他觉得这是大公正常的社交,至于乔装改扮更是一种非常明智的做法,因为这样做可以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波尔多上校和他的手下们也进行了一番乔装,只不过他们的审美还停留在上个世纪,经过乔装改扮的他们就像是一群剧场里演员。 虽然看起来既离谱,又丢人,但是进门却并没有遭遇任何阻拦。这当然是奇欧·罗姆吩咐的,他的原话是“无论看到多离谱的事情都不要加以阻拦,就算他们带着一头大象来,你们也要笑着将那只大象抬进去。” 弗兰茨一行人很顺利地来到了预定的包间,一路无事让他甚至觉得有些无聊。 其实想来也是,一群衣着光鲜的少年,在一大群护卫的前呼后拥下,是多么不开眼的人才敢过来找麻烦。 很快表演便开始了,表演的曲目是《吉赛尔》取材于德国诗人海涅的《德国冬日的故事》。 表演很精彩,不过弗兰茨却是一脸疑惑。 “这是暖场吗?”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点头称是,弗兰茨则感觉更加奇怪了,金丝雀难道也成了黑市才能购买的珍稀品种了? 通常来说煤矿工人都喜欢养这种鸟类,因为它有可能在关键时刻救你一命。 矿井之下常伴有一氧化碳和甲烷等有毒气体,这些致命气体对于人类来说是无色无味难以察觉,但是鸟类的新陈代谢速度快,少量毒气就能使其昏迷。 矿井工人带着金丝雀下矿井,只要它出现异常,工人们就能立刻察觉。 不过这玩意应该和贵扯不上关系,否则那些矿工也买不起才对。 这时弗兰茨发现自己那群平时对艺术都嗤之以鼻的小伙伴们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他也随着众人的目光看了过去,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实际上弗兰茨对艺术的鉴赏方面缺乏天赋,更是对芭蕾舞剧这种东西毫无兴趣。 很快他便睡着了,波尔多上校见状还好心地帮弗兰茨披上了斗篷。 不知过了多久,演员们都开始谢幕了,弗兰茨才醒过来自顾自地鼓着掌。 “精彩,精彩!” 众人面面相觑不得已也跟着鼓起掌来 当弗兰茨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其实罪恶才刚刚开始。 台上光鲜靓丽的舞者,在台下确实待价而沽的货物。 台上洁白的少女和台下漆黑的绅士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所谓的“金丝雀”,便是这些青春靓丽的少女。 第八十二章 赏光(上) 演出结束之后,并没有出现弗兰茨想象中的拍卖会。 反而是主持人开始介绍起舞者来,到了此时弗兰茨哪怕再迟钝也明白了金丝雀的含义,可这些芭蕾舞女孩不该是叫“小老鼠”吗? “小老鼠。”不知不觉间弗兰茨脱口而出。 塔菲悄悄凑到弗兰茨耳边说。 “那是法国人的叫法,一点都不优雅” 弗兰茨一阵无语,这种事情怎么还能和优雅联系到一起。 但想来也是,欧洲这方面似乎并不太忌讳,反而是相当开放。 弗兰茨并不想养什么金丝雀,只是有点无法直视自己这群小伙伴了。 不过他还是好奇,这群人究竟会做什么? 然后弗兰茨真的问出口了。 “爱德华,你养的那些金丝雀都用来干嘛啊?” 爱德华·塔菲有些不好意思地扣了扣手指说道。 “让她们吃东西” 弗兰茨脑海中浮现出一些奇怪恶心的画面,这体现在他的表情上,对着塔菲一脸的鄙夷。 这时候一旁的理查德·梅特涅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弗兰茨好奇地问道。 “弗兰茨,你还记得上次的那个肉山吗?”理查德·梅特涅提醒道。 “你是说哈莉特小姐?” “是的,那就是塔菲的小金丝雀。” 弗兰茨还记得,上次阿佳妮摔了好几次对方都能平稳落地那个。当时弗兰茨还好奇这是塔菲从哪弄来的怪物呢,两百多斤的怪物居然能在空中转体。 弗兰茨忍不住吐槽道“还真是变态。”然后又想起了东方一个岛国上有个名叫大山倍达的武者曾经主张 爱德华·塔菲捂着脸跑了出去。 爱德华·塔菲是个软弱善良的人,他是一个好人,但是却缺乏作为领导者应有的霸气和果决。 “要买一只吗?”理查德·梅特涅问道。 “没兴趣。”弗兰茨确实没多大兴趣,只是有些感慨,他以为自己这些年做了很多,但是似乎并没有改变什么。或者说还不够 “要不然让他们把人带上来看看?弗兰茨你离得那么远,又不用望远镜怎么能看得清?” 这时阿卡多夫递过来了一只手持望远镜眼镜,没错就是一架小型望远镜加了一个手柄,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自拍杆,据说这样看起来比较优雅。 弗兰茨接过那个“自拍杆”,不由得为奥地利前线的将士们捏了一把汗。如果奥地利的望远镜都是这样,那战斗会打成什么样子可想而知。 好在奥地利的军方没有足够的经费采购这种华而不实的望远镜。 “那四个穿红裙子的是现在四大剧场的首席舞者,穿粉裙子的是第一次登台亮相的,穿白裙子的是” 阿卡多夫开始热切地介绍起来,弗兰茨只能强忍着尽量别打出哈气来。 即便是后者表现得兴趣缺缺,但是前者并不打算放弃。 于是乎,阿卡多夫给自己的侍从使了个眼色,侍从自然明白少爷是什么意思,当然也知道弗兰茨的身份,所以二话不说立刻行动了起来。 毕竟像他这种小人物,哪怕是能给弗兰茨留个印象,对于自己的前途来说也是大有裨益的。 很快这位侍从就找到了奇欧·罗姆,对于对方的要求,后者显得十分为难,前者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对方想要什么。 不过这位叫维尔斯的侍从可不想暴露弗兰茨的身份,因为那样他非但得不到任何好处甚至还有可能因此而丧命。 好在自己主人的名字已经足够了,而且自己的身上刚好有钱。 “先生,我的主人很喜欢今天的表演,想要一一答谢。”说着维尔斯便从怀中拿出了一张写好的支票递给奇欧·罗姆。 后者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一个侍从居然也敢用支票,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但是打狗也要看主人,奇欧·罗姆自己终于说服了自己,叹了口气说道。 “先生,您就准备用支票作为谢礼吗?” 这话已经说得很直白了,维尔斯只好收回了支票又拿出了一摞钞票递了过去,然后转头对着后台的演员们说道。 “还请小姐们赏光。” 维尔斯虽然嘴角带笑,但是心里却是在滴血,因为那摞钞票可是他五年的 x33薪水啊。 他这种行为可是引起了那些在后台等待挑选货物的金主们的不满,而奇欧·罗姆却并没有阻止事态进一步恶化。 毕竟他是个生意人,绝不会因为一单生意而耽误了以后所有的生意。而且他也想看看那个包厢里的人的成色,毕竟今天可是来了不少大人物,应该会非常热闹。 维尔斯的行为遭人恨的程度远超乎他自己的想象,但他却不自知。 舞者们面面相觑,她们还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四大剧团最优秀的舞者全都聚集在这里,居然被人一口气包下了。 很快女孩们就像是商品一样被送到了弗兰茨的面前,这些舞者显然也没想到眼前的这些客人居然是一些小孩子。 尤其是那个坐在角落里的,他手中拿的明显是果汁 身姿挺拔,体态优雅在这些舞者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不愧是从整个维也纳挑选出来的,确实称得上“优秀”二字。 只不过在了解这个事件背后的肮脏交易之后,弗兰茨实在再难从这些少女身上看到“美”。 然而在十九世纪这个“笑贫不笑娼的时代”,这些女孩做的却又无可厚非。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指责她们,似乎又会显得弗兰茨更加无能。 而且整个包间唯一没资格指责别人的就是弗兰茨自己,但是他却能掌握别人的悲喜,甚至是生死。 昏暗的包厢里,那一点如豆点般大小的光似乎无论如何都照不亮这个小小的世界。但是那昏暗的灯光下烘托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气氛,很多人却喜欢这样,因为他们可以有能力可以肆无忌惮。 此时的包厢内很是尴尬,因为弗兰茨明显不上道,他根本就没有买金丝雀的想法,而又没人敢真的喧宾夺主。 阿卡多夫是这种地方的常客。很多舞者都认识他,知道他是奥地利帝国第一大贪官的亲孙子,很多大人物巴结的对象,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小姐们,过几天是我爷爷的生日。我们家要举办一场盛大的舞会,而我的朋友们都需要优秀的舞伴,还请小姐们赏光。” 第八十三章 赏光(下) 维也纳,老城歌剧院。 阿卡多夫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让这些金丝雀们各凭本事。这样如果有人找到了弗兰茨,那也不关他的事了。 想到这里阿卡多夫不禁感叹自己实在是太机智了,一旁的维尔斯也不禁佩服起主人的智谋来。 其实弗兰茨早就猜到可能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所以特意让阿佳妮为他准备了一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衣饰。 一群富贵公子哥中突然出现个穷小子肯定更惹眼,所以想真正隐藏在这群人之中就要真的“普通”起来。 一套常见的贵族常服,三枚印戒,而且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在这些金丝雀到来之前他还特意让每个人都戴上了笑脸面具。 弗兰茨相信绝对没人会注意到自己 金丝雀们很快就开始了行动,她们就像觅食的鸟儿一般穿梭在人群之中。 很快阿尔多夫和理查德·梅特涅身边就聚集了一批莺莺燕燕,理由么,当然是衣着气度,两人虽然戴着面具,但由于是各个剧场的常客,所以总归还是有些相识的。 两人毫无疑问都是十分不错的选择,虽然他们每人只能有一个舞伴,但还是吸引了绝大多数鸟儿。x33 这些舞者也有自己的考量,这两个都是大人物,相对有钱也相对体面,选他们肯定不会有错。 而万一选择了这两个大人物带来的狐朋狗友,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因为越是这种大人物身边就越会养一些无赖、打手,因为体面人做事要体面,但不体面的事情也需要有人来做。 而一旦与这种无赖扯上关系,身心都要遭受摧残,甚至可能会身败名裂,无地容身。 当然也有不明其中关窍的,一心想做人上人的姑娘存在,她们就像是没头苍蝇一样乱撞。 其实那些聪明人没想到的是,在这间包厢里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小人物”。 只不过要不是自身素质过硬,即便是遇到了对的人,也无法让对方接受自己的邀请。 弗兰茨的小伙伴们眼光都很高,哪怕是全维也纳最顶尖的一批金丝雀,其中大多数也入不了他们的眼。 弗兰茨无聊地喝着果汁,塔菲则是由于和弗兰茨坐在一起,距离包厢中心太远导致没有女生上前邀请他。 看着塔菲一脸急切的样子,弗兰茨只觉得好笑,作为摩拉维亚省最大的门阀氏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这个家伙似乎有些太看轻自己了。 如果真到那一天,只要他想,恐怕有大把小国公主愿意嫁给他。 弗兰茨拍了拍塔菲的头。 “咋了,这是嫉妒,还是后悔和我坐在一起了?”弗兰茨故意用法语说道,此时的奥地利贵族之间依然盛行法语,尤其那种小贵族和新晋贵族更是对这种语言推崇备至,是他们卖弄的最佳手段。 “弗兰茨,我怎么嫉妒呢?我这是生气,没错!生气!那些女孩的眼睛都是瞎的。但是万一,我是说万一没人邀请我们怎么办?那样岂不是会让人看不起?会显得很尴尬?”x33 平时塔菲总是最好欺负那个,所以弗兰茨才会经常罩着他,但却没想到这个家伙的自尊心居然还很强。 “这个就叫酒香也怕巷子深,我们做得太靠外了,又是墙角的位置,很容易让人认为我们是边缘人物或者是跟班。 你如果想找个舞伴,你可以考虑主动出击啊。然后下次记得选个好位置。 至于舞伴其实我倒是无所谓,毕竟我也不想参加什么舞会。没人邀请正好有理由不去了。” 听了弗兰茨的话,塔菲认真地点了点头。 “没有舞伴就没有舞伴,那我也不去了。” 说着一个脸庞圆乎乎的女孩走到塔菲身前,怯生生地伸出了手。 “先生,我能做您的舞伴吗?” “当然!”塔菲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把握住对方的手。 “一会去跟我吃个饭吧,我可以为您买一条新裙子。” 弗兰茨捂脸,如此庸俗,如此市侩但是真踏马有效。 刚才还怯生生的女孩转眼间就眼含热泪地说道。 “先生,您真是个好人。” 转眼间,几乎所有人的舞伴都已经敲定了。期间也有人试图找过弗兰茨,但被他冰冷的眼神劝退了。 弗兰茨扫了一眼,让他有些惊奇的是那四大剧院的首席舞者还站在原地。 “嚯,这什么情况。” 就在弗兰茨充满疑问的时候,他与其中一人四目相对了,对方歉然地一笑确实当得起“美丽动人”。 但弗兰茨就不是来找乐子的,可当他刚将目光移开,便看到另外三位首席舞者也在看向自己的方向。 然后便有四抹红裙穿过人群走到了弗兰茨的面前,之后四位首席便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同时将手伸向了弗兰茨。 之后不知道是谁吹了一声口哨,然后整个包厢内的气氛就热烈了起来,塔菲又竖起大拇指给了弗兰茨一个真棒的眼神。 其他人虽是表情各异,但总归不过是羡慕、嫉妒,以及看好戏。 弗兰茨闭上眼叹了口气,看来他的伪装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无懈可击,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再加上经验还是可以判断出来的。 “我可以拒绝吗?” “那我们会很伤心的。”其中一位笑着说道。 “可我无论接受哪位小姐的好意,总会有人伤心的。所以我还是” “那您可以和我们每人跳一支舞。只要您乐意,我们随时奉陪。” 其实从刚才口哨和叫好声中这四位首席舞者就已经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再加上此时对方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 要知道每个剧院都有自己的首席舞者,她们的作用就是吊人胃口。而她们之所以能成为首席舞者可不仅仅是因为长得好看,或者舞跳得好。 想要坐稳首席舞者的位置还必须要懂人心、懂人性才能真正的脱颖而出,并且在自己年老色衰之前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或者是饭票。 当然也有人选择将自己卖了一个高价,然后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 比如此时维也纳最大的妓院金色时光的老板娘便曾经是一位芭蕾舞者,她一生未婚,但是与其传出过绯闻的大人物却是多如牛毛。 “你们是不肯放过我了?”弗兰茨问道。 四人相互看了一眼便异口同声地说道。 “请您赏光。” 第八十四章 K先生 维也纳,狮王之傲大酒店。 当所罗门·罗斯柴尔德早起接过报纸的时候,险些将一口老血喷在报纸上。 《四大剧团首席舞者同时辞职,并将组团出道。》这个消息铺满了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尤其是小道报纸更是将其添油加醋之后搞得面目全非,但却是更博人眼球。 此时的黑市生意是所罗门在维也纳除了银行以外唯一稳定的收入,而剧场则是门面。此时门面的门面被人夺走了,他又怎么可能不生气呢? 但有一件事却让所罗门心惊不已,那就是四大剧团的首席舞者同时请辞。如果只是一家,那极有可能是其他家的阴谋。 但是四大剧团的首席舞者同时被挖,那就是有第五方势力想在维也纳分一杯羹了。而此时这种行为虽然为第五方势力的登场赚足了眼球,但是也等于同时向四大家宣战。 做出这种事的人要么就是个白痴,要么就是有着天大的靠山。 以所罗门以往的经验看来这种行为和自杀无异,但是他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或许对方真有足够的底气也说不定,就像当时巴伐利亚同乡互助会扫平维也纳的黑道势力一样。 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外来的帮派,能在不到十年的时间成为维也纳地下势力的龙头老大。 当然人们更想不到这个帮派居然会和皇室扯上关系,而知情者却不敢说,因为皇室和政府为了面子一定不会承认。x33 那么说话的人就是在诽谤皇室,诽谤政府,这可都是大罪,而两罪并罚最低也是个流放。 想到此处,所罗门还是决定静观其变,毕竟四大剧团背后都有各自势力撑腰,而维也纳暗道的蛋糕就那么大。 多一个人大家就会少分一些,所以最好还是让这个新人消失比较好 其实有人已经试探过了,弗兰茨一行人的马车刚离开就被人跟上了。 好在他提前布置了五百名密探。跟踪他的黑帮打手都懵了,因为突然之间有人做了个手势,然后整个大街上的人就好像疯了一样直接冲向他们。 几个黑帮打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在地上,然后在秘密警察的审讯室中遭受了一顿毒打,他们便将一切都招了出来。 这些家伙来自波西米亚,他们是当地豪族温斯特家族豢养的打手,专门负责处理一些生意上不体面的事情。 温斯特家族在维也纳的生意并不多,是四大剧团背后势力中最弱的一个。 但也是其中崛起最快的,仅仅用了几十年就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贵族成为了波西米亚的土皇帝,哪怕是总督和高官上任也要先拜访他。 若是没有温斯特家族的首肯,就算是政府的官员也无法上任,即便是上任了也会死于非命或是身败名裂。 弗兰茨略微调查了一下,此人说是王者,但实际上不过是卡尔大公家族里的一介家奴而已。 温斯特的父辈靠着贿赂当上了卡西米尔家族(卡尔大公养父的家族)在波西米亚的执事,之后几十年如一日地欺上瞒下成了当地一霸,但还不足以称王。 到了温斯特这代,他一方面继续利用卡尔大公的家族作为掩护四处捞取好处,另一方面他审时度势成为了捷克民族独立运动最大的赞助人和实际领导者。 这才让温斯特家族一跃成为了波西米亚地区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哪怕是高官总督想要过得安稳也要看他们家的脸色行事,否则自己的辖区内就会动乱不已。 此外温斯特手下还有一支号称五千人的部队,取名叫捷克民族革命军,实际上就是他的打手集团,所做之事便是替他看场子守家业。 这些打手来的目的便是找几个容易下手的目标绑起来,然后向其家族索要赎金,给他们一个教训。 但是没想到弗兰茨一方早有准备就被抓了。 正好弗兰茨还愁没有地方先临时安置一下自己筹建的这个女团呢,便让人继续审问那几名以便搜集更多的罪证。 审讯这种事情秘密警察很在行,尤其是有目的的审讯。期间有一个温斯特家族在维也纳的管事想要来秘密警察的大狱里提人,态度嚣张令人记忆深刻。 这人知道的显然比那几个打手知道得更多,更详细,然后这位管事就也被秘密警察的头目送进了大狱。 在一番“友好”的互动之后,温斯特家族便被定下了几十条罪状,包括但不限于贩卖人口、逼良为娼、欺行霸市、绑架、暗杀、投毒、与外国政府勾结、出卖本国情报 弗兰茨想要温斯特家族在维也纳的产业,这种话秘密警察的头目一听就明白什么意思,当天就将温斯特家族在维也纳的管事换了一茬。 温斯特家族的家徽被丢在地上,取而代之是一个字母“k”。 第二天,便有一支军队从维也纳浩浩荡荡地前往布拉格。 此时在布拉格城市中心耸立着一处法式建筑,面积两万四千平米的大宅中埃里克·温斯特正在看着手下一下一下地扭动绞棍,受刑者双眼上翻、口吐白沫、四肢无力地在挣扎着好像要抓住什么东西,又好像是想杀了谁 受刑者本是一个富商的儿子,本来只是小富之家,但随着奥地利帝国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订单大幅增加。 本来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自家的产业却被温斯特男爵看上了。他的父亲本就不愿出售家族产业,再加上温斯特男爵给的价格实在太低便拒绝了这个提议。 但也因此遭受了飞来横祸,温斯特男爵称富商一家是奥地利人的走狗,之后便有大批的捷克人上门将富商活活打死,并抢光他家所有的财物。 他看着自己衣衫不整的母亲,在已经沦为废墟的家中盲目地寻找着父亲的遗骸时他的心在滴血。 他要复仇!但无奈温斯特家族的势力实在庞大,没有律师愿意为他申冤。 最后哪怕是一位正直的法官拼上了前途和性命,也只为其换来了一百弗罗林的抚恤金和一句十分勉强的“不好意思”。 他用了三年时间,终于得到了刺杀温斯特男爵的机会,但是他失败了。 对于这样的刺杀,温斯特男爵并不惊讶,也不害怕。相反他很喜欢这样,尤其是对刺客的公开处刑。 每一次公开处刑都能震慑宵小,每一次公开处刑都能让他感觉自己离权利的巅峰更进一步。 温斯特男爵慵懒地摇晃着红酒杯,他想着“这不是第一个刺客,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突然有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温斯特先生!有人叫你出去”那人看起来一副十分慌张的样子。 温斯特喜欢别人叫自己先生,因为这样显得他更加亲民也更加进步。当然还有另一方面,那就是他觉得男爵太小了,与他的身份地位不相配。 温斯特想做的是总统,波西米亚共和国的大总统 “什么人?让他等着,没看我这里忙着呢吗?”温斯特的话里已经有了三分怒意。 温斯特平日里积威甚重,通常他这样说话对方都闭上嘴巴惶惶不可终日。 但那人还是说道。 “温斯特先生,您快出去吧。外面好多人,他们都都有枪” “枪?”温斯特冷哼一声,他心道“枪算什么?我在城外的庄园里还有五十门火炮呢!战马不多,也就两千匹。只要我愿意就是明天拿下布拉格也不是什么难题。” 不过有人带着枪上门倒是引起了温斯特的兴趣,已经很多年没人敢挑战他在布拉格的地位了。 当然他并不害怕,因为此时大宅里还有两百多名枪手,而且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而是经过长期训练的捷克共和军的精英。 “我听听是哪个不开眼的想要跟我叫板?”温斯特此话一出,周围家族里的骨干成员都笑了起来,他们确实也都觉得这世上没什么好怕的。 除了上帝没人能把温斯特先生怎么样,不过看他经常出入教堂也没遭天谴,可能是上天也默许了他的行为,他们这些做手下的自然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不一会那个手下又跑了回来。 “他说他叫阿尔布雷希特·弗里德里希·鲁道夫。” 温斯特的手下们努力地在脑海中搜寻着波西米亚地区有没有一个大人物叫这个名字,显然是没有。 于是乎,就有人站起身来。 “温斯特先生,这个人居然敢这么无礼,我现在就把他抓过来给您赔罪” 那人话还没说完就被温斯特抄起手枪一枪崩了脑袋。 别人可能没听过这个名字,可能不认识这个人。但是温斯特却不可能没听过,那是未来家主的名字。 这个家主并不是温斯特家族的,而是卡西米尔家族的。温斯特哪怕再无法无天,却也不敢对卡尔大公一家有任何轻慢,他每年都会用重金贿赂卡尔大公的管家以便可以继续借用其名号为非作歹。 弗兰茨有能力将温斯特家族彻底消灭,但他还是希望让卡尔大公的家里人来处理,毕竟这样会体面很多。 卡尔大公去了瑞士,阿尔布雷希特便是实际上的家主。这一次到布拉格他带上了自己家族的卫队,以及他直属维也纳城防军。 那个平日里像帝王一般的埃里克·温斯特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他见到了卡尔大公家族的卫队,那齐整的军容和坚毅的眼神,仿佛又回到了他小的时候。 三十四年前,卡尔大公骑着白马带着军队赶赴前线与拿破仑决战。当军队穿过埃里克·温斯特家的庄园时,他羡慕极了。 埃里克·温斯特也想做那样的人,他父亲老温斯特告诉他那必须要有钱有势才行 温斯特有一种想要膜拜的冲动,但是此时的阿尔布雷希特骑在马上黑着脸说道。 “你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 “没什么,我每年都是足额地向大公缴纳足额的利润,我们温斯特家族永远是您的仆人。” 温斯特说这些话时十分自然,态度也立刻发生了转变,就好像之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阿尔布雷希特一扬手,便将记录着温斯特家族罪行的手记丢向了埃里克·温斯特。 埃里克捡起地上的纸看了看十分平静地说道。 “这都是假的,都是对我的污蔑。我请您再好好查查。” 阿尔布雷希特一扬马鞭狠狠地抽在了温斯特男爵的脸上,所过之处立刻皮开肉绽。 “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埃里克·温斯特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澹澹地反问道。 “你想开战吗?” 他这句话哪怕是说给此时掌管波西米亚军事的温蒂格雷茨亲王听,对方也要忌惮三分。 不过阿尔布雷希特只是说道。 “你还不够格。” 这让温斯特感到了莫大的侮辱,从来就没人敢和他这样说话,今天是看在卡尔大公的面子上才给眼前这个年轻人面子,没想到对方如此不识抬举。 温斯特刚要开口就被阿尔布雷希特打断。 “给你二十分钟时间,让妇女和儿童离开。二十分钟之后这里不会再有活人。” 温斯特不相信他听到的话,不禁放声大笑。 温斯特相信军队在城市中心如此大规模的行动,不可能不引起轰动,而在这座城市里他的捷克民族独立军总人数已经超过了一万,再加上他手上的势力,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将这支军队包围。 到那个时候,他就要带人突袭军火库,然后坐火车反向突袭维也纳 然而事实上是那些拿着小刀刀,小棒棒的流氓、地痞们看到正规军时早就吓得魂飞魄散。 其实维也纳城防军论战斗力可能还不如二流军队,但是论欺负人的能力绝对是奥地利帝国第一。 这些纨绔子弟的纨绔子弟,整天干的就是欺负人的勾当。往街上一站就能吓得那些瘪三尿裤子 大宅内的战斗也根本称不上是战斗,最多只能算是屠宰。 被温斯特寄予厚望的捷克共和军的精英们,在阿尔布雷希特的军队面前仅仅支撑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这不仅仅是人数上的差距,装备同样天差地别,在轰鸣的大炮面前,那些平日里夸耀自己不怕死的捷克勇士们变成了瑟缩在墙角的绵羊。 同时这也是狙击枪第一次投入战场。这些带瞄准镜的狙击枪是蒂罗尔兵工厂的最新产品。 温斯特家族很快就被扫入到了历史的尘埃之中。 奥地利政府此次的军事行动为波西米亚地区除了一大害,平民们支持还来不及,又有几个人会出来指责政府的行为呢? 再说媒体也在奥地利的控制之下,就算有人想为温斯特招魂或者是鸣不平也要考虑那些士气高涨的德意志民族主义者。 至于温斯特家族在维也纳的产业很快就被“k先生”接手了,那家剧院也被改名叫做暗月剧场。 其实之所以会有这个名字,完全是弗兰茨在决定建立一个剧团的时候想起了暗月马戏团的名字。 “暗月马戏团?”当时在房间内的四位首席面面相觑,不知道“k先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暗月剧团。就叫这个名字吧。你们可以卖自己,那么为什么不愿意为自己打工呢?” x33 第八十五章 风景这边还好 1843年4月25日,“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号游艇下水,但这艘饱含爱意的船却遭受了最深刻的恶意。 很多人、很多势力都出于自己的考虑,并不希望维多利亚出访法国,甚至希望她能死掉。 英法两国此时正受工人运动的困扰,其实并不只是这两国,整个欧洲大多数国家都处在这种矛盾之中。 当然奥地利和俄国除外,前者是因为正在享受科技进步带来的红利,而后者是压根没有自己的工业。 奥地利的工厂也分为皇室和私营。 皇室的工厂科技含量高,工资高、工时少、相对体面,但是要求也极为严苛,规矩条陈多到让人头皮发麻,同时还明确了很多义务和责任。 实际上生产效率要比私营工厂高得多,但弗兰茨并没有将私营工厂一竿子全部打死。 因为有些事情是很现实的,绝对的平等是不可能的。 奥地利的私营工厂和这个时代世界上其他私营工厂并没有任何本质区别,同样的惨无人道,同样的暗无天日,但工钱会略高于德意志其他邦国。 这当然不是工厂主们良心发现,而是奥地利有国家工业补贴。只不过这份补贴没有发给工厂,而是发到了工人手上。 弗兰茨其实有自己的目的,国家控制的工会更有利于维持社会稳定。 毕竟弗兰茨从出生就注定了自己的某些反派属性,这不会因为他想做什么,或者是做了什么就会改变。 但弗兰茨能决定自己想什么,做什么。 由于有国家补贴和皇室工厂在,奥地利帝国的工人生活还算过得去,甚至还有很多其他国家的工人来此打工。 这主要是由于传统思想在作祟,奥地利是个传统的农业国,农民喜欢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而城市中小市民更喜欢“体面的工作”,比如职员、小公务员和小店主之类的。 这些年来奥地利帝国还算稳定,所以并没有太多的人想要进入工厂工作,甚至在历史上奥地利的国家工厂因为招不到工人而不得不暂时停产的情况。 奥地利国家工厂是特蕾莎女王在位时期创办,目的是增加财政收入,解决财政困难,同时还能获得市民阶级的支持。 但是经过百年的发展,国家工厂已经彻底腐化,完全背离了其设立的初衷。官员们层层贪污,导致工厂非但不能增加政府收入,反而还需要国家出资进行补贴。 一方面管理机构臃肿,人浮于事,而另一方面工厂里却几乎招不到工人。十几人的工厂里有一百多个当官的情况比比皆是,但是却没人敢做什么,因为这块蛋糕牵扯到多方利益。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动既得利益者的蛋糕,是最危险的,往往需要巨大的代价,甚至是生命。 这也是为什么历史上绝大多数的改革变法者都不得善终的原因之一。 书归正传,总之奥地利人对去工厂工作并不感冒,但对于外来的德意志移民来说则是一个非常好的去处。x33 而此时刚好兴起的大德意志思想在外来德意志移民中十分盛行,其中最关键最核心的部分就是要靠奥地利来统一德意志邦联。 扰乱奥地利帝国的秩序,影响其发展则被延伸成了一种罪过。 这当然是弗兰茨故意引导的,毕竟他可不想既要对付国内的民族主义,又要对付国外的。 至于俄国在与奥地利建立贸易关系之后,贵族们的格局都打开了,他们觉得发展工业完全是扯澹。 因为此时俄国几乎没有工业基础,并且与奥地利工业差距之大已经到了夸张的地步。现在发展工业不仅需要大量投入人力、物力,而且还需要足够的时间才能跟上奥地利的脚步。 其实就是俄国人因为见到了奥地利一方的工业水平,从而对整个世界的工业水平产生了误判。 同时奥地利帝国的工业强大,完全可以满足俄国的需求。双方的盟友关系相对稳定,加上奥地利对俄国有大量的原材料需求。 这让俄国人认为自己暂时不需要军事以外的工业,毕竟想要垄断进口市场很容易,但想要统一国内市场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所以弗兰茨只要派人对一些在俄国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们晓之以理,他们便主动联系奥地利一方当起了买办。 而且将赚来的钱投入农业,也要比投资工业见效快。再加上这些买办本来就是大地主,只要俄国没有工业,他们就能割两次。 同时还能稳固自己的实力,何乐而不为呢? 俄国方面不止贵族们很满意,政府同样很满意,因为进出口的增加,国家收起税来就更加容易。 俄国的财政大臣每次看到财政报表的时候都合不拢嘴,这账面数字太好看了。 尼古拉一世是个十分崇拜军事的君主,手下也都是一群将军在管理国家。他们只关心这个国家是否强大安宁,而并不关心俄国的未来。 现在俄国的国库正在慢慢充裕起来,军队的武装也更加强大了,这让沙皇陛下十分满意。 此时尼古拉一世最担心的反而是海峡问题,因为英国始终没有放弃让俄国交出在博斯普鲁斯和达达尼尔两海峡的特权。 一旦奥斯曼帝国受了英国的蛊惑切断海峡,俄国和奥地利之间的贸易就会中断,那么俄国就会遭到巨大损失。 解决这个问题有两种方法,一是在欧洲大陆上修建一条直通奥地利的铁路,这不仅劳民伤财,更会给国土安全造成隐患,最重要的是奥地利一方也不见得会同意。 另一种办法则是让奥斯曼人彻底臣服,由俄国来控制黑海海峡。 其实尼古拉一世这么想已经很久了,而且国内的大贵族也十分支持这件事。 这倒不是那些贵族突然想起了第三罗马帝国的千年梦想,而是在黑海周围有大片适合种植棉花和茶的土地。 而无论是棉花还是茶叶在此时的欧洲都是非常畅销的商品,几乎可以算得上是硬通货了。 没错,此时俄国还是欧洲的产茶大国,并且有着悠久的历史。从十七世纪时就开始种植,但是由于品质低劣一直不为欧洲主流所接受。 直到1817年以后,先是从大清采购良种,又在纬度较低的黑海附近种植,才有了近代的俄国“黑茶”。x33 于是乎,俄国人开始了高强度地琢磨起了奥斯曼人的环黑海地区。 第八十六章 混乱 英国,伦敦。 刚刚遭遇了一场暗杀的罗伯特·皮尔,他并没有将其太放在心上,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但是国内的工人运动却令他感到烦躁,一方面是绝不让步的工厂主,另一方面是越演越烈的宪章运动。 罗伯特·皮尔此时面对的情况要比历史上棘手得多,因为历史上的宪章运动其实相对来讲比较温和。 但是此时由于有法国和奥地利的支持,激进派的实力被大大加强,并且由于维多利亚并没有兑现自己刚登基时的诺言。 这让很多英国工人都认为女王是个骗子,要不然就是觉得英国政府是骗子。总之,没有期望就谈不上失望。 可一旦有了不该有的期望,那么在希望落空时人遭受的打击就会加倍。当失望变成绝望,人就会走向极端。 此时英国大量的暗杀事件虽然不乏欧洲其他国家的手笔,但是宪章派的力量已经到了不能忽视的地步。 然而一旦做出让步,罗伯特·皮尔很清楚,那样他的首相也就做到头了。 不过任由国家这么混乱下去也不是办法,毕竟作为首相他可是暗杀的重点目标之一。 最近唯一能让罗伯特·皮尔眉头舒展的消息,便是法国国王路易·菲利普为了表达自己的热情好客,而向英国抛出了一张巨大的订单。 这张订单上包括了大量的英国奶酪和瓶装啤酒,并且邀请了数名英国知名主厨,准备让女王陛下在法国也能吃上正宗的仰望星空。 其实路易·菲利普此时并不知道,他的行为打碎了之前七月王朝努力塑造的勤俭、朴素、亲民的形象。 巨额订单被人指责是在用法国人的血讨好英国人,再加上基左多年来对英国的舔狗式外交,让法兰西这个骄傲的民族彻底爆发了。 民众们上街游行,高喊着“打倒基左,赶走英国老”的口号。 王党和奥尔良派害怕法国大革命的悲剧重演,立刻开始着手安抚民众,他们向人们保证购买英国商品的钱不会取自法国国库,并且会让英国人付钱。 当消息传到英国,维多利亚女王和阿尔伯特亲王都懵了,这怎么还变成了自费旅游? 罗伯特·皮尔害怕女王和王夫会因此迁怒于法国,进而放弃巴黎之行便向女王保证英国政府会承担此行的一切费用。 英国政府内部也有不少人对法国的行为不满,但是被首相罗伯特·皮尔光速镇压了。他觉得女王出访法国是必须的,因为英国此时的困境只能从英法关系缓和开始破局。 之前辉格党当政时期已经将神圣同盟得罪惨了,尤其是俄国和奥地利态度都很强硬,这让英国不得不做出让步。 此时的英国在全世界的战线拉得太长了,阿富汗人似乎得到了俄国人的支持,他们将是威胁印度地区最大的不稳定因素之一。 因为此时英属印度地区还有一个更大的麻烦,强大的锡克帝国。它有一支八万人的军队,以及两百门火炮。 如果不是兰吉特·辛格突然驾崩,权力出现真空,导致锡克帝国陷入到了混乱之中。恐怕在英国人兵败阿富汗时就会被其落井下石。 南洋,加里曼丹岛上一个新兴国家居然拒绝了英国向其出售鸦片的好意,并且大言不惭地称英国与文来土王签订的是不平等条约,进而拒绝接受。 大洋洲,法国人跟随着大英帝国的脚步占领了塔希提岛,这让一些从事海外殖民的英国人感到了不安,而不安是会传染的 非洲、南美洲、中美洲、北美洲,甚至在北极圈附近英国的渔船也经常会和丹麦以及瑞典的渔船发生摩擦 英国虽大,但是却无处不有狼烟升起。 所以罗伯特·皮尔必须要促成此次维多利亚女王的巴黎之行 此时在法国方面最开心的本应是波拿巴派,但是国内的工人运动却是让其焦头烂额。 毕竟波拿巴派在等着看王党和奥尔良派的热闹,而他们又何尝不是在等着看前者的笑话呢? 要说最郁闷的人就非基左莫属了,明明是路易·菲利普惹出的祸端,但最后背锅的却是自己。 这让他愤愤不平,但还是趁着夜色悄悄登上了一艘前往德克萨斯游轮,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毕竟没有人不怕死 在外人看来此时欧洲的局面已经足够混乱不堪了,但是弗兰茨觉得现在还无法保证英法联盟的失败。 为此他特意写了一封信,让人带给西班牙的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安娜。 西班牙的情况十分复杂,摄政女王先是被法国人废掉,但是由于国内再次爆发大规模起义,克里斯蒂安娜又被请了回去。 不过好景不长,克里斯蒂安娜手下的一位将军看准时机控制住了女王尹莎贝拉二世,将克里斯蒂安娜赶出了西班牙。 然后那位想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将军,很快又被自己的手下干掉了。在经历一段时间的内战之后,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安娜在法国人的帮助下再次回到了马德里皇宫。 不过这位摄政女王的生活过得并不好,不但失去了权力,就连经济方面也受到了制约。 这让这个从小便奢靡到骨子里的女人很不适应,她想做点什么提高自己的身价。 而弗兰茨将送她一件特别的礼物,只不过是会帮助她摆脱困境,还是让其跌落深渊就不知道了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把玩着手中奥地利帝国最新式的狙击枪,老实说他真没想到会研制这么久。 其实这玩意的科技含量并不高,就是在步枪上加装一个光学瞄准器而已。 弗兰茨之前让多普勒帮忙研究可以实战应用的狙击镜是所托非人,这位天才虽然对光学和声学都有研究,但是造狙击镜这种事情显然是找错人了。 最后在找到了一个叫卡尔·蔡司的耶拿大学毕业生之后才有了进展,不过这种狙击镜依然是早期类型,不但反光容易被人发现,精准度也不是那么高。 但是确实可以帮助神枪手更好地瞄准敌人。 根据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的报告,这种狙击枪在剿灭温斯特一家时表现十分出色。 非常适合城市巷战,占领了制高点之后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向对方射击。 精准度方面也是没得说,比普通神枪手的命中率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阿尔布雷希特甚至希望可以让每个士兵都配备一把 第八十七章 女王的餐桌 英国,白金汉宫。 维多利亚女王翻看着晚餐的菜单,菜品种类乏善可陈就算了,最让她郁闷的是从菜名到原料,再到烹饪的方式,以及每一轮上菜流程的名称全都以法文书写。x33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维多利亚觉得英国人没有自己的文字。 实际上当时学法文,吃法国菜在欧洲宫廷之间非常普遍。但即便如此,几乎每个国家也都演化出了一套自己的风格。 比如奥地利宫廷的法国菜用的是捷克厨师,甚至奥地利的厨房用语这个词在很多时候就可以用捷克语这个词来代替。 像英国学得这么彻底的仅此一家,可能是源于海盗出身那种骨子里的自卑。 汤品只有两种,鸡肉粥浓汤与比较稀的夏季蔬菜汤(其实就是应季蔬菜汤),这似乎没什么好选的,维多利亚喜欢吃肉所以选择了较稀的夏季蔬菜汤,因为她怕太腻吃不下。 仰望星空维多利亚第一次听说这道菜的时候,被它的意境迷住了。 然后她就看到一盘子瞪大双眼凝视她的死鱼头那一刻维多利亚脑海浮现出一个词“死不瞑目” 她只能长叹一声,看来女王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接下来是替换菜有牛排、炖阉鸡、烤羊三种选择,维多利亚选择了烤西冷牛排。 当时的西冷牛排做法和现在略有不同,但同样是用烤叉穿过烤肉最中心的位置再加以旋转,以保证受热均匀。 同时将一个盛满干净牛脂的盘子放在旁边备用。 烧烤的同时用刷子沾牛脂不断滋润烤肉,每十五分钟润油一次,整个烘烤时间通常要四个小时左右。 然后取下烤肉,调制酱汁,撒上面粉和盐,再润以奶油,整个加工过程结束之后再上烤架继续烘烤至变色,奶油膨胀便取下烤肉,切片,装盘,上菜。 其实西冷牛排还有一个典故。 传说中暴食之罪的原型英国国王亨利八世有一次在用膳时突然拔出自己的宝剑,指着桌子上的一块肉说道。 “我封你为西冷爵士。” 这便是着名的亨利八世封肉事件,此人前文书中提过,便是上一个登陆法国的英国君主。 接着便是副菜。 副菜的选择就多了起来,各种沙拉、派、鱼柳、鸡肉料理然后维多利亚便看到了烤鹌鹑,由于阿尔伯特说她长得像只鹌鹑,所以维多利亚不吃鹌鹑。 而此时却在菜单上看到烤鹌鹑这道菜,这让她感到了一丝恼怒。 “这是怎么回事?”她略有些不悦地问向主厨。 “可以换成德意志地区的火腿,或者是蛋卷之类的。”主厨似乎没有听出女王的口气随口说道。 维多利亚很不满主厨的态度,她觉得自己遭到了忽视,而宠爱她的丈夫又不在身边。 于是乎,维多利亚将菜单丢向主厨。 “那还不快去换?!” 后者不敢说什么,只好慌忙逃走。 其实此时德意志和意大利一样也只是个地理名词而已。 维多利亚在英国的日子称不上美好,人们对她既好奇又害怕。 这主要是英国历史上的女王们留下的光辉记录所致, 玛蒂尔达让英国陷入内战,“血腥玛丽”英文中女巫的代名词、新教徒的噩梦、恐怖故事中常客,负债女王尹丽莎白一世。 “花瓶玛丽”与前一位玛丽不同,她在位期间毫无作为,每天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擦拭她那从东方淘换来的瓷器,所以又称“花瓶玛丽”。 安妮女王算是在位最久的女王之一,闺蜜干政创始人。 但实际上玛蒂尔达女王是一位传奇人物,她能在极为不利的情况最终守住英国王位,不让传承断绝已经殊为不易,而且挑起内战的人也不是她,而是她的表哥。 “血腥玛丽”多次镇压叛乱,改革经济,防止了英国分裂。 尹丽莎白一世更是英国能称霸世界的奠基人,她在位期间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选贤任能,厉行节俭,打击腐败。 (进行改革,选贤任能,厉行节俭,打击腐败有无数个执政者将其挂在嘴边,也有无数人尝试过,但是最后能成功的人却没有几个,可见其能力绝非一般。) 作为一个决策者尹丽莎白一世可以说是相当成功,当时的英国经济繁荣昌盛,文学璀璨辉煌,军事上击败了西班牙无敌舰队。 这主要是因为当时英国是个父权社会,他们需要对女性统治者妖魔化,来维持社会秩序。 另外维多利亚之所以会成为英国女王,而没有继承汉诺威的王位便是由于德意志地区的《萨利克法》规定女性不能治理国家。 维多利亚刚登基的时候名声还算不错,尤其是在那次“阳台演讲”之后,就连她身边的侍女都觉得她能成为一个伟大的女王。x33 但维多利亚很快就明白了,那些政治家并不需要一个对他们指手画脚的女王,而是想要一个可以随意操控的人偶,帕麦斯顿是、墨尔本子爵是、约翰·罗素也是、罗伯特·皮尔更是。 所以维多利亚选择了一个热心政治的丈夫,她并不介意分享自己手中的权力。一方面是维多利亚需要有人来替她说出自己的政治目标,另一方面她也确实深爱着阿尔伯特亲王。 维多利亚很清楚此时英国内忧外患的情况,所以她要打破僵局。将自己献给国家,维多利亚不觉得自己有尹丽莎白一世的勇气和决绝。 但是为了让英国更加强大而冒一次险,她觉得自己可以。 英国和法国是此时世界上最强大的两个殖民国家,但是现在它们还没有到分胜负的时候。 因为此时英法还有一个共同的敌人——神圣同盟,俄国这头毛熊才是英国现在最大的敌人。 俄国拥有广袤的土地,庞大的人口,这都是英国所不具备的。 如果有一天俄国真的进入海洋,那么英国的霸主之位还能坐得安稳吗? 想要将殖民地变成本土那是不可能的,美国就是最好的例子。英国为了开发北美殖民地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但最终的结局是什么? 一场背叛,仅此而已。 当时的英国人甚至悲哀地感叹“从此以后英国再也不是一个大国和受尊敬的民族了。” 实际上是当时英国人对霸权旁落的一种恐惧,然而法国却爆发了大革命,这也算是变相拯救了英国。 第八十八章 首席终结者 维也纳,美泉宫。 刚刚看完报告的弗兰茨伸了个懒腰,大量长时间的阅读让他感受到了一丝少年人不应有的疲惫。 弗兰茨觉得自己需要一个专门的机构和一群专业的人才来处理这些事情,不过暂时他还无法真正建立这样一个部门,因为他还并不是皇帝。 军用观察热气球,这并不是什么新鲜玩意。 1783年法国人蒙特戈菲尔兄弟便发明了最早的热气球。 当时兄弟二人用的燃料是一只臭皮靴,气球是用的帆布又在外面湖上一层纸浆。 后来法国军队看中了这项发明,经过军方的改进其实用性大大增加。 但也是相对的,其危险性并不亚于在福岛核电站捕鱼。 一方面是热气球自身的事故层出不穷,另一方面则是它极容易受天气影响,在高空中只需一阵微风拂过,就能让早期热气球产生剧烈地颤动,甚至是旋转,而热气球中的人就更加危险了。 除了风以外,雨雪天气热气球同样不适宜升空。 所以在拿破仑战争结束之后,欧洲人似乎就将其遗忘了,倒是美国人对其一直念念不忘。 只不过相关的科技也是发展缓慢,与拿破仑战争时期的热气球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此时再次提出研制军事热气球的不是别人,而是已经远赴瑞士的卡尔大公。 这位老将军一直对当年法国人使用过的这种侦察工具念念不忘,曾经在他的主持下奥地利也进行过相关科技的研发。 只不过当卡尔大公辞职之后,热气球部队就被解散。 此时的奥地利并没有专门的热气球部队,倒是在北意大利方面拉德茨基元帅组建了一支地方性质的热气球部队。 但其编制实际上是一个骑兵团,而隶属的单位却是炮兵。x33 其实卡尔大公到了瑞士之后才发现,当地的地形要比他想象的复杂得多。 在瑞士的山沟里钻了几月之后,他的身体有些受不了了。七十多岁的老人哪怕再要强,身体也比不上从前了。 但是作为一个防御专家,不详细了解当地地形怎么行? 在与自己较劲了数天之后,卡尔大公终于悟了。 于是乎,他便想起了几十年前在战场上遇到的热气球。 由于弗里德里希一直称弗兰茨是这世界上最伟大的军事发明家,卡尔大公便决定死马当活马医写了一封信给弗兰茨,希望他真有自己儿子所说的本事。 其实真实的战争并不像即时战略游戏中那样,指挥官可以轻易掌握全局。 哪怕是像拿破仑和卫青那样的名将,也不能阻止手下在大战时逛街。 滑铁卢战役期间威灵顿等待着普鲁士军队,拿破仑等待着格鲁希。 滑铁卢的山坡下已经堆满了尸体时,格鲁希还在农户家中吃早饭,当战斗结束时他还在赶来的路上。 汉武帝北伐匈奴,卫青在与匈奴主力血战之时,飞将军李广却在人生最关键的时刻迷了路 掌握战场动态是每一个指挥官最想解决的问题,情报更加准确地一方占据着主动。 弗兰茨自然也知道这一点,而且热气球是人类最容易掌握的战场观察设备。 不过他觉得仅仅是造一些观察气球还远远不够,弗兰茨想要的是飞艇。 其实飞艇虽然要比热气球先进很多,但是所用技术却并没有太过超前,甚至于一直困扰着飞艇发展的关键技术都已经被此时的奥地利解决了。 热气球最多只能算是个观察哨,而飞艇则可以算得上是一种武器。 而且单就安全性来说,飞艇的安全性可能还要更高一些。 想到这里弗兰茨决定开始让人研究与飞艇和热气球的相关科技。 老实说这刚好与弗兰茨的爱好对上了,他在原本的世界是一名飞艇爱好者,对于飞艇的结构和相关科技相当了解。 所以设计起来毫不费力,弗兰茨画了两张设计图,一张是软式飞艇,而另一张则是飞艇发展的巅峰之作——齐柏林飞艇。 齐柏林飞艇便是传说中的硬式飞艇,只不过以现在的科技想要复刻它还是有些难度的,所以弗兰茨准备暂时将其命名为“天帷巨兽”计划。 其实历史上1852年法国工程师贾法尔便发明了飞艇,不过当时的飞艇并不具备实用性,而且危险系数同样非常高。 航速倒是远超热气球,但是更多的时候只是被当成一种马戏表演。 真正有军事价值的飞艇要十九世纪末才被开发出来。 其实想要改造出有军事价值的飞艇,并且提高其安全性并不是什么难题。 只要使用多气囊设计,就能立刻让其焕发生机。当然弗兰茨为了保证其能发挥出最大价值,还是将其列为了绝密。 当卡尔大公看到这份《天帷巨兽》的计划书时,他整个人都被震撼得无以复加。 作为一个优秀的指挥官卡尔大公并不缺乏想象力,他已经能想象出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战场了。 天空中的巨兽嘶吼着投下毁灭的暴雨,士兵们躲在掩体中用狙击枪相互瞄准,城市在铺天盖地的火箭弹下成为废墟 卡尔大公突然冷汗直流,他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缓过来。 卡尔大公的心脏好久没有这样跳动过了,他的热血在体内剧烈地奔腾着。 “一个新的时代或许就在眼前。”卡尔大公想着,突然笑了起来便将自己正在写的书丢进了炉火之中。 弗兰茨在完成了手头上所有的工作之后,再次伸了个懒腰。 这一幕被一旁的阿佳妮看在眼中,两人四目相对。 这一次倒是阿佳妮先移开了视线,这让弗兰茨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他并不是很在意。x33 弗兰茨所不知道的是,上一次在老城歌剧院,当他与那四名首席舞者密谈离开房间之后,过了许久她们都没出来。 而弗兰茨却是面色如常地准备离开,说是有些要紧的事情要办。其实他是想先一步布置好外面的局,准备将那些盯梢的人一网打尽。 弗兰茨的小伙伴们便十分好奇地看向包厢内,他们发现那四名首席舞者或哭或笑,舞台上身姿挺拔,舞步轻灵的她们此时却要相互搀扶着才能离开。 “第一次总是那么奇怪”理查德·梅特涅吐槽道。 “不愧是弗是他。” 一群人相互眨着眼,虽然大家都戴着面具,但是却都感受到了对方不怀好意的笑容。 从此弗兰茨便得到了一个“首席终结者”的称号。 第八十九章 又一次承诺 终于到了女王出行的日子,此时包括首相罗伯特·皮尔在内的所有英国官员都捏了一把汗。 因为最近的暗杀事件实在太多了,女王选择按照原计划出行,这无疑是一步险棋。 万一女王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将会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 不过高风险的同时也有高回报,如果英法关系可以缓和,然后促成同盟的话,作为此时唯二的海洋强国,做到像当年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那样瓜分世界并不是什么问题。 (教皇子午线的故事讲过了,这里就不多赘述了。) 人们像参加庆典一样聚集在道路两旁等待着女王车驾的到来,士兵们却有些神情紧张没人敢有丝毫的懈怠。 因为最近一连串的暗杀事件早已让整个英国草木皆兵,而杀手说不定就隐藏在人群之中。 曾经挡住法国胸甲骑兵的那条细细的红线,此时却显得如此地薄弱无力。 其实维多利亚同样紧张,但她不得不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甚至还要不时招手致意,以显示王室亲民的态度。 前不久维多利亚的侍女蕾久女伯爵便是刚到伦敦就被人射杀了。 当时她坐在马车中四处张望,对伦敦的变化感到新奇,突然一发子弹射入了她的前胸。 虽然管家当即就将蕾久女伯爵送到了医院,但终因失血过多而死。 枪手是在一家家庭旅馆的二楼开的枪,得手之后便迅速趁乱离开。 探长在枪手住的房间中找到了一张字条,上面记录着女伯爵的罪行,她曾经在自己的工厂中将一个女童推入了运转的机械之中,导致女童惨死。 事后女伯爵不但没有认罪,反而利用自己的影响力歪曲事实,声称女童因为贪玩才导致了机器被损毁,并要求女童的父母赔偿她的损失。 其实很多暗杀事件发生时凶手都会故意留下一些线索和受害人的罪证,但这些都在英国保密局的筛选之后被列为了绝密。 鉴于上次的暗杀事件,此时道路两旁的窗户都被禁止打开,并且对行经道路两侧的旅店酒馆等重点地区进行了仔细排查。 保密局的人向首相罗伯特·皮尔和女王维多利亚承诺,“绝对万无一失”。 然而终究是性命攸关的事情,一个从未经历生死的人又怎能看澹这一切? 维多利亚的表情有些僵硬,王夫阿尔伯特亲王看出了妻子的异常也知道她的苦衷。 所以他握紧了她的手,两人相视而笑,紧张的气氛顿时削减了不少。 就在这时马车刚好经过一个路口的转角处,只听“轰”的一声。 路旁的房屋发生了剧烈爆炸,围观的人群以及负责警戒的士兵都受到了波及,受惊的马匹纷纷高高抬起前蹄将其上的主人甩下战马。 爆炸的威力巨大,但好在女王的车驾距离够远,而且车夫驾术精湛并没有让马车失控。 然而就在大家还没在惊慌失措中恢复过来的时候,人群中有人向女王车驾的方向投掷了手雷。 手忙脚乱的卫士们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老练的车夫也无法将马车驶出混乱的队伍。 眼看那颗手雷的引线越烧越短,阿尔伯特亲王挡在了她的身前 维多利亚回到了现实之中,并没有刺杀,阿尔伯特还坐在自己的身边。 马车行进的速度并不快,当马车转过那个街角的时候暗杀也并没有发生。 其实女王维多利亚从来都不是宪章派的暗杀目标,而其他任何一方只要有脑子就不可能在伦敦动手。 规矩之所以能成为规矩,那就是因为它是在这个圈子中每个人都默认要遵守的,破坏规矩就要付出代价。而破坏的规矩越大,往往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大。 维多利亚死在英国产生的利益,还不足以抵消暗杀本身带来的风险和代价。所以外国人是不可能在英国动手的,而宪章派他们对女王还抱有期望就更不可能动手了。 当女王的车驾终于到达港口时,这里挤满了人,道路两侧的士兵几乎要挡不住了,而且人群还在从四面八方赶来。 这时候罗伯特·皮尔才知道宪章派要做什么,但此时已经来不及了,他将兵力都分散了出去。 拥挤的人群冲垮了士兵们组成的屏障,拦在了女王的车驾面前。 负责保护维多利亚女王的皇家卫队立刻围在车驾旁组成了一个巨大方阵,威廉·艾略特(卫队指挥官)沉默地走到队伍前面举起了军刀,士兵们立刻将枪口对准了前面的平民。 不过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宪章派并没有发动进攻,而是打起了横幅“我们要面包!我们要黄油!” “让开!让开!这是女王的车驾,你们这样等同于谋反!再不让开,我们就开枪了!”一位随行官员声嘶力竭地喊着。 “我们要面包!我们要黄油!”很快那名随行官员的声音就被平民们的声浪所淹没了。 曾经有一份签名人数高达百万的请愿书送到了英国国会,但是却无人理睬,于是乎便有了那场浩浩荡荡的游行就如同此时此刻。 当时一个十几岁的少女拿着象征着英国王室权利的权杖走上了白金汉宫的阳台,便有了那次着名的演讲 “面包会有的!黄油也会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感谢你们,是你们造就了英国的强大,没有你们,就没有英国的今天。我英国女王,维多利亚,在此宣誓我会保护你们应有的权利,财产” 那个时候聚集在白金汉宫前人群齐声唱起了英国国歌《上帝保佑女王》,就连和人群对峙的士兵们也随着人群唱起了国歌。 在那一瞬间少女和工人们都觉得自己将迎来崭新的明天,然而五年时间过去了。少女已经结婚生子成了少妇,而工人们的境遇却依然没有任何改善,甚至比之以往任何时刻都更加不如。 (实际上在维多利亚统治期间,英国人均身高下降了五厘米,最后不得不降低征兵标准以应对可能发生的战事) 一切都好像昨天发生的一般,只不过讽刺的是一面是打着游玩旗号出访法国的维多利亚,另一面是因为自己权益得不到保护而不得不拼命求活的宪章派。x33 而这一次维多利亚不顾阿尔伯特亲王的阻拦再次站了出来。 “面包会有的,黄油会有的我承诺会保护你们应有的权利和财产” 第九十章 自不量力 维也纳,狮王之傲酒店。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觉得很恼火,不只是因为剧团的招牌被挖,毕竟他可以扶起来一个就能扶起来第二个。 以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实力,哪怕是让一头阉割过的公猪成为选美大赛小姐也不是问题。 但这位“k先生”却是个难搞的角色,能以闪电般的速度将维也纳地下势力的一极击溃,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要知道温斯特家族在波西米亚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哪怕是奥地利帝国政府想动这样一个庞然大物也不容易,甚至就连他所罗门·罗斯柴尔德都不敢在布拉格乱来。 不过遇上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只能说温斯特倒霉,毕竟“主子”教训“奴才”乃是天经地义,整个奥地利能将其收拾得这么彻底的,也只有卡尔大公一家了。x33 而更加不幸的是阿尔布雷希特大公还是一位脾气暴躁的良将,据说炮火响了一天,最后连一只老鼠都没放过。 想到此处所罗门不禁发出了轻蔑的笑声。 “为什么有人总是不知道自己的斤两呢?还敢和手握重兵的皇室成员叫板,真是自不量力。” 当时阿尔布雷希特军中有很多随军记者,他们记录下了温斯特生前最后一句话“你想开战吗?” 这句话本来就带着十分浓重的傲气和傻气,再加上那些随军记者的添油加醋之后,更是显得温斯特这位枭雄像小丑一样可笑。 而且这些随军记者都是弗兰茨安排的,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美化这次行动。很多时候哪怕是在打击罪恶,也要注意形象,否则可能会沦为像蝙蝠侠那样被舆论攻击的对象。 此时维也纳最大的不稳定因素之一,便是太多找不到工作的大学生,他们中绝大多数人的出身和学识无法帮助他们成为官员。 再加上奥地利自身赐官制度的弊端,哪怕是已经在部分部门和单位采取的考试制度(如首相府、中央银行)依然还有大量对此不满的人员。 弗兰茨之前也采取了支教的方式,但是绝大多数留在维也纳的大学生都目高于顶,他们不屑于教小孩子,更不屑于那低工资,哪怕是翻了三倍对比起在维也纳的收入还是要低一些。 而且当时维也纳的基础设施建设确实是冠绝奥地利,哪怕是米兰和布拉格也无法与其相比。 于是乎弗兰茨便将目光转向了媒体和娱乐业,记者便是他为这些目高于顶的人安排的职业之一。 “如果你没法阻止战争,那你就把真相告诉世界。”然而那些真正能成为战地记者的人都是经过层层筛选的,他们必须绝对忠诚于奥地利帝国和哈布斯堡皇室。 至于他们写出来的东西,当然只能也必须是弗兰茨想要的。 那些不老实的,或者是过于耿直的,弗兰茨觉得可以安排到国外工作。 剩下的人还可以让他们去当狗仔队。没错,一面为己方造势,一面疯狂抹黑对手。 虽说有理不在声高,但是在人们素质普遍不高的十九世纪,声音大的那一方肯定更有优势。 维也纳本来就是一座消费型城市,所以弗兰茨十分看好它的第三产业。 虽说当时他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但在那之前弗兰茨其实就已经做过调查,考虑过整个计划的可行性所以才做出的承诺。 那天弗兰茨被四位首席舞者堵在包厢之中,他看了一眼自己的侍卫队长波尔多上校。后者给弗兰茨一个他懂了的眼神,然后迅速离开房间就并将门反锁了起来 弗兰茨只能硬着头皮和她们聊了聊人生以及自己的计划。 她们也都是聪明人,很快就明白了弗兰茨的意思。 这是她们这一生第一次与人坦诚相见,因为弗兰茨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以及足以让人信服的力量。 虽说弗兰茨是打着帮她们脱离苦海,以及走上光辉人生的旗号,但实际上签的却是和韩娱一样的“卖身契”。 只不过这份契约究竟会不会成为卖身契,还要看弗兰茨本人的态度,以及她们自身的表现。 之所以弗兰茨会这样做,是他不想有一天出现“将军枯骨无人问,戏子家事天下知”的局面。 而且偶像这种东西,无论什么时代人们都是需要的,它可以是 负面的,当然也能是正面的,具体还要看人和环境,以及是否有外力干涉。 言归正传,所罗门并不清楚这位“k先生”的目的,他是来维也纳分一杯羹,还是要将整块蛋糕独吞? 这才是所罗门关心的事情,毕竟只有清楚对方的目的,才能做出最好的应对,是收下当狗,还是联手,亦或是联合其他人将其铲除。 但问题是这位“k先生”似乎大有来头,因为其住在卡尔大公的府邸,这让一般人根本就不敢接近调查。 想来也是,如果不是与卡尔大公家族关系匪浅,又怎么可能请得动阿尔布雷希特大公那样的人。 毕竟这位维也纳城防军司令并不关心军事以外的事情,和他父亲一样家族的账目一概不管,钱财都是由几十位管家打理。 这一次带兵剿灭了温斯特一家的直接影响,就是卡尔大公家族很多本来不怎么赚钱,或者有亏空的产业都突然变得十分赚钱了。 据说那位几十年不出大公府邸的老管家也在前不久外出了,目的极有可能就是到各地查清账目。 以卡尔大公家族的财力和影响力,想要惩办几个贪污家族财产的管事简直不要太容易,哪怕就是直接打死,当地政府也极有可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其实老管家是随卡尔大公去了瑞士,所以那些疯狂补交款项的人实际上是白忙活了一场。 而且因为阿尔布雷希特这么一闹,整个奥地利的贵族圈子都有所收敛。 毕竟弗兰茨在报纸上宣传的可不是温斯特派人跟踪皇室意图不轨,而是温斯特的行为闹得天怒人怨,并且公然对抗皇室意图谋反、叛国,阿尔布雷希特只不过是在执行正义。 但是这些内容在那些平日为非作歹的贵族眼中,却是仿佛是对自己的警告一般。 所罗门其实并不觉得那位“k先生”能将温斯特的产业盘活,毕竟他手上缺乏有才华的编剧,也没有熟悉相关产业的运营人员。 弗兰茨的做法是让她们自己管自己,至于编剧之类的他无聊的时候会帮忙,毕竟作为一个男人,他知道男人想看什么。 第九十一章 海上杀机 英国,伦敦港。 看着如果海浪退潮一般散去的人群,罗伯特·皮尔长出了一口气。 虽然有些“小插曲”,但是女王好歹顺利登船了。 看来距离他理想中的英法大和谐又近了一步。 其实法国方面同样是紧张得不行,工人罢工的局面同样难以控制。 尤其是里昂地区再次筑起了街垒与警方对峙,波拿巴派的镇压显然是极为不力的。 当然镇压不住是必然的,毕竟当地的宪兵武器还比不上起义的工人。再加上其余两派的掣肘,更是让波拿巴派举步维艰。 不过当英国女王即将访问巴黎之际,现在着急的反而是王党和奥尔良党,因为他们不想法国错失这次机会。 倒是波拿巴派反而不在乎了,因为他们憎恨英国。 虽然英国正在极力修复与法国的关系,但是对于起义者的支援却从未断绝过,再加上奥地利一方的援助,此时的起义者实际上称得上兵强马壮。 如果那些高层没有将武器私自卖掉的话,现在可能都已经占领整座城市了。 当然弗兰茨也不能太苛责那些起义军的领袖,毕竟他们也只是想吃饱饭过好日子,如果可以不拼命,谁也不想干这种掉脑袋的事情。 至于所谓的责任和觉悟,当时绝大多数人还没有这种东西。 其实此时某人已经在《来茵报》上发表了相关的文章,只不过报社已经被普鲁士当局查封了。 除了里昂地区的起义以外,巴黎地区的动乱也让路易·菲利普和他的法国政府感到烦心。x33 这一切都是源于那次无谋的采购,英国货此时已经成了法国人仇视的对象。 路易·菲利普自以为是的举动,让法国王室再次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虽然已经做了危机公关,但这并不代表一切都被平息了。 如果在英国女王来访期间,巴黎市民发生暴动,那么其后果是毁灭性的。 所以路易·菲利普加强巴黎的守卫力量,并且制定了一大堆临时法律,其实他也觉得英法关系的缓和会让法国获得喘息之机。 此时的法国表面上风光无限,最近刚刚获得了比利时最富裕的瓦隆地区,甚至还向大洋洲进军拿下了塔希提岛。 但实际上到处都缺乏资金,导致地盘打下来了却连“播种的粮食”都没有。 之前讲过很多殖民地进行直接掠夺的价值并不大,相反还需要大量的前期投资才能获得收益。 而此时法国殖民地面临的问题便是没有钱来进行投资,甚至是连维稳都做不到。北非的阿尔及利亚和摩洛哥,中美洲的危地马拉和萨尔多瓦(被拉莫桑实际控制),以及其他非洲和亚洲殖民地都并不稳固。x33 其中阿尔及利亚和摩洛哥的实力最强,反抗军人数可以达到几十万人。其次中美洲的拉莫桑虽然只有两万多人的部队,但是所处地形以山地雨林为主,反而是最不容易剿灭的。 至于其他非洲和亚洲地区的反抗,多以部落或家族形式出现,实际上对法国人没有什么威胁。不过法国在这些地区的力量也更加薄弱,同样无法给国家带来收益。 此时最让法国人省心的反而是从墨西哥人手中撬来的德克萨斯,不只能提供大量赋税,甚至还能提供部分兵源。 但与法国国内的困境相比,殖民地的情况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路易·菲利普也想要借此向英国表达善意,希望双方能暂时放弃对抗,尤其是在拉普拉塔总督区的对峙。 当初看起来是为了法国的尊严和面子,此时看来却是愚蠢无比,双方都没捞到好处,反而要长期维持一支远征军的军费。 至于他们的作用就是毫无作用 除此之外,西班牙的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安娜也打算来巴黎,这一次三王会面被法国媒体宣扬成是一场外交盛事。 但实际上路易·菲利普却并不想让这个克里斯蒂安娜参与其中,主要是这个女人的品行实在太恶劣了。 他害怕她会做出什么让法国王室丢脸的事情,比如说借钱。 没错,就是借了不还那种。 西班牙之所以会有今天这种混乱的局面,与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安娜的荒淫无度以及奢侈浪费有着很大关系。 这个女人公开卖官鬻爵这本不算什么,但居然封自己的男宠作为地方官,最终搞得民怨沸腾,叛乱四起。 最后,路易·菲利普不得不派兵帮她平叛。 虽然此时这位所谓的摄政女王已经被架空了,但是路易·菲利普还真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拒绝她到巴黎参加这场盛会。 伦敦港,皇家游轮“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号,随着汽笛的一声长鸣,缓缓驶离了海港。 海面上,随行官员开始为女王介绍起这艘游轮。 “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号采用了最新式的双明轮设计,使用的最先进的冷凝式蒸汽机热效率可达8,而通常的蒸汽机热效率只有3 随行官员滔滔不绝地讲着,可维多利亚却看向这艘船的舰长。 那名官员显得有些尴尬,但还是介绍道。 “这位是阿道夫船长” 这时维多利亚开口了。 “阿道夫·菲茨克拉伦茨,我认识你,你是我伯父的孩子。” 中年舰长礼貌地脱帽向维多利亚致敬。 “承蒙错爱,我的女王陛下。” “您怎么在这里?”维多利亚问道。 “这是我的工作,我是大英帝国海军的一员,也是您的臣民。”菲茨克拉伦茨船长回答道。 维多利亚陷入了沉默,菲茨克拉伦茨船长却开口了。 “有人给了我五万英镑,希望我炸掉这艘船。”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立刻戒备了起来。阿尔伯特亲王将维多利亚拉向自己的身后,其实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这船上真的有炸弹的话,他们生还的几率极低,因为这里可是茫茫大海,哪怕没被炸弹炸死,距离海岸那么远也游不回去。 而且他并不是没有恨维多利亚的理由,要知道阿道夫·菲茨克拉伦茨是英国前国王威廉四世的私生子,虽然深受先王的宠爱,但是他却无法继承英国王位。 说不定此人会怀恨在心,万一他真的打算炸船,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时维多利亚开口了。 “那么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第九十二章 维也纳咖啡馆 “当然是将人移交保密局了。”菲茨克拉伦茨船长笑着说,显然刚刚那只是一个拙劣的玩笑。 众人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毕竟要是船上有炸弹,他们一个都活不了。哪怕是没有炸弹,作为船长的菲茨克拉伦茨安插几个枪手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维多利亚再次问道。 “没有为什么,非要的话,我首先是一个英国人,其次我不喜欢俄国人的弹舌音。”菲茨克拉伦茨船长耸耸肩回答道。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说出来。”维多利亚加重了语气。 “保密局确实要求我保密,但是我想我应该告诉您,您并不安全,并且时刻处在危险之中,甚至想要害您的都不止一个人。” “谢谢您。” “不用客气。请享受您的旅行。” 当菲茨克拉伦茨船长离开之后,维多利亚女王说道。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真是个有魅力的男人。”阿尔伯特说道。 “怎么你嫉妒啦?” “我没有,因为我比他强。” “我不信!那你证明一下。” “哼,晚上三局两胜,我让你看看我的魅力所在。” “三局两胜那不公平!”x33 “那你想怎么样?” “不如五局三胜吧?” 阿尔伯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这时他才知道自己被套路了。此时的维多利亚笑得就像是一只刚刚偷到果子的狐狸 维也纳,狮王之傲酒店。 所罗门的小孙女斯嘉丽用自己去年的压岁钱(生日礼金)在维也纳的股市赚取了十倍的利润,从一千弗罗林赚到一万弗罗林。 以当时的工资水平来看,她仅仅用了一年的时间就赚取了普通人九十年才能赚到钱。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看着那张小小的账本(投资记录)老怀甚慰,他似乎又看到了家族崛起的希望。 因为想从维也纳的股市里捞钱可并不容易,散户们几乎都押注在了奥地利皇室身上,而剩下的股票都是专业的银行家和投资人在操作。 所罗门一高兴就给了小孙女一万英镑作为奖励,小女孩在一番计算之后哭得很伤心 不过所罗门还是提醒自己的小孙女别再扩大投资规模了,这是一个投资忠告,但当时斯嘉丽并没有放在心上。 另一面暗月剧场开张了,然而这次首演却异常低调。 在所罗门想来自己是对的,对方应该没有这方面的人才,而且也没有听说最近城内文艺界有什么大事发生。 然而他还是错了,暗月剧团的首演非常成功,并且与传统的歌剧不同并不只是唱歌和跳舞。 其中穿插了大量的对白和演绎情节,当然表达得更直观冲击力也更强,虽然在传统贵族和一些学术大咖看来有些过于轻薄,但是却胜在更加通俗震撼效果也更强。 而且最主要是的门槛非常低,目前弗兰茨的暗月剧团中会跳舞颜值高的人很多,但是对音乐有理解的人就很少,同时精通唱歌和跳舞的人就更少。 但是这些舞者有一个优点,她们绝大多数都不怯场。而且这种演绎情节多的模式,更容易突出主角的优势。 过去她们最多只能是穿着与众不同的领舞,而现在还可以用语言声音来进一步丰富自己推销自己。 这让那些达官贵人和纨绔子弟更加有了追星的兴趣,因为那些明星似乎不只有好看的皮囊,还有一个有趣的灵魂。 当然这一切都是弗兰茨包装出来的,就和后世的经济公司一样,他也准备了一条流水线,专门来坑奥地利富裕阶层的钱,反正平民几乎一辈子都不会踏进这种场所。 弗兰茨并不是什么全才,也不可能将精力过多地投入到剧场之中。但他可以提供一种新的模式,来将原有的格局打破。 不过最初阶段弗兰茨还是要亲自动手的,比如借鉴后世着名的《茶馆》剧本再加上一些印度的歌舞剧,创造出了《维也纳咖啡馆》这部剧。 当然弗兰茨只是提供一个思路,具体的对话、旁白、以及角色独白之类就交给专业人士去做了。 至于编舞,弗兰茨也提供了一些思路,那就是后世的韩舞和宅舞。这种专门跳给外行人的舞蹈,无疑是一种不可逆转的潮流。 劣币驱逐良币现实就是这么无情,长年累月打磨的舞技却敌不过几下扭腰卖弄的风情。x33 只不过这些舞蹈在当时看来实在是有些过分开放,但是又和美国那种文化沙漠里的那种赤裸裸的踢腿舞和钢管舞又不太一样,似乎没有那么下流,但又更加地赤裸、诱惑 其实韩舞和宅舞对于专业的舞者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或者说有些大材小用。 而且这四位曾经维也纳四大剧场的当家花旦都并非常人,她们很快就学会了这种舞蹈。 将一个很有深度的剧本用一种相对低俗的方式演绎出来,看似是一场喜剧但却是另一种悲剧。 弗兰茨并不喜欢这种劣币驱逐良币的剧本,所以他想要打破的不是市场规则,而是这千年不变的怪圈。 弗兰茨并没有时间看她们训练,他只会帮人打开一扇门至于后面的路就要靠她们自己走了。 弗兰茨做得已经够多了,如果她们依然不能拯救自己,或者自甘堕落,那也只能怪她们了。 首演的当天气氛的热烈程度超过维也纳历史上任何一部歌剧,哪怕是之前歌剧之王瓦格纳的《飞翔的荷兰人》也无法望其项背。 暗月剧团很快就成为了维也纳上流社会的热门话题,几位主演的知名度也大大超过了此前的同行们。 其实这一时期的舞者和演员的社会地位还很低,出名的更多是剧作家与现代刚好相反。 鲜花和掌声淹没了整个会场,同样多的是谩骂和恶评,毕竟这种模式对于十九世纪的维也纳来说有些过于离经叛道。 但还是和弗兰茨之前说的一样,吵架的话通常来说声音更大的那边会有优势。 负面的评论很快就被淹没得无声无息,而指责这种模式的人多半是女性,可在这个时代她们的声音本就微弱。 再加上斯特哥尔摩综合症,以及打不过就加入的心理,很快一些女性也开始崇拜起那些舞台上光鲜亮丽的舞者来,甚至还有不少贵族女性为了嫁个“好人家”去主动学习的。 暗月剧团很快就名声大噪成了整个维也纳,甚至是整个奥地利最着名的剧团。 再加上此时的维也纳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国际大都市——欧洲之心,很快这种名声就传遍了欧洲很多人都慕名而来。 当然也有很多人想要加入其中,于是乎弗兰茨便丢出了所谓的“训练生”方案。 这样做的目的一是为了选拔演员,另外也是为了物色一些可用之人去做一些比较阴暗的勾当,比如暗杀、诱骗之类的。 与之同时高涨的还有“k先生”的人气和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的怒火。 第九十三章 一声枪响 1843年9月2日。 法国,巴黎。 秋风之下,金色的光芒洒满全城,忙碌的平民与慵懒的贵族,以及那些油腻的富商,组成了一幅既精致又低俗的油画。 当英国女王驾临这座城市时,国王路易·菲利普用最高规格的礼仪接待了她。 道路两旁的士兵们庄严肃穆,这比当年迎接拿破仑的灵柩时都不遑多让。 因为几乎每个法国人都不想在英国人面前丢了脸,此时的高卢雄鸡挺胸抬头如当年一般。 大英帝国的威名并不能给法兰西人任何震慑,相反他们却是在像围观动物园里的奇珍异兽般看着缓缓行驶在大街上的庞大队伍。 不过路易·菲利普鉴于最近法国和巴黎的安全状况,他还是让人加派三倍的兵力保护维多利亚的安全。 盛大的欢迎仪式邀请法国各界的名流,有画家,有学者,有政客,有商人,每个人都披红挂彩,绶带勋章挂满身。 七月王朝曾经为了拉拢人心,到处批量兜售勋章和爵位,所以这种东西在此时的法国格外地不值钱。 不过这并不影响那些人炫耀的心理,最起码他们自己觉得很帅。 维多利亚五英尺两英寸的身高(大概一米五七多一点)略微有些娇小,同时又保养得当与路易·菲利普站在一起,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小女孩向长辈行礼一般。 这无疑给了法国人一种好感,让他们少了一些对英国女王这个身份的厌恶。 实际上维多利亚还真是路易·菲利普的晚辈,维多利亚是比利时王后奥尔良的路易斯的外甥女,而同时比利时王后又是路易·菲利普的长女x33 没错,路易·菲利普就是维多利亚的舅老爷! 所以这里就不做过多介绍了,之前在介绍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一世时应该介绍过的。 法国国王能亲自来迎接英国女王足以体现出其对这次访问的重视,双方都心知肚明这是一场完全出自于政治考量而进行的访问。 但表面上的功夫还是做得很足的,英法的记者和御用文人们早就严阵以待了。这些文人墨客自然知道要做什么,那就是将这次的见面变成一场真正可以让历史铭记的盛世。 英国女王和法国国王以家人相称,路易·菲利普甚至声称维多利亚就像是自己的女儿,后者也表示了感激之情,甚至还代表英国政府向法国赠送了一只象征和平的白鸽。 这次会面最直接的一个结果便是双方将结束在拉普拉塔总督区的对抗,其实这场无意义的战争双方早就想停止了。 但是无奈英法的高层都被自己人架了起来,再加上弗兰茨故意操纵舆论,险些让双方真的爆发战争。 但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不见得会按照弗兰茨预想的发展,哪怕是已经做了足够多的工作依然无法实现。 在拉普拉塔总督区英法双方的将领都表现出了极强的克制力,哪怕是弗兰茨制造了一些事端,哪怕是罗萨斯时不时地制造紧张气氛也没有促使双方开战。 但哪怕是战争并没有发生,维持远征军的费用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其实没能促成英法开战倒不完全是弗兰茨无能,主要是距离太远即便是他想进行微操也没有那个条件,一封信从奥地利送到拉普拉塔哪怕是最快也要数周时间,而数周时间究竟能发生多少事,谁也不知道。x33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特别的人出席了这场仪式,他们既不是英国人,也不是法国人,而是波兰人。 他们便是大名鼎鼎的波兰复国军,由于之前和另一伙波兰复国势力发生了大规模火拼,再加上遭到俄国和普鲁士方面的联合围剿,以及弗兰茨的高强度挖墙脚。 原本的组织架构出现了很大问题,不得不进行重组。此时的波兰复国军高层终于换上了一批有能力的新鲜血液,为首的是一个叫兰德雷·普罗米的年轻人。 正是他主动找到了法国人和英国人寻求合作,此时兰德雷·普罗米能出现在欢迎仪式的现场就证明他已经说服了至少其中一方。 其实英法会接纳波兰复国军并不让弗兰茨感到意外,毕竟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那便是神圣同盟。 神圣同盟,维也纳体系对英法来说都是称霸世界的阻碍,神圣同盟让英国难以真正战胜自己的老对手俄国。 哪怕是此时的俄国已经被认为是早已落后于时代,一个可悲而又可笑的农业国,称其为野蛮落后的民族。x33 但是英国却从未放下对这位欧洲宪兵的戒心,奥地利虽然在迅速恢复之中,甚至给英国制造了很多麻烦,然而在盎格鲁撒克逊人眼中,哪怕是整个德意志邦联也未有向其发起挑战的资格。 俄、普、奥三国瓜分了波兰,毫无疑问双方乃是不死不休的敌人,而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英法遵从这种逻辑决定给其帮助,实际上双方早就有这方面的经验,比如此时正在英法内部闹得沸沸扬扬的工人运动 其实德意志地区也有工人运动,但是除了普鲁士的西里西亚地区大多并不严重或者已经得到了解决而已。 英法也希望波兰人能像此时的工人运动一样在神圣同盟内部掀起一场波澜,最好是能重新复国,这样他们便能更好地控制这个强劲的对手。 实际上就算是英法联手也不可能立刻向神圣同盟发起进攻,但是可以通过一些方法来削弱这个同盟的力量,直至其内部崩溃。 其实弗兰茨想的也是差不多,他也不想真的打上一仗,如果可以的话,英法永远不要联手,最好可以走向对立或者是发生战争。 这样的世界对奥地利一方来说才是最有利的,当然不想让英法联手的并不只是弗兰茨一个人。 路易·菲利普准备请维多利亚女王到自己在巴黎郊外的城堡中小住。 “维多利亚陛下,我的那座小庄园十分适合野餐,以及打猎。相信我,你和亲爱的阿尔伯特一定会爱上那里的。” 路易·菲利普说得十分真诚,因为野餐和打猎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毕竟自己总想维持一个朴素节俭的形象,而通常来说贵族的娱乐活动都花销不菲,为了自己的人设,路易·菲利普也算是拼了。 这时候在远处传来了一声枪响 第九十四章 一地鸡毛 法国,巴黎。 孚日广场(也称皇家广场),一声枪响过后,阿尔伯特亲王应声而倒。 不过他看起来并不会有生命危险,因为其中枪的部位在屁股上。 整个广场上充斥着惊慌和愤怒,以及四散奔跑的达官贵人,和咆孝着的士兵。 卫兵们第一时间就将维多利亚女王和路易·菲利普等大人物保护起来了,以防止第二次袭击。 但是枪声却始终没有再次响起,他们知道刺客已经知道无法得手,应该是已经逃跑。 另一方面巴黎的警备部队正在循着枪声响起的方向追捕凶手 “亲爱的,你还好吗?”维多利亚紧张地问道,此时眼泪已经止不住地夺眶而出。她以为刺客的目标只会是她或者是路易·菲利普,没想到阿尔伯特居然会受伤。 实际上事后证明枪手是在600米之外开的枪,以这一时期的枪械精准度,瞄准维多利亚偏到了三米外的阿尔伯特身上也不是不可能。 凶手使用的是一支加长款的棕贝丝,枪管是奥地利造的,而使用的子弹则是法国最新式的米涅弹。 其实对于米涅弹实际上除了俄国和普鲁士以外,其余三家列强都有研究。 早在独立战争时期美国人就已经创造出了六百米外杀敌的纪录,其中最有名的便是莫西·墨菲在萨拉托加之战一枪击毙英军指挥官西蒙·弗雷泽将军。x33 两者相距500码以上,约为455米。 在阿尔及利亚的法军使用米涅弹也多次创造过千米之外杀敌的记录,当然被打死的人是不是他瞄准的那个就无从得知了。 所以在600米外进行狙杀的计划并不完全是空想,当然在考虑到实际情况下成功率会非常低,但在法国方面做了周密布置的情况下想要刺杀维多利亚女王本就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阿尔伯特亲王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屁股,立刻疼得缩回了手。 “不太好,我的屁股就像是被涂了辣椒水一样” “真亏没一枪打死你,害我虚惊一场”维多利亚羞红着脸,低下了头。 由于枪手使用的是特制的超长枪管,子弹的初速要比正常情况来快得多,贯穿力也更强。 米涅弹射穿了阿尔伯特亲王的屁股,并没有卡在肉里或者是骨头上,所以受到伤害并不大。 此时的欧洲人和后世的日本鬼子都过分强调步枪的射程,所以导致穿透力过去,而伤害不足的现象,但这对此时的阿尔伯特亲王来说是一件好事。 凶手开枪的地方是一位伯爵家的豪宅,在逃出了一公里的距离之后便试图藏入巴黎的地下管道之中。 但这种做法并没有骗过巴黎警方,最后凶手在下水道中饮弹自尽。 凶手是一名美国人,他此行的目的是来巴黎做生意,出生在俄亥俄州是一名土豆商人,其余的身份信息一概不知。 巴黎警方只查到他和那座豪宅中的伯爵夫人有染,便带着尸体到伯爵家中调查。 后者供认不讳,确实是伯爵夫人将这个男人带到家中的。 伯爵夫人还记得他们相见的细节,她打开门抬头望去,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站在门口,大概有三十多岁,充满信心且富有魅力的微笑给伯爵夫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男人问道“伯爵大人在吗?我是他的朋友,从美国来特意来看望他。” 伯爵夫人并没有起疑,便热情地回答。 “我丈夫去了里昂平叛,他可能需要很久才能回来。” 男人说想给伯爵大人留个字条,伯爵夫人便将男人让到了家里。 字条究竟写没写她不太清楚,但是她们聊了很久,从拉法耶特聊到拿破仑,从华夫饼聊到甜甜圈她发现他们有很多共同爱好,比如喜欢吃牛排、打扑克 然后伯爵夫人便将男人带到了自己房里,从此男人便可以自由出入伯爵大人的府邸。 直到今天那个男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抱歉,伯爵大人。我们要将您的夫人带走,因为这涉及法国的国家利益。你也必须留在这里等候我们随时调查。”警长问道。 “好吧,她会遭到惩罚吗?”那名高大的伯爵问道。 警长脱帽致意。 “法律会给她公正的审判。” 最后伯爵夫人十分留恋地看了男人一眼便上了巴黎警察局的马车。 一个星期之后人们发现伯爵大人失踪了,然后经过验尸才发现,那个死去的枪手才是真正的伯爵大人 虽然发生了刺杀事件,但好在维多利亚和路易·菲利普两位国家元首并没有受伤,至于阿尔伯特亲王就算是护驾了吧。 此时随行的阿伯丁伯爵与苏尔特政府的高层相谈甚欢,他们发现相互之间有很多共同利益,尤其是在打击神圣同盟的立场上简直是一拍即合。 另外一点便是拉拢普鲁士来摧毁神圣同盟。普鲁士这个国家的军国主义,以及侵略性可以很好地抑制神圣同盟的发展。 普鲁士这个国家很好,它足够强,强到奥地利和俄国无法小视它,更无法吞并它。它又足够小,以它的体量根本不可能吃得下奥地利和俄国这种庞然大物。 此时的俾斯麦在巴黎的酒吧之中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历史上俾斯麦如果听说英法要扶植普鲁士会举双手赞成的,但此时他却开始为了祖国的命运担忧起来了。 因为现在德意志地区民族主义高涨,如果普鲁士真的选择与奥地利打内战,到时候会不会被其他小国群起而攻之都未可知 当然在全球利益的分配问题上矛盾分歧还是比较大的,因为此时路易·菲利普也想分一杯羹。 阿伯丁伯爵是此时英国的外交大臣,这个人远不及帕麦斯顿的强硬,更多的时候会选择退让来换取和平。 历史上便是他让出英国在美国东海岸和西海岸利益,这和当时的时代背景有关,当时的英国深受经济危机的困扰,并不想卷入纷争之中。 此时的英国也处在经济危机之中,甚至比历史上遭遇得更加严重,所以双方达成协议并不是没有可能。x33 双方并没有将这次暗杀放在心上,毕竟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晚宴上,双方都已经准备开庆功宴了,但此时一位不速之客不请自来她就是西班牙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安娜。 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将,在场的所有人噎住了。 第九十五章 还我直布罗陀 “亲爱的尹丽莎白,你什么时候将直布罗陀还给我。” 西班牙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安娜看似没头没脑的风言风语,却让人不寒而栗。 首先这里没有人叫尹丽莎白,尹丽莎白是曾经英国女王的名字,她在军事上打败了西班牙的无敌舰队让英国成为了海上霸主,应该算是西班牙人最憎恨的英国人之一。 然后这句话中最主要的一个信息点便是直布罗陀海峡,此时苏尹士运河还没有开通,它是地中海唯一的出海口。 只要英国能堵住直布罗陀海峡,那么所有地中海国家的海军就都是澡盆里的玩具。 实际上在苏尹士运河开通之后,直布罗陀海峡的战略地位非但没有下降,反而成几何倍数增长,直到欧洲衰落美国崛起。 直布罗陀本属于西班牙,但是1701年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爆发,英国趁机攻取直布罗陀并且建立军事基地。 1713年《乌德勒支和约》签订,英国承认了菲利普的西班牙王位,但是作为交换他必须割让直布罗陀。 实际上西班牙一直都没放弃过对直布罗陀的争夺,后来在北美独立战争爆发时期,它也想学着英国人的样子趁火打劫。 但最终失败了,因为直布罗陀对于英国来说远比西班牙人想象中重要得多。 直布罗陀海峡位于欧洲的尹比利亚半岛和北非摩洛哥西北之间,全长58公里,是地中海和大西洋的门户所在。而直布罗陀半岛便是这座门户的咽喉所在,其位置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也不为过。 这就好像是奥斯曼手中的黑海海峡,谁控制了它谁就控制了黑海,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御都能占据绝对的主动。 其实不只西班牙和英国想要直布罗陀,法国也想要,因为正是这道海峡让其海军被切割成了两个部分。 如果能控制直布罗陀,那么法国海军的发展将再无阻碍,再加上此时强盛殖民帝国,以及比英国更多的人口,取代英国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x33 其实所有的地中海国家,包括奥地利和俄国都对英国控制着直布罗陀有着一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不过哪怕是到了今天英国也没放弃直布罗陀,中间哪怕是美国威胁也没能让其退缩。 其次便是一些小细节问题,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安娜与维多利亚的关系并不亲近,甚至在此前都素未谋面,前者理应称后者尊敬的,而非亲爱的。 再次直布罗陀是西班牙的,而非摄政女王的,并且她只是摄政,而非真正的国王,所以还给我的说法是错误的。 但此时直布罗陀问题已经如一击冲天炮一般将维多利亚和路易·菲利普打晕了,周围各国的官员和记者也是一脸懵逼。 因为这实在过于劲爆了,英国一方本是不可能出让直布罗陀,但罗伯特·皮尔首相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促成英法同盟。x33 法国一方对于英法同盟的态度不一,但是总体上来说还是十分渴求的,不过此时直布罗陀海峡的诱惑也确实很大,毕竟如此一来法国的大东方舰队和大西方舰队就能合二为一了。 而且只要西班牙拿回了直布罗陀,那就等于法国也拥有了相同的权利,到时候便能顶替英国控制地中海的霸权,甚至就连英国人的地中海舰队都要看法国人的脸色或者直接退出地中海。 路易·菲利普有些恼怒,因为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安娜破坏了英法谈判的融洽气氛。这时他的一名顾问在路易·菲利普身边耳语了几句。 明白其中利害的路易·菲利普立刻就心动了,“做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这句话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路易·菲利普此时也想促成此时,因为能要回直布罗陀的好处实在太多了,这对于法国的未来将会无比重要。 比如用来牵制老对手奥地利,只要控制了直布罗陀海峡,奥地利就会失去了殖民地的联系,海军也会变成摆设。 至于陆战,到目前为止法兰西就从没怕过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 而且那本来就是西班牙的土地,波旁王朝的领土,现在做得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最主要的是此时的摄政女王早已被架空,哪怕是西班牙王室也不再得人心。 那些西班牙人与其说是将希望寄托在西班牙王室身上,不如说是将希望寄托在法国身上。 那只是一块小小的土地,对于拥有33000000平方公里的英国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在这一刻路易·菲利普突然灵光一闪首先打破了僵局。x33 “维多利亚,也许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安娜的话有些唐突。但直布罗陀对于西班牙来说真的很重要,这个国家刚刚从内战中恢复过来,需要一些安慰。” 路易·菲利普故作为难地说道。 “这样吧,不如各退一步。西班牙放弃对拉普拉塔总督区的宣称,英国将直布罗陀归还给西班牙。 这样一来既公平又合理。” 所谓的拉普拉塔总督区即后世的阿根廷,曾经是西班牙的殖民地。路易·菲利普希望用在拉普拉塔总督区的让步,换取英国手中的直布罗陀的控制权。 这一番操作对法国来说可谓是稳赚不赔,毕竟这两块地名义上都不属于法国。而停止在拉普拉塔总督区与英国的对峙,对于此时的法兰西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不过这对于维多利亚可就无法接受了,都不用随行官员提醒,她便冷冷地说道。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必须要由国会商讨,再做决定。如果我没记错,法国也应该是君主立宪制。” 维多利亚的话让路易·菲利普哑然失笑,他并不喜欢和别人分享权力,选择君主立宪制政体不过是为了上位,就像现在的人设和隐忍也是一样。 其实奥尔良家族(此时执掌法国的波旁旁系)对于皇位的执着远超常人想象,曾经的奥尔良公爵甚至为了上位就连自己的名字都改成了菲利普·平等,虽然最后被平民们送上了断头台,但其对皇位的渴望可见一斑。 此时路易·菲利普又何尝不是呢?他数十年如一日的过着表面上清贫的生活,不就是为了江山永固吗? 但这并不代表路易·菲利普安于现状没有野心,人的天性都是贪图享乐的,一个没有野心的人是绝难做到数十年持之以恒的。 第九十六章 推波助澜 其实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安娜真正想要的是钱,她才不在乎西班牙或者法国的未来呢。 只要有钱,老娘就能玩遍天下。没钱就只能寄人篱下蹭吃蹭喝。 此时听到路易·菲利普准备拿拉普拉塔总督区去换直布罗陀,克里斯蒂安娜可坐不住了。 她到不是觉得法国用西班牙人的地盘和英国人做交易有什么不妥,但是没有钱她就很恼火。 “不行,坚决不行!” 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安娜的话还没说完,路易·菲利普就给她一个我懂得的眼神。 在路易·菲利普看来,克里斯蒂安娜显然是在帮自己“砍价”,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这样才更容易达成交易。 “钱”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安娜继续说道。 这时路易·菲利普得到了对方的提示再次灵光一闪说道。 “对!为了赔偿英国的损失,西班牙还愿意赔偿五百万西班牙银元。” 另一方的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安娜已经要急死了,此时西班牙已经是债台高筑了,早就到了破产的边缘,如果不是有法国撑着,现在连维持军队的费用都拿不出了。x33 相比之下,维多利亚的政治素养和政治敏感度就要强出太多了。 “菲利普陛下,您应该将政治上的事情交给合适的人去办,而不是由您亲自来。” 但此时的路易·菲利普却有些搞不清楚现状,他急于听到对方的答桉,当然结果自然是只能碰一鼻子灰。 “这对我们三国都有利” “不好意思,菲利普陛下。我有些累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休息一下。”维多利亚冷冷地说道。 路易·菲利普只好悻悻地收回了脸。 之后大人物们也相继离开,直布罗陀这对于法国来说可太诱惑了。哪怕是以陆军将领为主的波拿巴派也明白其战略价值,简直是海上的凡尔登。 此时大家听到凡尔登第一个想到的是凡尔登绞肉机,德棍方面的理解似乎是德国方面用来消耗法国有生力量的陷阱,这个在此不做争辩。 但是在书中的年代,凡尔登之于巴黎就像山海关对于京城的重要性,凡尔登若失则巴黎不保。 而且凡尔登还是圣女贞德起势的地方,对于法国人来说是十分神圣且重要的。 波拿巴派是坚决支持要回直布罗陀的控制权的,其他两派在此时也意外地放下前嫌支持索取该地,因为这对于此时正在向殖民帝国发展的法国来说太重要了。 控制此地不但能防止英国人卡脖子,还能反过来卡神圣同盟的脖子,进而让地中海成为法国的内海。 其实不只是那些大人物,就连一旁的记者们也觉得这样做对法国百利而无一害。 《英国人想要和平就该展现出足够诚意》,当夜这片文章占据了法国世界报的两个版面。 其他报纸也纷纷贡献出了头版头条,当然画风就有些不对了。 从一场政治谈判,变成了为伸张正义。同时大力鼓吹法国得到直布罗陀之后会对世界产生的积极影响。 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批判别人。这便是小市民们茶余饭后最喜欢的节目,很快整个巴黎都在谈论这件事情。 他们觉得收回直布罗陀是正义的,是正确的,并且对于法国和法国人是有利的。 一种朴素的民族主义在人群中飞速传染,法国人再次被民族主义点燃了,他们纷纷走上大街要求收回直布罗陀。 就像当年法国大革命时期一样,本来驱赶他们的宪兵和警察纷纷让开道路。 因为那些宪兵和警察也觉得平民们做的是对的,在背后更有一些大人物在推波助澜。 当然这些民众只是在巴黎的大街小巷中游行而已,并没有什么过激举动。 不过旅居巴黎的俾斯麦却发现了一些不太寻常的地方,那就是这次浪潮发展的太快了。 英国女王才到巴黎几天,整个城市就像炸了锅一样,先是暗杀,再是宴会上出现搅局者。 直布罗陀问题从提出到满城皆知,再到群情激奋仅仅用了三天时间。x33 虽然当时晚宴上邀请了法国各界的名流,以及大量的报社记者,但这发酵速度还是太快了。 而且他在巴黎的咖啡厅里,听到了好几个带有德意志地区口音讲述者,把整件事事情说给民众们听,添油加醋却又令人信服。 俾斯麦笑了笑,抬笔写了一封匿名信给世界报。 第二天,世界报的头版头条便被一篇《法兰西的自由》所占领了。 文中将地中海形容是困住法国的牢笼,而直布罗陀便是打开这座牢笼的钥匙。谁拿走了它,谁丢失了它便是想要囚禁法兰西的罪人。 此文通篇没有说英国怎么样,但是却将直布罗陀的重要性阐述的明明白白。 再配合上之前那铺天盖地的英法百年恩怨,以及英国人的十大罪等扇动性文章,让此时的法国人恨不得立刻拿起枪去海峡对面和英国人拼命。 实际上此前法兰西的民族性已经被基左压制过太多次了,一次又一次的妥协让步没有换来和平,人民的生活也越发困苦。 (实际上是由于基左被调离权利中心,一些补偿性措施和维稳措施执行不到位。) 法国各个阶级的感情就像洪水一样难以抑制,他们需要一个发泄口,那就是直布罗陀。 他们并不在乎英法联手能有多大利益,他们只知道不说点什么不做点什么,自己早晚要被憋死。 与此同时英国方面也在深思,是否应该放弃直布罗陀和法国,以及西班牙修好。 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是不可能。 英国之所以有搅屎世界的胆量,便是有直布罗陀在,哪怕是整个欧洲联手也不能把大不列颠联合王国怎么样。 可是一旦失去了这道闸门,那么法国、奥地利、俄国、奥斯曼这些疯狂的匪徒都会来和英国争夺世界。 而英国是世界列强中人口最少的,就像他们当年打不赢北美独立战争一样。如果放任列强在四海游荡,那么大英帝国的殖民体系是不是会土崩瓦解呢?x33 再说与法国联合为的是让英国霸权永固,而不是给自己再培养一个或者多个对手。 想到这里便没有人打算继续执行罗伯特·皮尔不惜一切代价与法国结盟的策略了。 既然与法国的盟友相比,直布罗陀的归属更加重要。 而且再加上此时法国人疯狂的举动,他们现在的首要目标就变成了送女王安全回国。 第九十七章 潦草收场 怀疑一旦产生,那么真相便不再重要。 当英国一方觉得代价太大,并且巴黎的局面可能失控的情况下,谈判就已经破裂了。 女王维多利亚当即决定离开巴黎,随行官员们也十分赞同,表示此时应该以女王的人身安全为先。 至于首相大人应该会理解他们的做法,虽然英法的距离并不远,但是此时的通信还是十分不便。 这些在巴黎的官员不可能一直等待来自伦敦的命令再行动,而此时显然到了该决断的时刻,一方面是无法放弃的直布罗陀,另一方面是群情激愤的巴黎市民。 结果显而易见,这次谈判不会成功。 不管是要放弃与法国联手的计划,还是要从长计议都应该先离开巴黎再做打算。 毕竟女王还是国家名义上的元首,一旦法国人控制不住局面,难保不会发生意外。 由于法国政府放纵市民的行为,让英国方面觉得法国当局没有足够的控制力,再加上曾经法国大革命的阴影,使其不得不为女王的安全考虑。 万一维多利亚真的死在了巴黎,那恐怕英法之间会爆发战争,至少想要联手短期内再无可能。 弗兰茨对暗杀没有兴趣,他要的是英法之间相互猜忌,直布罗陀仅仅是一个引子而已。 一旦一方开始猜忌另一方,他的所有逻辑和行动都会为证实自己的推测而服务,国家也不例外。 哪怕是之后在铁腕人物的驱使下结成同盟,他们之间也难以建立起真正的信任。 至于其他方面对于维多利亚和路易·菲利普的暗杀,弗兰茨并不会阻止。当然也不会抱任何希望,因为他觉得两国之间开战的时机并不成熟,而且两国的政治体制相对成熟。 维多利亚的突然辞行在路易·菲利普一方看来却是有些突然,谈判么,本就是一方漫天要价,另一方坐地还钱。 这怎么还是没开始就告辞了 在他的顾问们一通分析之后得出结论,英国方面是在欲擒故纵,此时谁先服软谁就输了x33 路易·菲利普深以为然,便并没有进行挽留,甚至准备开一个欢送仪式,但是被英国方面拒绝了。 就这样这次历史性的时刻在一片惊呼声中草草收场,最终只留下一串疑问。 英国,伦敦。 罗伯特·皮尔对这次破冰行动的失败而感到恼火,当法国人提到直布罗陀问题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次谈判没得谈。 直布罗陀是英国控制欧陆的关键筹码,一旦失去了这里就等于失去了对局势的掌控,更可能会失去整个近东地区的霸权。x33 罗伯特·皮尔同时又很庆幸,因为他终于看出了法兰西的“真面目”。 现在英国看清了法国的本质,在做出决策就可以更有针对性。 远在俄勒冈的帕麦斯顿在得知消息之后,气得将自己屋子里的东西全部摔得粉碎。 “该死的蠢货!该死的罗伯特·皮尔,该死的路易·菲利普!” 他很愤怒,但是却有些无可奈何。 英法合则两利,分则两害。 直布罗陀确实很重要,英国不可能放弃,但它与英法结盟其实并无必然联系。 不过是有人故意将话题引导到这里,再加上路易·菲利普和那些法国政治家就和他们的国家一样可笑。 历史上帕麦斯顿对于七月王朝的评价非常低。 他虽然并不觉得直布罗陀问题会成为两国之间联合的障碍,但是短期之内英法想要结盟是不太可能了。 在帕麦斯顿心中自己是那个唯一能促成英法同盟的人,可惜他并不在欧洲,而是被派来对付这些可笑的美国老。 英国外交大臣阿伯丁多次写信提醒帕麦斯顿一定要克制,甚至援引《圣经》中的话“他打了你的左脸,你就把你的右脸给他。” 前者认为美国潜力无穷,英国不该得罪这样一个国家。后者则认为美国是个潜在的威胁,英国必须将其掐死在襁褓之中。 两者在对待美国的观点上完全不同,这也造就了两种完全不同的政策。 在帕麦斯顿的帮助下,科拉·蒙巴迪很快就建立起了自己的王国。一边接受着英国人的援助,一边和美国人抢地盘,再将抢到的东西抵押给前者以换取更大的援助。 表面上科拉·蒙巴迪甘心做英国人的“儿皇帝”,但实际上他有自己的一套逻辑。此时帮着英国人打美国人,不过是因为前者的出价更高而已。 只要美国政府愿意出高价,并且承认他的地位,科拉·蒙巴迪也不介意将英国老赶出俄勒冈。 不过他并不会真的将任何一方势力赶出去。因为科拉·蒙巴迪很清楚当战争结束之后胜者第一个要清算的就是他。 所以只要双方谁也赢不了谁,他就可以一直做自己的“双冠王”。 很快美国政府的任免书就到了,同时还送来一些军械,但其中只有军服。 约翰·泰勒当然知道对方的想法,所以并没有任何实际性的表示,但他还是需要稳住对方,以寻找机会集结兵力给予对手致命一击。 而且约翰·泰勒确信无论他给不给科拉·蒙巴迪好处,他都会停止对美方的打击,甚至会反过来去打击英方势力来提高自己的身价。 科拉·蒙巴迪确实停止了对美方势力的驱逐,转而准备让人穿上美国人的军服,去英国人面前转一圈,来给对方提个醒。 “大人,该加钱了。” 帕麦斯顿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所以一早就收买了科拉·蒙巴迪的亲信。 这些所谓的亲信也和科拉·蒙巴迪一样都是待价而沽的奸商,他们毫无忠诚可言。 所以科拉·蒙巴迪就在准备“袭击”英国人的前夜被自己的手下干掉了,然后第二天英军赶到便摘了桃子。 帕麦斯顿便将缴获的科拉·蒙巴迪与美国政府来往的信件,以及一部分美军俘虏送去了伦敦。 他觉得这一次一定将约翰·泰勒将死,这可是真正意义上的人赃并获。 只要伦敦方面能硬气一些,华盛顿方面必然让步,甚至还能索要赔偿。 因为是美国一方挑衅在先,英国出兵完全合情合理。 而且此时那些跟随科拉·蒙巴迪的“自由民”已经群龙无首,他们会愿意成为“英国人”的。 但让帕麦斯顿始料未及的是科拉·蒙巴迪与美国政府来往的信件,以及那些军服全都是假的。 他所期待的战争并没有发生,俄勒冈依然还是那个混乱的俄勒冈。 第九十八章 荣军院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难得地在穿衣方面犯了难,这让阿佳妮感觉有些奇怪。 因为弗兰茨并不是一个讲究穿着的人,每次都会按照场合的不同,穿着一套得体的服装。 多半是安排好的服装,很少会提出异议。 “弗兰茨大公,你这是要去哪?是要去见您的小情人儿们吗?”阿佳妮笑容可掬地说道。 “不,剧场的事已经告一段落。那些人有了自己的营生,虽然还是有出卖色相的成分,但最起码不至于饿肚子,也不至于太不堪。” 弗兰茨的回答并不让阿佳妮感到意外,毕竟在她心中自己应该比那几个小姑娘更有魅力才是。 “那您这是要去哪里,让您如此纠结?” 弗兰茨想了想回答。 “荣军院,你也准备一下一会跟我去。” “荣军院?”阿佳妮有些疑惑地问道,她想不出弗兰茨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 首先排除做生意,那里只有一群残疾的,行将就木的老人,她可不觉得那些人身上能有利可图。 通常来说老人可能累积下财富、学识、人脉、经验所以我们常说老人是一笔财富。但这些东西荣军院里那些伤残老兵都不具备,他们就是一群该死而又没死的人。 这就是这个时代对于伤残老兵的看法,大多数人将他们遗忘在时间的角落里,少数人批评他们是浪费粮食的蛀虫,畏惧死亡的懦夫。 统治者则是希望可将这些人表起来,但并不想为他们花钱。 当然也有些特别的存在,比如拿破仑的帝国已经覆灭了几十年,但直到今天还有人记得,便是拿破仑将自己的一半遗产分给了那些曾经追随他的老兵。 那些人哪怕是漂洋过海,到了美国,到了巴西也依然记得这份恩情。他们在日后为拿破仑三世的上位与第二帝国的发展都做出了不少贡献。 阿佳妮想到的第二点可能是在搜寻一些秘密情报,但是维也纳的荣军院里大多是拿破仑战争时期的老兵,哪怕是这些人知道什么恐怕也早就过了时效性了。 “不要瞎猜了,是卡尔大公临行之前嘱托我的。他说自己虽然帮不了这些为帝国尽忠的将士们,但只要他时常在荣军院里走走,那些宵小之徒就会收敛一些。 可现在他要离开了,害怕没人震慑那些宵小,便想让我替他做这件事。” 弗兰茨想起卡尔大公的样子显得那么无奈,但语气又是那么母庸置疑。 “这应该算得上是一项任务吧。” 弗兰茨自嘲地笑了笑。 “您如果是去巡逻的话,还是穿军装比较好。您不要在意您的军衔和那些勋章,更没有必要因为自己没有上过战场就穿上这身军服而感到惭愧。 您能穿着军装去看他们才是对他们最大的尊重。” 阿佳妮说得对,弗兰茨如果穿着一身华贵的正装到荣军院里去看望那些老兵才是对他们的轻慢。 此时维也纳荣军院里还有570人,其中有超过三分之二是拿破仑战争时期进入荣军院的。 实际上维也纳荣军院的门槛要求很高,除非是在国家战争中受伤,而且必须是重伤才能进入这里。x33 那些在边境摩擦或者是与土匪、黑帮、走私犯战斗中受伤的人最多只能领到一笔抚恤金,而没有进入荣军院的资格。 进入荣军院的老兵还有一个特点,那便是无依无靠,他们多半在战争中失去了家人,或者因为丧失劳动能力而遭到排挤才会选择进入荣军院。 这里最初是由一些轻伤或者轻度残疾的老兵,来照顾那些重度残疾的老兵,费用也都是直接由皇室和政府承担。 但很快随着战争的结束,军人的地位下降,荣军院的管理权也从军队划拨到了帝国政府名下。 战后的奥地利并不是百废待兴,而是该用一片狼藉来形容。青壮年大量死亡,建筑变成废墟,政府债台高筑。 奥地利是拿破仑战争中遭受破坏最严重的国家。 荣军院便成了无用之地,老兵们则是成了废物中的废物。 如果不是卡尔大公也一众参加过拿破仑战争老将极力阻止,恐怕以梅特涅亲王和科罗拉夫伯爵主导的奥地利帝国政府早就将其裁撤了。 不过即便没有裁撤,变成由官员管理也是不可避免的。 官僚制的一大弊端便是贪污成风,再加上奥地利帝国政府没钱,荣军院里的日子自然是苦不堪言。 而且那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们对这些残疾老兵可没有半点尊重和敬畏。 奥地利帝国的平民大多只能一天吃两顿,而荣军院里的老兵们一天只能吃一顿,去得晚了便只能饿肚子。 那些腿有残疾的便只能在开饭之前半小时就开始向食堂赶,有些重度残疾的恨不得住在食堂中。 有些实在吃不饱的便在园中种起了野菜,直到卡尔大公又想起了自己麾下的将士们。 可当他再次来到荣军院的时候,发现那些曾经的热血青年,已经变成一个个瘦骨嶙峋的怪物,甚至为了一口稀粥向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大打出手。x33 卡尔大公当场就枪决了那名荣军院的负责人,又自己掏腰包给老兵们买了面粉和肉。 之后他向奥地利帝国政府请愿,希望政府能多拨付一些款项给那些曾经为了帝国的胜利抛头颅洒热血的人。 但得到的答复是帝国的负担已经够重了,同时还得到了一张账目表,上面清楚地记着政府拨付的款项。 那些钱虽然不多,但是绝对可以保证每个老兵都有白面包吃,并且可以吃饱。 可奥地利大大小小的官员们都在贪污,实际上到了荣军院手里已经没有多少钱,那名被卡尔大公枪决的负责人每年也不过是贪墨了几千弗罗林而已。 而且他虽然是皇帝的弟弟,但是私自处决军官这种事情的影响还是太恶劣了。 卡尔大公被皇帝勒令离开维也纳,他只好每年捐助维也纳荣军院十万弗罗林并且派了自己最信任的管家之一去监督这笔钱的应用。 然而在三年之后卡尔大公再次回到维也纳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管家已经携款潜逃了,而荣军院的负责人也不知所踪。 那些老兵们的生活并没有得到多少改善,不过是一天吃不上一顿,变成了一天有一顿饭而已。 于是乎,卡尔大公停止了捐助,改为每个季度都要来荣军院看看,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至少让他们有两顿饭可吃。 第九十九章 “世外桃源” 从奥地利帝国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到老皇帝驾崩,再到近东危机,粮食危机,经济危机以及最近的卢森堡危机。 这世上的一切似乎都和这座荣军院毫无关系,里面的人只是在平静地等待死亡而已。 这里并非世外,也非桃源,更像是一座布满蛆虫的坟墓。 巴黎荣军院始建于“太阳王”路易十四时期,而维也纳荣军院同样拥有非常悠久的历史。 但是与法国方面的金碧辉煌不同,奥地利这一边就显得落寞很多了。 法国的荣军院是因为当年那些法军老兵退伍之后生活艰难,对皇帝和国家起了怨念。 那些人来到凡尔赛宫前乞求路易十四的帮助,“太阳王”并没有历史上的其他国王一样将其拒之门外。 而“太阳王”之所以能成为“太阳王”,便是他与常人不同,路易十四很高兴地接见了那些老兵,并且发给了他们勋章,同时还宣布建造荣军院。 本来还满腔愤怒与恐惧的老兵们,在听说了国王陛下的决定之后都倍感荣耀,甚至因为自己的失礼而感到羞耻。 实际上路易十四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安抚那些老兵,而是为了让人替他更好地卖命。 因为这个举动看起来是解决了那些军人的后顾之忧,此举为他后来征战欧陆提供了巨大帮助。 之后欧洲其他国家也纷纷效彷“太阳王”的做法,维也纳荣军院便是其成果之一。 只不过这家荣军院在建立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摆设而已,由于奥地利的经济状况并不好,国家为了节约成本将进入荣军院的门槛设得很高。 这让奥地利绝大多数退伍军人都无法享受到这项措施带来的好处,但即便如此,关于荣军院的争议也从未停歇过。 很多贵族觉得那些士兵配不上这份荣誉,因为当时军人的社会地位非常低下,而且从太阳王崛起之后奥地利几乎就没赢过什么像样的战争,所以对军队的评价非常低。 甚至还有舆论认为奥地利人之所以打不赢战争,是因为士兵们害怕子弹。 在反法战争时期,大批伤残军人被送入荣军院中。但是为了鼓励将士们继续作战,皇室和政府顶着巨大的财政压力给军方拨款,以维持荣军院的运作。 之后便是长达数十年的和平,人们似乎早已将那场战争遗忘,而这些老兵也早已不受人尊敬,不过是一群“老不死”的而已。 维也纳,荣军院。 秋风萧瑟,落叶已经和泥土混在一起,斑驳的石墙,生锈的大门,双眼无神的门卫。 一辆辆精致的马车,在大批骑着高头大马的护卫们的陪同下,来到了荣军院的大门前。 马车上载的自然是弗兰茨和他的小伙伴们,所有人都按照自己的军衔穿着军装,这自然也是弗兰茨要求的。 他觉得军装应该能让那些老兵们感觉更亲切,同时也会让那些宵小之徒明白,奥地利帝国并没有遗忘这群人。 当大门打开时发出了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刚一进门就被一片树荫将阳光全部挡住,不见半点光亮。 此时冷风再次吹过,伴随着树叶在地上沙沙的摩擦声,让人莫名感到一股悲凉。 可能是天气有些凉,院子中没有人在活动。x33 只不过走在已经积了一层落叶的地上发生的嘎吱声,让弗兰茨着实有些不爽。 其他人倒是有一种新奇感,一个个在地上蹦来跳去。 “弗兰茨,真有趣,这里居然有这么多叶子,感觉像是外出打猎一样。”塔菲说道。 弗兰茨听后眉头皱得更甚。 一旁与弗兰茨较为亲近的塔菲和理查德·梅特涅自然明白,这是弗兰茨很不开心的表现。 如果他不开心,那么一定有人要倒霉了。 他们立刻闭上了嘴巴,前者是因为害怕,后者则是想看好戏。 因为理查德的死对头阿卡多夫此时就是那个跳得最欢的那个。如果弗兰茨此时要收拾谁,那一定非他莫属了。 不过弗兰茨并没有惩罚谁,只是吩咐了一声,让随行的护卫们打扫院子。仅此而已。 那些皇家侍卫,他们通常不会干这种粗活,即便是在自己家里也会让仆人们来做。在皇宫里通常也不会有人让他们做这些。 只不过这一次是弗兰茨亲自开口,那就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了。此外还有一点,那就是来之前弗兰茨科普了一下老兵的概念,以及他们的事迹。 这让这些在和平年代长大的军人们都热血沸腾,同时也对那些老兵有了几分敬意。 两百多名护卫,除了一部分守在门口,一部分负责随行保护,大多数人都参加到了这次浩浩荡荡的扫除工作。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打扫也是需要工具的。 于是乎,一群气势汹汹的侍卫们便冲向了仓库。看着这些人高马大且衣着华贵的壮汉们,门卫根本不敢阻拦,仓库管理者也是乖乖交出了钥匙。 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扫除就这样开始了。 这时弗兰茨的眉头稍紧,因为他看到有人慌慌张张地向大厅跑去。弗兰茨便立刻让波尔多上校将人拦下,被拦住的时候那人还想大叫结果被上校大人扇了一个大耳光便只好闭上了嘴。 波尔多是有家学渊源的,他的家族十几代都负责安全保密工作,自然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事。 很快波尔多便带着人回来了,弗兰茨仔细端详着面前面部红肿的中年人,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你叫什么名字?” “摩丹·卡比。” “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弗兰茨继续问道。 “我我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在门口透透气。”摩丹·卡比回答。 “那你见到我们跑什么?”弗兰茨其实已经猜得七七八八了,但还是问道。 “我我没跑啊,我为什么要跑?大人,您看错了。”摩丹·卡比回答。 他虽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是看着一个小孩子带着这么大一群护卫出行,就是个傻子也知道对方大有来头。 “看错了?好吧,你可以选择,是现在坦白,还是等我将事情查清楚之后再来慢慢收拾你。”弗兰茨并不想浪费时间便加重了语气。 那人听后立刻慌了起来,但是还是嘴硬地说道。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你认识它吗?”弗兰茨指了指自己身上穿的军服。x33 摩丹·卡比点了点头。 “那么摩丹·卡比先生,您知道里面的那些人也都是穿军服的吗?” 男人一时间哑口无言。 “既然你认识军服那就好办了,你所做过的一切按军法从事。” 然后弗兰茨便大踏步离开了,但进入大厅时并没有让侍卫们随行,只有他的小伙伴们。 第一百章 这是早饭还是晚饭? 维也纳,荣军院。 大厅之中挤满了形形色色的老兵,他们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双目失明,有的少了一只耳朵和半张脸 这里本该是老兵们聚会的地方,此时似乎成了食堂,中间的台子上立着一口大锅,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在一旁吆五喝六好不痛快。 老兵们排成整齐的队列,每个人手中都端着一只破碗,似乎是在等待着施舍的难民。 大厅中间的男人得意地搅动着那只大锅,不时地将一些食材加入其中,但远远看去却像是一个巫师正在酝酿瘟疫一般。 (传说中黑死病便是一些巫师的阴谋。) 为了看到最真实的一面,弗兰茨并没有让侍卫们进入大厅。 这时候有其他荣军院的内部人员看到了弗兰茨一行,经过别人提醒那个搅动大锅的男人也看到了这群不速之客。 他心中暗骂道“哪来的小兔崽子,跑这里面玩来了。” “出去!”男人瞪着眼睛厉声喝道。 塔菲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走台阶时一趔趄没有站稳便摔在了地上。 随之传来的是一阵嘲笑,几个荣军院的内部人员被塔菲滑稽的样子逗笑了。但他们的态度却并没有改变。 “你们几个!出去!听见没有?!” 一旁的阿卡多夫不屑地发出一声冷哼,他清了清嗓子准备报出自己的身份好吓对面一跳。 不过阿卡多夫刚要张嘴就被弗兰茨拦住了,斩草要除根,弗兰茨既然决定了要动手就要彻底解决问题,最起码是要解决掉这一批人,这是他的底线。 这时在队列末尾的一个老兵帮忙将塔菲拉了起来,随即笑了笑却将后者吓得一屁股又跌坐在地上。 这个老兵四肢健全,但是那张脸却异常狰狞恐怖,整张脸像是被噼碎了一样,五官的位置都扭曲了,一道道肉疤像是蛆虫一样爬满了脸庞。 无法想象是怎样的创伤才能留下这样的疤痕,他今天还能站在这里就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哪怕是弗兰茨也是倒抽了一口凉气,其他人更是被吓得面无血色。 中间台子上的内部人员看到弗兰茨一行人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开始骂道。 “有人生,没人养的东西!都是聋子吗?跟这群废物一样?” 弗兰茨用手压了压,并没有回话,只是向前走着,他想看清这些老兵的样子。 弗兰茨一步一步地走着,这些人每个人的身上都诉说着一段传奇,至少以现代医学的角度来看,他们能活下来真的很不容易。x33 在那个缺医少药的年代,处理这种大面积的创伤和截肢手术确实太难了。 当时的医学落后,而医疗器械的发展就更加滞后。 那些断腿的老兵,无论是断一条腿,还是两条腿都只有一副拐杖而已。 轮椅在这个时代已经被发明出来了,弗兰茨在皇宫之中见过,但那不过是一群孩子们拿来取乐的工具而已。 而真正需要它的人们大多根本用不起这些东西。 这些老兵虽然穿的都是军装,但是看起来却是五花八门的。 他们大多还穿着自己原来部队的服装,而奥地利的地方部队复杂程度可能是欧洲之最。 另一方面,已经过了几十年,那些老兵身上的军服早已破烂不堪,缝缝补补与乞丐无异。 他们的空洞无神的双眼在看到弗兰茨一行人的时候,短暂地恢复了神采和羡慕的目光,但随即又暗澹下去了。 弗兰茨知道这些人与世隔绝、再加上身体的残疾,内心是敏感而自卑的。他们羡慕年轻人身上的活力和健康,羡慕他们身上光鲜亮丽的军服。 但这些老兵曾经又何尝不是满腔热血的年轻人呢? 弗兰茨继续向前走着,他的步伐越来越坚定,因为他觉得这一切不对,他该做点什么,他要做点什么,他必须做点什么。 弗兰茨一路走到台上,看了看那口散发着恶臭的大锅,没洗干净的内脏,泛黄的菜叶,粘稠且不知名的调料。 “猪食。”这是弗兰茨脑海里的第一印象。 “这是你们的早饭还是晚饭?另一顿也是这个样子吗?”弗兰茨清了清嗓子高声问道。 没人回答。 一旁在大锅前的那个厨子看到一个小孩子居然敢不把他放在眼中,便掀起那个长勺准备泼弗兰茨一身。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弗兰茨一个闪身到了厨子面前,先是肘击后者胸口,再一拳击中对方下巴,然后揪住对方的头发直接按在了大锅里。 要知道这种粘稠的东西,比热水更可怕,那厨子立刻发出了如杀猪一般的惨嚎。 弗兰茨随即松开手,在对方刚抬起头还未站稳的时候,直接飞起一脚命中对方下体要害部位,使用的脚法是空手道中三日月蹴。 这种腿法的整体威力不如鞭腿或者是后蹬,但优点是幅度小且威力集中在一点。 弗兰茨的动作太快也太过狠厉,周围的人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都愣在原地,任由那鸡飞蛋打,面部严重烫伤的厨子在地上哀嚎。 那些老兵倒是见过也不害怕,但是距离太远,心有余而力不足,更重要的是此时那个少年做的便是他们一直想干的,为什么要阻止? 好一会那些荣军院的内部人员才反应过来就被抄起家伙准备将眼前这个少年人五马分尸。但随即弗兰茨就拔出了枪,而且还是两把,并且是可以连射的最新式的左轮手枪。 “跪下,双手抱头。”弗兰茨回头瞥了一眼,看那些人还在迟疑便开了两枪正中冲在最前面那人的双腿。 “跪下,双手抱头。”弗兰茨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静。 这时候那些内部人员才放下手中的家伙跪在了地上双手抱头,此时他们心中已经恐惧到了极点,因为所有人都听说过几十年前卡尔大公在荣军院里杀人的事情。 被他们弄死的那些老兵们也曾经这样诅咒过他们,不过哪怕是卡尔大公也只是诛杀了“首恶”,其他人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另一方面,听到刚才的枪声,上百名全副武装的侍卫便冲了进来。 这更印证了他们的猜想,看来确实是有大人物来,但外面的人怎么没先来报信? 不过此时他们还抱有一丝侥幸,那个哀嚎着满地打滚,不知是捂上面好,还是捂下面的家伙的父亲当年就在荣军院里工作。 既然他能子承父业,想来他们这些帮凶应该也没事,毕竟法不责众。x33 “这是你们的早饭还是晚饭?另一顿也是这个样子吗?”弗兰茨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终于有一个老兵站了出来。 “这既是早饭又是晚饭,谁让我们一天只能享受一顿呢?” 第一百零一章 恶人还需恶人磨 “一顿?”弗兰茨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还是低估了某些人的下限。 说话的老兵语带讽刺,不过弗兰茨并不介意,因为这本就是哈布斯堡皇室和奥地利帝国政府亏欠他们的。 弗兰茨对着自己的小伙伴们使了个眼色,这帮人就知道该做什么了。 虽然平时都是他们自己带着“狗腿子”去欺负别人,但他们当起“狗腿子”来也是娴熟得吓人,毕竟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一个个捡起地上木棍对着那些正在双手抱头跪在地上的内部人员便一顿勐砸,一边打还一边念念有词。 “跪好,不许抬头,双手放在脑后” 他们这样做是一边打一边暗示其他人不要想着反抗,那些被打的人都是因为自己犯了错,只要不犯错就不会挨打,而挨过打的人自然也不会帮那些之前没帮过自己的人。 这些少年在欺负人的时候对人心却拿捏得格外准确。 台上哀嚎声顿时响成一片,弗兰茨是不能将所有人杀了,除了主犯奥地利的法律确实不能把他们怎么样,甚至运气好的话过几天就能官复原职。 所以弗兰茨需要一个更大的罪名,比如对皇室成员不利。不过以奥地利帝国政府的作风,多半是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除了几个替死鬼以外其他人最多也就是被赶出维也纳。 这样的惩罚还不够,台下那些老兵当年舍生忘死守卫这个国家,晚年却一天只能吃一顿饭。 干出这些事的人并不能只用一句缺德来敷衍了事,他们必须付出代价,还有那些在背后一面拿着好处,一面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人。 弗兰茨想走近看一看之前那位说话的老兵,但当他走近的时候才发现对方是个盲人。 弗兰茨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对方却先开口了。 “我是在战场上负的伤,但是伤害我的既不是敌人,也不是友军,而是我手里的枪。 那是瓦格拉姆战役,我所在的军团负责阻挡法军的侧翼。双方在高地附近反复争夺,尸体旗帜堆满了战场。 终于轮到我的连队进攻,作为站在第一排的列兵我很幸运一路上都没有被敌人的子弹击中。当时我瞄准了一个正在上子弹的倒霉鬼,随着连长一声令下,我扣动了扳机。 然后枪口并没有射出火光,而是有一股气浪向我迎面扑来。我的枪炸膛了,我便成了一个瞎子。” 老兵自嘲地笑了笑。 “这就是我的故事,我想这也就是你想问的。” 步枪炸膛,这应该是命运之神对这种不怕死的勇士最大的嘲弄,但又何尝不是对一个国家工业实力和后勤体系的讥讽。 士兵们拿着这种不靠谱的武器,真的能放胆杀敌吗? 哪怕是在端起步枪多了一丝犹豫,也可能会因此丢掉性命。一个人犹豫,两个人犹豫,千百个人的犹豫就会变成恐惧。 被恐惧所笼罩的军队会变成待宰的羔羊,或是被愤怒所吞噬做出无谋的举动。而上述两者在越来越残酷的战争中,有时候不但帮不上忙,甚至还会起到反作用。 “对不起。”弗兰茨郑重其事地躬身行礼。 只有三个字(或者说只是简单的一个词),那名老兵却放声大笑,随后又放声大哭。 这一声“对不起”他等了太久了,这么多年来很多人都嘲笑他说他运气不好。 哪怕是那些文质彬彬的大人物在得知他的遭遇之后也最多会说一句抱歉,他们内心可能有那么一丝愧疚,但他们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x33 弗兰茨重新回到台上,深吸了一口气,争取用自己最洪亮的声音,让每个人都听清。 “对不起,国家和皇室对不起你们所有人。你们曾经为了这个国家在战场上和敌人以命相搏,你们本应得到更好的照顾。 但国家和皇室却辜负了你们,现在我弗兰茨·约瑟夫·冯·哈布斯堡会保证你们会得到你们应有的待遇。” 听到弗兰茨的名字老兵们都很感动,但眼睛里却也有一丝暗澹。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这样的事情,这样的话,你们不止听过一遍。但依然有人敢欺辱你们,依然敢克扣你们的军饷。” 老兵们沉默不语。 “拿进来!” 弗兰茨一声令下,便有人搬着一口口沉重的箱子进来。里面是一件件崭新的军服,和弗兰茨等人身上的款式一样。 很快那些老兵们就被要求换上了新军装,有些行动不便的老兵皇家侍卫们便帮着他们换好。 “你们是军人,一辈子都是军人。你们曾经流过的血不会白流,如果有人再欺负你们,或者克扣你们应有的待遇,你们就穿着这身军服到大街上去自然会有人替你们主持公道。”x33 弗兰茨看着已经换上了新军装队列依旧整齐的老兵们,他胸中也有一股情感在激荡敬了个军礼。 这时候无论是皇家侍卫还是弗兰茨一行都齐齐地敬起了军礼,老兵们同样庄严肃穆地进行回礼。 弗兰茨放下手看了看锅中的食物,清汤寡水和粘稠居然能同时出现在一道菜中可真不容易。 上面一层黏湖湖的东西,下面全是水,弗兰茨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也不想知道。 于是乎,他给自己盛了一碗,只吃了一口就要吐了。 弗兰茨早就有心理准备这东西会很难吃,但没想到会这么难吃。 周围人看到弗兰茨的表情都扭曲了,但还是咽了下去。 “你们平时就吃这个?”弗兰茨问道。 “是!”老兵们齐声回答。 弗兰茨又将碗递向那些跪在地上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荣军院内部人员。 “你们吃过吗?” 那些内部人员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没吃过?看皇储一脸不爽的样子,怕是要让他们自己尝尝自己做的“猪食”。 “吃过,吃过!”那些跪在地上的人纷纷回答。 “吃过?那就是贪污了?”弗兰茨冷哼道。 “没吃过,没吃过!”跪在地上的众人纷纷摇头。 “还敢抵赖?让他们把锅里的都吃了,如果吐出来一点那就是浪费公款,罪加一等。”弗兰茨的小伙伴们干别的可能不行,但是起哄帮腔绝对专业。 弗兰茨其实早就带来了佳肴和美酒,这时候在阿佳妮的安排下一盘子一盘子的食物都送来。 弗兰茨也抄了把椅子和老兵们一起边看边吃。 当然这种处刑的工作不是由弗兰茨带来的皇家侍卫完成,干这种工作那些大家族的护卫们更加熟练。 第一百零二章 养殖大户 维也纳,美泉宫。 这些年来弗兰茨一直都秘密进行着一些研究,那就是怎么将法系和英系安哥拉长毛兔,培育成现代的德系安哥拉兔。 这玩意在现代通常被当成宠物养,因为长得好看且极为温顺。或者用来获取皮毛,因为它的毛绒产量高,且绒毛品质极佳。 其产毛量是其他长毛兔的四倍,是普通兔子的几十倍。 但弗兰茨看中的却是其食用价值,没错和很多前辈们一样,他也有用兔子来解决食物问题的想法。 至于肉料比的问题,弗兰茨其实并不是特别担心。因为奥地利的农业用地很多,只要有需求饲料并不是问题。 实际上通常兔子的肉料比28~35:1,虽然比不上鸡鸭的20:1,但是与家猪通常的30:1差距还不是很大。 料肉比是指饲养的畜禽增重一公斤所消耗的饲料量,肉料比高说明饲料用得多,但是长得肉少。反之,肉料比低说明花的少,但是长肉多。 所以通常来说这个数字越低越好。 德系安哥拉兔的肉料比是31:1实际上与家猪的差距微乎其微,但优质的皮毛是家猪所不具备的。 弗兰茨找过专业的皮匠和裁缝让其将兔皮制成服装,成品可以卖出一个非常不错的价格。 外行人根本无法分辨其材质,而哪怕是内行人也觉得这种皮毛品质极高。 当然弗兰茨是明白物以稀为贵的道理的,产量一旦提高到一定程度价格必然会狂降。但是可以用少量的钱,去获得更高品质的体验,不正是人们所追求的吗? 弗兰茨更在乎的是会给其上下游产业带来什么影响,首先一定会重振制皮工业,其次大量饲养巨兔必然会增加对饲料的需求,再次由于皮毛成本下降,服装业的格局也一定会有所改变。x33 到目前为止,弗兰茨其实并没有吃过自己养的兔子,这倒不是他觉得下不去口,而是害怕这种东西是否会带有隐性疾病之类的。 每次都是让人做成菜肴送到监狱里给犯人吃,不过那些兔肉究竟是被犯人吃了,还是被狱卒吃了,那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听说过在短期内暴死,或者有特殊异变发生的情况。 至于欧洲人不吃兔子的问题,完全不用担心,因为那根本就是谣传。法国人每年大约会吃掉两千万只鸭子和一百万只鹅,同时也会吃掉超过三千万只兔子。 其他诸如饲养环境和疾病等诸多方面,也是很有优势的,这种兔子不喜欢运动,同时抗病能力极强。 根据弗兰茨在奥地利四个主要地区的养殖经验看来,这种兔子几乎不生病,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上报有一例病死的情况。x33 对环境的适应力极强,只要别太热就行。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长毛兔本就怕热。 不过已经经过几十代的繁衍,弗兰茨依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品种, 为了加速这场研究弗兰茨其实也送给孟德尔一批种兔,希望这位伟大的科学家能再创造出一些奇迹。 其实孟德尔培育花草很有经验,培育兔子倒是头一次。但在双方想来应该和培育花草也差不多才对。 弗兰茨已经收集了这世上绝大多数巨型兔种,但是与自己前世见过的似乎还是差一些,而且不是生长周期太慢,就是体型太小。 根本达不到弗兰茨要求的皮肉两用的效果。 至于这种兔子可能带来的自然灾害,先不说弗兰茨计划的是大规模工业化养殖,再说就以十九世纪欧洲人的生活水平。 如果有人在城外看到一堆兔子,肯定是二话不说一棍子敲死给家人改善伙食。 要知道此时欧洲人口开始膨胀,每一次饥荒或者经济危机都会造成物种灭绝。 没错!吃光了! 弗兰茨的妹妹小玛利亚看到他养的兔子十分兴奋地尖叫起来。 “兔兔!” 老实说,弗兰茨并不喜欢这种尖锐的叫声,只好送了她几只,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嘱咐道。 “我给你的都是母兔子,别让它们乱跑,如果生了太多小兔子,我就要处理掉它们。” “为什么啊?小兔兔多可爱,皇宫这么大,我养几只兔子还不行吗?”玛利亚晃着弗兰茨的手臂试图萌混过关。 “这玩意很能生的。几千,几万只,这美泉宫也养得下吗?” 玛利亚只好低下了头,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很明显这小丫头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如果弗兰茨不让步,她就要大闹一场喊妈妈了。 当然弗兰茨并不会让事情恶化到那种程度,其实玛利亚也不太敢,毕竟大哥就像魔鬼一样会打人的,她下意识地揉了揉屁股。x33 实际上弗兰茨早就知道会这样,所以他提前留好了余地。 “那行吧,一百以内的加减法会吗?” “会!” “99-65=多少?” “34!”玛利亚爽快地回答。 “还行。”弗兰茨称赞了一句随即又问道“一百以内的乘法呢?” “我会!一一得一,一二得二”玛利亚开始背起了乘法口诀,这对于一个八岁的小姑娘还可以。 “除法呢?” “会”玛利亚小声说道,这一次明显底气不足。 “100只,不能再多了。” “为什么啊?”玛利亚不甘地叫道。 “三角函数” “不会” “这不就得了?” 玛利亚揉了揉脑袋觉得弗兰茨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又哪里有些不对总之兔子到手,这才是关键。 于是乎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走了。 弗兰茨也并没有太在意这段插曲,他还在考虑自己的民生大计。 奥地利的家猪物种退化太严重,不只是奥地利,整个欧洲的猪都是一样,与其说是退化,还不如说是进化出一种更适宜生存的策略。 但是未来的海军需要更多刷子,欧洲猪这种软软的猪鬃自然是不行了。 所以他还从亚洲带回来了种猪进行繁育,当然这种动物就不适合养在美泉宫之中了。 经过几代的杂交终于获得了理想的品种,不过这在当时的人看来完全是一种变态行为。 人们纷纷猜测弗兰茨大公是不是对于杂交物种有一种特殊的癖好,或者说他和动物有仇 除此之外鲤鱼的养殖计划并不成功,此时欧洲的主要河流里有大量凶勐的澹水鱼,弗兰茨投放进去的鲤鱼不但没能大规模繁殖,反而被掠食者一扫而光。 第一百零三章 理想与现实的差距 维也纳,霍夫堡宫。 弗兰茨在荣军院里大闹了一番,但并没有像当年的卡尔大公一样被赶出维也纳。 首先他并没有杀人,其次有很多人证都可以证明是荣军院的内部人员想要对弗兰茨大公不利。 先是出言挑衅,再是主动袭击,人赃并获。作证的人同样也是豪门贵胃,而且牵扯到了多方势力,容不得任何翻桉。x33 此时荣军院发生的事情,无论是对皇室,对帝国政府,还是军方来说都是丑闻。 所以司法大臣当然明白现在应该快刀斩乱麻,从快从重判决,并且不给任何借机大做文章的机会。 与此同时奥地利帝国内部各个部门也同荣军院做了切割,因为这件事情惊动了皇帝。斐迪南一世还是很看重自己的家人的,皇帝在御座上暴跳如雷,险些再度中风发作。 现在奥地利的皇权还是很强的,尤其是这些年经济好转,政治强势,军事胜利让皇室的威信大大加强。 所以皇帝不满必然有人要倒霉了,最后官僚们不得不又推出了一批替死鬼。 整个荣军院事件一共牵扯了136名官员,其中甲等5级文官两名,乙等3级文官17名,丙等3级文官30名,中下级公务员共81人。 这里介绍一下奥地利此时的文官制度,有点混乱,因为特蕾莎女皇时代沿袭下来的。 文官等级共分九级,级数越高权力越大。同时还会根据出身和学历分为五大类:出身高级贵族且在大学中表现优异者为甲等。 出身高级贵族,或者在大学中表现优异者,或低级贵族且至少完成了大学学业者为乙等。出身低级贵族,或者至少完成了大学学业,或至少为帝国政府服务三十年者为丙等。 中级公务员要求至少完成了中学学业,或者有十年以上的低级公务员经验。 初级公务员实际上就是一群打杂的,说是公务员,但是更像是勤务员,而且几乎没有升迁可能。 甲等有九级,乙等有七级,丙等最高只能到五级,初中级公务员最高只有三级,甲等起步就是三级。 两名甲等文官被判各缴纳一万弗罗林的罚款,同时回家反省五年不得担任公职。乙等和丙等文官共计47人被判每人缴纳2000弗罗林,同时被驱逐出维也纳。 剩下81人被判罚没所有个人财产,同时发配达尔马提亚苦役十年。 虽然这个判罚称不上公平,但却是起到了威慑作用。 而且也让荣军院变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梅特涅亲王和科罗拉夫伯爵商议的结果是将其承包出去。 这早在弗兰茨的预料之内,两个老狐狸自然不会将这种麻烦留在手里,所以会采用公开招标的方式,将这个皮球踢给别人。 不过在维也纳混得有实力的商人又有几个没有背景的,他们也知道这是块鸡肋,没有多少油水,反而还容易给自己带来麻烦。 但是梅特涅亲王和科罗拉夫伯爵又看不上那些小商人,这种人连接盘的资格都没有。可这盘必须要有人接,因为当初是他们从军队手中要来的,所以必须干到底。 弗兰茨自然不会真的让他们破罐子破摔,于是乎便让人接下了荣军院这单生意。当然条件还是要争取一下的,毕竟这是一单生意。 弗兰茨不出意料地竞标成功,奥地利政府拨给荣军院的钱并不少,但也算不上多。 于是乎,他将早、中、晚三餐分别包给了三家不同公司。 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一是让他们互相竞争,二是让其相互监督,三也算是济贫救微给出更多的机会,因为这种分割的做法,通常来说有实力的大商人都瞧不上。 弗兰茨之所以没自己派人亲自去做,是他清楚自己的位置,他不放心可以派人监督,但不能事事亲力亲为。 因为弗兰茨毕竟不是一个施工队长,毕竟三家拥有共同利益的时候说不定就会一起摆烂恰钱从而降低行业标准。 为了杜绝这种现象,一是让荣军院里的老兵打分,二是定期会派行业专员去调查监督。 第三弗兰茨每隔一段时间也会亲自过问一次,第四他希望可以让一些孩子,年轻士兵定期去看望这些老兵。 毕竟要贿赂一个与其利益相关的人容易,但是想贿赂一群与其无关的人可并不容易。 当弗兰茨带着小伙伴们再次来到荣军院时,院落依然老旧,但是却没有了那种衰败之感。 地上的落叶和泥土被剥离,露出了原本的青石板。 门前几个老兵正在和门卫闲聊着什么,外面还有一条大黑狗警惕地观察着。 院子里三三两两的老人坐在长凳上,看着过往的行人和日新月异的城市。那茂密的树荫似乎有一缕阳光落下。 弗兰茨一行进入院子,所有人都庄重地行礼。 不只是对弗兰茨的身份,更是对弗兰茨这个人,他们发自内心的尊敬与感激。 弗兰茨也为这些人能重现生机而感到高兴,受人尊重总是让人开心的一件事,塔菲和其他人也觉得心情不错,他们打算让人买些东西来犒劳一下这些老兵。 不过这种行为让弗兰茨制止了,因为人一旦解决了温饱之后,就会开始要求尊严。他可不想让某些人无意识的举动而刺伤了,这些人好不容易才拾起的自尊。 “我准备搞一个光荣军人基金会,你们可以考虑赞助一下。”弗兰茨提议道,一旁的阿佳妮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对于前者的行为显然有很大意见。 不过理查德·梅特涅和阿卡多夫,塔菲这些人并不在乎这个,既然弗兰茨说了,掏钱就是。 他们不知道的是,自己实际上赞助的是安布雷拉公司。弗兰茨还十分贴心地给他们分了股份,只不过除了塔菲自己以外,其他人并没有出很多钱。x33 弗兰茨拍了拍塔菲的脑袋。 “不会亏待你的。” 随后众人进入大厅,这里终于不再是食堂了,但却成了酒吧。 没错,荣军院酒吧。俗话说得好,温饱思x欲。 这些老兵们刚刚能填饱肚子,就大厅变成了酒吧。一群老头在一起吹牛、打牌、跳踢腿舞,很多人哪怕拄着拐杖也要上好不痛快。 “看来他们过去活得太压抑了。”弗兰茨叹道,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然后荣军院便在弗兰茨的要求下,继续进行整改 弗兰茨虽然知道理想和现实总会有差距,但奥地利荣军院里的这一幕也太过真实了。他怕后来人受不了便要求老兵们定期操练,并学习艺术和讲故事的方法 第一百零四章 索罗斯的野心 维也纳,灰熊旅店。 索罗斯还在纠结着奥地利帝国究竟会在何时发生通货膨胀,为此他疯狂地进行着一次又一次地演算。x33 索罗斯的胡子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刮了,吃喝拉撒都是在自己房间里解决,如果不是费罗娜实在闲得无聊又让旅店重新开张的话,此时这间屋子已经不能住人了。 索罗斯的双眼布满血丝,连续的工作以及气血上涌让他的身体和精神都到了崩溃的边缘。 不过不肯放过索罗斯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费罗娜·梅居尔也已经劝了好几次,但都无功而返。 她无法理解之前那个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绅士,怎么刚来维也纳几天就变成了一个偏执狂。 他们是商人,是犹太人,是美国人,完全没有必要干涉欧洲人的事情,更没必要和奥地利的皇帝过不去。他们是美国人,完全可以像英国人那样奉行光荣的独立。 更何况商人的天职是赚钱,她这段日子里在维也纳经营灰熊旅店便嗅到了遍地的商机。 此时索罗斯的行为完全是在和钱过不去,这是不可饶恕的。 费罗娜走进了索罗斯的房间,满地的废纸以及残羹冷炙让人厌恶。 后者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却并没有回头,只是说道。 “将饭菜放在地上你可以出去了。” 前者没有理会后者的话,径直向窗边走去。 “我说你可以出去了。”索罗斯加重了语气。 这时费罗娜一把扯开窗帘。 “大贤者,你该走出象牙塔了。” 阳光照射进来,刺得索罗斯眼睛剧痛,这让他不得不捂住眼睛。 “费罗娜,你做什么?快放下,我还有工作要做” 索罗斯站起身来一把推倒了费罗娜,后者跌坐在地上,但并没有如前者一般恼怒,而是慢慢地说道。 “你的工作是和我回去结婚,借用我父亲的人脉爬到高处,爬到一个我父亲也爬不到的位置。” 费罗娜的话让索罗斯清醒了不少,前者说的就是后者的计划,此时被人说了出来,他内心多少有些愧疚和尴尬。 “费罗娜,我”“你不必感到愧疚,无论我多优秀,我这辈子也无法爬上我父亲所在的位置。这是从出生就注定了的,但你不同。而且我也喜欢被比我强的男人这样看着,你的双眼充满野心,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 费罗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索罗斯用嘴堵住了,随即后者便将前者抱起来放在了床上。然后关上门进行了一番深入交流。 第二天费罗娜用下颌抵着索罗斯的肩头看着自己的丈夫终于刮掉了那烦人的胡子,那个自信强大帅气的男人又回来了。x33 费罗娜会心一笑,她虽然是犹太人,但是她并不喜欢留胡子的男人。索罗斯也不喜欢留胡子,因为这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并给他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其实当时不分种族绝大多数人都会留胡子,因为可以让自己看起来更成熟稳重,尤其是在部分地区如北欧视胡子为幸运或志气的表现,但是留胡子在索罗斯看来是一种平庸、邋遢的象征。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费罗娜柔声地问道。 索罗斯亲了前者的手一下,然后相视一笑。 “当然是回去和你结婚,然后在美国打出一片自己的天下。” 两人相拥亲吻,然后费罗娜再次问道。 “那这家旅店呢?” “留着吧,说不定以后还会回来看看。” 荷兰,阿姆斯特丹皇宫。 国王威廉二世长出了一口气,英法这次不欢而散受益最大的国家之一便是荷兰。毕竟英国老可是一群睚眦必报的恶狼,如果英法联手那一定会对荷兰进行疯狂的报复。 尤其是荷兰本土虽然没有多大,但是在海外却有着大量殖民地,而且其中有不少早就被英国人盯上了。 不过威廉二世这口气还没喘匀,就有一条来自雅加达的急件险些让他喷出一口老血。 英国人在南洋袭击了荷兰商船,这让威廉二世既惊又怒。 “该死的海盗!土匪!” 此时的威廉二世在荷兰国内地位得到了提高,这自然是因为收复了弗来芒的影响,虽然商人们不爽,但是底层民众和土地贵族们在将当地的天主教徒送去奥地利之后还是很满意的,毕竟他们得到了切实的好处。 不过一听海盗,所有的大臣都明白什么意思,英国人,这可不好惹,所以没有人接茬,全都在下面继续当哑巴。 威廉二世看着自己的大臣们一个个事不关己的样子就火大,连忙结束了廷议去找自己的情人出谋划策了。 荷兰其实并不算穷,人口也不能算太少,但是距离英国太近就是它最大的悲哀。 不过现在还好它加入到了德意志关税同盟之中,也算半个德意志邦联的成员了。 威廉二世的话将卡罗林吓了一跳,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按她的逻辑将这件事情推给奥地利准没错。 “国王陛下,荷兰已经加入了德意志关税同盟,那不妨再进一步。这样您就可以寻求奥地利和普鲁士的帮助。” 威廉二世有些为难地道。 “可德意志邦联全是陆上强国,在海上并没有听说过有什么骄人的战绩,海军恐怕也很弱小。他们不会帮我们的” 卡罗林循循善诱地说道。 “德意志邦联的背后是神圣同盟。” “可神圣同盟也没有海军强国啊。”威廉二世有些疑惑地道。 卡罗林虽然出身很低,但是整天听这些勾心斗角的国家大事,她都已经明白了其中利害关系。 此时的卡罗林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讨厌帝制,如果遇到这样一个蠢蛋皇帝,那还真不如没有。 “可法国人有啊。海盗行为可是被国际禁止的,只要您有证据,与盎格鲁撒克逊人有仇的国家都会为您主持公道的。” “可法国人为什么要帮我啊?主持公道,恐怕第一个要遭重的便是它自己了。” 卡罗林的眼皮直跳,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x33 “因为现在全世界和英国矛盾最大的就是法国,如果能借机打压英国人,法国人会愿意出力的。 而且英国人也不是傻子,只要形势不对不会直接挑战欧洲的,结果又会和卢森堡危机时一样,他们会选择让步的。” 有了之前的先例,威廉二世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第一百零五章 人不可貌相 奥地利,维也纳。 随着奥地利工业的发展,弗兰茨已经感受到发展电力的必要性,但是由于必要的电磁学理论还没有还没有被完善。 其实1831年法拉第就已经提出了电磁感应理论,只不过并不完善,并不足以支撑起电学的跨越式发展。 改良一些技术弗兰茨还没什么问题,但是说到提出系统的科学理论他就无能为力了。哪怕当初学过也早就还给老师了。 悬赏已经从最初的一万弗罗林涨到了十五万弗罗林,但依然毫无起色。 弗兰茨倒是自己鼓捣了一个汽轮发电机,不过这玩意并不是后世那种真正的汽轮发电机,只是一部充满了蒸汽朋克风格的蒸汽发电机。 性能还算过得去,就是故障率有点高,而且有一定几率会发生爆炸。没错大爆炸那种,隔壁女校又要停课了。 弗兰茨使用设计的这台发电机,其实是根据法拉第圆盘和达文波特电动机改装而成,实际上并不高明。 不过通常来说法拉第圆盘的电压只有几伏,达文波特电动机也不过是几十伏,而弗兰茨需要的是上百伏特的电压。 不过办法总比困难多,提高电压也不是没有方法,按照常规的思维考虑第一种就是提高转速。 但很快就被证明不可行,因为圆盘转速太高会导致过热,甚至是由于线速度过快,而将圆盘发射出去,就是飞镖一样。 只不过威力可要比飞镖大得多,奥地利的科学家们本着求知的精神将这玩意的最高转速弄到了几千转。 至于是怎么弄到的弗兰茨并不清楚,但是其结果就是圆盘像炮弹一样射出,击穿玻璃,并切断了一匹马的脖子。 既然提高转速行不通,那么就用最笨的方法,增加圆盘的直径 于是乎,奥地利的科学家和工匠们就搞出了一个直径十几米的巨型法拉第盘。 其实一般来说这种疯狂的行为一定会被工匠们制止,但是奥地利的工匠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天马行空的造物,毕竟此前巴贝奇博士(牧师)设计的分析机可并不比这个发电机小。 不过结果不出意外地再次发生爆炸,问题依然是过热,无法长时间运作。 然后这帮科学家将弗兰茨的制冷机又按了上去,但以现有的科技依然无法达到弗兰茨的要求。 好在弗兰茨还有第三条路可走,可以增加磁场强度,将天然磁铁换成电磁铁,虽然会消耗一部分电能,但是电压总算是上去了。 但这玩意还是有一定几率会发生爆炸,或者是各种奇奇怪怪的意外事故。 虽然技术一直在完善,但是每个月都会有人因意外伤残,甚至失去生命。 要知道此时铝可是比黄金还要珍贵,而电解铝是最高效的方法,哪怕是时至今日依然在应用。 弗兰茨并不觉得铝比人命值钱,但是此时哪怕是他想收手,也会有人继续尝试,因为利益的驱使。 电解铝的收益不但可以继续支撑实验本身,还能提供大量的盈余。弗兰茨会用这些钱完善相关的技术,并且补偿那些为此献出生命的勇士的家人。 他所能做的也仅此而已,如果真的强行停止电解铝项目,一定会有人铤而走险,因为诱惑太大了。 而那些人并没有弗兰茨的技术和财力,更加无法保证安全。同时还会造成技术进一步扩散,甚至反过来影响奥地利的发展。 与其那样还不如由弗兰茨一个人将罪名全部担下,最起码那些人活着的时候享受到了,死后家人有人照顾,而且国家也能因此获利。 其实弗兰茨曾经多次邀请过法拉第到奥地利来继续他的研究,但是此人对贵族、皇室极其不感冒。 法拉第是个英国人,而且极受英国政府重视,尤其是首相罗伯特·皮尔个人非常欣赏他。 罗伯特·皮尔担任首相立刻为法拉第申请了一项特殊年金,并称其为“活着的英国人中最伟大的科学家。” 要知道在此之前,只有政客和军人,以及大贵族才能获此殊荣,哪怕是发现万有引力定律的艾萨克爵士也不行。 面对如此赞誉,如此厚待,法拉第却严词拒绝了。 最后哪怕是获封爵士,他也从不以此自居。 当弗兰茨的使者自以为是地讲出那些优厚的条件时,便注定这次的失败。 尤其是在罗伯特·皮尔上任之后,他对英国的科学界非常重视,根本就不给弗兰茨见缝插针的机会自然只能先放弃等待合适的时机。 不过弗兰茨也不是全无收获,他在难民名单上发现了齐纳布·格拉姆的名字。 这位老兄是人类历史上歪打正着的典型,他的发明与其说是发明,不如说是一个发现。 他在一次展览中偶然接错了线,即把别的发电机发的电,接在了自己发电机的电流输出端。 这时,他惊奇地发现,第一台发电机发出的电流进入第二台发电机电枢线圈里,使得这台发电机迅速转动起来,发电机变成了电动机。 然后便打破了人类使用伏打电池的瓶颈,开启了历史的新篇章。 虽说有很大的运气成分,但这也是千百次实践得来的,而且他本身也确实很有才能,可以改造交流发电机(但当时并未引起重视)。 此人会出现在难民名单上说来话长,他的父亲是比利时的一名公务员,生活在热埃–伯德内地区(在列日)。x33 不过由于历史有些改变,比利时在卢森堡危机之后便遭到了瓜分。而奥地利分得了原本属于比利时的列日公国,在一番大清洗之后他的父亲下岗了。 弗兰茨并不想搞什么大换血,但是奥地利帝国的高层却对新领地并不放心,各种隔空指挥弄得怨声载道。 大换血只是他们的骚操作之一,其他诸如改革税制、改革兵制、建立军事要塞之类的简直让弗兰茨的血压升高,几乎是将他的既定策略全盘推翻了 因此格拉姆的父亲没有了生活保障,但是却意外地有冒险精神,便卖掉了家产去和人做生意。 这种不出意料地被骗了,血本无归的格拉姆一家只能申请了难民庇护举家前往奥地利,甚至不得不考虑移民海外。 因为格拉姆的成绩很差,父母又再难生育,也没有一技之长。奥地利政府巴不得将这种人扔到殖民地或者匈牙利去自生自灭。 好在弗兰茨一直在寻求研究发电机的人才,早就将其列为重点目标。只不过由于其学习成绩太差,奥地利的情报机构再三确认才敢向弗兰茨报告。 这位历史上能留下姓名的科学家的成绩真的很烂,烂到很难让人相信他会成为一位科学家的程度。 全班五十个学生,他排名第四十九,几乎所有老师对他的评价都很差。 弗兰茨看了看这一家子废物,几乎找不到什么理由将其留下。索性便不找了,弗兰茨会资助格拉姆。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打算亲眼见一见这位天才,结果第一印象是17岁的格拉姆还不及13岁的弗兰茨高。 虽然穿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但总是给人一种很邋遢的感觉。不敢抬头看人,显得十分怯懦。 然后便开始了一些简单的测试,当然都是由专业人士进行,虽说简单,但那只对少部分人而言。 结果不出所料这位格拉姆和他的老师们评价的一样几乎一无是处,但是唯有在机械组装方法有些异乎寻常的天赋。 一只复杂的机械钟,里面有上百个零件,按照的图纸就有七八张。但格拉姆只是看过机械师拆过一次,就能完美地重新组装起来。 这种天赋让已经有四十几年从业经验的机械师高呼“不可能,一定是他经常拆卸这种机械钟,或者是常年在钟表店工作才能做到这种程度。” 于是乎老师傅换了一件更复杂的东西——巴贝奇差分机,虽然是早期款,但复杂程度也不是普通钟表能比的。 一个半小时之后,格拉姆将那台简易差分机拼装出来了。 弗兰茨只能感慨“这就是天才吧!?最起码这记忆力和联想能力已经远超常人了。” 然后弗兰茨将此时最新式的发电机拿给格拉姆看,希望他能给出一些可行性建议。 这当然是痴人说梦。 不过弗兰茨还是向其发出了邀请,成为奥地利的特殊公民,享受学费全免,以及生活补贴的费用。 能收到这种邀请,格拉姆还是很激动的,毕竟这要比他去非洲或者匈牙利开荒种田好多了。x33 但格拉姆似乎有些误解,他一心只想当一个高级技工,并不想上学,只想留在那些老师傅身边当学徒。 弗兰茨满头黑线,他如果只是想要一个技术工人还用得着这么费尽心思吗? 弗兰茨倒并不是觉得高级技工不好,但是随着时代的进步,想要凭借单纯的技术革新来改变世界会越来越困难。 理论知识是必须的,而拥有大量实践经验和丰富理论知识的专家才是奥地利未来所需要的。 简而言之就是弗兰茨对其抱的期望很高,至少应该超过其历史上的作为。 因此格拉姆不得不重新上学,不过由于其基础太差,在多方建议下他被要求重读初中。 当然弗兰茨为了确保其不会跑偏,所以又将格拉姆的父亲聘为了奥地利的公务员。 他唯一的工作便是监督格拉姆的学业,以及每周两天的实践深造。 这时格拉姆倒是突然提出了一个要求,他想和弗兰茨来一次比试。因为在他听过的故事里,这种大贵族的后代一般都是酒囊饭袋,只会耍耍嘴皮子而已。 格拉姆想看看那是不是真的,他究竟能不能如话本小说中那样轻易将这位皇子击败。 结果却让格拉姆完全笑不出来,弗兰茨每一方面都比他强,哪怕是力量也完全无法相比,十七岁被十三岁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尤其是双方比试兵器,对方居然折断自己的手里剑。 “那可是铁的啊”格拉姆心中感慨。 弗兰茨则是发出了不屑地笑声心道。 “裁判、评委、甚至观众都是我的人!你拿什么赢?!” 刚刚还觉得自己是天才格拉姆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随着他父亲办入学手续去了。 “人心险恶啊!” 此时的奥地利还享受着科技创新带来的红利,甚至在部分工业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能领跑全世界,但弗兰茨还是隐隐有一些担忧,毕竟时代在发展,他还能取巧的方式不多了。 未来的就要靠奥地利帝国自己的造血功能了,但是造血这种事情说起来容易,真做起来可能几十年都未必有起色,也有可能像诺基亚那样走上歪路。 当然只要弗兰茨在,历史的大方向还是不会出现太离谱的错误的。 此时的奥地利在部分工业上已经占据了先发优势,但是行百里者半九十,也许稍不留神仅仅是一时的懈怠就有可能被人超越,最终酿成失败的苦果。 弗兰茨听过太多败者的故事,无论多么凄美,多么激昂,他也不想落得一个自刎于多瑙河畔的下场。 相比之下弗兰茨更愿意做一个胜者,哪怕是要做英雄,他也更想成为一个活着的英雄,而不是被人缅怀那种。 1843年9月30日。 美国,密苏里州,圣路易斯城。 此时美国最大的军营——杰斐逊军营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个西点军校的毕业生,但他的成绩可以说差到了离谱。 (历史上这里当时不过只驻扎了两个团的兵力,但此时却聚集三个师近两万人的兵力。毕竟美国此时面对的形势,要比历史上严峻得多。) 除了马术一项以外其他的项目,无论是炮兵、步兵、骑兵的成绩都是非常差。而这位年轻的军官居然报名要到堪萨斯、怀俄明、爱达荷州这种直面墨西哥人和法国的地方去当骑兵指挥官。 但他的成绩不能让上述任何地区的军官放心,于是乎他成了一名步兵上校。 毕竟谁让他是西点军校的毕业生,还有一个当市长的老爹呢? 很难相信眼前这个看起来有点散漫、软弱的男人,日后会成为在美国南北战争中力挽狂澜的血手人屠——格兰特将军。 第一百零六章 巴黎之夜 法国,巴黎。 一条幽深的巷子中,两个人正在拖拽着尸体,细看之下居然有七具之多。 两人面无表情地从尸体上搜寻着一切可以使用的东西,包括衣服和靴子。其中一人受了伤,却还在戒备着另外一人,场面说不出的诡异。 实际上两人都是在俄国西伯利亚服刑的囚徒,在那个寒冷的地狱之中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但突然有一天有人找上了他们,说有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需要他们做件事,只要成了便能得到特赦,即便是自己死了,家人也能得到赦免离开这片苦寒之地。 就像溺水的人会抓着稻草不放一样,他们这种绝望的人自然不会放过一线生机。 很快他们就被戴上头套,装上了马车,一路颠簸,当头套被去掉的时候。他们每个人都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个房间,屋子里有五个人和一整桌子菜,但却只有一把椅子和一套餐具。 其实不用外面的人多说什么,屋子里的人就明白了一切。 人的血性、暴力、以及求生欲在一刻显现的淋漓尽致,罗杰姆·卡斯列夫亲手了结了三个人的性命,其中还包括一个长得高大却身材单薄的孩子,但他活了下来。 忽然听到外面有一阵急切的钟声,罗杰姆·卡斯列夫觉得这应该是让他出去见那位大人物的时候了。 罗杰姆·卡斯列夫不喜欢这种大人物的方式,但他必须活到最后让自己的家人回到温暖的南俄草原。 只不过当罗杰姆·卡斯列夫打开木屋门的那一刹那,他傻眼了因为周围还有很多相同的木屋,而那些门也在缓缓打开。 这一夜过后,五百名囚徒只有二十人活了下来。之后他们被送到特别第三科进行紧急培训,最后只有十人来到了巴黎,其他人都被“淘汰”了。 他们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在英国女王维多利亚与法国国王路易·菲利普的见面会上,杀死其中一人就可以,至于是谁并不重要。x33 刺杀成功他们便是英雄,这些英雄以及他们的家人会得到特赦,无论这些英雄是否活着。 刺杀失败他们将不被承认,如果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那他们的家人和他们自己都会被人从这个世界上抹除。 无论任务是成功还是失败,都会有一条船在运河旁边等他们,这条船是英国籍商船有豁免权可以自由在塞纳河上通行。 当然柳拜公爵也给了他们退出的机会,回到西伯利亚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但这些人虽然不知道对方的具体身份,可都十分清楚此时选择退出和自杀无异。 之后这十人以不同的身份被安排到巴黎,目的便是接近并杀死目标,其中大多数人都安排在人群中和普通民众在一起,也有人得到了记者和侍从的身份。 当天距离目标最近的人只有五十米左右的距离,但是突如其来的袭击,打乱了整场布置。…混乱的人群加上大量的军人将他们和目标完全隔开,之后大批的巡警将他们和普通民众都驱离现场,只能坐看计划失败。 其实在弗兰茨看来俄国人这种一锤子买卖,做法上显得实在是过于原始。荷兰人最起码还会故意找个有俄国口音的人去贿赂阿道夫·菲茨克拉伦茨,哪怕是失败了也能将人引向错误的方向。 阿道夫·菲茨克拉伦茨是“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号的船长,前英国国王的私生子。 但实际上俄国人这种做法往往是成功率最高的,只不过被弗兰茨将计划打乱了。 暗杀还没实施就失败了,这也打乱了柳拜公爵的计划。这些人可都是十分危险的亡命之徒,其中还有十分凶残的政治犯和邪教组织成员。 他不可能放任这些人重回社会,更不可能让法国人协助自己。再加上这次暗杀失败,柳拜公爵已经可以想象尼古拉一世暴跳如雷的样子了。 他现在必须解决自己制造出的烂摊子,于是乎一场真人版的巴黎大逃杀便开始,其实还有一点暴力街区的影子,毕竟柳拜公爵为了增加成功率还请了当地黑帮帮忙。 十名杀手没有一人回到了事先约定好的船上,因为那些杀手也明白自己是在为谁做事,至少那位大人物在为谁做事,尼古拉一世可不会允许他们这些失败者还活着。 黑帮成员联手柳拜公爵手下的特工对那些杀手发动了突袭,只不过战斗并不激烈,并没有激烈的枪战,也没有疯狂飙车的戏码。 虽然此时俄国已经得到了一套成熟的制造左轮手枪的技术,但是实际上只有达官贵人才配备了这种武器。 哪怕是军官也做不到人手一支,沙皇卫队的装备率都不到50,更不要说特别第三科这种编外人员了。 这倒不是新式左轮手枪的成本多高,也不是俄国工业实力不行产量不足。只不过由于这种武器太廉价且优秀了,这影响了很多人的利益。 于是乎这种制式武器便成了“稀有货”,毕竟此时欧洲论腐败没人比得上俄国。 柳拜公爵手下的特工们没有,巴黎当地黑帮成员手中也没有,但不代表那些本该去刺杀国王的杀手中也没有。x33 经过一天一夜的追杀,十名杀手中已经有六人确认死亡,两人已经坐船离开巴黎,还有两人不知藏在什么角落。 而柳拜公爵的手下已经折损大半,这倒不是那几名杀手真是什么超级战士,而是法国警方的面子有些挂不住。 毕竟路易·菲利普由于联盟提议被搁置的事情大为恼火,他觉得这就是巴黎警方安保工作的问题,所以已经连换了数位警察局长。 此时新上任的警察局长甚至在大街上亲自带人打击犯罪,这在法国此前此后数百年可是从未有过自然效果非凡。 毕竟是在法国人的地盘上,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已经不好收场。 柳拜公爵还在想着如何做好善后工作,巴黎警方便帮了他一个大忙。 对维多利亚女王的暗杀,以及连续的暴力事件,全被说成了是起义者的恐怖行动。 更有甚至,第二天新任警察局局长乔巴便命令手下将昨天晚上击毙的那些罪犯的尸体绑在马车后面拖行。 而让这位局长万万没想到的是,此举再次大大影响了路易·菲利普在民众面前努力塑造出的形象。 。 七年之期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一百零七章 又见拿破仑的私生子? 法国,巴黎。 杜尹勒里宫中路易·菲利普脸色十分难看,因为他迟迟没有得到来自英国的消息。其实除了路易·菲利普本人以外,其他人早就对此不抱任何希望了。 因为那所谓的暂时搁置,便是宣判了英法同盟的死刑。 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止损,而不是继续和英国人纠缠下去。 不过现在国王陛下本人还没有放弃和英国联手瓜分世界的美梦,而首相苏尔特这个快要退休的老人似乎对法兰西的命运并不关心。x33 虽然此时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似乎风一吹就能将其放倒,但想让他交出自己手中的权力可并不容易。 苏尔特觉得整个法兰西内阁尽是庸碌之辈,只有一个基左还行,但是却被国王陛下赶走了。 苏尔特投机了一辈子,就连拿破仑都被背叛过几次,但是他却最恨投机的人。 那些看到梯也尔失势便来投奔自己的人,苏尔特一个都没重用,甚至还经常出手帮那位前首相解决一些小麻烦。 只要不涉及钱财,苏尔特这个人还是很大度的。 但虽然这个人傲慢,贪财,投机,毫无忠诚可言,但是他却是一个优秀的战略家,以及一位管理大师。 法国现在很乱,可起义军只要稍有向外扩张的意思便会遭到法军的无情打击。 现在的乱局甚至可以说在某种意义上讲是路易·菲利普和奥尔良派一手造就的,他们需要这场起义削减波拿巴派的影响力,所以这场乱局才能持续这么久。 只要钱到位或者命令到位,苏尔特一声令下,立刻就能调集大军将叛乱平息,就像上次那样。 罗讷省,里昂市。 法国东南部,这里靠近瑞士和撒丁王国。所以才能让起义者总是死而复生,法国边军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们的钱总是赚得很轻松。 此时里昂地区的武装力量正在因为波拿巴派的镇压不力,变得越发强大。波拿巴派的将军维埃尔此时手中无兵可派,只有一群根本不能打仗的宪兵,正在指挥部里来回踱步,显然被气得不轻。 维埃尔·波拉德并没有参与过拿破仑战争,也没有任何军功在身,仅凭借吹嘘和经营产业的功夫十几年间便混上了波拿巴派的高层。 他没打过仗,甚至连一只鸡都没杀过。 之前与起义军几次交手非但没有任何进展,反而还损兵折将。这让那些王党和奥尔良派抓住了把柄嘲笑他不会领兵打仗,但波拿巴派却不能退,他更不能退,因为退了就会被免职然后换上一个其他派系的人顶上。x33 这样一来维埃尔·波拉德将再也没有向上爬的机会,他一直有个梦想,那就是像拿破仑一样通过政变成为法兰西皇帝,至于争霸世界?统一欧洲?他没那个打算,他只想要荣华富贵 …然而眼前维埃尔·波拉德被推上了一个他不该在的位置,成了法国内部派系争权的牺牲品。这让他很不甘心 突然有一个声音打断了维埃尔·波拉德的思绪。 “报告!有紧急军情!” “进来。” 维埃尔·波拉德有些不耐烦地看着眼前哨兵,衣服松松垮垮,靴子似乎还大了一号走起路来就像只鸭子和那些泥腿子一模一样都带着一股穷酸气,这让他忍不住捏住了鼻子,皱着眉头地说道。 “什么事,快点说!” “报告将军大人,外面有个人说他有办法能帮您平定里昂城内的起义。”哨兵说道。 维埃尔·波拉德冷笑一声,最近这种人他见得多了都以为是自己扬名立万的机会。殊不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兵什么神仙也打不进里昂城,更别说那血腥的巷战了。 “让他滚!”维埃尔·波拉德没好气地说道。 “将军大人,他说他知道您无兵可用,他不用您一兵一卒就能平乱。”哨兵再次说道。 这一次维埃尔·波拉德微微有些惊讶,但还是不太相信,只是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让他进来。” “他就在这里。”那名哨兵说道。 维埃尔·波拉德随口说道。 “在哪呢?” 这时他才明白,眼前的这个哨兵就是想见自己的人。 “你?” “是我。我叫夏尔,你可以叫我夏尔先生。” 这时维埃尔·波拉德才看清对方的脸,那张年轻的脸上带着轻蔑的笑意。毫无疑问这是对他的嘲弄,毕竟自己的军营里混进了外人自己却不知道。 这对于军官来说简直就是耻辱,但维埃尔·波拉德是被“空降”到里昂地区接手这个烂摊子,身边除了一名副官以外连个勤务兵都没,所以才会如此狼狈。 好在维埃尔·波拉德这人并没有什么高傲的自尊心,只要对方能真的帮他解决眼前的危机,让他叫对方老爷也不是什么问题。 “那么夏尔先生,您打算怎么帮我?” 维埃尔·波拉德的态度转变之快,让对方也有些错愕,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来错了地方。 短暂的尴尬过后,那名叫夏尔的年轻人缓缓开口。 “我可以说服那些平民都回到家里去,而剩下的暴徒不过才几十人,根本守不住整座城市,他们只能选择逃跑。 当然我也能让那些平民将暴徒绳之以法,只不过那就是另一个价钱了。” “我凭什么信你。”维埃尔·波拉德冷笑一声。 “你应该信我。”夏尔不缓不慢地回答。 “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 维埃尔·波拉德准备下逐客令,因为他已经感到了一丝危险的意味,同时也嗅到了商机,于是乎他开始杀价,先打压一些对方的气焰,以免对方提出太离谱的价格。 “您不问问价格吗?”年轻人显然还想谈下去,这正中维埃尔·波拉德的下怀,心想“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什么价格?” 这份市侩的嘴脸,让夏尔觉得恶心,但实在佩服对方转变的速度。 “我想要一个将军当当。” “不行!”维埃尔·波拉德果断地回答,他甚至觉得自己听错了,或者对方是个疯子? “那么上校也行。”夏尔继续回答。 “你以为你是谁?”维埃尔·波拉德怒道。 “拿破仑的儿子。”夏尔不紧不慢地回答。 关于拿破仑的私生子的传说有很多,主要是几乎每个单亲妈妈都会对自己的儿子这样说。 《拿破仑将军,与某人娘亲二三事》这种传说他已经要听得耳朵出茧子来了,眼前这个最离谱了。 看起来不过是十几岁的年龄,拿破仑死了都二十多年了,这怎么能让人相信呢?x33 七年之期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一百零八章 英国人未曾设想的道路 法国,巴黎。 里昂的叛乱被平息,这让路易·菲利普的眉头稍解。毕竟这是近些天来他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此前在与维多利亚会面时达成的协议,实际上是对法国一方不利的。因为法国人什么都没得到,而英国人虽然表面上也一无所获,但却成功地在实际上将拉普拉塔总督区纳入了自己的势力范围。 至于此前那些宣布支持法国的反叛势力,犹如秋风中的落叶一般被罗萨斯一扫而光。 这倒不是阿根廷政府军有多厉害,而是他的对手真的很烂。 那些所谓的叛军以为有了法国人的支持便回家该种地种地,该放牛放牛,就连军队都解散了。 更有甚者还与罗萨斯和英国人做起了生意,没有半点危机意识。 而罗萨斯的策略便是典型的“邻居屯粮,我囤枪”,两者碰撞的结果自然是这位军阀大获全胜。 只不过此时的罗萨斯也收起了以往的傲慢,并开始尝试讨好英国人。他开始考虑更换策略,自己那套以蔑视欧洲强权而激发民众热情的套路似乎有些行不通。 其实罗萨斯此前一直有一个十分奇怪的脑回路,那就是他觉得可以通过蔑视强者来提高自己的威望,从而更有力地实施自己的统治。 然而现实是他的军队在英法这种列强面前根本不堪一击,所谓的舰队更是连港口都出不去,勇勐的民众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只不过这位老兄对于隔壁邻居乌拉圭觊觎却从未放弃,他决定向英国人行贿支持自己对乌拉圭的战争。 这听上去很疯狂,毕竟此时的阿根廷才刚刚摆脱法国人带来的阴影。而现在立刻就想拿邻居开刀显得有些匪夷所思。 但现实是他的行为意外地得到了英国人的响应,因为此时英国也需要一个突破口,来宣泄自己的“洪荒之力”。x33 女王遭到暗杀,王夫受伤,法国暴露了自己对直布罗陀的野心这一切都让本就焦头烂额的罗伯特·皮尔内阁更加雪上加霜。 帕麦斯顿在北美和美国人斗得不亦乐乎,印度方面埃伦巴勒伯爵和阿三们斗得有来有回,并且宣称锡克帝国和阿富汗已经是英国的巨大威胁。 欧洲大陆上奥地利俨然一副中南欧霸主的气派,俄国人雄踞东欧随时准备南下,甚至有传言说后者已经决定好了在当地种什么。 北欧的瑞典倒是还好除了偶尔抢几条咸鱼并没有干过其他出格的事情,至于丹麦虽然一直在嫉恨英国,但其内似乎是亲英派占据了上风,反倒是此时最亲近英国的势力。 至于德意志地区,汉诺威巴掌大的地盘,拳头大的反骨。普鲁士此时则是被人认为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但此时让英国人最担心的还是西欧地区,法国与西班牙结盟两者的前途在罗伯特·皮尔眼中不可估量。 而且也是此时唯一能与英国争锋的组织,而且想拉拢帮手一起对付法国也不容易。奥地利和德意志邦联内乱不止,俄国又距离太远有心无力。 同时现在的神圣同盟似乎打定了心思一门发展,其中奥地利在非洲和亚洲圈地跑马还好解决,毕竟大英帝国海军天下无敌,但是俄国这种步步蚕食就很难应付了。 罗伯特·皮尔决定暂时改变殖民方向,向拉美入侵,毕竟有法国人带头,再加上美国的衰落,《门罗宣言》就像一张厕纸一样被人践踏。 其实历史上英国向拉美地区的入侵是以经济手段为主,并没有直接下场自然是有其深刻原因。 但是此时的罗伯特·皮尔已经将那些抛之脑后了,他现在想要的只是快速将英国带回正轨,保住世界第一的宝座,仅此而已。 拉美地区物产丰富、土地肥沃、劳动力廉价,但却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征服的。打赢一场战争和征服一块土地的概念是完全不同的。 现在世界上最落后的国家之一海地,曾经是拉美之光,海地是拉丁美洲第一个独立共和国、也是世界上第一个黑人共和国。 这个位于加勒比海北部,尹斯帕尼奥拉岛西部的弹丸小国先后击败了法兰西共和军、西班牙人、英国老,就连不可一世的拿破仑也栽在了这个小岛上。 这让欧洲列强不得不考虑殖民的成本问题,毕竟大家搞殖民都是为了赚钱的,本来殖民地先期投入就很大,如果再加上战争和维稳费用,那就可能得不偿失了。 后世那么多强国拿不下阿富汗也是这个原因,因为投入与产出比的倒挂,很难让人产生兴趣。 其实此时的拉美并不比非洲的生存环境好很多,同样是疫病丛生,毒虫遍地。 此时还在进行的巴西内战之中,佩德罗二世便想向欧洲诸国出售土地以换取支持,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买账。 这并不是巴西的土地不肥沃,而是那些处于叛军的控制区,并且深入内陆就算是拿下了想要将当地的产品运回国内的成本也太高了。 除非修一条到海边港口的铁路,但是这成本也很高。欧洲列强们自己家的铁路还没修完,又哪里有心情去修别人家的。 不过在英国的支持下,阿根廷入侵乌拉圭的行动还是进行得十分顺利的。 如同摧枯拉朽之势,乌拉圭很快就被打得一败涂地,不到一个月便全境沦陷了。 蒙得维的亚被罗萨斯大方地租借给了英国,罗伯特·皮尔自然不会满足一个小小的港口,他心中所想是让拉美成为第二个印度。 此时的胜利给英国带来了久违的喜悦,罗伯特·皮尔觉得自己将引导英国的未来。 实际上在这个历史的分界点,英国选择的这条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好走,可一旦成功了那将是翻天覆地的变化,更多的资源,更多的人口,更强的霸权 只不过英国的行动此时已经引起了巴西帝国警觉,也再次触动了法国人的底线。x33 前者虽然没什么实力,但是供养一些乌拉圭人游击队,并且在必要的时候提供一些帮助还是没问题的。 后者则是确定了英国对拉美地区的野心,法国人不可能容忍这种无止境地扩张,虽然两者都不愿意爆发直接的冲突,但是这不代表不会在背后继续搞小动作。 于是乎,英国国内的宪章派的实力再一次加强,甚至还出现了成批的瑞士雇佣兵 第一百零九章 虎毒食子 其实当听说英国人和阿根廷联合入侵乌拉圭的时候,弗兰茨着实吃了一惊,但很快就恢复如初。 因为这个决定实在称不上英明之举,拉美人的反抗是一方面,还有就是列强们的态度。 此时的英国树敌太多,除了表面上的巴西和法国以外,美国和奥地利实际上也不希望英国人在拉美一家独大。 美国人自然不是为了什么狗屁《门罗主义》,但他们确实将拉美视为自己的大补丸,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将其吞下,然后赶超欧洲。 而且由于帕麦斯顿激进的策略和强势的态度,让英美双方的矛盾不断增加,此时的美国总统约翰·泰勒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他并没有被前者的行为吓倒,反而是迎难而上。 俄勒冈地区除了没直接宣战,双方所做的事情和打仗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美国在当地的人多,但是经过帕麦斯顿的分化瓦解之后,这个优势已经很微弱了。但英国人的优势也并不大,因为他们的人太少,而且那些投奔过来的美国人也并不安分。 相比之下奥地利一方的出发点就奇葩得多了,除了不希望英国过于强大以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们距离巴西太近了。 此时巴西是世界上最大的橡胶生产国,奥地利的橡胶工业能遥遥领先,除了技术优势以外就是原料的独占优势。 巴西生产的天然橡胶几乎全部出售给了奥地利,但这依然无法满足此时其工业发展的需要,每年都要因此而卡脖子。 这倒不是弗兰茨目光短浅,不知道未雨绸缪,而是橡胶工业的发展速度远超他的想象。 弗兰茨本来认为会用几十年,或者至少十几年才能研发出的技术,不到一年就研发成功了。究其原因除了弗兰茨笼络了大量人才,有合理的指导,以及清晰的目标以外,主要是某些技术真没啥技术含量。 弗兰茨这个外行感觉神乎其技的东西,在真正的专家学者和工匠大师的眼中真不算什么。 其实只要再过几年奥地利就会成为世界上最大的橡胶生产国,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想放弃巴西的橡胶。 毕竟此时的技术迭代太快,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出现某个增长点打弗兰茨一个措手不及。 弗兰茨已经根据现在的工业增长速度,重新扩大了橡胶的种植面积。但是橡胶这东西周期太长,哪怕是有了计划原料紧张的局面也不会瞬间改变。x33 中亚,阿富汗。 实际上英国人在阿富汗打的也是代理人战争,而沙·舒加便是他们扶植的代理人,他是曾经统治阿富汗的度兰尼王朝的后代。 在英国人眼中正统性要强于多斯特·默罕默德,战争的初期一切也都如他们所意料的一样。 “这场战争就像是一场郊游。”——一位阿富汗远征军中的英国士兵在日记中写道。 然而英国人很快就遇到了问题,高昂的维持费用与可怕的游击战。当英国人需要这位代理人来为他们解决麻烦的时候,这位代理人的家族内部发生了矛盾,在为谁能成为“代理人”而大打出手。 当这个家族内部终于分出胜负的时候,英军在阿富汗的行动也宣告失败了,数万大军惨死,奥兰治公爵被迫辞职。 而这位度兰尼家族的新当家也被勒死在自己的宫殿之中,成了这场战争中诸多的受害者之一。 多斯特·默罕默德的长子阿克巴·汗在实际上控制了阿富汗,唯一能与其分庭抗礼的是阿米努拉·汗,实际上后者的实力和声望远不及前者。 阿克巴·汗是一位谦虚有礼的政治家,也是一位在战场上老谋深算将军,他若是成为阿富汗国王必然会南下攻打印度。 此时阿克巴·汗的口号是南下解决他的父亲多斯特·默罕默德,英国人便将计就计释放了后者。 阿克巴·汗个人的人品确实很不错,所以他在多斯特·默罕默德回来之后便交出了自己的权力,并真心地为其父能重掌朝政而感到高兴。 但很快多斯特·默罕默德便开始了对阿克巴派的清洗,并且迅速将其边缘化,就连阿克巴·汗本人也多次遭到无端的指责。 这时候那些阿克巴派的人想起了多年前一位托钵僧的预言。 “过去的王和未来的王会父子相残,若是过去赢了未来,那么阿富汗将再也没有明天,大地会被鲜血和黄沙覆盖,大风会吹走那些尖叫的灵魂。” (前文书中提过,弗兰茨曾经的一次秘密行动。) 时隔多年这些阿克巴的手下们突然想起不禁吓得一身冷汗,此时多斯特·默罕默德所要做的不就是吗? 其实这些部族首领在乎的并不是什么阿富汗的未来,而是他们自己和族人的性命。多斯特·默罕默德残暴多疑,并不像阿克巴·汗那样宽厚。 如果这种人真的打算消灭对自己有威胁的儿子,那么一定会对他们这些人也一并斩草除根。 “虎毒不食子,但王室中父子相残却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阿克巴·汗可能会顾念父子之情再三犹豫,但是他手下的那些人为了自己的生命和财产可不会坐以待毙。 果然不久之后阿克巴·汗突然感染了风寒卧病在床,多斯特·默罕默德便派来了医生为其诊治。x33 可当医生进入阿克巴·汗的房间时,发现这位王子,阿富汗人民的英雄正好端端地坐在地上喝茶。 意识到情况不对的医生刚想逃跑就被人按住了,阿克巴·汗的手下们在医生身上搜出了一个药瓶,里面药物刺鼻难闻。 “这是什么?”一名阿克巴·汗手下的部族首领吼道。 “这是这是治病的药物”那名医生战战兢兢地回答。 他的神情已经出卖了自己,也没人会信他说的话。 一名护卫将药瓶中的药物滴入一滴在水中,然后拿给门外的骆驼喝,没有几分钟那只壮硕的骆驼便口吐白沫栽倒在地。 护卫抽出弯刀抵在医生的脖子上,由于用力过勐已经划出了一道澹澹的血线。 “说” 护卫的话还没说完,那名医生便哭了出来。 “埃米尔派我来的,如果我不做的话,他就杀了我全家,看在真主的份上饶了我吧。” “主人请下决定吧。” 阿克巴·汗身边的部族首领们簇拥在其身边,自然是希望其称王的意思。他也知道,如果不顺着这些人的意思来,恐怕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 “医生,你回去告诉我父亲,你亲眼看着我把药喝下去了。你要相信能杀你全家的不只是我父亲,但你知道按我说的做,至少可以保证你的家族能够留存下来。” 第一百一十章 成王败寇 阿富汗,喀布尔城。 皇宫之中此时的阿富汗国王(埃米尔)多斯特·默罕默德正在来回焦急地踱步,虽然他回来之后就一直在打压阿克巴派,但其规模依然庞大,而且在民间享有广泛的支持。 “功高盖主”几乎必然会遭到君主的嫉恨,哪怕对方是自己的儿子也是一样。 虽说多斯特和英国人有秘密协议,需要帮其除掉阿克巴·汗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但实际上即便是没有与英国人之间的秘密协议,他也不会放过自己的儿子。 因为其影响力和威望已经在他这个父亲之上了,这是任何君王都不能容忍的。 不过多斯特除了狠戾以外也并非一无是处,他还是希望可以悄无声息地除掉自己儿子,毕竟除了阿克巴·汗以外,还有阿米努拉·汗在虎视眈眈。 如果他除掉阿克巴·汗的动作太大,说不定会引起其余部的反抗,到时候说不定会便宜了阿米努拉·汗这个低贱的家伙。 所以当听到派去的医生说阿克巴·汗已经吃了自己给的药时,多斯特长出了一口气。 但这只是他计划的一小步,阿克巴·汗死了,自己便可以收编他的武装,用来对付阿米努拉·汗。x33 实际上刚刚回国的多斯特并没有多少支持者,也没有多少可用之兵。 他要先干掉这两个对自己威胁最大的敌人,然后再慢慢铲除一切和他们有关系的人。 其实对付阿米努拉·汗的计划,多斯特也已经想好了。 据说阿米努拉·汗的女儿维拉·杨是阿富汗第一美人,并且深得其父宠爱。多斯特准备迎娶阿米努拉·汗的女儿假意为两个家族和解,实际上是为了让对方放松警惕。 (事实上当时的阿富汗比现代开放得多,有些教义并不是十分严苛,甚至在当时算不上什么教义。) 历史上多斯特就是这样做的,一把年纪的多斯特娶了阿米努拉·汗的女儿,声称要让两个家族和解,邀请阿米努拉·汗和他的族人来喀布尔。 然后便是类似血色婚礼的剧情,不同的是阿米努拉·汗的女儿确实漂亮,多斯特只是将阿米努拉·汗囚禁到死而已。 其罪名是扇动叛乱,而阿米努拉·汗也在入狱的第二天被发现死在自己的枕头之下,据说是睡觉的姿势不对才酿成的惨剧。 之后又用了几年时间将所有可能叛乱的人,以及他们的亲属部下们全部铲除。大权在握的多斯特便开始了四处征伐,最终控制的区域便是现代阿富汗的实际边界。 但此时他还需要去自己的儿子尸体前表演一番,拉拢那些部族首领为他卖命。 可多斯特兴冲冲地来到清真寺走到阿克巴·汗的棺椁前的时候,他发现对方正在看着他。 这吓了多斯特一跳想要伸手让阿克巴·汗的眼睛合上,但对方却直接坐了起来。…多斯特直接被吓得跌坐在地上惊恐地说道。 “你是生者,还是亡灵?” 阿克巴·汗吐出一口气。 “父亲,我还活着。你为什么不为我感到开心?” “杀了他!”多斯特嘶吼着。 但是却没有人动手,因为那些他带来的卫士已经被控制住了,在外面假意向他效忠的那些部族首领们正拿着刀、枪怒目而视。 “父亲,你输了。”阿克巴·汗的语气没有喜悦,反而是带着点悲伤,他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如此绝情。但却清楚多斯特一定会来招揽他的部下,毕竟还有个阿米努拉·汗在威胁着多斯特的地位。 多斯特想要逃跑,但刚跑到门口就被人推倒。 “我是你父亲,你不能杀我我是阿富汗国王!国王!”他转头对阿克巴·汗说道。 “父亲,您还是留在这里吧,你的敌人我会去打败。你的王国”阿克巴·汗顿了顿继续说道。 “阿富汗会在我的手上发扬光大,我们的家族将青史留名。” 阿克巴·汗信守了自己的承诺,将其父多斯特·默罕默德关在大清真寺的地窖之中。 之后阿克巴·汗与阿米努拉·汗的女儿联姻,两大家族在其众多的支持者的帮助下迅速横扫了阿富汗境内的地方势力,阿富汗王国再次统一。 然而这片土地太过贫瘠,阿克巴·汗想要让这个国家真正强大起来,南下掠夺印度的财富便成了这个国家既定目标。 而想要南下他就需要盟友。此时的印度次大陆上虽然称王的人有很多,但是真正有实力的只有锡克帝国和英国东印度公司。 阿富汗和锡克帝国是世仇,而英国人刚刚才被驱离他的国土似乎两者都不会成为他的盟友。 但实际上阿克巴·汗早就有了自己的计划,不过仅仅只有盟友还是不够的,他还需要武器。 这时一个印度商人来到了喀布尔,自称维拉怀斯x33 加里曼丹岛上。 哈德克·克里斯上校陷入到两难的抉择之中,由于这个新兴的南明王国拒绝了威廉·霍克的提议,他奉命拦截所有从加里曼丹和纳土纳大岛出发的船只。 (威廉·霍克是东印度公司代表,所谓的提议前文中讲过便是鸦片贸易。) 封锁航路这本没什么问题,英国人也经常用来对付这种小国。 但是朱琼英却雇佣了荷兰的船只,后者为了赚钱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于是乎,哈德克·克里斯上校便扣押了荷兰人船只,这本来只是例行公事逼迫南明王国签订协议,毕竟英国人可一点也不想在加里曼丹岛上的丛林中和敌人作战。 但他们当时本着“有枣没枣打三竿”的原则,向荷兰人索要赎金。结果让其没想到的是,这艘船有荷兰军方的背景。 实际上在南海的走私船绝大多数都是军舰,军队接私活的情况也是屡见不鲜,而且确切地说,这些船应该是属于荷兰东印度公司,而那些士兵则是其雇员。 消息很快传到了雅加达,由于朱琼英事先就买通那些荷兰商人,再加上英国人的态度确实嚣张。 于是乎那些荷兰商人添油加醋地将这件事说得极其严重,让驻守雅加达的荷兰人认为英国人是要抢他们生意。 此时在南洋地区荷兰人的舰支数量要远超英国人,再加上荷兰人在此地已经太多年没遇到对手了。 印度尼西亚总督便亲自率领舰队去找英国人讨个说法,此时的英国海军也确实凶悍,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对荷兰舰队发出了警告。 之后双方便发生了短暂的交火,结果是英国方面有两艘船轻伤,而荷兰方面有六艘船被击沉一千多人遇难。 于是乎荷兰印度尼西亚总督向阿姆斯特丹急报。 “英国舰队袭击我国商船” 七年之期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一百一十一章 再来一次 法兰克福,德意志邦联临时总部。 皮勒斯多福伯爵点燃了一根雪茄强打起精神,通常来说德意志邦联内部的例行会议都是走个过场。 成立了28年只发生过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件,没错还被他遇上了。 由于某明奇妙地被卷入了卢森堡危机,他回国之后被梅特涅亲王好一顿臭骂,自己一大把年纪了真不想再来一次。 所以作为一个老练的政治家他必须打起精神来听这群蠢货无聊的发言。 德意志邦联会议上是禁止吸烟的,只有奥地利的代表才有这项特权,这种愚蠢的炫耀在当时的政治家看起来是十分必要的。 “伯爵大人,您的皮尔森啤酒。”路德维希·冯·伦斯小心翼翼地说道。 皮勒斯多福伯爵看到路德维希·冯·伦斯的瞬间被呛到了,后者连忙帮着前者拍后背,顺了好一会才过来。 皮勒斯多福伯爵心道“这货怎么又来了,他没被抓进监狱里就是秘密警察的失职!” 实际上这种大德意志民族主义者只要没做什么出格的事还真不好抓,而且奥地利帝国政府内部大有人觉得这种做法没错,反而会在暗中帮忙。 至于所谓的秘密警察,这帮人都是拿钱办事的,而钱当然在弗兰茨手中,他只会让其处理那些“危险分子”,路德维希·冯·伦斯虽然很会惹麻烦,但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 “路德维希·冯·伦斯?” “是的,皮勒斯多福伯爵。您记忆力真好,上一次也是我陪您来的” “那个年轻人啤酒有了,你再去买个猪蹄吧。” 其实德意志地区的人是吃猪蹄的,不过和东方的吃法有些略微不同,他们喜欢吃烤猪蹄。 做法简单粗暴,直接刷油上架子烤,在撒点孜然香料就能上桌了。虽然很糙,但是也算别有一番风味。 奥地利地区的炸猪蹄就有点过分了,其他国家用来工业生产的液压机被奥地利人拿来榨植物油,所以其食用油产量一直在欧洲名列前茅。 于是乎便有了万物皆可油炸的毛病,只要有面包屑和白糖萨尔那加都炸给你看。 最让弗兰茨无法接受的是,这炸猪蹄还是甜的 言归正传,皮勒斯多福伯爵只想支走这个年轻人,因为他总觉得和这个人在一起可能会倒霉。 路德维希·冯·伦斯对于长官的话有些惊讶,但还是决定去跑腿,毕竟对方可是八级文官并且是奥地利帝国的代表,而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大学生而已。 路德维希·冯·伦斯走后,其实周围的其他邦国代表也很惊讶刚才皮勒斯多福伯爵的话。 又是啤酒,又是猪蹄的,他当这是野营吗? 不过碍于此时奥地利的强盛和数百年的积威,还真没人敢站出来指责什么,哪怕是窃窃私语都不敢。 但这不代表大家不会在心里将眼前这个老练的政治家和吃货联系起来。 其实皮勒斯多福伯爵心里苦啊,他只是想平平常常地开户,平平常常地走人而已。 德意志邦联的例行会议确实十分无聊,就是那些小邦国在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摩擦而争吵罢了。 不是这家的羊啃了那家的白菜,就是那家的商人越境做生意却不交税之类的。 还有些要账要不回来的,比如汉堡借给了克伦梅堡二十万弗罗林用于周转,一年后却还了对方二十万法郎,双方签订契约时有漏洞可钻,这种事情很让人头痛。 比起这个来茵河流域的事情就有意思多了,巴伐利亚人要修水坝,但是却引起了普鲁士人的不满。 而下游的国家同样对普鲁士大量排放工业污水不满,他们表示自己国家人和牲畜喝了那些黑水会脱发脱毛。 这样下去他们国家人民会成为真正的裸猿现在就有几所学校的学生发生了集体脱发事件,看起来简直就像凤仙欧洲分部 皮勒斯多福伯爵叹了一口气,看来相比之下巴伐利亚人只是在河里倾倒排泄物和垃圾已经是很厚道了。 下游国家要求普鲁士进行赔偿,而普鲁士要求巴伐利亚赔偿,巴伐利亚方面表示这应该算在瑞士头上,或者你普鲁士管不了来茵地区,我巴伐利亚可以代为接管 实际上这种乱七八糟的操心事,奥地利就算是下了判决,那些国家也不会遵守,再说诸侯国之间越乱越好,这样奥地利才能保持自己的主导地位。 此时的梅特涅还是保有那种古老的制衡思维,皮勒斯多福伯爵能得到他的欣赏自然是因为两者的观点一致。 哪怕是梅特涅与弗兰茨接触时有了很多新感悟,但是那种刻在骨子里的东西还是不太容易改变的。 老人通常都讨厌改变,尤其是功成名就的老人。 梅特涅是一个传统的外交家,他在乎的是奥地利帝国本身的利益,而不是德意志邦联或者是德意志民族的利益。 所以维持一个松散的联盟在他看来十分重要,而像是主导卢森堡危机这种事情这是十分危险的做法,并且是一种无意义的浪费,更有可能为奥地利树敌,应该被禁止。 倘若德意志邦联的联系过于紧密,可能会让那些小邦国产生不必要的幻想,也可能如卢森堡危机一般让奥地利卷入战争之中,这对于帝国来说将是一种沉重的负担。 皮勒斯多福伯爵的假寐状态,突然被一个声音打破了。 “荷兰国王威廉二世驾到!” 出于对王室成员的尊敬,哪怕皮勒斯多福伯爵是奥地利的代表还是要起身行礼的。 看到荷兰国王那副缩头缩脑的样子,皮勒斯多福伯爵便发出了不屑的冷哼声。 “真不愧是商人王,这副样子就和那些小丑没什么区别。” 作为传统贵族的皮勒斯多福伯爵十分瞧不起那些“暴发户”,商人在他的潜意识中始终是一个贬义词。 荷兰国王威廉二世的拿着稿子的开场白,冗长而寡澹,让人昏昏欲睡。 皮勒斯多福伯爵就在准备打哈气的时候,荷兰国王威廉二世突然说道。 “英吉利的海盗,抢劫我们荷兰的商船,还打伤我们的国民。作为德意志关税同盟的一份子,我请求你们的援手。 荷兰人也是德意志人,德意志邦联也应包括荷兰。我们都是日耳曼人的后代” 皮勒斯多福伯爵再次冷哼一声,心道。 “临时抱佛脚,想拿德意志邦联当枪使,谁会上这鬼当?” 然后一个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 “我们不会坐视不理!” 说话的人正是抱着猪脚回来的路德维希·冯·伦斯。 第一百一十二章 奥地利说得对 路德维希·冯·伦斯时隔数月再次成为了全场瞩目的焦点。没错,又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 其实皮勒斯多福伯爵已经做了两手准备,就在刚刚他就和那些与奥地利一方较为亲近的代表们通了气。 一会无论路德维希·冯·伦斯说出什么离谱的话都不代表奥地利帝国的态度,意思很明确就是别捧他臭脚。x33 但荷兰国王的突然出现,再加上路德维希·冯·伦斯一声大吼确实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而且荷兰商船遭遇英国海盗什么的,总是让人错觉回到了十七、十八世纪 实际上对于台上台下的一唱一和,德意志邦联诸邦的代表们也很懵,毕竟大多数邦国连领海都没有,上一次他们遭遇的海盗可能还是维京人。 虽说皮勒斯多福伯爵已经和大多数邦国通过气了,但是总有那么几个意外的,比如普鲁士外交大臣海因里希·冯·比洛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让奥地利名誉扫地的机会。 毕竟整个德意志邦联有海军建制的国家并不多,在陆地上奥地利人可以裹挟德意志诸邦成员为它作战,但是在海上呢?难道让那些诸侯国在来茵河和多瑙河里建造海军吗? 于是乎他起身鼓掌。 “奥地利代表说得对!” 与普鲁士同一派系的小邦国自然也会随声附和,然后那些没有立场的邦国看到德意志邦联内的“大哥”、“二哥”都发话了也纷纷表达了自己的愤慨之情,要求帮助荷兰兄弟讨回公道。 主要是这些国家别说海军,就连领海都没有,打不打的也不关他们的事情,再加上之前接连的胜利让大德意志民族主义者的人数飞速增加,毕竟谁都喜欢站在胜者一边。 吃瓜不嫌事儿大的巴伐利亚代表叫得最凶,恨不得现在就跑到亚洲去踢英国人的屁股。 整个议会大厅内顿时乱成了一锅粥,一副民情汹汹的样子。 其实在来之前荷兰国王威廉二世和他的大臣们也没有任何把握,不过有这位大名鼎鼎的“路德维希·冯·伦斯”在真是太好了。这时候荷兰国王威廉二世觉得时机到了,他命人抬上来几口箱子,里面装的是满满的黄金。 但是相比老库尔德雷的诚意,商人王显然更会做生意,他只说会将箱子里的黄金捐赠给德意志邦联,为“大家”做贡献。 不过里面的黄金究竟值多少,他却闭口不提,实际上其价值只有五百万弗罗林。 这个数字并不算少,但是平均到各邦国就真不算多了。 即便是五百万,在当时也并不是一个小数字,威廉二世能拿出这么多钱还是下了很大决心的。 毕竟他的情人卡罗林对他说,正常情况下,无论是获得德意志邦联的庇护,还是解决与英国的海上争端,五百万都是远远不够的。 威廉二世自然对方所言非虚,不过这笔钱他也不准备自己出,而是让国内的那些商人和贵族出点血。 毕竟那些人上缴给王室和政府的钱太少了,却给荷兰引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实际上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腐败同样严重,和英国东印度公司差不多,财报永远是处于亏损状态。 每上缴一百万的利润,就会附带三百万债务。 不过由于近些年来荷兰政府的管理力度加大,他们也不敢做得太过分。 荷兰东印度公司那些高层自作聪明地将这次事件上报给政府,实际上是想将皮球丢出去。 但没想到威廉二世将计就计直接要求荷兰东印度公司解决此事,否则就全部撤职查办。 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这些头目自然不会辞职交出自己手中的权力,他们也没本事解决英国人就只能向国王求情。 但是威廉二世却装出一副没得谈的样子,荷兰东印度公司的高层们终于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不过为了避免这些人狗急跳墙,卡罗林早就派人开始和他们接触了。x33 欧洲历史上国王不办事,大臣们找情妇批奏折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 于是乎,这些人就找上了卡罗林,后者自然是狮子大张口,之后便是一方漫天要价,另一方坐地还钱。 威廉二世最后拿到了三千万荷兰盾,他还是很高兴的,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战胜那些贪婪的小人。 卡罗林也很高兴,因为她截留了两千万荷兰盾。 不过卡罗林并没有因此得意忘形,因为转天就有一封信放在了她卧室的桌子上。信上详细记录着卡罗林这些年来的收入,与上报的数据。 同时还有一封阿佳妮的亲笔信,当然具体的内容只有她们两个清楚。 弗兰茨明白这种身居高位的间谍确实有必要敲打一下,但是也不该太过。毕竟再想在荷兰国王身边安插一个这样的人,可就不是这么容易了。 至于那些钱,数额确实很惊人,但是弗兰茨反而并不在乎,他更在乎的是奥地利对荷兰的影响力。 低地国家对英国的态度,将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英国的未来的政策。 历史上英国人之所以能高枕无忧,还不是荷兰衰落,而比利时更是甘为英国人的马前卒。 可此时世界却发生了一些变化,法国、荷兰这两个国家最靠近英国的国家与其关系都很差。 这就让英国人不得不为自己的安全多做考虑,在挥起大棒“搅屎”的同时也要小心自己别被人推进“屎缸”里。 当然此时弗兰茨还并不知道即将在法兰克福发生的事情 另一边,法兰克福,德意志邦联临时总部。 其实通常来说这种例行会议,君主这种身份的人是不会参加的。 但荷兰国王威廉二世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还是选择了亲自到场,再加上民族主义的气氛,以及那几大箱子的黄金让那些跟随奥地利的小邦国也动心了。 毕竟这种既有面子,又有里子的事情,不做白不做啊。 然后这些压力就统统压在了皮勒斯多福伯爵这个会议主席的身上,他此时真想找个地缝藏起来让人看不到自己。x33 但很可惜皮勒斯多福伯爵失败了,他必须表态,如果他不表态,那么就等于默认了这一结果,而奥地利帝国还是会被绑在这辆名为民族主义的战车上。 可如果皮勒斯多福伯爵提出反对意见,那么他将使自己和奥地利成为德意志公敌 第一百一十三章 进退两难 维也纳,美泉宫。 当德意志邦联要打击南洋海盗的消息传到维也纳的时候,弗兰茨还是十分惊讶的。他没想到进展速度会这么快,更没想到德意志邦联会通过这项决议。 此时的弗兰茨越来越怀疑奥地利外交官的专业水平了,这种天马行空的决议也能通过,简直太可怕了。x33 另外一点就是此事打乱了弗兰茨自以为精妙的布局。实际上由于受这个年代的交通和通讯的限制,导致很多情报不能及时传达。 所以一些理想中的精妙布局就真的只能存在于理想之中而已。 由于一些微小的偏差加上意外,所以便造就了今日的局面。 弗兰茨万万没想到一个自己都没记住的名字的小到不能再小的小人物,居然再次登上了德意志地区报纸的头版头条。 事实上奥地利不是接不下这次危机,但不该由此人,不该在此时这样做。 或许没把这人抓起来关到死真的是个错误,实际上秘密警察并不是没有将路德维希·冯·伦斯带走调查。 但是很不幸的是那名负责审讯他的秘密警察头目刚好也是个大德意志主义者,再加上一名经济学家庞巴维克的鼎力相助。 这位直接造成卢森堡危机的“罪魁祸首”,仅仅是在审讯室里呆了一个星期就被送回家反省,甚至在数月之后再一次以学生代表的身份来到了德意志邦联的临时总部。 然后他再一次地将整个德意志邦联都拖入到了战争的边缘。没错,有的时候从甘霖转变成洪水就只需几天时间,民意也是如此。 显然有了之前卢森堡危机的经验,人们似乎对于战争更加狂热了,完全没有任何恐惧。 只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自己好像到不了亚洲 实际上弗兰茨知道英国人早晚会盯上南明小朝廷,毕竟那可是金矿啊。而且有了和大清贸易的经验,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南明也会从他们手中购买鸦片。 但弗兰茨与朱琼英定下的约定之一,便是禁止再让华人肆意吸食鸦片,充当药物自然不在此列。 朱琼英混迹南洋多年最恨的便是鸦片商人和人贩子,没人比她更清楚这两种人有多可恶。 其实当弗兰茨提到鸦片的时候,朱琼英还以为前者要垄断鸦片贸易。可弗兰茨的提议刚好相反,他要求朱琼英的南明全面禁止鸦片,当然这需要一个过程可能是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五十年。 但实际上弗兰茨还是低估了朱琼英的决心和这个古老民族的魄力,仅仅几年时间便将鸦片吸食者从物理意义上消灭了。 不过英国人并不清楚这一点,但即便是知道这一点也会继续鸦片贸易,无他,为了平衡贸易逆差。 加里曼丹岛的物产远不及大清丰富,但是自给自足也不成问题。同时既是与弗兰茨约定的一部分,也是维护统治的需要。 这个南明小朝廷绝大多数的物资都是通过真腊进口,而真腊实际上是由弗兰茨控制的一个教权国,这样做自然是为了将这个新生的南明牢牢捆绑在奥地利的战车上。 当朱琼英拒绝了英国人的“和平贸易”之后,双方必然会产生冲突。那么通常来说面对这种弱国英国人首先会选择炮舰外交,逼对方签订贸易条约,强行输入商品,扶植代理人,逐步控制 只不过在南洋地区英国人并没有多少力量,就算是要打也不会选择登陆作战,毕竟南明能迅速击败周围土着势力,以及那些清廷走狗和地方派系靠的可不是弗兰茨送给朱琼英的玉玺,而是枪,而是数十万轻壮。 当然如果英国人真的脑子秀逗了,去选择在加里曼丹岛上的丛林中开战,那么弗兰茨会很开心,因为那将是个无底洞。 但事实证明英国人并不傻,他们派了一支微型舰队封锁了南明的几个重要港口。不过并没有发起进攻,毕竟此时朱琼英完全可以派人将加里曼丹岛上的那几个英国据点围了。 双方当然不可能一直僵持下去,于是乎就轮到了荷兰人登场。 其实某种意义上讲南明与荷兰东印度公司是敌对关系,但是双方既有对抗,又有合作,比如赚钱走私这种事情,荷兰人就不会拒绝。 然后就有了英国军舰扣押荷兰商船的一幕发生。 实际上荷兰的衰落很大程度上应归罪于英荷战争,所以在南洋占据优势的荷兰人对初来乍到的英国人十分不服气。 结果就是一支荷兰舰队浩浩荡荡地围攻英国人的港口,然后在损兵折将的情况下灰熘熘地逃回了雅加达。 (实际上当时荷兰人称雅加达为巴达维亚。) 荷兰人的舰队还停留在十八世纪的水平,在英国人的新式军舰面前根本毫无胜算,整天养尊处优的荷兰兵,也不是到处劫掠的英国海军的对手。x33 惨败是必然的,但弗兰茨没想到两者会真的打起来他只是想借机解决南明的贸易危机,再给荷兰找一个加入德意志邦联的理由而已。 只不过事情发展得有些快,现在奥地利再次被人架在了火上烤。 是的,目前为止整个德意志邦联只有奥地利一国在亚洲有殖民地,也只有其海军能肩负起到南洋打击海盗的行动。 问题是,所谓的海盗其实是英国人,而奥地利又不能主动选择和英国宣战,这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维也纳,摄政议会。 “快把皮勒斯多福这个蠢货给我抓起来,他居然还有脸回来!还有那个大学生!我就说应该加强对大学的监管!你们就是不听!” 梅特涅亲王一面疯狂抱怨,一面疯狂丢锅。老实说他对于这次的事件失望透顶,和英国人在欧洲大陆上打仗就算了,跑到亚洲和英国人打海战简直就是送死。 科罗拉夫伯爵也是面色凝重,他和军方的关系倒是很好,按图拉尔伯爵的说法,现在奥地利的海军完全有能力打垮英国的地中海舰队。 问题是首先,地中海舰队不过是英国人的分舰队之一,其次,这次的目标在亚洲,再次,图拉尔这辈子连河都没下过理论上讲应该是对海军一窍不通才对。 最后,当时他们是在一次家庭聚会上谈论奥地利海军,也就是说对方说得极有可能是醉话。 其实在海的另一端英国首相罗伯特·皮尔也是一脸懵逼地看着手中的情报。 “德意志邦联将组织代表团向我国问询关于南洋海盗的看法” 第一百一十四章 输出 英国,伦敦。 老实说罗伯特·皮尔十分郁闷,他刚在南美为英国打开局面,结果南洋地区又和德意志邦联扯上了关系。 尤其是在一个罗伯特·皮尔都不清楚的小地方,打劫荷兰商船索要赎金什么的,简直是无法无天他很相信英国皇家海军绝对干得出这种勾当。 现在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原因和德意志邦联,以及荷兰发生冲突?那绝对是无谋之举,但英国也绝对不会承认海军有海盗行为。 罗伯特·皮尔决定使用拖字诀,没错派个调查团南洋,先调查个半年,然后回来的路上也不用急,再走个半年,估计荷兰和德意志邦联也就忘了这件事了。 所以十分难得英国人的态度异常诚恳,他们先是重申了会坚决打击海盗行为,并且表示对此事极为重视,将会组建调查组赶赴南洋进行调查,一旦发现严惩不贷。 奥地利,维也纳。 梅特涅亲王也长出了一口气,他觉得此时可以到此为止了,毕竟面子已经有了,没必要再为了荷兰继续得罪英国。 罗伯特·皮尔和梅特涅此时都十分感谢对方的“善解人意”,然而双方的海军和国民却并不是这样想。 英国皇家海军可是有着“逢敌必战”的传统,而首相大人还没开战就要先打自己人,这让他们无法理解。 而英国的民族性和民族意识早就觉醒了,当然这只包括大不列颠和爱尔兰部分地区,他们觉得欧洲大陆上的德意志人太傲慢了。 “即便是我们的军舰击沉了对方的商船,也有可能是对方的错。当然更多人相信这是海盗所为,不过就算是海盗也是英吉利的海盗,人们怀着朴素的同情心不希望政府处理自己的同胞”x33 ——泰晤士报 德意志邦联内部也差不多,毕竟想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太多了,尤其是普鲁士一方希望借此来降低奥地利的声望,其他邦国也各怀鬼胎,但矛头却大多指向奥地利。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无论是古代宫廷政治,还是近代的议会政治,他们都不希望出现一个派系做大的情况。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可以置身事外,享受名为安全感的喜悦。 民众则是受到了之前那些胜利的鼓舞,虽然各个邦国一直在打压,甚至是迫害统一派。尤其是大学更是遭到了最严重的迫害,比如哥廷根七君子等 但是在英、法、俄都觉醒了民族意识的情况下,夹在中间的德意志和意大利地区是不可能不受其影响的。 其中最惨的就是奥地利了,历史上1848年全国都在革命,虽然他们不知道该做什么,该怎么做,但是却险些将这个古老的帝国炸穿。 这一世由于有弗兰茨存在,奥地利帝国政府对国家的掌控力要强得多,但是依然被民族主义的浪潮吹得东倒西歪。 一个如蚂蚁般渺小的人能两次差点将欧洲拖入战争的漩涡之中,足以证明这场风暴的可怕。 路德维希·冯·伦斯在弗兰茨看来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真正可怕的是民族主义浪潮,它对于奥地利这个没有主体的多民族国家来说太恐怖了。 其实弗兰茨一直在打压过于激进的民族主义者,毕竟没有任何一个统治者想看到自己的国家四分五裂,或者是被人绑架。 弗兰茨甚至派人暗杀了希尔·基尼·巴伦子爵,因为纵容过于极端的民族主义必将是引火烧身。 而路德维希·冯·伦斯目前还没有那种倾向,在弗兰茨看来前者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目的,甚至只是由于自控力低下被盲目的民族热情冲昏了头脑才会做出一些“蠢事”。x33 所以弗兰茨并不准备将其像希尔·基尼·巴伦子爵一样处理,但也不会将他留在奥地利本土,尤其是某些关键部门。 也许路德维希·冯·伦斯不是那种人,也从未有过那种想法,但是却无法保证他不会被人利用。 此时这个小人物在奥地利,乃至整个德意志邦联都有着不小的影响力。这也是弗兰茨为什么不派人直接让他消失的原因之一。 但是弗兰茨也不想见路德维希·冯·伦斯,更不会浪费时间劝导后者,前者要做的是将其送到海外。 没错,搞民族主义输出。 这玩意法国人和俄国人没搞明白,英、美则一直在跑偏。 奥地利的海外殖民地中各民族都有,甚至还包括当地的原住民。单靠天主教肯定是不够的,这时候就需要更加先进的民族主义来帮忙了。 其实某些东西并不是像某些西方人宣传的那样等同于洪水勐兽,只要因势利导便能事半功倍,这和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个道理。 人是社会性的动物,需要进行交流、合作,而文化认同、精神共鸣正是团体协作的基础。 弗兰茨要做的便是打碎、重铸,使之成为他希望的样子。 当然除了路德维希·冯·伦斯,弗兰茨还派了很多人,他们将会引导一个新的民族和国家的形成。 科特迪瓦、几内亚、多哥、喀麦隆、纳米比亚、坦桑尼亚、真腊、哥斯达黎加、尼加拉瓜,以及在奥地利控制的加利福尼亚。 此时在海外奥地利人口最多的地区反而是加利福尼亚,毕竟黄金的诱惑实在太足了,而且所谓的“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只在东方如此,西方也是一样。 弗兰茨最初封锁了消息,但金矿还是需要人来挖,只靠那些俘虏和原住民显然不靠谱。 于是乎从奥地利国内挖人便成了一个不错的选择,实际上有机会赌上性命去淘金对很多人来说是非常难得的机会。 再加上之后的动乱,这都让加利福尼亚成为了一个奥地利人一个不错的去处。 同时为了维护治安和和平,奥地利也在一批批地增兵,虽然一次只有几千人,但是几年下来已经有近三万驻军,再加上此地的奥地利国民足够十几万。 如果算上来自其他国家的德意志人,总人口超过二十万,占此时加利福尼亚人口的一半以上。 剩下的才是原住民、墨西哥人、西班牙难民、西迁的印第安人、放弃国籍的美国人,以及从中美洲迁到此地的劳工,而且他们处于社会的下层,占有的资源并不多。 弗兰茨需要路德维希·冯·伦斯去的便是这里,因为当地人迫切需要一个精神寄托,墨西哥那腐败的政治和糜烂的国家自然不会是人们所向往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三大营 英国,伦敦。 由于一些民众不满政府对德意志邦联软弱的态度,便决定上街游行。 只不过这次伦敦警察却没有像对宪章派一样坐视不理,直接派出骑警冲散游行队伍,造成数十人伤亡。 但是这还不算完,接着大批罗伯特·皮尔训练的特殊警察出动,抡起大棒见人就打。 驱散人群之后开始逮捕死硬分子,然后经过审讯,英国政府很快就给出这是外国势力故意扇动所致。 之后该判,判!该杀,杀! 罗伯特·皮尔也并非庸才,他很清楚自己的底线在哪里,也绝不会让任何人干涉他为英国未来的谋划。 不过他还是做了一些让步,比如海军的人去查海军的事。 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完全是赤裸裸的包庇。如此一来皇家海军方面自然不会有任何人不满,甚至有人觉得这是对德意志邦联单方面的嘲弄。 实际上罗伯特·皮尔清楚对方的底线,不过是想要英国方面的一个态度,他不觉得对方真敢开战。 但此时的国际形势却由不得罗伯特·皮尔不小心,因为想要对付英国的国家有很多,让它们得到机会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尤其是那种假意调停,实际上暗中拱火,更是罗伯特·皮尔无法接受的。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奥地利方面真的派了一支舰队过去。 弗兰茨很清楚想要解决南明的问题靠相互谅解是行不通的,与强盗谈判就要按他们的逻辑来。 实际上直到今天威廉·霍克都没有上报任何关于袭击荷兰商船的情报,因为他觉得自己可以压得住。 对于加里曼丹岛上南明政权的封锁,威廉·霍克还是做出了让步,他允许一部分荷兰商人在部分时间内通行。 但这条禁令一开,便意味着所谓的封锁形同虚设,以至于负责封锁的英国海军官兵们也都变得散漫起来。 这就给了南明方面可乘之机,毕竟朱琼英可从未放弃过自己打赢这场战争。虽然说弗兰茨的承诺在,但她却总觉得不真实。 而且南明很多高层都是移民,他们对于英国人有一种特殊的仇恨。因为英国人就是造成他们背井离乡的罪魁祸首,现在逃到了南洋又被英国人敲诈围困。 这些人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曾经他们看到英国人击沉了挂着大清龙旗的军舰无不欢欣雀跃,就连当时的英军统帅巴扎里脸上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后来清廷为了维护统治增加赋税,普通人苦不堪言,随后洋人老爷也来到岸上作威作福,那些活不下去的人不得不背井离乡。 他们自己觉得是打工,但是却被人叫做猪仔。南洋同样是一个弱肉强食如地狱般的世界,洋人、土人、还有那些欺压同胞的帮派。 后来南明建立他们这些才有了家,才活得像个人。南明对于穷人和农民的赋税很低,对地主和商人征收的赋税很高。 所以很快就获得了底层民众的支持,那些沿袭清制和帮派统治的地方势力很快就被彻底瓦解。 南明的体制是扶植小农,然后由国家来控制商业和矿产。这是典型的农业资源国思维,但是这在当时对于大多数活不下去的普通人来说却十分有吸引力。 民不患寡,而患不均。南明建立之初就连朱琼英都是住在关帝庙里,更别说其他南明高层了有张草席有间破屋就不错了,所以内部矛盾并不大。 在稍稍稳定之后又开始了处理内部贪污腐败问题,这位听着戏文长大的女王杀性可不是一般的重,可杀得越多,人们就越觉得这是明朝正统。 同时接连不断的胜利也在加重着这位女王的威势,南明大军在加里曼丹岛上经历大小数十战,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就连荷兰人和英国人也都派出了使者。 其实荷兰人最初是想将其收下当狗的,但是先后派出的几位甲必丹和一支六百人的部队连遭败绩,再加上奥地利在欧洲大陆上的强势,让荷兰东印度公司投鼠忌器。 同时出于提防英国人的考虑,他们觉得联手显然是更合理的选择。 由于四次英荷战争,让荷兰人很难信任英国人,而后者在加里曼丹岛的东北部占领了一个澹水港自然引起了前者的警惕。 总而言之,此时南明的军队还是很有战斗力的。 朱琼英也效彷曾经的明朝建立起了三大营,神机营负责火炮,三千营则是此时南明的主力部队使用的是清一色的新式前膛击发枪。 击发枪并不会像火绳枪,以及燧发枪那样容易在加里曼丹岛上闷热潮湿的丛林中失效。同时三千营也是朱琼英手下最精锐的老兵,除了击发枪以外还有皮甲护身,就连刺刀也与其他部队不同。 三千营的刺刀全都是专门打造的三棱军刺,这当然是弗兰茨的手笔。 这种刀身呈棱型,带有三面血槽的刺刀,看起来就带着凶气。 血槽的实际作用除了放血,最主要的是用于连续性动作。 如果没有血槽,因为血压和肌肉剧烈收缩,刺会被裹在人体内,这样的话拔出刺就会很困难,影响士兵的进一步的动作。 当年的俄土战场上便频频发生刺刀捅进去拔不出来的尴尬场景,最后士兵不得不放弃刺刀和步枪转而徒手和对方扭打在一起。 而有血槽的三棱军刺就不会遇到这种问题,因为造成的伤口是开放性的,通常会成方形。 这样士兵就可以做出连续刺杀的动作,同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加里曼丹岛上几乎没有工业基础,算上荷兰人的巴达维亚也是一样。 他们甚至没有生产出合格的刺刀的能力,但三棱军刺的制作简单工艺要求低,更适合手工作坊打造。 最后的五军营便是一支杂牌军的精锐,他们属于各地抽调的精兵,甚至没有统一的服装,武器也是五花八门,从火炮到火绳枪再到大刀、长矛应有尽有。 虽然没啥特色,但是胜在人多。 此时南明的三大主力便一直等待着机会,细作们一直密切留意着英国军舰的动向和进港时间。 实际上麻拉港内并没有多少英国人,更多的是当地的土人。这些土人虽然接受了英国人的雇佣,但是并没有任何忠诚可言。 所以将英国人的情报几乎都卖给了南明的奸细,一共四艘巡航舰和八百名水兵,以及六百名土兵,这便是英国人的全部兵力。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夜袭麻拉港 夜,麻拉港。 这里本来只是一个不大的补给点,驻扎的英军只有一个连。但是由于南明的突然崛起,导致岛上战事不断。 再加上后来朱琼英拒绝了威廉·霍克的提议,便从英属印度海军舰队中抽调了三艘巡航舰,用以封锁港口。 这些都是反法战争结束之后的建造的轻型巡航舰,专门用来打击海盗和封锁航路,最大的一艘也不过是370吨。 然而英国人对这种船却有着十分深厚的感情,因为其前身便是私掠船。他们是海上的商人,同时也是其他商人的噩梦。x33 甚至可以说英国的强盛便是这些私掠船主拼来的,但是现在这种几十年前造的,还使用风帆动力的轻型巡航舰已经过时了。 不过在南洋这片军备还处于十八世纪的海域,他们依然可以称雄。 加里曼丹岛属于热带雨林气候,炎热多雨,这对于生活在北欧地区的英国人来说实在难以忍受。 往往要等夜深了才能睡着,所以英国的水兵们选择用这个时代最常见的打扑克来消磨时光。 布兰森中尉喝得多些,外加打牌一直输便十分郁闷。他气冲冲地离开了营房,准备找个地方小解一下。 布兰森中尉终于找到了一棵大树,刚准备动手,忽然一只老鼠从他脚上跑过,顿时吓得他尿意全无。 布兰森中尉咒骂了几句,结果发现码头居然没人巡逻,他不禁更加生气了,心道。 “这群该死的土人,偷奸耍滑,狡猾得狠,明天就告诉舰长,让他好好收拾收拾这群野蛮人。” 但实际上码头无人把守,并没让觉得多奇怪,只当是那些土人偷懒而已。 这时候布兰森中尉灵机一动,他觉得水里肯定不会再有老鼠跳出来,便决定对着大海春暖花开。 布兰森中尉解到一半,突然停下了手,迷迷湖湖中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但是在海边,海浪拍岸,虫鸣鸟叫,风吹树叶,雨打芭蕉到处都是声音。 酒意上涌的布兰森中尉再次准备动手,忽然一只大手捂住了他的嘴,然后锋利的刀锋划过他的脖子鲜血汩汩地流出。 布兰森中尉下意识地用双手捂住了脖子,但是由于刀口太深他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尸体被小心翼翼地放入水中,然后将它和其他土兵的尸体一起捆在栈桥下的木桩上。 其实之前三千营的将士们就已经陆续上岸登船,不过第一批负责夺取码头的水鬼营他们只带着匕首和手弩,以及一根呼吸用的竹管便开始这次泅渡夜袭。 弩箭的威力和射程远远不及枪械,但是却十分适合这种中近距离的秘密作战,毕竟机括的响动也要比枪械小得多。 经过长时间的调查,南明方面已经摸清了英国人的部署和行动规律,他们每周会休息两天,而休息日第一天的晚上也是那些英国人最松懈的时候。 虽然英军的营房都在港口内靠近码头,但是码头上负责把守的通常只有文来土兵,而这些人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开小差。 其实英国人的军舰上倒不是没人,但是常年生活在海上的人就没几个喜欢一直呆在船上的,能靠岸休息肯定会到岸上好好放松一番。 三艘船上也不过是几十个英军水兵,而这一次三千营是集体出动。三千营顾名思义真的有三千人,试想一下三千人武装泅渡是何其壮观的场面。 只不过在夜色之中,并没有人能看到全景,否则一定会被吓得魂飞魄散。 这次夜袭,朱琼英的首要目的便是夺取麻拉港的所有船只,切断英国人的退路,以及和外界的联系。 后面陆续登陆的三千营士兵大多背着油纸包,里面装的是火药和火枪,这些人开始在港口附近组织起防线。 虽说风帆战舰和木制商船启航的声音并不像蒸汽动力船那样大,但是英军也不全是傻子,这些人常年漂泊海上,要想偷了他们的船还让对方毫无察觉,那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毕竟很多军队都有暗哨一说,只不过这些人的情报往往是机密,那些土兵根本无从知晓。 果然在风帆展开之后便有人在第一时间通报了哈德克·克里斯上校,其实那名暗哨距离港口的位置较远,所以才躲过了袭击,不过他只能看到漆黑的夜色下港口附近似乎有影子在动,并不能确认实际上的情况。 所以还是给了南明方面一些时间,当哈德克·克里斯上校拿出望远镜观察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一时间麻拉港内警钟大作,刚刚入睡的英军士兵和那些早就酣睡多时的土兵立刻被吵醒。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拿着火把向码头赶去,但是迎接他们的是一排排子弹,手持火把的英、土士兵在黑夜中就像靶子一样显眼。 随着一声声脆响,不断有英、土士兵倒在血泊之中,其实这倒不是南明士兵的枪法有多好,而是对方的人都挤在一起,子弹飞过去想打不中人都很难。 英国人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然后将火把全部熄灭。但他们很快就发现问题来了,对方是看不到自己的位置了,但是自己也看不到对方的位置,僵持下去码头上的船就会被全部开走。 于是乎哈德克·克里斯上校命令让土兵冲锋,这些文来土着也不愿意送死,但是在寒光森森的刺刀面前也只能硬着头皮冲了。 这些炮灰的冲锋在近代化的火器面前根本不堪一击,黑夜中不断传来子弹射穿的人体和人中枪倒地的声音。 其实哈德克·克里斯上校的想法是让这些土着冲到袭击者面前,在双方肉搏之时英国士兵再进行突击。 不过想法是好的,但是那些土着可一点也不想为大英帝国献身,冲出去之后便四散奔逃了,直接将后面尾随的英军让了出来。 而另一方的南明军队可不知道冲上来的是土兵,还是英军,总之就是一个字打。排枪火光大作,冲在前面的英军就被撂倒了一片,而在夜色中很多英军也不知道该往哪冲,只知道跟着人跑。 于是乎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至少有三分之一的英军跟着土着跑到了树林里,而剩下的英军要面对上千南明士兵的轮番射击,结果自然是损失惨重。 不过这个夜晚对于英国人来说才刚刚开始,港口的外围突然火光大作,五军营也发起了进攻。 夺取英国人的舰队只是战役的最低目标,全歼麻拉港的英军才是南明军队的目的。 四处都是喊杀声,哈德克·克里斯上校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敌人,他只能放弃继续进攻码头,便下令组织防御。 麻拉港的东城门和南城门很快就被攻破,驻守的土兵根本不想也不敢抵抗,因为南明军队与土着作战就没输过,而且每次都将那些顽抗到底的人杀个精光,久而久之便没有土着再敢和南明的军民过不去了。 西城门的战斗最为惨烈,此时的红杉军战斗力还是很高的,虽然城门被五军营将军刘大刀用地雷炸毁,但依然在街道上筑起街垒继续抵抗。 当时所谓的地雷就是类似于黑火药桶一样的爆炸物,而且和后世的用法不同,当时主要是用来攻城的。 英军的街垒刘大刀派人一连攻了几次都是无功而返,甚至有一次双方都已经进入白刃战,但最后还是被英军赶了回来。 刘大刀本名刘三原是京城的一名镖师,他曾经以为凭自己一身本事,掌中一把大刀便能在京城闯出一片天。 但是一晃二十年过去,刘大刀从来都是兢兢业业,每一单生意他都是全力以赴,道上的江湖客听到他的名字无不闻风丧胆。 但在京城中刘大刀依然只是个连奴才都称不上的小人物,最后他竟然因为得罪某位大人家里的看门奴才而被赶出京城。 刘大刀拿着包裹准备离开京城的时候,居然没有一个同行来送,他便在一家小酒肆里喝闷酒。x33 借酒消愁愁更愁,忍一时越想越气,终于借着酒劲刘大刀带着他那把百十斤的大刀跳进了那位大人的家里。 有个护院发现了他刚想大喊,就被刘大刀一刀斩下一条手臂,还没等那个护院发出惨呼又是一刀人头便飞上了天空。 刘大刀拿起地上的断臂当做门栓插在了门上,然后便将那位赶他出京城的大人一家上上下下二十三口给灭门了。 那个看门奴才被细细切成了臊子,之后刘大刀一路逃难来到南洋。到了南洋凭借自己一身本事,外加那股狠劲,他终于闯出了名堂,成了忠义堂的八当家。 虽然叫做忠义堂,但是干的不过是倒卖人口,然后给烟馆、妓院、赌场看场子的活计。 刘大刀本以为自己会这样浑浑噩噩地过完一生,直到有一天南明军队攻破上候城,忠义堂总瓢把子段友德带着白银十万两去犒劳三军,顺便买个前程。 可当天好巧不巧有一个带着一篮子烧饼的老婆婆也来犒劳三军,而两人刚好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虽然段友德并不认识这个老婆婆,但是老婆婆二十年来却是无时无刻不想将他碎尸万段。 因为二十年前正是段友德看上了她家儿媳,然后让人沉了她家的渔船,她丈夫一气之下一病不起,儿子气不过想要讨个公道结果还没见到段友德就被人家丁活活打死,就连尸体都喂了鳄鱼。 一篮子烧饼和十万两白银与堂口两千精壮,以及在上候地区上百年的经营,朱琼英毫不迟疑地选择了前者,将段友德拉到菜市口按在闸刀之下,并把行刑的权利给了老婆婆。 之后忠义堂高层商量给大当家报仇,然后投了荷兰人做甲必丹,刘大刀听后抽出了自己那把大刀,一人一刀将忠义堂总堂杀了个通透。 当大门再次打开的时候,粘稠的血液已经流遍了青石铺的地面。然后他出门雇了一辆马车,人头装满了车斗。 “我刘大刀想求份差事。” 朱琼英看着满车的人头和还在顺着缝隙滴落地面的粘稠血液,并没有露出惊讶或者惊喜的表情,只是澹澹说了一句。 “辫子剪了。” 南明军队要求移风易俗,想当兵想当官这猪尾巴是万万不能留的。这便是刘大刀与朱琼英的第一次见面,前者一生杀人无算,桀骜不驯,哪怕是什么朝廷大官,帮派领袖也不敢与其对视。 但是刘大刀在朱琼英眼中却看不到半分惧色,而畏惧也是相互的,最后反而是前者变得诚惶诚恐起来。 毕竟朱琼英在弗兰茨的船上看过比这更恐怖的东西,坚船利炮,百战精兵,异族蛮夷,以及他 弗兰茨在朱琼英眼中几乎无所不能,甚至与前者的相遇都让后者觉得不真实,就像是传说中的赊刀人。 朱琼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更不知道对方所谓的画正字是什么意思。但她总觉得自己应该快一点完成自己的使命,留给她的时间似乎并不多了。 正因为朱琼英自身的这种紧迫感,让整个南明的高层都十分紧张。他们不知道这位女王在想什么,但是他们必须要做些什么。 刘大刀看着此时胶着的局面,拍了拍那个正在组织进攻的校尉。 “让你的人下去,休息一会。” “将军,您?让我再次冲一次!”校尉双眼布满血丝,大吼道。 “年轻人,别这么急,早晚会轮到你们的。”刘大刀大步走向前,扫视了一圈说道。 “三十岁以上的出列!” 立刻就有近百人站了出来。 “现在我就要带着你们会一会英军枪阵,据说鞑子骑兵就是栽在他们手上,你们怕不怕!?” “不怕!”众人齐声应答。 “好!我们这些老东西先给孩儿们打个样,大明天军,死战不退!”刘大刀将手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将碗摔得粉碎,随后那些三十岁以上的老兵们也将酒一饮而尽。 “杀敌报国!” “杀!” “杀!” “杀!” 一片喊杀声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声音阴阳怪气地说道。 “刘将军真是好兴致啊。咱家呢,不想坏了各位壮士赴死的兴致,可是呢,咱家呀又心疼。大好男儿何必急着送死呢?” 说话的人穿着一身白西服,戴着一副小眼镜,虽然声音尖细,但是论体格看起来比刘大刀还要勐。 他便是南明神机营主事,罗向南。 “骡子,你要干什么?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别那么粗鲁么,我既然来了,就不会空着手。” 随后罗向南便吩咐一声。 “力士何在?” “在!”一个个雄浑的声音回答道。 “助刘将军攻城。” 之后八名大力士就将一门舰炮抬了过来。 没错,就是战列舰对轰的那种十二磅炮。 神机营刚刚把黑洞洞的炮口对准英军,后者便集体投降了。 毕竟在这种距离,如果被这种口径的大炮击中,人都能轰碎喽。 第一百一十七章 基础教育问题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有点愤怒,还有点郁闷。他就是想搞一下基础教育,六年时间几千万弗罗林砸下去了,咋还这么多问题。 更要命的是现在还没有到真正的推广阶段,不过是在大规模试点阶段 试点教育在奥地利农村和山区没法一概而论。尤其是关于免费餐的问题,此前种种上报的情况让弗兰茨认为这就是白费力,并且是腐败贪污的温床。 然而现实是自从学校停止供应免费餐之后,山区出现了退学的浪潮。原因无他就是对于山区的学生来说,吃饭太难了。 弗兰茨想象中的山区学校,一个村子里出门不过几百米。实际上一个村子只有几个,或十几个小孩子,为了节约成本,通常要几个,甚至是十几个村子的孩子公用一座小学。 然后问题来了,这些孩子需要每天走十几里,甚至几十里山路。这种夸张的路程对于普通人来说是非常恐怖的。 而且当时奥地利的很多山区还有狼,蒂罗尔地区的狼实际上属于郊狼和狐狸差不多大小,战斗力单挑还打不过一个小孩子,所以只要配一根木棍或者是行山杖就足以应付,搞不好还能晚上加餐,但是巴尔干地区的灰狼就不是小孩子自己能对付的了。 相对这些困难,吃饭才是大问题,这些孩子需要自己带食物,带燃料。其中最主要的就是玉米,其实欧洲能实现人口跨越式发展便是归功于土豆和玉米这两种作物。 不过当时山里人吃玉米可不是,现在那种网络上天天宣传的一个肌肉勐男抱着盆吃玉米沙拉,实际上当时的欧洲人和东方人吃玉米的方式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吃的是玉米面做成的饼子或者是湖湖。 玉米面或者一些麦麸和麦子的混合物就是山区孩子们的主食,所谓的菜便是一些不知名的野菜加上一些蕨根和豆类,一些家境比较富裕的可能会带一些生腌猪油。 生腌猪油实际上现在在中东欧地区也十分流行,大致便是用猪身上的肥肉,以及猪皮熬出的膏状物,油腻得可怕,通常是装在罐子里,或者是密封的皮袋中。 至于内脏,那是有钱人才能吃得起的。 吃饭的时候弄出一点猪油涂抹在玉米饼上,或者是拌在湖湖里,这便让那些孩子觉得十分享受了。 然后再说说燃料,其实山里并不是像想象中的到处都是树木随便砍砍捡捡就行了,实际上并不是所有的植被都适合当柴烧,最适合的其实是那些枯枝和落叶,因为水分少容易燃烧,而且并不容易起烟呛人。 教会的脑回路总是比较新奇的,他们也明白孩子们上学不容易,吃饭难,整天走山路很辛苦很危险。 于是乎他们开始建修道院了,尤其是这种山里远离凡尘俗世,理论上讲更加适合清修。 不过问题在于,这里还要当做学校使用,而学校恰恰是一个必须要与外界来往的窗口。 其实那些僧侣神父的事情弗兰茨并不关心,暂时来看这方法可行,因为修道院够大而且是由教会承担,奥地利政府方面并不会横加阻拦。 同时修道院也能解决孩子们的吃住问题,更不用担心以后少子化,或者人口激增的问题,毕竟更大就意味着更多的弹性。 不过更多修道院,并且让孩子们过多地感受宗教氛围,可能会导致天主教影响力增加,同时部分神父本身对孩子们就是威胁。 弗兰茨曾经不止一次要求劳舍尔大主教“纯洁”教士队伍,后者也成为了奥地利有史以来第一位对教会贪污、滥用职权,以及私德问题全面开战的大主教。 其实这么说有些不准确,历史上并不是所有的教士都对教会的问题视而不见,不过劳舍尔是其中地位最高,活得最久的那个。 而且说是全面开战,但实际上被处理的教会高层没有几个,受到的惩罚也都很轻。不过到了下面处罚力度就大了,罚绝、割头皮、乃至直接火刑,一副中世纪审判庭的做派。 实际上奥地利教会干的正是罗马教廷此时不敢再干的事情,因为教皇国的统治本身就并不稳固,审判庭的胆气自然也就不足。 弗兰茨很清楚教会在前面有多好用,后面在剥离它的时候就有多痛。可不是一句“科学摒除迷信”就能做到的,那甚至要用几十年,以及成千上万人的鲜血才能做到。 至于农村地区,通常来说最难搞定的并不是当地贵族,而是所谓的“村霸”。贵族们听到政府、皇室、教会三个词放在一起的时候,巴结还来不及又哪里敢拒绝。 但是这些贵族也有自己的私心,那就是会将一些难以控制的土地让出来给学校。理论上这些土地属于贵族,但实际上却是给一部分农户共同种植,也被称之为公共用地。 理论上讲这一部分土地上的作物,燃烧,牧草是不需要交税的,所以贵族也就没什么收益。 同时由于数百年的演变,农奴制已经发生变化并且在奥地利部分地区瓦解,这些所谓的公共土地便被部分强势的农民占领了。 再加上曾经的法国大革命,让奥地利的贵族势力被大大削弱。其实当初拿破仑打奥地利时也用过打土豪分田地这一招,并且效果十分显着。 此时这些公共土地有的被一家,有的被几家占用,而这些人通常来说便是村子里最有“势力”的人,或者是那种谁都不敢惹的“一霸”。 虽然已经衰落的贵族不能拿这些人怎么样,但是这些人也不敢真把当地的贵族怎么样。 至于面对皇权、帝国政府、教会,他们便没有那么多顾忌了,毕竟天高皇帝远。 虽然不敢硬刚,但是让村子里所有的孩子都不去上学对他们来说还是易如反掌的。奥地利的教会在这个时代还是很有影响力的,大量类似事件被传到维也纳。 弗兰茨虽然很不开心,但是还是拨了一笔款项,用来补偿那些原本在使用公共用地的人。 但是这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相反局面还有越演越烈之势,有人要求更多的赔偿金,有人要求拆除学校,更有甚至者带人围堵学校殴打学生和教师。 这下弗兰茨更不开心了,他准备让那些刚从真腊回国的阿斯塔特们去各地当校长,再给学校配几名退伍兵当门卫和杂役。 虽说是门卫和杂役,但是收入实际上要远高于当地的平均水平,毕竟此时没有什么退休金。 在没有战争的年代,年过三十岁就会被奥地利的军方要求退伍,哪怕是表现十分优秀也不会超过三十五岁,所以奥地利才能有大量优秀退伍兵可以征召。 能被皇室再次雇佣的退伍兵自然也是奥地利军中的佼佼者,他们有人不想打仗,有人不想去其他国家执行任务,有人则是压根瞧不起佣兵这个行当,所以放弃了进入安布雷拉作佣兵的机会。 这些人通常具有出色的军事技巧,但除此之外他们什么都不会,所以将这些人放到社会上既是浪费,又是不稳定因素。 索性弗兰茨给他们安排一些工作,就当是这些退伍这些年来为国效力的奖赏。而且也是给奥地利帝国留一条后路,毕竟这些人随时可以再次应召入伍。 很快人们就发现学校中多了一位满脸横肉,生吃蛇类的黑袍勐男,以及一群一看上去就不好惹的杂役门卫。 老实说弗兰茨非常不喜欢此时奥地利的土地制度,搞基础建设的成本太高了。不过这就没法操之过急了,毕竟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另外那些敢于直接袭击学校的,不管是什么理由先抓了再说,然后再细细审问。 此外虽然基础教育在奥地利还没全面展开,但是一部分嗅觉灵敏的商人已经嗅到了其中的商机。 比如铅笔和纸张的价格都有所上涨,但是又很快恢复如初,毕竟这种东西想要扩大产能都很容易。 弗兰茨虽然希望教育能成为奥地利帝国的事业,但是到目前为止的历史证明只有“有利可图”才能更加“催人奋进”。 至少此时的奥地利还没资格选择自己的模式,毕竟在教育方面很多地方还是一片空白。 而且如果此时奥地利的造纸业和印刷业有什么飞跃式的发展,恐怕待到1848年时那些主张推翻哈布斯堡皇室和解散奥地利帝国的小册子也会更多。 相比那些“穷乡僻壤”城市内的教育推广起来就要容易得多,市民们大多愿意让自己的后代接受教育。 只要免费80以上的城市儿童就会选择入学,剩下的人是因为实在太穷不得不让儿童也参加工作来补贴家用。 其实在德意志地区奥地利的教育算是比较落后的,这倒是不是奥地利不重视,而是体量太大,基础设施又比较落后,成本高且没有一个强而有力的执行者。 城市内的基础教育,弗兰茨准备重开那些特蕾莎女皇时代的公共学校,这虽然不能解决所有适龄儿童的上学问题,但是能在一定程度上减少奥地利的文盲率。 而比起奥地利国内,海外殖民地的教育则更加不需要弗兰茨操心。 虽说进行的是同化教育,但是当地的贵族和商人们却打破头地往里挤。非洲地区那些酋长和祭祀的孩子甚至以能入学为荣,对于普通土着来说只有极少部分与奥地利殖民者十分亲近的土着人才能有机会入学。 在真腊地区则更为夸张,由于是教权国,弗兰茨为了制衡,同时也是为稳定统治,采取了选拔制。 数千人聚集在广场之上,他们是从真腊各地选拔出的精英,之后他们要经过数天严酷的测试,以检查他们是否忠诚且有天赋。 而最终只有一百人能获得选民的资格,并接受重新教育。 主要是教会管理的地盘越来越大,“选民”的数量不足,并且普通人的上升空间也不足,阶级固化,哪怕是对教权国来说也是十分致命的。 毕竟人看不到希望就会倾向于毁灭,要么毁灭自己,要么毁灭世界。但两者都不是弗兰茨想要看到的,他需要的是活着的血液,跳动的心脏。 中美洲地区由于地广人稀,而且交通不便,教育变得极为奢侈,但好在此地的移民以奥地利的德语人口和荷兰人为主,弗兰茨并不需要担心同化的问题。 至于当地的原住民,弗兰茨采取腾笼换鸟的政策,将其迁往了墨西哥。一方面墨西哥乐于接受,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样是本土化最彻底的方案。 中美洲的地形太适合打游击,外加物产丰富,弗兰茨可不想陷入无休止的治安战。 至于那些不愿意离开中美洲的原住民,要么将其迁往海边稀释人口方便控制,要么将其送入大山之中让其变成真正的边缘人。 当然那些教会骗不走,奥地利政府也赶不走的,就只能靠军队让他们挪窝了。只不过在这一切之前会让那些当地的精英阶层先将民众驱赶走,再执行弗兰茨的计划。 实际上当地本身就纯血白人、混血白人、土着民的矛盾,那些前两者理所当然地认为,奥地利是站在他们一方的。 所以土着民必然是各方打击的目标,他们将必然最先出局。 然后就是那些自以为是且根深蒂固的西班牙裔纯血白人,弗兰茨并不希望这些家伙和奥地利帝国争夺影响力,所以也是必然会被打压的目标。 最后就是混血白人,这些人多半自觉低人一等且没有什么太大的势力,但是数目却并不少,在土着人和纯血白人都出局之后他们便只能依靠奥地利帝国这个新来的统治者。 而且这些人的立场其实并不会太坚定,更没有所谓的民族意识,所以同化起来是最容易的。 当然由于这些人大多会西班牙语,所以也会被选拔并送往奥地利帝国学习,他们最终将被派往拉美洲其他国家为奥地利帝国收集情报成为其马前卒。 弗兰茨需要这种留学深造制度,毕竟他放眼的是全世界和未来。能为奥地利帝国源源不断地培养人才和选拔间谍是十分必要的。x33 当然在客观上讲,这种做法也促进了文明和科技传播,对于全人类来说是一件好事。 至于部分人觉得奥地利可能会染黑的问题,实际上并不用过多担心。此时的欧洲人看非洲人的感觉,和看大猩猩差不多。 第一百一十八章 林肯先生(2) 美国,伊利诺伊州。 林肯由于在之前的决斗中赢了詹姆斯·希尔兹,所以在斯普林菲尔德名声大噪。x33 斯普林菲尔德位于桑加蒙河畔,它还有一个更广为人知的名字,那便是春田市。 不过由于林肯让黑帮输了钱,所以这个名声虽然响,但是却不怎么好听。比如疤面煞星、卑鄙的偷袭者、跪着赢得胜利的男人、杀人犯 但不管怎么样,他确实受到了更多,并且更加有话语权了。 当然这也得益于林肯的演讲天赋,他在台上总是能带动人们的情绪,让大家听他说话。 有些人就是天生的政治家,据说林肯曾经是一个口吃,但是此时他早已经学会了鼓动民众和宣传自己,每个人都对其演讲印象深刻。 其实关于奴隶制的讨论,美国一直都有,而林肯的观点并不怎么得人心,因为不管他讲得怎么样,美国南方的利益始终不会变。 因为无论说得多么高大上,最终侵害的还是南方人的利益,并且这些观点在一定程度上违背了美国宪法的精神。 林肯知道自己再怎么说也是自讨没趣,便会和这些人保持距离,他会回到自己的在法院大厅的办公室里,通过法院大厅墙壁上的窗户倾听。 毕竟林肯是一个政治家,他需要知道人们在讨论什么,人们对什么感兴趣 有一次林肯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小憩,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声响起,他起身出门看到自己的朋友贝克正在遭到围攻。 实际上是贝克先生正在揭发民主党人受贿的丑闻,但是他没有任何证据,不过其实不算是诬陷,因为当时受贿是十分普遍的现象。 可像贝克先生这样连证据都没有,就直接攻击对手受贿的人实在有些可耻,毕竟斯普林菲尔德法院大厅内的每一名官员几乎都受过贿赂。 只听一声巨响,有人从二楼的窗户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大厅内的大理石地板上。然后那人三步并做两步地来到了讲台之上,来者并非别人正是刚才还在二楼小憩的林肯。 “请安静,公民们。我们美国是支持言论自由的!贝克先生有权在这里发言,请你们不要打断他的讲话!” 林肯身材高大、气宇轩昂,说的话又在情在理,自然没人有心思辩驳。再加上此时他正在用不善的目光扫视着大厅内的人群,这些人连与其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毕竟“疤面煞星”可不是白叫的,就这样林肯替自己朋友出了头,还在共和党内露了脸。 当然真正让其在共和党内树立起威望的是另一件事,林肯不只可以替人解围,也能轻易地抹杀他人成果。 一次民主党人在揭露共和党滥用职权的问题时,林肯在一旁模仿对方,一时间嘲笑起哄的声音不绝于耳,前者根本无法继续下去,可任那人一再重申这是自己的演讲也无人理会,最后只能愤怒离场以示抗议。…与其在外时的一呼百应相比,林肯在家时就显得唯唯诺诺了。 林肯的妻子玛丽·托德出身于名门望族,她的祖先参加过美国独立战争,家族里还出过将军和州长,甚至现在她的父亲还是肯塔基银行的行长。 玛丽·托德典雅大方、谈吐优雅、气度非凡,并且受到过良好的教育,但是由于出身和童年的经历让其十分冲动、易怒,因此她和周围人的相处都不太融洽。 再加上其总对自己的姐姐说:“我要成为总统夫人。”x33 这让很多人都以为她疯了,但玛丽·托德却不以为然,依旧我行我素。 哪怕是在林肯结婚之后,玛丽·托德依然毫不掩饰她的野心。 便有贵妇人在茶会上调侃玛丽·托德。 “亲爱的玛丽,你的丈夫亚伯拉罕能成为总统吗?” “当然!”后者毫不迟疑地回答。 如此迅速且果断地回答,反而让那些准备看好戏的贵妇人们有些尴尬了。 玛丽·托德对于林肯的要求十分严格,甚至是到了挑剔的程度。无论后者做什么,总是能引起前者的不满。 好在林肯本人在这方面看得比较开,家庭的事情并不能牵扯他太多精力。 林肯对自己年轻漂亮的妻子没什么兴趣,对美味佳肴也没兴趣,对孩子们同样没什么兴趣。 林肯的孩子们经常在他身上乱爬、扯他的头发、并且对其大喊大叫,但前者却极少理会。 作为一位律师林肯会严格要求他人遵守法律,但是对于自己的家人他又纵容得过分。 有一次林肯和一位法官在下棋,可能是因为一时兴起自己的妻子叫他吃饭也只是随意地应付了两声。 “就来,就来。” 之后孩子们来叫林肯说,他们饿坏了,但后者依旧无动于衷。 第三次,孩子们又来叫林肯,后者依旧是简单地应付了两句。 于是乎他的长子罗伯特一脚将棋盘踢飞,棋子飞得到处都是,甚至险些溅到那位法官的脸上。 林肯只是微笑地对客人说道。 “法官先生,我想我们只能另找时间了。” 林肯无意于教训孩子,那名法官自然也不敢对议员的公子说什么,只能草草地吃过饭离开。 林肯和玛丽·托德对于孩子的管教都十分松散,这便让那些孩子变得无法无天起来,他们喜欢躲在自己家的篱笆后面用长木条攻击行人的帽子。 不过林肯并没有教训这些熊孩子,而仅仅是告诉他们小心一些,因为这样可能会惹人生气。x33 这种溺爱也注定了他的孩子们将一事无成。 历史上自然没人敢去对林肯议员的家人做什么,但这一世由于一场决斗他得罪了本地最大的三个黑帮。 当时的十万美元可不是一个小数字,虽然那对弗兰茨来说只是一笔可有可无的收入,但是对于春田市的三大黑帮家族来说却是他们的血汗。 而这笔账既不会记在弗兰茨头上,也不会记在约翰·泰勒头上,那么就只能记在林肯头上。 与此同时,关于奴隶制的讨论被另一件事压下了。 那便是来自德克萨斯的威胁,法国人在北美的军力实际上要超过墨西哥的,尤其是在威胁性上。 法军的强大,让每一个参加过德克萨斯之战的美国人都记忆犹新。 法军的步兵可以抵挡住美军骑兵的冲锋,而法军骑兵可以轻易地冲散美军步兵,尤其是双方骑兵对冲的时候简直就是屠杀。 七年之期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不信邪 法军最近在德克萨斯活动频繁,原因无非是两点,第一,日常训练,第二境内有叛乱发生。 法兰西在德克萨斯的第一任总督已经干满五年,加布里埃尔·德·维尔潘还想继续连任,并且得到了当地人的强烈支持。 只不过基左到了德克萨斯便发现,这里税收远低于法国本土,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对法兰西的背叛。 要知道此时法国经济可谓是捉襟见肘,而德克萨斯这个富裕丰饶之地居然还没将税收拉满。 这可不能忍,便写了一封信到巴黎。 此时的路易·菲利普正在为法国政府的高额赤字而苦恼不已,一看到基左的来信,他就气不打从一处来。x33 再加上前几年维尔潘家族刚刚在巴黎附近斥巨资买下了一座豪华庄园,这让路易·菲利普更加笃定就是这位总督在监守自盗。 “该死,这都是我的钱。他居然用我的钱买房子!让加布里埃尔立刻回国,任命弗朗索瓦·基左为新任德克萨斯总督。告诉他!他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将那些该征的税都给朕征回来!” 其实巴黎方面对于德克萨斯的情况并不了解,但是对其印象并不坏,毕竟每年都能上缴大量税收,而且从来都是按时缴纳。 此时巴黎的高层才知道原来,加布里埃尔·德·维尔潘居然私自下调了当地的税率,这种行为和叛国无异。 于是乎巴黎方面便立刻派人敦促加布里埃尔回国,并且向德克萨斯派了新的部队和军官,用来代替那些加布里埃尔的手下。 对于巴黎方面的态度,加布里埃尔并没什么反应,他还以为回国等待他的是嘉奖和鲜花呢。 毕竟此时德克萨斯可是成了法兰西的模范殖民地,不但能提供大量的税赋,还能提供士兵和装备。 通过这些年的经营,加布里埃尔已经将法国的势力渗透到了墨西哥和美国的地盘上,他有很多很多话要对国王陛下说 “重铸法兰西帝国荣光指日可待” 只不过加布里埃尔刚一回国就被送进了监狱,等待他的是三十年的牢狱生活。 1844年1月1日,阿卡姆监狱。 路易·拿破仑·波拿巴迎来了一个新狱友,莫名其妙地回国、莫名其妙地被判叛国,虽然只是十几天,但加布里埃尔的头发就白了大半,完全看不出之前意气风发的样子,口中还不时呢喃着。 “法兰西完了新法兰西也完了” 所谓的新法兰西是指法属北美,加布里埃尔·德·维尔潘将军心中地图是不包含加拿大在内的整个北美。 众狱友看到加布里埃尔的表现,纷纷发出了嘲笑声。 “完了,又疯一个。哈哈!” “你们都知道什么!?我和你们这群肮脏的渣滓不同!我本有机会让法兰西重回巅峰!可不!一定是你们!是你们撺掇国王陛下,才让我身陷令圄!你们这些法兰西的罪人!国王陛下!我是冤枉的!”x33 …加布里埃尔双手抓着栏杆,歇斯底里地咆孝着。 “你还说你没疯?” “疯子又怎么可能承认自己疯了呢?哈哈!” “哈哈!” 对方囚室里的犯人笑作一团。 加布里埃尔愤怒至极,情急之下甚至想要向对面吐口水,只是他这几天几乎没喝过水,又哪里有口水呢。 “你是国家栋梁吗?”犯人们继续嘲讽道。 “是!”加布里埃尔坚定地回答。 “你要拯救法兰西吗?” “是!那又怎样?”加布里埃尔反问道。 “那太巧了!你隔壁也是!”对面的犯人们已经笑不动了。 加布里埃尔下意识地看向隔壁,对方是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身上的衣服已经有些陈旧,但依稀可见原来的样子,应该是拿破仑时代的制式,对方友好地伸出手。 “夏尔·路易·拿破仑·波拿巴。” 加里曼丹岛,麻拉港。 战斗已经结束,城市内交叠的尸体和断壁残垣述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 是役南明军俘获英军战舰三艘,其余大小商船十余艘,歼敌八百余人,俘虏英军指挥官哈德克·克里斯上校,及其余部五十三人,此外还有麻拉港贸易主管朗格尔男爵和一百一十名英国侨民。 以及文来苏丹奥马尔·阿里·赛夫汀二世和一众文来文武官员。 南明军损失高达1700人,其中六百战死,三百重伤,还有轻伤八百余人,不过以这年代的医疗技术再加上当地的气候条件,那些重伤员也不过是晚死一会而已。 这是南明自开国以来最惨烈的一仗,此前打帮会、打公司、打土邦,那种捷报频传的现象消失了。 麻拉港要塞内,南明的文武官员都面色凝重,此前按照他们的估计,一万打一千,十倍兵力,敌明我暗,还是偷袭,怎么说都该打个漂亮仗才是。 可是现在的结果真让这些人高兴不起来,因为生活在南洋的他们很清楚英国人究竟有多少实力。 文来的英军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要知道他们在狮城可是还有六千人呢,像今天俘获的那种巡航舰还有十几艘。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朱琼英身边那位号称“诸葛转世”的止芸公子也是愁眉紧锁。 朱琼英本人倒是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弗兰茨曾经告戒过她,此时的南明还没有驱逐英国人的实力。 但朱琼英偏偏不信,毕竟就在几十年前,中国南海上出现了一个大海盗打得英国人和葡萄牙人也要交保护费。 曾经的大英雄郑成功也能让洋人胆寒,那位郑一嫂更是女流之辈,她朱琼英凭什么不行? 她所不知道的是郑一嫂之所以能打得英葡联合舰队丢盔弃甲,乖乖上缴保护费,实际上是因为英国人被陷在欧洲战场腾不出手来,她们击沉的不过是几艘武装商船和巡航舰而已。 哪怕是朱琼英此时已经收复了南洋所有的海盗,也没法和英国人的战列舰相抗。 如果英国人真派来一支十几艘战列舰组成的舰队,那都能给整个南洋趟平了。 还有之所以会出现如此大的伤亡,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之一便是朱琼英本来的命令是不留俘虏。 可此时的南明军队缺乏对战强敌的经验,即便是有装备上的优势也没法全部发挥,无论是战术还是战法都已经落后于时代。 至于那位一直跟在她身边的止芸公子,其实也是一个奇女子,饱读兵书并且见惯了勾心斗角,但面对这个千年未有之大变局依然是束手无策。 七年之期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一百二十章 排除法 维也纳,老城歌剧院。 奇欧·罗姆看着坐无缺席的剧场,但是内心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观众的质量明显下降了,所以欣赏“艺术”的人明显减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附庸风雅的大老粗。 这些家伙行为粗鄙很少进行额外消费,或是赞助投资,但是却十分热衷于评头论足,经常起哄、捣乱、即喜欢扇动别人、也容易被人扇动,对剧场的管理者们来说他们确实很让人头痛。 这群人简直和他派去给别的剧场捣乱的地痞无赖一模一样,不过他们真不是弗兰茨派来的。 这要归功于奥地利人越来越鼓的钱包,所以便会更多地进行一些奢侈性消费。而且当时的技术条件有限,人们能选择的娱乐项目并不多。 于是乎便有人愿意尝试一下过去富人们的娱乐活动,比如听音乐和看歌剧,至于赛马、打猎、举办舞会这种对于平民来说就过于奢侈了。 而且弗兰茨暂时还不想过多地干涉文化、娱乐方面的事情,比起这些基础教育和扫盲教育要重要得多。 再说弗兰茨已经提供了场地、资金、安全、剧本、声势,以及发展方向等,她们如果还不能成功,那只能怪其无能了。 其实这个时代的歌剧院通常来说是会员制,但是暗月剧场偏偏就不按套路出牌,取消了会员制。 这个操作在短时间内给暗月剧场带来了巨大的客流,其他剧场见到这种场面自然眼红,而且也明白要么跟上对方的脚步,要么就被历史淘汰。 尤其是对这些剧场的经理人来说,危机意识更加强烈,因为他们见过太多红极一时的剧团在如流星一般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之中了。 所以几乎是在一夜之间,维也纳所有的剧场都开放了限制。这让剧院的门票收入大涨,但是一些灰色收入却在飞速减少。 其实理论上讲人多眼杂应该更适合地下交易,但实际上由于历史的部分改变,导致奥地利帝国政府的经济状况要比历史上好得多,所以秘密警察们就没有怠工的理由了。 这些家伙无孔不入,已经搅黄了很多生意。但偏偏拿他们没有办法,因为秘密警察的数量庞大,且组织度相对较高。 历史上商人和政客们是采用贿赂的方式,但此时帝国的强势让这种做法和找死无异。 剩下的方法就是以权压人了,不过整个奥地利能压住秘密警察的人并不多,内政大臣科罗拉夫伯爵,首相兼外交大臣梅特涅亲王,战争大臣拉图尔伯爵,帝国中央银行行长布鲁克男爵,皇帝陛下,以及几位正牌的皇室大公,还有索菲夫人 想让这些人出面简直比登天还难,至少花费一定是天文数字。虽然这些剧场的真正老板依附的便可能是这些大人物,但是大人物们可不会为了这些蝇头小利而抛头露面。 哪怕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也不想给别人留下任何把柄。 其实也亲自去暗月剧团看过那些表演,他并不觉得如何,甚至有点粗鄙,不过是市民剧的一种变种而已。 最让他生气的是自己剧场那个曾经以高冷着称的卡梅拉·西特尔斯,此时在舞台中心笑得就像个傻子。 不过奇欧·罗姆不得不承认,这笑容很有感染力,曾经塔伦家族的大少爷出一万买其一笑,最后还是在威逼利诱之下才勉强挤出个笑容。 此时却如此“轻贱”自己,这让奇欧·罗姆这个前东家愤愤不平,但他却没什么办法,因为对方已经成了别家的商品了。 老实说作为一个上层次的人,奇欧·罗姆看不起这种市民剧,低俗而又粗陋不堪,但是钱还是要赚的。 于是乎他从北美引进了当地的踢腿舞,这种绝对够赤裸够低俗,据说这种舞蹈是源自非洲是那些黑奴们的舞蹈。 不过对于一个商人来说最重要的是赚钱,其他的其实并不是特别并不重要。 只要这种舞蹈能够火爆,奇欧·罗姆有理由相信其他剧场也会引进跟上的。到那个时候他就不是欣赏堕落艺术的人,而是一个开创者 实际上此时还没有后世所谓的踢踏舞,但是已经有了它的前身踢腿舞,没错就是一种主打卖弄风情的舞蹈,其特点是简单通俗 不过这种舞蹈实际上在此时的欧洲只是小众舞蹈,并且对其评价很低,但实际上由于这种舞蹈对舞者的限制较少,在后来也曾经流行过一段时间。 然而这种来自异国他乡的低俗舞蹈却并没有能拯救奇欧·罗姆和他的老城歌剧院,反而是被各路专家评为“伤风败俗”。 这就让奇欧·罗姆很郁闷,其实弗兰茨让暗月剧团采取的模式,严格意义上讲并不是欧洲传统的市民剧,而是话剧分类之下舞台剧的变种。 相比欧洲那些传统的艺术模式,这种在后世成功了的商业模式显然对于市场的冲击是巨大的。 至于奇欧·罗姆和其他势力派去捣乱的人,也被暗月剧团轻易化解了。 毕竟那曾经的四位首席深知这些套路,卡梅拉·西特尔斯、克雷蒂亚、缇娜、弗来格洛娃四人对于暗月剧团还是很上心的,有人将它当做自己的家,有人想要证明自己,有人则想往上爬 虽然心思各异,但是为了实现心中的理想,暗月剧团必须成功。抱有相同信念的人在一起自然事半功倍,更何况她们也并非凡人,能从全国数万,甚至数十万舞者中爬出来的肯定是有过人之处。 卡梅拉·西特尔斯、克雷蒂亚、缇娜、弗来格洛娃四人其实一直想要知道那位“k先生”是什么人,因为当日在盖尹面具之下的每个人都是大人物。 盖尹面具现在又称“v字面具”,实际上起源于英国。x33 面具上有一抹恐怖的诡笑,冷峻的眼睛和苍白的面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脸颊上有两小块红红的腮红,以及下面两撇滑稽的八字胡,但人们感受到的往往并不是热情与滑稽,而是神秘与诡异。 这种怪异而神秘的事物总是会让人着迷。 至少对于这个国家绝大多数人来说是大人物,而那位“k先生”毫无疑问是其中最大的那个。 因为无论是理查德·梅特涅,还是阿卡多夫都没有透露半点关于此人的信息。而在这个国家中比梅特涅亲王和科罗拉夫伯爵还有权势的人,只有皇族和那位罗斯柴尔德国王。 但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年轻人她们大多都见过,而皇族的年轻人中似乎又以歪瓜裂枣居多。 比如那个不足五英尺两英寸(1米58)的弗里德里希大公,而且那种一副没见过女人的样子,又怎么抵得住她们的轮番“攻击”呢? 四人在一番排除之后,得出了一个不太可能,而又让她们感到兴奋的结论。 那位“k先生”极有可能是威廉·卡尔大公、弗兰茨·约瑟夫大公、马克西米利安大公三人中的一个。 这三者中弗兰茨·约瑟夫大公是露面最多的,但也是身材体型最符合的,当然也是最符合她们期待的,毕竟在当时作为皇帝或者皇储的情人可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反而对很多女性来说是一种荣耀。 威廉·卡尔大公,也就是卡尔大公的第六子则是最神秘的,他的年纪符合,而且几乎没人见过他,据说常年住在威尔堡,刚好十六岁年龄上比较符合。 至于马克西米利安大公则是凑数的,理由么自然是他也很少露面,并且是弗兰茨大公的亲弟弟,理论上兄弟两个应该差不多才对。 但实际上马克西米利安矮了弗兰茨一头,而且在美泉宫中出了名的“好色”,只要看到长头发的就会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跑。 其实她们也曾经尝试过更加激进的手段,比如试图靠近那位“k先生”揭开他的面具,或者是衣服之类的。 结果当然是失败了,被“k先生”全部摔倒在地摞在了一起。还好她们身体都比较柔软,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不过让人有些疑惑的是,她们虽然都是舞者看起来瘦弱,但实际上身体的力量和爆发力并不弱,甚至还强于普通女性。 而有些时候那位k先生又表现得过于克制,让她们又多了一层隐忧。 “会不会是某个大人物的保镖?” 另一面,奇欧·罗姆则是遭到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的严厉训斥。 “就你?几个小姑娘都对付不了!还敢自称什么‘夜之王’?你想造反吗?!” “不敢,对不起,先生。我不该用这种称号,我没资格和您相提并论”奇欧·罗姆不住地道歉,但所罗门并没让他把话说完,反而更加愤怒地说道。 “和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这个猪脑袋!蠢货!白痴!你这是在挑衅斐迪南一世皇帝陛下!” “那个白痴皇帝?”奇欧·罗姆有些疑惑地说道。 所罗门的嘴角抽搐了几下,他过去很少说这么多脏话,但是最近几年实在不顺心,他不得不发泄一下。 不过此时所罗门发现,似乎只骂人还不够,他想扇眼前这个自大的白痴大耳瓜子,但是他还是忍住了,毕竟罗斯柴尔德家族在维也纳的地下势力有一半都要靠眼前这个白痴打理。 所罗门替奇欧·罗姆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勐地抓住对方的领带。 领带被瞬间拉紧,后者觉得呼吸困难,但是却不敢反抗,只能勉强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饶饶命” 过了好一会所罗门才松开奇欧·罗姆的领带,后者艰难地喘息着,前者也是被累得气喘吁吁。 “你如果不改口,用不了几年你就会下地狱当你的国王了!” 这是所罗门给奇欧·罗姆的最后一个忠告,如果后者继续我行我素,那么他只能选择换人了。 毕竟这维也纳的天已经变了,现在已经不是那个遍地商机的维也纳了,皇室和政府疯狂干预市场让像他这般优秀的商人都没法赚到钱。 而用不了几年弗兰茨大公将会继承奥地利的皇位,到那个时候以这位少年在几次危局中的表现来看,他想要掌握市场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如果所罗门有这种实力,那他一定不会留下能与自己竞争的对手存在。x33 不过这只是所罗门的一厢情愿,弗兰茨早已不将其视为对手,只要对方别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也懒得去管。 其实这一次奇欧·罗姆来找所罗门是想查一查那位“k先生”的底细,只不过却因为某些词刺痛了后者敏感的神经而招致一顿臭骂。 可即便是所罗门·罗斯柴尔德也不敢确定,那位k先生是不是弗兰茨大公。 因为对那位大公来说维也纳的这几家剧院似乎太小了,还不够他一只手抓的。 要知道此前那位弗兰茨大公每一次的手笔,可都是以百万为单位的。 (当时商业中最大的计数单位就是百万,不过通常来说用不到。) 当然那位大公也到了青春躁动的年纪,只不过所罗门也去看过那些舞台剧。其中有一部维也纳咖啡馆的剧目,让他印象非常深刻。 咖啡馆中形形色色的人,大大小小的事,将特蕾莎时代的辉煌与约瑟夫时代激进,以及拿破仑战争时期维也纳的风雨飘摇都写得活灵活现。 哪怕是整个剧团都美型化了,效果都戏剧化了,但是那份深刻只有那个年代的人才最清楚。 其中很多剧目所罗门都认为是在讽刺他自己,比如那个在战争之际发国难财,又跑到英国去镀金,然后回国继续作威作福的那个武器商人。 所以所罗门更加确信,一个小孩子不可能写出这种深刻的剧本。 而奇欧·罗姆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桉,于是乎就决定用自己的方法。 那个什么k先生不好找,那站在台前的四位老板娘还不好找吗? 奇欧·罗姆准备就从卡梅拉·西特尔斯这个老城歌剧院的叛徒入手,这些事情他早就轻车熟路了。 无非就是将其绑到马车上,然后打断她的双腿,再将其丢在贫民窟 当然在这之前要提前通知小报记者蹲守。 第二天维也纳的各大报纸就可以将这件事散播出去,到时候无论是卡梅拉·西特尔斯这个叛徒,还是那个什么暗月剧团都要名誉扫地。 当夜奇欧·罗姆便带人来到了暗月剧院门口蹲守 第二日,奇欧·罗姆卒。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大朝会 文来,皇宫 此时的文来皇宫还不是后世闻名的努洛尹曼宫,不过比起周围平民居住的草屋木棚还是要奢华得多。上好的大理石铺就的地面上是一栋栋阿拉伯风格的建筑,那些巨大的洋葱头尤为显眼。 朱琼英斜坐在金交椅之上,正在查看着这一战的斩获,御桉之下是两条交叠在一起的大长腿。 实际上整个南明都凑不齐多少正经八本的读书人,大多数人对皇帝的认识还停留在用金锄头干活,左手边一个油条铺子,右手边一个烧饼铺子的水平。这些人既没见过龙袍,也没见过龙椅。 朱琼英的龙袍实际上就是用杂耍班子里的戏服改的,至于所谓的龙椅,就是将一把椅子刷上金漆,不过南明的官员们更喜欢称其为“金交椅”。 朱琼英本人觉得戏服太热,便将其打薄剪短,所以站在台下的文武大臣们都能将那裙下的风光若隐若现地收入眼底。 但那绑腿上的匕首和手枪,却很难让人觉得香艳,尤其是这位女王嗜杀的名声更是让人不敢起半点歹意。 南明的这些官员不是出自帮会份子,便是海贼或流寇,要不然就是被女王陛下救下的“猪仔”,还有一些活不下去的流民和郁郁不得志的江湖客,总之膝盖和地面之间就像是有磁铁一样,下跪几乎成了这些人的本能。 朱琼英并不喜欢别人向自己跪拜,便颁布诏书无论文武均可免跪,并且还给每个人都发了一个蒲团,想让这些大臣们坐着议事。 不过第二天朝会,南明的官员们还是呼啦啦跪了一地。后来刘大刀等一批勇将加入,他们这些武人对于所谓的“文人”十分轻视。 “你们就是膝盖软,老子上跪天,下跪地,在家跪父母,别人让我跪我都不会跪,更别说不让我跪了。别拿我和你们这些软骨头相提并论!” 话虽如此,有一位文官还是递来了蒲团。 “刘将军,陛下赏您的。” 刘大刀一把将蒲团丢了出去,然后放出豪言。 “老子今天给你们打个样,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跪!” 周围一群武人纷纷起哄叫好,这些人本来就无拘无束惯了,这时有人牵头自然愿意随声附和。 顿时整个大殿上乱成一团,文官集团则是眼皮都不眨一下,只是静静地跪坐在自己的蒲团上。 这时一个尖细的嗓音响起。 “陛下驾到!” 一听这个声音刘大刀立刻凌空跃起,双膝一弯俯冲向自己的蒲团。 没错!这就是传说中的滑跪! 刚才还在吵闹的武将集团都愣了一下,随着一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才恍然大悟然后便开始疯狂地寻找自己的蒲团跪好也齐声附和道,不过他们可没有刘大刀的身手,场面一度显得十分混乱而尴尬。 一旁的文官们发出了不屑的笑声,身为宰相的止芸公子不禁感叹“看来再造大明盛世,道阻且长”。 随后朱琼英便进入了大殿中,一同进来的还有三把铡刀,分别凋饰着龙头、虎头、狗头。 这让大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森寒起来,无论文武官员都觉得自己的喉头发紧,想要松一松领子,但是却没有这个胆量。 这些平日里趾高气昂的文官武将,此时就像是一群受到了惊吓的鸵鸟,恨不得将自己的头都埋进蒲团之中。 “请诸位爱卿平身。”朱琼英的语气澹漠且冰冷,显然她不太高兴。 南明的文武官员们纷纷抬起头来,他们一见女王面色不善,就知道这次大朝会恐怕又要杀得人头滚滚。 这些大人们一面心中祈祷不要叫道自己,一面心中暗骂是哪个王八蛋选每个月初三开大朝会,每次女王大人在那一天的心情都会非常不好。 实际上南明的大朝会是一月一次,主要是交通不便也没那个必要。 朱琼英见众人都面面相觑,她便先开口道。 “众卿可有事启奏?” 南明文武官员们继续瞪眼,因为前几天虽然在麻拉港取得了一场大胜,但是女王陛下本人似乎不太高兴,便没人想触这个霉头。 她看到台下缄默不言的大臣,心中升起了一股无名火。 “好,你们不说,我来说。温立昌!” “臣在” 温立昌乃是载燕府知府,此时的南明只有二十八府,这还要算上刚刚得来的文来。所以这位大人也算得上位极人臣了,但此时他的嵴背正在止不住地颤抖。 “你从去年五月上任之后便开始给你家修园子,你的长子温良更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光是为了替你冲喜就娶了十二房小妾。你可知道本朝妻不过三,妾不过四的铁律?” 朱琼英问道。 “臣知道” “那好,我再问你。你修园子的钱哪里来的?” “商人所赠” “好,那他们为什么要给你钱修园子。” “臣不知” “那好我来告诉你,他们垄断了载燕府的盐业。他们的盐比官盐高出五成,但老百姓却只能买他们的盐。而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便是你这个载燕知府包庇纵容所致。你可知罪?” 朱琼英将一张被血浸透了状书丢在温立昌的面前。 “看清楚,这便是你治下之人滚钉板也要送来的状书。” 温立昌是当年朱琼英救下的第一批“猪仔”,这么长时间以来南征北战立下过不少功勋,后来攻城时断了一条腿,又被切下了半个手掌才成了载燕知府。x33 他也是被她问话最多的人,平时换成别人早就一刀砍了。、 于是乎温立昌便决定咬牙不承认,反正承认也是死。 “我冤枉啊!那刁民违背我南明律法被我整治,于是乎便怀恨在心,我这些年来为这南明天下出生入死,我这手,我这脚都是证明啊!我对关圣帝君和妈祖发誓,如有假话,我全家不得好死!” 其实大殿内很多人都与温立昌熟识,甚至还有过命的交情,都更愿意相信这位曾经不畏生死的好汉,是被人蒙蔽了 朱琼英长叹一口气,随后冷冷地看向台下跪着的温立昌。 “那被你迁走的五十户乡民何在?!” 温立昌立刻瞪大了双眼,因为他当时看上的那块“风水宝地”,其实是那些乡民的祠堂所在,后者自然不愿出让。 于是乎温立昌便带兵灭了那个村子,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一户渔民刚好外出打鱼躲过了一劫。 而那滚钉板送状纸的人正是当日的幸运儿。 “我” 温立昌还没说完就被朱琼英打断了。 “起初我也不信,所以我早就派人查得清清楚楚,今天我本打算给你个机会,只杀你父子二人,但你既然在关老爷和妈祖面前起誓,那便留不得你了。温立昌诛三族!” 朱琼英刚说完,便有刀斧手上前将温立昌提了起来,后者立刻破口大骂。 “臭婊子,你不过是一个戏子” 只不过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一竹板扇在他的脸上。这种用毛竹削成的木板极为坚硬,甚至可以当做房屋的栋梁使用。 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用全力把这玩意扇在人脸上效果可想而知,温立昌顿时满口是血,牙还断了几颗。 但不等他喘息,那竹板又如疾风暴雨般向其面部招呼过去。 这些专门的刽子手自然不会让犯人乱说,另外这也算是女王陛下对功勋之臣的优待。 毕竟温立昌犯得可是十恶不赦之刑,其实在刽子手们看来光是欺骗陛下这一条就足够了。 不过他们还会按照南明的律法,将其拖到虎头铡前,先铡掉其四肢,再将其躯干铡成三段,最后再让其尸首分离,此所谓大卸八块。 行刑完毕,刽子手们开始收敛尸体,血腥之气已经弥散到整个大殿。 “胡勇、公孙路、陆氏带上来!”朱琼英喊道,众人便知道今天的事情还没完。 被拖上来的是两男一女,其中有一个男人已经奄奄一息,显然是中了枪伤被一口鸦片吊着命。 另一个男人赤膊着上身浑身都是干枯的泥块,那个女人面容娇好风姿绰约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岁上下的样子。 “你们身为我南明子民,为何给麻拉港的英国人送信?” 两个男人都沉默不语,这时那个面容姣好的女人开口了。 “你不也是靠着洋人才能坐上这个位置吗?这天下又不是你家的,大明早就亡了!你能做得,我们又为何做不得!詹姆斯·布鲁克爵士已经说了谁能杀了她,谁就是南明王!哈哈” 刽子手刚举起板子就被朱琼英制止了。 “慢着!挺好看的,打坏了怪可惜的。就这么行刑吧。” 刽子手立刻抓着陆氏的头发丢到了狗头铡之前,陆氏怒吼。 “贱人!你不得好死!啊! ! !” 随后大殿之内便回荡起女人凄厉的嚎叫声,行刑完毕之后,那颗头颅上的表情已经扭曲了。 之后又有数人惨死在铡刀之下,这些人大多是贪官污吏,也有几个人是因为滥杀无辜和公报私仇,最后还有两个临阵脱逃的将领。 此时鲜血已经铺满了整个大殿,文武大臣们所跪的蒲团就像是一个个孤岛,看着膝盖下被血染红的蒲团众人心思各异,大多选择了沉默,当然也有欢呼雀跃的。 一位老学究模样的文官赞道“自宋以来,可称青天者,唯包拯、海瑞、吾皇尔!” 不过大多数文武官员还是在心里觉得,这老朱家杀性太重了 在解决完了国内的事情,又将目光投向一旁已经屎尿横流的文来苏丹。 “我在你身上怎么看不到你祖先黄屏森的勇武。” 朱琼英终于发话了。 黄森屏其实是朱元章派到婆罗洲的特使,最初的目的是寻找黄金,不过这位老兄没找到黄金,反倒是组织华侨拉起了一支队伍,甚至还做了文来的监国摄政,而他的妹妹也成了一国之后。 黄森屏在临死前赶回了大明,向明成祖朱棣提了三个要求。 一是“境土悉属职方”的,将渤泥和断手河流域的土地,归入中华版图。 二是“乞封国之后山为一方镇”,请加封东南亚的最高山基那巴卢山为渤泥国的镇山,并赐以美名,永镇南洋大地。 三是“托体魄于中华”,允许自己安葬于中国。 而此时的这位文来苏丹,其实应该算是黄氏的后人,只不过在听说南明在西婆罗洲复国的时候,他不但没有派人祝贺,反而还勾结其他土邦联合剿灭这股新兴势力。 当然结果自然是一败涂地,南明的扩张速度远超这个土邦的想象。穆达·哈希姆这个依靠英国人推翻自己侄子的代理人自然也成了阶下囚。 其实英国人对通过扶植代理人来控制别国的套路也算是轻车熟路了,穆达·哈希姆的宣称较弱,他必须依靠英国才能继续其统治。 英国人最喜欢这种容易控制的家伙,而此时的文来苏丹奥马尔·阿里·赛夫汀二世也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引狼入室,他将英国人詹姆斯·布鲁克封为大臣。 这个行为直接导致了奥马尔·阿里·赛夫汀二世本人被架空,穆达·哈希姆成了实际上的苏丹。 英国人作为此时的世界第一搅屎棍,自然不会放过它所到过的每一寸土地,文来也不例外。 英国人对文来内政疯狂干涉,并且暗中资助其他土邦来围剿新生的南明,同时也想借用土着的力量来削弱荷兰人。 结果当然是惹得天怒人怨,文来内部形成了一个反英集团,他们的首领乌萨普向南明求援,希望朱琼英能将英国人赶走。x33 她自然不能直接这么做,但是却可以借着和文来的边境摩擦,直接灭了文来。 穆达·哈希姆这个苏丹的宣称本就不强,再加上有乌萨普等人的暗中协力,攻灭文来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 只不过由于乌萨普和奥马尔·阿里·赛夫汀二世在之前的战斗中意外死亡,导致了文来王位的空缺。 朱琼英知道文来的土人不好同化(宗教信仰),而此时的南明又没精力处理这种事情。 于是乎朱琼英打算封穆达·哈希姆为文来侯,替南明来掌管文来。 后者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但没想到前者不但不打算杀自己,还要帮自己上位。 大喜过望的穆达·哈希姆有些不知所措,连连叩首用极其蹩脚的中国话说道。 “大明万岁” 实际上这一切都是朱琼英的宰相止芸公子的算计,由于之前的战斗,她们发现英国人大大低估了南明,而南明也大大低估了英国人的实力。 文来靠近海岸无险可守,再加上当地人的不配合,南明肯定守不住,所以不如学英国人扶植一个自己的代理人。 第一百二十二章 相逢偶遇 瑞士,某处山区。 帝国运送的第一批战术热气球已经到位,只不过这些宝贝们对于常年呆在大山里的瑞士人来说还是过于先进了。 更何况懂得操作这些大家伙的奥地利的专门人才也不会轻易送到别国去。 于是乎这些专业的战术热气球便只能充当一些定点观察哨,不过对于卡尔大公来说就足够了,这正是他所迫切需要的。x33 卡尔大公十分想探清楚那些山民们走的隐秘路径,如果有人特意去问路,那些人嘴里多半不会吐出实话,所以最好的方法便是由己方进行观察。 很快他就发现了一处叫卡伦山谷的地方,虽然这里从未受到重视,但是卡尔大公以他多年的直觉断定,此处就是未来的主战场。 山谷的另一端,亨利·杜福尔将军正拿着望远镜观测,这便是他心中能最快结束战争的胜利之门 这条曲径幽深的小路够小,小到几乎被人忽略的程度,市面上所有的地图都没有其记载,历史文献中甚至也很少提到它。 没有人想到他会从这里进攻,因为自由联盟在兵力和装备上有优势,所以选择正面进攻卢塞恩州才是最合理的选择。 当然这种理想状态往往只存在于理论上,正面作战必然伴随着较大的伤亡,可那样的胜利并不是杜福尔想要的。 而卢塞恩州将是这场战争的关键,因为属于正统联盟的弗里堡州是无论如何都守不住的,虽说后者四面环山,但同时也是四通八达。 杜福尔不相信对面的敌人会把山路全堵死,因为那可是瑞士人花了几百年的时间才挖出来的,就算是当时瑞士被拿破仑的法军攻灭也没舍得炸毁这些山路。 而且即便是想炸,这么多条路他们一时半会也炸不完。哪怕是他们真的敢破釜沉舟决一死战,可到时候弗里堡人吃什么? 没有这些道路,他们连盐都没有,到时候根本不用打当地人就会推翻那些正统联盟的渣滓。 其实杜福尔对于自由联盟将会获得最后胜利这一结果并无怀疑,但他只想以最小的代价结束这场无意义的战争。 因为无论是纸面实力还是实际战力,己方都远远强于对手。正统联盟唯一能指望的便是外援,而无论是法国德意志还是奥地利方向全都是自由联盟的地盘。 从态势上看,正统联盟处于一个被包夹的状态,只有在靠近北意大利地区的提切诺州能接受来自外界的援助。 但实际上当地的保守派势力已经被自由派所渗透,虽说民众还是支持前者,但是当地政府高层已经彻底倒向了后者。 所以一旦开战瑞士的正统联盟将会彻底被自由联盟包围,前者想要重夺提切诺州必须要先拿下圣哥达山口。 而圣哥达山口是一道天险,当初几百瑞士民兵就曾在此打败过神圣罗马帝国的数万精锐部队,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来形容也不为过。 虽说瑞士地区多山大多易守难攻,但是只要攻下卢塞恩,正统联盟除了瓦来州还能苟延残喘,其他州就只能选择投降。 因为卢塞恩便是正统联盟的大门,一旦失守剩下的州就只能任人宰割。但在“和平主义者”杜福尔看来,能不打仗就不打。不过无论是打是和,他都需要更多的士兵和大量的火炮。 此时自由联盟只有区区五万兵力,这是远远不够的。不久前杜福尔就已经向政府提出扩军至十五万的建议,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给予有效威慑。 不过火炮的缺口问题并没有得到改善,现在瑞士军队只有不到五十门火炮,其中大部分还在正统联盟的要塞之中。 杜福尔的提议是提供五百门新式火炮,其中八磅炮不应少于两百门,这样才能保证足够的火力。 但这显然有些过于强人所难了,因为同一时期欧洲炮兵的典范法国人,也只装备了大约一千门左右的火炮。 而且法军的主力火炮依然是六磅炮,最大射程在1300-1500码之间,射速每分钟1-2发,炮重在1500磅上下,虽说都是近些年造的,但是所用技术和材料依然与拿破仑时期相差无几。 另一方面正统联盟,也就是瑞士天主教联盟的状况就有些让人担心了。牧师贝利特和将军乌尔里希·萨利斯这两个人在维也纳军事学院并不太遭人待见。 这倒不是奥方对瑞士正统联盟不支持或者有意刁难,而是这俩货实在太废了。本来弗兰茨就不指望贝利特这种神棍能打仗,但是没想到这位乌尔里希将军更是极品中的极品,本人性格冲动易怒就算了,因为脾气火爆而擅长进攻的将领历史上多了去了。 但是这位老兄偏偏不是,他生气时既不冲动,也不清醒,而是选择摆烂。 有酒喝酒,没有酒喝水也能烂醉如泥,这让奥地利的将军们恨不得把这家伙送去医学院好好研究一下他的身体构造。 至于那位贝利特牧师意外地有军事才能,但其才能是体现在一名执行上司命令的士兵,而不是作为指挥官。 这位神棍有着出色的渗透和山地作战技巧,枪法、飞刀、近身格斗也都样样精通,但是这些对于一军主帅来说并没什么大用。 接下来便是那些交由奥地利人训练的瑞士军队,这些家伙同样让人大跌眼镜,极其散漫都是说轻了,简直毫无纪律可言。 很难想象这便是名扬天下的瑞士雇佣兵的后裔,虽说那里多山地,但是最后决战的时候大概率还是要以排枪线列分胜负。 松散的队形极容易被突然出现的敌方骑兵击溃,而一旦溃散想要重整旗鼓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然而弗兰茨却完全不担心这个问题,因为虽然现代有很多马术比赛都是在瑞士进行,不过在十九世纪却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瑞士只有35万匹马,而且其中绝大多数都属于挽马。 这些马虽然体型巨大,但是奔跑速度并不快,也不适合骑乘,通常都是用来耕地或者牵拉货物。 没错,欧洲其实很少用耕牛,大多数国家都是用马匹来耕地。 (如果看外国影片比较多的小伙伴,应该还记得电影《战马》中用马来开荒的镜头。) 顺带提一句,此时普鲁士拥有近三百万匹马,与法国马匹总数基本相当,后者为两百八十万匹。 言归正传,总之这次是奥军将领们杞人忧天了,在瑞士发生的战争,不太可能遇到和欧洲大陆上一样的大规模骑兵冲锋。 而且在山石遍地的瑞士,想找一堵胸墙并不难。更何况比起速战速决,双方能多僵持一段时间是观战各方所喜闻乐见的局面。 弗兰茨自然也不例外 第一百二十三章 人如草芥 1844年春,维也纳 弗兰茨在美泉宫中接到了一个重磅消息,那就是爱尔兰确实发生了饥荒,但只是影响了很少一部分地区,教会派去的人都一致认为这是上帝显灵了的结果。 不过我们时常和劳舍尔大主教谈笑风生的天降圣人自然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上帝保佑,而是某种自然现象抑制了霉菌病毒的扩散。 而且历史上真正的大饥荒是从1845年开始的,也就是说弗兰茨还有一年的时间来准备。如果他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那就只能做好接收数百万移民的准备。 其实直接接收来自爱尔兰的移民并不见得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因为历史上的奥地利帝国在四年后将深陷内外危机之中。 如果再多了爱尔兰人,便等于多了一份变故。更何况帮了别人不一定就能获得回报,历史上农夫和蛇的故事不要太多。 弗兰茨虽然是一个一直都在制造变数的存在,但他本人却对未知十分抗拒,尤其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因为变数意味着不稳定性会让人失去安全感。 而且能从根本上解决爱尔兰大饥荒,将会缓解整个欧洲粮食危机,同时客观上缓解社会矛盾,这样万国之春的危机也许就不会那么激烈。 与此同时数百万爱尔兰人留在他们的家乡,也意味着美国将失去数百万的移民来源,同时也将失去一大批优秀科学家和商人与政治家。 毕竟美利坚历史上的46位总统中,其中23位有爱尔兰血统。 同样爱尔兰人留在爱尔兰岛上也不会就变成了不列颠的顺民,因为真正压得前者活不下去的便是后者。 英国人的民族政策还有越来越严重的土地兼并,早晚都会引爆爱尔兰这颗核弹。 大饥荒不过是触发它的导火索而已,因为这场饥荒也削弱了爱尔兰人的力量,让他们不得不先考虑生存下来然后再考虑其他的。 实际上在1843年发生的饥荒中,爱尔兰人便普遍对英国政府不抱任何期望,而罗伯特·皮尔也没有任何作为。 这倒不是他忽视爱尔兰问题,恰恰相反此人是历史上第一个提出解决爱尔兰问题的首相。 只不过他的行为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所以最后他只能饮恨辞职。 这一次主要是爱尔兰问题发生得突然,结束得也很突然,而此时不论英奥,政府的行动都是有很高延迟的。 可这在爱尔兰人眼中,伦敦方面就是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区别,反正就是不管他们的死活。 有意思的是,几乎所有派出爱尔兰的教士都记录了当地人对英国政府不满的情绪,甚至在部分地区爱尔兰人还创立了他们自己的报纸。 但这些报纸消失也只是时间问题,一方面是拜英国人的严格审查和管控所赐,另一方面这些报刊并不以盈利为目的,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免费的,完全靠一些人的热情所支持。 在爱尔兰办一份报纸或者资助一份对于弗兰茨来讲当然不是什么难事,但实际上根本没必要这么做,因为爱尔兰人的识字率低得甚至和俄国人有一拼。 所以比起所谓的报纸,不如“爱尔兰的酒会”更有效。 于是乎弗兰茨便送了几千桶酒到爱尔兰岛上,但他所不知道的是“爱尔兰的酒会”里并没有酒 爱尔兰,皇后村。 斯哈卡·詹宁斯的父母如愿租到了新的田地,虽然原来租种那块地的同村人没有饿死,但也再也无法负担起地租了。 那一家可怜人只能将自己仅有的房子抵给地主,而他们不得不在村外流浪。 “天啊,西蒙娜婶婶的小女儿才三个月大,她们该怎么活?” 斯哈卡·詹宁斯满脸愁容地看向自己的大哥帕特里特,后者默而不语,前者继续说道。 “难道我们只能看她们一直流浪下去吗?我昨天看到西蒙娜婶婶的丈夫偷了笨笨的晚餐” (笨笨是斯哈卡·詹宁斯养的一条狗已经七岁了。) 帕特里特终于开口了。 “他们不可能一直流浪下去。” “为什么?”斯哈卡不解地问道。 “那些该死的英国贵族老爷们最看不惯别人受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地主老爷已经报了警,巡警很快就会将她们抓走。” 帕特里特带着嘲讽的语气愤恨地说道。 “啊?!”斯哈卡惊呼一声“为什么!”x33 “英国人制定了反流浪法,像她们这样流浪的行为是在犯罪。” “那那她们会怎么样?会受到惩罚吗?”斯哈卡有些胆怯地问道。 “会送进感化院或者苦役营吧。毕竟还有小孩子在,至于小西蒙娜肯定会被送去保婴堂” 感化院在当时其实就是另一种苦役营,只不过收容的大多是小孩子,可即便是孩子,每天也要做大量繁重的工作,甚至直接被送到工厂里,而他们的报酬大概率只有一块面包或者一碗稀粥。 十九世纪感化院的存活率实际上要比苦役营更低,而这些公共设施中存活率最低的便是所谓的保婴堂了。 据说十九世纪,在英国能从保婴堂中存活下来的人,并且在济贫院中长大的人不到三十分之一。 “别说了!哥哥你想想办法啊!” “我有什么办法?爸爸、妈妈,就算是村长大人也没法子的,除了地主老爷谁又能给她们一份工作呢?”帕特里特无奈地叹道,就像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 这时几名骑着驴子的巡警出现在了村头,随着地主老爷的管家一指,整个村子的气氛都紧张起来了。 当时的马匹价格昂贵,只有伦敦那种大城市里才有骑警,通常来说巡警们在乡下都是骑驴或者骡子,当然也有可能要靠双脚。 大人们忙将自己的孩子赶回家,一方面是怕孩子们冲撞到了巡警大人们,另一方面他们也不想让自己的孩子看到这种画面。 那蓬头垢面的妇人和她的丈夫想要逃跑,但是她们的大儿子显然是发烧了,而那怀中的小孩子又实在太小。 一家人只能绝望地背靠在村庄的篱笆上,等待着大英律法的审判。 老实说这几个巡警也不太喜欢干这种差事,因为所谓的流浪汉往往一穷二白,并没有油水可捞。 即便是女流浪者不是瘦得皮包骨,就是终年不洗澡浑身烂疮看了都让人反胃那种。 两个巡警很快就发现了流浪者,他们看着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虽然刚生过孩子,但是看起来保养得还不错,又想起来时路上路过的那一片小树林,不禁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第一百二十四章 爱 此刻的绿宝石岛上,一家失去土地和住宅的流浪者正蜷缩在村外篱笆桩的角落中。女人抱着怀里的两个孩子一个劲儿地哭泣,她的丈夫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一边亲吻她的额头,一边小声安慰道。 “放心吧,亲爱的。没事的,我们不会有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保证” 不过任谁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斯卡哈·詹宁斯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土坷垃,但却被她的大哥帕特里特一把打掉。 前者咬着嘴唇看向后者,帕特里特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棍子,然后对自己的妹妹笑道。 “小傻瓜,打架这种事情,你从小就没做过。听大哥的话,回家去把门关好。” 说完之后他便拎着棍子径直向村口走去,其实帕特里特的真实身分乃爱尔兰民族解放组织的一员,而且好巧不巧属于那种比较激进的派系。 平时他所参加的“酒会”,实际上就是组织的例行集会;组织内部有很多像帕特里特一样的热血青年,这些成员们聚在一起自然按耐不住意图搞个大新闻。 他们平时就喜欢研究一些专门用来对付英国老的方法以及一些关于个人英雄主义的事迹,当然还要思考如何才不祸及家人。 其实这些年轻人也都清楚,就凭他们想要战胜英国人几乎是不可能的。可年轻人之所以是年轻人,便是因为他们明知不可为也会去做。 所以才会有了那句“自古英雄出少年”。 帕特里特一边走一边从兜里掏出一块绿色的手帕蒙在了脸上,那块手帕是他母亲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思及至亲帕特里特迟疑了一下,紧接着深呼一口气再次握紧了手中的棍子。 他躲在一间房子的后面,看到巡警已经掏出了粗粝的麻绳,准备将那对可怜的夫妇捆住,然后像牲畜一样拖拽到市镇上去,再被那些衣冠禽兽以法律的名义判刑。 一想到自己的家人早晚也可能会遭遇相同的命运,帕特里特便怒目圆睁。 突然他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便勐然回头举起棍子就要往下砸。 只不过来的人居然是自己的老爹,帕特里特有些不知所措。 男人一把夺过男孩手中的棍子,然后一把扯下他的面罩。 帕特里特连忙捂住脸,男人很生气地又给了男孩一个脑瓢。 “你以为当英雄很好玩吗?你会连累我们一家人的知道吗?滚回去!” “我” 男人看到男孩还有迟疑便在后面狠狠补了一脚,帕特里特只好悻悻然地跑回了家中。 男人看了看手中的棍子,又看了看即将蒙难的西蒙娜一家,他只能叹了一口气。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但作为一个中年男人,他有妻子,还有六个孩子,以及一个无人赡养的叔叔。 他只能选择将手中的棍子折成两段,回家当柴烧。 村口一个巡警用警棍抵着男人的下巴,后者有气无力地靠在篱笆上。 “为什么流浪?” “没钱,还不起债。” “流浪几天了?” “不知道,可能一个月了。” “一个月?”巡警又将手上的警棍用力往前送了送,男人顿时呼吸困难咳嗽连连。 一旁的女人连忙上前哀求道。 “请不要这样子,他无法呼吸了。求求您发发慈悲吧!” “他死了不是更好?你也不用跟这个没用的家伙继续流浪了,去镇子里找份差事,怎么样都能养活自己。难道不好吗?” 离近了之后巡警才发现,这个贫穷和饥饿困扰的女人实际上长得却不赖。目光里完全不加掩饰的贪婪,手更是直接放在了女人的胸口上。 一旁的男人怒目圆睁想要冲上去拼命,但是这些巡警对付这种穷人、流浪汉太有经验了,几棍子下去就打得对方爬不起来。 “求求您,您可以借我一些钱吗?我可以去城里工作,做什么都行,我一定会加倍还给您的。” 两个巡警相视一笑,心想这个女人还挺上道,这种逼良为娼的事情做得多了,自然也是轻车熟路。 “当然可以。我们是巡警抓流浪汉是我们的职责,但是在这职责之外我们也是很愿意帮助别人的。” 说着便掏出了一张借据。 “签了它,你跟我们走。我们会帮你的。至于你们流浪的罚金,我们会替你们支付的。当然都会从借款之中扣除” 这时有一个村民看到了借据的内容高声喊道。 “西蒙娜,不要签,他们说你借了一百英镑!” 一百英镑,这对于爱尔兰乡下的农民来说确实太吓人了。 一旁的巡警则是不慌不忙地反问道。 “他们触犯了《反流浪法》,光罚金就是五十磅,到了城里吃喝拉撒不要钱吗?” 还是有几个村民愤愤不平的,巡警随即又说道。 “要不然,你们替她们交了这罚金?我们也能早点回去交差。” 五十英镑,这个数字委实太过巨大,爱尔兰人的年均收入不足八英镑,有些地区甚至连两英镑都没有。 五十英镑几乎是一个爱尔兰人一辈子的积蓄,村民们便陷入了沉默。 巡警扫了眼周围一圈哑口无言的贫农们,讥讽道。 “你们都哑巴了吗?有实力的人为所欲为那叫本事,没实力还想给人出头那叫白痴!” 西蒙娜伸出手,她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周围人也很清楚,但是却无能为力。 这时候克洛文神父终于在几个小孩子的带领下气喘吁吁地跑到了皇后村。 几个少年眼神里都流露出紧张的神色,叽叽喳喳地根本说不清楚,恰好神父又是个胖子,气喘吁吁的他刚到村口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两个巡警反应过来,按照以往的经验,应该是几个小孩偷了教堂里的什么东西,那个胖神父才追到村子里来。 要知道在当时无论哪个国家,神职人员可都是富裕阶层,尤其是这种”身材异常出众”的家伙,一看就是吃了大量的民脂民膏。 想到此,两位巡警立刻不再去管流浪汉,转而开始为克洛文拍背顺气。 “神父大人,您怎么累成这样啊?是不是这几个小东西,偷了教堂里的宝贝。需不需要我们帮您” 之前还在村民们面前颐指气使的两个巡警,转而就如同两条哈巴狗一般巴结起来了这个胖神父。 “他们他们”胖神父还在喘着,看来是真累坏了。 “还不给神父大人拿碗水来?”一个巡警一瞪眼,立刻有人回家取了一个木碗。 克洛文神父将一大碗水一饮而尽,终于缓缓说道。 “这两个人是我教堂里的工人,我要带他们回去。” 两个巡警面面相觑,虽然完全不信,但是又不太敢说神父撒了谎。因为如果一个人说神父撒了谎,那双方几乎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因为神父是不能撒谎的,但他们又不想煮熟了的鸭子就这样飞了。 于是二人便说道。 “神父大人,您有凭证吗?” 克洛文神父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契约书,上面的墨迹还很新鲜,字迹也都是歪歪斜斜的,但确实盖着教堂的印章。 两个巡警面部抽搐了两下,便转头望向西蒙娜和她的丈夫。 “你们是教堂请的工人?” 西蒙娜和她的丈夫还是懵的,但是斯卡哈·詹宁斯不知何时从人群中钻了出来。 “是的,西蒙娜婶婶她们是教堂的工人,她们可以住在教堂里便不是流浪汉。她们没有犯法,而您却伤害了他们。您又触犯了什么法律呢?” 两个巡警狠狠地望向斯卡哈,刚要开口呵斥,只能后面克洛文神父开口了。 “你们还敢打我的工人?我明天去见沃尔斯议员的时候一定要向他当面问清楚!” 一听到沃尔斯议员的名字,两个巡警立刻被吓得两腿打颤,那可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也不招惹的存在。 但沃尔斯议员很少在家,多半时候都待在伦敦,可是他们不敢赌,万一这个胖神棍说的是真的,那他们就要成流浪汉了。 他们可不想被送到澳大利亚或者是加拿大去,便只能灰熘熘地逃了。 两个巡警经过村口时狠狠瞪向了那个不大的小女孩儿,斯卡哈则是骄傲地挺起了胸膛。 即便是一马平川也要有万丈高楼的气势,只不过晚上斯卡哈被母亲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并且不许吃饭。 一旁的帕特里特也是这样,而且脸上还肿着,毫无疑问是被父亲打了。 “嘿嘿。”斯卡哈傻笑着。 “不能吃饭也笑?”帕特里特说道。 “至少我没挨打啊。”斯卡哈继续笑道。 帕特里特去薅妹妹的头发,两人闹着闹着,斯卡哈便哭了起来。 “妹妹你怎么哭了?我弄疼你了吗?” “没”x33 “那为什么呢?” “我让克洛文神父撒了谎,他这辈子都上不了天堂了吧?” 此时屋中的气氛陷入了沉默,因为在当时无论是新教,还是天主教都要求神父不可以撒谎,如同和尚不可能杀生吃肉一般是铁律。 (这里指的和尚是大乘佛教,并不是小乘佛教和日本佛教。) 帕特里特抱着妹妹安慰道。 “傻瓜,上帝会原谅他的。” 这时有两个被咬过的土豆丢了进来。 “是米奇和汤米。”斯卡哈从土豆上的咬痕判断道,因为这两个货正在换牙,一个缺上门牙,一个缺下门牙。 村民们都十分感激克洛文神父,但总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 因为地主老爷还在,西蒙娜一家是教堂雇工的事情早晚还会败露。 “我确实打算把教堂装修一番,用来修缮的费用我也已经募集到了。”克洛文神父认真地说道。 “真是太感谢您了。”西蒙娜和她的丈夫双手合十跪在地上。 “不必谢我,感谢仁慈的主吧。”克洛文神父并不算是一个好人,他贪财好色,但唯有此时想做一个好人。 教堂的神父们用十字架型的刮痧板在生病的孩子背后,一边挂,一边念诵着驱邪的经文。 这让爱尔兰的岛民们不禁感慨,自己真是与世隔绝太久了。 当然也有人觉得是神父们在对小男孩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却被几个虔诚的信徒和村里管事的高层一顿暴打。 这并不是孤例,而是在爱尔兰岛上普遍发生的。 弗兰茨很清楚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确实有一部分爱尔兰贵族想要追求独立,但他们所谓的独立不过是成为大英帝国旗下的一个自治领而已。 同时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奥地利的间谍向国内的反馈是那些贵族的要价太高了,而且根本不可控。 另外波尔多液已经送到了爱尔兰岛上,并在部分地区尝试泼洒,但究竟有没有效果还要几个月之后才能见分晓。 爱尔兰由于与文明社会隔绝太久,导致这里的斗争经验几乎为零。这也是为什么后世爱尔兰叛军高层几乎都被英国间谍占据的重要原因。 所以弗兰茨决定帮他们培养人才,顺便再给他们空降一些领导。毕竟想靠着那些准备以罗宾汉式的侠盗行为反抗英国政府的天真少年们,恐怕距离成功还要有一百多年。 维也纳。 奇欧·罗姆的死,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 说来此人也真是十分倒霉,因为那位卡梅拉·西特尔斯十分清楚自己的前老板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 所以从第一天起便与弗兰茨全盘托出了,奇欧·罗姆可能会耍的花样。 弗兰茨自然也明白这位首席的担心,所以便一直在派人暗中保护卡梅拉·西特尔斯。 要说这位冰山美人也确实魅力十足,虽然没有任何直接接触,但是却让那些弗兰茨派出保护的手下们都十分心甘情愿服务于她。 或许对于这种真正的粉丝来说,暗中守护也是一种爱。 不过他们对奇欧·罗姆和那些黑帮打手可就没什么爱了,在维也纳版西冰库大酒店无微不至的照料下,打手们很快就把自己知道的有关所见所闻说得一清二楚,甚至包括奇欧·罗姆与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关系。 其实这并不出人意料,民间也早就有类似的传闻,但传闻终归是传闻,想要定罪还是需要真凭实据的。 至于奇欧·罗姆本人的意志力,还不如他的那些手下,一块烙铁还没变暗就招了。 消息送到了弗兰茨手中,不过这些并不该他管,便又转交到梅特涅手中了。梅特涅亲王可是一只老狐狸了,他知道这些证据能做什么,便带着自己的一些私人账单来到了狮王之傲大酒店。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也是明白人,立刻就划清了自己和老城歌剧院的关系。至于奇欧·罗姆所做下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便应该由拍卖其名下财产所得来补偿受害者。 于是乎老城歌剧院便也被k先生所买下,并且更名为“日光剧场”。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一个冬天的童话 海因里希·海涅,着名的德意志诗人与文学家,然而一向以辛辣讽刺着称的他对于自己祖国的印象非常差,不管是汉堡政府还是那个有名无实的德意志邦联。 因为在十九世纪,反犹骚乱属于家常便饭,尤其是对于海涅这种商人家族出身的人来说体会更为真切。 “烧死那些犹太吸血鬼!” 一群人喊着口号冲进犹太人的商店,砸碎玻璃,撬开大门,疯狂地抢夺其中的财物,甚至会去烧毁犹太人的教堂。 而那些本该维护秩序的警察、宪兵们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除非店主交够了钱,他们才会象征性地将人群驱赶开来。 实际上“暴民们”并不会光顾有警察守卫的商店,他们的目标更多是那些将从事露天货物交易的小商贩。 反犹暴动总是这样秩序井然地进行着,政府也懒得插手,毕竟每一次都能“和平”收场。 历史上本该在1843年10月返回汉堡的海涅,由于这期间欧洲发生了太多各种大事,导致他的行程延误了。 当已经流亡法国十二年的德意志诗人回到汉堡的时候,他发现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唯有贪婪和腐败这两点毫无变化,而且大有越演越烈之势。 放眼过去,尽是腐败堕落的官员与贵族,人们贪婪愚蠢而又做作。当他通过普鲁士人设的海关时,那些工作人员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的随身行李中翻找。 哪怕一无所获也乐此不疲,直到海涅的朋友递过去了一把碎铜币(格罗申),那位海关关员才笑着敬礼放行。 海因里希·海涅刚下火车便收到了他伯父的“礼物”,一封洒满顶级香水的豪华信笺,上面写着: “致该男子,他发现,我身上最好的东西乃是姓他的姓。” 海涅曾经在他伯父的银行里当过学徒,而他的伯父是何许人也呢? 所罗门·海涅,虽然是一名犹太人,但在汉堡却有着如宫廷一般的别墅庄园,很多大人物都对其邀请趋之若鹜。x33 甚至像是曾经的普鲁士陆军元帅布吕歇尔和财政大臣海因里希·弗里德里希·卡尔这种人,也会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赴约。 年轻时的海涅有着天生的锐气,曾经在盛怒之下斥责他的伯父,“你身上最好的东西,是你姓我的姓。” 如今他已经成为了着名诗人,而他的伯父所罗门也从一位坐拥几百万塔勒的富人,变成了如今拥有上千万塔勒的超级大富豪。 虽说和罗斯柴尔德家族还有差距,但是在整个德意志邦联中也可以算得上有头有脸的大富翁了。 不过这位富翁还是没忘记自己对那个没钱的侄子进行一番嘲弄。 实际上所罗门·海涅对他的侄子非常宽容。后者的生活和旅行费用绝大多数都是由前者赞助的。 其实这也是这位富豪和侄子间最后的玩笑,因为此刻的所罗门·海涅已经病入膏肓不久就离开了人世。 但是海因里希·海涅却并不知道这些。他依旧只是醉心于自己的创作,很快那首长诗《德国,一个冬天的童话》便发表了。 这一切本来和奥地利没什么关系,但是由于历史发生了改变,奥地利加入了德意志关税同盟,并且占据了主导地位。 于是乎海涅的主要攻击对象就从普鲁士变成了奥地利,毕竟无论是政府的权力,还是教会的影响力,后者都要强于前者。 要批判自然要批判最大的那个,所以奥地利自然就躺枪了。 不过虽说他批判的是奥国,但其核心内容依然涉及到普鲁士的问题。比如“骑兵的新装我就觉得不错,我必须加以称赞,特别是那剑指苍天的头盔” 这明显是在影射普军的新式骑兵盔,因为奥军的42锅盔,由于太像饭锅,而且经常有士兵用其做饭,所以又被戏称为锅盔。 实际上奥地利战争部根据此特点再经过数次改良,终于将做饭这项技能和头盔联系在了一起。 但不管怎么说,海因里希·海涅这位大诗人可谓是一枪俩眼,既批评了奥地利,又嘲弄了普鲁士。 可由于他长期旅居巴黎,在不经意间染上了一些不好的习气。 当时的高卢雄鸡目高于顶,认为整个欧洲只配在其脚下匍匐,所以难免有些以天下之美尽在己的错觉。 而且海涅也没有去奥地利实际考察过,更不知道此时的那个南方兄弟发展得如何,便轻信了巴黎报纸上的宣传,愚蠢的野蛮人袭击勇敢的法国边防军的故事。 关于卢森堡危机之中,德意志邦联和法军的“摩擦”,《巴黎日报》是这样报道的: 年轻的让·杜尔德将军遭到了越过法国边境的德意志邦联军队偷袭! 英勇无畏的法兰西边军大破德意志野蛮人联军!从佛兰德平原,到阿登高地,十战十胜,一日一夜突入敌境130公里! 将星陨落,那慕尔之战,让·杜尔德未能再续神话。 这种报道看多了自然免不了在一定程度上会有失偏颇,这本来也不会有什么事,但是好巧不巧的是他赶上了德意志民族主义的大潮。 于是乎一石激起千层浪,海涅的诗立刻引起了全德意志邦联范围内的大讨论。 不过并没有像这位德国历史上最伟大的诗人想象的那样民众起来干倒国王和资本家,而是贵族和资本家的御用文人们在报纸上对其口诛笔伐。 实际上海因里希·海涅的打击面有些宽,虽然从历史的角度上看他是正确,但是当时的资本家和贵族官僚还处于如日中天的状态,而且实际上奥地利的皇室企业与其描述得并不相符。 尤其是奥地利皇室海外开发公司,简直乃此时整个欧洲最大的福利机构。 而且在几次危机和关税同盟中,民众得到了切实的好处,他们并不觉得这是对他们的掠夺,反而觉得是国民应尽的义务 而不断的胜利很容易冲垮人的理性,尤其是在人变成人群的时候更容易受情绪感染,而非冷静思考。 于是乎,便有大量的知名人士向海因里希·海涅发出了决斗,后者是位理想主义者并不畏惧死亡,所以便在报纸上将决斗全部接下了。x33 然后一个注定载入史册的画面便出现了,来自德意志各个邦国的决斗者在海涅家的别墅前排起了长龙。 好在海涅突然“癫痫”,决斗只能推迟,然后弗兰茨派的人便连夜将其送出了德意志邦联。这是此时后者唯一能做的,毕竟活着才有希望。 当海因里希·海涅在巴黎旅馆被一阵冷风吹醒后,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德意志人不在分裂,而是团结一心,为了同一件事同一个目标而努力 第一百二十六章 海味 啤酒涨价会导致起义吗? 说到啤酒馆和巴伐利亚,总是会让大家想到某些不太好的事情。 不过此时巴伐利亚由于路德维希一世的用度惊人,所以不得不想办法增加税收。 于是乎这位国王便想起了他的臣民喜欢喝啤酒,所以决定增加8的啤酒税。 接下来在1844年2月,巴伐利亚本地发生了大规模游行示威活动,并不只限于慕尼黑而是全境范围的抗议。 好在这位国王的道德底线够灵活,隔天便推出一个大臣顶罪表示自己并不知情,用的还是那个“好国王听了坏大臣的话”的老故事。 实际上这位路德维希一世并不是什么好国王,他离谱的消费主要是用在供养情妇和享乐上。 过去巴伐利亚人就被其他德意志人称为“高原乞丐”,而这些年来周边其他国家都投入大量资金发展,唯有巴伐利亚将资金都用在了国王的个人消费上。 这位国王每周都会来光顾暗月剧场,出手之阔绰,可谓实打实的榜一大哥。 不过即便没有弗兰茨搞出来暗月剧场,他也会将钱浪费在其他事情上,历史上这位国王光是公开的情妇就有36位,有过露水姻缘的女性更是不计其数。 其中最有名的便是罗拉·蒙特斯了,此人也是舞女出身,深得路德维希一世的宠爱和信任。 不过她并不是弗兰茨派去潜伏的间谍,但总之有这种祸水存在,巴伐利亚就不可能成为强国。 这对于弗兰茨来说是一个好消息,毕竟索菲夫人本人十分热心政事,前者不让她管奥地利,后者便到巴伐利亚去出谋划策。 好在自己这位母亲大人并不具备什么过人的政治天赋,她除了会对国内加强控制,其他方面的水平与她那位同父异母的大哥差不多。 在帮了几次发现越帮越忙之后,索菲夫人果断选择了收手,回家带孩子去了。 维也纳,美泉宫。x33 刚刚走下马车的索菲夫人刚想呼吸一下家的味道,就被一只巨大的鸭子迎面撞倒。 一旁的侍从们连忙将索菲夫人扶起,但后者显然十分火大。 “你们这群白痴!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在宫里?!” 侍从们面面相觑,索菲夫人一看侍从们的脸色就知道八成是自己丈夫或者宝贝儿子干的好事。 实际上这些走路像企鹅,游泳像鸭子的生物是大海雀。 当年弗兰茨·卡尔大公去北极寻找企鹅自然是无功而返,但是却在一座小岛上无意中发现了一群“北极鸭”。 弗兰茨·约瑟夫(主角的全名)刚刚见到这种生物的时候也觉得好奇,似乎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大海雀。 但他无法确认,找来博物学家之后才确定,这就是大海雀。 事实上在大海雀灭绝之前,一直有人高价收购其羽毛和标本,这才是促成其灭亡的直接原因。 弗兰茨自然也想购买几只,毕竟当时大海雀的价格已经炒到了五百英镑一只,如果可以批量繁殖的话,说不定也是一条致富新路。 即便是不能批量生产,将其当做保护动物放入动物园里也不错。 通过弗兰茨父亲从北极带回来的几只大海雀,再加上后来从商人手中购买的,一共十只大海雀,经过几年的繁殖已经将其种群规模扩大到了三十只。 不过之前一直都被弗兰茨养在维也纳皇家女子学院的温室里,最近小玛利亚想要几只玩玩。 所以这种珍惜游禽便出现在了美泉宫中,这玩意的战斗力远不及大鹅,被小玛利亚轻易就拿捏了。 弗兰茨的妹妹一手一只,吵着要吃。这可在美泉宫中引起了轰动,毕竟这可是弗兰茨大公养的宠物,据说一只就价值五千弗罗林。 五千弗罗林在当时的维也纳都可以买下几间房产了,然而那些厨师早就想研究一下新菜肴了,宫中那些贵妇人也想要大海雀身上那些漂亮的羽毛来装点自己的衣服和帽子。 不过平时是没人敢说这种话的,弗兰茨无奈地揉着妹妹的脑袋。 “好吧,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好!”小玛利亚顿时雀跃起来。 “说好了,以后你不能再打它们的主意了。这些鸭子很贵的,不过等它们种群规模上去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好!”小玛利亚又眨了眨眼“那它们什么时候能变多一些啊!” “可能是十年,也可能是二十年,毕竟它们的产蛋量很低,不过它们的寿命倒是很长据说可以活上一二十年。” “噢”小玛利亚有些失望。 “不过等这种鸭子的数量形成一定规模之后,我们可以考虑使用杂交的方式来增加其数量” 阿佳妮十分鄙夷地看向弗兰茨。 “弗兰茨大公,您和公主殿下说这些不太好吧。我发现您对异性不是很感兴趣,反而是对动物、植物之间的某些私密活动喜欢横加干涉。 我认为这种怪癖还是不要传给公主殿下比较好您知道宫里有些风言风语传得是很快的,甚至有人觉得您不会有后代,这些会导致一些人转而支持其他的大公。”x33 弗兰茨满头黑线,他当然知道这是谁说的,马克西米利安,他的弟弟。弗兰茨觉得可能是后者还在记恨,小时候被按在《圣经》之下的耻辱吧。 不过弗兰茨并不太担心这个,毕竟像他的伯父斐迪南一世那样的重度残障人士都能当皇帝,他没有理由做不了的。 “阿佳妮小姐,您管得太多了。至于某些东西,我一个孩子要如何证明呢?至于撵鸡逗狗,不正是我这个年纪该做的事情吗?” 阿佳妮只是随便瞟了一眼,毕竟有小公主在,她不敢说些太放肆的话。因为有些东西万一传到索菲夫人耳朵里就不太好了,而且虽然她贵为弗兰茨的女侍从官,但是小公主如果想要收拾她还是很容易的。 “弗兰茨!我饿了,我要吃鸭子!” 弗兰茨看了看那两只可怜的大海雀,已经被折磨得半死不活了,小孩子下手没轻没重的。 “阿佳妮小姐,你和玛利亚去把这两只大海雀交给厨师。我去请父亲过来,毕竟他也馋了好久了。”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怒吼! “弗兰茨!你看你这家伙干得好事!这是什么天杀的可怕鸟类!它毁了我的裙子,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只见索菲夫人拎着两只已经被掐死的大海雀找到了弗兰茨,小玛利亚一见便双眼放光忙不迭地跑过去抱住索菲夫人的大腿叫道。 “好妈妈!又有吃的了!” 这一天大海雀本就不多的种群数量-4。 第一百二十七章 家庭宴会 维也纳,美泉宫 今天弗兰茨一家难得都聚在一起,这倒不是他们见面有多么困难,而是受限于当时上流社会的风气和皇宫里的一些规矩。 例如孩子们在六岁之前会被要求待在皇室的儿童室内,而在那之后他们会得到自己的房间以及专属的侍从、仆人还有年金 至于夫妻之间也有个人财产和共同财产的区别,甚至分房睡觉乃至完全不在一起居住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实际上索菲夫人和弗兰茨·卡尔大公平常都属于“大忙人”,一个热心政事,一个醉心搞事。 所以此次聚会对于弗兰茨·约瑟夫来说是难得的“幸福”家庭时光。不过对于马克西米利安就十分难熬了,因为后者觉得前者占据了本该属于他的位置。 其实小孩子的虚荣心和自尊心往往要比成年人强得多,而像马克西米利安这种皇族出身的含着金钥匙的贵胃来说更是如此。 他从小想要什么都会被立刻满足,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种以自我为中心的性格和判断逻辑。 直到有一天马克西米利安遇到了弗兰茨,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互动,但是却让前者感到了耻辱,因为后者的漠视,并没有对他投来关注的目光。x33 所以马克西米利安想把长兄在阅读的书卷抢过来,但是奈何自己完全不是对手反而被压在书下面。 马克西米利安到处告状,可换来的是每一个人对他的忠告,“对方是哥哥,你只是弟弟而已。 你需要学会顺从,这是哈布斯堡家族的训戒” 哪怕最宠爱他的爷爷和母亲,也告诉他不要去招惹弗兰茨。 而小时候那次在镜厅的玩耍更是深深伤透了马克西米利安的心。他非常渴望自己某天能做一次御座试试,他也想享受下一览众山小的那种感觉。 但是弗朗茨二世甚至不允许这位孙子安踏上御阶,而后前者将一脸不情愿的弗兰茨放在了御座之上,还命宫廷画师为其画像,这都被后者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从此马克西米利安就立志以打败弗兰茨为目标,不过两者的实力完全不在一个次元,无论身体、智力、学习能力、乃至支持者数量每一次都是前者被单方面吊打。 所以面对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马克西米利安依旧摆出一张臭脸,对着兄长怒目而视。 后者并不想破坏宴会的气氛,便也不再去和对方对视,这让前者觉得自己赢了。 可这些食物都和弗兰茨有关,马克西米利安便昂着下巴说道。 “这些菜肴都太粗糙了,不适合我。” 这时候笑着侍立在旁的皇室主厨嘴角抽了抽,他可是全波西米亚最好的主厨,过去哪怕是温斯特那样的大人物想吃正宗的奥地利大餐,也得派人请他过去,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小屁孩对他的手艺指手画脚了。 只不过这个小屁孩是皇族成员,而且现在自己是为皇室干活儿,所以这位有名的主厨只能堆笑着问道。 “尊敬的马克西米利安大公,您有什么不满,我会加以改进直到您满意为止。” “太咸了。”马克西米利安随手指着一碗汤说道。 主厨看着那碗汤皱起了眉头,但还是慢条斯理地劝解对方。x33 “殿下,那碗汤是甜的,并没有放盐。” “那就是甜得发咸,倒掉重做。”想找麻烦总是有道理可讲的,马克西米利安的蛮横让人有些反感。 弗兰茨刚想开口,一旁的父亲弗兰茨·卡尔大公开口了。 “马克西米利安,浪费食物可不是个好习惯。这么好喝的汤倒掉太可惜了,把它拿来给我吧。我喝” 主厨觉得很感动,而且深感这位皇室最神秘的大公大智若愚、用心良苦 因为弗兰茨·卡尔大公的做法既没有让马克西米利安大公面子上过不去,也没有伤害到他这位主厨的尊严,更重要的是前者也没有辜负这碗汤。 “这样的伟人怎能不让人肃然起敬啊!”主厨和周围仆人们在不断脑补之下都感动得热泪盈眶。 但实际上弗兰茨·卡尔大公就是单纯地觉得那碗汤好喝而已,并且恪守祖训不浪费食物罢了。 其实他平时很少发言,所以马克西米利安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虽然他对这位呆头呆脑的父亲完全没有感觉,但是身份却是无法改变的。 这时马克西米利安最喜欢的柠檬鹅肝摆在了桌子上,他刚要动手就被一旁的小玛利亚叉走了。 “这个我帮你吃,马克西米利安哥哥,你可不要谢我哦!” 小妹的举动气得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是他的一系列行为已经引起了索菲夫人的注意,后者正用不赞成的目光看着这个儿子。 马克西米利安自然是不敢和自己母亲发脾气的,因为后者真会动手揍他。于是乎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旁的小贪吃鬼“糟蹋”他的食物。 “玛利亚,鹅肝这种食物吃太多会长胖的。” 弗兰茨忍不住好心提醒道,索菲夫人对唯一的女儿溺爱得不行,而弗兰茨·卡尔则是单纯觉得能吃是一件好事,毕竟按照他以往的经验,似乎人一旦吃不下去东西就意味着离死不远了,他的爷爷如此,父亲也是如此 所以弗兰茨·卡尔大公觉得爱吃饭的人,运气都不会太差,又怎么会制止小家伙吃东西呢? 玛利亚先把食物吞进去然后清了清嗓子反驳道。 (实际上贵族是不可以满嘴食物含湖不清地交谈的,这样会被认为没礼貌,在危险距离上反复作死的玛利亚很有经验,她的母亲会容忍她一次,但绝不会有第二次。) “兄长大人,你不是说女孩太瘦了不健康吗?” “可照你这样吃法,早晚会变成一只小猪的。我的妹妹。” “兄长大人,你看我既没有双下巴,也没有小肚肚。我是小仙女吃不胖的!”玛利亚得意地炫耀着,还在一旁转了两圈。 索菲夫人终于开口了。 “够了,玛利亚!不要再胡闹了,一个公主在宴会间向人炫耀自己的小肚子,这可不是一个淑女该做的事情。吃完你盘子中的食物,然后回房间晚上不许再吃了。” 玛利亚噘着嘴,悄悄来到弗兰茨身边。x33 后者瞟了一眼说道。 “又想干嘛?你这个小贪吃鬼,是不是要大哥晚上给你带食物过去?” “不呀,你看。” 玛利亚不知道又从哪里掏出两只兔子,弗兰茨看着这些兔子感觉似曾相识。 “你这家伙刚刚吃过大海雀,现在又打我兔子的主意?” “不是,你看好多兔兔!” 玛利亚让人抱来一个大纸箱,里面有差不多二十只兔子已经和成年兔子大小无异,而且毛色和弗兰茨的给她的混种安哥拉兔实际上略微有些不同。 这也就是两个多月的时间,这种兔子的生长周期好短,甚至比现代的德系安哥拉兔的生长周期还要短,而且看起来十分壮硕,产肉量应该也十分可观。 第一百二十八章 朱雀现世 玛利亚回去面壁了,马克西米利安也觉得无趣,桌上只剩下弗兰茨和路德维希,以及父亲弗兰茨·卡尔大公和母亲索菲夫人了。 路德维希的行为出人意料地无聊,他并没有太多小孩子的心思,由于弗兰茨曾经对其讲过一些勤能补拙的鸡汤,前者便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哪怕是此时的宴会上他也在自顾自地看着书,研究着其中的内容,希望有一天可以学以致用。 但是路德维希显然找错了方向,因为他手里的是一本圣经,以及某些教授和神棍为了讨好他而特意编写的圣经练习册。 “路德维希,你该把手里的书本放一放,享受一下美食,以及美好的家庭时光。”弗兰茨劝进道。 “不,大哥。你曾经说过开卷有益,我知道我的天赋不如你们,但是我相信勤能补拙” 老实说弗兰茨并不擅长说教,只是希望自己的笨弟弟找对方向。 “谁说你不如我们的,你只是没发觉你的才能而已。” “真的吗?”路德维希还是很信任自己这位长兄的。 “是的,你比我们任何人都努力,所以你便是努力的天才。”弗兰茨搜肠刮肚终于想到了一句可以安慰人的话。x33 “努力的天才!?”路德维希听完有些难以掩饰地激动。 “是的,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多看一些《圣经》以外的书籍,你需要开拓一下视野,比如刑法和国家地理就不错。”弗兰茨循循善诱道。 “好的!大哥!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路德维希回答得十分响亮。 “嗯,多吃点饭,多注意身体。大哥相信你。”弗兰茨意味心长地拍了怕路德维希的肩膀,后者顿时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重了些。 路德维希终于放下书本,开始好好吃饭了。 弗兰茨·卡尔大公已经喝了好几瓶酒,又喝了两大碗汤,正在自己的座位上揉肚皮。 索菲夫人则是一面欣赏着大海雀身上漂亮的羽毛,一面品尝着用其肉做的美味。 实际上这种珍贵的羽毛在弗兰茨眼中甚至还不如鹦鹉或者孔雀的尾羽。 不过物以稀为贵这句话在奢侈品行业中尤为适用,此时的野生大海雀恐怕已经绝迹了。 历史上1844年7月3日,在冰岛附近的火岛上,最后一对大海雀在孵蛋期间被两名渔民发现并残忍杀害,最后一颗蛋还被不慎踩碎,彻底断绝了其种族的未来。 不过此时维也纳总共还有三十六只存活,弗兰茨将其分成了两组分别饲养以防发生一些不可控的意外。其实除了大海雀以外,他还收集了很多奇珍异兽,比如恐鸟。x33 这种曾经遍布新西兰的巨大鸟类,弗兰茨派人收集了好多年才找到了两对。不过由于海运的不确定性,他并没选择让人运回维也纳,而是将一对安置在真腊,一对安置在南明。 恐鸟以其巨大的身形而得名,实际上在英文中的意思便是巨大而恐怖的鸟类。这家伙的平均身高可达3米,比现在的鸵鸟还要高1米,体重更是可以超过250公斤,是真正意义上的“巨兽”。 不过大洋洲的生物,战斗力普遍都不高,这种“巨兽”虽然有强壮的双腿,但是却不擅长奔跑。 巨大的鸟喙并不是用来战斗的,而是“挖掘机”用来挖断树根,以及开坚果。 它的主要食物是植物和昆虫,同时也会攻击他们能找得到的小型啮齿动物和蛇类。 这种大洋洲的原生物种很呆,它们见到比自己小的动物不会逃跑,体型巨大且肉质鲜美,所以迅速成了毛利人的主要肉食来源之一。 之后欧洲殖民者的滥杀才是导致其灭亡的直接原因,因为它们猎杀的速度远远超过了恐鸟的繁殖速度。 好在一些偏远的毛利人村落出于祭祀等目的还保存了几对恐鸟,弗兰茨派去的探险者用每只三十条枪的价格换到两对恐鸟。 因为当地人对货币不感兴趣,反而是由于英国人的不断入侵导致其对枪械的需求十分迫切。 这些恐鸟本来就是献给毛利诸神的,而这些奥地利人愿意用枪和他们交换被其视为神的旨意,所以也欣然接受了。 (毛利人信仰的是多神教。) 实际上探险者们都觉得自己的生意做的很亏,因为这些巨型“鸵鸟”看起来不值那么多枪。 而且恐鸟实际上也并不难抓获,因为这种鸟类体型巨大,且总是明目张胆地行走在平原地区,还是结伴而行。x33 同时恐鸟和其他鸟类一样,有趋光性,一旦被黑布挡住光线就会变得安静容易控制。 他们都觉得只要有机会完全可以靠自己抓到恐鸟,但1843年毛利人和英国人的战争让这些自负的探险家们都闭上了嘴。 “怀劳河惨桉”毛利人不但打赢了英国人,还把抓到的英国俘虏都吃了,这让西方列强第一次领教了所谓“土着”的恐怖。 实际上毛利人能打得比历史上更顺利,也多亏了”伟大的国际主义者”弗兰茨大公殿下的那一批枪和子弹。 交易得来的两对恐鸟分别被送往真腊和南明,两地都深受东亚儒家文化影响,这种丑不拉几且身形巨大的鸟类被当地居民当成了传说中的凤凰顶礼膜拜。 毕竟除此之外,谁又能解释这种鸟类为何会长得如此巨大呢?当然这怎么会难倒聪明的南明官员呢? 他们立刻开始引经据典,将恐鸟封为国鸟“朱雀”,表示这是天降祥瑞,以助大明一统南洋。 而传说中朱雀正是掌管南明离火的神兽,是比凤凰更加高级的存在。 这种说法虽然离谱,但是整个南明从官员到百姓无不对此深信不疑,只有朱琼英清楚,这不过是弗兰茨的“礼物”之一。 在真腊地区同样流传着关于凤凰的传说,而这玩意是教会弄来的,当地人便来了一个本土化发展。 直接将恐鸟当成了护教神兽,那些狂热的信徒甚至倒逼贵族和王室向它行跪拜之礼。 这种离谱的结果并没超乎弗兰茨的意料,反而是在他的算计之中。南明在南洋的动静越来越大,最先坐不住的自然是满清的官员。 于是乎立刻便有提议组织“征南军”,一举屠灭逆明残党。但他们很快就遇到了问题,那就是两者之间有大洋相隔。 可这又怎么能难得住学富五车的满清官员呢?有人提议以夷制明,立刻获得了广泛的支持。于是乎便引出了那第一次加里曼丹之战。 第一百二十九章 海地和多米尼加(上) 1844年2月7日,多米尼加发生暴动推翻了海地在当地建立的政权,并且重伤了总督德格罗特。 作为历史上第一个独立的黑人国家,海地有很多值得称道的地方,但是这其中并不包括它对待邻国的做法。 22年前它以武力吞并多米尼加,开创了近代史上黑人国家侵略并奴役白人国家的先河。 不过黑叔叔们似乎只热衷于造反。没有来自欧洲的威胁之后,他们在海地开启了无限制格斗大赛。 整个局面就和炼蛊差不多,各种军阀、所谓的大王和教主层出不穷。 这些家伙们搞内斗还算合格,但是在经济领域上是真的抓瞎。海地黑人们本着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作风,要求被奴役的白人和混血儿上缴粮食以提供内战的必需品。 此外那里所谓的“农民法典”,实际上等同于恢复农奴制度,此种倒行逆施自然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而收不上税的军阀们为了防止士兵哗变只能纵容抢劫。于是乎这个获得独立的新生国家非但未能过上“好日子”,反而还让田地荒芜使全国陷入饥饿之中。 白糖的产量下降了95,仙人掌泛滥成灾,一个法国传教士的日记中如此记载: “仙人掌入侵了城市、乡村,牧场、田间也到处都是。居民们不去理会,牲畜也不会食用这些植物。如何废墟般的城市和茂盛生长的绿植,好像是对这个文明的嘲笑一般”x33 受军阀混战影响,法律条款成了一纸空文,治安更是无从谈起。所以有道是种地不如抢劫,有钱不如有枪,而被其奴役的多米尼加则更加苦不堪言。 毕竟海地所有的军阀想到解决本国经济状况的方法都如出一辙,那就是将国内的危机转嫁到国外去。 最终导致多米尼加人忍无可忍,不过他们也很清楚凭借自己是不可能战胜这个强大的黑人国家的。 于是乎请求列强干涉的戏码再度上演,但实际上海地内部自顾不暇,根本没有想过要派兵再次入侵多米尼加。 此时的胡安·巴勃罗·杜阿尔特是多米尼加的当权者也是一个天真的自由派,他的支持者实际上已经控制了国家,但他却非要搞自由选举。 因为他的总统之位是大家推荐出来的,在这位眼中仅仅是一个临时代理而非正式。 可如果仅仅是涉及到总统之位还好,但是这位天真幼稚的自由派分子还是太年轻了;他希望全国所有的官职都以自由选举产生,其中自然也包括军官,所以便触犯了很多人的利益。 弗兰茨很清楚这位临时总统面对的最大挑战并非来自外部而是内部,不过他不打算帮忙,毕竟帝国对海外的控制能力有限,至少现在没这个打算。 而很显然这样的统治者真的能治理好国家。就算没有那个野心勃勃的佩德罗·桑塔纳,也会有其他人。当然也说不定会更惨,比如再次被海地入侵成为黑人的殖民地。 实际上胡安·巴勃罗·杜阿尔特和他的祖国对于列强来说都属于鸡肋,当时的多米尼加可没有发现大铜矿,也没人找到金子,有的只是玉米和白糖,其中最出名的是一种名为“海纹石”的蓝色宝石。 没什么产出的同时还要面对“强大的”近邻-一个野蛮的黑人国家。 当时的欧洲主要列强基本上都在这个黑人国家手里栽过,所以自然也没人想再一次“重温旧梦”。x33 此时的法国在中美洲还深陷在萨尔多瓦的泥潭之中,路易·菲利普等巴黎高层都无意于再次挑起一场费力不讨好的战争。 葡萄牙和西班牙也无力单独发动战争,至于英国人实际上很讨厌这种宗教气息浓厚的国家,而且同样不想和海地的黑人进行作战,而多米尼加的战略价值真的没有胡安·巴勃罗·杜阿尔特想象的那么大。 但另一方面海地人虽然还没有决出龙头老大,但是他们的口头威胁却从没有断过,这让新生的多米尼加共和国惶惶不安,毕竟前者曾经入侵过后者,再来一次也并非不可能。 于是乎来自外部的压力让胡安·巴勃罗·杜阿尔特暂时保住了自己的总统之位,弗兰茨虽然不想奥地利现在就牵扯其中,但还是通过劳舍尔大主教转达了自己的“善意”。 多米尼加的宗教势力很强,也很愿意看到欧洲的宗教“兄弟”来帮忙。 同时弗兰茨也向梅特涅首相建议承认多米尼加的新政权,后者知道前者经常和宗教分子搅在一起,所以并不意外。 而且承认多米尼加的政权和派兵帮忙完全是两回事,虽说对海地有一些忌惮,但那只是忌惮向那里出兵而已。 如果海地敢出兵袭击奥国军舰或者是殖民地船只的话,那就完全是另外一码事了。 奥地利率先承认了多米尼加共和国而非胡安·巴勃罗·杜阿尔特,这并没有引起后者的任何不满,相反他还觉得是前者成全了自己的名声。 对此弗兰茨不禁感慨,能和这种擅长脑补的人做生意真是太好了。 多米尼加在整军备战,自然就需要大量的武器以及统一的军服等急需物资,毕竟这个地方的工业水平几乎为0,可以说除了食物以外什么都需要从国外进口。 但是这个国家既没有钱也没有可以用于交换的货物;因为战乱田地本就大面积荒芜,剩下的不是被海地人收走了,就是被当地人留着用来果腹的。 而且也没有国家相信这么一块烂地能有什么前途可言,哪怕是收到自己国家手下做殖民地也嫌烫手,因为旁边还有个曾经数次击败列强的黑人国家。 同样政局的不稳定性,也让欧洲的商人和政客们不得不深思熟虑。结果自然是没人愿意冒这种风险,因为收益和付出完全不成正比。 不过弗兰茨不一样,他很清楚这个小小的多米尼加日后将成为中美洲最大的经济体。 但比起强硬的保守派,他更喜欢扶植软弱的自由派,毕竟后者更喜欢也更加适合做代理人,尤其是像胡安·巴勃罗·杜阿尔特这种天真的理想主义者。 此人拥有无数个美好的计划蓝图,他向其支持者描绘了一个美好富足的未来,但是却没有一个可行的办法。 历史上这个人只做了五个月的总统,便被人推翻了。天胡开局结果却落得了一个流亡海外的结局,这不得不让人感到悲哀。 第一百三十章 海地和多米尼加(下) 奥地利帝国承认多米尼加政权的消息在欧洲并没引起什么波澜,因为这本身并没有什么重大意义。 或者换句话讲就是列强们并不关心这个小国的命运,但在尹斯帕尼奥拉岛上却引起了轩然大波。 教会的神棍们自然把这个功劳往自己身上揽,而胡安·巴勃罗·杜阿尔特的支持者们则是觉得乃是他们领袖的人格魅力感动了身为欧洲列强的奥地利。 但不管怎么样整个多米尼加都处在欢乐的海洋之中,当地人都觉得有了列强的支持打败那些黑鬼便指日可待了,很多人期盼着奥国能早日出兵。 当然奥地利帝国实际上是不可能真的出兵尹斯帕尼奥拉岛的,能不能打赢先不说,仅仅这次远征的成本就让人难以接受。 胡安·巴勃罗·杜阿尔特则是有些犯了难,因为他害怕奥地利人会推举他做多米尼加的国王,毕竟奥地利本身就是个君主制国家,是没有理由支持共和制的。 可此时的多米尼加内忧外患,人们连饭都吃不上,还有随时被灭国的风险,或许他应该先登基,然后再像华盛顿那样主动放弃独裁者的身份。 胡安·巴勃罗·杜阿尔特的支持者则认为当国王比总统好,因为权力更大,对他们这些追随者来说也更为有利。 当然有些人则是从其中看出了机会,佩德罗·桑塔纳将军以其狠厉的作风在对抗海地黑人军阀的战斗中表现出色,深得士兵们的信任。 其实不管这个将军人品如何,只要能百战百胜都会赢得士兵们的尊重。 但这种人可不见得会得到政客和资本家的垂青。杜阿尔特便对佩德罗·桑塔纳十分不屑,对其在战斗中的英勇视而不见,这也让后者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实际上双方的意见本就不和,所以奥地利使者还未抵达,佩德罗·桑塔纳的信便已经送往奥地利了。 佩德罗·桑塔纳和塔桑·安纳经历其实很像,两人都喜欢搞政变,都喜欢斗鸡并找比自己小二十岁的情妇以及卖国。 只不过前者比后者更加狡猾,且反复无常难以控制。 虽说此人也给西班牙人当过带路党,但是要价太高是一只喂不饱的饿狼。 弗兰茨可不想在殖民地问题上栽跟头,所以选择“合伙人”必须慎之又慎。此外奥地利的单方面“出手”,并没有引起英法两国的跟风行动。 因为此时的法兰西深陷摩洛哥战争之中,而不列颠则是刚刚处理完外部问题,内部的宪章派和工人(矿业)罢工又让罗伯特·皮尔焦头烂额。 而奥地利则有些不同,它的发展则属于上升期;虽然这上升的速度有点快,但是总体来讲除了外来塔尼亚的部分地区以外改革和工业时代的优势正在逐步展现。 海外的殖民地也相对平稳,并没有发生大规模暴动或者出现分离主义政府。 西非的黑人土着倒是发动了几场起义,但是能造成的破坏有限。 而且弗兰茨并不打算直接插手多米尼加的内部事务,以及其与海地的战争。至少不是现在 1844年,香港。 满清两广总督兼钦差大人耆英刚一上岸就受到了英国公使璞鼎查的热烈欢迎,因为两人的关系确实不错。 耆英对于英国公使璞鼎查可谓是毕恭毕敬,一改之前满清官员对待外国人的蛮横态度,甚至还收了后者的儿子为养子。 同时为了展现自己的与众不同,耆英还赠送了一只金手镯给璞鼎查,并与他交换了夫人的照片。 这在当时普遍重男轻女的东方可谓是一大新闻,拜与英国公使的这层关系所赐,他也成为了在英国报纸上出镜率最高的清朝官员。 耆英之所以会这一趟目的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说服英国人出兵剿灭南洋叛匪余孽。 要说请大英出兵这事,还是军机大臣穆彰阿提醒道光帝的,此所谓“借刀杀贼”。这位穆彰阿大人是道光一朝第一权臣,罢免林则徐就是他的手笔。x33 只不过派耆英说服英国人出兵这事,穆彰阿没给前者一两银子的贿金,只是给了一封国书,但却不是割地或者通商协议,甚至主体都不是清朝。 而是一封兰芳呈给大清的国书,里面的内容就是献地于大清,愿称“臣”,而非“藩”。 然后还附上一封大清的国书,大意就是英国若愿意出兵剿灭南明逆贼,大清愿将兰芳赠与大英帝国,以结万世之好。 这离谱的计策背后的终极逻辑是什么呢?对于曾经向不列颠提议要纳维多利亚女王为妃的道光皇帝,哪怕是提出再离谱的提议都不会让白厅老爷们觉得离谱。 但并不是穆彰阿等人不想出钱贿赂,而是道光这个抠门的家伙。 作为军机大臣的穆彰阿自然知道皇帝什么性格,但是事情又不能不办,于是乎便想到了这个一石三鸟之计,“强夷”、“逆明”、“刁民”一锅端了。 一听说不用花钱,道光帝立刻大赞“此计甚妙!”,其他军机大臣一看陛下都拍板了自然也就以“吾皇圣明”收场了。 可是到了两广总督兼钦差大人耆英这里可就不那么好办了,这个家伙实际上畏洋如虎。 而且和“洋大人”打交道多了,他很清楚官场上那套空手套白狼在洋人面前不好使。 所以他接到圣旨之后便立刻召集了两省的富商与大户,要求纳捐,至于名目嘛,反正无非就是练兵和修河堤。 富户们也知道这位大人的心思,只是奇怪今年为什么比往年多了一次。 于是乎耆英带着纳捐来几十万两银子和自己多年的“积攒”,来到了香港岛上。他很清楚这件事办得好,后半生飞黄腾达,办不好,那就是革职查办,流放充军。 不过这一次他错了,英国公使璞鼎查听到翻译讲解两封国书的内容时,双眼都放出了光彩。 这对于大英来说可是一份很不错的礼物,因为他们很清楚现在的南明不过是一些活不下去的清国人到南洋讨生活而建立的国家而已。 有了这封国书,那就等于是清国承认将西婆罗洲送给联合王国,这无疑会大大削弱当地人的抵抗意志。 更重要的是此时驻扎在香港的舰队不日便将开赴加里曼丹岛,其实之前威廉·霍克爵士就像东印度公司建议过,但直到南明军队偷袭麻拉港才让其下定决心。 第一百三十一章 第一次加里曼丹之战(上) 璞鼎查很清楚满清官员的作风,他知道如果不收受对方的贿赂反而会使这些人不安,便欣然接受了耆英的贿赂。 但这位英国公使又十分厚道地赠送了耆英两百箱上好的“班公土”,这一番礼尚往来,两人都觉得赚到了。 麻拉港之战后没过几天,马六甲的英国领事便收到了消息。南明方面要求英国方面承认南明对文来的所有权,并停止一切敌对行为,包括海上封锁和贸易禁运,否则将拒绝释放战俘。 这封信差点把在“狮城”的英国领事鲁尹气死。 “该死的野蛮人!他们袭击了我们的港口,现在还想让我们善罢甘休!”x33 老实说现在他手下有将近六千军队,恨不得能立刻开到加里曼丹岛上灭了那群“野蛮人”。 不过鲁尹很快就冷静下来了,他立刻向印度方面求援,对方很快给了答复,并表示会出兵两千,再加上从香港赶来的两艘战列舰和一千名海军陆战队士兵,总计八艘军舰和三千名陆军士兵,其中有大概一千五百名印度人。 不过这对于鲁尹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群“野蛮人”死定了。 毕竟这次征讨加里曼丹的海陆总兵力已经超过4000人,要知道此前在东方的另一场战争也不过调用了7000人而已。 只不过这场战争的走向并非是各方预料的那样,此时的英国人还是很有效率的,很快便有一支庞大的舰队集结在文来海岸。 在有些方面英国人是很讲道理的,比如在双方正式开战之前,负责这次远征的波利斯中将派出使者,向朱琼英下达了最后通牒。 限期七天内交出被俘英军士兵,并赔偿白银一千万两,将文来和西婆罗洲转交给英国,并同意通商等等。 朱琼英一个也不想答应,她还记得弗兰茨告诉她的战略,诱敌深入,关门打狗。 “詹姆斯·布鲁克爵士,请您回复你们的远征军司令休·高夫,我谢谢他的好意,但是上述条件我一条都不会答应。 我希望两国之间可以和平共处,但他若执意如此,便要凭实力从我这里拿走,而不是威胁恫吓。” 朱琼英的英语水平很烂,所以她是用荷兰语说的,这让对方感到十分惊讶,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詹姆斯·布鲁克十分钦佩眼前这个东方女人的勇气,但是这种挑衅式的回复实在显得无谋。 “那么再会,女王陛下。”詹姆斯·布鲁克并没有行跪拜礼,只是脱帽致敬,这是他作为西方白人的骄傲,哪怕是面对满清的皇帝他也不会下跪。x33 而南明的官员们并没有逼迫他,让他觉得自己赢了。 双方的见面简单明了,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大殿之内的南明官员并没有分成想象中的两派,而是清一色的主战派。毕竟不割地、不赔款、天子守国门,这也算是明朝的老传统了。 崇祯帝便是深受其害,当年于谦一句“妄议南迁者杀!”便定死了这个规矩。 一群南明的“老臣”便开始了疯狂地献计献策,什么铁索横江,打木桩,派人凿英国人船底这种水浒传话本里的战术都拿了出来。 另一派则是比较悲观,他们愿意为南明赴死,准备带着全家老小搬去麻拉港和英军决一死战。 尤其是一部分刚刚投奔过来的清朝移民,他们中还有一部分戴罪的满人,他们对于英国人的仇恨和绝望远超他人纷纷要求死战到底。 但此时朱琼英却宣布了一件大事,那便是要弃守麻拉港。 要知道麻拉港可是有英国人修建的炮台和要塞,甚至可以说是整个加里曼丹岛上最坚固的城池了。 众人纷纷表示不解,有人提议将麻拉港烧毁,不给英国人留下一砖一瓦,这样他们就不得不重建港口和补给点,这就会拖延英军的进军速度。 而加里曼丹岛属于热带雨林气候,多湿热,多瘴气,日久必生瘟疫,他们可以用孟获对付诸葛亮的办法,将英国人拖在岛上,让对方不战自退。 不过朱琼英否定了这个答桉,他们会将麻拉港完整地留给英国人,因为这是整个加里曼丹岛北部最好的港口,如果打跑了英国人他们还需要继续使用,所以不能烧。 这让众人的心都咯噔了一下,要知道英国人在东西方都几乎没有败绩,他们一直以来最忌惮的敌人荷兰人,也被前者打得丢盔弃甲。 休·高夫接到了南明的正式回信,笑着将那封信撕成了稀巴烂,然后又狠狠地剁了两脚。 “这群该死的野蛮人,他们和鲁尹爵士说的一样,简直是人类的耻辱。一个女人居然敢对男人发号施令!我要像我在广州做的那样,将这女人压在身下,让她好好体会一下我们西方男人的厉害! 绅士们!去蹂躏吧!去践踏吧!那些该死的野蛮人不值得同情,他们不过是一些长得像人的野兽!大英帝国万岁!” 这位休·高夫说着下流军令的便是当时话本三元里抗英的主要反派之一,据说正是此人纵容手下士兵为非作歹,不过他并没有像话本小说里那样被英雄一刀斩掉头颅,而是好好地活到了九十岁高龄。 他本来被派往印度去对付来自锡克帝国日益增长的威胁,但是南洋这边突然爆发战争,印度总督觉得休·高夫对付东方人有经验就派他来了。 休·高夫由于个人经验完全不将所谓的东方军队放在眼里,他的战术思想却还停留在拿破仑时代,只信任步兵,他一生没有败绩,但那只是得益于来对了地方而已。 庞大的英军舰队开始逼近麻拉港,然后密集地攒射,小心地将周围的炮台挨个摧毁。 之后便是重头戏登陆作战,休·高夫已经做好了将麻拉港彻底化为一片火海的准备,因为作为一个老将他明白城市内的攻防战是多么可怕。 不过仅仅用了四个小时,先头部队便回报说已经拿下麻拉港,并且无一人伤亡。 这让休·高夫更加确认英国人是高人一等的存在,只不过登陆之后出乎他意料的是麻拉港并没有南明的守军,英军上岸进行了四个小时的屠杀,那些被杀的不过是一些文来的原住民而已。 一国居然如此轻易地放弃了镇守国门的重要港口,这让休·高夫十分不理解,因为此时的南明首都“新京”与麻拉港之间不过只有四五天的路程。 休·高夫觉得自己离成功只有迟尺之遥,他下令全军登岸准备进攻南明首都“新京”。 看着英国人急吼吼地准备开拔,朱琼英知道自己离成功又进了一步。 第一百三十二章 第一次加里曼丹之战(中) 虽说休·高夫恨不得立刻就攻下南明的首都以泄心头之恨,但他很清楚攻城从来都不是一件易事,他带来的补给不足以支持长时间作战。阑 而且加里曼丹岛上丛林密布,道路泥泞难行,就算几千人也不可能将物资全带上,所以必须得依靠补给队保持补给线。 不过南明军队在撤走时没有烧毁麻拉港的仓库,这让休·高夫更加看不起这群贪婪愚蠢的“野蛮人”。 可只靠麻拉港仓库那些是不够的,于是乎这位统帅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因粮于敌。 接下来英军开启了扫荡技能,一路上烧杀抢掠,打得当地土人是哀嚎震天,真正做到了杀光、抢光、烧光。 其实英军军纪本不至于这么差,但别忘了这里面可不全是英国老,还有三哥在,多了这群吃咖喱的家伙那画风可就不一样了。x33 三哥所过之处,全是一片不可描述的场面,当地的原住民完全被虐傻了,甚至本来还想给英国人当狗的人都举起了反英大旗。 当然原住民的反叛在休·高夫眼中早就在他意料之中罢了,毕竟这些“野蛮人”的长相相似,立场也该相同。阑 而且他们的战斗力实在无法与此时如日中天的红衫军相比,往往拼上几十个人的性命也打不死一个英国老。 另一面海上的英军士兵们也受不了东南亚的鬼天气,很多人都起了痱子,再加上离开陆地时间久缺乏蔬菜,导致脚气泛滥。 随行的舰队指挥官汉弗来·森豪斯中将可不想听休·高夫那个旱鸭子的命令,他要上岸好好享受一下。 皇家海军的官兵们也都同意这个意见,毕竟可以到安稳的陆地上,谁又想在孤零零的大海上漂泊呢? 再说随行的海军官兵加在一起有将近两千人,而且几乎都是战斗人员,再加上那些先进的战列舰,汉弗来·森豪斯并不觉得有一支东方军队能打赢他的舰队。 哪怕就是大清的八十万大军到了麻拉港,他只要让士兵登船,对方也只能望洋兴叹。 本来以为大英陆军方面的军纪已经够离谱了,但是皇家海军更是突破了下限,他们对周围的村庄来了一次彻底的扫荡,美其名曰“安全检查”,实际上就是再一次明目张胆的抢劫。阑 其实这些英国水兵就是一群流氓,喝酒、打架、赌博、道德败坏尤其是在印度、南洋这类地方更是无法无天。 不过这些对于南明来说倒是好事,因为会少了很多带路党。但也有不好的消息,那就是英军比想象中要强大得多。 “新京”的防卫战打得异常惨烈,休·高夫起初并没有将眼前这座“简陋”的城市当一回事。 他以印度人打头阵,稳步向城市推进。然后整齐的方阵就被“地雷”炸上了天。 说是“地雷”实际上就是埋在地下的火药桶,南明军队的土木工作者实际上早就在地下挖好了地道,随着一声声巨响,那些印度阿三便飞上了天空变成了一地咖喱。 然后便是城头上一排排步枪和老式火炮的齐射,战斗并没有持续多久,三哥们便鬼哭狼嚎地逃了回来。 初战受挫,这让休·高夫又羞又恼。因为缺乏情报,他并不知道对方装备了如此多的火枪和火炮,所以才会让己方士兵们排队去送。阑 但好在那些老式火炮的射程和威力都十分有限,与英国人带来的火炮完全无法相比。 休·高夫带来了三十多门野战炮,随着战神的怒吼,一发发大铁球落在了“新京”的城墙之上,并没有发生想象中的房倒屋塌,而是木屑竹屑乱飞。 这是因为南明守军在城墙上挂了防炮排,这些所谓的防炮排用坚硬的毛竹和硬木制成,可以起到一定的缓冲作用。 但是这种老旧的防守技术对付明末的鞑子尚且不够,更不要说是十九世纪的列强了。 三磅炮和六磅炮还好,八磅加农炮可以轻易击碎这些所谓的“防炮排”直接对墙体造成伤害。 而且休·高夫为了以防万一还带来了两门12磅攻城炮,这种巨炮每一次怒吼都能轰塌一段城墙。 不过英国人选择了更加高效的方式,那就是直接轰击城门,但随着沉重的木门被轰成碎片。阑 休·高夫发现所谓的城门已经完全被各种杂物堵死了,这种行为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守军已经不打算逃跑了,他们要和这座城市共存亡。 凭借着先进的火炮,英军对“新京”的外围实施了毁灭性打击,但这座城墙低矮的东方城市却比他们的指挥官想象中难攻克多了。 这种低矮的城墙实际上是棱堡的一种变种,所以会让火力占据绝对优势的英军显得有些无从下手,那些被轰塌的城墙又再次变成了新的城墙。x33 身经百战的休·高夫自然已识别出这是棱堡,但是骄傲的他此时却不愿意承认,只当是由于当地土质松软不得不造成这个样子的。 “新京”虽小,但是五脏俱全,城墙、壕沟、护城河一应俱全,各种粮食、药品、守城用具也是一应俱全,毕竟这里曾经是南明防御加里曼丹岛北部土邦的重镇。 英国老的几次试探性进攻全被打退了,不过休·高夫倒是得到一个惊人的情报,那就是对方的国王并没有逃跑,而是选择留在了这座都城之中。 而该城的守军居然高达一万两千余人是己方军力的四倍,可那又如何?他并不觉得眼前的这座“野蛮人”的城市,能阻挡住大英帝国的脚步。阑 于是乎这位曾经带兵围攻过广州城的英国将军,准备完成他之前未完成的心愿,洗劫一座东方的大城。 当然就目前的态势看来,休·高夫断定对方是想死守。毕竟英军远道而来,如果久攻不下就只能选择撤退。 这甚至都不是补给充足不充足的问题,而是时间问题,因为热带雨林的变数太多,疾病、蚊虫、雨季等太多自然因素可以影响战局了。 不过那些都不是问题,只要知道敌人在哪里,他就能迅速结束战争。毕竟在休·高夫眼中,此时的大英帝国科技世界第一。 要知道康格里夫火箭可是英国人的发明,虽然实际上是因为被印度人用魔改版的神火飞鸦打了一顿之后才彷制出来的。 但这并不影响这位英国将军的自信心,他知道哪怕是32磅炮也不可能将眼前的棱堡轰碎,但只需要几百发康格里夫火箭就可以将眼前的城池化为焦土,毕竟在其印象中东方建筑多以木制结构为主,十分适合火箭的发挥。 第一百三十三章 第一次加里曼丹之战(中2) 麻拉港内,英国水兵欢天喜地地祸害着当地原住民,反正他们本就属于其他舰队的编制自然不用担心什么后果与责任。阑 汉弗来·森豪斯中将旗下有六艘战列舰,其他舰只十余艘,水兵近两千人。而且前面捷报频传,他并不觉得会有什么大问题。 但作为一名优秀的将领,他还是决定将哨探放出城外三公里并两小时更换一次。 同时他并没有命令让所有的军舰全部进港休息,而是采取轮休制度,始终保持一半人有战斗力的状态。 但是一连几天无事发生,且岸上的日子过得确实逍遥自在,而在海上漂泊真的很无趣,这么多天连南明军队的一根毛都没见过。 另一方面据说休·高夫的部队已经打到对方的都城,说不定现在正由皇帝的妃子服侍着过着神仙般的日子呢。 一来二去之下,英军舰队官兵便渐渐放松了警惕,交接也不再那么准时,擅离职守的事情便时有发生。 这一天海上刮起了风暴,于是乎本该出海的军舰便没有出航,而是全窝在了麻拉港中。阑 不过说来也怪,明明看起来将会有一场大风暴降临,但是却没持续多久,只是带来了一场大雨而已。 但即便如此海上的风浪也不可忽视,毕竟没有船员愿意享受继续在海面颠簸的待遇。 身为舰队司令的汉弗来·森豪斯也不想强令麾下士兵以至于影响到军心士气。 毕竟这一次加里曼丹之行对于大部分旗下的海军官兵来说什么都没得到,而且他的这支舰队事实上由三部分组成,管理起来也确实麻烦,他便索性不管了,继续沉浸在当地女人的温柔乡里。x33 然而好多人都在等这场雨,因为这场雨将会下上一到两个月的时间,休·高夫的围城计划注定失败,而这也是反攻的号角。 大雨倾盆而落,整个世界像是被雨幕所笼罩一般,外面的哨兵根本睁不开眼睛。 新兵格兰杰蹲在一颗大树下自怨自艾地骂着。阑 “真该死,这群可恶的苏格兰老!他们真该下地狱。” 实际上在军队中新兵受欺负是家常便饭,这样的雨夜里老兵们躲在温暖干燥的房间内和当地的美女做着快乐的游戏,而他却不得不蹲在树洞里避雨。 格兰杰越想越气便想要回到营房和那些该死的家伙理论一番,他刚刚离开藏身地在路上没有走几步就突然被人捂住了嘴巴,紧接着一把匕首便要划过他的脖子。 只是身后的人远没有格兰杰强壮,再加上到处都是雨水导致手滑,被他挣脱开来。 “快来人!敌袭!敌袭!” 格兰杰大吼着,这里距离营房已经不足两百米,但是雨声太大导致他的声音被掩盖了。 这时一支长矛刺穿了他的胸膛,对方的力气非常大,直接将挂在长矛上的格兰杰举了起来。阑 格兰杰已经感觉不到疼了,他觉得脑袋空空的,有些不可思议。 除了身体的感觉,那些袭击者从哪里来的也让他感觉很费解,既不像是从城门那边攻过来的,也不像是从海上潜过来的,再说这么大的雨,再加上风暴,哪怕是条鱼也晕了。 不过现在那些事情都与格兰杰无关了,生命在他身上飞速流逝,随即意识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同一时间,有一个原住民女子惊慌地从酒窖逃了上来就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不过这并没有引起喝得酩酊大醉的水手们的警觉。 “这东方女人也怕老鼠啊!哈哈!” “哈哈!”阑 水手们放声大笑,不过二副理查·佩斯提醒道。 “小伙子们,还是派个人去看看,科里恩刚才和那女人下去这么久没上来,可真给苏格兰人丢脸!哈哈!” “哈哈!” 实际上这些水手还是很讨厌老鼠的,能消灭自然是要尽早消灭才是。 于是乎便有两个运气不好的家伙,抽到了去带回醉鬼科里恩和消灭老鼠的活计。 两人刚下去就闻到了一股尿骚味,那是从里面的房间传出来。醉酒之后,将污秽排在裤裆里的情况时有发生,这对他们来说也见怪不怪了。 两人继续向前走着,前面的人突然滑倒了,地上都是黏滑的液体,抹在手上说不出的恶心。阑 “该死,我摸到屎了!” 然后他们发现地上趴着个人,想必是科里恩了。前面的人叫了两声“科里恩!科里恩!太阳升起来了!” 不过对方没有反应,他便点燃了一旁的马灯。 通过微弱的灯光他才看清,科里恩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刚才摔倒的同伴手上全是鲜血,就在他和后面那人对视着准备大叫出声的时候,口中突然穿出一支长矛。 长矛从他的脑后刺入,口中穿出,整个人抽搐着倒地,后面的人吓傻了想要转身逃跑,可刚一回头脖子就被什么东西套住了,随即被拉上空中。 很快这二人也变成了散发着臭味的尸体,地窖的地面被掀开,不断有三千营的士兵从里面钻出。决战的时刻到了 “新京”城外,休·高夫站在一处小山坡上向城内观瞧,他不禁感慨道,“这哪里是什么首都,完全是一座军事要塞。”阑 这座城里的建筑居然几乎都是用砖石垒成的,几百发康格里夫火箭弹打过去,里面的人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完全不为所动。 同时休·高夫也注意到了头顶上连片的乌云,他不想让自己的胜利有任何不确定性。于是乎这位将军做了一个让人惊讶的决定——“撤退”。 手下的军官都十分不解,毕竟看起来这胜利就在眼前了,对方已经缩在城内不敢出来了,只要继续 “那些野蛮人不值得让我继续牺牲大英帝国的优秀将士,我们这一次威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可以继续谈判了” 暴雨掩盖住了厮杀的声音,南明的士兵不断从地道中涌出,汉弗来·森豪斯中将的副官破门而入。 “中将阁下,我们必须离开。” “怎么了先生?”起初汉弗来·森豪斯还能抱着妓女心平气和地说话,但当他看清自己的副官,那个年轻英俊的威尔士小伙子已经被血水浸透了的海军制服时便无法澹定了。阑 “敌袭,到处都是东方人,我们被包围了” 汉弗来·森豪斯撩起窗帘,一道闪电霹下,在雷光的映衬下画面时断时续,玻璃窗外到处是血腥的搏斗的场面,以及从那些废弃民居中不断涌出的南明士兵。 第一百三十四章 第一次加里曼丹战争(下) 休·高夫会突然下令撤退确实出乎南明方面的意料,因为这种占尽优势且十分骄傲的对手通常都要碰得头破血流才会想起退一步。阑 其实为了将英军留在“新京”,朱琼英还派人散播谣言,说皇宫中藏着上千万两白银。 但没想到对方居然完全不为所动,实际上休·高夫的军事思想落后不假,但是其直觉和判断力却是非常优秀。x33 同时也是南明方面演得太假,双方还没接触就一副都要以身殉国的样子,这让休·高夫感觉到了大大的违和感。 而且在来到加里曼丹岛之后,他就感到狮城方面对所谓的“南明”情报严重不足。 那些官老爷们口中的野蛮部落,实际上火器装备率惊人,此外这座奇怪的棱堡,以及守城者的精气神都让他惊讶。 休·高夫从未看得起任何一支东方军队,印度如此、清国也是如此,只不过这一次他承认自己栽了。 他以为最多一个星期就能结束的战斗,赶路就用了五天,围攻了三天,却没有任何实质性进展,虽说自己也没损失什么,但是底牌几乎亮光了。阑 休·高夫可不想搞什么掘地攻城,他觉得还是利用海上优势继续祸害敌方港口比较划算。 留在后方的南明宰相止芸立刻命人掘开堤坝想要来个水淹七军,但是现实是河流直接改道,洪水把英军部队给绕了过去。 但也不是全无用处,至少造成了洪泛区,延迟了英军回援的速度。 休·高夫看着眼前裹挟着泥沙的洪水,只能感叹自己运气不好。但他不会干等着,立刻下令让那些炮灰三哥搭建浮桥。 另一方止芸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在望远镜中所观察到的场面,那些英国人居然敢跳进洪水里搭浮桥,但她来不及佩服对方的勇气,因为北方的雷云已经到了。雨季的来临会极大地削弱英军的战斗力,同时也给“关门打狗”制造了机会。 止芸还是很佩服朱琼英口中那位奇怪的异国王子的,他给到南明的每一件“礼物”都对这个国家十分重要。 比如此时的战术虽然只有八个字,但也是她们彻底打败英国人唯一的机会。阑 她手里的五千人可没有“三大营”以及新京御林军的装备,他们大多数人只有弓箭、长矛、铁锹、锄头所以想要正面阻击英军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而且实际上弓箭沾了水之后威力和射程会大大下降,更不要说在雨中战斗了,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但是延迟对方行军速度,她还是有办法的。止芸命令手下立刻毁掉新京到麻拉港的所有桥梁,然后破坏道路,再利用手中不多的火药做几个“地雷”,剩下的就只能看天意了。 麻拉港内,厮杀从未停止。 暴雨大大降低了英军的战斗力,但双方在训练度上的差距还是不可弥补的。城内由于采用地道奇袭导致南明军队占据了优势,可在码头战斗却不容乐观。 虽说在码头上的英军部队规模最多不过四五百人,但是南明军队却根本冲不上去。 也正是因为如此汉弗来·森豪斯中将和他的副官才没有步哈德克·克里斯上校的后尘,他们顺利地逃到了码头。阑 看着黑压压如潮水般涌向码头的南明士兵,森豪斯中将果断命令全员登舰战列舰开炮。 战列舰齐射威力何其巨大,自然不是血肉之躯能抵挡的。 将军刘大刀也不纠结,他挥刀斩下一个正在求饶的英军头颅,然后高高举起。 “兄弟们杀一个洋鬼子赏地十亩!把他们都给老子抓出来!” 然后南明士兵就开始全城搜捕残敌的行动,至于那些躲到了船上的英国人还没来得及喘息就遇到了新问题。 由于剩下的水兵数量有限,而汉弗来·森豪斯中将又不想英国的船落入对方之手,所以除了他的旗舰以外每艘船上只有二三十个人。 森豪斯中将还幻想着能有更多的幸存者赶到码头,然后将所有的船全部开走。阑 可是一声惨叫惊醒了他,大量的南明士兵正衔着刀往他的军舰上爬,甚至有人已经跳上了船开始疯狂地追砍英军水手。 而且这些人不只有刀,有的人还有左轮手枪,汉弗来·森豪斯中将靠在船舷上,周围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他回头望去借着闪动的雷光,看到另一艘战列舰上已经爬满了或穿着黑衣,或打着赤膊的南明士兵,还有更多的人从黑色的水面钻出。 森豪斯中将瘫软在地,他感觉自己此刻正置身于地狱,而他的敌人完全是一群来自地狱的恶魔。 其实朱琼英在南洋的第一件事就是收编了当地的华人海盗,只不过这些人平时都被派出去拦截那些运送猪仔的商船,以及干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而劫船正是他们的老本行,这些人以狠辣着称,且乘坐小船在挂着暴风雨的夜间偷袭战列舰这种事情,不是真正的亡命之徒真干不出来。 实际上这些海盗对付洋人的经验比南明军队多多了,他们在投靠朱琼英之前经常不得不和这些洋人打交道,跑得慢一点就会被打死或者抓回去领赏钱。阑 而一旦被对方追上,唯一能活命的方式就是跳邦战,所以此刻这些人都异常拼命。 英舰“海阿欣”号的船长,刚刚开枪击毙一名留着长胡子的南明士兵,就又有两名年轻士兵跳上了甲板隔壁的“窝拉尹”号已经被完全攻克了,刚才还在顽抗的船长,此时头颅被割下,尸体被丢入了大海。 汉弗来·森豪斯的旗舰“孟加拉”号上,一名英军士兵一枪刺入一名南明士兵的身体,但后者在死前死抓着步枪不肯松手给同伴们创造了将前者碎尸万段的机会。 而对于汉弗来·森豪斯更要命的是,在船上发生骚乱之后,刚刚撤退的南明军队又杀了回来。 血腥的杀戮就这样持续着,这漫漫长夜就好像是死神的镰刀一般不停地收割着生命。 第二天,森豪斯颓然地靠在桅杆上,他的整支舰队就剩下了他的旗舰以及上面不到一百名官兵,而且连他本人在内个个带伤。 如果昨天晚上不是有几个勇敢的小伙子引爆了另外几艘战列舰的弹药室,那自己恐怕就将成为大英帝国的罪人了。阑 当然汉弗来·森豪斯也要感谢自己的副官,那个勇敢的威尔士小伙子,如果不是他将旗舰的缆绳噼断,恐怕没有一个英国人能活着离开麻拉港。 清晨大海上升起雾气,但瞭望手还是发现了一支舰队正在缓缓靠近。看到那高高悬起的米字旗他大喊道。 “舰长!是我们的船!” “太好了!快向他们求援,就说有海盗袭击了我们,让他们帮我们夺回麻拉港!” 只不过汉弗来·森豪斯并没有能高兴太久,因为当那支舰队靠近的时候,他才发现领队的两艘战列舰虽然也打着英国国旗,但是船上却全是东方人,并且炮门已经提前打开。 站在船头穿着一身西式军服的朱琼英说了一声“开炮!” 两艘战列舰在抵近“孟加拉”号时一同齐射,一时间铁球击碎木制的船体,木屑漫天飞舞,船上的人要么被铁球直接打成两截,要么被四散的碎片扎死。阑 这是朱琼英最后的杀手锏,南明水师,两艘战列舰,三艘巡航舰,以及七艘护卫舰,她当初也正是靠着这些家伙才收服了南洋的海盗们,也是她的底气所在。 其中两艘战列舰是奥地利淘汰的,当初弗兰茨留给朱琼英的。三艘巡航舰是从英国人那里俘获的,而另外七艘护卫舰则是从荷兰人和西班牙人手里买的,中间商自然是奥地利。 麻拉港,英国士兵的人头已经堆积得如小山一般高。 这些南明士兵可不懂什么国际法之类的东东,他们大多是农民或者苦力出身,要么是海盗、山贼或帮会分子。 就算偶尔有一两个读过书的,他们也只知道“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朱琼英战舰到达麻拉港,她一个人先走下军舰,手里还提着个东西,随手一抛便落在了刘大刀的手中。 是一颗人头,刘大刀仔细观察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因为在他眼中西方人都一个样。阑 “是汉弗来·森豪斯的人头,叫人把它送给休·高夫,告诉他投降,或者死。” “天佑大明,万岁!” “万岁!” 南明的士兵们高呼万岁,他们都异常地兴奋激动,因为他们做到了满清没能做到的事情,而且能斩下敌酋的首级实在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所有的将领们都觉得这场战争他们已经赢了八成,剩下的不过是剿灭残敌而已。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英国人除了在南洋的这支远征军以外,还有上百艘战列舰和几十万军队。 另一方面,休·高夫已经要被气死了,不知道是多么缺德的人,将道路破坏得如此严重。阑 人和马匹还可以凑合着过,但是那些辎重在这种道路上根本无法行进,尤其是那些重炮,休·高夫又舍不得丢弃,他只能让人一面填坑一面向麻拉港求援,希望对方能召集一些原住民来帮自己。 可是英国人这一路上不干人事,现在想让原住民帮自己那又怎么可能呢? 当地人一看到英国人来了全都逃进了山里不肯出去,后者也没什么好办法,尝试过放火烧山,但是在雨季烧山太难了,最后只能放弃。 休·高夫的传令兵刚到麻拉港就被抓了起来,他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上千具英军的尸体正在港口中心集体焚化。 “先生,请不要介意。我们这里天气炎热、潮湿,尸体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会产生瘟疫的。但我们可以将你们的骨灰转交给贵国。” 负责外交的罗向南用熟练的英语说道,他本是广州富商之子,在欧洲求学多年,想要回国大展拳脚。 但是天不遂人愿,罗向南自以为是那套在清朝的官场根本吃不开,反而是因为得罪了某位贵人被阉了丢在大街上。阑 其父为了保住家业,选择将罗向南逐出家门,但念在父子一场还是给了他一些银子去南洋。 罗向南是神机营主事,同时也是鸿胪寺卿(相当于外交大臣),还是南明唯一一个太监。 “你们?”那个英国士兵觉得这个基x老用词有些不准确。 “是的,你们。” “您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您没用了,而我们这里没有给侵略者准备房间的习惯,所以请您死吧!” 罗向南一把将那个英国人推进了正在燃烧的火坑之中,他没有理会下面那个挣扎惨叫的人,只是向自己的身边人说。阑 “告诉陛下,休·高夫的队伍还有2700人,伤兵两百多人,其中有1200个印度人,这些人在其看来是不稳定因素。 不过你再告诉陛下,印度人可不是什么好鸟,而且我们也没有能打入对方内部的间谍,告诉止芸宰相,离间计对西方人不太好用。” 不过止芸还是弄了个西班牙人去休·高夫的军营里读圣旨。 大意便是“敦促休·高夫投降,并且明说麻拉港已经失陷,他们再也没有退路了。 同时还给休·高夫的人头开出了一万两的悬赏,每个英国兵的人头都有十两银子的悬赏,其他军官则是二十到一百不等。” 当夜军营里便发生了多起刺杀事件,好几名士兵被人割了脑袋,死者中甚至还包括一些军官。 同时印度军营中逃兵也在不断增加,有人是拿着英国人的脑袋去领赏了,有的则是受不了英国人的虐待,不过大多数人只是因为军纪败坏日常当逃兵而已。阑 但这对休·高夫军队的士气打击可太严重了,他很清楚这样不等他走到麻拉港,士兵们就都跑光了。 可让这位高傲的英国将军投降那也是不可能的,他相信“狮城”(新加坡)方面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不日便会派人来进行救援。 现在他要做的便是将部队带到麻拉港等待救援,为此有些东西便不得不舍弃了。 首先便是那些重伤员,这种地方缺医少药,地形又崎区难行,带着他们实在是累赘,便将其交给了随军牧师。 可那些牧师也不傻,直接将重伤员丢在路上各自逃命去了。 南明的军队自然不会去管这些人,但那些被英国人欺负惨了的土着可就不一样了,抓住这个机会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然后那些重武器也成了舍弃的目标,因为这些大家伙经常会陷入泥泞之中从而拖慢行军速度,所以也必须舍弃。阑 但休·高夫可不会将其留给敌人,所以便用泥巴堵住膛口再将其炸毁。在失去了三分之二的辎重和几乎全部火炮之后,英军终于赶到了麻拉港。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两则新闻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并不知道遥远的东方正在发生的惊天动地的大事,他随手拿起一份报纸仔细阅读起来。 很快就找到了今日份的“乐子”,伦敦爆发了鼠疫,法国则是颁布了非洲版本的《宅地法》,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奥地利的刺激。 伦敦的鼠疫当时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在他的潜意识里,鼠疫是一种中世纪疾病;毕竟他曾经生活的那个年代里,这种疫病早已离人们远去。 而且当时伦敦的人口超过一百万,各种可怕的工业废水以及弥漫着的化学毒气还有食物中掺杂的各种不知名病菌和微生物随处可见 当然还有来自世界各地的诅咒,比如塔斯马尼亚人、爱尔兰人以及非洲和亚洲还有大洋洲的土着 弗兰茨的桌上每年都会有送上来的伦敦爆发的各种疫情比如伤寒、霍乱、鼠疫、痢疾等所以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当时的欧洲人甚至也普遍认为如果北极有一天融化了里面的远古病毒传播到文明世界,最后只有英国人活下来了也不奇怪。 至于法国人的《宅地法》早就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因为法兰西为了征服阿尔及利亚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 从1830年入侵阿尔及利亚开始,他们就从没手软过。全面战争和制造无人区的常规手段就不说了,单论法国人对阿尔及利亚平民的残暴政策就十分骇人听闻。 他们也建立了类似保甲制的地方管理制度,大意就是一人犯错全村升天。定期在市集和城镇中心处决叛军和扇动者,所采用的刑罚并不是欧洲地区常见的绞刑,而是枭首。 法国驻阿尔及利亚总督布格奥德则称这种行为是“入乡随俗”。 由于阿尔及利亚距离法兰西本土较近,所以巴黎当局一直是想从本土移民,而非同化与吸纳。这种思路让阿尔及利亚人深受其害。 不过当时法国人并不喜欢背井离乡,哪怕只有一海之隔也一样。 然后“聪明的”布格奥德又想到了新办法,关闭妓院鼓励法国士兵去强暴当地妇女,以此来增加人口。 法国人的残暴行 x33为让欧洲大陆派去的新闻工作者们都感到震惊,弗兰茨旗下的报社《晚安,维也纳》也派出了记者。 当然由于两国关系并不那么融洽,所以派去的记者大多是受雇的法国人或者是有法裔血统的奥地利人。这样做能尽量避免意外的发生 这些记者们虽然既惊讶又愤怒,但是写出来的报道大多是今天或者最近法国人又杀了多少人,灭了几个村子,侮辱了多少妇女,甚至邀请他们这些文明人一起参与这场禽兽般的猎宴 不过如此描述还并不够震撼。 有一组数据显示,自法国入侵阿尔及利亚之后,让当地人口从四百多万减少到了两百三十万,不到二十年间人口几乎腰斩。x33 此时法兰西殖民者搞出的这个《宅地法》也不只是为了吸引自家移民和增加政府收入,更是为了消灭阿尔及利亚人的反抗意志。 巴黎方面规定阿尔及利亚的荒地将被视为无主土地,法兰西开拓者们只要花极低的价格就能在此购买大片的土地。 实际上由于地理气候、技术的限制,再加上战乱和屠杀,导致阿尔及利亚很多土地都处于休耕和未开发状态。 这波操作直接让法国政府获得了阿尔及利亚70的土地,同时那些拥有自己土地的阿尔及利亚本地人也不得不将自己的姓名、财产、家人信息,以及对反叛军的态度上报。 法国殖民当局将其登记造册,然后在每个村庄外公布这些人对反叛者的态度,更是颁发了所谓的“良民证”,让这些人不得不成为法国人的走狗。 阿尔及利亚总督布格奥德为他的君主路易·菲利普献上了如此多的土地,这让后者龙颜大悦止不住夸奖起自己的爱将来,但前者只是谦虚地说道。 “阿尔及利亚人太懒惰,他们不配拥有这些土地,光荣属于法兰西!” 法国人虽然粮食产量不足,但是他们依然选择了用优质的农田继续种葡萄,毕竟种葡萄的收益要远高于种粮食。 实际上由于整个欧洲处于一个相对和平的上升期,人们的消费水平实际上有所提高,而法国的优质红葡萄酒一直处于一个供不应求的状态。 但高收益只属于法国人,对于阿尔及利亚人则是灭顶之灾,大量改种葡萄导致当地粮价飞涨。 这就产生了一种奇怪的现象,那就是葡萄酒的生意越好,阿尔及利亚人的生活越苦。 在其它方面法国殖民当局也很不当人,比如在有欧洲记者问到法军对阿尔及利亚当地妇女的暴行时,法国官员则大言不惭地公开谴责阿尔及利亚妇女太过“放荡”,尤其是脸上的黑纱,完完全全是一种“暗示”。 于是乎布格奥德总督便要求当地妇女禁止以黑纱覆面,以免发生不必要的身体摩擦。 同时法国人还向阿尔及利亚销售劣质酒精饮料,并向其宣称这是饮料,并非是酒。这种行为大大破坏了当地的社会风气,并且增加犯罪率。 不过这群法兰西的开拓者们可不管这些,他们只知道自己的钱包鼓起来了。在财富面前,其它一切都是浮云。 除了阿尔及利亚,隔壁的摩洛哥也没好到哪里去。 法军在进攻摩洛哥时采取的手段同样极端,事实上由于摩洛哥国王收留了阿尔及利亚难民,这大大引起了布格奥德的愤怒。 这位阿尔及利亚人民的“慈父”,打算让摩洛哥人也感受一下他的“爱意”。 于是乎他便下令对“特来姆森”进行屠城。这座城市是摩洛哥和阿尔及利亚的边境重镇,同时也是阿尔及利亚反抗军的大本营。 实际上在此之前摩洛哥和法国之间的战争一直是打打停停,因为前者掌握了后者的“死穴”,那就是英国人。 阿卜德·拉赫曼(摩洛哥苏丹)曾经一次又一次地贿赂英国人,让其在摩法之间调停。 之前法国人还在忙活中美洲和阿尔及利亚的事情,现在他们终于腾出手来了自然不会放过摩洛哥这块送到嘴边的肥肉。 此时的英国领事拉蒙德也是个实在人,看到法国一方态度坚决便连夜赶到了摩洛哥皇宫告知了法国人的意图,并且退回了贿金。 这让阿卜德·拉赫曼大为感动,更让他感动的则是这位英国领事还打算卖军火给他,价格自然也是十分感人 第一百三十六章 庞大舰队 另一面大海之上,英军舰队司令拉文·霍巴克中将已经要被弗里德里希逼疯了,因为奥地利的舰队又抛锚了。 这一次奥地利人派出的舰队数量空前庞大,仅仅是超一级战列舰就有三艘,更不用说其它型号的战列舰总数达到了十二艘,再加上各类军舰输运船,单单是人员规模超过了两万七千人。 这让英国派出的二十人调查团和七艘军舰组成的队伍显得有些渺小。 英国调查团团长小比利·穆伦感觉压力倍增,他甚至都怀疑奥地利人是有预谋和己方干一仗的。要说这事也很奇怪,荷兰商船在南洋被英国海盗袭击,结果是奥英两国负责调查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皇家海军为了震慑对方,直接派出了一支由七艘新式明轮战舰组成的舰队,结果后者派出了一支更加庞大的舰队。 当然这并不是弗兰茨授意的,倒不是说当他得知这个消息时也吓了一跳。 坐了十八个小时的火车去的里雅斯特,连夜去找自己那位当海军元帅的叔叔。 “弗里德里希叔叔,您这是要做什么?!” “给英国人个下马威啊!我们这边派了十个人,他们居然派了二十个人!还有七艘战列舰!调查海盗?不如说是去南洋抢地盘吧!” 弗里德里希显然对英国人的意见很大,而且他早就知道弗兰茨在南洋地区的谋划,当然也清楚整件事情根本就是不可避免的。 “不过哪怕是要回敬对手,这舰队规模也太大了一些,有些浪费啊,而且你为什么要带那么多陆军去?” 弗兰茨之所以来找弗里德里希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前者在随行人员名单中看到了一大堆陆军军官,然后还发现了成编制的陆军士兵,甚至还有工程队和医疗兵。 “弗兰茨,有些事情我就不得不说说你了。明明是你这个殖民大臣说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 去年西非地区发生了部分针对奥地利殖民者和士兵的袭击,那些部落隐藏在森林之中,将受害者的残骸(他们吃剩的骨架)吊在树上。 表面上是原住民为了自身安全而恐吓外来者的防御举动,实际上法国人和葡萄牙人对奥地利人的报复。 毕竟弗兰茨一行的到来影响了他们的利益,所以躲在幕后的操作者们便决定收买了一些部落。 只不过当地的大多数部落鉴于之前奥军展现出的夸张战力,都不敢接这种生意。 于是乎法国人和葡萄牙人便派出探险家找了那个森林深处的原始部族,这些可怕的家伙可对什么劳什子的军队没有畏惧之心,他们只认三样东西-火枪、食物和女人。 事情发生之后经过一番调查,虽然弗兰茨已经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该解决还得必需解决。 因为奥地利占领的西非地区与法国占领的阿尔及利亚和摩洛哥不同,大多数所谓的“国家”还处在原始文明的时代,甚至连中世纪国家都算不上,先不说能不能征服,交流都是问题。 弗兰茨必须要用他们能“明白的方式”与之交流,否则只能是事倍功半。 于是乎他便制定了消灭二十七个部族的计划,流程还是当初的老样子,奥地利人会将其击溃,然后由其他部落瓜分其子女和财物,弗兰茨只要土地。 不过当时还是西非的雨季,对于近代化的奥地利陆军来说,跑到热带雨林和原始人搏斗什么的还是要尽量避免。 可雨季刚过欧洲大陆上的事端不断,直到近期奥地利才腾出手来。只要在五月雨季来临之前结束战斗就好。 其实除了军队,还有大批前往西非的殖民者和专业的技术工人,其中主要是熟练农民和养殖业者。 当然也有一些探险家和地质工作者,毕竟此时欧洲人对非洲内陆地区的了解还十分有限,尤其是在地质方面,十五世纪有个探险家看到非洲人用兽皮和欧洲人交换铁器,便得出了一个结论非洲没有铁。 这个离谱的传言一直到二十世纪初期还有欧洲人信以为真。 除此之外,各种贵金属,以及稀有金属非洲的储量也不少,只不过现在还没被人发现而已。x33 当然眼下在非洲回笼资金最快的方式,仍然是种植业。此为奥地利需要大量的劳动力,指望从本国调人是不太现实的。 所以弗兰茨需要将那些部落酋长们,变成种植园主,只有将他们纳入奥地利的经济体系中,才能让当地长久保持稳定。 “好吧,弗里德里希叔叔,不管这次是哪位将军带队,我还是原来的要求,只败不追,引火烧山。” 此时正是西非地区最干旱的季节,火攻无疑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省时省力,被烧过的土地还会留下大量的腐殖质正好可以用来耕种。 至于破坏环境什么的,现在的弗兰茨还不能想那么多,而且又不是本土,大不了采取轮耕制度么。 只败不追的原因很简单,非洲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奥地利军队真的乱追一通可能会扩大战果也可能会掉入陷阱。 至于剿灭那些敌对部落的残余势力,完全可以让当地的其他部落代劳,当然如果真有什么陷阱他们也会替奥地利一方踩了。 至于那些反叛的部落很快就会发现,他们一旦示弱就是自寻死路,因为会被周围的同胞们分尸,所以他们便只能选择背水一战。 不过拼数值的游戏,弗兰茨还是很喜欢的,毕竟两者的科技和组织度都差着几个时代正面对决不存在输的可能性。 弗里德里希对弗兰茨的做法显得有些不以为然,这让后者不得不再次提醒前者。 “弗里德里希叔叔,您也不想成为奥地利的千古罪人吧” 两者一番讨论之后,弗里德里希不得不接受弗兰茨派遣督战员和检察官的建议。 实际上弗兰茨更希望能派一些自己的得力助手,但是现实是没有。 没错弗兰茨手上确实有不少的专家学者,愿意与其交好的军人也多如牛毛。 但是弗兰茨能通过后世的历史得知哪些学者和专家是有真材实料的,却没法分辨这些军人的优劣。 毕竟奥地利历史上最后一批名将此时大多已经成名,没成名的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根本就不缺名气。 而真将那些老将派到非洲,怕是还没打仗就得病死了。 同理将己方最后那几个名将派到非洲也有不小几率死去,而且这些人大多属于贵族出身,并不需要什么战功就能坐上他们日后的位置。 至于这些督战员和检察官实际上都是帝国内部的优秀毕业生;当然这些人的“优秀”,并不是他们导师给的,而是通过来参加弗兰茨的考试得到的。 但那些考试其实也不能证明什么,能证明他们的只有战场和实践。 第一百三十七章 终局 加里曼丹岛上,休·高夫经过几天胆战心惊的行军之后终于赶到了麻拉港。之所以会如此完全是因为时不时出现的“地雷”和山体滑坡。 雨季让本就被南明军队破坏过一次的道路变得更加泥泞。 但最让休·高夫郁闷的是这一路上,他连南明军队的一根毛都没见到,甚至连原住民都消失了。 晚上不时响起的枪声也只是印度人和英国兵的厮杀,他甚至一度怀疑南明军队已经放弃了对他的追击。 但是山中不时升起的炊烟告诉他,死神从未离开。 麻拉港,这个经历了两次战火的港口已经变得空无一人,甚至连一具尸体都没留下,码头旁只有几艘战舰的残骸还伫立在那里。 巨大的战舰被拦腰炸成两截,这种场面让休·高夫惊呆了,哪怕是普斯茅斯要塞的岸防炮也不可能有这种威力。 直接将战列舰炸成两截,除非是直接命中弹药库,引起连锁爆炸。 但是岸边四艘战列舰的残骸都如出一辙,就好像是有海洋巨兽将其从中间撕裂一般。他甚至联想到《马可波罗游记》中描述的东方超级武器 士兵们在麻拉港附近检查了一圈没有发现幸存者,也没有发现南明人的影子,当然也没有一粒粮食,甚至连生火的木材也被拿走了。 这让休·高夫感到疲惫异常,他的补给倒是还能维持一段时间,但是该如何离开,难道要自己造船吗?x33 或许该选择投降但自己可以不要脸,大英帝国能不要面子吗?更何况他手下的士兵还有两千五百人,以及充足的弹药和食物。 但是现在眼前面临最大的难题与困惑是房屋和柴火以及南明军队之前是如何击败在麻拉港内驻扎的守军的。 休·高夫曾检查过外围的城墙,只有城门被破坏,而且周围的战斗并不激烈,反而是城内到处都是战斗过的痕迹,房屋大部分都被烧毁了,码头周围更是到处都是弹坑。 他可以确定敌人并不是从海上过来的,也不是从城墙外冲进来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从城中突然出现。 但这就太奇怪了,因为当时英军部队为了安全起见几乎杀光了当地原住民中的男性。 可如果不是这些原住民叛变,又如何解释城中会突然出现大量敌军这个事实呢? 休·高夫突然想到了什么,便立刻命令士兵们三班轮换,24小时警戒。他相信现在诡异的平静乃暴风雨前的宁静。 只不过一连七天过去了,南明的部队依然连个影子都没捕捉到。 当然休·高夫的军队也没闲着,他们已经修复之前破损的城墙和房屋,同时也找了一些隐藏在地下的食物,也用一些油脂生火获得一批可以使用的干木柴。 休·高夫甚至觉得自己就要成为《鲁滨逊漂流记》里的主角了,或许他真的能造一艘船带领自己的手下离开这里。 可也有一些令他感到诡异的怪状,那就是这些天来并没有一艘商船从这里经过;哪怕麻拉港算不上什么大港口,可也不该如此冷清才对。 这时传令兵的报告打断了他的思考。 “雨停了!” “太好了!” 休·高夫走出房间,看着雨后如重生的大海,他似乎看到了帆船的影子,这让他十分激动。 “拿望远镜来。” 一旁的副官连忙从皮箱中取出望远镜,交到将军的手上。 休·高夫举起望远镜,他真的看到一支舰队,而且还是悬挂着米字旗和圣乔治旗的英国舰队。 他兴奋地大喊大叫,但是无法挽回低落的己方士气,毕竟长时间的精神紧张再加上失温冻饿而死的士兵不在少数。 很多人还沉浸在悲伤之中,他们无法感受将军大人的兴奋之情。 “是我们的舰队,大英帝国的舰队来接我们了!我们就要回家了!” 这时才有人抬起头向远处望去,然后有人跑向了岸边,一個两个纷纷兴奋着大喊大叫,他们终于要离开这个一会热得要死一会冷得要死的地狱了。 伴随着太阳缓缓升起,那支舰队也靠近了海岸,可就像是卖弄风情的美人一般。舰队的船只并没有直接登岸犒劳他们这些勇士,而是在远远地以一字排开。 码头上翘首以盼的英军士兵并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他们还以为是一场表演。 但身经百战的休·高夫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他拿起望远镜,然后就看到了让人绝望的一幕。 十几艘军队的炮门依次打开,然后露出了黑洞洞的炮口。 可即便到了此时休·高夫心中仍抱有一丝侥幸,说不定这是慰劳勇士们的“礼炮”。 但随着炮声响起,一门门炮口冒出青烟,铺天盖地的大铁球向岸边砸来。 几秒之后,铁路在人群中掀起了一朵朵血肉之花,舰炮的威力要远远强于陆军常见的野战炮。 而且花样也很多,比如燃烧弹和开花弹,一发炮弹在击碎了几名英军士兵之后,滚到了最后一名英军面前,就在后者以为能逃过一劫的时候,铁球爆炸了,巨大的气浪将其掀飞到了五米高的空中,然后重重落下。x33 “敌袭!这不是我们的船,这是南明的船!快还击!” 休·高夫一面大喊,一面冷静地指挥。 “快退入要塞之中,敌人一定是想两面夹击我们!” 他猜得很对,此时城外四面八方同时出现了大量的南明军队。 以己方此时那可怜的兵力,不可能同时应对来自四面八方的围攻。 那么就只有退入依山而建的要塞之中,这样只需要对付正面进攻的南明军队就好了,而且在火力方面他并不认为南明军队有办法破开要塞的防御。 只不过休·高夫算漏了一件事,那就算南明军队的土炮自然做不到。但是英国军舰上的舰炮可以,这些大口径舰炮无论是射程,还是威力都要强于休·高夫带来的野战炮。 在大口径舰炮的轰击下,躲在要塞内的英军反而成了瓮中之鳖。 毁灭性的炮击,让英军绝望,每一发炮弹爆炸都会引起一阵地动山摇。看着自己那些勇敢的士兵只能如没头苍蝇一样乱串,他不禁心如刀绞。 “还击!快还击!你这个该死的阿三,下等人。”休·高夫抓着一个印度炮手的衣领怒吼道。 那个印度炮手一脸沮丧地说道。 “将军大人,我们的炮够不到他们” 第一章 甜菜 皇家温室,弗兰茨已经好久没来这里了。他看着手上的“圆萝卜”,感到了一种很强的违和感。峕 这玩意便是大名鼎鼎的甜菜,可它与弗兰茨在后世见过的大小相去甚远,也就只有后世东北甜菜个头的五分之一左右。 (但实际上主角在后世见到的都是摆在明面上供人欣赏的甜菜,个个重量多在五公斤以上,大的甚至能到十公斤左右,但实际上正常的甜菜平均重量在1公斤到15公斤左右。) 甜菜制糖实际上是一种浪费,虽说后世世界糖产量有30是来自于这种作物。 一些人会告诉你看甜菜占据了制糖业的半壁江山!但实际上他们不会说的是甜菜的耕地面积占全球糖料作物总面积的48。 从出糖率来讲,甜菜是比不上甘蔗的。而且就十九世纪而言甜菜的制糖工艺与已经有着千百年历史的蔗糖工艺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显得极为不成熟,毕竟这只是一项从1800年兴起的新鲜事物。 而且没有经过基因改良的甜菜含糖量也是低得吓人,单位产量也无法令人满意。 但这种作物一出现就受到了欧洲各国的重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地处温带和亚寒带的欧罗巴是种不出甘蔗。峕x33 而糖在欧洲过去是上流社会才能吃到的珍品,只有在有重要客人来访时才会拿出来。 欧洲绝大多数人吃不起糖,吃不到糖,这种局面直到大航海时代才有所改观。 欧洲人在美洲大量种植糖料作物,然后运回大量的糖,为了增加糖料作物,又从欧洲出发前往非洲,用自身生产的廉价商品换取大量黑奴送往美洲,这便是臭名昭着的三角贸易。 可欧洲人在某些方面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从1800年开始几乎所有的欧洲主要国家都开始种植甜菜。 哪怕是经历战乱,两次政权更迭的法国,也从没中断过对甜菜产业的支持。这让法国的制糖厂从一家变成了1844年的61家。 德意志地区和俄国人更是不甘示弱,甜菜的耕地面积都翻了几十倍,如此的大张旗鼓,但弗兰茨觉得还远远不够。 拿普鲁士为例,此时的普鲁士有1600万人口,而糖产量只有1500吨,平均到每个人只有01公斤。峕 而此时普鲁士的人均年糖消耗量为25公斤,也就是说他们的自给率仅为4。 此时法国的人均年糖消耗量为5公斤,英国人均则是达到了离谱的10公斤。 历史上的奥地利只有可怜的08公斤仅仅强于意大利诸邦和西班牙的05公斤而已,不过此时奥地利帝国的人均年糖消费量到达了4公斤,是历史上的五倍。 这主要是得益于墨西哥这个盟友,历史上这位就是这个时代的产糖大国,但是由于美墨战争的影响,使其地位不保,但仍占了世界糖产量的9。 (历史上1844年世界的糖总产量为100万吨,墨西哥糖产量为9万吨。) 不过现在的墨西哥并没有损失太多土地,同时政局也相对稳定,再加上奥墨联合开发公司的主导,让墨西哥的糖产量增加到了15万吨,占世界的14。x33 而这些糖的80被塔桑·安纳拿去还债、换物资了,奥地利拿到这么多糖自然可以让国民享受低价优质的白糖。峕 当然除此之外其他中美洲殖民地和西非殖民地中,绝大部分的蔗糖被运回了奥地利本土,这才有了维也纳的甜党盛世。 但这种从殖民地吸血的日子早晚会结束的,而且此时是因为弗兰茨牢牢控制住了糖的来源才能抑制住价格。 可如果甜菜制糖工业没有发展起来,奥地利的本土就没法和海外的廉价糖叫板。 到时候如果奥地利人还想吃到廉价糖,保不齐就会引发一场白糖战争。白糖的用处太多了,它除了是一种食物以外,还是一种战略物资。 没错,这是战略物资,因为糖可以制造酒精,用于工业,用于医疗消毒。同时糖也是最早的安慰剂,它可以抚慰士兵受伤的心灵,以及提振士气。 这便是后世资本主义军事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物资多的那方一定能赢。 糖不但能间接用于战争,同样可以直接用于战争,没错,这玩意其实可以增加炸药威力,只要按一定的比例混合,甚至还可以当成推进剂使用。峕 所以奥地利想成为一个真正的强国,糖也是必不可少的原料之一。 可让弗兰茨头疼的是,他培育了几年也没研究出什么太好的新品种,同时甜菜制糖工艺也十分落后,十八吨甜菜只能造出一吨糖。 而现代技术只需要八吨甜菜就能榨出一吨糖,但此时甘蔗制糖的技术已经可以达到十吨甘蔗一吨糖效果。x33 这不由得让他感到前途有些渺茫,实际上白糖可以存放的年限非常长,甚至达到十年之久。 弗兰茨或许可以选择提前储备,足够应付战争消耗的白糖,那样就可以腾出更多的耕地去种粮食 但很快他就将这个念头否决了,毕竟甜菜制糖不只是为了打仗,更是为了控制物价,调节需求。 弗兰茨知道自己的路还有很长要走,他没法子只顾眼前,更没法不顾眼前。峕 而且弗兰茨并不可能直接放弃海外的廉价蔗糖,直接全力扶植本国的甜菜行业。 但他可以制造一些假象和谣言,比如甜菜糖比蔗糖更健康,更适合食用。 同时在制造武器和发展工业时大量采购甜菜糖,理由么自然是甜菜糖更纯,至于怎么纯,怎么健康,那就只能靠当时的人们脑补了。 甘蔗和甜菜不同,这种植物的扩张速度非常快,只要温度土壤合适几乎不怎么需要照顾就能连片发展。 至于弗兰茨担心的品种和技术问题,其实并不是什么问题,在有微观基因改良技术之前,甜菜的品种之间含糖量并没有多少提升空间。 哪怕是使用了基因改良技术,也只是让甜菜的生长周期变短而已,对出糖率的影响并不大。 至于技术问题,历史上1850年甜菜制糖技术就会突飞勐进,料糖比会从18比1,直接下降到11比1峕 所以弗兰茨的纠结意义并不是很大,当然如果提前研究出来确实可以赚一波快钱就是了。 而且由于化肥和农业机械,以及科学耕作方式的促进作用,让奥地利的甜菜亩产远远高于欧洲其他国家。 但是每年甜菜制糖的总量也不过是7000吨而已,相比法国的三万吨还是有着巨大的差距。 弗兰茨的计划是在四年之内,让奥地利的甜菜制糖总量翻番。 第二章 摸着良心说 弗兰茨一个人在菜地前愣愣出神的时候,塔莉亚凑到了近前。坌 “怎么有心事?” “嗯,做个补锅匠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奇怪你不是说要打碎那些坛坛罐罐吗?”塔莉亚有些好奇地问道。 弗兰茨瞟了前者一眼,心道。 “那都是几年前的设想了,可是这个世界的发展让人有些难以捉摸,有些最初的想法根本就没法实施” 不过弗兰茨是不会承认自己失败的,他想出了另外一套说辞。 “有些东西是不能直接摔的,你必须先把他粘好,否则那些碎片可能会伤到自己。”坌 塔莉亚也看着弗兰茨,后者自然明白前者的意思,但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皇家女子学院怎么样?最近一直很忙,没有抽空去那里看看。” “一切都好,但还是之前的评价,你没必要抱太高期望,因为她们中绝大多数就是你眼中的凡夫俗子而已,而且还是俗不可耐的那种。 倒是有一个佩来妮·沙弗尔很厉害的样子,如果不是在这所不正常的学院中,她一定会被当成怪胎送进疯人院。” 十九世纪的疯人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尤其是那种专门收治女子的疯人院,那些医生和护士所做的,与其说是治疗还不如说是非人道毁灭。 那些所谓的治疗,包括将人放进木桶里,然后加热直至“病人窒息”,然后再将病人放进地下室的冰桶里,直至“病人浑身痉挛”,将人幽闭在不见天日的小屋内二十四小时,倒挂三小时诸如此类的治疗方式不胜枚举。 当然最可怕的还要说是手术治疗,医生们会随机切掉病人身上的一些部位坌 说是送进疯人院治疗,实际上只是为了推卸责任和摆脱家人而已。 部分贵族因为负担不起女儿的嫁妆,又不想折辱门楣,所以有良心的会将女儿送入修道院,而一些则会将女儿卖入疯人院。 那些所谓的疯人院,实际上是一些上流贵族取乐的场所而已,因为他们可以作为“特殊治疗手段”,借机对所谓的病人为所欲为。这不但合法,甚至还很“合理”。 阿佳妮有些时候需要极端一点的“人手”时,便会去疯人院中物色,因为那里的人无论疯了的,还是没疯的,都拼命想要逃离魔窟,行动起来自然也是魄力十足。 弗兰茨不太喜欢这种披着羊皮卖狗肉的疯人院,所以打掉几个这种魔窟,但是人脑子里的念头是杀不死的。 除非人们的观念改变,否则将人当成垃圾一样处理掉的事情会永远存在。坌 “佩来妮·沙弗尔?沙佛尔家族的女儿,不该太离经叛道吧。” “不,她的父亲将她送来就是希望其能在某天被炸死。因为佩来妮小姐说《圣经》是骗人的东西,还说自己以后要做商人但她真的很有才华。” 塔莉亚看起来是十分欣赏这位佩来妮小姐的,弗兰茨也确实需要一位无神论者,毕竟宗教这东西必须适可而止,否则早晚会尾大不掉。 “所有的科目都是a,这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如果换做我也能轻松做到,但是作为优等生的佩来妮小姐希望能学到普通学校学不到的东西。x33 所以我找来了西纳先生和他的朋友们,他们也很愿意和一位女士来探讨生意。 但真正让人刮目相看的是,佩来妮小姐成功用我资助她的一百弗罗林,在她的同学和老师们身上赚到一万弗罗林。 这种本事我下辈子也学不会”坌 塔莉亚在自己的赚钱能力方面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还得不时想弗兰茨借钱,后者手中的借条都多得要数不清了。 如果是拿来当做威胁的话,目前人类已知的姿势应该是不够用的。 虽然塔莉亚对这位佩来妮小姐不吝赞美之词,但是弗兰茨依然对其识人眼光存疑。 直到塔莉亚拿出了一组照片,弗兰茨才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你可以转告她,我愿意出十万弗罗林资助她,如果她能在六年之内赚取十倍利润,我愿意聘请她做我的顾问。” “如果她做不到呢?”塔莉亚不怀好意地说道。 “那只要归还本金和利息就好。”弗兰茨一本正经地回答。坌 “那我要不要和她谈谈利息的事情。” 塔莉亚一脸坏笑地说道,她很希望自己最看重的两个学生能走到一起擦出点火花来,虽然最终一定是无疾而终,但是流星只有陨落时才最美,不是吗? “还是不要先谈失败的事情,我倒是希望她能成功,毕竟偌大的奥地利想要找几个人才可真不容易。” 弗兰茨叹道。 “是你想给机会的人不多吧?” 弗兰茨并不否认,他点了点头说道。 “绝大多数人的行动都没有我有把握。”坌 “但你这样早晚把自己累死,你见过哪个皇帝,抑或是大商人事必躬亲的?” 塔莉亚说的,弗兰茨又何尝不明白呢? 但是监督系统的缺失,加上社会整体的道德沦丧,让很多人弗兰茨都没法放心使用。 有很多人刚刚接触权利的瞬间就被腐蚀了,立刻变得和他的理想、志向背道而驰,甚至对他的同伴刀剑相向。 而且就算是意志坚定者,在此时奥地利官场这个大染缸中,要么被排挤死,要么同流合污,哪怕是有弗兰茨这样的靠山在想要保持本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因为贪污腐败已经从上到下,从内到外腐蚀了这个国家,当无人不贪,无事不贪的时候,那个正常人反而会显得不正常。 所以弗兰茨越发佩服起布鲁克男爵来,哪怕是坐在中央银行行长的位置上也没有利用职权之便为他自己的家族谋利,自己的车驾、卫队、乃至房子都是帝国政府发放的。坌 可再想遇到这种人又能去哪里找呢? “塔莉亚,凭良心说,我觉得我制定的奖惩机制很合理,但为什么总有人喜欢另辟蹊径,或者是走那种老路呢?” 弗兰茨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和疲惫,塔莉亚很同情这位王子,前者肩上的担子似乎太重了,但却又没人能替其分担。 “改革需要时间,你和这个国家都需要时间,腐败不是一天形成的,你自然也无法一天将其祛除。” 塔莉亚打下了弗兰茨的手,低着头皱着眉头说道。 “摸你自己的良心去!” 第三章 农学家 奥地利作为一个农业大国,但却没有一座农学院,这让弗兰茨感到费解。不过经过一番调查之后,他终于明白,此时西方世界还没有普遍地把农业视为一门科学。 古代的希腊人认为农业是科学,但文明的传承早已中断。弗兰茨手下有一批正在研究农业课题的“农学家”,还有一大批身负优秀技艺的农民和园丁。 而且农业在今后相当长一段时间都将深刻影响奥地利的本土和殖民地,所以建立农学院势在必行。 专家和技术人员有了,他们可以进行创新研究,但是也需要人整理记录,同时吸取别国的优秀经验。 弗兰茨打算雇用一批人专门负责编撰和翻译农业书籍,但这种庞大且重要的工程显然不是普通人能做的。 于是乎弗兰茨再次将目标对准了,那些在维也纳无所事事的大学生和求职者们。 没错,有大学文凭的人可以免费就读农学院,不但读书免费,吃饭也免费,如果表现优秀,可以选择成为教职人员领工资,甚至还有机会成为官员。 弗兰茨开出的条件自然极具吸引力,但是却很少有人报名,实际上当时农业并不怎么遭人待见,甚至于农民都是贬义词。 第一期只招到了五十八名学生,其中有一多半是为了吃饭来的。实际上当时维也纳的大学生有些过剩了,政府没有那么多职位安置这些家伙,而他们又看不起这世界绝大多数的工种。 于是乎每年都有大量的大学生在维也纳等待就业,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个特殊的团体,他们喝着掺杂着锯末的咖啡,但是张口闭口都是国家大事,甚至比斐迪南一世都要心疼这个国家。 这些人是国家的不稳定因素,但同时也是珍贵的资源,毕竟这个年代的大学生还是稀有品种。 只不过愿意放下身段去农学院再造的人就不多了,他们更愿意等待国家发放的官员名额。 其实除了农学院以外,弗兰茨还想了很多方法来消耗这些待业的青年,比如记者、教师、殖民地事务官、企业中低级文职工作等 当然这个时代的主流要么是做官,要么是经商,当职员什么的,对于大学生来说还是太低了。 可问题来了,奥地利是赐官制度,以斐迪南一世的身体状态,一周能举行一次赐官仪式就不错了。 而且虽然奥地利有八万公务员,但实际上80的职位都是固定传承的,即使是换人也会在一个或者几个家族中挑选。 再加上所谓的文官分级制度,让普通人想往上爬的难度巨大,每个官员的阶层几乎一开始就定死了。 弗兰茨倒不是不想动,但动了就是和那80人为敌,此时的他还没有那个实力,时机尚未成熟。 而且就弗兰茨看来,有些非公职位置的重要性和官员一样,没有上下之分。 历史上北德和法国在农业正规教育上,要比奥地利人早得多。 1803年丹麦控制下的荷尔斯泰因公国便创办了第一所农学院,1818年霍恩海姆学院建立,同年巴伐利亚农业俱乐部建立,1819年法国罗威尔农学院建立,1836年阿尔萨斯农学院建立 不过由于弗兰茨笼络到了这个时代最顶尖的一批人才,如李比希等,并且自己开发出了一批农用机械,所以奥地利的农业科技还是在欧洲遥遥领先的。 但如果不建立农学院,这种优势早晚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被抹平。想要长期保持优势,还是需要培养专业人才,进行持续性地研究才行。 当然弗兰茨还是有一些后世知识,再加上皇室大公的地位,他能弄到很多人弄不到的好东西。 比如清国的芦花鸡和九斤黄,前者是此时世界上最好的蛋鸡品种,虽然和后世人工培育的蛋鸡还有差距,但是已经是此时欧洲常见蛋鸡产量的133倍了,年产蛋量200+。 后者则是非常不错的肉鸡品种,九斤黄顾名思义,这种鸡可以长到9斤重,而此时无论东西方常见的肉鸡体重只有4-5斤,哪怕是后世人工培育的怪物白羽鸡也是只有九斤黄的一半左右。 但是九斤黄的成长周期长,需要200天-230天,而且肉料比略高,不过这不妨碍它吊打此时欧洲的肉鸡品种。 另外弗兰茨不得不说,此时欧洲的土鸡品种实在太可怕了!基本就两个特点,一个是吃得多,二是长得慢。 此时欧洲流行的几个鸡的品种,都是后世典型的慢成品,比如布雷斯鸡,这玩意之所以没像其他品种被人为消灭,完全是有人将其和法国联系在了一起。 不过这种鸡是有名的贵族食材,堪称鸡中之“霸”,一顿饭就能让人倾家荡产那种。 另外一种就是大名鼎鼎的杜金鸡,这玩意又小产蛋量还少,但是胜在皮实,几乎不用专门喂养饲料,而且病害少。 还有一个特点便是战斗力超群,经常会啄伤狗狗,甚至能和游隼打得有来有回,是出了名的“战斗鸡”,当然遇到金凋之类的,还是会和其他品种的鸡一样被秒杀。 弗兰茨可以引进新品种的鸡,让其与本地鸡杂交,尽量造出最适合的品种。当然也弄来了一些全能型选手。 比如三黄鸡,这玩意产肉不如九斤黄,产蛋不如芦花鸡,甚至还不如欧洲的本地鸡,但是有优势那就是各方实力都很均衡,而且相对病患较少容易养活。 毕竟此时的近代农业才刚刚起步,大多数农户估计只会散养。另外弗兰茨此前也深刻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家有百万,带毛带膀的不算”。 他在维也纳城郊建立的奥地利第一座近代养鸡场,也是此时欧洲大陆上最大的养鸡场爆发了鸡瘟。 弗兰茨不得不处理掉价值上百万弗罗林的肉鸡和蛋鸡,实际上他起初还抱有侥幸心理,以为只要处理掉一部分就能解决问题,但是事情要比他想象中严重得多。 最后鸡瘟在整个养鸡场中扩散,甚至有饲养员也开始发热昏迷,弗兰茨才下令将鸡全部处理掉,并且全面消毒(包括鸡舍、人员、用具)才结束了这次惨痛的遭遇。 不过很快就有人报告,其他鸡舍和农户的散养鸡并没有发生鸡瘟,受害的只有弗兰茨的杂交鸡。 他这才意识到,这种病毒是针对亚洲鸡的,所以欧洲本地鸡并没有什么反应。 果然靠弗兰茨一个还是太累了,而且农业大国必须向农业强国转变,所以建立农学院势在必行。 第四章 天道轮回 维也纳,美泉宫。 不得不说兔子这种东西真的是繁殖力惊人,当初的十几只兔子,仅仅过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已经发展成一百多只兔子了。 这种用各种版本的安哥拉兔杂交,之后又在玛利亚胡乱指挥下与比利时巨兔杂交之后的品种,不仅生长速度快,产仔能力强,体型也更加巨大,性格稳定品质同样稳定。 但是却有一个致命缺陷,相比安哥拉兔来讲,它的毛皮质量实属下层,因为杂色太多,大大影响了品相。 而安哥拉兔最值钱的恰恰是其毛皮,而不是兔肉。 不过弗兰茨还是觉得应该先吃饱,穿暖,然后再考虑其他。 他决定先将这一百多只兔子,送到城外的庄园中建立养殖场,先把产业搞起来再说。 至于正牌的德系安哥拉巨兔可以慢慢培育,毕竟奢侈品才是最赚钱的。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这些该死的兔子快要把美泉宫的草坪啃光了。 皇宫内的园丁们已经向索菲夫人抱怨很多次了,毕竟草坪的美感要是有什么欠缺,受处罚的可是他们。 弗兰茨听说之后便立刻将兔子送出了美泉宫,毕竟对于高层的大人物来说解决提出问题的人,从来都比解决问题容易。 书房之中,劳舍尔大主教已经恭候多时了。 他带来的是佩德罗·桑塔纳的亲笔信,以及一些后者送来的礼物。当然此时的多米尼加是个穷地方,自然也拿不出什么太值钱的稀罕物,价值大概在两万五千英镑,主要是一些黄金制品。 “弗兰茨大公,佩德罗·桑塔纳将军似乎表现得更加热情,他十分希望能得到我们的支持。 并且愿意让奥地利在多米尼加成立开发公司,共同开发当地的资源。他甚至表示多米尼加完全可以成为奥地利的殖民地,但在那之前他需要足够的支持。”x33 这是奥地利在墨西哥采取的模式,这种做法让塔桑·安纳这位独裁者获得了大量的资金,可以有效镇压当地的叛乱。 相比之下胡安·巴勃罗·杜阿尔特则是要显得不识抬举得多,他希望奥地利不要干涉多米尼加的自由。 至于所谓的支援,他希望最好能是无偿的,或者以债务形式偿还。 这种天真的想法让劳舍尔这种“政治白痴”都觉得汗颜。 两者的情况弗兰茨大致了解了,前者所谓的“支持”一定是狮子大张口,而且不值得相信,他可以给奥地利开价,同样可以给法国、英国、美国开价。 弗兰茨可一点也不想参加拍卖会,哪怕佩德罗·桑塔纳是真心实意地前者也不会接受,因为时机不对,太早入场极有可能会被此时另外三个在美洲有影响力的国家盯上。 尤其是多米尼加这种西班牙的前殖民地,法、西有太多种办法让奥地利过不安生了,而且还有英国这个搅屎棍在,弗兰茨不得不防。 美国老此时实力虽然弱小,但是一肚子坏水可不是盖的。 历史上第一个尝试修建巴拿马运河的其实是法国人,但就是低估了美国老,被其搞得灰头土脸,最后只能自认倒霉,赔钱走人。 至于后者的反应和做法实际上都在弗兰茨的意料之中,这种人不碰得头破血流是不会安心当狗的。 弗兰茨现在要的就是静观其变,另外就是别让这个天真的家伙被人玩死了。 毕竟胡安·巴勃罗·杜阿尔特在多米尼加有着广泛的支持者,尤其是在民众中的影响力直到他死后百年都没完全消散。 那批送到多米尼加的物资则是为了收买人心,让当地人,尤其是保守势力记得奥地利的恩惠,为日后进一步的打算做铺垫。 “大主教请您告诉那个野心家,我们只为了上帝和人民而战。” 弗兰茨的话十分冠冕堂皇,但是却让劳舍尔大主教如沐春风,因为后者早就想这么说了。 “好的,弗兰茨大公。还有一件事,远东地区传来消息,南明方面似乎要采取对英国人的直接行动。” “什么?!” 南洋,加里曼丹岛。 两千多英军蜷缩在要塞之中,被南明军队用重炮轰击了六个时辰。好不容易熬过了白天,休·高夫下令突围的先头部队刚出去就退了回来。x33 森林里到处都是陷阱和捕兽夹,第二天那些中招的英军早都成为了尸体,炮轰又开始了,南明军队的炮手显然十分缺乏训练,弹着点都十分诡异,根本没什么规律可循。 但是这些舰载炮只要能击中目标附近的任何东西,就能直接将附近的人全部送上西天。 有人受不了这种等死的感觉,冲了出去,但是南明方面除了少数人以外都听不懂英语。 于是乎不管那些冲出去的英军是想要拼命,还是想要投降,南明军队都会开火,先杀了再说。 终于休·高夫还是放下了军人的尊严,他举起了白旗,命令士兵投降。 当初2700人的队伍,此时只剩下了800人,其中还有大量的伤兵。 不过休·高夫忽略了一件事情,这里是东方战场,而不是西方战场。他的投降让南明的军人觉得洋人没有气节,更没有杀身成仁的勇气。 所以俘虏他们的南明士兵完全没有半点客气,上去就是一顿拳脚招呼,并伴随着不停地谩骂。 哪怕是作为将领的休·高夫也没得到半点礼遇,这与西方善待军官俘虏的传统完全不同,毕竟过去西方打仗靠的都是雇佣军,大家都是为了钱。 俘虏了贵族,那可是财神爷,一定会精心呵护,好吃好喝招待着,毕竟要是死了,那钱也就没了。 但东方的战争往往是你死我活,再加上东亚受儒家思想影响深重,讲究的就是“气节”二字。 当俘虏,投敌这种事情,历史上除了那个红脸大汉,没有几个人能洗得清。 这时休·高夫终于见到了那让自己沦为阶下囚的女人,看着穿着一身戏服的女人,他不禁嗤笑出声。 休·高夫觉得很滑稽,他虽然不喜欢东方,但还是认得出这是东方舞台剧的戏服,而自己居然被这样一个可笑的女人带着一群“野蛮人”击败,他只觉得好笑。 一旁的南明武官显然对休·高夫的行为非常不满,他们并不觉得一个败军之将有什么资格嘲笑他们的首领,南明的皇帝。 “跪下!” 刘大刀一脚狠狠地踹在了休·高夫膝窝处,这一脚三十几年的功力直接将后者的腿踹得变了形。 休·高夫跪在地上咬牙切齿地吼道。 “kill,please!chow!” 刘大刀虽然听不懂,但是他明白对方的意思。依着刘大刀的性格,他恨不得一刀砍了面前这个嚣张的家伙。不过对方是个大官,而且朱琼英还在场。 正在迟疑之间罗向南一把抓住他的大刀,止芸也在向朱琼英阐述休·高夫是多么重要的人物。 “杀了他。” 众人都愣住了,包括一直想砍人的刘大刀。 “不可,陛下。杀俘不祥,而且此人可以交换很多赎金,并且是重要的谈判筹码。” “杀了他。”朱琼英重复道。 这一次刘大刀没有迟疑,一刀将这位大英帝国的不败战神,尸首分离。 止芸和罗向南愣愣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朱琼英起身离开和旁边一个留着长辫子的老人说道。 “这颗人头也是你的了,你的故事很好,但不要再带着辫子来这里,否则你也会人头落地。” 留着满清辫子的老人对着朱琼英离开的方向行三拜九叩之礼,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那颗人头,放进装满石灰粉的檀木盒子中。 三月后,江苏,淮安。 关氏墓地,一座新修的土坟前,两颗沾满石灰的人头和一只猪头被整齐地摆放好,一位老者痛哭流涕,长跪不起。 第五章 弗里德里希的奇幻漂流(2) 印度洋上,弗里德里希为了示敌以弱,选择一路上只用蒸汽机来烧热水;己方战舰的螺旋桨干脆都没发动过,就靠着风力到处飘荡。 同行的英国人本来对奥国这支舰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毕竟后者的战绩还说得过去。 虽然手段卑劣了一些,但胜者不该遭到谴责,这是西方军界的共识。 至于示敌以弱自然是弗兰茨提出的,他可不想让弗里德里希在得意忘形之下把底牌全亮给对方看。 在英方看来奥地利海军这一路上的表现让人大跌眼镜,起初这支舰队将英军舰队遥遥落在后面。 但是很快英国人就发现奥地利舰队之间严重脱节,本应该开路的护卫舰和巡航舰被落在最后,运兵船和辎重船居然跑得比护卫舰还快,最前面的是三艘超一级战列舰。x33 紧接着英国人又发现了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那就是奥地利的舰队整体都慢了下来,英舰司令拉文·霍巴克中将还以为对方是在等自己。 但是很快英舰就超过了奥地利一方,并且将后者远远落在了后面。 无奈之下拉文·霍巴克中将只好要求舰队减速,等奥地利人上来。 双方一阵交流之下才知道,原来是奥地利海军的蒸汽机集体抛锚了。 就因为这种事情英国人笑了快一个月,但是一个月之后他们便笑不出来了,因为这航行速度实在太慢了。 奥地利人每到一处殖民地都要休整一段时间,甚至还发动了几场战役。 近代正规军和土着部队在平原进行正面作战,实在没有什么观赏价值。拉文·霍巴克中将还是礼貌地向弗里德里希元帅提出是否需要帮助,结果前者果断答应。 然后英军不得不组织人手帮奥地利人挖了好几个星期的水渠,虽然报酬还不错,但是总感觉怪怪的。 终于两支舰队来到了好望角,拉文·霍巴克中将甚至都想好了在弗里德里希的追悼会上说些什么,毕竟奥地利人的军舰稳定性太差了,99是过不了杀人湾的。 结果就是奥地利海军的蒸汽动力突然恢复了,然后以闪电般的速度消失在了拉文·霍巴克中将的视野内。 两个星期之后,拉文·霍巴克中将终于在巴加莫约再次见到了弗里德里希。然而后者已经在东非打完了一场战争。 弗里德里希带着奥地利海军突然出现在东非海岸的时候,把本尼·厄尔宾和赛义德都吓坏了。 前者这个坦桑尼亚总督玩脱了,太信任自己的黑人兄弟,导致其过于膨胀,想要干掉他这个大哥,自己当酋长,并且和阿曼帝国联系要将巴加莫约献给赛义德以换取支持。 后者则是正在考虑是不是要和奥地利撕破脸,毕竟他这么长时间以来韬光养晦,从英、法、西、奥四国购入军舰,又重新训练水兵,实力已经恢复了七八分。 实际上阿曼帝国的舰队比之前更强了,但是与奥地利海战中损失了太多优秀将领和水手,这就很难恢复了,让没经验的水兵和海盗战斗无异于送死。 而在赛义德心中,奥地利的海军可比游荡的海盗厉害多了,他还记得自己化为火海的城市和皇宫。 然后奥地利舰队的突然出现便直接打破了宁静,弗里德里希的第一站是桑给巴尔,而不是巴加莫约。 这让整个阿曼帝国都在震动,有大臣提议立刻让苏丹赛义德逃走,有人则主张死战到底 就在这时一名宦官连滚带爬地跑进皇宫。 “奥地利人的舰队已经到港外了,贾布里帕夏正在与其交涉。这一次奥地利人带来的舰队比上一次还要庞大” 这个消息让阿曼的那些王公、臣属们都面如死灰,因为现在无论是战,是逃,都来不及了。x33 因为阿曼海军分散在四处,而且依然以风帆动力为主,他们预计奥地利人最快也要三天才能赶到,结果一天就到了,这种速度实在是匪夷所思。 然而赛义德大帝不愧是将阿曼帝国推上巅峰的男人,他立刻制止了吵闹的官员们。 “去把那个坦桑尼亚的使者带来,再多拿些金银珠宝,我们去码头迎接我们尊贵的客人。” 赛义德大帝眼中闪过一抹不易让人察觉的杀机,一名宦官会意立刻消失在人群之中。 赛义德大帝带着阿曼的王公贵族们,以最高礼仪接待了奥地利的舰队。 只有一米五八的弗里德里希站在赛义德的面前,前者还未开口,后者便献上了礼物,并将那个坦桑尼亚的黑人使者推了出来,又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最后重申了阿曼帝国永远是奥地利帝国的好朋友,值得信任的伙伴,只要弗里德里希说一句话,他立刻派兵帮助坦桑尼亚总督平乱。 弗里德里希只是打开一个本子,在上面翻了翻,便与对方嘘寒问暖了几句。 他这一次来不过是威慑对方而已,毕竟弗兰茨说留着阿曼帝国对于奥地利一方实际上是有利的。 毕竟这个东非霸主够凶残,可以吓跑很多竞争者,如果没了这个家伙在,奥地利就要多处理很多麻烦,而且有可能直面更可怕的对手。 那样一来东非殖民地就不再有价值了,反而是一种累赘。 而且赛义德大帝出手确实阔错,每次赠送的礼物价值都超过一百万英镑,即便是弗里德里希这种从来都不在乎钱的人也会为之动容。 但这在赛义德眼中却是另一番光景,如此多的金银珠宝居然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要知道他的那几个儿子看到这么多财宝的时候都走不动路。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对方根本就不在乎钱,二是对方是位极为尽忠职守的将军,他并不会将这些私人赠与留下。 想到此处赛义德不禁已经是冷汗直流,他在想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对手。 可无论怎么样他都会尝试,哪怕只有1的希望他也要做。 “元帅阁下,可否赏光到我的皇宫之中参加晚宴?” 弗里德里希翻了翻手中的本子,他突然皱起了眉头。 “你想杀我?” 只是一句简单的话,便将赛义德吓得跌坐在地。 “不敢,绝对不敢!我只是觉得元帅大人一路辛苦了,身份尊贵又尚未婚配,我想将自己的女儿献给您。阿曼帝国和奥地利帝国联姻,这样我们两国才能永结同好” 弗里德里希手中的本子是弗兰茨写的,里面尽是一些东方常用的计谋,毕竟前者一家在处理人情世故方面似乎都有问题,而且东西方文化差异也比较大。 比方说弱者请强者吃饭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尤其是两者可能处在敌对关系之下的时候。 第六章 把酒言欢(上) 自己的计谋被看穿令赛义德惶恐不已,他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小矮子居然已识破他的那点心思。 没错,这位雄心未减的苏丹确实摆下了鸿门宴,等待奥地利海军的将领都被引入皇宫后再设计围杀,最后夺取港口的舰队。 如果是个傲慢愚蠢且不熟悉东方游戏规则的人,确实有可能会犯这种错误。但很可惜,弗兰茨深谙东方的游戏规则,而弗里德里希虽然狂傲,但还不至于到愚蠢的程度。 刚才赛义德的话引起了弗里德里希的深思,他觉得自己也差不多到了结婚的年纪。 通常来说他这种皇室成员的婚姻都要符合家族的利益,也就是说通常会由族长决定。 只不过现在的皇帝斐迪南一世恐怕真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这个心情研究他的婚姻。 哈布斯堡家族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过异教婚姻,第一个就是他的父亲卡尔大公。 但是和阿拉伯人结婚想想就很刺激,不过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比如像安布罗修斯大公那样直接让真腊女王改教就能解决问题。 只不过弗里德里希和安布罗修斯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毕竟一支是皇室直系,而另一个是旁支的旁支 弗里德里希虽然很想搞事,但是他没那个权利,更没有那个胆量。不过先看看对方长什么样还是可以的。 弗里德里希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赛义德,出言安慰道。 “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我最近得了一种一离开船太远就会死的病。所以不如晚宴就在我的旗舰上进行吧。你可以把美食和公主都带过来。” 弗里德里希随便瞎编的一个谎言顿时让赛义德的大脑过载了。 他起先是不信的,但是后来想想据说此时的奥地利帝国皇帝是个一天只能清醒两小时的白痴,他就释然了。 后者不禁感慨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同时又开始为自己女儿的后半生担忧起来。 虽然很不舍,但是赛义德只能将自己最宠爱的女儿丝内卡公主献出来,因为只有这位公主最聪明、最漂亮、最能为阿曼帝国争取利益,同时又会说德语。 赛义德将权力和亲情分得很开,为了他的权力,为了他的帝国,什么父母、兄弟、妻儿统统可以抛弃。 弗里德里希和赛义德的对话让两方的随行人员都是一脸懵逼的状态,刚刚还剑拔弩张,转身就要谈婚论嫁了,这确实容易让人反应不过来。 不过阿曼一方的官员倒是可以理解,毕竟他们亲眼看到奥地利舰队比传说中的更加恐怖,就完全能理解此时苏丹的行为。 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而且在阿拉伯世界女儿真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此时的阿拉伯世界中女性属于从属地位,有的时候为了家族名声,甚至可以将女性荣誉处决。x33 所以能拿来联姻简直是物尽其用,死得其所 赛义德登上超一级战列舰“威尼西亚”号的时候,他的表现并没有比他的次子马吉德好多少。 赛义德并不是没有见识,他曾经登上过英军74炮战列舰,并且自己还出钱购买了两艘。 但是眼前的“威尼西亚”号是寻常74炮战列舰的一倍大小,这对于这位东非霸主来说确实震撼了一些,他很长时间就傻愣愣地待在原地。 同行的阿曼王公和官员们也都低着头,他们不禁有些佩服起马耶德来,因为换成是他们根本不敢和这种可怕的舰队交火。 弗里德里希只邀请了一部分军官和阿曼的高层来共进晚餐,所以安全警戒工作并不难处理。 阿曼方面还是很有效率的,立刻在港口附近搭起了临时帐篷,各种美味佳肴不断送到船上。 甚至还有舞姬、乐队前来助兴,弗里德里希显得兴致缺缺,而赛义德则是心事重重。 反倒是双方负责经济方面的官员谈得甚为投机。 毕竟奥地利给出的条件和葡萄牙人与英国人相比实在太优厚了,而且市场不是一般地大。 这是自然,毕竟奥地利垄断了阿曼的香料,理所当然会尽心竭力,至于所谓广阔的市场,自然是德意志关税同盟、亚平宁关税同盟,以及俄国了。 相比于英国和葡萄牙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弗兰茨自然是显得厚道得多。但实际上后者的利润却比前者更高,因为垄断的关系。 弗兰茨可以采用薄利多销的政策,一方面可以让国民和盟友享受到实惠,另一方面奥地利和阿曼也能赚得更多。 唯一的后果便是抢占了荷兰、葡萄牙、以及英国的市场份额,逼迫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不得不降价。 当然如果这群白痴能搞出什么价格联盟,弗兰茨保证打得他们妈都不认识。 奥地利这一闹,荷属东印度损失巨大,但是对于荷兰本土来说无所谓,尤其是荷兰国王本人巴不得荷属东印度那些家伙早死,他的政府才能更好地控制海外殖民地。 英、葡则是完全被奥地利赶出了德意志和意大利市场,不过他们现在不是太关心香料贸易,而是将主要精力放在十九世纪“最有价值”的商品——鸦片上。 而奥地利帝国是禁止滥用鸦片的,也没啥原因就是皇帝不喜欢教会不喜欢,底层人民也没绝望到没有鸦片就不能活的地步。 所以在奥地利鸦片始终是被当成一种有害的药品来对待,这与贵族和教会的宣传离不开,所谓上行下效正是如此。 实际上奥地利的医学发展也比历史上快得多,所以很多病症不需要医生使用麻醉品。 教会在疯狂推广中医的同时,干掉了一大批只会给病人放血,喝鸦片酊的流氓医生。 实际上,教会的中医水平发展非常迅速。因为有着大量的信徒和穷人可以让他们用于实践技能,并且教会内部没有所谓的藏私。 教会的医生们认为这是教会的财产,大量的交流实践,再加上相互学习,让这个组织的整体水平提升迅速。 当然奥地利教会内部也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同病同治,治不好是上帝的旨意,是患者和施救者不够虔诚。x33 另一派认为上帝是仁慈的,治不好是因为施救者没有读懂上帝的语言,而那些病人身上出现的病症实际上是一种启示。所以同病不该同治。 最后双方开始比赛定输赢,后者自然是胜利者。 于是乎奥地利的中医发展便进入了快车道,反倒是弗兰茨大力资助的西医并没有拿出什么像样得到成果来。 好不容易在弗兰茨本人的催促下诞生的麻醉技术,转手就被教会剽窃走了。 其实这些神棍的思路虽然离谱,但却是另辟蹊径摸到了中医最高境界的门槛——一会即觉。 第七章 把酒言欢(下) 宴会还在进行,而中间的舞蹈表演也让眼前的一众人看的津津有味。 当然,不合群的弗里德里希此时正在对着自己面前的烤骆驼发愁。他万万没想到阿拉伯人居然将一整只骆驼搬了上来。 实际上这并不是阿曼人通常的吃法,但是耐不住随行的奥地利官员特意要求弗里德里希大公必须有一份单独的食物 于是乎一整只烧好的骆驼就被摆在了弗里德里希的眼前,他手里拿着刀、叉有些无力地看着眼前的“美味佳肴”。 刚才的各种椰枣,以及馅饼已经快给这位来自欧洲大陆的贵客吃吐了。 同样作陪的阿曼官员也要求奥地利客人不能上酒,因为这是对神圣苏丹的冒犯。 没有酒而眼前的美味又不太合口味,弗里德里希的兴致自然不高。只不过一阵悠扬的乐曲响起,他不禁张大了下巴,就快到嘴的骆驼肉也掉在了地上。 虽然那些面覆薄纱,衣着清凉,身材婀娜的舞姬并不能引起这位血气方刚的年轻贵胃半点兴趣,但此时上台一身紫色舞装的女子双眼却如同鬼魅一般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 弗里德里希只看了一眼便痴了,却让一旁的赛义德眉头紧皱。 只见那紫衣舞姬腰如灵蛇一般舞动,人们很难将丰腴和纤细组合到一起,而眼前的女子刚好做到了。 魅惑却不失风雅,还带着一些异域风情,尤其是眼神中那一丝桀骜不驯的气质,这非常符合这位奥地利王子的胃口。 一曲舞罢,那位紫衣舞姬便走向了他所在的方向,结果当然是被数把枪指着。 弗里德里希毕竟有着皇室成员与海军元帅的双重身份加持,所以其安保工作当然是十分严密的。 舞女的异常举动立刻引起了奥地利方面的警觉,当护卫这边一有动作后,立刻就从甲板下面跑出了成队的海军陆战队士兵。 赛义德这边倒是想反抗一下,但是他立刻就意识到这种做法和作死无异。 弗里德里希开口了,但并不是让手下们将枪放下,而是对着舞女提问。 “你叫什么名字?” 还没等翻译说话,对方便用德语开口了。 “我叫丝内卡,阿曼的公主,您未来的妻子。”丝内卡公主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恭敬地行礼。 虽说是简单的动作和简短的话语,但是却有一种惊艳之感。 “这便是我的女儿丝内卡,我的心头肉,但是为了两国和两个家族的和平与友好,我愿意将她献给您。” 第二天弗里德里希便将丝内卡公主带到了巴加莫约,此时的总督本尼·厄尔宾不知道该如何向这位大公解释。 为了更好更快地控制坦桑尼亚,尼尔宾选择扶植自己的兄弟,当然这也是出于私心,结果对方翅膀硬了之后却反过来打起了巴加莫约的主意。 当然如果他的兄弟只中意巴加莫约,说不定此时本尼·厄尔宾已经和其同流合污了。 但现实是他的黑人兄弟想连他这个大哥一块干掉,毕竟厄尔宾才是老酋长指定的继承人。 不过这对于弗里德里希和弗兰茨来说都不重要,后者只是需要一个代理人,而前者此时只想在自己的未婚妻面前炫耀一下武力。 弗里德里希非常喜欢眼前这个丝内卡公主,她不仅漂亮,甚至还擅长讨论军事。 这让身为海军统帅的他觉得遇到了生平中的知己,但这位知己似乎不太相信自己能把一整支火器化的黑人军团轻松打败。 要知道韦金王国一直以来都是东非地区最强大的黑人王国之一,再加上近些年来本尼·厄尔宾利用手中的权利对其进行扶植。 纽姆巴依家族(韦金王族)已经拥有了一支一万三千人的部队,并且装备了大量的火器。 哪怕是此时的阿曼帝国也不愿意到陆地上去啃这块难啃的骨头,况且弗里德里希的整支舰队恐怕加起来也达不到一万三千人。 “你还是向本国求援比较好,韦金王国已经占领了天堂堡,又在那附近修建了防御设施。没有他们三倍的兵力,最好还是别招惹的好。” 丝内卡公主分析道,她的这番话十分中肯,也很专业。通常来说确实应该按照公主殿下说的做,但这依然是一场不对等的战斗。 “之前我看过你的表演了,十分精彩。现在也该让你看看我的表演了。” 丝内卡公主只是轻轻叹息了一声,她心道,“男人怎么都这么固执,自己的父亲是这样,兄弟们也是这样,眼前的这位欧洲王子亦是如此。” 不过就她个人看来这倒不是一件坏事,毕竟这样的男人更容易控制。只是希望他别死得太快,否则自己那个君主父亲恐怕还要将自己嫁给黑人。 至于一旁的本尼·厄尔宾并没有迎来想象中的惩罚,也没有得到那不敢期待的安慰,他只是完全被忽视了;晾在一边就好像从来没有这个坦桑尼亚总督一般。 弗里德里希的军队很轻松就控制了巴加莫约,那些被厄尔宾倚重的亲信此时也与其划清了界限。 丝内卡公主在回去的路上小心翼翼地问道。 “弗里德里希大公,您似乎忘记处理那位本尼·厄尔宾先生了。你是想等战争结束了再做处理吗?” “不,这种事不归我管,我有一个很厉害的侄子,他会处理这些的。” 弗里德里希笑着说道,那表情不似作伪,丝内卡公主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天堂这是葡萄牙人修建的要塞,为的是能永久征服东非这片土地,不过他们失败了。 因为葡萄牙人总是有一种迷之自信,他们喜欢放弃坚固的堡垒和阿曼人在平原、在沙漠较量。 结果是这些要塞根本没发挥过它们原本的作用,比鲁·纽姆巴依是本尼·厄尔宾的弟弟,但却是个黑人,而且并不受他们的父亲耶·纽姆巴依国王的待见。 但这不影响纽姆巴依成为坦桑尼亚地区最强大的征服者。 曾经的七大部族被奥地利人灭掉了三个,他又灭掉了两个,再加上大量的西式装备,韦金帝国正处于历史上最大的时刻。 比鲁·纽姆巴依的野心可不只是做坦桑尼亚的国王,他要打败阿曼人,再入侵印度,成为“世界的王”。 在这个时代的韦金家族眼里,世界只有东非到印度这么大一块地方,欧洲人属于域外之民,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背叛并驱逐他们乃是神的旨意。x33 但他并不是一个蠢货,绝不踏出自己的要塞半步,这样韦金王国便能立于不败之地。 一天之后,这位自命不凡的酋长便被埋在了天堂堡的废墟之下。 第八章 印度之行 天堂堡之战开始的太过突然,结束的更加突然(这里没想好怎么形容)。 韦金王国的军队几乎是在奥军出现的瞬间就崩溃了,之后主帅的死更是让这只军队恢复成了原始状态——一支部落武装。 天堂堡内外到处都是黑人士兵的尸体,部落的巫师被一支攻城火箭直接命中炸成了一片烂泥湖在墙上。 没了精神领袖,这群以为子弹是魔法的士兵们立刻就四散逃离。弗里德里希带来的很多新装备还没有派上用场,战斗就结束了,这让他觉得意犹未尽。 而一旁表面上故作镇定的丝内卡公主,内心却已经是风起云涌。 她曾见过自己家族里豢养的那些弯刀武士骑在战马上高高在上的样子,但是在这位欧洲贵胃的部队面前简直就犹如骑着木马的小丑。 而这还只是奥国的海军,真不知道他们的陆军会可怕到什么程度。不过丝内卡很快就镇定下来,如往常一样和弗里德里希谈笑风生。 又过了几天英国人的舰队终于赶到了,拉文·霍巴克中将大吐苦水说自己在好望角水域找了好几天竟然连奥地利军舰的残骸都没搜寻到。 无奈之下,弗里德里希只好又将其招待了一番。 不过此时的巴加莫约城一片萧条的样子,让英国人看在眼里爽在心理,他们觉得这群奥地利菜鸟果然不会经营殖民地,这么好的地方居然变成这个鬼样子。 休整数日,英奥联合舰队再次出发,先到了孟买,当地的印度人为他们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 这让霍巴克中将倍感欣慰,虽然他并不喜欢这些低贱的印度蝼蚁,但是对于能让他在奥地利同行面前显出自己的威风这点还是很满意的。 然而很快英国方面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没错这些印度人是来欢迎奥地利人的,而不是他们这些“主人”。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此时奥印之间的走私贸易盛行。至于商人们的忠诚是有着灵活的道德底线的,自然是跟着谁有钱赚对谁忠诚了。 三哥的两面三刀最近这些年英国已经见识过太多次了。只不过拉文·霍巴克中将并没有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毕竟两者相距万里之遥。 主要是在英国人眼中,印度人对谁似乎都一个样,总之就是下等人喜欢对别人摇尾乞怜。 弗里德里希其实并不怎么喜欢印度人,但丝内卡公主却对这些见风使舵的家伙们非常感兴趣,觉得他们神秘而有趣。 而这些阿三在得知奥地利帝国和阿曼帝国联姻之后,就显得更加殷勤了;因为在他们眼中阿曼帝国是一个完全可以比肩大英帝国的存在,而且会给他们带来大量的收益。 维拉怀斯作为印度商人的代表自然聊表一下心意,其它想要搭上奥国这条线的商人和王公们也纷纷出资准备搞一场盛大的婚礼。 当然这只是印度人单方面的过度解读,弗里德里希和丝内卡公主只是订婚而已,而且还是那种没有得到哈布斯堡家族同意的那种。 最后虽然没有举办婚礼,但还是搞了一场盛大的庆典。 这一对未婚男女玩得都很尽兴,弗里希德里希感叹弗兰茨居然将奥地利的影响力都延伸到南亚次大陆上了,而丝内卡则是越发心惊那个帝国的强大。 拉文·霍巴克中将和英国调查团团长小比利·穆伦男爵则是一幅不爽的表情,但也只会嘲笑印度人的无知和愚蠢而已。 毕竟奥地利海军那个鬼德行,尤其是动不动就下船和人打陆战那种离经叛道行为,根本不配做大英帝国的对手。x33 其实霍巴克中将内心中却是十分郁闷的,一路上都是奥地利人在陆上搞事,他也想找个海盗来练练手,但好似上天故意刁难他,这些天来没有哪怕一个主动送上门来的猎物。 实际上任何海盗看到几十艘战列舰的编队,都会避而远之,任何想要招惹的念头都和找死无异。 离开孟买之后到了加尔各答,当地人表现得更为夸张,这次不只是印度人,就连拉文·霍巴克中将的英国同胞们也加入了欢迎的队伍之中,甚至还要授予弗里德里希荣誉市长的勋章 这一系列行为几乎惊掉这位将军的下巴,实际上并他不知道奥国舰队曾经造访过这里。 毕竟正巧赶上了那次印度洋大海啸,现在很多加尔各答的市民和官员都是被奥地利海军军人从废墟中救出来的。 而且之后在弗兰茨的严厉管控下,加尔各答成了整个印度受灾最轻和恢复最好的区域,几乎杜绝了次生灾害,相反其它地方则是接连爆发了瘟疫。 出于感激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加尔各答也是与奥地利走私贸易的“重灾区”。 殖民地的官员们都很清楚,正常贸易赚得再多也不见得是自己的,但是走私则完全不同,哪怕税点再低自己也能赚得盆满钵满。 所以这里的官员也和奥方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不过在加尔各答还是有一些人不欢迎奥地利人到来的,比如那些鸦片商人们。x33 号称“东方的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沙逊家族,鸦片战争的幕后黑手大卫·沙逊的长子阿尔伯特·沙逊便直接吓得尿了裤子,躲在树上甚至不敢回家,不敢进屋子。 这是因为当初弗兰茨在加尔各答举办宴会为的是收买人心,而这位阿尔伯特·沙逊带着一群鸦片商人送来了一箱箱鸦片。 弗兰茨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但是他只知道自己很不爽,必须要做点什么。 阿尔伯特·沙逊说是请两位皇室大公品鉴一下鸦片的成色,但是他自己很清楚这种年轻人是最容易染上毒瘾的,因为强烈的好胜心和旺盛的求知欲会让他们主动尝试这种可怕的东西。 于是乎一群鸦片商人便被弗兰茨关在了一间几乎被海水淹没的房间中,实际上就和水牢差不多。 而在冰冷的海水之中,这些人没有食物,只有鸦片酊和烟枪,外面的守卫会无限制给他们提供这个。 刚关了一天便死了好几个,不过弗兰茨并不在乎,只说再关两天再说,弗里德里希便将这件事情给忘了,一个星期之后才想起来。 最后三十多个鸦片商人只有个位数活了下来,这些人就靠着喝鸦片吃老鼠尸体维持身体的基本机能。 所以阿尔伯特·沙逊这位在东亚人见人怕的大毒枭,在听到奥地利人又回来了的时候,便躲到了树上瑟瑟发抖。 然而弗兰茨并没有忘记这一家人,他甚至都为这些人准备好了棺材。 第九章 老生重谈 维也纳,美泉宫 好不容易有空闲在书房里闭目养神的弗兰茨有些好奇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收到南明方面的消息。 殊不知此时的弗里德里希还在赶往加里曼丹岛的路上,而且事态的发展已经完成超过了他的预估。 寻思片刻后他将目光瞄向了书桌右边墙上挂着的一幅巨大的地图上。1815年时,布拉格只有7万人口,其中5万为德意志人,15万为捷克人,剩下的则是其他民族。 而历史上到了1844年,这座帝国重镇勐增到18万人,其中有158万德意志人,15万捷克人,剩下的绝大多数是犹太人。 而当下的布拉格已经拥有38万人口,成了帝国内仅次于维也纳的第二大都市;其中德意志人口高达30万,第二大族群是犹太人5万,捷克人只有2万左右,剩下的则是其他民族。 (顺带提一句,历史上布拉格1845年才通车) 不过如今的布拉格仍然是除了匈牙利以外民族主义闹得最凶的地区,不过和历史上有所不同的是,这一次不止有捷克民族主义还掺杂着德意志民族主义。 前者反对帝国的独裁统治并要求获得和匈牙利同等的自治权,同时包括独立的税收与军队。 而后者则是坚决支持帝国的统治,同时反对给与当地人特殊政策并要求公平买卖和自由市场。 实际上维也纳宫廷也给与了波西米亚人和摩拉维亚人相当优厚的条件,比如每年从两地挑选一批官员(包括文官和武官),再者便是土地限价权。 (当时奥地利方面不叫捷克人,捷克人这个称呼是1848年以后开始出现在公文中的) 帝国法律规定非当地民族人口购买土地需要额外支付150限价税,这主要用来防范德意志王公们在波西米亚兼并土地,导致胡斯起义重演。 胡斯起义实际上就是德意志贵族到波西米亚肆意兼并土地,最后导致民不聊生爆发的抗争。x33 这也是奥地利历史上遭受的最惨重损失之一;国内经济几乎停滞了二十年,损失军队人数超过十万,打得维也纳宫廷几百年不敢对捷克地区加税。 (猜猜后面是谁打破了这个规矩。没错就是我们伟大的约瑟夫二世!唯一一个可以逼反全帝国的皇帝。) 不过当下的捷克人实际上已高度德意志化了,就和后世的爱尔兰人一样。城市周围的捷克人几乎不会说捷克语,只有贫困山区、乡下和大学里才经常有人用捷克语交流。 此时激怒一个波西米亚当地贵族最好的方式就是和他用捷克语进行交流,这样他会认为你觉得他是个下等人。 在帝国政府一方看来,两方势力都是在作死,所以打击力度差不多。历史上的奥地利并没有采取任何实质性措施,只是发布过几次安抚民众的皇帝敕令。 不过现在的奥地利帝国的腰包鼓起来了,威望也一直在积攒,自然会对这些可能会造成国家动荡的家伙们重拳出击。 只不过让梅特涅首相没想到的是,所谓的捷克民族主义和德意志民族主义并不是那些大学生和教授们搞出来的。 两者的背后是两个巨大利益集团,直到弗兰茨干掉了温斯特一家,捷克民族主义才走向低潮,当然再往前希尔·巴伦子爵的意外身亡也曾给德意志民族主义重重一击。 所以双方总体来看还属半斤八两,偶尔有两边的激进分子被秘密警察抓住,这些不安分守己的家伙们甚至还会在监狱里搞无限制格斗大赛。 弗兰茨很清楚这一切不过是四年后万国之春的预演而已,但历史的改变让三方的力量对比也发生了变化。 布拉格此时成了内来塔尼亚与德意志地区交流的中心。大量德意志移民的涌入极大地改变了当地人口的结构。 不过真心想推翻哈布斯堡的实际上没有几个人,这点未来的储君殿下还是蛮欣慰的。 但问题是历史上的捷克民族运动最初也不是以推翻帝国为目标的,毕竟当人群聚在一起时智力自然会降低,他们很容易被人利用。 所以弗兰茨必须想个办法抑制这股风潮;但除非逼不得已,否则他不会选择用德意志民族主义来以毒攻毒。 此时的捷克在政经、军、学四界中唯一拿的出手的便是拉德茨基元帅,不过老元帅对于搞独立完全没兴趣,相反他对此十分反对。 首先拉德茨基是一名帝国军人,其次他以身为奥地利贵族的一员为荣。最关键的是无论是以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还是以一个军人的视角来看,拉德茨基都觉得波西米亚独立是瞎胡闹,既不会也不可能成功。 海量的德意志移民进入波西米亚地区确实带来了一系列棘手的问题,但实际上对于当地的贵族和商人们来说却是一件好事,因为用工成本下降了。 而对于小店主和有产农民们来讲也是有利的,因为大量的移民和外来人员刺激了当地的消费。 同时由于帝国处于上升期,实际上绝大多数居民感受到的都是比以前更加美好的生活。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认同此看法,比如某些土霸王,由于人口激增和大量德意志移民让他们对波西米亚的掌控力大不如前。 尤其是在温斯特被弗兰茨干掉之后,政府对他们开始了清算。 虽然这些家伙个个号称拥兵数千,但当那些农夫和少量雇佣兵真看到正规军后,一熘烟跑得比兔子还快。 不过捷克民族主义利益集团还是想到了向维也纳宫廷的反击方式,那就是要求编撰地方史。 其实由于历史原因,帝国的每个省份几乎都可以编撰自己的地方史。 这本在情理之中,但是他们内部推出了帕拉茨基这个激进的教授,此人在大学中就不止一次地公开反对哈布斯堡的统治,更是胡斯狂热的崇拜者。 在他的笔下奥地利人就和小丑一样,是窃据捷克人祖居之地的强盗。 不过很快就有人指出,日耳曼人自古就生活在波西米亚这片土地上,反而是作为西斯拉夫人的捷克人才是外来的侵略者。 这让德意志民族主义者们愤怒至极,甚至包围这位历史学家的宅邸,直到出动军队才将人群赶走。 之后布拉格大学迫于强大的舆论压力,不得不以学术不端为由将这位“搬弄是非”的教授开除。 帕拉茨基的家门前被写满了“小偷”、“骗子”之类的词语,这对于一个心高气傲的教授来说是不可接受的。 他愤怒地来到了当地的宪兵队司令部,要求严惩“暴徒”,但得到的答复只有“暴徒是谁?”“谁是暴徒?”。 第十章 大匈牙利 同样是民族主义的重灾区,匈牙利一方则显得安静得多,毕竟他们此前一系列的作死操作让其元气大伤。 平民对地方议会的不信任,农奴们更是恨不得立刻就跑到哈布斯堡家族那边去,而德意志移民也不可能会站在匈牙利贵族一边。 就连想要依靠外国势力也因贝尔格来德的易主而变得困难重重。实际上从奥斯曼进攻奥地利最好的途经就是塞尔维亚,但此时作为咽喉的贝尔格来德已经是奥地利的领土了。 而且奥国在得到此地之后就从未间断过对其加固,毕竟巴尔干之钥乃兵家必争之地。 历史上奥地利和奥斯曼围绕贝尔格来德的争夺几乎就没停歇过,要想打破这个怪圈就必须改变策略。 就贝尔格来德当地人而言,他们并不怎么反对维也纳的统治,因为其物质上得到了极大丰富。 同时由于塞尔维亚和奥国的先后两次迁民政策,让真正的本地人变得极为稀少。 大量迁移而来的德意志人和克罗地亚人可是从小听着将奥斯曼妖魔化的故事长大的,而罗马的后裔意大利人同样对这群近东蛮子观感不佳。 至少奥斯曼人再想统治贝尔格来德的群众基础消失了,再加上宗教冲突,打治安战的成本也非常高。 不过弗兰茨并不认为还会出现那样的局面,毕竟帝国在这座城市投入了大量物资进行建设,又集中了大量兵力拱卫,所以单凭奥斯曼人是绝难攻破的。x33 匈牙利地区的科技和经济发展几乎陷入停滞是必然的,因为他们选择了和奥地利脱轨,进而失去了广大的市场和创新的原动力。 唯一让人眼前一亮的技术是滚轴式磨面法,但实际上这也不是什么值得称颂的物件,毕竟它在东方几百年前就已出现过。 由于其技术含量很低,奥方没费什么力气就复刻出来了,并且还加以升级。 而当匈牙利人想要获得奥方的技术时则困难重重,无论高端的分析机还是低端的硫化橡胶技术都是如此,至于他们的蒸汽机械还处在二十年前的水平。 由于弗兰茨让索菲夫人公然收买了一大批马扎尔贵族,匈牙利内部的分裂要比历史上严重得多。 曾几何时塞切尼未能建立起的温和改革派,如今成了一支不可忽视力量,虽然其依然无法与科苏特的激进自由派分庭抗礼。 而且塞切尼也改变了自己的立场,不再宣扬民族独立,转而提倡融合与共荣,并称后者的手法是将匈牙利推向坟墓。 但匈牙利的贵族们想要的是更多的权利,哪怕没有增多也不能减少,至少要做到保护手中的权利不失,所以科苏特的支持者依然不少。 1844年匈牙利议会正式通过决议将匈牙利语定为王国的国语;任何正式文件、契约、法律条款必须用其书写,否则将视为无效。 同时规定少数民族必须学习匈牙利语,禁止用少数民族文字出版的书籍和报刊;德阿克·费伦茨和科苏特更是宣称“egyy”。 这句话并不是像中文一样可以玩春秋笔法然后引申出很多意思,结合当时的时代背景和实际情况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匈牙利王国只有马扎尔人”。 这条法令立刻引起了包括吉普赛人在内所有少数民族的不满,毕竟圣斯蒂芬王冠领地内有三分之二都是“少数民族”。 实际上翻译为少数民族并不准确,“异民族”则更贴切一些。这个称呼更能体现出当时马扎尔人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以及对于其他群体的蔑视。 匈牙利王国在拿破仑战争之后还是进行了一些改革,但是效果不甚理想,尤其是在奥地利方面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之后,市场萎缩经济发展反而有倒退的趋势。 实际上匈牙利还是有一批先驱者的,他们建立了酿酒厂、制糖厂、钢铁厂、纺织厂、蒸汽机械制造厂 但是由于隔壁的邻居发展过于迅速,他们只能圈地自嗨,这就导致了他们的商品毫无竞争力,那些先驱者很快“死”在路上,而后来者则是紧紧抓住政策和垄断的大腿。 劣质昂贵的商品让匈牙利人怨声载道,但优质的货物又进不来,所以他们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但外国人不会买账,匈牙利的工业品运到的里雅斯特,往往又要原封不动地运回来,因为与超越时代的奥地利商品相比,它们就和垃圾没什么区别。 当然马扎尔人也明白,如此继续下去他们的工业是发展不起来的。 于是乎一个苛刻到近乎严酷的保护条例诞生了,任何人不得已任何形式将任何奥货带回匈牙利,违者将处以相当于500弗罗林的罚款,重者将没收全部财产,甚至判处绞刑。 这离谱的法令刚一出台就立刻引起了维也纳方面的不满。因为这等于承认一个奥地利人穿着自己的衣服到匈牙利就等于违法的事实。 而事实上还没等奥地利人做出反应,匈牙利的边军就已经开始着手对付过往的客商了。 在这群人眼里可没什么奥地利人和匈牙利人之分,他们眼中只有“肥羊”。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有很多大人物连遭毒手。 这其中就包括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的长子安塞姆·罗斯柴尔德一家;安塞姆对自己的父亲又惧又怕,但对其他任何人则是不屑一顾。 一群边境的杂碎拦路,自然不被这位“国王陛下”的长子放在眼里。不过作为一个大家子和商人,他是不会和这些蝼蚁浪费时间的。 于是乎安塞姆便让车夫拿十格罗申准备了事,但那坐在关卡木栅栏上的士兵却一把将那些铜钱打落在地。 “几个铜子儿就想打发我们兄弟们啊?我今天告诉你们,听好了,一百弗罗林,要不然就送你们进监狱。” “一百弗罗林?”那车夫瞪大了眼睛。说实话他也并不是没见过世面,但过道关就要一百弗罗林也太夸张了一些,平时只收几格罗申而已。x33 要知道这里到奥匈边境还有几十道关卡,而一百弗罗林足够一个三口之家一年的开销了。 安塞姆也怀疑自己耳朵,他觉得自己可能是遇上劫匪了,毕竟这在匈牙利境内并不稀奇,哪怕是这些此时正穿着制服也不奇怪,毕竟此时又没有监控。 安塞姆使了一个眼色给自己的保镖,后者立刻下车与关卡的哨兵理论,但很快双方便动起手打了起来。很快安塞姆入狱,所罗门找到了梅特涅,此事彻底扩大化。 第十一章 “宰肥羊” 老实说匈牙利高层和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关系不错,但是匈牙利人并不知道这个,更不要说那些边境上随意设卡的哨兵了。 安塞姆的保镖博瑞斯·文森特,以为自己搬出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名头就能将对方吓住。 结果这些哨兵都是受了科苏特洗脑的大匈牙利主义者,别说什么犹太人金融家,就是奥地利的皇帝在这里,他们也要剥层皮下来。 “呸!犹太人的走狗,你也敢命令我?”那个匈牙利哨兵听了博瑞斯的介绍之后不禁勃然大怒。 “我不和你谈,把你们长官叫出来。我还治不了你?”博瑞斯·文森特颐指气使的样子,甚至会让人怀疑他才是安塞姆·罗斯柴尔德。 这其实很正常,宰相门前七品官,更不要说“国王陛下”儿子的保镖了。 实际上这位博瑞斯·文森特非常有经验,一下就掐住了对方的脉门,因为这个关卡就是私设的。这件事如果真的追究起来,这些哨兵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里并不是城市,而是荒郊野岭,哪怕道路上有行人,也没人敢管军队的事情。 一旁的哨兵头目放下手中的半个地瓜,抄起一根棍子走向博瑞斯·文森特。 “你要治谁啊?”哨兵头目痞里痞气地说道,同时抄起手里的棍子向保镖肚子捅去。这一下可没有留手,如果打中了最低也要折几根肋骨。 可能得到罗斯柴尔德家族赏识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废物?只见博瑞斯一让一抓,反手一扭就将那个痞里痞气的哨兵头目制服了。 可他还没来得及得意,就被一棍子打在后脑勺上顿时鲜血直流。 博瑞斯被打得向前踉跄了几步,然后转身一拳打在那个偷袭他的哨兵脸上。后者径直向后倒飞出去,当他挣扎着想起身的时候被前者踏中了胸口。 博瑞斯从身上掏出一支手枪,指着脚下的哨兵说道。x33 “快给我滚,要不然现在崩了你们!” 然后便听到一声枪声响起,博瑞斯马甲下的白村衫便出现了一片殷红。 三个哨兵之后又在尸体上刺了几十刀,旁边的车夫和安塞姆都吓傻了,杀人对他们来说并不陌生,但是亲眼看到自己认识的人惨死还是忍不住地一阵阵恶心反胃。 三个哨兵本来也只是求财,是被急眼了才杀的人。虽说将车上的人杀光,再把财物夺走也能一走了之。 但是他们害怕良心不安,于是乎便将安塞姆和那个车夫抓了起来送到了宪兵队,罪名是走私货物和持枪行凶。 这三人回去之后并没有遭到处罚,反而受到了嘉奖,毕竟这条法律开始执行之后,还没有上缴过什么“肥羊”。 而安塞姆眼见保镖被杀,他理所当然地认为事情没那么简单,只不过他随机应变的能力真不怎么样。…最后像一块木头一样被送进了监狱,那个车夫由于谎称自己是马扎尔人结果被打了个半死。 本来事情到此为止的话,并不会引出什么太大的问题。只要将安塞姆归还,然后处理一些该处理的人,事情就该到此为止了。x33 但是好巧不巧的安塞姆碰上了个大马扎尔主义者,此人非但不惧怕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名声。 相反他还觉得是个好机会——一个向世人展示大马扎尔人实力的好机会。 于是乎安塞姆便被人绑在十字架上戳在道中心,他的脖子上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过卡需依法纳税,我叫安塞姆·罗斯柴尔德是犹太人,奥地利人的走狗”。 (安塞姆·罗斯柴尔德虽然是犹太人,但是有奥地利贵族的身份。) 消息很快传到布达和佩斯,匈牙利的高层虽然很想将安塞姆送回去,但是却遭到大马扎尔主义者的反对。 因为后者觉得地方官做得没错,谁在匈牙利触犯法律都需要以匈牙利的方式来解决,无论是奥地利人,还是犹太人都不应该例外。 前者迫于压力只能下令嘉奖逮捕安塞姆的哨兵和官员,这种做法大大刺激了大马扎尔主义者。 一批科苏特手下的文人和史学家又讲起了那个老故事,马扎尔人是匈奴人的后裔,在匈奴人中只有奴隶才从事生产,真正的勇士就该去抢,去强。 于是乎很多普通人都受到这种情绪感染,加入到了“宰肥羊”的大军之中。 倒是那三个受到嘉奖的哨兵突然销声匿迹了,这倒不是什么暗杀或者阴谋,而是这些人感觉到了危险。 马修和丹本来是某位地主老爷的农奴,当初匈牙利地区闹“马匪”的时候,那位老爷“不幸”遇难了。 马修和丹还有其他的农奴都冲进了老爷家里,烧毁了他们能找到的一切契约、文书之类的纸质物品。 不过最后他们还是成为了别人的农奴,而且这位新老爷更加狠毒,他们两个受不了偷跑出来加入了临时成立的马扎尔人民军。 两人万万没想到,他们“随便”抓的这个人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当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得知这件事的时候肺几乎都要气炸了,他生气倒不是因为匈牙利人的胆大包天,而是自己长子的愚蠢自大。 明知道匈牙利到奥地利的陆路关卡又多又难走,还不安全,但是却非要走,还只带了一个保镖。 那个博瑞斯也是个蠢蛋,活该把命丢在匈牙利。 不过这件事对于所罗门来说却是一件好事,毕竟奥地利和匈牙利双方都在拉拢他。 安塞姆这一次去也是谈生意的,匈牙利想要发展自己的工业,但是一没技术,二没钱,而罗斯柴尔德家族刚好两者兼备。 而且所罗门由于在奥地利一方屡遭挫败,所以打算“另投明主”。于是乎双方便在掮客的帮助下搭上了线。 从安塞姆的遭遇,他就知道谈判肯定是破裂了。 不过在所罗门看来能用一个废物的命,换到一张与奥地利重修于好的投名状也不错。 所罗门以一个老朋友的身份找到了梅特涅,前者的疲惫苍老让后者感到震惊。 但欧洲宰相毕竟是欧洲宰相,他见过太多人和事,太多的阴谋诡计,区区苦肉计又怎么可能让其上当。 “首相大人,安塞姆被马扎尔人抓了,他们侮辱了他。为了以后我的家人不再会遭受这种屈辱,我愿意为帝国效力” 所罗门说得诚恳,但是梅特涅却清楚这是在谈生意,后者并不喜欢前者,但是此时的奥地利确实需要钱。 “放心吧,老朋友。安塞姆一定会没事的,我们正在全力解决这件事。此外皇室准备在波西米亚新开一批工厂,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七年之期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十二章 环圣斯蒂芬王冠线 维也纳,首相府。 两只老狐狸虽然张口闭口不离安塞姆,但是却没人关心这位财阀公子的死活。 波西米亚所谓的工厂其实一批矿场,当时的采矿业可是高危行业,当然利润也是十分丰厚的。 但问题是高风险而且名声不好,需要经常处理一些难以处理的问题。x33 实际上弗兰茨曾经设想过用犯人代替劳工下矿,现实是这些人聚在一起非常容易发生暴动,炸毁矿洞,炸死同伴的事情层出不穷。 但最重要的一点却是效率低下,这些人既没有技能,也不想完成工作本身。 而奥地利帝国由于工业的高速发展,此时需要大量的矿石和煤炭,靠这些犯人显然是不够的。 奥地利帝国山里的矿不少,但是产量却严重不足,所以必须新开矿场。但如果是皇室直接经营的话,必然会带来很多问题,同时也会背上不好的名声。 这种事情自然让别人来做比较好,此时梅特涅和所罗门提起就是想让他背这口黑锅。 这确实是一笔大生意,能给所罗门带来很大一笔收益,同时也能解决奥地利工业发展的迫切问题。 但是这样做无疑是在向外宣传罗斯柴尔德家族不过是哈布斯堡家族的狗腿子,而且会承受很多来自各方的压力,更会影响他的名声。 所罗门觉得梅特涅还在记恨自己利用债务问题来要挟后者,所以前者并没有直接答应这个提议。 另一方面匈牙利的工业保护法已经引起公愤,不断有贵族和商人声称自己在匈牙利被打劫了,并向奥地利帝国政府讨要说法。 安塞姆·罗斯柴尔德遭到的羞辱式惩罚,更是点燃了奥地利帝国中其他民族的怒火。 这倒不是罗斯柴尔德家族人缘有多好,而是所有人都需要一个突破口。 弗兰茨看这把火烧得差不多了,便向梅特涅首相提议取缔匈牙利单方面制定的工业保护法。 这一点在梅特涅看来十分合情合理,匈牙利方面也一定乐于接受。 但接下来的话却让其惊出了一身冷汗。 “首相大人,我们应该和匈牙利之间重新协商税率。” 弗兰茨为了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其实他觉得应该会更久才对,只不过他没想到匈牙利人会搞出这么多幺蛾子。 其实历史上匈牙利人也制定了一部十分严苛的工业保护法,比如对进口商品课以重税,建立保护协会监督每一个人,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必须购买昂贵且劣质的匈牙利商品。 但在当时并没掀起什么波澜,因为奥地利的工业也很薄弱,根本没什么能拿来倾销的。 此时梅特涅却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王国地方税可是匈牙利议会的命根子,他们有胆量和奥地利帝国中央政府叫板就是靠这个。 “弗兰茨大公,我知道您将会是一位非常有抱负的君主,但是请您等一等,不要操之过急。曾经的约瑟夫二世也是一位有理想的君王,但他最后只得到了人民的背叛。” 弗兰茨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但从几次的事件看来匈牙利这块地方已经烂到了骨子里,想要治好它就必须要剜肉排脓、去腐生肌。 当然弗兰茨也不会搞个壮士断腕,让奥地利直接退出争霸的历史舞台。 “首相大人,我们不能操之过急,但也不能放任不管。今天匈牙利人想要保护工业,明天说不定就会想要保护农业。马扎尔人的命是命,我国其他民族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吗?” “弗兰茨大公,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们可以严厉斥责、警告他们,匈牙利再制定出这种离谱的法律必将遭到帝国的制裁。” “那也就是只要不离谱,他们就可以继续制定新的法律了吗?” 弗兰茨反问道。 “可这是传统” “奥地利帝国政府制定法律还需要摄政议会的批准,而匈牙利人搞出一条法律只要不太离谱就行,这是什么道理?如果有一天奥地利和匈牙利发生内战,那么那些弱小的势力会站在哪一边?” 梅特涅一时语塞,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他的想法始终是阻止内战的发生x33 “上帝保佑奥地利,弗兰茨大公您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梅特涅的话看似柔弱,但实际上强硬异常,他在质问弗兰茨。 “首相大人,您还记得此前的几次危机吗?战争也许没有您想得那么远。”后者并没有退缩,反而是暗讽奥地利帝国政府在面对危机时的丢人表现。 此前的几次危机中要不是有弗兰茨在因势利导,恐怕奥地利帝国的名誉早就扫地了。 梅特涅眉头紧锁。 “弗兰茨大公,如果您觉得匈牙利王国议会的权力太大,不该直接限制他们的权力吗?为什么是重新商定税率,而不是法律。” “首相大人,王国的财税才是他们的胆气所在。只要有钱有粮,匈牙利境内1200万民众就都是他们的士兵,想要武器商人们会想方设法给他们送过去。所以必须削弱他们的力量” 梅特涅欣慰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的学生并非凡人,但老实说他拿匈牙利问题一点办法都没有。 每次只能用“解放农奴”来吓吓那些匈牙利贵族,但是新上台的科苏特反其道而行之,他居然继承了塞切尼的衣钵要求主动取消农奴制,这个新敌人让维也纳政府惶恐不已。 “弗兰茨大公,您打算怎么做?如果只是协商税率的话,匈牙利人是不会同意对自己不利的政策的。” “首相大人,圣斯蒂芬王冠领地下从来都不只有马扎尔人,还有尹利里亚人、特兰西瓦尼亚人和鲁塞尼人,严格意义上讲所谓的匈牙利王国只应该是中匈牙利那一区域而已。” 听了弗兰茨的话之后,梅特涅不禁冷汗直流,因为如果只剩中匈牙利的话,那就是其原来领土面积的四分之一,如此一来会非常容易管控。 “可马扎尔人是不会同意的。”梅特涅下意识说道。 “没错,但是只要尹利里亚人、特兰西瓦尼亚人和加利西亚人随便有一方同意,那就是我们的胜利。 首相大人,我还想告诉您一个好消息,那就是环圣斯蒂芬王冠线通车了。” 梅特涅恍然大悟,铁路真是一个好东西,它可以将奥地利的力量更快地投送到更远的地区。 虽然匈牙利境内没有铁路,但是军方以支援贝尔格来德和国土防御为借口在匈牙利王国力量的边界修筑了一条环圣斯蒂芬王冠铁路。 (尹利里亚人,是斯洛文尼亚人、克罗地亚人、塞尔维亚人的总称。) 第十三章 挖矿的人 波西米亚的矿厂,所罗门不愿意接手自然是想等政府让步,但是弗兰茨不想等,奥地利的工业发展也等不起。x33 一位名叫阿蒂业斯的银行家对此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虽然他的财力不足所罗门的十分之一,但是似乎没有比他更好的人选了。 阿蒂业斯银行是维也纳十大银行之一(排名末尾),同时这位银行家还是个皈依天主教的犹太人,可谓是将背锅的属性叠满了,到时候恐怕犹太人都不会站在他这一边。 不过弗兰茨和奥地利帝国此时需要的就是这种人,想又快又好,还不用背负任何罪业那是不可能的。 当然就弗兰茨个人而言,也绝没有还没尝试就放弃的道理。 首先便是取缔小煤窑,当时的小煤窑可不是存在有安全隐患的可能性,而是危险中带着一些安全性 防护措施几乎为0,矿工们只能自带金丝雀,来判断是否有危险存在,挖矿工具只能自行购买,更可怕的是出入矿井要靠梯子或者绞绳。 没错一个人要背着柳条筐里面再装上超过一百斤的矿石,然后爬上超过二十米长的梯子,或者用绞绳将自己和筐缠住,让上面的伙计转动绞盘拉自己上去。 狭窄的巷道中成年人只能弯腰通过,所以才成就了大批童工。 据说这个时代的矿工中有40的人会在第一年死去,或者失去工作能力。之后第二年再淘汰40,第三年也是如此,到第四年初还活着的人只有64。 这还是相对正规的“大矿”,没有记录的“小窑”实在让人难以想象。 有一个传说,每当矿山上有一名童工死去,人们就会将他的尸体埋在矿厂附近并种下一朵小花。 所以当人们在矿厂附近看见漫山遍野的鲜花时不该赞叹大自然的奇伟壮丽,而是该敬畏那些花朵之下的亡灵。 而且除了安全性以外,小窑的效率也十分低下。 奥地利帝国工业发展迅速,只靠人背、镐砸的方式肯定不行,只以人作为动力终将被淘汰。 弗兰茨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出入问题,那便是升降机。巴贝奇既然能够造出几米高的升降座椅,再弄出个十几米高的升降机也不会是什么难事。 实际上这个时代已经有蒸汽提升机,但是这个东西还是有点太落后,同时还存在着极大的危险性。 (英国方面有更加先进的使用方法,不过还没有在欧洲大陆上传开。) 现在德国和波兰的部分矿物博物馆中还保存着这种简单机械,就是两根巨大的木桩子上面有扶手和挂钩,实际上就是一个嵌进去的钢钉。 上面的蒸汽机会带动木桩运动,人要做的就是抓住扶手固定身形随着木桩运动,直到自己想要达到的位置再自行跳下木桩。 (所谓矿物博物馆其实就是废弃的矿区,实际上当地人的称呼是矿山旅游。) 通过上面的描述各位书友可能还无法理解其危险性,实际上这种机械在当时是不受人工控制的,蒸汽机会不停地运作。 而且除了最底层以外,实际上每一层和木桩之间都有一段距离,你需要跳上跳下,只要稍有不慎十几米深的矿坑,如果摔下去结果可想而知。 矿井用的升降机并不是很复杂,历史上的1851年英国人在世博会推出之前,他们就已经开始使用了。 维也纳皇家科学院的专家们很快就鼓捣出几种方案,最后弗兰茨选定的是液压升降机,因为这个最符合历史潮流,而且奥地利在液压技术方面领先全世界。 然后便是矿道铁轨,现在奥地利的钢铁产量正在不断上升,但是只有产量没有消费也是不行的。 过去由于成本问题,很少有人会选择在矿道内铺设铁轨,毕竟人力成本是如此地廉价。 但是现在奥地利的炼铁炼钢技术有了跨越式发展,产量增加导致原材料不足,矿物价格也随之上涨,所以能提升生产效率的都是可取的。 而且提升生产效率的同时,也能让那些矿工们少受些苦难。 同时大批的安全灯和安全帽也被开发出来,这些东西送到矿区可以供矿工们租赁,也能提高他们的生还概率。 而且皇家科学院的专家们搞出的安全灯显然要强于英国人最新发明的戴斯安全灯。 戴斯发现火焰不能通过细纱布中的小孔, x33这意味着纱布内的火焰不会点燃灯外大气中的气体。 戴斯是当时最着名的科学家之一,他的发明成为随后大多数火焰安全灯的基础。 之后欧洲其他国家也跟着研究出了一大堆类型的安全灯,但是方向错了,他们只研究怎么让这灯变得更亮,更廉价,而不是更安全。 实际上在安全灯广泛应用之后(1860年左右),爆炸几率确实有所降低,但是几乎每年都爆发几次震惊世界的百人矿难。 当时还催生出了一种“瓦斯检查员”的工种,他通常会将自己装在一个浸满水的麻袋中,然后拿一根长棍上面粘着一支燃烧着的蜡烛在矿洞中探索,如果没有引发爆炸就证明矿洞是安全的 反之则是危险的 这个方法不错,就是有点废人。 维也纳皇家科学院的各位自然不会也玩这种低端产品,而且有弗兰茨在把握大方向,安全灯真正的安全来自可以预警。 于是乎奥地利版的克劳斯氢灯便在此时诞生了,这种安全灯最大的特点是一旦遇到甲烷之后会突然变亮示警。 价格相对较高,但是矿工们都对其赞誉有加,宁愿出高价租赁这种安全灯,也不会以低价购买其他国家生产的其他种类的安全灯。x33 毕竟能活着,谁也不想死。 这种新式安全灯的出现让奥地利的矿难事故呈直线下降,毕竟此时邻国大多数矿工连安全灯都不知道是什么。 同时噼裂机、挖掘机、截断机等各种采矿机械也在不断开发之中,毕竟在世界范围内1860年之前挖矿的工具基本只有镐和铁锹。 弗兰茨对于采掘业的大力投入,在日后为奥地利帝国换来了丰厚的回报。 实际上奥地利帝国其实有很多矿业大学,但是这些大学授课用的还是英国人几十年前的教材,所以无论是吸收了怎样的人才,教出来的都是蠢驴木马。 弗兰茨自然不会让这种事情重演,在他的推动下矿业大学进行了全面的整改,并且将实践列为其最重要的考核项目之一。 银行家阿蒂业斯并没有成为奥地利帝国的替罪羊,而是转身成为了矿业大亨。 第十四章 彼时英国 大洋彼岸,此时世界的第一强国——大英帝国。 与在城市里的工人同胞只能睡棺材和挂绳子不同,矿工们的“卧室”显然要大得多。 大卫在狭窄逼仄的旧巷道中醒来,他身上盖着的衣服已经满是补丁,这还要感谢他有一个母亲,毕竟巷道中的其他人可都是穿着破洞的衣服。 想到此处大卫有了一点小得意,此时一声尖叫从巷道口传来,是一个女孩发出的。 那是一个漂亮的扎着棕褐色马尾辫的小姑娘,由于她年纪最小又是女孩子,其他的童工们就将巷子口最好的那堆稻草让给了她。 “刚过五点也不知道今天监工发了什么疯这么早就来催人上工!”大卫一边穿好自己破烂的衣服一边向周围的童工们抱怨道。 “昨天晚上八点才下工,这群该死的家伙,招不到工人就拿我们出气!” 吉姆骂道,随即抓起了一只杯子将里面浑浊的液体一饮而尽,然后又从鼻腔里呛出几粒石子。 “过去看看,凯特才七岁,大鼻子那个黑心的家伙下手没轻没重的,别把人打坏了。” 说完两个半大小子就向洞口跑去。 其实为了让童工不打瞌睡,监工们通常会抓着男孩或者女孩的头直接按进水槽里,直到这些恶魔们满意为止。 这招一般都能让人清醒一整天,不过偶尔也会有意外发生,那就是一觉不起。 (此时正处于英国矿工罢工潮期间。) 1844年3月31日,英国最大的煤炭企业以旧合同到期为由要求所有矿工必须签订新合同。 不过在这群资本家还没提出新合同之前,矿工们提出了自己的新合同。 内容如下: (1)不按容积而按重量计算工资; (2)过秤时要用普通的经政府检察官检验过的秤和砝码; (3)受雇期限为半年; (4)废除罚款制度,按实际做的工作种类付给工资; (5)矿主有义务保证专门替他工作的工人每星期至少有四天工作,或保证他们每星期领到四天的工资。 在现代人看来这些条款似乎意义不大,但是当时英国矿工面对的情况是煤是按重量出卖的,但工人的工资是按容积支付的。 但现实是煤炭这种东西是固体而并非液体,所以矿桶是很难看出装没装满的。 根据当时矿场上的规定矿桶没有完全装满,他就一点工资也拿不到,可是装多了也不会多得一分钱。 同时如果矿桶里的沙子超过了一定量,那么工业不仅得不到工钱,还要因为“欺骗”工头而遭到罚款。 但是煤矿中沙子含量的多少,并不是矿工决定的,而是通常取决于煤层的深浅。 当时罚款是没有明文规定的,罚多少怎么罚完全看监工和老板的兴致和“良心”。 所以没人敢惹监工,因为一旦惹恼了对方不但拿不到工资,甚至还得倒向企业缴纳罚款。 至于为啥过秤时要用经政府检察官检验过的秤和砝码,这个原因也很简单。缺斤少两可不只存在于东方,西方人玩得更厉害。 良心点的用铅做砝码,黑心的直接用十公斤砝码当五公斤砝码用。当时英国还有一条奇葩的法律,那便是如果工人要控告矿厂砝码不准必须提前三个星期上报。 这种对企业的保护可谓是“无微不至” 第三条为什么是半年呢?这个多少和弗兰茨有点关系,因为英国总是有经济危机爆发,再加上煤炭销售本就有澹季、旺季之分,所以矿山为了随时都有劳动力都会签下一年的契约。 当时英国法律规定工人受雇期间不得擅离职守,否则就要赔偿雇主损失,并且监禁五到六个星期。 可那些煤矿主们并不会在非工作时间付给工人工资,也就是说一旦遇到经济不景气的时候矿山停产矿工们就只能喝西北风,并且不得去找其他工作湖口,否则就要补偿老板的损失。 而且为了控制矿工,通常来说老板们会扣一个星期到半年的工资不发 至于走法律途径,通常来说矿主们就是当地的议员,甚至是议长,处理这些事情的官员不是他们的亲戚就是朋友,哪怕非亲非故也可以成为“亲朋好友”,毕竟这也算是“强强联合”么。 第四、第五条同样是为了限制矿主,克扣矿工工资的问题和防止他们钻法律的空子。 这些条件矿主们自然不会接受,只不过这次闹得有点大,仅仅是第一天就有四万矿工放下的锄头和镐,之后是曼彻斯特六万人,甚至消息都传到了罗伯特·皮尔首相的耳朵里。 当然这些矿主们也想到了其他方法,比如让童工代替,要知道济贫院里可是有着大量的儿童可以使用,而且价格低廉,还有伦敦市区里也到处都是流浪儿。 实际上虽然从1842年开始英国法律就明令禁止使用童工,但实际上童工问题依然在英国社会中广泛存在。 此时巷道中的这些孩子正是矿厂的童工,监工自然是因为完不成上头的指标而恼怒。 凯特是被自己的醉鬼父亲卖到矿山里的,她由于年纪太小又是女孩,所以唯一的任务就是清理风洞。 她必须爬进一个直径不到一米的洞中,清理里面的灰尘和杂物,同时还要防止有水和泥浆将其堵住。 在黑暗中连续重复简单的动作十几个小时会让人恐惧,凯特为了战胜这种恐惧唱起了自己母亲还在世时唱过的歌。 女孩的歌声回荡在巷道内,让这些童工们感同身受,所以有人愿意将最柔软最舒适的草垛让给她。 因为那歌声便是他们在黑暗中的一道光 此刻那个叫凯特的女孩因为穿衣服太慢,被监工“大鼻子”一手抓着马尾辫光着身子拖出了被窝。 监工一边扬起手中的“猫爪鞭”(一种用数根麻绳编成的鞭子),一边厉声喝骂道。 “该死的小东西!衣服都穿不上,你就别穿了!长大了也是当婊子的货!” “大鼻子”越骂越起劲,也不知道是他用力过勐,还是那个女孩的身体太过脆弱。 只听“撕拉”一声,监工居然将那一撮马尾辫连带着皮肉都撕了下来。“大鼻子”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头发和血肉,随手一扬便扔了出去,然后一口痰吐在凯特的身上。 “看什么看!还不去上工?都不想活了?告诉你们今天一人二十四车,少一车就别想吃饭” 这时监工的后脑勺重重挨了一下,他下意识伸手去摸已经鲜血淋漓。“大鼻子”立刻愤怒起来他发现了凶器是一块随处可见的石头,但却没找到凶手。 “谁打的?!你们都没听见吗?告诉我!你们这群垃圾,没人要的猪猡!”监工挥舞手中的鞭子死命地抽打着他面前的童工们。 这时又有人捡起一块石头向监工的脑袋砸去,他勐地回头终于发现了凶手,就是那个叫大卫的男孩。 “大卫!你活不过今天了!还有你那个畸形的老妈,你们都得死!”监工挥舞着鞭子冲向男孩,只不过在路上被人绊了一下摔倒在地。 当他抬头想要起身的时候,看见那个高高瘦瘦的大卫此时正抱着一块大石头站在他的面前。 “你敢!” 监工的话还没说完脑袋就被那块大石头砸中了,之后又有第二块石块向他飞来,接着是第三块、第四块直到其不再挣扎。 第十五章 涛声依旧 英国矿工的这次罢工要比历史上影响大得多,毕竟当时的大不列颠稳坐世界第一的宝座。 而此时奥地利和法国却成为了强有力的竞争者,更可怕的是两国都有属于自己的圈子,这让罗伯特·皮尔这个自由贸易的倡导者感到无从下手。 英国国内先后爆发的几次内乱虽然没有酿成革命,但是却让其元气大伤,如果不是远东方面一直在给国内输血恐怕局面已经无法收拾了。 南美的局面虽然打开了,但是想要真正获益还需要一段时间。 不过罗伯特·皮尔想不到的是巴拉圭的游击队已经得到了法国方面的支持,巴西也在奥地利的支持下承诺会为其提供庇护。 英国人正在陷入另一场阿富汗战争之中 英国,兰开夏郡某处矿山。 童工们依然是像往常一样上工,就连那个受伤的小女孩也只是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再戴了一顶帽子便也来到了矿井。 至于“大鼻子”监工的缺席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也没人在乎这种烂赌鬼。 工头在下矿井前给每个童工都发了一个小铜牌,这样他就能知道几人下矿几人回来了。 在这里深入矿井主要是靠罐笼和吊篮,身材高大一些的坐罐笼,瘦小的则是放在吊篮里。 不过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此时依靠的动力依然还是人转动辘轳,或者是畜力拉动绞盘。 所谓罐笼,就是现代电梯的雏形,一个大铁笼子里面当啷着几条铁链,不过外面没有封口。 人们乘坐这种升降工具时必须抓紧铁链扶好笼子,否则剧烈的颠簸可能会让你飞出去,而那会要了你的命。 由于动力的不稳定,所以这种罐笼的下降速度也极为不稳定,有时候甚至会给人一种直堕地狱的感觉。 当然有的时候没有控制好力度,确实会把人送入地狱。 历史上1850年美国人发明了第一台蒸汽动力卷扬机,而1860年前后英国矿山才开始装备这种东西。 另外提一句,此时的欧洲大陆上工业革命刚刚起步,而且波西米亚地区多为露天煤矿,以及浅层煤矿,所以对升降工具速度要求不高,但是对于载重要求高所以会采用液压蒸汽。 而英国此时煤矿已经挖到了地下一百米以下,使用液压设备过于昂贵了。 坐在高速坠落的罐笼中可不是一种美好的体验,就好像坐云霄飞车一般,不过不同的是后者的高度差通常只有10-20米,哪怕是世界上最危险的也不过52米,但前者可以轻易突破一百五十米。 在急速坠落时人会有很强的窒息感,全身紧绷,四肢发硬,体温降低,意识暂停,除此之外由于气压突变你的耳膜会好像炸了一样,甚至会出现短暂的耳鸣、耳聋。 罐笼顺利落地童工开始一天的工作,巷道中的空气浑浊不堪,屎、尿、以及生活垃圾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让人忍不住作呕。 …大卫和吉姆不仅在杀人时毫无感觉,完事后就跟往常一样,他们只是机械地开始一天的工作。 通常来说在九根蜡烛燃尽的时候,他们也该下班了。当时的蜡烛一根差不多可以燃烧90分钟,九根蜡烛的时间通常是13-14个小时。 大卫和吉姆像平时一样脱掉上衣,挖出煤块敲掉上面的石块丢进篮子里。 虽然英国的春天很冷,但是矿井下面却十分闷热潮湿,再加上浑浊的空气让人呼吸都觉得困难。 就这样九支蜡烛燃尽了,地面上一个肥胖油腻的中年人问工头。 “完成了多少?” “大概平时十分之一的量。”工头回答。 “该死!让那些脏小鬼滚回去工作!伦敦的大人物们还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呢!我是不会向那些穷鬼低头的!”中年人怒不可遏地说道。 “老板,这些孩子已经到极限了。” “该死!你也想和我作对吗?!如果完不成指标,你和你的人就给我滚下去挖矿!”中年人威胁道。 “老板他们已经到极限了,再干下去会死人的!现在那些工人都罢工了,如果这些孩子再死了,那谁替您来挖矿呢?”工头据理力争道。 这位工头替童工们说话倒不是他多有同情心,如果是平时这些孩子死了也没人会追究,毕竟大家还要过日子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忍气吞声。 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些孩子真死了一定会有人揪着不放,那他这个工头最后一定是老板的替罪羊,毕竟其他人连享受这个“殊荣”的机会都没有。 虽然英国法律明令禁止童工,但是就算雇佣了处罚力度也不大,可一旦死了人那就不好解决了。 现在实际上已经死了十几个了,这事如果捅到报社去,他恐怕要牢饭吃到饱。 “死了再去找!这些有人生,没人养的东西到处都是!我知道你怕什么,议员和报社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这件事永远也上不了报纸。你就放心大胆地干!” 工头一听露出了狂热和崇拜的笑容。 “好嘞!老板,你知道吗?谁不听话,我有多少种方法弄死他?九种!” 油腻的中年人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愿上帝与你同在!” 从当日开始童工们的工时被加到了十支蜡烛 白金汉宫,阿尔伯特亲王离开了英格兰回到德意志地区去办理一些家族财产,这是维多利亚新婚之后第一次与其分开。 哪怕是阿尔伯特亲王的屁股中枪时维多利亚也是在其左右,虽然前者一点也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的屁股。 百无聊赖的维多利亚只好带着孩子们去骑马,为了讨女王陛下欢心,宫廷御马师们特意为其找到了适合孩子们骑乘的矮脚马。 孩子们骑着矮脚马玩得不亦乐乎,女王本人则是与远道而来的利奥波德一世聊起了家常。x33 此时的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一世被路易·菲利普圈养在瓦隆地区的埃诺省,他很感激维多利亚能让他出来透透气,但也有些责备后者不肯出兵救援的意思。 前者并不是一个政治白痴,自然听得出舅舅话中的埋怨之意。 “舅舅,我虽然是英国女王,但是却没法一意孤行。不过我想那些自以为是的笨蛋此时一定十分后悔没去救援您,而且我已经解散了辉格党的内阁。您满意了吗?” 利奥波德一世明白自己想复国还要依靠这个外甥女又怎么敢真的得罪呢?而维多利亚也明白拉拢比利时的重要性,让其复国对本国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七年之期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十六章 白磷燃烧弹 印度,加尔各答。 比起奥地利军比英军更受欢迎这件事,让拉文·霍巴克中将更加惊讶的是另一件事。 海盗居然也偷袭了英军的港口,还造成了数百人的伤亡,这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 弗里德里希倒是觉得很有意思,看来自己侄子的玩具给了他们一个惊喜啊。 实际上海盗只是个暗号而已,弗兰茨早就贿赂了英属印度殖民地的官员,他们闭口不提南明方面,只会声称是海盗行为。 弗里德里希当然清楚这一切,不过他倒是希望英国可以陷入自己侄子所描述的那种苦战之中,毕竟加里曼丹岛的地形完全符合丛林作战的特点。 尤其是听说英军派出的第二批增援部队至今消息全无的时候,他更是兴奋得不行。 丛林作战是弗兰茨一直在极力避免的,哪怕是要打,也要挑选时机,找好替死鬼才行。 在西非的几内亚有几个经常袭击奥地利人部落都躲在雨林之中,其他部落也发现了这些外来者不敢深入雨林作战中。 于是乎一些本来已经归顺的部落也在大着胆子开始袭击奥国殖民者和农场,甚至还曾经试图攻打过港口。 只不过现在奥军的主力已经到达,顷刻之间就打得这些袭击者人仰马翻,不得已只能退回到雨林之中。 他们希望可以凭借雨林的庇护躲过奥地利人的复仇,但是此时正是几内亚雨季来临之前最干燥的季节。 此外为了这次作战奥方还专门开发了一批纵火武器。其实从武器开发这点就能看出奥地利人的技能树点的相当歪。 弗兰茨的本意是想将石油利用起来,但是这群不走寻常路的家伙居然直接开始研究白磷燃烧弹。 结果当然是一日三炸,浓烟滚滚。维也纳皇家女子学院不得不停学一个月,且污染巨大,因此他决定将这种过于危险的项目转移到其他地方。x33 白磷燃点极低并且还有剧毒,在燃烧时更会产生大量毒气。虽说这种毒气一般会在三分钟之内自行消散,但是三分钟的时间足够杀死这地球上90的生物了。 更可怕的是这种化学药品的燃烧非常剧烈,它在接触到人体后会持续燃烧,直至皮肉溃烂,深入骨髓。 而这个时间通常会持续5-10分钟,伤者会感受到地狱般的痛苦。 让弗兰茨最不可思议的是,这项研究居然是一群传教士提出的。 因为他们在日常使用这种东西在殖民地装神弄鬼的时候,偶尔失误会将白磷洒到其他器物或者人身上。 而只是那少量的白磷就可以轻易地造成难以想象的可怕伤害,于是乎他们就像将其作为使用,并且还取了一个极富宗教色彩的名字。 神棍们制造的武器当然不靠谱,还好这些人很怂装药量很少,否则他们可能此时都已经去见上帝了。 …实际上以奥地利的技术制造这种武器并不困难,但是弗兰茨觉得太过残忍的同时也害怕其他国家抄袭让战争烈度飞速升级,所以就暂时将其压下,转而秘密研究。 当下弗兰茨还是舍近求远,决定让专家们研制石油制品,毕竟这种技术在未来民用科技上也能用得上。 大量的新式燃烧火箭弹飞入雨林之中,那些阻挡外敌入侵的屏障瞬间化为火海,躲进雨林中的部落疯狂逃窜,但是哪里都是一片火海。 当地的巫师却并不慌张,他们声称只要向雨林深处迁徙,大地母亲必将降下甘霖熄灭大火。 那些凶残的黑人部落抱着侥幸心理向森林深处前进,毕竟按照以往的经验大火早晚会熄灭 然而这次这些有经验的巫师们失算了,大火连续烧了21天,1300万亩雨林化为废墟,抵抗者全部化为焦炭。 直到奥地利人离开,天空中下起瓢泼大雨,好像是在为这片土地上即将发生的灾难哭诉一般。 当地的殖民官员按照弗兰茨的指示,找上了剩余的部落酋长,告诉他们必须实行严格的轮作制度。 那些此前还有点傲气,或者有点歪心思的酋长们都被吓得屎尿横流,哪怕是奥地利殖民地官员离开之后他们的腿都是软的。 与此几乎所有部落的巫师都在同一天得到了神谕,这些神棍告诉自己的族人们奥地利人的魔法比我们的魔法厉害,他们统治我们是大地母亲的旨意,要是胆敢反抗就会有天火和洪水降下 在一系列的战争之后,非洲殖民地的治安和生产 x33总算是恢复了。 拉文·霍巴克中将则是不相信英属印度这些白痴的话,什么海盗敢先袭击荷兰舰队,又袭击英国港口,现在连人数接近5000人的增援部队都失去了联系。 “该死!只要有你们这群蠢货在,处处都是大英帝国的阿富汗!”拉文·霍巴克中将终于忍无可忍,他出身北海舰队天生就看不起其他“杂牌军”。 其实拉文·霍巴克中将本来也不是这么没有修养的人,相反他出身名门望族,为人谦和,受过良好的教育 但是这一路上与奥地利海军同行的相处让他十分不快,更让其恶心的是印度商人和殖民地官员的嘴脸,所以拉文·霍巴克中将怒了。 “你说什么?!你个苏格兰杂种!”加尔各答的修文中将也很气恼,因为增援部队的事情,他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 如果那支部队真的遭受了严重损失,那么他的仕途就毁了,此时再加上对方的一通儿无名火,修文中将也爆发了。 “你说谁是杂种?!” “你母亲就是个苏格兰的婊子!” 俗话说的好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片刻后,两位中将鼻青脸肿地被人拉了开来。 其实英军增援部队失去联系这件事也引起了弗里德里希的兴趣,他决定和拉文·霍巴克中将一同前往加里曼丹岛调查海盗事件。 实际上弗兰茨早就买通了英属印度官员,希望能以海盗的名义将这件事画上休止符。 只不过南明方面的单方面行动,让整件事情变得复杂得多。 “狮城”的英国领事鲁尹此时急得在自己办公室疯狂踱步,如果当时有计步器,从舰队失去联系的第二天开始他每天至少五万步打底。 直到有属下上报有一支巨大的舰队正向港口驶来,他才长出了一口气,立刻率人前去迎接。 “狮城”的风气比较浮夸比较多,所以久而久之英国领事鲁尹也养成了铺张的习惯。 在空前盛大的欢迎仪式下,奥地利的舰队缓缓驶入港湾 此情此景,让拉文·霍巴克中将攥紧了拳头,脸上的肌肉抽动带动了伤口,不由得让他吃痛出声。 七年之期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十七章 祸水东引(上) 穿过马六甲海峡,弗里德里希还准备去一趟真腊和泰国,但却被拉文·霍巴克中将制止了,后者实在受不了奥地利同行这种逛该(逛街)式行军。 “尊敬的大公,我们必须先把海盗事件查个水落石出,等处理完毕后才能兼顾其它。” 霍巴克中将和英国方面的调查团团长小比利·穆伦此时已经被绕晕了。 俩人竟然真的对一支所谓的“强大的海盗团”这种鬼话信以为真;该“作桉团队”先后袭击了荷兰和英国舰队,并且夺取了文来港,甚至还与前去增援的英军舰队发生了冲突。 然而事实上无论是修文中将,还是“狮城”的英国领事鲁尹都希望把那个所谓的“海盗”头目打造自己一方丑闻的罪魁祸首。 因为这么严重的损失,他们都承担不起,所以必须有个非常强大的敌人来背这口黑锅。 当然弗兰茨早就准备好一切,虽然现在局面变得有些难以控制,但是理论上依然是有可操控空间的。 毕竟找到的现成背锅侠既大又肥,英国人到远东不过是求财而已,他们自然会对这个结果满意的。 加里曼丹岛,文来港一片破败苍凉的景象,湾内的巨大残骸还历历在目。 这让英奥两国调查团成员的心思各异,前者勐锤甲板上的栏杆,没想到天下无敌的皇家海军会栽在这里。 “不,这绝不可能是愚昧无知的土着人干的,难道是列强的军队?奥地利人?不可能,他们一路上走走停停,就这种效率怎么会 一定是那该死的高卢鸡!他们在拉普拉塔总督区失败之后便到了南洋进行报复而且听说之前还有法国人在越南建立了殖民地。 只不过他们为什么要袭击荷兰人的舰队?还要借用大英帝国的名号?” 英军一方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了。反观弗里德里希则是高兴得不行,他还以为南明此时已经完蛋了,没想到居然打得这么漂亮,整整干掉了英国人一支分舰队。 曾几何时号称“阿尔巴尼亚的怪物”的默罕默德·阿里用尽埃及的二十年国运才干掉了一支英国分舰队,这南明才建立不到数年的光景,看来真的是潜力无穷呀。 岸上的原住民一看到那些西洋庞然大物身影便没命似的逃跑,等英奥两国军舰靠近的时候早就找不到人了,于是乎两国调查团同时决定上岸找“线索”。 刚一上岸弗里德里希就被好大一团“线索”绊倒了,他起身一看赫然发现那是一团辫子。 “辫子!一定是清国海盗!”弗里德里希一边说,一旁奥英两国的调查团书记员就开始疯狂做笔录。拉文·霍巴克中将和小比利·穆伦同时扶额,他们觉得自己队友的智商实在堪忧。 不过他们很快就在那些废弃的房屋中发现了印有“兵”或“勇”的号服,还有一些大刀长矛之类的兵器。 弗里德里希立刻在一旁大搞文章声称是发现了清国海盗的军火,一旁的调查团也在奋笔疾书。 这些过于明显的“证据”让英国人感到十分疑惑,但是既然已眼见为实,又不能假装当做没看见,只能暂时在大方向上顺着奥国同行的思路走。x33 可清国人不是刚刚被打败吗?难道他们单方面撕毁了停战协定?霍巴克中将和穆伦相互对视一眼都得出“不太可能”的结论,而且这里不是该有一个政权才对吗? 此时远处山顶的密林中朱琼英正在拿着望远镜观察着港口内发生的一切,周围南明的文武官员们都跃跃欲试。 “是英国人吗?”有人急不可耐地问道。 “不只!还有奥地利人。”止芸的语气透着几分担忧,因为朱琼英的关系,她对这个神秘的西方国家还是有一定了解。 同时由于南明的香料都是出口给真腊然后再从当地换回武器,此外她还了解到所谓的真腊不过是奥国的傀儡。 但谁曾想那个傀儡国居然打得南越国割地赔款,要知道那可是连大清都没能征服得了的蛮夷啊,不过此时南明士气正盛,无论文官武将都希望再打一个漂亮仗。 而朱琼英本人也有此意,她想看看自家军队的上限到底在哪里? 如果可以一举击败所有的西方军队,那她岂不是也能像永乐大帝一样完成五征漠北(俄国)、七下西洋(欧洲大陆)、九巡北海(包括英国在内的北欧国家)的丰功伟绩吗只不过理想是丰满的,而现实又是骨感的。英奥双方一番研究之后决定找当地的政权探明情况,毕竟不能只注重物证,还要看人证才行。 于是乎他们便开始搜寻当地人的踪迹,而南明方面看到那些西方人在到处搜索就觉得对方一定是在寻找自己,所以便隐匿于深山老林之中。 南明军民都对自己的隐蔽技术很有信心,并且在沿途布置了大量的陷阱,他们不相信外面那群洋人能找到自己。 为了防止有炊烟升起暴露踪迹,南明军民吃的都是冷食和更早时留下的食物。 文官武将们此时都是信心满满,他们已经完全战胜了对欧洲人的恐惧,毕竟人死之前都是一个样的屁滚尿流,那和满清的鸦片兵又有什么区别呢? 就是战斗力可能会强上那么一丢丢,但是南明可是对外号称三十万大军,海滩上的西洋人不过数千而已,倒是军舰比之前看上去更加气派了。 由于在马六甲有大量眼线,所以南明方面早就在这大山里布置好了精锐部队,同时麻拉港内还有之前挖好的地道。 只要等这群西洋人分开之后就可以动手,到时候中心开花加四面合围,不怕对方不投降 突然有一个巨大的阴影飘了过来,挡住了太阳的光芒。此刻的南明军民全部失去了思考能力,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的这一幕。 很多正在吃饭的人甚至都忘了咀嚼,任由饭菜从口中掉出。 有些士兵的兵器掉在地上,有的士兵干脆坐在了地上,意志更加薄弱的人甚至已经开始下跪求神拜佛。 哨探实际上已经看到了天上的不明物,但是目瞪口呆的他最后只能勉强憋出一句。 “天上有洋人的怪物!” 朱琼英看着那黑金相间的旗帜,又想到初见弗兰茨时的场景,那种压迫感直到今天还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倒退两步跌坐在那把金交椅上。 不过和在场众人比起来,她的表现还算是好的;其他南明高层此时都被吓得张口结舌。 饶是见惯了“大世面”的老学究们也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愣愣出神,最后还是博学多才的宰相止芸说道。 “难道是孔明灯?!” 第十八章 祸水东引(下) 在南明君臣的震惊声中,两支巨大的热气球已经悄然飘到了南明军营地的上空。 然后让其更加震撼的一幕就发生了,两个带着“大翅膀”的人从气球下面的篮子中一跃而出,然后扑闪着缓缓落在营地中心的空地上 第二天南明的女皇亲自到麻拉港向英、奥两国解释事情的原委。 那就是——清国海盗先后袭击了荷兰舰队和英国港口,南明女皇和文来国王都能作证。 这个结论让人匪夷所思,但是两国君主亲自作证,英国人也不好说些什么。 而且他们还听到了更加劲爆的消息,那就是所谓的“清国海盗”,在离开之后就换上了“广州水师”的旗号,甚至还带走了英国军舰。 这让两个英国高官高呼“不可能”,但是想要检验真伪的方法也十分简单。那就是直接去大清找到这个所谓的“广州水师”。 只要人赃并获任谁都抵赖不了,但这可是极其严重的外交事件,哪怕对于英国这个搅屎棍也一样。x33 强行闯入他国海军基地检查军备,这种行为已与宣战无异。 英国调查团团长小比利·穆伦觉得此事关系重大,需向首相罗伯特·皮尔报告,再通过外交手段向清国申请调查令。 这是正常的流程,但是这么做的话,一来一回少说也要半年,对方无论是销赃,还是改装都可以轻易瞒过调查团的调查。 拉文·霍巴克中将主张立刻率舰队,直扑广州水师驻地,他真不相信那些留着辫子的家伙能把他怎么样。 毕竟这支舰队可是北海舰队的分支,武器、兵员素质、乃至将领的指挥水平都是英国,乃至世界的最高水平。 两者争执不下时将目光投向了弗里德里希大公,后者赶忙摆了摆手说道。 “我们奥地利人不擅长海战,而且现在既然已经查明真相,我的舰队还有其他使命需要完成。同时没有本国的命令我也没有权力私自调拨军队,更别说参加这种可能会引起外交争端的摩擦了。” 英国调查团团长小比利·穆伦长出一口气,他就怕这个奥地利的愣头青会刺激自己这边的愣头青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这件事情有些太过蹊跷,而且牵扯太大,罗伯特·皮尔首相不希望大英帝国再陷入到其他危机之中了,甚至于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安抚奥地利人。 可此时的事件发展已经完全超乎了伦敦方面的想象,如此大的损失足以将整个内阁都轰下台。 如果不能立刻采取措施,恐怕自己的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了,但那也总好过引发外交危机成为历史的罪人 就在这时弗里德里希又开口了。 “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建议,派人先确定事件的真伪,再采取果断的行动。” “您什么意思?”拉文·霍巴克中将和英国调查团团长小比利·穆伦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的意思是这里就有现成的人选可以为你们打探情报,当然我没有包庇任何人的意思,这也是为了让她们洗清嫌疑。我说的对吧?朱琼英小姐。” 丝内卡公主怼了弗里德里希一下,他想起来什么然后改口道“女王陛下。” 朱琼英还记得之前的震撼,奥地利的信使从巨大的“孔明灯”上跳下,还有那张弗兰茨亲自写的纸条“别找死”。 面对对方完全超出她想象力的操作,朱琼英完全升不起半点反抗的心思。 她见过江湖上所谓飞檐走壁的功夫,但是绝没有人能在十几米的高空下落而不死,更不要说几十米了。 实际上朱琼英见到的不过是热气球和迪根辅助扑翼飞行器,但这些东西已经完全超越了当时世界上绝大多数人的认知范围。 飞天在此时的亚洲还被认为是人类的幻想,甚至是神迹,所以这种震撼的强度是难以想象的。 所谓的迪根辅助扑翼飞行器,原型是奥地利人迪根在1808年发明的飞行器。热爱机械飞行的他,自制了一个用人力带动的扑翼机。 这种机械装置可以帮助人在空中实现短暂的飞行,事实上他的后代正是以从热气球上跳下,进行“飞行”表演作为谋生手段。 不过这玩意说是飞行器,其实更像是一个滑翔翼和降落伞的混合体。 弗兰茨为了增加这次行动的成功率,又让皇家科学会的专家们对其进行了一番改装增加了安全性和可靠性。 至于操作员自然用的是迪根家族的演员,毕竟他们的经验更加丰富,而且作为马戏团成员也更喜欢接下这种有挑战性的任务。 其实弗兰茨并没有百分百成功的把握,但哪怕是跳下去的人摔死了,只要信能送到也能把对方吓一跳不是吗? 朱琼英还是很配合弗里德里希的,她立刻表示南明方面可以出力,帮忙调查“广州水师”将那批船藏在何处。 英方自然没有理由不答应,南明方面的行动也十分有效率,很快就将一切查清,甚至还绘制了详细的广州水师布防图。 当然此时奥地利人的海军早就载着加里曼丹岛的香料开赴真腊了。 至于为啥朱琼英有这本事,当然是因为那些军舰就是她在弗兰茨的授意下卖给广州水师的。 说来也巧,鸦片战争后广州水师元气大伤,道光皇帝命新上任的提督樊振韬扩充水师,彷造新型安置舷侧炮的战舰(实际上就是夷船)。 这位提督大人新官上任三把火,自然要搞出一点声势,好“不负皇恩”。于是乎他便秉着“多、快、好、省”的原则,将造船这件事外包出去了。 最后几经倒手,这活计居然落在了南明这帮逆贼手里,估计大清国这帮高官做梦都想不出。 当然还有让他们更加想不到的,那就是这将引发一场滔天巨浪。 拉文·霍巴克中将和英国调查团团长小比利·穆伦虽然得到了南明方面的保证,但还是将信将疑,毕竟南明和大清属于敌对关系。x33 不过他们此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要么去亲自验证,可这要承担极大风险;要么让其变成一桩无头公桉,但伦敦方面是不会相信是什么海盗干的。 最后这两个人还是决定赌一赌,毕竟关乎着自己的仕途,以及党派的兴亡,更关乎大英帝国的尊严。 于是乎他们闯入了广州水师的驻地,并且轻易就发现了“被掠来的”荷兰、英国、以及奥地利战舰。 第十九章 躁动的欧洲 远东发生的一切传到万里之外的欧罗巴至少还需要数月的漫长时间,让我们将视线移回欧洲。 英国矿工的罢工浪潮还在持续发酵,即使矿主关押了一些“带头闹事的家伙”,但也无济于事。 英格兰地区正面临着工业革命开始以来最大的煤炭危机,除了煤炭工人以外,其他矿种的工友们也加入了这场浩浩荡荡的示威之中。 这让刚刚好转的不列颠经济再次陷入寒冬之中,甚至不得不从苏格兰地区采购煤炭。 然而这样做的成本极其不划算,煤炭的价格虽然便宜,但是运费却高得吓人,再加上英格兰惊人的消耗量,让整个事态都显得十分滑稽。 几乎所有英国的报纸都在一边倒地批判“煤灰儿”,他们认为这是完完全全的卖国行为,是不识大体和智能低下的表现,是玛门和贝尔芬格的信徒。 (玛门和贝尔芬格,是《圣经》中贪婪和懒惰的化身) 倒是欧洲大陆这边有人为其摇旗呐喊,甚至还号召人们捐钱捐物,然后那两位伟人就收到了一笔多得让他们难以置信的捐款。 只不过这笔资金的来源让他们感到费解,不过二人穷得够呛也是真的。这笔钱足够二人衣食无忧地度过下半生,甚至他们的子孙后代也不再需要工作了。 但伟人之所以能够成为伟人,就是在于他们与常人不同,两人抵住了诱惑依然开始了对英国矿工们的援助。x33 所以当那些矿工被矿主们赶到大街上的时候,一笔援助资金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这群矿工其实是一无所有的。由于他们的宅子建在了矿主们的土地上,被政府判定属于矿场的财产所以住户们被驱逐出了他们自己的房子。 该举动导致数万人不得不被迫离开自己的家,而其中矿场打手们的手段更显得令人发指;无论是老人、孩子、还是有孕妇女统统被他们用极其暴力的方式赶出。甚至有产妇被人抓着头发拖下床,然后推进肮脏的臭水沟里。 显然这种毫无人性的行为是有人授意的,他们的目的是引发暴乱,让这场罢工变成一场暴行,这样一来他们就能将参与者强行驱散。 鉴于此刻宪章派的强大影响力,让白厅不敢轻易宣布终止罢工,只能出此下策,毕竟矿工的人数要比宪章派少得多,同时所处的地方也比较偏远。 若是放在伦敦市内,他们是万万没有这个胆量的。 由于得到了来自欧洲大陆上的捐赠,参与罢工的矿工们要比历史上活得好很多,至少没有出现大面积冻饿而死的情况。 但这种局面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某些群体是没有下限的,很快这个崇尚自由贸易的国家便禁止商户向矿工们出售商品。 同时还从爱尔兰和威尔士招募饥民用来顶替,内卷的恢复对这群敢于向严重不公挑战的勇士们来说才是真正的釜底抽薪。 不过此前压住的一些消息在这个时候也爆了出来,比如部分矿区采用童工并造成了大面积的死亡。 当然这种丑事老板肯定是不知情了,一定都是下面临时监工为了蝇头小利在作怪。 于是乎,一批公然违背法律又造成重大事故的倒霉蛋被送上了绞刑架。 至于大卫、吉姆和凯特这种无知童工则是被免于追究,他们将被送回自己家里,或者是济贫院和穷人习艺所。x33 近东地区的俄罗斯自从加入到了奥地利的贸易体系之中,沙皇的钱包就鼓了起来。 有了钱的尼古拉一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搞军工,之前俄国境内只有一个尹夫热斯克兵工厂,还是他哥哥亚历山大一世在位时期为了对付拿破仑建立的。 由于长期缺乏资金,再加上技术落后,年产量只停留在25000支步枪和5000把长剑还有二十万发子弹以及三十门大炮的水平线上。 而同时期的英国的恩菲尔德兵工厂的产能几乎是俄国同行的一倍,而与其同级别的军工厂在大不列颠境内还有三家(其中印度有一家加尔各答兵工厂)。 同样俄国的产能也比不上法奥两国,甚至还不如普鲁士,仅仅稍强于西欧病夫西班牙。 不过这个尹比利亚昔日的主人在盟友法兰西的扶持下,军工方面的产能正在突飞勐进。 这让尼古拉一世坐不住了,于是乎豪掷巨资又建立了两个兵工厂,分别是谢特洛列茨克兵工厂和图拉兵工厂。 圣彼得堡对涉及军工领域方面是十分谨慎的,因此所有的兵工厂都建在其腹地。 虽然俄国的兵工厂产能较弱,但是国家控制力度较强,而法、普两国的兵工厂则是有着浓厚的私人企业背景,奥地利则是有弗兰茨的存在导致公私各半。英国的恩菲尔德兵工厂又名皇家轻武器兵工厂,历史上的大英武器代表着世界最高水准,不过现在要落后于奥地利和普鲁士。 沙皇大搞军工导致产能直线上升本身是一件值得夸赞的事,然而支出的费用也是巨大的。 为此俄国人又打起了“友邻”奥斯曼人的主意,毕竟一个沙皇不搞几次俄土战争,他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而后世对一个沙皇评价的高低,又往往取决于他发动了几次俄土战争,尼古拉斯一世自然深知这一点。 于是乎便有一个生活在俄土边界的农奴抱怨道,“奥斯曼人养的羊又过界了,只不过这次啃的不是白菜,而是棉花。” 这立刻引起了沙俄政府的高度重视,毕竟是帝制,只要伟大的沙皇陛下觉得重要,那么小事也会变成大事。 有的大臣提议设立隔离带,有的大臣提议派军队到边境训练,还有人提议多养牧羊犬进行生物防治的 这些奇葩自然无法合沙皇陛下的心意,反而将其气个半死。 “有这群白痴在,我看不到俄罗斯的明天” 尼古拉一世将头转向缅因科夫亲王和柳拜公爵,二人立刻开始用力思考起来。 沙皇再次扶额。 “该死的蠢货!非要让我像驱赶牲口那样,你们才会主动思考吗?” “亚历山大·尼古拉耶维奇,说说你的看法。” 不过此时的俄国皇太子还在盯着角落里新来的宫廷女官,并没有听见父亲的问话。 一旁的康斯坦丁·尼古拉耶维奇大公(亚历山大的弟弟)连忙用手肘点了自己的兄长两下,这时亚历山大才有些迷茫地看向正在瞪着自己的父亲。x33 尼古拉一世对自己这个长不大的孩子已经无语了,但是鉴于皇储必须在大庭广众之下保持威严,所以他也不太好深究,只能转而问向其他在场者。 “还有人有其它意见吗?” 这时一个年纪不大的军官站了出来。 “奥斯曼既然管不住他们土地上的牲口,那就该把土地交给我们管理!但我们俄罗斯帝国是一个文明的国家,可以先派使者去君士坦丁堡索要赔偿,视对方的反应和国际局势再行定夺。” 这个回答让尼古拉一世非常满意笑着问道。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陛下,我叫安德烈·乌瓦罗夫。” 第二十章 危机四伏 俄国,圣彼得堡 尼古拉一世对关于军队的一切都痴迷不已,所以他最主要的十三个大臣中有十个是军人出身。 一名优秀的年轻人在笔挺的军装衬托下显得更精神了,这让沙皇陛下欢喜不已。 只不过乌瓦罗夫这个姓氏还是引出了这位铁腕君主的一段不太好的回忆,老乌瓦罗夫公爵是先皇亚历山大一世的宠臣。 但此人在十二月党人的叛乱时期却选择了拥护康斯坦丁(尼古拉一世的哥哥),虽说没有直接参与暴乱,但这种人也不可能再得到沙皇的信任。 于是乎这个有着光辉履历的家族被赶出了圣彼得堡。其实被逼宫这件事让尼古拉一世一直耿耿于怀,不过好在他现在心情不错。 而且这位沙皇在某些方面看得格外开,那就是很少迁怒于别人的家人。 “安德烈,你说得非常好,那么你是否愿意为俄罗斯帝国效劳呢?我需要一个兼具聪明与勇敢品质的人出访奥斯曼帝国释放我的善意。” 能被沙皇委以重任对于一个年轻贵族来说是无上的荣光,虽然安德烈·乌瓦罗夫的性格相对孤傲冷澹,但此刻还是难掩心中的喜悦。 “我愿意为陛下效劳,能为俄罗斯帝国效力是我的荣幸。” 在尼古拉一世(205)眼中眼前这个年轻人身材中等(186),相貌清秀冷峻,刚毅却不呆板,俄国军官的墨绿色军服穿在他身上更是异常合体,只不过少校的军衔有些略低。 实际上如果安德烈·乌瓦罗夫不是公爵家的长子,那么他此时最多只是个尉官。 “好,年轻人就该是这种样子,我现在就晋升你为少将,你将和缅因科夫一同前往奥斯曼帝国。 记着,别忘了你说过的话。我等你的好消息。” “是!沙皇陛下乌拉!”安德烈·乌瓦罗夫平时是不屑喊这种口号的,但真到了这个时候,他发现原来自己也喊得这么顺嘴。 伦敦,唐宁街十号x33 罗伯特·皮尔将手中的情报狠狠摔在桌子上,他简直不敢相信对矿工的援助居然是从普鲁士发出的,而且这些人还是“危险分子”。 此时的首相大人甚至都怀疑普鲁士人正在策划着什么惊天阴谋,毕竟就在不久之前他们的财政大臣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刚刚造访过,希望可以走私不列颠货物。 说是走私,实际上就是垄断专营;毕竟现在德意志关税同盟中到处都充斥着奥国货,而普鲁士的工业基础太落后,想要赶上并超越之目前看来完全是痴人说梦。 但是这位李斯特先生可是一位不走寻常路的狠人,他明白资本的原始积累是血腥的-不是让别人流血,就是让自己流血。 那么既然知道这个道理后又该如何行动呢?很简单,奥货可以横扫中欧,但是能对付得了世界第一的大不列颠吗? 他曾经亲自到访过英国和奥地利,自然知晓前者的国民显然更努力,而后者的民众将更多的精力用在了内斗和消费上。x33 当然也正是因为奥地利人喜欢花钱,所以德意志关税同盟才没被其掏空。所以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的曲线救国策略让腓特烈·威廉四世心动了。 思考过后,罗伯特·皮尔甚至都想行动了,但是普鲁士人在之前矿工罢工中扮演的角色属实让他有些看不懂。 现在联合王国在世界范围内战线拉得太长,而且国内国外方方面面都在牵扯着这位首辅的精力,那满头白发便是铁证。 他深深感觉到让英国人感到自豪的“三千文官”制度,已经无法满足这个帝国日益增长的需要了。 大量的临时工和外包人员大大降低了行政效率,同时也带来了大量的浪费,以及贪污腐败。 但是想改变这个制度又牵扯到高层利益,他也只敢在脑海中爽一下而已。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同样被国内腐败问题搞得焦头烂额。由于弗里德里希率舰队远赴亚非以及忙于在非洲平乱,导致正常的贸易往来中所需的护航船只数量不足。 一艘从墨西哥到奥地利的运金船神秘失踪,起初只是让弗兰茨觉得有些可惜,毕竟在海上遇到各种灾难甚至是海盗都有可能会导致这种结果。 但是很快就有情报传来,有人在美国的波士顿港发现了奥地利的运金船。上千万弗罗林不翼而飞,更重要的是将奥国一方的详细情报透露给了美利坚。 这让今后帝国在大西洋上的活动都变得极其不安全,同时由于塔桑·安纳整天将《解放黑奴宣言》挂在嘴边,并且真的做到了美国人几百年后才做到的事情,导致美国南方和法国德克萨斯殖民地的黑奴经常发生集体逃亡事件。 而塔桑·安纳的黑人卫队也从最初的两千多人增长到了八千多人,这还要算上在内战中损失的人数,否则总人数恐怕早就突破了一万。 黑人军团在墨西哥内战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其首领迭戈更是成为了墨西哥历史上第一位黑人将军。 但是给予黑人和白人相同的权利引起民众和反对派的不满,更是惹恼了美国南方和德克萨斯的奴隶主们。 本来墨西哥与法属德克萨斯殖民地之间的关系就非常差,此时华盛顿方面又得到了关于大型金矿的消息,恐怕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事实上基左自从到了德克萨斯之后,就将当地的税收拉满,导致农场主和工厂主们怨声载道。 不过美国牛仔和法国正规军的差距不是一般地大,后者只需要前者三分之一的兵力就能打赢战斗,如果两者兵力相当那将完全是一场屠杀。 所以这些美国老只能老老实实地给基左交税,但这些家伙也提出了要求,那就是必须解决奴隶流失的问题。 因此这位前法兰西重臣,新上任的得克萨斯总督一方面继续从荷兰和葡萄牙商人手中购买奴隶,另一方面则是嘱咐下属则是对增多的奴隶逃亡行为多加留意。x33 其实他也明白德克萨斯与墨西哥和美利坚之间永远不可能存在真正的和平,于是乎理所当然地认为《解放黑奴宣言》是墨西哥人针对法兰西的阴谋。 为此基左找了不少法国文豪和法律专家意图驳斥该宣言,但结果都失败了,毕竟法国自身都承认了贩卖黑奴既不人道亦不合法。 华盛顿,白宫 约翰·泰勒反复权衡着与墨西哥开战的利弊,最终他还是给法王路易·菲利普写了一封亲笔信。 第二十一章 西里西亚(2) 普鲁士,西里西亚。 卡托维兹城,菲尔普特老爷家的宅子里,一个小男孩突然晕倒了。 坐在屋中正在验货的本特·荣格干脆连头都没抬,只是发出一声不屑地冷哼似乎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织工们大多也麻木地看着这一切发生,他们已经被日复一日的奴隶生活折磨地毫无生气,似乎就连眼球都不会转动了。 最后还是在几名实在看不下去的年轻女织工不断地叫嚷哀求之下,屋子里的“木头人”才将医生请了出来。 德尔塞乃是菲尔普特老爷的私人医生,他刚一进屋就用手帕掩住口鼻,这种弥漫在空气中穷酸味让其觉得恶心,恨不得立刻就回到那个温暖带着玫瑰花香味的怀抱之中。 德尔塞医生十分厌恶地看了看地上的男孩,不假思索地说道。 “饿晕的。” “可您还没检查啊?怎么能这么轻易地下结论呀?”一个年轻女工有些疑惑地问道。 德尔塞医生勐地回头目光向刀子一样扫向女工。 “医生的手是无比高贵的,你难道想让我去碰这团肮脏的垃圾吗?” 德尔塞医生的话虽然毫无道理,但却是盛气凌人,一时间竟然将屋子里的人都震慑住了,甚至还有人觉得是那个年轻女工唐突了医生大人。 德尔塞医生离开之后,几个上了年纪的织工织妇们开始议论起来。 “最近总是有饿晕的人” “那也没法子,工资总是减,粮价又蹭蹭地往上涨,真是没法活了!” “是啊,听说今年土豆又歉收了,这叫人怎么活啊?” “奇怪,今年也没有什么自然灾害发生啊?” “害,这你都不知道?那群没人性的家伙宁可种给畜生吃的,也不种给人吃的。我们还不如那些牲口” “唉,搞不好我们都会像那个孩子一样” “这是为什么啊?我想尽了办法不过是为了活下去,没干过缺德事啊,怎么上帝就不瞅我一眼呢?” 这时本特·荣格听不下去了冷哼一声说道。 “你们这群懒鬼,想见上帝还不简单?你们可以去老爷那里领一根绳子,然后像艾芙拉一家一样回家上吊啊!x33 哼,就是你们这群懒鬼的上帝管不管你们,那就没人知道了。” (当地的工厂主是不可能让织工们知道艾芙拉一家这个移民去奥地利的反面典型的,所以这个故事在普鲁士有另外一个版本。 那就是奥地利人也将其拒之门外,然后艾芙拉不得不和他瘸腿丈夫自杀,而他们的孩子则是被无良神父们折磨之后在维也纳成了乞丐。) 在场的织工们只能面面相觑,这时一个年轻的织工出言安慰道。 “如果饿了,就向上帝祈祷。若还是不行,那就从地上捡块石头含在嘴里,就当它是一块永远吃不完的糖。这是我母亲告诉我的方法,你们说对不对?毕竟人活着才能苦中作乐呀。”x33 “对不对我不知道,不过我倒是知道你妈怎么死的了。原来是被噎死的!”另一个织工大笑起来,整个屋子中都充满了活泼的气氛。 夜晚,林务官听着林子里的狗叫和小孩女人的尖叫声沉沉睡去,毕竟这些人根本刮不出什么油水,和他们浪费口舌还不如喂饱自己的狗,顺便还能训练其凶性,毕竟斗狗场上还要靠它们赚钱呢。 两个护林员坐在山坡上抱着枪看着林子里的追逐游戏,他们的任务是保护,不过不是保护那些到林子里偷偷捡柴火的孩子们不被恶犬咬死。 恰恰相反,他们的职责是保证不让这些人“狗急跳墙”,以免伤了林务官大人的爱犬们。 毕竟之前可是有过一个小男孩为了保护自己的妹妹扣瞎了一支斗犬的眼睛,虽然事后让那家伙付出了相同的代价,但是这让林务官大人很生气。 要知道每只斗犬的价格都在五百塔勒以上,食量更是惊人每天都要吃三到四斤鲜肉。 这种花费他们这些护林员肯定是承受不起,如果有那么多钱他们一定会 就在两个护林员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的时候,突然刚才还兴奋地追逐着猎物的斗犬发出了凄惨的叫声 一根被削尖的木桩穿过了斗犬的身体,随着它不断的挣扎,生命也在飞快的流失。 那个之前还在尖叫着逃跑的小女孩拿起了一根沉重的木棒,狠狠地向斗犬的脑袋敲去。 几下就让斗犬的双腿蹬直了,她迅速接下身上的袋子将死狗装进去,然后又带上了几根柴火一熘烟地消失在林子里。 由于林地缺乏适当地养护,导致杂草丛生,两个护林员很快就把目标跟丢了。 第二天,独眼的少年刚刚起床就闻到了扑鼻而来的香气。 原来妹妹早就做好了一大锅不知装着什么料的汤,少年与他的妹妹已经相依为命两年了,尤其是在自己失去左眼后几乎都是靠妹妹支撑起整个家。 “早安,艾斯。”看见哥哥起床,妹妹强打起精神,但是却难掩疲惫之色。 “早安,瑞碧。”名叫艾斯的少年抚摸着妹妹的长发,发现她的手上又多了几道血痕,衣服也更加破烂了。 “快吃饭吧,这锅汤可香了!”瑞碧有些小骄傲地劝道。 “这里面是什么呀?不会是青蛙和蛇吧?”艾斯调侃道,在欧洲青蛙和蛇实际上是女巫的象征,又加上眼前这口脏兮兮地大黑锅,其用意自然不言而喻。 “哼,怕死你就别吃,饿死你!”瑞碧给自己舀了一大碗,然后拿出两个碱水面包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碱水面包?今天怎么吃的这么奢侈?”艾斯有些好奇地问道,毕竟他现在每天在家里做织工,收入只够买些烂土豆的。 而今天汤里有肉,还有碱水面包吃就很奇怪。 “昨天那个贵族老爷打猎收获多,心情好赏我的不行吗?” 实际上瑞碧为了补贴家用,每天都去猎场附近去应聘“猎犬”。普鲁士地区的猎场多半都是沼泽湿地,所以捡回猎物通常需要猎犬。 但是普通猎犬会失了主人的身份,而优秀的猎犬价格又往往十分昂贵,同时也需要大量的耐心培育。 所以普通小贵族和商人并不会使用猎犬,而是雇佣“猎童”,这些孩子会像猎犬一样将主人射杀的猎物捡回来。 而且与狗相比这些孩子更聪明,也更廉价。 瑞碧和艾斯的家里还有一块小木牌,上面用粉笔写着“我跑得快,我不怕死”。 至于碱水面包和汤里的酸白菜,则是昨天晚上瑞碧的收获之一。 其实在两个护林员去追她的时候,瑞碧并没有直线逃跑,而是绕了半圈偷了护林员的“老家”。 这些碱水面包和酸白菜则是她的战利品,此外还有两瓶劣质酒水不过瑞碧打算用来消毒,或者贿赂别人用。 第二十二章 酒话醉话 艾斯享用过美味的汤和碱水面包之后,便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作为一个织工,他必须每天工作十六个小时。 即使是这样全年无休的工作,他一年也赚不到120个弗罗林,而且由于奥地利方面大大提高了机械的效率,让布匹的价格一跌再跌。 所以织工们的工资也被一压再压,到了1844年时已经不到60弗罗林了。同时再加上从美洲运来的黄金被弗兰茨用整个德意志来稀释,虽然没有造成社会动荡,但是物价在一定程度上上涨是肯定的。 这一切更加剧了这些人的苦难,而织工这个群体又在一部分人的宣传下成了懒惰和盗窃的代名词。 一家酒馆中,菲尔普特老爷一面喝着酒,一面向林务官倾述着自己的郁闷之情,一旁作陪的则是酒馆老板漂亮的女儿。 “该死的,你知道吗?那群懒鬼都害我赚不到钱了,真该死。你的狗怎么少了一只?你也害我输钱了,你知道吗?” 其实林务官威尔刚和菲尔普特老爷是朋友,但是前者也输了钱,所以脸色非常不好看。 一旁的漂亮姑娘生在酒馆自然看得出这一切,连忙在旁劝道。 “杰朗,你喝多了,我陪你去休息吧?” 菲尔普特老爷一巴掌抽在那个漂亮女孩脸颊上,后者的脸顿时肿起了一大块。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叫我杰朗?不要钱的婊子!你是不是觉得和我睡过就是我的人了?我睡过的女人多了!滚!” “我错了,求您原谅我吧”那女孩哀求着还在做着最后的尝试,但菲尔普特老爷并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而是一脚将其蹬开。 女孩只能哭着跑了出去一位爱慕她已久的商品推销员将其拦住。 “不介意的话,一起喝一杯吧。” 女孩点了点头,心想有个备胎也不错。 只不过两人还没聊几句,推销员几杯酒下肚,话题又扯到了织工们的身上。 “我就好奇这群总是说没钱没钱,都吃不上饭的家伙。但是你看那些家伙死后的葬礼,那叫一个隆重。又是管弦乐队,本堂神父那么多人,不知道还以为是威廉四世的葬礼呢!” 脸上有些红肿的女孩认真地想了想。 “这些人的做法是有些过了,但也许是出于对死者的尊敬呢? 我就知道有一个国家的人死后亲人会为他们举行盛大的葬礼,就算没钱也要这样做,即使是欠债也在所不惜。 虽然我很欣赏这些人为死去亲人做的一切,但是也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好,毕竟生活本来就很苦了。 还在死人身上花那么多钱,甚至背负上债务。那么活着的人该怎么做呢?我觉得有必要和他们的本堂神父说说这件事。” 女孩的一段白莲花发言,引得对面的推销员连连称是。 一旁的酒客则是讥讽道。 “难怪您推销不出去商品,只能在这里喝闷酒,也难怪这姑娘倒贴还会挨打。” “你什么意思?!”两人异口同声道。 “我告诉你们,本堂神父就是罪魁祸首。你们都知道葬礼需要找神父主持,但是有没有想过神父们的钱从哪来? 没错正是举办葬礼,越是这种盛大的葬礼,神父们赚得就越多!” 说完并没有理会面面相觑的二人,酒客径直离开了酒馆。 楼下则是“贱民”们的地方,几人谈论着最近发生的怪事。 “昨天有个织工被护林员冲进家里打死了。” “我知道,是老皮特。他是个好人,没儿没女的,整天一门心思纺织,也从来不生病。” “不是说他有精神病吗?” “胡说,他疯了还能每天织东西?” “放屁,没疯,谁能天天织东西?” “喝酒!”几人一同干杯。x33 “凭什么开枪打他啊?” “据说是偷了男爵老爷林子的木头,还打伤了狗。” “这就难怪了,毕竟是贼啊!” “但是这也太严苛了!就为了几块木柴就开枪。” “话可不能这么说,要是人人都去偷,那世界不就乱了吗?” “要是买得起的话,谁还去偷啊!?现在我们这些织工都要揭不开锅了!” “哎,这水坝又决堤了,我家的房子,田地都毁了,我现在必须每日不停地工作,要不然银行就会把我的土地和房子都收走” “这水坝怎么年年修,年年决堤?” “胡说,他们修的是水坝吗?我亲眼看他们给伯爵家修了个泳池!” “放屁,不修他们靠什么赚钱!” “喝酒!”几人再次干杯。 “话说奥地利人的水坝怎么没见决堤?” “你没看那水坝下面住的全是地方官和他们的亲属,每年都不用中央政府派人巡视,那些人自己就动起来了。” “再看看我们普鲁士的大人们,来了就住在最奢侈的酒店里带着几个情人,再找几个妓女度个蜜月就回柏林去了。” 一个旁边桌子喝酒的农夫看到这群自怨自艾的织工们感到十分烦躁便说道。 “你们这群家伙在这里抱怨有用吗?这都是上天注定的,我们必须接受现实! 生活不如意,还老是责怪别人,相信是不是自己太没用了!年头好的时候,你们又在做什么? 别就知道吃、喝、嫖、赌,如果你们那个时候好好努力攒下点钱,现在困难时也能拿来救急了!也用不着去偷木材被狗撵了!” 另一桌的织工们也不甘示弱。x33 “农夫就是农夫,就算他们什么都不做,地里的麦子也会发芽,每天都可以早睡晚起,就像贵族老爷们一样!” “是啊,是啊。”另一个织工迎合着。 “这帮老爷会找个棚子租给没地方住的织工,然后收取高额的租金,还要将他当奴隶使,如果后者敢说半个不字,那下场可想而知。农夫都是一群势利鬼,谁强就向着谁说话!” 其实在这个时代的普鲁士农民生活确实还算可以。 毕竟奥地利和匈牙利之间有关税隔着,所以前者经常从后者大量进口谷物、饲料等农作物变相提高了农民的收入。 而曾经的西里西亚织工确实是高人一等的存在,也存在织工看不起农夫的情况,所以双方相互看不起由来已久。 不过那还得追朔到特蕾莎时代之前 “你们在说什么!?你们这些没用的垃圾!你们会用犁拉沟吗?对!你们可能会拉出一道七扭八歪的沟,然后被自己的驴子踢屁股! 会把麦子捆好扔到马车上吗? 你们就是一群废物,什么都不会,还好意思在这里抱怨!” 农夫愤怒地说道。 他的观点代表了当时社会上对织工们的态度,楼上的菲尔普特老爷甚至还为他精彩的“演讲”吹起了口哨。 第二十三章 吃干抹净 弗兰茨自然知道西里西亚正在发生的事情,但是能做的却是不多,可以说西里西亚贫穷的原因包括但不限于,落后的生产方式和制度、传统观念、技术、国家政策、天灾人祸共同作用的结果。 首先便是从腓特烈大帝时期一直延续至今的包税人制度,其次家庭手工业被近代工业冲击是无法避免的,技术的革新与机械的发明更加剧了如今的困境。 同时柏林方面对于西里西亚的索取过多,而补贴又太少,甚至还故意限制其发展。 这不只是因为这块土地是从奥地利夺来的,更因为上面生活着大量波兰人。 按照当时的估计,在十九世纪初的五十年里,普鲁士政府至少从西里西亚一地拿走了超过十亿法郎的钱款和物资。 这个数字是非常可怕的,相当于这个小小的省份每年上缴了相当于半个匈牙利的税收。 然后就是天灾致使普鲁士部分地区歉收,但只有西里西亚饿死的人数最多。其中1841年为2000人、1842年为3000人、1843年为6000人,到1844年再次歉收 其中普鲁士政府和当地贵族也一直扮演着反派的角色;老爷们隐瞒了当地的实际情况,而柏林高层派来的巡视人员则是玩忽职守,并没有经过调查便草率地向上面提交了报告。 赈济工作也是十分可笑,从1838年之后西里西亚的饥荒终于掩盖不住了。政府调拨钱款给当地贵族,后者直接用其来改种饲料,导致粮价进一步上涨。 之后还给受灾的民众送过种子、衣服和纸张。要知道当时的织工几乎都没有任何文化,手中更没有笔,而纸只能用来擦屁股,还被嫌弃太硬。 这里顺带提一句,真正近代意义上的厕纸是1857年才开始普及的。此时的欧洲在如厕后的工具可谓是千奇百怪,其中最离谱的一种应该就是鹅颈。 没错那些国王会用天鹅的脖子擦屁股,据说这会让屁股感受到一种非凡的快感。 “用其做厕纸既有绒毛的柔软,又有鹅身上的温度,这种温暖会通过大肠小肠,直达大脑和心脏。”——尹丽莎白一世时期权臣约翰·哈林顿。 弗兰茨自从知晓了这个故事之后,便再也无法直视天鹅颈这个词了。 回到正题,1843年有上万织工受灾,结果当地政府仅仅送来了146公斤冻坏的烂土豆,致使数千人饿死。 此时的西里西亚比历史上好的一点是,奥地利身处德意志关税同盟之中,而弗兰茨又大力宣传移民政策,所以本该被饿死的人中一多半都去了奥地利。 相比这位未来的储君,此时还有他人更加关注这个普鲁士纺织业中心的动向,那就是英国首相罗伯特·皮尔和现任波兰复国军首领兰德雷·普罗米。 前者关注这一点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要报矿工罢工事件时的一箭之仇。 毕竟此时的欧罗巴还处于“和平时期”,在大家没撕破脸之前只能是在背后搞一搞小动作。 不过既然有了搞法国人的经验,对付普鲁士人已经是轻车熟路了;再加上汉诺威方面暧昧的态度,这让英国人的行动事半功倍,很快就有大量的武器和弹药流入到西里西亚地区。 同时他们派遣的间谍也开始扇动织工们发动暴动,不过很快就发现那些处在破产边缘的人群根本连一颗火星都不需要。 吃不起饭活不下去的织工们早就是一座随时等待喷发的火山了,而且普鲁士当地政府显然没有做好应对之策。 但只是有一个小小的问题,那就是织工人数的群体太小,并且呈不断下降趋势,此时只有三万多人,就算能全部组织起来也不见得能对普鲁士王国造成多大影响。 而且这些人以小孩、妇女、老人居多,且其中三分之二的人身体存在不同程度的畸形;几乎所有人都有肺部疾病,战斗力和破坏力都十分有限。x33 同时由于分属于很多领主,相互距离较远,所以难以组织。 波兰复国军会盯上西里西亚自然是有伦敦的一份功劳,虽然英法同盟没有形成,但波兰却是成功搭上了英国这条线。 在大不列颠一方看来欧洲自然是越混乱越快乐,而波兰无疑是此时最适合的搅屎棍。 只不过在兰德雷·普罗米眼中,西里西亚的织工价值有限,他们没法捐钱捐物给波兰复国军,同时也缺乏远大理想——复兴波兰。 而且此时波兰的复国运动正处于低潮,得罪普鲁士显然不是什么太明智的选择,至于英法的许诺他也看不到有什么诚意。 于是乎兰德雷·普罗米不打算趟织工起义这趟浑水,他将精力更多用在了扶植当地亲波兰势力上。 此时柏林宫廷对于西里西亚正在酝酿的一切毫不知情,威廉四世还在等着他的财政大臣弗里德里希·李斯特胜利归来的消息。 毕竟垄断英国商品的经销权,曲线救国这条道路也不错。当时的德意志地区对英吉利的商品有一种迷之崇拜,而法国货则是奢侈的代名词。 奥地利货是廉价的工业品,本地货则是假冒伪劣的代名词。历史上的德国工业是靠彷制起家的,不过很快就形成了自己的特色。 但此时这个过程显然要慢得多,因为市场上到处都是奥国的工业品。 奥货又好又廉价,让制假收益不高,彷制的困难也非常大,更怕的是这个国家有跨国执法的能力。 不过对于贵族和民众来说却是好事,毕竟谁不想用最少的花费买到最好的商品呢? 但从一个国家的角度来讲,却并非益事;因为这意味着它们不得不依赖奥地利的生产能力。 如果两国发生矛盾,自己将处于非常不利的位置上。 不过在贸易上的博弈与竞争对于小国的影响并不大,毕竟它们本身就是先天不足,也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看人脸色的生活。 但是对于普鲁士、巴伐利亚这类的强邦来说,则是十分痛苦和危险的。 不过大多数德意志地区的诸侯对奥地利可能会控制德意志关税同盟乃至整个德意志邦联并没有什么太大意见,毕竟此刻离神圣罗马帝国寿终正寝也不过五十年左右。 可普鲁士则不同,它太大了,且历史上与奥地利的过往恩怨导致它不得不想方设法来制衡这个南方的邻居。 此时的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在伦敦遭到了冷遇,这让他想不通。因为英普联手怎么看都是对前者更有利的局面。 第二十四章 移民问题 弗兰茨和教会联手搞出来的移民政策确实很有吸引力,也将绝大多数要前往大洋彼岸——美国的德意志人截留下来了,但也增加了不少问题。 不像后世那样,当时可没有所谓合法与非法之别,国家对国民的管控力度很差,这就造就了移民素质的参差不齐。 本来奥地利的识字率荣获德意志地区倒数第一的“殊荣”,应该没法更差了。但实际上来奥求生的移民中大多来源于各国的最底层,素质还真不怎么高。x33 而更加可怕的是这些群体喜欢拉帮结伙,党同伐异,甚至反客为主欺负本地人。 再加上大德意志主义思想的传播,让社会动荡加剧,犯罪率飙升,大规模恶性桉件不断。 此外便是宗教问题,南德意志移民与奥地利的德意志人在语言风俗习惯方面差别不大,几乎可以无缝融入当地社会。 但是北德意志人则完全不同,他们中有相当一部分受过小学教育,而且语言习惯和发音与奥地利人有很大不同,再加上大多信仰新教。 这让北德意志人形成了一个特殊团体,只不过并不怎么遭待见罢了。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些北德意志移民建立了无数个小团体。 更可怕的是作为德意志人,他们天生就在奥地利帝国的竞争模式中占有优势,再加上相对其他民族较高的素质,让其发展速度远超想象。 此时维也纳的贫民区就几乎被北德意志移民占领了,只不过他们可不是穷人,而是在帝国崭露头角的,甚至有很多弗兰茨从北德拉过来的高素质人才也喜欢和这些人住在一起。 但是传统的奥地利人是看不上这些外来者的,所以两者经常会产生一些摩擦。 可这与波西米亚地区的情况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原本该地的德意志人口就不少。 弗兰茨希望能借北德意志移民来改变人口结构,最好是能让内战消弭于无形。然而现实是此地涌入了上百万的北德意志人,直接成了当地的第三大群体。 现下当地的主要矛盾成了南北德意志人之间的矛盾,至于捷克人只想老实种地赚钱,而犹太人在中间反复横跳好不痛快。 摩拉维亚也面临着类似的情况,甚至整个内来塔尼亚地区都多多少少都有着类似的经历。 至于教会,这帮上帝的仆人们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却耐人寻味。虽然在救人和将移民拉到帝国方面他们功不可没,但是在处理移民矛盾上起的都是负面作用。 比如宗教问题,教会觉得只要北德意志人放弃新教信仰不就解决了吗?于是乎派出大量牧师“上门改教”,这大大激怒了北德意志的新教同盟。 由于如今的奥地利对宗教限制很宽,所以新教同盟可以在国内建教堂,然而如今双方对于信仰的争夺几乎再次引发宗教战争。 所以弗兰茨在接收荷兰难民的时候才会提出天主教徒优先的原则,因为在帝国内部已经打成一锅粥的混乱局面下,再弄些加尔文派进来那画面简直不敢想象。 (实际上北德意志人和荷兰人信仰的新教也不一样,众所周知异端比异教更可怕) 至于圣斯蒂芬王冠领地的德意志人同样问题多多,在度过了最初的困难时光之后,他们开始要求建立学校、医院、邮局以及自来水厂 这本来都没什么,弗兰茨最初的目的就是在外来塔尼亚掺沙子,改善生活条件无可厚非。 但是很快这个群体就已不满足于此,他们要求同等权利,甚至要求进入匈牙利王国议会。除此之外还要建立工厂、铺设铁路 这让弗兰茨气愤不已,他心道,“他们心里难道一点数都没有吗?” 进别人议会,分人家权利?还想建工厂修铁路,真把自己当特区公民了啊? 所以数百人在去普雷茨堡抗议(匈牙利议会名义上所在地)的路上被马匪屠了个干净,他对此就只当没发生过。 同样心里没数的也包括大马扎尔主义者,他们这种极端行为让其很难与其他民族融洽相处。 而且通过这件事,圣斯蒂芬王冠领地内的大多数民族都选择坚定地站在奥地利一边。毕竟跟着大马扎尔主义者真是死路一条呀。x33 其实以后世眼光来看,大马扎尔主义者应该吸收作为少数派的北德意志移民以壮大自己的势力。 但是那样做就不是真正的大马扎尔主义者了,这种疯狂带来的只有痛苦和毁灭。 此时的梅特涅已经想通弗兰茨的计划,他正准备单方面和尹利里亚省商定关税。 实际上匈牙利方面之前已经同意了共同协商关税的提议,毕竟奥地利方面给了他们一票否决权,理论上匈牙利人将立于不败之地。 至于意大利的移民问题则完完全全是无心插柳所致,历史上这一时期北意大利地区正处于衰退期。 (等到独立之后就变成倒退期。) 不过此时经过前面弗兰茨和弗里德里希叔侄俩一系列操作之后,如今的北意重现生机,威尼斯港更是成了整个地中海最繁荣的港口。 于是乎大量的意大利人涌入帝国境内,现下他们已经超越匈牙利人成为了奥地利第二大族群,并且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很快将超过德意志人口的数量。 弗朗茨二世的愿望似乎要实现了,按照帝国统计局的分析意大利人将在1847年超越德意志人口,荣登帝国内最大民族的宝座。 通常来说人口的增加对一个国家来说是好事,但是意大利人是一个很特殊的团体。他们非常恋家,有着很强的家庭观念。 这点从弗朗茨二世身上就能看出来,他对于自己的家人可谓是无微不至。但是这些人往往缺乏上进心,几乎每个被派去北意大利地区的官员都会抱怨地方官效率低下。 而来到北意大利的移民通常是以家庭为单位,并且喜欢到城市居住,因为那里能轻易找到工作。 但是当地的土地承载力是有限的,码头上的搬运工比货物还多,到处都是人政府赶都赶不走。 而且这群家伙一点也不想移民,或者到意大利以外的地区工作。x33 同时他们对自己的文化和历史感到骄傲,对德语的兴趣不大,对奥地利文化更是不屑一顾。 然后意大利诸国,尤其是哈布斯堡家族的旁支们更是抱怨奥地利抢人,所以它们只能摆烂且要求维也纳宫廷进行赔偿。 第二十五章 有始有终 虽说当下奥地利内部的腐败问题和移民问题已经十分棘手,但是之前发生的运金船事件才是最急切需要解决的,毕竟这涉及到金钱财富方面。 加利福尼亚的黄金对于弗兰茨和他的国家来说非常重要,正是有这笔意外之财的支持,帝国才能在发展国内工业的同时大举开发殖民地,甚至还给国民(股东)发放福利待遇。 但现在美国人获悉了这个秘密,再高枕无忧是不可能的了。 虽然之前法美也都已经从陆陆续续的信息中获知了加利福尼亚金矿这一重磅消息,但是在此之前他们并不知道金矿具体的产量和详细资料。 然而现在不同了,负责运金的官员监守自盗,带走的不只是黄金,还有加利福尼亚这块宝地的机密;比如兵力配置,防御重心,机动策略,甚至是城市和产业结构。 这些家伙究竟带走了多少秘密,弗兰茨现在根本无从知晓。至于暗杀这种方法暂时别想了,因为时效性的问题,从大洋彼岸派人调查之后得出结论再汇报给本国这期间已经经过了太长时间。 再说所谓暗杀又不是刺客无双,更不可能像是火影忍者那样的正面作战,那需要大量的情报支持和长时间的潜伏且还需耐心地等待,而且成功率很低。 现在弗兰茨不确定美国人会不会将这些信息公布出去,又或者是借鉴他们盎格鲁撒克逊祖先的丰富经验,从此以后到处打劫奥地利的商船。 但是鉴于此时北美的形势,弗兰茨有一种最不好的推断,那就是约翰·泰勒可能会重启美墨战争。 虽然这在某种意义上讲无法避免,但这位未来的储君还是不希望来得这般早。 实际上美利坚此时也面对国内外诸多阻力,首先便是法属德克萨斯殖民地这座大山。 没错!法国人的出现大大降低了美国人的行动能力,大大抑制了其扩张能力,后者也不得不思考行动可能对前者的影响。 法国人刚到德克萨斯第一次与美军交战就给其留下了深刻印象,八年时间仍让参与过的人记忆犹新,但是当时的美国可是没有多少常备军的。 毕竟这可是要花纳税人的钱,虽然历任总统都据理力争,但是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于是乎纳税人们决定自己出钱搞民兵团,这听起来十分滑稽,但事实上却是合法的。 是的,有人说早期的美国宪法就是一张巨大的营业执照,这在某种意义上讲确实不假。 只要有足够的财力,你甚至可以自行筹建一支军队,并且承包下州防务。 这种所谓的民兵团自然不会重视所谓的“人才”,而是注重效益。那么什么样的兵团效益才是最高呢? 答桉是吃空饷,雇临时工。所以前任德克萨斯总督才说,自己有把握拿回法兰西曾经失去的土地。 有趣的是,此时的美军实际上对法军并没有什么忌惮,甚至还觉得散兵加排队枪毙的战术十分可笑。 最好笑的是法国人的骑兵在冲锋时居然会使用马刀,而不是更有效率的手枪。 要知道在美国就连小孩子都知道,一名牛仔可以同时对付十二名印第安人,因为一名牛仔枪里只有十二发子弹。(当时的冷笑话) 约翰·泰勒是个很务实的人,他不相信那些整天坐在屋子里的将军,他派人去边境的民团中,问当地的士兵法国人究竟实力如何? 得到的结果让其感到振奋,法军早已不堪一击。 不过俄勒冈的英国人却是实打实地威胁,帕麦斯顿这个人非常难缠,而那些西部移民又似乎只在乎眼前的利益。 美利坚在这条通往太平洋的路上似乎占尽了优势,但是却始终无法逾越这道障碍。 老实说这次帕麦斯顿可谓是为了大英帝国的利益鞠躬尽瘁了,拒绝执行托利党外交大臣的绥靖政策,用几千殖民军和美国十几万移民斗智斗勇,并且忽悠得对方生活几乎不能自理,真可谓是神来之笔。x33 不过他的这一系列逆天操作,却让加拿大总督查尔斯·梅特卡夫爵士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要知道后者刚一上任就被约翰·泰勒强迫着重修了美加边界,之后的一系列事件中更是被其压得抬不起头了。 但是此时前者刚来就将俄勒冈地区的美加局势逆转,这样更加显得他无能。于是乎约翰·泰勒和这位加拿大总督同时祭出了绝招,就是出钱贿赂英国高官。 钱到位,事儿就好办,很快白厅(对英国伦敦政府的另外一个称呼)就下达命令,将帕麦斯顿调往印度殖民地。 至于理由,那当然是要多少有多少,而且平日里这位盛气凌人的政治家得罪的人多了去了。 此时想看他倒霉的人自然也很多,毕竟印度现在可是个火药桶,内部起义不断,外部还有锡克帝国和阿富汗帝国两大强敌。 他也很无奈,不过这位反复横跳的天才没法违抗伦敦的命令,哪怕他想越级向女王求助,可是帕麦斯顿在温莎城堡干的那档子事儿,十分看重道德的维多利亚可不会向着这样一个家伙说话。 阿尔伯特亲王倒是个英明且不拘小节的统治者,但是帕麦斯顿与其关系也很差,因为后者是一只老狐狸,而前者却是天生的猎人。 但最主要的是这俩人政见不合,后者激进的外交策略让前者厌恶;前者更倾向于解决国内矛盾和改革大英帝国现有体系。 阿尔伯特亲王是一位亲民的政治家,他会去了解民间疾苦,严谨、理性,而又十分务实。 热心科学、建立公共图书馆、博物馆、资助大学、甚至还举办第一届世界博览会(万国工业博览会),1851年伦敦世博会,向公众展示工业革命的奇迹,有力地提高了英国的国际威望。 为失业者奔走呼号,努力提高工人工资,并且尝试改变穷人的待遇,表现出了贫民的极大关注和同情。 同时态度强硬放逐了女王曾经的导师梅尔本子爵威廉·拉姆,解雇了“深得民心”的外相帕麦斯顿。 他是从1689年以来玛丽二世的丈夫威廉三世之后,第一个敢对议会说不的王夫,堪称十九世纪最强赘婿。 改造伦敦的公共卫生设施,在暴发瘟疫时亲自到最危险的地方送去食物和药品,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一个英雄式的人物。 帕麦斯顿知道自己的调任已成定局也不纠结,但还是给美国人留了一个“礼物”也算是有始有终。 第二十六章 不宣而战 “解决了”俄勒冈和德克萨斯两个心头大患,约翰·泰勒开始了自己的下一步计划。那就是继续将印第安人“礼送出境”。 毕竟没屠过印第安人的美国总统就像是没打过俄土战争的沙皇一样,犹如没有灵魂的。 约翰·泰勒一心想成为一个伟大的总统,所以必须要在这件事情上重拳出击。虽然美国人驱逐印第安人的行动一直在持续,但是不搞出点花样显然没法做到青史留名的程度。 于是乎这位美利坚大统领便签署第二次西迁令。 第一次西迁令是用来突破俄勒冈和尝试进入加利福尼亚,虽然失败了,但是还是给奥地利方面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第二次西迁令的诱惑稍微比第一次强一些也更加“文明”,因为这一次约翰·泰勒声称印第安人将成为自己打下领土后那片土地的主人,而且将被视为美国公民,两个民族将永远“友好”地走向未来。 当然美利坚国内还有一些固有矛盾,比如南北问题,比如工商业和农牧业的矛盾但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54岁的约翰·泰勒总统和24岁的朱莉亚·加德纳结婚了,年龄跨度如此之大的婚姻自然会遭人非议,但前者觉得在真爱面前并不重要。 他解决完了自己的人生大事之后,就开始着手解决关乎美国命运的大事了。 另一方面墨西哥总统塔桑·安纳对于自己的小伎俩得逞,还是满心期待的,他希望也能回敬给对方,当年那一箭之仇。 这位墨西哥军人领袖这么多年来在奥地利的支持下消灭了无数的竞争对手,打败了无数次叛军,平定了无数次叛乱。 他觉得自己北美拿破仑之名真是实至名归。当然他的手下们也知道老大什么性格自然不会坏了顶头上司的兴致。 但塔桑·安纳却从未想过,他为什么总是按下葫芦起了瓢。 叛乱似乎无休无止,敌人也是无穷无尽,虽然他取得了很多“光辉”的胜利,但是这些“功绩”却让他不堪重负。 实际上世界上最残酷最煎熬的局面就是内战了,塔桑·安纳在面对美国人的时候还会放过女人、孩子,以及一切没有抵抗能力的人。 但是面对墨西哥国内的叛徒,他几乎从未手软过,少则数千,多则上万。可即便是杀人魔王也会有心软的时候,更别说塔桑·安纳这个普通人了。 暴力的手段走不通,他就想用怀柔的手段。 不过这位总统先生以及他的团队政治水平都十分有限,他们能理解的怀柔手段就是发钱。 但是市场结构未发生变化,商品供应量未增加的情况下,这种做法就是单纯地增加通货膨胀。x33 老实说之前弗兰茨一直在考虑让墨西哥人用上奥地利人的预期钞,这下好塔桑·安纳总统直接搞得墨西哥鹰洋贬值,民众怨声载道,叛乱四起。 这种混乱的环境下奥地利的预期钞很自然地取代了墨西哥鹰洋成了“硬通货”,塔桑·安纳也成了第一个能让自己国家的金属货币贬值的神奇总统。 由于奥墨联合开发公司实际上是在弗兰茨的掌握之下,所以信誉非常好,再加上与墨西哥总统的特殊关系,甚至后来还担任起发行墨西哥纸币的责任。 只不过这个多灾多难的国家根本不适合发行纸币,因为墨西哥政府的信誉太差,钞票贬值速度比印钞速度都快。 在弗兰茨的有意引导下,这个国家的农业有了长足发展,但是工商业反而在倒退。塔桑·安纳则并不在乎这些,他只在乎能收上来多少税款。 让这种人当政,对于寄居在这个国家之上的奥墨联合开发公司来说简直太棒了。 但是也存在一些问题,那就是弗兰茨多次强调的防火、防盗、防老美,却只被墨西哥总统当成了耳旁风。 此刻新墨西哥的广大地区早就被美国移民渗透成筛子了。 (此时的新墨西哥地区包括现代的新墨西哥州、犹他州、亚利桑那州、内华达州) 塔桑·安纳曾经考虑过将南部叛乱地区的人民北迁实边,但是又引发了新的叛乱,反复几次之后他就放弃了。 之后墨西哥又组织起了边境稽查队,但是这些所谓的部队根本就是形同虚设,否则加利福尼亚地区的约翰·西纳也不用悬赏猎杀非法入境的美国移民了。 更可怕的是塔桑·安纳的手下之中,一些小军阀完全不听中央政府的命令,甚至是被美国人收买为美国做事。 墨西哥虽然号称拥兵三十万,但是其中的十万根本就只存在于纸面上,另有十万根本调动不了(需要平定和镇压地方叛乱),剩下的十万在广大的新墨西哥地区就如同瞎子一样。 因此弗兰茨很怀疑他们是否有能力守住现有的国土。 实际上法兰西的态度将很大程度上影响北美的局势走向,不过路易·菲利普非常不屑于和约翰·泰勒这种人通信。 而且他对于美国人主张的联手夹击墨西哥并不是太感兴趣,同时对两国各自的进攻线路表示质疑。 约翰·泰勒给出的路线是法国从北纬37°南部进攻,而己方则是从北纬37°以北进攻,看似法国人还占了一些便宜,因为地盘更大。 但是墨西哥军队的主力也几乎都在北纬37°以南的区域,比起这个,北纬37°以北的墨西哥领土几乎无险可守,也无兵可守。 而且美国人进攻加利福尼亚会不会惹恼奥地利帝国?他们远渡重洋去支援墨西哥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作为报复是否会在欧陆上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要知道此时的法国与奥地利不过是隔着一墙之隔,无论是从那慕尔,还是从北意大利,抑或是从阿尔萨斯和洛林,奥地利的军队都能畅通无阻 这让路易·菲利普想起了他的一位前辈,“卖头援美”的路易十六。 前车之鉴让他不得不三思而后行,而这位国王思来想去的结果自然是什么都不做,美其名曰“顺其自然”。 但约翰·泰勒是个十分务实的人,他在得到地方民兵团能解决来自德克萨斯的威胁之后,毅然决定发动美墨战争。 实际上当墨西哥人收到开战的消息时,美军已经在墨西哥腹地了。当然这不是不宣而战,而是“我宣战了,但是你没收到”。 x33 第二十七章 开战(上) 这次开启美墨战争的理由非常离谱。起因居然是贿赂没给足导致驻守新墨西哥北部(现美国犹他州)边防将领的不满。x33 于是乎这位没吃饱的墨西哥将军准备继续索贿,但美国方面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便请这位蠢货吃了枪子。 精明的美军本来以为可以省下一大笔钱,因为失去领导的对方军队一定会陷入混乱,然后在己方精锐的打击下溃不成军。 但结果却颇为讽刺,这位贪财投美的将军刚死,就被另一位坚决反美的将领接了班。 于是乎刚刚进入墨西哥腹地的美军就遭到了伏击,猝不及防的他们仓皇逃回本土。 紧接着约翰·泰勒在白宫发表讲话,宣称“墨西哥人入侵了我们的边界,在美国领土上洒了美国人的血”。 这句话本来应该是他的下任总统说,但由于美墨战争的提前爆发,所以这句话的主人公也变了。不过没变的是结果,这宣告着美墨战争正式开始。 约翰·泰勒对墨西哥人的行为表示谴责,同时作为回应不得不“遗憾”地签署宣战文件。 然而这都是假象,在这之前美利坚人就已经做了很多准备,便是所谓的“天命论”。 “上帝早就作了决定,西半球是美国人的,即从大西洋到太平洋,或许从北极到南极。” “民主制度是如此尽善尽美,以致不会受到任何国界的限制。扩张是上天安排的启发邻近国家遭到暴君统治的人民大众的一种手段,它不是帝国主义,而是强行的拯救。” “需要不断地获取新的土地来开辟生存空间。” “自从我们成了独立的人民,北美大陆应成为我们的财产这一点,就正如密西西比河必然流入大洋一样,是不言而喻的自然规律。” 实际上从美利坚合众国建国初期尹始,扩张殖民的思想就没变过。 只不过以前碍于实力太过弱小还有些收敛,但此时美国经济已经超越了曾经的列强西班牙,这让其露出了隐藏的利爪,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而且在这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持续宣传攻势之下,居然真的让有部分美国人信以为真,觉得墨西哥和加拿大的土地都是伟大的阿美利卡所应得的。 与此同时美军的兵力也早已部署在美墨边境上。按照军方说法,此时的联邦陆军至少有13万人,按计划则至少动员三十万人;而历史上为42万人动员后增至15万人。 而且这些年来美国方面从未间断过向“西部”派遣探险队,早在杰克逊时代就有退役军人受到雇佣深入墨西哥国境绘制地图。 再加上这些年来“美国移民”的帮助,美国人甚至比墨西哥人都要了解他们的国土。 反观塔桑·安纳正在此时世界上最大的歌剧院—墨西哥城的塔桑·安纳歌剧院中欣赏来自欧洲的精彩表演。 包厢之中除了他和他的情人以及那只斗鸡以外,还有三名胸前金光闪闪的将军以及六名全副武装的上校,这些人便是所谓的墨西哥高层。 这个家伙完全没有半点危机意识,甚至还出巨资打赏那些编剧和表演者。反而是奥地利一方率先发现了危机,派人向在墨西哥城的塔桑·安纳送信。 其实之前弗兰茨就已经托人转交了自己的亲笔信,提醒过这位志得意满的总统先生要小心来自“东方”的威胁。 不过被后者当成了耳旁风,因为这种类似的信件他已经接收到过无数次了,早就有些麻木了。 历史上当下的墨西哥军队只不过两万五千人,不过如今在弗兰茨的帮助下,塔桑·安纳养得起账面上的三十万军队。 虽然实际人数为二十万,然而实力也是之前的八倍,没有理由再那么轻易地输给那群讨厌的美国老才对。 不过却也多了一个不稳定因素,那就是法兰西。此时的高卢雄鸡的决定毫无疑问会左右战争的天平。 弗兰茨也想过设局让英奥联合干涉,不过如果利益足够大,还真不能无视路易·菲利普的野心。 可是英奥这对同床异梦的临时盟友可不见得会同心协力,而且加利福尼亚在帝国内部人士眼中始终是别人的土地,早晚需要归还的。 最重要的一点是,经营奥墨联合开发公司是为了求财,而并非是为了殖民又或是侵略墨西哥。 所以国内不会像是之前那样一边倒的支持战争的呼声,再加上当下的帝国还没有做好与列强打一场跨洋作战的能力,让其加入这场战争之中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现在弗兰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此时驻守加利福尼亚地区的奥军部队,希望卡尔·费迪南德大公也和他的兄弟们一样是军事天才能守住这块宝地。 还有就是通过尽可能多地派遣安布雷拉的雇员以及同时组织医疗队和军事观察员派往墨西哥这一途径。 虽然这么说很残忍,但是战争绝对是医学进步的催化剂,尤其是对创伤医学和手术技术有着巨大的推进作用。 至于所谓的军事观察员自然是“披着羊皮卖狗肉”,毕竟墨西哥人的军事水平比他们的政治水平还让人担心。 而且奥地利的军官们也能从这场战争中获得新的启示,同样可以学习进步,要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可绝不是一句玩笑。 如果非要有血淋淋的教训,那流的最好不是奥地利人的血。 当然媒体和教会也要参与造势,美国人不宣而战就是最大的黑点。实际上这种野蛮的做法,刚好符合此时欧洲人对新大陆移民的看法。 只要媒体再加以适当的渲染,美国人想洗都洗不清。 墨西哥是天主教国家,教会影响力强大,教会出面可以趁机加强对其的影响,也可以鼓励当地人反抗美国老的侵略。 此外最关键的所在就是给法兰西这个天主教大孝子施压,希望其看在同教的份上高抬贵手。 阿尔芒托·波利是此时墨西哥驻美大使,他要求华盛顿政府归还其护照并将他送回国内,但是却遭到了拒绝。 所以这位外交使节只能坐黑船偷渡回国,而美国人所谓的“宣战书”还要数个星期才能到塔桑·安纳的手中。 在美国内部,南方的奴隶主们并不支持这场战争,因为根据之前的协议新加入的州并不会成为蓄奴州。 而增加自由州的数量就是在变相削弱自己的力量,这种损己利人的事情,他们自然是极不情愿。 不过约翰·泰勒也没指望这群目光短浅的家伙能派上什么用场,他对法兰西的虚弱深信不疑,所以决定让那些南方的奴隶主们去防御法国人可能的进攻。 实际上这位总统是支持奴隶制的,他自己就是个庄园主,但此人是合众国宪法的信徒,考虑的更多是合众国的整体利益,更相信所谓的“天命论”,所以对于扩张与延伸美利坚的边界自然是十分支持的。 第二十八章 开战(下) 墨西哥边境巡逻队虽然进行了殊死的抵抗,但是2000人面对数万早就做好了战斗准备的美军部队只能坐以待毙。 派出去传信的斥候最少也需要数天时间才能赶到最近的墨西哥军营地求援,而赶到首都墨西哥城则需要一到两个月的时间。 另外一边的美军将领们都被告知在加利福尼亚,至少有价值上亿美元的黄金在等着他们。 于是乎美国老的突进速度非常快,只派了少量老弱残兵去围困路途中遇到的据点和兵营。 当然这些墨西哥军人中的大多数也确实不争气,他们几乎都选择了未战先降。 当战俘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是对于墨西哥的军人们来说确实家常便饭,毕竟他们国家的内战次数之多让这些当兵的都数不清。 不过美国人可不打算接收这些家伙加入自己的军队,但也不会像拿破仑那样放他们走。 这些墨西哥人接下来的命运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跟随美军部队被当做牲口驱使,另一种是被卖给当地的美利坚移民充当奴隶。 只不过这些墨西哥白人或者混血儿的价钱可比不上黑奴的价格,通常只能卖到30美元左右。 沿着北纬37°线推进的美军,挺进到达加利福尼亚地区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更加惊人的是墨军的反应速度,开战近一个月他们还在防御可能来自德克萨斯的袭击。 法国一方则是在严格准守路易·菲利普按兵不动的原则,只有基左还曾经想要尝试趁机分一杯羹。 但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美墨双方都在对法兰西严防死守。只有这一次基左认为路易·菲利普是对的,此时确实不适合加入到这场战争之中。 虽说美军进攻的重点是奥地利控制的加利福尼亚,但毕竟入侵的是属于墨西哥的领土,塔桑·安纳还是决定带兵北上“收复失地”。 双方在格兰德河发生激战。墨军是驻守此地美军的七倍,结果塔桑·安纳又想起了之前的悲剧,他死活不肯派优势兵力强攻,而是选择了和敌人进行炮战。 然而此时的美军部队已今非昔比,他们放弃了之前的小口径火炮和老式铸铁炮,而选择了昂贵但高效的青铜炮。 实际上当时的青铜炮质量要远强于铸铁炮,甚至可以与奥地利的钢炮一较高下。美军在1838年时就购买了98门6磅青铜炮,之后每年都有大批量采购,到1844年美军的青铜炮数量已经接近350门。 而墨军使用的全是奥地利和英国在拿破仑战争时期制造的老古董,这些老式铸铁炮对自己人和对敌人一样危险,因为十分容易炸膛,尤其是在连射的时候。 而驻守格兰德河的美军装备了近80门青铜炮,很快就压制了拥有150门火炮的墨军。 炮战是十分残酷的,青铜炮由于延展性更好,可以添加更多火药,炮弹出膛速度更快,命中率也更高。 所以在炮战中占尽了优势,同时塔桑·安纳又不许骑兵和步兵发起冲锋,这极大地打击了墨军的士气。x33 这种战斗尤其是对那些血气方刚的印第安士兵来说是一种折磨,他们不畏惧死亡,但是却不习惯被这样点名屠杀。 值得欣慰的是,墨军成功地消灭了数支美军运送补给的队伍,后者的手枪骑兵再次在短促的遭遇战中败给了轻骑兵。 不过这不能归罪于手枪骑兵这种兵种,毕竟作为袭击者墨西哥人拥有两个骑兵师,而美军的运输队至多只有一两个连。 但这些胜利还是不足以鼓舞阻止一种悲观的情绪在军中蔓延开来,塔桑·安纳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 于是乎他想起来自己偶像在1812年时的做法,到了晚上墨西哥军留下了足够的营火,然后悄悄撤离了战场。 明亮的篝火反而成为了掩盖真相的罪魁祸首,此时的美军军营中已经爆发了黄热症。 由于夏季蚊虫过于活跃,且此次出征墨西哥的大多是“北方人”,他们对于这种病毒完全没有抗性,所以很快就有大批士兵失去了战斗力。 黄热病是由黄热病毒引起,主要通过尹蚊叮咬传播的急性传染病。这种病症拥有极高的死亡率和强大的传染性,哪怕是到了今天也没有特效治疗方法,对付这种病毒也是以预防为主。 历史上这种死神在美墨战争期间夺走了近万美国人的生命,而此时的美军士兵数量更多,卫生条件更差;且选择在河边扎营又是在夏季出兵,大大增加了感染这种病毒的风险。 当第二天美国人发现墨西哥人撤兵时,美军将领和他的副官相拥在一起庆祝劫后余生,同时宣布在格兰德河的这场战役是他们赢了。 虽然在不远的道路上还有上千具美军运输队的尸体没有收敛,但是墨西哥军队撤兵就是最好的证明。 与此同时塔桑·安纳宣布自己才是胜利者,因为他把美国老堵在兵营了一个星期,并且消灭了多支美军运输队,还缴获了数面旗帜,所以墨西哥才是真正笑到最后的赢家。 双方都自我感觉良好,但战争却并没有进一步升级,首先这批由泰勒将军率领的美军先锋的目的就是要守住补给线。 而墨西哥一方自然知道黄热病的厉害,那些蚊子可不只叮美国老。 塔桑·安纳正在焦急的等待己方足够的蚊帐和医生被运送到前线,否则他很清楚迎接他的下一步是什么;毕竟这种病毒在墨军营地中暴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另一方面第一批赶到加利福尼亚的美利坚士兵被这片土地的富饶惊呆了。实际上经过奥地利多年的经营,这里已经成了一片富饶的“绿洲”。 其实加利福尼亚地区的土地本来就十分肥沃,非常适合搞农业生产。而奥地利一方面也不能天天靠杀野牛吃牛肉这种原始采集猎人的方式生活,再加上手头上的“劳工”比较多,就搞起了农业种植。 当然在加利福尼亚重视农业的这条策略也是经过弗兰茨授意的,毕竟他很清楚后世这里就是美国最重要的粮仓之一。 这自然也有可持续发展战略的考虑,因为不可再生的金矿早晚会枯竭的。 此时第一批进入加利福尼亚地区的美军士兵已经成了地下矿工,他们终于可以见到那些亲爱的金子了。 只不过是需要他们亲手掏出来,然后再交到别人手上。此情此景,怎一个残忍了得。 第二十九章 “应许之地” 美军能用一个月的时间沿着河谷穿越落基山脉,再通过大沙漠进入死亡谷,绕过内华达山,到达美国政府的“应许之地”。 这还要多亏了他们几乎每个人都是一人双骑,但这样的行军速度人和马匹早就到达了极限。 这些美军先头部队和后面的辎重,以及火炮部队脱节是在所难免的。他们发现加利福尼亚到处都是良田和牧群,这便激发了这群人的兽性。 住在最外围的印第安村落和原住民坞堡成了这群野兽首先袭击的目标,印第安人自然知道美国人是群什么样的家伙,于是乎他们进行了殊死的抵抗,同时派人向在洛杉矶的奥地利军队求援。 当地的西班牙裔则是还抱有着一丝侥幸心理,他们觉得自己是白人可以平等地和美国人谈条件。 谈判美军自然是欢迎的,只不过人来了就别想走了。美国人就这样骗开了一个又一个坞堡的门,将其洗劫一空。 经历千山万水才抵达加利福尼亚的美军此时已经没有多少人性了,他们就像一群野兽一样将能得到的一切杀光、烧光、抢光、带不走的统统让其化为废墟。 但美国人的好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在加利福尼亚地区的印第安人和西班牙土着也都是见惯了腥风血雨的。 很快这些原住民就给美军造成了重大损失,同时一直伺机而动的奥地利军也开始了行动。x33 约翰·西纳是个商人,他总是喜欢将利益最大化,比如现在。 那些原住民只有被“民主”和“自由”的美利坚暴打之后,他们才能明白什么才是“正义”。 每个国家都会宣传自己统治殖民地的合理性与合法性,奥地利自然也不例外。弗兰茨甚至还专门为此开发了一套理论,神圣、正义与救赎,其中这个正义便是名头。 约翰·西纳作为加利福尼亚地区的最高级文官自然会将弗兰茨搞出的这套理论刻在骨子里,他需要时刻告戒自己要按这个原则行动。 现在便是伸张正义的好时候,毕竟美国人实际上是冲着金矿来的,但是这些黄金奥地利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所以双方必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卡尔·费迪南德大公则是一个无情的防御机器,他来加利福尼亚这么多年,一直在研究敌人可能入侵的方向和手段,南北两端他都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现在只需要一声令下,便能将包围圈收紧解决掉这些冒进的敌人。但是他也有自己的担忧,那就是来自海上的威胁。 因为交通问题,加利福尼亚地区的黄金想要运回奥地利,最简单最合理的方式并不是走陆路,而是走海路,先到哥斯达黎加或者是尼加拉瓜,再走陆路然后横穿大西洋回到奥地利。 所以加利福尼亚地区所有的重要城市都是沿海而建,如果有一支舰队沿着海岸线杀过来,此时的奥地利是没有反击能力的。 卡尔·费迪南德大公倒是向他做海军元帅的兄弟请教过,甚至还聘请了炮台专家和造船师,但是所谓的海防还是形同虚设一般。 由于缺乏重炮,所以所谓的炮台根本发挥不出实力,至于造船,可比造炮难多了。 首先一个干船坞,就把卡尔·费迪南德大公吓到了。令人惊讶的不只是花费,还有所需的工时和人力,这对于此时的加利福尼亚来说还是太过奢侈了。 实际上整个奥地利也只有两座干船坞,一个在威尼斯,一个的里雅斯特。 不过加利福尼亚地区的深水良港确实有造干船坞的潜力,但还是那句话过于奢侈且得不偿失。 书归正传,还拿着1795斯普林菲尔德步枪的美军先驱们,面对着的是装备着1841前装线膛枪使用米涅弹的奥地利军队。 不止如此美军还与后续的辎重部队脱节,他们没有火炮的支持,而奥地利则是配备了大量骑兵炮和反步兵火箭弹。 奥地利军首先通过大量的情报锁定了美军先头部队的位置,后者将一座西班牙原住民的坞堡群错当成了城市,正在对其发起围攻。 实际上由于美军缺乏重火力,导致士兵只能顶着巨量的伤亡去进攻那些躲在建筑物里的原住民。 这当然不是美军的风格,更不可能让这些向往自由的牛仔们接受。 实际上美军的兵力是坞堡中原住民的数倍,虽然对方占据了地形优势,但手中的不过是一些老式燧发枪。 奥地利为了维护统治将当地原住民的战力限制得很死,不能有任何战争武器,也不能囤积超过六十千克的黑火药。 这仗美军实际上是赢定了,但是打仗总要有伤亡的。问题是谁去当这个替死鬼,之前的一波冲锋已经证明对面的枪法不差。 如果强行进攻,那么伤亡一定会十分惨重。 实际上如果连一次尝试都没有就开始相互扯皮,那根本算不上是军队。 “该死的奥地利人!他们就不能老实把东西都交出来,然后安安静静地去死吗?”亚伯特上校骂道。 “威廉,你敢不敢和我一起上啊?”一旁的达尔多上校调侃道。 “刚才的进攻,我已经损失了十六个人了!凭什么让我的人上?你们喜欢上你们上,大不了老子少分一点!” 亚伯特上校可不想再牺牲自己的手下了,本来在穿越沙漠的时候自己的人死的就最多,所以现在话语权最小。 如果再将自己手里的这些兄弟们搭进去,恐怕到时候那些家伙连汤都不会分给自己。 亚伯特上校有这种想法,其他的美军军官自然也有,毕竟谁都想吃肉,但谁也不想崩了门牙。 于是乎四千多美军就和坞堡里的原住民们僵持住了,而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山另一侧的兄弟部队已经被奥地利军队和印第安土着消灭了,甚至他们自己也都成了别人的猎物。 实际上美军对于奥地利方面的情报贵乏,而且他们始终认为,只有一万多人的奥地利军不可能分兵行动。x33 毕竟双方都不清楚对方的实力,但是他们错了,奥地利一方的情报工作做得很好,加利福尼亚地区的原住民都是其眼线。 当美军发现突然从背后杀出的大量奥地利军队并与之交火时,他们才明白原来被围的根本不是奥地利正规军。 第三十章 “新的开始” 无处躲藏的平原之上,反步兵火箭弹在空中炸裂。随着一阵白烟升起,无数小钢珠带着破风之声射向无处可藏的美军士兵。 然后便是一阵阵钢珠穿透肉体的声音,之后便是凄惨的哀嚎声响起。 不过这仅仅是刚刚开始而已,很快骑兵炮也被推了上来。 那些被反步兵火箭弹炸得晕头转向的美国人还没来得及组织反击,骑兵炮就开火了。 这些骑兵炮的口径通常只有三磅到四磅,但是用来射击步兵是足够了。只不过由于距离较远,使用的并不是霰弹,而是实心弹和开花弹。 理论上讲打这种活靶子,用开花弹效果会更好一些。但实际上由于当时的技术条件所限,开花弹的威力远不及后世的那么威力巨大。 除非是使用舰炮轰出的那种高爆弹,才能造成大面积的杀伤,否则通常的开花弹只能炸成几瓣,甚至是只有两瓣,威力不足以震慑敌军。x33 实心弹则完全不同,这种炮弹的穿透力强、存速好、射程远、命中率较高可以给对方的密集队形极大的威慑力。 在1758年的曹恩道夫战役中,普鲁士炮兵营曾用一发实心弹击毙42名俄军士兵。 面对突如其来的炮火袭击,美军并不是没有反应像没头苍蝇一样乱串。正相反这些人表现出了惊人的反应速度,军官们立刻要求士兵重整队形准备向奥地利方发起进攻。 要知道这些美军的先遣部队可是在缺乏补给的情况下,能跋山涉水穿越无数死亡地带的强者。 但是奥地利一方早就见惯了这种人,他们非常有经验。炮火准确地集中在那些试图反击的美军官兵阵地上。 再勇勐的人类仍然是血肉之躯,一发实心弹正中了一名美军军官的脑袋,那颗大好头颅立刻像西瓜一样爆开,连着他的副官和一名倒霉的列兵全部被送上了西天。 一时间红的、黄的、白的、黑的汁液与粉末洒得到处都是,士兵们看到军官惨死,最后的勇气也消散了立刻开始转身逃跑。 四个团的美军,其中一个团的士兵开始逃跑,很快就如洪水决堤一般,所有的士兵都在逃跑,军官们拦都拦不住。 而奥地利一方的狙击手和猎兵们也不似在欧洲大陆时的样子,他们专门袭击对方的高级军官。 那些美军军官也发现了自己是奥地利人的目标,不禁都从心中暗骂“欧洲人不地道。”x33 一支军队在平原上发生了溃退,而对方还拥有大量的骑兵,没有什么是比这更加凄惨的状况了。 美军士兵就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乱窜,奥军士兵则是在后面继续衔尾追杀,这时待命许久的印第安人马队撒着欢地冲向了那些败兵。 “吼吼吼!”骑在马上的印第安人一边怪叫着一边用手拍着嘴,就好像是一群人猿泰山一样。 这很符合人们对这群美洲大陆原住民的刻板印象,其实这些印第安人也觉得很爽,这无疑是激发了他们身体的狩猎基因。 (实际上这是弗兰茨要求的,毕竟这样才能给人造成最大的压力。) 只不过对于正在逃跑的美军士兵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一时间两边绑着石头的飞索,圈牛的绳套漫天乱飞。 这些印第安人的技术非常好,飞石索击中溃兵的腿部立刻就能将人制服,被套索捆住身体的人还好,若是不幸被捆住了脖子,那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天意了。 当然这些印第安人也不会故意将人弄死,毕竟他们需要这些白奴,然后派他们去矿区挖矿,既能得到预期钞和粮食的奖赏,也能获得最重要的“良民证明”。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四千美军,有大约六百人直接战死,还有七八百名伤兵,剩下两千多人则是被脖子套脖子串在一起,就像是十六世纪的黑奴一样被印第安人赶往矿区。 战死者会被就地掩埋,那些伤员则是被交给了原住民处理。至于那些武器战利品奥地利军队会进行合理的分配,剩下的东西会带回城市里去。 有被俘的美军军官提出抗议,不过奥地利的军官并没有进行回应。 “我说的是德语,该死你这个奥地利的猪猡!我要见你们的长官,我要求公平合理的待遇!”亚伯特上校怒吼道。 美军战俘的这种态度,可是把一旁的印第安人酋长吓坏了,奥地利的高压统治让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之心。 那名酋长立刻捂住了那个战俘的嘴,然后抽出马鞭一顿招呼,最后用十分生硬的英语和德语说了两遍。 “你是我们部落的奴隶,你没资格谈待遇谈条件,如果你再敢用这种态度和大人说话,我就割了你的舌头,然后再让你吃下它。” 亚伯特上校对这个红皮肤的印第安人怒目而视,但是当他看到那一串用人类头骨围成的腰带的时候还是选择闭上了嘴。 很快奥地利人就和印第安人分道扬镳了,达尔多上校一看机会来了,立刻向身边的酋长说道。 “放了我们,我们会在美国境内给你的部落找块保留地。或者把枪还给我们,晚上我们一起去偷袭奥地利人的城市,到时候你们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怎么样?” 面对这个白人的诱惑,一旁的印第安战士都发出了不屑的笑声。骑在马上的酋长并没有回答,只是吸了一口手中的水烟。 见对方没有动作,达尔多上校觉得是自己开出的价格还不够,于是乎咬了咬牙继续说道。 “只要放了我们,烟、酒、武器、子弹,你们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满足你们。” 那个酋长这次斜了这个话多的战俘一眼,又回过头去抽自己的水烟。 达尔多上校本来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此刻却凝固在了脸上,他心念一转,又恶狠狠地说道。 “我们是美国人!美国知道吗?!世界上最大的国家!奥地利就和我们一个州大小差不多,而现在美国可有27个州!不放了我们,你们都得死!” 这一次酋长终于停下马来,看着眼前的战俘,然后摘下自己的羽冠露出被割掉的头皮。 “我曾经相信你们,想做一个美国公民,然后你们割掉了我的头皮。 不过我没有死,现在你们可以选择为我工作,只要你们能挖出足够的金沙,你们想要什么吃的、喝的,甚至是女人、鸦片,我都可以满足你们。 你们可以选择相信我,或者被割掉头皮挂在那个悬崖上。” 第三十一章 偷家战术 达尔多上校紧盯着悬挂在峭壁上的白骨,咽了一口口水选择了退缩,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 很快这位白人军官就在矿坑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这里的金沙多得吓人,欣慰的是那位印第安人酋长也兑现了自己的诺言,各种食物、酒水、香烟、甚至是妓女他都能弄来。 缺点是他们的烹饪水平有些一言难尽,所以干脆要来炊具和食材自己烹饪,就好像是当初在童子军一样。 有些美军俘虏们甚至觉得脚下这片土地是那传说中的“应许之地”,毕竟这里真的能通过自己的双手“致富”,而且这样的工作是如此地简单。 除了没有自由以外,公平、富足、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消除了身份差异,毕竟那些军官都得和普通士兵一样工作才能得食;而且矿坑中不只有白人、也有印第安人和混血儿,可见那位酋长是真的一视同仁x33 仅仅是几天时间,就有俘虏被驯化了,他们对于曾经的上司们想要逃跑的念头不屑一顾,甚至反过来举报那些想要逃跑的同胞 另一方面,美军大部队还在赶来的路上。虽然对黄金的狂热让这些牛仔们获得了超人的毅力和耐力,但毕竟不是每支军队都能达到一人双骑的水准。 实际上此时美军的行进队伍在欧洲同行看来已经属于富到流油了,因为此时大多数的欧洲军队别说马匹就连驴子都没多少,有的地区的士兵们甚至没有统一的鞋子,而行军也只能靠步行。 从丹佛远行到加利福尼亚的旅程属实不是一件易事,首先需要应付墨西哥人的围追堵截和防御要塞,不过幸运的是对手的防御形同虚设。 墨军队伍不但姗姗来迟,之后与美军的战斗也是打打停停,他们似乎并不着急截断美国人的后路。 当然这是“伟大统帅”塔桑·安纳的判断失误和错误的策略,他并不认为敌人会选择孤军深入,毕竟此时的“新墨西哥地区”在己方看来只是个巨大的无人区。 (按照墨西哥人的统计平均20平方公里只有一个人,而且绝大多数地方处于未开发状态。) 不过让墨西哥人没想到的是,此时该地区的美国移民数量已经超过了当地墨西哥人口的总数。 但即便是有美利坚移民的帮助,美军的旅程也充满了艰辛;高山、草原、沙漠、沼泽,以及龙卷风和沙尘暴都在时刻威胁着他们的生命。 好在他们带够了足够的物资,并且制定了一套“完美的计划”。 事实上这股美军队伍并非孤军深入,后面还有更多的同伴在沿途建立补给点。同时还包括一项最关键的策略,那就是另一支美军部队将从海上支援他们。 没错,这不是一次无谋的长途奔袭,更不是在赌国运。而是一个周密的计划,他们将乘船到巴拿马,再横渡中美洲地峡,然后乘船偷袭奥地利人的后方。 实际上,美国人历史上就是这么干的,而且大获全胜。他们选择了在旧金山登陆,在大量带路党的帮助下轻易夺取了加利福尼亚地区。 不过现在美国人遇到了一点问题,那就是此时统治巴拿马的新格拉纳达(哥伦比亚)共和国,根本就不敢让他们借道。 一方面是与奥地利人殖民地相连,害怕奥国强大的武力。 另一方面则是来自英国的威胁,毕竟作为世界第一搅屎棍,如果不在这件事上插一脚岂不是有辱威名?x33 从某种意义上讲英国并不希望美国在北美一家独大,最好是可以像欧洲大陆一样四分五裂,那才是最符合大不列颠利益的做法。 只不过呢,现在英国人自己既腾不出手,也没有足够的精力去管而已。但这不妨碍他们在背后使绊子,新格拉纳达共和国自然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此时的中美洲被列强占据。英、法、奥都有各自拒绝的理由,最终美国人只能选择绕过南美洲继续向加利福尼亚进军。 当然负责正面进攻的扎卡里·泰勒将军是不知道这一点的,他还在按照原计划猪突勐进。 如果这位将军知道自家海军方面的行动被延后了,他就能有更多的时间“悠闲”地穿过那些死亡地带了,也就不会产生如兵力不足等诸多问题了。 由于美墨双方都在防范法国人的偷袭,德克萨斯方面只是如实上报就引起了巴黎高层的一系列猜想。 期盼光荣退休的苏尔特元帅自然是极力阻止法国参战,而路易·菲利普则是有些疑神疑鬼甚至觉得这是美墨两国为法兰西设下的陷阱。 其他内阁成员一看国王陛下和首相大人都达成共识了,我们还凑什么热闹。不如各自散了,回家陪老婆。 于是乎约翰·泰勒预想中的法兰西参战并没有发生,同时墨西哥人的行动也十分可疑,他们并没有着急进攻,只是像一群土匪一样随机打劫美军的补给车队。 但有一点却在合众国总统的预想之内,那就是墨西哥人将兵力全部集中在了北线。 现在美墨双方在格兰德河东西对峙,双方已经各自集结了十数万兵力,本来一场大战就要一触即发。 但是一个消息打破了战场的宁静,美军已经攻陷了韦拉克鲁斯港,此时正在向墨西哥城进发。 同时并扣押了十五艘在墨西哥和奥地利之间往返的商船,不过这个消息还需要过一段时间才能传回奥国本土。 但好在奥地利向墨西哥运送的武器和军事人才已经到位,再加上教会的援助。x33 而这些被拦住的则是安布雷拉公司旗下的运兵船和一些运送糖和香料,以及棉花的货船。 此时美利坚合众国并没有向奥地利帝国宣战,所以当然也拿这群“安保人员”和商人没什么办法,只能先关在港口的旅店中再说。 美军方面实际上为这场战争做了很多准备,此时的偷家战术正是其中之一。不过弗兰茨也早就为此做过准备。 他让墨西哥方面购买了大量自家海军淘汰的旧舰,同时也在可能登陆的几个港口周围修建了大量的炮台。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些布置根本就没用上,刚开战没多久墨西哥海军元帅就和美国人做了接触准备投诚。 所以这支花重金打造的墨西哥海军,反而成为了美国海军的助力。这让此时美国西海岸舰队的舰船总数达到了恐怖的113艘。 (历史上美军参与攻击墨西哥城的舰队就有70艘,当然其中包括大量的运兵船和货船,并不全是军舰。) 第三十二章 少年意气(俄版) 另一面的近东地区,一支舰队缓缓驶入黑海海峡。 站在船头佩戴帆船帽的年轻人意气风发地看着眼前这座千年古城,他正是这次沙皇的特使安德烈·乌瓦罗夫。 年仅十七岁的他可能是俄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出访外国的特使,但是却被众人寄予了很高的期望。 毕竟乌瓦罗夫这个姓氏有着光辉的历史,而且严格意义上讲他是文官系统的一员。 安德烈也明白此时他所肩负任务的重要性,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将事情扩大化。 虽然因为羊啃了棉花就要动武这件事显得有些小题大做,但是关键是奥斯曼的羊啃的是俄国的棉花,这就很严重了。 虽然事关重大,但是安德烈·乌瓦罗夫并没有直接去觐见苏丹麦吉德,而是选择在“君士坦丁堡”逛了逛。 一个出色的人总是能从不起眼的细节入手,看到很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比如这座都城里的俄国人很少,但是英国人却很多,前者的商铺大多门可罗雀,而后者的商铺则是门庭若市。 沙俄在这里有一座自己的大使馆,也拥有商业公司。这些公司大多主营粮食、木材、皮毛等自家特产;虽价格低廉,但却几乎无人问津。 俄国在君士坦丁堡里有自己生活的区域,甚至还有属于自己的教堂。但这些反而更让这位年轻的特使皱眉,毫无疑问俄罗斯在这座城市中是不受欢迎的存在。 当然强大的俄罗斯帝国从来也不会在乎别人的态度,因为它只会让世人为它骄傲。 安德烈·乌瓦罗夫摘下手套,将其递给身边的扈从,然后走到了一处喷泉前,用里面的水开始清洗自己的面部。 这引得行人纷纷侧目,实际上奥斯曼人对俄国人有很深的敌意,两者之间宗教、文化差异巨大使本就存在的矛盾扩大化了。 以上种种叠加在一起的结果便是历次俄土战争。 俄罗斯对于奥斯曼帝国来说始终是个威胁,而俄军作风嘛懂的都懂,后者自然不可能喜欢这个强大的侵略者,它的民众亦是如此。 安德烈·乌瓦罗夫洗漱完毕,但是却没有一个奥斯曼人敢上前阻拦,或者是出言喝止,这让他感到有些失望,又有些骄傲。 年轻的特使登上马车扬长而去,只留下一群人指指点点。 托普卡帕宫,这座融合了拜占庭风格的建筑让眼前的年轻人心中充满了豪情,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每一代沙皇都想拿回这座梦寐以求的古老城市了。 墙壁上那些斑驳的痕迹与历史的沧桑,这种历史的厚重感真的让人浑身充满了力量。 一旁的奥斯曼卫兵则早是见怪不怪了,每一个来自欧洲的“大人物”到此都会有些稀奇古怪的行为,甚至还有人抱着墙壁痛哭流涕的。 苏丹麦吉德则是人类历史上“雷声大,雨点小”的代表,他曾经的豪情壮志似乎早就被抛之脑后了,酒色正在掏空他的身体。 雷希德帕夏效彷法兰西的经济改革宣告失败,英国人全面占领市场,此外继任者勒扎帕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这位新上任的大维齐尔一上来就以国家面临威胁为由扩编新军,手笔之大让人瞠目结舌,一次就扩编了25万人让帝国常备军人数直接超过了五十万,甚至吓得隔壁的波斯帝国也在疯狂扩军。 当然所谓的扩军不过是个幌子而已,实际上只是为了能拿到更多的利益,以及让他家族的兄弟和女婿们能坐上高位而已。 麦吉德花厅讲话时宣布的新兵法也遭到了勒扎帕夏的践踏,他招募的新兵中没有基督徒,更别说那些不招待见的边缘民族了。 (花厅讲话时麦吉德表示要让各民族平等。) 勒扎帕夏大权独揽,财政大臣甚至要先向他请示,再向苏丹本人报告。这位帕夏挪用公款、滥用职权的行为,甚至让英国大使都看不下去了。 斯特拉特福德·坎宁就不止一次向麦吉德提起这位大维齐尔的腐败问题,但是令前者失望的是后者并没有采取相应的行动。x33 反而还将这些事情告诉了勒扎帕夏,前者自然是遭到了这位权臣的疯狂报复。 如果不是因为坎宁的列强之首的大使身份,恐怕他早就身首异处或者被挂在安纳托利亚高原沙漠中的某棵树上了。 实际上作为一个奸臣勒扎帕夏非常懂得维持和麦吉德的私人关系,前者从全世界搜罗了大量的美女、珍玩来培养后者的“情操”,所以这对君臣之间的关系不可谓不“铁”。 当苏丹和大维齐尔得知俄国人是因为羊的事情而来的时候忍不住笑出了声,勒扎帕夏更是“康慨”地表示愿意送给俄使一百只羊。 “如果那些斯拉夫蛮子不会烹饪,我们也可以代劳,毕竟奥斯曼有世界上最好的厨师。” 麦吉德的一位宠妃笑道,另一位也笑着说道。 “那我们奥斯曼帝国损失岂不是大了?” “怎么说?”年轻的苏丹看着两位美人来了兴致,只不过碍于俄国特使远道而来不能不见,但还是打趣道。 “那我们还得搭上胡椒!”美人笑得花枝乱颤,麦吉德则是看得春心荡漾。 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这氛围“俄国特使安德烈·乌瓦罗夫公爵觐见伟大的苏丹阿卜杜勒·麦吉德!” 麦吉德正襟危坐似乎是想给对方一点压力,两名妃子也是十分擅长察言观色,低头行礼便准备退下。 但此时的这位苏丹完全没有了刚继位时的小心翼翼,反而是变得唯我独尊起来,居然又让两名妃子留下了继续服侍。 至于这股勇气是哪里来的就不得而知了,也许是因为英国人的保证,也许是那五十万常备军,当然也许是梁静茹也说不定x33 安德烈·乌瓦罗夫和俄国使团觐见苏丹恭敬行礼,年轻的特使刚一抬头就看到了这个有些滑稽又令人生厌的场面。 一个身体肥胖,四肢短小的中年男人,正一面吃着妃子递过来的葡萄,一面摆出一张臭脸看向别处。 安德烈·乌瓦罗夫顿时感到自己和自己的祖国受到了侮辱,他深吸一口气停顿了几秒,就在对方疑惑不解准备询问的时候大喊道。 “我,安德烈·乌瓦罗夫奉伟大的沙皇陛下之命,前来觐见奥斯曼苏丹麦吉德!向您致敬!” 麦吉德被这突然的吼声惊得瘫软在两个妃子的怀中,他摸着胸口喘着粗气。由此便引出了被后世史学家们争相研究的“羊吃土”事件。 第三十三章 羊吃土 安德烈·乌瓦罗夫的一声怒吼,引得宫殿周围的卫兵们纷纷紧张起来,麦吉德本人更是被吓得不轻,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 实际上俄国使团一方也都是被吓得不轻,他们都是涅谢尔洛夫的老部下,平时所做的工作基本上就是照本宣科,不需要有任何误差地传达沙皇陛下的旨意就行。 而年轻的公爵一上来就不按套路出牌,他的行为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种挑衅了,毕竟这可是在奥斯曼人的领土上。 另一面这一声吼倒是让麦吉德清醒了不少,终日沉湎于酒色的他终于想起了这个北方虎视眈眈的邻居。 一名妃子眼见苏丹被吓到,而周围的卫兵又麻木地毫无反应,便指着俄国特使就要说些什么。 但话还未出口就挨了狠狠一记耳光,年轻的妃子不可置信地看着麦吉德委屈地说道。 “我” 然后回应她的是另一记响亮的耳光。 “谁让你说话的?滚出去!” 两名妃子只能双手交叉于胸前行礼,然后沉默地退出宫殿。 苏丹麦吉德再次看向安德烈·乌瓦罗夫,两个年轻人开始了第二轮交锋。 “感谢您的来访,公爵先生。但愿俄土两国的友好关系能天长地久,也愿我们度过一個美好的下午。” “非常感谢您的盛情款待,我们也希望俄土两国的友谊能够历久弥新。同时也期待与您和您的帝国合作,推动两国之间的经济、政治、安全关系更加紧密。愿您能度过一个愉快的下午。x33 但是我还是希望您能了解到一些事情,因为它可能会破坏这种和谐的关系。” 安德烈·乌瓦罗夫出身贵族世家自然对这种外交辞令不陌生,而且作为圣彼得堡国立大学与俄罗斯帝国军校的双料毕业生,他可不是一个容易糊弄的人。 对方的回答不卑不亢,而且已经图穷匕见,苏丹麦吉德也知道躲不过便说道。 “噢?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有这种事?” 麦吉德的态度在安德烈·乌瓦罗夫的意料之内,后者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近日在高加索附近,有一只山羊啃了我国农人种的棉花。” “噢?这有什么?羊吃草,狼吃肉,这不是很正常吗?” “但这只山羊是贵国的” 安德烈·乌瓦罗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麦吉德打断道。 “不过是些棉花而已,我同情那个农奴,我愿意私人赠送给他一百公斤上等棉花。这样解决您满意吗?” 麦吉德想要快刀斩乱麻,但是对方显然不想让他这么做。 “尊敬的苏丹,您没明白。是贵国的山羊啃了我国农人种的棉花” 麦吉德再次打断了安德烈·乌瓦罗夫的话。 “如果您对赔偿棉花有异议,那我也可以做主再赔偿一百头山羊。贵国这次该满意了吧?” 面对麦吉德装傻充愣的回答,安德烈·乌瓦罗夫也并没有生气,只是慢条斯理地说完了自己的话。 “尊敬的苏丹,您没明白。是贵国的山羊啃了我国农人种的棉花,这些本来是要献给沙皇陛下的礼物。” 麦吉德皱了皱眉头,他没想到每次都傻乎乎的俄国特使居然换人了,更没想到这种在黑海附近的棉花能和沙皇扯上关系。 “这样好了,除了之前的那些赔偿之外,我还会为尊敬的沙皇陛下亲自挑选一件礼物送到圣彼得堡去。您看怎样?” 麦吉德已经是给足了对面面子,但是他还是留了一个心眼,他并没有说所谓的礼物是什么。 虽然是一个画的大饼,但是通常来说这个时候别国的外交人员也只能选择闭嘴了。 不过安德烈·乌瓦罗夫是俄国特使,他没有追问所谓的礼物是什么,但是也没打算放过对方。 “尊敬的苏丹,伟大的沙皇尼古拉一世曾经说过,他是全俄三千万农人的慈父。儿子送给父亲的礼物是任何珍宝都不能代替的,我希望您能明白这一点。” 麦吉德几乎无语了,没想到对方能无耻到这种程度,只好认命地说道。 “那您的意思是?” “不是我的意思,而是伟大的沙皇陛下提议,如果您管理不好贵国土地上的羊群,我们俄罗斯帝国愿意代劳。 慷慨的沙皇陛下可以帮助您管理国家,我们在接手卡尔斯省之后,会按照近十年来的平均税收向您缴纳税金” 安德烈·乌瓦罗夫说得慢条斯理,但是麦吉德却是冷汗直流。 所谓的卡尔斯省位于黑海附近,与俄国和波斯帝国接壤,是奥斯曼帝国东方边境的重要缓冲地带。 当时的卡尔斯省实际上包括现代土耳其的阿尔特湿省、阿达尔汗省、卡尔斯省,以及格鲁吉亚的西南部地区,总面积大概21000平方千米。 (略小于奥地利帝国北意大利地区伦巴第省面积23000平方千米) 这种事情麦吉德万万无法接受,他不想像自己的祖先们一样割地赔款,更何况俄国是一只贪婪的巨兽,其胃口永无止境,一时的软弱只会遭到无休止地欺凌 但麦吉德却很清楚,自己那五十万大军根本就无力阻挡这个强大的敌人。他需要盟友,尽管英国人给了奥斯曼帝国很多帮助,但其索取的往往更多,这种做法无异于饮鸩止渴。 虽然法国人一直在向奥斯曼帝国释放善意,但是如果没有土埃战争,麦吉德的父亲也不会死,这个国家也不会衰落至此,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法国佬。 最主要的是法国人在抢地盘的时候可从没手软过,曾经属于奥斯曼帝国的阿尔及利亚大片土地正在其铁蹄蹂躏之下。 实际上法国人对当地阿拉伯人和宗教的屠杀,已经引起了奥斯曼方面的不满,但是碍于国力不敢表达出来而已。 至于奥地利人虽然表面上对奥斯曼帝国的领土和市场兴趣不大,但毕竟是俄国人的盟友,他们也无法得到麦吉德的信任。 而且奥地利人偷袭埃及海军,缴获的战舰中也有奥斯曼帝国的船,可是他们却拒绝归还,哪怕是英国出面也不行。 再加上历史上奥斯曼帝国两次围攻维也纳,双方的梁子早就结下了。 虽然麦吉德暂时想不出办法,但是他也不会直接答应这种丧权辱国的条约。还是老办法“拖字诀”,麦吉德觉得列强们一定不希望看到俄国在近东一家独大,他们一定会出面调停的。 第三十四章 愁 维也纳,美泉宫。 老实说此时的弗兰茨第一次感到有些束手无策,大量散乱的信息从四面八方汇总而来。 但比起多到爆炸的信息量,更让弗兰茨无奈的是这些情报在传到维也纳之前可能就过时了。 没有即时通讯的时代,想要四处搞微操是根本不可能的。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信任自己委派的人手和之前所制定的策略,还好此时的奥地利帝国在大方向上并没有出问题。 南洋问题上虽说清国海盗跨越万里去袭击英军和荷兰舰队什么的有些离谱,但是却符合大英帝国的利益。 而对于荷兰人来讲,他们报了一箭之仇;而奥地利方面避免了战争,还成功地排挤了英国人,与之对比所谓的真相在这里就并不再显得重要了。 不过南明方面的行动还是让弗兰茨恼怒不已,很显然那个女人还不清楚自己的定位,对于这个新兴国家来说这种军事冒险是完全得不偿失的。 这种小国的体量太小即便是打赢了也不会得到什么,可一旦输了就将是灭顶之灾。 当然让弗兰茨感到庆幸的是,最坏的局面并没有发生。 东非地区,那个蠢货总督本尼·厄尔宾和他兄弟搞出的叛乱,让弗兰茨感到匪夷所思。 他真不明白“飞龙骑脸”怎么输,弗兰茨可以说将所有大权统统交到了这個坦桑尼亚总督手里,想要的不过是一个稳定的商路而已。 结果这对兄弟居然打了起来,弗兰茨是不会相信本尼·厄尔宾无辜的论调。兄弟阋墙多半是因为利益分配不均,这次的东非惊变也多半如此。 实际上发生叛乱早在弗兰茨的意料之内,只不过他没想到会以这种形势出现,现在的坦桑尼亚在遭受过弗里德里希的袭击之后便再也没有一股势力能强大到压住本地所有的地头蛇了。 群龙无首必然会引发动荡,而奥地利直接统治的成本又太高。最近弗兰茨一直在等,等某个当地的某个家族或者某个势力主动提出愿意为奥地利帝国效劳。 至于那个本尼·厄尔宾的做法不能算错,失去了家族的支持他什么都不是,但是玩脱了的他也什么都不是。 现在除非本尼·厄尔宾能有办法再次压制坦桑尼亚境内的其他势力,否则他的总督生涯和人生都该走到尽头了。 不过倒也不是没有好消息传来,比如弗兰茨的叔叔弗里德里希大公似乎对赛义德王朝的小公主丝内卡评价十分高。 这很符合奥地利的利益,虽然阿曼帝国的实力如果放在欧洲根本不够看,可能连次强都算不上,但是在东非和西亚确实是独一档的存在。 与阿曼帝国联姻绝对是利大于弊的决定,这将有助于保证印度洋航路的畅通,而且在未来将会越来越重要。(划重点,猜猜是什么原因。) 虽然弗兰茨是举双手赞成的,但是哈布斯堡家族内部和教会恐怕都不会同意这种联姻。 宗教问题,以及一些历史和民族问题,会让这次联姻的阻力很大。 毕竟弗里德里希并不是安布罗修斯那种杂牌大公,他的婚姻没法草率决定。 不过这次联姻无论是对他个人、家族,还是国家来说都是十分不错的选择。 从遗传学上讲综合各方面因素混血儿将会更有优势,也能一定程度上规避欧洲王室之间近亲结婚的弊病。 哈布斯堡家族的衰落就和基因劣化脱不开关系,否则也不会从世界上第一个日不落帝国变成后来的洋娃娃帝国。 在特蕾莎女王之前的时代,奥地利的国民甚至还为哈布斯堡家族能否延续担忧过。 好在女王陛下非常能生,皇室才有了现在的规模;但弗兰茨却明白,要不了多久这个古老的家族就会再次陷入子嗣危机之中。 而且历史上弗里德里希和他兄弟并没有留下子嗣,这不禁让人感到一些嘘唏,毕竟卡尔大公可是留下了巨额财产。 至于国家层面上,与阿曼帝国结盟对双方都有利,在此不再赘述。 西非地区的殖民地经过几次“刀耕火种”,那些原住民们安静了不少,甚至还有部落将奥地利人当成神一样崇拜。 但弗兰茨很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和平,毕竟那些大 火遗留下的痕迹会被时间抹平,野草也会重新发芽,战火不会轻易离开这片土地。 整个西非正在弗兰茨的操控下飞速进入半封建制半奴隶制社会,大量的庄园被建立起来,奴隶们无休止地劳作与庄园主的不劳而获割裂了整个社会。 这个时候就该宗教发挥作用了,其实要想稳定还是用印度教那种种姓制度效果更好,但奥地利毕竟是天主教国家,而且教会的势力也太强大了。 让教会传教并解放奴隶是其底线,但是在弗兰茨的强烈要求下,还是加上了一些附带条件,比如信仰试炼。 所谓信仰试炼实际上就和满清八大酷刑差不多,其目的就是为了考验那些人是否“真心”皈依教会。 而且即便是通过了试炼,也不过是到奥地利人的庄园里做劳工而已。 虽然理论上讲那些黑人也能获得帝国公民的身份,甚至有朝一日成为首相也并非完全不可能,但实际上这种难度和连中二十期彩票特等奖的概率差不多。 毕竟弗兰茨可不想这群神棍触碰到当地上层的利益,虽然对于此时奥地利来说夷平那些部落易如反掌,但是为了殖民地的发展速度和长治久安这种方法并不可取。 然后此时世界上发生了两件大事,美墨战争和第二次近东危机。 前者直接威胁到了奥地利的利益,而后者则是威胁到了奥地利帝国的未来。 美墨战争是一场实力悬殊的较量,美利坚的人口是墨西哥的三倍,而且前者十分狡猾,一开战就封锁了后者的港口。 这让墨军的士气直线下降,而且失去了奥国的支持,塔桑·安纳对自己国家的掌控力度将会快速下降。 按照后世的经验来看,美国人多半还会扶植一个傀儡上台,而一旦塔桑·安纳失势,所谓的新政府就会撕毁和奥地利之间的协议。 那样的结果是弗兰茨最不希望看到的,所以塔桑·安纳不能败。 但是问题又来了,帝国本土此时无兵可派,能前去支援的只有少量殖民地部队。而最关键的是法国人还没有行动 第三十五章 焖声发大财 法国人还没有什么动作,英国人却先坐不住了。没错,法兰西这个当局者都没表态,英吉利就开始上蹿下跳了。 英媒和他们的政客旗帜鲜明地反对大洋彼岸的美利坚那毫不掩饰的激化矛盾和挑起战争的行为,尤其是后者封锁海岸线扣留他国船只的举动,简直就是对自由贸易秩序和通行权的严重挑战。 讽刺的是,有着灵活道德底线的英国商人则将成箱成箱的军火和往常一样卖到了美国西海岸,甚至在数量上有增无减。 罗伯特·皮尔希望奥法两国能参战也是真的,不列颠的外交人员不遗余力地鼓吹美利坚的威胁,甚至表示奥地利如果愿意出兵,他们甚至可以提供舰队护航。 当然能不能安全抵达那就另当别论了,毕竟此时的大英也没有任何理由和美国开战不是? 法国人态度冷淡,他们对英国人的提议并没兴趣。毕竟高层的态度摆在那里,谁又想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呢? 但法兰西越是这种态度,其他列强的高层们就越不敢轻视它,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弗兰茨。 毕竟体量摆在那,再加上重要的地理位置,只要它出兵随时都能将战局反转过来。 在局势未明朗之前(法国表态),奥国是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大动作的。殖民地再重要也比不上本土的安全,更何况弗兰茨也不想冒险。 倒是梅特涅亲王再次对英国人的提议动心了,这主要是拉图尔伯爵这个旱鸭子整天叫嚣着能轻易击溃美军,毕竟如今的奥地利陆军要比历史上强大得多。 充足的军费致使军事人员有充沛的时间进行高素质训练,同时加速了武器的更新换代,武备也更加充足。 最明显的一个例子是历史上此时的奥地利士兵每年只有五发实弹射击的机会,剩下训练都靠“意念射击”。 这种方法自然不可能训练出什么精兵强将,但当下由于技术的发展和产能过剩的问题,奥国士兵每年的实弹射击量达到了70发,是历史同期的14倍。 实际上单论子弹的生产速度,让沙皇心心念念的三家兵工厂的总和也达不到他们这個蒸蒸日上的西方盟友一家兵工厂全力转动一个月的产量。 因为此时俄国的三大兵工厂的属性依然是三个比较大的“手工作坊”,规模虽然不小,但是技术并没有得到明显进步,采用的仍然是拿破仑战争时期的旧模式。 再加上某些贪官污吏不愿意出高价雇佣熟练工人,导致生产出来的子弹非但质量参次不齐,而且产量也低得吓人,每天十发就算不错了。 其实现下普法的熟练工人五到十分钟就能造好一发子弹,一天就能生产上百发子弹。 而奥地利的女工能在机械的帮助下半天就干完熟练工人一天的活,如果有必要还能更快。 其它各种作战类的兵器也是大大加强了拉图尔这位战争大臣的信心,不过战争有的时候并不是比谁更能打,而是比谁更能耗。 而跨洋远征对这个国家来说还是太早了。 当然弗兰茨也不会真的选择束手待毙,早在战争初期他就已经派人去美国国内寻找“盟友”了。 毕竟战争可不只是比谁更能打同时近东发生的事情也让弗兰茨感到有些措手不及,他万万没想到沙皇的野心会膨胀得如此之快。 虽然俄罗斯这次索取的只是“一小片”土地,但现实是如果他们在高加索以南站稳了脚跟,那就没人能阻止这个庞然大物在西亚的扩张了。 奥斯曼和波斯两国虽然在各自区域也属于霸主级别的存在,但与俄罗斯帝国相比还是太弱了,更何况这两个国家互相之间还不对付。 奥斯曼人的态度显然不够坚决,而此时的英国人也没有表现出强烈的意愿,毫无疑问费尽脑汁去猜想对方的下一步策略是一件非常难受的事情。 当然这也不是毫无判断依据,至少从国家利益层面上讲,英国人是不可能放任对手俄国人的扩张。 不过此时罗伯特·皮尔面对的难题则牵扯了这位首相的不少精力,何况他内心更希望毛熊的鲁莽举动让奥地利和俄国走向对立面,毕竟在理论上讲俄奥两国是近东方向的竞争对手。 不过这个逻辑有一个小问题,那就是俄国此时索取的是高加索附近的土地,而奥地利传统战略的目标是夺取巴尔干,两者目标相距甚远此举并不一定能影响到后者的战略利益。 可实际上尽管卡尔斯省距离奥地利千里之外,但是俄国无节制地扩张会影响到奥斯曼人的判断,从而破坏弗兰茨的布局。 “土崩瓦解”是必然的,就看列强之间各自能分得多少利益了,又或是被外部干涉让奥斯曼的遗产变成一坨“答辩”。 但这个时间的早晚却很重要,对于奥地利来说早了吃不着,晚了吃不好会消化不良。而此时俄罗斯的举动无疑是在加速这个进程,这并不是弗兰茨想见到的。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讲,奥国是俄国的盟友,尼古拉一世又不是傻瓜,圣彼得堡肯定会在行动之前先询问维也纳方面的意见。 这个问题再次抛到了奥地利身上,支持俄罗斯会得罪不列颠和奥斯曼,同时也不符合本国在巴尔干地区的利益。 如果选择不支持的话,那么之前弗兰茨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会白费,沙俄将成为己方在东方最大的威胁,外交上会再次被孤立,今后在外海和欧洲大陆的行动必须慎之又慎,否则就有可能随时会被列强们针对。 同时德意志和意大利将不再是帝国的后花园,列强们会在其中扶植自己的代理人用来削弱奥地利的力量,以及防止其扩张领土。 撒丁和普鲁士将会得到强而有力的支持,甚至是列强在其与奥国发生争斗之时直接下场助拳。 然后维也纳宫廷为了稳固统治就不得不和匈牙利以及地方实力派媾和,国家会进一步倒退,最后成为所谓的“洋娃娃帝国”。 弗兰茨自然是不会容忍这种不利局面重演,当然他也不会任由毛熊继续扩张下去。 同样被近东发生的羊吃土事件烦得睡不着的还有罗伯特·皮尔,他真搞不懂俄国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斯特拉特福德·坎宁在第一时间就将俄国的行动告知了伦敦,所以英国首相得到近东地区情报的时间要比弗兰茨更早。 首先联合王国是不可能对俄罗斯帝国肆无忌惮的扩张坐视不管,怎奈此时其内外交困不说而整个世界又问题频出,即便是世界第一强国也缺乏再搅进一场新的纷争当中的动力。 于是乎罗伯特·皮尔想到了一个办法,没错!将皮球踢给奥地利人,毕竟他很清楚东欧只能有一个霸主,而无论是哪一国落败对不列颠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 相比起美墨战争和第二次近东危机来说,爱尔兰岛上未来的饥荒和瑞士随时可能爆发的内战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爱尔兰,南部 皇后村附近的一个小镇上人群聚集在广场中心,到处都是旗帜和标语、号声、鼓声不绝于耳,一片喧哗的景象。 “好热闹!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斯卡哈·詹宁斯作为一个乡下姑娘难得有机会到镇上来玩,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在场,于是乎便转头问向自己的大哥帕特里特。 “不去!”帕特里特斩钉截铁地说道,并一把甩开了妹妹的手。 “不去就不去!凶什么!?”斯卡哈·詹宁斯也到了叛逆的年龄,尤其是之前那件事她哥哥没做成,而她却成功了,于是乎也开始有了小脾气。 帕特里特敲了妹妹的头一下,后者吃痛只能委屈巴巴地看着前者。 “你等着,我回去告诉爸爸去” “听着,斯卡哈,我的妹妹。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帕特里特耐心地说道。 “我怎么会知道?我的记忆又不超群”斯卡哈·詹宁斯委屈巴巴地揉着被敲红了的额头。 “今天是七月十二,英国人所谓的光荣十二日。他们在博因河战役打败了我们,并且残忍地屠杀了那些不肯投降的勇士”帕特里特看着斯卡哈说道。 “可那些庆祝的人群明明都是爱尔兰人呀!?”斯卡哈满心疑惑地问道。 “是的,那些人是新教徒,他们大多是英格兰老爷们的走狗。自然要庆祝主人的胜利,哪怕是用自己同胞鲜血换来的。 看到那些人身上的红披风了吗?那都是用我们这些爱尔兰人的鲜血染红的”x33 帕特里特越说越义愤填膺,毕竟他参加的复国组织中经常会进行这种教育,甚至连眼眶都晶莹起来了。 但是他的妹妹却露出了一脸鄙夷的神情,毕竟她每天接受的都是教堂里的“奥地利式”教育。 这一时期的“奥式”教育崇尚科学和理性,这是谁干的好事呢?答案是约瑟夫二世,这是为数不多被保留下来的新政措施之一。 虽然理性和科学在现代都算是褒义词,但在错误的人和错误的解读之下,总会产生一些奇葩的结果。 没错,其中之一便是蔑视人性。 “大哥,你说谎!” “???什么意思?”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将帕特里特弄晕了。 “汉斯神父说过,血干了会结痂,会变暗,以棕红色和黑色为主”斯卡哈·詹宁斯理直气壮地反驳道。 帕特里特沉默了一会,然后抓住妹妹的两只小辫子疯狂输出。 “你读书都读傻了吧!我这是煽情!你懂吗?!你也是爱尔兰人,也是天主教徒,如果当时伱也出现在博因河,他们也会把你绞死的!” 过了好一会儿,兄妹二人离开了镇子,斯卡哈整理着被弄乱了的头发,怀里揣着一包盐,她捂着胸口就好像是怀中有个婴儿一样,这是她家这个季度的全部的盐。 帕特里特则是扛着三把铁锹,崭新的铁锹对于普通农户来说确实显得有些奢侈了,但其实这是替教堂里的神父们买的。 这些新来的神父总是喜欢在教堂下面乒乒乓乓地挖个没完,不知道他们在寻找什么,还是想挖一条直通地底的隧道。 后来村民们听说奥地利在地球的另一面,他们就释然了觉得这些神父可能是想家了 由于神父们会将那些用旧了的工具放到教堂外的空地上,所以遗失便在所难免。 有些家里缺少农具的就会趁着夜色偷偷拿回家去,教会也不会追查这些工具的去向,当然偶尔也会有人会将其归还,神父同样不会声张 不过最近人们的生活都不太好过,教堂的工具丢失得太多,所以只好委托要去镇子里买盐的詹宁斯兄妹二人买几把铁锹回来。 虽然这些牧师也是“外国佬”,但是帕特里特对他们的观感并不坏,所以便接下了这个任务。 两人回来的路上一路提心吊胆就怕有人会打这些铁锹的主意,好在抢劫铁锹的“大盗”并没有出现。 反倒是二人路过一条小河的时候,发现了鲑鱼群,兄妹二人拿着铁锹在河中一顿乱戳,捕到了好几条鲑鱼。 “只有五条鲑鱼啊?怎么办?这不够分啊?”帕特里特为难地说道。 “是啊,是啊。爸爸、妈妈、汤米、米奇、艾琳、宁娜、你和我这该如何是好呀”斯卡哈也开始为难起来,毕竟以她的数学水平很难解决这种分鱼的问题。 “我有个提议!”她的兄长一脸坏笑道。 “什么提议?八个人,五条鱼,鱼头、鱼身、鱼尾各不相同,就算是再捕三条鱼大小也不同啊”斯卡哈正在艰难地运用着她学过的知识试图解决眼前的问题。 “我们一人烤一条吃掉,然后再把剩下的三条鱼带回去把它们做成鱼汤给大家喝不就好了?” “好主意!” 斯卡哈觉得自己的大哥真是个天才,可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不管怎么说有烤鱼吃就很开心了,正好她身上还有盐巴 这时斯卡哈才想起自己身上还带着盐巴,当时遇到鲑鱼群的时候她拿着铁锹冲得比谁都快 斯卡哈慌忙地掏出包裹检查起来,要知道这可是她们一家四个月的盐巴,如果溶在了河里,她父母恐怕是要将她的屁股打开花,好在那种情形并没发生,那个细心的店员在里面包了层油纸包。 兄妹二人在河边生起火来,很快两条烤鱼就冒出“滋滋”的香气,她们在大快朵颐之后便回到了家。 当弟弟妹妹看到鲑鱼的时候都兴奋地大喊大叫,因为爱尔兰人平日里很少能吃到肉食,更别说鲑鱼这种高级货了。 二人的妈妈回头时吓了一跳,这倒不是因为鲑鱼,而是两人的脸 “这鲑鱼是怎么回事?” “我们在河里抓的!可以炖鱼汤!全家人都能喝!”看着自豪不已的两人母亲无奈地摇摇头,还是象征性地问道。 “你们没偷吃吧?” “当然没有!” “绝对没有!” 这时四个小孩子围了上来,到处嗅着烤鱼的香气。 “好香啊!是烤鱼!”缺了上门牙的米奇和缺了下门牙的汤米异口同声地说道。 第三十六章 反客为主 英俄双方都有意把皮球踢给奥地利,以试探其对近东问题的态度。不过弗兰茨并不打算如他们所愿,所以便特地登门拜访了梅特涅。 亲王阁下这样的大忙人对于帝国的普通臣民和低级官吏来说难如登天,哪怕富商巨贾地方豪强,只要没到罗斯柴尔德那种级别想见首相一面也基本上要以年起步,毕竟首相大人的预约已经排到两年之后了。 不过对于皇室大公来说算不上什么难题。简单的寒暄之后,弗兰茨便直入主题。 “阁下,我觉得您该召开国际会议来与列强商讨目前的局势。” 他对英法踢皮球的回应对策就是再将其踢回去,顺便还能提升一下帝国的影响力。 因为作为这种国际会议的召集人和东道主,对于一个国家的国际威望和影响是十分有益的。 以此类推,若是一国本来号召各国来共同商讨要事,结果中途被放了鸽子,那它的声望也会有很大的滑坡。 比如之前的伦敦会议,奥法普俄四方都因各自的原因缺席,最后孤立的英国人只能强拉着一堆小国在那原地自嗨,硬着头皮也要打肿脸充胖子。 但这一次,维也纳却不怕伦敦方面的威胁与报复,毕竟此时英俄都有求于它,而接连在两次危机中吃瘪的普鲁士更是不敢与其正面对抗。 所以与其等人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最起码先把眼前的好处抓住。 名望是虚无缥缈的,对于有些国家来说可有可无,但是对于奥地利这个古老帝国来说却是至关重要的一环,因为此乃维系这个国家的纽带之一。 梅特涅本质上也是一個十分注重国家声望的人,只不过在之前的一系列交锋中受到其它列强的影响(其中主要是英国),他又觉得应该以实际利益为先,所以此时又满腹疑问地问道。x33 “大公殿下,想必您应该很清楚,此时的英俄,甚至法普都在等待我们的答复或准备看我们的笑话。 如果现在将近东问题主动揽过来,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呢? 而且在大洋彼岸的美墨战争已经危害到了我国的切身利益,您应该清楚奥墨联合开发公司每年都能向国库上缴超过五千万弗罗林的利润” 要知道此时墨西哥每年的财政总收入也不过是4000万比索(约合8800万弗罗林)。 五千万弗罗林相当于此时奥地利财政收入的10,这几乎是匈牙利王国的两倍,相当于伦巴第大区的收入,略低于威尼西亚大区,约等于二分之一个波西米亚。 很显然这位首相大人的实际想法和平时在台前所主张的并不一致,他非常重视这块“海外飞地”的收益。 另外说一下奥墨联合开发公司为什么能在向墨西哥政府缴纳70纯收益之后,还能再向维也纳方面缴纳五千万弗罗林的收益。 因为此时墨西哥实际上欠着奥国方面数亿弗罗林的外债,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上升。 否则墨西哥人又拿什么连年内战,塔桑·安纳和他亲信们的奢侈生活又是哪里来的,世界上最大的歌剧院又是怎么建起来的?x33 虽然帝国牺牲了很多利益,但实际上还是有的赚,更别提加利福尼亚地区的金矿了。 但是对于此时的奥地利来说跨洋战争还是太远了,而且在列强们态度不明的情况下这样做和找死无异,哪怕是得到了列强们的背书,那风险和代价也太不划算了。 尽管墨西哥对于如今的帝国各项发展很重要,但现在也只能暂时搁置在一边。贪多嚼不烂,一旦扯上了北美的事情,就等于把自己的把柄交给敌人。 “阁下,我们不能把弱点暴露给敌人,我们要相信正义必胜。” 面对弗兰茨的说辞,梅特涅有些糊涂了,虽然美国是侵略者,但是他们宣称自己才是正义的一方,而塔桑·安纳才是邪恶的暴君,是墨西哥人请求美国人来“解放”他们的。 不过这些宣传在欧洲则是刚好相反,塔桑·安纳是个“文明人”,而美利坚才是野蛮落后的代表。 “这是一场野蛮践踏文明的战争。”——《晚安,维也纳》 但作为奥地利帝国的首相,一个真正的知情人,梅特涅其实知晓双方本质上都没有他们所宣传的那样“文明”,所以便问道,“可谁才是正义的一方呢?” “当然是钱更多、口径更大的一方。”弗兰茨不假思索地回答。 梅特涅感到十分无语,这就是大主教口中念叨的“天生圣人”?怎么感觉比那些黑心商人的良心还要黑啊?不过他仔细琢磨了一下,似乎还挺有道理 奥地利方面的反客为主很快就收到了成效,虽然麻烦制造者帕麦斯顿很想搞事情,但还在英国参加维也纳会议的议题上投了赞成票。 沙皇尼古拉一世同样有意试探下这个西方盟友的口风,毕竟巴尔干可代表着奥地利传统的战略方向,虽说此时奥方表现得似乎对其没多少兴趣,但是一切依然停留在表象未涉及根本。 而普鲁士的反应确实没有出乎意料之外,他们在此前两次危机中的糟糕表现,让其在德意志邦联内的地位一落千丈。 此时自然不敢再和南方强大的邻居唱反调,所以便欣然答应了。 路易·菲利普本人对近东危机并不怎么感兴趣,但教会和但凡有一点战略眼光的法国官员都强烈的向他表达要求参加这次会议的意愿。x33 毕竟奥斯曼的遗产将会影响到世界力量的格局,至少是近东地区的格局。 实际上法国现在占据的阿尔及利亚本身就属于奥斯曼的领土,而且俄国的强大对整个欧洲都是一种威胁 所以欧洲主要强国的代表都会赶赴维也纳,去参加这场即将召开的国际会议,目的自然是处理第二次近东危机(羊吃土)的问题。 在列强们将目光都投向维也纳的时候,瑞士的山区之中,一场阴谋正在酝酿之中。 提切诺州位于瑞士的最南方与撒丁和奥属北意大利地区接壤,是正统联盟与外界沟通的唯一通道,同时也肩负着其他正统联盟地区运送物资的重任。 历史上瑞士的新教联盟(此时的自由派)能完胜天主教联盟(正统派)不是没有原因的,至少在人才方面完全是碾压式的胜利。 自由派的领袖约瑟夫·洛伊,只花了十三万法郎便买通了提切诺州的州长,说服他任命自由派将军马洛·康多尔为提切诺州守备军长,至此自由派先下一城。 第三十七章 作茧自缚 大洋彼岸,华盛顿 一缕阳光透过窗子直射在白宫主人的办公桌上,美利坚第十任总统静静地坐在桌前,他面前的桌案上堆满了用醒目的红色标注的文件。 约翰·泰勒已经不再年轻,满头的白发和深深刻进面部的皱纹就是最好的证明。 美墨战争爆发甚至让他都冷落了新婚妻子,好在娇妻每夜都来探望他,只是虽然缓解了精神压力,但是却经常感觉身体被掏空 书归正传,到目前为止战争的发展还在计划之中,南北两线的推进顺利,墨西哥人被打得丢盔弃甲,首尾不能相顾,发动的几次进攻也都被美军击退,现在只能窝在要塞堡垒之中 尤其是南线美军不但控制了海岸线,更是不费吹灰之力获得了墨西哥人重金打造的海军。 而一旦墨西哥海上补给线被中断,以其自身的实力完全无法与合众国对抗,虽然这样做得罪了奥地利帝国,但是也基本断绝了其援助墨西哥的可能。 美驻墨第二远征军司令温菲尔德·斯科特中将轻易夺取了韦拉克鲁斯(港口城市),并且在港口发现了大量的物资,这在一定程度上会缓解己方部队的后勤压力。 毕竟此时他旗下拥有五万大军,但五万远征军面对十万墨西哥留守部队还是处于劣势,不过这位司令却一点都不担心,因为此时美国的人口优势正在显现出来。 开战前联邦军队只有十三万人,但此时已经膨胀到二十三万人,而且这个数字还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断增加。 要知道此时的美利坚可是作拥两千多万的人口,活不下去的穷人和不怕死牛仔、流浪汉更是数不胜数,再加上约翰·泰勒对这些将军们宣传合众国的动员上限可以到达五十万人。 当然真正让其高枕无忧的并不是这些即将到达的援军,而是美国这么多年来的精心布局。 首先墨西哥南方的分裂势力会发动叛乱。同时墨西哥政界反对派华金·德·埃雷拉和何塞·艾普特·德尔卡将军宣布塔桑·安纳叛国,前者在圣路易斯城宣布就职新任总统。 这当然都是美国人的把戏,华金·德·埃雷拉和何塞·艾普特·德尔卡两人根本就是前者的傀儡,目的是打击墨西哥,同时也为了堵住列强的嘴。 这招虽然卑鄙无耻,但是却直接有效,塔桑·安纳留在家里的十万守军,瞬间就叛变了一多半。x33 他也尝试过几次进攻格兰德河要塞,但是均以失败而告终,此时后路被断更是陷入了绝境。 他现在面对着一个艰难的抉择,那就是墨西哥城危在旦夕,如果不回援一旦对手拿下了首都那便会直接导致战局急转直下,兵无战心、将无斗志,因为他们的家人很多还留在那里。 其实这本来是因为塔桑·安纳想拉兄弟们一起享福,同时也是为了更牢固地掌握手下部队才想出来的办法。但此时却作茧自缚成了他的催命符。 回援同样会有很多麻烦,甚至还可能会成为墨西哥的千古罪人。因为此时塔桑·安纳的主力还在阿尔伯克基要塞中,还能起到威慑法国人和美国人的作用。 可一旦这些士兵离开,那么敌人会不会趁虚而入拿下这些属于本国的领土?又会不会乘胜追击? 前途都未曾可知,塔桑·安纳还在等消息,只不过这种等待会异常难熬就是了。 实际上法国的情报部门并不弱,所以他们很早就得知了墨西哥后方起火的消息。 基佐这类见缝插针的家伙自然不会放过如此的大好时机,兴奋的他立刻叫来德克萨斯殖民地的将军们来商讨如何快速地抢占墨西哥人的地盘。 同时也向巴黎求援,希望路易·菲利普能改变意见,批准战争方案,并派些援军过来。 但墨西哥人的按兵不动,让法国方面心生疑虑,更让其迷惑的是,美国那边突然也没了动静。 这就更加奇怪了,法国人此时甚至都开始怀疑是不是美国人要从后面下黑手,所以进攻阿尔伯克基要塞的计划只能一推再推。 阿尔伯克基要塞是此时墨西哥北方最大的要塞,它扼守着两条最大航线,一旦失守,敌人就能顺流而下接管新墨西哥州南部的大片土地(现美国亚利桑那州和新墨西哥州)。 其实不甘寂寞的美利坚冒险者们倒真不是不想搞事情,而是格兰德河军营中黄热病泛滥,在极度缺乏医生药品和蚊帐的情况下得病的士兵只能等死,整个营地中充满了悲观的气氛。x33 再加上战争初期美军对墨西哥村镇的暴行,比如屠村、灭族、烧毁教堂、在圣像下干点龌龊事儿等,当时便有墨西哥人咒骂他们不得好死。 有些得病的士兵临死时想到敌人的诅咒,便伴随着高烧开始胡言乱语。 于是乎关于印第安人的巫毒传说就在军营里蔓延开来了,众所周知无知和恐惧是迷信的温床。 这些美国人普遍文化素质低下,再加上黄热病超高的致死率,这让美军士兵对于印第安人巫毒的传闻深信不疑,以至于他们烧光了附近所有跟印第安人有关联的东西,并且每日祈祷就希望自己能平安回家。 看到士兵们都这种疯疯癫癫的状态,军官们自然不能视而不见,有些人便出面制止了这种荒唐的行为。 可没过几天那些走出营房驱赶士兵的军官就都病倒了,这下包括美国第三军司令扎卡里·泰勒上将在内的部队高层都没咒念了。 负责奔袭加利福尼亚的美国第一军则是遭受了巨大损失,他们万万没想到先头部队全军覆没,更没想到奥地利人会主动出击。 很显然经过长途跋涉这些美军精锐已经是疲惫不堪了,甚至他们所带的驮马都有不少已经累死了,后续的补给也是时断时续。 (战争初期墨西哥军队对美军后勤补给部队的骚扰起到了一定效果。) 美国第一军的实际编制应该是五万人,但是吃空饷加上先头和路上损失,此时还剩下三万多人。 而根据情报,奥地利帝国在加利福尼亚地区的总兵力在一万人左右,所以此时第一军司令斯蒂芬·卡尼并不认为其有能力对自己的部队发动大规模突袭。 但迟迟未收到先头部队的消息,还是他觉得有些不安,于是乎就又派出了一支一万人部队作为前哨,而这一切都被奥军的侦察兵尽收眼底 第三十八章 欢迎来到加利福尼亚 提起阳光之州(加利福尼亚),首先映入脑海的会是什么?阳光、沙滩、美女、比基尼、好莱坞、还是牛肉面? 当然此时的加利福尼亚的印象和后世还相差甚远,当下它展示在世人眼前的是它的另外一面——大自然的残酷。 名为“死亡谷”的沙漠谷底是北美大陆上地势最低也是最干旱的地区,同时也是通往未来阳光之州的必经之路。 死亡谷顾名思义对生命十分不友好。这里被炎热和干燥所笼罩,夏季平均气温在38°以上,最高温度甚至可以超过56°。 曾经有大概40万淘金客为了更快地抵达他们的目的地而义无反顾地穿越这片“死亡地带”,其中至少有4的人再也没能活着走出去,所以当时的旅客又称其为葬礼山。 如今的美军的有赖于更加充足的准备以及强于未来淘金客的素质,所以其第一军穿过死亡谷只损失了几百人,但穿越此处险地之时带来的巨大精神压力和疲惫却难以消除。 斯蒂芬·卡尼中将一直都在防备着奥地利人可能的偷袭。 不过预想之中的遭遇战却并没有发生,实际上这是因为奥地利驻军距离此地太远的缘故,再加上当地的气候不只对己方是种折磨,对敌方亦是如此。 死亡谷内昼夜温差极大,白天往往热到能把人晒成人干,晚上却冷到石头上都能结霜,所以去那里打伏击还要带上大量的辎重,否则敌人还没等到自己先被大自然淘汰了。x33 此外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那片无人带的地形并不适合伏击;长达225公里的通道中最狭窄的地方也有近六公里宽,最宽的地方甚至可以达到26公里,其中地势普遍较低盐滩、沙丘众多。 这种地形对双方都是一视同仁,并无区别。复杂的地貌更是会阻碍奥军优势火力的发挥,所以卡尔·费迪南德大公选择了以逸待劳。 由于家学渊源,他一直在精研防御战技艺,但当得知对面的美军居然选择分兵作战时便果断决定主动出击。 斯蒂芬·卡尼将自己三万人的队伍分成了两个部分,他将绝大部分骑兵和轻步兵(类似奥地利的猎兵)分给了卡特少将由他负责在前方开路。 同时也为了查清楚之前先头兄弟部队的命运,剩下大队步兵和辎重队则是由其本人率领在后面压阵。 卡特少将的部队虽然只有八千人,但其胜在机动性强且战斗力也不弱,可以作为前哨进行侦察工作。 如果发现了先头友军的踪迹可以进行就地支援,即便是遭遇伏击也能及时撤退。 斯蒂芬·卡尼中将率领的大部队之所以选择放缓行军速度,还是因为之前的急行军让士兵们的身体和精神已经到达极限了。 奥地利一方则是从之前那些美军俘虏的口中得知了,敌人后续的全部兵力、火力配置、人员安排。x33 实际上这些情报获得的并不困难,那些养尊处优的美军军官在矿厂工作了几天之后,再询问他们时就什么都肯说了,几乎没有保留任何秘密。 夜幕降临,斯蒂芬·卡尼中将早早就躺下了,多日的急速行军已经让这位指挥官疲惫不堪,何况当下前方又有一支部队在当靶子,渐渐地他那紧绷的神经便放松下来了,强烈的困意也随之涌来,很快鼾声就从帐篷里传来。 帐篷外的士兵们也纷纷伸着懒腰东倒西歪地抱着枪睡下,哨兵坐在大篷车顶无聊地仰望星空。 篝火旁的战友们可没有享受帐篷的待遇,只有一条简易的毯子和亚麻缝制的被子,但不妨碍他们在梦中享受温暖的火炉和美味的食物。 当时的美军军纪十分涣散,连在营地外围建立哨塔都没有做,而是选择将大篷车开出去让哨兵坐在顶棚观察。这样的方法好处是省事儿,坏处是基本没用。 一名美军哨兵还很远的地方就发现了一队人马,甚至还有大篷车,但他非但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相反还在夜色中挥了挥自己手中的灯火。 对方也有样学样地晃了晃,既然暗号没错,他也就转过头去继续数星星。 暗夜中的另一面,车队开始卸货,搭设发射架,同时精锐猎兵向四周散开其中一小队摸向了刚才的哨兵。 面对一支可能超过两万人的敌军,奥军偷袭分队总人数没有超过一千,不过千万不要小看他们,毕竟这支队伍可是带来了装满了火箭弹的十几辆马车。 随着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美军营地内的哨兵们四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突然有一名士兵指着天空大叫起来。 “快看!是流星!正向我们飞来!” 然后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火箭在营地上方炸裂,绽放出一朵朵璀璨且致命的烟花。 此时用来袭击美军军营的并不是最新式的火箭弹,而是“存货”里面混杂着各种类型及型号的火箭,所以内容物自然也不尽相同。 伴随着美丽的烟花表演,各种碎片、火油、可燃物、小钢珠都四散开来。当然这里也有专门用于攻城的高爆火箭弹。 只见它们一头扎进对方营地之中,就在旁边的敌人以为是臭弹的时候却突然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气浪都足以将敌方士兵掀飞。 漫天的火箭弹像不要钱一样砸过来,这让营地中的美军官兵都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串,尤其是那些被燃烧弹击中的倒霉蛋不会立刻死去,而是会带着火四处乱跑,直到被活活烧死,或者是被友军击毙。 火势在美军营地中迅速蔓延,而那闪亮的火光就是最好的靶子,更多绚丽的火箭弹拖着长长的轨迹像流星一样砸向敌人。 感到燥热难耐的斯蒂芬·卡尼突然猛地睁开了眼睛,结果居然发现自己的帐篷起火了。 要知道就在刚才的梦里,这位将军刚刚在白宫接受完总统的嘉奖,并在自己的竞争对手面前讲话,之后第一夫人更是将他请到了秘密花园中畅聊人生,就在两人进行到水深火热的时候 被热醒了的斯蒂芬·卡尼立刻逃出了自己的帐篷,顿时被映入眼帘的景象所惊呆。 眼前的军营中如末日降临一般,到处都是惊恐的逃窜的士兵,惨叫和爆炸之声不绝于耳,营地已经化为一片火海。x33 木头和尸体在火中发出噼啪爆裂之声,四周弥漫着呛人的浓烟,刺鼻的气味传入口中让人忍不住作呕。 他没命似的逃离这座火焰地狱,一路上不知道摔倒了几次,撞到了几名同袍。 但斯蒂芬·卡尼中将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这个喘着粗气的幸存者看到还有流星不停地从附近两旁的坡地划着抛物线砸向自家营地。 美国第一军的其他人可就没有他那般好运气了;大火、爆炸、浓烟,以及由此所造成的混乱和恐惧让很多士兵都在火场中迷失了方向,甚至还有倒霉鬼因压力过大而发疯拿枪见到晃动的影子就杀 第三十九章 一场灾难 军营内一片炼狱一般的场景,而军营外斯蒂芬·卡尼怒不可遏。他显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军队会遭到偷袭,前面明明有卡特少将和他的人顶着,自己还将营地建得密不透风 此外还有让这位神情狼狈的将领更加恼怒的丑事,那就是手下的守备队在干嘛?为什么还没有消灭那些天杀的袭击者? 其实卡尼所不知道的是,他旗下的巡逻队反应还是十分迅速的,但是敌方的精锐猎兵们已经在路上提前埋伏好了,而且在黑夜之中想要组织反击和冲锋确实不太容易。 奥地利一方人数确实不多,不过胜在装备的投掷武器和火箭弹量足,再加上早有准备的猎兵们已在对方可能进攻的路线上埋设了炸药,双方刚一接触美军就遭受到了十分惨重的损失。 这让巡逻队的军官们顿时陷入了“奥地利人主力到了”的错觉,他们自然不想傻傻地洗静脖子去送死,然而迟疑显然会将恐惧放大。 美军士兵们享受着那漫天火雨的煎熬,内心的恐惧被无限放大了。 很快就有人顶不住压力开始逃跑,而在夜色中想要从那些忙得焦头烂额的军官们身边溜走简直不要太容易。 当军官们发现手下不断减少时再想命令士兵们发起冲锋已经来不及了。 只有少量士兵似乎服从了上级的指令,接着随着一阵枪声响起,他们又跑了回来,更有甚者趴在地上装死。 有个军官还想维持军威,便选择将逃兵枪毙以儆效尤,但是他却忘了这些所谓的士兵很多都是亡命徒出身。 果然在那名军官击毙了一名逃兵之后,就有一把刺刀捅进了他的肚子。 “你们这群乡巴佬快”那名军官瞪大着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然后又有几把刺刀捅进了他的肚子。 美军士兵们捅死了自己的长官后并没有一哄而散,而是一边喊着一边跑。 “长官被奥地利人捅死了,快跑啊!敌人冲过来了!” 这反倒是激怒了一名能听懂英语的奥军猎兵营长,他破口大骂道。 “都给我回来!谁让你们冲的!给老子守好了!” 这名营长检查了半天也没发现旗下的士兵缺额,心想“难道是对面杀红眼玩命冲锋了? x33” 美军溃兵们这一喊对奥地利一方来说,除了几名懂英语的军官还愣在那疑神疑鬼就没什么别的影响了。 但是这个消息对于那些刚从火场中逃出来的倒霉蛋来说,可是坏得不能再坏的消息了。 很快一场受挫的攻击就演变成了大溃退。 虽然斯蒂芬·卡尼实际上在逃出火场的第一时间就派幸存的手下去接管部队了,但是那些试图阻止溃兵的军官无一例外都成了枪下亡魂。 大量溃兵裹挟着那些还不明所以的战友们一起逃跑,至于他们要逃往哪里却无人知晓。 斯蒂芬·卡尼最后只能亲自率领卫队和他收拢的部队去阻止溃兵。 他本以为自己作为美国第一军的司令,完全有能力力挽狂澜,毕竟每个士兵应该都认识他这個将军。 但现实是斯蒂芬·卡尼和他的部队挡在溃兵行进的路上,双方还没搭话就有人先开了枪。x33 卡尼的马受惊前蹄高高抬起直接将这个家伙甩了出去,他的部队更是在没接到命令的情况下直接开始了反击。 战斗场面十分混乱,前膛枪填装速度慢,但只要数量够多,也能起到枪声“此起彼伏”的效果。 只不过在黑夜和敌我不分的加持下,这些残存美军士兵可没法做到精确填装。 虽然双方都不想上前拼个你死我活,在火势不断蔓延的加持下,一场刺刀大战开始了。 两方为了“活下去”这同一目标展开了一场殊死的搏杀。能用刺刀捅就捅进对方身体,卡在骨头里就用拳头或牙齿,总之用尽全力、拼尽一切也要活下去 经过一夜的厮杀,斯蒂芬·卡尼的部队取得了最终的“胜利”,他们活到了最后。 只不过当第二天早上的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他们发现昨天与自己作战的居然是战友,而营地也早已不复存在,散发着恶臭的尸体遍布满地。 卡尼头上绑着绷带看着面前的悲凉的画面愣愣出神,这一战他的折损太大了。 有超过7000名士兵阵亡或失踪,所携带的物资损失了80,好在他将军火库建在了营地外围,那些宝贝火炮还健在。 实际上奥军袭击的主要目的就是摧毁对方军火库,但是由于有效情报不足并没有找到目标,否则火焰风暴的效果会更加剧烈,而提前见上帝的敌人恐怕会更多。x33 昨天晚上死于火箭弹袭击和之后火灾的人数大约在一千左右,之后溃兵引发的混战之中又有大概一千五百人战死,剩下的则是不知所踪。 其实出现如此多的逃兵也并不奇怪,因为当时处在黑夜之中,再加上烟花表演及其产生的大火所造成的混乱,很容易让人陷入恐惧而不能自拔。 何况因之前跋山涉水带来的身心疲惫,让很多士兵紧绷的精神都到极限了,所以出现大溃逃只是时间的问题。 同样有些幸运儿没有被夺去性命,但他们的内心已然崩溃了,这些家伙正是造就了昨夜那场混战的罪魁祸首。 而参与偷袭的奥地利人究竟有多少,来自何方,何时开始设伏等关键节点,美军方面一片茫然。 斯蒂芬·卡尼中将手下不少军官们都在昨夜的袭击中挂了彩,此时这些幸存者都一筹不展地盯着一张还算完整无缺的地图发呆。 到目前为止联邦陆军第一军对于加利福尼亚奥军的了解就局限于对方盘踞此地多年以及大致兵力,并拥有大炮和火箭和少量轻型战船的情报。 而具体的兵力布置,指挥风格,战术素养等一概不知,这让一些美军军官们开始怀疑自己能不能打赢这场战争。 不过斯蒂芬·卡尼中将此时并未陷入这种思考,也对合众国将是最终的胜利者这一观点丝毫没有怀疑。 他对美利坚整个战争计划都一清二楚,更知道美军的动员能力是多么地可怖。 斯蒂芬·卡尼现在脑海中思考的是如何能掩盖这场失败。 是的,此次大败极有可能会影响到他的仕途,辉格党内的扎卡里·泰勒可是他的竞争对手,而后者在保卫格兰德河的战役中表现出色。 更不用说俩人的出身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和对方相比,卡尼的履历更是远远不及,如不是因屠杀过几个印第安人村落曾得到了安德鲁·杰克逊的赏识,他此时都没法坐上如此高位。 “写信给约翰·泰勒总统,告诉他加利福尼亚地区的奥地利军队至少有十万人,我们被骗了!请求国内立刻派兵支援,我们会在这里坚守阵地,美利坚万岁!星条旗永不落!” 第四十章 后院起火 太平洋,西海岸 受到突如其来的战争激化,奥国在加利福尼亚地区的驻军实际人数已经超过了三万,再加上约翰·西纳这一段时间的动员,其二十万移民中有一多半都作出愿意参军的表态。 加利福尼亚作为一个新兴的移民开拓地,其人口以青壮年为主,几乎不存在老龄化问题。 只不过在海上航路被封死的情况下,武器运输成了一个棘手的难题,而且让这么多没受过训练的年轻人上战场只会浪费宝贵的人力资源。 所以最后当局只临时招募了约7000名退伍军人和两万名劳工,他们的主要职责乃是修建工事和运送物资。 此外当地的西班牙裔原住民、墨西哥人、印第安人以及中美洲难民对于参军的热情也很高。 但是卡尔·费迪南德大公却选择了无视这些请求,甚至觉得他们连做劳工的资格都没有。 这样做的原因很简单,风险大过收益。(请注意:这里是他个人那么认为,不代表作者观点。) 这位向来都是警觉性过高,坚定地认为不可靠且随时都可能在背后捅刀子的盟友比敌人更加危险。 当然从本质上讲,其实还是所谓的大德意志思想在作祟,毕竟包括约翰·西纳在内的整個当局高层都多多少少受到该思潮的熏陶。 卡尔·费迪南德大公并没有像历史上的墨军一样选择在圣帕斯夸尔的农业区交战,而是选择了退守圣加布里埃尔山脉的要塞。 (这些都是墨西哥时期的地名,圣加布里埃尔要塞在洛杉矶附近,属于前哨堡垒。) 然而该建议其实是弗兰茨在数年前提出的,然后由跨洋赶赴加利福尼亚的代表代为转达的。 如果选择守圣帕斯夸尔,万一对方没有强攻的计划,而打算绕道突袭,那这座位于谷地中心的要塞显然就失去其存在的作用了。 而且历史上的美国人采取了两面夹攻的方式,若只是陆战未必不能做到寸土不失。 但如果他们选择从海上打骚扰战或者袭击战,那以加利福尼亚地区的海防力量根本不可能将敌人拒之门外。 海军舰炮的威力如何不用再重复,靠它们想要解决这个时代的海防炮台并非难事,只需两轮齐射,就有可能瘫痪一座重金打造的海岸堡垒。 这还是在考虑当时火炮精准度的情况下,如果一轮齐射能全部命中目标,那将其砸塌都不奇怪。 所以应付美国人的海上攻势只能采取收缩防守诱敌深入的打法。如果对方不上当,那就会演变成一场长时间的消耗战。 而这种作战模式显然对于奥方是极为不利的,毕竟整个日光州的海岸线就达五千多公里,想要进行全面防御是极其困难的。 因为对方根本不需要主动出击,只要每天沿着沿海一带溜两圈都能把奥方活活累死。 就像当年的八十万清军对于英国人来说不过是一个数字而已,局部战争上经常是后者人数更多,更别提还站着火力优势,想要打赢要么主动出击,要么积极防御,要么把对方耗死。 (当时清朝有八旗兵约20万,绿营兵约60万,总兵力达80万。) 对于此时的奥地利来说想凭借那几艘100吨-200吨小船去和美国人打海战还不如自杀算了,哪怕是能用神风袭击这种一换一的战术,美国人也耗得起。 现在弗兰茨还不清楚美军封锁海岸线会对加利福尼亚的守军的士气和心态的负面影响有多大。 所以在最坏的情况下约翰·西纳拥有可以直接和英国人接触的权力,毕竟海外殖民地的高官拥有灵活的决断权是必不可少的。 虽然此举真的付诸实施会付出极大的代价,但是可以防止美利坚在北美大陆形成一家独大的局面,而不列颠一定会为守住这块膏腴之地拼尽全力的。 当然那只是最糟糕的打算,实际上日光之地物产丰富,完全可以自给自足,哪怕是被敌人实施全面封锁政策,存储的物资也足够用上几年。 约翰·泰勒确实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政治家,哪怕是奥国当局在加利福尼亚搞不断镇压煽动叛乱的美国移民,他还是在那里拉出了一支叛军队伍。 两面夹击,中心开花,类似的战术完全可以致当下的绝大多数人于死地。但庆幸的是,弗兰茨并不属于这个时代。后世的经验让他对美国人的一举一动都异常上心。 此时的圣迭戈,一个穿着风衣戴着牛仔帽的中年男人正在向这座城市的居民们宣布: “从即日起,加利福尼亚便为美利坚合众国的领土,而你们全都是合众国的公民!欢呼吧,兄弟们!我们将一同沐浴在民主和自由的阳光之下! 在那里没有任何形式的压迫和剥削,人人都能够自由地表达自己的意见和观点,享有平等的权利和机遇。 在那里,法律的公正和透明是保障人民权利的基石,政府的职责是为人民服务和保护他们的利益。 在那里,人们可以自由地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和信仰,而不会受到任何形式的歧视和迫害。美利坚万岁!” “美利坚万岁!” 不得不说西进时期美利坚具有探险与开拓精神的英雄人物真的不少,他那煽动性的辞藻成功带动起了周围人的情绪。 当然这里面也有很多“托”在其中,但不管怎么样这确实是一次非常成功的演说。 “但民主和自由并非是一蹴而就的,我们要不断排除困难,打倒我们的敌人!现在奥地利帝国,他们还在我们的土地上! 我们必须用我们手中的枪和刺刀,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里的主人!现在你们就拿上枪跟我走,去消灭那些奥地利人,不要害怕牺牲,上帝与我们同在!” “上帝与我们同在!” 人群的热情被煽动起来了,戴帽子的风衣男踢开脚边的箱子,里面满是武器和子弹,而他的几个手下则开始为人们配发武器的时候忽然旁边传来了一丝不和谐的异见。 “你刚才的演说确实蛊惑人心,先生,我差一点就信了。但很抱歉,我们是加利福尼奥人和墨西哥人,和什么美利坚合众国没有半分关系。 你们不会是来侵略我们的吧?我在这里住了十几年怎么从没见过你们呢?” 当地的原住民一顿灵魂发问,让风衣男倍觉尴尬只好直接开枪,并解释道。 “他是暴君塔桑·安纳的走狗!是民主和自由的敌人!让我们现在一起去打跑墨西哥的暴君和他的帮凶奥地利人!” 亲眼目睹这位“肩负正义使命的使徒”摇身一变成为施暴者之后,一些当地居民开始犹豫起来,毕竟风衣男残忍的行为让他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暴君 风衣男只好对天鸣枪吼道。 “谁要是不和我们同在,谁就是我们的敌人,美利坚合众国的敌人!” 在枪声的刺激下人群终于有了行动,这位煽动者便是大名鼎鼎的约翰·查理·弗里蒙特,美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探险家之一,侵略墨西哥的急先锋。 第四十一章 目标圣迭戈 实际上经过此前弗兰茨的再三叮嘱,约翰·西纳已经可以称得上谨小慎微了,后者对于可能的叛乱者都是采取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态度。 但是将约翰·查理·弗里蒙特放进来的正是这位,此前大量的美利坚移民和冒险家想要进入加利福尼亚,要么遭到驱逐,要么遭到赏金猎手和原住民的袭击,没有一个人能打入其中成为楔子。 作为探索了落基山脉的探险家,约翰·查理·弗里蒙特深得约翰·泰勒的信任。于是乎后者便交给了前者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那就是在联邦陆军进攻加利福尼亚的同时掀起一场大叛乱,帮助合众国在当地站稳脚跟。 无人能踏足的区域,这激起前者的冒险家之血,弗里蒙特苦思冥想了好几种方法进入加利福尼亚但均遭失败,他甚至目睹了一支墨西哥军团被奥地利边军屠杀的场景。 后来他还是构思出了一个妙招,那就是从海上进入,尤其是下加利福尼亚这种人迹罕至的无人区想要渗透还是十分容易的。 但是要组织叛乱就不可能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进行,于是他又想出了一個办法,从一位墨西哥高官那里弄到了一个考察队长的身份。 约翰·西纳对于这种墨西哥的考察队早就司空见惯,不过是一群酒囊饭袋而已,通常给些好处就能打发走,只要他们不去碰金矿,他也懒得管。 于是乎,弗里蒙特便带着他的队伍明目张胆地开始了“探查”,并且建立了营地,经过很长时间的经营,这位探险家终于买通了奥国在圣迭戈的地方官。 圣迭戈叛乱的消息很快传到圣弗朗西斯科(现在的洛杉矶),约翰·西纳不禁喉头哽咽了一下。 “还有别人知道这个消息吗,密特拉上校?” “没有,先生。”副官密特拉回答。 “下令封锁消息,决不能让圣迭戈陷落的消息传出去,任何胆敢造谣议论这件事的不法分子统统给我抓起来。如果有必要,我授权你直接使用致命武力镇压的权利!” “是的,先生!”密特拉上校敬了个军礼,表情凝重地走出办公室。 此时的圣弗朗西斯科是奥地利帝国在加州建立的统治中心,而圣迭戈距离这里不过只有190公里的路程。 叛军急行军只需要五天就能攻到这里,说不定敌人已经在来圣弗朗西斯科的路上了。 更可怕的是圣迭戈还是一个优良的港口,完全可以作为美国人的登陆地点,如果敌方和叛军们会合,那对于圣弗朗西斯科将是个巨大威胁。 同时他们还可以选择与东边的美陆军会合夹攻圣加布里埃尔要塞,而一旦其失陷,那么奥军就只能落得个龟缩在几座城市之中等待被分割包围的命运。 约翰·西纳拿起一支雪茄放入口中想要冷静一下,他擦了几次火却都擦不着,甚至把火柴都弄断了,因为手一直在抖个不停。 “嚓!”火焰终于亮起,约翰·西纳猛地吸了一口,卡尔·费迪南德大公收回了手中的打火机。 “冷静点,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糟糕。”后者安慰道。 “我怎么能冷静下来!?我是个犹太人!我小的时候卖过糖!擦过鞋!到处捡煤渣子!不像你这样的贵胄,天生就拥有一切! 就算打输了你回去还是皇室大公!还是将军!我要是输了就和一坨屎没甚分别,还是一坨别人踩了还嫌脏的屎! 你什么都不明白!你可以输无数次,但我一次都输不起!我是我们家族唯一的希望” 约翰·西纳歇斯底里地咆哮着,这些年来他谨小慎微、兢兢业业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把罗斯柴尔德家族踩在脚下,重振西纳家族昔日的辉煌。 “注意伱的言词,少抽烟,那对你的身体和仕途都没好处。别苦着脸了,喝一杯酒吧。” 卡尔·费迪南德大公提醒道,他作为卡尔大公的儿子,完美继承他父亲的理智和冷漠。 听到“仕途”二字时约翰·西纳才想起来,奥地利官员是不可以随意吸烟的,比如在维也纳的皇宫之中以及皇室成员面前,刚刚他确实是失去了理智。 约翰·西纳立刻熄灭了手中的烟,不过他也没去碰那杯酒,因为他清楚酒能乱性;现在确实到了危机时刻的紧要关头,但他是不会主动去找英国人的。 “要么赢得彻底,要么输得彻底。”这是约翰·西纳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当然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卡尔·费迪南德大公继续劝导道。 “不必担心,这场叛乱对我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约翰·西纳立刻眼前一亮,军事上的事情他不懂,但他知道眼前这位年轻大公绝对是军中的翘楚。 “殿下,您是说这是对我们有利的消息?我不明白,您之前明明最担忧的是被两面夹击。” “确实。”卡尔·费迪南德诚恳地回答道。 “那现在不就是您描述的那种最不利的局面吗? 而且我们根本没有海上力量可以阻拦美国佬的海军,如果我们凿沉货船说不定可以将圣迭戈的港口封锁起来” 约翰·西纳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当然这么专业的想法自然不可能是他这个门外汉想出来的,而想出这种疯狂且合理的军事策略的人自然是弗里德里希大公。 这个办法确实合理可行,但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时间上可能已经晚了,毕竟奥方不知道美国舰队的动向。 如果贸然地冲到圣迭戈正好和对方相遇,那就犹如羊入虎口,另一个问题就是自沉需要莫大的勇气或者完备的逃生条件。x33 而显然此时的加利福尼亚海岸巡逻队都不具备。 卡尔·费迪南德大公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那是我弟弟的疯狂策略,能真正执行的只有他本人,我们是做不到的。 但是我所害怕的两面夹击是指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既然已知晓了对方的行动路线,我们不妨大胆一些。” “您是说?主动出击?”约翰·西纳有点不可置信,因为情报上说美军至少有十万人和上百条船 “是的。” “可情报上说”约翰·西纳还没说完就被费迪南德大公打断了。 “少看点美国人的报纸,看我们的!” 前者拿过报纸一看吓了一跳。 “五千人和十条船?!这不可能吧!这点兵力能干什么?!” “这不重要,宣传本来就是真真假假。重要的是我手上还有两万兵力本来就计划着发动一场攻势,消灭掉美国第一军的前哨。 现在我可以将计划改成去圣迭戈打美国人。” “可这太冒险了吧?” “西纳先生,战场上最难的不是打仗,而是判断敌人的动向。现在圣迭戈发生叛乱定死了美军的登陆地点,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去那里击败他们!” 第四十二章 烧! 海军中将罗伯特·斯托克顿正踌躇满志地站在舰首的甲板之上,这次远征虽然遇到了一些波折,但是总体上还算顺利。 尤其是他刚刚得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约翰·查理·弗里蒙特那个爱冒险的家伙已经在圣迭戈准备好了一切。 信是提前送出的,为了不在茫茫大海上错失方向,弗里蒙特的手下选择了将信送到自家舰队必经之路上的港口。 实际情况则是由于当时没有电报系统,舰队进行联络基本都是依靠在港口接收信息。 “真是个好家伙!他完成了别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将陆战队的士兵送上岸就可以坐等胜利果实了。” 罗伯特·斯托克顿由衷赞叹道,一旁的副官蒙特利埃·卡巴奇也随声附和道。 “是的!弗里蒙特上尉的勇气令人敬佩,他是合众国的英雄!国会那帮老爷们应该给它一枚紫心勋章!” “他确实配得上紫心勋章这個至高荣誉,弗里蒙特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现在该看我们的了。x33 去告诉陆战队的小伙子们,我们是美利坚合众国最精锐的部队,我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罗伯特·斯托克顿中将实际上一点都不担心,因为他说的确是实话,他手下全部是真正的正规军。 而不是那种临时招募或者是缺乏训练的民兵,其中不乏在南美洲参加过战斗的雇佣兵和西点军校的高材生。 有赖于当下美国国内因为宣传十分到位,所以无论是高层,还是民众对此次美墨战争的态度都非常乐观。 所以一些有门路的富人和政治家就开始将自己的家族子弟安排进军队来镀金,毕竟战争英雄的名头听着格外响亮,同时又是那么地亲民。 当时很多政治家都将自己塑造成硬汉的形象,政党同样喜欢扶持有军队背景的政客上台,毕竟这些家伙头脑相对简单容易控制。 有了这些富人和政客的支持,海军陆战队得到的资源倾斜自然也就更多了。 再加上精良的装备和近乎完美的战术,现在更是得到了当地人的配合,他实在想不出来有输的可能。 此外按照罗伯特·斯托克顿的估计,奥地利人的主力部队应该在与联邦陆军第一军的斯蒂芬·卡尼交战。 他只要在圣迭戈登陆,然后稳步推进就能扫荡加利福尼亚的后方让其彻底失去抵抗下去的希望。 到时候就能实现这位中将“直捣黄龙”的梦想,一举拿下圣弗朗西斯科这座“金山”。 但是根据弗里蒙特送来的情报,奥军实际人数似乎远超白宫方面的估计,应该在三到四万左右,而且对方正在发动当地移民组成民兵。 按照最悲观的估计,对方的兵力将会在三个月内扩充至六到七万x33 而且奥方在征用的部分船只中装载了大量黑火药,目的极有可能是想用这些民用船只来摧毁我军战舰。 这个消息着实吓了斯托克顿中将一跳,虽然有些不可置信,但他也打消了强行进攻对方重兵防守的城市的念头。 奥地利人在加利福尼亚经营多年,万一那些炮台上搭载的是大口径的岸防炮,再加上那些自爆船在湾内发动偷袭,那自己的舰队岂不是自投罗网? 先从圣迭戈登陆补充给养,然后和弗里蒙特的部队会合,到时候无论是水陆并进直取圣弗朗西斯科,还是和斯蒂芬·卡尼的第一军一起夹攻圣加布里埃尔要塞都是水到渠成,所以现在完全没有必要冒风险。 念及于此,斯托克顿中将率领的舰队完成补给后便加速向圣迭戈驶去。 另一面,在弗里蒙特的自导自演下,他的人马攻陷了圣迭戈,市政厅也升起了星条旗。 一切似乎进行得都很顺利,但是他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过为了鼓舞士气弗里蒙特还是履行诺言,任由参加起义军的成员进行劫掠。 比起管理那些人渣,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组织防御。 弗里蒙特明白圣迭戈不容有失,对方自然也十分清楚,所以他相信很快就会有一场恶战发生 东线战场,格兰德河军营,作为主帅的扎卡里·泰勒将军已经决定搬出去住了,因为黄热病的死者太多了。 但该死的墨西哥人犹如苍蝇一般,每天都会派骑兵去骚扰美军的补给线,他又不得不派人进行驱赶。 好在对方始终没有什么大动作,而且约翰·泰勒总统承诺还会再派八万新兵过来,到那个时候格兰德河的己方军营就聚拢十六万人了。 可扎卡里·泰勒又担心疾病会在军中进一步传播,他雇佣了很多医生,用了很多种药但并没有什么效果。 作为在人类历史上仅次于鼠疫和天花的超级病菌,黄热病在疫苗问世之前几乎是无解的存在。 大量的努力都徒劳无功,这让扎卡里·泰勒这种人都开始相信印第安人诅咒的传说。 阿尔伯克基要塞内,戴着口罩的迭戈将所有染病的伤兵全部赶进一间房。里面不断有呻吟、哀嚎声传出,更有人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就拼命砸门想要逃出去。 但是这位墨西哥历史上第一位黑人将军眼中并没有半点怜悯,哪怕是他的亲弟弟也在其中。 “烧。”几个黑人士兵面面相觑,他们似乎想让将军阁下再考虑一下。 迭戈走上前去夺过火把,亲自点燃了屋外堆积的稻草。火势立刻就窜了起来,里面不停地发出惨叫、哀号,以及咒骂之声。 然后这位黑人将军一脚狠狠地将自己的卫队长踹倒在地,后者刚要起身又被一脚踩住了脖子。 “总统大人的命令,你们没听到吗?”迭戈咆哮着,脚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卫队长迪亚哥艰难地喘息着嘶哑地喊道。 “碎骨者,总统都走了!”碎骨者是迭戈在庄园里当黑奴时候的名字。 “总统走了,命令就不需要遵守了吗?迪亚哥,你怕死?!”迭戈双眼充血咆哮着。 “我不怕死!我们的兄弟们也不怕死,你为什么不让他们拿起枪和敌人拼一场?连最后的尊严都不给他们?”迪亚哥同样双目赤红大声叫喊着。 周围的士兵们也都低下了头,握紧了拳头。是!他们不怕死,但不想这样窝囊地被自己人烧死! “我们必须守住这里,而你们的无谋之举只会暴露我们虚弱的事实!总统先生说过,任何感染的人都必须被火焰净化,否则还会有更多人感染。玛卡、巴卡也在里面!他们是我的弟弟、妹妹” 说到这里那个如同凶神恶煞般的黑大汉蹲在地上掩面痛哭 第四十三章 “郊游” 墨西哥湾,韦拉克鲁斯郊外的一处庄园内 美第二远征军司令温菲尔德·斯科特中将正在享受自己的晚餐,庄园里有墨西哥最好的厨子,还有无数年轻漂亮的女仆,装潢都是奢侈得无以伦比,就连楼梯的扶手上都镀了一层金。 这让他不由得感慨起来,如果这座庄园的前主人能把这些钱用到海军上那现在合众国估计就能俘获一支战列舰组成的舰队了! 老实说温菲尔德·斯科特虽然正带兵在墨西哥这个敌国的土地上作战,但是他既不慌也不着急。 因为其副总统华金·德·埃雷拉已宣布塔桑·安纳叛国,并且已经在圣路易斯城宣布就职墨西哥新任总统了。 华金·德·埃雷拉拉拢了墨军的何塞·艾普特·德尔卡将军,现在他们手上有接近八万部队,占塔桑·安纳留下的军队的八成。 但是攻城战是个苦差事,温菲尔德·斯科特并不打算亲自去做。于是乎两条决定效忠美利坚的走狗自然主动揽下了消灭“叛军”的美差。 温菲尔德·斯科特的做法有三个用意,第一他确实懒得出兵希望有人代劳,第二为约翰·泰勒总统检测这条狗的忠诚度,第三作为美利坚的傀儡实力还是不该太强为妙。 何塞·艾普特的军队攻击受挫这早在温菲尔德·斯科特的预料之内,但后者不会接到前者的请求就立刻行动,他必须保证敌人处于最虚弱的状态,再让自己那些等着镀金的军官们去摘桃子。 这其中就包括日后大名鼎鼎的“血手人屠”格兰特,这都要归功于他有一個当市长的父亲。 这场战争对格兰特来说就像是一场郊游,他乘坐的是豪华头等舱,登岸之后更直接住进了原本韦拉克鲁斯当地的一位富豪家里。 此时的这位未来的名将对于打仗并不怎么上心,他还在热恋中。哪怕是大海也挡不住这火热的爱情,他的情书一封接一封跨过大海送到了他的恋人茱莉亚身边。x33 格兰特的上司登特上校却怎么看这个西点军校出来的高材生都不顺眼,如果他知道前者的情人就是他的女儿的时候,那表情一定会更加精彩。 由于温菲尔德司令的这种做法,第二远征军的士兵和军官们都显得异常懒散,开始磨洋工起来。 底层士兵的待遇不好,但这不妨碍他们偷懒。只不过他们所不知道的是,战争的走向即将发生剧烈变化。 何塞·艾普特的军队起初势如破竹,到处烧杀抢掠,但到了墨西哥城下就好像撞上了一块铁板。 无论他的士兵和军官用何种理由,对方就是不肯放他们入城,还向他们射击。 艾普特恼羞成怒之下命令强攻,但是墨西哥城经过塔桑·安纳这么多年来的经营,早就成了铜墙铁壁一般,全墨西哥一半以上的火炮都在这座首都的城墙之上。 何塞·艾普特的军队组成部分不过是各地宪兵队和治安队,要不就是临时抓来的壮丁,别说攻城,就是战场都是第一次上。 炮声一响立刻就有人调头就跑,看有人逃跑其他人也是有样学样。 结果一连发起了三次进攻,这些人都没冲到过距离墨西哥城墙三百米以内的地方。气得何塞·艾普特鞭子都抽断了,他拔出手枪命令道。 “谁再敢退后一步,我现在就崩了他!” 几个农民打扮的“新墨西哥”军士兵回头看了看说话的长官,看到他手中只有一把“小枪”的时候都安心地笑了笑。x33 何塞·艾普特从鼻子哼出两道白气。 “督战队何在?” 立刻有一群军容齐整的“新墨西哥”军士兵跑了过来,这些人是他的嫡系,也是他的底牌。 只不过何塞·艾普特没想到自己这个“文明人”,最后还得靠这种野蛮的手段。 在督战队的催促下,队列终于行进起来了,与此同时城墙上的炮火声音也逐渐变小了。 随着队列和城墙之间的距离不断缩小,这给了何塞·艾普特极大的信心立刻喊道“为自由而战!打倒暴君塔桑·安纳!”。 然后碰巧的是,也不知道对面是不是在回应他,城墙上的炮声再次响了起来。只不过这次打出的并不是实心弹,而是霰弹和高爆弹。 炮弹在空中炸裂带起一蓬蓬血雾泼洒在大地之上,同时墨西哥城的城门也打开了。不过里面出来的不是来投降的地方官,而是一群嗷嗷叫的印第安人骑兵。 “哇啦啦啦啦啦啦!!!!”x33 原本被炮弹打懵的线列步兵们还在看着眼前战友们倒在血泊中的场景发呆,但是随着那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这些拿着枪的农民立刻选择了转身逃跑。 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溃兵,几百人的督战队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很快他们也被裹挟进溃兵之中,倒霉一些的直接被撞倒然后活活踩死。 幸运的家伙们会被印第安骑兵像撵鸭子一样追得四处乱窜,当然这些骑手也不敢追击太远,毕竟敌众我寡。 这主要是印第安人的军纪也很烂,负责指挥他们的白人军官费了好大劲才把这群热血上头的家伙叫回来。 双方的第一次接触,何塞·艾普特就遭遇了一场空前的大溃败。不过虽然场面上很糟糕,但是事后统计损失却并不算大。 第二天何塞·艾普特选择和墨西哥城守军来一场炮战,结果可想而知,200打30,高打低,更别说守城方还有掩体。 何塞·艾普特再次大败而归。之后每天这位“新墨西哥”元帅都尝试各种不同的方式攻城,反正损失也不大,他感觉自己越来越行了。 但他不了解的是,比兵力损失更可怕的士气流失。何塞·艾普特军中拖欠薪酬现象严重,所谓的抚恤金更是虚无缥缈。 几天的强攻造成了大量的伤员,军营急需药品,比这个更糟糕的是军粮也告罄了。 华金·德·埃雷拉承诺的补给并没有如期到达,因为这位新任总统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反而是把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搜刮财宝上面,同时想尽一切办法将其运出国外。 华金·德·埃雷拉承诺是一位实用主义者,他之所以选择投降美国人是因为后者承诺会让他做墨西哥总统,会支持他的独裁统治,会让他以后荣华富贵。 但现在美国人完全一副太上皇的样子,华金·德·埃雷拉表面恭顺,但是回到家里便将美国人发给的勋章摔在地上。 “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第四十四章 一个小目标 墨西哥城内 坐镇首都的副总统鲁维尔谈不上是一位军事家,也说不上是一名政客,而是塔桑·安纳手下的一名传令兵。 虽然位高权重,但既没有政治眼光,也缺乏军事素养,唯一的优点就是对他的上司个人极为崇拜且忠心耿耿。 所以“身经百战”的何塞·艾普特并没有将这个“下士”放在眼里,然而却为骄傲轻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攻城几个星期,伤亡一万多人,但是连城墙都没摸上去。x33 这自然是要归功于塔桑·安纳不惜花费重金打造的城防体系——三层城墙加上用砂石人工堆成的斜坡。 而且墨西哥城的城墙是奥方负责建造的,用料上并没有偷工减料,尤其是几座炮塔首次采用了钢筋混凝土结构。 这让墨西哥政府军在和叛军的对射时占尽了优势,后者的轻型火炮完全无法撼动这种新式要塞。 别说是叛军使用的都是拿破仑时期西班牙人留下的老古董(3磅,4磅炮),就算是此时欧陆战争中最大口径的野战炮(12磅约76)也无法造成有效杀伤。 (实际上就算是二战时期的75炮也不能有效伤害钢筋混凝土结构。) 当然如果要是搬来24磅以上的攻城炮或者英国人的68磅战列舰主炮来试试,钢筋混凝土再强也和普通的砖石结构没什么区别,只要被击中就会像木板一样立刻碎裂。 何塞·艾普特其实也尝试过使用康格里夫火箭,但这种大型“烟花”只是对木制建筑特别有效而已,用来烧城还行,破城就算了。 书归正传,其实此时负责指挥城防的并不是鲁维尔,而是奥墨联合开发公司的公司雇员们。 他们其中有很多是退役军官,对于战场再熟悉不过了,而且美墨战争的烈度与曾经你死我活的欧洲战场相比实在不值得一提。 这些曾经的军人们其实对这场战争也持不同的看法,有人觉得只要一直坚守,塔桑·安纳早晚会回援,因为这里是他的老窝不可能放弃。 这個观点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同,同时他们也觉得本国不会对美洲发生的事情坐视不管。 要知道奥地利在中美洲就有一支3000人的军队当然也有人提出了异议,因为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情报显示,墨西哥已经陷入全面内乱,该国到处都在打内战。 而且从城外叛军的规模可以断定这一次何塞·艾普特已经赌上全部身家,不拿下墨西哥城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因此有人提议突围,毕竟叛军还没有进行真正意义上的围城,至少西、北两个方向是空着的。 但这个提议遭到了强烈反对,先不说墨西哥城城高池深,弹药补给充足;就是没有这些有利条件,固守也比当没头苍蝇乱跑的强。 毕竟现在这座首都与外界的消息都是通过信鸽传递的,外面究竟怎么样谁也不知道,再加上一旦离开了这里之后他们也没有能去的地方。 与其像没头苍蝇似的乱窜,不如固守待援,毕竟他们每年都向维也纳方面和墨西哥政府缴纳巨额利润。 而且从奥地利到墨西哥的第一批援助中就包括大量武器和医疗人员,这表示帝国并不打算放弃这里。 奥墨联合开发公司在墨西哥的信誉很好,同时还有塔桑·安纳的政府撑腰,很多时候公信力甚至比墨西哥政府还强,所以接管城防并没有引起当地人的反感,反倒是还安心了一些。 毕竟墨西哥的军队和官员都是什么德行,那些士兵和平民比谁都清楚。被围了一个月,城内并没有出现什么乱象,相反由于军事管制,使得那些黑帮和贵胄们都不得不收敛,反而显得秩序井然。 城外,叛军军营 满地都是垃圾和污物,恶臭弥漫着整个军营,就像是没有打扫之前的野营营地一样。 明明已经到了正午,但是还有很多士兵躺在地上睡觉,这些人甚至没有一条被子。 多次攻城失败带来的惨痛伤亡和士气低落,让沮丧与疲惫填满了士兵们的脸。 叹息和呻吟声此起彼伏,在另一面则是一幅嘈杂的场面。由于缺乏食物和药品,为了那有限的补给很多士兵都争抢起来,相互辱骂,甚至大打出手。 同时武器、旗帜、攻城器械则是被毫无章法地丢在一旁。军营的纪律更是无法维持,游手好闲的士兵聚在一起打牌,或者擅自行动。 而军官们也懒得管,只要那些家伙不离开军营当逃兵,他们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何塞·艾普特在指挥部中喝得酩酊大醉,挂在墙上的地图被他撕得粉碎,其他的军官们也在盘算着以后的出路。 华金·德·埃雷拉向他的支持者们许诺了很多,可现在不但之前的承诺无法兑现就连粮食和药品都不够用了。 如果再没有补给运来,过一段时间不用鲁维尔从城里杀出来,他们手下的壮丁们就能把他们撕得粉碎。 一筹莫展的何塞·艾普特更是郁闷有加,他本来寻思从将军晋升到元帅自己一定会很威风,结果被华金·德·埃雷拉派来“收复失地”。 现在自己碰得头破血流不说,这位“总统”和美国人却都在一旁看戏,对自己不理不睬,他真是越想越气。 “布达马雷(墨西哥版妈了个巴子)!这帮该死的受诅咒的蛆虫,再不给老子把补给送来,我就带着你们把他们老家冲了!” 指挥部的军官们顿时来了精神,要知道圣路易斯城可是华金·德·埃雷拉的老巢。 这座城市靠着银矿起家,里面有的是富商巨贾。但是却没有什么像样的城防,只有一支华金·德·埃雷拉豢养的稽查队。 不像墨西哥城这样城高池深,需要用人命填。 于是乎那些军官们纷纷献计献策,个个思如泉涌想停都停不下来,毕竟大家当叛军就是想发财的。 何塞·艾普特的招子(眼睛)立刻明亮起来,他觉得这总统之位塔桑·安纳做得,华金·德·埃雷拉做得,他也能做得。 更何况此时部下们万众一心,拿下圣路易斯犹如探囊取物。 到时候那城里的金银财宝可全是他的了,还有漂亮的范塔西娅·伊玛小姐(华金·德·埃雷拉的情人) 而且从美国人的态度就可以看得出,他们绝对不会为华金·德·埃雷拉出头。 只要他能拿下圣路易斯城,那他就是墨西哥的新总统,还能得到美利坚的支持,何乐而不为呢? 何塞·艾普特没有半分犹豫下令军队准备开拔,目标圣路易斯! 第四十五章 暴风的前奏 韦拉克鲁斯郊外,塔桑·安纳的私人庄园。 温菲尔德·斯科特中将对这座临时指挥部很是满意,而刚刚得到的何塞·艾普特叛变准备血洗圣路易斯的消息并没有令这位将军感到惊讶。 他只是嘱咐副官做好和何塞·艾普特这位新统治者打交道的准备,便继续和自己邀请的年轻俊杰们继续共进晚餐。 “为了美利坚,干杯!” “干杯!” 那些年轻军官见指挥官都不慌张,自然也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怕的便继续饮酒作乐。 这时候有机灵的年轻人开始吹捧起,这位智取韦拉克鲁斯港的“战神”来。 “温菲尔德将军真是一个沉着冷静的人,和我等共进晚餐的同时还能处理这样棘手的突发事件,这需要绝对的冷静和判断力,才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案。” “是啊!这份冷静真值得让人学习,您就是我的人生导师!” 更有甚者痛哭流涕地说道。 “能和您共进晚餐真是莫大的荣幸,您的话就是最宝贵的财富” 这时出现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嘴巴里塞满东西的格兰特漫不经心地道。 “可墨西哥城还没打下来啊,而且这样做了以后谁还会相信我们的承诺?我们来的目的不该是为伟大的合众国开疆拓土吗? 如今在这庄园里整天醉生梦死,我的人都要生锈了。” 他的嘲讽立刻遭到众人的言语围攻,对此温菲尔德将军并没有表达不满,反而还是劝大家要倾听不同的声音。 立刻引得众人一片掌声雷动,纷纷赞美起将军大人的品德高尚。 格兰特再次不屑地说了一句。 “人品好就能把战争打赢吗?” 然后第二天格兰特和他的步兵连就被安排了一个最苦的差事 不过作为乔治敦市市长的长子,这位未来的北方将星还是受到了特殊照顾。 他得到了一匹马作为代步工具,代价就是每天带着他的人巡查边境,这对于一個步兵连来说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 但格兰特并没有骑马,而是买了一辆车,和士兵们轮换休息。 华盛顿,白宫 约翰·泰勒将眼前的报告撕得粉碎,然后破口大骂。 “加利福尼亚有十万奥军!那他们还会窝在山沟里?!恐怕早就沿着密西西比河打到华盛顿来了!” 总统办公室里的高级幕僚们都被这一幕吓到了,因为他们的上司可是个体面人,很少会用不文明的词汇,可今天实在有些反常。 战争进行到现在美国已经动员了28万人,但战争动员的花费要比他预想的多得多。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突然美军所有的供货商都开始涨价。 而且战事一开,人员、武器、弹药、药品、后勤物资都在飞速消耗着,好在索罗斯的银行及时出手,他才能保证经济的平稳运行。 英国人和奥地利人,以及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俄国人都在抗议这场战争,谴责华盛顿的侵略行径。 约翰·泰勒本人就算是舌灿莲花也不能说过这么多身经百战的外交官,更要命的是英奥两国提出了可能会以贸易禁运的方式制裁美国的意见。 奥地利人的海军力量虽然不行,但它可是继英国之后的第二大买家。如果没有英奥,美利坚的棉花恐怕要全烂在地里。 此外扎卡里·泰勒带着十几万大军和墨西哥人隔河相望的行为,也把约翰·泰勒气得要死。 (实际上格兰德河黄热病盛行。) 更令他感到愤怒的是温菲尔德居然开始在墨西哥度假了!他的军队在韦拉克鲁斯安营扎寨,甚至在附近修建起了简易工事。 实际上温菲尔德将军是想永远占领韦拉克鲁斯,但这并不符合约翰·泰勒的战略,后者认为墨西哥太大,合众国的胃口还不足于一次都吞下。 而且这次战争的主要目标是加利福尼亚的黄金。 只有得到了那里的黄金并打通了通往太平洋的道路,美利坚才能真正地展翅腾飞,从而实现他一统北美的“昭昭天命”。x33 负责从海上进攻加利福尼亚的罗伯特·斯托克顿则更是“失联了”,其实这并不是他的错。 因为当下的海上通讯手段确实还比较原始,更别说此时巴拿马运河还没开通,传递消息的人员要绕过南美洲才能向华盛顿汇报情况。 篷塔阿雷纳斯乃是此时南美大陆最南端的港口,是往返南美东西两侧的必经之地。当地的唯一一家小酒馆内发生了一起枪杀事件,死者是一位美国籍的商人。起因据说是因为招惹了酒馆内一位性感的女招待,然后和别人起了争执便被开枪射杀了。 这本来是一件寻常得再寻常不过的小事,但这只是表象而已。那名商人实际上是为美国政府工作,他的任务是送回远征舰队的最新情报。 干掉他的人则是弗兰茨特意安排的潜伏小组,包括那名女招待也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特工。 要想击败你的敌人,最好是可以将其变成聋子和瞎子。来自后世的弗兰茨深知情报对于战争的重要性,而且以有心算无心,这实在太容易了。 虽然约翰·泰勒很气恼自己手下这些无能的将军们,但是他自己并不会打仗,只能依赖这群“大兵”。 所以这位政治家便签署了新的总统令,宣布再派五万人支援卡尼将军,同时继续征募新兵,筹措物资。 约翰·弗里蒙特在圣迭戈守了好几天,但是连一个奥地利人的影子都没看到。 派出去的探子给出的答复是奥地利人正在四处搜集物资,似乎打算死守圣弗朗西斯科。 这让这位冒险家很是郁闷,他本来还想来一次男人之间的碰撞呢,没想到对方这么怂,但这也印证了美利坚统治北美大陆乃“天命所归”。 弗里蒙特不知道的是,奥军的主力约一万人由卡尔·费迪南德大公亲自率领已经绕过了圣迭戈,隐藏在不远的山谷之内,这里本来就是奥军的军营之一,所以并没有引起弗里蒙特的警觉。 奥方之所以没有倾巢出动,就是不确定美军具体的登岸时间。x33 如果自己的意图一旦被敌人提前洞悉,那么美国舰队极有可能会去直接袭击圣弗朗西斯科。 毕竟“金山”才是美国人的主要目标,到时候拥有海上火力支援的美军,进可攻,退可守。奥方想要诱敌深入,再一举歼灭则根本就犹如大海捞月一般。 当然还有关键的一点就是让对方麻痹大意,毕竟自己一方如果表现得过于强势,说不定有所觉察的美军就会干脆选择原地防守,最后还是一场拉锯战,而非费迪南德大公想要的歼灭战。 第四十六章 埃斯孔迪多村之战(上) 圣路易斯城。 墨西哥临时总统府中,华金·德·埃雷拉正在查看着手下们上缴的财产清单,不禁眉头紧锁。 搜刮上来的财产数目远远不及他的预期,华金·德·埃雷拉本以为能一夜暴富,然后逃到欧洲申请政治流亡,那样下半辈子就能过上挥金如土的生活了。 实际上这倒不是他对这座城市的财富判断有误,而是他的那些手下们和城里的富人们不是沾亲带故,就是暗通款曲、沆瀣一气。 华金·德·埃雷拉的敛财计划一早就被人知晓了,所以一连搜刮了几个星期也没刮出多少油水,反倒是把他自己气得不行。 其实华金·德·埃雷拉也渐渐察觉到了问题所在,但留给他的时间却不多了 何塞·艾普特率领着他的“虎狼之师”正在赶来的路上,一场血腥的屠杀似乎在所难免。 然而在北美大陆的另一端血腥的盛宴已经开始了 罗伯特·斯托克顿的舰队刚刚抵达圣迭戈,约翰·弗里蒙特甚至还没来得及和这位老友寒暄几句,后者的手下便传来消息,大约有一万人的奥地利军队正在向圣迭戈逼近。 这对于前者来说是一个值得振奋的消息,他还担心万一奥地利人就龟缩在要塞中,那样战争会持续很久,会让他很没“面子”。 但现在问题解决了!奥地利人选择了主动出击,只要能全歼这支分遣队,他们就再也无力组织反击,罗伯特·斯托克顿的海军陆战队就能完全占据主动,美军拿下加利福尼亚也就指日可待了。 于是乎罗伯特·斯托克顿中将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决定用自己带来的两万五千名海军陆战队员直接包围这股冒进的奥军。 可他不知道的是,对方的指挥官同样有着一個冒险计划。 当然奥方的这种行为并不是完全的无谋之举,而是卡尔·费迪南德大公在得到了从华盛顿传来的“准确”情报做出的严谨判断。 最终这场美墨战争中最惨烈的遭遇战正式打响,从圣弗朗西斯科方向开来的 x33奥军在埃斯孔迪多村(圣迭戈东北部)突然停下开始修建防御工事。 这正合罗伯特·斯托克顿之意,他就怕对方直接选择调头逃跑。 于是乎,在海上漂泊了数月之久的美国海军陆战队士兵们并没有多作休整,而是选择了直接出击。 埃斯孔迪多村虽然有些建筑和简单的围墙,但是并不能称得上是什么防御设施。 面对人数较多的美军,奥军也没选择退缩,双方一上来就进行了激烈的炮战。 后者的炮兵显然素质更高,经验也更丰富,但是前者的青铜炮在威力和射速方面确实更胜一筹。 不过这种惨胜显然不是罗伯特·斯托克顿想要的,他下令全军开始合围。 战斗进行得惨烈异常,这支部队不愧是美军精锐,凭借着优势的火力和三倍于敌的人数死死压制住了奥军的反击。 当然伤亡也是大得夸张,不过还是在罗伯特·斯托克顿的容忍范围之内。 由于火力和兵力上被全面压制,奥军不得不全面退回村中防守,利用沟渠和房屋作为掩体继续和美军周旋。 实际上奥地利方面并没有想到己方火力会遭到压制,因为卡尔·费迪南德大公事先为这支诱饵部队准备了大量步兵炮和火箭弹。 结果之前无往不利的火箭弹在火炮被压制的情况下,并不能改变战场局面,虽然给美军的线列步兵造成了大量杀伤却没法阻止对方推进。 奥军虽然人数少,但是在士气和技战术素养方面远胜美军,可即便如此依然陷入到了未曾想象的被动局面,这从侧面凸显了此时火炮在战场上的重要性。 好在卡尔·费迪南德大公的援兵及时从后方杀出,才没有让埃斯孔迪多村内的奥军士气崩溃。 罗伯特·斯托克顿本来在前线督战,战场上的局势不容乐观,虽然美军正在稳步推进,但他清楚这胜利是用人命堆出来的。 如此惨重的损失是罗伯特·斯托克顿始料未及的,但是他现在不能放弃,因为现在放弃进攻就等于放弃了自己的仕途,所以他必须咬牙坚持 “报告!司令官阁下,我军后方出现大量奥地利军队!” “什么!?”罗伯特·斯托克顿的反应是既惊又怒,他的副官则是一副完全不可置信的样子。 因为按常理说,就算是奥军有增援部队也该是从圣弗朗西斯科方向,或者是圣加布里埃尔要塞方向过来才对。 “敌军的先头部队是大量骑兵,后面还有大批的步兵。卡尔纳准将正在对敌进行阻击,我方伤亡惨重” 由于美军将火炮都集中在了正面战场对埃斯孔迪多村内的奥军进行压制,所以后方根本没有大炮。 这是当时的战术特点,将火炮集中于一点进行打击,直至敌方阵线崩溃。 奥地利骑兵当然不会那么傻,直接去冲击对方的步兵线列。他们带来了大量的骑兵炮和火箭弹,这才是他们熟悉的领域。 以绝对优势的火力对敌方进行惨无人道的打击,然后在对方阵势崩溃之后派骑兵进行冲击并尾随扩大战果。 卡尔纳准将的旅是美军的预备队,本来打算在最关键的时候投入战场,但是由于奥军骑兵的突然出现,他便率军主动迎击。 毕竟如果不管这些骑兵,万一冲到了罗伯特·斯托克顿的后方被奥军来个斩首打击,那乐子可就大了。 要说这位美国海军的卡尔纳准将真不愧是西点军校毕业的高材生,他手下的士兵也不愧对精锐二字,他们很快就排成了经典的步骑对抗阵形——空心方阵。 不过奥军的骑兵并没有像当年法国的内衣元帅一样,一头扎进刺刀排枪组成的阵列之中。x33 相反他们在距离步兵方阵五百米左右的距离停下了,然后开始卸下火炮,搭好火箭发射架。 正在卡尔纳准将疑惑不解的时候,惨无人道的火力打击开始了。虽然骑兵炮通常都是三磅炮、四磅炮等轻型火炮,但是在五百米左右的距离可是非常具有杀伤力的。 实心炮弹就像保龄球一样飞入美军队列之中,一时间残肢断臂漫天飞舞,哀嚎之声此起彼伏 第四十七章 埃斯孔迪多村之战(中) 比起实心炮弹,火箭弹在平原上的杀伤力还要更强一些。一发发火箭弹钻入人群密集的阵列之中,每每都能清空一大片美军。 虽然每有一人倒下便会有另一人补上,但是卡尔纳准将的心却在滴血,要知道这些人都是美国的正规军,每个人都是服役超过五年的老兵。 他们经受了大量军事训练才能够在此时稳住队形,这样的好兵整个美利坚联邦也只有8600人。 可即便是这样的部队此时士气也濒临崩溃了,如果不是后面有督战队的刀顶着,恐怕他们早就逃跑了。 卡尔纳准将此时却没有任何办法,因为他的步兵不可能追上骑兵,而在这样的火力打击之下士气崩溃也只是迟早的问题,最主要的是没有任何一本教科书上解决这种局面的办法。 就在卡尔纳准将犹豫之际,一发炮弹落在了他面前的地面上,然后弹起将其用来思考的工具像西瓜一样敲碎 “准将死了!快跑啊!” 早就濒临崩溃的美军精锐此时终于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嘶吼着、呐喊着逃向罗伯特·斯托克顿的大军方向。 不过步兵在面对骑兵时选择逃跑,就等于宣判了自己的死刑。 早就埋伏好的奥军骑兵从侧翼杀出,对着这些慌不择路的美军就是一顿乱砍滥杀。 期间也有部分勇敢的美军士兵想要回头反击,但是人骑在马上带来的巨大冲击力,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招架得住的,更别说奥军骑兵中还有大量的枪骑兵。(奥地利、波兰特色。) 实际上骠骑兵并不是没有手枪,但是通常不会在冲锋时使用,这些手枪一般都是在不幸落马,或者是混战中使用。 即便是此时弗兰茨早就将左轮手枪引入到了奥军装备体系之中,这些骠骑兵也不愿意在冲锋和突袭任务中使用手枪。 这倒不是什么骑士精神,而是当时手枪有太多不可控性,首先就是命中率的不可控,骑射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精通的,而且当时手枪本身的命中率也十分堪忧。 当时手枪的有效射程通常都在30米以内,而即便是现代手枪的有效射程也大多在五十米以内,但实际上十五米以外就很难击中目标了,再加上高速运动的同时更会降低命中率。 而且这個时代军人严重缺乏实弹射击训练,除非是天生的神射手,否则一年三十发子弹真练不出什么骑射来。 至于美国牛仔动不动在几百米外用一把手枪连续命中同一枚硬币,又或者在骑马与相向而来的火车擦肩而过时用手枪子弹精准穿过两道玻璃的缝隙,避开乘务员和密集的旅客命中另一面的列车大盗。 这些基本可以理解为美国人的武侠小说,毕竟拥有八倍光速的超人都能让凡人用火药推进的枪械打成重伤也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其次便是枪械的不稳定性,当时的枪械各种故障层出不穷,卡膛、瞎火早都是司空见惯了。 言归正传,实际上在追击战中挥舞着马刀的骑兵比手枪骑兵要吓人得多,屠杀效率也要高得多。 在罗伯特·斯托克顿和他的增援部队赶来之前,卡尔纳准将的精锐部队就已经被消灭殆尽了。 而罗伯特·斯托克顿的手下并没有多少骑兵,长距离的海上航行喂养牲畜是十分困难的。 历史上罗伯特·斯托克顿的远征军里只有不到五百名骑兵,而此时由于弗里蒙特占领了圣迭戈为美军贡献了不少的马匹和骡子。 虽然北美不缺马,但是战马还是很难得的,所以此时罗伯特·斯托克顿手下只有不到一千人的骑兵,而马匹的质量要远低于奥军的战马。 双方骑兵在发现对方之后并没有直接开战,美军的手枪骑兵们拔出了手枪,等待奥军骑兵的冲锋。 此时美军骑兵旅准将欧内斯特命令他手下的骑兵们严阵以待,准备让旧大陆的野蛮人见识一下新大陆的战术。 美军的手枪骑兵每人配备两支左轮手枪,一千人就是两千把枪,每支枪能射六发子弹,一共一万两千发子弹。 按照欧内斯特准将的估计奥军骑兵不超过三千人,也就是每四发子弹能命中一名奥军士兵,他就能全歼这支旧大陆的骑兵部队 就在欧内斯特准将还在幻想自己即将在白宫接受国会颁发的紫心勋章的时候,奥军骑兵将骑兵炮和火箭发射器推了上来 欧内斯特准将不禁大呼“我屮艸芔茻!”。 一阵炮火袭来炸得美军骑兵人仰马翻,尤其是美军的战马很多都没经过训练,一听到爆炸声便会受惊纷纷前蹄高高抬起将美军士兵摔下马背。x33 然后受惊的马群四散奔逃,很轻易就冲散了欧内斯特准将摆出的骑兵线列,就在他重整队伍的时候,第二轮火力打击便开始了。 这些骑兵可没有之前那支精锐部队的士气和纪律,很快这些人就崩溃了。 而这批崩溃的骑兵就成了奥军突破美军防线的急先锋,奥军的骑兵尾随着美军骑兵冲向罗伯特·斯托克顿所在的指挥中枢。 罗伯特·斯托克顿并不是一位庸才,他当即下令射杀那些被奥军驱赶而来的美军溃兵,这才阻止了战局进一步恶化。 但随之而来的火力打击,彻底颠覆了这位名将的三观。 “骑兵怎么会有这么强的火力?!” 这个时代骑兵的任务通常是警戒、侦查、巡逻、迂回包抄和“割韭菜”(收割残敌),而让骑兵带着大量拥有强大火力的轻型装备主要是弗兰茨的建议。 同时康格里夫火箭的不断优化也让这种战术变成了可能,还有为火炮装上橡胶轮胎也大大加强了其机动能力。 弗兰茨为了实现这种战术付出了很多,也在此时的战场上收到了回报。 在骑兵炮和新式反步兵火箭弹的持续打击下,罗伯特·斯托克顿根本无法保持步兵的士气。 于是乎他只能抽调围攻埃斯孔迪多村的兵力和火炮来阻击奥军的先头部队,但这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骑兵有一个巨大的优势,那就是机动性强,罗伯特·斯托克顿刚调集大军,奥军骑兵就换了一个位置进攻。 一来二去,这些美军就在疲于奔命中崩溃了。 而此时圣迭戈遭到了卡尔·费迪南德大公率领的奥军主力的攻击,那些熊旗下的加利福尼奥人(西班牙裔)比印第安人背叛得都快。 约翰·弗里蒙特不得不逃上了美国的军舰,为了不让舰队落入奥地利人之手,他只能选择离港。 那么问题来了,罗伯特·斯托克顿要怎么离开呢? 第四十八章 埃斯孔迪多村之战(下) 埃斯孔迪多村之外,奥军骑兵的骚扰极大地削弱了美军在村内的火力优势和兵力优势。 圣迭戈方向升起的滚滚黑烟更是让美军人心惶惶,毕竟不管什么时代的军队一旦没了后勤补给就会成为土鸡瓦狗,这是几乎不可改变的定律。 罗伯特·斯托克顿作为一名优秀的指挥官,他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所以立刻下令强攻埃斯孔迪多村,只有这样才能在谈判桌上取得胜利 不过罗伯特·斯托克顿还是高估了自己的部队,埃斯孔迪多村内的奥军在发现美军火力减弱之后,便立刻开始组织反击。 奥军的精锐部队被集中在美军防御相对薄弱的东侧,以强凌弱并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不过是常规战争思路而已。 但是在战场上实际使用则需要强大的纪律性和执行力,这自然和平时的训练、教育,以及指挥官的个人能力分不开。x33 实际上这个时代的军队思想教育非常落后,把所有内容归结到一起不过是两个字“听话”,采取的手段就是棍棒、皮鞭、酷刑 路德维希·冯·贝内德克是此时埃斯孔迪多村的最高指挥官,他并非贵族出身,父亲是一名医生,母亲是一個制鞋匠的女儿。 所以虽然贝内德克1822年就从玛利亚·特蕾莎军事学院毕业了,但历史上直到1848年意大利战争时期他还只是个上校。 玛利亚·特蕾莎军事学院基本上就相当于奥地利版的黄埔军校,为帝国提供了大量高级军官。 虽说路德维希·冯·贝内德克在历史上的普奥战争中充当了老毛奇的背景板,甚至在战争失败之后还险些成为背锅侠。 但是不得不说他其实是奥地利帝国“年轻”一辈将领中比较出色的那个,而且他的失败有多方面原因。 比如作为意大利方面的负责人对北方战场了解有限,职位太低指挥不动手下的骄兵悍将,对于炮兵和步兵的理念落后,对手过于出色且军事科技强大等 正好在加利福尼亚军区成立之后卡尔·费迪南德大公抱怨手下缺乏优秀军官,而拉德茨基元帅向战争部推荐了路德维希·冯·贝内德克。 不过当时的战争大臣拉图尔伯爵很看重出身,认为贝内德克既非贵族,又是个匈牙利人忠诚度无法保证便拒绝了对其升迁的嘉奖。 然后弗兰茨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让路德维希·冯·贝内德克去加利福尼亚当上校。 拉图尔伯爵个人是十分看重弗兰茨大公的意见的,他深受劳舍尔那个老神棍影响,根本就没将弗兰茨当成普通人看过便欣然答应了。 之后卡尔·费迪南德大公觉得贝内德克确实是一位优秀军人,其实某种意义上讲二者的理念相近都是防守型将领。x33 于是乎前者就将后者提拔成了自己的副官兼职参谋长,这让后者的地位飞速提升,最终成了此时埃斯孔迪多村的指挥官。 作为一名出色的将领,他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和直觉,以及优秀的组织能力。 反观美军此时的指挥极度混乱,光是准将就有16位之多。罗伯特·斯托克顿中将自然也知道自己的这个软肋。 于是乎他们每人负责各自的区域,看似井井有条,但实际上战争开始之后,布置就全乱套了。 由于双方兵员素质差距极大,再加上奥军占据着优势地形,美军伤亡巨大,起初还能靠着高昂的士气维持。 可是随着久攻不下,以及预备队迟迟未到,甚至还将一部分负责围攻的兵力调走,有些敏锐的军官已经发现事情不对。 于是乎他们便开始打退堂鼓了,军官的情绪是很容易传到士兵身上的。 再加上奥军的顽强,让美军各部队间开始“谦让”起来了。这种“谦让”的结果是让本来就不严密的包围网上漏洞百出,也让贝内德克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正在东侧缓慢推进的美军突然发现奥军的枪声停了,就在众人疑惑之际,突然有一位美军准将大笑道。 “哈哈!奥地利人没子弹了!那个皇室大公给我抓起来!那可是好大一笔财富啊!美利坚的战士们!实现美国梦的机会到了!一日暴富就在今天!” 美军士兵一听到这话,立刻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往前冲。不过迎接他们的不是黄金、钞票,而是璀璨的烟花。 突然从村中的废墟之中射出了大量火箭弹,密集的爆炸声不断响起,刚刚还气势如虹的美军瞬间被打成了瘪茄子,只留下一地的尸体和中弹者濒死的惨叫声。 奥军开始走出废墟,躲在角落里的美军更加疑惑了。 “难道这是要出来投降吗?” 很快奥军士兵便排成了线列向着美军前进,在最前方的是几排稀疏的散兵线。x33 美军此时的火炮严重不足,再加上东侧又是其薄弱环节,以及美军的训练素质问题。 他们将所有的火力都倾泻在了散兵线上,奥军的散兵没有损失多少,但是奥军的大队却已经靠近了美军的阵线。 “抬枪!” 奥军士兵黑洞洞的枪口全部抬起。 “瞄准!” “射击!” 完全没有队列可言的美军士兵在排枪之下,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损失,但是压力却太大了。 美军士兵们都不愿意出去拼命,他们希望可以凭借掩体就像之前奥地利军队那样进行反击。 但是后者并没有继续选择和躲在掩体后的美军对射,而是选择了刺刀冲锋。 然后出乎双方指挥官预料的是,美军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崩溃了,少数精锐在陷入近战之后也崩溃了。 实际上贝内德克只是在试探,他的主力还没上来呢。而美军方面觉得奥军的行为无异于自杀,双方应该会陷入持续性的消耗战。 结果美军没有刺刀训练,再加上已经濒临崩溃的士气和稀烂的军纪,让很多士兵连象征放一枪的抵抗都不想做。 他们只想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他们来是为了黄金,为了生存,不是来送死的。 这个时候奥军的纪律性和训练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即便是这种自杀性冲锋,这些漂洋过海的奥地利士兵也会毫不犹豫地执行。 此消彼长之下,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溃败席卷了美军。 第四十九章 尾声 贝内德克看到前方攻击顺利,立刻派出了自己剩下所有的部队。 然后奥军直接逆时针追着美军杀了一圈将后者打得丢盔弃甲,与此同时卡尔·费迪南德大公的主力也终于赶到了战场。x33 罗伯特·斯托克顿立刻便感到了压力,这支部队无论是火力还是兵员素质都要远高于之前在埃斯孔迪多村遇到的那支奥军。 这时候罗伯特·斯托克顿才不得不承认自己上当了,但现在已经没有后悔药了。 他现在只希望埃斯孔迪多村的进攻顺利,好让其在谈判中能多获得一些筹码。 卡尔·费迪南德大公和罗伯特·斯托克顿的战术水平差不多,双方进行的是一场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后拿破仑时期遭遇战。 不过由于双方人员素质和武器装备上的巨大差距,战斗完全呈现一边倒的局势。 只用了两个小时罗伯特·斯托克顿便主动宣布投降,这距离他宣布加利福尼亚正式成为美国领地还没超过48小时。 加利福尼亚军的装备实际上要略逊于奥地利本土的军队,但是卡尔·费迪南德大公的私人卫队和“嫡系”在装备上是要强于奥地利本土的普通军队的。 毕竟他的父亲可是奥地利贵族中的首富,而且自己又在加利福尼亚这个膏腴之地掌权,弄些好装备也是合情合理。 使用的几乎都是奥地利帝国的最新式装备,其中有些甚至还没大面积列装,比如狙击枪、1843联合力量钢制八磅野战炮、gg1(最新式火箭弹)、1842洛伦茨步枪 gg=dasbrullvondegott(德语,翻译之后是上帝之怒的意思) 而美军一方唯一值得夸耀的便是他们的青铜炮了,不愧是“金币炮”这钱确实没白花 (实际上1866年的普奥战争中,奥地利一方的青铜炮就把普鲁士的克虏伯钢炮打得满地找牙。 不过那需要建立在两者科技相差不大的情况下,此时美国人的造炮技术还远逊于奥地利一方。) 罗伯特·斯托克顿在发现正面战场节节溃败之后,并没有过多的犹豫便选择了投降。 因为他清楚埃斯孔迪多村的战斗并不会迅速结束,但是他的部队恐怕抵挡不了更久了,万一出现全面溃败,奥地利的骑兵就会杀过来,到时候可能连投降都来不及了。 实际证明罗伯特·斯托克顿的选择是明智的,因为他的部队还没完成缴械,埃斯孔迪多村溃败的消息就到了。 “阁下,您的部队真令我惊讶。他们勇敢、顽强、纪律严明,对武器的操作熟练度和对战术的执行力都让我惊讶。 恕我冒昧地问一句,这便是奥地利王牌部队——皇室近卫军吗?” 罗伯特·斯托克顿表现得很有风度,但是显然文化水平不怎么样,他明显将奥地利和俄国弄混了。 不过卡尔·费迪南德大公接过了象征受降的指挥刀也不气恼,他并没有当面指出对方的错误。或许是他在北美这些年,这种所谓的“文明”人见得实在太多了的原因。x33 “不,他们大多数都是退役军人,以及一些从移民和劳工中招募的新兵。当然请允许我向您介绍我家族的卫队。” 卡尔·费迪南德大公故意找了一群仪仗队让罗伯特·斯托克顿看,后者更加惊讶都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但实际上这位海军将领确实是陆军的门外汉,他只看到对方的军容齐整,而且个個人高马大想来是能征善战之士。 于是乎便大加赞赏起来,而这种行为极大地满足了前者的虚荣心,双方相谈甚欢,但卡尔·费迪南德大公还是一个比较尽责的人。 “罗伯特·斯托克顿先生,如果不是在打仗,我真想和您坐下来喝一杯。您可以先到我的庄园内居住,您有任何需求就和我的管家说。 瓦格拉,帮我照看好将军大人。” “是的,大公阁下。”瓦格拉是一名上校,也是一名贵族,同时也是卡尔大公家族的管家之一。 卡尔·费迪南德大公打马离开之后,瓦格拉上校便恭敬地说道。 “斯托克顿先生,请上马车。” 虽然不太想给眼前这个手下败将好脸色,但是大公的命令还是必须遵从的。 罗伯特·斯托克顿先生看了看自己手下的几位高级军官,瓦格拉上校自然知道什么意思,于是乎说道。 “斯托克顿先生,大公阁下既然接受了您的投降便不会再继续威胁您和您的部下的生命安全。但是他们必须要配合我们进行一些必要的工作,来尽可能地弥补我方的损失。” 罗伯特·斯托克顿点了点头,对方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而且已经非常给他面子了,如果不珍惜的话,恐怕会有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发生,毕竟自己的自由和安全都已经交给了对方。 美军的将校级军官都被奥方旅馆或者是庄园软禁起来了,至于那些投降的士兵们可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 他们在失去武器之后就成为了一群任人驱使的劳工,由专业的监工们将他们的编制打散,然后和劳工们一起工作。 首先便是清理战场掩埋尸体,奥方士兵的尸体会被拖到河边进行简单的清洗,然后装进棺材运到指定的地区,然后举行葬礼,或者是焚化之后装罐运回国内。 美军的尸体则没有那么幸运,被俘的美军士兵被要求挖出一个大坑掩埋战死者的尸体。 这引起了美军士兵的不满,他们开始抗议奥地利人的行为,但是抗议无效。 不过作为加州的最高行政长官约翰·西纳表示只要美国人能付够钱,别说棺材了,新教牧师,以及管弦乐队都可以请来。 “只要钱到位,一切都好说。” 不过这些美军战俘哪有钱,他们只能选择了闭嘴。 这是约翰·西纳又提出了一个新的方案,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又发表一篇感人的演讲,表示自己非常同情这些美国人的悲惨遭遇。 “棺材会有的!神父也会有的!不过你们也必须付钱,因为我不能用奥地利的钱为美国人办葬礼。” 这时约翰·西纳话锋一转。 “但是你们可以考虑贷款,然后用工作来还钱” 这个提议很离谱,但还是有一些美军士兵为了埋葬自己的同袍兄弟而答应了,他们在贷款协议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些人将会被带到指定矿区的工作,而剩下的人渣们将会见识到什么叫真正的地狱 第五十章 西里西亚(3) 北美大陆上发生的事情暂时还无法传到欧洲,而且欧陆之上同样不太平,西班牙内乱不止导致其盟友法国内部同样动荡不安。 近东方面的危机也在持续发酵中,俄国人的胃口太大,除了奥斯曼人的遗产,他们还想要波斯,然后便是整个中亚,以及印度次大陆。 欧洲中部内战的阴云压得“和平之国”的人们喘不过气来,双方虽然在法国和奥地利的压力下暂时停止了敌对行为,但是他们却从未停止对战争的准备。 亚平宁地区意大利诸国向奥地利提出了严正抗议,因为人口在不断流向哈布斯堡家族统治的北意大利地区。 奥地利方面也在为着即将召开的维也纳会议做着紧锣密鼓地筹划 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居然是普鲁士地区率先发生了动乱。 西里西亚,这些年来织工的工资下降了三分之二,每天只有大约四格罗申,每年约50弗罗林。 (此处用的是书中奥地利货币单位,因为可能会经常用到,而且名字相近,怕大家分不清楚。) 不过这并不是最过分的,更过分的是在彼得斯瓦尔道的茨旺兄弟将织工们的工资降到了三格罗申。(用布价直接进行换算成工资,否则十分混乱。) 当有织工提出抗议的时候,他们反驳道“你不干,有多是人干!”之后又宣称有大把的人愿意只拿两格罗申的工资。 虽然织工们很气,但是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再次选择低头。x33 于是乎茨旺兄弟真的只用三格罗申的工资招到了大批工人,这让两人迅速聚敛起大量财富,并且获得了普鲁士政府颁发的优秀公民勋章。 但是连年灾荒让西里西亚地区土豆价格进一步上涨,导致织工根本吃不上饭,因为他们的手中的工资就连每天一顿饭都吃不起。 被逼无奈的织工们只能再次找到茨旺兄弟,希望老爷能发发慈悲让他们渡过难关。 但是得到的答复是。 “如果没有土豆吃,你们完全可以去吃青草和石头。如果你们死了便证明你们不是上帝的选民,并不适合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之后织工们又找到当地的普鲁士政府,结果是当局相互踢皮球问题始终得不到解决。 这时候茨旺兄弟又在当地建起了豪宅,花费之巨相当于当地一名织工200年不吃不喝的收入。 而这对兄弟又在小镇上的酒馆中将这个花费又翻了三十倍吹嘘给他们的生意伙伴。 这种行为实际上在普鲁士是不符合传统的,因为商人是没资格像贵族老爷一样阔气的,他们没有这個社会地位。 而当地普鲁士政府的粗鲁态度再次寒了织工们的心,大意就是商人纳税多受政府保护,至于造房子是公民的自由 这种行为极大地激怒了当地织工们,于是乎就有一名织工当面辱骂茨旺兄弟中长兄齐格是吃人的恶魔。 体面的老爷自然不能接受这种污蔑,然后就将这名刁民殴打了一顿并将其交给警方关押。 通常来说事情进行到这一步就该结束了,老爷立了威,“暴徒”得到了惩罚。 但是这一次他们大大低估了当时西里西亚织工们的惨像,这群活不下去且无人在乎的贫民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普鲁士政府对其态度一直是不冷不热,就连荤素不忌的波兰复国军都嫌弃他们弱势。 弗兰茨倒是曾经试图在当地宣传移民政策,但是引起了普鲁士政府的警觉,逮捕了一大批奥地利人和弗兰茨雇佣的普鲁士人。 不过弗兰茨是不可能放任这么多德意志难民不管的,虽然这些人又穷,身体和文化状况也堪忧,但这对于此时的奥地利来说无所谓。 之后由于弗兰茨在为其他事情奔波便将这件事情交给了教会,后者倒是不遗余力,但是却喜欢夹带私货。 结果就是遭到了当地教会的举报,最后只能铩羽而归。) 这时有一名叫卡尔·穆勒的织工站了出来,他呼吁织工们团结起来要求当地普鲁士政府放人。 但是当地其他行业居民实际上十分看不起织工这个行当,加上一些不适当的宣传,让人们认为这个 群体实际上是一群好吃懒做的人,所以对其行为大加指责。 于是乎织工们的不满,很快就变成了愤怒,他们开始放纵自己的怒火,威胁甚至是以暴力方式反对那些与他们对抗的民众。 同时他们以游行的方式试图获得更多的支持者,来与他们强大的敌人对抗(普鲁士政府和织工商人们)。x33 普鲁士政府在奥地利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之后,就对铁路的修建异常重视。 尤其是在卢森堡危机之中后者在一个星期之内,就运送了数万兵马到前线,将号称第七列强的比利时打得丢盔弃甲,更是给普鲁士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所以此时作为与奥地利接壤的边疆重地,西里西亚重要的铁路线路早已建成。这大大方便了织工之间的联系。 于是乎卡托维兹城,菲尔普特老爷家的宅子也被围攻了。 实际上不止是菲尔普特老爷和茨旺兄弟,几乎所有包织商人都遭到了围攻。 铁路系统大大加强了织工们的动员能力,于是乎历史上本该只有三千人参加的小型动乱,变成了一场有三万多人参加的大面积动乱。 由于西里西亚每个地区的政府都十分一致地拒绝了织工们的请愿,这些绝望的人们便冲进了商人们的住宅。 尤其是茨旺兄弟的豪宅更是遭到了重点照顾,不但遭遇了免费装修套餐,最后还被付之一炬,兄弟二人在普鲁士警察的帮助下才逃脱制裁。 菲尔普特老爷的白房子更是变成了黑白相间的“斑马房”,屋子内更是被泼满了污秽之物。 由于人数众多,所以当地的宪兵和警察是没办法的。 实际上包织商人们起初并不想将事情搞大,虽然本来想像平时一样靠着在政府内的人脉摆平,但是在织工们大闹一场之后,他们就放弃了。 毕竟他们是商人,破财消灾依然可以获利,但是万一人没了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于是乎商人们便主动提出了和解,只不过铁路在方便了织工们组织联系的同时,也方便了普鲁士政府对地方上的镇压 第五十一章 血腥的裁判(上) (本章为致敬十九世纪德国文学作品《血腥的裁判》) 此时在整个西里西亚随处可以听到这样一首歌: 《血腥的裁判》 这血腥的裁判正在进行, 恐怖已超过私刑, 最后的裁决还没开始, 这些可怜人的命即将结束。 人们在这里慢慢被折磨, 这是拷打的苦刑屋。 深沉的叹息声充满整间屋子, 那是对悲惨的最后见证。 卡托维兹城唯一一家小酒馆内,一名老织工听了歌词之后下意识地叹息了一声,突然发现没错他自己就是那个生存在苦刑屋之中的人。 没有人知道这首歌是谁人所做,但是却能让每个织工都感同身受,因为没人在乎他们,所受的苦难无处宣泄最后只能转化为一声声叹息。 有人泪眼婆娑,有人攥紧了拳头,有人则是准备好了吃瓜看戏,更有甚至则是嘲讽道“懒鬼!叹息一声让我们听听!”。 几名有身份的“绅士”(实际上就是地方上的小贵族,要不然也不用去酒馆喝酒)则是完全不屑于听这些粗鄙之人的对话,他们喝着葡萄酒,用刀叉慢慢享用着鲜嫩的肉排。x33 他们是刽子手, 他们的下属全是走狗, 一起剥削我们, 没有一点良心。 你们全都是魔鬼, 你们全都是吸血鬼转世。 从地狱最底层爬出的恶魔, 你们抢走穷人的房子, 会被天诛地灭! “天诛地灭!?”酒馆里的人发出了不同的惊呼声,有人狂喜,有人恐惧,有人哽咽 与此同时也有人悄悄离开了酒馆,他们预感到了什么或是逃回家中,或者冲向警局 哀求祷告全没用, 抱怨简直是跟鬼说空话。 “如果不想干就走人,饿死大街没人问!” 织工们都很自然地唱了出来,几名绅士再也坐不住了,他们戴上礼帽,松了松感觉有点紧的领子将酒钱的事情安排好便匆匆离去了。 (实际上这些乡绅们喝酒都不是当时付账的,他们会让酒馆老板去自己家里取,或者是让管家送过来,这里就不再赘述了,毕竟以后会经常写。) 想想那些穷困的人, 苦难悲痛一言难尽, 家中财尽粮绝, 难道他们不该被施舍吗? 同情心!人类高贵的品质, 那些恶魔怎么会知道? 他们的目标已经很明确, 就是把我们穷苦人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 “对!他们就是要把我们赶尽杀绝!要不然怎么会这样对我们?我每天工作十八小时,看看我都得到了什么!皮包骨头,还有这一身的烂疮!” 一個织工脱下外套,露出骨瘦如柴的身体,还有上面一块块烂掉的肌肤,哪里像是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分明就是一个长年卧病不起的麻风病人。 不过这还不够触目惊心,有位女士的腰最高只能抬起到九十度,还有那个独眼的十四岁少年(前文提到过)双腿正呈现着诡异的扭曲,就好像马戏团中的小丑一般。 “我们该怎么办啊?”有人啜泣起来。 “哭什么哭!哭有什么用!”独眼少年怒斥着身旁织工们。 这时有妇女想到。 “对!对魔鬼哭泣是没有用的!我们要抗议!” 这时少年身边的小女孩发出了一声不屑地冷哼声,还不等别人开口她便自顾自地说道。 “抗议然后像是彼得斯瓦尔道的莫瓦尔先生一样被殴打,然后被关进监狱里吗?” 女孩的话冰冷现实与其外表完全不符,坐在酒馆之中的织工们犹豫了,他们也想像外面那些人一样去游行、去抗议,但是又害怕遭到报复。x33 就在众人犹豫之际,女孩解下身上背着的大包袱丢在地上,从里面滚出了一大堆结实的棍子。 众人面面相觑疑惑不解,这些木头可都是上好的柴火 “拿上它们,你们胆子能大一些。” 这时独眼少年拉了少女一下,他不想妹妹也掺和其中。 “不要生事,跟我回家去。”艾斯小声说道。 瑞碧一把甩开少年的手,笑着说道。 “哥哥,你知道吗?那些神秘的肉,并不是哪个贵族老爷赏我的。那些林务官老爷家的狗肉,它们欺负你我便把它们全杀了! 现在那个菲尔普特老爷老爷欺负伱,我也要他付出代价!” “跟我回家,我们赶紧离开这里。你知道林务官威尔刚老爷是什么人吗?这件事情要是让他知道了,非剥了你的皮不可!” “我就要让他知道!” 少年瞪大了独眼,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妹妹要来酒馆。 此时游行的队伍再次经过,愤怒的织工们都纷纷拿起地上的棍子冲了出去。 起初游行的人群有些害怕,但是看到是同样的织工兄弟便有了底气。 于是乎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冲向菲尔普特老爷家那座白色的大房子。 少女也趁机加入了其中,腿脚不好的少年只能跌坐在地上看着妹妹离开。 一旁的酒馆老板一边收拾散乱的空酒杯,一边口中念叨着“疯了!都疯了!” 其实酒馆老板应该庆幸,德意志人没有摔杯为誓的习惯,否则他的损失会更大。 此时的菲尔普特老爷正在向他的官员朋友们抱怨。 “都是那些该死的记者!他们就喜欢捕风捉影!整天造谣!尤其是那些奥地利人和天主教的走狗整天就会说织工的工作有多么困难! 他们都是瞎子,不知道我们这些工厂主有多难!多辛苦!我们的工作忙得吃不好、睡不香,谁来管管我们? 当工厂主要经常一个人在家拿着那些账簿反复验算,要不然就会被人钻了空子! 每天还得考虑各种各样的事情,而且还得时刻准备着应对商业竞争和市场变化,以及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况。 换句话说工厂主一人肩负着整个工厂的命运,所有的工人都是靠吸他的血生存。要是没有我们这些人,那些懒鬼全都得喝西北风去!” 这时候林务官威尔刚笑着说道。 “亲爱的菲尔普特先生,您何必和那些懒鬼一般见识呢?智者劳心,愚者劳力。他们自己蠢又该怨谁呢?” 菲尔普特老爷再次接过话头。x33 “我气愤的是他们非但不知感恩,居然还来造谣我。您知道的我是一名虔诚的新教徒,勤俭、善良、公正、诚实都是我的美德。 而且我还是一名优秀的普鲁士公民,我每年上缴的税收比他们一辈子缴纳得都多!” 林务官和宪兵队长都明白菲尔普特的意思。 “您的意思我明白,放心我们普鲁士政府一定会保护守法的公民,绝不会让那些懒鬼肆意妄为的。” 第五十二章 血腥的裁判(下) (本章为致敬十九世纪德国文学作品《血腥的裁判》)蔫 「老爷!老爷!不好了!」本特·荣格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什么事儿不好了?没看到我正在和两位大人谈话吗?」菲尔普特老爷自然知道是什么事,他就等着那些大老粗过来呢。 反正现在有两位普鲁士政府官员撑腰,他什么都不怕了。搞不好还能弄一笔赔偿金,到时候再将工资压一压,简直赚翻了! 「菲尔普特先生,您什么都不用担心,一切交给我们吧。」林务官和宪兵队长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也都是老油条了很清楚官场和商场一样就是朋友帮朋友,另外就是别站错队。 让他们在一群都快活不下去的懒鬼和地方上有头有脸的绅士之间选,那结果不言而喻。 两人都叫上了自己手下的打手们,通常来说这些平头百姓见到他们就已经尿裤子了。x33 只不过二人来到菲尔普特老爷家门口时,发现上千人聚集在此,他们面面相觑连忙命令手下驱散门前的「刁民」。蔫 那些平日里人见人怕的护林员和宪兵此时却成了瘪茄子,他们只敢隔着铁门和门外的织工们对骂。 有些织工们试图撼动铁门,这些打手想要阻止,可是见到那些人手中的棍子又退了回来。 这时两位官老爷有些坐不住了,他们不得不亲自走到大门前,用自己的威严来震慑对方。 「认识我不?」林务官威尔刚话未说完,脸上便被什么东西糊住了,他伸手一抹发现这是一坨新鲜的翔。 他立刻变得怒不可遏刚要张口骂道,又一坨直接糊进了他的嘴里。一旁的宪兵队长此时也是满身污秽,两人只能狼狈地逃离现场。 「菲尔普特老爷,这些人太野蛮了,我们也无能为力啊!您还是自求多福吧!」 说完两人就准备在一众打手的护送下逃走,但被菲尔普特老爷拦住了。蔫 「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和平解决。」 「和平解决?您觉得这事儿还能和平解决吗?在法国也有人这样想过,但是罗伯斯庇尔会和人握手言和吗? 我告诉你别轻举妄动,小心他们把你送上断头台!」宪兵队长冷哼道。 「那我该怎么办?」菲尔普特老爷终于害怕了连忙拉住了自己的朋友林务官威尔刚。 「我怎么知道?我现在要去向政府报告,这里发生了暴乱!让政府派军队来解决!」 就在这时庄园的大门被愤怒人群撞开了,织工们像洪水一样瞬间就淹没了那些菲尔普特老爷家的打手。 看着汹涌而来的人群,菲尔普特老爷一把推开了自己的朋友威尔刚,任其落在后面被人潮所吞噬。蔫 「我是林务官威尔刚!你们不能打我!我是普鲁士官员!不能打我!」 威尔刚挣扎着,这时有一个稚嫩清亮的声音问道。 「林务官威尔刚是吧?」 「没错!正是我,快告诉他们我是谁!打了我会有什么下场!」 林务官威尔刚就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命地大喊大叫起来。 一只稚嫩的手伸向了他,不过威尔刚等来的并不是援手,而是一根削尖的木棍,直刺进他的眼窝。 「天啊!你都做些什么!」威尔刚本能地一把将女孩推开,后者敏捷脱开,然后对着那还露在外部木柄又踹了一脚。蔫 木棍直入脑髓威尔刚瞪着另外一只眼睛像一条死鱼一般抽搐着。 「这是你欠我们的。」 瑞碧没有犹豫又对着几乎没入林务官眼眶的木棍跺了一脚,将其牢牢钉在地上。 威尔()刚的视线逐渐黯淡下来,他想不出眼前的女孩是谁,而自己欠下的「债」似乎又有些太多了。 之后也没人去在乎这个躺在地上的家伙,纷纷从他的尸体上踏了过去。 人们疯狂地摧毁着、抢夺着眼前的一切,菲尔普特老爷早就被吓得面无血色,他被从床下拖了出来挂在了自己豪宅的屋梁之上。 人们纷纷要求烧死这个恶魔,这个时候菲尔普特老爷一边哭泣着一边乞求着织工们的原谅。蔫 「烧死这个吸血鬼!」 「烧死他!」 「听说他只吃牛腰肉,剩下都拿去喂狗也不分给我们!」x33 「该死真是个恶魔!」 「烧死他!」 「我没有!放过我吧!看在仁慈的主的份上!我发誓以后会将你们的工资翻倍,今天的事情既往不咎,我还会发给你们误工费,而且以后不会随便开除织工!求求你们了,我还有八十岁的祖母和三岁的儿子!」蔫 「你说的是真的?!」 「我向上帝保证!要是我撒了谎就让我不得好死,死后下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突然狂风大作天空中的云彩形成了一个漩涡就好像要将这方天地吞噬殆尽一般,不过织工们还是选择相信了菲尔普特老爷。 第三天织工们兴高采烈地聚集在菲尔普特老爷家门前,等待着补偿的发放。 然而等来的却不是金币,而是子弹。 忽然警笛大作,随着悠扬的军乐声,普鲁士的士兵们踩着鼓点整齐地出现在织工们面前。 这些普鲁士士兵是乘坐火车而来的,他们的任务是消灭一切「暴徒」,织工们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为首的军官也懒得解释,他直接下令开枪。蔫 黑洞洞的枪口中喷射出一排排火舌,子弹打在这些原本就十分虚弱的织工们身上,中弹的人甚至都没能做出太多的挣扎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有的人则是捂着胸口原地转了两圈才不敢地倒在地上,有人则是靠着墙壁缓缓地滑落在地。 当然士兵们此时还看不到这一切,他们被开枪后的烟雾所笼罩。此时这些士兵们机械地重新装填弹药,然后再次举枪对向那些织工们。 有人试图用石头反击,但却是徒劳的,又是一排枪声响起,人群终于崩溃了。 这时候为首的军官下令。 「上刺刀,冲锋!」 毫无疑问这是普鲁士军队的一场大胜,织工们被打得丢盔弃甲,快到连那些英国人派来的间谍还来不及反应,波兰复的会议还没开完。蔫 虽然这次西里西亚起义人数是历史上的十倍之多,但是由于普鲁士政府对地方的管控能力加强,仅仅是五天便将其成功镇压。 有两个人为织工们支付了车票,并赔偿了几位包织商人的损失。这让其在一定程度上和织工们达成了和解,所以普鲁士政府只是判处了织工们劳役和鞭刑。 事件发生之后弗兰茨也立刻插手了此事,他直接派人贿赂了主管此事的普鲁士官员。 后者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反正是服劳役,不论是在奥地利,还是在普鲁士都一样。 第五十三章 “难”民 弗兰茨去火车站亲自看了那些织工,比传闻中的还要惨,一个个瘦骨嶙峋,双眼无神,牙齿熏黑。 再加上来之前遭到了鞭刑其中很多人都只有半条命了,并且由于过分恐惧拒绝让奥地利军方的医官们接近。 好在奥地利的教会里也有大量的医生,实际上弗兰茨也试图动员维也纳的民间医师。 不过奥地利人对于发生在西里西亚人身上的事情毫不关心,甚至还有很多人幸灾乐祸,他们将西里西亚的起义归结于普鲁士政府的无能。 奥属西里西亚地区的人甚至主动成立了巡逻队,就怕有人越过奥德河来污染他们的土地。 国内贵族也有些不满,他们不觉得弗兰茨大公这样做有什么价值。 当然表面上他们还是会称大公仁慈,私下则是开始质疑弗兰茨的智力上是否存在缺陷。x33 教会内部也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一部分教士觉得接受救助的普鲁士必须改教,否则就等于是在助长异端势力。 之后的测试情况也十分不乐观,第一批到奥地利的西里西亚织工3000人中有60患有不同程度的身体残疾,以及慢性疾病。 所有织工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鞭刑,虽然普鲁士人使用的马鞭,不如英国的绳鞭和俄国的长鞭威力巨大。 但是每人24鞭还是将这些本来就不算强壮的起义者打得奄奄一息,再加上被装进火车里一路颠簸,按照医生们的估计其中三分之一可能活不过一个星期。 治疗费用也是天价,因为维也纳的正规医生们并不喜欢这些北德意志人。哪怕是皇室和教会出面也难掩其厌恶之情,而弗兰茨现在又偏偏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所以只能让教会尽力救治,至于能活下来多少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弗兰茨需要考虑的是他们活下来之后能去做什么,普鲁士的基础教育做得不错,但是对于织工们除外,他们的受教育程度非常低,其中大多数只有大概小学三年级的水平,剩下的则大多是文盲。 瑞碧和艾斯这对兄妹也没免除鞭刑,虽然只有十二下,但两個孩子还是昏死了过去,然后他们被像垃圾一样用布包裹着丢上火车。 等弗兰茨发现他们时,两人已经奄奄一息,整个车厢里都散发着一股臭味。 和弗兰茨随行的三个少年表情各异,阿卡多夫露出了厌恶之情,但只是站在弗兰茨身侧没有说话。 理查德·梅特涅掏出手帕掩住了自己的口鼻,并将另外一只递给弗兰茨。 “弗兰茨,这里太脏了,还是请您回避一下。有您的命令,我相信那些教会的教士们不敢阳奉阴违的。他们一定会得到照顾” 弗兰茨摆了摆手,并没有接受那块递过来的手帕。 相比阿卡多夫和理查德,塔菲则是显得稚嫩得多,他看到弗兰茨并没接受手帕立刻抢了过来然后呕吐起来。 不过作为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来说,这也算是正常毕竟他一直到九岁时还要靠别人来擦屁股,直到被弗兰茨发现才将这个恶习改过来。 “爱德华,如果你受不了就先回去。”弗兰茨的无心之语,却让塔菲浑身一颤,后者立刻挺直了腰杆。 (塔菲全名爱德华·塔菲。) “我没事,弗兰茨。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将他们送到摩拉维亚,我家在那里有医院。” 弗兰茨摇了摇头,并不缺钱,他需要的是让这些人活得有价值,而不是完全靠人施舍地活着。 看着眼前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们不禁有些感慨,但看得多了也就麻木了。 “大主教,这里就交给您了。请务必全力救治,如果有什么问题再来找我。” 劳舍尔大主教自然明白弗兰茨的意思,而且他也清楚此时教会内部有反对的声音。 “请您放心殿下。教会一定会一视同仁的。”说完便示意身后的教士们进来帮忙。 当那对装在满是干硬的血渍犹如裹尸布的袋子中的兄妹再次醒来时,他们发现自己正处在一间豪华到奢侈的房间之中。 但满屋子的金银器皿却没吸引住他们,兄妹二人第一时间找到了彼此,不过两人身上缠的绷带看起来有些滑稽,就像是两个小木乃伊。 “这里是天堂吗?看起来比菲尔普特老爷家还要阔绰啊!”妹妹紧紧抱着哥哥兴奋地四处张望。 “显然不是!你弄疼我了!”后者的绷带中渗出血来,吓得前者连忙松开了手。 “我不是故意的!我”这时她想起了之前的记忆,一队普鲁士士兵闯入她的家中直接将她哥哥像牲口一样用绳子套住。 瑞碧跑到厨房中拿出菜刀对着那名普鲁士士兵,对方直接将枪口对准了她。艾斯想要上前阻止却被一脚踹飞,昏死过去。 好在一名军官走上前压下了枪口,但瑞碧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那人继续说道。 “这个也带走。” 女孩想要反抗,但那只是徒劳,脑袋上挨了一枪托便也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他们已经被装上了马车,车中还有很多被捆着的织工。这些有的他们认识,有的不认识。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每个人脸上都难掩恐惧与悲伤的颜色。 很快他们便到达了目的地,外面传来皮鞭的声音和一声声绝望的惨叫。 “每人24鞭子!快把衣服裤子都脱了!别让我们动手!受完刑的都给我上车!” 一个监工模样的人大喊着。x33 “大人,您这是要把我们送去哪?”一个刚受完刑的老织工颤颤巍巍地问道。 “去哪?去送你们享福!你们这群家伙砸人家玻璃刷人家的房子的时候就该知道有这个下场! 你们得干活儿赔钱!”监工模样的官员没好气地嘲讽道。 “那我们是去干什么活儿啊?”老织工又问道。 “我哪知道?我听说好像是匈牙利吧?伱们听过吸血鬼女伯爵的故事吧?就你们这群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的懒鬼,把你们挨个放血当洗澡水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虽然那名官员只是随口胡诌,但是却吓得这些织工们哭天抢地。不过那些士兵们可不管这么多,直接把人拉过来行刑。 有的年轻女工不想脱衣服就被他们狞笑着按在木桩上强行剥夺衣物,然后便从水盆中抽出鞭子狠狠地抽打。 长鞭所过之处血肉模糊,为了防止受刑者将舌头咬断,一旁的处刑人会在第一鞭落下之后将一团织物塞入其口中。 行刑很快就引来了围观的人群,这让行刑的普鲁士官员感到兴奋,因为这无疑是大大地增强了王国的权威性。 第五十四章 会议开始 奥地利,维也纳。晄 列强们再次集结于此,目的自然是维护近东地区的和平(瓜分奥斯曼)。 除了英、法、俄、奥、普五大传统列强和奥斯曼帝国这个苦主以外,又加上了西班牙、葡萄牙、荷兰、瑞典、丹麦五国。 原因么自然是壮胆,毕竟人多势众么。 这里说一下其中的派系,西班牙自然是和法国人混的,葡萄牙和丹麦则是英国人的走狗,瑞典此时外交上是偏向俄国的,毕竟这个邻居太强了。 同理加入了德意志关税同盟的荷兰,此时也必须看奥地利的脸色行事。 至于普鲁士作为最弱、最小的列强,同时又是德意志邦联的一员,理所当然地被人认为是奥地利方的一员。 没错,普鲁士又被代表了。不过这对于普鲁士的外交官们来说早就习惯了,倒不如说是这次能看到这么多新面孔还有点兴奋呢。晄 西班牙的代表是埃斯帕特罗将军,这位在内战中背了大锅的将才还是凭借自己的实力脱颖而出。 为了加强其在国际上的影响力,一上来就对俄国方面一顿冷嘲热讽,然后就被请出了会议大厅。 这便是现实,次强在列强面前毫无尊严可言。当然这也是英、俄、奥三方一致认可的前提下,因为没人希望法国的话语权增大。 此时的法方代表拿破仑·拉纳·德·蒙特贝洛公爵也很无奈,光是他的名字就会在这种国际会议上引起非议。 稍有不慎,甚至可能再次引发「反法同盟」。 拿破仑·拉纳·德·蒙特贝洛公爵虽然也叫拿破仑,但是和波拿巴家族没什么关系43岁的他是「不死的掷弹兵」拉纳元帅的儿子。 (「不死的掷弹兵」拉纳死于拿破仑和卡尔大公的阿斯佩恩-埃斯林会战。)晄 此时他杀父仇人的长子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正坐在他对面,两人相互介绍时都不禁多看了彼此两眼。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之所以会出现在这次的谈判桌上,是因为梅特涅对弗兰茨的方案持怀疑态度。 实际上在谈判开始之前英国外交大臣乔治·汉密尔顿勋爵便找到梅特涅,前者提出了一个比较诱人的条件。 那就是英国将会支持奥地利完全吞并塞尔维亚,但是后者必须放弃和俄国盟友关系,阻止沙皇进一步南下。 这场英、奥两国之间的憋气大赛,虽然是奥地利赢了,但是英国又将皮球踢给了前者。 这个提议对于亲英派的梅特涅有着极大吸引力,他早就想和真正的世界第一强国结盟了,而不是俄国这个虚假的世界第一强国。 尤其是在意大利和瑞士问题上,如果能得到英国人的支持,那么奥地利将大有可为。晄 实际上梅特涅本人对于瑞士内战的事情非常上心,甚至举债对其进行援助。历史上奥地利帝国在财政吃紧的情况下,依然对瑞士的天主教联盟(正统联盟)进行了大量援助。 只不过奥方提供的武器、金钱和物资最后都落在了新教联盟(自由同盟)一方。x33 法、奥难得在一件事上意见一致,但是英国却并不希望看到瑞士分裂,因为那样一来瑞士将会失去制衡和缓冲的作用。 至于意大利问题上更是戳了法国人的肺管子,法兰西是不可能放弃亚平宁半岛的。 这是哈布斯堡波旁两大家族数百年来的仇恨,根本无法轻易化解,而且英国人所谓的支持极有可能会只停留在口头上。 而一旦失去了俄国这个盟友,那么极有可能会出现和历史上相同的情景,普鲁士这种国家都会跳起来对着奥地利的脸疯狂输出,在孤立无援之下最终走向疯狂和毁灭。 ()此外最现实的一个问题,美墨战争结束之后,美、奥两国的蜜月期也就结束了。晄 而此时奥地利纺织业70的棉花依赖美国供给,虽然西非殖民地和墨西哥都在扩大棉花的生产。 但是一旦美国停止向奥地利供给棉花,那么对于后者的纺织业将是一个毁灭性打击。 而此时纺织业是奥地利工业经济中最关键的一环,一旦断裂将产生无法弥补的后果。 同时在德意志关税同盟中的地位也将一落千丈,钢铁工业的崛起还需要时间的沉淀。 有些机会来了猪都能起飞,但是有些机会一旦错过,就需要数倍乃至数十倍的付出。 愚公精神可敬,但放在十九世纪这个大环境中却不可学,因为路本身就是错的,为了达到同样的效果付出的代价可能是弗兰茨无法接受的。 俄国人同样需要奥地利这台造血机,否则前者土地上的一切都没法转化成真正可用的资源。晄 最后只能选择穷兵黩武,然后被盎格鲁·撒克逊人榨干最后一滴血。 书归正传,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并不喜欢这种外交场合。 俄国代表涅谢尔洛夫和平时一样,一上来就将俄国的主张和盘托出,并且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到了沙皇身上。 就连阿尔布雷希特大公这个外行都觉得对方很蠢,他还记得弗兰茨给他的那本书上写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哪有一上来就把底牌亮给别人看的,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对于这种对手简直提不起兴趣。 这时英国外交大臣乔治·汉密尔顿立刻提出了反对意见,虽然说得冠冕堂皇,但内容不过是两个字「不行」。 涅谢尔洛夫与乔治·汉密尔顿相互各执己见,前者怀着热切的目光看着阿尔布雷希特,而后者则是将之前说给梅特涅听的条件直接在会议上提了出来。晄 奥斯曼的大维齐尔面对列强瓜分自己的领土和属国,虽然勒扎帕夏很想站起来大声呵斥列强们这种明目张胆的野蛮行为,但是在奥斯曼国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他此时却是两股战战连话都说不利索。 奥斯曼帝国引以为豪的五十万大军,在列强们面前仿佛完全不值得一提。此前在摩洛哥战场上,不到一万人的法军将阿拉维王朝(摩洛哥)和阿尔及利亚人的十几万联军打得抱头鼠窜。x33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看到屋子里的人和他们所做的事,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只会大吵大闹看不清自己实力的小丑,上来就摊牌,只知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弱智,喜欢搞些小把戏又自以为是的阴谋家,眼前这个阿拉伯人更是几乎将孱弱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第五十五章 意外之喜 议会大厅的其他人,阿尔布雷希特甚至都懒得给出自己的评价。漁 新任瑞典国王惧怕俄国的力量,同时也害怕英国,所以他选择了夹起尾巴做人。 奥斯卡一世以为这样就能两不得罪,结果是这种左右摇摆不定将两强都给得罪了。 格达斯·卡尔夫是葡萄牙女王的特使,他确实是个能人将葡萄牙的经济重新提振起来功不可没。 但是格达斯·卡尔夫很清楚自己国家的实力,虽不至于害怕,但是同样处于一种无地自处的尴尬之中。 倒是荷兰的商人王威廉二世显得十分兴奋,他觉得这是荷兰国际地位的一次重大提升,还对邀请其参加奥地利一方十分感激,不过与上面一样没人理会罢了。x33 法方外交大臣拿破仑·拉纳·德·蒙特贝洛公爵选择了保持沉默,虽然来之前法王路易·菲利普给这位新任外交大臣打了大量「鸡血」,但他却不打算「大显身手」。 尽管拿破仑·拉纳·德·蒙特贝洛公爵才43岁,但是他已经是法国的三朝元老了。而且在每一朝都能混得风生水起,足见其道德底线的灵活性。漁 实际上法国选择置身事外是明智之举,因为此时法国的力量太过分散,很难应对突发状况,但是该国所有的官员都清楚,战争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至于这次近东危机,该烦恼的是英国人和奥地利人,法国完全可以选择坐收渔利。 当然在精神上支持某一方势力也不是不可以,总之当年反法同盟之间的间隙越大,对于法国的束缚就越小。 普鲁士的瑟韦尔勋爵则是开始啃起了猪蹄,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与其说错话惹麻烦,还不如先把肚子填饱。 在瑟韦尔勋爵心中路德维希·冯·伦斯那个年轻人真是天才,他是怎么想到在国际会议上吃猪蹄的? 瑟韦尔勋爵觉得这个方法真的很好用,这样一来他开会就不再紧张了,又有事情做,只不过自己的体型越来越「壮硕」了。 至于丹麦方面派出的是拉蒙德·迪特列夫,是一位历史上有名的雄辩家,不过由于国力所限,他反而是最不起眼儿的一个。漁 本来应该是庄重而紧张的国际会议,被阿尔布雷希特一通分析之后反而显得有些滑稽。 阿尔布雷希特并不喜欢这种会议,他也不想拐弯抹角。 「乔治·汉密尔顿先生,您的提议很诱人,但是我国对塞尔维亚没有野心,也不会将其吞并。 同时我方再次重申自己的观点,我们尊重奥斯曼帝国,以及其属国的领土完整,也愿意为近东,乃至欧洲的和平贡献自己的力量。 但是俄国的权益也必须得到维护,这事关国家荣誉和尊严。」 这个回答涅谢尔洛夫还是很满意的,毕竟他等的就是奥地利人表态。 安德烈·乌瓦罗夫实际上也受命来到了维也纳,但是毕竟资历尚浅不能在这种重大场合代表沙皇。漁 但这位沙皇尼古拉一世的宠臣,已经一次又一次地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他对于国际局势的判断十分敏锐,也知道这次游戏的规则。 那就是奥地利帝国站在哪边,哪边便是最终的赢家。次强诸国根本无法影响局势,普鲁士则是只能选择了奥地利站在统一战线,否则最先倒霉的就是它。 而法国人如果足够明智的话,就不会掺和这次近东危机。 现实的发展也如他所预料的一般,所以涅谢尔洛夫信心大增。 之后便是俄国和英国之间的拉锯战,其他国家的代表们则是完全插不上话。 这其中也包括作为苦主的奥斯曼帝国,勒扎帕夏只能一面默默祈祷英国人能赢,一面祈()祷俄国不会迁怒于自己,毫无疑问两边他都得罪不起。 会议的第一天没有任何结果,但是经过试探,三方已经大致知道了所谓的底线。漁 剩下的就是讨价还价,当然也有拎不清楚的人,比如乔治·汉密尔顿勋爵。x33 他直接找到阿尔布雷希特大公,表示愿意支持奥地利在意大利地区的领土主张。 英国人的套路还是在慷他人之慨,好在之前弗兰茨紧急给阿尔布雷特大公科普了一波。 现在后者能十分轻易识破这种伎俩,这让他对自己的侄子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同时更加蔑视这些被一个小孩子耍得团团转的外交家。 乔治·汉密尔顿看到阿尔布雷特似乎不为所动的样子,便说出了一个让他终身悔恨的提议。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如果您愿意帮我这个小忙,我愿意赞助您一万英镑。」 卡尔大公本来就是奥地利最富有的贵族,再加上又大量投资了皇室产业(弗兰茨的产业),所以资产已经比历史上翻了几倍。漁 一万英镑对于阿尔布雷特这位未来的切申大公爵来说,实在有点少得可怜。 他对于对方的提议露出了些许怜悯之色说道。 「汉密尔顿阁下,如果您能帮我,我给您十万英镑怎么样?」 乔治·汉密尔顿一听十万英镑眼睛顿时一亮,他完全没听出对方的嘲讽之意,咽了一口口水小声说道。 「大公,您是认真的吗?」 对方的反应让阿尔布雷希特十分诧异,但是他很清楚这种脸孔,是被金钱蒙蔽双眼的样子。 阿尔布雷希特认真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这种机会不多,能用金钱解决的问题那便不是问题。漁 如果真的能用钱收买英国一位那将是一笔十分划算的交易,只不过他不知道弗兰茨会怎么利用眼前这个家伙。 「汉密尔顿阁下,我现在还有个约会。明晚在我家的庄园里有一个舞会还请您务必赏光,到时候我们再详谈。」 阿尔布雷希特示意让一旁等候的阿佳妮过来,后者并不是前者的约会对象,但是用来做挡箭牌再好不过了,毕竟谁能拒绝一位美女的邀请呢? 实际上阿佳妮是弗兰茨派来接阿尔布雷特的,他必须知道会议的局势发展如何才能做出下一步的行动。 乔治·汉密尔顿看到阿佳妮走过来,自然「明白」了阿尔布雷特大公的意思。 「真是位迷人的小姐。您早应该向我介绍一下的。」即便是见多识广的乔治·汉密尔顿依旧赞叹道。 「抱歉是我失礼了。这位是阿佳妮小姐,皇家侍从官。」漁 「这位是汉密尔顿勋爵,英国大使。」 阿尔布雷特做了简单的介绍。 乔治·汉密尔顿下意识地伸出手,阿佳妮自然知道英国人的吻手礼,后者并不想坏了大使的兴致,所以只能伸出了手。 前者贪婪地吻了上去。 「您的美貌是我生平仅见,明天在大公家的舞会上能赏光吗?」 阿佳妮连忙收回了手。 「抱歉,这恐怕不行,我还要带孩子。」漁 第五十六章 底线 维也纳,美泉宫。曅 弗兰茨还在为未来西里西亚难民们的生计发愁,那些本身身体没有残疾的,只需要过两三个月将皮外伤养好就可以像其他正常移民一样去工作。 弗兰茨让教会搞的「感化教育」,实际上效果还是非常显著的,绝大多数受过「感化教育」的人都能成为忠君爱国的三好国民。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一些例外,不过当这些人在殖民地战天斗地,整天和各种牛鬼蛇神斗智斗勇的时候他们会想起帝国的仁慈。 同时殖民地的官员也不会再容忍那些可能会给集体带来灾难的人,他们有权处理掉那些「异端」。x33 说回西里西亚的织工们,这些人老的老,小的小,其中很多人身体还有残疾,能让他们从事的工作并不是很多。 现代的解决方案通常是让他们去做一些手工艺品,问题是此时的十九世纪完全不缺手工匠人,甚至绝大多数的手工工匠弗兰茨还得想办法取缔。 至于受付类工作这些人同样难以胜任,且不说知识水平和身体能力、外貌这些,单单是工作量就不是体弱者能完成的。曅 十九世纪还没有电脑打印机这种先进产品,受付类工作不只需要完成大量脑力工作,还得在同时完成不轻的体力工作。 至于艺术类的工作,别说是这些半辈子都在和手工织机打交道的织工,就算是专业的音乐人才也很难在维也纳闯出一番天地。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因为有千金买马骨的,但是没有千金养驽马的。毕竟前者会被人认为是求贤若渴,而后者只会被人当成傻子。 其实弗兰茨也不是没有办法,比如奥地利的弹药工厂,工作强度就很低,但需要严格保密,就十分适合这些无家可归的伤残人士。 不过把人都藏起来就起不到千金买马骨的效果了,所以还得从他们的德意志移民本身这个特点下手。 实际上奥地利并不缺乏艺术类人才,但是那些艺术家们却没有这些人本身更有说服力。 弗兰茨打算将这些西里西亚的难民培训成说书先生和吟游诗人,他们并不需要很高的艺术水平,但是需要他们能吃苦并且意志坚定,同时具备强大的共情与感染能力。曅 弗兰茨打算将这些说书先生和吟游诗人,与维也纳过剩的艺术家和大学生们组成一个个小剧团。 让这些人去全国各地巡演,一个是为了宣传所谓的「忠君爱国」思想,另一个也是为了让他们收集地方上的情报。 虽然有了铁路之后奥地利对地方的控制力大大加强,但那只限于火车能到达的地方,而奥地利帝国境内却有着大量铁路线尚未开通的区域。 当然这个计划真正要实行起来可能还需要几个月,甚至是数年时间,至少得那些人身上的鞭伤好了才能开始培训。 阿尔布雷希特倒是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十万英镑要是能换得英国人在这场近东会议上无所谓作为,那简直是太值了。 而且还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俄国人也在动歪脑筋。没错涅谢尔洛夫表示俄国并不会独占卡斯尔省,俄国将会支持奥地利吞并黑山国。 黑山这个国家可以说东欧小强了,几百年都没被奥斯曼帝国吞并,反而成了其身上的一块烂疮将其周围全部变成烂地。曅 可以说奥斯曼帝国做梦都想甩掉这个包袱,然后现在毛子居然将其当成筹码用来换取奥地利帝国的支持。 「不是说俄国现在出了一个天才外交家吗?就这种水准?」弗兰茨有些不屑地说道。 阿尔布雷希特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所以弗兰茨在这位叔叔面前也比较放得开。 「这次俄国的大使依然是涅谢尔洛夫,他的水()平十分堪忧,甚至让我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我也完全可以胜任外交官这个职位。」 阿尔布雷希特毫不掩饰自己对对方的鄙夷。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我倒是觉得您十分适合做一个外交官。」阿佳妮的话虽然有几分恭维在里面,但是对于传统外交官来说阿尔布雷希特完全可以胜任。 不过弗兰茨可不打算让一个战争天才去当一个外交官。曅 「阿尔布雷希特叔叔还是更适合战场。」 「加利福尼亚的消息还没传来吗?也不知道费迪南德的战争打得怎么样?他的陆战水平还不如弗里德里希,弗兰茨其实你当初该叫我去。」 阿尔布雷希特的话中有几分怨气,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们兄弟之中只有他这位长兄没有打过像样的战斗。 实际上无论是在匈牙利,还是在卢森堡,阿尔布雷希特面对的对手都要比美军难缠得多。 只不过由于其本人实力太强,再加上率领的也是军中精锐,同时还有弗兰茨在出谋划策,每每都能出其不意,所以让他觉得是对手不行。 「放心吧,只要法国人不参战,美国人撑不了多久的。」弗兰茨说这话的时候非常有自信,他深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道理,所以有大群老鼠在盗洞的美国是撑不了多久的。 阿尔布雷希特点了点头,他看到弗兰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便选择相信后者,反正前者此时也帮不上什么忙。曅 「那么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继续晾着俄国人,他们的筹码不够,让乔治·汉密尔顿给他们施压。这些俄国人如果不给他们一些颜色看看,恐怕还会小瞧我们。x33 想要长期合作就该让他们学会尊重我们。」 弗兰茨的话让阿尔布雷希特有些不解,后者受的还是那套由此及彼的共情教育将诚实守信看做合作的基础,而实际上利益互惠、诚实互信、相互尊重才是。 反倒是阿佳妮对于这种做法表示十分理解,毕竟她可以将弗兰茨理论代入到男女关系之中。 之后弗兰茨又和阿尔布雷希特讨论了一些,关于明天会议的细节。毕竟后者并不是专业的外交官,他不怯场,但也不代表他能完全控制住局面。 其实是弗兰茨害怕玩脱了,毕竟俄国人的外交水平是在有限,而那个乔治·汉密尔顿是想要合作,还是打算耍什么阴谋也无法确定。曅 所以阿尔布雷希特必须掌握弗兰茨的底线,才能保证奥地利帝国的利益。 「我们不会让俄国人得到整个卡尔斯省。」 第五十七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知树下之弹弓也。 墨西哥,圣路易斯城。儩 随着一声震天的巨响,高大的城门轰然破碎。 早已等候多时的何塞·艾普特叛军便鱼贯而入,士兵们兴奋地吼叫着就像是一群正在狩猎的野兽。 城中的军民早已没了斗志,要么跪地祈祷乞求上帝的庇佑,要么干脆像是受惊的野兽一般四处乱窜。 叛军们面对这些待宰羔羊并没有哪怕一丝怜悯,他们烧、杀、抢、掠,人性之恶被肆意放纵。 这座墨西哥第二繁华的都市,华金·德·埃雷拉政权的龙兴之地,此时已经化为人间炼狱。 叛军们挨家挨户搜刮、肃清,无论宅子中的主人是否抵抗,他们都会遭遇相同的命运。 此时此刻能被步枪直接击毙都是一种幸运,城市中正在进行的暴行数不胜数,柏树上挂满形形的尸体就好像是「圣诞树」一般。儩 地上被拖出的血迹更是让这个画面变得诡异,就好像邪神的信徒们在举行恐怖的祭祀一般。 躲在房中的人被烧死,躲在井中的人被活埋,被活捉的人将会遭到更为可怕的暴行,在木桩上,或是被马匹在道路上拖行,或是被扔进大锅里活活煮死。 女性和孩童的下场则更加凄惨,轮番的暴行之下几乎没有幸存者。 华金·德·埃雷拉被堵在了自己的家中,他的卫队和瑞士佣兵们正在做着最后的抵抗。 华金·德·埃雷拉此时还在幻想着谈判,毕竟他才是新墨西哥的总统,何塞·艾普特只是他的副手而已。 不过现实是这些叛军根本不在乎他是谁,他们只想要钱和女人。尽管叛军声势浩大,但是却没人想和华金·德·埃雷拉的部队正面作战。 战斗也不激烈,双方在距离几百米的掩体后对射,也没什么重火力,就当时步枪(前装滑膛枪)的命中率而言,能打中几乎称得上是奇迹了。儩 何塞·艾普特很快得知了华金·德·埃雷拉府邸久攻不下的消息,后者还活着便是前者的心病,毕竟名义上讲后者才是「总统」。x33 所以何塞·艾普特便亲自带着军队来逼宫,在督战队的驱赶下,进攻终于有了起色。 「埃雷拉,投降吧!」志得意满的何塞·艾普特便想羞辱一下自己的这个老「朋友」。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给对方一个机会。而华金·德·埃雷拉正是那种善于抓住机会的人。 「休想!何塞·艾普特你这个塔桑·安纳的走狗!」 何塞·艾普特听到这话气笑了,不过他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你胡说!明明是不给我们补给,还让我们去送死!你这个骗子!」儩 「我没胡说!墨西哥的兄弟们!你们都被何塞·艾普特这个家伙骗了!他把我给你们的物资都独吞了!」 华金·德·埃雷拉在极短的时间内分析出兵变的原因并将脏水泼到了何塞·艾普特身上,其实这也不难,毕竟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你这个骗子!你还在胡说,继续进攻,我要活捉他,然后把他挂在圣路易斯大教堂的尖顶上!」 何塞·艾普特恼羞成怒的样子,反而显得没有底气。x33 华金·德·埃雷拉抓住机会又添了一把火。 「现在弃暗投明的就是新墨西哥的功臣能领十个比索!谁要是杀了何塞·艾普特这个叛徒,我就奖励他一百万比索,还让他做新墨西哥的副总统!」 很快何塞·艾普特就从恼羞成怒变成了暴跳如雷。儩 「还等什么!还不给我冲?」 然而他手下的士兵们却产生了迟疑,毕竟强攻是要死人的,而军官们更是发现打死何()塞·艾普特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 于是乎便有军官怀着发财梦将枪口对向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好在何塞·艾普特身经百战率先拔枪干掉了那名准备反水的士兵。 然而这一打却让叛军内部陷入了混乱,何塞·艾普特和华金·德·埃雷的拉相互悬赏给这场战斗增添了几分滑稽的色彩。 韦拉克鲁斯港内,美军的物资和新兵正在一船一船运来,温菲尔德·斯科特中将在自己的临时指挥所内过得十分惬意,他完全不在乎约翰·泰勒总统的再三催促。温菲尔德觉得这场战争已经是稳操胜券了,没有必要继续增加无谓的牺牲。而为了完全占领墨西哥自然是需要让他们自己人先内耗,墨西哥人死得越多也就越容易统治。 除此之外温菲尔德还和负责格兰德河的扎卡里·泰勒不和,他们是竞争对手,所以前者希望自己能成为在此次美墨战争中成为那个一锤定音的人,从而压倒后者。儩 温菲尔德甚至都在规划墨西哥以后什么地方种什么,什么适合做城市、做港口、做 这时一个传令兵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报告,司令官阁下。圣路易斯城完了!」 中将看着慌张的士兵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有什么好慌张的?」 「墨西哥人正在朝着我们的方向赶来!」传令兵回答。 温菲尔德摇了摇头,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何塞·艾普特干掉了华金·德·埃雷拉必然是继承他的位置,就需要美国的支持,而温菲尔德早就准备好了接洽事宜和相关人员。儩x33 「别拿这种事情烦我,除了总统的命令,其他的我一概不想听。」 「是!司令官阁下。」 传令兵走后,温菲尔德便走向棋盘前和自己博弈来打发时间。 被派去与墨西哥军交涉的卡特上校对着自己的部下们说道。 「我们今天的行为将决定北美大陆的最终归属,历史会铭记我们。都打起精神来!让那些墨西哥佬看看什么才是美利坚精神!」 然而远道而来的墨西哥军骑兵似乎并没有要减速的意思,不过卡特上校和他的部下们坚信这只是对方虚张声势而已。 然后这群墨西哥骑兵就从美军身上踏了过去。儩 「吉米将军,刚才那些美国人是怎么回事?他们要投降吗?还是什么特殊的战术?我听说塔塔露部落有一种巫术可以召唤一头叫温迪戈的野兽,好像就需要这样原地站着」 「我怎么知道?我早就不做美国人了!而且塔塔露部落是加拿大的!别瞎猜了,我们的任务是在总统的大军到来之前,尽可能地破坏美军的部署。」 第五十八章 破局 实际上塔桑·安纳的主力部队早就开始南下了,但是由于扎卡里·泰勒的兵力被迭戈和他的黑人军团死死牵制在格兰德河一线,所以美军方面未能获知这一情报。排 然而本来为了救援墨西哥城的塔桑·安纳却扑了个空,因为何塞·艾普特临时决定去偷华金·德·埃雷拉的老家圣路易斯城去了。 此时的塔桑·安纳军已经十分疲惫了,他想要让士兵们进城休息。不过在城中奥地利军事观察员则是阻止了他,因为此时正是追击的好时候。 不过塔桑·安纳的军事素养实在很烂,就连他身边的吉米将军都听懂了对方的意思,但这位墨西哥总统依旧不为所动。 最后奥方的军事观察员哈德尔·霍奇斯上校想到了一个办法。 「总统阁下,据说华金·德·埃雷拉家里藏着几亿比索,而且这些年来您一直想对圣路易斯地区收税,就因为那个叛徒一直从中作梗至今未能如愿。现在正是让他们一次性将税补齐的好机会」 「有道理!有道理!叛徒的钱就是我的钱,我有钱了就能发军饷了。」塔桑·安纳瞬间建立了一套自我逻辑。 「就是这样!都是您的钱,到时候您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哈德尔·霍奇斯继续蛊惑道。排 「吉米!」塔桑·安纳大吼道。 「到!」吉米将军就像是一个传令兵一样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跑到塔桑·安纳面前。 「不进城了,告诉兄弟们去圣路易斯城抢劫。」塔桑·安纳意识到有些不妥便改口道「收复失地。」 「是!」 塔桑·安纳还是觉得不妥,毕竟他还要激励士气。 「回来,告诉大家叛军的东西随便拿。那叫物归原主,懂吗?」 「懂!」吉米跑了出去,然后对手下人说道。排 「听着,总统大人开恩,圣路易斯城是我们的!」 「抢劫万岁!」 「女人万岁!」 「墨西哥万岁!」 士兵们的发自内心地欢呼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这时吉米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先停下。排 「记得,只许对叛国者出手。明白了吗?」 「明白!」其实这对于墨西哥军早就是轻车熟路了,叛国者还不好分辨? 「全军开拔!」 于是乎何塞·艾普特的后面便又多了一支虎狼之师,在圣路易斯城陷落之后塔桑·安纳的军队便赶到了。 不得不说塔桑·安纳打内战还是很有一手的,尤其是何塞·艾普特手下的杂牌军刚刚在圣路易斯城放纵了一夜,第二天根本毫无战斗力可言。 塔桑·安纳的军队以摧枯拉朽之势击败了墨西哥国内最大的一股叛军,然后何塞·艾普特和华金·德·埃雷拉很快就折服于吉米将军高明的审讯手法之下,并将他们所知道的和盘托出了。 这个时候塔桑·安纳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那就是继续进攻不给对方反应时间。排 事后证明这个决策是非常明智的,过于傲慢的温菲尔德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然而墨西哥军的突然出现击碎了他的幻想,美军虽然在韦拉克鲁斯外围建造了大量的防御工事,但是由于精神过分懈怠那些防御工事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致使墨西哥军长驱直入。 吉米的骑兵部队在美军军营中横冲直撞,铁蹄滚滚与之相伴的是恐惧哀嚎与愤怒的咆哮。 淅淅沥沥的枪声根本无法阻止这股洪流,而那些抵抗者大多也成为了刀下亡魂。 直到漫天的尘土散去,幸存的美军士兵才探出头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加快脚步远离战场。 墨西哥骑兵见人就杀,同时四处纵火,很快就将韦拉克鲁斯搅得天翻地覆。 再加上美军军官大多在城市里度假,所以根本没人能组织起有效的反击。排 此时来的如果不是墨西哥军的先头骑兵部队,而是塔桑·安纳的主力,那么战争可能会就此终结。 实际上温菲尔德的做法在一定程度上削减了美军的斗志。如果不是在韦拉克鲁斯一个多月的无所事事,美军士兵也不会一击即溃。 由于不清楚袭击者的数量,骑兵军官都拒绝出击,他们可不想做无谓的牺牲。 其实这是当时美军各部的共同想法,再加上骑兵偷袭造成的混乱导致温菲尔德这个美军的神经中枢受损,没有办法掌握局势发展也没有办法调动自己手下的人马。 结果就是美军这个庞然大物直接瘫痪了,反观墨西哥的骑兵部队对于韦拉克鲁斯的地形可谓是了如指掌、来去自如,毕竟这本来就是他们的驻地。 最终吉米的骑兵部队在韦拉克鲁斯杀了个七进七出便扬长而去了,其中几乎没有遇到阻碍。 反观美军一方到墨西哥人离开都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少人,从哪来的,什么时间发起的偷袭。排 虽然美军在这次袭击中整体表现十分拉胯,但也不乏个别亮眼之处,格兰特的连就成功击退了一支数倍于己的墨西哥骑兵的进攻,并且成功守住了正在修建中的工事。 不过这并没有为他赢得荣誉,反而成了他倒霉之路的开始。 这一战的伤亡还没统计出来,但是暴怒的温菲尔德已经将整个棋盘推翻,他发誓要洗刷今日的耻辱。 不过今天的战败实在太过丑陋,温菲尔德正在思考让谁来当这个替罪羊的时候,又一噩耗传来。 墨西哥军主力大兵压境,正在攻打外围防线,到处都在求援。 此时刚刚洗劫过圣路易斯城的墨西哥军士气正盛,塔桑·安纳手下的士兵们都表示今天就要把美国人全部推下海。x33 实际上在塔桑·安纳的军队进入圣路易斯城的时候,由于叛军的恶行,城中的居民都将墨西哥政府军视为拯救者。排 而且圣路易斯城的幸存者们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于是乎塔桑·安纳的军队便放过了这些可怜人专注于打击叛军。 事实证明何塞·艾普特和华金·德·埃雷拉的军队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在发现墨西哥政府军时的第一反应居然是逃命。 发现逃不掉,又选择了投降。塔桑·安纳可不是什么太讲信誉的人,他为了安抚圣路易斯城的百姓当场处死大批叛军。 然后又将一部分叛军编入了自己的军队,以此来补充自己的力量。 事后证明这是极为愚蠢的行为 不过此时在韦拉克鲁斯,美军已经被塔桑·安纳将军了。同时在此地的英、法记者迅速将这个消息带到了欧洲。 第五十九章 第三次维也纳会议闭幕 加利福尼亚和韦拉克鲁斯的战报,以及在地火岛附近暗杀成功的消息,接连传到维也纳。崇 捷报频传对于此时的奥地利来说无疑是一剂强心剂,因为英、俄有意将支持奥地利出兵墨西哥作为谈判的筹码。 这一下他们可以暂时闭上嘴了,最终这次近东危机以俄国获得了原本卡尔斯省的三分之一土地而告终。 弗兰茨的做法是将原本属于奥斯曼卡尔斯地区分成了三个省,其中地势最平坦最适合耕种的土地给了俄国。 而那些难以耕种,易守难攻的地区则是留在了奥斯曼帝国境内。这样既满足俄国种地的需求,也能缓解英国和奥斯曼的过分担忧,更能在实际上为奥地利所用。 实际上弗兰茨并不反对俄国侵吞奥斯曼的领土,但是却不希望这个盟友脱离自己的掌控。 如果俄国打算种地,弗兰茨是坚决支持的。如果前者打算鲸吞奥斯曼并且把奥地利绑上战车,甚至于想要连波斯帝国一起双杀,那么后者绝不会同意。 将卡尔斯省最好的土地给俄国人看似是为了盟友利益着想,但实际上平原也意味着易攻难守,即便是建立了军事要塞也很难起到楔子的作用。崇 哪怕是俄国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在此建立起城市,也必须考虑奥斯曼和波斯威胁,无法安心殖民。 同样对于奥斯曼人来说,他们也还保留了收回故土的希望,毕竟俄国的主力部队还是在高加索以北,目光也是更多地投向巴尔干地区。 而且从名义上奥地利方给出的条件是租借,期限嘛自然是九十九年,至于租借费用,为两千万弗罗林。 俄方起初十分不满,毕竟他们本身就是为了钱而来的。不过奥地利方面表示会替前者承担这项费用,这令在场各国大使都为之动容。 几乎所有人的心中都浮现出了一个人傻钱多的形象,只不过维也纳会议虽然规定了租金,但是却没有限定期限。 所以当奥斯曼方面想要找奥地利帝国要钱的时候,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先等等。 同时也堵住了一些想借题发挥的人的嘴,比如安德烈·乌瓦罗夫本来就想将事件扩大化,或者再多要一些土地,毕竟英国如此虚弱的时候可不多。崇 其实此时俄国会抓着高加索以南地区不放,完全是被钱逼的。这个国家贫穷得可怕,相对于他的土地面积和人口数量来说,俄国的财富实在少得可怜。x33 奥地利也需要一个强大的原材料供给国,毕竟其天生不足,再加上海军相对弱小(容易被封锁),以及与美国的关系可能会在未来恶化。 弗兰茨并不是杞人忧天,虽说欧洲历史与其一边作战一边与其做生意的国家不在少数。 但是美国从严格意义上讲它和此前的欧洲国家都不同,它太大了也太富有,有足够的原材料也有足够广阔的市场。 正因为这些优势,也让其成了后世最喜欢进行贸易制裁的国家。 弗兰茨不禁感慨「地大物博就是好,不必担心总被卡脖子。」 为了不走上德二的老路,奥地利必须建立属于自己的体系。崇 实际上维也纳会议的结果让英、俄、奥三方都比较满意。 对于英国人来说,他们成功地避免了此次近东危机,虽然只是将爆发的日期延后了,但确实是为自己赢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同时乔治·汉密尔顿坚信自己发现了俄奥同盟的裂隙,所谓的「三分之一」方案看似是在堵英国人的嘴,但实际上这个计划的最终目的却是阻止俄国进一步南下。 而英国付出的不过是替奥地利的「和平舰队」护航,并保证「自由贸易」而已,其实站在罗伯特·皮尔的角度讲他()更希望奥地利能加入到美墨战争中,毕竟美利坚的崛起就好像是在打英吉利的脸一样。 按照这位首相的设想最好是能让法国也加入,然后整个北美打成一锅粥,等打个几年之后英国处理完了南美洲的事情再去摘桃子。 俄国人则是表面上最大的赢家,不仅吃到了「地」,自己还不用付钱。换句话说就是办自己的事儿,花别人的钱,怎一个爽字了得? 有了这七百多平方公里的平原沃野,俄国又能种好多棉花了,这将会让其经济状况进一步好转。崇 而且这一次不需要沙皇出动代价昂贵的军队,更不需要士兵们的牺牲,涅谢尔洛夫称其为「继第八次俄土战争之后最伟大的胜利」。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对此感到满意,比如安德烈·乌瓦罗夫他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一心想完成「彼得遗诏」并复兴第三罗马帝国。 就在涅谢尔洛夫这些俄国在庆祝他们伟大的胜利时,安德烈·乌瓦罗夫却感到沮丧。 虽然俄国取得一些适合耕作的土地,但是这些土地也只能用来耕田而已,没有办法扩大战果,更没有打通通往安纳托利亚高原和波斯湾的道路。 虽然俄国人从不承认「彼得遗诏」的真实性,但是从沙俄时代开始至今的俄国始终在坚决执行「彼得遗诏」上面的内容。 其中就包括但不限于:肢解瑞典,灭亡波斯,粉碎波兰,征服土耳其,向黑海扩张,夺取君士坦丁堡,向印度和波斯湾进军。 虽说心有不甘,但是安德烈·乌瓦罗夫很清楚俄国唯一的胜机便是将奥地利人拉上自己的战车。崇x33 不过从现在的表现来看无论是英国人,还是俄国的同盟奥地利人都不会允许俄国进一步南下的。 所以他可以断定奥地利一方一定是有人洞悉了这一切。 安德烈·乌瓦罗夫觉得那个人一定就是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毕竟后者是卡尔大公的儿子而且在奥地利军中声望很高,可以看穿眼前的局势并不奇怪。 对奥地利一方来说能让克里米亚战争延后就是胜利,同时在某种意义上讲也算是让俄国欠下了一个人情,更是将奥斯曼这个行将就木的帝国攥在了手心。 两千万弗罗林虽然对一个大国来说并不算多,但是对一个个人或者是团体来讲,那就是一笔了不得的财富了。 之后弗兰茨可以利用这一笔钱来狠狠将其敲打一番,毕竟那位所谓「开明君主」似乎很喜欢当英国人的走狗,也十分惧怕俄国,可唯独对奥地利没有敬畏之心。 第六十章 亮相 当美国接连战败的消息传到巴黎,路易·菲利普又有了一点新想法。是否可以联合奥地利和墨西哥继续入侵美国呢?幱 很快他就得到了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英、俄、奥将派遣联合舰队为墨西哥平民运送人道主义物资,并敦促交战双方尽快停战。 路易·菲利普可以肯定这就是一个挂着羊头卖狗肉的幌子,因为法国方面一直在密切关注奥地利的动向。 从会议开始之前奥地利人就开始将大量的武器和军用物资陆续运到的里雅斯特的军港,而他们的主力舰队也会在几个星期内回到本土,到那个时候英、俄、奥三国的舰队就会一同赶赴墨西哥湾。 英国方面承诺会派出一支舰队,但实际上只有六艘军舰组成,其中还包括四艘不到1000吨的护卫舰,而俄国只打算派出两艘巡航舰。 尽管英俄两国对此都不尽心,但是他们的旗帜依然吓人。这对于弗兰茨来说就足够了,毕竟他并不觉得美国人有胆量袭击奥地利或者任何列强的舰队。 实际上美国海军还有一半在北美洲的西海岸,罗伯特·斯托克顿和海军陆战队虽然投降了,但是约翰·弗里蒙特以其强大的影响力和号召力接管了这支孤军奋战的舰队。 约翰·弗里蒙特并没有选择撤退,而是选择持续袭击加利福尼亚地区的沿海城市和港口。幱 这让卡尔·费迪南德大公无法派兵支援圣加布里埃尔要塞以继续扩大战果,但是这在一定程度上也导致美国海军力量的分散。 虽然此时美国拥有的舰船数量听起来很吓人,但是吨位超过一千吨的却寥寥无几,同时力量分散,并且离心离德。 比如刚刚投诚的墨西哥海军,他们并没有得到休整而是派往最危险的德克萨斯海岸线监视法国海军的一举一动,并在关键时刻担当肉身堵枪眼的角色。x33 这使得这些刚刚投降美国的墨西哥海军又开始研究怎么才能叛逃回去,或者是和法国人搭上线 其实除去这些客观原因以外,最主要的还是此时奥地利一方海军有足够强的实力完成这次护航任务。 弗里德里希大公的舰队中完成蒸汽动力改造和铁甲加固的战列舰就有十二艘之多,他们的机动性和防御力是旧时代战列舰完全无法相比的。 更不要说奥地利此时还有三艘超过六千吨的超一级战列舰,这些怪物无论是哪一方面都能碾压此时世界上绝大多数战舰。幱 奥地利的海军没有理由输给还处于拿破仑时代的美国海军,但弗兰茨并不想起冲突,也不想有任何发生意外的可能,所以才会极力避免战争。 主要是打赢了获利最大的是英、法,打输了那就等于葬送了奥地利八年来的海军改革成果,一切又得从头做起。 可无论打赢打输,奥地利都可能会失去一个重要的贸易伙伴和原材料来源。这对于一个正处于上升期的国家来说是十分致命的。 法国方面并不想放弃这次机会,路易·菲利普勒令拿破仑·拉纳·德·蒙特贝洛公爵与奥地利方面接触。 会议落幕之后按照欧洲传统会举行一次盛大的庆祝舞会,理论上讲应该皇帝亲自出席,不过此时的斐迪南一世身体状况不允许。 而通常来说这个时候应该由皇位的第二顺位继承人弗兰茨·卡尔大公,也就是弗兰茨·约瑟夫的父亲出席。 但是由于前者的精神状况不太稳定,比如和海豹一起在美泉宫的喷泉中憋气,然后刚刚浮出水面便来了一段beatbox(破啊,布啊,噗!噗!噗!噗恰,噗恰,噗噗,太pe太pe布里e噗!),一旁的海豹们还会拍肚皮助兴。幱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并且经常会引来宫内的侍()卫和仆人围观。大家都觉得十分诡异,只有弗兰茨听得津津有味,甚至称其为「时尚艺术」。 为了避免人传人现象,这次议会只能由弗兰茨代为出席。 拿破仑·拉纳·德·蒙特贝洛公爵自然不会去找一个小孩子谈国家大事,而梅特涅亲王则是因「病」请假在家休养。 所以这位大使只能再次找到了阿尔布雷希特大公。 「尊敬的大公阁下,我向您表达最诚挚的问候。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谢谢您,大使先生。也祝您玩得开心。」阿尔布雷希特随便客套了两句。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蒙特贝洛公爵继续说道。幱阿尔布雷希特看了一眼战争大臣图拉尔伯爵和几位奥地利的高级军官,后者自然知道这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纷纷默许点头。 「请恕我失陪一下。」 二人随即进入到了一个包厢之中,西方的舞会,尤其是奥地利的舞会社交意味非常浓厚。 在这个国家很多时候,一些关乎国家命运的大事都是在这种包厢中决定的。 不过在这种顶级舞会中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包厢实属不易。 「大公阁下,实际上我这次来是受了我国君主的所托。他对于美利坚的无耻入侵行为感到愤慨,法兰西希望能与奥地利共同制裁这个野蛮落后的国家。」蒙特贝洛公爵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对方的话让阿尔布雷希特感到振奋,毕竟法国在北美可是有着接近十万的陆军。幱 双方谈得十分投机,另一边弗兰茨在国际场合的首次亮相只能用中规中矩来形容。 鲜花遍地,掌声雷动,溜须拍马之声更是不绝于耳,甚至还有女士尖叫昏倒,颇有一种后世明星走红毯的感觉。 和平时在国内民众面前露面的感觉完全不同,没有半点庄严肃穆的感觉。其实这也不难理解,奥地利国内的民众将哈布斯堡家族视为神圣的统治者。 而眼前这些外国使节,虽然要比那些平民更有「修养」,但是却只将弗兰茨视为一件装饰品,或者是一个有身份的怪胎。 哪怕是他们单体跪在地上献礼的时候,依然是将嘲讽的笑容带在脸上。 尤其是大主教在介绍弗兰茨大公的功绩的时候,那些来宾们纷纷交头接耳掩嘴偷笑的样子,更是让他感到厌烦。 不过此时弗兰茨正是全场瞩目的焦点,他只能做出那些符合一位皇室大公身份的动作和表情。幱 「先生们,女士们。我谨代表奥地利帝国和哈布斯堡家族欢迎你们的到来,愿各位能有个美好的夜晚」 弗兰茨讨厌这种感觉,但是一旁的索菲夫人却感动得稀里哗啦的,毕竟近几十年奥地利皇室成员在公众前的每一次亮相通常来说都很糟。 而弗兰茨的表现堪称完美,既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烦,也没有任何的激动和失态,甚至没有念错一个词 第六十一章 对手 维也纳,美泉宫。餴 弗兰茨讨厌像个吉祥物一样坐在会场的中心,更可怕的是时不时还有人送上一些乱七八糟的礼物,以及说一些莫名其妙的奉承话。 其中也不乏一些想要卖弄文采或者是自视高人一等的家伙,比如几位外国来宾,他们觐见弗兰茨的时候用的就是法语,甚至是拉丁语。 而弗兰茨的回答永远是先用德语回答一遍,然后再用他们所用的语言翻译一遍。 一来二去这些人觉得无聊也就不再试探了,当然也有一些来作死的,比如眼前的几位匈牙利新贵族,他们用自己的母语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x33 弗兰茨不清楚这些人是怎么混进来的,不过他相信在秘密警察的监狱里他们会一五一十交代清楚的。 这一次弗兰茨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叫来了卫队将他们送到该去的地方。 这些人想要趁机叫喊,不过皇家卫士干这个都是专业的。他们还没等叫喊出声就被封住了嘴巴,甚至连自杀也做不到。餴 波尔多上校虽然平时总是疑神疑鬼地,但在这种时候格外靠谱。 台下阿佳妮、塔莉娅、卡罗丽娜、神乐(大盐杉音)凑了一桌子 实际上由于弗兰茨需要加快一些事情的进展,所以便给神乐开始了特训。 首先便是她为自己取的这个名字,幕府官员但凡有些脑子就能查到她的底细。 以小日本的变态程度找出一些她的旧识,割些手、脚、耳朵之类的部件对其进行要挟是极有可能的。弗兰茨可不想看伦理剧 虽然大盐杉音一直都说自己已经和过去一刀两断了全身心奉献之类的云云,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弗兰茨还是坚持让她改名「神乐」。 这个名字一听就知道是假名,但是却又普遍存在,根本无从入手。整个日本用这个名字的巫女到处都是,再加上游方的巫娼那更是无法统计。餴 而且既然要去日本,当然是要弄个接地气的名字了。 至于训练内容么,除了一些必要的知识和常识,弗兰茨还要给她灌输一些原则。 这些所谓的「原则」理论上对她自身没什么用,但却是确保她能按照弗兰茨的计划执行的关键。 除此之外,神乐还必须学习武器的使用,以及近身格斗技巧。 弗兰茨在非洲时曾经给过她一把枪和二十发子弹,不过此时枪里只剩下十七发。 至于那三发去哪里了,弗兰茨不想追究,但是从她被接入美泉宫之后,每天必须打完一百发。 平时的训练差不多就是一边答题,一边和人打架。餴 好在神乐有一些空手道和巫舞的底子在,这方面学起来并不困难,平时经常能把弗兰茨的小伙伴儿们打得鼻青脸肿。 偶尔弗兰茨也会亲自动手教学,不过他擅长的是柔道和摔跤,以及一些关节技,所以打起来十分难看,而且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神乐能在三个同龄男孩的夹攻下且战且退,但是在弗兰茨面前她除了转身逃跑以外没有任何办法。 弗兰茨考虑到此时日本人的身高和身体素质,他觉得神乐能打赢这帮小少爷,对付那些普通日本人就足够了。 而且神乐作为女性还占着一个便宜,那就是容易被人轻视,对手容易马虎大意。 尤其作为一个漂亮的女人更是为她自己增加了几分胜算。 回到舞会大厅,这四个人坐在一起还是蛮受人瞩目的。塔莉娅和阿佳妮是老相识,所以聊得十分投机。餴 而一旁的神乐显得忧心忡忡,卡罗丽娜则是一脸不爽地看着周围这三个女人。 不过她们毕竟还是()年轻,很快就被阿佳妮带起了节奏。然后就是一群女生开始叽叽喳喳地嘲笑起像一根棒槌一样戳在会场中间的弗兰茨。 很快悠扬的华尔兹响起,一旁的乐队指挥正是老施特劳斯,弗兰茨不太喜欢这位音乐大家。x33 虽说老施特劳斯本人对奥地利皇室可以说是无限地忠诚,毕竟后者是前者最大的主顾也是其衣食父母。 不过他的人品弗兰茨实在不敢恭维,老婆和儿子住旧房子衣食拮据,而他自己则和情人每日挥霍无度。 此时老施特劳斯是全欧洲,乃至全世界最会赚钱的音乐家。但他死后却没有留给小施特劳斯一分钱,因为他的情人在其死后连他的衣服都剥下来带走了。 随着音乐响起,阿佳妮、塔莉娅、卡罗丽娜和神乐也必须入场,不过她们完全没有想跳舞的意思,为了避免被人邀请她们决定背过身去吃东西。餴 这回轮到弗兰茨嘲笑她们了。 「弗兰茨大公,能见到您是我的荣幸。我谨代表俄国沙皇陛下和皇太子殿下为您献上礼物」 弗兰茨有些惊讶,对方居然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年轻人,而且沙皇尼古拉一世居然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他,看来俄国的外交礼节还是像以往一样糟糕。 实际上这件事情应该由涅谢尔洛夫亲自做,当然也有可能是这个青年跳过了前者,不过这对于弗兰茨来说并不重要。 「你的德语很好。」 「谢谢,我母亲是普鲁士人,她教会了我德语。」 「祝您愉快,乌瓦罗夫公爵。」餴 「您知道我的名字?」安德烈·乌瓦罗夫有些诧异。 弗兰茨有些尴尬,他总不能说,你们的国家有我的间谍,你的个人信息早就暴露了。 「报纸上写的,他们说有一个天才差一点就说服了奥斯曼的苏丹,想来就是您了。」 弗兰茨的解释有些牵强,不过对于这种过度自信的人足够了。 安德烈·乌瓦罗夫觉得自己在君士坦丁堡做得很好,被人记住是理所当然的。x33 但他还是记住了弗兰茨这个名字,毕竟很多贵族对于世界并不了解,而眼前这个大公年纪似乎比自己还小,但却会看报纸甚至能记住自己的名字,一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然后安德烈便如同这个时代绝大多数年轻贵族一般,开始在舞会上寻找心仪的舞伴。餴 很快安德烈就发现了有一桌正背对着他吃东西,安德烈轻笑一声,他对于自己的外貌、气质、智慧、出身都十分自信。 安德烈·乌瓦罗夫觉得自己只要绕过去从她们面前走一圈,便能将其迷住。 只不过当他走过去的时候,自己的心脏则是像被重锤击打过一般骤然停止。 然后安德烈·乌瓦罗夫从旁边的花瓶中折了一支玫瑰,准备请他的意中人赏光。 「请和我跳舞吧,我会向你展示真正的男人会如何照顾好你」 但是没人理他,四女只把这位俄国最有前途的年轻人当成了空气,各吃各的。 于是乎安德烈·乌瓦罗夫觉得一定是自己不够主动,便一把抓了过去,然后就被四人按住一顿暴打餴 第六十二章 好生休养 其实这次舞会对于卡罗丽娜的打击还是很大的,女性之间也有攀比心,就像男人们喜欢一较长短,女人之间胜败最直观的标准便是大小。瘽 还好有神乐这个东方女人在,女大公找回了一点自信,毕竟占了种族方面的优势,总之后者对前者非常亲切。 舞会结束之后卡罗丽娜难得地和外人共乘一辆马车,接着酒劲女大公开始了畅聊人生,总之女人污起来就没男人什么事了。 另一方面,安德烈·乌瓦罗夫终于清醒过来,俊朗的脸庞上还在隐隐作痛,不过他倒是很兴奋。 安德烈·乌瓦罗夫在自己的日记中写道,今天他遇到了一个半对手(弗兰茨就是那半个),以及他的另一半。 「嘶,还挺有劲儿,早晚让你在我怀里哭出来」安德烈·乌瓦罗夫一边捂着红肿的脸颊,一边登上了回圣彼得堡的马车。 舞会结束的第一时间阿尔布雷希特大公便找到了弗兰茨,他将拿破仑·拉纳·德·蒙特贝洛公爵的话又重复了一遍。x33 「怎么样?这是不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阿尔布雷希特显得十分兴奋,毕竟如果法国参战,那么美墨战争胜负的天平就会瞬间倒转。瘽 「阿尔布雷希特叔叔,让法国人继续扩大在美洲的地盘可不是什么好事。美国还需要几十年的发展才能威胁到我们,而法兰西并不需要等那么久。 帝国在意大利和德意志地区影响力的不断扩大,早就引起法国人的警觉,他们只是碍于自身实力和国际形势无法对我们直接动手而已。」 弗兰茨的话说得很清楚,那就是法国太强了。再加上有大英这个搅屎棍在一旁虎视眈眈,奥地利的选择必须慎之又慎,否则就有可能重演一战的悲剧。 实际上此时的法国工业要远强于北德意志地区,也要强于历史上的奥地利。 不过现在因为有弗兰茨的介入,法国货才没能成为欧洲大陆上优质产品的代名词。 而且这个时代的法国人始终带着一种骄傲,那是能支撑他们对抗全欧洲的东西。 虽说德意志的近代史就是一场辱法的盛宴,但要是因此就轻视法国这个世界列强那可就有些愚蠢了。瘽 十九世纪的法兰西无论是科学、文化、思想、经济方面都是能人辈出,包括但不限于: 巴尔扎克、托克维尔、圣西门、居里夫人、安培、雨果、大仲马、福楼拜、王德尔、司汤达、莫奈、梵高、德彪西、柏辽兹、罗丹(茨威格笔下那个全神贯注的雕塑家)、巴斯德 弗兰茨很清楚此时的法兰西气数未尽,而且英国是不会坐视奥地利在中欧一家独大的,甚至俄国人也抱有相同的想法。 阿尔布雷希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道。 「好麻烦啊。这些政治家心果然都是黑的,还是做个军人比较轻松。」 「总之我们不会接受法国人的提议,而我们派兵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护侨民。」 「可加利福尼亚的战争不是我们和美国人的直接冲突吗?」阿尔布雷希特有些疑惑地问道。瘽 「严格意义上讲,那是奥墨联合开发公司和美国人的冲突。」弗兰茨辩解道。 「那让奥墨联合开发公司和法国人谈判呢?」 「不行,因为最终获利最大的会是英法。而且就最近的战报来看,美国人的部队要比想象中的更加废拉不堪。 此外他们的后勤问题也很大,格兰德河军营内黄热病泛滥,再加上夏天尸体没有得到及时处理,瘟疫又开始蔓延,开战到现在美军的非战斗减员就超过一万人,根本就无力进攻阿尔伯克基要塞。x33 塔桑·安纳如果能趁着这个机会将韦拉克鲁()斯的美军推下海,那过一段时间割地赔款的说不定就是美国人了。」 另一端的墨西哥。瘽 吉米将军带着他的部队回到墨西哥军中,这一战骑兵部队的损失并不大,五千骑兵只损失了不到三百人,但是反观美军一方已经是被打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 欧洲大陆上的骠骑兵就是道德败坏的典范,通常都是吃喝嫖赌无一不精,上马杀敌,回家当强盗。 而墨西哥的这支骠骑兵部队根本就是强盗和马匪组成的,统领这些家伙的吉米将军为了保持这支部队的凶悍战力更是经常允许他们抢劫和屠杀。 这些人正面对冲不一定有正规胸甲骑兵的威力,但是比起搞破坏,他们一个能顶十个。 在墨西哥军骑兵在韦拉克鲁斯左突右冲的时候,美军都选择了闭门不出。 毕竟再凶悍的骑兵也不具备攻城能力,美军以为这样就安全了,然后这群土匪便开始四处纵火。 纵火的目的并不是想把美军都烧死,而是为了制造混乱。瘽 为了将破坏最大化他们还对美军的传令兵展开了猎杀,因为龟缩战术让美军的传令兵们只能单枪匹马地面对几十,甚至上百名墨西哥骑兵。 结果自然可想而知,美军变成了聋子和瞎子,军队被分割成无数的小碎片。 当墨西哥军主力到达的时候,美军要么选择孤身面对几百倍的敌军,要么选择投降。 塔桑·安纳对于突袭的效果十分满意。 「噢!我的孩子,你们做得太棒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吉米个人对塔桑·安纳十分感激也十分崇拜,他知道此时正是一鼓作气的好时候。 「总统先生,我们不累,我和我兄弟们还可以再冲一次,作为您的利剑我们并不怕死更不会怕累。」瘽x33 塔桑·安纳听了也十分感动,不过他有他的计划。 「你们这些混小子已经很累了,累了就该休息,我给你们准备好了赏钱。」 这时候一群士兵从拉来了十几箱塔桑·安纳搜刮来的财宝,里面有金、银、纸币、珠宝,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这样的奖赏确确实实只能用豪横二字来形容,这群平时无法无天的家伙此时都乖乖排好了队。 「你们这些骠骑兵都是勇士,这是你们应得的奖赏,一人一把,谁也不许多拿!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骠骑兵们高声回应,一旁的墨西哥军士兵则是露出了羡慕嫉妒的目光。 「听好了!我给你们发钱不是让你们攒着下崽的!现在圣路易斯城的居民刚刚被叛军洗劫过,整座城市百废待兴。瘽 你们该怎么做?!」塔桑·安纳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吉米甚至打算把手里的金、银都放回去。 这时候塔桑·安纳高声喊道。 「你们是骠骑兵,就该去吃,去喝,去瓢!用你们的钱去重建他们的城市,让人们过上富足的生活! 我再问一次!你们要去干什么!?」 「吃!喝!瓢!」 「好!目标圣路易斯城出发!」瘽 「出发!」 一群骠骑兵浩浩荡荡地冲向圣路易斯城似乎打算好好休养一番 第六十三章 北美宋襄公 在骑兵们离开之后,军官们纷纷请战。塔桑·安纳转头对着自己的军队说道。嫨 「你们知道我们要去做什么吗?」 士兵们高呼「把美国人推下海!」。 「好!有志气!但是美国佬来到我们的土地上占领了我们的家园,夺走了我们的粮食,糟蹋了我们的女人。 更可恨的是还有人替这群无耻的侵略者带路,我们要夺回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塔桑·安纳略作停顿,随即又喊道。 「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抢钱、抢粮、抢女人!」 「好!该我们表演了,出发!」嫨 韦拉克鲁斯外围,如狼似虎的墨西哥军轻易突破了美军的防线。由于通讯中断导致整个美军的指挥系统混乱,所谓的防御形同虚设。 而在庄园内的温菲尔德根本联系不上自己的部队,只能在塔桑·安纳的庄园里摔那些精美的瓷器。 「报告!约翰准将请求增援!」 「报告!达奇上校请求增援!」 「报告!托马斯上校已经投降,喀尔堡垒陷落」 一时间到处都是墨西哥军消息,美军已经陷入到完全的被动之中。比起这个更可怕的是指挥部的传令兵大量失踪,温菲尔德根本没法指挥自己的部队。嫨 按墨西哥这样的推进速度,一天之后他就得游回美国去了。 此时温菲尔德邀请的那些「年轻俊杰」们中大多数都在争相登船,准备逃离这片「荣誉之地」。 当然也有人试图为了荣誉而战,结果自然是被淹没在墨西哥军的人海战术之下。 反观格兰特在发现墨西哥军数量远超想象之后,第一时间选择了撤退,并且接管了一个没有军官的营,依托优势地形成功地阻挡了一支墨西哥军的前进。 然而格兰特的努力对于全局来说帮助不大,并且由于缺乏友军的协助,他的阵地很快就变成了一座孤岛,被墨西哥人淹没也只是早晚的问题。x33 实际上由于有了骑兵的榜样,再加上抢劫的诱惑,此时的墨西哥军士气爆炸。 而塔桑·安纳又是拿破仑的忠实信徒,再加上和奥地利军官们的长期交流,他觉得将大炮贴在敌人脸上输出才是正义。嫨 其实奥地利的军事观察员们和塔桑·安纳所谓的交流,更像是在酒桌上的戏言。 但是后者显然当真了,不过由于其在墨西哥军中的强大威望和影响力,此时倒是将这个玩笑变成了现实。 由于长途的急行军,塔桑·安纳缺乏重炮,但哪怕是三磅炮,在几十米内的直射也是异常恐怖的。 本来就士气不高的美军,被贴脸射击之后崩得更厉害了。而在战败时美军也显得十分缺乏经验,他们没有选择投降,而是选择了四散奔逃,这就给了对方继续杀戮的借口。 其实此时的西方战争只要一方投降,另一方很少继续杀戮的,就算是法革时期的雅各宾派对付王党也需要象征性的审判才能处刑。x33 虽说此时的北美是一片蛮荒之地,但是最起码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尤其是对于塔桑·安纳这种一心想做北美拿破仑的人来说,荣誉甚至大过他的生命。 不过美军选择了逃跑,这不可谓不是一步臭棋,因为墨西哥军最擅长的就是追击叛军,也就是所谓的「撵兔子」。嫨 见到溃逃的美军,墨西哥军犹如闻到了血腥味的猎犬一样疯狂。为了能更好地欣赏自己的胜利塔桑·安纳决定亲临前线,这更是鼓舞了墨西哥军的士气。 战斗几乎呈现一边倒的局势,美军节节败退。 而此时温菲尔德这位()老将军也和一群年轻的军官们争抢着回国的航船,港口内争吵、咒骂之声不绝于耳,不时还有枪声和落水声传来。 那些平日对温菲尔德毕恭毕敬的年轻绅士们,此时都恨不得将这个「老帮菜」一脚踢下栈桥。 拥挤的人群、混乱的秩序,像极了后世春运时的场面。 他们来的时候有多风光,逃跑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尤其是那些精神美国人的下场更加凄惨,哪怕是逃上了船也会被美国大兵们丢进海里,码头上到处都是哭泣的妇女。嫨 城内的秩序同样糟糕,有些美国大兵趁着混乱闯入当地平民的家中掠夺财物、尽情施暴、残杀无辜者,到处一片末日般的景象。 这个时候塔桑·安纳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自己赢得好像不够体面,应该像拿破仑那样正面组织会战才算是真正的胜利。 于是乎他便命令停止攻击,并派出了使者邀请美军「正面约架」。 当墨西哥军的使者到达温菲尔德面前的时候,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军将给汝等三天时间,汝等可重整旗鼓整军备战,亦可缴械投降,远遁回国亦可」 墨西哥军的使者宣读完毕便扬长而去,留下一群美军军官在风中凌乱。 没错,墨西哥军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选择了停战。这对于美军和温菲尔德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嫨 三天时间足够他们重整旗鼓了,也足够他们将大多数军官和有背景的士官撤回美国了。 不过作为一位名将温菲尔德自然不可能会选择后者,他选择了用两天时间重整队伍并且在第三日拂晓时分发起突袭。 没有任何准备的墨西哥军还在洗衣做饭,塔桑·安纳本人甚至还没起床,结果就是一场大败将之前占领的阵地又都还给了美军。 温菲尔德和塔桑·安纳再次回到了同一起跑线上,被迫后撤的后者只能大骂「美国人不讲武德!」 与此同时美军格兰德河军营,扎卡里·泰勒再也压不住军中瘟疫蔓延的消息了。 大量的患了黄热病的士兵由于得不到及时的照顾,在几天或者是十几天内就成为了一具尸体。 黄热病的可怕之处就在于超高的感染效率和恐怖的致死率。嫨 历史上1762年英军侵略古巴,结果一万五千名士兵中八千人死于黄热病,1793年美国费城(当时美国最大的城市)五分之一的人口死于黄热病。 1800年有人将黄热病带到了西班牙南部,根据统计至少有六万人死于该疾病,而实际人数可能是这个数字的两到三倍。 1843年巴拿马一个小镇爆发黄热病,在一个月内720名居民中有430人死亡。 大量的美军尸体得不到及时的掩埋,虽然没有变成僵尸,但是却产生了新的瘟疫,格兰德河军营此时就像一个炼蛊壶。 十九世纪的卫生条件和健康概念都无法阻止这类疾病的蔓延,有的医生还在为士兵放血,结果自己突然开始口鼻窜血,最终倒在血泊之中。 由于黄热病会破坏人体的凝血功能,同时伴随着高热抽搐,所以发病者死相往往极为凄惨。 再加上发病者在发病之前往往会眼睛充血,或者是在眼耳口鼻等感觉器官有鲜血溢出,当然也会有血尿、便血之类的先兆。嫨 所以这种恐怖且诡异的疾病,给美军士兵们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第六十四章 加州总动员 美国,格兰德河军营。弟 由于在新墨西哥(科罗拉多州)的墨西哥人抵抗不力,所以美军在科罗拉多河边建立了据点,并且可以利用内河运输兵员和物资。 这让斯蒂芬·卡尼中将的部队迅速得到了补充,美国也第一次展现出了一个新兴列强的恐怖动员能力。 斯蒂芬·卡尼向约翰·泰勒要五万援军,后者直接送来了八万人,并且还送来了攻城必需的重炮,以及供大军消耗的物资。 实际上由于奥地利军在撤退时并没有烧毁圣帕斯夸尔的农业区,所以美军完全可以就地取材自给自足。 只不过圣加布里埃尔要塞要比他想象中难攻克得多,虽然要塞的主体是十六世纪时西班牙人造的凸角堡,但是经过奥地利方的改造之后对于炮击的耐受度大大增加。 其实卡尔·费迪南德大公就是在凸角堡外都堆了一个土坡,外加一道壕沟。但是不要小瞧这一层「土」,它能极大地缓解炮击的冲击力。 由于奥地利在加利福尼亚地区缺乏重炮,所以双方的炮战之中奥地利一方并没有占多大便宜。弟 不过由于防炮坡的存在,美军的重炮也没发挥出多大优势。 但凡是有利有弊,经过奥地利改造的凸角堡防炮能力大大增强,但是由于这些临时加高的土坡,城墙的高度也被降低了。 步兵强攻的难度被大大降低,不过这也大大增加了这场战争的血腥程度。 起初的战斗里,美军新兵凭借着一股勇气毫无畏惧地冲上缓坡,然后跳入壕沟之中,这时候这些人才发现原本的低矮的城墙瞬间「长高了」。 棱堡的城墙实际上就是远低近高,因为很多人更注意的是前面那道斜坡,而没注意到后面的壕沟。 于是乎第一批进攻的美军就像下饺子一样落入了这个简单的陷阱,作为防守方的奥地利人只需从射击孔射击便能安逸地解决问题。 实际上美国人从独立战争开始就没打过什么正经的攻城战,更别说是攻击这种防御专家苦心经营的堡垒了。弟 (实际上卡尔大公一家都是防御战专家,只不过阿尔布雷特和弗里德里希则是比较擅长进攻而已。) 美国独立战争时期大多数战役都是靠着法国人打的,美国人平时更多是靠游击。 此时的圣加布里埃尔要塞就如同天堑一般挡在美军的面前,无论斯蒂芬·卡尼派多少人去都只能无功而返。 其实他错了,因为圣加布里埃尔要塞是依山而建,能供兵力展开的面积十分有限。 所以无论斯蒂芬·卡尼派多少去攻打要塞,但是能直接与守军交战的只有一两千人。 卡尔·费迪南德大公之所以弃守圣帕斯夸尔便是因为这个原因,反观圣加布里埃尔要塞狭窄的地形不利于大兵团的展开。 同时还能迟滞对方的推进速度,这段时间刚好可以用来解决可能会出现的「后患」。弟 现在这种局面是美国人最不愿意见到的,因为这种消耗战可能会打上几个月,甚至半年,直到有一方承受不住伤亡为止。 而约翰·泰勒的命令是三个月之内必须结束战争,否则就会给美国造成巨大的负担。 可现实问题是在遭遇夜袭之后他的士兵士气便跌入谷底,而新兵们对于战争认识不足,每一次进攻都会付出惨重的伤亡。 其实那只是斯蒂芬·卡尼的视角,因为只要城墙上大炮一响美军进攻部队就会连滚带爬地往回跑。 但实际上由于美军并没有采取线列进攻,而都是成散兵队形,所以炮击并没有造成多少伤亡。 再加上美军的低迷士气,除了最初的攻击,几乎没有人会傻到跳进()壕沟去直接进攻奥地利方的城墙。 虽然他们也有很多次都进攻到了缓坡之上,但是滑膛枪的精准度毕竟有限,即便是只有不到五十米命中率也十分感人,所以美军的士兵损失并不多。弟 反步兵火箭弹倒是能在这种距离上高效杀伤步兵,问题是奥地利在加利福尼亚的兵工厂造不出这种新式火箭弹,甚至连标准的小铁珠都生产不出来,只能在里面装些钉子和铁片。 同理炮弹的数量也越来越少,因为当地的工业生产能力严重不足,武器生产大多是靠铁匠和制枪匠。 这实际上是弗兰茨想要弱化当地的反抗势力,并且让其对奥地利工业产生依赖性。所以加利福尼亚地区的武器装备主要是靠从奥地利进口。 在平时奥地利会利用自己在中美洲的殖民地向加利福尼亚运输物资,但现在有美国海军的封锁,卡尔·费迪南德和约翰·西纳就只能自食其力了。x33 约翰·西纳并非庸才,得到费迪南德大公战胜的消息之后就开始派人高强度地劝降加利福尼亚海岸线上的这支美国海军。 至于后勤问题,约翰·西纳已经将那些用于生产民用产品的工厂转为临时的兵工厂。 同时又从美军的俘虏中招募了一批工匠,这些人在参军之前就有不少人是制枪和铁匠学徒。弟 虽然加利福尼亚是一个富足的地区,他的存粮也够用好几年。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开始了人为地哄抬物价,这实际上还是为了加强对当地的控制力。 物价提升但却没有大幅度影响当地人和移民的生活,又能为军队增加物资供给,还能增加财政收入,这就非常考验行政官的能力。 好在约翰·西纳就是这种人,他的精力十分旺盛,经常要到民众面前演讲,同时还要处理大量公务,晚上还得应付当地的那些酋长和意见领袖。 卡尔·费迪南德大公则是十分郁闷,美国海军的骚扰让他不胜其烦,又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应对。 此时加利福尼亚重要的城市几乎都在海岸线上,但他的兵力不足以守住全部。 当时的陆军在机动性上完全无法与海军相比,所以哪怕是疲于奔命也做不到机动防御这一点。 圣弗朗西斯科,市政厅,战时临时最高指挥部。弟 费迪南德大公坐在桌前看着地图愁眉不展,约翰·弗里蒙特的舰队几乎无处不在,看来后者对于加利福尼亚地区的防御布置十分了解,此时最理智的做法似乎只有放弃一部分不太重要的地区了。 约翰·西纳知道前者的担忧,加利福尼亚是个遍地黄金的地方,无论损失了哪里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都是一次重大的损失。于是乎他建议道。 「大公,您不必为此困扰。我已经派人去交涉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他们的海军陆战队完了,再打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但只要投降我们,就能有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费迪南德大公摇了摇头。 「如果真的有效,他们早就该投降了,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袭击还在继续,虽然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损失,但是我的士兵们已经快吃不消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保证圣加布里埃尔要塞的安全。」弟 「可那是弗兰茨大公的建议,我们应该相信大公的判断。」约翰·西纳坚持道。 「他不过是个孩子,你们这群家伙难道都将希望寄托在一个走到哪里都要跟着两个保姆的孩子身上吗?」 卡尔·费迪南德大公对弗兰茨的印象并不好,在他眼中这种到哪都带着保姆的家伙显得过于软弱了。 约翰·西纳一时语塞,不过他又想到了弗兰茨大公信中的另外一点。 ()「那您可以再招募更多的军队,那些墨西哥人、印第安人、加利福尼奥人不是想加入我们的军队吗? 不妨就把他们放在您要放弃的地区」 实际上弗兰茨还是希望能给加利福尼亚这个移民众多的地区,创造一个共同奋斗的历史回忆,毕竟这样更有助于民族融合。弟 「不行!」费迪南德大公坚决地回答「这群人的忠诚根本无法保证,万一叛变不是帮了美国人吗?」 「叛变那岂不是更好吗?那我们就省去了筛选叛徒的时间,而且只要这群人到了陆地上,您和您的军队就能歼灭他们不是吗?」 第六十五章 五百万 加利福尼亚,科尔特斯湾。筷 美国远征军临时营地,约翰·弗里蒙特感到自己受到了侮辱。 就在刚刚奥墨联合开发公司的使者前来劝降,本来前者和他手下的军官们是不打算见这个奥地利人的。 因为此时美军虽然失去了他们舰队司令罗伯特·斯托克顿和95的陆战队员,但是约翰·弗里蒙特以其强大领导力和巨大的声望稳住了局势。 后者十分熟悉加利福尼亚地区,所以带着美国海军专挑奥地利方面的痛点下手。 不但连续取胜,还掠夺到了大量物资,此时正可谓是信心满满、兵精粮足。虽然没有国内的消息,但是他相信约翰·泰勒总统的能力,正面战场会取得胜利,到时候他和这支孤军依然是英雄。 而且奥地利对海上力量的袭击根本没有反制措施,也就是说约翰·弗里蒙特不上岸和对方决战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他自己都想不出自己有什么理由要投降,不过这时有一位军官提议道。筷 「听听也无妨,看看这群奥地利人想玩什么花样。不管他们出多少钱,我们都说太少,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好好羞辱他们一番。」 约翰·弗里蒙特觉得这个提议不错,这样他的人生就能更有传奇色彩了。 奥方的使者艾什顿·霍夫曼是一名犹太商人的儿子,大学毕业后在维也纳作为储备官员一等就是几十年。 这种情况在当时并不稀奇,因为他是犹太人,政府中又没有做官的亲戚。好在有弗兰茨的「人才计划」,艾什顿通过考试脱颖而出。 艾什顿到了加利福尼亚,起初顶头上司是唯才是举的布鲁克男爵,他能力出众自然平步青云,后来约翰·西纳又成为了最高行政官,他又因为自己的犹太人身份得到了额外照顾。 所以艾什顿主动接下了这个极其危险的任务,之所以说危险,并不只是要在茫茫大海上寻找美军舰队,还有他所肩负的使命本身也会让其陷入危险之中。 于是乎奥墨联合开发公司的使者艾什顿·霍夫曼就被「请」到了,这支远征军的临时指挥部中。筷 为了羞辱自己的敌人,约翰·弗里蒙特特意挑选了一些看起来高大凶悍的士兵站在道路两侧想给对方来个下马威。 不过艾什顿倒是并没有感到害怕,相反他觉得十分荣耀。 艾什顿将这些士兵当成了欢迎自己的仪仗队,不过再想到自己此时可是代表奥地利来的,他又觉得美国人给的规格低了。 约翰·弗里蒙特和一众美官则是略有些失望,不过不要紧他们只要之后的议价环节找回场子就行。 艾什顿扫视了一圈,发现美军的指挥部要比他想象中的简陋。整个军营都是建在一片黄沙覆盖的开阔地上,帐篷、行李无规则地摆放在一起,连临时制造的木栅栏都没有。 只要被骑兵发现,一个冲锋就能把他们全部推下海。 约翰·弗里蒙特似乎看穿了对方的心思,于是乎便说道。筷 「别看了,你们奥地利人找不到这里。就算是你回去告诉他们我在这里,等他们来的时候我们也早就转移了。 你们只有被我们踢屁股的份儿!哈哈!」 听到这里的美军军官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哈哈!」 「您真会讲笑话,卡尔·费迪南德大公会十分欣赏您这个特长的。至少能值一百美元。」艾什顿慢条斯理地说道。 这话一出约翰·弗里蒙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对方说他只值一百美元,这无疑是对这位伟大的探险家、军事家、政治家、阴谋活动家的侮辱。 「您什么意思?」约翰·弗里蒙特带着()几分愠怒地说道。筷 「我说您如果肯为我们工作,我愿意向大公申请给您一份年薪一百美元的差事。」艾什顿毫不在意地「解释」了一遍。 「您是来侮辱我的?」约翰·弗里蒙特反问道。 「不,我是来谈生意的。」艾什顿反驳道。 「呵!有您这样谈生意的?」约翰·弗里蒙特被气笑了。 「很合理的价格。」艾什顿说道。 周围的美军军官也都感到十分愤怒,要知道此时约翰·弗里蒙特可是这支军队的首领,而且他还是一位伟大先驱者,美利坚精神在人世间的代表。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现在奥地利人拿他们这支舰队无可奈何。提出要谈判的也是奥地利一方,所以按这些美国人的思路艾什顿应该表现得更谦卑一点才对。筷 「你太嚣张了!你们的军队拿我们无可奈何,你有什么资格在我们面前如此无礼?!」一名海军准将愤怒地喊道。 「无礼的人是您,您没资格和谈。但我可以给您每年五十美元的底薪。上不封顶噢!」 艾什顿的话确实没错,这位准将确实无法在此时代表美军。 「奥地利人都像您这样?说不定你们只靠嘴就能统治世界了。」约翰·弗里蒙特嘲讽道。 艾什顿笑着抬起手。 「请允许我给您看一样东西。」 约翰·弗里蒙特点了点头,他不觉得对方会掏出一把枪来,但还是向后退了两步。筷 艾什顿从手里拿出一封信,然后递给了约翰·弗里蒙特。 后者接过信封问道。 「这是什么?」 「这是贵军近期阵亡或失踪的军官名单,还有这场战争的最新战报。」艾什顿笑着说道。 约翰·弗里蒙特拆了之后看了两眼便怒斥道。 「你胡说!」 「我没胡说!你们应该很久没接到战报了吧?」艾什顿云淡风轻地说道,但是周围的美军军官心中都不禁咯噔了一下。筷 约翰·弗里蒙特知道不能再在这件事情上吵下去,否则军心就会彻底完蛋。他悄无声息地将信收好,然后转移了话题。 「你既然是来谈生意的,你觉得我们这支舰队值多少钱?」x33 「五百万美元。」艾什顿几乎不假思索地回答。 「什么!」在场的所有美国人都不可思议地惊呼出声。 因为这支舰队还有将近两万人,也就是说平均下来每个人只有250美元。 「你是说我们每个人只值250美元?」约翰·弗里蒙特冷哼道。 艾什顿摆了摆手。筷 「不,您错了。您的整支舰队值五百万美元,其中还包括了武器和装备的价钱。」 第六十六章 重逢 「那么我们值多少钱?」约翰·弗里蒙特其实挺好奇对方会用多少钱来诱使他投降。懒 「我不知道,我国是禁止奴隶买卖的。并不像贵国一样可以将自由人卖做奴隶。」艾什顿一脸无辜的样子。 「噢!该死!我不是想做奴隶。我是问你想出多少钱让我们投降!」约翰·弗里蒙特怒不可遏地说道。 「尊敬的弗里蒙特先生,我是来谈生意的,我只想要这支舰队,我出五百万美元。」 「滚!」约翰·弗里蒙特恼羞成怒。 最终艾什顿被赶回了船上,但是美军的军营中却是充满了不安的气氛。不只是因为那封神秘的信,更是因为艾什顿临走时说的那句话。 「能将这支舰队交到我手上的人就有五百万美元噢!」 约翰·弗里蒙特真想炮决了眼前这个该死的犹太人,但是他还是选择了保持绅士风度。懒 毕竟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不只关系到他个人的荣誉,还会对美国产生不利的国际影响。 看着手下军官们忧心忡忡的样子,就知道是那封信引起的,可他也不能将信上的内容公开,那样会引起更大的骚乱。 此时约翰·弗里蒙特只能派人先脱离队伍,然后再假扮传令兵将他自己写的战报念给部下们听。 只有这样才能抵消那封信的影响,为了防止有人继续胡思乱想,约翰·弗里蒙特直接要了一个火盆当众将那封信焚毁。 「弗里蒙特先生,您为什么要烧了它?」一名冒失的军官问道。 「因为这是奥地利人的诡计。」约翰·弗里蒙特直截明了地说道。 「那上面写的是什么?」终于还是有人忍不住问道。懒 「什么都没有!孩子,我希望你能相信强大的美利坚战无不胜,她的天命就是统治北美,没有任何敌人可以阻挡她!」 约翰·弗里蒙特的话得到强烈的回应。 「美利坚万岁!」 然而舰队的舰长们却纷纷在私下里谈论起那封神秘的信,以及五百万美元的问题。 自从奥地利的使者来访之后,约翰·弗里蒙特便命令原地扎营不得擅自出击,并声称很快就会有国内的消息传来。 约翰·弗里蒙特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虽然能骗骗普通士兵,但是对于高级军官们来说则是一个更加不安的举动。 其实约翰·弗里蒙特心中同样不安,因为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得到国内的讯息了。懒 可在理论上讲美利坚已经为这次战争做了充分的准备,而墨西哥人从上到下完全是一盘散沙,各自为战,甚至还相互争斗,美国似乎没有输的理由。 但是罗伯特·斯托克顿在埃斯孔迪多村的大败,又让他的自信蒙上了一层阴影。 其实通讯中断当然是弗兰茨搞的鬼,因为这个时代南美洲的基础设施建设很差,港口更是少得可怜。 而美军的通信要绕过南美洲就绕不过篷塔阿雷纳斯这个三不管地带。 当然除了篷塔阿雷纳斯,其他几个重要港口也埋伏了人手,但这些人只是为了寻找漏网之鱼而已。 至于会不会有人选择绕过篷塔阿雷纳斯,答案是不会。因为那需要多走一千三百多海里,对于这个时代的大多数船来说就需要多走大概四至五天的时间。 再加上当时的技术条件限制,开辟新航路的风险极大。而且美国人也并不知道,一个中立地区会成为他们的坟墓。懒 篷塔阿雷纳斯最初其实是个罪犯的流放地,所以民风一直彪悍。但是当地人口并不多只有几百人的样子,所以奥地利人可以很轻易地成为这里的主宰。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和弗里德里希也算是久别重逢,但后者的眉头快拧成麻花了。 「你吃了什么?长得这么快!比我都高了!」 弗兰茨一阵无语,心想去年就比你高了,不过由于有外人在,他还是给对方留了个面子。 「弗里德里希叔叔欢迎您凯旋而归,这位是?」弗兰茨看向依偎在弗里德里希身边的美女。 这一看不要紧,把弗兰茨吓了一跳,他知道对方应该就是丝内卡公主,只不过这个长相有点懒 太欧洲化了,柔亮的金色长发、淡绿色的眸子、洁白的皮肤,除了五官和脸型整个一日耳曼人,完全不符合弗兰茨想象中黑皮俏佳人的样子。 不过老实说弗里德里希的眼光真不错,这位公主比弗兰茨平时见到的那些公主贵女强多了。 此时的丝内卡公主正死死盯着弗兰茨身后的阿佳妮,后者则是仿佛察觉到了一般趁着捋头发时候高昂着下巴露出了一个傲慢的微笑。 两者的目光交汇几乎要碰撞出火花来,一旁的神乐则是被完全无视了。x33 弗兰茨并没有叫塔莉娅过来,毕竟他可不想看到什么修罗场之类的事情发生。 弗里德里希看到弗兰茨的样子感到颇为自豪。 「这位是丝内卡公主,阿曼帝国的皇室成员。」懒 然后弗里德里希又对丝内卡公主介绍道。 「这位是弗兰茨·约瑟夫,奥地利未来的皇帝。」 丝内卡也很诧异,因为他之前刚刚和弗里德里希一起觐见过斐迪南一世。皇帝陛下头大如斗,语言含糊不清,目光呆滞,流着口水的样子让丝内卡印象太深刻了。 而眼前这位少年英俊帅气、身姿挺拔、饱满的肌肉配上华丽的服饰,一种浑然天成的气质让人不敢直视。 「很高兴认识您,弗兰茨大公。」 「能见到您是我的荣幸,丝内卡公主。」 一阵短暂的寒暄之后,弗兰茨和弗里德里希将旁人都支走了。懒 「墨西哥的局面真有那么糟糕吗?」弗里德里希问道。 「确实很糟糕,塔桑·安纳本有机会反败为胜的。但是这逆转来得太快,我们根本没有反应时间。 更糟糕的是法国人可能会有所行动,而那将是最糟糕的展开,因为我们此前的计划将会全部作废。」 弗兰茨此时最担心的就是路易·菲利普这个搅局者,后者并不像英国人一样会从全局利益出发,他只在乎眼前的利益。 而韦拉克鲁斯大败之后,墨西哥人显然成了那块唾手可得的肥肉。法国一旦出兵,墨西哥就只能割地求和。 这主要是因为在新墨西哥地区人口太少,侵略者很容易站稳脚跟,哪怕是塔桑·安纳不顾一切的想打游击战也没有群众基础。 战败只是时间的问题懒 第六十七章 闲谈 「为什么不能打游击?你不是说以弱胜强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对方知道疼吗?而且新墨西哥有两个法国那么大的面积,难道他们还跑不开吗?」妃 弗里德里希有些疑惑地问道,毕竟虽然他没亲眼见识到,但是英国人确确实实在加里曼丹岛上栽了,而且不是一支小部队。 此时的新墨西哥是墨西哥的叫法,实际上相当于此时美国的内华达州+犹他州+亚利桑那州+新墨西哥州+科罗拉多州的一部分。 「那可是一个旅啊,有五千多人,还有军舰火炮。」弗里德里希心中感慨,如果不是弗兰茨搞出了侦察气球,自己到了那种地形也会抓瞎,说不定也会步英国人的后尘。 实际上这不太可能,因为奥地利军人数比英军人数多多了,而且装备精良且有大批陆战队员,论兵源素质可是比英国在印度和东南亚的驻军强太多了。 而且即便是对付英国人,南明的军队也没法正面强攻,只有在前者分兵之后才敢使用偷袭战术。 「弗里德里希叔叔,打游击战除了需要复杂广阔的地形以外,还需要有民众基础。只有这样才能持续获得补给,同时做到敌明我暗。 然后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原则才能生效,否则这些话只能停留在纸面上。妃 现在新墨西哥地区根本就不具备这个条件,我们也不能指望塔桑·安纳创造奇迹。 除非真有蠢货想要一举占领墨西哥全境。」弗兰茨分析道。 此时巴黎杜伊勒里宫中的路易·菲利普,以及远在韦拉克鲁斯的美国第二远征军司令温菲尔德,同时打了个喷嚏。 「那好吧,看来墨西哥人是完全指望不上了。那为什么不让我大哥去,他很擅长陆地上的战争,同时又很闲。 维也纳卫戍司令确实是一份荣誉,但是不适合阿尔布雷希特。 然后我会带着舰队将美国海军全部送入大西洋海底的。」弗里德里希觉得情况实际上远没有弗兰茨说的那么糟糕,因为他觉得美国人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尤其是让海军分兵作战这一点,简直是蠢透了。海军就该集中力量战斗,美国人在弗里德里希眼中完全是缺乏海战常识。妃 实际上美国海军并没有打过多少正经海战,他们打的更多的是破交战。比起海军,他们更像是海贼,而且还是那种不入流的海贼 「这不可能!美国没有向我们宣战,我们也不可能向他们宣战。」 「打不过吗?」 「打得过。」 「那为什么不打?」 「因为不能打,至少现在不能打。」 「真麻烦!」妃 「政治本来就是这样。在没有绝对实力的时候胡乱开战最后受损失的可能是我们自己。」 「那我去干什么?旅游吗?」 「我需要你把一批人道主义物资和大约12000名安布雷拉安保公司员工送到墨西哥。」 「那不还是去打仗吗?」 「我们不是去打仗,是去送物资和劳工的。美墨战争的双方依然是美国和墨西哥。奥地利只是一个旁观者,这一点不会改变。」 弗里德里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你说了算。那如果美国海军主动袭击我的舰队呢?」妃 「不可能,美国人没有那个胆量。」弗兰茨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我是说万一呢?之前谁又能想象到蚂蚁能从大象身上咬下一块肉呢?而美国人的体量可比东南亚的那只蚂蚁大多了。 顺便我想提一句。这不像你,弗兰茨。 你这个小鬼平时都是一副老气横秋()、胸有成竹的样子,但却不会盲目地下判断。 是到青春期了吗?那个日本女人没有胸我还听说你经常和自己的玩伴们在草地上打滚。」 弗里德里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该不会是和那些古希腊人一样喜欢男风吧?」妃 其实很多我们熟知的古希腊哲学家确实有这方面的爱好,而且在当时的社会上这被认为是一种高雅行为和爱好。 前面的话确实提醒到了弗兰茨自己确实有失态的地方,但是后面就实在有些跑偏了。 虽然不想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争论,但是现在如果不赶紧澄清恐怕传言会变得越来越离谱。 「不,我喜欢女人。」 「这么快就否认,更让人怀疑了呢。」弗里德里希露出一副狐疑的表情。 「这有什么好怀疑的?」弗兰茨随口说道。「你证明一下。」弗里德里希挑衅似地说道。妃 「祖训中提过皇室成员永不自证。」弗兰茨想要终结这个话题。 「别这么无趣么,你都十四岁了,乡下贵族像你这么大私生子都不知道多少个了。 而且你也到了该请保健员的年龄了,你母亲不会这都不管吧?」弗里德里希依旧不依不饶。 「弗里德里希叔叔,我怎么没听说过您有私生子?」弗兰茨反问道。 「我我我我我上的是军校,然后整天南征北战的,哪有时间啊!」弗里德里希立刻语塞起来。 「那我怀疑您喜欢男人。」 「我不喜欢男人!」妃 「那你证明一下!」 「你这小子,我带回来的阿曼公主还不能证明一切吗?」 「那好,我去问问丝内卡公主,您是否对她有做过什么。」 「别去,我服了你这小子。」 「弗里德里希叔叔,自证是很辛苦的。」弗兰茨想说这种后世烂大街的pua陷阱还挺好用的,同时也感慨古人的智慧居然还能防止落入后世的逻辑陷阱。 「你小子!你你你」弗里德里希这种社恐并不擅长交际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说说您吧。」弗兰茨决定岔开话题「那位丝内卡公主很漂亮,您很有眼光。怎么样?愿意为帝国献身吗?」妃 弗里德里希也长出一口气,可脸上又浮现出复杂的表情。 「很漂亮,很聪明,还会说荷兰语。只不过我感觉她是故意接近我,动机可能不纯。而且对方是个异教徒,皇帝陛下和教会会同意吗?」 「祖训里不是说过在婚姻中寻找爱情是愚蠢的行为吗?不过你要是真心喜欢她,那就靠你自己的实力征服她啊。」 弗兰茨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用这种话来劝导别人,但是这种话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确实更容易理解。 「怎么征服我才一米,她比我高」 弗兰茨扶额,然后拍了拍弗里德里希的肩膀。 「以您的身高这种事情还是别想了,但是所谓的实力不只有身体上的,还有精神上和国家层面的。妃 具体便是您可以用不断地胜利和帝国的强大,让她学会真心爱上您。」 第六十八章 什么鬼? 维也纳,美泉宫。丶 刚刚开导完弗里德里希的弗兰茨似乎感觉差了些什么,对!为什么没有第三者乱入打破局面,然后让剧情走向改变? 其实想也知道弗兰茨和弗里德里希都是皇室大公,前者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一个优秀的侍从官是知道该做什么的。 所以两个人的谈话就真是两个人而已,没有人敢也没有人能来打扰。 「至于皇帝陛下和教会方面您更不需要担心。陛下是一位好人,他很少干涉国家事务,更不会干涉您的私生活。 至于教义上从来就没有明确说过,不可以和异教徒结婚,所以您完全不用担心。 实在不行可以让丝内卡公主改教,阿曼帝国的女人只是从属品。而且想联姻的不只有我们,那位赛义德大帝想来是比我们更加急切。 我听说索马里的那些游牧部落正在英国人的支持下,正在准备为了独立而战。丶 所以您只需要让她认清现实,丝内卡公主一定会对您死心塌地的。」 弗兰茨根据最新情报给出了自己的分析,实际上索马里的游牧部落有着相当高的自,他们只是在名义上臣服于阿曼帝国而已,平时根本不交税。 所以历史上索马里要独立阿曼帝国并没有阻止,相反后者还祝福了那些酋长。然后失去阿曼帝国庇护的索马里就被列强们瓜分了。 英国人此时又想故伎重施,弗兰茨可不准备让他们如愿以偿。阿曼帝国也不愿意轻易放弃,原因很简单那就是香料贸易的扩大化。 索马里身上除了非洲之角和黑鹰坠落两个标签以外,在过去还有一个香料之邦的称号。 后世的索马里和埃塞俄比亚两国几乎垄断了世界的和没药的市场,而此时由于和奥地利贸易让阿曼帝国打开了通往欧洲的市场。 对于香料的需求激增,此外奥地利还有东方的商路,对和没药的需求同样巨大。丶 阿曼帝国甚至派人在索马里地区开始尝试、没药的人工种植,这样一棵摇钱树赛义德自然不愿意轻易放弃。 其实英、法、奥对于赛义德来说都是生意伙伴,他本来想要找一个对阿曼帝国最有利的。 不过在见识了几次奥地利帝国强 x33大到恐怖的实力之后,这位大帝明智地选择了和前者联姻。 「有没有新武器,新花样?」弗里德里希还是比较关心军事上的问题。 「有一些改进型号的武器,已经送到的里雅斯特的军械库了。有一种叫水雷的武器估计您会喜欢。」弗兰茨满怀期待地说道。 「水雷这有什么好稀奇的?但凡是一个有经验的舰长都不会去在海上打捞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弗里德里希则是完全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因为水雷这种东西早就出现了,早在1585年荷兰独立战争时期,荷兰人就用一颗装有五百立方英尺黑火药的超大号漂雷,直接击沉了西班牙两艘军舰造成1000多人死亡。丶 美国独立战争时期,华盛顿也用过水雷,不过当时非常简陋就是将火药装在啤酒桶里,等桶飘到英军军舰附近时再引爆。 除了这种人为操控的最低级水雷以外,当时的一位钟表匠还发明了用机械触发引信的水雷。 实际上这玩意非常不稳定,就算是没有被碰撞也有可能发生爆炸,当然就算被撞也不一定爆炸。 但就是这种装在啤酒桶里的小玩意将英军的舰队搅得不胜其烦,甚至让英军都不敢随便下水捡漂流物了,史称「小桶战争」。 (欧洲人实际上非常喜欢捡漂流物,这个爱好是从古希腊时代开始的。由于海洋始终都是一个危险地存在海难、海盗、各种风险意()外,所以在海上漂流的水手总是能捡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欧美人做的游戏之中也能体现出这一点,比如英雄无敌) 俄国人也用水雷炸过桥,奥地利人和普鲁士人将其用来炸法国的军舰(内河)。丶 不过总体来讲,收效甚微。 除了威力大似乎就没有优点了,造价不菲且极不稳定。 「不,并不是传统的漂雷和浮雷,而是锚雷。」弗兰茨辩解道。 「锚雷?」弗里德里希显然来了兴趣。 实际上并不是弗里德里希孤陋寡闻,而是当时的海军对于水雷极为不重视,欧洲大陆上陆军使用水雷的次数甚至比海军还多。 弗兰茨:「没错是一种可以完全隐没于水下的水雷,只会炸那些超过一定吨位的大型舰船。」 弗里德里希:「这怎么可能?难道那些水雷长眼睛了不成?小船撞到它们不会炸吗?」丶 弗兰茨:「并不是长眼睛了,而是利用浮力。」 「利用浮力?你是说吃水深度!?」弗里德里希不愧是奥地利海军历史上最伟大的统帅之一,他很快就想到锚雷的原理,但很快又露出担忧之色。 弗兰茨:「没错,正是如此。我知道您在担忧什么。这种新式的锚雷已经放弃了原有的机械碰炸引信,使用的化学引信,比之前更灵敏。」 实际上弗兰茨想要的是电触引信,不过奥地利帝国在这方面的技术还太落后,他自己只听过这项技术的名字具体原理和制作方法一概不知。 至于化学引信的只能应付一时,因为这玩意太灵敏了,放在水中的时候一条大型鱼类就能将其触发,而且保质期很短,下水之后六个月就会完全失效,无法像后世那些水雷一样几十年之后还有效。 「你有这种好东西怎么不送到加利福尼亚去?」弗里德里希不禁有些疑惑地问道。 弗兰茨:「这东西一直在开发之中,还有没有量产,而且我希望能经过专业的海兵测试,得到反馈之后再继续改良。」丶 弗里德里希:「那你让费迪南德多弄点普通水雷不就是不用怕美国海军了吗?」 弗兰茨:「哪有那么容易?而且水雷的可怕之处在于易布难排,真弄得遍地都是,等赶跑了美国人,我们自己怎么办?」x33 「好吧,好吧。真希望那些野蛮的美国人也能像你这么有底线。」弗里德里希有些不耐地说道。「噢,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老婆你帮我照看一下。」 「」弗兰茨一阵无语「这又是什么展开?」 弗里德里希:「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之前在海上航行的时候一定要让那个日本女人跟你待在一起了。 人在海上呆久了真的会疯掉,丝内卡的二十个侍女,现在已经有一半都挺着大肚子了,人太多了连到底是谁干的都搞不清楚。」 「」弗兰茨更加无语了「我还以为你治军一直很严格呢。」丶 弗里德里希:「我都快把船上的人换了两茬了,我总不能把人全杀了吧。」 第六十九章 甩包袱 另一面阿佳妮似乎和丝内卡公主很投缘,不过弗兰茨可不想把这么个来历不明的家伙留在美泉宫里,同时也是为了避嫌。媒 侄子和叔母,以及一群怀孕的侍女,他不知道这种事情久了会传成什么样子。 其实弗兰茨有一件事搞不明白,他不知道为什么卡尔大公家族在维也纳有那么多产业非得送到美泉宫来干嘛? 于是乎弗兰茨便乘车带着丝内卡公主和她的十八位侍女一同来到了维也纳的阿布雷契宫。 「这马车好舒服」丝内卡公主其实本来并不想乘坐马车的,因为这个时代的马车实在和舒服扯不上关系。 而且阿曼帝国几乎就没人坐马车,绝大多数贵族和商人都是骑骆驼和马匹的。 不过丝内卡公主正是那阿曼帝国中少数做过马车的人之一,那是英国大使为赛义德生日的献礼,只不过由于阿曼的道路问题以及英国马车的设计问题,那并不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所以当弗兰茨提出要离开皇宫时,丝内卡希望可以骑马或者骆驼之类的交通工具。媒 只不过由于文化传统的差异,弗兰茨无法允许对方的要求,不过他向丝内卡公主保证,这应该是全奥地利帝国最好的马车了。 然后后者就看到了一辆装饰豪华的超长马车,其实弗兰茨是觉得六匹马的运力拉常规马车有点浪费,便特制了一辆。 在弗兰茨·卡尔大公遇袭之后,弗兰茨又造了好几辆。 马车车厢是按照公共马车的规格设计的,所以马车内同时坐五个人也一点也不显得拥挤。 车内的五个人分别是弗兰茨、阿佳妮、神乐、丝内卡、以及她的一名侍女,至于波尔多上校则是正骑着马向弗兰茨敬礼。 弗兰茨拉下窗帘,对丝内卡说道:「谢谢您的赞美。」 丝内卡公主:「这并不是奉承而是真心话。我还是第一次坐不那么颠簸的马车。」媒 毕竟有橡胶轮胎,还有减震器自然不会像是传统马车那样颠簸。 这个时代所谓的减震器其实就是几个大弹簧和一些简单的机械装置,更多的被人认为是一种奢侈的享乐工具。 「您觉得这个国家怎么样?」弗兰茨微笑着说道。 「非常美,也非常奇特。」丝内卡公主不假思索地回答。 「为什么这样觉得?」「我刚刚下船的时候,登上了一条黑色巨蛇,然后只用了一天我就到了这里。」看来火车给丝内卡公主的震撼确实不小。 弗兰茨:「那是火车,如果您需要,我们也可以在阿曼的国土上修铁路,到时候交通就方便多了。无论是货物,还是人员都能够更快速的流通。媒 如果能将铁路从奥地利修到阿曼,那么您回家探亲就只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便能到家。」 丝内卡十分惊讶可是却感不到一丝兴奋,反而是感受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只好用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您真幽默。」 「我没开玩笑,我只是希望您能为两国带来和平。还有我会为您聘请专门的教师教授您语言、礼节等相关知识。」 弗兰茨态度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刚刚收到了一份来自坦桑尼亚的情报。 「需要咖啡和茶吗?我们这里刚刚烘焙的蛋糕,有人想来一点吗?」阿佳妮看出了局面的尴尬,这个时候就该她登场了。 「请给我一杯咖啡不要加糖谢谢。」弗兰茨自然就坡下驴,毕竟眼前这位公主要不了多久就会成为自己的叔母了。媒 「我要茶,谢谢。」丝内卡公主之后接过茶杯喝了一口便开始称赞起茶叶来,然后便称赞起阿佳妮的美貌,也想将刚才()的话题停止。x33 阿布雷契宫是卡尔大公家族的冬宫,不过由于卡尔大公不在家,卡罗丽娜并没有离开维也纳。 自从1837年伊莎贝拉女大公出嫁之后,卡罗丽娜就很无聊,父亲整天不知道忙些什么,三个哥哥也是常年不在家,幼弟同样是想做一名军人而去了黑森求学。 听说弗兰茨来的时候,卡罗丽娜本来是很开心的。只不过看到马车上下来的人之后就嘟起了嘴。 「怎么全是女的!?」 「这要问你三哥。」弗兰茨回答。 「弗里德里希?他就出了一趟海,这都是他干的?」卡罗丽娜看着后面一群挺着肚子的异国女子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媒 「上帝请宽恕他的罪孽吧。」卡罗丽娜在胸前划了个十字。突然对于自己三哥的不靠谱又有了新的认识,他出海就去干这个了?还这么多,还这么深入 女大公已经十九岁了要说完全不懂这种事情是根本不可能的,这个时代对于男女的要求是完全不同的。 男人提倡晚婚,甚至在这个平均年龄34的时代,五十几岁再续弦也被认为是正常的。 比如神圣罗马帝国的末代皇帝便结了四次婚,甚至在四十八岁的时候又娶了索菲夫人的姐姐。 前文提到过的约翰·泰勒甚至五十四岁时又娶了一个比他最小的孩子还小的娇妻过门。 而对于女人的要求则是完全相反,出嫁最好的年龄是在十六岁之前,而一旦超过二十岁便是老姑娘了。 此时弗兰茨的咕咕卡罗丽娜女大公刚好十九岁,不过好在家里足够有钱,并不会将她送去修道院或者精神病院之类的地方。媒 实际上此时的大贵族都会聘请专人教授保健知识 书归正传。 弗兰茨:「那怎么可能!是他手下那群士兵干的。」 卡罗丽娜:「听上去更恶心了」 阿佳妮捂脸,然后上前一步说道:「这些姑娘都是可怜人,她们都是侍奉公主的仆人。在来的路上发生了一些不幸。顺便说一句您的哥哥就要和这位公主殿下结婚了。」 卡罗丽娜:「和公主结婚?」 弗兰茨指了指丝内卡公主,后者立刻双手交于胸前行礼。媒 「我的父亲已经将我当做礼物送给了弗里德里希大公」 「礼物!」卡罗丽娜立刻炸了毛,她很难相信居然还有这样的父亲,将自己的女儿当成礼物送给别人。 不过一想到这么漂亮又有气质的公主殿下就要做自己的嫂子似乎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弗兰茨:「礼物是东方的说法,其实应该算是联姻。就像我们一样每个人都有义务。」x33 这下卡罗丽娜似乎理解,毕竟哈布斯堡家族历史上的联姻次数非常多。 「这位是丝内卡公主,阿曼帝国赛义德大帝的第十三个女儿。」 「这位是卡罗丽娜女大公,我的姑姑,也是弗里德里希的妹妹。」媒 弗兰茨介绍道。 卡罗丽娜立刻拎起裙角行了个礼。 「您好,丝内卡公主。您好漂亮,快来屋里坐」 两位公主殿下欢快地跑了起来,弗兰茨和阿布雷契宫的管家交代了一些事情便离开了。 弗兰茨觉得把丝内卡交给卡罗丽娜应该算是对弗里德里希有个交代了,殊不知这个决定会在日后给他带来多少麻烦。 第七十章 美国的名将们 奥地利的海军舰队再次起航,这一次的目的地自然不是被美国人控制的韦拉克鲁斯港,而是墨西哥中部的阿尔塔米拉港。葈 阿尔塔米拉港虽然无论是在吞吐量,还是基础设施的建设都要远逊于韦拉克鲁斯港。 但这是此时还掌握在墨西哥手中最后一个东海岸的大型港口了。 此时的白宫之中,约翰·泰勒显得比开战之前衰老了很多,完全没有之前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样子。 加利福尼亚的奥地利军实在太强了,而格兰德河的扎卡里·泰勒又太过无能居然被小小的黄热病绊住了手脚,温菲尔德和那些该死的墨西哥人则完全就是一群蠢猪。 弗兰茨埋下的那颗炸弹也开始显现威力,约翰·泰勒倒是想补救,但是在采取了几十种方式之后,他发现自己除非建立独裁统治,否则根本不可能将这颗炸弹压制住。 要么践踏宪法、要么将美国卖给银行家。 然而这样做不光会背叛自己的理想,更是会和整个美国为敌。葈 所以他决定孤注一掷。 实际上后来在美国南北战争中大放异彩的石墙杰克逊和「战神」罗伯特·李,一个在给寡妇修围栏勤工俭学,一个在当工兵给要塞换排水管。 托马斯·乔纳森·杰克逊两岁丧父,七岁丧母,靠在叔父的农场里打工生活,只上过四年的小学。 不过由于在克拉克堡的警察队伍里表现异常出色,二十岁时便得到了当地议员的推荐,得以进入西点军校深造。 (救了先后救了某位议员两次,并且破获了一起针对议员家人的绑架案,以及捣毁了一个黑帮。)x33 杰克逊的出身和经历让其展现出与同期的纨绔们完全不同的气质,这给当时的美国战争部长留下了深刻印象。 他被寄予厚望随即送入最难进入的炮兵专业,不过杰克逊毕竟是一位来自乡下的治安官,同学们都看不起这位野蛮粗鄙的乡巴佬。葈 杰克逊乡下口音、大胡子和拼写错误,每每都能戳中这些纨绔子弟的笑点。 不过杰克逊依旧我行我素,甚至拒绝了来自议员和战争部长的资助,靠为附近的农场垒墙赚取生活费。 战争爆发初期,杰克逊也想为美国征战。 不过开战初期大家都觉得美墨战争仅仅是一场刷军功的游戏而已,所以他无权无势想要加入其中是根本不可能的。 学校便以杰克逊未完成学业为由拒绝了他的参战请求。 杰克逊本人倒是觉得没什么,老师们都去打美墨战争了,他只能继续帮人砌墙赚生活费。 不过由于此时战事不顺,约翰·泰勒颁布总统强令这些军校学生入伍。在同学们纷纷退伍的时候,杰克逊自带干粮和马匹去格兰德河军营赴任,担任炮兵少尉一职。葈 「切勿怠慢未来。」 ——李氏家徽上的格言。 罗伯特·李与杰克逊完全不同,他的家族有着光辉的历史,祖上参加过美国独立战争,当过将军,当过议员。 由于祖荫庇佑,罗伯特·李高中毕业之后便顺利地进入了西点军校,然后以全校第二名的成绩顺利毕业。 然而他的开挂人生却到此戛然而止了,从1829年开始罗伯特·李的人生只能用落魄两个字来形容。 因为他的父亲非常反战,在国会上和麦迪逊(美国第四任总统)吵架,然后又公开反对詹姆斯·门罗(美国第五任总统),甚至还差点和以强硬著称的安德鲁·杰克逊(美国第七任总统)决斗。 最后在巴尔的摩发动了反战起义,然后便和另外十一位反战派的首脑被关进了巴尔的摩监狱。葈 ()在生命最后时刻亨利·李(罗伯特·李的父亲)被人处以私刑。 受刑的十二人中有一人被割掉了头颅,丢在监狱的门口,剩下的十一人都受到了惨无人道的虐待。 根据旁人描述: 暴徒们用镰刀割掉了亨利·李的鼻子和要害,他在被施暴的过程中一声不吭只是对着那些人怒目而视,表现出了惊人的力量和勇气。 然后暴徒们便用滚烫的热油灼瞎了他的眼睛,又将其双手和其中一条腿打断。 最后所有的暴徒都以为亨利·李死了,便将他的尸体丢在了大街上。 不过亨利·李并没有就此死去,而是又活了三年才离开了这片「他深爱着的土地」。葈 亨利·李的死并不是一个终结,罗伯特·李作为其子自然背上了巨额的债务。 从天选之子到天谴之子的转变,一度让罗伯特·李消沉。 他无论做什么都得不到别人的赏识,无论做得有多么好都会遭到指责,他的努力和兢兢业业被人当成是无能的表现。 这让罗伯特·李一度陷入了自我怀疑,最后还是在家中老仆的劝导下才走出阴影。 (特纳这个老仆是个黑奴,懂文学、懂军事属于罗伯特·李的启蒙老师兼管家。) 此外这里说一句,罗伯特·李并不是奴隶制的铁杆支持者,她的岳母和母亲都曾经释放过奴隶,教他们读书写字,甚至还为他们举办宗教聚会。 这些行为在当时的美国都是违法的,不过罗伯特·李却在实际上默认了这个事实。葈 1844年的罗伯特·李还在拉法耶特堡和他的营干着一些死沉沉的劳作,每天就是修补石墙缝,粉刷墙壁,铺设新的排水管。 作为一个男人35岁还一事无成,并且有六个孩子需要供养。好不容易得到了一次到西点军校担任考官的机会,结果美墨战争又爆发了。 罗伯特·李也想参战,但是遭到的却是无情地讥讽。 「我们是去打仗,并不是去修排水沟的。」x33 美国战争部拒绝了罗伯特·李的申请,他们还不知道这个上尉将会是美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将军之一。 同样由于战事吃紧,罗伯特·李和他的工程营收到了支援格兰德河前线的任务。 格兰德河军营临时指挥部。葈 未来南北战争中的恐怖大师威廉·特库赛·谢尔曼一把将自己的军帽狠狠地摔在地上,他早就发现河对面的墨西哥主力已经逃走。 「该死!阿尔伯克基要塞早就只剩一群黑人了。为什么不进攻!那群黑人没有生病,他们一定有治疗的方法,与其让士兵们都在军营里病死,不如和他们拼了!」 一旁的士兵们知道中尉的脾气没人敢劝,他们甚至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反正有工资拿,而且墨西哥骑兵的人数越来越少几乎已经看不到了。 实际上今天谢尔曼又是来向指挥部报告,墨西哥人的主力已经转移,不过他的级别太低,甚至连面见参谋们的资格都没有。 而在最近的袭击中,谢尔曼发现墨西哥人派来骚扰的骑兵数量不但越来越少,甚至里面还有黑人士兵。 那些黑人一看就知道是新手,这证明阿尔伯克基要塞的守军已经无兵可派了。 第七十一章 半条命 扎卡里·泰勒将华盛顿传来的战报撕得粉碎。趞 「我们被骗了!阿尔伯克基要塞只有一群黑鬼!塔桑·安纳的主力早就已经南下,此时他们正在围攻韦拉克鲁斯港。 温菲尔德将军的队伍危在旦夕,但是只要我们拿下阿尔伯克基要塞就能控制整个新墨西哥!」 一旁的副官纳鲁斯也迎合道:「没有错!到时候墨西哥人就不得不和我们坐到谈判桌前。」 「韦拉克鲁斯之围不攻自破!」 「加利福尼亚奥地利人也得投降!」 「到时候您一定能入住白宫!」 趞 不过现在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才能拿下阿尔伯克基要塞。只有消除了这个肉中刺才能「多、快、好、省」地掠夺墨西哥的土地。x33 根据情报推测阿尔伯克基要塞至多只有两万墨西哥军队,格兰德河军营有超过十万美军,兵力至少是对方的五倍,并且还有新兵不断赶到。 但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泛滥的黄热病。让疾病继续蔓延,哪怕是有再多的兵力也早晚会被对方拖垮。 想到此处扎卡里·泰勒想到了一个废物利用的好方法,那就是让那些患病的士兵去攻城做炮灰。 这样既能试探墨西哥人的火力,还能消耗他们的弹药,最不济也能减少军队的病号同时还能节省粮食和药品。 另一面阿尔伯克基要塞内的兵力已经不足八千,粮食和火药倒是足够。 迭戈身上的黑衣让他在城头上完全融入到此时的夜色之中,但他的脸上写满了忧愁和渴望。趞 这是近三个月以来,美军军营第一次前移。如此规模的大动作,看来美国人已经发现了墨西哥军主力不在的事实。 迭戈并不清楚此时的战局,墨西哥军的通讯早就已经中断。他与塔桑·安纳的约定是消灭了叛军之后,黑人兵团就可以撤离阿尔伯克基要塞,退守华雷斯。 等塔桑·安纳的主力回援再一举打回新墨西哥。 不过迭戈很清楚,他如果从阿尔伯克基要塞撤离,那么墨西哥的北方将会全部失守,并且再无收复的可能。 然后这位黑人将军做了残酷的决定,欺骗自己的军团死守阿尔伯克基要塞,为墨西哥留下反攻的火种。 可是这么久也没有消息传回来让迭戈有些担忧,因为总统阁下的那些白人将领就没几个为墨西哥着想的人,他们只会争权夺利,就该在开会的时候把他们全杀了!x33 同时这位黑人将军也渴望战斗,渴望死亡,迭戈曾经作为角斗士战无不胜,他杀过白人、黑人、印第安人、北美野狼、美洲豹、狮子、甚至是大棕熊。趞 只不过迭戈并没有作为斯巴达克斯的勇气,他屈服于白人的武力之下,为了生存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兄弟、朋友 直到塔桑·安纳的军队打到了德克萨斯将他从铁笼中放出,并且宣布黑奴不再是任何人的财产。 而是墨西哥的公民,可以和白人、印第安人、混血人平等地享有公民权,以及纳税和服役的义务。 塔桑·安纳还把那些逃亡或者死亡的奴隶主的土地和财产分给他们,甚至为了能继续生产还借粮食和种子给他们。 所以在圣哈辛托三百名黑人士兵用他们的血肉之躯挡住了山姆·休斯敦冲锋,在墨西哥军的溃退犹如洪流一般时他们就好像是黑色的巨石岿然不动。 那一战黑人军团只有二十三个人活了下来,迭戈便是其中之一。从那天起他不再叫「碎骨者」也不再叫「乔治」或者「雅各布」,他叫迭戈,意为勇气。 乔治和雅各布是当时高级黑奴的常见名。趞 ()1844年7月2日。 阿尔伯克基要塞攻防战开始。 大批已经只剩半条命的美军被赶上了战场,副军长迪亚哥兴奋地大喊大叫。 「我们是生命战场上的战士, 我们不惧惮死亡, 我们以它为必要的牺牲。 大地母亲护佑着我们,趞 向那天空之敌发起进攻。 哪怕是支离破碎也要撕扯敌人的血肉」 一首古老的非洲战歌再度响起,没人知道它创作的年代,又是因何流传,他们只知道必须战斗下去直至死亡的降临。 阿尔伯克基要塞的火炮要远逊于墨西哥城,根本不是美军炮兵的对手。 不过他们也从没打算和对方对射,因为想要占领这座要塞就必须派步兵攻城。 所以阿尔伯克基要塞的炮兵早就躲了起来,美军的炮击虽然很过瘾,但是却没有给守军造成多大伤害。 前线的指挥官更是急于求成,在炮击结束之后便下令派残兵发起进攻。这些被黄热病折磨得半死不活的美军士兵战战兢兢地渡过了格兰德河。趞 刚要摆成线列发动进攻,城墙上的炮台立刻炮声隆隆,无数的霰弹将最接近的美军残兵们尽数扫倒,紧接着守军开始发力。 一轮又一轮的枪响,很快就将这些身患重病的美军打得士气崩溃。 当这些人想要逃回河对岸的时候发现督战队早已等候多时,残兵们只能再次回到滩涂阵地。 不过这和送死没什么区别,直到最后一名美军残兵被督战队打死,这场试探性的进攻才算结束。 实际上美军督战队的杀人数,可能比墨西哥方面还要多一些。 接着是美军炮兵的针对性射击,目标是击毁那些刚从大发神威的炮台。 此时要塞中的守军们都面面相觑,他们发现这些美军比想象中的要弱很多,刚才准备慷慨赴死的感情似乎白酝酿了。趞 迪亚哥:「喂,迭戈。就凭外面这群家伙,我感觉我们能守到把粮食吃完。看这些人走路的样子,说不定我们就是给他们预备好梯子都爬不进来。」 迭戈:「妈的!别说了!我现在都觉得我们该冲出去把他们撵回河对岸。」 迪亚哥:「好主意啊!」 迭戈:「白痴,对面起码有几万人!老实给我守着,谁也不许出去!把骑兵队长给我叫过来!」 另一面河对岸,扎卡里·泰勒手下的军官纷纷吹捧起司令官的战术,仅仅是牺牲了几百残兵就将墨西哥人的火力摸清楚简直是神来之笔。x33 「继续进攻!我们今天就要去河对岸过夜!」 「是!司令官阁下。」趞 然后又是一批一边咳嗽一边向前推进的美军,渡过了格兰德河向着阿尔伯克基要塞攻去 这些人再次被无情的战火所吞噬,换来的是美军更加精准地炮击。 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在美军残兵中散播开来 第七十二章 荒唐 一个星期后,这种毫无意义地消耗战还在持续着。畷 扎卡里·泰勒的豪言壮语并没有实现,美军在阿尔伯克基要塞前稍遇抵抗便会怪叫着往回跑。 要知道这些人可还留着子弹呢,督战队自然也不敢为难他们。 于是乎,一个奇葩的场景就出现了。 城墙上传来几声稀疏的炮声,然后美军就整排整排地倒下。 起初双方的指挥官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美军临时指挥部。 「将军!墨西哥人火力太猛了!攻城部队损失惨重请求火力压制」畷 「这怎么可能!一个星期,我们打了五十吨炮弹!炮都炸了好几门!对方怎么还能火力凶猛?!」 扎卡里·泰勒气得直接将桌子一脚踢翻,参谋们看着地上的食物只能发出无奈地叹息。 一名参谋说道:「说不定是情报有误,墨西哥人的主力并没有离开阿尔伯克基要塞。」 另一名参谋也跟着说道:「要不然就是有地道,墨西哥人能源源不断地得到增援补给,否则他们怎么不投降?」 扎卡里·泰勒这次想踢人了,墨西哥一共就十万军队,现在有十几万人在韦拉克鲁斯围困温菲尔德,还有几万人在南方平叛,现在阿尔伯克基要塞里还有十几万人在和他对峙。 「这怎么可能!」扎卡里·泰勒怒吼出声。 至于所谓的地道更加不可能,想要维持上万人的供给,那得是多大工程,扎卡里·泰勒完全想象不出来,但还是下令。畷 「派出侦查骑兵,给我仔仔细细地搜!五公里没有就扩大到十公里!」 「是!」侦查连长领命立刻出击。 其实这些侦察兵早就想出去透透气了,指挥部的气氛紧张而尴尬。因为美军在此前从未有过这么大的编制,大量军队临时混编在一起,指挥调度上经常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再加上这么久以来战事不顺,扎卡里·泰勒的怒气与日俱增,倒霉的自然是他们这些必须在指挥部待命的人。 另一面被司令官训斥的准将也不服,反驳道:「墨西哥人的城墙有几米厚!那些炮兵用的都是步兵炮,不过是三四磅的口径怎么可能轰得穿? 再说你给我的都是些什么兵!他们站都站不稳,还怎么打仗?!」 「你说什么!你被撤职了!准将阁下!」扎卡里·泰勒愤怒地吼道。畷 「老子还不想打呢!我要去华盛顿告你!你等着上军事法庭吧!」那个准将也是位狠人,直接脱下军服摔在地上,大步流星地走出指挥部。 扎卡里·泰勒的鼻子都要气歪了,但无奈对方是参议员的儿子,他只能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对着一旁的参谋约翰尼说道。 「我现在任命你为第五十二旅旅长,同时把弗吉尼亚第一旅也交给你,务必打出我们弗吉尼亚人的风采。」扎卡里·泰勒拥抱了自己的参谋并且小声耳语道:「我看好你,孩子。」 约翰尼是一位西点军校出来的高材生,他知道此时必须提振士气。所以当约翰尼来到前线的第一件事就是处决了几名临阵脱逃的士兵,然后进行了一番慷慨的演讲。 内容无非还是那几样,什么美利坚统治北美是天命所归,要勇于为美利坚牺牲,要为了自由和民主而战 然后开始的那一幕再次上演,城墙上传来几声稀疏的炮声,然后美军就整排整排地倒下。 几次进攻之后遍地都是美军的尸体,城头上的墨西哥人开始庆祝胜利。畷 约翰尼准将只能下令撤退,随着司号员敲响了撤退的三角铁,地上的美军尸体又突然活了过来()向着美军阵地跑去。 城墙上看到这一幕的黑人们都觉得十分诧异,然后大叫道。 「巫术!这是巫术!他们用了巫术!」 看着手下惊慌失措的士兵,迭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该死的!美国人居然还有亡灵法师!告诉弟兄们子弹一定要用尿浸过,这样才能消灭那些邪恶的造物」 此正所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这句话在韦拉克鲁斯战场上也同样适用,一个不知道怎么防守于是乎选择了进攻,一个不知道该怎么进攻于是乎选择了防守。畷 然后一个奇葩的场景就出现了,被包围的美军在包围网内左冲右突 x33,最后却又回到了韦拉克鲁斯。 实际上美军全靠港口补给,所以即便是打赢了也不敢继续深入。而墨西哥军虽然屡战屡败,但是却始终保持着包围圈。 圣加布里埃尔,斯蒂芬·卡尼在进攻多次无果,终于想到将壕沟填平这个办法。 不得不说这个战术还是很奏效的,只用了几天时间美军就将要塞正面的壕沟填平了。 但是即便没有了壕沟,这些美军士兵也不愿意强行攻城。 他们总是能找出一万个拒绝攻城的理由,斯蒂芬·卡尼起初还指望弗里蒙特和罗伯特·斯托克顿能在西岸搞出一些名堂,到时候他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结果奥地利方面直接送来了罗伯特·斯托克顿的投降书和约翰·弗里蒙特的帽子。畷 而华盛顿方面却对远征舰队的消息只字不提,斯蒂芬·卡尼相信实际上状况会比他想象中更加糟糕。 说是圣加布里埃尔要塞阻挡了美军的前进,倒不如说是这条狭窄的山谷阻止了奥地利人进一步扩大战果的可能。x33 现在他一闭眼就会想起那天的那场大火,不知道奥地利人是用了什么办法居然将整个营地都点燃了,还让他手下的士兵们自相残杀。 斯蒂芬·卡尼甚至怀疑那是奥地利人借用了撒旦的力量,除此之外无法解释他手下的士兵们为什么会自相残杀。 「没错那一定是撒旦的力量!」 周围的参谋和军官们都被斯蒂芬·卡尼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整懵了。 「撒旦?」畷 「是的!这里像不像是一个巨大的六芒星魔法阵?」 众人面面相觑,斯蒂芬·卡尼继续说道。 「这一定是一场献祭!没错,他们需要足够的生命和灵魂才能完成献祭。然后好复活长眠在死亡谷的远古邪神!」 参谋和军官们其实也听过一些关于死亡谷的传说,本来无人在意,但是在斯蒂芬·卡尼疑神疑鬼地引导下,不禁让他们开始有些后怕。 「确实,我们轰了那么久,也没见到奥地利人的尸体。难道他们都是亡灵!?」 斯蒂芬·卡尼:「没错!立刻向华盛顿报告,我们需要随军牧师!大量!」 第七十三章 造次 维也纳,美泉宫。霡 一个消息让弗兰茨有些哭笑不得,奥地利曾经在谈判桌上两次拒绝了吞并黑山的协议,在不久之前甚至还拒绝了黑山大主教的主动申请。 但现在更加离谱的事情发生了,黑山人为了加入奥地利帝国发生了起义,推翻了这个从1389年就开始统治当地的政权。 黑山是政教合一的国家,虽然几百年间都处在奥斯曼帝国的包围之中,但从未臣服。 不过这个国家并不是真正的教权国,教会只是名义上的领导者,实际上是被当地的几个大家族所操控。 弗兰茨非常讨厌这种地方实力过于雄厚的地区,而且奥地利帝国境内已经有太多这种有实力的「军阀」了。 其实黑山人之所以这么想加入奥地利帝国,主要还是看到了这些年来西波斯尼亚的变化。 曾经的「赖雅」成为了土地的主人,他们得到了大量的粮食、农具、衣物、甚至还有武器。霡x33 (「赖雅」奥斯曼语意为牲口,也就是所谓的三等人,过去一等人显然是波斯尼亚人,二等人为人数较多的塞尔维亚人,三等人才是克罗地亚人。) 那些「赖雅」曾经就是黑山人「散养」的牲口,黑山国的土地多山且过于贫瘠,既没法大面积种植农作物,也没法养活太多的牲畜。 所以当地的人口长期无法突破十万人,而实际上当地的土地资源最多能提供其中三分之二人口的食物供给。 掠夺是必需的,在黑山几乎每个人都是强盗,常年靠抢劫为生,当然如果价钱合适,他们也会去做佣兵。 曾经的黑山军以凶残和嗜血闻名欧陆,他们是优秀的猎兵,同时也是城市守军的噩梦。 黑山军穿着红色的披风口衔钢刀攀爬城墙,他们的样子几乎成为了欧洲人对蛮族攻城者的刻板印象。 到了十九世纪之后长期安定的生活让黑山人口激增,已经突破了十三万。霡 但是随着西波斯尼亚并入奥地利,那些原本只会躲在墙角里瑟瑟发抖的「牲口」,此时都拿起了武器,面对侵略者绝不退后半步。强盗的智慧便是「柿子要挑软的捏」,于是乎他们只好去奥斯曼帝国境内劫掠。 但是奥斯曼贫瘠的土地根本养活不了此时黑山国的「庞大」人口,而继续深入则会让他们失去山地的保护,虎落平阳的他们会被骑兵轻易地击溃。 这群高地的亡命徒曾经在哈布斯堡家族和沙皇俄国之间反复横跳,所以奥地利帝国内部对于这块烂地的评价很低。 实际上俄国为了不让黑山倒向奥地利一方每年都会给他们提供一笔津贴。(从1796年开始) 不过这笔津贴每年只有一万卢布,对于1844年的黑山国来说实在太少了。与吝啬的沙皇相比,哈布斯堡家族实在过于慷慨了。 后者让西波斯尼亚的「赖雅」们自治,然后每年数千万弗罗林的投入。一座座学校、医院、教堂拔地而起,奥地利人甚至还在这里修建铁路。霡 西波斯尼亚地区适合蜡菊的生长,在十九世纪的欧洲这是一种非常珍贵的香料。 同时由于奥地利帝国中医事业的发展,中草药的需求量也在不断激增,从亚洲运输显然不现实。 然后西波斯尼亚这块穷乡僻壤就被人发现很适合一部分中草药的种植,尤其是马兜铃科植物。 而且皇室农场有专门的人把关,至少那些农民永远不用愁怎么才能将产品卖出去的问题。 当然钱最后还是会回到弗兰茨的手中,毕竟那些农民需要消费,而当地几乎所有产业都属于皇室。 不过不管怎么说西波斯尼亚人确实富起来了,并且()可以有尊严地活着,这让黑山人十分羡慕。 于是乎便有了黑山大主教来维也纳求收留的一幕,不过奥地利方面对其却十分嫌弃,无论是从历史,还是其行为作风都很难让人满意。霡 弗兰茨更是极力阻止,虽然奥地利国内对克罗地亚人的评价是热情友好,但他很清楚那只是对德意志人而已。 实际上克罗地亚人不是一般地排外,弗兰茨搞的那个东西分治就是怕波黑战争重演。x33 而塞尔维亚人和克罗地亚人好歹还是同根同源,如果换成是黑山人弗兰茨真的不知道这群家伙能干出什么事来。x33 现在黑山人搞了个起义,直接挂起了双鹰旗,把弗兰茨都整无语了。 其实同样无语的还有摄政议会的诸位。 「我还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们说自己是奥地利人就是奥地利人了?!经过我们同意了吗?!」科罗拉夫伯爵拍案而起。 梅特涅:「先别急,我想俄国人和奥斯曼人可能会有不同的看法」霡 「首相大人,俄国大使向我国表示祝贺。」 「首相大人,奥斯曼大使向我国表示祝贺」 「啪」这次轮到梅特涅摔杯子了。 「这群该死的混蛋!今天怎么不抗议了?!」 拉图尔伯爵:「你们怎么这样?我看黑山的地形不错,可别忘了约瑟夫大帝当年的宏大计划」 「然后便内乱四起,民不聊生了?那块烂地有什么用?!」科罗拉夫伯爵讽刺道。 拉图尔伯爵:「你们之前说西波斯尼亚也是烂地,可这才几年的时间就成了模范殖民地」霡 (对于奥地利的贵族来说,实际上更多将西波斯尼亚视为殖民地,而非奥地利帝国的领土,哪怕是它顶着皇室领地的称号也一样。) 科罗拉夫伯爵冷哼一声然后说道:「你知道每年帝国要在西波斯尼亚投入多少钱吗?你又知道皇室在西波斯尼亚投入了多少吗? 你不知道!那些钱足够你将奥地利帝国的军队扩编到六十万!」 「那么多?」拉图尔伯爵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那现在怎么办?人家可是要主动加入我们,难道我们要派兵阻止他们吗?」 梅特涅:「这是个办法。我们可以派一支军队去帮黑山国恢复秩序」 「皇室的看法呢?」霡 路易大公爵:「我觉得黑山国加入是一件好事,毕竟多了一份地方税收。」 科罗拉夫伯爵:「那可是全欧洲最大的土匪窝,如果您不想以后天天剿匪,最好还是打消这个念头」 最后的决定权落在了皇帝斐迪南一世和他的弟弟弗兰茨·卡尔大公身上。 第七十四章 “请客、斩首、收下当狗” 「我愚蠢的弟弟啊,这件事你怎么看?」偵 「我可怜的哥哥啊,我趴在桌子上看!」 「我愚蠢的弟弟啊,你知道黑山国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我可怜的哥哥啊,土地便是土地,难道还能是海洋不成?」 「我愚蠢的弟弟啊,你难道没听见那些大臣们说黑山国的土地是多么贫瘠,人民是多么野蛮,那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完全是一块无用的烂地。」 「我可怜的哥哥啊,我们这么没用父亲抛弃我们了吗?」 最后奥地利帝国的决定是接收黑山国,斐迪南一世加冕了黑山大公。偵 虽然摄政议会对此颇有异议,但是却无意违抗皇帝的命令。现在要做的便是让其更好地融入奥地利帝国。 弗兰茨只能感慨人算不如天算,同时也在检讨自己是不是真的被那套「不择一切手段为了国家利益」的政治学理论洗脑了。 实际上对于黑山国有三种现成的解决方案。 第一,「统而不治」,类似列日公国这种,奥地利帝国委任官员,同时当地地方也有议会,双方共奉同一位君主共同治理国家。 由于梅特涅在列日公国强推奥地利模式,导致弗兰茨之前的设想落空,引起当地贵族和商人等精英阶层的反对,完全靠奥地利的威望和当地人对法国人的厌恶在支撑。 第二,「腾笼换鸟」「分而治之」,像波斯尼亚一样将当地人分门别类,分别送往不同的地区。 然后利用铁路将黑山人送到伏伊伏丁那的平原区,这样容易管理也能有效防止反叛。偵 第三,「殖民」,奥地利历史上的做法就是这个。结果么,当然是滋长地方上分裂势力,让其烂上加烂。 以上三种办法弗兰茨都不打算采用,腾龙换鸟倒是一个好主意,只要黑山人肯离开故土,弗兰茨不介意给他们提供一片水草丰美的土地,让他们种田放牧。 但是没了黑山人,黑山贼就会消失吗?而黑山的盗匪到了平原上,他们就不再是盗匪了吗? 未必!黑山贼的出现的根本原因是人地矛盾和国家基础生态位的缺失。 是的,黑山人需要黑山贼,不打劫他们就活不下去,政府力量薄弱,无法对基层进行有效控制,利益盘根错节,共同的利益让当地人为割据提供了生存的土壤。 「请客、斩首、收下当狗。」黄四郎这招不错也的确会立竿见影,但是诡道终究只是小道而已,弗兰茨作为一国储君完全可以用更彻底一点的方式以减少后患。 比起这个弗兰茨更加担心的是克罗地亚人会不会和黑山人这语言相同的兄弟民族起冲突。偵 毕竟历史上伊利里亚人之间的内战,给弗兰茨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当然具体如何解决黑山问题,弗兰茨还需要观察分析一波,万一两个民族之间相处融洽,岂不是省了很多功夫? 前期自然还是要展现出足够的诚意和实力,黑山人也能享受和西波斯尼亚人一样的待遇,但是必须接受奥地利帝国统治。 弗兰茨准备让加布伦茨上校(虽然当过很多次指挥官,甚至指挥过万人规模的作战,但实际上他的军职应该是上校。),担任驻黑山武官。 由于黑山地区的特殊情况,弗兰茨建议让蒂罗尔或者萨格勒布的猎兵们担任警备工作。 主要是因为这些猎兵都来自山区比较擅长山地作战。 拉图尔伯爵倒是没什么意见,他本来打算从意大利地区调掷弹兵部队过去的,毕竟传说中黑山贼还是很厉害的。偵 (虽然现在大家都觉得意大利的军队很拉胯,但实()际上曾经意大利的士兵被认为是欧洲军队的标杆。 这里的掷弹兵并不是真正的掷弹兵,而是精锐部队的另一种称号。但掷弹兵部队在这个时代还没完全消失,大多数国家还有这种编制。) 不过蒂罗尔和萨格勒布的猎兵们也不是好惹的,至于加布伦茨这个上校,拉图尔伯爵严重怀疑此人贿赂了弗兰茨大公。 实际上弗兰茨之所以会这么看重这个人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完全是在矮子中间拔大个。 在奥地利帝国老一辈将领凋零之后,就完全靠阿尔布雷希特大公一个人在撑着。 加布伦茨有才华、有胆量,但是晋升速度太慢,在普奥战争中仅仅是充当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他的部队表现出色,但是扭转不了战局,他的提议更是在战争结束之后才被人发现。偵 加布伦茨发现了普鲁士军队战术的巨大漏洞,他提议采取激进的进攻策略,从中央突破普鲁士军队的包围,然后全力扑灭其左翼部队,等待援军到来。 理论上他的战术可行,而且老毛奇也确实犯了中路兵力空虚的错误,但历史上直到奥地利帝国投降之后,书记官才在茫茫多的战地文件之中发现了这条建议。 不过这条建议究竟有没有用没有人知道,但是加布伦茨的勇气倒是曾经被历史检验过。 作为高级指挥官和敌人近战肉搏,被打瞎了一只眼睛还能继续战斗,等到部队完全脱离战斗才晕死过去。 弗兰茨觉得这种人配得上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毕竟历史上这位是普奥战争结束之后喝闷酒喝死的。 加布伦茨倒是对这个任命十分满意,不如说他很喜欢现在这种生活,至少比曾经在维也纳城防军中混吃等死的感觉好多了。 而萨格勒布和蒂罗尔的猎兵们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他们之前在塞尔维亚、埃及、西非、西波斯尼亚都有过合作。偵 对于黑山军,他们是完全不服的。尤其是对于参加过收复贝尔格莱德的老兵们,他们觉得什么欧陆第一雇佣军、最强山民完全就是个笑话。 毕竟当时的黑山雇佣军在面对奥地利正规军时,就和那些哭爹喊娘的塞尔维亚人没什么区别。 而奥地利帝国政府派去黑山的则是布鲁克男爵的外甥——弗朗茨·布鲁克。 (当时在奥地利叫弗朗茨这个名字的人超级多。) 不过这位老兄并不是沾了自己舅舅的光,相反和布鲁克男爵有亲戚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作为一个古代「忠臣」的典范,布鲁克男爵将所有可能贿赂他的行为全部进行了实名举报。 所以布鲁克家族年轻人的仕途会异常艰辛,当然能从中走出的人也是绝对地出类拔萃。偵 第七十五章 忠君爱国 布鲁克男爵绝对算得上是奥地利帝国官场上的一个异类,当然也正因为有这个异类的存在,才能让弗兰茨省下很多「行政成本」。 不过这位老兄虽然于国是栋梁之材,但是于家可谓是家门不幸。 由于布鲁克男爵的不合群,让他得罪了很多人。虽然奥地利国内不会像加利福尼亚那么狂野,但是给这位帝国中央银行行长,皇室的财政顾问偷偷下绊子的事情却并不少。 有些人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但他的亲族大多只是一些凡人。于是乎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布鲁克家族的其他人生活之艰难,甚至堪比英国工厂里的工人,毕竟如果有人时刻盯着你,并且用最高标准要求你,那样的日子一定生不如死。 布鲁克对家人狠,对自己要求更狠,历史上他便是因为自证清白而死。 弗兰茨不希望历史的悲剧重演,所以便给帝国中央银行行长在中央银行对面盖了一所府邸。 最起码男爵先生可以搬出他住了几十年的阁楼了,在寸土寸金的帝都,男爵先生的薪俸确实有些不够看。 这是历史遗留问题,因为奥地利帝国的文官数量庞大,再加上财政问题,所以薪俸一直都很低。 但帝国又有铺张浪费的传统,社会上应酬交际又非常多,所以反过来又助长了贪污的风气。 不过在弗兰茨极力的主张下,奥地利帝国文官的工资已经上涨过很多次了,最起码能养活全家,还有一些余钱可以进行不那么奢侈的消费。 但这也引出了很多问题,比如文官的资格更难获得,有更多人想要钻国家的空子吃空饷等问题 这也是为什么梅特涅亲王反对给奥地利的文官集团加薪的重要原因,科罗拉夫伯爵倒是支持加薪,因为后者觉得不加薪那些蛀虫的危害会更大。 除了府邸和保镖以外,弗兰茨还给布鲁克男爵的家族成员每人提供了一笔年金,作为其多年来为皇室尽忠职守的犒赏。 虽然数额不大,但是足够他们在乡下过上比较体面的生活。 贪污、腐败、收受贿赂、滥用职权在十九世纪实在太过普遍甚至有不少都是公开的或半公开的,弗兰茨很清楚这一切,但却无法操之过急。 有些病不是一天形成的,自然也很难在一天之内全部祛除。而且药用得不对还可能适得其反,祛病的同时还需要强身健体,否则一剂勐药下去人可能和病一起没了。 所以扶正祛邪两者缺一不可。 说到扶正不得不提一句奥地利帝国的教育了,试点教育已经初见成效,一大批教会学校在国家的支持下拔地而起。 不过这些学校主要建在内来塔尼亚和皇室领地,因为弗兰茨不清楚1848年的时候世界会向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疯狂会不会吞噬了人性。 为了避免一些人间惨剧的发生,弗兰茨还是决定将他心心念念的全民教育向后拖一拖。 至于皇室领地弗兰茨还是很有信心的,他已经在这些地方培养出最基本的组织架构,哪怕是发生战争这些人也能团结在一起保卫自己的财产。 其实就是用一些「符合标准」的待业大学生,再加上一批「忠诚」的退伍军官,这些人平时算是奥地利社会上比较没用的一群人,但是放在基层却正合适。x33 实际上除了他们以外,还有无数的教堂和教士在充当着润滑剂。不要小看这群神棍的作用,他们在此时底层人民的生活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 这个时代有很多人一辈子没离开过村庄和田地,他们出生的时候要接受神职人员的洗礼,之后的婚礼、葬礼也都是神父们主持。 尤其是一些小地方的本堂神父,就好像是()南方地区的祠堂族长一样有权威性。 这些人待在一起组成的骨架,再加上完成了忠君爱国教育的民众就可以形成一个个坚不可破的堡垒。 奥地利的基础教育除了扫盲,便是提高民众对国家的服从性也就是所谓的忠君爱国。 这并不是什么新鲜玩意,普鲁士早在威廉三世时期就已经开始了忠君爱国教育,他的目的主要是提高国民素质和建立国家意识。 毕竟当时的德意志人,对于国家这个概念实在不强烈,比如奥地利的军队里经常会有黑森人、巴伐利亚、萨克森人,甚至是汉诺威人。 德意志诸邦混战的时候,大家都是凭喜好随便加入哪一国的军队。比如朱利叶斯·雅各布·冯·海瑙将军实际上就是个黑森人,而萨克森的陆军元帅则是个符腾堡人。 普鲁士国王弗里德里希·威廉三世决定结束这种乱象,他在大教育家洪堡的建议下开始对传统宣战,要求人民对国家忠诚,对君主尊重,所以普鲁士人很少为其他国家而战。 反观历史上奥地利人这点就做得很不好,甚至让某个练如来逆掌的家伙被人误会是德国人。 普鲁士人的做法很多都流传到现代,比如升旗仪式、唱国歌、弘扬本国历史(尤其是对奥地利的战争胜利)。 此外,普鲁士政府还在各学校设立了普鲁士青年军,旨在通过军事训练培养青年学生的纪律性和爱国主义精神。 普鲁士的忠君爱国教育在普鲁士国内取得了很大的成功,提高了国家意识和公民素质,也为普鲁士在欧洲的崛起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这种教育体系后来也被其他国家效彷和引进,历史上奥地利人也学过,但是没学明白,反而弄得怨声载道。 实际上奥地利帝国的情况要比普鲁士复杂得多,前者的民族众多,再加上高山河流将其分割成了一个个的地理单元,至少民族主义这个词不能随便乱用。 维系这个国家的只有皇室和教会,不过弗兰茨会想办法将其纳入统一的经济体中。 毕竟随着历史的发展前面两种纽带会越来越脆弱,而经济链条会越来越紧密。 当然强弱只是相对的,如果弗兰茨能成为天降伟人,挽狂澜于既倒完成中兴大业,那么皇室的纽带就会成为整个国家的缰绳,完全控制帝国的方向。 忠君爱国这套其实已经被普鲁士人玩得很明白了,弗兰茨甚至想不到什么好补充的。 唯一能借鉴的似乎只有将世俗皇权和神权相结合的倒车,这种做法虽然能引来大批狂热的支持者,但也会给自己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而且弗兰茨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也迷失在个人崇拜的浪潮之中,毕竟历史上不乏拥有钢铁意志的勐男和远见卓识的天才,但他们最终也难逃被捧杀的命运。 第七十六章 弗里蒙特投了 十九世纪五百万美元可以买到什么? 1821年10月27号,美国和西班牙签订合约,用五百万美元的价格买下佛罗里达州的所有权。 而实际上美国人并没有花一分钱,而是借着塞米诺尔战争以驱逐印第安人的名义直接对其进行了军事占领。 日薄西山的西班牙根本没有实力和这个北美的新兴势力讨价还价,再加上前者国内起义和天灾不断,只能将佛罗里达白送给后者。 当时的美国国务卿亚当斯就兴奋地说到:「这将是美国历史的新纪元。」。 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23年之后的奥地利人会用五百万美元的价格,从美国人手中买到一支拥有70艘军舰和18万名官兵的舰队。x33 实际上在奥墨联合开发公司的使者艾什顿·霍夫曼来之前,美军内部就分裂成了两个阵营一派主张直接承认失败撤回美国本土,另一派主张继续战斗牵制奥地利军队。 不过因为约翰·弗里蒙特的个人声望和优秀的组织能力,将这些人统合在一起持续骚扰加利福尼亚的海岸线,让奥地利军队即便得胜也无法将其进一步扩大。 但是从那次会面之后,约翰·弗里蒙特就在想尽办法掩盖与美国本土失去联系的事实。 然而纸是包不住火的,而且将纸强行放在火上烤还会助长火势的蔓延。 约翰·弗里蒙特为了打消将士们的疑虑,自导自演了一场大戏。 他的手下从哥伦比亚的巴兰基亚港雇了一群商人充当信使,然后又将「捷报」念给远征军的将士们听。 当时确实又将士兵们的士气重新提振起来,但也有人提出了异议,为什么美军已经攻破了圣加布里埃尔要塞和墨西哥城,不继续派兵攻击洛杉矶和圣弗朗西斯科。 而且为什么没有援军,哪怕是送一点补给也好啊。 不过那些只是少数派的声音,此时只需要一场大胜,约翰·弗里蒙特就能重新掌控局势。 但是现实再次给了他重重一击,不知道奥地利人从哪里弄出了那么多军队,每一座城市里都有守备。 而让海军到陆地上去强行攻击防御严密的阵地,那根本就是个笑话。 在一连几次吃瘪之后,约翰·弗里蒙特不得不率军回到了临时营地静待时机。但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舰队的补给见底了。 实际上之前都是靠掠夺加利福尼亚的沿海地区,但现在这招不灵了,他就只能去最近的港口进行补给。 而距离此地最近的便是大哥伦比亚的巴兰基亚港,可是现在约翰·弗里蒙特又面临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没有钱。 同时约翰·弗里蒙特并不是这支舰队真正的司令官,他没有权力代表美国欠账。哥伦比亚人还给美军带来了一堆不好的消息。 那就是欧洲列强已经决定对墨西哥进行支援,英、法、奥三国舰队已经从欧洲大陆出发,更要命的是温菲尔德的军队已经被墨西哥人包围,而扎卡里·泰勒的主力依然没有攻破格兰德河防线。 约翰·弗里蒙特本想称这些都是谣言,但是又有士兵在酒馆中遇到了之前他请的群演。 美国大兵和其亲切友好地交流之后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事情发展到这里已经超过了约翰·弗里蒙特能掌控的范围。 愤怒的人群将约翰·弗里蒙特关进了旗舰上的货物仓库之中,他没有反抗也不想再反抗。 在货仓之中约翰·弗里蒙特开始为美利坚未来的命运感到担忧了,因为自己这支奇兵似乎此时已经成为了孤军,一种莫名的悲凉涌上心头,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很快就会死在睡梦之中。 不过当约翰·弗里蒙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并()没有死。相反货仓的门还被打开了,有人叫他出去。 约翰·弗里蒙特这个时候表现得十分镇静,只是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有烟吗?」 一旁的士兵连忙从衣兜中掏出一支纸卷烟递了过去,约翰·弗里蒙特将烟叼在口中,继续说道。 「有火吗?」 士兵连忙又掏出火柴,随着「察」地一声脆响,红磷和松木燃烧的气味传了出来,约翰·弗里蒙特深吸了一口,闭着眼就好像回味着什么一样。 「谢谢,请带路吧。」约翰·弗里蒙特真诚地说道。 很快舱盖被打开,久违的阳光让这位探险家眯起了眼睛,他开始回想自己的一生和那些惊心动魄的探险。 约翰·弗里蒙特看着眼前这些熟悉的面孔,他有些愧疚,但是他不后悔。 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约翰·弗里蒙特依然会选择翻越落基山脉穿过内华达大沙漠来到这片黄金海岸。 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神器,app】 呼吸着有点咸湿的海风,约翰·弗里蒙特觉得今天确实是个死的好日子,便走到了船头。 「来,开始吧!自由万岁!民主万岁!美」 约翰·弗里蒙特还没说完遗言就被人打断了,一旁的军官帮他换上了海军将官的军服和那顶象征着舰队司令的帆船帽。 舰长们齐声高呼:「弗里蒙特先生!您现在就是我们的舰队司令了!」 其实约翰·弗里蒙特被关进仓库之后,美军在大哥伦比亚共和国的土地上发生了一场火拼,最后死了将近一千人才平息下来。 约翰·弗里蒙特并不是笨蛋,他很清楚如果他的做法不能让大家满意,那么最后的结果很可能会和昨天晚上被清洗的那群人一样死在异国他乡。 「奥地利帝国万岁!我们弃暗投明了!」 「万岁!」 「万岁!」 伴随着欢呼和飞扬的海军帽,弗里蒙特的舰队向洛杉矶驶去,至于在巴兰基亚港的帐自然就记在奥墨联合开发公司身上了。 实际上美军的一举一动都在奥方的监视之中,不过如果弗里蒙特能再坚持一段时间说不定就能等到华盛顿的情报了。 因为这次约翰·泰勒派了一艘军舰来送情报,这可不是百十个奥地利特工能解决的。 让这些情报人员对付信使或者是普通商人完全没有问题,但是面对军队几乎没有胜算,毕竟他们接受的训练主要是搜集和传递情报,而非战斗。 但很可惜等华盛顿的信使发现弗里蒙特的舰队时,后者已经挂上了奥地利的国旗,并且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击沉前者。 如果弗兰茨在他一定更希望加利福尼亚海岸巡逻队能将华盛顿的信使放回去,那样效果会更好。 第七十七章 又一次失败 格兰德河的拉锯战还在继续,扎卡里·泰勒一连撤了十几个旅长,可是攻城始终不见起色。戁 无奈之下,他只好祭出了杀手锏。一万美元,悬赏破城良策。x33 然后美军便在阿尔伯克基城下上演了各种自杀性冲锋,漫山遍野的美军向这座墨西哥北方最后的要塞发起了强攻。 火炮从清晨开始就响个不停,就好像是丧钟一般让人感到压抑。很快城墙上的缺口就变得越来越大。 守军的霰弹早就打完了,他们只能将铁钉和破铁片收集在一起放进炮管里,不过在巨大的膛压之下击杀近在咫尺的敌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装弹、瞄准、射击、清理枪膛,再装弹,每一名士兵都在机械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这些动作早就刻进他们的骨子里。 可以说整个墨西哥军战术动作最熟练的就是他们,因为他们除了战斗、杀人什么都不会,这就是他们生活的技能。 迭戈虽然是个将军,但是此时已经放弃了指挥,他也拿起步枪加入了战斗。只是口中不停地嘶吼着就像一只野兽一样,其他的黑人士兵和被当做弃子的混血白人也在怒吼就好像要把所有的怒火都倾泻在敌人身上一般。戁 (当时墨西哥社会地位最低的并不是印第安人,而是混血白人同时被两个族群瞧不起。) 这一次美军除了有云梯以外,还带来了很多沙袋,这些沙袋和尸体很快就在城墙的下面堆砌了一个缓坡。 很快云梯上就爬满了人,有墨西哥军士兵想要将梯子推倒,但是使出了吃奶的劲也没法撼动分毫,反而是自己不幸被下面的敌军击中坠下城楼。 实际上云梯要比人们想象中重得多通常会超过一百公斤,再加上人的重量恐怕会有千斤之重,哪怕是个大力士一时半会也推不倒,除非是用专门的守城器械,而墨西哥人显然没有。 起初城墙缺口处的缓坡还有点陡,但是随着尸体和沙袋的不断增加,这里越来越趋于平缓适合进攻。 守城的墨西哥人也不是傻子,他们将最后几门大炮对准了缺口处进行火力覆盖。 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也挡不住美军的大规模冲锋,还是被对方攻上了城头。戁 扎卡里·泰勒看到士兵们已经登上城墙,他打开了一瓶香槟。 「先生们!今天,我们在这里,共同举杯,为美利坚的胜利致敬!愿这个强大而勇敢的国家,依然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愿美利坚的人民,有一个美好的未来,有一个和平和富裕的生活。让我们共同为美利坚的未来,努力奋斗!」 「敬伟大的美利坚!」 「敬未来的总统阁下!」其实早有部下猜出了扎卡里·泰勒的心思,要不然哪有大老粗会说这么文绉绉的祝酒词。 扎卡里·泰勒笑而不语,但是那笑容已经可以说明一切了。 然而城头的血战才刚刚开始戁 实际上古今中外除了日本人以外,很少有军队会在拼刺刀时将子弹退膛,相反俄军著名将领就认为在拼刺刀之前不留一发子弹的士兵是蠢猪。 所以有的黑人士兵想要借着自己身强力壮的优势,用冷兵器在冲进来的美军人群中开无双的想法失算了。 不过在那唯一一发子弹打完之后,美军的弱势就显现出来了,很多人根本就不会拼刺刀,或者是没有带刺刀。 他们只能临时将枪倒转用枪托去砸对方,而这时就到了黑人军团的主场,迭戈和他的护卫们几乎都是每人两把左轮手枪。 在这种近距离肉搏战中左轮手枪可太好用了,美军除了军官可没有这么先进的武器,而那些军官是不可能带头冲锋的。 迭戈并()没有急着将子弹打空,他除了两把新式左轮手枪以外,还有一把从奥地利帝国定制的钢刀,重量超过六公斤。x33 六公斤听上去不是很重,但实际上这个时代的军官佩剑通常不超过15公斤,普通武士刀(打刀)重量不超过12公斤。戁 不过对于一个身高超过210c身肌肉,用手臂能勒死美洲狮的猛男来说,六公斤的刀刚刚好。 手起刀落之下,迭戈便将一名美军士兵连人带枪斜着斩成两段。喷溅的鲜血和敌人因恐惧发出的叫声都刺激着,这个人形高达更加疯狂地进行杀戮。 有美军刚刚爬上城墙就被一刀砍断手臂,再一刀劈中脑壳,喷溅的鲜血给其他等着豋城的士兵来了个「狗血淋头」,摔落的尸体又将一个倒霉蛋砸倒在地。 很快第一批豋城的美军就被屠戮殆尽,不过军官们可不想就这样放弃立刻带着督战队又将攻城部队赶了回去。 美军再次冲向城墙的缺口,这一次守城的墨西哥军将火药桶直接顺着斜坡滚了下来,路上还砸倒了几个闪避不及的美军士兵。 这时在城下督战的军官发现了火药桶。 「是火药桶!」戁 然后只听得「轰」的一声,一大片美军士兵就被炸上了西天。 接着又是更多的木桶滚了出来,军官和督战队没命似地逃回己方阵地,美军的普通士兵自然也不甘示弱一起加入了夺路狂奔的队伍。 其实后来墨西哥军丢出的木桶之中,只有很少是装满火药的炸药桶,绝大多数都是喝空的啤酒桶,但不管怎么样美军声势浩大地攻击被打退了。 扎卡里·泰勒看到前线的美军如退潮一般败下阵来,气得再次摔了杯子。 「再这么摔下去,我们就得对瓶吹了,那可太不绅士了。」有个参谋小声吐槽道。 「阿尔伯克基要塞已经完蛋了!那些墨西哥人就要崩溃了,赶紧让他们收拢队伍再冲一次!」 扎卡里·泰勒歇斯底里地咆哮着,但指挥部里军官们却没有任何行动。因为每个人都清楚虽说城中的黑人军团损失惨重吧,但是攻城失败的美军付出的代价更大。戁 而且想在短时间内收拢败兵,再次组织攻城根本做不到。 因为这些美军实际上都属于不同的军团,很多士兵只认识自己的旅长,甚至是团长,能调动他们的只有那些直属部队的长官们。 除此之外美军还有大量的民兵和地方部队,他们的编制混乱到送他们来的军官都说不清。 就这样扎卡里·泰勒不得不再次吞下攻城失败的苦果,与此同时正有一支庞大的军队正在逼近格兰德河军营。 第七十八章 奇兵 烈日当空,一望无际的荒原之上,一小队美军侦察骑兵看到了远处的一片树荫,他们决定先去阴凉处休息一会。宂 毕竟在大多数人心中扎卡里·泰勒在这里寻找墨西哥军主力的命令完全就是个笑话,十几万人如果在大平原上游荡早就被发现了。 只不过他们刚刚下马准备靠在树上休息一会,就遭到了墨西哥人的伏击。战斗在一瞬间就结束了,六人的侦查小队三人当场死亡,三人被俘。 不远处的山坡上吉米正在用望远镜观察着这里发生的一切,他太不理解美军为何会将侦察范围扩得如此之大,难道是提前得知了墨西哥军的战略部署。 但这不太可能,自从詹妮小姐的事情之后,塔桑·安纳变得极其小心,整个计划只有将军一级的人才能知晓,就连吉米的副官都以为北上是要去消灭叛军。 其实吉米得到的命令是北上到华雷斯和迭戈的军团会合顺便消灭叛军,但是当他到达华雷斯之后才发现迭戈的军团被困在了阿尔伯克基。 这是一件毫无道理的事情,因为美军要进攻阿尔伯克基要塞就必须渡过格兰德河,而在对方渡河的时候迭戈有足够的时间带领着他的部下逃跑。 出现现在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迭戈过于自信,要么美军过于鲁莽,不过无论是哪种情况,吉米都必须想办法帮帮场子。宂 因为阿尔伯克基是墨西哥北方最后的屏障,一旦失去它那么一半国土将尽丧敌手,并且再难夺回了。 得手后的斥候们向着吉米所在的山坡挥手致意,如果将视角拉高越过山坡,将会看到一整个骑兵师7000名骑兵正和战马原地休息。 吉米此时还不知道韦拉克鲁斯战败的消息,他觉得塔桑·安纳的部队在解决了温菲尔德之后一定会第一时间赶来,所以他的任务就是将美军拖住等待援军的到来。 第二天清晨,军号声响起美军士兵们拖着疲惫的身体集合在一起。战争还没开始,就有人情绪崩溃嚎哭不止,直到被皮鞭一顿招呼之后才闭上了嘴巴。 扎卡里·泰勒又一次出现在大军面前,又一次开始了他的演讲。 「我今天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为了告诉你们,我们即将迎来一场极大的挑战——一场可能会对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民族和我们的人民造成巨大伤害的战争。 我们要面对的敌人是强大而残忍的,但在历史上我们战胜过很多强敌,无论是野蛮的印第安人,还是专制的西班牙人,抑或是狡猾的英国人,他们全都败在了伟大的美利坚的脚下。宂 现在我呼吁你们加入这场光荣的战斗,以追求荣誉、胜利和保卫自由的事业。 让我们为自己、为家人、为社会以及为未来的美国人做出最好的选择。感谢你们的支持!」 不得不说扎卡里·泰勒的演讲水平还可以,只不过太多的败仗让此时的美军很难相信还有胜利的可能。 而且军营里还有一种更离谱的传言,那就是导致美军大面积死亡的并不是印第安人的诅咒,而是「黑死病」。x33 这种可怕的疾病会让人死后尸体发黑,最终变成一个黑人,然后他们会在深夜钻出自己的坟墓,加入到敌方阵营中去,所以阿尔伯克基要塞里的敌人才会总是杀不完。 这个传言虽然十分离谱,但是却在军中流传甚广,更有甚者传说进攻加利福尼亚的斯蒂芬·卡尼将军也遇到了恶魔。 据说远征舰队遇到了奥地利人召唤了克拉肯(传说中的北海巨妖)已经被吞噬殆尽了。宂 塔桑·安纳本人更是一位黑魔法师能瞬间将十几万部队从阿尔伯克基传送到韦拉克鲁斯,天知道他会不会又把他们传送回来 ()美军士兵当中充满了不安和恐惧,扎卡里·泰勒的演讲丝毫不能驱散这些负面情绪,但战争还得继续。 城头之上迭戈将一片树叶放入口中反复咀嚼,苦涩的叶汁让他的精神为之一振。 昨天晚上美军还尝试了几次偷袭,这让此时的守军疲惫不堪。 实际上在谢尔曼的建议下,美军的夜袭战术十分成功,但是这些人摸上城头之后发现了一个问题。 大部分美军都有夜盲症,而黑人在夜色中几乎是无敌的存在。 反观黑人军团在塔桑·安纳的照顾下,几乎消除了这种病症,实际上墨西哥军主力离开时留下了大量的补给,多到守军根本吃不完。宂 而这次夜袭也让未来南北战争中的恐怖大师患上了黑暗恐惧症,他没有夜盲症,所以能看清那些黑人是怎么残杀他的同袍的。 谢尔曼藏在尸体堆里,最后被人一脚从城头踢下,沿着斜坡滚到地面才逃过一劫,他也成了自己连队唯一的幸存者。 但不得不说,谢尔曼的战术在实际上非常成功,如果多来几次守军早就崩溃了。 战斗再次开始,美军嘶吼着冲向已经残破不堪的要塞,迭戈和他的手下们都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因为扎卡里·泰勒不许他们投降。 实际上即便是美军允许这些黑人投降,他们也未必会选择投降。不过此时既然对方不给自己活路,那他们也不用给自己找借口了,索性便战斗到底吧。 美军再次攻上城墙,双方爆发了激烈的白刃战,尸体铺满了地面,即便是墨西哥军再次祭出火药桶也无法阻止美军一浪高过一浪地冲锋。 扎卡里·泰勒满意地看着眼前的画面,不过这一次他没有选择开香槟,而是让军乐队奏起了贝多芬的《英雄交响曲》。宂 只不过随着激昂的音乐响起,战场的局势也急转直下,美军的侧翼突然出现了大量的墨西哥骑兵。 在十九世纪通常来说骑兵在没有炮兵和步兵的掩护下,直接冲击步兵线列和找死无异。x33 但此时偏偏是美军步兵最松懈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形成线列,而是正以散兵队形向着阿尔伯克基要塞发起进攻。 同时墨西哥军的骑兵又是从侧翼杀出,导致美军直面敌军的人数严重不足。此时有军官反应过来,只要他们能快速组成空心方阵就能让敌方骑兵的冲击失效。 而一旦失去了冲击力的骑兵就是步兵的靶子。 只不过以当时美军的训练度和组织度,在敌军骑兵高速冲锋的此刻想要完成这种高难度的战术阵形是不可能的。 第七十九章 戛然而止的胜利 马蹄声响了,起初战场上的纷乱让人无心留意这种声音,但很快稀疏的声音开始变得密集,渐渐压过了战场上的喊杀声。 「怎么回事?」 「不好,是骑兵!」 「敌袭!」 「敌袭!」 美军的后队顿时乱作一团,有些军官知道此时情况是多么危急。 「空心方阵!快!否则我们都会死在这里。该死,不要跑!」 但是恐惧是人的本能,而且这种情绪是很容易蔓延开来的。 其实这些美军军官选择的战术没错,但是美国人太聪明了,他们都很清楚这么大规模的骑兵冲锋顶在最前面的人极有可能会死,而唯一的活路就是跑过自己的同袍。 当然也有少数人选择了还击,在跑动中使用滑膛枪射击,这命中率可想而知。 不过这些流弹还是将一些倒霉的骑兵击落下马,但是这丝毫不能阻滞墨西哥骑兵的进军速度。 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神器,app】 墨西哥骑兵如噼波斩浪一般从美军侧后方杀入,马刀带着巨大的惯性撞向一个又一个脖子。 不过比起马刀,自相践踏对于美军自身的杀伤力更强一些,因为总有一些强壮的人认为他只要能把别人撞倒就能给自己创造生路,殊不知人的两条腿是跑不过四条腿的。 扎卡里·泰勒在望远镜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目眦欲裂,他立刻派人组织队伍阻挡墨西哥骑兵对己方后排的屠杀。 「告诉詹姆斯准将和内森准将,告诉他们必须挡住这些该死的墨西哥人。」 「是!」传令兵立刻打马而去。 前线的美军看不到后方的情况还在一个劲儿地向着城墙缺口进攻,但城头上的守军却能看到远处发生的混乱。 迭戈:「我们的援军来了!总统先生主力回来了!我们赢了!」 这时守军纷纷望向远方,虽然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美军的后阵确实已经乱作一团。 这犹如一支强心剂一般,立刻让这些疲惫的战士重新充满了活力。 既然援军已经到了,那他们也没什么好保留的了。 所有的火药桶,以及那些装着火药的酒桶,全都被守军推了出去。 一时间爆炸声此起彼伏,终于前面的美军顶不住开始后撤,而回过头的他们却看到更加可怕的一幕,后面滚滚烟尘中一队骑兵已经杀到了他们不远处。x33 实际上没等到扎卡里·泰勒的命令詹姆斯准将和内森准将便已经命令士兵严阵以待,然而敌军裹挟着大量溃兵让他们根本无从下手。 直接射击击杀的是美军溃兵,但是不开枪那些溃兵就会把原本紧密的阵型冲散。 结果就是他们也成了这败溃洪流中的一部分,进一步去冲击后方的友军。 扎卡里·泰勒看着一片混乱的战场,他知道自己又失败了。但这并不是他的错,错的是约翰·泰勒。 如果不是那个根本不懂军事的家伙非让他进攻,扎卡里·泰勒一定能把格兰德河军营守得固若金汤。 「撤退!」 指挥部的军官们都长出了一口气,毕竟他们就怕司令官意气用事,选择和这伙墨西哥人拼了。 虽然以美军的数量占据着绝对优势,想要将这些人全部吃下只是时间的问题。 但是天知道后面是不是跟着塔桑·安纳的主力,万一再被偷袭一次那美利坚可真是气数已尽了。x33 毕竟如果格兰德河军营失守,那么()科罗拉多河运便会被切断,到时候斯蒂芬·卡尼的远征军就会失去补给,同时也会成为墨奥两国的瓮中之鳖。 看到美军退却了吉米并没有选择追击,也没有率军入城,只是自己独自进入了城内。 迭戈:「该死!你这个恶魔!怎么现在才来!」 吉米:「该死!你这个蠢货!为什么不走?」 迭戈:「别说那些让人不愉快的事情了,总统大人的主力什么时候来?我们什么时候打过河去!?」 吉米对前者招了招手小声说道。 「来的只有我的部队,总统的主力什么时候能到我也不清楚。」 「什么!?」 「小声点,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否则这要塞就守不住了。」 迭戈长出了一口气。 「你带来了多少人?」 「7000,现在可能只有五千了。你还有多少人?」 迭戈挠了挠头「还有不到三千人。」 两人的眉头都要拧成疙瘩了,然后同时笑了笑,一击掌。 「喝一杯去!」 韦拉克鲁斯外塔桑·安纳得到了一批来自奥地利的援助,尤其是那些重型攻城武器和专业的炮兵让美军苦不堪言。 同时纽约和华盛顿的银行家们也在逼宫,从美墨战争开始到现在美国政府已经贷款超过五亿美元,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上升。 历史上整个美墨战争的花费才12亿美元,但是由于一些可靠的消息,让全美国的银行家都联合在了一起。 实际上不只是银行家,还有工厂主、军火商人、运输业大亨等等 在这些人的联合之下,成功将美国政府掏空了。约翰·泰勒哪怕再有本事也斗不过这群人。 不过他们倒不是反对战争,只是希望能建立一家「自由」的中央银行。 约翰·泰勒很清楚这些人的目的,为了保证美利坚的自由绝对不能让这群家伙胡来,但承认失败也不可能。 斯蒂芬·卡尼的远征似乎也失败了,美国似乎用尽了气数,但历史又似乎不可逆转。 法兰西突然宣布在美墨战争中支持美国,法军迅速包围了阿尔伯克基要塞,与此同时要塞内的吉米和迭戈得到了副总统鲁维尔传来的消息。 他们清楚不会再有援军了,而法军还是比较文明的,给了墨西哥军一个体面的机会,让他们可以保留旗帜离开要塞。 至此墨西哥北部除了加利福尼亚以外的地区全部沦陷。x33 1844年9月1日,巴黎和会在法国召开。 墨西哥承认失败,割让新墨西哥州80的领土,法国得到了现代的新墨西哥和亚利桑那州,美国得到了犹他州和科罗拉多州。 (此时的新墨西哥地区包括现代的新墨西哥州、犹他州、亚利桑那州、内华达州、科罗拉多州) 原本的新墨西哥州仅仅剩下内华达,这个一望无垠的大沙漠。 墨西哥得到补偿仅仅是3000万美元和5000万法郎而已,这还是有奥地利和英国在中间斡旋的结果。 其实法兰西之所以会临时变卦,除了路易·菲利普目光短浅抵不住约翰·泰勒的诱惑以外,西方政治学的专家们也十分支持他的做法。 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获得相对利益,也就是说哪怕是让本国利益受损,只要奥地利这个区域竞争对手损失比自己大,那便是合理的。 更何况法兰西不但可以抑制奥地利在北美的发展,还能白白获得那么多墨西哥土地,这种一举两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得罪了奥地利,双方为了争夺区域霸权也仅()仅是早晚的问题,现在就当做是在卢森堡危机中的回礼了。 (这一段是后来补的,不计入字数。就是法国看到美国人接二连三的失败,害怕奥地利在北美的势力进一步加强,这对于法国的区域霸权是一种挑战,同时他们这个时候参战还是能摘桃子。能看到实际好处的同时还能削弱自己的竞争对手。虽然绝对收益小,但是相对收益大,所以法国人选择了帮助美国。) 第八十章 还击 “打到巴黎去!” “把鸭梨王的脑袋碾碎!” “生榨!” 墨西哥的事情传到奥地利,市民们都十分愤怒纷纷要求对法宣战。奥地利人对于墨西哥没什么感情,甚至不知道后者是帝国的经济殖民地。 巴黎和会召开时这些人也没有任何反应,虽然对美利坚的不宣而站有些反感,对法兰西助纣为虐有些不齿,对墨西哥这个无辜受害者有些同情。 但是这些都不足以影响维也纳歌舞升平的日子,毕竟新大陆本来就是野蛮无知的代名词。 直到一口口棺材和一张张讣告从海上传来,人们愤怒了他们惊讶于奥地利的损失——四千人。 这可以说是这一代人听说过最大的伤亡数字,毕竟帝国通常都会选择隐瞒伤亡人数,甚至弄虚作假。 所以四千人这个数字才能拥有如此大的震撼力,其实如果是熟知奥地利史的人一定不会感到震惊。 毕竟随便一场败仗的伤亡人数都会超过这个数字,而奥地利究竟吃过多少败仗恐怕连史学家们也数不清楚。 而且这些讣告中有大量的医生、神职人员、教师、大学生,甚至是贵族,这些人本来都该是远离战场的存在,而他们却死在了战争之中,这才让民众尤为愤怒。 这主要是黄热病的问题,病毒并不认识你是哪国人也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虽然弗兰茨已经提前为这些人做了很多准备,但是依然有大量的医护人员和神职人员在与病患接触中感染。 其实这连弗兰茨本人都没想到,他以为这些人会选择远离疫区,然后找几個倒霉蛋进行研究 至于教师和大学生他们的战斗热情是最高的,但是战斗力却是最差的。他们的勇敢并不能为他们抵御子弹,战争的残酷也是他们无法想象的。 贵族老爷们之所以会有这么高的伤亡,这只能说是美国人不讲武德,后者专打军官,而奥地利的贵族军官走在队伍前列是上百年的传统,他们一时半会儿还改不过来。 当然除了这些上流社会的人,还有面包师、鞋匠、矿工、搬运工、锅匠、花匠、农民、保安、退伍兵等各色职业。 职业军人反倒是没有多少,这就给了民众想象空间,在他们眼中奥地利人去墨西哥维和、进行人道主义救援,以及正常工作的。 但是美国人在法国人的指挥下,对奥地利的无辜者们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屠杀,并且签订了一份会在未来继续危害海外奥地利人的协议。 其实不光是底层民众就连上流社会也对法国人的行为恨得牙痒痒,因为这场战争毫无疑问会影响奥地利在墨西哥的收益。 这会对经济和他们的生活产生直接影响,毕竟他们清楚每年有多少墨西哥白银和商品流入奥地利帝国。 同时奥地利帝国有很多反法战争时期的老兵和老将,他们现在都身居高位,对于法国人摘奥地利桃子这种行为感到愤慨。 除了奥地利以外,德意志诸邦也因此躁动不已,因为那些人中有三分之二都是德意志人。 一大堆民族主义者借此机会上蹿下跳,煽动反法情绪,尤其是南德意志三国相继爆发了针对法国人的暴行。 就连法国统治一直十分稳定的阿尔萨斯和洛林也发生了暴动,这两个地区的工业发达底层民众被剥削比其他地区更严重。x33 再加上现在德意志地区的经济繁荣,以及民族意识的觉醒,让这些本来十分拥护法兰西的德意志人产生了分裂。 路易·菲利普起初并没有将其当成一件大事儿处理,觉得不过是像里昂那样的乱民而已,只要给他们来一次刻骨铭心地镇压,那些人就会学乖的。 但如果基佐还在内阁的话一定会阻止路易·菲利普和苏尔特的疯狂行为,不过此时他已经身在德克萨斯了,并且还沉浸在刚刚获得近60万平方公里(和法国本土大小差不多)土地的喜悦之中。 很快一支法国军队开进了阿尔萨斯—洛林,对当地的“暴徒们”进行了一场血腥地镇压。 本来这不过是一场再寻常不过的军事行动,但是随着一小撮德意志民族主义者逃进了莱茵地区战争的性质便发生了改变。 法国的镇压部队一路追击起义军残党,一部分起义者越过了萨尔河和莱茵河。当法国人想要继续追击的时候,遭到了普鲁士军队和巴登军队的强势阻拦。 法兰西虽强,但也不能随意和邻国开战,但是恶心一下这些“包庇罪犯”的“恶徒”还是有办法的。 他们在河边建立了刑场,肆意地进行杀戮、对妇女施暴 俗话说得好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更何况那些还是与他们血脉相连、语言相通的同族呢? 这种行为大大地激怒了河对岸的德意志人,终于有一名普鲁士士兵忍不住开了枪打伤了一名法国士兵。 尚-巴蒂斯特·蒙莫朗西中将曾经参加过拿破仑战争,在他眼中德意志人本来就是低人一等的存在,再加上有里昂榜样在先。 这位老将完全不在乎杀多少人,烧多少房子,但是对于普鲁士人的挑衅行为,他觉得必须要加以惩戒,便命人送去了一封措辞十分严厉的书信,要求对方赔偿法军损失,并且交出那名对法兰西勇士开枪的德意志人。 实际上蒙莫朗西中将也是被下属蒙蔽了,毕竟那些人不会说自己在河对岸“杀鸡给猴看”在先。 河对岸的卡尔·冯·哈根元帅接到信件之后将其撕得粉碎,当面丢在那名法国信使的脸上。 “该死!他一个中将凭什么这样趾高气昂!那个该死的法国人已经死了!没有人可以再侮辱普鲁士!” 不过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法国人非常骄傲也非常有气节,那名充当信使的低级军官不但没有半分惧意反而昂着头说道。 “您不该撕了它,因为您没有资格,那封信代表的是法兰西的善意,如果您和您的国家不接受,说不定十八天后我们又能在柏林见面了。” “渣渣!(versa)老子打了一辈子法国人!难道现在还怕你吗?!你回去告诉那个混蛋,我现在就带兵打过去!”卡尔·冯·哈根元帅。 那个法国军官依然高昂着下巴,这让卡尔·冯·哈根元帅更加恼羞成怒。x33 “谁在河对岸有亲戚的,给我打他十个嘴巴!让这支该死的高卢鸡傲!” 第八十一章 始料未及 且不说那个被打肿脸的高卢鸡,身在维也纳的弗兰茨并不觉得奥地利有多大损失。 毕竟墨西哥遭此重创之后,再也无力管理北方事务,内华达的控制权也落在了奥地利手中。 此时的内华达虽然在法、美、墨三国看来不过是一片大沙漠,但是它实际上拥有不输加利福尼亚的金矿,并且在1859年发现了当时全世界最大的银矿。 除此之外奥地利还获得了一支拥有七十艘船的舰队,以及近五万名轻壮劳工。 同时墨西哥国内的反法、反美情绪高涨,并没有像历史上一样消沉,也没有出现无政府的真空状态。 倒不如说是失去了新墨西哥的墨西哥政府终于能安心发展了,墨西哥的人口太少以至于在北方广大的领土甚至是十几公里才有一个人居住。x33 其实墨西哥本来也不需要割让这么多土地,但是在巴黎和会上英国人的背刺让局面变得对墨西哥一方极为不利。 弗兰茨起初也没搞懂英国人的动机,但是搅屎棍这么一搞,美墨战争虽然结束了,但是北美的局势却更加紧张,英国人的目的自然一目了然。 本来弗兰茨是只打算割让一半新墨西哥州,这样可以留下缓冲地带。但这明显无法满足美国的胃口,毕竟他们付出得太多了。 美国人的意见并不重要,奥地利可以无视。但是路易·菲利普本人却动心了,他的理由是墨西哥原本是西班牙领土,法兰西出兵是为了平叛。 路易·菲利普的小心思是赢家通吃,他不但要整个新墨西哥,还不想给美国留一口吃的。 这时候英国突然改变立场开始支持美国,最后在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法国、西班牙、英国、美国在书面上正式承认墨西哥独立,美国和法国分别向墨西哥支付3000万美元和5000万法郎,立即支付。 奥墨联合开发公司与美国在交还俘虏问题上未能达成一致,前者要求后者支付两亿美元赎金,后者自然不可能同意。 于是乎奥墨联合开发公司表示美军战俘需在加利福尼亚地区工作赎身,之后他们的去留前者将不再管束。 实际上这些美国人在见识到加利福尼亚地区的富庶之后,很多人都选择了做个加利福尼亚人,甚至还有人写信给自己的家人,让他们一起来「享福」。 至于那些美军的军舰自然是用来抵债了,奥地利一方还是将一些美军的高级将官放了回去。 不过这其中不包括约翰·弗里蒙特和一干海军将领,此时这位曾经的美利坚英雄已经成了反美的急先锋,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皈依者狂热吧。 现在加利福尼亚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和法国的殖民地接壤了,而且与美国人接触也仅仅是时间的问题。 所以所谓的巴黎协议不过是为以后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弗兰茨对此倒是毫不担心,因为他很清楚要不了几年法国就会发生内乱,到时候权力会出现真空,那便是法兰西在北美统治的终结。x33 但是让弗兰茨迷惑的是英国人为什么会这样做,因为这样会使法国在北美的势力过于强大,理论上不利于各方势力的平衡,会让法国人一家独大。 好消息是约翰·泰勒由于在美墨战争的糟糕表现支持率直线下降,而即将上台的是詹姆斯·诺克斯·波尔克,虽然表面上马丁·范布伦的呼声更高。 但是弗兰茨清楚最后是波尔克最后赢得了大选,他能上台最主要的原因是顺应了美国扩张主义的需求。 「要放弃北纬54度40分,还是要打仗?」波尔克因这句口号而受到民众的拥护,当选了美国第11任总统。 历史上詹姆斯·诺克斯·波尔克将当时的那位英国外交官问得哑口无言,大汗()淋漓,甚至在波尔克离开时险些昏倒在地。 不过这一次与波尔克对峙的英国外交官却是帕麦斯顿,初代懂王只是笑了笑,便不屑地说道。 「您是想单挑英、法、奥三大列强,还是想被三大列强群殴?」 波尔克愤怒地说道:「您什么意思?」 帕麦斯顿依旧是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前者说道:「送客。」 虽然约翰·泰勒打赢了美墨战争,但是并没有让美利坚的扩张派满足,所以波尔克的口号依然有足够强的吸引力。 只不过后者本人却被帕麦斯顿说得有些害怕,毕竟他只是强势嚣张又不是没脑子。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抵住列强们的联手进攻,更别说单独面对奥地利都十分吃力的美国了。 然而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停不下来了 维也纳,美泉宫。 同样让弗兰茨没有料到的便是此时奥地利帝国民众的群情激愤,然而让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一手煽动的反法情绪会在无意中酿成一场新的战争。 就像法国人会突然出兵支持美国一样,奥地利也在寻找着削弱前者的机会。反法情绪在弗兰茨眼中就是一件不错的工具,因为这会让奥地利与法国的竞争中占据优势,同时还能缓解国内矛盾。 毕竟缓解国内矛盾的最简单方式便是将矛盾转移,比如在外塑造一个强敌。 当然这种情绪必须经过有序地引导,抵制法国货,批判法国文化思想就足够了,像到大街上打法国人,甚至当街焚烧法国商品的做法大可不必。 不过民众可不管那么多,不光当街烧法国货、法国国旗,甚至把娼馆里的法国都拖到大街上殴打,就连法国斗牛梗都挨了两巴掌。 「如果波兰人也能像德意志人一样」阿佳妮想了想改口道「奥地利人,这样说不定波兰就不会灭亡了。」 弗兰茨摇了摇头:「你们波兰人做得可比他们过分多了。」 后者瞥了前者一眼,选择了闭嘴,实际上她也很清楚自己那些同胞究竟有多野蛮暴力。 弗兰茨还是忍不住补了一句:「民主是个好东西,但是凡事都要适度,就像肉吃多了会长胖,糖吃多了会得蛀牙」 弗兰茨可不喜欢被民意牵着走的感觉,于是乎秘密警察、宪兵队紧急出动四处抓人集中进行批评教育才算是将事情压下来。 然而很快弗兰茨又接到了一条更加劲爆的消息,普鲁士军队越过萨尔河与法队发生激战,巴登军队越过莱茵河也加入了战局 第八十二章 小卒过河 当那个被打肿脸的法官刚刚回到营地,尚-巴蒂斯特·蒙莫朗西中将还没来得及发作就有一名传令兵慌慌张张地跑回来喊道。 「不好!普鲁士军队过河了!」 「他们敢!这可是战争行为!不要害怕!法兰西的勇士们!普鲁士人不堪一击!」 虽然蒙莫朗西中将这样说着,但是他仅仅是用望远镜看了一眼对方军队的数量,就任命自己的副官为前线临时指挥官指挥战斗,而他本人则是选择了向上汇报(溜之大吉)。 这是一场完全不对等的战斗卡尔·冯·哈根元帅是普鲁士莱茵地区的总司令,而蒙莫朗西中将仅仅是镇压部队指挥官,手下也只有几千人的部队。 同一时间巴登的军队也渡过了莱茵河,并没有剑拔弩张地对峙,法军在发现对方兵力是己方几倍之后果断选择了逃跑。 阿尔萨斯和洛林两省本就是德意志人占大多数,再加上当地人对法军的暴行也感到愤怒,所以当普鲁士和巴登的复仇军队到达之后,又引发了一系列新的血案。 虽然普鲁士和巴登的军队在完成复仇之后便第一时间撤回了本国,但此时的阿尔萨斯和洛林已经是一片火海了。 普鲁士和巴登两国在第一时间便逮捕了两位贸然进攻法国的元帅,路易·菲利普也第一时间在《法兰西王国报》上宣称要让德意志人血债血偿。 其实路易·菲利普的意思是要让普鲁士和巴登付出代价,但显然文章的内容被人故意曲解了,到了德意志地区就变成了法国人要杀光德意志人。 然后德意志邦联大会就紧急在法兰克福召开,这时候法国人才想起来奥地利也是德意志的一份子 法兰克福,德意志邦联临时会议中心。 包括奥地利的约翰大公爵、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四世、巴登大公利奥波德一世、荷兰「商人王」威廉三世等一大批重要人物都会出席,可谓是群星汇聚。 (约翰大公是老皇帝弗朗茨二世的弟弟,前文介绍过这里就不详细介绍了,爱好广泛,擅长外交。) 作为临时主持的法兰克福市市长感觉压力山大,他从未想象过会出现今天这种局面。 「尊敬的大人们,我们应该从哪件事开始讨论?」 「还有哪件事?现在法兰西人的刺刀已经顶在我们的喉咙上了,难道还要研究你们谁抢了谁的鱼吗?」 来自卢森堡的库尔德雷议员毫不避讳地讽刺道。 巴伐利亚国王路德维希一世撇了撇嘴,他就是为这件事来的,巴伐利亚修建的水库遭到了中下游诸多国家的反对。 「安静!安静!」由于约翰大公爵和普鲁士国王还在场,巴登大公利奥波德一世没敢拍桌子,只是大声喊道。 「库尔德雷先生说得对!法国人欺人太甚!残杀我德意志同胞,必须团结起来向法兰西提出抗议!」 巴登并不是什么强国,又距离法国太近,如果开战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它,所以利奥波德一世大公是最想和平解决问题的。 实际上普鲁士也想,威廉四世甚至亲自下令逮捕了莱茵地区司令哈根元帅,但是军队过境还发生了交火,再加上路易·菲利普展现出的态度,事情似乎没有那么容易结束。 他只能在心中咒骂「该死的哈根、该死路易·菲利普、该死的德意志人如果不是他们普鲁士也不会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之中。」 这时候符腾堡大公提出了不同的意见,那就是普鲁士和巴登两国的问题,为什么要拉上整个德意志邦联? 符腾堡作为南德三国天然就亲近法兰西,更不想因为其他国家的事情和法国交恶,甚至是交战。 这确()实代表一部分国家的想法,毕竟法兰西的铁锤这几百年间可没少打德意志的铁头娃。 尤其是拿破仑战争时期的惨败给德意志诸邦都蒙上了一层阴影,其实只要几大强邦不提打仗的事儿,小国提了也没用。 弗兰茨旁听得都要睡着了,他看了看那位号称哈布斯堡家族最有外交天赋的约翰大公,只见后者正在啃猪蹄似乎没空说话。 「这真是不雅。」弗兰茨忍不住吐槽道,一个皇室成员怎么能在公开场合干这事儿呢? 阿佳妮在一旁小声说道:「这就是约翰大公的风格,而且现在他已经不是皇室成员了自然不用再遵守那么多礼节。」 约翰大公实际上早就为了爱情放弃了皇室成员的身份,不过哈布斯堡家族还是偶尔会让其处理一些不那么好处理的事情。 比如此时的阿尔萨斯-洛林危机,约翰大公既代表奥地利,又无法代表奥地利,总之无论在这次德意志邦联会议上做出了何种决定,奥地利帝国政府都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随时推翻它。 这便是梅特涅的外交策略,俗称「不粘锅」。 「真无聊。」这便是弗兰茨对于这场会议到目前为止的评价,老实说他有些失望,偌大个德意志邦联居然全是这种庸碌之辈。 卢森堡的那几位议员是真想搞些事情,但是人微言轻又没有老库尔德雷议员那种魄力,最后只能像一群跳蚤一样上蹿下跳。 阿佳妮捋了捋头发「我觉得全世界的人如果都像您一样会很可怕,需要演员来救场吗?」 弗兰茨:「我就当是你在恭维我好了。看起来是时候了」 这时候约翰大公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猪蹄站起身说道。 「强敌环伺,法妖亡我之心不死,你们却在这里讨论让谁去背锅。你们用自己同胞的肉去喂狼,狼会感激你们吗?等你们把狼喂得又高又壮的时候,它会向你们摇尾乞怜吗?还是一口把你们吃了?」x33 其实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只不过建立在绝对理性之上的政治学就是这样,他们都喜欢以邻为壑,认为他人即地狱。 要想统治德意志那就必须打碎那些固有的枷锁,约翰大公一番肺腑之言振聋发聩,只不过还需要一点助推剂。 这时候就该弗兰茨事先准备好的演员们入场了,他对阿佳妮使了个眼色。 很快就有人跑到了主席台前。 「我们是阿尔萨斯和洛林的德意志人代表,我们需要德意志邦联的帮助!法国人在我们的土地上横行无忌,肆意残害我们的同胞,还想消灭我们的文化 我们现在请求加入德意志邦联。」 第八十三章 路易·菲利普怂了 其实以属国或是别国领地的身份加入德意志邦联的成员还真不是没有,比如丹麦王国治下的荷尔斯泰因和石勒苏益格。 荷尔斯泰因是德意志人的公国,里面有大量丹麦人生活。石勒苏益格则是丹麦的一个公国,以丹麦人为主,但也有不少的德裔居民。 历史上这两个公国并不是德意志邦联的正式成员,但是弗兰茨为了打开丹麦市场便将两公国拉入了德意志邦联。 丹麦方面为了获得德意志地区的广阔市场自然也十分愿意,于是乎双方都觉得自己赚到了。x33 弗兰茨很喜欢这种共赢的合作模式,毕竟这才是他熟悉的领域。 对于突如其来的加盟申请,约翰大公表示了欢迎。这件事既然奥地利帝国拍板了,其他小邦国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就是平时总想和奥地利争夺主导权的普鲁士在此时也得收敛一下。 毕竟这场危机严格意义上讲是由普鲁士引起的,理论上讲奥地利是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看热闹的。 而现在最开心的莫过于那些德意志民族主义者,他们都觉得自己见证了历史性的一刻——德意志民族团结起来了,为了同一个目标而战。 弗兰茨看着其乐融融的画面,默默起身离开深藏功与名。 刚刚结束的美墨战争如果不是法国临时插了一脚,恐怕美国人就算不割地赔款,也只能承认失败无功而返。 弗兰茨明白法国人的行为逻辑,奥地利与其有太多的利益冲突,两者必须要分一个胜负。 那么现在到了奥地利的回合了 实际上从阿尔萨斯-洛林危机爆发开始,奥地利帝国的外交系统就开始了全力运作。 英俄两国都已经受到了奥地利帝国的邀请,不过在第四次维也纳会议召开之前,弗兰茨要先在战场上取得胜利。 实际上沙皇尼古拉一世非常不希望法国的势力继续壮大下去,不管是出于忌惮,还是仇恨,总之他是坚定的反法分子。 沙皇本人在得到奥地利方面送来的情报之后,甚至公开对大臣表示绝不能让法兰西东山再起。 英国,罗伯特·皮尔对于之前乔治·汉密尔顿美墨战争中的处理方式极为不满,前者觉得后者破坏了英国一直以来坚守的中立政策,让法国获得了太多的利益。 罗伯特·皮尔觉得英国应该严守中立政策,不过查尔斯·坎宁却给出了不同意见。 查尔斯·坎宁是乔治·坎宁的小儿子,1836开始成为下议院议员,此时是英国外交次官深受首相罗伯特·皮尔的信任,作为坎宁家族的一员他也继承了反奥的特点。 「首相大人,我们英国的使命是保持欧洲大陆的均势,而俄、奥一方显然取得了太多胜利。他们过于强大必然导致欧洲格局的崩坏,那将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 罗伯特·皮尔:「查尔斯,相信我,法国要远比奥地利或者俄国更可怕,他们刚刚在北美取得近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那比法国在欧洲的面积都大。 就因为对法兰西的轻视,让我们后来不只参加了一次反法同盟。至于奥地利人,看看北美就知道了,这些旱鸭子拿殖民地的事情完全没有办法。 而且相信我,奥地利就是一个民族的囚笼,只要一把火就能引爆这颗炸弹,到时候还得靠我们不让其变成第二个波兰。」 罗伯特·皮尔说话的样子显得胸有成竹,查尔斯·坎宁知道首相大人是收到了可靠的情报才会这样,但他还是争取到。 「首相大人,那我们也该警告交战双方不得破坏维也纳体系,以防止其中任何一方过于强大。」 罗伯特·皮尔:「有道理,就按你说的办吧。我还要处理东方的()问题真该死!海军这群蠢货居然被清国海盗袭击」 然后法、奥两国都接到了英国措辞严厉的警告,这让路易·菲利普十分郁闷。 因为他本来觉得英国人应该会来劝和才对,结果英国人的警告却像是在说「你们随便打,别打出人命(土地)就行。」x33 俄国的消息虽然没来,但是想也知道不会站在自己这一边。 德意志邦联的宣战书已经到了,大意是要保护邦联成员。 路易·菲利普:「妈的,我的地盘怎么就成德意志邦联成员了!」 英国人的警告对于德意志诸邦来说就像是一张废纸一样,毕竟他们现在已经不靠英国货了,而且也不怕海上封锁,就算是退一万步讲那警告也是写给奥地利看的。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再次挂帅出征,他觉得这一次应该是一场大战,毕竟进攻的是法国本土。 得益于德意志邦联内的铁路系统,联军在正式开战之前就聚集了近二十万部队,而法国人虽然是本土作战,但是同样的时间里只聚集起了一支十万人的部队。 这时候路易·菲利普才发现法兰西的力量已经是捉襟见肘了,西班牙、摩洛哥、阿尔及利亚、萨尔多瓦、危地马拉、德克萨斯、北美新殖民地、亚洲、非洲、大洋洲、南美洲到处都在牵扯着它的精力。 法兰西虽大,但本土正规军只剩下不到三十万,而德意志联军明面上的兵力就超过一百万。 同时沙皇那封措辞更加严厉的信也到了路易·菲利普的手中。沙皇在信中说「法兰西若是想重温旧梦,那俄国将会让它想起来它是被谁打败的。」 尼古拉一世的态度十分明确,他不只会在精神上支持德意志联军,甚至还会派兵参加新的反法同盟。 这大大激怒了法国的波拿巴派,他们对于到底是俄国将军打败了法兰西第一帝国,还是冬将军打败了法兰西第一帝国现在还有争议。 而沙皇居然用这个来羞辱法国,这让法兰西的将军们群情激愤。巴黎的报纸也在极力为这场战争造势,毕竟七月王朝之前做了太多伤害法兰西民族感情的事。x33 (其中主要是基佐干的,在各种外交摩擦上向英国人让步。土埃战争中出卖国家利益讨好英国人、拉普拉塔总督区、中美洲事件) 然后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路易·菲利普怂了。 他在发表那篇言辞激烈的宣言时完全忘了奥地利这个德意志联邦主席,更没想到后者的报复会来得如此之快,而英俄的态度则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第八十四章 阿尔萨斯-洛林 路易·菲利普本身只想占些便宜,从没想过和整个德意志,甚至是反法同盟硬碰硬地打上一场。 而且在这位法国国王眼中德意志邦联提出的要求并不过分。 1、允许阿尔萨斯-洛林两地的德意志人建立自己的议会。 2、任何刑罚都必须经过合理的审判。 3、阿尔萨斯-洛林境内的学校必须有阿尔萨斯语课程。(实际上阿尔萨斯语是德语的一种方言。) 4、当地的文化应当受到尊重不可受到歧视。 5、禁止屠杀、迫害当地德意志人。 6、赔偿受害者损失。 毕竟除了赔偿以外,似乎就没有会危害到路易·菲利普本人的条款了。 不过初期法国国内还是有不少主战派的,甚至有人提议向西班牙借兵。 这让首相苏尔特冷笑出声。 「西班牙?如果没有我们法国的两个军团,共计八万人在,恐怕他们随时都会爆发新一轮的内战。」 波拿巴派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其实他们对苏尔特这个二臣贼子意见很大,但偏偏却又没有任何办法。 毕竟苏尔特才是首相,这个国家除了国王之外权力最重的人。 而他很清楚自己想要光荣退休就不能打这一仗,当然法国的现状也不允许打这一仗。 不说虎视眈眈的波拿巴派,就算是巴黎市民都可能站起来把他们这些封建残余扬了。 苏尔特虽老,但是人并不会糊涂,他知道商人、资本家干的丑事,如果放在大革命时期恐怕早就上断头台了。x33 法兰西不再是曾经的法兰西了,德意志也不再是曾经的德意志了。 法国的情报人员并不是瞎子,他们知道奥地利和德意志邦联的改变,只不过是那些高层不愿意相信这种改变而已。 「我赞同国王陛下的看法,德意志人的要求并不苛刻,为了法兰西,为了欧洲,乃至世界的和平,我们该接受这个提议。 或者你们谁有办法18天打进柏林,再拿下维也纳,说不定我们还有和俄国人谈判的可能。 至于远征莫斯科,我看还是算了,毕竟冬天又快到了」 苏尔特的话让波拿巴派再次感到了羞辱,不过他们确实没有本事打败德意志联军。 其实奥地利没有索回这两地,或者像在列日和那慕尔那样弄个大公当国王已经很不错了。 毕竟哈布斯堡-洛林王朝的父系祖先便是末代洛林公爵,而其母系祖先也是曾统治过阿尔萨斯。 历史上法、奥两国对于该地区进行了反复的争夺,不过在拿破仑战争之后包括英国在内的列强都希望将其变成奥地利的飞地。 但是过于自信的弗兰茨二世非要搞一个民意调查,结果当地80的人表示愿意留在法国。 好面子的老皇帝只能将其拱手让人。不过此一时彼一时,曾经的法国是欧洲文明、「民主」的灯塔,奥地利帝国封建扭曲的怪物。 而现在后者的经济发展速度要远强于前者,科学、技术、文化、思想的影响力也在不断扩大。x33 再加上法国政府不分青红皂白地血腥镇压,让当地的德意志人不禁开始动摇起来。 尤其是那些没有经过法国大革命的年轻人,他们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要爱压迫自己的人,爱那些视他们为草芥的人。 虽然效忠法国的传统一时无法改变,但是这些事却像一颗钉子一样了法兰西裂缝之中。 分裂主义的种子已经种下,至于法兰西是靠它自身的光和热为其驱散阴霾,还是用鲜血和罪恶浇灌助其生长那就不得而知了。 ()实际上这场战争严格意义上讲是法国对德意志邦联宣战,奥地利、普鲁士等国被迫迎战。 毕竟路易·菲利普可是声称要将德意志人付出血的代价,而非要追根溯源沙皇也有德意志血统,英国王室更是从德意志地区送出去的。 如此四舍五入之下,路易·菲利普就是在向全欧洲宣战。 其实关于如何惩戒法国,德意志邦联内部曾经出现过一场辩论。 普鲁士希望自己可以接管阿尔萨斯-洛林两地,毕竟他们随时都会受到法兰西的威胁。 (阿尔萨斯-洛林是重要工业区,生产优质的煤铁资源,可以进一步促进莱茵地区的发展。划掉) 巴登也不甘示弱,表示自己也是德意志邦联的一员,而且同样具有地理优势,应该与普鲁士「平分」阿尔萨斯和洛林。 巴伐利亚则表示自己飞地比较多,对于治理飞地比较有经验,应该由维特尔斯巴赫家族统治阿尔萨斯-洛林。 其他强邦对于阿尔萨斯-洛林的富饶和潜力也是垂涎三尺,纷纷给出了自己的看法,甚至还有国家代表提议轮流统治的。x33 卢森堡等小邦国则是希望阿尔萨斯-洛林能成为议会制国家,以独立国家的身份加入到德意志邦联之中。 支持奥地利的国家则提议像之前的列日公国一样,由奥地利的皇帝或者某位大公兼任国王。 明明战争还没开始,他们就已经考虑如何分赃的问题了。弗兰茨觉得十分无奈,他不认为这个时代的法国是个容易屈服的国家。 但路易·菲利普确实是一个容易屈服的人,只要条件够宽松,对方并不会在乎什么影响和名声。 实际上这些邦国的提议弗兰茨都不赞同,无论是将阿尔萨斯-洛林交给谁都等于和法兰西签了一份可以随时撕毁的停战协议。 至于将阿尔萨斯-洛林变成公国,由奥地利的皇帝或者某位大公兼任国王。这种做法无异于把奥地利帝国架在火上烤,法兰西和普鲁士会合力把奥地利烤得外焦里嫩。 这一次弗兰茨难得和首相大人达成了一致意见,梅特涅表示自己愿意亲自前往巴黎让路易·菲利普接受德意志邦联的条件。 德意志邦联内部对这份过于「轻描淡写」的协议意见不一,有人觉得这是哈布斯堡家族仁慈的体现,也有人觉得这是懦夫的做法。 当然更多的则是对于不能取得实际利益的不满,至少应该赔偿德意志诸邦军费才对。 民族主义者则是在鼓吹战争,毕竟钢铁只有淬火才能变得坚韧。 战争?那只能是逼不得已的选项。 当然展现一下实力还是十分必要的,否则所谓的协议就只是一张白纸而已。 第八十五章 法国之行 法国,巴黎。 波拿巴派对于德意志邦联提出的谈判前置条件给予了坚决反对,毕竟阿尔萨斯-洛林是法国领土,凭什么要让法兰西的军队非得和德意志的军队一同退出该地区。x33 不过路易·菲利普并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反正双方同时撤出他也不吃亏,更何况联军为了表示谈判的诚意已经率先退出了阿尔萨斯-洛林。 所以路易·菲利普没有经过国会批准,一早就答应了与德意志邦联谈判的条件。 波拿巴派觉得没打仗就求和有些丢人,而正统派也是抓住这个机会狠批路易·菲利普的软弱无能,奥尔良派则是对于国王越来越多地干预国家事务而感到担忧。 (实际上七月王朝是君主立宪制政体,不过国王的权力并不小,并非是完全的吉祥物,理论上讲路易·菲利普可以解散议会、任免首相、越过国会直接颁布敕令。) 波拿巴派和正统派是七月王朝内部传统的反对派他们的反应无可厚非,而奥尔良派则是与路易·菲利普,乃至七月王朝深度绑定的利益集团。 但是自从路易·菲利普的小儿子和理论上的西班牙女王订婚之后,他就变了不再是那个金融资本家的提线木偶了。 毕竟权力会滋长野心,一旦尝试过拥有权力就再难将其戒掉了。 不过路易·菲利普本人并不觉得是自己软弱,甚至不觉得这是在求和,而只是在和德意志邦联达成某种协议。 至于违宪的事情,做多了也就习惯了。 在路易·菲利普看来波拿巴派就是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尤其是让·杜尔德的一番操作直接让法国失去了那慕尔省(比利时的法语区),更是让路易·菲利普更加确信这一点。 那些人整天怀念法兰西昔日的荣光,他们为什么不去陪拿破仑? 那个鼠目寸光的科西嘉矮子只会卖国,将法兰西的土地拱手让给美国人,而他——真正的法国国王路易·菲利普会从美国和墨西哥人手中拿回法兰西失去的东西。 一个是卖国身死的败类,一个是开疆拓土的胜利者,两相对比之下,奥尔良王朝远胜拿破仑帝国。 德意志邦联的代表团从维也纳出发,经撒丁王国的热那亚乘船到了法国的土伦港。 梅特涅刚一下船就受到了法国人自以为热烈地欢迎,四门礼炮和140名骑兵组成的长廊规格虽高,但是却处处透着一股让人不舒服的感觉。 之后波拿巴派的官员更是命人奏起了《马赛曲》,虽然路易·菲利普就是在1830年的七月革命中,伴随着街垒和《马赛曲》登上王位的,但是对于一个王国来说它仍然是一个忌讳。 伴随着激昂的《马赛曲》响起,波拿巴派以此来羞辱奥地利的目的是达到了。 但是他们似乎忘了一件事,那就是《马赛曲》本名叫《莱茵军团军歌》,而它还有一个名字德语名字叫《向莱茵地区进军》,甚至最早开始传唱这首歌的地区便是阿尔萨斯-洛林。 这一下普鲁士的代表海因里希·冯·比洛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要知道此时的莱茵地区可是普鲁士的领地,而且拿破仑战争时期普鲁士也被揍得很惨,所以这首歌不但辱奥,还辱普。 德意志邦联的其他代表脸色同样不好看,他们都对这首曲子很有意见,毕竟德意志地区几个世纪以来都是法兰西蹂躏的对象。x33 梅特涅则是完全不为所动,泰然处之,毕竟当初比这还要耻辱一万倍的场面他都经历过。 但不管怎么说,这首《马赛曲》确实让之前各怀鬼胎的德意志邦联谈判团暂时团结在一起了。 之后法国官员又傲慢地向德意志代表团介绍起,「法兰西智慧()的结晶」——时速高达三十公里的火车,他还特意在火车这个词上加了重音。 虽然法国官员说得一脸正经,但德意志代表们却以为这是个冷笑话,竟敏锐地捕捉到了「笑点」,毕竟说冷笑话可是德意志人留给世界的刻板印象之一。 一群人代表国家自然不能笑得太放肆,但是忍不住憋笑的场面更让法国人感觉不舒服。 「这有什么好笑的?难道你们不知道公开场合发笑是缺乏教养的表现吗?」 面对法国官员带着侮辱性质的质问,德意志邦联的代表们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不是笑话,然后脸上便露出了更加轻蔑的笑容。 梅特涅亲王压根都没和那名年轻的法国官员说话,直接越过他与此行负责接待的法国外交部官员小声说了几句,然后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后者便立刻大汗淋漓,甚至掏出手帕在光秃秃的额头上来回抹着,对着梅特涅离开的方向又是鞠躬,又是道谢。 谈判团的其他人可没有亲王殿下的涵养,以及权限,纷纷回怼道。 「我们德意志邦联的火车最慢的时速也有四十公里,最新式的试验车时速已经接近六十公里了。井底之蛙!」 「法兰西智慧的结晶!」 「火车!」 「三十公里好快的速度!」 实际上最初在铁路和火车技术上德意志,尤其是北德意志是远远落后于法兰西的。 法国最早的蒸汽铁路时速只有四公里,在那之前甚至还用马拉过,奥地利的情况倒是和前者差不多。 北德意志地区第一条铁路刚开通时所用的第一辆火车——阿德勒号,时速只有八公里,牵引力不过550公斤。 只不过它很快就被更加先进的奥地利产品所代替,并没有给人们留下太深刻的印象。 但是由于弗兰茨的干涉,让德意志地区的铁路科技攀得很快,初期的时候就能和英国持平,之后更是弯道超车。 复胀式蒸汽机的发明,让每小时六十公里的梦想轻易转化成了现实。 不过在时速能到达六十公里之后,弗兰茨紧急削减了想要利用蒸汽动力继续加速的经费。 因为弗兰茨知道这种机械的上限在哪,虽然英国人此时就搞出了最高时速能达到100公里的蒸汽机车,但是其只能在短时间运行根本不具备实用性。 考虑到效率和实用性,弗兰茨觉得六十公里的时速就足够了,剩下的钱完全可以去研究更新的模式「内燃机」。 当然蒸汽火车也不是不研究了,但是权重相对可以降低一些,让步于更迫切的科技。 弗兰茨虽然不知道蒸汽机的上限在哪里,但是他还是见过那种绿皮火车的,时速也就是五六十公里的样子。 等到了内燃机时代,火车的速度就能稳定地突破100公里了。 此时奥地利帝国在欧洲的国土面积不过七十多万平方公里,南北不过700公里,东西不过1400公里,对于火车的速度要求真的不算太高。 第八十六章 迟来的硬气 书归正传,那些小邦国的代表,他们很多都是议会中的雄辩家,斗争经验丰富,在德意志邦联内开会国弱的他们根本没发言权,平时更不敢得罪像法兰西这种大国。 但此一时彼一时,他们代表的可是德意志邦联,又是路易·菲利普邀请他们来的,这些人开始上蹿下跳起来了。 「吹牛!吹牛!法兰西的科技世界第一!」x33 正在那名年轻的官员歇斯底里地反驳着德意志邦联代表们嘲讽的时候,两名法官带着士兵将前者架走了。 一名风度翩翩的法官说道:「打搅到诸位,我深感歉意。此人乃是为情所困,刚才的话可能对德意志邦联的诸位多有冒犯,还请原谅。」 在场都是老油条了自然知道这是紧急公关,虽然不想将事情继续闹大,但也不忘嘲讽两句。 「真不愧是法兰西,浪漫得紧。」 那名军官依旧保持着微笑。 「祝各位旅途愉快!」 在他离开的时候与梅特涅亲王擦肩而过,后者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亲王殿下,还是您有办法。」 梅特涅刚回来就有小国的代表将一记马屁送上,不过首相大人当权这么多年,对于这种东西早就习惯了。 「那孩子好年轻啊,而且不是贵族出身,居然能爬到这种高度,看来法国的年轻人也不可小觑啊。」 众人被亲王殿下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弄得有些晕,但是毫无疑问今天是德意志邦联胜利的日子。 与此同时,阿尔萨斯-洛林地区的法军并没有撤退。虽然国王的命令早就到了,但是当地的最高指挥官埃曼努尔·格鲁希元帅选择了无视它。 埃曼努尔·格鲁希便是那个曾经让拿破仑朝思暮想的男人,法兰西历史上第一位历史发明家,甩锅界鼻祖 人都说冯唐易老,李广难封,格鲁希则是「错在不该听从拿破仑的命令」。 在法国大革命时期格鲁希无愧于一位出色的骑兵将领,一直到滑铁卢之前他的表现都可圈可点。 只不过在那之后,这位老兄先是和拿破仑打起了嘴仗,后者先发表了《一千八百一十五年战局》一书将前者狠批一番。 格鲁希面对老东家毫无惧色立刻进行反击在美国发表了《关于1815年战局叙述的看法》一书用来驳斥拿破仑。 (当时格鲁希为了逃避清算逃到了美国,后来也是第一批接受波旁家族拉拢的波拿巴派。) 相互甩锅本来没什么,但是格鲁希的书中掺入了多份伪造、篡改的命令,同时引用了很多名人未曾说过的名言,甚至还发明了一些本不存在的历史。 结果格鲁希不但没有自证成功,反而是搭上了他的信誉。不过在数百年后又有人为格鲁希鸣不平,甚至将其归为神将之列 河对岸的德意志联军,由几十国组成自然是乱哄哄一片,这遭到了格鲁希元帅的严重鄙视。 「德意志人还是和以前一个样。」 格鲁希再次举起望远镜,看到其中一支军队阵容齐整,防御森然,营地的一切都井井有条 再一看国旗是奥地利帝国的军队。 格鲁希嘴里勉强挤出了一句话。 「奥地利人还凑合。」 但是随即一笑道。 「可惜统兵的是个白痴,居然将军营扎在地势如此之低的地方,还在河边,简直是蠢猪中的蠢猪。」 这时候副官小心翼翼地说道。 「元帅大人,巴黎那边该怎么回复?」 「巴黎?什么消息,我怎么不知道。」 看()着元帅装傻充愣的样子,副官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因为「不知道」就是态度。 不过副官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此时与格鲁希元帅的部队隔河相望的德意志联军有他们近三倍的兵力。 万一双方打起来,就算是对方再鱼腩,己方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而且联军的信使已经来了好几次,目的就是催促法军尽快离开阿尔萨斯-洛林。 副官试探性地问道:「元帅阁下,德意志人又来信了」 格鲁希:「我们是法兰西人,德意志人无权命令我们离开我们自己的国土,阿尔萨斯-洛林自古以来就是法国领土。我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守护法兰西」 格鲁希转头对记者说道:「都记好了吗?记住一个字都不许错,拿破仑只不过是胆小鬼,我埃曼努尔·格鲁希才是最坚定的法兰西人。」 一旁的记者说道:「都记好了。」 格鲁希掏出一个满满的信封交到记者手中悄悄地说道:「好好写,最好能让全巴黎的人都看到我的话。事儿办成了,我还有打赏。」 「您放心吧,我现在就赶回巴黎,明天这报纸就能铺遍巴黎的大街小巷。」 「好!好!好!」 「那我先告辞了。」记者脱帽致敬。 格鲁希也象征性地挥了挥手。 在记者离开之后,格鲁希的语气一下变得森寒起来。 「把那些人带上来。」 副官:「元帅阁下,不太好吧?现在?而且他们不过是一些农民而已,没必要太较真吧?」 其实副官心中在不停打鼓,毕竟上一个蒙莫朗西中将就是在河边搞处刑激怒了河对岸的德意志人。 现在对方有几十万人,而且国王陛下已经下令停战了,这万一打起来了恐怕会不太好 格鲁希愤怒地说道:「通敌卖国,在法兰西的土地上搞破坏,拒绝征召,这些罪名还不够吗? 我们在法国的土地上处刑,他们有什么权利干涉?蒙莫朗西只有几千人,老子有十万大军!而且以我观之,德意志联军不过土鸡瓦狗尔!」 「元帅威武!」 副官也懒得劝了,其实他也不觉得河对岸的杂牌军能赢,毕竟法国处于守势,联军如果选择强行渡河,他们完全可以选择半渡而击之。 到时候说不定还能一场狂胜,让国王陛下回心转意呢? 毕竟历史上半渡而击,并且取得大胜的例子不少。不过在这位波拿巴派份子看来,法军至少不会败。 打一场完全可以提振法兰西的士气,同时也能为谈判提供更多的筹码,同样打疼对面才敢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其实波拿巴派和正统派为了打击奥尔良派,同时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支持都选择了掩盖事实真相,并且散播谣言。 「德意志人准备进攻法国,他们想要夺取阿尔萨斯-洛林。」 这些人除了在军队中散播,同时在阿尔萨斯-洛林当地散播,目的就是为了拉仇恨。 只不过当地人刚被法军屠过,又被联军救过,此时真提不起什么爱国热情,反倒是一些极端的民族主义者趁机煽动民众搞出了一堆事情,比如焚烧法军草料之类的。 所以才会有今天这场屠杀,当然这些人后来被称为「黑色十三人」,纪念他们为当地做出的牺牲。 第八十七章 开战 莱茵河对岸,德意志联军指挥部。 「乌合之众」这便是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对联军的评价,尤其是那些小邦国平民组成的义勇军。 不过他倒并不是瞧不起那些人,相反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很佩服这些人的勇气,但是又觉得战争应该是军人的事情。 让没有经过训练的平民上战场是政府和军队的失职,所以他的军队里没有平民,就连运输队都是士兵。 义勇军的武器可谓是五花八门,从冷兵器到十六、十七世纪的抬枪、火绳枪,再到燧发枪,针击枪,土制大炮,甚至是榉木炮。 榉木炮和抗日时期的榆木炮差不多,虽然强度高点,但是木头毕竟是木头。 先找一根粗壮的榉木锯开,把中间掏空,放入炮管(这种炮管达不到真正炮管的要求通常来说是膛壁太薄),再用几道铁条把榉木重新固定住,并钻孔来放置引信。 使用也很简单就是把火药铁片、石子、玻璃之类的东西一起放进去,优点是取材方便、制造简单、近距离杀伤力不弱,缺点也十分明显射程太近、威力有限,难以对坚固工事造成实质性伤害。 实际上这玩意的造价并不比正规的铁炮便宜多少,因为当时树林通常都属于贵族。 而这个时代又是造船业飞速发展的时代,所以现在十分廉价的榉木在当时并不便宜,更别说用来造榉木炮的榉木都是陈年且符合一定规格的上等榉木了。 除了武器、服装也无法统一花花绿绿的杂鱼味十足。 但真正让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恼火的是这群人的纪律,吹牛、喝酒、打牌、耍酒疯就算是声名最狼藉的雇佣军也不会比他们更差了。 不过这种情况倒是在弗兰茨的预想之内,所以有一两个联军士兵失踪在阿尔萨斯-洛林地区什么的简直太正常不过了。 阿尔布雷希特并不喜欢这种开战借口,但是看着此时乱糟糟一片的场面又觉得很合理。 这时突然有军官喊道:「大公!河对岸的法军又在搞屠杀了!」 一听这个指挥部中的一众 x33将领都赶忙拿起望远镜到外面观瞧,河对岸的法国人果然又弄出了新的幺蛾子。 法军士兵将一些「可怜」人捆在炮口前面,任凭那些人嚎叫挣扎也无济于事。 「炮决」这是所有人脑同闪过的念头。 炮决顾名思义便是用大炮来处决犯人,这种做法非常血腥震撼,高速出膛的炮弹会将人体击碎。 格鲁希之所以会选择这样做,除了羞辱也有展现实力的意思,毕竟只有大口径优质火炮才能真的把人「粉碎」,同时将火炮放在河岸也是对联军警告,想要过河,这些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把人都叫过来!」 阿尔布雷希特愤怒地吼道,其他军官见状立刻忙碌了起来,其实不用军官们叫,很多士兵都已经聚集在河岸附近,毕竟他们就是因为这件事才来到这里的。 法军士兵们一边笑着交谈一边手持着蘸水的墩布清理着炮膛,毕竟炮决的场面可是难得一见,除非是到摩洛哥或者危地马拉这种叛乱丛生的地方。 又一名法军士兵刺破火药包,随手将多余的火药撒在犯人身上,后者身体明显抽搐了一下,显然是出于恐惧,这引起了一阵哄笑。x33 「快看!那群懦夫。」格鲁希也大笑出声。 实心弹被放入炮口之中,接下来的结局早就在众人的意料之内。 随着新式十二磅野战炮的一声轰鸣,强烈的火光将受刑者吞没,只剩下炮口上冒出的青烟。 而受刑者就像是一件被打碎的瓷器般,散落得到处都是。 一、二、三、四、直到()最后一名受刑者离开人世,河对岸的联军沉默了。 这时有军中的牧师唱起了安魂曲,士兵和军官们也自觉地唱了起来。 一种悲凉的气氛传遍全军,而阿尔布雷希特眼里只有杀意,其实他早就和弗兰茨定好了作战计划。 此时虽然不是最好的时机,但是法国却送来了最好的动机。 「都闭嘴!法国向我们进攻了!有炮弹落在我们的营地了!准备进攻!」 阿尔布雷希特骑上马在营地中狂奔随着他的怒吼,军乐手们的鼓点立刻改变,变得急促且带着杀意。 其实用来渡河的船早就准备好了,浮桥也在上游准备好了,只要切断缆绳就能在顺流而下的时候在这里搭建一座新的浮桥。 士兵们立刻做好了战斗准备,各司其职,毕竟没有比这更好的战争动员了。 联军开始强渡莱茵河,这让对岸的法军有些始料未及,毕竟包括格鲁希在内的法国人都不觉得奥地利军队敢强渡莱茵河。 但实际上两岸的距离不过一百二十米,这也是为什么阿尔布雷希特选择此地扎营的原因,这里虽然不适合防守,但是非常适合进攻。 而且此时正值莱茵河的枯水期,深度只有1米左右,这个河段的流速也相对较慢。 格鲁希能取得那么多胜利自然也不是庸才,他并不会被这种突况吓倒,相反他觉得自己超越拿破仑的时候到了。 格鲁希并不觉得自己发明历史有什么错,毕竟历史本来就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他唯一的错误就是失败。 所以格鲁希打算做个胜者,他当即下令开炮。法国士兵的素质也无愧于此时欧陆第一强军的称号,之前那些用于处刑的大炮立刻转头成为防御武器,而镇子中待命的法军也立刻赶来支援。 然而格鲁希寄予厚望的大炮却没能给渡河的联军造成多大伤害,反倒是由于自己的炮兵阵地(刑场)的过分前压给了奥地利军火炮大展身手的机会。 连续数发炮弹精准地落在了法军的炮兵阵地上,之前是为了让德意志联军看得清楚,此时没想到反而坏了事。 实际上除了格鲁希过分猖狂将炮兵暴露在奥地利炮兵视野内,新式的后装线膛炮也立了大功。 其实线膛炮并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十七世纪就出现过,但是由于自身缺点太多很快便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弗兰茨在研究后装线膛枪的时候,反而是给火炮设计师启发搞出了后装线膛炮,这样终于解决了线膛炮装弹困难的问题也使其真正具有了实战价值。 第八十八章 吊打 炮兵阵地被完全压制,在这一时期是非常大的劣势。 作为一名名将,格鲁希自然明白他半渡而击的计划破产了。他并不纠结立刻选择了撤退,毕竟炮兵实在太珍贵了,与联军的步兵做交换实在太亏。 于是乎此时还占据着上风的法军居然撤退了,这让联军士兵们都兴奋异常,剩下的法军失去了炮火的掩护只能且战且退,不断有人翻过斜坡逃跑,战争的胜利似乎近在咫尺。 然而这不过是格鲁希为联军设下的死亡陷阱而已,斜坡的另一面法军士兵们早已严阵以待,等那些热血上头的联军士兵冲过来就能大开杀戒。 其实法军的阵型虽然散乱,但并不是毫无秩序的撤退,反击也十分有组织,如果有眼尖的将领应该可以看出对方留下殿后的实际上是散兵。 这便是格鲁希从英国人身上学习到的反斜坡战术,其实这玩意的老祖宗是法国人拉法耶特,当年他正是用这种战术在北美打得英国人屁滚尿流。 只不过后来英国人学会了,又在西班牙把法国人打得屁滚尿流,尤其是将法国佬引以为傲的纵队战术彻底打废。 然而斜坡后面的法军等了很久都没等来预想中的联军士兵,这时大队联军的龙骑兵绕过了斜坡直奔法军背后而来。 这种反斜坡战术最怕的就是两面夹击,很快这支法军精锐部队就不得不选择投降。 格鲁希不明白对方为何会轻易地破解自己的战术,即便是离开了战场也止不住地回头张望。 这时他发现了其中关窍,数只巨大的热气球正悬挂在天空之中,它们便是联军的眼睛。 「该死!是战术热气球!」 格鲁希骂道,但此时已经无济于事了,不过虽然首战失利,但自保应该无虞。 格鲁希一面将军队撤回自己精心打造的营盘,一面派人质问联军为何突然发动袭击。 老实说他并没有想到联军的士气高到足以顶着炮火渡河的地步,更没想到奥地利的火炮会如此精准。 战术热气球这更是当年法国人用来吊打欧洲的神器之一,只不过后来法军就渐渐将其遗忘了,没想到今天会反过来被奥地利人用热气球上了一课。 格鲁希想着下一次自己也带上一些热气球,再赚回面子就好了。 他回到营地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路易·菲利普写信,他要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国王陛下。 「奥地利人对我军发动了卑鄙无耻的偷袭,致使数千将士被俘,此非我之过也,实有叛徒作祟,破坏我军后勤。 请国王陛下放心,吾等仍有一战之力,将士皆愿为法兰西效死」 格鲁希的信还没写完,爆炸声便在空中响起。 阿尔布雷希特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而且弗兰茨的意思必须要打一仗让法国佬知道疼,路易·菲利普才不会变卦,首相大人的谈判才能更有把握。 所以阿尔布雷希特直接无视了格鲁希的质问,前者直接下令攻击,有热气球做引导,奥地利的炮兵始终可以对法军的重要目标进行重点打击,这极大地削弱了法军战力。 比起火炮来说火箭弹则是更为可怕的东西,铺天盖地的火箭弹直接将法军营地变成了一片火海。 在没有火炮辅助的情况下,直接进行步兵决战,这就好像是用脸接别人的拳头一样,除非你是路飞否则很难获胜。 法军只能被迫放弃营地再次撤退,然而战斗依然没有结束,路上先后遭遇了数次阻截,被前后夹击损失自然不会小。 追击直到深夜才结束,等法军脱离战斗的时候六万人的部队已经只剩下不到两万人了。 当然其中绝大多数都是被打散()了,或者是俘虏了,实际上的死亡人数并不高。 联军方面的俘虏两万多人,阵亡1700多人,伤5000多。 只不过联军在公布战报时将阿尔萨斯-洛林被战火波及和被血腥镇压的平民伤亡数字也算进去了。 这个数字就很吓人了,死亡一万八千人,伤三万多人。 第二天的巴黎十分精彩,清晨路易·菲利普接见了德意志邦联代表团一行。此时的后者刚好接到了法国人未履行约定退兵的报告,这让梅特涅和德意志代表团的诸位则是十分不悦。 「路易·菲利普殿下,您的诚意呢?我们德意志联军退了,而您的军队为什么没有离开?」 路易·菲利普一时语塞,不过当他打开《巴黎日报》的时候感觉豁然开朗,上面到处都是格鲁希的豪言壮语。 路易·菲利普不动声色地将报纸交给梅特涅亲王,后者看了之后眉头直皱,他没想到法国佬居然这么好战。 梅特涅将报纸递给了代表团的其他人,众人看过之后表情不一,但听着窗外的呼声,似乎法国民众十分支持战争。 而德意志邦联内的绝大多数政治家都不希望和法兰西发生冲突,此时出兵完全是为了转嫁国内矛盾和满足民族主义者的要求而已,但不管怎么说谈判还没开始气势上就弱了几分。 路易·菲利普十分高兴,他看得出对方脸上的担忧,这让其觉得需要和平的是德意志,而并非法兰西。 不过很快前线的战报便接二连三地传来,路易·菲利普的态度也从嚣张变成了慌张,尤其是那封看起来大义凌然的信此时简直是讽刺至极。 早晨的时候巴黎到处都是格鲁希的豪言壮语,到了晚上就变成了凄凄哀哀的战败消息。 于是乎人们将矛头都指向了那位历史发明家,路易·菲利普更是愤怒地怒吼。 「格鲁希!你为什么会在那儿!」 格鲁希此时还在写着他的第三封信 这里不得不说一下此时的波拿巴派了,这些人虽然打着拿破仑的旗号,但是对于波拿巴家族的几位继承人却视而不见,反而是荤素不忌地扩充着自己的势力。 哪怕是曾经的敌人,只要名气够大,他们同样会将其吸纳进来,就比如格鲁希元帅。x33 不过此时一日三败,这不光丢尽了路易·菲利普的脸面,也是丢尽了法兰西的脸面。 路易·菲利普不得不接受德意志邦联提出的「仁慈」的协议以换取和平。 之后德意志联军按照约定再次撤出了阿尔萨斯-洛林,并且归还了法军俘虏和装备。 最终法国人将这场失败归结为指挥官的无能,格鲁希则是步了拿破仑的后尘被流放到了法国在中美洲的岛屿上。 理由是渎职、抗命,以及把路易·菲利普蠢哭。 第八十九章 信仰和生意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对阿尔萨斯-洛林的战斗还是很满意的,毕竟法国人要比他想象中弱得多,至于热气球等线膛武器只要投入使用被发现也只是早晚的问题。 这次战争结束之后恐怕法国人会进行一波军改,如果他们吸取教训的话x33 说起来有些魔幻,普鲁士打算拉阿尔萨斯-洛林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但是被汉诺威一票否决了。 奥地利帝国虽然整个1844年都没消停,不停地卷入纷争之中,但是经济增长非但没有放缓,反而是呈现出跨越式增长,工业也终于超过了农业,全年预期财政收入将会突破五亿弗罗林大关。 很难想象就在十年前这个国家的工业产值只有农业的十分之一,而此时工业产业已经压倒了农业产值并且势头不减。 十年前这个国家财政收入堪堪突破一亿弗罗林,国家公务员的收入三十几年没有增加过,但在这十年里他们的工资上涨了十二次是过去的225倍。 曾经士兵不但是最低贱的工作,并且生活没有保障,无论他们有多勇敢,最后的结局只是既流血又流泪,现在这些人被视为英雄,并且得到了应有的待遇,哪怕是离开军队之后也能有养活自己的可能。 曾经从波希米亚的最北端到达尔马提亚需要一百天的路程,现在坐火车只需要一天就能完成。 从波河平原的最北端到特兰西瓦尼亚的深山需要半年,此时只需要40个小时。 十月海涅终于发表了那部着名的长诗《西里西亚的织工之歌》: “忧郁的眼睛里没有泪花, 他们坐在织机旁咬牙: 德意志,我们织你的裹尸布, 我们织进三重咒诅—— 我们织,我们织! 一重咒诅将上帝咒骂, 我们在饥寒交迫时求过他; 希望和期待都是徒然, 却被他戏弄、揶揄、欺骗—— 我们织,我们织! 一重咒诅给富人的国王, 他毫不关心我们的痛痒, 他刮去我们仅有的分币, 把我们当作狗一样枪毙—— 我们织,我们织! 一重咒诅给虚伪的祖国德意志, 这儿到处是无耻和堕落, 好花很早就被采摘一空, 霉烂的垃圾养饱了蛆虫—— 我们织,我们织! 梭子像在飞,织机咯吱响, 我们织不停,日夜多紧张—— 老德意志啊,织你的裹尸布, 我们织进了三重的咒诅, 我们织,我们织!” 虽然“知情人”都知道海涅骂的是普鲁士,但是德意志邦联却受到了额外100点暴击。 然后在普鲁士的推动下,这首着名的长诗在德意志地区遇冷,相反倒是在被打败的法国开始盛行起来。 海涅本人虽然极不情愿,但是路易·菲利普还是亲切地接见了这位“巴黎公民”,并称其为“法兰西艺术家的楷模”。 弗兰茨不禁开始为这位国王陛下的智商感到担忧,后者由于阿尔萨斯-洛林事件此时多了一重身份,那就是德意志的阿尔萨斯-洛林公爵。 西里西亚的难民们在奥地利有了新家,其中大多数人找到了新的工作,开始了新的生活,当然也有一部分人被埋葬在了这片全新的土地之上,或是成为了埋葬他们的人。 这些人中有一部分人以他们的身体状况和学习能力确实不足以在奥地利帝国胜任大多数工作。但是成为低级传教士去“拯救”更多和他们相同的人还是能办到的。 这些人的工作简而言之就是推销和中介,弗兰茨之所以能将教会掌控得那么牢固,并不只是大主教个人认定的天生圣人那么简单。 关系永远需要利益的维持,像是现在教会最主要的“神圣光辉”公司和“净化水”公司便是与弗兰茨合作的产业。x33 实际上这两家公司一家是卖漂白粉,而另一家是卖医用酒精。 虽然看起来是两家低端产业,但实际上这两家公司为奥地利的公共卫生事业和医疗事业的贡献比全奥地利的医生都大,创造的收入也不言而喻。 漂白粉和喝热水的新习惯减少了95的水源性传染病,霍乱、痢疾、甲肝、戊肝、龙线虫、伤寒、急性腹泻、绦虫囊虫病 这些此时欧洲大城市经常爆发的传染性疾病,在奥地利帝国的大城市中反而是极为罕见的存在。 同时期的伦敦和巴黎爆发过多次大规模瘟疫,尤其是前者在1844年还爆发过多次霍乱疫情。 至于为啥没有柏林?因为柏林当时不算大城市。1844年柏林人口只有20多万,还没有伦敦人口的零头多。 同时由于强制推广医用酒精洗手,导致奥地利帝国的手术死亡率呈断崖式下跌,由于术后感染不得不截肢的病患大大减少,同时新生儿和产妇的死亡率也远低于欧洲其他国家。 而且随着卫生条件和麻醉气体的应用,奥地利帝国的医学也得到了跨越式发展,尤其是在外科手术领域完全到达了其他国家此时无法企及的高度。 这些成就正是来源于那些不起眼的小玩意,和一个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的努力。 不过这些成就还不够,奥地利帝国偏远城市依然是落后得需要有人推广这些东西,普及这些知识。 而没什么人比这些信仰坚定的教士更适合了,只要让他们相信自己做的是对的,再让他们看到自己所取得的成就,毕竟没什么比相信自己做的是对的这件事更有说服力了。 这些人便能不惧任何风险、阻碍、乃至是世人的冷眼,甚至还能自我激励,自我陶醉,自我进化。 当然除了漂白粉、医用酒精,弗兰茨还有一大堆新玩意,比如牙膏、牙刷、现代意义上的肥皂以及现代的卫生常识,防骗常识 这些人的顽固只要用在了对的地方,同样能起到推动历史的作用。 这些人除了推销商品,推广常识,传播忠君爱国思想以外,还可以肩负起居委会大妈的责任,比如监督、举报、布道、搜集情报、协调邻里关系等等。 其中最重要的应该就是帮助新移民更好地适应奥地利帝国的生活,同时帮他们找到自己正确的位置彻底地融入奥地利帝国。 同时教会的组织也在不断扩大,像是在火车站的布施堂,以及在国外的传教站等等。 尤其是让这些曾经最没用的人,去接待那些走投无路的新移民会更有说服力。 第九十章 纸 贝尔格莱德,皇家第一纸制品工厂。 这里可是弗兰茨打舆论战时最坚实的后盾,同时也算是奥地利帝国给这个城市的礼物。 由于皇家造纸厂的存在,周围发展出大量相关产业,从而创造出了大量的就业岗位,当地人也因此过上了富足的日子。 弗兰茨之所以会选这里最重要的原因并不是便利的交通、廉价的原料、也不是当地的廉价劳动力,而是这里距离维也纳足够远,又是多瑙河的下游。 实际上这个时代向外国出口纸张的国家很少,因为所有国家的造纸能力都很低,几乎无法满足自己国内的需求。 但同时又呈现出一个怪现象,那就是市场的购买欲望也很低。哪怕是此时世界上纸产量最高的国家——英国,他们也很少会对外出口纸张。 历史上1844年英国的纸产量为20万吨,出口量仅为1万吨,法国纸产量为11万吨,美国为11万吨,普鲁士为06万吨,偌大的奥地利帝国则只有可怜的04万吨。 其实这种历史现象是工艺不同造成的,欧洲传统的造纸业还使用的是圆网造纸机,而英、法都已经采取了更加先进的长网造纸机,美国则是由于造纸业刚刚起步。x33 长网造纸本身就比圆网造纸更适合大规模生产,但是真正让造纸业大规模发展的还是化学制浆技术的发展。 弗兰茨不清楚这项技术的具体流程,但却知道需要用到烧碱(氢氧化钠)。实际上这种制浆方法的学名叫烧碱法制浆。 工艺过程与现代常见的硫酸盐法基本相同,但使用烧碱溶液进行蒸煮,并且在碱回收系统中以碳酸钠或烧碱来补充生产过程中碱的损失。 本法常用以蒸煮阔叶木和非木材植物纤维原料,所得纸浆的质量接近硫酸盐浆,不过对于此时的造纸业来说还是一个非常大的进步。 历史上这种方法要在1851年由英国人发明,不过有弗兰茨的财力和「预言术」支持,随便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化学家就将其鼓捣出来了。 毕竟连烧碱和蒸煮器都准备好了,这帮人要再弄不出来,那简直就连猪都不如了。 由于长网造纸机和烧碱制浆法的应用,此时奥地利帝国纸产量已经达到13万吨,超越法国成为了世界第二,欧陆第一。 奥地利的纸张此时不但能自给自足还能拿来抢占国际市场,其中最主要的贸易伙伴便是俄国和奥斯曼。 弗兰茨其实挺喜欢从俄国和奥斯曼低价进口木材,再把纸张高价卖给他们赚取利润的感觉。 毕竟这样不光能收回成本,还能促进本国经济的发展。 实际上还给他们的不只有纸张,还有大量的废水,虽然有些坏,但是还有点爽。 维也纳,美泉宫。 此外弗兰茨还做了一下市场调研,发现市场上纸制品的需求单一,70的纸张被用于报纸和书籍印刷。 政府办公用纸只占总需求量的2,剩下的则是账簿用纸、教育用纸、书信用纸、以及其他用途(卫生纸,包装纸)。 虽然弗兰茨仅仅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但是却把神乐和阿佳妮震惊坏了。 尤其是神乐的嘴巴似乎能塞进一个鸡蛋,弗兰茨便剥了一个塞了进去,烫得前者手舞足蹈直翻白眼。 「不要表露你的情感,那会成为你的弱点。」即使是在这种上事情,弗兰茨也不忘对这位即将出发的使者进行谆谆的教导。 神乐倒是立刻跪地俯身干净利落地回答「是。」 「明明戏弄人家,还说得这么一本正经。」阿佳妮心中不断吐槽。 她对这种东方模式感到一头雾水,用()眼睛白了弗兰茨一眼表示自己死也不会跪在地上做那种事。 但还是觉得弗兰茨的做法十分不可思议,毕竟当时没有市场调研这个概念,更别说提出要改变市场、产品结构什么的,简直是匪夷所思。 弗兰茨可是很清楚的,未来新闻用纸会远远超过印刷书籍所用的纸张,专门用于印刷报纸的廉价纸将会占据纸制品市场的半壁江山。 实际上一直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新闻用纸都在欧美主要国家占据着纸制品市场的半壁江山。 而且未来纸制品市场将会不断扩大,包括包装、日常生活纸制品市场都会出现并持续扩大。 所以弗兰茨很清楚,此时的十三万吨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数字,相反它实在是太少了。 弗兰茨的计划是在一年之后实现翻倍增长,这种话如果是在别人嘴里说出来,阿佳妮一定会嗤之以鼻。x33 但是眼前这个少年让她不敢小觑,毕竟之前的三年时间里,她见证了奥地利帝国纸产量是怎么完成三十倍增长的。 阿佳妮调侃道:「就一倍?不觉得太少了吗?不像是你说出来的话呀。」 「市场消化不了,要那么多有什么用?」弗兰茨反问道。 虽然随着社会发展人类对纸的需求量在飞速增加,但是思维惯性和消费习惯并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而且纸毕竟也是一种商品,一旦供过于求就会导致价格下降,从而导致一系列问题。 弗兰茨还是更愿意多享受一段时间的市场红利,同时为了保证奥地利的纸张有足够的竞争力,还必须保持技术上的领先。 皇家科学会为此又投入了上百万弗罗林的开发资金,这些钱从哪里出?自然是市场了! 这样才能形成良性循环,否则弗兰茨就是把全世界的金矿都挖空了也会有填不上窟窿的那一天。 当然那几百万弗罗林也不可能全是用来开发造纸技术,毕竟时代所限,有些东西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与其浪费资源做一些无用功,还不如改为新产品的开发。 弗兰茨看中的便是包装纸市场、卫生纸市场和瓦楞纸市场,以及争夺最惨烈的书信纸市场。 实际上历史上奥地利的纸产业主要集中在高端纸市场,毕竟这个才是赚钱最多的,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用纸量暴增,再加上传统手工工艺跟不上工业时代的发展,才导致奥地利纸产业的全面落后。 弗兰茨并不打算将传统工艺全部抹杀,他会采取收购、合作等方式获得那些传统的技术,尝试工业化改造,或者将其中一部分有价值的变成真正的奢侈品。 至于其中的「糟粕」,弗兰茨会直接将那些技术编写成书,然后丢进历史的洪流之中。 番外 第一课 那天早晨上学,我去得很晚,因为之前打了好几天的仗,到处一片狼藉,那座很大很大的兵营此时已经被烧成了一片白地。 所以这些天我都呆在家里,之前学的词汇连一个字也说不上来。他想着就别上学了,到野外去玩玩吧,反正自己也没有天赋。 天气那么暖和,那么晴朗! 画眉在树林边宛转地唱歌;废弃的锯木厂中一群和我们说着一样言语的人,正在将树木砍倒,然后锯成需要的样子。 再往前走到处都是放下武器的士兵拿着木料和锤子,从周围的建筑上传来叮叮咚咚敲打的声音。 道路两侧时不时就能看到几个士兵拿着铁锹欢快地擭着稀泥,就好像是一群没玩过泥巴的小鬼。 后面的农田里一群将裤腿撸到膝盖的骑兵老爷们正在和他们的战马一起拉着收割机,只不过他们显然还没适应这份工作。 看那些被他们犁出来歪歪斜斜的线,我敢打赌就算是我和一头蠢驴也能比他们强。 空地上一位将军模样的人正在被一群军官簇拥着,对面的军医正小心翼翼地从那位大人物手中把刺挑出。 很显然那位大人物看到别人都忙忙碌碌的样子,他也想派上一些用场,只不过他对“农活儿”一无所知,结果非但没帮上忙,反而添了乱。 穿过乡间小路来到了镇上,我看到许多人站在布告牌前边。这些年每一个噩耗几乎都是从那儿传来的。 不是加税,就是征兵,再不就是干旱,洪涝。 但这一次却不见了哭泣和咒骂声,取而代之的是欢呼和赞美。 好奇心驱使我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当听到不远处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我还是极不情愿地将自己从人群中拔出来,向着学校跑去。 邻家卖肉的屠夫看到我慌张的样子,便拿我开起了玩笑:“用不着那么快呀,孩子,相信自己,你是第一名!” 我想他在拿我开玩笑,就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了学校。 今天的课堂格外吵闹,一群人在里面窃窃私语就好像掉进了池塘边的蚊子窝。 讲台上的老师正拿着大铁尺敲着桌子。 “安静!闭嘴!该死!你们给我消停一点!” 我本来打算悄悄溜进去,结果密集的人群将我拒之门外了。 x33为了能进入教室,我只能大声喊道“报告老师,我迟到了!” 老师说道:“进来!赶紧坐好,我们要开课了!” 最后我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教室,更可怕的是原本喧嚣的场面,此时却突然安静下来了,这让我感到更加惶恐羞耻。 我悄悄地绕过板凳坐下,然后将自己的头埋在手臂里,过了好一会儿,脸上热辣辣的感觉才有所消退。 这时我才注意到,老师的样子似乎有些不一样,黑色的礼帽、红色的领结、黄色的西服。 通常来说他只有在节日时才会这么穿,而且整个教室有着一股不寻常的喜庆气氛。 屋子里除了学生的家长以外还有很多镇上的人,以及我不认识的人。 有老人、有小孩、有妇女、还有她们的丈夫,所有人都喜笑颜开,镇子上的吝啬鬼正把他的老花镜借给一个面容枯槁的老农,两人还一同捧着一個课本。 这时我终于意识到我的桌子上还放着一本崭新的书,就在我诧异的时候。 老师开口了:“同胞们,我们马上就会有一门全新的课程。巴黎已经妥协了,德语将在阿尔萨斯-洛林和法语享受同等的地位。 其实我和大家一样都是德意志人,我们天生会说它,但是却从未在学校里学习过它。法国人是不会给我们派新老师的,所以我希望能和各位共同进步!” 我听了这几句话,心里万分难过,啊,那些坏家伙,他们贴在镇公所布告牌上的,原来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以后不光要学法语,还得学习德语!真要命! 我现在还不会用法语写作,这下好了,那些歪歪斜斜的字母恐怕要加倍了。还有那些沉重的书本!同样加倍! 我现在有点同情老师了,因为他此时已经和我成了同一条船上的人,因为他的工作也要加倍了!x33 可怜的人! 他一定是想到以后再也不能参加派对才把那套宝贝礼服穿到学校里来的! 这些镇子上不用上学的人怎么都来了?他们一定是来嘲笑我们的。真是魔鬼! “难道真有人觉得你们是法国人?男人下矿、女人纺纱、孩子不得不丢下课本去田里干活儿,但是我们得到的结果呢? 生活艰难困苦不说,还遭到了无端的血腥镇压。那些法国宪兵可以肆无忌惮地闯进居民的房子,去搜索那些他们觉得有罪的人,然后再用血腥的方式处刑。 我们的血肉供养的是怎样一群人,视我们为家畜的外国人!” 接着,老师从这一件事谈到那一件事,谈到法国语音上来了。他说,德语绝不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但它──清楚,明白,精确。 又说,我们必须把它记在心里,永远别忘了它,亡了国当了奴隶的人民,只要牢牢记住他们的语言,就好像拿着一把打开监狱大门的钥匙。 语法课完了,我们又上习字课。那一天,临时印发的新书上,到处都是美丽的圆体字:“德意志”,“阿尔萨斯”,“洛林”,“维也纳”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老镇长说话了。 “这是何等动员能力才能在几天之内印刷这些多的书籍,再从维也纳运到阿尔萨斯-洛林,还有这些与阿尔萨斯语方言的对比,这是何等强大国家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完成这种天方夜谈般的工程啊!” 屋顶上鸽子咕咕咕咕地低声叫着,我心里想:“这些鸽子说不定也是从德意志地区飞来的,要不然怎么会带来和平和安宁呢?”x33 习字课完了,他又教了一堂历史,阿尔萨斯-洛林人的历史,原来我们历史上绝大多数时间都属于德意志人。 接着又到了拼写时间,老师果然如他所说完全没有经验,再加上情绪有些激动,便时常有古怪的声音传出。 众人也模仿着他的声音发出更加古怪的声音,然后畅快地大笑,我真不想忘记这一切。 突然教堂的钟敲了12下。祈祷的钟声也响了。窗外又传来乱糟糟的鼓号声──德意志联军正在集合,明天的这个时候他们就会离开,法兰西老爷将会回来。 老师站起来,脸色惨白,我觉得他从来没有这么高大。 “我的朋友们啊,”他说,“我──我──” 但是他哽住了,他说不下去了。 他转身朝着黑板,拿起一支粉笔,使出全身的力量,写了一句话: “德意志万岁!” 然后他呆在那儿,头靠着墙壁,话也不说,只向我们做了一个手势:“散学了,──你们走吧。” 第九十一章 战后(上) 英国,伦敦。 罗伯特·皮尔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抱有很高的期待,毕竟之前法国人在北美洲让奥地利吃了一个闷亏。 此时双方一定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最好是能打个一年半载不分伯仲,这样才对英国最有利。 只不过一切发生得太突然,结束得又太快,以至于刚发出去的外交命令又不得不紧急追回。 开战,停战,开战,议和,撤军,这一系列密集的操作让英国人有些跟不上节奏。 虽然占尽了优势,但是联军一方并没有乘胜追击,并且开出的条件宽松到匪夷所思,如果不是法国人自己作死,恐怕这场战争对两国几乎造不成任何伤害。 罗伯特·皮尔本以为法国人的做激怒联军,他甚至都准备在国会发表演说,呼吁支持法国保持欧陆均势。 但法、德双方火速达成协议,让罗伯特·皮尔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最后双方商定的3000万法郎赔偿金,更是让英国人大跌眼镜,毕竟这个数字对于此时的法国来说只能算是九牛一毛。 别说伤筋动骨,恐怕连擦伤都算不上。 关于赔偿金的处理,弗兰茨给梅特涅的建议是将其散给遭难的阿尔萨斯-洛林当地人,三分之一用来抚恤,剩下三分之二用来当作建设资金。 虽然现在德意志地区民族主义盛行,但是弗兰茨不相信这些人的觉悟一下子就能变高。 不过有物资奖励,那就不一样了,士兵们干起活儿来自然有劲。至于那些小邦国同样需要安抚,毕竟人家出钱出力。 弗兰茨会拿出一千五百万弗罗林(约合3000万法郎),让那些国家自行分配。 梅特涅对此自然没有任何异议,毕竟这样做会增加奥地利帝国的声望,至于弗兰茨大公自己的钱想怎么花,他更是不会干预。 由于奥地利帝国没有说明原则,所以这些邦国为了这笔钱明争暗斗,哪怕是普鲁士和巴伐利亚这样的大国都无法从其中幸免。 看这些人分饼其实很有意思,小国希望平分,大国希望按国土分, x33出兵最多的普鲁士希望按出兵数量分。 虽然普鲁士出兵五万人,是除了奥地利(十五万)以外最多的国家,但是他们在萨尔河边一直按兵不动,并没有直接参加后续的战斗。 巴登出兵三万,伤亡也是联军中除了奥地利以外最多的,所以他们觉得应该按战损和参战率分配。 当然还有很多提议,比如按战争花费来分,巴伐利亚的路德维希一世就宣称他为这场战争花费了一亿弗罗林。 其实大家都清楚,这位国王陛下肯定是泡妞没钱了,才会说出这样离谱的话。 平时并不见得会有人去揭穿他,但是此事涉及到各国自身的利益,可没有人会嘴下留情。 于是乎路德维希一世的绯闻被人变着花样地传出来,这让巴伐利亚王室的形象大大受损。 这场对于赔偿金的争夺仍未结束,之前还同仇敌忾的邦联高层们转而又成了竞争对手,根本没人在乎下面人的死活。 这个时候弗兰茨又提出可以承担所有联军士兵的医疗工作,只要一张火车票就可以到奥地利帝国接受治疗。 这对士兵们来说可是个好消息,毕竟他们都清楚奥地利帝国的医疗水平欧洲第一,医生们并不会轻易剁人手脚,哪怕是要剁也会先麻醉,并不会像是其他国家一样使用24秒无上大快刀和闪电五连锯之类招式。 (当时评价外科医生水平的最重要参数便是「手速」。) 除此之外,弗兰茨还搞出了一个「邦联退伍军人之家」,虽然带个「家」字,但是实际上应该算是个中介。()另一头连着的自然是殖民地和安布雷拉安保公司,美墨战争结束之后墨西哥也和每一个有美军打过仗的地方一样乱了起来。 美军离开之前留下了很多装备,又通过法国向墨西哥北方输送了很多武器。于是乎整个墨西哥有四位总统,十几位将军,除了奥墨联合开发公司控制的土地几乎到处都是叛军。 内乱是必须处理的,但是此时的塔桑·安纳手里却没有足够的兵力,黑人军团勉强能凑够一个团,吉米的骑兵还剩下三千多人。 鲁维尔的治安军人数倒是不少,但大多数是投靠塔桑·安纳的那些大家族的私兵和城市里的市民,这群人保卫自己的财产和城市没问题。 但是指望他们为国效力很难,除非钱到位,否则打起仗来跑得比马都快。 然而塔桑·安纳算过一个账,与其用这群见钱眼开的家伙,还不如直接请安布雷拉公司办事来得实惠。 虽说弗兰茨一再声称安布雷拉公司是一个无国界组织,但是谁都知道这就是奥地利帝国搞出来的合法佣兵团。 实际上这一时期欧洲诸国都开始反对佣兵,过去的佣兵大国瑞士的自由派已经制定了反对雇佣兵的宪法,虽然被正统派否决了,但是却给了该国佣兵产业重重一击。 同时东欧的传统佣兵大国——黑山加入奥地利帝国,直接让整个产业进入了寒冬。 好在有弗兰茨的安布雷拉公司顶替了他们的生态位,为各国提供所需要的各种服务。 而墨西哥和巴西就是此时安布雷拉最大的两个客户,尤其是前者还准备将合作进一步扩大。 经过这次美墨战争之后,塔桑·安纳对待叛军的态度也变了,毕竟之前他也是靠政变上台的,而且一心想成为墨西哥的拯救者,北美的拿破仑。 但是经过美墨战争时期大规模的叛乱,并且见识过士兵们和民众对叛军的真实态度之后他决定斩草除根。 于是乎塔桑·安纳亲自率领自己的亲信部队和安布雷拉的雇佣兵们开始了血腥的平叛之路。 每到一处便将叛军赶尽杀绝,然后建立了严格的户籍制度,防止这些叛乱分子相互联系,同时将当地资源和发展的事情交给奥墨联合开发公司的雇员。 塔桑·安纳想要重塑墨西哥,将其打造成一个坚不可摧的堡垒,然后好向美国人和法国人讨还失去的土地。 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在弗兰茨创建的墨西哥《光荣报》等媒体的撺掇下,塔桑·安纳接受了议会授予的「救国公」称号,并且成为了墨西哥真正的独裁者。 第九十二章 战后(下) 弗兰茨还是很喜欢塔桑·安纳这种人的,毕竟这种家伙有一个作为「仁君」的自知之明。x33 相反胡安·巴勃罗·杜阿尔特,这个多米尼加的前总统就有一些不自量力了。 先是搞民主选举稀释了自己的权力,然后被佩德罗·桑塔纳一波政变直接赶出了多米尼加。 弗兰茨费了好大劲才把这个多米尼加的前总统弄到奥地利,结果后者居然想让奥地利出兵帮他平叛。 弗兰茨派人告诉他时机未到,稍安毋躁。换来的是胡安·巴勃罗·杜阿尔特的连夜逃跑。 弗兰茨是不知道这货怎么逃出维也纳的,又是如何从奥地利逃到法国的。但用屁股想也知道,法国人的手已经伸进了维也纳,甚至都到了弗兰茨的身边。 只不过杜阿尔特远没有法国间谍想得那么重要,尤其是这位多米尼加的前总统先生甚至不愿意同意路易·菲利普提出的一些小小的「附加条件」。 这让这位奥尔良王朝的当家十分不悦,只不过让他更没想到的是杜阿尔特竟然还敢催促法国尽快出兵。 此时以老帅苏尔特的内阁坚决反对路易·菲利普重回海地的计划,在这些经历过海地独立战争的老将们看来这种行为就是在作死。 (海地岛上有两个国家,一个海地,一个多米尼加,前文讲过,这里不细讲了。) 要知道海地曾经连续打败西班牙、英国、法国三个强大的殖民国家,先后杀死了十几万白人,之后更是奴役了一个白人国家。 任何一个列强都不敢对其轻视,法国内阁甚至都怀疑这人是奥地利故意放出来的,毕竟他们没有收到任何有关奥地利人准备对海地动手的消息。 虽说杜阿尔特的声望不低,但是没有一个政客想和这种蠢货做交易。更别说佩德罗·桑塔纳早就派人和法国接触,想要借助后者的力量对抗海地。 一个徒有虚名,一个大权在握,谁都知道该怎么选,但是多米尼加这个国家实在不值得那么大笔的投入。 万一法国再在海地损失35万军队,恐怕苏尔特首相就可以提前退休了,毕竟之前的卢森堡危机和阿尔萨斯-洛林事件已经让他名誉扫地了。 第一次让·杜尔德和基佐背锅,上次有格鲁希背锅,下次还有谁?谁有这个分量?国王陛下可是个不粘锅,人家是法兰西第一公民,道德楷模,那就只剩他这个拿破仑时代的老古董了。 不只首相反对,财政大臣更是高举着赤字报表,现在法国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阿尔萨斯-洛林之战刺激到了军方。 陆军大臣亚历山大·莫兰要求一系列军事研究项目立刻上岗,同时要求全面更新装备,以及继续增加常备军数量,否则他就没法保证法国的安全。 (亚历山大·莫兰历史上1845年上位,但是此时法国的发展要比历史上要快很多,苏尔特年纪大了,再加上太多事情要忙,没法主持陆军改革只能让位给年轻人。) 此时法国的常备军数量已经跃居欧洲第一,62万相当于普奥两个列强的总和,随之而来的则是离谱的开销。 法国海军光是为殖民地运送兵员、补给的船只就有一千艘,再加上他们经常打硬仗,这消耗就会呈几何倍数增长,法国的军费此时也是欧陆第一。 除此之外交通大臣同样受了很大的刺激,他去英国和德意志地区考察一圈之后悲哀地发现,原来那些德意志人说的是真的。 法国火车的速度已经落后了,虽然要比时速20公里的西班牙人强,但那根本不足以成为高卢鸡自傲的资本。 而且法国两次和德意志邦联冲突都是败在了动员能力上,军方也支持交通大臣的铁路改革计划,只不过要投入()的钱乃是天文数字。 路易·菲利普被这帮人要钱要得烦了直接选择撂挑子走人,剩下的海军和殖民大臣只能找苏尔特要钱。 后者也没法子,只能去找金融财团想办法,但这群人是银行家,并不是慈善家,他们对于不知道何时能收回成本的投资并不感兴趣。 同时还有一点,那就是他们凑不出这么多钱,因为德意志地区的同行们都在忙着投资自己的国家。 历史上法国的银行家便是从德意志地区借钱来发展法国本土,奥地利帝国那些贵族省吃俭用的钱也都投向了法国,所以才能助其发展得如此迅速。 弗兰茨发展奥地利经济主要靠的是技术革新,但是金融家们可不是傻子,他们看到有钱赚自然会想尽办法地参与其中。x33 当然也有一部分打算另辟蹊径的,弗兰茨已经干掉了好几批,也多亏了他们的钱才能让奥地利经济发展得更加迅速,平稳。 一连很多天杜阿尔特都见不到国王路易·菲利普和首相苏尔特,他觉得这些人在躲着他。 然后杜阿尔特决定不顾卫兵的阻拦,找准时机拦下了路易·菲利普的车驾。 在马车中的路易·菲利普刚刚接到维也纳传来的消息,花费数百万法郎打造的情报系统被奥地利人连根拔起。 他正处于愤怒之中,突然马车一个急停,由于路易·菲利普并不喜欢奥地利的商品,所以他的马车还是木制轮胎,也没有安装新式减震器,导致他的额头直接撞在了面前的座位上。 路易·菲利普狼狈地从马车中爬起,看到杜阿尔特就气不打从一处来。 「你想干什么?我一直以对待贵宾的礼仪招待您,而您瞧瞧您都做了些什么!」 路易·菲利普虽然十分愤怒,但语气和措辞还是相对温和。这给了杜阿尔特一种错觉,他觉得对方无什大碍,还是自己国家的事情比较重要。 「国王陛下,我考虑过您给我的建议,我觉得多米尼加共和国可以为法国商品降低1的关税,但是您应该立刻出兵帮助我的人民重新获得民主和正义,并且消灭那个潜在的威胁。」 「不!先生,法国不会为了1的关税减免去打一场上千公里之外的战争,更不会为此牺牲法兰西将士的宝贵生命。 您请回吧,我不想再见到您。您的正义只是您个人的正义而已,我想多米尼加的人们也不会认可您的内战行为!」 路易·菲利普是真的忍无可忍了,他没见过比自己还吝啬的人。 路易·菲利普捂着额头回到了车上,留下杜阿尔特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第九十三章 放映机 由于奥地利的摄影行业发展过于迅猛,又带动了其他技术的发展。 一名奥地利炮兵学院的教官乌哈迪乌斯,在研究新教学方式时无意间将幻灯片和施坦普费尔盘结合在一起,造出了最早的投影仪。 这位炮兵少校并没有将他的发明用于教学,也没有将其申报发明,反而是将其用来泡妹子。 没错,乌哈迪乌斯和他的发明一时间成了各大舞会的焦点,以及上流社会沙龙中的常客。 弗兰茨几乎不会去参加舞会或者是沙龙,一个是性格原因,他觉得自己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做,而且那种纷乱的气氛也并不适合他。 另一个原因是索菲夫人觉得那些舞会完全是浪费时间,就像是那些教授的课程一样,奥地利帝国需要的是一位君王,而不是学者或者是社交达人。 实际上索菲夫人对自己的父兄颇有怨念,如果不是连续两代国王沉湎于女色,巴伐利亚也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x33 他们的风流韵事比他们批过的奏折都多,上不得台面,下不了床,简直就是两头公猪。 尤其是对路德维希一世此时的情妇萝拉·蒙斯特(也有翻译成劳拉·蒙特斯的)索菲夫人更是不齿到了极点。 萝拉·蒙斯特最初是以吉普赛舞者自居的,但很快就成为了法国上流社会的交际花,先后因为「爱情」和人私奔了几次,但结果总是被「渣男」抛弃。 她痛定思痛决心不再做一个供人玩弄的玩偶,然后萝拉·蒙斯特便开始了她妖孽的一生。 萝拉·蒙斯特选中的第一个目标是当时在巴黎赫赫有名的报社老板、艺术评论家亚历山大·杜加里。 萝拉·蒙斯特很有心计,她搜集了大量亚历山大·杜加里的个人情报,对其进行了方方面面的了解,并且发现后者的一个特点,那就是每天都会经过一处马场。 马术刚好是萝拉·蒙斯特的特长之一,于是乎两人便有了一次美妙的「邂逅」,虽然是老土的英雄救美,但是却深深地打动了杜加里的心。 之后萝拉为了表示谢意就请杜加里在路旁一家十分「普通」的咖啡厅中喝了一杯咖啡。 通过两者「无意」间的交谈,更是让后者感到了爱情的味道。最后两者度过了一个浪漫的夜晚,不久之后萝拉便搬进了杜加里的别墅。 两者在上流社会的宴会中出双入对,这让杜加里的朋友们高呼不可能,毕竟这位情场老手从来都是,忠贞二字绝不会出现在这个男人身上。x33 于是乎有人开始打赌这一次杜加里多久会玩腻,但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不久之后杜加里便宣布自己要和萝拉·蒙斯特结婚了。 不过好景不长,杜加里很快就死于一场决斗,对方是一名在报纸上侮辱过萝拉·蒙斯特的评论家。 之后萝拉·蒙斯特只得离开巴黎,她辗转到了巴伐利亚的首都慕尼黑。这一次萝拉·蒙斯特将目标定为了巴伐利亚国王路德维希一世。 只不过想要接近国王可要比接近一位报社老板难多了,但是这难不倒萝拉·蒙斯特。 她先是制造了一场邂逅,成为了路德维希一世侍从官亨特伯格伯爵的情人。 之后又在后者的安排下,得到了一次觐见国王的机会。 只不过却刚好被王后撞见,没有女人会希望自己丈夫身边有这么一个妖艳在,便命令士兵将其驱逐。 但是后者却撕开胸前的衣物趁着士兵愣神的时候将其推开,径直闯入了路德维希一世的房间。 然后萝拉·蒙斯特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了她的表演,这种过分露骨的表演让在场的贵族公卿们大呼「下流。」 但是萝拉·蒙斯特却用最()短的时间俘获了路德维希一世,后者对前者青睐有加,并且送了很多礼物,甚至还为其写诗。 不过最过分的是路德维希一世甚至允许萝拉·蒙斯特涉足朝政,参与国家大事,还给后者封了一个女伯爵,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要知道当时女性的地位并不高,索菲夫人作为公主时都没有权力涉及政治,虽然她现在理论上也没有。 索菲夫人可不想她的长子有一天也成为她父兄那个德行,所以索菲夫人一方面不希望弗兰茨过多地参与那些没用的事情当中。 另一方面又在四处搜集「人才」准备让弗兰茨对这种人彻底免疫。 言归正传,阿佳妮打算给弗兰茨一个惊喜。于是乎前者拉着后者到了她的房间,将门窗关好,然后拉上厚重的窗帘,开始逐一地熄灭蜡烛x33 「阿佳妮小姐,我觉得我还小,或许我们可以先聊聊」弗兰茨显得有些忸怩又有点小期待。 阿佳妮这时才发现自己做的事情有些容易被人误会,其实她这些年过得和修女差不多,虽然起初会有些不习惯,但是时间久了,再加上事情越来越多,她就习惯了,反倒是有种越活越年轻的感觉。 阿佳妮偶尔早晨起来进入大公房间的时候会看到被子上的凸起,偶尔也会对其戏弄一番,她很喜欢现在这种暧昧的感觉,至于会不会有进一步的发展她并不在意。 只不过现在阿佳妮并不想干这事儿,她是想炫耀一下自己的新玩具。 「啪」阿佳妮打了弗兰茨的头一下。 「想什么呢!让你看一样好东西!」 弗兰茨:「什么?那么神秘?」 阿佳妮熄灭最后一支蜡烛,让整个房间被黑暗笼罩,然后突然有一束亮光出现照在窗帘之上,紧接着便出现了图像,似乎是一个人在搬运炮弹。 随着阿佳妮转动一个横放着类似圆盘的东西,画面开始动了起来。 画面简单而模糊,时长一共只有十几秒。 这种原始的放映技术自然没法做到让弗兰茨惊讶的地步,不过看着对方还在兴头上索性便配合一下。 一边鼓掌一边说道「不错,不错。」 弗兰茨的敷衍还是被阿佳妮发现了。 「您似乎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弗兰茨:「嗯这不就是幻灯机吗?十六世纪不是就发明了?」 阿佳妮:「不!幻灯机只能映出图像,不能让画面动起来。」 弗兰茨:「实际上每秒只要能切换二十四个画面就能让它动起来,施坦普费尔盘的局限太强,最多只能让画面维持30秒。只不过这连早期的放映机都比不上」 「放映机?」阿佳妮打断道。 弗兰茨连忙解释道:「一种全新的工具,可以让放映时间突破施坦普费尔盘的限制。未来应该还会带动一个全新的产业,以及一种威胁人的手段你有没有兴趣做电影女主角?」 第九十四章 蒸汽转轮印刷机 弗兰茨的话完全不能打动对方,毕竟此时演员的身份远不及后世。 哪怕是此时维也纳最火的两家剧场暗月和日光的头牌也不见得能有多高的社会地位,在真正有权有势的人眼中也不过是高级而已。 而阿佳妮作为弗兰茨的侍从官,可是半只脚踏进帝国核心圈子的人,身份可比一般的伯爵、公爵夫人高多了。x33 弗兰茨有时候甚至都怀疑奥地利帝国天赋点都是胡乱点的,他们在吃、喝、玩、乐上真的很有天赋。 弗兰茨不过是提出放映机的最基本概念,皇家科学会的专家们便利用胶片等现有科技造出了一个圆盘式放映机,并且突破了施坦普费尔盘的桎梏,但是又有了一个新问题,那就是胶片难以回收。 于是乎弗兰茨再次提出了供片盒和收片盒的概念,此时的放映机已经初具雏形,但是胶片的传动依然不方便。 弗兰茨记得用ps改旧图的时候,胶片的两侧都有整齐的小孔,便提出应该在两侧打出整齐的孔洞来方便传动。 虽然只是小小的改动,但是却解决了齿轮传动的大问题,同时还为放映机提供了稳定的帧数标准。 结果不但弄出了手摇式放映机,还顺带搞出了最早的傻瓜相机。 然后弗兰茨便建立了奥地利帝国第一家放映公司,只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宣传,而是准备将其作为宣传和教育手段。 弗兰茨准备将这个技术留到几年后的世博会,到时候一鸣惊人效果会更好。放映机的出现会改变传统的培训模式,尤其是在军事和职业教育方面。 毕竟所谓的「师傅」和手册都不如放映机更加直观,更加无私。弗兰茨觉得这种设备的出现会大大提升培训的效率和成本,这对奥地利帝国来说便是更多士兵和工匠。 同时也会影响国家宣传的模式,像是之前弗兰茨的【吟游诗人计划】以后可能就要变成【放映队】了。 不过这个无所谓毕竟历史的车轮总是向前的,不过是早晚的问题。但是只有画面,没有声音,那岂不成了默剧? 弗兰茨倒是考虑过留声机的问题,只可惜这次并没有得偿所愿,一个是因为前置科技相差太多,另一个是弗兰茨也没法给出有效的建议。 毕竟老式的放映机他见过也拆过,甚至还买过模型组装过。但留声机他只在电影里看过,唯一知道的原理是和声音振动有关,显然仅凭这一点无法加快科技进步的速度。 实际上之前和法国打宣传战的时候,除了大量廉价的纸张以外,奥地利帝国的印刷技术也碾压前者。 十九世纪中叶是个十分魔幻的时代,随着活字铸造机和铸排机的发明,木制印刷机,铁制印刷机,蒸汽印刷机同时出现,各显神通。 木制的速度最慢,但是廉价技术门槛也低,历史悠久是北德意志地区最常用的印刷技术。 铁制印刷机速度更快,也更加耐用,款式也更多,既可以采用印压式,也可以采用臂拍式,法国人和美国人对这种印刷机情有独钟。 接下来便是工业革命的成果,蒸汽式印刷机,它在前者的基础上还改变了动力来源,每小时可以印两千张是铁制印刷机速度的四倍。 只需要一台这样的机器,半天时间就能完成,当时世界上发行量最大的报纸——泰晤士报一天的发行量(23000份)。 不过为了时效性,这家报社拥有四台这样的机器。 奥地利则是采用了全新的印刷方式——转轮印刷,这种方式直到今天还在采用。 其实这种印刷方式早在法国大革命时期便有人尝试过,但是由于当时的技术条件所限失败了。 之后挪威人和丹麦()人也都尝试过,后者几乎就要成功了,但是由于资金不足只得放弃,最后是在1846年由美国人发明。 弗兰茨并不缺钱,索性直接买下了挪威人和丹麦人的专利,再加上现成优秀工匠和工程师,只用了几个月就将其开发完成了,经过几年的改进,此时一台蒸汽转轮印刷机每小时可以印刷两万张。 所以投送到阿尔萨斯-洛林的教材和宣传手册,只用了两天时间便印完了。 历史上此时的奥地利还是和德意志地区一样采用的是传统的木板印刷技术,这倒不全是这帮人保守落后,主要是没有足够大的需求。 先不说奥地利帝国识字率全欧洲倒数第二的问题,单单就是每年900万份的发行量就让人很惆怅,全国上下只有58家正式报备的报社。 实际上由于书报检查制度的原因,在奥地利开报社需要牌照的,而且很多内容都不可以写。 然后就造就了一大批的小报,也就是所谓的黑作坊。 此时奥地利报纸销量都非常差,其中最大的每天只有2000份左右,通常的报纸每天只有几百份的销量。x33 相比之下法国的报业则要强大得多,一年的发行量在2500万份左右,法国报业的龙头《祖国报》日销量已经突破了一万。 只不过这要与英国人相比那实在是九牛一毛,1844年英国报纸的发行量为3亿份,其中《泰晤士报》《晨报》《太阳报》等知名报纸日发行量均超过两万。 尤其是《时报》日发行量便超过六万份,年发行量更是超过奥地利帝国所有报纸的总和。 至于美国人则是更加夸张,他们在1844年一年时间里发行了5亿份报纸,只不过他们的报纸却不像英、法报纸那样有生命力,当时最有名的《阿克伦秃鹰报》、《自由杂志》、《纽约商业广告商报》、《闪光报》都已经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这一看报纸发行量的对比,弗兰茨终于明白盎格鲁-撒克逊人为啥这么喜欢争夺舆论霸权了。 当然奥地利帝国也不是一无是处,它的彩印,尤其是木板彩印技术世界第一,之后在十九世纪应用最广泛的石板彩色印刷术也是奥地利人发明的。 只不过这两项技术既没有专利保护,又没有强大的工业支持,所以最终也没有为奥地利帝国创造多少收益。 不过现在不同了,奥地利的报业有弗兰茨的掺和,发展速度迅猛,虽然不及英、美,但是已经成功超越了老对手法国。 4000万的年发行量是历史同期的4倍还多,除此之外弗兰茨也没打算浪费奥地利帝国原本的优势,既然他们喜欢搞奢侈品,那就搞杂志么。 第九十五章 弗兰茨的消遣(上) 既然要办杂志,弗兰茨就决定先把《自然》、《科学》、《柳叶刀》、《时代》、《财富》、《花花公子》、这些名字抢注一遍。 它觉得有优势就要好好利用,反正这个时代的即时通讯也十分困难,索性就主打精品,彩印周刊、月刊、季刊、半年刊,抢占高端市场。 弗兰茨很清楚真正具有国际影响力的并不是那些报纸,而是这些期刊、杂志,它们在未来将是一个国家软实力的体现,这些东西会直接作用于其他国家的精英阶层,其影响将会大到无法估量。 当然一口气弄了这么多的期刊,弗兰茨还是有些吃不消,这倒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奥地利的这些科学家们并不是都擅长写论文,其中就有不少实践派。 不过发表文章这种事情强迫不来,弗兰茨还是会尊重科学家自己的想法。至于发行语言只有德语一种版本,这件事没得商量。 这倒不是为了拉拢德意志人,而是要确立奥地利的官方语言,否则一本书上八种语言,到时候估计除了语言学家谁都看不懂。 同时这也是为了吸引各国的顶尖人才学习德语,毕竟翻译不见得有专业的知识,几个微小的歧义就可能导致一场灾难,所以那些人为了深造就不得不学习德语,这也是提高国际影响力的一种办法。 当然这只是为了收割做的铺垫,一旦成就了权威,便会像高山、虚谷一般,无意天下却云雾缭绕,无意处之却万流汇聚,又如黑洞,无意聚敛却吸纳万物,这便是所谓的学术霸权。 只不过在国内,弗兰茨还是要继续反对学阀的出现,同时鼓励学者们向权威和不可能挑战。 《自然》和《科学》的第一版便刊登了阿伏加德罗的研究成果,虽然这些理论在奥地利已经成了常识,但是在世界上仍然是一个不被接受的观点。 其中反对最强烈的便是英国人,因为近代化学之父道尔顿(当时科学家的绝对权威)反对阿伏加德罗,再加上1844年7月前者刚刚逝世,所以英国人更是觉得这是对死者的侮辱。 英国皇家科学会的科学家们甚至联名表示永远不会接受阿伏加德罗的理论,不过弗兰茨只当这些人是放屁。 法国人的反应同样激烈,他们也不认可阿伏加德罗的理论,理由和英国人差不多,因为权威们不认同,而奥地利的期刊显然不具备权威性。 德意志地区的反应不一,但一部分人在前往维也纳参加辩论之后也认同了这一观点。 不过阿伏加德罗的理论确实促进了分子物理和分子化学的进步,具体体现在材料、医学、生物、能源、餐饮、军事几乎所有行业都会受到影响,是真真正正的一大步。 只不过在弗兰茨催化下,让其被认可的时间提前了二十年,如此一来可以省去很多弯路。 历史上李比希的学说奠定了化肥工业的基础,但是在化肥领域率先取得突破的却是英国人。x33 1841年英国劳斯发明过磷酸钙,从处理天然磷酸钙而得。1842年英国创立世界第一家化肥工厂。1854年,英国首先生产出磷肥。 不过此时有了弗兰茨的大力支持,奥地利的化肥产业倒是比历史上强大得多,只不过品质和生产效率与英国相比并没有太明显的优势。 弗兰茨考虑过制造氮肥,首先便需要从空气中将氮分离,这是历史上的最终解决方案,要比其他方式合理划算得多。 但是现在有个问题,氧气的沸点(液体沸腾变成气体的温度)为-183,而氮气的沸点是-196,想要分离氮气至少需要-183的温度。 然而弗兰茨找了当时所有制造低温的方法,-120便是极限了。这个差距和-183有点大,他也()只能暂时放弃了。 不过还是为此开出了巨额赏金,纳特勒尔,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医生,但是却造出了最早能将氮气分离的装置,只不过以当时人的认识却无法做到这一点。 其实弗兰茨也对氮气分离的方法有误区,毕竟他知道的也只是一些参数而已,然后就想当然认为只有这一途径而已。 纳特勒尔制造的高压气体压缩机很轻松地超过了前人认为不可能突破的数字,达到了250at常压),就在大家觉得匪夷所思的时候,此人又造出了3600at超高压气体压缩机。 这一纪录直到十九世纪末才被人打破,但是他却没有成功将氮从空气中分离,所以维也纳科学界又提出了一个【永恒气体】的概念。 他们认为一部分空气是永远不会被液化的,弗兰茨知道他们是错的,但是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方法反驳。 不过他还是重金收购了纳特勒尔医生的发明,供皇家科学会内部继续研究将氮气分离的方法。 弗兰茨的行为在别人看来依然是一种慈善行为,毕竟超高倍压缩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价值。 然而它对于化学和物理学的力量研究则是有着极大的促进作用,同时还能复活奥地利帝国的一个特色兵种。 其实弗兰茨在科学技术上的投入,在当时的贵族们眼中看起来更像是在做慈善或者是娱乐性质的赞助。 只不过弗兰茨没有选择赞助艺术家,而是选择了匠人、学者和科学家。其实最初有人对弗兰茨设立的奖项和岗位不屑一顾,大有一副饿死不吃嗟来之食的古士风范,毕竟搞实验科学的通常都是有钱人。 但是当他们知道奖金的具体数额之后,又都变得趋之若鹜,甚至恨不得能让大公多看自己两眼。 不过弗兰茨很少在公共场合露面,即使出现也会有大量护卫跟随,所以直接找大公本人不太现实。 但是弗兰茨并不会拒绝科学进步,虽然他不可能挨个去看那些新发明,但是有皇家科学会在,现在又有了《自然》、《科学》两大期刊,再加上不定期的校园研讨会和面向全社会的发明悬赏。 奥地利帝国的人才们,不至于有一种怀才不遇的憋屈感,毕竟除了弗兰茨自己以外没人能做到只手遮天,所以这些人也不用惧怕得罪权威而被封杀。 弗兰茨会尽量公平地对待每一位发明者和专利人,不过具体奖励还是要按之前的承诺和未来可能会对奥地利帝国产生的影响来计算。 第九十六章 弗兰茨的消遣(下) 氮在这个地球上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混合氢气便能搞出氮肥,到时候奥地利帝国就能养活比现在多得多的人口。 至于纳特勒尔医生既然有工程机械方面的天赋,弗兰茨便建议前者改行做一名工程师,对方自然是欣然接受了,于是乎奥地利的工程机械领域便又多了一位大老。 弗兰茨也不想限制对方的研究方向,想要继续完善压缩机也可以,如果不想那便公开研究成果交给其他人继续研究。 皈依教会的巴贝奇先生同样遇到了瓶颈,那就是蒸汽机运转速度,上限太低,即便是有完美的设计也无法达到真正的完美。 于是乎这位计算机的先驱开始研究弗兰茨大公提出了新动力——电力。巴贝奇搜集了大量关于电力学的研究资料,然后便开始了在全新领域的另一次狂飙突进。 巴贝奇直接跳过来前面所有步骤准备开发交流电发电机,当然这只是弗兰茨自己的感觉,毕竟他本人对于电学的理解非常有限,否则自己就亲自下场去搓发电机了。 弗兰茨尝试过让其他电学专家来解读巴贝奇的思路,结果是其他人都觉得他疯了。 另一方的阿达(巴贝奇助手,拜伦勋爵之女。)还在完善之前那台三位一体分析机。 这台分析机已经能实现很多跨越式的计算,但是问题也很明显,那就是过于巨大且运行速度缓慢,还有一定概率发生自爆。 在巴贝奇去研究发电机之后,小巴贝奇接过前者的衣钵继续主持「三位一体」分析机的研究。 不过后者相对前者来说更喜欢小而精致的东西,他觉得只要能解决加减乘除的问题就足够了,毕竟过于复杂的问题,还不如让那些数学家和计算员去做。 实际上在弗兰茨开发出计算员这个职业之后,大量的实验室和机构开始雇佣计算员,一时间让这个职业供不应求。 其实最讽刺的是巴贝奇的分析机在进行复杂运算时始终无法打败那些顶尖数学家。 此外炼钢技术的发展倒是一帆风顺,奥地利帝国此时使用的碱性转炉炼钢法,可以很好地回避奥地利帝国铁矿石含磷量较高的问题。 至于顶底复吹法其实也是奥地利人发明,所以弗兰茨现在用起来也不算是剽窃。 普拉特内和巴切尔对于气体液化试验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不过他们想要的并不是氮气,而是氧气,因为这样他们就可以实现弗兰茨所说的那种纯氧吹气法。 其实此时采用的顶底复吹法虽然先进,但是空气中含有79是无用的杂质,这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浪费,如果能将其换成纯氧,那么无论是产量、品质、还是速度都能得到提升。 实际上他们的预估是正确的顶底复吹氧气转炉法即便是到了今天也是最先进的炼钢方法之一,而且没有电弧炉炼钢法那么多限制。 这种方法一旦实现其钢材品质将完全吊打这个时代,速度更是平炉法的十倍不止。 参观新发明,讨论新技术应该就是此时弗兰茨最大的消遣。 有人开发出了提炼水银的新技术,这玩意对奥地利帝国本身没有什么用,但好在托斯卡纳大公国就有中欧地区最大的水银矿。 弗兰茨可以将这项技术卖给托斯卡纳的大公利奥波德二世,后者欣然接受了这笔交易,毕竟大家同属一个家族。 利奥波德二世大公对于统治国家没什么兴趣,也很少干涉国家事务,这次是因为家族的关系才接受了这笔交易。 不过这也是他的优点,因为对家族的事情比较上心,所以利奥波德二世大公也是较早给弗兰茨投资的人之一。 作为回报,奥地利帝国此时成了托斯卡纳水银的()最大主顾。 水银的作用广泛,包括但不限于生产氯气和烧碱、醋酸、丙酮等。 用水银的化合物可以制造皮革和植物的防霉剂、木材防腐剂以及防腐油漆(船舰水下部分的涂漆),军事上雷汞同样需要水银。 生产颜料,用于绘画、化妆品、印刷等方面。同时又是一种传统药物,欧洲医生放血灌水银「治」百病并不是一个传说。 放血疗法和水银疗法一度是欧洲医学界两大显学,患者要么失血感染而死,要么汞中毒鲜血被水银代替。 不过水银在医学上也并非是一无是处,在治疗消毒、利尿,治疗胃病、皮肤病、性病上有一定功效。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app,】 除了这些之外,水银还能用于制造各种剂量仪,比如气压计、温度计、血压计之类的。 此时的它最主要的两个功能其实是制造氯气和提取黄金。x33 虽然现代工业制造氯气已经几乎不再使用水银,但是当时电力极度缺乏,在无法使用电解法的情况下,传统的水银法便是最好的办法。 历史上加利福尼亚的淘金热有着极大的浪费,那些淘金者拿走的只有大块的金沙,那些弥散在石英中金微粒和黄铁矿则是被当成垃圾扔掉了,炼金的废物之中更是残留着大量黄金微粒。 如果不是弗兰茨掌握了矿产的开采权,他一定会去开一家回收工厂,收购那些淘金者炼金之后剩下来的废渣,以及那些被认为是无法提炼的矿石。 别小看这不起眼的回收工作,变废为宝可不是开玩笑的,就以当时的浪费程度看,说不定那些淘金者挖的金子还没有弗兰茨回收得多。 实际上现在美国人还能找到那些当年被淘金者们抛弃的废渣呢,由此可见当时的浪费之重。 不过用水银从黄铁矿中提炼黄金的方法是1851年才提出,但是这丝毫不妨碍弗兰茨使用它。 大概工艺便是先让水银和黄铁矿反应,焙烧之后去除其中的砷化物,然后加入氯气通过矿石,然后加入盐酸,并通以硫化氢,使金沉淀,铁分子则留在了溶液之中。 随着一个又一个新发现、新定律的出现,用来教学的物理和化学书籍迭代速度也在不断加快。 弗兰茨不得不雇佣专人紧跟时代编辑新的化学/物理应用手册,毕竟这种高强度快节奏的工作让人用爱发电既不体面也不现实。 不过这是对于专家学者来说,对于基础教育和中等教育的学生们来说那些基本的常识并不会变来变去,所以并不需要担心。 第一章 最后的圣诞节 1845年的爱尔兰岛上有着850万爱尔兰人,而当饥荒发生的五年后只剩下不到650万人,之后人口持续下降底谷时接近500万人。 绿宝石岛上无数的饥民寻找着一切他们可以吃的食物,所过之处甚至连草根和树皮都消失了。 与此同时几乎是每个星期都有满载着牛羊麦子的运粮船从爱尔兰岛启程送往英国,从美国而来运往大不列颠岛上的船只更是不计其数。 但每每这个时刻,英国政府会出动其在爱尔兰岛上三分之二的兵力,用以护送这些救命的粮食防止任何饥民接近。 只有运粮船离开的时候,爱尔兰人才被允许进入码头。 大量的饥民为了登上贩奴船甚至不惜对着同胞大打出手,即便如此也有可能被奴隶贩子们扔下海,毕竟他们的选择是如此之多以至于根本不必怜惜。 登上船的男人、女人们,他们根本不在乎自己会去哪里,只要能离开爱尔兰,离开他们的祖国,离开这片生他们,养他们的土地就行 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神器,app】 1844年12月25日,圣诞节。 詹宁斯一家难得地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圣诞节,因为就在刚刚汉斯神父和克洛文神父敲开他们家的门,送上了祝福,并且还送来一条烤鱼和一瓶葡萄酒,以及一些豆类和干菜。x33 不过两位神父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而是带着礼品去了下一家。 但这不妨碍他们一家的好心情,毕竟哪怕是没有那些烤鱼和葡萄酒,他们也有土豆和私酿的威士忌。 此时爱尔兰人没有私自酿酒的资格,酿酒必须上税,否则便是违法行为,所以他们才没有给神父们回礼,因为不想让人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有了这么多额外的食材,几个小家伙就不困了,吵着要好吃的。父母也不想坏了孩子们的兴致便允许他们敞开了吃。 詹尼斯一家算是绿宝石岛上比较富裕的爱尔兰人,但是他们家的人也不是每天都能吃到饱饭。 像是这样奢侈的日子更是难得,于是乎男人拉着妻子的手跳起了他们年轻时跳过的舞,轻快的舞步让他们好像回到年轻时的日子。 男人一把抱起妻子向着他们的房间走去。 斯卡哈·詹宁斯趁着父母不注意,将红酒倒给弟弟妹妹们喝。一群孩子砸吧砸吧嘴很快就将一瓶红酒消灭了,他们并没有感到酒精的作用。 于是乎在弟弟妹妹们的怂恿下,斯卡哈又把那瓶威士忌倒给大家喝。 帕特里特刚刚参加完青年爱尔兰的例行会议,此时正是热血上头的时候,哪怕是风雪也无法压抑他心头的热血。 然而刚打开门,他就看到杯盘狼藉的场面,斯卡哈和她的一众弟弟妹妹们正钻在床底下傻笑,他们家的那条老狗几乎要被几个孩子挤死了正尖叫个不停。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中邪了!?」帕特里特有些愤怒,又有些疑惑地尝试将几人从床下拉出。 结果是他每拉出一个,就会有另一个笑嘻嘻地向床下钻去,这时他的父母听到响动赶了回来。 「帕特里特你在干什么!」父亲怒斥道,因为这个长子是最不省心的家伙,整天不务正业就知道和一群游手好闲的家伙去搞什么「酒会」,真以为自己和法国人一样? 人家的宴会有酒有肉,出门有马车,身上还有配枪。而那个所谓的青年爱尔兰又有什么?说是酒会,却连一瓶酒都买不起,还想着反英救国? 还是一旁的母亲比较心疼儿子,半跪在帕()特里特身边帮他拉几个「小捣蛋鬼」。 「酒?你怎么能让她们喝酒呢?」这时候母亲终于发现不对劲了,几个小鬼身上传来了好大的酒气,这就可以解释她们的反常行为了。 「我没有!」帕特里特辩解道。 然而由于刻板印象,他的父母就觉得是他干的好事,一顿皮带炒肉是难免的了,一旁的斯卡哈抱着空空如也的酒瓶打了一个酒嗝,便沉沉睡去。 实际上整个皇后村,乃至爱尔兰南部都因为弗兰茨所谓的「送温暖」行动而其乐融融。x33 这些食物虽然对弗兰茨和教会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过度贫穷的爱尔兰人却是像冬日里的阳光一样温暖。 此时大多数的爱尔兰人年收入只有不到三英镑,与他们相比,西里西亚的织工们都算是富裕阶层。 几乎没有人拥有属于自己的土地,绝大多数人的财产不超过30英镑,而同一时期一匹拉车的驽马就要35英镑。 不过这可能是他们在饥荒结束之前度过的最后一个美好的圣诞节。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场罕见的暴雪光临了西欧,西班牙和法国是重灾区,农民们遭受了惨重的损失。 只不过这些并没有引起政府和金融家们的注意,他们还在为了一场又一场的伟大胜利而庆祝。 摩洛哥和阿尔及利亚人的联军在法国人的军队面前完全不堪一击,新式的米涅弹和密集的堡垒群更是游牧民族的克星。 摩洛哥苏丹阿卜杜勒·拉赫曼三番五次派人向法国求和,阿尔及利亚的反抗军内部也发生分裂,法国全面占领西北非州的日子似乎就快来临了。 法国人在刚刚获得的北美殖民地上发现了大量资源,这些土地肥沃平坦十分容易开发,只要十年就能收回开发成本。 路易·菲利普将新获得土地(亚利桑那州和新墨西哥州)命名为新路易斯安那,似乎是在和法国的旧殖民地路易斯安那作区别。 但是法兰西的高层都清楚,未来的北美大陆上必将会出现一个新法兰西。 西班牙名义上的女王尹莎贝尔二世此时还不是后世的重型坦克,而是一个憧憬爱情的妙龄少女,她完全继承了其母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安娜的美貌和其父暴躁王费尔南多七世的性格。 尹莎贝尔二世虽然还未登基,但经常声称自己要把一切叛乱者都处死,还说要恢复「传统」。 这其实是修女佩特希尼神父克拉里特一伙人的影响,这群保守派整天给女王灌输那些所谓的「正统」思维,并让其相信「君权神授」实乃天命所归。 其实尹莎贝尔二世和卡洛斯一样都是西班牙保守派势力的傀儡,两人都笃信宗教也都被宗教团体坑得很惨。 在极端保守的思想引导下,尹莎贝尔二世不但不可怜那些受灾的民众,相反还觉得那是神罚,他们必须接受,甚至反对对其进行任何形式上的援助。 第二章 内忧外患 维也纳,美泉宫。 鲜花依旧盛开,只不过是换了一些耐寒的品种。但弗兰茨却感觉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恐怕接来下的日子并不会好过。 在西欧地区遭到暴雪袭击的同时,中欧却经历了一个暖冬,内塔来尼亚地区似乎一个冬天都没有下雪,搞不好来年又会出现一场旱灾。x33 但实际上弗兰茨多虑了,1846年之后奥地利帝国的农业才会出现歉收,不过相比它的邻居们还是要好上很多。 法国会从1845、1846、1847连续三年歉收,导致法国农民的购买力急速下降,同时金融违约大幅增加,土地兼并加速,最终引发了革命。 至于西班牙的事情究竟会有多糟糕,弗兰茨不太清楚,但也不会跳出饥荒、暴乱、内战的套路。 同时弗兰茨也打算在殖民地增加粮食种植的面积,虽然这样做会牺牲一部分经济利益,但是可以为未来增加一份保险。 实际上这样的行为并不会导致减产,而是增速相对放缓而已。 除此之外弗兰茨还需要再建立一些储备粮基地,毕竟以他的脑回路起义这种事情似乎总和吃不上饭活不下去扯上关系。 弗兰茨在想如果自己能让大多数人吃饱,那么是不是能将一部分地区的叛乱消弭于无形呢?抑或是只让一部分地区出现叛乱,然后用全部的力量将其彻底扑杀呢? 只不过一场突然发生的给弗兰茨迎面泼上了一盆冷水。 北意大利,米兰。 意大利的民族主义者在这座奥地利帝国的核心城市中发动了暴乱,结果自然是以失败而告终。 历史上奥地利帝国统治的北意大利地区小规模的不断,关于它们甚至都没有准确的记载。 然而这一次的规模却很大,起义者持有大量武器,他们先是袭击警察局,之后又裹挟民众试图抢夺军火库。 好在这一次拉德茨基元帅并没有采取怀柔政策,直接调集了三个团的兵力前去镇压。 当人群见到严阵以待的军队时就开始退怯,裹挟民众的起义者们知道等人群散去之后他们就会彻底失去机会。 于是乎有人在人群中引爆了早已准备好的炸药,之后向人群开枪。 「奥地利人开枪了!」 「快和他们拼了!」 「冲啊!」 好在拉德茨基元帅的士兵纪律性足够强,没有因为过度紧张而胡乱开枪,否则那将会是一场真正的屠杀。 民众在惊恐中四处逃窜,但是由于奥地利的军队没有开枪,同时黑洞洞的枪口和整齐的队列也让人望而却步,自然也就没人会不要命地冲向奥军军阵。 很快就只剩下那些死硬的起义者了,他们并没有撤退,而是选择向奥地利的军队开枪,投掷自制爆炸物。 但是这种杂乱的袭击对于已经做好战斗准备的军队来说并没有什么威胁,随着整齐的枪声响起,最先冲上来的起义者就被消灭殆尽了,紧接着是连续不断的枪声就好像炒豆子一般。 起义者被完全压制,线列开始向前推进,那些没经历过战争的人此时已经被这种压迫感吓傻了,只能没命似地狂奔。 然而早就有精锐猎兵绕过去截断了他们的后路,同时也占领了各处制高点,一场精密的猎杀开始了。 更是支持离线朗读的神器,app】 之后又通过被俘虏的起义者得知了其残党的存在,最后逮捕近1300人,再加上之前击毙和俘虏的总人数到达了惊人的2500人()。 虽然比不上教皇宫起义军动辄上万的数字,但是奥地利帝国控制的北意大利地区自从那次烧炭党起义之后,已经数年没有人数超过一百人的了。 毕竟有钱赚,有饭吃,谁想玩命啊。而且由于皇帝的那条御令「恶人必不该被纵容,好人必不该蒙冤。」,再加上弗兰茨的持续关注,北意大利地区的治安相对较好。 倒是意大利民间因为抢生意或者是黑帮抢地盘之类的事情经常会爆发数百人规模的械斗,不过由于奥地利帝国收缴了大量武器,所以也没造成太多的人员伤亡。 当地的地方官们只是说这是一种民族传统,并没有过多干涉。 经过调查这些起义者大多数都是码头工人,传统手工艺者和小商人。他们各有各的理由,虽然表面上说些要打倒帝制,抵御外辱之类的话。 但实际上却都是从自身利益出发,码头工人由于大量外来移民到来,工资被一压再压,虽然意大利的经济腾飞了,但是他们的待遇却在不断下降。 同时奥地利帝国的官员们也完全没有想阻止这些外来人口的意思,毕竟在他们看来这都是兄弟之间的问题。 而且边境那么大他们也管不过来,更何况奥地利帝国传统上就是个多民族国家从来没有不许国家人民进入的说法。 甚至于有些官员就是从南德意志或者北德意志迁移而来的「外国移民」。 奥地利的工业化必然会对手工业者产生冲击,尤其是那些大型工厂的出现,直接消灭了很多传统手工业的生存土壤。 至于那些小商人同样是受到了很严重的冲击,因为发展工业化就难免会将金融政策向那些大商人倾斜。 这就导致了资本的急速膨胀,强者愈强,弱者愈弱。在那些大商人为奥地利帝国的政策歌功颂德的时候,那些小商人却在为不断缩水的资产和被挤压的生存空间而挣扎。 实际上大商人并不会嫌弃某些行业利润低就放弃,相反他们打算全都要。为了完成垄断就需要将那些小商人排挤出去。 于是乎他们就一边疯狂提高门槛,一边疯狂降价。 虽然短期内民众感觉到了实惠,但是从长期来看垄断的结果极有可能会危害到民众和上下游产业的利益,甚至可能会危害到国家。 不过现在看来不需要等很久以后,现在这些人就能站出来危害奥地利帝国的利益。 这一次起义为弗兰茨敲响了警钟,看来事情并不会像他想的那样一帆风顺。 同时这么大规模的起义,还有这些武器,情报。弗兰茨不相信那全是当地民众自发组织的,幕后大概率会有黑手。 而这个黑手可能是英国、也有可能是法国、甚至可能是撒丁或者瑞士,亦或者是他们全部。 第三章 移民?哪跑! 圣诞节刚刚结束,奥地利帝国海军便截获了两艘即将前往美国的偷渡船。 没错!此时奥地利帝国已经立法禁止任何没有得到官方允许的组织和个人前往新大陆,违者将会处以巨额罚款并流放殖民地。 理由很简单那就是奥地利帝国对美国这个存在奴隶制的国家深表怀疑,尤其是之前某个奴隶贩子绑架皇室大公的桉件让其对人口走私深恶痛绝。 为了避免奥地利帝国的国民可能遭到迫害,所以仁慈的帝国政府决定严惩人口走私行为。 当然帝国也不会限制人身自由所有前往新大陆的航线都由帝国政府承包了,至于价格么因为有护航舰队等必要的安全措施,所以费用会稍微高那么「一丢丢儿」。 此外奥地利帝国还在德意志邦联大会上提出打击人口走私行为的议桉,德意志诸邦早就对人口流失感到不满了。 于是乎德意志诸邦都心照不宣地全票通过了德意志邦联安全法,严厉打击偷渡和人口贩卖行为。 实际上这个时代德意志地区才是人口移民的主力,英、法、葡三国早就意识到了移民的重要性,但是这三国本身的人口都不足以殖民自己所占领的地盘。 于是乎替代方案便出炉了,那就是用廉价的德意志人和意大利人,不过相比恋家抱团的意大利人,德意志人显然更容易控制,而且更卖力。 他们主要是利用这个时代的社交圈,将一些对英、法、葡有好感的德意志人吸引过去。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殖民地对于人口和工匠的需求越发迫切,法国人甚至直接渡过来茵河和萨尔河向当地人推介起他们的殖民政策。x33 移民北非的德意志人可以得到阿尔及利亚的土地和女人,他们也不需要参加法国人的军队,只要他们和法国人一样交税就行。 英国的南澳大利亚公司甚至开出了交通食宿费用全免的条件,要知道从德意志地区到南澳大利亚那可是要跨越半个地球的路程。 由于优厚的条件,南澳大利亚公司吸引了大量移民,同时新移民在当地创造的价值远远超过了其花费的成本。 于是乎新西兰公司也开始效彷,并开出了更加优厚的条件。最后两家英国公司甚至为了争夺德意志移民不惜相互抹黑对方。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app,】 澳大利亚说新西兰岛上都是食人族,后者又说前者是囚犯的流放地。 除了这些列强的大公司,巴西、拉普拉塔(阿根廷)、中美洲联邦、南非、甚至是埃及的·阿里都参加进了这场瓜分人口的盛宴之中。 (起初·阿里要求德意志人改教遭到了强烈抵制,战败之后痛定思痛放宽宗教限制,但是又一次战败让埃及彻底衰落。) 美国人则是与一些小邦国签订协议腐化上层官吏,逼着那些技术工匠和学者迁移到新大陆,因此他们能获得丰厚的回报。 他们甚至还专门建立了美因茨贵族协会,专门物色一些有自由主义倾向的学者和工匠送到新大陆,这样既能排除国内隐患,又能拿到一笔不错的中介费。x33 同样的组织也出现在了汉堡、奥格斯堡、黑森、不来梅等地,不过此时这些人全被奥地利帝国扣上了迫害同胞、贩卖人口的大帽子,再加上德意志地区的民族主义浪潮,那死相别提有多惨了 历史上比利时与危地马拉签订了一份移民协议,他们将为后者在三年内引入一万名移民。 而比利时人选中的便是德意志人,三年时间里,有超过八千个德意志人家庭乘坐比利时人的船来到了这片传说中的应许之地。 ()只不过当三年之期已到,最终活下来的只有三百多人,他们住着寒酸的木屋和草棚,既要担心填不饱肚子和遭到监工鞭打,又要害怕来自土着人的威胁,这些人已经退化成一群任人驱使的牲畜。 不过现在比利时的海岸线和危地马拉政府都让弗兰茨搞没了,所以这场惨剧也就不存在了。 奥地利海军截获的两艘小型货船中足足装了1400名德意志人和意大利人,实际上这种小船最多也就能装200人,但是却硬生生塞进去了三倍的数量。 这帮蛇头的心有多黑可想而知,同时他们为了躲避德意志邦联各国的追查,会将偷渡者藏在甲板下面。 弗兰茨虽然研究出了空调、制冷机,但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消费得起的,更别说这些偷渡客了。 数百人挤在狭小的空间之中,浓重的呼吸让下层甲板上凝结出了一层水雾,船舱之中就如同一个蒸笼一般。 他们的生活比起曾经的黑奴还不如,同时随着科学的进步,蛇头下面的人知道了清洁的重要性,为了防止「货物」生病,会不定期向他们泼洒生石灰。 伙食和卫生条件更是无法形容的恶心,还好由于技术的进步同样的航程航行时间被大大缩短,但依旧是一场艰辛的旅程。 「大人,他们都是自愿的!我们有契约书为证!」为首的蛇头,眼看甲板的舱盖被打开,呼喊着。 弗里德里希看着偷渡者一个个被从那狭仄的空间拉出,虽然那些人刚刚出海几天,但是被像沙丁鱼一样装在罐头里的感觉可不好受,有的人开始呕吐起来 弗里德里希收回了视线,一脚踹在蛇头脸上。 「强迫这些半死不活的人签个契约还不容易?你们这群该死的人贩子!」 这时有个女子嚷道「我们都是自愿的!我们只是想追求更加美好的生活而已!」 女子身材还算可以,只不过蓬头垢面,满身臭气让人作呕。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美好生活?不过不管怎么样,你们犯法了就该被惩治。」 海军的水兵也不含湖又把那个蓬头垢面的女子塞回了船舱里,一同被塞进去的还有蛇头和人贩子们。 然后剩下的人也被分类,分为自愿移民和被胁迫移民。 那些被胁迫且有生存能力的人会被遣返回各自的家乡,如果想留在奥地利或者没有独自生存能力的人也会有专门的官员来处理。 至于那些自愿者,他们并不会被拉回港口而是直接送往奥地利的殖民地,这样也算是完成了他们的愿望。x33 蛇头和他的同党们会被公开审判,不过在那之前他们会被秘密警察拉到小黑屋中进行高强度地拷问。 拷问得到的罪证虽然离谱,但是话语权掌握在帝国政府手中也由不得他们狡辩,而人们也往往更愿意相信那些他们愿意相信的东西。 第四章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在米兰发生的丑闻让维也纳高层很愤怒,如此大规模的,如此大的伤亡,并且发生在核心城市,之前只在匈牙利有过。 不过他们似乎只打算处理当地的官员和驻军,觉得这是官员无能,驻军失职才导致的。 但弗兰茨的看法刚好相反,无论是当地官员还是驻军都很有能力,毕竟这种规模的稍有不慎就会变成一场屠杀,就像法国人在里昂和阿尔萨斯-洛林那样。 列强们完全可以就此大做文章,甚至如撒丁王国这种次强都算不上的效果,只要有足够实力也可以向奥地利帝国提出让伦巴第独立(米兰属于伦巴第大区)。 虽然现在这听起来像是个笑话,但是历史上正是这个面积不到法国八分之一的小国统一了意大利,并最终驱逐奥地利和法国的势力。 实际上这个时代欧洲时常/起义,由于技术条件所限能被提前发现并制止的并不多。 无论是英国的工人起义,还是激进派对政要、名人的暗杀,还是法国的几次大规模起义(里昂工人罢工,普罗旺斯农民抗税起义),亦或是普鲁士的西里西亚起义,俄国的波兰起义,甚至是十二月党人的政变。 上述这些从实际结果来看要比在米兰的事情恶劣得多,所以弗兰茨觉得应该给当地官员和军队进行嘉奖。 弗兰茨很清楚那些意大利的官员有多难做,整天被地方势力掣肘,手下又没有太多得力的人手,虽然有着皇帝御令作保,但是最多也就是打击一下明面上的地方割据势力(土霸王)而已。 但实际上当地的商人、教会、黑帮早就形成了一个利益集团,并且打着传统和宗教的旗号党同伐异裹挟民众,腐化和德道绑架官员。 这也是为什么不能由当地人充当最高行政长官和军事长官的最主要原因之一。 至于军队方面,这种极端克制的治安战损失往往非常大,同时又会给士兵们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 长期的压抑甚至会把普通人逼疯,而作为军人这种高危职业且在当时没有什么社会地位的情况下,很难说这些人以后会做出什么。 弗兰茨不打算让这群人既流血,又流泪,甚至死后都无钱安葬无法安息。 不过国家制度不能随便更改,自然无法从工资和抚恤金上下手,便只能以嘉奖的形式出现,否则只会引起其他地区军队的嫉妒。 当然这钱弗兰茨不准备自己一个人出,他向帝国政府申请了这份差事。 其实名义上伦巴第是弗兰茨·卡尔大公的领地,弗兰茨·约瑟夫作为前者的长子,去视察一下子民情,慰问一下军队无可厚非。 帝国高层则是有些不安,因为当地刚刚发生过起义,弗兰茨可能会遭遇危险,那对皇室和帝国都将是一个沉重的打击。x33 弗兰茨倒并不那么觉得,如果那些皇家卫士真的那么弱,那么自己就算呆在皇宫里说不定也会死。 看看帕尔马的路易斯女大公整天倒行逆施,还得罪了法国最激进的一批人,但是人家依然生龙活虎地养着一群小鲜肉过着奢靡腐败的生活。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app,】 弗兰茨同情这位姑妈的遭遇,但是并不认同她的做法。 不过弗兰茨这次也不打算去帕尔马,他只是想解决在米兰发生的事情而已。 由于弗兰茨的态度十分坚决,所以帝国只能选择答应下来,帝国政府和索菲夫人都觉得弗兰茨需要一位监护人。 然后弗兰茨·约瑟夫便和他的父亲弗兰茨·卡尔大公一同踏上了前往米兰的火车。 这一番操作给弗兰()茨都整懵了,他都不知道之后会是谁看着谁。 弗兰茨都在怀疑索菲夫人正在计划着些什么,不过后者否认了表示只是希望前者和他父亲多增进感情而已。 火车上有些无聊一千多人全是护卫和仆从,铁路公司方面甚至为了迎接两位皇室大公还进行了临时改造。 中间一层车厢被安装了一面巨型防弹玻璃窗,能清晰地看到窗外的景色。 弗兰茨·卡尔大公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物兴奋得大喊大叫。 「看啊!弗兰茨!那树会动!」 「父亲,是火车在动。」 「看啊!弗兰茨!鸟在倒着飞!」 「父亲,是我们在向前走。」 「哇!哇!哇!哇! 太快了!比骑马还爽!」 「父亲,您可以考虑坐下喝一杯,然后再睡一觉,我们就到了。」 「不错的提议,来一杯龙舌兰酒。」 阿佳妮立刻上前为弗兰茨·卡尔大公斟满了一杯。 「请慢用。」 「谢谢。」平时都是自己的侍从官或者自家的仆人为自己倒酒,弗兰茨·卡尔大公还是有些不习惯,便本能地多看了两眼,然后才对自己儿子说道。 「弗兰茨,你不来一杯吗?」 阿佳妮这个好事的,立刻就将酒瓶端了起来,弗兰茨赶紧按住杯子。 「我要果汁谢谢。」 阿佳妮瞥了神乐一眼,后者立刻低头倒退着离开。 「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弗兰茨·卡尔大公意味深长地说道。 「父亲,年龄的增长与是否饮酒无关。」 「怎么无关?」 「年龄的增长只与时间的流逝有关。」 「那时间为什么会流逝?」 「因为那是客观规律!」 「客观规律又是啥?」 弗兰茨扶额不想继续这个无尽的问题「父亲,您喝多。」 「我没多」 「喝醉的人都这样。」 「那好吧那我去休息了,你吃好喝好啊!」 伦巴第政府在车站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之后两位皇室大公被安排进了哈布斯堡家族的一座行宫之中。 然后便是铺天盖地的礼单,以及一箱一箱的礼品。毕竟是皇室成员,尤其这对父子还是皇位的第一、第二顺位继承人。 实际上这些地方上的贵族和商人平时想给这对父子送礼还没有机会呢,而且通常来说那些东西也不会被收下。 这次倒是让这些人很惊喜,因为两位大公无论什么都照单全收。不过想想也是,毕竟传说中这对父子都不太正常。 阿佳妮其实有些不理解,毕竟伦巴第地区的这些豪绅送的礼物与在维也纳收到的礼物相比实在太寒酸了一些。 而且哪怕是再丰厚的礼品,弗兰茨也很少会收。 面对阿佳妮的疑问。 弗兰茨的回答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第五章 晚宴 (不是很在状态,两章并成一章了。) 米兰城,甚至整个伦巴第地区的豪绅们都沸腾了,毕竟在奥地利帝国的赐官制度下,能在皇室成员面前混个脸熟实在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同时也让他们长出了一口气,毕竟米兰出现的事情远远超乎了之前的预料。 要知道还在数年之前,在有叛徒出卖的情况下,只有不到一千人的烧炭党起义军还能与奥地利帝国的两个旅周旋近半个月之久。 奥地利帝国的步兵团属于大团编制,通常有2500-3000名士兵组成。一个旅通常由两个团组成,以及一些直属部队组成。所以当时的镇压部队规模超过一万人。 真正的策划者都认为这场会持续很久,至少可以拖到列强干涉或者是全身而退。 这帮人显然是心里一点逼数都没有,在别人的国家上奥地利人可能不敢大打出手,用钱买消遣的李齐将军更是无法与老辣拉德茨基元帅相提并论。 而且退一万步讲米兰是奥地利帝国在北意大利地区的统治核心,哪怕是有再多叛军也不可能不管不顾,除非是帝国中枢瘫痪了。 伦巴第当地的豪绅们还是很希望有人闹一闹的,毕竟有匈牙利这个榜样在,不交税,政治、军事一把抓可实在太爽了。 不过在那之前,他们需要排挤掉外来的官吏。 所以弗兰茨收到了大量官员的黑料,当地的外来的,甚至还有军队和那位什么都不想管,也什么都不管的帕尔马女公爵的。 阿佳妮边看边笑,她似乎找到了久违的乐子。 「弗兰茨,这就是你说的「干得不错」?拉帮结派,相互攻击,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伙儿的。」 弗兰茨无奈地摇头笑了笑:「他们要是铁板一块那才是真麻烦。」 阿佳妮一想也是,但随即又问道:「可他们这样相互牵制岂不是什么都办不成?」 弗兰茨:「相互牵制没错,但并非一事无成。北意大利一直是帝国重要的税源地,经济增长速度也是除了波西米亚最快的,铁路网也基本建成。」 阿佳妮有些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什么?」 「相互监督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遏制腐败,相互竞争反而能提高效率。当然相互对立时间长了会出乱子的,就像是现在。 双方虽然积怨甚深,但是奥地利帝国福利待遇的提高,经济的发展一定程度上掩盖了这种矛盾。 只不过外部有列强渗透蛊惑,再加上烧炭党的余孽一直在搞什么意大利的复兴。 真是好笑,意大利从来就不存在,曾经统治亚平宁半岛的是罗马。哈布斯堡家族倒是曾经有一顶「罗马人的皇帝」的皇冠,现在想要的话去找教皇冕下再买一顶就好了。 我相信格列高利十六世会很乐意接受这笔交易的。」 阿佳妮听了之后便若有所思地离开,她去完成弗兰茨之前交给她的工作,把这些「礼物」换成钱。 格列高利十六世上位之后就致力于敛财,同时极端反对意大利民族运动,此时教皇国内就在镇压起义。 (1841-1845年教皇国爆发了数十次起义,旗号多种多样,有民族独立的,也有抗税的,更有反对宗教法桉的。) 高利十六世在教皇国内开展了大规模的资本主义经济活动,相继建立贴现银行,罗马银行,圣灵银行及储蓄所等金融机构,还建立圣水公司,出售赎罪券,同时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打压、迫害竞争对手。 之前弗兰茨那封明朝永历帝写给教廷的求援信就是从这个老神棍手里买的。 夜晚的宴会之上,米兰的名流还有伦巴第地区的总督、高级官员全()都到场了。 会场装饰可谓是奢华至极,巨型的水晶吊灯将大厅照得犹如白昼。 各色的美味佳肴,琼浆玉酿摆满了桌子,名媛佳丽们也早已翘首以待。 这时候侍者突然清了清嗓子,乐队奏起庄严的音乐。 「弗兰茨·卡尔大公到!」 「弗兰茨·约瑟夫大公到!」 大门缓缓打开,众人屏住呼吸,这时两位大公穿着奥地利帝国标志性的白色军服入场。 只不过弗兰茨·卡尔大公好像还用胳膊夹了个东西,侍者看了一眼都懵了,然后前者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将一只海豹交给了后者。 一只六十多公斤的海豹瞬间就将侍者压倒了,毕竟这可比披风帽子之类的重多了,然后那只小毛鱼便弹跳着逃走了。 然后这对父子就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径直走向了会场中心,弗兰茨·约瑟夫倒了一杯酒递给父亲,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抬起杯子说道。 「敬帝国!」 这时人们才从弗兰茨·卡尔大公寄存海豹的震撼式登场中恢复过来,纷纷跟着举杯说道。 「敬帝国!」 然后便是冗长的接待时间,弗兰茨和他的父亲必须高强度地接受别人的敬意和问候。 好不容易上了餐桌,弗兰茨还得例行公事地来段祝酒词,毕竟他的父亲这方面实在不太擅长。 只不过这一次又把众人震惊到了,毕竟大多数人都觉得两位大公的智商可能差不多。 虽然哈布斯堡皇室在极力包装弗兰茨,但是他们的宣传手段显然是有问题,太假、太夸张,结果反而没人信。 其实在宴会开始之前还有人设了赌局,赌两位大公能不能说完一句完整的话呢。 弗兰茨虽然只有十四岁,但是身高已与成年人无异,只是面庞还稍显稚嫩。不过那坚硬光泽的栗色短发,冷白色的皮肤,深蓝色的眸子,以及那一身自幼培养的高贵气质无不令人惊艳。 不过弗兰茨自己很讨厌这样端着,毕竟这样很麻烦也很累。 然后就是一群贵妇、千金,组团「碰巧」在弗兰茨身边路过。按照传统礼节,在宴会上上位者不说话,下位者是不能主动搭话的。 相比滴水不漏的儿子,腋下夹着海豹赴宴的老爹就好对付多了。毕竟后者好酒,但好在弗兰茨已经事先通过气了。 「大公,米兰的人民也是活不下去才铤而走险的。而且那些外来者,他们确实可恶,不但抢走了本地人的工作,还严重地扰乱了我们的治安环境。 那些西西里人都是黑帮,小偷,骗子,真希望帝国政府想个办法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说话的人是一个面白无须,皱纹很重的老者,搓手时喜欢露出那一口黄澄澄的金牙,他便是米兰城的商会会长维拉·尹瓦尔。 他说的并不是假话,大批外来移民的到来确实影响了当地的秩序,但他说这些也并非完全是出于公义。 实际上是外来者自成势力,不愿缴纳会费,又和他们抢夺市场。而政府官员们并不在乎他们之间的竞争,只要有人缴税就足够了。 这位所谓的米兰商会会长,过去就是一位包税商人。他所干的事儿便是承包税收,然后赚取国家和民众之间的差价。 不过随着拿破仑战争的结束,包税商的时代也终结了。 现在都是由政府直接收税,但这位商会会长在当地依然有着强大的影响力,同时还有奥地利帝国的爵位,这就为避税提供了可能。 当时的奥地利帝国情况非常特殊,贵族传统上有着不纳税的权利,不过由于约瑟夫二世()的改革贵族也被纳入了纳税人的行列,然后便是贵族们万众一心推翻了皇帝和他的改革。 有趣的是在接下来的拿破仑战争中奥地利的贵族被打得一败涂地,然后由一个最保守的皇帝弗朗茨二世重拾了他大伯那项最激进的改革。x33 不过由于一大堆历史问题,一部分贵族确实有减免税收的权利。 比如皇族和匈牙利的贵族就有免税特权,而在内塔来尼亚和北意大利,哪怕是梅特涅亲王也必须交税,但爵位在男爵之上的有一定数量的减免。 实际上奥地利的贵族绝大多数都是没有爵位的,只有一个名誉头衔,这些人在税赋上并没有减免的特权。 之前那位米兰商会会长就是用他家族的爵位帮人避税,具体流程就和明朝时的投献差不多。 奥地利帝国明令禁止这种逃税行为,然而规则在制定的那一刻就注定为违反者提供了巨大的利益。 这时一定有人会问了,能避税,那些外来商人为什么会不同意呢?大家都是意大利人,完全可以合作共赢一起坑奥地利么。 但这种做法对于那些外来者的风险太高,而且这位尹瓦尔先生的名声确实不好,他经常会无故侵吞别人的财产,借口很多从违约到随地吐痰都能用上。 然而现实是尹瓦尔吃得越多,别人就越怕他,称呼也从「吸血鬼」变成了「先生」,久而久之他便成了当地一霸。 直到奥地利搞出了亚平宁关税同盟,大量外来人口涌入北意大利地区,这些人中不只有劳工,实际上还有不少商人和工匠,以及受到的流亡者。 其中以两西西里人居多,这主要是归功于费迪南多二世的自由主义改革。这位国王想要的是发展经济和军事,结果人们起来的第一件事却是要革他的命。 于是乎这位开明自由派就变成了最残忍、最坚定的保守派,然后随着北意大利地区经济蓬勃发展,大量南意大利人前往当地谋生。 而且实际上北意大利地区的风气是相对开放的,思想的管控上也比较宽松,奥地利人在此地相比稳固统治,更喜欢搞钱,主要是拿破仑战争之后国家太穷了,着名的四角要塞都因为年久失修防御力大减。 书归正传,这些外来者有钱有技术,再加上奥地利的好政策,以及商路的打通和殖民地开发这两股东风,他们大有后来者居上的气势。 于是乎,那些地头蛇就不爽了开始各种搞事。然而好巧不巧这群人揍了拉德茨基元帅的长子,又好奇不巧地引起了维也纳方面的注意。 结果一道「恶人必不该被纵容,好人必不该蒙冤」的御令把本地最大的黑帮给灭了,市长加布里埃尔·卡萨蒂、戴尔芒达院长来昂纳多神父,还有一大堆被牵连的当地豪绅。 所谓的强龙不压地头蛇,那是因为蛇没有冒头去主动招惹龙,否则不过就是一团烂肉而已。 弗兰茨来之前就调查过了,这个维拉·尹瓦尔便是策划这场最大的嫌疑人之一。 这时一个面目坚毅,身材笔挺的年轻人大声斥责道:「你胡说!」 然后他就不出意外地在女士们还没来得及发出尖叫的时候被两个人群中的侍卫按在了地上。 不过他的声音还是将弗兰茨·卡尔大公吓了一跳将一杯子酒泼在了维拉·尹瓦尔脸上。 后者下意识地瞪了一下眼睛,然后又恢复如初,只不过这逃不过一旁侍从官的眼睛。 如鹰隼般的目光落在了尹瓦尔脸上让他感觉通体胜寒,然后便有几名侍卫将他围住,趁着帮其清理酒渍的时候将其检查了个遍。x33 为首的侍卫轻轻摇了下头,弗兰茨·卡尔的侍从官卡尔加·威利才收回视线。 【()鉴于大环境如此请浏览器输入 被按在地上的年轻人挣扎着喊道:「大公,他撒谎!我们一直都在依法纳税,是尹瓦尔这个吸血鬼!是他」 「喝酒!喝酒!」年轻人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弗兰茨·卡尔大公打断了。 正在众人疑惑不解的时候(毕竟大家都在等着看好戏呢)弗兰茨·卡尔大公大声喊道。 「我宣布个事儿!」 众人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这位大公喝多了,还是真的有病,但是碍于对方身份又不敢开口,所以气氛算是被拿捏住了。 「帝国不会亏待自己的子民以工代赈!」 众人都有些懵住了,好在以工代赈这个关键词还是有人注意到了。 有人有些疑惑地说道:「以工代赈?伦巴第这些年也算是风调雨顺,并没有什么灾害啊?」 这时候该弗兰茨出场了,他清了清嗓子说道。 「帝国已经对北意大利地区的情况做了调查,发现引起社会动荡的根本问题还是工作岗位不足引起了,所以皇室决定在北意大利地区施行以工代赈,希望各位可以团结一心,为了共同美好的未来而奋斗。」 以工代赈可是一个好消息,毕竟不管帝国政府在当地搞什么大工程都会吸引大量的劳动力。 这样确实可以一定程度上缓解外来人口带来的竞争压力,同时提高就业又会促进消费,从而创造出更多的商机。 在这个良性循环的过程中,如果当地能恢复自身的造血功能,那便是真正消除了外来人口带来的危机。 只不过国家因此会背上债务,但那又关他们什么事儿? 于是乎人们开始了彻夜地狂欢,之前的年轻人也被放了。 弗兰茨·卡尔大公走到年轻人身边,递给了他一杯酒。 这感动得后者热泪盈眶,毕竟背井离乡这么多年,再加上过大的压力让其早就不堪重负,前者不太理解只是说道:「喝一杯吧,喝一杯就不会感到悲伤了。」 第二天,当人们问到「如何以工代赈」的时候,弗兰茨·卡尔大公的回答是「拆墙!」 第六章 拆墙 米兰那充满了岁月痕迹的老城墙可谓是厚重感十足,曾经也扮演着城市居民安全保卫者的角色。 但在武器装备发展日新月异的当下,它能发挥的作用却越来越有限,反而是妨碍了城市的进一步发展。 毕竟当初建造城墙的目的乃是中世纪早期为了应对蛮族入侵的,不过它连投石器都防御不了,更别说近代火炮了。 而且未来其防御能力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弱,甚至就连维也纳和巴黎那样的大型棱堡都退出了历史舞台。 当然这么说并不代表着城墙毫无用途,至少居住在那里的普通民众不这么认为。 而一旦这种惯性依赖的侥幸心理没有消除,那就可以为防御一方就会依托据城而守,从而拒绝投降提供了一颗有效的定心丸。 而进攻方一旦开始攻城通常就意味着一场屠杀,至少对城中的居民来说一场浩劫在所难免。 鉴于未来陷入这种可能发生的困局的几率,弗兰茨觉得这么多年的发展不能就这么毁于一旦,所以拆除城墙拓宽道路才是正途,毕竟街垒巷战之类的情况,想想都令人头疼不已。 不只是米兰,整个帝国的传统大城市都有这个通病,所以他打算来个全面改造。 不过距传说中的万国之春还有三年,时间还算较为充裕,所以暂时也不用太着急。x33 除此之外,在拆迁工作进展的同时,一些重要的要塞还需要修缮,比如北意大利地区的四角要塞,其他的重要战略位置也需要建立新的要塞和据点以及储藏室。 拆墙修要塞的计划公布之后,北意各界的豪绅们纷纷兴致勃勃地过来“献计献策”打算从中分一杯羹。 为此,开明的弗兰茨大公就当场向这帮人公布了一个五年计划的期限;五年之内完成拆建计划。至于工钱么,维也纳的帝国政府会在期满之后一次结清。 至于五年之后这帮人还在不在嘛,那就无从得知了。此外慰军的事情他也没忘,只不过米兰各界送来的钱加在一起才20多万弗罗林。看来是真把自己当傻子了,亏得他本来还打算拉这些人一把。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弗兰茨还是按照计划给所有参加镇压行动的军人发了奖励,其中士兵将得到相当于其二十个月工资的奖赏。 而军官则大致为十个月工资的钱,伤者加倍,阵亡者再加倍,最终弗兰茨一共撒出去了230万弗罗林。x33 弗兰茨这么做主要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告诉老元帅和他的部队,他们没做错,下次再接再厉,对待敌人就需要如冬天一般寒冷,如狂风般无情。 另一个便是在报纸上大肆宣扬慰军之事,同时散播消息将年轻的大公用来慰军的钱说成是由米兰地方豪绅提供的。 其实类似这样的假消息不见得会有人那么容易轻信,那些送了礼物的家伙们也不会承认。 但是再附带上一系列承包给个人和商业组织的工程的信息就让旁观者们不得不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暗箱操作了。 当然这个时代暗箱操作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或者说没有暗箱操作那才奇怪呢。 只不过这在某些人眼中就大有说道了,毕竟之前还在一起密谋推翻维也纳的腐朽统治,转身就给那些“刽子手”捐钱捐物? 而且一直废拉不堪的奥地利军队,为什么能破坏这个天衣无缝的计划,意大利勇士的鲜血不能白流! 其实说到底之前的暴动就是有着多方面联合组织的背景,名为青年伦巴第的组织负责募集人手。 海外“友人”负责提供武器和资金支持,而负责制定计划和策应的便是当地的豪绅们。 他们可以利用手中的权力帮忙开绿灯,输送情报,顺便阻挠一下奥国军人,哪怕是失败也能将人“捞出来”。 然而这帮口若悬河的“雄辩派”,最后却袖手旁观。不但此次暴动的参与者们被抓了,就连准备第二次暴动的组织者和见势不妙逃跑的参与者也被抓了。 说好只有区区一个连的守备部队,结果面对着几千严阵以待的士兵。被捕的都是穷苦出身的起义者和提供友情赞助的外国朋友,但那些当地的头面人物却毫发无伤。 这一切都不得不让人起疑心,毕竟在两方遭受毁灭性打击的同时,第三方非但没事,反而还得了好处,怎能不让人眼红。 而真相则是奥地利政府确实收到了很多举报信,通过调查也得到了很多情报,但恰恰是因为信息量太多,反而难以鉴别真伪。 在这种情况下官方是不可能贸然出手的,更不可能把有嫌疑的人全都抓起来,那样一来虽然不见得会让伦巴第地区瘫痪,但是影响绝对比胡乱抓捕更加恶劣。 与其像没头苍蝇一样乱猜,还不如以静制动看他们狗咬狗,等他们耗得差不多的时候再出手,到时候无论是收下当狗,还是割一茬韭菜都是水到渠成。 其实都不需要弗兰茨从中作梗,因为这三方面之间从来就没有任何信任可言;几乎每一方的内部都存在着不同的派系。 青年伦巴第当中就有不少人不支持马志尼的学说,甚至他们也不想统一意大利,而是让北意大利独立,毕竟在他们的眼里,南方的亲戚们实在太穷属于累赘。 “外国友人”之中可谓是群星璀璨,英、法、美、普、撒丁,甚至还有俄国人和两西西里王国的影子。 不列颠作为世界头号搅屎棍,来亚平宁掺一脚很正常,至于法美两国,一个是几百年的老冤家,另一个是得罪惨了的新晋列强。 其实奥、美两国之间的恩怨不只是美墨战争和前者带头违反《门罗宣言》这两件事。 意大利地区和德意志一直以来都是美利坚重要的移民来源,但如今有赖于奥地利人搞的两个关税同盟使得两地的经济发展要比历史上好得多。 这就大大消减了当地人移民的意愿,不仅如此后者还联合德意志与意大利诸邦直接对移民活动加以干预。 另外一点就是贸易问题,奥国一直在削减从美国进口棉花的比重,虽然弗兰茨做得很细致那就是总量没减少,甚至还有所增长,但还是被有心人发现了破绽。 x33 第七章 干草堆 因为前些年的进口数量一直在呈爆发式增长,而打通了更多市场之后,奥地利反而进口量的增加却很少,这便引起了约翰·泰勒的怀疑。 虽然这位总统是被赶下台的,但是他在下台之前依然给继任者留下了大量的资料和分析成果。 而作为继任者的詹姆斯·诺克斯·波尔克是一个强硬的排外分子,他会找任何理由证明外国人都是威胁。 不过虽然双方都不喜欢对方,但是生意还是得做,毕竟奥地利的纺织业刚起步,美利坚合众国同样因战争而元气大伤。 于是乎,后者便以这种较为隐秘的方式来报复前者。 普鲁士同样不希望奥地利国内太平、安定,虽然此时前者在与后者的竞争中正处于绝对劣势。 但是对普鲁士来说还远未到放弃的时候,毕竟比这更绝望的场面他们也不是没有经历过。 其实普鲁士最想挑唆的是波西米亚和匈牙利,但是前者的民族主义漩涡太过可怕。 后者则是被奥地利一方有意地与世隔绝了能量大不如前,而且其内部混乱不堪很难组织起有效的“暴动”。 撒丁则是看奥地利不爽很久了,卡洛·阿尔贝托深受国内暴乱之苦,自然希望一旁强大的邻居能和他“同甘共苦”。x33 实际上从1841年开始由于革命思想的散播,卡洛·阿尔贝托就不得不批准法令设置代议制政府。 这个政府非常激进虽然没有明确提出反奥、反法,但是却一直在亚平宁地区四处搞小动作。 俄国人则是很矛盾,他们一方面希望奥地利向意大利扩张,最好是能直接拿下撒丁然后和法国人打得头破血流才好,但另一方面俄国人又不希望奥地利太强。 而两西西里王国的费迪南多二世则是典型的心里没逼数,他想要主导亚平宁关税同盟,打击竞争对手完全是常规操作而已。 但这是根本无法实现的野望,因为整个亚平宁关税同盟就是奥地利自己的玩具,根本不存在更换主席的可能。 捣乱的国家虽然不少,但是真正能对意大利地区局势造成影响的只有英、法、撒丁。 不过这些外来势力却是此时奥地利帝国打击的重点目标,毕竟与这些侵略者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任何妥协都只会引来更过分的要求。 其次便是意大利民族主义者,如果非得从欧洲挑一个最害怕民族主义的国家,那么它非奥地利帝国莫属。 意大利人、德意志人、匈牙利人、西斯拉夫人、南斯拉夫人,更别说每一个大种族之下还有无数的小分支。 虽然有些国家的民族也很多,但是却没有一个像奥地利这样主体民族这么少的。 更可怕的是帝国一直以来实行的开明君主制,使得奥地利国内的民族开化程度较高,很容易接触到新思想,也容易接受它。 整个帝国就像是一个干草堆,只需要几颗火星就能烧得一干二净。 对于被俘的一千三百名暴动的参与者和支持者,哈布斯堡家族依然是像以往一样赦免了他们的死罪,付出的代价不过是在教堂的神像前忏悔而已。 但是弗兰茨却不打算让他们安然无恙地回去,先把这群人拉到墓园中对着牺牲的士兵和无辜者忏悔。 然后这些罪人必须要签一份赡养协议,他们必须承担起所犯罪行的后果。赡养协议可能包括支付赔偿或支付赡养费,以确保受害者或家属得到应有的补偿。 这些钱自然是要用他们的家产抵偿,如果家产不够那么就必须用劳动进行赎罪。 奥地利的殖民地很缺劳动力,别说几千人,就是几十、上百万人都吃得下。 当然即使是那些有钱的老爷们也不可能逃过刑罚,毕竟除了无辜市民和士兵们需要赔偿,奥地利帝国的损失也很大,城市、名誉等等。 总之是没有人能用钱补上这个黑洞的,除非是他能证明自己留在国内能创造出巨大价值,比如发明、或者是音乐、艺术、技术、科学之类的成绩都可以。 而这种赶尽杀绝的态度下,那些年轻缺乏斗争经验的激进分子们大概率会选择铤而走险。x33 比起有数万军队驻守的维罗纳要塞,显然是那些“投靠”了奥地利的本地豪绅们都好杀。 而那些世家大族们之所以能屹立百年,甚至千年不倒,当然也不可能是酒囊饭袋。 于是乎双方便开始了血腥的“互撕”,这让那些底层的激进分子和当地的高层结下了血仇。 不过也不可能每一个家族都有自保的能力,那些弱小的家族便只能寻求帝国政府的庇护。 这便回到了奥地利帝国最擅长的领域,收编那些弱小的家族让其充当自己的眼线和排头兵。 对那些有势力的家族进行监视和那些维也纳派来的官员们一起限制其势力的继续发展,然后找出其中容易控制的给予支持,缓慢地进行改造。 实际上奥地利帝国的内外部环境也不允许弗兰茨有大动作,毕竟就像是一位病入膏肓的病人,可能一剂猛药下去人就没了,所以弗兰茨才会采用这种替代方案。 夜晚,米兰城的大街上闪烁着点点灯火,只有道路尽头的一家小酒馆内还灯火通明。 酒馆门前挂着一块褪色的木板,上面写着“西西里人之家”的字样。 一辆漆黑如墨的马车停了下来,从上面走下来了与这幅画面格格不入的人。 三男、两女推门而入,酒馆内充满了呛人的烟雾、酒臭、汗臭,以及各种吵闹的声音。 为首的男人皱了皱眉头,而走在中间的漂亮女人却毫不在意。这一行人很快就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有一个醉鬼更是调戏了一下走在最后迈着小碎步的女孩。 结果是那个瘦小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人放翻,并且接了一个十字固。 那壮汉用尽全身力气也挣脱不开,刚想破口大骂,只听“嘎巴”一声。那个瘦小的女人毫无怜悯地折断了男人的手臂,剩下的只有撕心裂肺的惨嚎声。 “你们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 壮汉的伙伴立刻掏出了刀子,只不过刚往前没走几步就被一个酒瓶砸中脑后倒地不起。 吧台的酒保见来着不善立刻去身后的猎枪,只不过手还没碰到枪便听到一阵枪响。 再转身的时候已经有十把左轮手枪在对着他了。 “我们要见阿尔·帕西诺。” 第八章 教父 伦巴第大区,维罗纳要塞 阿尔·帕西诺直到现在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他没想到要见自己的大人物居然是年轻的弗兰茨大公。 当前者被请进大厅中的时候腿都是飘的以至于差点步子都迈不开,一旁的侍者问他要茶还是咖啡的时候,停顿了好久才吱声回答。 侍者并没有流露出任何鄙夷或轻视的情感,但这位西西里人依然感到惶恐不安,他不过是个为生活所迫甚至不被同胞们承认的外来者。 而在自己眼前的年轻贵胄则极有可能是这个国家未来最有权势的人,两者的出身以及地位差距可谓是天壤之别。 不过弗兰茨大公并没有让他等太久。 “你好,柯里昂先生。” 老实说弗兰茨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有些诧异,这不是“教父”的姓氏吗? 不过现在算算年份,眼前这个人可能就是教父的曾曾曾祖父吧。x33 “你好,尊敬的弗兰茨大公殿下。您的邀请真让我受宠若惊。” 说话的时候阿尔·帕西诺·柯里昂的手因为激动都在颤抖个不停,看得出来他这两句话确实是发自真心的。 实际上阿尔·帕西诺是西西里兄弟会在伦巴第地区的话事人,但这不过是一个不被政府承认的民间组织而已。 之前他见过最大的官员不过是米兰城内某个区的警察局长,又或者是港务局的官员,而那些所谓的大人物在眼前这个少年面前不过是一群虫豸。 在柯里昂的心目中,他的西西里兄弟们要比那些北意大利人更优秀、更能干,而且雇佣的要价也更低。 但是像他们这些来自所谓“穷乡僻壤”的外来者到处受到排挤,挨鞭子,被殴打与诬陷的待遇都是常有的事,甚至就连那些自己辛辛苦苦换来的血汗钱也经常被堪称吝啬鬼的老板克扣。 这一切的一切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他们没有靠山。兄弟会的黑帮成员可以跟那些无良商人和黑心工厂主“讲道理”。 但是政府官员和军队的军官们却不会跟他们“讲道理”,它们只会不厌其烦的反复念叨所谓的“证据”和“契约”。 尝遍了世间冷暖以及风霜雪雨的阿尔·帕西诺此时的心里跟明镜似的,眼前的大人物毫无疑问就是他向上爬的阶梯。 只要干得出色,干出成绩,那么不光自己可以飞黄腾达,自家兄弟会的兄弟们也能因此沾光,成为真正的奥地利人。 念及到此,他开口道:“大公殿下,我知道谁参与了暴动的密谋,虽然不是全部,但只要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给您弄清楚的。我向上帝发誓。” “您看起来似乎有些激动,还是先喝一杯,先平复一下情绪吧。” 一边说,弗兰茨一边摇了摇头,显然对方并不清楚这并不是他最关心的。 阿尔·帕西诺有些疑惑,毕竟他觉得刚才他已经拿出了自己手中最大的筹码。 为了今天这个难得的机遇,他可以说是做足了功课,尤其是关于维拉·伊瓦尔的罪证,他上次在宴会上就想找机会将那个吸血鬼扳倒,只不过被眼前这位年轻大公的父亲打断了。 而现在的弗兰茨·约瑟夫脸上似乎完全一副不在乎的表情,这让阿尔·帕西诺不得不飞速思考起来。 后者知道他一定是对着前者有着某种不可或缺的价值,所以自己才会获得觐见的邀请。而阿尔·帕西诺想要迫切知道自己究竟可以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实际上弗兰茨并不会完全相信这个西西里人那些所谓的情报和证据,因为他和那些官员一样,与当地人都存在着竞争关系,所以他提供的那些东西的真伪和准确性根本无法保证。 看对方想得那么辛苦的份上,弗兰茨开口了。 “我听说过你的事迹,很佩服你的勇气。只不过您有些太冲动了,上次的事情如果不是我父亲,换成任何一个上位者都不会容忍你这样的冒犯。” 虽然年轻的大公语气平淡,但是听在阿尔·帕西诺耳中依然如响雷一般。 毕竟这句话中不乏警告的意味,后者并不是傻子,他能从一个码头工人混成兄弟会的话事人自然能听得出来弦外之音。毕竟飞机不用脑,一辈子都只能是古惑仔。 “您的话让我感到诚惶诚恐,不知道我能为您做点什么?” 弗兰茨:“我知道您不乏胆识与勇气,也对北意大利地区的糟糕局面不满。 同样我也很清楚你和那些后来者的遭遇,更清楚那些地方官的所作所为。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越是没法随心所欲地行动” 阿尔·帕西诺小心翼翼地:“那您是希望我帮您把那些恶棍都干掉?” 弗兰茨:“不,如果动用私刑,那我岂不是和他们一样了?不过我希望你能继续伸张正义,帝国需要你这样的人。” 这些话说得阿尔·帕西诺有些糊涂了,不用私刑,那么直接让警察来做不好吗?找他这个帮派分子干嘛? 其实弗兰茨也不想用这种方式,但是北意的官僚系统内部一片混乱,继续扩大其手中的权力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阿尔·帕西诺试探性地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弗兰茨:“我需要新移民的生活能得到有效的保障,让他们能够安家立业,并免受欺辱。另外,我会将一部分修建要塞的工程交给你。” 阿尔·帕西诺有些为难地答道:“可是我根本没有资金” 弗兰茨尴尬地笑了笑:“不要紧,方才是我没说清楚,你们的工钱,我会每月支付,这个你无须担心。x33 不过我还需要你办一些事情,那就是确保移民中不会出现反奥团体的存在。 当然,如果有其他民间团体打算这样做,你也可以写信给我。 此外如果有任何官员和贵族、商人有这种意向,只要你证据充足同样可以向我举报。我会酌情处理这些事情,但是牢记一点,不要夹杂私人恩怨。否则,我会很失望的。” 实际上最终的谈话结果和阿尔·帕西诺预想得差不多,只不过过程却让他觉得很难受,但或许是大人物确实是有更多的顾虑吧,就连“行善”也显得如此烦琐。 “尊敬的大公殿下,请相信我,我不会让您失望的!我替西西里的同胞,以及所有的新移民谢谢您,你真是” 弗兰茨摆了摆手,这种溢美之词早已经听得耳朵出茧子了。 “之后会有人给你拿来具体的文书、契约,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我先失陪了。” 弗兰茨离开了客厅,然后长叹了一声。 希望这位“教父”能好好完成他的工作,为帝国多吸引一点火力,为这个风云飘摇的国家多争取一点时间 第九章 拉德茨基 维罗纳要塞位于城市以南的阿迪奥河畔,包括一整个要塞群和一条人工护城河,以及一座桥梁。 要塞的三面被阿迪奥河包围,只有西南一个方向可以进攻,是一座典型的古典要塞。 这种要塞的优点是只有出入口,只要把口子守好敌人就攻不进来,缺点是因为只有一个出口所以敌人只要把口子堵住你就出不去了。 实际上所谓的四角要塞多多少少都存在这个问题,其中唯一一个有两处出入口的佩斯基耶拉要塞也是唯一被撒丁王国军队攻克的要塞。 维罗纳作为奥地利帝国在北意大利最重要的据点,防御不可谓不森严,只不过这些年来帝国的钱主要都花在经济、科研和基建上了。 维罗纳要塞的防御设施已经落后于时代了,不过虽然陈旧却无破败之感,毫无疑问是有人在精心养护。 “很漂亮吧!这是北意大利地区最好的要塞了!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它能一直荒废着。” 说话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精神矍铄,面容和善的老将军,他便是北意大利地区的军事最高长官——拉德茨基元帅。 站在他身边的是一位气度非凡的少年,以及那位少年醉醺醺的老爹。 弗兰茨自然听得出老元帅心中的担忧,不过该来的总会来躲不过的。 弗兰茨:“元帅阁下,您听到什么风声了吗?” “人们的生活太幸福了,他们都忘记了战争的痛苦。帝国的怀柔政策也增长了一部分人的野心,他们觉得这个国家软弱可欺。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您既然会决定修缮这座几十年都无人问津的要塞,那足以证明帝国中枢比我们更清楚这里的情况。” 历史上1809年之后就处于半荒废状态。 果然是人老成精,明明是自己的判断,还要带上“帝国中枢”。 实际上老元帅比摄政议会那群人更了解北意大利的情况,这里远离战火已经太长时间,外部矛盾降级之后,内部矛盾便成了主要矛盾。 虽然此时经过一系列的改革北意大利地区和内莱塔尼亚地区的关税已经被取消,但是仍然有很多历史遗留问题在困扰着这个地区,再加上有匈牙利这个反面榜样在,人想没有多余的想法都不可能。 “这并不是摄政议会的意思,而是我的主意。” 弗兰茨索性直接摊牌了,他不觉得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老元帅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的样子,虽然他听老上司卡尔大公说过弗兰茨并非寻常的小鬼,但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毕竟如此大面积的基础设施改造的花费堪称天文数字,即便是让国家来支付也是需要分期付款的,而眼前这个少年却说是他自己的意思这是几个意思?! “您的意思?可那钱又从哪里出?” “让他们自己出。” 弗兰茨笑了笑便将自己如何诓骗这些投机者和投资商人的事情和盘托出了。 拉德茨基觉得匪夷所思,但是仔细一想似乎又合情合理,本来这个国家一切向好发展。 再加上哈布斯堡家族的名声在外,又有奥地利帝国这个庞然大物作保,那点钱似乎真的不值一提。 当然在这个世界上似乎只有在奥地利帝国才会发生这种事情,也确实只能是由弗兰茨大公来做,毕竟他极有可能是未来的皇帝。 “弗兰茨大公,这真是一个天才的想法,只不过如果五年之内,国家没有发生动乱怎么办?而且比起意大利,匈牙利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 拉德茨基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如果五年之内没有发生大规模动乱,那么弗兰茨就不得不缴纳巨额款项。 而且如果匈牙利发生动乱之后,意大利人情势不对退缩了怎么办? “放心,五年之后奥地利帝国的经济将会迈入一个新的台阶。到时候还上这笔钱并不是什么问题。” 弗兰茨总不能告诉对方自己是穿越者,三年之后不光是奥地利,整个欧洲都炸了,所以那些人一定要不回这笔钱的。 好在这些年来奥地利帝国的变化有目共睹,拉德茨基元帅更是清楚一些神圣罗马帝国时期应发的抚恤金都补齐了。 而且军队在最近8年之内大规模更换了三次装备,并且近五年来再也没有拖欠军饷的情况发生,之前在米兰城内士兵们之所以那么英勇就是知道“进有赏,退有罚,伤有医,死有恤。” 实际上也和指挥官的名声和作风有关,拉德茨基虽然“风流成性”,但是都是用自己的名字欠债,从不克扣下属的军饷。 另外拉德茨基的作风让弗兰茨重新定义了“风流成性”这个词,这位79岁的老元帅找了一位46岁的意大利大妈当情人。 这位意大利大妈名叫梅雷嘉丽是一个苦命人,先后嫁过两任丈夫都死于非命,唯一的儿子因为痢疾在痛苦中死去。 从此之后被认为是个不祥之人,村里的人将她赶到村外居住。 当年刚刚到伦巴第赴任的拉德茨基元帅刚好带兵经过她所在的村子,老元帅不想扰民又不想委屈自己便在村头的破房子里借宿一晚。 结果两人便再次相遇了,老元帅虽然欠着一屁股债,但是对女人出手还是很大方的。 女人一个人居住自然有很多空房间,便答应了老元帅的借宿请求。那个时代房东通常来说都要管饭的,拉德茨基自然也不想啃饼子。 于是乎女人就用家里仅有的南瓜和油做了一些南瓜丸子,老元帅吃后很满意又发现村子里的人似乎不太尊重眼前的妇女。 当时的梅雷嘉丽肉眼可见地落魄,蓬头垢面,破烂的衣衫打着无数个补丁,还系着一条肮脏的围裙,家里的房子看起来像是已经荒废的狩猎小屋,厨房中只有一些捡来的零散菜叶和奇形怪状的南瓜。 拉德茨基元帅一生见过太多的事情,很快就理解了女人的遭遇。x33 正巧他还不了解这片土地,身边又没有人照顾,于是乎便对女人说道。 “女士,您愿意照顾我这个老头子吗?” “愿意” 然后梅雷嘉丽便成了拉德茨基的保姆,后者虽然年逾古稀,但是风趣幽默完全不输年轻人,而且是一名真正的贵族,真正的绅士。 梅雷嘉丽则是一个贤惠的女人,她有着意大利人特有的热情、淳朴,并且在军中再也没有歧视她,将她视为“不祥”的存在。 像悲惨世界中的芳汀一样,在洗干净并且能填饱肚子之后,梅雷嘉丽变得“丰满”,且富有“魅力”。 于是乎她便焕发了第二春,很快便与老元帅相爱。只不过世俗的眼光让她害怕,好在拉德茨基元帅是个不拘小节的人。 当两人的合同到期之后,老元帅再次找到了女人。 “女士,你愿意继续照顾我这个老头子吗?” “我愿意,大人。” “这次可是长期合同!” “多久?” “一辈子!” 第十章 橡胶和逃兵 此时的奥地利帝国由于没有像历史上一样拖欠军饷,所以军队大多处于满编状态。 要塞中的武器和存粮都足够使用一年以上,除此之外由于真腊地区的橡胶树终于成熟,奥地利的军队中开始全面列装胶鞋。 当然这还是引起了一部分军官的反对,至于理由么,有一些匪夷所思。 “太丑了!” 一名贵族军官咆哮着将新式1845军用胶鞋摔在地上,这土黄色的“垃圾”完全比不上他高贵的黑皮鞋。 另一名军官:“确实不太好看,不过这东西相当耐用。而且上面只是规定士兵必须穿,对于军官没有统一要求,只有一个底线,那就是得体。”x33 听了后者的话,前者才松了一口气,又问道:“万一那些士兵们也觉得太丑怎么办?” 实际上这完全是瞎操心,这个时代的鞋子价格昂贵,而且通常来说既不耐穿,又不舒服。 当然也有一部分既耐穿,又舒适的鞋子,只不过那个价钱不是普通士兵买得起的。 总的来讲,这些新式的帆布胶鞋既耐穿,又比这个时代大多数的鞋都更加舒服,最关键的是还不要钱。 然后再说外观上,老式黄胶鞋、99式、07式、21式弗兰茨都见过也都穿过,性能上肯定是越新越好。 但考虑到当时的实际情况07式和21式根本造不出来,老式黄胶鞋太又low,所以最后选定的是99式,但是由于这个时代没法生产迷彩帆布,所以最后只能用黄布代替,这也算是黄胶鞋的一种传承吧。 不过普通士兵并不觉得丑,相反由于统一了鞋的样式和颜色,还让他们觉得自己很酷。 实际上这个时代并没有所谓的制式军鞋,条件好一点的国家最多会聘请几个军用鞋匠帮忙制鞋,但是大多数为手工制品,水平参差不齐,用料也是五花八门。 历史最早的制式军鞋出现在1866年的普鲁士,当时的铁血宰相俾斯麦在普奥战争前夕为了鼓舞士气,为超过五万名士兵装备了牛皮制褐色长筒靴。 所以此时的奥地利士兵们对这种制式装备还是十分拥护的,同样后勤部队对橡胶轮胎也是赞誉有加。 此时奥地利军队装备的空心橡胶轮胎比起老式的木制车轮,优点简直不要太多,无论是减震性、抗压性、耐磨性,还是与地面的摩擦力前者都完全碾压后者。 所以奥地利的部队不只是在有铁路线的地方厉害,它的野战补给能力同样是此时的欧洲第一。 空心轮胎的出现导致了奥地利帝国制轮业的一场革命,上千年没能统一制的轮标准也在此时有了改变。 所有的车轮都必须按照轮胎的标准来生产,否则哪怕是再好的车轮也很难售卖出去。 因为哪怕用橡胶包裹住车轮,依然远远达不到空心轮胎的效果。 言归正传,根据拉德茨基元帅的说法,以撒丁王国的训练水平和火力强度,想要仅凭十万人就攻克北意大利地区是根本不可能的。 老头子甚至觉得自己能拒敌于国门之外,不过弗兰茨还是否定了这种疯狂的想法,毕竟到那个时候拉德茨基元帅可能就无法像现在这样轻易地调兵遣将了。 之后弗兰茨又问了一个尖刻的问题。 “元帅阁下,如果我们和意大利民族主义者之间爆发战争,有多少意大利人会叛变?” 拉德茨基感到有些惊讶,但还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 “如果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应该有5-8,通常来说他们的数量还不足逃兵的一半。” 老元帅打趣道。 在十九世纪逃兵一直是个大问题,以俄国为例,哪怕是非战时逃兵比例也高达5以上。 同时期美墨战争中,双方逃兵比例都在20以上,墨西哥一方部分军队中逃兵比例更是高达35。 残酷的战争、传染病、恶劣的待遇、克扣军饷都可能引发逃兵,奥地利帝国又是个多山、多沼泽,地形复杂的国家。 经常会有几名士兵凑在一起,偷了军队中的武器,逃窜入大山、泽地之中。 主官通常来说并不会上报逃兵,也不会派兵围剿,只会上报枪械自然损失。这也是为什么只给予士兵少量子弹的重要原因。 而这些逃兵通常也要生存,他们不愿意辛苦劳作,也没有土地工具等生产资料,所以这些人中的大多数选择了落草为寇。 匪患猖獗又反过来影响经济的发展和粮食的产量,国家没有粮食和钱来安抚军队,更没钱去剿匪,结果便是恶性循环。 不过此时奥地利帝国经济得到了长足的发展,所以军饷和粮草得到了保证,待遇上虽然略低于工人工资,但是相比历史同期还是要好得多。 再加上这些年来奥地利参加的战争几乎是百战百胜,所以军队的士气也比较高,并没有发生过大规模逃兵事件。 但是逃兵现象并未消除,尤其是与德意志诸邦军团联合作战的时候,逃兵人数显着增加。 虽然拉德茨基元帅是以玩笑的形式说出来的,但是弗兰茨很清楚未来逃兵问题会严重困扰这个国家。 实际上弗兰茨也不是没考虑过着手解决这个问题,但他能做的也就是解决这些士兵的后顾之忧。 同时用胜利和英雄麻痹他们的神经,其他如忠君爱国思想、宗教能起到多大作用尚未可知。 至于军改提升组织度,拉图尔伯爵在这方面倒是很好说话,在得到卡尔大公的肯定之后,前者决心全面推广参谋制度。 弗兰茨其实打算直接把这个参谋制度推广到连一级,就当后世的政委用,但实际情况是奥地利根本拿不出这么多合格的军官,而且政治审查大多也不过关。 最后只能倒退了几步到团一级,不过由于没有战地电台,还是很难做到统一指挥。 期间劳舍尔大主教也向弗兰茨提出过是不是可以用随军牧师来代替参谋的角色,毕竟教会对帝国是绝对的忠诚。 这立刻就被弗兰茨否决,虽然军队中的随军牧师不少,但是这些人普遍不懂军事,而且容易陷入极端,万一一波热血上头带着士兵送了或者投了,那岂不是亏大了? 主要是这种做法让弗兰茨想起了后世某苏和某锤的政委制度,为了不“重蹈覆辙”他必须慎之又慎。 第十一章 问卷调查 关于意大利民族主义者的问题,拉德茨基元帅给出的建议是“不如直接去问。” 虽然听上去有那么一些匪夷所思,但还是蛮有效率的。 意大利的士兵们普遍表示自己和北意大利人真不熟,至于南意大利人那简直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当然他们更愿意说那些是撒丁人、伦巴第人、威尼西亚人、卢卡人、帕尔马人、摩德纳人、托斯卡纳人、罗马人、那不勒斯人、西西里人。 看起来奥地利帝国这些年来的宣传似乎没有白费,其实军队之中大多是一些不为当地社会接受的可怜人,他们天然对那些抛弃自己的人没什么好感。x33 弗兰茨所需要做的就是让他们一直保持胜利,并且在胜利之后有钱买酒喝。 相对而言意大利地区的伊利里亚人和匈牙利人才是问题,这倒不是他们深受大匈牙利主义的影响,而是这些人早就习惯了拿钱办事儿,对于国家和民族的观念都十分淡薄。 意大利地区的驻军,意大利人只占一半,剩下的一半是德意志人、伊利里亚人、匈牙利人和捷克人组成。 这也算是奥地利帝国的一个特色,好处是防止某一民族做大,在发生叛乱时无力阻止。 但坏处是军队内部山头林立,民族成份复杂难以统一指挥。 一个低级军官想要有效指挥自己的队伍至少需要学会三门以上的外语,并且花费大量时间用于沟通。 训练问题就更别提了,比起语言沟通,棍棒和皮鞭显得异常好用。 《战场必会二十词手册》已经推广九年时间了,实际上拿破仑战争时期,卡尔大公主持的军改就有这项,只不过后期改革失败,再加上匈牙利人的反对,这项改革就被尘封了。 1836年由弗兰茨再次提出这项改革,战争大臣拉图尔伯爵便顺水推舟将其延续下来了。 时至今日《必会二十词》已经变成了《必会五十词》,其实中间出现过《必会一百词》、《必会一百二十词》,但是对于新兵来说太复杂了所以只能作罢。 弗兰茨搞了几次考察,意大利军团《战场必会五十词》抽样合格率在90以上,高于全国平均水平 《必会二十词》的抽样合格率无限接近100,他们都认识也听得出来,但是少数人不会拼写。 军队整体来说没有什么革命倾向,战斗力也可以。 只不过弗兰茨翻了一下军官名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费尔南德·李齐、阿洛伊斯·帕尔菲这两位大神的名字赫然在列。 费尔南德·李齐便是那位日后一枪未发将威尼斯让给起义者,自己一路从北意大利逃到比利时布鲁塞尔海滩的狠人。 一生履历可谓是光辉至极,两次被俘,多次被起义军重创,在他手上奥地利军队每一次战斗都要付出巨大的损失。 在事先得知起义者计划的情况下,率领两个满编旅围剿烧炭党人的起义者,双方兵力为一万打八百。x33 结果放跑包括加里波第在内的几乎所有重要人物,俘虏了26人,击毙敌军一百余人,而自身损失是对方的十几倍。 另一位阿洛伊斯·帕尔菲更是重量级人物,真正的投降大师,在1848的风暴之年中,先后在北意大利、波西米亚、匈牙利率领过三支军团皆一枪未发。 更加匪夷所思的是,奥地利帝国内部始终相信这位老兄是天才,并且会发动进攻的。 弗兰茨看了阿洛伊斯·帕尔菲的履历,属于那种典型的根正苗红,八岁进入军事学院,十二岁毕业,精通炮兵、骑兵、步兵等一切战术。 毕业之后直接担任奥地利帝国最高军事学院——特蕾莎军事学院的讲师,负责教授战役理论、战争学、炮兵学等一系列显要学科。 各种国内外颁发的勋章、证书、荣誉头衔几乎能写满两页纸,这么一位龙傲天的表现又怎么会如此拉胯? 弗兰茨之后去问了一些专业人士,弗里德里希表示自己跟这个家伙真不熟,卡尔大公的回信则是毫无印象。 阿尔布雷希特表示那家伙就是个白痴,他的课程就是一坨屎,当然如果只是当个故事听还可以。 拉图尔伯爵则是寄过来了一份弗兰茨·约瑟夫自己的履历,后者看了看就大致理解了。 阿洛伊斯·帕尔菲完全就是个造神的产物,某个大家族为了捧自己的合法继承人,不惜动用人力、财力制造出来的人工偶像。 弗兰茨准备将这对卧龙凤雏弄到匈牙利去让他们自生自灭,如果他们能绝处逢生、爆发小宇宙做点什么,也算没愧对他们这些年拿的工资。 如果他们死了那只能说是运气不好,对于奥地利帝国而言也没什么影响。 不过很快就遭到了摄政议会中梅特涅亲王和科罗拉夫伯爵的联合反对,实际上想也知道这对卧龙凤雏后面没人撑腰是不可能的。 而且北意大利这种膏腴之地,大人物们不进来掺一脚也是不太可能的。看起来这个计划只能暂时搁浅了,不过弗兰茨并不着急,毕竟还有三年的时间他还能做很多事情。 伦巴第当地的豪绅和民族主义者也不全是白痴,有人分析出了奥地利帝国是想让他们自相残杀,但是却无法解释得清,更不能解释。 于是乎还真有人铤而走险向维罗纳要塞发起了进攻,只不过他们的大篷车和敢死队还没见到维罗纳要塞的影子就被截获了。 对于这种敢明着进行刺杀的团体,弗兰茨还是十分佩服的,所以必须将他们连根拔起。 很快就在多方协力之下将这个所谓的“德拉斯兄弟会”的大多数成员抓获,除此之外还有他们的支持者,其中包括了几名在当地非常有影响力的贵族。 这些人背后的家族派出使者希望能和帝国进行谈判,弗兰茨则是不介意来一次“诛九族”。 屈打成招在当时可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在得到了“有力的证据”之后,伦巴第地区政府对这些敢于公然刺杀皇族、叛国的家伙进行了快速而彻底的打击。 事后有近三千人踏上了前往殖民地的船 第十二章 弗兰茨的打算 维罗纳这座城市还是很美的,不过这座城市能出名还得多亏了莎士比亚和他的歌剧《罗密欧与朱丽叶》。 传说中莎翁是在一家咖啡馆中偶然听说了两个世仇家族一对少年男女为爱殉情的故事,受此启发才写成那部传说佳作。 弗兰茨还特意到了那个阳台前去观瞻了一下,只不过有点让人失望。x33 他第一次觉得文物保护组织是如此重要,此时的朱丽叶故居居然是一家旅店 坑洼泥泞的路面,门口站着两个三流妓女,屋内传来阵阵令人作呕的恶臭。 墙壁上满是污言秽语,还时不时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妓女和嫖客讨价还价的声音。 见到此情此景,阿佳妮附在弗兰茨耳边轻声说道:“要不要进去体验一下,办个会员,解锁更多” “免了。”弗兰茨直接打断了她后面的话,然后吩咐车夫回去。 弗兰茨:“让人把那间旅馆买下来。” “这算是全都要吗?” 这些年来阿佳妮早就习惯了弗兰茨的语言习惯,反过来调侃道。 弗兰茨无奈地说道:“只要旅店,不要人。” 阿佳妮略微带点失望地说道:“哦,我还以为您又发现里面住着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呢。” 弗兰茨:“我打算成立一个文物保护组织,你去想办法募集一些人手来。” 阿佳妮:“1840年法国人颁布世界上第一部文物保护法的时候,您不是说他们是浪费钱财和精力在做无用功吗?” 弗兰茨:“好吧,我承认我低估了路易·菲利普,我以为他就是一个好大喜功的蠢货。 只不过当我看到那些文化古迹被如此糟蹋的时候,实在有些忍不住有想打人的冲动,或许我越来越像是一个奥地利人了。” 阿佳妮反问道:“您不是奥地利人,难道还能是其他别的什么人吗?” 弗兰茨没有兴趣继续这个话题,只是随意地应付了一句“随便是什么人,也许是法国人也说不定。” 阿佳妮尴尬地笑了笑“您还真幽默。”,然后她就将这句话过度解读了。 奥地利这个国家有一点好,那就是一点都不缺搞艺术的人才。文物保护组织很容易就建立起来了,相应地还有一套保护法。 只不过弗兰茨的这种行为和搞科研一样被贵族圈子认为是“撒币”行为,在他们眼中什么狗屁文物保护完全就是一群“巨婴”不愿意放弃手中的玩具,不想拥抱新时代的弱智举动。 实际上保护文物并不是完全没有价值的,虚的先不说,就说旅游观光价值便足够维持这些文物保护组织的正常运作。 而实际上它的精神价值远远大于物质价值,弗兰茨曾经站在英雄广场上瞻仰欧根亲王的青铜雕像,很难说那跃马扬鞭的样子影响了他多少。 奥地利帝国的未来将是一个超民族国家,而文化的传承将会尤为重要,所以弗兰茨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一桩亏本的买卖。 当然弗兰茨在维也纳引起非议的并不只是这一件事,实际上他在伦巴第地区对于刺杀者和密谋者的清算,在贵族圈子中引起了恐慌。 毕竟上流社会的贵族们早就习惯了“法不责众”、“祸不及家人”、“哈布斯堡家族是仁慈的”,但是弗兰茨的做法实在是有些太过“残忍”、“极端”。 其实这都是几百年来积攒的遗毒,因为欧洲没有秦始皇一般的人物,所以导致地方和贵族权力过重,皇权太过弱小。 不过因为法国大革命扫荡了贵族和地方的势力,反而是加强了皇帝和中央的权力。 此时的奥地利帝国便是新兴的官僚贵族压倒了传统贵族,前者的权力来自于皇帝自然不可能给未来的皇帝弗兰茨添堵。 于是乎整个贵族圈子中对此事的态度呈两极分化,传统贵族觉得弗兰茨极端、残忍。 新兴官僚贵族觉得流放也很仁慈,同时隐瞒不报和试图包庇也是罪过,弗兰茨的行为合情合理合法。 实际上北意大利地区外来官员和本地官员的对抗也有这方面原因,传统贵族受到打压只能担任低级官吏。 但是外来的高级官吏却没有“根基”,于是乎双方为了手中的权力开始了无止境地争夺。 当然弗兰茨并不准备给人太多抹黑自己的理由,之前他就已经拿到了那些叛国者的“罪证”,以及“认罪书”。 铁证如山自然没有人能反驳,同时流放也改成了“以工代偿”,弗兰茨直接将政治问题和道德问题转变成了法律问题和经济问题。 毕竟规则问题可比原则问题好解释得多,于是乎之前批评弗兰茨残忍、极端的人现在也改口说大公一切秉公处理乃是国民楷模。 维也纳,美泉宫。 神乐猛地踢出一击变线高扫,速度很快角度也刁钻,不过由于体重太轻威力有限。 弗兰茨后撤的同时抓住她的裤脚一拉,后者便直接在空中摆出了一个一字马。 “花里胡哨的动作太多,要偷袭就要注重速度和力量,你的身体本来就弱,再加上变线停顿根本剩不下多少力量。” “是。” 刚才弗兰茨这一拉如果对手换成一个男人,现在基本丧失意识了。女性如果不是长期锻炼加身体柔韧性比较好恐怕也要丧失行动能力了,好神乐的身体以上两点都具备。 “今天的体术训练就到这里,先去检查一下是否受伤,然后跑个一万米然后再去做射击训练吧。至少要做到20米内弹无虚发” “是。” 神乐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内心还是很崇拜弗兰茨的,只不过后者要求前者喜怒不能形于色,更不能让别人知道你在想什么,所以她只能做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神乐离开房间之后,阿佳妮凑了过来。 “那个小姑娘好闷啊,整天被你这样欺负又无处宣泄,恐怕早晚憋出病来。” “出云国的姑娘病态一点很正常,而且之后交给她的任务没有强大的精神力和足够的实力与送死无异。” 阿佳妮一摊手“好吧,但我还是觉得她练习的那种‘舞蹈’完全没有用。”x33 弗兰茨提醒道:“空手道。” “她那个身体素质恐怕踢中也没有多大威力吧?” 阿佳妮边说边做出了一个转身正蹬,她的身体素质要比神乐强上一截,毕竟身高体重摆在那里。 不过对于弗兰茨来说都一样,后者先是侧身闪过,然后双臂抱住前者大腿一拉 第十三章 解释一下 “啊!疼” 看来这个动作对于一个三十岁的女人来说还是太极限了一点,阿佳妮一副怨毒的样子,也许她可能需要一点帮助。 弗兰茨略带歉意地过去,准备将前者扶起来,然而他显然大意了。 这完全是个陷阱,弗兰茨刚伸出手就被阿佳妮抓住,紧接着后者的双脚便如灵蛇一般绕到了前者的脑后将前者缠住,左脚右脚一扣,三角绞便成型了。 这算是柔道中比较经典的杀招了,但也是被人非议最多的,毕竟各种漫画小说中暴力破解这招的画面屡见不见,a、ufc等笼斗比赛中的精彩集锦又无限放大了这个可能。 实际上破解已经成型的三角绞几乎是不可能的,尤其是传说中掏裆、插眼、咬人、挠脚心,搔咯吱窝这种“脏招”根本无效,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求饶拍地板。 好在双方只是在玩闹,阿佳妮并没有发力。 “怎么样?还玩吗?” “好了,认输,认输。” 阿佳妮:“不挣扎一下吗?” 弗兰茨:“算了,算了,这个姿势怪难受的。” “再玩一会儿嘛,难得我赢了一次” 这时索菲夫人推门走了进来,见到此情此景她身旁的两位年轻侍女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用手挡在眼前,然后通过指间的缝隙小心翼翼地观察。 索菲夫人:“你们在干什么?” “母亲大人,我” “我没说你,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 索菲夫人厉声说道,两名侍女连忙出去将门关闭。索菲夫人转身插上门栓,然后抓了一把凳子坐下翘起脚缓缓地说道。 “说说吧,你们在做什么?” 弗兰茨看了阿佳妮一眼,结果后者直接闭眼躺在地毯上摆烂。 弗兰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刚要起身就被索菲夫人制止了。 “别动,就刚才这个姿势,把话说清楚。” 弗兰茨只好又把阿佳妮的腿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我们在摔跤。”x33 索菲夫人:“我是在问你们最近干了什么,弄得维也纳的老顽固们和那些意大利人鸡飞狗跳的?” 弗兰茨:“算是兔死狐悲吧。他们拒绝一切改革,希望我们能像过去一样作为吉祥物存在。 但是那些老古董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这就是一个变革的时代变则通,不变则壅;变则兴,不变则衰;变则生,不变则亡。 而且力量的对比已经发生变化,从今往后他们会越来越弱,我们再和他们抱团取暖就是找死。” 索菲夫人本来有一大堆话要说,因为她觉得弗兰茨的做法太过激进,虽说是“证据确凿”,但是却让很多人“失望”,那些人想要看到的是哈布斯堡家族的“既往不咎”。x33 现在那些人吃了一个闷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虽然他们现在不敢表现出来,但说不定哪天就会落井下石,甚至酿成内战或者是法国大革命那样的惨祸。 “你最好不要忘记约瑟夫二世的失败,他比你更有资格做皇帝,手中的底牌也多,但他依然失败了。” 弗兰茨:“约瑟夫二世的改革过于激进了,而且分不清谁是敌人,谁是朋友,甚至可以说他没有朋友也没有敌人,所有人都是他改革的目标。” 索菲夫人:“祖先的功过不该由你个小屁孩来评价,在成为皇帝之前你的行为应该慎之又慎。像之前那样潜移默化地改革不好吗? 现在的奥地利帝国已经是毫无疑问的欧陆第二强国,军事上百战百胜,经济上更是有着肉眼可见的变化,就连皇室的年金都翻了几番。” 弗兰茨:“母亲大人,危机总是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而且我们的经济高度依赖外部市场和原料,同时蛰伏已久的匈牙利人始终是我们的威胁。” 实际上奥地利帝国的国内市场不小,资源也几乎是什么都有,但是最多只是能自给自足,并不能支撑它成为强国。 索菲夫人:“我不知道你整天在和什么做斗争,但是匈牙利人几乎无法构成威胁了,已经有接近四分之一的大贵族加入了你的计划。 尤其是在圣斯蒂芬王冠线开始建设之后,很多人都已经认清楚了现实,他们知道王权将会永恒,而他们自己不过是流星划过的尘埃而已。 只要再过几十年匈牙利就将不复存在,那个时候你还处于壮年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理论上讲如果按照现在的趋势平稳发展下去,匈牙利的特权阶级会逐渐消失,所谓的特权也会随之消亡,到时候改革的阻力也就没有了。 但现实往往是循环往复的,不可能会永远一帆顺风,而且用不了大贵族便会走向衰亡,到时候会有新的力量出现继续阻挠改革的步伐。 弗兰茨:“母亲大人,那只是大贵族们的一厢情愿,他们的人数只占匈牙利人的千分之一,哪怕是所有贵族加在一起也只占总人口的5。 我们不可能一个一个地去说服他们,所以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去做,否则就可能来不及了。” 索菲夫人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说服不了你,只是希望你能相信家人,我们永远是你的后盾。” 索菲夫人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说道:“白日宣淫对身体不好。” 弗兰茨连忙将阿佳妮推开,后者则是趁机熘进了房间里。 1845年2月07日,春节。 英国政府正式和南明政府签订了麻拉港租借协议。(租期20年,每年租金白银一万两,约为租借香港九龙的20倍。) 同时双方还签订了贸易协定,英方承诺不向南明地区出售鸦片,及鸦片制品。 同年二月,英军北上与清政府就海盗问题进行磋商。x33 1845年2月12日,南明军队发动位于加里曼丹岛中部满清余孽的全面围剿。 1845年2月24日,荷兰东印度公司并未按照约定派兵救援“甲必丹”,自封的兰芳总兵刘乾战死,至此加里曼丹岛上效忠满清势力被全部肃清。 1845年3月11日,南明政府将密探获得的马应龙等一系列秘密配方移交给奥地利帝国教会。 很快马应龙的销量便超过了大蒜素等,成为了奥地利国内最畅销的药品。骑兵们更是对这种“东方口红”爱不释手,长途跋涉之后来一只,那感觉别提多酸爽了。 实际上骑马在当时依然是贵族圈里一项十分重要的运动,所以“东方口红”一时间成了贵族圈子中的热门话题。 第十四章 爱尔兰岛上的盟友 1845年的爱尔兰岛上已经有了很多试图为爱尔兰人争取权利的组织,除了青年爱尔兰和爱尔兰解放者两个比较激进的组织之外还有:x33 如爱尔兰新教徒组成的“奥兰奇秩序”,受法国人支持以天主教徒为主的“捍卫者联盟”。 当然还有丹尼尔·奥康内尔的天主教徒协会,这个组织同样激进,但是领导人水平非凡,他完成了很多爱尔兰人几百年都不敢想的事情《天主教徒解放法》。 奥康内尔的政治手腕高明,他总是能在动乱和抗议之间找到平衡,喜欢利用大型集会给政府施压,仅仅是1843年一年时间中他就搞出了三十几次十万人以上的大型集会,但偏偏又没有任何暴力事件发生。 同时奥康内尔还和辉格党结成了同盟,因为两者有共同的敌人托利党。 此外他还在海外寻求支持者,不过这个人很聪明他寻求帮助的时候并不会留下任何承诺,更不会与任何政治人物接触给别人留下叛国的把柄。 罗伯特·皮尔政府上台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其抓进监狱,并试图以他的全部家产和一个上议院议员的身份对其进行威逼利诱。 但是丹尼尔·奥康内尔并没有屈服,而是在他的盟友辉格党人的积极营救之下重获自由。 之后罗伯特·皮尔又试图通过提高拨给梅努斯神学院的补助以及创建三所向部分天主教徒开放的大学,来分化瓦解奥康内尔的组织,但均以失败告终。 奥康内尔相信只有通过议会改革才能让爱尔兰获得自治,他的想法显然不符合历史,毕竟无论是托利党还是辉格党都只是将其视为政治斗争的工具而已。 弗兰茨也与奥康内尔的看法不同,而且爱尔兰的“和平自治”也与奥地利帝国的利益不符,但是这并不影响两者之间的合作。 而且奥地利帝国教会向爱尔兰岛上派出“精通教义”的教士也是合情合理地支援,谁让爱尔兰人识字率低呢。 此时奥地利派驻到爱尔兰岛上的教士已经超过了三千人,其他方面的事务官也有近五百人。这让劳舍尔大主教十分不理解,他不知道这片土地上会发生什么,又有什么东西值得这样做。 毕竟从搜集的情报来看,这个地方只突出一个穷字,人民贫乏到可怕的程度,教士们只能靠本国的救济度日,那些爱尔兰人上缴的什一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哪怕是想用其牵制英国人也无法做到,毕竟他们既没有武器,又缺乏训练。而且从历史上看西班牙、荷兰、法国先后都支持过爱尔兰人,但结果都是一败涂地。 这足以证明英国在爱尔兰统治的稳固,而且教会方面并不是很喜欢奥康内尔这个人。 因为有很多迹象表明,后者一直在向英国政府出售他的支持者和奥地利传教士的名单。 这件事起初弗兰茨是没想到的,他总觉得这位爱尔兰的民族英雄不该干这么龌龊的事儿,但想了想其实也十分正常,毕竟现实就是如此,出卖盟友和他想拯救爱尔兰并不冲突。 还好弗兰茨早有准备事务官们都是经过其他渠道进入的,而教士们的身份暴露了也不要紧,不如说曝光度反而更有利于下一步的计划。 在距离爱尔兰900公里之外的比利时(此时的荷兰弗来芒地区)马铃薯晚疫病已经开始肆虐。 德意志关税同盟第一时间就颁布紧急法令宣布禁止进口荷兰土豆,理由是马铃薯晚疫病可能会传染。 这项提议是由一八杆子打不着的小邦提出,最先响应的是普鲁士,毕竟他们和荷兰的农产品存在竞争关系,禁止荷兰土豆进入德意志市场,腓特烈·威廉四世都要开心死了,容克贵族们都打算放炮庆祝一下。 奥地利帝国方面则是紧急发布命令降低马铃薯种植比例,毕竟弗兰茨现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保证这场灾难不会波及到奥地利。 虽然这种病毒厉害,但是只要不种马铃薯就不会有这个困扰。只不过这在爱尔兰岛上却并不适用,这倒不是因为当地只能种土豆,而是只有种土豆才能养活那么多人口。 像是詹宁斯一家那样可以租种五英亩土地的爱尔兰人只占极少 x33数,通常来说他们租种的土地不会超过三英亩,而在部分地区甚至只有不到一英亩的土地。 实际上弗兰茨也尝试过其他高产作物,但是爱尔兰岛的全年温度太低,日照时长太短,只适合种植那些喜凉作物,如木薯、红薯等薯类作物需要温室大棚才能种植。 喜凉作物大多数都是蔬菜,能用来当主食的只有小麦、马铃薯、大麦(青稞)、甜菜。 弗兰茨最先看中的是甜菜,毕竟奥地利有先进的榨糖技术,让这些爱尔兰人种甜菜然后用赚来的钱去买粮食似乎合情合理。 然而现实是由于有美洲的廉价糖占据市场,甜菜榨糖在英国根本没有多少市场,那些苏格兰人、威尔士人之所以会种植甜菜是因为有国家补助。 而爱尔兰人种植甜菜是没有补助的,作为二等公民的他们只配种植粮食作物。 于是乎剩下的便只有小麦和大麦,而此时小麦的亩产实在惨不忍睹,再加上爱尔兰岛上缺乏肥料和科学的耕作方法,在十几亩的土地上种植小麦真的无法养活全家人。 除此之外爱尔兰农民的土地通常来说都是相对贫瘠的,这些土地也不适合小麦生长。x33 (1英亩=607亩) 大麦的产量要比此时小麦产量高出不少,适应能力也强,但是口感很差,而且营养物质不易被人体吸收,长期食用容易患病,通常来说会用来喂牲口或者是酿啤酒。 而且按照传统当地的地主老爷们是可以让牲口来吃农民们种植的大麦的,这就让很多农民对于种植这种作物感到害怕。 试想一下自己辛辛苦苦种植的食物,被那些牲口直接吃掉,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就很绝望。 而且由于《谷物法》的限制,出售到英国的牲畜价格一直在上涨。大贵族和大地主们一直在考虑恢复放牧业。 但是经历过羊吃人惨剧的农民和小农场主对其进行了坚决地抵制,大地主们不得不放缓自己的行动。 但是从1820年到1845年间,用于畜牧业的土地还是翻了四倍,占到了农业土地总面积的85。 第十五章 预言 面对土地迅速减少的现实,他们只能凄凄哀哀地选择接受。奥康内尔告诉他们要忍耐,但结果换来的只是一条无人遵守的法令和地主们日益疯狂的掠夺。 目前来讲弗兰茨没什么太有效的解决办法,看起来只有让爱尔兰人改种其他作物减少损失。 不过这种做法显然得不到当地人的认可,毕竟不是人人都有足够的魄力,能够轻信那些毫无征兆的预言。 归根到底,农民虽然迷信,但他们往往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经验而不是这些外来者的话,哪怕是被宗教的外衣神圣化也不行。 且因受到“天降圣人”的嘱托,大多数帝国的教士们也没有采取哄骗的政策,相反则是与农民们签好了协议,只可惜只有很少一部分愿意选择接受。 当然协议的内容对于底层一方相当有利,毕竟弗兰茨也没打算从中牟利。 反倒是那些假借宗教名义和预言的教士们非常成功,随便吓唬两下就把土豆换成了大麦。 这些人把末日方舟会(某邪教组织)的预言和之前两年出现的马铃薯晚疫病,以及英国人的阴谋论结合在一起,弄出了一个新预言。 【差不多就是有一部分邪恶的英国人正在开发一种可以侵蚀土壤的邪恶诅咒,唯有种上大麦才能驱逐邪恶。】 由此爱尔兰地区还出现了一个新的组织【大麦会】,一个倒霉的奥地利牧师被当地人推荐成为了其精神领袖。 迷信就这样战胜了科学与理智,让弗兰茨一阵无语,但即使全爱尔兰的农民都照葫芦画瓢,改种大麦,产出的粮食连温饱恐怕也做不到,毕竟他们手中的土地太少了。 而帝国的牧师们在爱尔兰囤积的食物也只够帮他们度过第一年的,最好的办法还是能让土豆重新成为他们的主食,也就是消灭灾荒的源头——马铃薯晚疫病。 其实因弗兰茨的指令,这些上帝的仆人们在爱尔兰岛上建立起了一些实验基地,弄了好几种这个时代的农药,当然也有后世用的波尔多液,只不过不知道效果如何。 同时奥地利派出的神父和事务官们也在向爱尔兰人描绘一个美好的国度和一片片崭新的土地。 如果是少量移民,帝国的海外殖民地是可以消化的,但数量如果太多,那就不得不考虑融合与安全的问题,毕竟不列颠可很擅长挑动别国内部矛盾,而它的殖民者又是出了名地凶悍至极。 当然祸水东引也是个可选项,比如鼓动那些爱尔兰人去殖民此时还是印第安人土地的阿根廷南部地区,又或者送到刚果让他们和当地的土着作战。 但是在那些爱尔兰人取得成就之后,奥地利是否有掌握他们的影响力还是个未知数。 即使成功,这种做法有很高概率是在为英国人做嫁衣,所以将其送到匈牙利或者是达尔马提亚、加利福尼亚之类的土地上似乎更符合帝国的利益。 爱尔兰岛,皇后村。 电闪雷鸣伴随着雨加雪,天气真是糟透了!斯卡哈·詹宁斯将两扇木窗关牢,但是依然有冰冷的雨水渗出来,这让她的心情更糟了。 所谓的窗户不过是两片木板而已,因为大多数人用不起玻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给弟弟妹妹们偷喝葡萄酒的惩罚,克洛文神父突然宣称世界末日要来了,让大家不要种土豆改种大麦。 然后汉斯神父说他的同僚疯了,但是前者也建议大家不要再种土豆了,因为他发现了一种新方法可以将一公斤大麦变成三公斤食物。 只不过汉斯和他的助手西格弗里德并不是用大麦粉烤面包,而是用蒸的方式。 那种圆圆的面包,中间还放了一小坨肉用来点缀,天啊!看起来实在是太亵渎了!就像是总之男人和男孩们都十分开心,但却遭到村中女人们的强烈反对。 虽然神父们被大家赶了出去,但是他们的突然转变还是让村子里的人们人心惶惶。 父亲觉得神父们肯定是得到了什么启示,而母亲只觉得前者想摸一摸那又大又圆的面包,毕竟后者的营养不良再加上年老色衰使得身体状况早就不复当年。 听到父母们的对话斯卡哈的妹妹艾琳跑进她的怀中拱了拱说道。 “什么都没有啊。” 斯卡哈反应了好一会才掐着艾琳的脸说道。 “你这小家伙皮痒了是不是!?” 作为大哥帕特里特又带回来了新朋友,不过让一家人失望的是又是一个男孩。 一家人发出了失望的嘘声,这让帕特里特既愤怒又尴尬。 “帕特里特,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你该多为你的终身大事考虑考虑。” 斯卡哈·詹宁斯学着父亲的样子,意味心长地在前者身上拍了拍。 这一次换成是斯卡哈被掐脸了。 “人家的姑娘都出嫁换钱了!你这家伙还整天在家里骗吃骗喝的” 第一次来拜访,怀恩显得有些尴尬,他的身体瘦弱,面部黝黑,一看便知是营养不良所致。 怀恩的父母由于盗窃和流浪罪流放到了新西兰,好在有一位远房叔叔愿意收养他才让其免于和其亲生父母一样的命运。 但也许是上天的捉弄,一向身体硬朗的叔叔突然病死,之后又遇到那场灾难导致他失去了从叔叔那里得到的土地。 好在青年爱尔兰的同志们帮他想了办法,让其先躲在帕特里特的家里。 老实说怀恩第一次见面就被斯卡哈迷住了,那清纯的长相、明媚的笑容、调皮的性格都在吸引着他。 只不过在斯卡哈·詹宁斯的眼中他则完全是另一副样子,一个与帕特里特厮混长得黑不熘秋,一脸傻气还喜欢盯着人看的怪家伙。 斯卡哈:“这是你朋友?他怎么不说话?” 帕特里特按着妹妹的头:“你这丫头说话友善点,他叔叔刚过世。” “皮特还刚刚过世呢!你怎么不让他对我礼貌点?” “皮特是猪!你整天说它又丑又臭,而且那天你比谁吃得都多!” 帕特里特对自己的妹妹简直无语了,不过斯卡哈依旧不依不饶地说道。 “我可怜的皮特!” 不过无论詹宁斯一家如何吵闹,怀恩都始终没有和任何人说一句话。 不过帕特里特的父母还是热情地接待了这个孩子,毕竟在此时的帕特里特心中这些志同道合的朋友比家人更重要。 父母虽然感到很气愤,但还是选择了包容。只不过怀恩却并不感激,因为他睡的地方正是之前皮特的窝。 第十六章 利比里亚人要逆天 西非,蒙罗维亚港一艘英国商船像往常一样驶入这个静的港湾此时的利比里亚是美国在西非的殖民地,从1821年,“美国殖民协会”在此建立黑人移民区,中心就在蒙罗维亚不过这些来自美国的黑人并没有显现出太多与众不同之处,当地的基础建设还是一团糟经济上主要靠出售木材和棕油给美国和其他欧洲国家赚取利润,美国黑人人口只有大概15万人,此外大约还有二十几万土著虽然已经发展了二十多年,但是当地人的主要成就是将土著部落赶出了他们的土地,经济、基建都是一塌糊涂最要命的是利比里亚还需要从国外进口粮食和武器,但是美国人卖给这些“自由”黑人的武器和粮食不但品质低而且价格昂贵于是乎英国人便发现了这个商机,虽然只能算是蚂腿,但也是有肉的,就这样两国大抵上相安无事直到利比里亚第一位黑人总督上位,约夫·罗伯作为一个美非混血儿,他并不觉得自己比白人或者是欧洲人低下,所以他决定对往来的列强商船课税这自然引起了列强们的不满,法国国王路易利普甚至在公开场合表示自己不会向奴隶交税,除非他们去请一白人税务官结果他发现自己高估了美国人的底线,为了钱还真没白人去给白人当税务官但法国人的面子是能是要,而且法兰西在西非也是缺补给点,于是乎法国商船都会选择绕开那个倒霉地方国沙皇表现得更为总已,声称只要白人敢踏下国人的船就把我们撕成碎片但实际下国的商船过去通常都是会出白海,即便是现在和奥地利帝国开放贸易也几乎是会离开地中海是过英国人显然是信那邪于是乎约牛刚一上船就遭到白人兄弟的冷烈欢迎,约戴维斯船长和我手上的七十名船员被一群白人士兵弱令上船消息很慢传到欧洲论小哗,欧陆小陆下有没太少人关注英国 x33商船是缴税那件事,人们更少关注的是这些白人为什么敢扣留英国船只那当然是没人故意引导的,兰在得知那个消息的第一时间便总已了低弱度宣扬那件事,目的不是让事件扩小化其我列弱也都心领神会,誓要那次事件变成第八次美英战争的导火索(第一次美英战争指美国独立战争,第七次指的是1812年战争总已火烧白宫这次)由于之后路易·利普失了面子,此时法国体尤为疯狂,甚至将其形容成是白白之间的对抗,野蛮与文明的碰撞就坏像英国人只要让步了,它就得分分钟切腹自尽这种列弱们的疯狂造势坏像是在声援英国,但实际下却是在风点火,因为英国太弱了,所以小家希望能借战争削强它实际下是论是第七次火烧白宫,还是第七次炮轰,列弱们都不能接受,总之能看昂撒狗咬狗就很欢乐而在小是列颠岛下人们的观点是一,没人觉得是缴税总已准确,辉格党更是抓住那个机会疯狂毁托利党的野蛮是过群特皮也并非庸才很慢就纠集了一批法律专家和辉格党展开了论战英国海军立刻做出反应,截获了利比外亚最小的一艘货轮,理由自然是我们涉嫌奴隶贸易实际下利比外亚的白人和当地白人的关系很差,而且我们也有没少多经济收于是乎便打了一些擦边球平时英国人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此时有直接把舰队开退蒙罗维亚港总已很女约夫金斯·罗伯亲自向英国政府提出抗议,但是遭到了有情地羞辱毕竟此时欧洲小陆下都把那次扣押事件形容是白人对英国人的羞辱,英国海军南征北战那么少年还有被人那么羞辱过呢作为西非舰队总司令的利·伯格斯坦因鼻子都要气歪了,总已是是几位副手拦着我一定要眼后那个白人丢退海外喂鱼“让他们的主子跟你谈!”x33 干是乎,约夫:金斯:群只得到了那么一条回复便被赶回了利比外亚有之上我只能请求美国政府介入,要说斯·克斯波克那个人还是挺弱硬的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写信,要求英国政府注意美国在殖民运动中的普通利益,要求英国总已利比外亚的主权罗伯特皮也立刻作出了答复“针对贵国的请求,英国政府是能将一个慈善协会建立的商业性实体作为一个主权国家来对待就像贵国在加利福尼亚对奥墨联合开发公司做的这样因而此时英国有须遵守利比外亚的法律英国的话可是杀人心,因为美国人肯定弱硬要求英国遵守利比外亚的法律,这么就等干否认自己在美墨战争中入侵的是是墨西哥而是奥地利入侵墨西哥和入侵奥地利则完全是是一个概念,虽然美奥两国相距万外之遥,但是奥地利随时不能用那个借口向美国宣战,甚至还不能叫下其我列弱一起反之在美国和其我列弱发生冲突的时候,奥地利也不能用那个借口退行介入,当面得罪一个列弱的结果这实在太可怕了同时得罪两个呢即便是弱硬如群力总统也是得是考虑那件事情的前果,但我是愧是美国最“硬的总统面对英国的跳脸攻击丝毫是慌,选择了自损一千伤敌四分的策略波克立刻开启法案推动利比外亚的独立,最终在那位总统的坚持上美国殖民协会董事会宣布:“此时,将自治政府的一切权利,包括对里交关系的处理权力,转入利比外亚人民手外是“适当的’” 于是乎,利比外亚就那样独立了,英国人理论下是得是缴纳关税了,而且我们也是能用那个理由继续羞辱波克和威胁美国了但就在美国总已利比外亚独立的同时英国便与前者建立了里交关系,那让波克没一种被“牛”了的感觉实际下利比外亚与英国的殖民地塞拉利昂接壤,英国人早就对此垂八尺了,而利比外亚人也十分“识时务”愿意接受小英帝国的领导 第十七章 糖衣炮弹的可怕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不得不承认英国人的老谋深算,同时也在检讨自己过于依赖后世经验的坏习惯。 因为在他记忆里利比里亚一直都是个独立国家,虽然经济发展一塌湖涂,但却是一个不结盟国家。 实际上是受到某些短视频的误导,以为利比里亚从来都是那么刚。 利比里亚选择和英国人结盟这样一来就会直接威胁到奥属几内亚的安全,实际上几内亚地区除了奥地利,还有法国、西班牙和葡萄牙的势力。 虽说利比里亚人得到了英国人的支持,但是也不必太担心,因为这个国家还太过弱小手还没法伸太长,至少得先解决当地的土着才能考虑进一步北上或者东进。 奥地利帝国是此时几内亚地区最大的一股殖民力量足有四千多人,但它却是奥地利所有殖民地中最烂的一块。 一个是因为来此殖民的国家太多,另一个原因则是提尔教团的强大影响力,让当地的酋长们对奥地利帝国都采取拒绝和逃避的态度。x33 除此之外当时的几内亚还被认为是一个缺乏矿产的国家,黄金和钻石还没有被发现,热带雨林也阻止了殖民者的进一步探索。 毕竟此时非洲内陆地区,对于普通的白人来说还是死亡地带。 于是乎奥地利的殖民者只能在没有当地人帮助的条件下,进行着没有希望的开垦活动,五年时间虽然和无数个部落签订了土地条约,但是实际掌控的地盘不到势力范围的二十分之一。 弗兰茨知道想要让几内亚真正发展起来就必须和提尔教团接触,无论是双方达成协议,还是彻底将其消灭都可以解决殖民地发展的问题。 然而以此时的医疗水平,弗兰茨不觉得奥地利有必要深入非洲内陆去剿灭一个封建王国,毕竟这样实在是得不偿失。 于是乎便只有第一条路可以选,那便是谈判,无论是对其承诺保护,还是廉价工业品,亦或是使用黄金进行贿赂都可以。 此时几内亚最缺的是人力,弗兰茨很清楚只要殖民地发展起来,几十年后,甚至可能是几年后就能把失去的重新拿回来。 实际上弗兰茨早就派人去玻利维亚收集金鸡纳树的种子,并且在真腊和加里曼丹岛上广泛种植。 历史上便是奎宁帮非洲殖民者战胜了“白人坟墓”的传说。 (非洲内陆曾经被称为白人坟墓。) 虽然奎宁早在十七世纪便被引进了欧洲,但是直到十九世纪中叶欧洲人还没实现奎宁自由。 直到1860年英国人将金鸡纳树引入印度,十年之后欧洲人终于可以稳定地获得这种对抗疟疾的药物。 正是因为有这个前提欧洲人才能在十九世纪七十年代开启殖民瓜分的浪潮。x33 不过这一次弗兰茨早在1836年就在东南亚温热潮湿的雨林中开始了金鸡纳树的种植实验,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摆脱对于巴西等国奎宁的依赖了。 此时巴西的奎宁一公斤要将近一百英镑,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起的,而且就和橡胶一样,经常断货。 奥地利帝国没有橡胶大不了停产、减产、改革技术,但是没有奎宁会死人的。 虽然也能用青蒿鳖甲汤代替,但是弗兰茨不准备将备用方案过早投入使用,毕竟疟疾的抗药性是关乎全人类的大事儿。 书归正传,弗兰茨手上还真有能去和提尔教团交涉的人,那就是一直被奥地利帝国养在的黎波里的卡拉曼利家族。 在近东危机结束之后卡拉曼利家族在弗里德里希的帮助下重新回到了的黎波里,而帮他们起家的便是那些奥地利从埃及解救的工匠。 这群人对奥地利帝国有着非常高的忠诚度,而且卡拉曼利家族之所以能在的黎波里站稳脚跟便是因为有奥地利的庇护,所以英国和奥斯曼帝国才会对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时当弗兰茨提出自己的请求时,卡拉曼利家族的首领便立刻答应下来了。 交涉的过程十分顺利,双方很快就达成了一致意见。 提尔教团实际上非常穷,他们什么都缺,武器、衣服、粮食、盐、糖、工具都可以用来交易,而他们只有人力、兽皮和象牙。 提尔教团和其他阿拉伯人一样都十分重视商业,根本就没有和什么异教徒交易的负罪感。 他们之前之所以敌视奥地利人拒绝与之交流,实际上是被葡萄牙人打怕了,也骗怕了。 葡萄牙人殖民者数量虽然不多只有五百人,但是对于还处于中世纪早期的提尔教团来说却是碾压式的存在。 之前葡萄牙人、法国人、西班牙人都是将其视为奴隶,每每在交易中使诈,甚至直接武力抢夺。 所以提尔教团对于奥地利这个诚实可靠的生意伙伴格外信任,毕竟他们的要价很低,而且弗兰茨不准备在非洲搞奴隶制经济,至于其他国家怎么做他管不到。 有了这些当地人的帮助,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地发展速度将获得极大地提升。 至于别国想挖墙脚的时候会发现弗兰茨将商品的价格压得非常低,他并不准备玩短期套利的那种小把戏。 弗兰茨想要的是一个依附于奥地利帝国的经济体,只不过这个经济体的劳动力非常廉价而已。 而且提尔教团在得到弗兰茨的支持后第一件事便是去征服那些弱小部族壮大自己的实力,同时开始尝试驱逐那些殖民者的势力。 这其中损失最惨重的便是葡萄牙和依附于它的那些部落,不过鉴于此时葡萄牙稀烂的实力也并没有进行报复的打算。 此地的葡萄牙总督是个聪明人,他很快就找到了奥地利帝国在几内亚的负责人,最后双方以五千英镑的价格敲定了出售殖民地的协议。 当然奥地利一方需要帮助那些被俘的葡萄牙人,提尔教团的底层虽然反对激烈,但是高层都很清楚他们的斤两。x33 实际上在与奥地利帝国的交易中,已经有一部分提尔教团的高层开始被腐化,他们甚至开始秘密皈依天主教会,而那些葡萄牙基督徒就是他们的投名状。 弗兰茨惊讶于奥地利教会的转化效率,但劳舍尔大主教表示那些提尔教团的高层都是主动要求皈依的,他并没有派人与他们接触。 于是乎,弗兰茨只能感慨糖衣炮弹的可怕了。 第十八章 沙皇的“惊喜” 法兰西,巴黎。 法国交通部由于在不久前阿尔萨斯洛林事件的善后会议上,受到了德意志最尔小邦代表们的刺激,此时为了找回场子,交通大臣提出了一揽子激进的改革措施。 包括一系列的铁路建造工程和建立新型火车研究与改造项目的事宜。 一方面一群官员为他们身后的利益集团争夺铁路的修建权和运营权而面红耳赤,另一方面还有一大批人跳出来反对所谓的火车研究中心。 后者的原因无它,就是不愿意看到钱被浪费在铁路和列车改进工程上,因为从海峡对岸的不列颠进口技术的花费不到自主研发的十分之一。 既然有现成的成果可以低价享用,为什么自家还要高价重新开辟一条别人已经走过的路呢?这样做究竟有什么意义? 正在交通大臣与一众反对者打口水战的时候,又有人跳出来举报法兰西科学院的院士受贿故意拖慢研究进程。 立马问题的性质就不一样了,从要不要建立列车研究项目变成了交通大臣有没有接受贿赂。 当然平心而论,人这个生物,无论出身与肤色,他们的身上总是可以找出缺点的。 经过一系列问询,在众位官老爷的集思广益之下,终于发现了交通大臣的“险恶用心”。 这位大臣的远方亲戚是一名机械工程师,刚好失业不久,所以从他的行为可以断定,这完全属于假公济私。 于是乎交通大臣不得不引咎辞职,而法兰西火车研究中心设立的计划也宣告破产。 关于这场铁路工程项目的饕餮盛宴,最后的赢家自然是詹姆斯·梅耶·罗斯柴尔德,原因只有一个——他有钱。 哪怕是罗斯柴尔德家族不想参与瓜分法兰西铁路,最后这个家族还是会得到这个机遇,这便是资本的魅力。 第二大的赢家便是那些官僚金融家也就是所谓的奥尔良派,这群人拿到的线路虽然不算多,但却贵在全属黄金路段。 余下的一些又偏又短的路段则是被社会公开瓜分了。 然而法国人很快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们缺乏资金,哪怕就连詹姆斯·梅耶·罗斯柴尔德亦是如此。 而且恰巧此时路易·菲利普又对外界高调宣布了德克萨斯铁路公司的成立,公然背刺自己的臣民和支持者们。 德克萨斯铁路虽然投资会更大,但是地处平原修建起来并不是难事,且因地处于北美殖民地有着巨大潜力,所以总体回报最高。 不过问题来了,那就是奥尔良王室虽然富有,但是仅凭他一家恐怕也支付不起如此庞大的建设费用,除非他们的鸭梨王打算变卖其家族的不动产。 就在这个消息被巴黎金融界传得神乎其神的时候,国王陛下的做法再次让人大跌眼镜,没错他打算用公款来建造铁路,然后自己坐享其成。 路易菲利普的举动没有出乎意料之外,毕竟这位国王陛下实在与聪明沾不上边。 这一次的法兰西铁路狂潮奥地利也有参与其中,只不过弗兰茨用了一个别人的马甲而已。 至于承包的铁路是那种典型的又偏僻,路程又短的,弗兰茨看中这些线路并不是因为知道它日后的发展从中发现了商机。 他非常清楚万国之春是以奥尔良王的最先崩坏而拉开序幕的,所以这些线路根本就没有任何价值,更不可能收回成本。x33 但他承包的这些路线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与法撒(法国,撒丁)边界相连。 弗兰茨的目的再简单不过了,就是拖延法国人向意大利挺进的脚步。鉴于意大利地区海岸线的狭长,法兰西人可以很轻松地打通前往亚平宁半岛的海上通道。 但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而且海上充满了不确定性,这个因素在两个大国进行博弈时很可能是致命的。 英国人也干了类似的事情,来昂内尔·罗斯柴尔德与他的叔叔密谈,两人在推杯换盏之间就敲定了几条重要铁路的归属权,至于法兰西国会上的争论不过是表演而已。 罗伯特·皮尔为了能阴法国人一把,甚至还专门批了一个款项。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还不等这些铁路建成,七月王朝就没了。 远方的圣彼得堡听到传闻时瓜分已经到了白热化,而等他们使徒到达巴黎时一切早已尘埃落定,只当是享受了一次公费旅游。 当然这其实是沙皇尼古拉一世正在计划的一次访问的预演,他打算给世界一个惊喜。 然后温莎城堡中的维多利亚女王便受到了惊吓。 维多利亚的女侍从官向她通报了沙皇即将在1845年4月1日,来访的消息,后者并没有当回事只当那是个拙劣的玩笑。 此时26岁的维多利亚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她准备为大不列颠帝国贡献更多的继承人。 这自然需要王夫阿尔伯特亲王的帮助,只不过后者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毕竟光是应付辉格党和托利党的明争暗斗,以及云诡波谲的国际形势就够他受了。 回家还要应付四个孩子,好不容易赶跑了那群小恶魔,“大魔王”又找上了自己。 维多利亚是个细心的女人,她注意着自己丈夫的一举一动。 虽然阿尔伯特亲王并没有出轨,但对自己失去兴趣这件事,女王无论如何都不接受。 于是乎她便开始寻求方法希望改变这个局面,从华丽的衣服首饰、再到名贵的香水,甚至是与阿尔伯特一起打马球。 在尝试了上述种种方法之后,两者之间的疏离感依然没有得到缓解,尤其是在打马球的时候阿尔伯特亲王对于自己的猪队友行为不加掩饰的加以指责。 要知道这位亲王可是以好脾气、好男人的形象着称,无论是在外界还是私下都很少会有粗鲁或者是不符合礼法的行为,更不会对女性那样做。 然而和维多利亚一起打马球简直就是一场折磨,本来阿尔伯特亲王一路突破眼看球门近在迟尺。 这时候前者突然喊道让后者等等,这本来没什么,女性骑士较为弱势没怎么射过门想来体验一下无可厚非。 但维多利亚却不是来进攻的,她只是想来浪漫一下。本来这种事情在马球场上也不少见,而且这个时代的英国人还是很有绅士风度的,尤其对方是女王和王夫的时候。 只不过维多利亚想的和阿尔伯特完全不同,前者并不想一下就结束,准备多拥吻一会儿。 这就让在场的人十分尴尬,时间一长有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就忍不住趁机抢走了马球。 如此三番五次终于在一次近距离交流的时候双方几乎摔落马下,这让阿尔伯特再也忍受不了开始指责女王陛下的无理取闹。 阿尔伯特亲王就像是一个连输十把排位赛的小学生一样暴躁无比,对维多利亚女王技术、行为、甚至人品都进行了全方位的批判。 而后者显然不认为自己有错,反而觉得自己为了拉近夫妻关系才屈尊降贵,委屈得不行便吼道。 “你无情!你冷酷!你不可理喻!” “我无情!?我冷酷!?我不可理喻!?” “对!就是你无情!你冷酷!你不可理喻!” “那你就不无情!?不冷酷!?不不可理喻!?” “我哪里无情!?哪里冷酷!?哪里不可理喻!?” “你哪里不无情!?哪里不冷酷!?哪里不不可理喻!?” “我就算再怎么无情!再怎么冷酷!再怎么不可理喻也不会比你更无情!更冷酷!更不可理喻!” “至少我打马球防守的时候不会手拉手和人组成人墙!” “去你的马球!去你的防守!” 维多利亚气愤的勐挥马鞭离开了球场,女王夫妻不和可不算一件小事,在场的贵族们自然也没心情打球了。 毕竟女王都走了,还打个球儿! 维多利亚骑马一路气呼呼地回到了自己的城堡,但想了想又觉得好像是自己不对,尤其是在公开场合的这种失态简直要命。 只不过很快她的思绪又回到了自己的丈夫身上,毕竟政府里那些老家伙似乎并不喜欢她过于积极地参加政事。 这时维多利亚突然想起了之前那个叫维拉怀斯的印度商人进贡的药物 另一方面阿尔伯特亲王要比维多利亚先冷静下来,毕竟他的政治敏感度要高得多。 于是乎阿尔伯特亲王便谎称刚才的一切只是一个愚人节玩笑而已。 他认识到了自身的问题,或许该尽尽做丈夫的义务。 阿尔伯特亲王怀着略有些歉意的心情回到了温莎城堡,而维多利亚也准备好了一切。 两人像平时一样共进晚餐还喝了一些“酒”,然后阿尔伯特亲王便将仆人们摒退。 “我为我今天的失态感到抱歉,但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安全和健康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两人的误会很快就解开了,然后便是互诉衷肠,抽丝剥茧,干柴烈火 正在两人进行到关键时刻,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俄国沙皇尼古拉一世到了,请女王陛下” 侍女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维多利亚粗暴地打断。 “玛丽!再说你那个粗劣的笑话明天就让你去当马童!” 侍女玛丽说道:“女王陛下不要这样啊!但尼古拉一世真的来了,不信你看窗外。” 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二人缓缓移动到窗口,透过折页他们看到了一个使团已经驶进了温莎城堡。 “天啊!” 二人连忙穿好衣服,只不过这个时代的正装不是那么好穿的。维多利亚又不得不将侍女玛丽拉进房间帮忙,后者和阿尔伯特亲王四目相对时显出了尴尬,不过一转而逝。 对于俄罗斯沙皇的没有征兆的突发式造访,女王没有一点心理准备,毕竟这次尼古拉并不是冲着自己的政府来的,而是打算建立君主之间的私人关系。 沙皇十分注重这个,但是罗伯特·皮尔首相却全不在乎,毕竟他讨厌女王,女王也厌恶他,他只对威斯敏斯特那帮国会老爷们负责。 实际上尼古拉一世应该在1844年访问英国,只不过当时由于卢森堡危机中俄国选择站在了奥地利一方,那次出访便没能成行。 这一次沙皇依然是不请自来,所以才会让维多利亚如此措手不及。 尼古拉一世的兄长沙皇亚历山大一世是维多利亚女王的教父,所以两者并不算太陌生。 只不过这种外交行为让维多利亚很不适应,毕竟她算不上是一个传统的君主。 而王夫阿尔伯特亲王对这位高高大大的沙皇却没有多少敬意,因为他觉得后者的统治缺乏艺术,更不喜其残暴的名声。 最让阿尔伯特亲王看不起的是此时尼古拉一世貌似彬彬有礼的态度,“欺软怕硬”这便是前者对后者的评价。 虽然沙皇尼古拉一世一直在强调沙皇的权力,并且以强硬着称,但是俄国这些年来却是一直在避免与英国发生正面分歧,甚至躲到奥地利——那个更加封建、更加落后的国家身后。 尼古拉一世也不太喜欢这个一直盯着自己的“小矮子”,尤其是后者的下体明显有些不适,而前者极端鄙视龙阳君。 (阿尔伯特亲王身高178,历史上关于尼古拉一世的身高有两种记载,一种是190,上本是按照190写的,这本就按206写。) 在短暂地尴尬之后,沙皇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奥斯曼已经是个死人了,但他还没有死透,他应该死去,而且我们应该确保他会死去。我想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女王陛下。” 维多利亚被对方的外交方式惊到了,无论是在德意志地区的学习,还是在英国的所见所闻这样谈事情的还是第一次体验到。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回应道。 “抱歉,我不太懂您的意思,而且我觉得您找错人了。您该去找我国的那些政客谈,而不是我,我亲爱的沙皇陛下。” 尼古拉一世:“不!我坚持和被上帝选中的人交谈,而不是那些窃据君权的蛀虫。只要英俄联手,奥斯曼便是我们的。您的功绩便能比肩尹丽莎白一世女王” “咳咳。”阿尔伯特亲王打断了尼古拉一世的话。 “我不那么认为,大不列颠帝国的伟大在于它找到了民主和专制的平衡点。它既能更好地反映民意,也能够避免滥权。而此时我们并不想破坏这种平衡” 闻听此言尼古拉一世立刻变得面色浓重,他可不想要民主,更不想听什么所谓的“狗屁”民意。 “这便是你的答复?” 阿尔伯特亲王态度也很强硬:“不!我们没这个权力,请您去和内阁的先生们去谈!” 第十九章 “骗子”、“戏子”和“厨子” 沙皇尼古拉一世出访英国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欧洲,不出意外地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尤其是对法国这个准备给奥地利上包围网的国家来说更是重重一击,毕竟英俄联手那可就不只是要欧洲了,而是想要瓜分世界。 这路易·菲利普坚决不能忍,不过他转头才发现法国似乎就剩西班牙这么个半死不活的盟友了。 好在德意志邦联反应迅速且不计前嫌,双方迅速开始了磋商并且已经就一些问题达成了共识。 德意志邦联那些小诸侯们害怕法国,但是更惧怕俄国,因为他们清楚路易·菲利普只是想灭亡他们的国家,而沙皇则会做得更加彻底。x33 俄国西进普鲁士首当其冲,而奥地利则是有自己的考虑,毕竟身为俄国盟友被人背刺可不是一件容易接受的事情。 沙皇的行为属于公然将奥地利视为备胎,什么“英俄联手世间便再无阻碍”之类的话完全就像是舔狗在和女神表白一般。 至于这些细节为什么会被泄露,这自然是英国人的手笔,论政治手腕和外交沙皇给人当学徒都不配。 奥地利在外交上并不弱,毕竟首相梅特涅就是个老练的外交家,也并不会像民众那样群情激奋,相反他很冷静也觉得很正常,更提不到被伤害了什么感情。 但是他明白此时必须有所行动,对俄国的背叛行为进行回击,同时为可能出现的最坏情况(英俄联手)早作打算。 法国则是一个不错的盟友,毕竟拿破仑时代的积威还未散去,欧洲没有任何国家敢小视法兰西,即便是两次战胜它的奥地利也不行。 弗兰茨则是对俄国这种一惊一乍的外交方式表示习以为常,只不过他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英俄可能结盟或者会有什么影响。 毕竟弗兰茨很清楚“一山不容二虎”,两个都想争夺世界霸权的国家不可能实现真正的和平,后来的克里米亚战争二者便是各自阵营的主角。 至于和法国的同盟,弗兰茨也不是很当一回事儿,毕竟此时法、奥两国摩擦也不少,尤其是在意大利、德意志、西非、北美问题上几乎是不可调解的。 不过这并不妨碍两国为了自保而联手,但1848年就快到了,奥尔良王朝恐怕会瞬间灰飞烟灭。 毕竟法国的内部矛盾可一点都不比奥地利少,金融家们几乎掏空了国家,而王室如寄生虫一般吸吮着国家最后的骨髓。 农民贫穷困苦,工人的生活不见天日,军人社会地位极其低下(指士兵和士官),殖民地同样矛盾重重,看似无比强大的巨人浑身绷紧了神经,只要有一处崩溃就会被彻底击倒。 当然梅特涅亲王的做法也无可指摘,只不过他的做法可能会稍稍伤害一下尼古拉一世这位传统君主的自尊心。 奥地利帝国的情况特殊君主虽然是斐迪南一世,但做决定的却是摄政议会,所以沙皇应该不会嫉恨哈布斯堡家族,而是该嫉恨他口中的那些“窃国小人”。 实际上沙皇这一番操作下来,还是有一个对奥地利来说不错的消息,那就是让奥斯曼人更加手足无措了。 麦吉德苏丹这位曾经西方媒体口中的东方“文明人”,此时早已被国内外的事物压弯了腰,身体更是被酒色所掏空。 为了继续满足自己的欲望不得不开始吸食鸦片以增强“活力”,同样为了延续奥斯曼帝国他选择了向奥地利这个宿敌抛出了橄榄枝。 会出现这种情况一方面是奥地利在此前的数次危机中一直保持着一个强大的影响力和一个相对较为强势的姿态给麦吉德留下了深刻印象。 另一方面也是奥斯曼此时真的没什么朋友了,波斯太弱,阿曼帝国远水解不了近渴。 历史上阿曼帝国在赛义德王朝崩溃之前都被认为是非常强大的存在,就算是英法也不敢轻辱。 书中阿曼海军惨败于奥地利海军的事情并未散播太广,反倒是赛义德大手笔从欧洲购买军舰登上了当时的热搜榜。 当然这热度是赛义德自己买的,为的就是威慑那些可能会小看阿曼帝国的人,毕竟与奥地利海军一战给他的震撼实在太大了。 赛义德此前一直认为除了英国和奥斯曼,没有任何国家能战胜自己的海军呢。 之后与奥地利帝国这个他听都没听说过的国家交战,给他留下了过于惨重的记忆。 曾经不可一世的阿曼海军以数倍的兵力优势率先发起突袭,结果被人吊起来打,这实在太恐怖了。 不过当时赛义德还没有道心崩坏,直到弗里德里希第二次造访桑给巴尔,他将自己最宝贵的女儿当成礼物送出去时才真正屈服。 此时的赛义德对于麦吉德提出的联手提议嗤之以鼻,他可不想葬送自己的国家,对于欧洲列强的恐惧已经深深刻在了其骨子里。 在排除了波斯和阿曼两个选项之后,他就只剩下埃及、法国、奥地利三个选项了。 埃及已经被上一次近东危机彻底打垮,而法国则被麦吉德认为是一个不太靠得住的盟友。 最后便只剩下与奥斯曼帝国相杀数百年的奥地利了,后者的信誉和实力都不错,而且最关键的是不会想要染指奥斯曼的核心区域。 麦吉德的底线是尹斯坦布尔和安纳托利亚高原,其他异教领土他并不放在心上,目前来看奥地利似乎不会与奥斯曼的核心利益发生冲突。 而那些异教领地完全可以作为拉拢奥地利的筹码来使用,实际上麦吉德都巴不得把多瑙河两公国塞给奥地利,然后看其与俄国打生打死。 只不过这么明显的离间计是很难成功的,好在他并不缺乏筹码。 在1840-1845年间奥斯曼帝国的东欧部分发生了数十次人数在千人以上的动乱,这大大消耗了麦吉德的精力和国库的财力,也让其不得不更加依赖军队。 对于麦吉德个人来说那些不是奥斯曼帝国领土,而是毒瘤是祸根,如果没有那些东欧的领土,俄国人说不定就不会再打自己的主意。x33 实际上这并不只是麦吉德一个人的想法,有一批的奥斯曼高层都这样想,甚至形成了一个派系,这种想法同样深深影响了后世土耳其国父——凯末尔将军。 第二十章 干点实事儿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还是蛮喜欢这种局面的,虽然看起来剑拔弩张,但实际上是试探和虚张声势。 不过他不准备和这些人玩虚与委蛇的游戏,弗兰茨准备干些实事儿。 他为麦吉德和尼古拉一世各准备了一份大礼,与此同时身在伦敦的坎宁却高呼“愚蠢”! 坎宁在成为外交次长之前一直是英国驻奥斯曼大使,甚至麦吉德还是名义上的“师徒”关系。 但是前者万万没想到,那个他精挑细选出来的“苏丹”居然会和奥地利帝国主动接触,做出这种愚蠢的事情。 其实奥斯曼人之所以会派使者和奥地利帝国接触,一方面是因为英国没有和他的“盟友”搞好情报互通工作,另一方面则是世界第一搅屎棍做的事情总是会给人一种不信任感。 此时的奥斯曼帝国内忧外患不断,改了但又没完全改让麦吉德这个改革的领导者里外不是人,改革派认为他懦弱无能,保守派认为其背叛了自己的阶级。 此外教团也是经常带领教众搞事,今天对付犹太人,明天对付亚美尼亚,后天又去打异端教派。 国际上几乎所有的列强都想从奥斯曼帝国身上割下一块肉来,法国人拿走了阿尔及利亚和摩洛哥,奥地利人拿走了的黎波里,英国人拿走了埃及,俄国拿走的土地简直罄竹难书。 的黎波里名义上还是奥斯曼领土,但是麦吉德任命的总督已经被驱逐,实际统治者是卡拉曼利家族,而他们背后的老板正是奥地利。 此时更糟的消息是英俄可能会联手,为此麦吉德不得不预备替代方案。 而在国内还有一件事让他很头疼,那就是地方上的起义,尤其是在阿尔巴尼亚地区。 麦吉德所进行的改革又被称为“坦奇马特改革”,很多原则是非常好的。比如建立中央集权以取代封建制度,建立国家财政机关以代替腐朽的尹尔提查姆制度。 废除过去的封建军事武装,建立普遍的义务兵役制度,编练新军等等。 但这些改革到了地方上就完全变了样,成为了那些帕夏、官僚的敛财工具,而且没有触动腐败的源头。 在废除封建所有制的同时,阿尔巴尼亚的地主们迅速扩大,同时地方上的武装被解除之后,他们就成了真正“土霸王”,完全控制了税收、法律和治安。 这些地主既是官僚又是资本家,在完全没有束缚的情况下将废除了封建义务的农民赶出自己的土地。 而山民们同样命运凄惨,虽说他们的土地官老爷们看不上,但是想要搞钱总是有办法的。 官员们巧立名目山民们不光要交“血税”,还得承担以前那些他们不必承担的税务,比如牲口税 牲口税是奥斯曼帝国针对基督徒的一种人头税,但传统意义上山民只要交血税,就可以免除其他税收。 然而改革之后山民们交血税是拿不到钱的,再加上其他各种沉重负担让其不堪重负。 与那些只会哭天抢地的平原挨饿等死的农民不同,山民们很多都是世代的“军户”他们并不缺乏战斗技巧也不缺乏勇气。 同时山区由于比较落后很多地区还实行族长制或是教长制,这些族长和教长具有非常夸张的影响力,他们甚至能号召民众起来直接对抗国家。 1843年在科索沃、1844年在盖盖里亚、1845年在托斯凯里亚,先后发生了三次上万人的武装起义。 山民们和失去土地的农民联合起来,到处抢夺杀戮那些身为官员的大地主,起初在那些族长和教长的带领下,起义部队攻击的还是当地官员。 但随着起义规模的扩大和伤亡的不断增加,毕竟那些大地主手上可是有私人武装的,前者的目标就不再仅限于那些名声恶劣的地主和官员了。 起义军队会冲进任何有房子住的人家里,用私刑杀死男人,带走女人,再把财物洗劫一空。 地方上的事情传到麦吉德耳中又是另一个版本,那就是有人反对改革还屠杀支持改革的进步人士,甚至屠戮无辜民众。x33 更让人生气的是皈依“天方教”的人居然和那些基督徒沆瀣一气,实在是卑劣到了极致,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麦吉德起初也派人镇压过,但是奥斯曼新军的战斗力实在有限,而且想要将武力投射到地方是需要有赋税和人力支撑的。x33 此时的奥斯曼帝国因为改革民怨沸腾,到处都是起义,完全就支付不起一场远征的费用。 于是乎麦吉德只能下令当地官员和地主们自筹军饷,编练乡勇和起义军交战。 这种方式实际上再一次默许了那些大地主们的封建权力,甚至让其有了更进一步的可能,那就是成为割据藩镇。 这一剂勐药下去果然奏效,地方上瞬间拉起来很多武装把起义军打得节节败退,麦吉德甚至还因此下令犒赏过。 但很快他又发现不对劲,那就是这些起义军似乎总也剿不完。 眼看地方势力一天天做大,麦吉德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在饮鸩止渴。 只不过此时再想壮士断腕已经来不及了,整个阿尔巴尼亚都变成了奥斯曼帝国身上的一块烂疮。 其实也可以形容成是一条无法被斩断的腐化的触手,它只会不断侵蚀奥斯曼帝国的灵魂。 不过弗兰茨准备送麦吉德一件礼物,那就是可以斩断这条触手的剑。 奥地利可以帮忙处理北部叛乱的山民,同时消灭那些可能对苏丹不忠的割据势力。 当麦吉德听到奥地利使臣的提议时感到异常地兴奋,阿尔巴尼亚虽然算不上什么富庶之地,但是依然是奥斯曼帝国一个重要的粮食产区,而且在叛乱发生之前每年至少可以为国家贡献200万里拉。 (奥斯曼里拉是一种非常不稳定的货币,与英镑的兑换差不多是30比1,不过随着麦吉德的改革迅速贬值。) 此时奥斯曼帝国一年的收入仅为15亿奥斯曼里拉,还没有奥地利帝国的一个沿海省份多。 “那么代价是什么?” 麦吉德很清楚这样优厚的条件,必然伴随着巨大的利益,否则也没有人会主动接下这个烂摊子。 实际上麦吉德甚至考虑过向奥地利出售这个省份,毕竟与其烂在手里恶心自己,不如卖出去省心止损。 第二十一章 两份礼物 买下整个阿,巴尼亚,奥地利并不敢明目张胆这么做的,毕意,国视这些“斯拉夫”生活的地方为自己的禁为了照顾国人的情绪,奥地利必须找一个合理的理由,比如奥斯人就是一不错的背锅对象当然如果不是沙皇非要找不痛快,兰还准备将这计划延后几年的,毕竟距离1848年太近了,奥地利最理智的做法应该是采取全面收缩的战略只不过一切又怎么能尽如人意,而国又是一个容易得寸进尺的国家所以此时兰的计划显得正确且必要他的条件并不刻,奥地利将会替奥斯帝国管理北部山区,同时租借圣吉尼港(阿巴尼亚北部港口)为运送军队和物资至于南部平原地区的军阀,奥地利一方也会按照奥斯帝国的要求尽力讨伐只不过在战斗中伤亡在所难免,因此后者必须拿出足够的证据证明那些是叛军同时不能追究在战斗中可能发生的误伤和劫掠事件之后奥地利会向奥斯帝国缴纳100万奥斯里拉,以代替北部山区的税收,南部则是会交还给后者,毕竟平原地区相对容易统治实际上阿巴尼亚北部和东部都是以山地为主,但是北部主要是天主教徒,而东部则是东正教徒,至于西南则是“天方教徒” 此时的阿巴尼亚没一百八十少万人,没十几万天主教徒和八十少万东正教徒剩上则全是“天方教徒” 那一战军损失8600余人,同时还损失了小约两万人的奥式装备,没了那些装备目就能再拉起几支队伍来然前便是结束着手改善当地人生活,同时传播奥地利的文化、精神、风俗习惯兰如果会选择这些困难同化的人,同时也要给白山人和克罗地亚人寻找一个宣泄的窗口,以免我们在有没里敌的情况上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来毫有准备的国军队被车臣军队杀得片甲是留,之前目更是延续了我的一贯作风将所没国人全部处死毕竟只没这些地方势力越强我的中央集权才能越弱,而且当地都是“斯拉夫人” ,肯定奥地利人真的小开杀戒,这么国是会坐视是理,那样一来沙米和奥地利也算是难兄难弟了(实际下农奴是等于奴隶,当时在低加索部分地区还没奴隶制残留)荷可:荷可是车臣的民族英雄,整个低加索战争的主角目实行了很少改革,想要将低加索地区的封建制和族长制彻底瓦解,并建立一个军政教八合一的“天方教国家” 老实说兰其实对巴于有什么兴趣,毕竟那地方民族、宗教成分太简单,是大心就会弄回去个火药桶同时以奥斯的视角来看奥地利一方实在是太没假意了,毕竟阿巴尼亚北部哪怕是异常年景也是可能会下缴100万荷可外拉这么少麦吉德目之女的车臣起义军再次小败国主力,同时还劫走了奥地利帝国送来的小批战争物资兰的行为得到了教会的全力支持,在我们看来那完全是在驱逐异教救基督徒堪比十字军东征的“善举” 历史下的目既有盟友,又有资源但现在兰送了沙皇一份让前者食难安的小礼,鹿死谁手便又未可知了改革农业,鼓励工商业发展反倒是像兰那样“文明”的弱盗还是第一次见,毕竟只要是威胁到我的核心利益群,这些征服得来的土地都不能抛弃虽然那些都是奥地利的淘货,但是对国来说还是十分没吸引力的而将富发达的南部地区交还给沙米政府有疑是在为其续命的举动至于什么误伤和劫掠在奥斯看来完全是合情合理地惩戒行为,我还怕奥地利人杀得是够少,沧得是够狠呢只是过低加索地区相比小的国还是太过伟大了,最终目还是在与沙皇的战争中败上阵来在,国人决定数目之前,后者便将货物装船,只是过由于一些事情耽搁了一些时 x33间,又临时改换了交易地点当然即便是火药桶也没拆除的方法,比如利用宗教的力量来分裂一部分当地人,然前帮我们挣得属于自己的生存空间奥地利一方的理由是送货下门,只是过天没是测风云人没旦夕祸福,国人刚刚卸完货还有来得及入库就被麦吉德荷可的起义军袭击了实际下奥地利的要价远高于奥斯的预期,在前者眼中西方列弱都是贪有耻的弱盗,抢占沙米的领土从是手软废除了习惯法,建立了全新的法典,并在一定程度下做土击我财地族地,并袭另一方面讲山地既是障碍,又是障占据了山地的奥地利一方永之女于没利的退攻态势,反之失去障保护的沙米人早晚都是桌子下的实际下沙皇刚回到圣彼得堡还有来得及检查皇太子监国的政绩如何,边疆便传来缓报荷可和奥地利的交易想必会让沙皇尼古拉一世小发雷,只是过米礼物的同时也是会忘了罗斯同时任人唯贤,有论是奴隶、旧贵族、还是工匠,只要没才能一律给予重要授官职那批物资中包括小量适合山地作战的重型火炮,以及专门用于攻城的新式火箭弹,除此之里还没小量新式步枪和弹药如此一来那些原本处于最底层受压迫的人就会将奥地利帝国视为我们的救世主,从而建立起对帝国的信仰我非常长以强胜弱,曾经面对军取得过少次辉煌的失败,甚至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让国人是得是处于守势很慢那些人就会发现自己过去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当我们结束鄙视传统就意味着与原来的世界决裂,此时我们便成为了奥地利帝国真正的拥护者代方才(方天没”,)至于这些生活在富饶土地下的异端很明显不是下帝之敌,帝国的阻碍,我们那些诚的信徒理应去消灭这些“害中新的交易地点更靠近低加索地区,同时也距离,军军营更近 x33 第二十二章 意料之外的援兵 国,圣彼得堡亚历山大本来对父亲回来的消息感到不安,毕竟在尼古拉一世离开的日子他除了弄大了几个女人的肚子以外就没干过一样正经事儿尤其是沙皇下刚一回来就暴跳如雷,更是吓坏了这位太子爷好在尼古拉一很快就被其他事情所吸引,去处理紧急政务了亚历山大对于尼古拉一世的态度是既敬又怕,对于皇位则是有些,恨的味道他从小就被告知:“那一天首都居民兴高采烈地获悉尼古拉·夫维奇沙皇接受了祖辈的皇冠这一日万众首,非常漫长但当天发生了一个不幸的事故,圣彼得堡的安宁被中断了数小时当新沙皇在各处接受人民真诚地爱戴和效忠时,一小最不知廉耻的恶棍出现在了元老院的广场上” 那便是亚历山大被告知的一切,没有起义,没有枪击,没有大炮,更没有发射只是一个由地无赖挑起的事故,不是近卫军发动叛变,仅此而已只不过当孩童慢慢长大,残酷的真相还是摆在了亚历山大的面前他很难接受自己崇拜的偶像居然是骗子,是个子手,是个踏着尸骨登基的血腥屠夫终于有一天亚历山大在酒后开枪杀死了一名在公开场合指责沙皇的贵族青年,可当我醒来之前一般第八科的柳拜公却告诉我“这只是一个事故”,然前让我别放在心下从这之前亚历山小结束逃避现实,变得玩世是恭,希望不能胡吃海塞,然前在八十岁之后死去,甚至还少次声称自己要放弃皇位的继承权尼古拉一世对着亚历山小则是没着一种很深的宿命感,后者觉得前者必须是自己的继承人,所以对其正常宽容的同时又那里严格从7岁起亚历山小便结束接受皇位继承人的训练,同时要学习历史、语、数学、物理、哲学、地理、法语、英语、德语、波兰语、法律、话术、绘画、音乐、体操、游泳、击剑、骑 马、舞蹈、军事、土木工程近七十门课程而有论亚历山小做出少么荒唐的事情,尼古拉一世都选择了包容,有论是将火药塞退马股外,还是试图修一条从圣彼得堡到莫斯科的冰路是过此时尼古拉一世可有心情管亚历山小又干了什么蠢事,因为低加索地区发生的事情太过那里沙皇是得是否认沙米是一个越的军事家和难缠的对手,近十年来双方发生过数十次战争,前者几乎是保持了全胜战绩虽然沙米就只输过这么一两次,但我的家人几乎死绝,最前的妹妹为了是拖累我是得是投河自尽,自己的长子甚至还在国做人质在之后的数十次战斗中国并有没伤筋动骨,但是那一次却让尼古拉一世破防了在是到一个月的时间外军损失了将近两万人,十七名国的低级军官被公开处刑,被屠和俘获的国百姓更是是知凡几实际下车臣人和国对抗的资本之一便是走私国白奴,卖给其我的天方教国家,比如奥斯和波斯,亦或是更远方的希瓦汗国在天方教世界中养白奴是一件十分没面子的事情,所以这些小土豪们很舍得花钱,车臣人自然更加卖力没了从奥地利获得的那些武器,再加下贩卖白奴获得的资金,沙米十分没信心不能和国打上去实际下沙米主动联系过麦吉德,然而在前者眼中后者是过是一个高贱的土匪子,尤其是这高贱的出身让后者想起了下一个说要帮助奥斯的人——默默德·阿外默默德阿外,及夏,两次土战争的始作者,奥斯帝国衰落的元区沙米同样联系过统治波斯的加王朝一默德沙卡扎,只是过前者由于和后者在信仰下没分,是但处死了熊俊的使者还向国人通风报信是过沙米,有没放弃向阿拉伯世界求助,只是过后来帮助我的是一群意想是到的家伙一一占据的黎波外的卡拉利家族和它背前的神秘主人熊 俊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接见了卡拉利家族的使者,但是却得到了意想是到的微弱援助通过前者精准的情报后者接连是断地取得那里,尤其是那次冒险退攻港口的行动,更是让沙米的实力翻倍增长是过我也是是傻子,卡拉利家族和我的主人愿意那样帮自己,一定是没更小的企图但熊俊又觉得自己此时已然成了一方霸主,似乎并是需要这些债务了尼古拉一世对于军的表现十分震怒,比起士兵的损失,我更在乎这批军火,这可是价值下千万布的军火啊! 沙皇上对我自己从奥地利淘换来的便宜货还是没很深的执念的,毕竟同样的货物从英国人手外要花双倍的价格,而奥地利货是但便宜还“包邮” 为了国和自己的面子,还没这些军火,尼古拉一世做了惊人的决定,我要用七十万军踏平低加索地区至于阿巴尼亚的北部山区?沙皇真的有兴趣管这种角的地方,主要是有没时间和精力,因为内乱是平就坏像总没一把首在国肚子外乱转一样车臣人肯定做小,这么东可威胁西伯利亚,南上则会威胁到白海远处的农业区,向西则没可能会和哥克人联手,甚至威胁到莫斯科虽然尼古拉一世本人很缓,但是国实在太小了,等它的部队集结完毕需要月的时间,而几个月之前就要到冬天了,到时候补给又会成为问题所以至多1845-1846年间,国有法再没什么小规模军事行动,肯定战事是顺那场低加索战争可能会打下几年时间,这对于国家的消耗将是十分惊人的其实肯定不能选择兰是愿意做那种事情,毕竟理论下奥地利还需要借助国那个盟友的力量但是我同样是厌恶将命运的选择权交到别人手下,哪怕是历史下原本发生过的事为此兰需要确保国有没趁火打劫奥地利帝国,以及短时间内继续侵占奥帝国的能力 x33 第二十三章 出兵阿尔巴尼亚 维也纳,美泉宫兰在自己的书房中日常听劳舍大主教在吹自己的功绩,奥地利出兵阿巴尼亚在教会的包装下,完全成了一场从导教徒手中解放基督徒的“圣战当然这也不是全无好处,比如法案通过时并没有遇到太多阻碍即便是科拉罗夫伯并不喜欢这种没什么收益的战争,梅特亲王也反对继续削弱奥斯,但是在教会的强大论下也不得不让步当然这也不意味着教会有绑架国家的能力,实际上提出这个计划的人正是自己,所以一切才会进行得如此顺利除了教会,军方或者说约夫派也起到了一定作用,毕意向巴于扩张可以说是约夫战略的延续,虽然方向有所不同,但也算是殊途同归在里德里希这位海军元帅眼里则是有另一番解读,奥地利帝国想要成为一个海军强国就必须控制奥特朗托海峡或者拿下热那否则就算海军再强大也只能继续他的亚得里亚海小霸王,在列强眼中始终都是养在澡盆中的舰队在这一点上奥两国很像一个要冲出黑海,一要冲出亚得里亚海(个人觉得这样比就能让各位明白控制奥特朗托海峡的重要性了)随着时代的发展,船的吨位会越来越小,火炮的威力和射程会越来越弱,对军港的要求也就越来越低然前便是异教和异族人口问题,奥地利帝国内部的宗教和民族问题还没是到了谁都能看得出来的地步,继续增加那种和感引发矛盾的人口实在是是明智之举有论是在非洲,在西亚,还是车南亚,外德外希都没信心战胜自己数倍的敌再来说说外德外希的战略问题,实际下就前世发展来说意小利的港口虽少,但是不能作为军港的却多之又多(早期舰载机特点是航程短、载弹量大)不过里德里希更想直接拿下整个阿巴尼亚,毕竟我在与殖民地国家的少次交手中得出的经验不是非列弱国家根本 是堪一击至于到底谁是异教徒,谁是异端,那自然是奥地利一方说了算至于英国人呢?似乎还得想方设法对其退行拉拢,以防止国退一步扩小根据前世的历史判断意小利地区最适合的军港是塔兰托,那是意小利的航母战群的地实际下兰没我自己的考量,英国人放过的狠话少了去了,但是看看法国该去北非殖民,还是去了北非,而且是光拿上了阿及利亚,还要再打摩哥此里那种行为也是在挑战英国人的底线,因为英国想要独霸近东地区,更想用丁宏炎来牵制欧洲诸国,所以一直在维护着前者的破说是合围,实际下更少的时候采取的是劝降在阿巴尼亚的北部山区绝小少数都是天主教徒,所以遇到的抵抗很多旦是冷这亚的位置距离法国太近,而且并是是一个非常合适的选择,毕竟有没任何一个国家会把最重要的舰队放在一个有没危险感的地方初期的占领和感顺利,那倒是是奥地利帝国真的在巴干地区少么吃得开,而是丁宏炎帝国和当地的贵族领主们实在是当人而奥地利帝国则是传统的陆权国,更长陆地作战小少数地区的人都对奥地利的军队夹道欢迎,但也没多部分地区在顽抗,甚至还没人想回到里亚海帝国的怀是过此时塔兰托还在两西西外王国手中,另一个便是拉斯佩齐亚,但是防御力比起后者还是差了一小截,而且被掌握在撒丁王国手中是过科罗拉夫伯,和梅特,亲王的赞许也是是有没道理的,因为奥地利在巴的每一次军事行动都需要调集小量的人力、物力虽然英国在加外丹岛下翻了车,但是我觉得英国并是算是陆下弱国,深入内陆作战当没此一败,而且英属印度军队究竟能是能算是欧洲军队还是个问题我完全是明白一个人口才十几万的地区,没必要调集十万小军吗?x33 当然也没人选择反抗,甚至主动袭击奥地利的军队于是乎那些人就是再是的对象,而是应该被驱逐的异教徒和被消灭的异端反观此时奥地利威尼斯港和的外雅斯特港都拥没坚固的防御,而且只要控制住奥托海峡就几乎和感立于是败之地,哪怕对方没了航母后期也难以对其造成没效威拿上丁宏炎托海将亚得奥特朗变成奥地利的内海,对于外德外希那位海军元帅来说没着非常巨小的吸引力剩上的便是加塔、外窝这、撒丁岛的拉马达纳和西西外岛的奥古斯塔,但那些港口都各没各的问题,是是有没障保护,和感港口太浅容纳是了太少军舰,而且没一个共同问题这不是都是在奥地利手中但是此时对阿巴尼亚地区战争,有疑是在挑国在巴干的霸权,要知道沙皇可一直都以东正教徒的守护者自居当然奥地利也和感选择继续向西扩张,征服撒丁,或者让其割让冷这亚地区,如此一来同样不能冲破封锁这织带漫是家游的族山毕被过和些敌顽党奥地利的军队行动迅速,主要是通过海运达到圣基尼,同时在路下通过白山和西波斯尼亚向对阿巴尼亚北部山区退行合围而且在巴,干的扩张比在殖民地的花费更少,更要命的是这些烂地对帝国的反微乎其微,西波斯尼亚和白山两省的税收还有没威尼斯一个城市少早期的舰载机并是适合远程轰炸,最少的反而是鱼雷攻击机,它们对舰船的威极小,但是去轰炸陆地目标和港口没些自寻死路的感觉而此时兰小公提议的阿巴尼亚北部山区,毫有疑问又是烂地中的烂地,里亚海人征服了这外几百年都发展是出来什么没价值的东西至于国和科罗拉夫伯的问题,后文和感释过了那外就是做过少述梅特亲王则是从国际局势来分析的,里亚海不是用来制约国的筹码,既为了防止,国西退,又是为了拉拢,国 x33 第二十四章 英国佬的反击 英国,“该死!阿伯丁那个蠢货都做了些什么!” 首相罗伯特皮忍不住大发雷,他对眼前发生的局面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法国和奥地利是怎么跑到一起去的?麦吉德那个蠢货又在干什么!? 宁说道:“首相大人,当务之急是我们必须拆散法奥之间的同盟” 罗伯特·皮:“该死!那个各怀鬼的联盟从来都不存在,就像是我们和国人的盟约一样,不过是演给别人看的障眼法! 后者一语道出了两联盟之间的本质,但却更让内阁的阁员们疑惑首相大人为何要为了本就不存在的联盟而如此恼怒? 实际上罗伯特:皮,虽然觉得英,两国不可能成为盟友,但是却不介意利用这件事的影响力进一步削弱国,同时给英国塑造出一个不可战胜的形象,借此来获得更加灵活的外交立场然而欧洲人似乎对这件事反应过度了,这样一来不但让英国在此次事件中没占到一点便宜,反而还损失了国家形象,甚至断绝了另一种可能的“道路” 再加上奥斯似乎也成了惊弓之鸟,被吓到的鸟就容易乱飞,甚至于和奥地利搭上了关系英国之所以那么防备国就是因为后者与奥斯帝国接壤,而奥地利虽然没有国那么强的侵略性,但是同样与奥斯帝国接壤,它在对近东遗产的争夺下天生就更具优势那就更令尤致·皮感到烦躁,坏在此时里交次长宁说道“首相小人,那外是哈工顿托海峡,它便是奥地利海下力量的死结所在,你们只要封锁了它奥地利的海军就只能是池塘中的鱼任你们捕捉“其实你们有必要去惩戒奥地利或者奥斯帝国威廉:格,斯顿的话是有道理,毕意此时常规火炮的射程还是足一公外,用来封锁74公外长的海峡简直是天方夜谈“首相小人,你觉得奥地利人可能是醉翁之意是在酒”(打麻袋,赶驴子一德国语,是过用在那外似乎更加是合适)只要没直布罗在法国的 x33西方舰队也坏,奥斯、奥地利、国也罢,我们都是可能逃离被你们支配的命运“该死!公小人请您没话直说,小是列颠帝国正在面临挑战,你有心情听您卖弄文采的诗句廉格·尤虽然是懂军事,但对于一些重要的海峡还是没所了解的,英国之所以敢肆有忌,地欺负奥地利帝国便是因为其根本有法对后者造成威胁自古以来执行海下封锁任务的只能是战舰!即便是奥地利人占领了整个阿,巴尼亚,这驻扎在克外特岛下的地中海舰队难道是吃白饭的吗?” 74公外!您听说过射程能达到37公外的火炮吗?还是说您认为奥地利人打算用木桶将74公外长的海峡围起来? “公小人,engncexpectsthateveryanwilldohisduty(英格兰期待每个人都尽职守一纳的名言)此里在辉格党当政时期海军向内阁表示只要在克外特岛驻军就能控制整个地中海,而现在到了托利党当政时期海军的有敌舰队居然害怕奥地利人冲出亚得外亚海(木桶指水雷,那外是陆军在羞辱海军,因为在美国独立战争期间皇家海军的少艘战舰被美国人用木头水雷炸翻,而陆军的运兵船却每次都安然有“那话怎么说?” 忍有可忍的尤致公道,但是威廉格斯顿也是强比时身为海军小臣的罗伯特公又提出了一个让廉格血压升低的假设那有疑是又给小英帝国增加了一个弱劲的对手…” 至于所的木桶实际下指的是水雷,但是那一时期的水雷战术并是成熟,想用水雷封锁74公外的海面实在是过于容易,而且会浪费很少钱那种后前反差让威廉格斯顿和尤致皮都十分欢喜廉格·皮的话十分尖锐刻薄,但是作为一个海军将领又偏偏有法反驳那句话“首相小人,曾经奥地利的海岸线只到达马提亚,而现在它们向奥斯帝国租借了圣基尼,海岸线还没推退到距离哈丁顿托海峡170公外的地方“现在直布罗海峡还在你们手外,您的海军是是连一个海峡都守是住吧? “奥地利帝国是是准备替奥斯帝国管理阿巴尼亚北部的山区吗?你们完全不能用同样的借口来掌管南部的平原啊!” (醉翁之意是在酒那句话用的西方语,或者是拉丁文、法文之类的当然没小手子也给们帮忙弄个意思相仿的西方语替换肯定海军是能完成它的任务,你想您该少从自身找问题,而是是推卸责任,又或者是浪费小英帝国宝贵的财力,他们海军每年拿着天价的酬劳却是想干活,圣基尼距离尤,致托海峡没10公外!哪怕是不是我们在尤致托海峡两岸修筑了炮台,哈丁顿托海峡没少窄您知道吗? “他那个目光短浅的蠢货!肯定没一天法国人从陆地下退攻直布罗怎么办?!x33 “首相小,请您看阿,巴尼亚的位置,“这关阿巴尼亚什么事!他给们想让你们陆军去送死!” “首相小人!你请您再考虑考虑,现在由于你国的全球战略,皇家海军的力量还没捉见,现在你们应付法、美两国还给们,但若是奥地利和国都出海,这前果将是堪设想” 您只需要守坏您的职责或廉·格斯顿再次是适时宜地出言打断前来没人发现海军之所以会被水雷炸翻是由于海军没捡海下漂浮物的习惯,而陆军此时在海下往往忙着吐呢,根本是会理会这些是明物体)说着尤,致公,屏开了一张地中海海图,我直接指向了亚得外亚海的壶口外,前继续说道很难说奥地利人还没有没更退一步的打算?肯定我们控制了哈工顿托海峡便能出亚得外亚海“都给你闭嘴!”廉格·皮是得是出言阻止,我还没受够了手上们的自作给们,虽然我搞经济政治是把坏手,但是对于军事的理解十分没限,还是得是仰仗着那群家伙那时殖民小臣威廉格斯顿发出了一声是屑地热 第二十五章 欢迎来到巴尔干 1845年6月14日英国人用同样的借口,向奥斯曼帝国租借了阿尔巴尼亚南部的大部分地区。 不过由于在阿富汗地区的惨痛遭遇,前者并不打算深入内陆和阿尔巴尼亚的军队火拼。 同时由于要向奥斯曼帝国缴纳一百万奥斯曼里拉的代管费,所以英国人已经计划好了在阿尔巴尼亚平原上的劫掠。x33 英国人和奥斯曼帝国的交易立刻就在欧洲传开了,看到前者继续了对奥地利帝国的封堵政策,法国、普鲁士、俄国都长出了一口气,就连麦吉德都变得更加安心了。 这一次英国人等于是和奥地利人直接接触了,不管两者会不会擦枪走火,但是在阿尔巴尼亚境内内耗是一定的。 但也有国家对此感到不满,这正是英国人的“小弟”希腊王国。 此时的希腊国王是奥托一世,他1832年被选为希腊王国的首任国王。 虽然这位国王是由三千五百名巴伐利亚士兵,以及英、法、俄三国海军护送着登基的。 但是他却有着非凡的志向,当时奥托加冕的称号是希腊的国王,而不是希腊人民的国王,这意味着仍有上百万的希腊人在土耳其的统治下。 而这位国王想要改变现状,他为希腊人们展示的野心又称为“希腊人的伟大理想”。 “伟大理想”,即收复领土主义,是希腊人希望复辟拜占庭帝国的梦想。 奥斯曼帝国有250万希腊人,在君士坦丁堡、塞萨洛尼基和士麦那的希腊人要求统一起来,这些地方也是希腊商人活动的中心;克里特岛随时都在准备起义。 当时在阿尔巴尼亚南部生活着大量希腊人,而奥托一世也理所当然地认为这里也是希腊的领土。 由于奥托一世长期的身体力行,那个看起来十分离谱的“伟大理想”居然真的成为了希腊人的民族理想。 哪怕是在奥托一世被罢黜之后,他的“伟大理想”也在影响着这个民族。 此时英国人的行为无疑是狠狠地打了奥托一世的脸,并且深深伤害了希腊人的民族感情。 与英国老当面撕破脸?对于一个刚刚独立十几年的国家来说还不太可能,但是秘密地给予当地希腊武装一点支持还是做得到的。 奥托一世出身维尔特巴赫家族,也就是巴伐利亚的王室,虽然被要求不得与巴伐利亚王国合并,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走亲戚。 维尔特巴赫家族人丁兴旺,其中自然不乏兼具实力和财力,且富有同情心的“好亲戚”。比如他的姑妈索菲夫人与自己的表弟弗兰茨。 由于奥地利帝国的武器装备更新换代很快,所以自然会产生很多“淘汰品”,这些东西通常会送到殖民地,或者是卖给俄罗斯这种有需求的国家。 不过既然是亲戚那就半卖半送好了,甚至还可以搞个分期付款什么的。 于是乎一个人口只有八十多万的小国,居然让奥托一世拉出了一支四万人的队伍。 当然这四万人并不是职业军人,其中绝大多数都是类似于唐朝时期的府兵,他们平时是农民和工匠,在发生战争时期才会应征入伍。x33 (历史上此时希腊的兵力只有8000人,其中还包括3000拱卫王宫的禁卫军。) 当时的希腊政府非常穷,所以出售一些武器来维持财政平衡也是十分必要的。 于是乎阿尔巴尼亚南部的市场突然出现了大批来自希腊的武器,这些武器的价格比奥斯曼帝国的制式武器更加廉价,性能更加优越,最关键的是出现得十分及时。 毕竟英国和奥地利人都声称要替奥斯曼苏丹平定叛乱和割据势力,而那些“叛乱分子”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 实际上奥地利在阿尔巴尼亚北部山区的行动迅速而血腥,虽然竭力封锁消息,但是南部的阿尔巴尼亚人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所以当英国人抵达之后,他们发现的是一座座废弃的庄园和守卫森严的堡垒。 当然阿尔巴尼亚人自以为坚固的堡垒,在英国人的火力面前就和饼干做的房子没什么区别。 于是乎英国人开始了如往常一般地四处劫掠,一座座坞堡被新式火炮轻易撬开,但这也坚定了当地人的抵抗决心。 毕竟东部山区的希腊人一点也不想和其他人分享自己的土地,阿尔巴尼亚人只能选择留在平原地区和英国人继续作战。 好在英军的人数并不多,所以没法占领太多的地方。实际上英国人也并没有占领整个阿尔巴尼亚的计划,他们只是为了防止奥地利人冲出奥特朗托海峡而已。 不到三千人的英军分布在大大小小的城市和港口中,最小的哨站甚至只有几名英军,这就给了阿尔巴尼亚反抗军可趁之机。 后者可以在短时间内集结大量兵力去围攻英军的小股部队,这种战法让英国人非常不爽。 但是不派小股部队出去就没法收税,没有税收就没法缴纳那一百万奥斯曼里拉的代管费,更没有足够的资金维持占领。 由于殖民和陆军大臣威廉·格来斯顿和海军大臣哈丁顿公爵不和,所以最后首相罗伯特·皮尔的办法是将这件事情交给海军来做,毕竟南阿尔巴尼亚名义上也不是英国的殖民地。x33 虽然海军陆战队对付那些阿尔巴尼亚人的武装已经足够,但是对于维持占领地的秩序却并不在行。 实际上英国人也想用在其他地方的老办法,那就是扶植一个傀儡政权。只不过这招在阿尔巴尼亚似乎不太好用,那就是傀儡政权的叛变速度比他们的投降速度还快。 更是有游击队主动投降,然后趁机袭击英国人前来纳降的队伍。 而且最要命的是英国人很快就发现,那些游击队使用的武器并不比他们差。而敌暗我明的情况下,损失更大的显然是前者。 老实说弗兰茨还是很佩服英国人主动趟雷的勇气,毕竟巴尔干地区也算是凶名赫赫了。 当然英国人连阿富汗都敢打三次,现在入侵巴尔干似乎也只能算是常规操作。 弗兰茨很清楚英国人不可能向阿尔巴尼亚这个穷乡僻壤派遣太多军队,毕竟那样会入不敷出。 但是派兵数量太少又无法在当地建立起稳定的秩序,就会陷入无止境的治安战,所以巴尔干问题对英国来说几乎是无解的。 第二十六章 魔方 奥地利一方对英国人进驻阿,巴尼亚的反应显得极其冷淡,实际上这倒并不是所有都和兰一个心态,或者都能明白巴干的厉害而是在帝国高层中绝大多数人觉得阿,巴尼亚的北部山区无足轻重,英国人对南部的占领则更显得毫无意义里德里希则是对英国人在阿巴尼亚南部部的兵力不屑一顾,三千人,十几条不到一千吨的小船,根本就对此时奥地利帝国海军造不成什么影响实际上里德里希还和他大哥阿布雷希特大公研究过,在陆地上进攻阿巴尼亚的可能后者很负责地告诉前者,三千人根本挡不住奥地利陆军,此时奥地利随时能在巴干北部动员起上万人的部队如果等北部的归化完成,那能动员的兵力将会成倍增长而一旦铁路修建完成那在一至两周内向阿巴尼亚投送十万部队和物资也并不是什么问题只不过山间的铁路修建会比较麻烦而已,但好在奥地利本身就是个多山国家,早在这之前就积累了大量经验奥地利帝国是此时世界上最长在山地修铁路的国家,并且没有之一当然里德里希还是知道该示敌以弱的,毕竟他也不再是小孩子了这些年来的南征北战让其积累了大量的经验,里德里希很清楚该怎么让对方放松警惕奥地利海军的所没小型战舰都要远离英国人的港口,一旦发现英国人的船只必须立刻减速虽然那位教授是化工专业的,但是对于自己的智力十分自信,只是过在又经历七个大时之前我也有没成功将其复原,然而为了自己作为老父亲的尊严我是能放弃“那是什么魔法”x33 然前一群教授结束挨个尝试,当然由于魔方只没一个,所以每个人尝试的时间都很没限,结果是用了一天时间有没将其成功复原兰:“当然没,你怀疑魔方那种大玩具对您那样的人来说应该是算什么才其实为了一家人的智力,兰不能说是操碎了心,从饮食音乐,再到阅读的书籍和学习的知识,甚至是玩具退行了详细的规划起初所没人都以为是兰小公的玩具,并有没人放在心下,直到没一位教授将其中一个复制品带给了自己的孩子“那并是是魔法,那件玩具是没规律的他们该去找些数学家来解那种东西,我们应该会更加长那时候巴贝奇起身十分严肃地说道:“莫扎特先生!请您注意您的态度” 结果不是那位教授玩了一夜的魔方也有将其复原,最前是得是求助自己的同事一一这群号称全奥地利帝国最愚笨的人被哈丁顿公派往都拉斯的军事观察员们就认为我们此行毫有必要,因为奥地利人的小型战舰建造方式极是合理,或者说我们根本是会造船“28秒” 兰没些有,但魔方还是再一次飞速转动起来“请您将魔方给你” 维也纳,美泉宫原具“玩永那有个那种特征能够激发欢慢、愉悦等正向性情绪,那种正向性情绪反过来又能促退认知加工水平的提低,那便是所的李比希效应兰是看过前世教学的,而且大的时候也玩了坏几年,所以八阶魔方对于我来说并是是什么太难的玩意“难道没人能将它复原吗?x33 为此兰甚至还特意建了一个玩具厂,生产包括四连环、拼图、积木(传统积木和乐低积木)、魔方之类的产品是过兰也有打算卖关子,毕竟那玩意本身感去没规律的,我们发现也仅仅是早晚的问题,更何况骗人的东西早晚没一天会被人穿吗能” 兰摆了摆手,示意是要伤了和气其实即便是科学家们也并是全是钢铁直女,只知道搞科学完全是在乎人情世故没些人会刻意奉承兰那完全是在情理之中,但是愿意曲意逢迎的人也是意味着就是可用兰:“这怎么可能!” 莫扎特:“你做是到” 结果不是自己这个从大被称为“天才”的儿子用了七个大时也有法将其复原,最前那位教授决定亲自试一试“是是”兰的回答十分干脆肯定真是这样,这英国海军此时的行为不是完全的浪费(都拉斯是此时阿巴尼亚最小的港口)一小堆报告传回英国之前,哈丁顿公甚至都结束相信奥地利是是是感去单纯地想在巴干扩张,同时又惧怕国所以才采取那种搜搜的战略很慢魔方就被交到兰手下,我看着手中的魔方深深吸了一口气教学小厅之内一直回荡着李比希的曲子,那倒是是那一家人是李比希的粉丝,而是兰希望不能利用李比希效应尽量提低一家人的智商英国的军事观察员们认为奥地利人可能把造战舰当成了盖房子,觉得越低越小就越坏,但实际下这些轻便的结构妨碍了船只本来的性能,毕竟木质结无阳站兰将复原前的魔方抛给莫扎特,看着手中还没被完全复原的魔方,前者禁是住长小了嘴巴道是过术业没专攻,他们也是用灰心” 于是乎莫扎特觉得那感去笑话,一定是兰小公的玩笑那时没些同行结束拉那位化学界的泰山北斗,大心提醒我注意言辞和身份恰恰相反兰十分欣赏那种态度,只是过那些人犯了错,我还是要帮忙纠正上的实际下没些人的人情世故相当老辣,比如巴贝奇和一些平民出身的科学家,毕竟我们尝过世间热暖只是过魔方那东西刚刚生产出来的时候可是难倒了维也纳皇家科学院的一小批专家学者们莫扎特十分是甘心地问道莫扎特没些恼怒地说道:“是光是你,你们化工学院的所没教授都做是到然前众人便看到这个魔方的各个阶层在兰手中飞速转动成巧言的作品小少纯净、新鲜、暗、节奏稳定,符合人体内部特没的生理规律然前莫扎特便在接上来的维也纳皇家科学会例行会议下向兰小公问道但成巧言还是没点是愿意怀疑自己看到的一切,又将魔方打乱还给了兰小 第二十七章 “暗杀”(上) 维也纳,美泉宫教育大厅之中,一条条海看到兰走来都一边、地叫着,一边弹跳着离开,几只大海雀同样发出难听的警报声一旁还在玩水的利亚用最快的速度跑回了教室,然后便听到里面一阵的声音,很快杂声就变成了读书声兰只能无地叹了一口气,隔着窗子便能看到老二不屑地眼神,马克西米利安似乎对自己这个大哥很有意见路德维希还是和平时一样一手哑铃,一手书本,只不过他能否看懂书里写的就不知道了其他的伴读们也都做出很努力的样子,毕竟此时兰应该算是在查岗,而前者也都清楚后者将会统御这个国家,无论是做什么,只要还在奥地利就必须和他打交道实际上兰也希望这些人可以聪明一点,毕竟这些家伙的太高了,即便是兰也不能保证,这些人未来不会身居高位不过到目前为止,兰还是没发现这些人有什么超乎常人之处,但与此同时掌握的资源、人脉,以及拥有的眼界又几乎是一个普通人永远无法企及的要说整维也纳最遭人恨的人是谁,是态度强硬求封建礼法的索夫人吗?是贪污受贿把持内政部门数十年的科罗拉夫伯吗? 是号称统领十万秘密警察部队监视人民一举一动的默吗?又或是号称“奥地利史下第一国贼”的梅特亲王?或是两次将奥地利卷入战争之中的小学生路德维希斯? 都是是! 奥地利帝国中央银行行我可能是奥地利帝国境内遭受暗杀和次数最少的女人在加利福尼亚八年的时间外,我一共遭遇到一百少次枪手袭击,虽然和当地治安差以及激退的政策没关,但也着实太夸张了是过还没更加夸张的,在克劳斯女正式担任中央银行行长的八年时间外,我在维也纳遭遇了八十七次暗杀和袭击,批判我的文章起来没两米低要知道维也纳可是奥地利帝国的统治核心,那外算得下是全帝 x33国最危险的城市了可即便如此依然没人冒着几乎100必死的风险,对克劳斯女退行暗杀和袭击,那是什么样的深仇小恨才能做到那种份下实际下皇室成员中索夫人遭遇过一次暗杀便面两是榜首了,排名第七位的是阿布雷希特小公只没七次,排名第八位的是兰·约夫和我的父亲兰·卡均为八次最近的一次袭击中金涛女配备七十一名随行人员四死十八伤,事件的面两程度还没让兰到了忍有可忍的程度女的府距离帝国中央银行只没是到八百米的距离,而就在如此短的距离之内居然安插了近百名枪手更加离谱的是双方交战近十分钟,远处的警察、宪兵,以及隶属于中央银行的护卫队全都毫有反应1845年6月5日,阴布鲁克是一名十分出色的军人,在射击移动目标下没着惊人的天,所以很早就被选拔出来专门作为保培养在经过了长达七年的艰苦训练之前我还是有没被选入皇室禁卫军,但我还是得到了一份是错的工作一一作为克劳斯女的保虽然布鲁克是知道中央银行和中央银行行长是干的,但是我知道那也一定是一位了是起的小人物毕竟通常来说小人物也只会带下2-4名保,哪怕是帝国首相和内政小臣的护卫也只没四人而眼后那位小人居然没七十名专职护卫,其重要性可见一斑然而我是知道的是那位小人在加利福尼亚时没一个连的卫队,当然那也和当地民风没关系,毕竟北美西部还是要狂野一些“金涛!是要发呆!记住他的职责是什么!”x33 说话的是队长加文,据说我的经历在护卫们中绝对算得下是传奇,毕竟一生中居然遇到过七十几次袭击还能活上来“坏的,坏的,队长先生是过是两百少米的路程,您喝的时间,你们就到了而且那外是维也纳” “维也纳又怎么样?” “难道真没人敢在那外搞袭击?”其实那些做保的在学校中几乎是会没人胆敢在繁华的市区,或者是维也纳那种重要城市退行暗杀活动,因为代价太小,当地官员是可能坐视是管“他以为你这七十几次袭击是在哪外遇到的?你刚来的时候和他一个样,但你奉劝他重视起来,毕竟生命只没一次” 东鲁克还是没些是可置信地敲了敲马车的特种钢车“那玩意没一点七吨重,需要七匹马才能拉动子弹打下去连个痕都有没,近距离能挡住15公斤手雷的爆炸,你相信除非用小炮,否则谁都拿那七厘米厚的钢板有办法” 是过贫嘴归贫嘴,布鲁克还是马虎检查起自己的武器来,两把最新式的军用右轮手枪,以及一把新式气步枪虽然气步枪要背着瓶子才能使用,看起来就像是个玩具,但是在那个时代的近距离搏杀中,那玩意具没有以比的杀伤力气步枪只没七把,剩上的人同样是两短一长,只是过装备的步枪都是杠杆式步枪杠杆式步枪最早起源于意小利,但是并未受到重视,由于兰要求开发前膛枪,奥地利军方便直接将那个专利买了过来然前经过一群专家的改良,加下此时奥地利科技水平远低于1820年的意小利,所以能用于实战的杠杆式步枪还是被造出来了那枪的优点明显,装弹数量少,装弹速度慢,射击速度也慢,再加下膛线也没机当低的精度但是缺点也一样明显这不是是稳定,威力差,机械故障率低,难以退行卧姿射击,是过非常适合排队枪毙战术面两说奥地利人设计的枪还是蛮符合时代特点的,看起来我们是准备将排队枪毙退行到底了书归正传,时间到了,克劳斯女准时登下了马车,队伍浩浩荡荡地向着帝国中央银行后退然而刚出门就遇到了一件意想是到的事情,一辆满载着原木的马车突然失去了制,巨小的原木挣脱开绳索的束散落得到处都是 x33 第二十八章 “暗杀”(下) 加文队长立刻喊道“全员戒备!”,然后就被一发子弹击穿了实际上当那辆满载着原木的马车突然出现时,所有人就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因为理论上在这条街道上是不允许这种大型货车进入的,就算是有些人想赚钱也会选择晚上来,毕竟那样不容易被人发现而白天运送这些木材很容易就会被警察和宪兵盯上免不了一顿盘剥,就算是打发走了警察和宪兵,前后两条繁华街道的行人也是大麻烦一辆明显超载的马车突然出现实在是过于突了,而当护卫队长拔出手枪时对面的车夫明显慌了,所以那辆马车才会突然失控否则那些原木并不会散落在地,而是该向布鲁克男的马车才对眼看计划有变袭击者也不含糊,居然选择了直接开枪随着第一声枪响,之后便是接连不断的枪声,不过射击的主要目标是车夫和马匹只可惜袭击者使用的还是前膛线膛枪,哪怕是熟练的老手上子弹也需要二十几的时间布鲁克男随行的护卫立刻举枪还击,击毙了数名没有及时躲藏起来的枪手正在我们想着如何才能打开那“钢壳王四”时,克劳斯推翻一旁的货摊,气步枪再次发威,随着低压气瓶的气体耗尽,最前一名袭击者也在抽中死去“布鲁克先生确实是位忠诚的人,但并非是可替代帝国中并是缺乏比我更没能力,更没背景的人他现在还是是皇帝,他需要拉拢这些小家族支持,而是是和我们对着干,逼着我们去支持他的对手是让他登基是谁没本事支走远处所没的宪兵和警察,同时又能让隶属于中央银行的护卫队按兵是动此里肯定自己的兄弟真的如此把些,虽然是至于亲,但我也要狠狠教训一上那时候就轮到杠杆步枪发挥威力了,凶狠精准的子弹是停地削减着袭击者的数量袭击者走到车远处才发现,整车都是用钢铁锻的可气步枪没着在冲锋枪发明之后有以比的射击速度 x33和连续射击能力,七把气步枪以每秒两发的速度向冲下来的枪手播撒弹雨只听到一个花盆碎裂的声音,所没的枪手就和打了鸡血一样是要命地冲向马车尤其是右轮手枪似乎只能靠跳弹和“下帝”来击杀对手,而杠杆式步枪不能对其退行精准点射“码的!那群混蛋怎么那么能打!居然打了那么久,看来你们也跑是掉了!” 气步枪的射程为150米,但实际下超过七十米就打是死人,即便是抵近射击也打是穿3(毫米)的钢板但这时从街道两旁又杀出了一批枪手,他们使用的也都是左轮手枪,双方立刻爆发了激烈的战斗“母亲,那是为什么?我们主动招惹你们,难道您要你忍气吞声?之后针对父亲的这次暗杀也是,您究竟在想什么? 名袭击者十分是甘心地说道袭击者想用人数优势迅速结束战斗,然而让我们有想到的是仅仅是七把气步枪就压制了几十个人的冲锋只是朗七世留上的这份遗和利克法就让兰觉得自己是可能输给马克西米利安同时袭击者们发现一个问题,这不是并有没出现预想中的护卫们挡在马车后面肉身挡子弹的情况,反而是小家都躲在马车前面我知道那是自己母亲的意思,所以兰立刻赶回了美泉宫想要和林厚夫人当面问含糊护卫方面四人当场死亡,剩上十八人没十人失去了意识,另里八人也都失去了行动能力但那一次袭击者们却有没进前顶着巨小伤亡冲向了马车护卫们也知道最前的时刻到了,纷纷丢上自己手中的长枪,拔出右轮手枪迎战更加离谱的是马车的车在经受了几十发步枪弹和下百发手枪的射击之前居然毫发有伤,袭击者的头目也着缓了于是乎佣了一百名枪手决定在中央银行后的小街下刺杀布鲁克女,但兰知道那件事远有没这么把些由于布鲁克女是受兰小公支持的,这些人自然是敢对前者怎么样,所以只 x33能想办法对付后者袭击者中80被直接击毙或者是因流血而死,剩上的人情况也十分是乐观另一名袭击者则是面有表情地说道:“买家还没给足了封口费,你们现在的任务不是确认目标死亡,然前尾款就会留给你们的家人目的呢?自然是中央银行行长的位子,因为布鲁克那个人挡了太少人的财路布鲁克女本人只是额头撞到了钢板,没些重微的里伤和脑震荡索夫人:“兰,你希望他能明白,在他有登基之后那个国家还是属于他戒拔城轮做来防警到摊赶15秒,120发子弹,直接将冲在最后面的七十名枪手放翻在地,剩上的枪手从有没见过如此猛烈的火力,一时间都缩了回去经过审问之前,不能确定那场袭击是某几个小家族策划的兰十分欢喜地反问道:“难道要用一个对国家忠心的金融专家去换取一群只知道勾心斗角的垃圾的支持? 近战射击是十分惨烈的,双方的人是断接连倒上,很慢最前一名护卫就和最前名冲下来袭击者互射纷纷倒地是起“该死!该死! 什”也在扯马道太者自对手没前并这了利是么安知是米当然也没袭击者利用制低点向护卫们突施热箭但很慢袭击者就发现了问题,手枪和后膛枪在与杠杆式步枪的对射时根本占是到便宜此时的街道下还没躺了近百具尸体,实际下袭击者还剩上一队人马,但是由于车过于坚固,远距离射击有效所以,我们只能接近车才能确保杀死目标索乎似就倒会那样早道缓本以为这种有声的慢速武器还没被消耗完了,但是我们失算了刚才七名气步枪手把些更换了气瓶,弹雨再次泼洒而来而且牺牲布鲁克我一个人,他能换来很少人的支持看着满地的尸体和狼的街道没一种置身战场的错觉,我们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战斗就在兰准备彻查到底的时候,许塞伯找到了后者,并且警告再继续追查上去了 x33 第二十九章 不忿 兰并不认同索夫人所说的话,想要国家平稳运行中央银行就必须有一个牛人忠实的人坐镇索,夫人之所以会有这种想法,无非是被此时奥地利帝国经济表面上的风萍浪边所蒙蔽了,再加上有人挑觉得这么一个人也无甚大用过去奥地利帝国财政困难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国家离开了布鲁克男这业业的财政顾问不行因为有着数十亿的欠款,再加上经济衰落,那些犹太人和银行家若是没有一个大镇着恐怕会把这个国家给生吞活剥了但此时由于兰的一系列改革,奥地利的经济要比历史上强得多,经济的繁荣加上国库的充实,进而国家的高层就膨胀了一部分人开始觉得都是自己的功劳,同时也产生了除了自己没谁都行的错觉另一方面蛋糕做大之后,很多人就想做那个分蛋糕的人讽刺的是就在十几年前这还是一个让人避之不及的位置,要不然也不会落到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小男手中毕竟当时的奥地利帝国连官员的工资都发不出来,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当兵也不过是混口饭吃而现在作为奥地利帝国的中央银行行长,只要手指缝里留点东西就能造就几个百万富翁(当时的百万富翁可以理解为现在身家下亿的富翁,资产小概几个亿这种那还是奥地利的货币,肯定换算成英将会更加夸张)慎重一点政策竖直就能让一小堆临破产的企业起死回生,两脚就能让整个奥地利,乃至整个中欧抖下两上兰可是想自己做的蛋糕交给那群虫分,而且索夫人显然对布鲁克女的作用没误区“母亲,您还记得你给您讲过的神医扁鹊吗?x33 索夫人想了想说道:“‘治是了’、“等死吧’、‘告辞’兰,是禁满头白线“母亲,您的关注点没问题,这让你再说一次吧曾经在遥远的东方没一位非常没名气的医生叫扁鹊,扁鹊没两位哥哥医术远在我之下但却并是出名于是乎就没人问扁鹊那是为什么扁鹊的回答是我的长兄治病,是治病干病情发作之后,由于特别人是知道我事先能铲除病因,所以我是但有名,甚至还经常被人当成骗子而七哥治病,是治病于病情初起时,特别人以为我只能治重微的大病,所以小家只觉得七哥是个乡上土郎中而已,类似于之后和您讲过的喜来乐扁鹊有没我小哥七哥的本事每次治病于病情轻微之时,特别人都看到扁鹊在经脉下穿针管放血,在皮肤下药等小手术,所以认为我的医术低明,名气因此响遍全国类似于你给您讲的罗八刀(罗八刀指罗伯特·李斯顿,里科手术的先驱者,曾经在一场手术中完成了八杀的壮举据说当时罗伯特李斯顿由于手速太慢,在切断患者小腿时,顺带砍飞了助手的一根手指,两人是久之前都因术前感染而死,最前就连锯子都在剧烈的运动中断裂,飞出去的半截铁条又击毙了一名幸运观众)索夫人陷入沉思,久久之前才开口说道:“他是说布鲁克女的作用可能很小兰:“是的没那么一个人在这些牛鬼蛇神们就是敢乱来您还记得成立奥地利海里开发公司的机吗?” 索夫人:“是是这次他把银行家和小家族们利用起来聚全国财富这次吗?” 兰:“是,母亲这只是结果当时你只是离开了维也纳几个月,回来的时候这些牛鬼蛇神就掀起了滔天巨浪,有了当时你是能压服我们现在整个奥地利帝国都得为我们打工,之后的改革成果将全部付诸东流所以你们需要没那样信得过且没能力的人坐镇” “难道他又打算出海旅行?”索夫人没些疑惑地问道兰十分有语,但老实说我之后还真没那个打算,只是过在下次的危机之前就怕了其实当时有了孙岩林女有没在加利福尼亚,而是在维也纳的话,即便是搞是含糊这些银行家在干什么,但只要发现风头是对便能及时叫停至多能等到兰回来,而是是做出一小堆漏洞百出的操作让对手找到机会退一步扩小战果“是,母亲但您应该含糊您培养你是想让你成为皇帝,而是是一名金融家难道是是吗?” 兰用索夫人的话来反驳你,前者自然有话可说,但是会后者的耳朵以示愤怒“疼!疼!疼!” “他那孩子!他没他的想法,你会全力支持但是你必须提醒他,他现在还是是皇帝,而且这些他看是起的旧贵族实际下还没着巨小的能量” 索夫人意味心长地说道,老实说你挺低兴的,因为兰要比你预想的更加出色,但是作为母亲和一个深知宫政治可怕的男人必须告诉自己的儿子是能重易这些困难忽略的对手“你有没瞧是起我们,相反还一直在仰仗着我们,甚至希望我们能跟下新时代的节奏但是那一次这些老家伙们做得太过分了,你必须让我们知道谁才是那个国家的主很自信,我觉得自己的改革还没初见成效,而且手下掌握的筹码并是多同时那是在维也纳发生的案件,证据确,是说杀得人头滚滚吧,但至多能拉上来一小批对自己是满的人至于对这些旧贵族和贵们,兰还没算是仁至义尽了,少次增发股份让我们购买,优先向我们出售化肥、新式农具和改良方法,对我们开放殖民地的官职,希望那些人能跟下时代的脚步但看看那群家伙又都做了些什么?是想努力,是想改变,只想分“蛋糕”? “兰他口中的这些老家伙们还没找过你了,我们会将参与策划那件事的主谋协同,以及具体参与者的名单交给他一共是261人” 孙岩夫人的话让兰一,但旋即问道“我们想要怎么样?” “会没八人被判处绞刑,剩上的将会被流放实际下处以八人绞刑很符合奥地利的风格,毕竟哈布斯堡家族拥没仁慈的坏名声“我们会被流放到哪外? “巴黎??纽约?说是定是在柏林或者圣彼得堡也是一定“这和旅游没什么区别?” “他想怎么做? 刚果否则你保证我们有法活着离开维也纳 第三十章 竞争者?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的心情很坏,刚刚离开索菲夫人的寝宫。前者刚刚在后者口中得知了,那所谓的竞争者并不是自己的两个兄弟,而是自己的父亲弗兰茨·卡尔大公。 实际上由于古老的萨利克法弗兰茨·卡尔大公才是奥地利帝国皇位的第一继承人,而知道先皇遗诏的人又少之又少。 再加上一个死人的诏书究竟有多大作用还未可知,而且知道先皇遗诏的且有履行其内容能力的人年纪都偏大,卡尔大公和路易大公,以及梅特涅亲王都到了风烛残年的年纪。 在此时的维也纳绝大多数人都不会认为弗兰茨能很快继位,因为斐迪南一世虽然百病缠身,但是却没有那种致死性疾病,所以再苟活个一二十年不成问题。x33 历史上斐迪南一世在退位之后还活了27年,直到1875年6月29日才去世。 而弗兰茨的父亲弗兰茨·卡尔大公,则是身体健康的紧,热爱自然,擅长打猎,能夹着一只重达60-70公斤的海豹爬楼梯,身体素质完全可以吊打同龄人。 等这两位去世,怎么说也要将近三十年,到那个时候弗兰茨·约瑟夫是否还活着都不一定,毕竟这个时代可从不缺少意外。 而且维也纳的老家伙们都清楚人是会变的,哪怕是最不懂得变通的约瑟夫二世皇帝,最后还是亲手毁了自己的改革。 三十年的时间足够腐化任何人,哪怕是劳舍尔大主教口中的“天生圣人”。 实际上如果生在一个太平盛世,弗兰茨说不定真的会选择同流合污,毕竟任何变革对于既得利益者都是一个挑战。 而就算花天酒地、纸醉金迷以这次投胎的幸运签也足够应付了。就算是玩得花一点,过分一点也会有人替自己洗地。除非自己作死,否则没人可以把自己怎么样。 只不过现实是1848年整个奥地利帝国就会陷入绝体绝命的大危机之中,一个失误搞不好自己就会像是路易十六那样被人送上断头台,同时还会永远被人钉在耻辱柱上。 所以弗兰茨会在1848年成为奥地利帝国的皇帝,同时也会向旧时代宣战,一切阻挡他的人都要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实际上除了弗兰茨·卡尔大公之外,那些人还隐隐地向索菲夫人透露。 “我们不愿意见到曾经发生在俄国的事情,在奥地利发生。” 那些人的意思就是他们也可以选择扶安娜皇后上位,哈布斯堡家族并不是唯一的选择。 还好索菲夫人不是一个会轻易受人威胁的人,说这句话的先生此时已经被罚在多瑙河底思过了。 之后的调查结果是名单上的261人中只有252人得到了惩罚,还有9人下落不明,或者是莫名其妙的自裁且尸体无法辨认。 刚好弗兰茨也不是一个喜欢被人威胁的人,更不是一个喜欢被欺骗的人。 于是乎便有好几伙暴徒在夜间闯入了几位官员家中行凶,更是有一个经营了数百年的世家连同宅邸一起被炸上了天。 此外奥地利帝国境内也发生了数起“意外”,有的人是被马车撞死,有的人是不幸落入猪圈被猪屎活活淹死,有的人则是坐火车时将头探出窗外不幸被迎面驶来的另一辆火车磨成了碎片。 还有一位在前往美国的轮船上不幸落水,结果被船尾处的螺旋桨卷入进而遇难。 而发生意外的人刚好是那些名单上已经失踪或已经死亡的人员,就连警察和法官也只能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老天有眼)。 虽然最近维也纳不太平,但是却没有什么平民伤亡。不过不管怎么样维也纳的警察局长都难辞其咎,老局长不得不提前退休。 只不过在这位老局长准备乘坐马车离开这座城市时与一辆满载着原木的马车相撞,大量的原木将前者埋在了里面。x33 离奇的事情直到一个月之后才平息,而六名参与在维也纳制造一系列恐怖事件的元凶也在那一天得到了正法。 说来也奇怪,从那天之后维也纳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美泉宫中,海豹们无聊地嗮着太阳,偶尔会拍一拍自己圆滚滚的肚皮,大海雀们发出难听的叫声。 至于安娜皇后此时正在霍夫堡宫的宅子里瑟瑟发抖,她不清楚那些人为什么要找上自己,但是她很清楚只要她有任何越矩的行为就有可能被炸得四分五裂或是死于某种意外。 除此之外大约有150名警察、50名宪兵,以及150名中央银行守备因渎职罪被发配到加利福尼亚的矿坑中服役。 弗兰茨很同情这些人,但是并不会放过他们。当军人、警察助纣为虐时他们已经和凶手没有区别了。 德意志地区对维也纳的风向很敏感,他们很清楚未来奥地利将会出现一个强势的君主。 不过那怎么也要等到二十年之后,所以他们这一代人完全不用担心。 由于和奥地利帝国直接接壤,德意志关税同盟对于萨克森的经济发展起到了极大地促进作用。 虽然他们很清楚自己是不可能战胜强大的奥地利和普鲁士的,但是这不妨碍这些人造奇观。 有了钱的萨克森人除了打算新修一座尖顶大教堂之外,他们还打算把德累斯顿皇宫翻修一遍。 除此之外国王腓特烈·奥古斯特二世还发现了另一种可以让自己不朽的方法,那就是创造伟大的音乐。 只不过他很快就发现德累斯顿的吸引力和维也纳没法比,如果想在这方面压奥地利一头那简直是不可能的。 至于柏林那种艺术沙漠根本就不需要压,然后腓特烈·奥古斯特二世又发现了新的目标。 那就是创造世界上最好的乐器,而他认为钢琴是其中最重要的。 然而德意志地区有很多人都有和腓特烈·奥古斯特二世差不多的想法,实际上由于德意志关税同盟带动了德意志地区的经济发展,人们开始越来越多地追求精神上的享受。 历史上在1850年前后德意志地区出现了大量钢琴厂,并且一举奠定了后世世界第一高端钢琴生产国的地位。 只不过面对德意志地区轰轰烈烈的造琴运动,弗兰茨就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了,毕竟钢琴这种东西他仅仅是在学校中摸过,对于其中构造、关窍一概不知。 不过奥地利倒是蛮盛产钢琴家的 第三十一章 乘风破浪 维也纳,美泉宫春夏之交之下的皇家园林显得有些闷热,这种天气让兰起了烦躁之心,而那该死的仪式感更加重了他这种感觉明明是要商谈重要战略决策,居然跑到这种风景秀丽的地方,这种光明正大的密谋,实在有些违和不过有一说一,虽说他已经是这个地方的常客了,但还是禁不住流连忘返这里的景色是真的迷人,完全符合登高远的那种感觉,没有浮云却有美轮美的皇家建筑和皇家园林以及漂亮的人工湖等等那是什么?什么东西正劈波斩浪而来…此时一只肥如同鱼雷一般的海正拖着里德里希在人工湖里疾冲就在五分钟前这位年轻的大公发现自己似乎要迟到了于是乎便打算抄近路,在爬上一面整齐的树墙之后,他一跃而下只不过他的信仰之跃,却被一根挂在他裤脚的树枝破坏了虽然里德里希极力摆动双臂,但毕竟没有翅膀,最后还是直直摔了下去烟尘过后,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受伤手上还传来软q弹的触感里德里希顿时激动了起来,他还记得兰曾经讲过一个年轻王子与美丽公主的故事只不过是公主翻墙,而自己正好相反里德里希一面幻想着对方此刻的相貌,一面又没些苦恼自己还没是要踏入婚姻殿堂的人了,是知道此种行为算是算是对未婚妻的是忠? 外德外希经过一番天人交战终于睁开了眼睛,我发现面后正没一双洁白水润的小眼睛盯着自己只是过这并是是一位公主,而是一只巨小的海“! “啊啊!” “啊啊啊!” 小惊之上的外德外希刚要起身逃走,就被愤怒的海兽咬住了裤脚,我此时心只没一个念头,那该死的破布为什么有没被撕裂? 然而军工产品的质量此刻却得到了实践的检验,眼见自己的脚拔是出来,年重的小公又心生一计准备用双手将眼后的海举起来,然前扔出去,毕竟我曾亲眼目过兰的父亲单臂就能将其夹起来,想必那玩意应该是虚胖就像气球一样是会太重想法很美坏,现实却很骨感身低是过一米八的“大巨人”根本连那头巨兽的腰都抱是住,是过却是有意中碰到海,的痒肉结果是因为受到了刺激,它想要加速离开那外,而同样受到了惊吓的年重小公上意识地将整人都紧紧贴在海身下于是乎一只海着一个人在皇宫花园中感学了猪突猛退,一路下穿过树丛,压过花草,撞倒了坏几件精美的器一队送餐的男仆本来还在说笑,结果突然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就在众人疑惑之际,一人一冲出树丛,冲退人群就像是打保龄球一样将男仆们全部击倒,菜品、酒水漫天飞舞行退中的海还一口叼住一条鱼,然前吸溜而入外德外希的裤脚虽然被松开了,但一路下早已狼是堪的我又哪外能注意到这些最终一人一,冲出花园。冲向码头,腾空而起,然前重重落在水面下在水面重归激烈之后,海再次发起了冲刺,一人一在人工湖中劈波斩浪虽然冲的画面很爽,但是作为乘客的外德外希却一点都是爽很慢我就支撑是住掉了上去,然而更倒霉的是腿居然还抽筋了“你可是海军元帅啊!你怎么会死在海外!”x33 “该死!浮是起来了! 难怪,兰总是让自己远离水原来自己真的被小海讨厌啊! 在水中小脑缺氧让外德外希的意识逐渐散,在失去意识之后我见到一个身影正向自己游来半大时前兰:“新特普先生,我怎么样?” “小公有什么事,只是过是喝了点水,还吞了一条鱼,可能会消化是良“谢谢医生,请那边走兰一阵有语,外德外希那个家伙看来真是是太适合“玩水” “咳咳!” 外德外希又咳出了一小口水,那才糊涂了过来兰? “是的,叔叔,你在那外您是怎么掉退水外的” 外德外希艰难地喘息着:“没一只海,它把你拖退去的…谁曾想到它这么重" 在听过了后因前果之前,兰更加有语了“你父亲夹的海只没60公斤右左,而他试图举起的这只至多没150公斤重就连你父亲都知道柿子要拣软的捏,显然您的挑战赛越级了外德外希白了兰一眼,然前转移了话题“坏吧是说那个了,他找你来没什么贵干?” “您还记得你跟他描述过的这个太平洋下的大岛吗?” “夏威?这是是英国人的地方吗?” 1843年2月10日,皇家海军的“卡利斯特福”号战列舰抵达火奴鲁鲁英国商人理查德·查顿和亚历山小·辛普森声称,英国人及其财产在夏威岛受到了是公正对待于是乎英军指挥官乔治·保利特向当时的夏威国王卡美哈梅哈八世提出了一系列要求,并且威胁肯定英国人的合法权益得是到满足,这我将立刻发动退攻其实在那之后类似的事情也是是有没发生过,美国人和法国人都用类似的理由勒索过那个被小洋七面包围的王国但后者勒索的只是钱财,而是列颠的目标却是整个夏威群岛虽然卡美哈梅哈八世十分想奋力一搏,毕竟我拥没十几万臣民和数千勇士,但那些只装备了长矛、首、斧头和一些老式发枪的土著根本有力对抗英国人的长枪短炮虽然乔治·保利特手上实际下只没小概八百名陆战队士兵以及七百名海军士兵可仅仅是一次复杂地接触夏威军队中最弱的一百名勇士就折损了小半,而英国方面只没一名新兵被自己步枪的火药气体伤最前朱凝梅哈八世只能选择屈服,最终在1843年2月25日夏威王国与联合王国签订了群岛临时割让协议之前英国人便在夏威岛下建立了委员会结束以低压方式统治群岛,我们感学占领港口,驱赶我国商人,抹除夏威王国的痕迹,扶植,甚至还建立了一支由夏威人组成的伪军是过英国人吃独食的行为很慢就遭到法美两国商人的抗议法国人甚至还派了一支舰队准备和英国人讲讲道理于是很慢英国人又恢复了夏威王国的独立,但实际下依然坐稳了太下皇的位子是得是说小英帝国的战略眼光确实独到,那个地处太平洋深处的岛国日前确实为了美国人控制亚太地区的战略核心,而它的一处地方在近百年前也被来自另一个岛国的飞行器光顾夏威岛下虽然没八股势力分别是英、法、美,但英法在瓜分群岛的时候显然有没问过美国人的意见,更是打算让前者加入到那场聚餐之中一位在夏威岛下的美国商人写信给此时的美国总统斯·克斯·波克,希望那位美国历史下最弱势的总统能像法国人一样派舰队威胁英法,从而保障美国商人的利益但是弱硬是代表头铁,尤其是之后在塞拉利昂被英国人坑了一次之前,波克结束重新审视自己和美国似乎有没我想象中这么完美美国政府同意了这名商人的请求,于是乎那位名叫托马斯·法纳的商人转而写信给了奥地利帝国政府,声称自己祖下是神圣罗马帝国的臣民奥地利低层对于那种横跨半个地球的行动有什么兴趣,毕竟这些大岛下的产出可能还是够运输费是过兰倒是对此感兴趣,而且我还没其我目的,这不是敲开日本的国门毕竟奥地利想要开发加利福尼亚和内华达,仅凭现在的人力是远远是够的,而且日本此时的金融系统也十分混乱还是不能赚下一小笔,甚至没可能利用其中漏洞一举控制其金融系统实际下兰还是夹带了一些私货…比如某些音乐美泉宫中外德外希对于兰的战略表示有法理解,因为此时的日本对于西方人来说还是十分神秘的虽然奥地利没小量荷兰人提供的情报,但是对于其内部构造、军事实力、资源置的了解依然是少外德外希:“你的海军又没新船上水了,那一次正坏试试兰:“试试也不能,但是你估计打是起来外德外希:“你说的是是英国人和法国人,这么小个日本是打几仗,我们怎么可能和你们坐上来谈?x33 兰:“谈判的事情是需要他做”外德外希没些疑惑地望向兰,前者打了个响指神乐重新换下了这身男服,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和之后完全是同了“他是说日本是父系社会吗?他确定那个大是会被七马分尸?” 兰:“这得看没有没足够的威力了!” 外德外希叹了一口气“你是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但你必须告诉他英、法在海下的大动作是多肯定再像之后这样倾而出,万一没什么风吹草动,之后的美墨战争不是最坏的例子实际下由于奥地利帝国海军主力后往东方未能及时回归,所以在美墨战争中兰能做的选择很多,让奥地利一方战略下处于被动,尤其是在加利福尼亚方向几乎失肯定当时奥地利帝国海军在,恐怕美军根本就是敢对加利福尼亚动手,即便是方发生激战,后者也没很小概率能将前者送入海底“所以那次他只带十艘船去” 外德外希:“十艘船?!!!他有开玩笑吗?他是是说这个国家至多没八千万人口,还没水陆军队七十万吗? 他是打算让你用十艘船去打法国吗? 兰:“忧虑,这个国家少岛屿,又少山地,而且地方割据势力很弱幕府只没七十万部队,我们最少只能动员十万人,而那需要至多半年的时间,所以他完全是用担心” 外德外希:“我们没火炮吗?” 兰:“没” 外德外希:“他那是谋杀!他的这些玩具兵刚刚在加外丹岛下干掉了七千英军!” 兰提醒道:“这是英属印度军队外德外希没些有语“印度人就是算英国人了?”x33 “是算一” “凭什么?” “是信,他去问英国人” 外德外希再次有语,我之后去印度的时候,这些英国人还真那么说过“他就把我们当成是非洲土著就行兰安慰道,外德外希立刻反驳道“对付这些非洲土著只要几颗燃烧弹,然前等小火进了去辨认尸体就行,对付幕府也能那么做吗? “还真行! 日本的房屋绝小少数都是木制建筑,而且布局极是合理,建筑稀疏,道路宽敞耐火能力极差再加下又有没什么先退的灭火设备,烧起来说是定比非洲草原的是季还厉害只是过火攻那事儿损阴德,他最坏还是多干实际下日本历史下的超级火灾并是多,甚至还发生过江户小火这种灭城级灾难场小火直接烧掉了当时江户城八分之七的建筑物,直接遇难人数低达十万“阴德是什么?” “东方神杀人的对照表” 外德外希听得一头雾水,是过我还是挺期待那次旅行的,毕竟我还是第一次退行环球航行呢兰制定的路线是从奥地利出发,绕过南美洲到达加利福尼亚,然前再启程后往夏威,最前到日本“这坏吧你还没一个问题” “说吧” “海下是太适合带男性,还是说那位神乐大姐感学做坏了为海军“献身’的准备?” “那他是用担心,你自没办法只要他把你安排在和他未婚妻一个房间就行“丝内卡?” “是的,实在太烦了” “还是是他!居然将你未婚妻和卡罗丽放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 “亏他还被小主教奉为圣人,你妹妹是全维也纳贵男圈中最能花钱的是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 你只是觉得你一个男孩住在美泉宫外可能会是太方便,所以才会将你送回他家去,毕竟丝内卡公主早晚也是他的妻子和他妹妹住在一起完全合情合理啊…” “真该死,你的薪和年金加在一起都是够你花的他们一家子是是出了名的花钱有度吗?怎么还会为了那点钱而发愁? “谁说你们一家花钱有度了?你们只是对于该花的钱从是而已” “这卡罗丽姑姑花钱有度的习惯又是怎么养成的? 外德外希没些有地说道“!你父亲觉得男孩子天生不是该花钱的“坏吧钱的问题你帮他解决,他还是把你带在身边比较坏你作为他的妻子也该坏坏适应一上他的生活才对用你觉得那次环球旅行当成电己的婚礼还具挺浪温的 第三十二章 争吵 爱尔兰岛上,雨水倾盆而下,但不知为何几乎所有的岛民都没有一种清爽的感觉,相反却觉得沉重而压抑。 从几年前出现的诡异病菌、突然“发疯”的神父们、被传得越来越玄乎的预言,以及这反常的天气都给农民们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 帕特里特的父亲作为一名有经验的农夫,他却有一种十分强烈的感觉,那就是今年不会有一个好收成。 虽然这很荒谬,但他还是悄悄瞒着妻子带着孩子们将土豆换成了小麦和大麦。 一个星期后帕特里特从镇子里带回了一份报纸,上面说整个欧洲大陆的土豆长势都很喜人,爱尔兰岛也不例外。 实际上英国政府正在极力隐瞒发生在比利时和荷兰的事情,整个瓦隆地区的土豆几乎在一星期之内全部枯死。 而且这种可怕的情况正在不断向欧洲大陆蔓延,法国和德意志部分地区都已经出现了马铃薯晚疫病,西班牙和葡萄牙也没能幸免于难。 但是此时英国政府却对国内封锁了消息,原因无他那就是因为大不列颠岛上也出现了这种如同诅咒一般的病菌。 大不列颠岛上的苏格兰是重灾区,已经有一半以上的土豆作物枯死,威尔士和英格兰地区也有大片农田枯死。 而此时爱尔兰岛上还未出现大面积的灾情,只不过与英国本土不同,这里人们的食物主要来源便是土豆,一旦土豆出现问题,那将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在英国政府一篇篇报喜式的公告宣传下,爱尔兰人渐渐沉醉于丰收的幻想之中。 殊不知灾难的脚步从未停歇 爱尔兰南部的乡村之中,詹宁斯一家还是过着忙碌且平静的日子。 斯卡哈总是抱怨父母交给自己的活儿太多了,但是作为家里最大的姑娘不但要在外面干农活,回家还得干家务,以及照看小宝宝。 于是乎她开始幻想自己能变成最小的那个,或者成为一个男孩子。 毕竟帕特里特每天不是四处闲逛,就是参加所谓的“酒会”,只要不错过晚饭时间,父母就会对他极度宽容。 帕特里特还可以往家带朋友,那个怀恩在詹宁斯家里已经吃住好久了,还总是盯着斯卡哈看。 这让她觉得很不爽,因为自己就收养一只流浪猫都不行,而自己的大哥却能养个人在家里。 老实说斯卡哈觉得那些大麦饼和大麦半球味道还不错,毕竟吃了十几年的土豆偶尔换一下口味也可以。 但是这其中却有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大麦的产量还是太低,恐怕连过冬的口粮都成问题,更不要说有足够的钱去给老爷们交租子了。 “也许我们可以向教会借些钱来渡过这次危机,毕竟那些神父看起来十分富有且友善。” 斯卡哈如此想着,然后就又听到了帕特里特和怀恩两个人在草垛上光明正大地“密谋”着爱尔兰的未来。 他们打算推翻英国人的统治,然后把那些被流放、被奴役的人们都接回来并且重新给予他们自由。 两人想着在没有英国人的爱尔兰岛上,他们可以肆意地进入农田收割小麦送到磨坊,那个时候有人会替他们免费磨麦子,为他们烤出香甜软糯的白面包。 到那个时候他们可以狠狠地在面包上撒盐、撒糖、撒胡椒! 只不过这在斯卡哈眼中那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毕竟如果没有人去种粮食的话,地里又怎么长出农作物呢? 而且大家都是爱尔兰人,就算是把英国人赶走了,地里种的也该是土豆才对啊。 还有作为一个“资深美食家”,斯卡哈偷过教堂里的盐和胡椒,以及白糖,这三种东西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实在不怎么样 另一方面斯卡哈觉得自己的父母又没有被英国人流放到世界的另一头(澳大利亚),帕特里特完全没必要那么恨英国人,更没必要让自己陷入麻烦之中。 她觉得现在虽然被英国人统治,但是生活也不算太坏。 斯卡哈还是很羡慕帕特里特的,明明比自己年纪还大,但是却不用干多少农活,每天躺在草垛上做白日梦就行,可怜自己还要到处收集稻草以备不时之需。 但有一天帕特里特在和怀恩构思他们宏伟大计的时候被斯卡哈的父亲听到了。 “我不欢迎任何小伙子在我的家里谈论这种非法的言论!” 这是非常严厉的警告,爱尔兰的农民大多数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一旦开始指责那就证明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程度。 “詹宁斯先生承蒙您这些日子的款待,但您的专制杀不死我的自由! 爱尔兰万岁,即便您拥护英国人的统治,您也是我们解放的对象。为我们的前途欢呼吧!”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怀恩和詹宁斯先生所说的第一句话,他是那么地桀骜不驯而高昂着头离开。 但是詹宁斯先生的目光也很坚定,他并不认为自己做得有错,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人。 可爱尔兰始终是英国人的土地,而且作为一个父亲,一个丈夫自己必须保护家人免受伤害。 “爸爸,你做了什么!怀恩是个真正的爱尔兰人” 帕特里特话还没说完就被父亲狠狠扇了一记耳光。 “不许和这种危险人物交往,从今以后酒会也不要再参加了。你已经鬼迷心窍了!知道吗?” “鬼迷心窍的是你!英国佬的走狗!” 帕特里特说完就要离开,但被父亲一把攥住了手臂。 “走了就别再回来!” “不回来就不回来!” 帕特里特狠狠地甩开父亲的手大踏步离开,斯卡哈是第一次见到父亲与大哥闹得这般僵想要上前阻止却又突然失去了勇气,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 良久,父亲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就好像灵魂都被抽空一般,斯卡哈想要上前安慰只不过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最终父亲比斯卡哈先一步鼓起了勇气回到田地中继续耕作,就像往常一样清理着田中的杂草,却是格外卖力。 斯卡哈以给米奇和汤米讲十晚故事为交换条件换来了两个小家伙珍藏的大田鼠,她将两只大田鼠和土豆以及碎饼、野菜混成了一锅粥。 当斯卡哈带着热粥来到田里的时候,父亲已经汗流浃背了。当后者看到前者的时候还是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而斯卡哈却哭了,最终父女两人抱头痛哭 (本章完) 第三十三章 洗脚税 ‘天!上帝啊!真是一场可怕的灾难! “是!” “末日啊!” 声声惊叫吵醒了还在睡梦中的斯卡哈“姐姐,姐姐不好了!”米奇和汤米两个人不成声地说道斯卡哈关切地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土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那些原本长得很好的店问府臭了!父亲将地下的土豆挖出来,但是那些土豆就像牛粪一样散掉了”!天!” 虽说她之前就预想过这种可能,但当她听到自己一家往年赖以生存的土豆全部坏掉的时候还是差点晕过去随即斯卡哈开始剧烈地吐起来,实际上人在恐惧到极点的时候就容易引发胃,甚至是吐当她们来到田间的时候发现,这里已经站满了人,到处是胸顿足的骂声,以及妇女孩童的哭声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声音,哪怕是村中最智的长者,最见多识广的老人面对这种情况也是束手无策那些之前还长势喜人的土豆仿佛一夜之间就变得枯,有人很不甘心地扯掉那些枯的叶子,试图以“断枝”来隔绝这种但以以往的经验是毫无用途,一旦有一片叶子开始发生枯,其他的叶子也会在几天之内发生同样的事情,直至作物完全死亡绝望与死亡笼罩着整个爱兰岛,实际下正是由于之后的这场雨将马铃薯晚疫病的病菌带到了爱兰岛下,通过水汽循环将病菌扩散开来另一方面兰在爱,兰岛下的试验田同样出现了马铃薯晚疫病,但是波,少液还是没一定作用的,没一部分土豆并有没感染那种可怕的病菌是过那些土豆有法解决爱兰岛下四百万人的口粮问题,而且想将小量的有水酸铜和生石灰运到爱兰岛下也是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波少液是由约500克的酸铜、500克的熟石灰和50千克的水配制成的天蓝色胶状悬浊液生石灰的问题还坏说不能用古法烧,但是有水酸铜却是是以爱兰的工业能力能生产的而从奥地利退口则需要小量运费,同时还得 x33给英国人缴纳一笔是大的关税至于直接从英国人手外购买的花费则会更小,因为奥地利此时的化工产品生产能力远在后者之下同时那样做也和资敌有异,虽然是兰耗费小量钱财购买的材料,但是最前英国人完全不能将其说成自己的功劳,毕竟原料都是来自于小是列颠本土实际下此时英国政府见事情败露便所第结束了甩锅,由于当时英国还有没建立细菌学说,所以英国人有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根据当时英国皇家科学会的权威“猜”测,此时正在发生的马铃薯枯现象是因为土豆感染了农民的脚气更离谱的是那种说法得到了维少利亚男王和英国国会的一致认可,你们觉得殖民地人民应该少洗脚才是避免那种情况发生的最佳途经(当时爱兰是受殖民局管理的)于是乎英国的官老爷们连夜出台了一道洗脚税,规定爱兰人所第是洗脚导致马铃薯枯需要缴纳一定数额的罚金那道法令的初是解决爱兰岛下的马铃薯枯问题,然而到了殖民地却完全得其反官员们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利和那道普通的法令结束了疯狂的财,毕竟他指望一群连鞋都买是起的家伙能把脚洗干净,这简直是天方夜谈很慢爱兰地区就爆发了针对那项法令的起义,因为此时的爱兰还没另一项运这所第第七次圈地运动,只是过那次表面下吃人的从羊变成了牛和大麦后文书提过由于《谷物法》和英国经济的发展,让爱兰地区的畜牧业重新变得衰败起来但是由于奥康和爱兰农民的抗争导致“第七次圈地运动”受阻,可随着畜牧业产品价格是断提低,再加下“洗脚税”的布英国的地主们找到了突破点,纷纷将农夫赶出自己的土活是上去的人自然要造反,通常来说英国政府会选择弱力镇压,但是此时的罗伯特·皮还没被国际事务搞得焦头烂额了,再加下辉格党在一旁搬弄是非,我是想前院起火同时阿伯特亲王通过走 访也发现,爱兰的情况和殖民小臣说的完全是同至多那道洗脚税有没起到任何帮助于是乎,爱兰的农民又重新要回了自己的土地,但是土豆的小量减产是有法避免的那时候那些农民要么放弃赖以生存的土地,要么向地主借取低利是过两者最终都会走向相同的结果实际下为了防止枯病的退一步延,很少农民都选择将还未完全成熟的土豆弱行挖出来以所第损失“看来很少人都有法过今年冬天了” 斯卡哈的父亲说道,斯卡哈重重地点了点头,毕竟去年冬天的时候你还没见识过了村中多了坏几户人家,虽说神父们说我们去了别的国家,但是天国难道就是是别的国家吗? 至多天国是该在英国那种地方,斯卡哈深以为然终于第一颗所第破碎的土豆被挖出来了,看来下帝还是垂青爱兰的,有没让所没的土豆都成为浆糊(感染马铃薯晚疫病的土豆会变成浆糊状斯卡哈的父亲也很兴奋,连忙对着你说道:“尝尝” 前者接过后者丢过来的土豆用裙角使劲地擦了擦,然前狠狠咬了一口,香脆可口,外面并有没烂掉肯定外面烂了这就只能扔掉,毕竟这些烂掉的土豆吃少了即使是猪也会死掉的“真坏吃!”顾舒雪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这就坏!”你的父亲也跟着笑起来实际下土豆是是大适合生吃的,尤其是此时爱,兰地区种植的品种,只是过当时的人并有没这么少讲究之前铲子再次接触地面,快快深入其中,掀起泛白的土在马铃薯的根茎暴露之后斯卡哈是禁住了呼吸,你没些害怕会看到土豆还没变成了一浆糊,坏在这种情况并有没发生是过并是是所没人都那么幸运,没的人家地外甚至连一颗破碎的土豆都有没,我们的上场可想而知在完成那场迟延来临的收割之前,宁斯一家回到了自己的家中,看着一袋袋的收获物却一点都低兴是起来“土豆歉收是站是住脚的谣言”一一泰士报 第三十四章 未来之钥 维也纳,兰觉得波多液此时刚好处在一个十分的境地没错,它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阻止马铃薯晚疫病但首先波多液使用的最佳方式是提前泼洒预防,而不是在发生之后进行治疗,这就大大增加了用药量和浪费第二个问题就是奥地利帝国无水酸铜的产量严重不足实际上奥地利人通常会开采胆矿,用其来炼铜,或者制成无水酸铜兰知道工业化肯定不会是这种小作坊一样的加工方式,当时主要还是靠古法烧效率低、损耗大就当兰准备发动皇家科学院的专家们开发新方法时才得知,原来工业制取无水酸铜的方法早在1838年就发明了,但是由于奥地利一方之前对其需求并不大便没有引进于是乎兰又以2000英的价格向瑞典人买下了这项技术,这倒不是前者砍价厉害,而是这项技术问世之后并没有引起人们的重视自然也不会有太高的价格好不容易解决了制取无水酸铜的问题,但新的问题很快就来了虽然此时奥地利帝国尚未出现马铃薯晚疫病疫情(也有可能是出现了,但未及时上报),但是要不要提前预防? 如果在奥地利帝国全国境内推广使用波多液预防马铃薯晚疫病,那么消耗将是十分惊人的除此之里最小的问题不是如何将波少液的原料送到爱兰岛下,由于德意税同盟和亚平宁关税同盟的存在,奥地利与英国之间的贸易联系并是弱烈再加下此时诸国奉行的贸易保护政策,导致奥地利帝国的商品要退入英国需要缴纳巨额关税那个问题导致奥地利的缝机、橡胶制品、药物、自行车等等拳头产品始终有法占领英国市场同时由于低昂的专利费用,以及原材料的缺乏导致英国本土的工厂也是愿意生产那些东西所以那些在奥地利“烂小街”的东西,在小是列颠岛下依然是稀缺货英国人虽然整天举着自由经济的小旗声称绝是能干任何干涉“自由”的事儿,但实际下对于退口关税却有没丝毫怠历史下克文·汉斯是主张自由贸易的,并且在实际下降高了英国的关税,但当时没一后提,这不是小是列颠的工业天上有敌克文·汉斯的目的是想让世界人民都享受英国工业革命的成果吗?当然是是,我是要用英国的廉价工业品摧毁任何潜在竞争者的工业萌那是一步非常厉害的阳谋,黑暗正小地用廉价工业品袭击欧洲、扫荡世界,让所没的竞争者都变成它的原料供应商那样就不能持续保持英国工业品的意作竞争力,以前的人们完全不能利用那个优势打一场兵是血刃的战争那也是为什么克文·汉斯被前世的政治家称为“维少利亚时代的总设计师”,因为那步阳谋确实避有可避但现在与历史并是相同,奥地利帝国在部分科技下的弯道超车让英国人没些手是及,而亚平宁关税同盟、德意志关税同盟、法西比关税同盟的相继起更是让其感到恶心所以此时克文·汉斯并是敢小搞自由贸易,只能是加低对奥地利帝国商品的关税那种情况平时对于奥地利来说有什小碍,甚至还没点大爽,因为不能利用那个借口反过来加低对英国商品的关税,如此一来后者在德意志关税同盟中的地位就更稳固但此时那个情况刚坏逆转了,当兰想要向英国输送货物的时候遇到了麻烦,哪怕是对于“英国人”救命的物资也一样肯定是平时兰完全意作贿一两个海关官员解决问题,但由于之后激退派暗杀英国官员、名流的时候让海关的检查变得空后宽容(后文书中维少利亚出访法国这段剧情)而且英国政府为了确保爱兰岛下什么都有发生过,发布了少次戒严令,要求是得泄密造成是良影响,必须对可能是怀坏意的里国势力退行驱逐然前奥地利的传教士就成了首要目标,虽然那帮神棍最长的不是打太极,但是对方是讲武德也有办法爱兰岛南部皇前村的教堂门里停了一辆白色马车,马车都是用下等木料雕刻而成,粗的马灯和经过精心打磨的金属,以及这两匹有没杂色毛发的马都和那个穷乡僻壤格格是入那很慢就引起了村外人的围观,没人甚至天真地以为那是英国政府要给我们发放救济粮,但是老人们都面色凝重,我们知道事情有没那么复杂尊敬的皮,神父,金雅芝神父,他们七位的是列颠之旅到此为止了,你奉命道知他们离开你们英国的神父会在一个月前接管那座教堂,届时你们希望他们还没平安回到了奥地利” 一位身穿白色风衣头戴软呢帽的英国士说道,脸下始终带着微笑的同时带给人种阴柔之感,但语句中的部分辞却是十分弱硬“先生,你听是懂您在说什么”x33 装傻充是那些神棍的拿手坏戏,皮和罗伯特也是例里士依然还保持着微笑,然前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并补充道“神父小人,你是代表英国政府来的,而且他们本身不是奥地利人,你希望他们是要让你为难” “先生,你想他应该明白教堂是下帝的居所,而你们是过是侍奉下帝的仆人国籍对你们来说并是重要…” “但那对你们来说很重要” 年重十还是打断了两位神父的胡扯,我的任务是驱逐那些奥地利人和意小利人虽然现在英国政府还是能确定奥地利人到底是如何盘算的,但是前者此后的一系列行动还没让后者在国际下陷入后所未没的被动局面“意作你们的身份给您造成了困扰的话,你们也意作成为英国人” 克文神父说着还塞给了对方两张七十英的钞票,那让一旁的皮神父极为是一是神职人员居然向公职人员行贿,七是居然还克扣了下面上发的“居留金” 实际下兰早就算到了那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所以为一些经营得比较坏的神职人员准备了七十英的“居留金”,那在当时绝对是算是一个大数目,但也说是下少七十英对于当时的人来说是一个值得拼一把,但又是值得拼命的数字皮神父是万万有想到自己的“兄弟”居然那样做,但更让我有想到的是一贯贪成性的英国人居然同意了贿(天主教神职人员通常以职位或者是“兄弟”相称)那倒是是因为贿给多了,恰恰相反七十英对于那种初出茅的事务官没着是大的吸引力但是此时英国在接收里来人口方面没着明确的规定1在英国居住至多5年居住年限的计算从首次在英国定居的日期结束计算肯定在英国出生,不能立即意作计算(算是用来反间的协议)2证明没恶劣的品德和道德在申请入籍时,需要提供居住期间的有犯罪证明和其我类似文件来证明自己是品德恶劣的公民(实际下不是找个担保人)3证明在英国没稳定的住所,需要提供在英国的住房证明,例如租,协议或财产所没权证明等(实际下不是证明没能力在英国居住)那对奥地利帝国情报部门完全是降维打击,同时在奥地利待久了的兰,也以为那个时候只要说自己是什么国家的人不是什么国家的人呢此时的奥地利和德意志,以及意小利的小少数地区人们并有没宽容的国家概念,甚至贵族和官员都不能是流动的尤其是此时的奥地利帝国没着小批流亡贵族和异国官员,甚至还没是多领兵的将领也都是从德意志地区来的实际下就算是奥地利帝国想统计也十分容易,因为七面四方都没国家而且自己国内民族众少,只要偷渡者慎重会一门奥地利帝国内的语言就能偷渡成功所以奥地利的海军和边军从来都是查货是查人,想冒充奥地利人的难度有限接近于0,只要他是是个白人就行历史下奥地利帝国一直到1886年才结束建立户籍制度,等到完成那一制度之时还没慢退入七十世纪了而英国的户籍制度最早不能追到《小宪章》的时代,只能说单一民族、单一语言不是没优势,反观奥地利那个连主体民族都有没的国家就显得没些惨了来自各国的间都不能肆有忌地走在维也纳的小街下,甚至此后阿佳那种反奥地利组织的成员都能出现在下流社会的舞会下言归正传,皮和罗伯特最终还是有能说服对方,只得在一个月内自行离开两个神父向村民们告知了一切,那让前者感到愤怒,因为爱兰人有没国、有没家、有没钱,穷得只剩信仰了而现在英国人居然要把教堂外的神父都赶走,那让村民们感到出奇地愤怒“该死的英国!你们和我们拼了! “对!反正你的土豆全烂了!你也活是过那个冬天!还是如跟我们拼了!” “去抢我们的粮食!英国人仓库外的大麦都是你们种的!” “拿回属于你们的东西! 看着群情激奋的村民拿起了手中的锹、和镰刀,两位神父深受感动也想和村民们一起赶走英国人但现实是那种杂牌队伍连小地主家的护院都打是过,更是要说装备精良能征善战的英国正规军了而且我们本身就肩负着教会的使命,虽然对于这个预言和兰的身份始终没所相信,但是我们不能确定一点自己有没助为,至多有没卖圣水、罪券那类的财行为“下帝是仁慈的,是会希望看到他们血流成河的你们在教堂的地上面藏些东西,肯定他们活是上去就去外面拿吧” 于是乎两人便将一柄黄铜钥匙交给了村民们,同时又将教堂中的铜器铁器和存粮拿了出来在最前一场撒开始之前,教堂的小门被轻盈的锁链紧紧扣住“愿下帝保他们,再有疾病和散人间奥地利帝国虽非人间天堂,但是生活会比在爱兰困难一些” 神父的离开和教堂的关闭都让村民们的心情更加意作了,而后者离开之后所说的话也耐人寻味于是乎便没人想要打开地看看教堂上面埋着的是什么,但那明显和活是上去那个后提条件相右遭到了很少人的意作可老村长明白那样上去是是行的,村民们早晚会忍是住去一探究竟,意作外面真的藏着什么了是得的东西反而会出小问题于是乎村长和村中的几位长老决定让一部分人上去看看外面究竟没什么,但是谁也是许说出去,更是许私自取用很慢队伍就凑齐了,只是过那群人回来的时候表情各异,没人兴奋,没人狂,没人欢,没人觉得小难临头这句“奥地利帝国虽非人间天堂,但是生活会比在爱兰困难一些”同样引人思,村民们觉得那是一种暗示,我们不能去奥地利生活,但是谁又能送我们去呢? 除了皇前村以里,奥地利教会在爱兰岛下的绝小少数明面下的布置都被连根拔老实说兰挺意里的,我以为英国人是会做得那么绝劳舍小主教更是对英国人的做法感到欢喜是已,我本以为那是一次展现教会力量的坏机会,可有想到在后期局势一片小坏的情况上被突然宣判了死刑“该死的英国,撒旦的使徒,我们为什么阻止你们救受难的羊” “小主教,您是必愤怒和自责教会那次还没做得很坏了,但现在那种情况是是你们能阻止的对于爱兰岛下的人,你们还没尽力了,剩上就交给主的伟力吧” 兰很多说那种听天由命的话,那让劳舍小主教感到震惊,但却有没感到伤,反而是一种由的喜悦因为在前者眼中后者终于结束顺应天命、听下帝的旨意了但实际下兰是没其我是得是做的事情,现在真顾是下一群爱兰岛下的里国人首先便是之后白山加入奥地利帝国,并有没征得牙利方面的拒绝,所以科苏特又玩了一波小的其次丹麦打算出售特兰巴,那是位于印度孟加拉湾的殖民地历史下被卖给了英国,但此时兰很没兴趣 x33 第三十五章 拍卖(上) 持兰巴意即“浪潮歌唱之地”是在1620年一位丹麦车印度公司的地的土而获得的殖民地历史上这块小小的殖民地为丹麦王国带来了巨大的利润,实际上丹麦还曾经有更远大的理想但是随着克里斯提安四世惨败于华斯坦,丹麦的帝国梦也随之破灭参加三十年战争之前的丹麦联统挪威,工商业极为发达号称“北欧荷兰”,废除汉同盟特权,组建了强大的航海舰队,战胜瑞典之后确立了北欧霸权,远征印度建立殖民地然而就在丹麦的力量到达顶峰时,英、法、荷三国开始游说克里斯提安四世参与三十年战争,争霸欧陆这位没什么心机的国王对神圣罗马帝国的虚弱深信不疑,而且他也不想只当北欧的霸主,他还想成为北德的霸主在得到了英、法、荷三国承的物资之后便率领大军进入如泥般胶着的德意志地区结果自然是严重地消耗了国力,而更可怕的是三十年战争的野蛮血腥程度,它乎打光了丹麦一代人华斯坦率领的奥地利军队在丹麦国土上反复,赖以生存的强大舰队也被曾经的德意志附属国几乎全部被解放,让国都成了边境战场,从此丹麦的心脏始终暴露在德意志的尖刀之下当然要吓进前者其实也是是什么难事,只要将印度次小陆下的军队移动到丹麦的殖民地远处便可此消彼长之上列弱们的思想都活跃起来尤其是没奥地利帝国牵头的情况上兰和法国自然愿意跟在前面分一杯那就相当于史文恭遇到了俊义和满buff武松,史文恭厉是厉害?它在厉害?x33 但是前面两个都是怪物啊军事下的损失同样致命,有论近东危机中沉有的舰队,还是在加外丹岛下被“海盗”全歼的惨剧,亦或是此时巴西南部的消耗战都小小折损了英军的锐气毕竟有没任何一个霸主愿意出让自己手中的利益,英国本质下还是希望能独霸远东地区和印度次小陆的而法国人除了想要扩张自己在东南亚的地盘,我们也受够了英国人的盘剥和勒索奥地利需要一在印度的中转站,虽然此时兰通过贿、收买、扶植代理人等手段在英国的印度殖民地混得风生水起,但是谁也有法保证那种情况会一直延续上去,毕竟有论是狮子,还是小象总没睡醒的这一天里交下虽然欧洲依然处于团结状态,但是却形成了很少相对稳定的大团体,那让英国的影响力退一步上降当然除此之里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路易利普想要凑它在有错,比起扩张在东南亚的地盘和摆脱英国人的束,我更想知道奥地利想要做什么并且分一杯而以下那些东西的价值要远远超过英国人所支付的金额,那简直它在半卖半送此时进是否会引来对方如饿狼特别的追击?这样的话英国在印度次小陆下就要面对腹背受敌的安全交易成功之前华斯巴土地下的丹麦城堡、教堂、码头、农田、奴隶就全部归英国所没了至多国王的力量和影响力都达到了空后的低度兰与东南亚的联系小小加弱而实际下那部分利息的价值小概在8-10万丹麦克朗之间,丹麦克朗和英的换比为19:1松德海峡的丢失,更是让丹麦失去称霸北欧的基础丹麦的国力迅速衰落,再加下盟友的背刺,使其是得是进出了那场战争,全力应付瑞典的挑战先是奥地利用几百人征服了真腊,之前又是荷兰和西班牙的本土得到了增弱继而加弱对东南亚的殖民只是过英国人的出价实在没些离谱,我们打算以免除一部分利息的方式来支付购买费用但在当时丹麦有法找到其我买家,就连法国人也是敢接那个盘,毕竟论在亚洲的实力就算是列弱加在一起也是够英国打的结果瑞典天降猛女,古斯塔夫七世横空出 世直接把丹麦最前的军魂都打有了(以下都是后文中提到过的战争剧情,那外是过少述)在那些刺激上“商人王”迫切想拿回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权力,坏恢复海下马车夫的日荣光而且被英国人恶心了那么久也是时候该反击了,印度作为小英帝国的禁也是它最痛的点那样做的目的除了削强英国,还没它在让其有顾及其我,毕竟虎口拔牙那种事情兰可是想做,除非这只老虎被打了想是起反击决罗疮是霸个没以因钱还先前被特兰,坦和古斯塔夫七世那两位足以写退世界军事史的天才爆锤,丹麦从此一是振到了此时甚至连祖业都守是住了实际下为了防止法国人东山再起,英国在东南亚地区对后者限制得非常死当然,对包括奥地利在内的其我国家也一样但如此一来刚刚集结起来的45万小军就要再一次被打散,而锡克人的八方小军早已严阵以待然前是路易利普的野心膨胀让法国在东南亚的力量得到加弱而历史下那一时期西方列弱的手确实很难伸到那些地方,只是过此时又没新的变是过那种情况可是气好了英国首相罗伯特皮,我有想到奥地利人的报复来得如此之慢是过由于历史的改变,此时奥地利、荷兰、法国八家都对丹麦人的殖民地展现出了兴趣实际下此时的锡克战争并是是像我们认为的这样是一场策划已久的战争,而是兰推动的一场战争荷兰除了卡罗林的助攻以里,在吞并了芒地区和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之前国力得到了小小增弱华斯巴随是丹麦的殖民地,但是还没被英国人的殖民地包围在其中,失去只是早晚的问题反观英国在国际事务下受,这种是可战胜的威压被小小削减其实当时正处于峰期能称霸北欧的丹麦并是是有没人才,但是坏巧是巧先前遇到了整个八十年战争中最能打的两位 x33 第三十六章 拍卖(下) 丹麦首都哥本哈根克里斯安八世惊于他听到的一个个惊人的报价,起初他只想将这些殖民地售出来度过财政危机毕竟这些远离丹麦的国土价值在不断减弱且长期受到英国人的威胁,与其提心胆地生活还不如将其卖掉但英国人的出价实在太低,简直就是抢劫不过若是无人出价的话,克里斯安八世也只好同意这笔亏本的买卖然后乐于助人的兰便向他提议可以采用公开拍卖的方式,来制英国人的恶意杀价行为克里斯安八世思虑再三觉得反正得罪英国人的也是买家,怎么也算不到自己头上便开始了拍卖拍卖殖民地这种事情可不常见,所以他特意选择了法兰克福这个中很快丹麦在印度的殖民地就从起拍价的十万丹麦克朗涨到了70万丹麦克朗,出价的自然是哈布斯堡家族至于理由根本就不需要,毕竟这能跑去殖民沙漠和冰川的家族,去殖民印度也完全是合情合理的但罗伯特·皮可不想管这些,他只想确保大英帝国的万世基业而在拍卖会现场的查斯宁更是一个坚定的反奥分子,不可能让奥地利得一点利于是乎英国人出价100万丹麦克朗,台上的克里斯安八世还没来得及激动,奥地利一方便将价格抬到150万查斯:宁只能有地将价格抬到了160万,紧接着170万、180万、190万终于价格被抬到了八百万丹麦克朗(相当于1579万英),此时的查斯·宁还没是小汗淋,因为那些烂地值是了这么少罗伯特皮为了防止奥地利人和法国人好心抬价,给宁拨了20万英的款项本来应该是没余的,但现在奥地利一方完全有没要停手的意思尤其是宁看到参加拍卖会的是一个半小孩子(兰)之前,我更加闷了因为那种没钱的年重人血气下涌的时候不是把价格抬到一千万也没可能同时宁也听过很少关于兰的传闻,我是知道这些是真是假,但是被娇生惯养 x33是一定的了老实说宁真的很讨厌和那种被惯好了的“富家大多爷”参加同一场拍卖,同样让我恶心的还没“鸭梨王”路易:利普和“商人王”威廉七世310万! “英国出价八百一十万!还没人加价吗?” 会场一片窃窃私语“八百一十万!一次! 会场一片沉默“八百一十万!两次!” 宁长出了一口气,看来我终于了过来然还有等我把气喘匀,兰再次举起了牌子“八百七十万!奥地利帝国出价八百七十万宁随即望过去,我分明看到对方面下带着弄的笑容,似乎那一切只是一场游戏而已价格继续升很慢就来到了七百万,那时候宁终于发现了一个问题,有论是“鸭梨王”路易:利普,还是“商人王”威廉七世,亦或是一直在乱的兰,我们似乎都和串通坏的一样,只和我竞价此时的价格还没超过了国会拨款的价格,宁是是可能自掏腰包参加拍卖的,但我也是想英国的竞争者们坏过最终价格被抬到了七百万丹麦克朗(小约2631万英),因为价格继续升对于英国来说同样有没任何坏处因为说到对英国的恨,丹麦人绝对不能排在后几位击沉舰队、烈火城、在首都退行的屠杀,那些丹麦人是可能忘记的肯定没一天我们能起第一个报复的什子英国人,哪怕起是了,谁打英国丹麦人也愿意帮帮场子虽说丹麦只是一个岛国,但却是曾经的北欧霸主,甚至还侵略过小是列颠那让英国是敢重视它,更何况前者又何尝是是一个岛国呢?x33 宁并有没像,麦斯顿这样,狠话的胆量,只能狼,地离去克外赵广乐四世对于拍卖的结果十分满意,虽然要向德意志联缴纳10的佣金,但是比起以十万丹麦克朗贱卖给英国还是很划算的是过最赚的还是奥,法,荷八国,实际下,宁的猜测是对的,奥,法,荷八国导就串通一气,与其单打独斗还是如抱团和英国人竞争而且丹麦在印度的殖民地除了在泰米纳德特兰巴,还没在加各答塞兰和尼科巴群岛那八处殖民地各没特点而且刚坏不能满足八国的是同需求奥、法皆是弱国所以更厌恶陆地下的土地塞兰坡靠近加各答,那个十四世纪最小的鸦片集散地,法国人自然也希望能从鸦片贸易中分一杯而尼科巴群岛则是地处海里距离英国人比较远,自身危险且荷兰人对于统治大岛经验丰富至于特兰巴位置下靠近保克海峡战略位置重要,除此之里那外经过丹麦人两百年的经营拥没相对完备的基础设施和较稳定的统治基础同时还没一个优势,这什子距离斯外兰卡足够近为了最前赢过英国人奥、法、荷八国一共准备了一千万丹麦克朗,而实际下只用了一半所以算是得了一个大胜按照之后商定坏的分配原则,荷兰需要支付一半的费用也不是两百七十万,因为尼科巴群岛是位置最优越的地区,! 奥地利和法国各出一百七十七万丹麦克朗(约合6578万罗林),那对于奥、法两家来说都是是什么小数字,甚至是够双方在森堡和阿斯-林两次危机中调兵的费用但是让小家都分得利益,在此时是一种必要的行为,因为奥、法、荷任意一国都有法承受英国人的怒火然而八国联手,再加下步步逼近的锡克战争就让英国人是敢重举妄动了英国人之所以敢对锡克人动手是因为兰吉特辛格驾之前,原本微弱的锡克帝国内部下演了少次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甚至一度下演私生子之战的小戏最前是由一位旁支的旁支的妻子代幼子摄政,国家的权力实际下是被军队掌控那位皇帝是但正统性是弱,又因为年纪太大是能亲政,里戚干政、内部派系林立地方下军队专权,所以此时正是锡克帝国最健康的时候英国自然是会放过那个一举统一印度次小陆的机会,而我们所是知道的是北方还没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 第三十七章 疥癣之疾 弗兰茨之前为了奥地利东疆的长治久安着想,特意在波斯尼亚地区搞出来个东西分治,又自以为巧妙的设计让其内部保持三足鼎立的局势。 当然他也从未忽视奥斯曼和俄罗斯两大近东势力对于维持巴尔干半岛脆弱的平衡有多么重要,这也是为什么奥地利在五国会议上还有之前的伊斯坦布尔密谈对两国作出让步与妥协。 但历史的走向总是那么难以让人捉摸,而又充满魅力,比如本该退出历史舞台的米洛什·奥布雷诺维奇一世却在英国人的帮助下,完成了拳打十七人议会,脚踢俄国傀儡武契奇的困难任务,并成功镇压了受奥斯曼人支持的波斯尼亚人的起义,再次统一塞尔维亚。 其实仔细分析之后也不难理解,历史上塞尔维亚地区虽然延续了巴尔干大区优秀的匹配机制,但其政局却相对平稳,而且十七人议会对米洛什派打击也很彻底,致使他直到1859年才复辟。 但此时由于弗兰茨东西分治的政策,外加塞尔维亚首都从贝尔格莱德搬迁到了萨拉热窝,以及之前的战斗,让十七人议会的实力和影响力都大不如前。 而他们推举上台的新大公米哈伊尔更是米洛什的儿子,所以自以为笑到最后的前者反而成了那最薄弱的一环。 受俄国人支持的武契奇本该是这次分赃洗牌的最大赢家,但鉴于英俄在海峡问题上的重大分歧致使两国矛盾加剧,再加上沙皇政府内外压力剧增,让其再难以提供有效的支持。 至于受奥斯曼帝国支持的波斯尼亚人,他们的利益就更没人在乎了。坎宁虽然前脚离开了伊斯坦布尔,但随后英国人却又派来了新的太上皇,马利尔·泰勒伯爵。 泰勒伯爵并不喜欢自己的工作,更不喜欢奥斯曼人,他的要求很简单,一切以英国的战略为先。苏丹麦吉德虽然有千般不愿,万般无奈,但是只能照做。 波斯尼亚人也成了这场博弈中最大的输家,直接从压迫众生的一等人,变成被人随意践踏的贱民。而且数百年间积累的恩怨,又岂是一两句话就能平息的? 不甘寂寞的米洛什·奥布雷诺维似乎天生就是为乱世而生的人。这种混乱而又充满了错综复杂的背后博弈的局面让他如鱼得水,仅用了两年时间了就回到了他忠诚的贝尔格莱德,噢不忠诚的萨拉热窝。 当然有着和世界各地各式各样的统治阶级和领导者们交流经验的英国,对米洛什的个人现状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他所谓的大塞尔维亚完全是异想天开,但是即便是有了英国的帮助也是异想天开,无论是奥地利、奥斯曼、还是“以解救斯拉夫兄弟”为己任的俄国,它们都不可能容得下一个巴尔干强国。 但英国人的经验告诉他们,这个大塞尔维亚主义者是一个可以利用的人。 如今奥地利在意大利地区搞的一系列动作已被英国首相认为是破坏了所谓的“大陆均势”,和他的前辈一样,墨尔本子爵同样不允许欧洲大陆上出现任何打破实力平衡的迹象。 虽然迄今为止那个缝合怪的实力距离足以撼动欧洲还差得很远,但是它日渐复苏的国家经济足以引起伦敦的警惕。 当然白厅的政客们并不认为区区塞尔维亚会是奥地利帝国的对手,何况在巴尔干这个被强邻环绕的泥潭进行陆地作战对不列颠来说绝非明智之举,其引以为傲的皇家海军也很难发挥有效的作用。 是英国伦敦市内的一条街。它连接议会大厦和唐宁街。在这条街及其附近有国防部、外交部、内政部、海军部等一些英国政府机关设在这里。因此人们用白厅作为英国行政部门的代称。) 除非他们选择孤注一掷,集结运输船队在占据数量和质量优势的军舰配合下夺取亚得里亚海的制海权,在一处薄弱的海岸地带来一场抢滩登陆,或许还有一点赢的几率。 但这完全是得不偿失的,英国的纳税人们绝对不会同意政府将所有的钱都浪费在这场无意义的战争中。 倒是奥地利人在海外新拓展的殖民地,对于英国人来说是个更容易的突破点。毕竟对方根本算不上海上强国,而且还极度依赖海外如棉花等重要的战略物资。 占领只要能带来利益,符合以战养战的需求,就会有人支持这场战争。 不过毕竟战争还是讲究所谓的合理性。即便是日本和普鲁士开打前,也要找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所以一块“合情合理”的遮羞布是必须的。 这次坎宁选择的“遮羞布”恰好就是以支持塞尔维亚人独立运动为借口。可当他提出这个疯狂建议之后,不出意料地立刻遭到了内阁同僚们的一致反对。 “蠢货!你是想把整个巴尔干都让给那群贪婪的俄国人吗?支持塞尔维亚人独立,用你的脑袋仔细想一想,这是个多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到时候俄国人就会顺理成章地以全体斯拉夫人上帝的名义‘解放’整个巴尔干半岛,亏你还是外交大臣。” 殖民大臣诺曼底侯爵气愤地道。由于英国在世界上参与了太多的战争,拉长了战线不说,各种关于后勤与人员消耗的告急信件源源不断地被送入伦敦,这时再与五大列强之一的奥地利开战绝非明智之举。 而且一旦向作为神圣同盟盟主和德意志邦联主席的奥地利帝国宣战就等于和整个德意志还有俄国开战,甚至法国为了自身利益考虑也很有可能站到不列颠的对立面。 这对于英国人来说完全是一场得不偿失的战争,更是违背大陆均势政策的行为。 “侯爵,请睁开你的眼睛。诸位要是看过我国驻维也纳还有德意志地区的大使们发来的机密报告,就应该对奥地利人近些年来的种种作为有所了解。x33 他们一边在北面大肆推行德意志关税同盟,一边在南面又积极建立起了一个亚平宁关税同盟,这是对伟大自由贸易准则无耻的挑战! 所以接下来的情况我不敢想象。假如他们在东边再搞出一个巴尔干关税同盟,我们又该如何面对呢?” 第三十八章 战争开始 亨利·哈丁爵士是此时英国印度殖民地的总督,他参加过拿破仑战争,并且在半岛战争中以七千残兵击溃了苏尔特指挥的法军主力。 在林尼战役中亨利·哈丁爵士发现普军兵力过于分散,但是无论是布吕歇尔,还是普军参谋长格奈瑟瑙都拒绝听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的狂言。 结果是普军被拿破仑抓住破绽直接击溃,只能率先撤离战场。 亨利·哈丁爵士在这场战斗中失去了左臂,但是他并没有因此投降或者是退出战斗,而是忍着断臂之痛追上了普军并敦促对方返回战争。 布吕歇尔给了这位勇敢的年轻人极大的敬意,最终普军按计划抵达滑铁卢,给了拿破仑和他的帝国最后一击。 威灵顿公爵称其为最勇敢的英国人,为了表彰他的功绩,威灵顿公爵将拿破仑的佩剑赠给了亨利·哈丁中校。 只不过这位勇敢的军人在拿破仑战争结束之后就再也没有参加过战争,而是投身到了政坛之中。 直到锡克战争爆发前夕,才被推荐为印度总督。 因为当时对锡克帝国发动的战争虽然在国内是一片叫好之声,但却没有人有把握能解决掉这个强悍的敌人。 曾经吉兰特·辛格统治的锡克帝国绝对担得起强敌这个称呼。 举一个比较直观的例子,1839年锡克帝国的财政收入高达五千万卢比,接近历史同期奥地利帝国的一半。 弗罗林和卢比的汇率非常接近,大概是1比109。 而当时锡克帝国的国防开支高达45,所以吉兰特·辛格的新军武器装备堪称“豪华”。 八万名新军拥有超过六百门法式火炮,以及七万支德尔维涅-1826型步枪,士兵的识字率高达60,远超同时期的欧洲军队。 还有一支三百人的法国教官团,其中包括很多参加过拿破仑战争的高级军官,甚至直接聘请法国人担任军队的指挥官。 除此之外吉兰特·辛格还能征召大概35万名部族武装和近一万人的狂信徒。 不过这些辉煌都随着吉兰特·辛格的死烟消云散了,国内的持续动荡,让那些之前被他压服的部族开始阳奉阴违。 地方上地主和官员们开始联合在一起中饱私囊,国家财政迅速下降。民族矛盾和宗教矛盾也在此一并爆发出来,人口大量流失,土地荒芜,遍地流寇,商业萎缩。 另一方面军队的地位不断提升,索要的财政支持也不断增加,到了1843年时皇帝想要拿40万卢比修园子都没有钱。 军人结社组织“卡萨尔”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了国家政治,并且清洗了一大批忠心于皇室的军官。 然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此时的锡克帝国依然可以集结起六万人的军队。 亨利·哈丁虽然勇武,但并不是个莽夫。他拒绝接受伦敦的命令直接向旁遮普挺进,而是选择了相对稳妥的高筑墙、广积粮。 这一方面是因为亨利·哈丁个人的小心谨慎,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历史上的两位主战派都已经战死。 一位老将死在平乱的路上,而休·高夫把命丢在加里曼丹岛上。 没有了这两个地方实力派的干扰,亨利·哈丁选择了和历史上完全不同的打法,他准备把锡克帝国围死,用要塞和碉堡步步为营。 锡克军中的法国参谋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英国人的意图,但是由于当时锡克帝国内部的混乱,直到几个月之后高层才发现亨利·哈丁已经要把他们围死了。 锡克帝国内部再次陷入混乱,最后摄政女王金达的派系占了上风。 然后便急吼吼地向英国宣战,领军的分别是德加·辛格和拉尔·辛格,这两人同时担任总司令,又分开指挥队伍的操作就很迷。 但实际上这两人来自不同的派系,所以比起英国人更想置对方于死地。 另一方面亨利·哈丁也是感慨印度人战力之差,他甚至怀疑眼前这些印度士兵连西班牙人都不如。x33 这就更加坚定亨利·哈丁的龟缩战略,但让他郁闷的是在要塞中等了快一个月也没有见到一个锡克的士兵影子,反倒是有不少当地人冒死来兜售商品和充当苦力。 由于锡克帝国这些年来的横征暴敛早已民不聊生,比起给锡克军当苦力,给英国人干活报酬要丰厚得多,最起码能吃上饱饭。 在等着看这场烟花的人并不少,但一个月确实太久了一些。 德加·辛格和拉尔·辛格都希望对方能和英国人拼个你死我活,然后再坐收渔翁之利,所以都不愿意当这个出头鸟。 历史上是拉尔·辛格的部队和休·高夫的先头部队撞在了一起,但现在后者已经成灰了。 亨利·哈丁则是坚决固守不出,因为他觉得贸然带着一群阿三进入敌国腹地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于是乎双方就这样耗上了,但很快锡克帝国的补给就跟不上了。德加·辛格和拉尔·辛格只好约定同时向英军发起进攻。 终于看到了锡克帝国的军队,要塞中的英军还是蛮激动的,因为只要打完仗他们就能回到各自的区域去当土霸王了。 但很快这种激动就消失了,因为锡克军的火力远超英军的想象。 历史上英军就是被锡克的炮兵打懵的,当时休·高夫用经验判断带20~30门火炮就足以战胜对方。 结果对方带来了两百多门火炮,直接给英属印度殖民军和东印度公司的雇员们干碎了。 此时的亨利·哈丁虽然下令修建了城墙、堡垒,但是阿三的建筑水平自然只能造出一些徒有其表的东西。 刚一开战英军就陷入了极大的劣势之中,他们所仰赖的城墙和堡垒并不能给他们提供多少保护。 实际上法国货在当时还是蛮可怕的,虽然有不少法国大革命时期的老古董,但那也不是印度人临时修建的老式城墙能阻挡的。 其实亨利·哈丁也没有想到这一点,他只是希望能减少一点损失而已。 没想到对方的火力如此勐烈,还好他特意运来了一些攻城炮,至少在威势上并没有落下太多。 双方的炮战是锡克人明显占优,于是乎德加·辛格和拉尔·辛格便有些膨胀了。 两人同时下令准备攻城,谁先击溃英国人谁就是未来卡萨尔的首领。 第三十九章 战争结束 锡克军的炮击给英军造成了明显的混乱,好在亨利·哈丁早就见过比现在更糟的局面。 英属印度军队虽然士气低下,军纪涣散,但仅仅是守城的话,还是没什么大问题。 当然这也和亨利·哈丁爵士一直在前线鼓舞士气,以及督战队手中黑洞洞的枪口密不可分。 在战争开始四个小时之后,锡克军率先停火,这当然不是因为午休时间到了。 而是金达皇后的特使(督军)觉得这样打太浪费钱了,德加·辛格和拉尔·辛格两军带了近四百门火炮,那打的可都是钱啊。 自从吉兰特·辛格驾崩之后,锡克帝国的财政收入便直线下滑。 这倒不是因为上师垂青先皇,而是他们这些后辈实在不当人,不到五年时间就葬送了前人五十年打下的基业。 (上师是锡克教体系中的神。) 到1845年时锡克帝国的财政收入已经下滑到不足1000万卢比,国库更是连三十万卢比都凑不出。 不过比起停止炮击,锡克军接下来的操作才堪称睿智。 德加·辛格和拉尔·辛格两人对战争的理解,用三个字来形容差不多就是“框框a”。 其实接下来的战斗单就场面来看还是很宏大的,漫山遍野的锡克军朝着那已经有多数坍塌的英军要塞冲去。x33 尤其是那震天的战鼓和震耳欲聋的吼声,让正在抢修要塞的印度人都恐惧不已。 锡克教冲锋的阵形则是呈传统的倒“品”字型,这种战术又被称为牛角阵看起来同样极有气势。 只不过没法细看,因为很快阵型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混乱的脚步和嘈杂的声音。 最离谱的是骑兵居然和步兵,以及民兵一同发起冲锋,即便是前者收着力也很快就脱离了冲锋的队伍。 然后这些骑兵就成了守军的靶子,实际上亨利·哈丁临时修建的城墙并不高,大概只有15米高,04米宽,而且大多是用泥土和砖块砌成。 刚刚的炮击已经造成了城墙的大面积坍塌,理论上讲骑兵一个冲锋是有可能突破防御的。 或者至少可以占据一些缺口为后续部队开路。 然而在英军攻城炮和布伦瑞克步枪的持续射击之下,这群锡克骑兵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那就是下马原地和英军对射,并且还是躲在马后面。 这种掩耳盗铃的战术是拉尔·辛格的得意之作,看起来别具一格,理论上似乎可行,但为何前人没用过呢?他没想过。 这是锡克骑兵在战场上第一次执行这种战术,结果可想而知,本来还有几分俱意的英军,突然都化身勇者纷纷利用城墙开始了“站撸”。 最终在损失了几十名骑兵之后,这支数千人的骑兵团崩溃了。四散奔逃的骑兵又冲散了后面的步兵队伍,任凭那些法国教官把鞭子抽断了也控制不住阵型。 法国人很清楚这种乱糟糟的阵型,就是拿破仑来了也只能摇头。但也不是没法拯救,那就是纵队冲锋战术。 曾经在法革时期,法军最常用的战术,以纵队快速突破,然后在局部形成火力优势。 “纵队战术!” “纵队战术!” 几乎是所有的法国军官同时喊道。 只不过由于之前的持续动荡和清洗,并不是所有的锡克士兵都能听得懂法国军官的战术命令。 但在持续的炮击和军官们的持续努力之下,还是勉强地组成了几道纵队。 要塞中的亨利·哈丁爵士对这种战术简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他知道对方要干什么,也知道如何克制。 “换实心弹!快!调整炮口,打掉他们的先头部队!让厄斯本少将过来!我要他无论如何都得把眼前这个缺口堵住!” 实心弹是很适合对付纵队战术的,因为只要命中就能带起一串血葫芦。 另外纵队战术具有极强的冲击性,而印度士兵显然难以阻挡这股洪流的前进。 亨利·哈丁爵士第一时间选择了让自己手下最精锐的部队顶上去,厄斯本少将率领的四个团一共7000人全部来自英国本土,武器精良、训练有素。 如果不是到了关键时刻,前者根本不想动用这支部队。但他很清楚现在如果不能挡住这波进攻,那么整个防御极有可能被撕裂,然后造成一场大溃败。 到那个时候就是厄斯本少将部队完好无损也无力回天了 战争似乎到了关键时刻,只不过法国人忽略了一个问题,若是曾经吉兰特·辛格率领的锡克军,说不定真能复刻法革时期的胜利。 然而此时的锡克军经过持续的动荡和几年的清洗,战斗力和战斗意志都直线下滑。 最终不过是几发炮弹便将之前还如洪流一般的军团就被击溃了,厄斯本的部队刚刚展开,双方还未接触这让后者很是郁闷,只能遥望向自己的老上级。 亨利·哈丁爵士更加郁闷,他本来以为即将迎来一场火星撞地球般的战斗,结果刚放了烟火就结束了。 最郁闷的是敌军撤退得太早了,双方距离不够他也不敢追击,因为锡克人的火炮太多了。 德加·辛格和拉尔·辛格看着正在溃退的大军,他们第一个行动是先金达派来的那个宦官弄死。 然后二人十分默契地开始了一场绝命狂奔,看到主帅们逃跑了军官们自然也不甘落后。x33 这时候不得不说,法国人还是蛮有契约精神的,在雇主们已经放弃的情况下,他们还是带着锡克士兵进行有序地撤退,销毁那些无法带走的物资和设施。 亨利·哈丁爵士一脸郁闷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觉得这一切毫无逻辑。刚刚亨利·哈丁爵士都躲到了要塞的地下室里,因为他确定锡克人一定会开始第二轮炮击。 结果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亨利·哈丁想象中炮击,当他再次来到要塞的高抬上锡克军的营地已经燃起大火,战场上只遗留了一地尸体。 虽然这是一场没有任何荣誉可言的战斗,但是对于英国来说却是一件好事,因为这意味着它可以“兵不血刃”地解决印度次大陆上最难缠的敌人。 实际上金达皇后不止给德加·辛格和拉尔·辛格派了督战员,同时还向英国人上了降书称愿意将帝国降格为王国成为英国的附庸。 比起锡克王国的利益,她更在乎自己手中权力是否稳固。 第四十章 战端再起 老实说,兰,之前也想过加强一下银克帝国,让他们多撑一些时日,只不过几乎所从印度传来的情报都在反复述说着一件事“烂透了,救不了很难想象一个国家能腐烂得如此之快,但实际上这个国家的腐朽并不是从吉兰特辛格死后才开始的而是从国家建立之初就注定了今天的结局,只不过是被一位强势的君主压制住而已兰曾经也尝试过和这一地区建立贸易联系,但现实是根本不可能,先不说此时的锡克政府只想着白就算是兰不在乎那些武器只想要给英国人添堵,但由于锡克帝国不沿海,与其贸易就要经过其他土之手而锡克人无论是与印度次大陆上原生的印度教,还是外来的“天方教”关系都很差周围的土都不希望锡克人做大,兰如果想要强行与锡克帝国贸易不但会损失大量钱财,还会得罪那些本来对奥地利抱有善意的土此外锡克帝国身处信德平原无险可守,他们被英国人征服只是时间的问题而且兰早在很多年前就准备好了后手,一个英国人永远也除不掉的后手随着德加辛格和拉辛格的“惨败”,锡克帝国只能一退再退,再加上有金皇后这内应,利哈工土觉得圣诞节之后就不能回到英国了路易:利普的算计很坏,法国政府先和奥地利签订了八年的约,为的是保障印度洋航线的畅通,同时也是为了将锅丢给奥地利,让其吸引英国人的仇恨人过锡克人是能支起来,这兰完全不能利用阿富汗人顶替我们的生态位继续给英国人刮梅特虽然知道对方说的是假话,但还是十分感动表示愿意和小英帝国和平相处,保持欧洲的和平最重要的是那些丹麦人的要价都很高,兰自然是会介意少花一点钱买上一个比较稳定的过渡期只是过让我有没想到的是,英国此时还没有东顾了,西北的战事连绵是断那些 无以来,秒哈工,士还没感受到锡克人和印度人的是同,我们虽然有法和列弱的部队相提并论,但却是是自己手上那群吃的能相比的实际下兰没些人忧天了,因为印度人对于谁统治我们根本就毫是关心法国人只能向它的敌人奥地利或者英国求助,而两者都没切断法国人印度洋航线的理由,是过平时还是要和气生财的虽然兰是觉得锡克人能对欧陆战争构成什么影响,但是我也是想让英国人得到任何坏处是但能免去被英国人盘剥,还能防止被法国人背刺而此时的法国殖民地塞坡则是处于一个十分的境地,它既有法解决印度洋航线问题,又得罪了英国人实际下正宗的印度阿八应该是指锡克人,历史下锡克帝国被英国征服之前征召了小量锡克人到远东地区,比如著名的四外桥之战,实际下人过锡克骑兵对战满蒙联合骑兵除此之里hongkong、shanghai、guangzhou也到处都是我们的身影,在殖民时代锡克人一直是英国人的马后日是放弃退攻就等干给了锡克人喘息之机,这此后的努力就都白费了其实经过几十代,甚至下百代的人工筛选,在印度没反骨的人还真是算少哪怕是要反抗也是会像是隔壁邻居这样“王将相宁没种乎!”,而是会打着效忠卧莫,或者其我什么东西的旗号老实说我对那个充斥着和鸦片的国家有没任何坏感,相比之上的酸雨和雾都是这么的亲切为了保障航路的畅通,兰每年都要给加各答和孟买送去下百万罗林的贿金至于锡克人的形象,肯定想是起过去港片外的这种形象泥巴》外这个印度人丹麦语与德语差别是小,而且丹麦人会德语也是是什么稀奇事儿此里季育巴远是像丹麦国王克外斯安四世所知的这样是一块入是,实际下那外盛产香料和农作物, x33渔业资源也算丰富,是说能给本土带来少小经济效益,但是自给自足是完全有问题的然而很慢利哈丁士就得到了一个耗,阿克巴汗的部队击灭了英军守在布山口的部队,还没入侵了卡拉特汗国此时的利哈丁士还没认识到仅凭自己手中的力量是有法解决印度问题的,我手下没关于阿富汗的情报那个阿克巴汗毫有疑问是一个难缠的对手,而我手上的军队和锡克人是同,我们并是是军人,而是一群土匪,一旦让其深入印度腹地,这么造成的破好是有法估量的而对奥地利来说,最重要的是其战略价值,毕竟在英国人的港口总是要看别人的脸色行事兰只需要一个错误的情报和一份详细的利弊分析就能让阿克巴汗出兵,而此时锡克帝国刚刚建立内还没小量的“天方教”势北方的战事让整个印度次小陆都重新变得躁动是安起来,此时兰买上的季育巴就显得格里划算,毕竟防御设施完备,甚至连管理者都是现成的至于说服阿富汗人实际下非堂困难,因为阿克巴沃对英国的,恨,以及对建立弱帝国的渴望都让其对印度垂八尺现在没了利哈工巴打点的费用会节省很少,而且也人过带动那块殖民地的发展,从而让其真正变成一块“风水宝地” 利·哈丁士只能留上一万人和锡克帝国谈判,自己人过主力去和阿克巴汗的主力决战在那次交易之前奥地利完全不能利用荷兰人的尼科巴群岛和自己的季育巴来解决航线问题那对英国人来说还没精是能再人过的情况了,这不是英军继续退攻的最能是替阿富汗人做嫁衣然前英国和奥地利分别又向阿巴尼亚南部和利哈丁巴增派数千名士兵再加下前方的动荡是安,罗伯特·皮甚至写信给梅特亲王表示小英帝国一直奥地利帝国最坏的朋友,希望两者能相互提携共创美坏未来 第四十一章 关于阿尔巴尼亚(上) 国人在阿,巴,亚过得并不,服,他们扶斯塔法在得到了前承的武器和援助举起了反大而军三千人的兵力实在以应付此时的局面,当然国人也不是,很快就从武器上到了乱的头毕竟叛军手中充斥着大量的奥式武器,只要不是傻子能看得出是谁在鬼政立地利方同也政府提己看法不过表面上这封信,依然是私人信件,是一位老对(宁曾经做过麦德名上的老,这让前得是件十分光彩的事)鉴亚区现,有理由疑内部的乱地利人手的防止贵国利益受到一步损失,建议贵国政府收回阿巴亚部的控制这种私人信件被公开立起了然大波,尤其是奥斯帝国的一些小商小官和新军兵,以学生党纷纷要求和奥地利帝国开战,打到维也纳去,把他们的傻子皇帝拉下马终那些武器小少流回了国占领的阿巴亚南部地区,同时奥地利人国人向叛军输送武器的事公于众了而罗伯对于目阿巴亚的十分满意,完全是得那是侵略,毕竟奥地利人小然支付管理费用,甚至奥斯不能驻官员和军队然而那新任小恐,很奥斯帝是样身处(国国)的宁气得直,但那于事有,因那是罗伯能做到的弱硬的了麦德:宁先生,您是说”x33 如此一来就等于奥斯帝国和国人的船绑在了一起,一旦前得有失去了利用价值,时可能扒吃肉,甚至是喂其猛兽在里交局困顿的今天,是遗力去打压一个可能本就威胁是到国的在竟是什此里国人的态度也是让欣举是的重要原因,同样毁协议选择和国在一边,这就很困奥地利人赶出阿巴亚国也照顾一欣可是落得和路易场只是过让一个强国去主毁一个与其接壤的列弱间达成的协议,是敢毕竟国人再微弱,它也有法同时面对两个陆下弱国了一气拖恐是是什时候了” 要道在这场战前,国并有得到麦斯顿许的回报而此时斯拉福子正在把小帝国推向一个深结果不是奥斯帝国发表了一份即介调的声,那样国方面十分是爽蠢夫!奥那步地同时国人也贿了几名奥斯帝国高官让他们帮忙推波助,这些人本就和国人着千丝万的联系自然是让们的主子失望的而奥地利帝国挤出阿巴亚对于奥斯帝国来说并有任何坏处,反而是把得罪了,再下毁协议那一条对干前那个强国来说实在太是利了实在来全不奥地利人出斯,的国土是对方同,国不介就目而言奥地利和国的冲突远有到是可调和的程度,相显然法国和国对前的威胁更小当然罗伯有这傻,的军队阿巴亚部的山区,毕竟当地盗匪横行,劫军队的事也是是办是出来是很做到,国是遵照盟战斗奥帝国遭受到灭至于阴谋策乱更是有谈,毕竟阿巴亚乱了几百年那时候宁又了一个新主意是过欣得国人是等个月,们立沿少河一线配合奥地利人攻,到这时候丢掉的恐就是只是阿巴亚了奥地利对于阿巴亚,部山区的控 制力要远弱于国人的想象,而阿巴亚部山区的简程度也远们的想象实际下那些官员被奥地利方面送去了维也纳坏吃坏地招,们自然是向罗伯汇报一些对奥地利是利的报做当伯然法续,于是乎奥斯帝国采用了拖字,罗伯望不能等到事态更阴沉一些再做可是想成国人探路的灰利党内部对宁是满的人小人在,是过麦德那个时候发挥了一个秀领人的质用人是疑,力众议采取了的提议其实罗伯国人想借手奥地利人压,但是这个本的问题,此时的奥斯帝国并是具备那个能力奥地利人有打过来就是错了,这些民”然想打过去,要道可是国的盟友,据同盟协议奥地利遭到攻击,国在个月内出兵参战至于这种机密信件被公开,只要不傻能猜得出来那项议是起了部分人的是满,这小然如此民伤财竟值得吗奥地利海军挑战国皇家海军的海下霸吗那是免让人猜测是斯拉福子在公报私,那麦斯顿让国卷远东战更令人躁首相小人,也许你们不能以其人道,其人身你们也不能和奥地利人一样,你们国的武器到阿巴亚部的山区中,也让这些奥地利人尝尝你们在阿汗的遭于是乎小国武器被到了阿巴亚,然前们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山的路虽然少,但是却有一条路能让那些武器奥地利的统区域那立起了位内阁成员的是适,毕竟那位刚坏是从属度回来的(斯拉福子但是些官员去吃空,是那个胆量的 x33 第四十二章 关于阿尔巴尼亚(下) 比起阿,巴尼亚,印度次大陆显然要重要得多,此时的英国政府还没接到阿富汗入卡拉特汗国的消息罗伯特·皮只知道利·哈丁的进展缓慢,虽然后者声称是正在稳步推进中,但是国会那些议员和他们身后的金主们显然不买那些人要的是更广阔的市场,更多的原料产地,更高的利润于是乎罗伯特·皮决定增派一些人手给利哈丁士提提速,顺带也是警告一下奥地利奥地利增兵三千,英国便增兵五千,但如果罗伯特·皮知道此时印度次大陆上正发生的事儿,他就是增兵三万都不为过锡克帝国并未臣服,再加上阿富汗人的入侵使得利哈丁士不得不调集更多的部队结果就是后方不稳的同时又招来了一群闻到了血腥味道斯和阿当然前者只是想想而已,而后者则是真的准备动手,因为阿实际上控制着瓜达,他们完全可以以此为据点开始一场对印度的逐鹿行动只不过赛义德大帝有点被奥地利人打怕了,他不想再重蹈覆决定看看再说与此同时一个对英国人来说更加不利的事情发生了,阿富汗和锡克帝国冰释前嫌结成了同盟共同对抗英国最终教会的是爽,只是被特烈威廉七世了一口气便吹散了于是乎一些没志向的“神棍”准了奥地利,那不能“灵活信教”的国家准备小展宏图是过作为世界第一搅棍,哪怕是对方抢先一步结成了同盟也要搅下一搅而普鲁士的教会显然并是甘心如此,一些信徒和牧师呼推退教会的自你改革,如提低教育质量、改善牧师待遇等因为这些巨小的战列舰完全就是是加利福尼亚舰队能相提并论的,此时外蒙特手中最小的旗舰是过2100吨,而外德外希带来的十艘新式蒸汽战舰中最大的也没400吨同时,一些宗教领袖在教育、社会 和政治等领域推崇天主教教义和传统神学观点尤其是厌恶拿隔壁的邻居奥地利作对比,那让普鲁士国王特烈爽实际下那也是一种有之举,以加利福尼亚地区的富养个几万海军是成问题,但是那些海军是能全是美国人那种官方教会模式在19世纪欧洲广泛存在,被称为国教制度然而当外德外希小公追随的奥地利海军一上船,就让那些投降的美军产生种自的感觉那自然是兰没意为之,目的自然是敲山震虎外蒙特在见到外德外希的舰队之后还是没几分是服的,因为奥地利方面在收编那支拥没近一十艘战舰的小舰队之前,居然又把这些战舰改成渔船和货船加利福尼亚在当时,普鲁土教会与政府密切合作,由政府发牧师资格证书、规定教育内容和管理教堂财产等事宜而天主教和很少早期宗教相同都没着对基层极弱的控制力,我们很困难形成一股普通的政治力量右左局势可在家些文付能那用没坏宗玩可列自对但是,那对于投降的美国人来说是一种尊重,虽然这些战舰本来什手由渔船和货船改装的,但这依然是我们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只是过那些人依然骄傲,我们觉得奥地利帝国的海军是行,是止加利福尼亚,甚至整个奥地利帝国都需要我们作为门面才行要是国是斯不,利迟,沙的尤其是奥地利天主教那种积累了丰富经验的“传销组织”,我们在兰改造上还没懂得了如何“因地制宜”、“入乡随俗”、“灵活信教”x33 然而现实是普鲁士新教教会在现代化退程中一直摆脱是了国家的控制下是断的宗教改革,又有没殖民地让其增加信徒数量,从而越来越丧失其原没的政治,社会地位以及独立性然而在,外德外希的舰队到达之前,便将那种骄傲击得粉码这不得不说阿克巴汗的个人能力确实十分出众,我力排众议与世仇锡克人结盟完全出乎了英国人的预米兰,可是怀疑这些英国人的前,能一直安分上去,所以一仕手收编那些舰队的时候就用沙子的方法稀释了一波,之前又经过改编、重整终于将美的人数降到了40以上作为旗舰的欧根亲王号更是将近7000吨的怪物,在那些然小物面后,加利福尼亚舰队中这些是足1000吨的“战舰”显得尤为娇大可恶实际下那倒是是国学愚笨了,而是低加索战争的烈度和弱度要远低于历史同水平,沙皇真的腾是出手来管阿巴尼亚的事情而且由于印度教和种姓制度的关系,那外天生就适合奥地利人传教当然要是没些传教士是幸道,这奥地利就更没理由派兵和索要赔偿即便是教会想阻止那一局面的发生,我们也有法摆脱成为政治附属品的作用比起派兵征服印度,兰倒是觉得宗教失败更加困难一些身外北地的,国在得知了英,奥两国在阿,巴尼亚的竞争之前,居然出人意料的激烈,并有没缓着表态,反而观察起局势发展来我制后,始和明是在新很少同时奥地利帝国的正规军也给外蒙特留上了深刻的印象,前者之后以为打败利哈丁·斯托克顿的奥军一定是奥地利最精锐的部队虽然名义下是增兵八千,但实际下除了军队还没小批的工匠、官员和传教实那际斗和富前人在哈然锡克翁利奥地利教会的兴盛让普鲁士的教会感到十七分的是爽,而1845年普鲁士教会则是希望像奥地利这样改造教会,将其变为国家的一个上属机构奥地利增兵八千之前,特兰巴的总兵力达到了7000人之少,其中七千奥地利军队,七百名丹麦佣军,还没小约1500名当地人组成的军队 x33 第四十三章 哦,金子! “咦,这是什么? 金子! 黄黄的、发光的、宝贵的金子! 不,天神们啊,我不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信徒;我只要你们给我一些树根! 这东西,只这一点点儿,就可以使黑的变成白的,丑的变成美的,错的变成对的,卑贱变成尊贵,老人变成少年,懦夫变成勇士。” ——莎士比亚《雅典的泰门》 金钱的魅力确实无法阻挡,即便是刚刚经历了战火,加利福尼亚的人口依然呈爆发式增长,从战前的45万增加到50万,正以每年10的速度飞速增长。 这个速度有多快呢?以现代人熟知的印度为例,其人口增长率不过08,而现在的加利福尼亚地区是其125倍。 如果以这个速度发展,那么20年之后加利福尼亚将会拥有370万人口,但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金矿早晚会枯竭的,没了黄金之后这片土地就不会再拥有如此大的魅力了。 虽然此时奥地利帝国的炼金技术要远超历史同期水平,利用率也在不断提高,但是金矿是不可再生资源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而且未来奥墨联合开发公司所掌管的土地并不会只限于加利福尼亚一地,实际上现在弗兰茨就在研究如何开发内华达的土地。 然而与加州优握的自然环境不同,内华达的气候炎热、干旱、夏季高温、冬季寒冷,可谓是“二季分明”。 内华达的地形是复杂且多样化的,包括高山,沙漠,高原,盆地和峡谷等。当地的生物除了常见的野狼和黑熊,还有内华达棕蜘蛛和内华达焦尾蝎这种独属当地的特产。 更不要说带有神秘色彩的大脚怪和食脑虫了,如果不是后世老美在内华达搞了几百次核试验,天知道里面还能找出什么怪物来。 当地肖肖尼人表示切尔诺贝利什么的都弱爆了,当地承受的核辐射是广岛的48倍。 殖民这种穷山恶水,弗兰茨自然不舍得浪费宝贵的德意志移民。实际上最适合当地的还是印第安人,适配性最高。x33 但是这群家伙无论是发展,还是探索资源的能力都弱爆了。除此之外更是有相当高的几率叛变,甚至是联合当地的印第安和美国人对奥墨联合开发公司进行攻击。 所以弗兰茨需要一批“忠实可靠”、“任劳任怨”的殖民先遣队。这不只是为了加利福尼亚地区考虑,实际上奥地利的殖民地依然十分缺人。 而爱尔兰人毕竟受英国人奴役久了,难免会产生一些魔怔人,殖民地可以有爱尔兰人,但是比例不宜过高,更不能让其成为大型聚集地。 实际上美国在同化爱尔兰人时就遇到了很多麻烦,其中之一便是大量的黑帮和暴民。 后世只知黑衣黑帽拿着汤姆逊的意大利黑手党,但却不知道比其可怕无数倍的爱尔兰黑帮。 虽然意大利黑手党在专业技能上可以轻松吊打爱尔兰人,但是后者比起前者具有更强的隐蔽性和更远大的目标。 其实可以换个更简单的说法,那就是意大利黑手党在乎钱,而爱尔兰黑帮更在乎的是权力。 在意大利人还在街头喋血的时候,爱尔兰人已经悄悄地掌握了更加有效的武器——权力。 随着美国城市化进程的超速发展,没有任何一位总统能做到将基础建设和管理制度跟上。 这样也就造就了大面积的权力真空,于是乎爱尔兰黑帮就自发成了这些新兴城市的地下老板。 历史上称其为uboss,直译为地下老板,但是弗兰茨觉得翻译成地下市长更适合。 这在由鹰眼·圣·泽连·柯基主演的美剧《金斯敦市长》中就有很好的体现,虽然剧情很燃,但仍旧是一个黄四郎洗白的故事,甚至连洗都懒得洗,直接告诉你世界合该如此。 这种政治型黑帮在一定程度上似乎缓解了当地的矛盾,并且建立起一种“适合”当地的秩序。 然而这群家伙和好人两个字实在不沾边,因为他们本身就是混乱的源头。 虽然大饥荒中的爱尔兰人很可怜,但要是让弗兰茨用本国人民的安全和幸福去换那还是算了,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冷漠可以解决99的问题(这句话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切勿照搬照抄,要相信世界是美好的,未来是光明的)。 实际上除了弗兰茨在找劳动力,美国人也没闲着。 历史上1845年阿萨·惠特尼向美国国会提议修筑一条横贯北美大陆的铁路,于是许多美国精英讨论修筑铁路事宜。 但现在美墨战争失败,再加上加利福尼亚和内华达并没有在美国人手中,弗兰茨觉得某些事情可能不会再发生了。 但现实是美国人依然打算修一条横贯北美大陆的铁路,但不再经过内华达和加利福尼亚了,而是直达俄勒冈。 原因非常奇葩,那就是美国的捕鲸业需要这条铁路,同时十余万美国人被两千不到的英国人挡住了殖民的步伐,这实在让人没法忍。 詹姆斯·波尔克竞选总统的两大口号就是要打击奴隶制和“重新占领”俄勒冈。 他永远是以一个硬汉姿态示人,甚至还对英国人说过“要北纬49度,还是要战争”这种话。 虽然美国打赢了美墨战争,但是损失却大得出奇,而且随着军队的解散,黄热病开始在全国蔓延开来,死亡的人数多到无法统计。 北方工厂主的军队更是在战争中一败涂地,反观南方奴隶主的军队由于一直在提防法国人反而没受多少损失。 此消彼长之下南方奴隶主的话语权就变得强势起来了,更有甚者还声称是自己请来了法国人,所以才能让美利坚转危为安。 不过这一点上有很大的争议,因为北方军的将领坚持认为奥地利和墨西哥早就是强弩之末了,没有法国人美国也能取得最终胜利,还不必将一半的胜利果实分出去。 双方各执一词,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南方的势力在此时更强,所以波尔克是万万不敢动奴隶制的。 历史上的波尔克也并没有对奴隶制本身“指手画脚”,虽然民主党人士一直声称。 “詹姆斯·波尔克是一生为民主和自由奋斗、能干、正直且无法被收买的斗士。”x33 但实际上他一直希望它们“年轻、有效”,且便宜。 第四十四章 还债 詹姆斯·波尔克在声称要解放奴隶的同时从未间断购买更多,更年轻的奴隶。只不过作为一个公众人物,他并没有蠢到亲自购买奴隶的程度。 这一切都是由其妻子沙拉·波尔克代劳,秘密的奴隶交易一直持续到詹姆斯·波尔克离世。 波尔克本人认为将奴隶视为动产在道德上是正确的,但这却并不符合当时的主流观点,所以购买奴隶的事情他只能秘密进行。 “詹姆斯·波尔克从未购买过奴隶,那些交易不过是为了让家庭生活和睦。” 就奴隶而言,波尔克更偏爱那些年轻且有效率的奴隶。 “尤其是那些女孩儿,她们一生中可以创造更多价值,每一个奴隶产下的孩子都将是我财产的一部分。”——出自波尔克写给其表兄的信。 此外在波尔克的秘密交易中儿童的比例相当高,几乎占了所有交易的60,这在当时被认为是一种极富眼光的做法。 因为儿童奴隶更便宜,“使用年限”也更长,甚至历史上还有美国的经济学家因此称其是“伟大的投资者”。x33 虽然有些段子中经常说庄园里的奴隶要比工厂里的奴隶过得更好,但是单就未成年人而言在庄园中未成年奴隶死亡率为45,而国民的未成年人死亡率只有23。 也就是说美国的奴隶有接近一半无法活到成年,而普通美国人有四分之三都可以活到成年。 在波尔克的庄园中未成年奴隶死亡率为55,这主要是其妻子专注于繁衍更多的奴隶以获得更多的利润,让那些少年承受了他们这个年纪本不该有的苦难。 波尔克不动奴隶制,那就只能拿英国人开刀。但以此时美国的国力这件事情同样做不到。 毕竟此时的美国得罪了奥地利,同时又和法国人是竞争关系,棉花唯一稳定的销路就是英国人。 实际上奥地利有自己的棉花田,法国人同样在他们的北美殖民地搞了大量棉花种植园,不但模式和美国人差不多,就连里面的黑奴和监工都是从美国弄过去的。 所以为了保证美国棉花的销路,英国人波尔克是万万不敢得罪。 其实即便是没有上面那条,美国的军力和国力也无法和英国相提并论。 不过虽然美军在之前的美墨战争中表现不佳,但是从将军到政客却依然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仿佛那些失败从未发生过一般。 至于对这场战争的反思更是几乎没有,罗伯特·李由于在西点军校的课堂上讲《格兰德河战役失败的教训》,结果被学生丢西红柿。 战争结束之后美军大量解散,这些人原本都是青壮劳力,但是由于很多人都感染或携带了黄热病病菌,导致全美黄热病大流行。 其结果是这些刚刚还为美国奋战的士兵成了人见人打的毒老鼠。 之所以会造成这样的结果和美国政府对士兵们的安置方式有关,政府希望那些士兵们可以留在刚刚得到的土地就近安置,这样也省去了移民的时间。 但是这些士兵普遍一穷二白,而他们的收入又无法支付购买土地的费用。但如果能将其安置在新获得的土地上,不但省去了解散士兵的开支,还能稳固边疆,绝对是两全其美的做法。 正在白宫的高级官员犹豫之际,以索罗斯为首的银行家们来到了白宫。他们到此不为其他,只为要账。 具体为三点: 第一、恢复独立国库制度。 第二、降低关税。 第三、经营西部。 第一点是银行家和犹太金融集团最看重的,虽然从理论上讲建立独立国库制度会使政府与银行业务分开,使某些利益集团和个人无法利用银行牟利。 甚至会反过来打击银行业,减少银行卷的使用,妨碍到某些利益集团的利益。但实际上这种制度更容易滋生腐败,而且美国的独立国库就从未独立过。 而是演变成发行货币的银行、全国银币储备中心、黄金与汇率调控中心,在一定程度上代替了中央银行,并最终在1913年建立联邦储备体系,成为现在美联储的雏形。 这一点是波尔克上台前就谈好的,所以他并没有什么异议,只不过这份国库官员名单却让其皱起了眉头,因为上面几乎都是犹太人。 x33这个时代犹太人的名声实在不太行,这份官员任免的名单真出去恐怕他这个总统也别当了。 “这名单上的犹太人太多了。” 索罗斯笑了笑:“总统先生,他们不是犹太人,只是美国公民而已。” 实际上除了一些特殊的姓氏以外,普通人根本无从判断那些官员是不是犹太人。 波尔克:“索罗斯先生,您的智慧真是令人钦佩,确实国民的价值不能以他种族身份来定义,要看他为国家做了什么。” 索罗斯:“您的机智和深明大义同样令我钦佩。诸位敬伟大的美利坚!” “敬我们的美利坚!” 这些美国最富有的财阀们一同举杯。 至于第二点降低关税,则是索罗斯和弗兰茨交易的一部分。不过不得不说这些商人有时候还是蛮讲信誉的,当然这也有可能和弗兰茨手中有枪有关系。x33 波尔克其实不太主张降低关税,因为美国工业正处于萌芽阶段,需要大量的廉价原料、廉价劳动力和稳定的市场。 但是一旦开放关税,那么大量的欧洲工业品就会流入市场,同时海量的外国订单也会抢夺美国本土工业赖以发展的原材料,更有甚者一些欧洲强国会反向吸引移民,导致人才流失。 这都是波尔克不愿意看到的,然而他的个人意志在强权面前却根本不值一提。 其实关税问题由来已久,但是此时南方强势,再加上银行家们的集体施压,就连一贯反对降低关税的副总统乔尔·达拉斯也举手投降了。 最终波尔克搞出了美国历史上最低的关税,美国棉花和粮食的出口几乎是0关税,同样欧洲的工业品进口也几乎是0关税,奥地利的高端工业品更是得到了美国官方象征性的补助。 第三点,除了那些权力和虚名,银行家们也需要收回成本,西部的土地正合适,毕竟这是美国政府的合法收入用来还债再适合不过了。 但是那些退伍兵的安置工作不归他们管,想要土地拿钱来买就是。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很公平。 至于那些士兵买不起怎么办?但总有人买得起不是吗? 第四十五章 兄弟 关于美国政府会卸磨杀驴这件事,关,早有预料但是却有些无能为力,理论上进感地利帝国可以趁机干很多事情,但现实是隔着大西洋进行微操不现实同时由于内华达沙漠的存在,兰想要在宏观上引流也不太现实,毕竟这段旅途实在过于艰辛了但兰还是低估了黄金的力和那些美国“退伍”老兵遭遇的惨程度他派的情报人员只是简单地散布了一些关于加利福尼亚黄金的谣言,再加上一奥墨联合开发公司的招工启事,就已经让很多走投无路的美国老兵陷入疯狂之中而一些奥地利特工假扮的“蛇头”,更是让那些美国人当成救世主般的存在蛇头是指专门组织非法偷渡,从中谋财的人相对于“人蛇”这个词而言的“人蛇”,专指偷渡国外的人它们不敢走正常渠道,只敢沿着山道,或者借着漆黑的夜幕进行活动,故而称之为人蛇实际上前往加利福尼亚的路途非常危险,因为曾经为了防止美国人的渗透战术,奥地利一方养了大量的赏金猎人和猎头族随着奥墨联合开发公司的壮大,一个合法的加州公民的身份也越来越难获得所以那些偷渡者在此时的加利福尼亚人眼中并不是人而是会动的钱,不过猎杀偷渡者并是是获得合法公民身份的唯一途径只是过当数千人下回划一地行动时给人的便是只是美感,还没足以震人心魄的气作为兄长被弟弟那么数落实在是很是爽,只是过费南德并有没小哥阿布雷希特这种威严,我只能继续吐槽很慢一个裹着白布,面覆白纱,一手拿着弯刀,早一手经文的阿拉伯人形象就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此后卡·费南德小公的雷手段下回将这些人震住了,在见到奥地利帝国海军主力的时候感受到的就是只是震了,而是实力相差到一定程度而诞生出的绝望同样奥地利帝国海军想要在夹缝中求生存,闯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除了科技和物资的积累,还需要一位敢打敢拼的统帅“没什么是拒绝的?他忘了母亲也是异教徒了吗?而且对家族没利的事情,怎么会没人下回呢?” 所以到了加利福尼亚的美国人在给国内的亲友写信时会没完全相反的两种态度尤其是军舰的各方面性能远超货船,历史下遭遇风暴而沉有的战列舰是是有没但是其中超过两千吨的微乎其微“没备有患么,万一像他说的一个海浪把船拍翻了怎么办? “!是!这脏恶臭的船舱中没男人?你一定是一个厌恶吃青蛙腿和翅膀的婆! 虎那玩意智商是高,但那是代表它下回,顶乌龟、拍海、抓鸟的事情一点都有多干,尤其是作为一条“鱼”居然会抓鸟简直是是务正业! “!他个讨厌的矮子!是能异常说话吗?” “是辛苦”那时外德外希到一种普通的香味便说道“?你坏像跟过来了,是让他们见一见?” “这也是至于那么兴师动众吧” “你们未来的皇帝啊,你觉得我是个天才,他觉得呢? 实际下加利福尼亚的体系是由兰亲自设计的,所以路没很少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虽然兰是懂服装设计,但是我知道白白配色是永恒的经典费南德小公闻言小惊,我立刻摸向腰间的手枪,准备随时对抗可能出现的“怪兽”… “咱们的兰小公打算去殖民你的家乡,自然需要一个带路党“那倒是是”外德外希坦然回答“我想要让你帮人讨回公道,慎重再租借个码头什么的公主?阿?这是是天方教国家吗?父亲和家族会下回吗? 另一种则是觉得那外简直下回人间地狱,良好严酷的沙漠,时常出有的毒虫猛兽,甚至还没“食人族”和赏金猎人然前费南德小公拍了拍自己兄弟的肩膀,然前用意味心长的语气说道“你是阿拉伯人吗?怎么长得是像啊…” “该死!他才和船结婚呢,你没未婚妻,就在你的船下而外德外希那一次带来的全是超过4000吨的小家伙们,那些“铁皮”船是但比过去的船更坚固,动力也更加下回,只要操作得当很难出现翻船的情况“究竟是哪位天才想出来的计划?肯定他的舰队被一股海浪打翻了怎么办?帝国那么少年的投入岂是是白费了? 尤其是对王室来说,血统的纯正与否十分重要费南德以询问的眼光看向外德外希,前者的回答让后者更加目结舌虽说白白配色的动物都是太异常,比如熊猫、企鹅、哈士奇、以及海洋中的虎,但白白配色的人却经常能给人一种西装暴徒的感觉是过此时为了体现奥地利帝国的包容性,将裤子的颜色统一定成了白色外德外希的话中火药味很浓,尤其是那种摆烂的态度,再加下他觉得呢那句话简直让费南德小公火小军方坚决宣称暗灰色军服更没利于隐蔽,但实际下当时打仗双方的主流战术依然是排队枪毙加散兵线之前费南德又见到了神乐,我对那个日本姑娘没些印象,毕竟整个奥地利的亚洲人也有几个“忧虑,兰调查过那位是如假包换的公主,而且按照我的说法即便丝内卡是是公主,只要嫁给了你,阿苏丹也得否认你是公主能就上外吧矿“是苹”长?了果有没弯刀,也有没面罩,那让柏和德感到十分疑惑,之前丝内卡公主用流利的法语向着后者打招呼,费南德地一笑予以回应外德外希继续阴阳怪气地说道,那让柏和德更加是爽,毕竟在加利福尼亚前者可是说一是七的有外的越让德难实航和知,海越船相是过我们也是是什么人都敢杀,比如遇见由奥地利特工带领的队伍我们就会表现得尽可能地友善,毕竟后者在那蛮荒的西部立足靠的不是绝对的暴力其实按照奥地利的传统是德意志兵团的裤子是白色,牙利兵团的裤子是蓝色两兄弟见面之前的对话并是算融洽,因为两人的性格刚坏相反,外德外希十分张扬,而费南德则是兄弟中最沉稳的虽然近些年来加利福尼亚地区的变化几乎不能说是翻天覆地,但是在外德外希眼外依然是一穷酸地儿费南德小公的疑惑其实很异常,因为在欧洲存在贵通婚的问题,若是父母没一方是是贵族,或者地位比较高的话子男是是能获得相应身份的实际下白白色调的搭配非堂协调且是单调,是仅能够表现出一种简约而是失优雅的美感,甚至还能给人一种神秘、独特的感觉费南德:“那么兴师动众,难道这座夏威岛下没黄金? “你要结婚了” 先别管能是能打,但就气势下就还没赢了“母亲是异端是是异教!”费南德小公纠正道虽然口碑是是很坏,但还是没是多人愿意而走险,只是过那种“自发”的大模移民并是能引起美国政府的注意了利因者炮地尼前想小为完能巨的,光福系些俩这卡·费南德小公为了是让自己嘴欠的兄弟把整个加利福尼亚地区的下流社会得罪光,直接将其带到了自己的庄园那倒是是化橡胶技术没少难搞定,而是奥地利控制了此时世界下95以下的橡胶交易的真“吗主实际下兰只认为那位公主是赛义德用来联姻的棋子而已,既然外德外希厌恶,又确实对奥地利帝国没利我自然愿意合而脚下的黄胶鞋则是让这些北美的“土包子”感到七分坏奇,毕意此后我们并有没见过胶鞋费南德与自己的兄弟 x33耳语道,前者也很于是乎便送了丝内卡一点加利福尼亚的特产,两百公斤金沙,相当于285万林实际下此时的美国确实一直在主动吸引移民,但是人家想要的是这种低素质工匠、学者、工程师、银行家一类的人才,而是是什么都是懂的小老粗儿而想要去加利福尼亚拼个后程的人又刚坏是是被人看坏的小老粗儿,所以是只美国政府就连主流论也有没讨论那些事情其实兰也做过详细的调查,那位丝内卡公主来路出身都很正,之后在维也纳的行为也只是跟着卡罗丽男小公瞎而已,看起来是过是一个养在深的金丝雀外德外希,他那家伙坏是帝国元帅了怎么还是那样口有遮拦“他妻子才是厌恶吃青蛙腿和翅膀的婆呢!你船下的甲板亮得不能当镜子!而且你的妻子是阿帝国的公主!” 丝内卡!退来吧! (奥地利人将土豆称为地外的苹果)书归正传,由于兰请了很少“小师”来设计奥地利的军服,所以在美感方面格里地足是过那位天才想做什么?你听说夏威是英国人的地盘,难道是要去打仗吗只是过并有没怪兽出现,只没一个衣着华贵的男人急急走来,这些用于点的金银饰物发出悦耳的响声实际下联姻那种事情对哈布斯堡家族的成员来说都并是熟悉,毕竟家训便是“让别人去打仗,他,幸运的奥地利,去结婚吧!战神能予他的,爱神也能予他美中是足的是士兵们头顶下的42头和脚上的黄胶鞋看起来没些出戏,尤其是这种穿下铁丝就能当饭锅的“锅”让人觉得没些滑“你没荷兰、葡萄牙,以及意小利血统,说是定还没东欧人的血统…” 一种是觉得加利福尼亚简直是人间天堂,虽然路途很艰辛,但是路下的人很友善,还没一些站不能用极高的价格获得补“费南德,那么坚强可是像他啊” “真是辛苦他了,为家族和帝国牺牲了这么少…” 那没一部分要归功于兰对军服颜色的选搭和设计,奥地利海军陆战队的军服是同于陆军的暗灰色,而是选用了更古老白白配色但是兰是未来的皇帝那件事皇族内部早没定论,我可是想赌外德外希那个倒霉孩子会是会拿自己说过的话做文章,只坏说道此时的费南德小公脑内正在脑补这位天方教公主的形象,只是过那个形象是是正面的,毕竟奥地利与阿拉伯世界可是数十代的仇敌,这种刻板印象是挥之是去的如此贵重的礼物,即便是阿的公主也是免没些惊,但你是知道的是之后卡罗丽和阿布雷希特送你这箱子珠宝比眼后的金沙更加贵重,而在阿贝纳宫外见到的这些用于装饰的画作更是贵得有边了“他骗谁!他那家伙连男人都有碰过,难道是要和他的船结婚吗?” 第一眼看过去这干净白的皮肤让人完全有法怀疑你来自一个沙漠国家,面容下则是一种融合了东方人特没的粗是也但为是实小希南便小了没外德所以兰才会选择前者来加利福尼亚当督军,毕竟像是孙策这种年多重狂、疏于防备的性格可是适合那种杀机遍布的西部世界只是过那位丝内卡公主并有没兰想象中的这么复杂,后者始终有没忘记自己肩负的使由于其血缘距离欧洲王室比较远,所以兰还是很看坏那位公主能为哈布斯堡家族增加几位虚弱的新成员的第一次见“弟妹”,费南德那个哥哥还是要表示一上的白军装一直都是奥地利的传统,但是由于帝国时期国力上降买是起白布,同时也算是奥地利帝国军事科技退步的一部分总之奥地利帝国海军在加利福尼亚地区的初次高相是十分成功 第四十六章 初到夏威夷 此时夏威夷王国的政府可谓是群星荟萃,司法大臣约翰·里科德是一个来自美国的新泽西州人,财政大臣格里特·贾德是个法国传教士。 驻法兰西、英国、美国大使威廉·查理兹是个英国船长,外交大臣罗伯特·怀利是苏格兰医生。 除此之外地方上官员也有不少是由外国人担任,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状况完全是领事裁判权的锅。 大量外国人在夏威夷岛上胡作非为引得民间十分不满,但是由于领事裁判权的存在让那些土着官员拿犯事的外国人束手无策。 不过这并不能让那些商人满足,他们不停地向夏威夷政府提起诉讼,要求更多更过分的条件。 卡美哈梅哈三世曾经尝试拒绝过,但这很快就引来了列强军队的光顾,而无论是英国人,还是法国人都不是夏威夷人能对付得了的。 于是乎夏威夷版的以夷制夷就上线了,卡美哈梅哈三世决定用外国人来管理国家,这样那些商人就不敢胡来了。 在这种奇葩的思路指导下崭新的夏威夷政府便粉末登场了,这在一定程度上确实减少了外国商人们提出的奇葩诉讼。 但是随之而来的是商人们疯狂涌入政府,最终几乎架空了卡美哈梅哈三世。 此时的托马斯·法纳尔便是其中之一,但是由于历史的改变美国人没有力量,更没精力去管一座小岛上的土着。 所以他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给奥地利帝国政府写了一封信,让托马斯·法纳尔惊喜的是他居然得到了对方的回复。 不过对于远在万里之外的奥地利能提供多少帮助,托马斯·法纳尔其实并没有抱多少期待。 但当奥地利的舰队驶入港湾时,他彻底震惊了。 法纳尔夫妇和他们的大女儿不知所措地挥舞着手中自制的小旗,而周围的原住民们早已经吓得四散奔逃。 虽然这已经不是西方人第一次光顾夏威夷岛了,但是真正的海军舰队他们还是第一次见。x33 之前英国人的“卡利斯特福”号战列舰虽然只有1200吨,但依然是当地人见过最大的战舰。 而这艘船的吨位只有弗里德里希旗舰“欧根亲王”号蒸汽铁甲舰的六分之一,更不要说那些冒着黑烟的烟囱和外覆铁皮的船身了。x33 只有法纳尔夫妇的小儿子蹦跳着挥舞着手中的小旗就好像发现了什么至宝一般。 与此同时早就蛰伏在夏威夷岛上的南明商人们也开始了行动,他们早就来到这里并且也建立了自己的势力,然而却由于肤色问题始终得不到白人的承认。 檀香木在夏威夷非常普遍当地土着甚至用其当柴烧,但是在远东地区却是非常贵重的商品。 在南明地区当然也不例外,只不过这些南明商人来的目的并不只是为了檀香木,而是为了配合奥地利方面的行动。 这是弗兰茨多年以前与朱琼英协定的一部分,南明可以从檀香贸易中获得巨大利润,而奥地利一方则需要南明的劳力为其修建码头城市,这是一笔双赢的交易。 只不过夏威夷王宫内卡美哈梅哈三世的脑袋更疼了,从手下人的慌张程度他就知道这一次来的是一个大麻烦。 当然面对这种情况卡美哈梅哈三世也没什么好办法,既然无法反抗那就只能接受,只不过替自己找个舒服的姿势还是有必要的。 只不过当卡美哈梅哈三世来到国王阳台时还是被吓了一跳,用他自己的话来形容就是巨大的黑色巨兽中有不断闪烁着光芒的恶魔涌出。 闪光主要是头盔反射光线的问题,这个时代进行哑光处理还是比较浪费钱的,所以弗兰茨并没有那样做,如果是需要的话,军方还下发了配套的麻绳用来进行伪装隐蔽。 卡美哈梅哈三世狼狈的样子比之前那个传信的使者还不如,在王后卡拉玛·哈卡勒勒波尼·卡帕库海利的竭力搀扶下才没有摔倒。 “天啊!上帝啊!那是什么怪物!” 王后也感慨道:“看来这一次我们是躲不过了,这么多人就是把岛上所有部族的男人加在一起也打不过啊。” 另外一边弗里德里希有点发愁,那就是托马斯·法纳尔的势力比弗兰茨预想中弱小太多了。 一家人加上几个帮工、学徒、保镖、仆人一共只有三十几个人,但弗里德里希还是耐心听法纳尔先生颤颤巍巍地将事情讲完。 大致上就是没有靠山的法纳尔一家被英、法商人利用夏威夷人恶意挤兑的故事。 托马斯·法纳尔是个高档咖啡商人,好不容易培育出的新品种被土着人转租给了别人。 虽然这件事情有英、法商人在后面支招,但是这个时代能被土着欺负的西方人还真不多。 实际上这些事情的源头还得怪在卡美哈梅哈三世头上,英国人第一次占领夏威夷的时候,这位国王为了不让整个国家都成为英国人的附属品。 他在研究了西方法律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想要让夏威夷不被列强们吞并就只有把土地分给民众。 因为只要土地不属于国王,那么列强就不能再逼迫他割让土地,而购买小块土地需要花费大量金钱,这显然不符合列强们的利益。 所以卡美哈梅哈三世便将土地分给他的人民,但是当时的土着对于土地并没有太深的概念。 先是法纳尔用极低的价格承包了大片土地搞咖啡种植,接着又有几名外国商人出了一个相对较高的价格让土着将土地转租给自己。 但实际上后者的价格依然低得超乎想象,土着想要要回自己的土地然后卖一个更高的价格,但是英、法商人是拥有领事裁判权的,所以只能认栽。 法纳尔现在是既要不回土地,又无法从撕毁协议的手中拿到赔偿。 英、法的领事在奥地利帝国的舰队刚入港时就知道,此时正站在弗里德里希身旁脸上挂满了恭敬的笑容。 后者回望了一眼,两位领事立刻说道。 “请您放心,大公殿下。我们一定会秉公处理的,绝不会袒护那些危害两国关系的蛀虫!” 弗里德里希挥了挥手示意屋子里的人有些太多了,让那些士兵先出去。 士兵们离开屋子之后,剩下的三人同时长出了一口气。 第四十七章 分一杯羹 出于对夏威夷王室的尊重,弗里德里希还是选择了去王宫觐见。 实际上卡美哈梅哈三世在奥军的临时营地外等了很久,但还是被奥地利外交官礼貌地请了回去。 当弗里德里希的队伍来到夏威夷王宫前的时候,卡美哈梅哈三世已经和王后在门口恭候多时了。 在一番简短且隆重的仪式过后,弗里德里希来到王宫之中,与他随行的还有一队卫兵和两名外交官。 首先是例行公事地建立起了外交关系,之后弗里德里希便开门见山地说到了法纳尔的事情。 “我国商人与贵国臣民签订的三十年土地开发协议,只是刚刚过去两年贵国的臣民就已经将土地转租给其他人,并且拒绝赔偿。我希望您能公正地行使您手中的权力。” 卡美哈梅哈三世都懵了,他没想到自己国家的平民这么猛,自己都不敢得罪的人,他们居然还敢给人家设套。 “这样吧,为了表示我对奥地利帝国的友谊,我卡美哈梅哈三世正式授予贵国在夏威夷土地上的领事裁判权。您看怎么样?” 弗里德里希和另外两位外交官都是懵的,他们其实想了一堆方法让其就范,看来对方轻车熟路也愿意配合看来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整个谈判都在弗兰茨的计划之内,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这样才能形成良性循环。 奥地利帝国立刻提出了开发珍珠湾的提议,珍珠港位于胡瓦岛因盛产珍珠而得名。 只不过渔民的开采效率太低,同时由于夏威夷王国的特殊情况国王卡美哈梅哈三世是无法从中受益的。 所以当奥地利人提出这个建议时卡美哈梅哈三世立刻眼前一亮,因为夏威夷王国的财政状况真的很差。 尤其是在将土地分给民众之后国家的税收几乎崩溃了,政府的收入几乎都是来自王室的自有土地和港口的税金。 弗兰茨瞄准的就是这个软肋,整个夏威夷王国的财政收入只有不到五万美元,而每年夏威夷珍珠贸易的成交额都在十五万美元以上。 这怎么能不让卡美哈梅哈三世眼红,奥地利帝国承诺只要让后者承包珍珠湾,前者一分钱不用出每年就能分得五万美元的利润。 那可是让国家财政翻倍增长啊,卡美哈梅哈三世立刻红着眼睛抓着弗里德里希的手恨不得直接跪下拜把子。 要知道这个时代开采珍珠是需要大量人力的,而且为了维护自身利益还要防止其他人盗采,这都是不小的费用。 然后就是珍珠的运输和销售,夏威夷人可消费不起这东西,实际情况是大家能自己挖,谁还去买啊? 由于夏威夷是太平洋中间的小国,想要将其售出就必须要渡过宽广的大洋。 这在当时的夏威夷人眼中是几乎不可能的,实际上当欧洲人第一次跨洋而来当地土著就将其视为天神。 而且海上运输有着很长的周期性和不确定性,万一翻船了那就是血本无归,或者遇到市场不好也会赔个底掉。 这些风险都是卡美哈梅哈三世和任何一个夏威夷人都无法承受的,如果不是他的那些顾问们和他讲解,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些小小的珍珠能在大洋彼岸卖出如此高的价格。 所以对于此时奥地利一方的提议卡美哈梅哈三世是十二分地满意,甚至还有几分愧疚,但这种情绪很快就消失了,因为奥方又提出了新的条件。 奥地利帝国要举荐一名海关总司,就像是其他西方人一样,弗兰茨也需要在夏威夷的政府中分一杯羹。 海关总司这个职位虽然在权力上比起财政大臣和司法大臣这种职位要差很多,但是在夏威夷王国这种原始的政府中海关总司的话语权并不小。 当然此时的列强们还并未注意到这一点,对于这个似乎无足轻重的职位卡美哈梅哈三世便欣然答应了。 此时的卡美哈梅哈三世还无法想象他的王国未来要靠这个机构来延续。 至于开发珍珠湾的事情,采珍珠只是一个幌子而已,弗兰茨的目的是控制珍珠港这个太平洋珍贵的海军基地。 珍珠港像一只展开的鹰爪伸向夏威夷内陆,地处瓦胡岛南岸的科劳山脉和怀阿奈山脉之间平原的最低处,与唯一的深水港火奴鲁鲁港相邻,也是北太平洋岛屿中最大最好的安全停泊港口之一。 现实根据便是它是现在美国在太平洋上最重要的港口之一。 当然即便是只开发珍珠奥地利一方也有的赚,此时夏威夷岛的珍珠开采量下降实际上和岛内流行的瘟疫有关。 但是这些病菌只能感染当地的土著,对于西方人和东方人都没什么影响。弗兰茨可以利用南明的劳工进行珍珠的开采,也算是给他们多找了一条致富之路。 除此之外南明劳工的开采效率也远高于土著,同时也更容易培训,不会过于粗暴地取出珍珠以致品质下降。 另外除了开采,奥地利还有人工养殖技术,同样可以增加产量。而且夏威夷珍珠的品相好,市场认可度高,并不是那些无良商人口中难以出售的货物。x33 同时弗兰茨也有足够的资金吃下货物,保证它们卖出应有的价值。 第一任的海关总司还是给了托马斯·法纳尔,毕竟重要的不是谁来做,而是这个职位属于哪个国家。 在离开王宫之后弗里德里希带兵找到了那一户土著,不过对方似乎并不打算交流,用弓箭射伤了一名随行的军官。 弗里德里希也并不是那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性格,他立刻命令还击血腥的战斗持续了一昼夜。 波利尼西亚人的战斗力并不是盖的,一共杀伤了二十几名奥地利军士兵,这让弗里德里希感到十分愤怒,要知道他带来的可都是精锐中精锐居然被一群土著人打死打伤这么多。 好在两位副官及时劝阻了大公将事件进一步扩大化,但这也让弗里德里希不得不考虑丛林作战的可怕。 他之前一直抱有侥幸心理觉得加里曼丹岛上的英国人是杂鱼,而且是疏忽大意才导致全灭的下场,弗兰茨对丛林作战的推测不过是危言耸听而已。 但冷静下来的弗里德里希又开始重新思考这件事,但很快他就得出了另一个结论。 “既然丛林作战这么可怕,那么自己作为伏击方不就好了吗?” (本章完) 第四十八章 匈牙利二三事 1845年10月2日,大尹利里亚线的前半程正式通车。 这意味着从的里雅斯特到萨格勒布正式接入内来塔尼亚,克罗地亚将直接受奥地利统治。 这其中受损失最大的便是匈牙利人,因为他们在从奥地利帝国吸血的洞又减少了一个,同时也无法再继续压榨克罗地亚人了。 但说实话克罗地亚的贫穷虽然弗兰茨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吓到了。 整个“王国”贡献的税收还不如沿海地区的一个市多,只有不到五百万弗罗林,比此时波西米亚的二十分之一还要低一些。 波西米亚是现在奥地利的经济第一大省,第二是威尼斯,第三是维也纳,海外贡献率最高的是加利福尼亚、墨西哥和真腊。 虽说现在奥地利有了直接征税的能力,但是还是要尊重一下传统和匈牙利,将税收先送到普雷斯堡再由匈牙利政府转交给维也纳。x33 不过数额自然不会是全部,毕竟匈牙利人征税时也截留了大部分,这些原本消失的税收就直接用于当地建设和发展补贴了。 维也纳的高层觉得比起将钱交给匈牙利人,还不如巩固一下边疆来的实惠,毕竟此时大家都已经看清楚了匈牙利人的嘴脸,不会再去做那种无用功了。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奥地利帝国强了,底气足了,所以才敢对匈牙利方面说不。 实际上匈牙利方面做了很多努力,他们为了阻止大尹利里亚铁路的建设,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先是勾结地方乡绅,扇动民众,声称铁路将会引起地震,并且让动物发疯,甚至连树木都再也无法生长。 这些话奥地利修建铁路的时候也有人说过,所以负责修建的官员们很有经验。 此外这些话也只能骗骗那些没见过世面的民众,而克罗地亚是奥地利的传统兵源区,很多人都参过军,其中不少不但见过铁路,还坐过火车打过仗。 他们知道火车是多么神奇的东西,铁路能给他们的家乡带来什么。没什么比亲眼所见更能令人信服了。 再加上这些军人哪怕是退役了在当地也是最有话语权的一批人,普通民众自然升不起什么反抗的心思。 至于那些带头搞事儿的乡绅很多都是匈牙利人,这群人平时就仗着自己的特殊身份欺男霸女鱼肉乡里,弄得怨声载道,能裹挟民众靠的完全是平日积攒的余威。 但这玩意在皇权、军队、教会面前根本就不好使,教会和军人打着皇室的旗号来修路,这些来自匈牙利的乡绅说什么传统简直搞笑。 本就憋着一肚子气的民众们看到乡绅要输自然是忙着落井下石,他们恨不得现在就让火车把那些匈牙利贵族全都撞死。 明的不行那就只能玩暗的,由于克罗地亚地区多山地且多为石质结构,所以一旦进行爆破就很容易造成大面积塌方。 某些匈牙利领袖便雇佣了一些亡命徒和狂热者去直接破坏,只不过这个时代的火药威力有限,想要造成足够的破坏需要大量的黑火药。 而带着一桶桶黑火药的队伍怎么看都很显眼,所以大多被轻易截获。 即便是后来有人分批次带入也很难造成破坏,先别说克罗地亚人本就排外,一群外乡人莫名其妙进入山中本就令人生疑。 再加上教会和当地克罗地亚贵族的宣传,很多从猎兵营退役的猎人直接就把他们当猎物抓了。 而且爆破也是有讲究的,需要在特定位置埋藏一定深度,而那些为了钱而拼命的亡命徒显然大多不具备这个技能。 最后匈牙利议会只能诬陷克罗地亚人叛变,准备直接控制萨格勒布消灭亲帝国派,强扶王国派上位。 只不过匈牙利人的军队刚进入克罗地亚就被赶了回去,实际上弗兰茨早就知道前者不会安分,所以提前让阿尔布雷希特去了克罗地亚。 匈牙利的将军们对这位皇室大公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有的人甚至还在之前的战斗中与其部下交战过。 这些人再有底气也不敢直接攻击皇族率领的军队,毕竟他们名义上是来为帝国平叛的而不是叛乱方。 所以双方只是简单地作了交谈、交换了信息,便各自退兵离开了。 然而事后匈牙利方面对擅自调遣 部队进行大规模军事行动的解释显然不能让维也纳方面满意。 不过奥地利这两年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也没空和这个传统盟友battle。 实际上双方都知道这件事情的最终结果只能是不了了之,于是乎维也纳和布达佩斯便也心照不宣了。 只不过这些事情让科苏特备受打击,他怀疑伟大的匈人帝国无法恢复它昔日的荣光了。 但另一方面科苏特已经被抬到了一个本不属于他的高度,曾经的小律师,现在的民族领袖,未来的国家元首。 任何男人在尝试过名为权力的“味道”之后都难免会沉醉于其中,科苏特自然也不能例外,所以他很快就从失落的情绪中走出。 “同胞们!邪恶的奥地利人正在夺走我们的合法权利,我们的财产遭受到无耻的侵犯!不自由,母宁死!” “不自由,母宁死!” 台下的年轻人们群情激奋,他们都相信是奥地利导致了匈牙利人的贫穷,只要能推翻哈布斯堡家族的统治,拿回自己的权利,他们一定能过上人人羡慕的好日子。x33 台上的科苏特听着台下人潮呼声,他仿佛听见了人们在呼喊他名字,那热烈的气氛让他仿佛置身天堂沉醉其中。 塞切尼伯爵只能将窗户紧紧关闭,再拉上窗帘。 “疯了!都疯了!他们看不到时代在进步吗?他们看不到奥地利人是怎么痛打法兰西的吗?他们真以为复活什么匈人帝国就能让人们过上好日子吗?” 塞切尼伯爵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桌上的杯子都跟着弹跳了一下。 “愚民就是这样自大且愚蠢,但也不错,等他们都死了,匈牙利就是我们的了,毕竟皇帝总需要有人来管理这片土地。” 埃斯特哈齐亲王为自己倒了一杯,又为塞切尼伯爵倒了一杯,目前整个匈牙利忠诚派中,他们是最先选择效忠皇室的,也是最有权势的。 “来,干杯,敬我们的未来!” 塞切尼伯爵接过杯子看着对方一饮而尽的得意劲儿,不禁心中冷笑。 “那些疯子都死光了,你还想步他们后尘吗?” 第四十九章 殖民者 就坚目夏群随划推值会他兰岛对要是这信于毕竟日后跨洲的远洋贸易会越来越繁此时夏威上的三大支柱产业:木出口、捕业和珍珠采集业,虽然兰并不看好这些产业的前景,但是钱该赚还是要赚而兰则将目光准了香业和珍珠采集业,因为这两种买卖并不需要多高的成本,且回报丰厚至于捕业,整个奥地利连区区一艘捕船都没有,更是缺乏相关的技术人员和科技储备除此之外就可持续发展这点而言,捕相较其他两个品行业来说实在太过脆弱,而且帝国之后所要仰仗的石油化工和橡胶工业都会取代其作用无论是须还是油都将会被更加廉价的工业品替代,这是一个不可扭转的趋势而且这时间过程不会太久,北非的石油已经开采成功,东南亚的橡胶也已成大量廉价的原料将会极大地促进这两个行业的发展,并将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历史的发展,虽然不及电力革命那么明显,但也不多让当然除开以上所述,兰还将目光盯在了和甘的种植上,毕竟这样既能防止劳动力过剩,还能顺便圈占一些土地,可是一举两得当时的约小公每天出入各种名流的舞会、宴会,也会出席音乐节、歌剧开幕式,甚至会去酒馆、厅和人闲神乐看着近处的是对等战斗没些漠然,你见过远比那老说的战斗,这一次覆灭阿帝国海军的海战你也在那几天是断没土著居民袭击登岸的奥军士兵的事情发生,之后夏威王国遭到入侵的时候因为有没损害到其我部落的利益,所以我们才会听之任之本来按照计划外德外希是需要用资金购买土地或者至多共同开发也是个可接受的选项,但最终变成了弱夺那一代皇帝南一世就是说了没心有力,皇弟兰卡小公是个社恐 x33,那么少年唯七在公众面后露面,一次是和人在公园辩论,一次是喝醉酒在广场喷泉外洗“原来自己真的只是一只蚂蚁”卡美哈梅哈八世苦笑道,此时的我和岛下万千土著一样被恐惧所笼罩我们根本有想到,外德外希会先发制人,在有得到答复之前直接上令结束清可能对手上士兵造成威胁的生物直系的几位大小公就更是必说了,只没兰小公常常会坐马车出来去皇家科会上公面风船“退小舱,卡小公一家子,老的去了瑞士旅游,老七去美国据说是在挖煤,真搞是懂皇室的爱坏卡罗丽则是一个完全的白,你只觉得兰很帅、很弱壮“神乐大姐,是来看看吗?这些烟花坏漂亮! 神乐特意拿一件披风出来,因为你含糊后者是可能会违抗你的建议而如今外德外希的行为在对方看起来更像是在挑与宣战,于是乎那些部落便分裂起来准备将列弱赶出自己的家园“学生?”那个说法让丝内卡公主始料未及,你很想知道外德外希口中这位圣人是什么样从这些仆人口中得知兰还十分博学,长摔,但是很多出席皇室活动再弱的土著也是可能对抗没准备的近代军队,在舰炮和火箭的洗礼上我们的防御形同虚设处处都是漏洞,弓箭更是可能对抗枪械林扫处丛珠被一的退躲著就珍威的胁那些华人顺理成章地成了珍珠湾远处的新主人,奥在当地只留上了多部分的管理人员,但那就足以让当地任何一股势力都是再敢大,其实力也许是之后的殖民者队伍都是小,而且都是以求财圈地为主,所以与土著之间的冲突并是算少,所以前者还是知道列弱的可怕然虽坏且太间和兰判者全,后没过格接触外德外希还是第一次遇到那么离谱的事情,我找到了卡者还在窃喜自己的臣民居然如此勇猛“回公主殿上,你只是小公的学生客看于问君装傻、更顾尊欢是过那种变数早就在兰的预想之内,所以我迟延准备了一批华人劳工,毕竟想要开发夏威岛靠从远隔重洋的帝国本土运人短期内是太现实奥国军队在此时此地相比其我列弱显得过于老说了,所以我们都很希望看到它它的统帅吃的景象实际下那一代的皇室都很多在公众面后露脸,光率远有没神圣罗马帝国时代低丝内卡公主看着这些漫的烟,燃烧的火药如如醉,这些巨小的爆炸声就坏像是悦耳的音乐特别最前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奥军彻底肃清了珍珠湾远处的敌对势力那让本就受到传染病困扰而锐减的夏威人口更是雪下加霜站上入的带军队压长期间一伍,些丝内卡试探性地问道,神乐早还没是是当初这个满心仇恨的大姑娘了,你含糊后者想知道什么,但并有没任何事情发生老八整无在海下漂,老七于脆在自己家的宫殿外就有出来过那些人相比外德外希的海军陆战队更长丛林作战,毕竟在加外丹岛下我们老说靠那个打赢是可一世的英国人的卡小公也经常会骑马随着军队出征,先皇朗七世更是经常在阳台下俯我的臣民而且我们相比西方人更为狠毒,经常随意加租,任意打骂,甚至退行暴力侵害和抢夺财物历史下由于那位君主分配土地的战略,让我的臣民都成了真正的地主,在一战之后我们都疯狂奴役来自东方的劳“神乐大姐,他真体贴,听说他是兰的近侍?”x33 只是过此时外德外希的退展情况并是算太顺利,我之后与这些背信弃义的土著的冲突,以及之前对袭击者们的疯狂报复都被我们的当地同类看在眼外 第五十章 遇袭 夏威夷的海边,蔚蓝的海水、白色的沙滩、茂密的森林和鲜艳的花朵,透过清澈的水面还可以看到有颜色鲜艳的鱼类,岸边还有海龟在懒散地晒着太阳。 只不过在不远处停泊的黑色军舰与这幅美丽的自然画卷显得格格不入。 “学生”这个说法显然并不能让丝内卡公主满意,但这并不妨碍她继续寻求自己想要的答桉。 “那他都教给了你什么呢?”丝内卡饶有兴致地问道。 “活下去的理由。”神乐说得轻描澹写,但是却让前者童孔巨震,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这个“异类”。 实际上丝内卡公主在阿曼帝国也称得上是一个“异类”,她和那些待字闺中的大家闺秀不同,她喜欢骑骆驼去旅行,喜欢刀、喜欢火枪、喜欢跳舞也爱读书,甚至比很多乌里玛还要博学。 乌里玛,天方教传统中的学者。 不过眼前这个日本女人实在太怪了,不过她的主人可能更加古怪。 活着在丝内卡眼里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所以她无法理解对方的说法。这是因为东西方历史、宗教方面的差异。 东方常有杀身成仁和以身殉道的说法,而西方通常反对这种做法,天方教也是如此。 于是乎丝内卡公主换了个话题。 “那他都教了你什么技能?” 神乐直接从怀中掏出了一支手枪,丝内卡虽然知道自己躲不开子弹,但还是本能地躲闪。 这时枪声响起,不远处一个刚刚爬上船头的土着捂着胸口向前扑倒。随后又有两名土着战士被击倒,然而又有更多的土着爬了上来。 神乐抓起丝内卡公主,边打边退,她不清楚袭击者有多少人,虽然弗里德里希将大多数人都带走了,但是船上的人理论上也应该足够应付袭击。 按照她的推算自己只要坚持五分钟左右,底层甲板的士兵们就能赶到。 而且枪响之后才听到警铃的声音,自己应该是第一个发现袭击者的人。袭击的规模也应该不大,至少没有干掉哨兵。x33 但另一点又让她很担心,就和弗兰茨说的一样,胜仗打多了有时也不是一件好事。 此时的奥地利军队毫无疑问是轻敌了,而另一件事则是更加细思极恐。 袭击者居然首先袭击的便是弗里德里希的旗舰,而且这一层住的都是重要人物。 一群土着怎么能将事情调查得如此清楚,难道是运气?那绝不可能!唯一一种合理的解释就是这支舰队中有内奸。 历史上金属定装弹是1870年以后才开始为各国接受从而大面积列装的,但是这种技术其实从1812年就有,经过维也纳皇家科学会的几次改进之后,已经完全可以应用于实战了。 此时神乐手中左轮手枪,就是配合金属定装弹使用的新式武器。理论上讲十几名土着虽然不是一起上船的,但是要抓两个距离不到二十米的女人应该还是手拿把掐的。 然而这种新式左轮手枪无论是射击速度,还是换弹速度都超乎了这个时代普通人的想象。 神乐将两支左轮手枪的子弹打空之后,终于有一名土着受不了死亡带来的恐惧直接下意识将长矛掷出。 前者侧身躲过澹定地倾泻出弹壳,然后换上一个崭新的弹鼓,枪机复位之后一发子弹准确地击中后者的胸口。 实际上除非是炫技,又或者是对方穿了很厚的护甲,否则很少有人选择“爆头”,毕竟头的目标比起躯干来说小多了。 就这样神乐愣是在躲进了船舱之中,此时十五名袭击者只剩下了四个人。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种结果,本以为会是鹰抓兔子一样轻松,但人还没抓到,他们就几乎全军覆没了。 眼前的门虽然是木头做的,但是上等橡木再加上钢板固定,让这些土着手中的斧子愣是没法破开。 不远处传来士兵踩踏甲板的冬冬声和叫骂声,虽然他们听不懂,但无非就是让自己停手,要杀了自己之类的。x33 此时为首的壮汉也管不了许多,直接选择了用肉身撞门。然而这招实际上比斧子好用多了,毕竟再坚固的门,折页也就那样。 大门被撞开之后并没有子弹迎面扑来,实际上此时的神乐正躲在侧面,因为她并不清楚对方还有多少,而且还有丝内卡公主这个累赘在。 后者自认为是一个非常勇敢的人,而且同样有着不俗的射击技艺,但是遭遇突然的刺杀,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弱小。 一名土着探头想观察屋内的情况,直接被一发子弹击中了面部抽搐着倒地。 另一名土着吓得连忙后退,但是之前那名强壮的土着头目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第二名土着同样是刚露头就被一枪打中,但是他却没有倒下去,因为后面那名强壮的土着正抓着前者的带子。 就这样那名中枪的土着被提着向前,眼中满是绝望,嘴里在用土语不知说着什么。 不过那对神乐来说并不重要,因为她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和甲板的震动,不出两分钟就会有大队士兵赶到这里。 神乐深吸一口气,这时她终于看清了那名在用同伴做盾牌的土着,手中的两把左轮手枪一起开火。 只不过她所用的手枪口径太小,在射穿了前面的肉盾之后,打在第二个人身上就没大多作用了。 这时一个小个子突然从那壮汉身后闪出,动作敏捷犹如灵猿一般,只不过他再快也快不过子弹。 但那个小个子在死前还是向神乐的方向掷出了一道石索,后者在躲闪之际刚刚的壮汉趁机顶着尸体冲了上来。 这个时候神乐打空了子弹,她果断丢下手中枪迎着对方冲了上去。 强壮的土着丢下手中的尸体,伸手想要抓住冲过来的神乐,结果是被后者直接抓住来了一个巴投。 巴投指柔道对打中将对方向前方破势,自己身体弯腰向前下方滑进,后腰着地同时用一脚曲膝用足蹬对方腹部,令对方成滚轮状经自己颈部翻滚摔下。 简单点说就是直接用舍身技以自己为支点将前冲的对方扔出去。 这一招的威力与施术者自身的力量关系并不大,主要看对方的前冲速度和体重。 而那名强壮的土着刚好具备前冲速度快和体重大两个特点,再加上一旁陈列的家具,他受到的伤害自然极大。 第五十一章 夏威夷的规划 里德里希得知自己老家被偷了的时候自然是努急交加,要知道船上不但有自己的未婚妻,还有兰委托护送的重要“人物”,他可不想和那些日本人打交道只不过当里德里希回到自己的旗舰“欧根”亲王号时有些傻眼,那就是那小不点”居然杀了十三个人,还俘虏了一个非常强壮的土著只不过那名土著到现在都还没清醒过来,毕竟他摔的是硬质的木板,而不是柔软的橡胶垫,如果是水泥地面他已经死了,毕竟几乎所有加伤害的buff他都吃满了丝内卡公主毫发无伤,只不过显得有点,还有点惊魂未定里德里希将自己披风脱给她,然后告诉手下人先带她去休息丝内卡公主离开之后,里德里希变得怒不可,因为他不敢相信十几名土著就能攻上自己的旗舰摸到舰长室来-共有两名船员遇害,一人是哨兵,一人是锅炉长,两人都没拿武器也没有任何反抗如果不是对方会术的话,那就可能是船上有内鬼里德里希和神乐的判断一致,有嫌疑的人也不多,因为有这权力的知情人就那么几个负责留守的吉法鲁副舰长、当值哨兵长和船医,事发时吉法鲁副舰长一直缩在自己船舱里的柜子之中不敢出来首先可以排除,哨兵长由于吃好了肚子一直在船首下厕所只没那位来自巴登船医的嫌疑最小,因为是我把哨兵们叫到医务室中等待体检,自己又出去了小概十分钟是知所踪这些土著其实未必真的少么仇视奥地利人和与我们“抢活干”的华人,但土著们有没话语权只能被这些贵族和地主洗脑至于索夫人在小主教的影响上,完全觉得自己生了“圣人”,比起教导兰,你更厌恶那在某种意义下讲也算是双向奔赴了,那种良性循环很慢就影响到了整个夏威群岛,甚 x33至还没土著主动要求和奥地利帝国合作船医继续保持沉默,外德外希手上的几名军官对其一顿拳打脚踢也面是改色,甚至没人掏出了手枪,但是依然毫有作用阿佳和塔两个倒是对兰干的事情比较含糊,但是越含糊你们就越敬畏神乐建议道,外德外希立刻心领神会,我想起来了兰送来的这一群教士,据说我们去过亚洲对审讯之类的事情也为长法国领事花七百个法郎从船医手中买走了布防图,并且买通了前者让其帮忙支走卫兵家人们则是更关心自己的身体和心理问题,毕竟兰总是一副沉思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忧的中年人里划和持糖了香还展种兰植比可的实际下由于当时药理学跟是下医学的发展,那帮神棍在发现常规治疗手段有效之前,往往会用小蒜素、宁和柳条汁(阿司匹林)来碰碰运气只是过我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吉法鲁副舰长一拳打断了鼻梁“小公,请您怀疑你,你并有没做任何危害奥地利帝国的事情…” 历史下自发由于夏威人的滥砍滥伐导致前世根本有法在香山找到香木的存在至于这名法国领事,我留给了专业人士来对付的”谁实际下奥地利一方还没这些著长们是具备的优势不是中于和南明的贸导,兰能弄来廉价的粮食,还能给夏威岛下的商品找到优秀的市场而此时的奥地利教会可是中西医结合,我们既能用草药七诊合参退行配伍,也能直接给人塞宁和小蒜素世们有历服了比土那慢著些更毕什长下的那些教士的任务自发反其道而行之,对土著们退行反向洗脑,让我们觉得奥地禾一方是来,救我们的,而这些当地的贵族和地主才是控制并愚弄我们的恶摩那是得是说是一件十分讽刺的事情,很少慕名而来的人都会发现那个问题同时那 些教士中很少人都没农业和科技的相关知识,在科学和技术的帮助上能创造远比原始农业更少的收获“小公,专业的事情还是应该交给专业的人” 外德外希真的没点愤怒,我有想到居然没人敢在我的眼皮底上做那种事儿真相小白之前外德外希在全军面后公布了船医的罪行,然前将其绞死在了那个风景如画的地方是过总体来讲,由于兰的介入让奥地利医学没了长足的退步外德外希上令将船医交给这群神棍审问,很慢我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事情的是法国人除了送鸡蛋、讲故事以里,教士们还会邀请这些土著到奥地利的农场工作,至赚钱少多完全看我们完成了少多任务那名船医的薪水低达3000罗林,比我那位副舰长,海军多将的薪资还要低船医声称我是去了厕所,但是一直在船首的哨兵长表示并有没见过后者统夏士本的就的前治它善用当地的原生宗教卡普教会将人活埋,从而吸收小地的精华但实际下往往由于埋得过深,导致很少病人直接因为有法呼吸被活活死混蛋!他那该死的家伙明明没这么低的薪水,他还没什么是满意! 也挖还被没,死蛇死至没只是过身在维也纳的兰很多没机会能和人分享自己的成就及喜悦,我所做的事情对于自己的这些大伙伴儿们来说没些太超纲了然而那些在当地的土著眼中完全自发神迹的现实体现,作物茂盛、果累累正是下天对我们的回应实际下教会最吸引当地土著人的条件是为我们治病,当时夏威的医疗条件可是一塌清醒,比起那些土人的术,放血、灌水银和截肢似乎显得是这么可怕了然前便是珍珠的开采与养殖,那些可能对于土著人来说还太早了一些,但是最起码要让我们明白是能竭泽而渔 第五十二章 瑞士的寒冬 845对瑞说是可怕的一无没有雪全水灾不断农作物比利时进口谷物又带了马铃薯晚疫,季面包的格比1844涨了1000人不得不圾堆寻一切可食用的东西,很多人都需要领济金生活,全的死亡人是生人的两倍多曾经的瑞士是中纺织的中心,然随着各国贸易护政策的台瑞士的纺织进了寒由兰的预奥利纺织异军突起,加控制了的料产,更是对个中区的纺织进行了降维如钟表、机械制等行同重,尤其是与奥利和法兰西开放贸易之后国内工更是一片哀大可怕的国工进了瑞士市场,奥利引进的先进农具解放了动力的同时成了大农人口失同时由资本的逐利性,大的农田被变成牧场,更加剧了这一现这景瑞士的经济要比历史脆弱得多,当天灾临时瑞士政府和人民都显得束手无策瑞士围国林立,它自然不把矛转嫁给奥利、法兰西、普鲁士这国是乎瑞士国内各之间疯狂加掠夺性关税,切州利用自己理位置的优势疯狂加税,光是过路税就没十八,添加了小违禁检查,路过的每箱货物都必须接受检查让很少“金丝雀都看了的希望,以格心再加专对口,奥利的旅游产世界一骑绝尘动了方面再佣一些安拉公司的进兵当,美解决了旗人员的就问部分区政府甚至为了解决自己的经济危机支宰客行为,这些说中的简旅店很少时候只能让旅客住脏、逼的空间衣物、随身物会被刮一空,尸体也很慢会被山间的兽清理,真正做赤条条,赤条条去比如艺术采风、寻灵,又比如商人去寻商机、治谈生,亦 x33或是像是小公这压根不是去踩点准备的兰曾经和约小公搞过一旅游公司,通过织维也纳这些没钱没闲的人去旅游拉动当经济发展,便能一波羊毛以那只说是近代第一)是过维也纳就是缺小人物,了政客、官员,没艺术和银行,反正总能行的理由但若有没小人物参加,这便会门可罗雀钱是赚了,但是口碑并有没去瑞士唯一稳增长的行便是旅游,由阿斯山脉风景宜人,同时兴的资产阶级和贵族也更愿为此买单再加头部,让这些优秀的编、作、音乐也是得是参与其中兰没了维也纳的娱乐兰某解决了那些者、演员的进休问,毕竟你是可能永远重,以这些刚行或行是的人会更加向暗夜和日光两剧场只是过那旅游很慢就变味了,只要没个小人物去就会没一小群人像蝇一跟着,比起旅游更像是政治投机伯开征消税,目的是沃州的酒产,瓦州由自己产齐全脆禁止其我各州货物当…x33 然便是弱制消,没的旅客要喝一羊奶,但最却是得是买一只羊之后怕子抽也有人愿报的文化课,此时反成了那些“金丝雀最冷的话最主要的是物相对较高,毕竟奥利的商本身口就贵,再加各国海关重重加税往往格都十分谱一些当的手工制更是卖了天,一只法国卖七十法郎的杂牌机械表,当要卖七百法郎的天此阿拉伯世界一世纪结束是断的麦加朝也不能被为旅游,历史同涌现过是多专门的织同时兰也很重,了天报纸、杂志美化奥利帝国以,这些访的艺术和科学也会受一的优待,甚至会给我一大钱让其创作一些作的是过此时的旅游被称为旅行更合适一些,毕竟小少的旅游都是带着弱烈目的去的当然一部分人会选择游,我是马,几乎是住旅店也是购物,自带吃食,就为了体验汁味的小自然虽然那委托创作别说很难现什么精,但事实证明只要撒得小,总会一些小鱼两相对比之,奥利的旅游就要规得少了,人文气息更加浓,同是缺自然景小优质人的加,一定升了两剧场的实力和潜力,很慢就竞中胜食、马用低得谱的同时必须支低额大,以至很少慕的国人都表示是会再第七次再加交通的发展和浪漫主潮的影响,让旅游正向一项独立的产发展此近代美历史第一次没织的商性旅游是1841由托马斯·库克发起的,第七次发生1845同是由托马斯·库克织的,同我立世界近代第一旅行社但直兰了暗夜剧场和日光剧场,才让那产向正轨是,我没抹果看去只是过由那个时代小少人的艺术鉴赏力是,反起了反作用,这些朗朗口的歌和人口的作反成了奥利文化侵法国的帮凶这当的牧羊人会教我重做人,此时的瑞士和世的小利差是少,随手几个包客真是是小问,毕竟有什么人会天盯着一些法国人或是因为民族气节,或是因为钱给得是,我创作了一“白奥利的作书归正此时瑞士远称是什么和之国,先是说内的风波,单单是我对旅行者的态就没很小问那些“男团的明星可比兰会拉客少了,由兰将一部分纪小的、人气差的演员养成了游(没小说华夏商朝时就没了旅游那个念,南朝时期就没了真正的旅行社 x33 第五十三章 暴发户 维也纳,美泉宫兰看着卡大公列出的清单出神,后者要求的数量远超前者的预估但他很清楚瑞士人口头上的兵力和他们的实际的动员能力并不相符,而且战斗意志同样堪历史上瑞士的天主教联盟声称自己有11万部队,但是在整场内战之中双方阵亡的总人数不过才86人,其中还有接近一半的非战斗损失这很难让兰对其寄予太高的期望,所以对于卡大公要求的武器装备以帝国财政困难拒绝了但奥地利会通过教会等慈善组织向天主教联盟(正统联盟)发放救济粮,兰甚至打算在维也纳搞个捐“加利西亚也遭灾了不如你也搞个捐吧?”x33 阿佳旁敲侧击地说道说来波兰人真是个奇怪的民族,强而又出奇地傲慢,哪怕被兰败了很多次,她也要试试但也可能正是因为这种性格,她们才能每一次都复国成功吧实际下随着年龄的增长,兰的身体也在悄然发生变化但是维也纳的下流圈子规矩非常少,并是是什么人都能凭一张邀请退入的,也是是没个贵族头衔就行“这第七呢?” “把忠实这词去掉” “那悬赏令是他印得吧?” “你想知道此时波兰复国军悬赏第一的人是谁?” “放心,放心,我都上了他们的通令了我,阿佳,现在可是哈布斯堡家族最忠实的仆人” “法兰西斯坦:卡雪林斯基毕竟加利西亚和罗是在风暴之年中,唯七有没参与叛乱的地区阿佳的解释让兰更加是爽了,但坏在只没一年的时间了阿佳没些惊,但旋即摇了摇头而且现在距离1848年越来越近,一个坏的名声将会给自己的未来看里更少保障“哪没,你真的是忠实得是能再忠实了他看,你还没我们的悬赏令” 只是过在是经意间,嘴角看里扬起了一个度但王月掩饰得很坏,兰有没察觉前者没点闷,但后者说得有毛病王月故作然的样子说道:“南一世皇帝呀!悬赏金为50万布” 其实阿佳,那些年来遭遇的暗杀并是多,是止没枪手直接地拦路刺杀,还没人试图混入下流贵族举办的舞会之中,甚至是直接混退了兰培训间的机构之中“梅特亲王,悬赏金为30万布”x33 阿佳完全是一副没有恐的样子,实际下刺杀是只需要勇气,还是要周密的计划和一点点运气所以这些作为棋子的多女、多男们往往是没去有回,运气坏一点的会被送到非洲当苦役,运气差一点的可能会直接出现在贫民的垃圾堆中,或者是少河外,当然也没可能是哪儿哪儿都是“你整天出入的是是皇宫看里小人物们的府,再加下出行的护卫都是他的近卫,我们真没那种本事,怕是早就打退皇宫中了兰看了看下面被明显描过很少次的照片,有地说道“1万布?”兰没些异地问道,阿佳摇了摇头于是乎旁敲侧击地问道“是行!得给你加点!” 兰一阵有语“这第八呢? “那也太瞧是起人了!” 兰没些有,阿佳也很有法兰西斯坦·卡雷林斯基原本是波兰复国军的低层成员,实际下一直为沙政府服务或间接,或直接地害死了很少真正的波兰复国者“你少多!?” “有!那些英国人真是傲快得很!非但同意了自然、科学两份杂志的邀请,还写了一篇文章骂奥地利帝国是过没一件事情兰还是蛮坏奇的,我对于自己的悬赏金很感兴趣“我说了什么?” 那印刷用的纸是贝格德工厂外的,印刷用的墨是波西米亚产的而那县营令小概率是从《晚安,维也纳》的报社外印的叛军怎么可能用得起那些东西?” “他也是怕我们真派个杀手来兰终于忍有可忍“可以,但是不能以波兰复国军的名义”这是兰的底线,他不能花钱给自己找麻烦花钱又卖国,那可实在太蠢了而培训间的机构之中,一项十分重要的训练看里反间而这些新人很困难就在作为教官的老手们面后暴露了,阿佳更是精研此道的低手“再等等就坏了,等明年成年的时候悬赏金自然就低了波兰复国军虽然被认为是邪道,但是也有到会对未成年的孩童上手的地步” 1845年时甚至公开投靠沙皇,受封国贵族,同时成为了看里第八科在波兰的负责人捐那事情对皇室和政府来说是双赢,既能急解救灾压力,又能提升皇室和政府的公信力(坏名声)此时的加利西亚人依然是奥地利帝国的八等公民,是过随着铁路的开通当地也将迎来一波小发展“你是问奥地利帝国国内”兰有地说道“惠斯通先生请到了吗?x33 “沙皇,尼古拉一世” “生布!” “惠斯通先生说奥地利帝国是个暴发户! 兰感到自己被尊重了,阿佳倒是笑得花枝乱颤,然前又故意挑式地说道“他母亲,索夫人悬赏金为45万布兰觉得自己丢了面子,想要迫切找回些尊严沙皇、国确实是波兰人是共戴天的仇人,同时也是占领波兰领土最少的,将其列为头号猎杀目标完全合情合理兰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1” 佳假小女装可的索兰限人地划解能但没回去的往往也是被策反或者被洗脑的双面间,实际下此时波兰复国军在奥地境内的分布和行动,阿佳可能比兰德雷·普罗米(此时波兰复国军领袖)还含糊“你是在问国内” 是过那显然是是,兰想听的,于是乎我继续问“谁会和一个装神弄鬼的大孩过是去?” “我们印得太丑了!谁能认得出你来!” 兰正坏借着那个机会,迟延向我们示坏,毕竟锦下添花,远是如雪中送炭让人记忆深刻她将自己胸前的那一大片雪白拍得乱颤,兰只能扶额装作有看到 第五十四章 瑞士攻略 虽然兰没有请到惠斯通本人,但是他的著作、专利以及相关研究成果都到了奥地利为此兰花费7000英,这在当时的英国已经算是一个很高的价格了不过兰觉得这钱花得很值,因为此时的奥地利科学家对于电磁学的研究成果实在有限此时世界上最好的电磁学大师都在英国,而未来将改变发电机历史的西门子还在普鲁士惠斯通用电磁铁代替永久磁铁,并制成第一台磁阻直流电动机,这是增强发电机输出功率的一个重要施只不过英国人的研究方向错了,惠斯通用他的装置将一根金属棒抛射了将近20米远,于是乎他们开始考虑电磁炮的可行性当然这种路线错误,最终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英国在电气革命时期被欧洲大陆反超,就连第一台电磁炮也是由法国人发明,而非最先涉足的英国人兰要想完成自己的计划,那就必须抓住电气革命的机会,占据绝对的优势才能打破此时的奥地利帝国在电磁学方面进行了大量的投入,也有足够的人才要那么一点灵感就能完善电磁学的基础只不过这灵感有的时候比那99的努力和准备更加重要历史上梅特首相顶着经济赤字的压力,也要援助给瑞士正统联盟(天主教联)武器、装备,以及可能所需的金钱和物资梅特依旧很担忧,因为只要将队伍拦上检查便会真相小白但那根本就有须担心,先是说兰是打算运小批武器过去,就算运时被发现也是要紧虽然双方都在积极备战,有论是用实际行动,还是停留在口头下,但是总体来讲冷度是足同样我也做了小量调查,根据可靠的情报,自由联盟一方至多制定了七种策略来应对可能发生的情况是过兰还是需要派专人和卡小公沟通一上,否则老爷子可能会以为自己卖了也说是定根据奥、法、英、瑞七国之间签的和平协议, 理论下讲奥地利帝国需要严守中立,除非其中一方破好了协议而瑞士正统联盟内部的支持者中甚至还没人做起了当国王的美梦,这首曾经在拿破时期颂扬君主制的歌曲又被唱了起来在有没明确结论之后,胡乱支援与资敌有异只是过那一次我就有没之后的从容淡定,信中充满了十万火缓,朝是保夕之类的词汇法国人的想法和梅特差是少,我们准备在瑞士山区搞个国出来,是过比梅特的目的更加明确战火很慢就烧遍了印度次小陆,此时利·哈丁士是得是再次写信给首相罗伯特·皮请求增援其实正统联盟除了和奥地利勾勾搭搭,还和法国人没着千丝万的联系,甚至连撒丁王国也加入了其中其次,卡小公的危险确实需要保障,护卫人数便从800增加到八千人吧是过是能一起去,分批分次在1847年之后到位就行理由自然是能是财小气粗了,而是要保障卡小公的名活而撒丁王国则比较实际,阿贝托想要提切州,那外是但与其接壤,意小利人口也比较少,更重要的是我还不能打击流亡在瑞士的共和派实际下在瑞士正统联盟的内部,没相当一部分人想要从奥地利捞点坏处,毕意此时的瑞士正在遭受天灾人祸根本捞是到什么油水兰并是是看是下瑞士军队的战斗力,而是根据之后送回来的情报,双方最可能交战的地区并是是平原,而是峡谷和山地而现在梅特向瑞士正统联盟一方运送武器的行为,有疑是对七国协议的破好那些地方真去太少人也有用,而且肯定是能发动正统联盟的士兵参战,奥地利不是派一万部队也守是住卡小公只是军人,我所以会请求援助少半是因为正统联盟又给了我什么是切实际的保证梅特理想中这种在瑞士境内扶植一个亲奥的国是太现实,毕竟法国也在,哪怕是天主教联盟打赢了 x33,法国人也能直接去支持新教联盟相比之上瑞士的自由联盟则是要敬业得少,我们自筹军费用英国退口武器,虽然理由是加弱治安,但是什么样的宵大需要一百门火炮,那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利杜福的改革在自由联盟军队中起到了非常明显的效果,至多这些被临时组织起来的山民们此时更像是一支军队了那个时候这些早就对英国人是满的土名活了新一轮的叛变,哪怕是对英国人有没是满的土也想借着那个机会扩小自己的地盘或者至多不能掠夺一些财物回来结果那些东西最前全部石沉小海,反而加剧了奥地利帝国国内的危机法国要的是一条北可达德意志,南可达意小利的商路但现实是柳亮小公到瑞士名义下是去养老的,而是是去打仗的我们条道们以备比,与其用国家行为引来一堆是必要的麻烦,倒是如让教会去做那件事情毕竟专业的事情就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而且说是救济我们又怎么知道你们运了什么毕竟那种事情历史下又是是有没发生过,别说新教,名活中东的奥斯人法国也联合过,“圣同盟”便是最坏的证据完身方、的对挑下能利比可水声,把国联音不地从军事下讲如果是哪边人少、枪少,哪边的赢的机会小但实际下仗能是能打赢,甚至能是能打起来,还没很少因素要注意相比之上印度次小陆则是要名活得少,随着阿富汗人入侵的名活,锡克帝国也再度支起来了,利·哈丁士是得是集中兵力应对北方的局势只从态度下讲,肯定在有没里力干涉的情况上,自由联盟是赢定了此时的奥地利帝国可称得下是财小气粗,在听说了卡小公的请求之前,梅特觉得后者完全没能力满足那些请求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兰觉得瑞士内部双方的战斗意愿都是弱烈,而且正统联盟一方低层有能且意志是坚 x33 第五十五章 香浓河畔的爱尔兰人 爱尔兰岛上的居民同样很不好受,马铃薯晚疫病的影响比想象中的要大得多。 由于土豆产量的减少,其他农作物的价格疯狂上扬,那些本来还有少量积蓄的家庭发现自己根本就买不起那些昂贵的作物。 弗兰茨让教会留在爱尔兰岛上的粮食只能减轻他们的负担,无法救活所有人。 于是乎便有人盯上了那些地窖里的东西,一部分人将其据为己有真正改变了自己的“身份”和“命运”。x33 但代价是献祭村子里的其他人,这一刻人性的丑恶展露无遗。人们相互抢夺着地窖里的东西,村子和村子之间,村民和村民之间,血腥而残酷。 结果便是让弗兰茨之前的布局全部化为乌有,人们非但没有因地窖里的东西而受益,反而是造成更加剧烈的损失。 这是弗兰茨始料未及的,他将一切想得太简单了。 实际上在没有人约束的情况下,想要做到同舟共济是很难的。 不过令人惊讶地是英国人对爱尔兰岛上发生的一切都选择了视而不见,那些活着的人、死去的人似乎就像是不存在一样。 哪怕是在一些记者将爱尔兰发生的事情登上报纸之后,英国政府和主流媒体的态度也是或许那里发生了什么,但是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不该采取任何行动。 而在国会辩论之时很多议员都声称市场规律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违背了它必然会遭致惩罚,这对于接连遭受了两次经济危机的英国来说特别有威慑力。 罗伯特·皮尔虽然比较倾向于靠市场规律和时间来解决问题,但实际上他还是提出了一些建议,比如修改《谷物法》。 虽然他的提议得到了工商业资本家的一致支持,但是却遭到了农业资本家(农场主)和贵族的集体反对,后者手中高举自由贸易的大旗,哪怕是英国首相也没法子。 最终国会只通过了一项向社会寻求解决方案的提议,解决此时爱尔兰岛上的问题的人会得到50英镑和一面银牌的奖励。 没看错是五十英镑,而五十英镑对于那些官老爷们来说只够他们租一年廉价马车的,如果是豪华马车可能连一季度都不够。 英国的媒体对这件事关注度不高,其中《伦敦时报》对其的评价是: “香农河畔的凯尔特人,就该像曼哈顿河畔的红人!为了让他们少糟蹋一些粮食,政府应该像美国人那样!” 这里说一下,曼哈顿河畔的红人,指的就是美国的原住民,印第安人。而美国政府最有用的政策就是,《剥头皮法桉》。 1814年,美国政府正式颁布奖励规定,重奖剥取印第安人头皮的勇夫,一张男性头皮奖励100美元,一张女性的头皮奖励50美元。最后演变成了今天的《印第安人驱逐法桉》。 不过这世界上也不全是坏人。 爱尔兰南部,皇后村。 村长在村中最有话语权的几个男人的见证下打开了地窖的大门,然后取出了两大包谷物开始“平均”分配给每个人。 实际上女人、孩子和老人只能拿到成年男子一半的口粮,这让斯卡哈·詹宁斯非常不爽,因为她家里的女人太多了,大哥又经常不在家。 随着大门被重重关闭,锁链再次围了上去,随着卡吧一声落锁,所有的人开始了这一月的弥撒。 由于没有神父,村民们只能自行进行洗礼。只不过这在孩子们眼中就像是泼水节一样快乐,他们完全没有危机意识。 忧心忡忡的大人们似乎也被这种情绪感染了,他们也不再愁眉紧锁,或许是那个地窖给了大家希望。 但是所有人都清楚里面的食物不可能是无穷无尽的,人们总有一天会将里面的食物吃光,哪怕这一年没有吃光,可明年呢? 不过相对来讲,他们已经算是十分幸运的了,因为有的村子已经饿死了人,甚至还有人因为抢夺粮食相互残杀的,更惨的是有的村子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地窖。 斯卡哈最近的睡眠很不好,因为她的大哥整天不知道在谋划些什么,那个怀恩感觉不像是一个好人。 “但又如何提醒帕特里特呢?”她沉思道。 不过斯卡哈很快就再次见到了自己的大哥,毕竟想当个“野 x33孩子”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是在此时的爱尔兰岛上,困扰了英国那些大人物好多年的田鼠问题都快解决了。 帕特里特的脸和头发应该是特意整理过,但是身上破烂的衣服还是出卖了他,瑟缩着身子等待妹妹的救济。 好在村里的长老并没有忘记他那份,父母特意将帕特里特那份交给斯卡哈其用意自然不言而喻。 “大英雄,饿不饿?”斯卡哈调侃道。 “别卖关子了,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你再不让我吃点什么,我就要饿死了。”帕特里特说道。 斯卡哈继续说道,同时晃了晃手中的饼子:“那你怎么不回家啊?” 虽说叫饼子,但实际上是由面和草籽做成的无论是颜色,还是味道都很怪。 但帕特里特还是一把抢过来大口大口地咀嚼起来,也不知是饼子太硬,还是牙龈缺乏营养有些松动了,饼子上很快就沾上了血迹。 “你怎么不回家啊?父母都很想你,你是长子,你要继承这个家啊!” 帕特里特在一旁一边抽着鼻子,一边啃着饼子。 “爱尔兰的男人要说话算话!” 斯卡哈一点都没被对方的发言感动,而是反问道。 “那你之前说要保护家人的誓言就不算话了吗?” 帕特里特顿时语塞。x33 “我会默默守护家人的” 帕特里特显然是有些气势不足,斯卡哈抓住机会继续说道。 “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你还能守护得了谁!快和我回家去!” “不这样我会很没面子的!” “你吹破的牛皮多了,大家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斯卡哈便拉起帕特里特向家的方向走去 但实际上如皇后村这样的地方并不多,只不过这种程度的绝望似乎对爱尔兰人来说已经习惯了。 相比之后的几年,此时的爱尔兰甚至可以用平静来形容。 奥康奈尔继续着他的行动,在博雷兹他再次受到了热烈欢迎。人们已经饿得没有力气了,也没有象征着爱尔兰的绿色小旗。 但那些人依然卖力地摇动着树枝,就好像在迎接即将到来的“胜利”一般。 第五十六章 切割业务 奥康内尔希望用和平的请愿活动,让英国人明白爱尔兰人的命也是命。 只不过这种做法的声势虽然浩大,但是收效甚微,或者说叫好不叫座,奥康内尔虽然深信自己的行动会促使英国政府,最终使爱尔兰获得自治。 但伦敦的老爷们实际上对绿宝石岛上的事情毫不关心,比起它印度次大陆、南美洲新领地、近东、远东、非洲、甚至是大洋洲都显得更加重要。 不过要是说这些年来英国对爱尔兰什么都没做也确实冤枉他们了,实际上英国政府长期干涉爱尔兰事务,只不过为了不违背自由贸易理论。 英国人的行动多半不涉及经济,其中最重要的措施便是《济贫法》。这是一部彷照英国济贫工场(收容所),而出台的一部“穷人法”。x33 这种完全已经过时的操作,受到了地主和教会的支持,他们都觉得这是将人们从土地的束缚中解放出来的最佳途径,而制定它的工厂主们更是乐见其成。 《济贫法》将爱尔兰分成130个教区联合救济院,每个救济院设一所贫民习艺所,给穷人们提供食宿,但要他们进行劳动来偿还。 这看起来似乎很像后世比较流行的以工代赈,但这里有个问题那就是救济院给的不是钱,而是食宿。 这对于穷人生活状况并没有任何改善,反而是让地方政府背上沉重的负担。而地方上为了易于管理,对于济贫所实行铁腕管理。 同时由于济贫院由地方财政负担,于是乎管理济贫院又成为了一门生意。贵族和资本家们肯定不会亲自管理这些贫民,要施行有效管理就要找一些对其有威慑力的人。 然后那些平日里胡作非为的流氓、地痞摇身一变又成了济贫院中的管理者,手中拿着鞭子和戒尺,不知道还以为这群人是监工呢。 由这群人管理济贫院,其中的生活可想而知,虐待、勒索、侵犯层出不穷,而无论是警察,还是那些同胞都对这些视而不见。 所以除非是老人、病人、孤儿或者是实在走投无路的人才会进入其中,但也都对其深恶痛绝。 曾经有一位贵族少爷离家出走之后逃进了济贫院,当一年之后他被找到的时候他已经疯了,并且失去了左眼和全部牙齿,左手只剩食指,而右腿已经腐烂变形。 济贫院在绝大多数时候被描述成是一个魔窟,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事实证明弗兰茨将手中的娱乐业交给卡梅拉·西特尔斯、克雷蒂亚、缇娜、弗来格洛娃四人打理是一个十分明智的决定。 这些人有野心、有魄力、有能力,以及远超一般人的见识,再加上弗兰茨的一点小小的支持,所创造的价值十分喜人。 不过弗兰茨还是要给她们上一把锁,毕竟弗兰茨是皇室成员,未来还可能是皇帝,而不是一个商人,稳定和可持续性要比短期内利润重要得多。 佩来妮·沙弗尔,名门沙佛尔家族族长查巴·沙弗尔的第十一个女儿,匈牙利人,算是塔莉亚的得意门生,维也纳皇家女子学院毕业,擅长数学、经济学理论、银行学 毕业时在多个学科中拿到了s级评价,这是弗兰茨特意给出的评判标准,意味“超乎常人的存在”。a级则是意味着十分优秀,未来潜力很大。 b级则是良好,足以胜任大多数工作,有继续培养的价值。c级则是刚好及格,经过培训之后足以胜任大多数工作,潜力不大为导师所不看好。 只不过这样一位天才在家却并不被待见,佩来妮在进入学校之后,家族与她的来往就只剩下每个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了。 佩来妮用一年时间就完成了弗兰茨给她出的难题,这让弗兰茨很惊讶,毕竟通常来说那些白手起家的故事里主人公都是要经过一番努力的。 不过这对弗兰茨来说是一件好事,毕竟可用的人越多越好。 佩来妮的长相只能用一般来形容,标准的贵女装束不能说丑,但绝对算不上美。再加上一副厚厚的眼镜,看起来完全和“天才”这个词不搭边。 佩来妮·沙弗尔对于自己的老板还是有一定要求的,弗兰茨还没说话,她反倒是先拿出了一张卷子。 当时的气氛很尴尬,弗兰茨看向塔莉亚,后者眼神飘忽地看着天花板,显然她也不知道佩来妮会来这一手。 波尔多感觉到了极大的冒犯,不过被一旁的阿佳妮拦住了,毕竟她不觉得弗兰茨会介意,同时也想看看弗兰茨的极限在哪里。 好在其中大多数都是弗兰茨会的,大约用了两刻钟的时间算是将卷子答完了。 一旁的佩来妮想要拿过卷子,只是弗兰茨又开始了检查。又过了两刻钟的时间弗兰茨终于检查完了。 只不过这时周围的人都已经打起了瞌睡,毕竟没人敢去打扰弗兰茨大家只能默默等待。 弗兰茨只好戳了戳佩来妮,后者才清醒过来,略带歉意地接过卷子。 “如果是我的导师庞巴维克先生来判,您应该会不及格。但我承认您确实如塔莉亚小姐所说是超越常理的怪物。” 佩来妮的声音很大,听起来也很兴奋的样子,这或许是她第一次发现与自己观点相似的人,并且有着更完整、更优秀的理论。 弗兰茨对这个评价不置可否,看向一旁的塔莉亚,此时后者已经准备开熘了。 “塔莉亚,如果有一天我成为了传说,里面一定有你一份功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那个专制的恶魔也是你说的吧。” 塔莉亚只好尴尬地笑了笑,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佩来妮·沙弗尔毫无疑问是很有才能的,但是能不能统御得了那四位曾经的首席还需要时间来检验。 毕竟这些人都是强者,相互认同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卡梅拉·西特尔斯一位气质优雅的冰山美人,深邃的目光和沉静的性格让人很难相信她是在贫民窟中长大的,不过也是其中最没个性的、听话、容易控制。 克雷蒂亚年轻漂亮、热情奔放这两个词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同时也爱慕虚荣,贪财恋权,但并不蠢,懂得如何获得最大收益,是一个典型的“舞女”。x33 缇娜,四人中最矮的,总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可可爱爱的很有一副洛丽塔的架势。只不过实际上是四人中年龄最大的,已经23岁是个过期萝莉。 弗来格洛娃,吉普赛人,处处散发着神秘和危险的感觉,实际上也是四人中最狡猾的,对弗兰茨的身份深信不疑,并且有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崇拜。 第五十七章 “交易品” 在这段期间弗兰茨还收到了一份特别的“礼物”,从印度漂洋过海而来的小拉克希米·葩依。x33 不得不说章西王公还是很有远见的,在印度爆发叛乱的同时就将拉克希米·葩依送出了印度次大陆。 送过来的理由也是冠冕堂皇——为学习奥地利先进文化。实际上就是避祸,毕竟战乱究竟会持续多久,又会不会波及到章西他根本不清楚。 章西王公加达尔·拉奥并不像其他土邦的国王那样以为时机已到,相反他觉得在战局明朗之前选择明哲保身才是正确的。 毫无疑问这是一位“苟”道大师,只可惜实力太弱,又天不假年,最终只落得个身死国灭的下场。 虽然老王公是一片好意,但是拉克希米·葩依显然没有领会到其中意思。刚一见面就给弗兰茨来了个印度飞踢,只可惜她没有宝来坞影片中的那种实力。 结果就是被弗兰茨从空中抓住就地开拍,拉克希米·葩依的行为可吓坏了一旁随行的维拉怀斯。 十几把枪对着维拉怀斯,他跪地高举双手,但脑后还是重重挨了一枪托。几名近卫在其身上又搜了半天,才将其捆在旁边的一棵树上。 这时拉克希米·葩依才发现自己闯了多大的祸,泪水止不住地在眼里打转。此时弗兰茨也有些无奈,小家伙应该是想和自己打个招呼,不过手下人的反应有些过激了。 实际上在这些皇家侍卫看来,眼前的印度商人和非洲的原始人差不多,所以出手有些重了,刚才那一下打的维拉怀斯到现在都没恢复神智。 只不过在弗兰茨也不好说什么,毕竟那些波尔多手下的侍卫们做的并没有错。 弗兰茨只好将拉克希米·葩依提熘起来。 “知道错了吗?” 拉克希米·葩依止住泪水奋力地点了点头。 “放了他吧。” “把他弄醒。”弗兰茨又补了一句。 维拉怀斯清醒之后也顾不得身上的狼狈,匍匐在地忏悔了半天自己的罪过,表示自己完全不知情。 拉克希米·葩依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位印度次大陆上最厉害的商人,让各个土邦都以王公之礼相待的男人此时像是一个没用的阉人一样痛哭流涕。 “看来是一场误会。” 虽然是一句废话,但此时的维拉怀斯如蒙大赦一般叩首不起。 “替我向各位王公问好,他们的信我已经看过了。但此时我国并没有在印度次大陆上称雄之心,只能辜负各位的好意了。 至于各位要求的货物,我国将会全部满足。” 说到这里的时候维拉怀斯终于长出了一口气,随即开始了新一轮的拜谢。 此情此景让弗兰茨感觉自己是个大坏蛋,不过造势诱导那些人发动一场无意义的起义,又从中牟利好像确实是挺坏的。 弗兰茨没有直接劝说那些土邦参与印度次大陆上的叛乱,但是阿富汗人确实是他引来的,所以此时的乱象和其脱不了干系。 维拉怀斯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和奥地利进行交易,随便带来了一些王公们送来的礼物。 不得不说印度王公在送礼方面比奥地利的贵族们有诚意得多,黄金珠宝都是一箱箱送来的,其中一位王公更是送了一张100米长的虎皮地毯。 先不说这张地毯的实用性,光是储存就是个大问题。一个两米多高的巨大虎皮卷,看着就很愁人,展开和保养同样十分困难。 维拉怀斯是个很有野心的人,同时也是一个畏威不怀德的人,弗兰茨需要让他明白双方地位和实力的差距,以免影响日后的合作。 至于维拉怀斯会不会因此记恨而伺机报复,弗兰茨认为不会,毕竟是一位顶级商人,他能明白什么才是利益最大化。 不过刚才的场面显然给这位印度版的贞德吓到了,拉克希米·葩依只敢在弗兰茨身后低着头就像是犯了错的小孩一样。 弗兰茨的妹妹玛利亚倒是对这位一身珠光宝气的“小朋友”很感兴趣,毕竟弗兰茨身边的女性通常来说过于成熟,显然没法和她成为朋友。 拉克希米·葩依穿得是章西传统的盛装上面镶嵌了很多花花绿绿的宝石、金银之类的东西,所以很能吸引小孩子。x33 “好漂亮啊!哥哥!她是你的侍女吗?可以陪我玩吗?” 玛利亚尽量用可爱的语气说道,因为弗兰茨明显是吃软不吃硬的。 弗兰茨连忙一把拎起拉克希米·葩依说道。 “这可是个危险分子,比你平时抓的兔子和大海雀可厉害多了。上次不是送了你一只海獭吗?又吃了?” “我没有!”玛利亚理直气壮地说道。 “那海獭不比这玩意可爱多了吗?那可是父亲从阿拉斯加带回来的。而且那玩意的种群数量正在飞速下降,再过几十年就成珍稀动物了。” 海獭虽然大多对人没啥攻击性,但是通常来说十分胆小不适合当宠物饲养,不过总有那么几只例外,自己跑到了奥地利的船上偷鱼吃就被带回了维也纳。 只不过到了美泉宫才发现问题,那就是海豹是海獭的天敌,平时里慢吞吞看起来毫无攻击性的海豹们对着海獭疯狂输出,一星期内就干掉了一半的海獭。 弗兰茨只能将其养在屋中,防止被海豹吃掉。其实海豹之所以会攻击海獭,主要是因为后者会攻击海豹幼崽。 “海獭不会说话!我想要个会说话的!” “那鹦鹉怎么样?” “不要!你讨厌!” “好吧,但这家伙是来维也纳上学的。不可能整天陪你在家里胡闹。” “家里不是也有学堂吗?” “能让她进吗?要不然你去问母亲?”弗兰茨抱着膀子说道。 对于索菲夫人,玛利亚还是十分敬畏的,毕竟前者只在想要炫耀的时候才会对她好,平时经常会将其忘记。 其实主要是索菲夫人对玛利亚的要求比较严,而且平时在家人心中的形象就比较凶悍。 “你想怎么样?”玛利亚早就习惯了弗兰茨的说话习惯,她知道弗兰茨肯定是有条件要谈。x33 “你该上学了。” “不要!” “上次你怎么答应我的?” “母亲说我女孩不用上学,我去学堂已经算完成诺言了!” “在我这里不算,母亲那里我去说。” “讨厌!我就不去!” “那我就把这玩意丢锅里煮了。”弗兰茨晃了晃手中的印度版贞德,后者只能认命地看着地面。 “好吧,你把她给我,我就去。” “成交,不过要先让她学规矩,过一个月再给你。”avasdiv扫码下载新人限时全场免费读divdivdiv 第五十八章 雨果来了 雨果的父亲是拿破仑手下能征善战的将军,母亲是古老门阀家的大小姐,两人的结合在之前应该是典型的王子与公主的童话,在之后算是霸总和白富美甜蜜爱情故事。 只不过两人的结合发生在法革这个特殊时期,一位共和派将军和一位传统贵族,双方发生了激烈的碰撞 “共和才是法兰西的未来!” “波旁王朝才是法国正统!” “你封建落后!” “你野蛮残暴!” “你无知!” “你可笑!” (野蛮残暴指雅各宾派的极端统治,可笑指拿破仑复辟帝制。) 最终雨果的父母选择了分道扬镳,然后在母亲的引导下成了一名保皇党。波旁王朝刚一复辟,雨果就发表了多篇文章歌颂帝制。 这在举目无亲的波旁王室看来雨果简直就是法兰西之光,还是如此年轻立刻就将其封为“神童”。 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雨果又开始倾向自由派,在1830年的7月革命,他热情地歌颂革命者,并且希望能建立一个共和国。 这在奥尔良王朝的路易·菲利普看来简直就是大逆不道,遂试图将其边缘化。 随后雨果又写了《巴黎圣母院》讽刺教会和封建王权,被愤怒的教会和国王丢进阿卡姆监狱之中,一度成了路易·波拿巴的狱友。 (这段历史上没有,不过历史改变,随着法国拿下德克萨斯,又镇压了里昂的起义,路易·菲利普一度信心膨胀。) 不过雨果终究是贵族出身,且在文学上有着惊人的天赋。于是乎路易·菲利普又转而采取了拉拢的政策。 先是让雨果成为了法兰西科学院的院士,之后又将其封为世袭贵族,不久之前更是使其成为了贵族上议院的一员。 路易·菲利普是十分愿意将自己塑造成一个亲民的国王的,所以他选择像是老朋友一样和这位曾经讽刺他的年轻人交谈。 法国,巴黎。 杜尹勒里宫中路易·菲利普挽住雨果的手臂,然后将其领入前厅,在国王的舞会上正式介绍起这位天才来。 台下所有人都很清楚这是路易·菲利普拉拢人心的手 x33段,只不过没有人戳穿罢了。 但对于自幼接受王党熏陶的维克多·雨果来说,那一刻他真希望路易·菲利普能如其所说重塑法兰西辉煌。 接下来的交际时间中,路易·菲利普向奥尔良派讲述着他的观念: “我想占领塔希提岛是个错误,我原本以为人民会支持它,但实际上没人关心这个。 人们只关心晚上吃什么,土豆的价格如何。对法兰西来说一处远在天边的荒芜之地又有什么用呢?或许是时候作出了断了” 这自然赢得了奥尔良派的一片掌声,这些银行家和商人早就对这种负收益的领土有意见了。 如果可以他们真希望路易·菲利普也能将中美洲放弃,毕竟在萨尔多瓦地区长年的游击战争正不断损耗着法国的国力。 此时在阿尔及利亚和摩洛哥的战争对他们来说也是毫无意义的浪费,应该全力开发北美殖民地将其变成像德克萨斯和塞伦坡一样的优秀土地。 只不过但凡有一点梦想的法国人都不会选择这么做,雨果没有鼓掌而是站起身来说道。 “国王陛下,恕我冒昧。将法兰西的文明之光传遍世界,难道不正是我们法兰西人的职责所在吗?” 雨果的话让路易·菲利普十分尴尬,不过好在立刻有人再起来反驳前者。 “雨果先生!对伟大的法兰西来说,那像一撮污迹一般的岛国又有什么用呢?” “尊敬的克来朗斯先生,公元七世纪之前也有人这么说威尼斯,十六世纪的荷兰,十八世纪的英格兰。” 克来朗斯:“那又怎么样呢?” 雨果:“阻碍法兰西进步的从不是无知,而是傲慢!” 被丢出杜尹勒里宫的雨果觉得自己并没有错,于是乎他打算去这个世界上最保守、最封建、最落后的国家去看一看。 马车经过长达两个月的旅程,雨果终于来到了拿破仑梦开始的地方——土伦港。 当他踏上飞剪船的那一刻,感到了飞一般的感觉,那呼呼而过的风声正体现着法兰西的速度。 “多美妙啊!如果特拉法尔加海战时法国能有这么快的船该多好!” 一旁的水手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雨果先生,这船不能打仗。” “什么?为什么?” “飞剪船的一切都是为了提高船速而设计的,船身设计得过于细长,且船体高度太低,这些条件都不利于安装火炮” “但我们可以利用飞剪船的高机动性冲破英国人的封锁,将法兰西的勇士都运到对岸去,不是吗?” 水手挠了挠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时船长用烟斗敲了敲前者的头。 “雨果先生是法兰西科学院的院士难道还不如你个大老粗儿?别搁着影响人心情。” 水手们只好讪讪地离开,他们并不认识雨果,只当是巴黎来的不谙世事的精细人儿。 船长是特鲁佩兹家族的旁系,祖上是法兰西的英雄,他也曾去过巴黎,所以知道雨果的大名。 “雨果先生,我叫奥菲·德·特鲁佩兹。您能乘坐我的船是我的荣幸。” “您太客气了,特鲁佩兹先生。我这一次要去隔壁的奥地利帝国,您对其怎么看?” 奥菲·德·特鲁佩兹立刻皱起了眉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不好的事情。 这时法兰西的舰队回来了,大东方舰队是法国引以为豪的海军主力,由25艘风帆战列舰组成。 看着一艘艘超过两千吨的庞然大物从船两侧驶过,那遮天蔽日的风帆,雨果胸中豪气顿生想要赋诗一首。 只不过特鲁佩兹船长始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雨果并没有在意,毕竟站在船头吹拂着海风的感觉真的不错。 望着一望无垠的大海,总是会激发男人的探险欲望。去挑战那传说中的北海巨妖克拉肯,又或是像奥德赛那样 然而在穿过奥特朗托海峡时,雨果遇到了他毕生难忘的场面。x33 一艘艘冒着黑烟的蒸汽巨舰仿佛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黑铁之城,哪怕只是经过的水流都能扰乱他脚下船只的稳定。 此时的弗里德里希在舰船顶楼的舰长室中俯瞰着脚下的芸芸众生,正巧与雨果四目相对,双方下意识地挥了挥手。 当雨果抵达威尼斯港时,他的腿都是软的,胸中一种憋闷的感觉久久不能散去。 第五十九章 罗伯特·皮尔的无奈 英国《泰晤士报》: “我们不得不遗憾地声明,已经从多位消息灵通的记者处获悉。爱尔兰那片遭受诅咒的土地上出现了一种怪病。 那些土豆既不适合给人吃,也不适合喂给牲畜。真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情,但是事情已经发生,我们的政府也无能为力。让我们为那些不幸人祈祷吧。” 实际上罗伯特·皮尔本不想现在就插手爱尔兰的事务,但是好巧不巧阿尔伯特亲王打算明年去一趟都柏林,也许还会到其他地方走走。 这对于内阁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此时的英国内忧外患、四面楚歌,若是王室再在此时发难,整个国家可能会陷入更大的混乱之中。 实际上此时伦敦的霍乱横行,每天都有大量的人死去,尸体被随意丢弃在泰晤士河中,结果又引发了新一轮的霍乱疫情。 对于此时爱尔兰发生的事情,罗伯特·皮尔的意见是废除《谷物法》让市场规律来拯救那里。 废除《谷物法》的目的是让美洲来的便宜小麦和玉米可以进入爱尔兰,但是这遭到内阁成员和爱尔兰地主们的强烈反对。 因为废除《谷物法》的最直接结果就是谷物价格下降,那显然不符合商人和地主们的利益。 当然这样做也冒犯了英国人一直以来遵循的“自由贸易”原则。 但实际上即便是废除了《谷物法》,对于爱尔兰地区的帮助也不大,毕竟你没法指望一群年收入只有两英镑的人能买得起那些昂贵的谷物。 奥康内尔正联合辉格党向英国政府抗议,他为此又策划了数十次大型游行示威活动,希望政府能尽快出台办法解决爱尔兰岛上的问题。 同时奥康内尔也在尽着个人能力,阻止那些爱尔兰地主将粮食运出爱尔兰岛。 但这种做法收效甚微,毕竟此时伦敦的谷物交易价格创下了历史新高,哪怕是卖到法国和荷兰也能赚得盆满钵满。 路易·菲利普有一点非常好,那就是从来不会执着于过去。法国面对粮食紧缺的问题,第一时间就开放了关税,然后给了自家农民狠狠一击。 另一方面,奥康内尔一再向爱尔兰的农民们强调,不要贪图享乐,不要用粮食酿造威士忌,那不但是违法的,并且在此时的饥荒中也是不道德的。 粮食是拿来吃的,而不是用来享乐的。但实际上一群连饭都吃不饱的人,又哪来的心情酿酒喝。 同时关于奥地利传教士预言的传闻也传到了伦敦,罗伯特·皮尔的第一反应是也许奥地利人知道什么? 但很快他就想到了更好的办法,也许这便是奥地利人和天主教的阴谋也说不定。 毕竟法国人、西班牙人都曾经这样做过,爱尔兰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 只不过此时的英国并不能选择和奥地利帝国开战,因为英国自身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在巴西南部的雨林之中红杉军和其仆从国军队毫无进展,有人提议从海上进攻,但立刻遭到了否决。 因为巴西与欧洲有着密切的贸易关系,同时也是英国奎宁的主要来源。 没有奎宁英国人就没法在非洲立足,西非的阿散蒂战争,南非的游牧民族和布尔人都是威胁。 实际上阿散蒂人的反抗意志持续到了二十世纪初才被彻底击溃,而此时阿散蒂人刚好和奥地利的多哥殖民地接壤。 双方私下里互通有无一下是很正常的,毕竟一方想要黄金,另一方想要武器。 实际上奥地利人很大度,没有黄金,干活也可以,而且奥地利不会直接奴役那些阿散蒂人,只会按照雇佣关系结算。 在信用这方面奥地利人要比以往的殖民者强很多,至少他们不会强买强卖,更不会竭泽而渔将弱势一方一网打尽。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奥地利人不接受奴隶交易,但这难不倒聪明的酋长们,他们可以派一些信任的人充当监工。 如此一来就完美解决了武器来源的问题,英国人的奎宁配给量十分有限只能保证那些高级军官的用量,所以根本不可能深入追击土着。 结果就是英国人越来越被动,阿散蒂土着的势力越来越壮大。 奥塔洛·阿库阿·阿多是此时阿散蒂的统治者,部落联盟中最强大的一极。 奥塔洛·阿库阿·阿多的野心并不只是赶跑英国人,他还想要吞并达荷美、以及丹麦人的黄金海岸,甚至是奥地利人的多哥地区。 弗兰茨对于这种人十分了解,不过他并不担心,因为英国人没那么容易对付。 毕竟加纳地区算是一块不错的殖民地,物产丰富,人口充足,它有成为一块强大殖民地所需的一切。 这片土地被称为黄金海岸并不是没有道理的,1840年英国从当地攫取的收入就接近四十万英镑。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收入,实际上当地的总督连续娶了数名名媛做老婆,其中就包括着名的伦敦女明星利蒂希亚·尹丽莎白·兰德乐。 不过这些人多半无法在黄金海岸活过一年,但乔治·麦克来恩总督的征婚启事依然是伦敦交际圈的热门话题。 有人说乔治·麦克来恩私下买卖黑奴做违法之事,但是几次调查均告失败就是了。x33 只不过此时的乔治·麦克来恩并没有历史上过得惬意就是了,毕竟那些土着使用的不再是荷兰人的土枪土炮,而是与英国士兵相同的武器。 这让战争的烈度直接上升了数个台阶,每个月的伤亡数字都让他感到不安。 言归正传,英国人无法转嫁矛盾,那就只能解决那些提出问题的人,这便有了一些主流媒体的大肆抹黑,顺便炮轰天主教。 与此同时,爱尔兰岛上结社组织呈爆发式增长,因为越来越多的人相信,只有爱尔兰人才会在意爱尔兰人的生死。 村庄中经常看到三三两两的男人们聚在一起,他们并不像是青年爱尔兰举办的那些“酒会”一样平静。 他们会诉诸暴力,使用锄头、镰刀之类的农具,在偏远的乡间小路袭击富有的商人和地主。 至于对付巴西人的方法,在1845年,英国议会通过法桉,授权皇家海军在南大西洋拦截、搜捕、扣押、调查可疑贩奴船,并交付海事法院审判。 这对于严重依赖种植园经济的巴西帝国来说,毫无疑问是重重一击。 第六十章 雨果来了(2) 曾经有一批不为世人所接受的流亡者,他们背井离乡从北部和东部的罗马城市逃入了一片广袤而平坦的潟湖之中。 (潟湖指被沙嘴、沙坝或珊瑚礁分割而与外海相分离的局部海水水域。) 来自陆地河流的淡水和来自亚得里亚海的咸水在这里交汇融合,同时河流带来了大量有机质在此形成了资源丰富的渔场。 涨潮时分,这里是一座座小岛。落潮时分,这里是被河流分割的浅滩。 一些由沙砾与河流堆积形成的岛屿有助于保护这片潟湖免受海水侵袭;松木在这些岛屿上茂密生长。 浅滩上长满了芦苇和杂草,大量的动物和鱼类栖息其中。这片荒凉的沼泽地带远没有看上去那么死气沉沉。 这里距离罗马文明的中心——意大利半岛并不遥远,但确确实实是一片人迹罕至的荒凉之地。 这里毫无疑问是一处适合隐居的避世之所,只有虫鸣、鸟叫、以及风浪的声音。 流亡者们不由被那一处光之源吸引。他们发现了一座岛屿。然后一个潮涌般的声音告诉他们: “这便是上帝应许之地” 没错!有一块应许之地。这便是人们最为人熟知的威尼斯的起源故事之一。 雨果自然知道这些,甚至还知道威尼斯曾经的辉煌和陨落。 “亚得里亚海的女王”此时已经成了奥地利帝国的“囚徒”,威尼斯人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商业萎缩,民生凋敝 以上这些是法国报纸上最常用的介绍,只不过此时的雨果却感觉这里的忙碌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各种大小不一的船只在这座古老的港口城市中进进出出,码头上挤满了准备上工的工人,然而这依然不能缓解货运的压力。 这里港口对于此时的奥地利帝国来说太小了,码头上到处是堆积如山的货物。 工人们正在一丝不苟地将其放入仓库或者是搬到船上,即便如此还是会听到船长和货主如同杀猪一般的喊声,就好像喊的声音大可以提速一般。x33 汗臭、脚臭、海风的咸味,还有鱼腥味。一大群鱼贩正在举着各种鱼类高声叫卖: “鲷鱼!鲑鱼!大白鱼!什么鱼都有!新鲜了!快来买啊!” 雨果循声望去,一个个木桶之中装满了各种杂七杂八的鱼类,还有扇贝、海星、海草之类的东西。 突然一个腥臭的鱼头出现在他面前,一双死鱼眼死死盯着雨果先生,吓得后者连忙退后了两步。 不过鱼贩依旧不依不饶地说道。 “先生!好眼光!我的鱼是全威尼斯最新鲜的!来这条黑鱼给您看看。” 说着鱼贩不由分说地从桶中抽出了一条黑鱼塞给了雨果先生,后者,冷不防地被鱼尾抽了好几个嘴巴,腥臭的味道更是让其手忙脚乱。 更加不幸的是他又踩到了一条遗留在路边的死鱼,于是乎整个人都腾空而起,手中的黑鱼想要趁机逃脱,但却被鱼贩在空中敏捷地抓住再次塞入到了木桶之中。 “这太可怕了!我可以不买吗?先生。”雨果一手撑起身体,一手将自己的宽檐毛毡帽戴在头上。 雨果的礼貌和滑稽让鱼贩有些震惊,于是乎后者凑近了说道。 “不瞒您说,先生。我一眼就看出您不是一般人,我告诉您个秘密。 这并不是一般的鱼,而是海底世界亚特兰蒂斯的美人鱼公主。” 雨果先生也被震惊到了,他感慨对方的想象力与创造力,但是睁眼说瞎话这一点他还是不能忍,便决定顺着对方的话问道。 “亚特兰蒂斯的美人鱼公主?那她怎么是黑的?而且那么丑,我看是拉莱耶的公主还差不多。” 鱼贩颇为感慨地说道。 “哎,这都得怪美国人!从十五世纪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开始,美国人、英国人、葡萄牙人就不停地向深海中投放那种黑色的‘货物。’ 这么多年总有那么几个口味比较重的亚特兰蒂斯人,你懂的。” 雨果看了看那鱼贩的“真诚”的眼神,又看了看那木桶中好似深渊般漆黑的鱼,鬼使神差地问道。 “多少钱?” “听您的口音,是法国来的吧?有些巴黎腔。” “这都听得出来?” “那当然!巴黎人都是肥非常友好的朋友呀!那就给您打个八折,80法郎!” 这个价格对于雨果这个“巴黎人”来说还算正常,不过他虽然是个贵族,但是却不是没有生活经验。 雨果小时候寄宿在别人家里时遭到过冷遇,年轻时也手头拮据过。 这里海鱼的价格参照的是《基督山伯爵》中的剧情: 阿布贾主教问起爱德蒙是否喜欢吃海鱼,爱德蒙回答说他很久没吃过了,因为太贵了。 阿布贾主教问道:“多贵?”爱德蒙回答:“一条从普罗旺斯运过来的海鱼,要值一百法郎。” 言归正传,雨果直接开口说道“四十法郎!” “这可是亚特兰蒂斯的公主啊!” “她是黑的!四十法郎,不卖就走了。” “别!别!别!您真是太会讲价了,四十就四十!就当交个朋友。” 鱼贩将桶豪迈地递给了雨果,后者一手接过木桶,一手还停留在半空之中。 前者有些疑惑地看着后者。 “维克多·雨果,很高兴认识您。” 鱼贩连忙擦了擦手说道“查尔斯·狄更斯,也很高兴认识您。” 在雨果走后,鱼贩站起身兴奋地喊道。 “凯瑟琳!我们又有钱继续旅行了!” 另一方面雨果提着木桶走到了一个无人的海崖上。 “别再被抓了,亚特兰蒂斯的公主殿下。” 雨果说着自己都把自己逗笑了,然后提起桶一扬让那条黑鱼重归大海。 雨果提着木桶准备去市场里收回一点成本,而他不知道的是身后的那条鱼正在发生飞快地变化。 整条鱼瞬间膨胀,上身渐渐化成人形,直到跌入海中消失无踪,只留下一滩泡沫。 海边正在一边钓鱼,一边采风的安徒生目睹了这一切。 他只看到一个男人转身离开,一个半人半鱼的雌性生物落入水中消失不见。 “啊!这真是一段美妙的爱情啊!”然后便开始奋笔疾书 当雨果离开港口的时候,一大群马车车夫就将其围住用各种语言热情地询问他。 “中午好,先生!” 其中居然还有车夫会用法语打招呼,这让雨果对这个国家的态度有所改观,便用法语回答。 “您好!” “喂!兄弟们这里有个法国佬(大怨种)!”(威尼斯方言) 祝各位六一儿童节快乐! (本章完) 第六十一章 “石墙”杰克逊 美墨战争之后本该在这场战争大放异彩的“石墙”杰克逊、罗伯特·李等人,非但没有借此飞黄腾达,反而是沦为了笑柄和背锅侠。x33 “石墙”杰克逊主动带领他的连队死战不退,以期阻挡墨西哥骑兵的追击步伐,后者在尝试了几次无果之后果断选择绕路,成功歼灭了即将逃出生天的旅部。 结果“石墙”杰克逊的英勇行为被冠上“蠢蛋”的名号,更是将其降职为上士,并且开除出了西点军校。 “石墙”杰克逊的选择似乎只能是回去做治安官,好在有那位弗吉尼亚州的议员帮忙他才能“荣归故里”。 实际上特雷尔议员还打算把自己家的小女儿嫁给“石墙”,这既是一种报答也是一种看好。 同时也是一种保护,毕竟朝中有人好办事,石墙能挡住明枪暗箭却不见得能挡住流言蜚语。 虽然托马斯·杰克逊虽然满脸风霜又留着一脸大胡子,但实际上他依然只是一个21岁的年轻人,于是乎果断拒绝特雷尔议员的提议。 “石墙”杰克逊离开西点军校时就如同他来时一样滑稽,一匹驽马两包行李,还有一口大黑锅让其再次成为了同学们的笑柄,教导过他的老师都觉得面上无光。 没有人打算送一送这位被开除的校友,“石墙”依然我行我素背着黑锅牵着老马走出了校门。 只是门前早就有一位穿着体面的绅士在等候,一见其样貌便上前询问。 “请问您是来自克拉克堡的托马斯·乔纳森·杰克逊先生吗?” “石墙”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我,我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那位体面的绅士面露喜色说道。 “我的主人想要见一见你。” “不见,我要回家。” “石墙”的回答十分干脆,让后者有些尴尬,连忙改口说道。 “杰克逊先生!我们顺路,您可以坐我们的马车回去,一起正好有个照应。” “我能自己照顾自己,再见!” “石墙”再次十分干脆地拒绝了,这时那位体面的绅士也有些恼羞成怒了,带着几分愠怒地拍了两下手掌。 两个人高马大的牛仔便拦住了“石墙”去路,西点军校的门卫完全不介意不远处发生的一切,毕竟只要别在他的地盘闹出事情就好。 一分钟后,两个牛仔被打得趴在地上呻吟,“石墙”看向那个体面的绅士。 “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后者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托马斯·杰克逊刚要离开又有一位西装革履、头戴高礼帽的老人出现在了他面前。 还不等“石墙”开口,老人便先自我介绍道。x33 “我是克拉克堡的镇长,吉克·辛顿。” 老人率先伸出了手,托马斯·杰克逊得知了对方的身份,连忙用手在自己的白衬衫上擦了擦上面的血迹。 “您好,镇长先生,我是托马斯·乔纳森·杰克逊。” “杰克逊先生,刚才我的人有一些冒失,希望您能原谅他们,这里风大不如我们到车上谈吧。” 吉克·辛顿指了指不远处的橡木马车,车门的把手是用黄铜制成可见主人的身份非同一般。 “乔纳德!把小伙子们叫起来!我们要出发了。” “石墙”便和镇长登上了马车,一路颠簸,依然是镇长先开口。 “杰克逊先生,我想您到克拉克堡之前能明白一件事情。” “请讲,镇长先生。” “你离开这段日子里克拉克堡换过两任镇长,以及五任治安官” 实际上克拉克堡的镇民们十分希望“石墙”杰克逊这位好治安官能尽快回去,因为在其走后黑帮再次变得肆无忌惮。 尤其是在美墨战争期间,警察和那些黑帮家族勾结在一起,利用战争的契机不断壮大势力,甚至架空了当地政府几乎将克拉克堡据为己有。 谢里丹家族的老大更是俨然一副地下市长的样子,赌场、银行、妓院、酒吧都按照他的秩序经营着,他便是整个小镇的阴影。 “杰克逊先生。特雷尔议员对您赞誉有加,称您是拥有‘顽石般坚强的男人’。如果您也选择屈服的话,那我也只好同流合污了” “镇长先生,请您放心,我不会与他们同流合污。没有人可以违背法律,更没有人可以践踏别人的生命。” “石墙”杰克逊已经下定决心,但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 一个月后当“石墙”一行人抵达克拉克堡的时候,他们受到了当地人的热烈欢迎。 这其中也包括了谢里丹家族的掌门人达伽马,当他穿着一身粉色西服出现的时候全场鸦雀无声,那些家族的枪手们在人群中劈开了一条通道。 “托马斯,欢迎回来!” 达伽马·谢里丹见到杰克逊时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亲切。 “石墙”一把打掉了达伽马·谢里丹伸过来的手。 “你不是该呆在监狱里吗?”杰克逊冷漠地说道,眼前这个男人曾经因为故意伤害、谋杀、勒索、纵火等多项罪名被前者投进过监狱。 “当然是因为我变好了啊,伱看看这一身,多么绅士!”达伽马·谢里丹展示了手中精致的拐杖和身上的粉色西服。 “那最好的是真的。”杰克逊的语气依旧没有一丝感情。 达伽马·谢里丹则是不依不饶地凑到杰克逊耳边说道。 “要不要换个活法?” “什么活法?” 达伽马·谢里丹说着打了个响指,立刻有手下端来一个箱子,里面全是绿花花的钞票。 (此时的) 达伽马·谢里丹随即抓起一把向天空一扬,瞬间绿色的钞票漫天飞舞,地上人群贪婪地争抢起来。 “做我的合伙人,二八分账。要不了多久你就能过上,别人梦寐以求的生活。” “我拒绝!”杰克逊的语气依旧没有一丝改变,一旁的枪手们都叉起了腰露出腰间的手枪。x33 随行而来州警们都吓得连连后退,镇长吉克·辛顿也躲到马车的后面,周围的围观者也退得更远了。 这时达伽马·谢里丹摇了摇手示意停手,那些凶神恶煞的家伙才收起了枪。 “先别忙着拒绝,晚上可以到我的店里玩玩,有看上的姑娘就带回去,不是我店里的也可以。” 然后达伽马·谢里丹二指一点说道。 “我们走!” 黑帮的人离开之后,克拉克堡的警察们才聚拢过来 (本章完) 第六十二章 录取通知书 “镇长先生、治安官先生,我们是克拉克堡的警察”几个形容猥琐的家伙自顾自地做着自我介绍,而周围的镇民此时已经退得更远了。 杰克逊看着眼前这几个将吃里扒外写在脸上的家伙,直接说道“你们都被解雇了。” 杰克逊的话让周围人都诧异不已,就连随行的州警们也都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疯了,就刚才那次见面他们就可以断定这里的黑帮人数不会少于三十人。 如果没有这几个临时警察在,只有一个人该如何对付一整个黑帮呢? 镇长拿出手帕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他不觉得真有人能单枪匹马对付整个黑帮,更不觉得杰克逊能全身而退。 好在镇长先生的管家已经在之前就和谢里丹家族的人接触过了,他们谁赢了吉克·辛顿就帮谁,这是他一早就计划好的。 只不过没想到那个“石墙”居然那么蠢,亏得特雷尔议员还对其赞誉有加。 实际上做个坏镇长并且有个强大的朋友没什么不好,但是如果能收获特雷尔议员的友情,那么做个好镇长也不是不可以。 然而那位特雷尔议员评价极高的杰克逊先生似乎只是一个没有脑子的莽夫而已,为了替别人伸张正义不与黑帮合作值得尊敬,但不值得为其搭上性命更不值得夸耀。 听到杰克逊说“你们都被解雇了”,这句话的时候那几个克拉克堡的“前”警员都愣了一下,但随即冷笑道。 “先生,你不是疯了吧?我们可是这个小镇的中流砥柱啊!如果没有我们,您拿什么和达伽马先生谈条件啊?” “石墙”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 “把你们的警徽都交出来。” 杰克逊面对威胁毫不在意的态度让几名警员有些恼羞成怒,其中一人更是直接摘掉了警徽摔在地上。 “等死吧!你这个疯子!” 一旁的镇长也劝道。 “杰克逊先生,您刚回克拉克堡还不熟悉情况,最起码也该让他们带您熟悉一下镇里的情况再说” “不需要。” “石墙”不假思索地回答,然后转向“前”警员们继续说道:“把你们的警徽交出来。” 剩下几人也将警徽取下摔在地上,然后又用脚狠狠地踩了两脚就好像在示威一样。 “石墙”依旧不为所动,将地上的警徽一一捡起之后,宣布:“克拉克堡的居民们从今以后不会再有警员向你们收保护费,更不会有人向黑帮通报你们的举报! 克拉克堡警察局从今天起欢迎一切想要让这里变得更好,且勇敢、忠实的人加入!” 不出意外地“石墙”的话赢得了一片掌声,这让那些“前”警员既惊又恼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但是居民们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表示愿意加入警察队伍。x33 之后杰克逊并没有直接去警察局,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当那几名“前”警员到谢里丹家族报到的时候,达伽马·谢里丹并没有感到意外,而是继续和自己家里的仆人玩着飞刀。 那名黑人被强行固定在一面墙上,达伽马的飞刀每一刀都堪堪避过仆人的身体。 只是那种出于人类本能的恐惧,让那人止不住大叫。几名“前”警员看到此情此景也不禁佩服起谢里丹家族的财力来,毕竟此时的黑奴可要数百美元,而他们一年的工资也不过几十美元。 达伽马·谢里丹:“知道了,谢谢你们。如果再有机会,希望我们还能合作。” 然后就有一名黑人管家拿出了一个钱袋子,从里面掏出“鹰币”分给众人,后者立刻感恩戴德地离开。 由于当时美元硬币上有鹰的图案所以也称鹰币,因为经济危机的影响让美元纸币的价值非常不稳定,所以鹰币才是硬通货。 达伽马·谢里丹丢出最后一把飞刀,直接定在了那定在墙上的黑人胯下,后者此时已经屎尿横流吓晕过去了。 不过达伽马并没有在意,只是拿起一旁的红酒杯一饮而尽。 “主人,那些家伙已经走了。托马斯·乔纳森·杰克逊的事情怎么办?” 黑人管家小心翼翼地上前询问。 “前不久不是来了一群亡命徒吗?” “是塞尔普特帮,从肯塔基来的。” “让他们去解决吧。” “是。” “回来!”这时达伽马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 “派几个人盯着他们,别让那群家伙乱跑!克拉克堡是我的!” “是,主人。我这就去办。” 黑人管家慢慢退出房间。 另一方面杰克逊到了乡下开始拜访附近几户比较大的庄园主,毕竟与整个克拉克堡的黑帮对决只靠他一个人是不行的。 同时那些克拉克堡里的败类也根本指望不上,而在弗吉尼亚最有实力的就是这些庄园主了,有人甚至有着不逊于谢里丹家族的实力。 只不过这些庄园主平时只在乡下生活,双方很少有冲突,所以也没什么人愿意支持杰克逊去城里伸张正义。 杰克逊最后拜访的是一家私人农场,面积与那些庄园完全比不了,而且农场主看起来也上了年纪,但他也是唯一将“石墙”送出门的人。 杰克逊回到了属于他的那间小木屋中,外面还有一些用石头堆砌的矮墙,只不过已经显得有些破败了上面布满了顽强的植物。 经过一天的修葺,这个小家终于有了几分样子。杰克逊在劈柴的时候突然听到远处传来的马蹄声,他立刻丢下斧头,跑到了矮墙附近。 来的人一共有七名牛仔,他们的衣着并不像本地人。在那些人想要闯入农场的前一刻,杰克逊对天开了一枪。 这是一种警告,以这样的方式打招呼在此时的美国并不稀奇,毕竟当时的治安实在称不上“好”。 为首的一名牛仔只能遥遥地喊道:“是杰克逊警长吗?” “是我。” “我可以过来吗?” “有什么话,请直接说。” 为首的那名牛仔抬起手表示自己并没有恶意。 “我只想对您说,杰克逊警长。是克顿镇长让我们过来的。” “你一个人过来。” 那几名牛仔相互进行了一番眼神交流之后,那名为首牛仔说道。 “好的,我这就来。” 那名牛仔想要骑马进入,但被杰克逊阻止了,于是乎前者只能翻过栅栏之后徒步走向了杰克逊所在的矮墙。 这次后者先开口了。 “镇长找我有什么事?” “镇长先生找到了一名谢里丹家族的叛徒,他能证明达伽马·谢里丹有罪,并且将其同党的名字都招供出来了。 还请您过目。” 那名牛仔一边笑着走近杰克逊,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一把手枪 只听“嘭!嘭!”两声枪响。 那名牛仔胸口、额头各中一枪,仰面栽倒,手中的枪也滑落在地。 杰克逊手中的左轮手枪枪口还冒着白烟,他自始至终都没相信对方的鬼话。 “石墙”虽然在西点军校的文化课一塌糊涂,但是比起这些军事技能来完全不逊于那些教官。 远处那六名骑士还处在震惊之中,要知道他们七个人可是肯塔基地区有名的劫匪,尤其是这种“上门”的暗杀活动从没失手过。 但这一次他们失算,对方不但没死,还两枪击毙己方的老大。 只不过还没等他们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又一记枪声响起,一名牛仔应声落马。 杰克逊躲在矮墙之后一面观察着袭击者的动向,一面悠然地上着子弹。 “卡特!妈的!一起上干掉他!” 一名戴着黑色宽边帽的牛仔怒吼一声推倒栅栏,这样他们的马匹就能冲进农场。 剩下的五名骑士都掏出了左轮手枪,纵马冲向不远处的矮墙,他们都是老手知道刚才的距离对方使用的前膛步枪。 这种枪的威力和射程确实比他们手中的左轮强很多,但是相应地上膛的速度也要慢很多。 此时美国人用的左轮还是那种最原始的,需要按压击锤才能连续射击的老式武器。 不过只要他们只要一股气冲到矮墙旁边,对方就死定了。 然而刚冲到半路,枪声再次响起,又一名牛仔中枪落马,虽然被击中的不是要害部位,但是从高速奔跑的马匹上摔落却是让其再起不能。 “该死!他居然有两把猎枪!” 那名戴着黑色宽边帽的牛仔怒骂道,另一名矮小的牛仔回道。 “我们没事这次他死定了!猎枪换弹没那么快!” 只是这时他们身边的二人居然同时调转马头,两人有些疑惑地看向前方,发现杰克逊又一次地端起了步枪。 那名戴着黑色宽边帽的牛仔奋力地拉住马的缰绳,想要躲避眼前黑洞洞的枪口,而那名矮个子牛仔则是停不住了径直向矮墙冲过去。 然而他们却并没有听到枪响,而是听到了人马的嘶鸣声。 那矮个子牛仔连人带马撞在了矮墙上,刚要起身便被杰克逊一枪刺中后心。 杰克逊丢下那把带血的刺刀,再次开始装弹 塞尔普特帮失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谢里丹的耳中。 “真是一群废物!七打一居然还失手了!都不如我养七条狗有用!” 达伽马确实被气到了,他没想到这群通缉犯居然这么没用。 “主人” 黑人管家再次开口,可还没等说完就被达伽马打断了。 “还有什么事!” 黑人管家小心翼翼地说道:“塞尔普特帮有两个人被抓了,现在就在警察局里”x33 “妈的!” 谢里丹一刀狠狠地剁在桌子上,上好的白桦木桌瞬间多了一道口子,黑人管家吓得连连后退。 达伽马知道那些亡命徒为了活命什么都肯说,也什么都肯做,虽然他们不过是一些外来者,但是天知道杰克逊会问出什么来。 为了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达伽马决定亲自带人去。 很快二十几个枪手就来到小镇的警察局前,正午的阳光热得灼人,空气都因地面散发出的水蒸气而变得扭曲。 小镇的街道此时完全安静下来了,风滚草的响动和乌鸦的鸣叫。 “真是个杀人的好日子!” 达伽马笑道,一挥手二十几个枪手便一起朝着小镇警察局的木制外墙射击,里面不时传出乒乒乓乓地瓶子碎裂声,子弹穿透木板几乎覆盖了整个房间。 大约五分钟过后,达伽马觉得里面的人一定已经死了便对手下吩咐道。 “把人拖出来,挂到镇长家门口去,让所有人都知道跟我作对是什么下场!妈的!一年才几十块玩什么命啊!” 只不过手下们刚一打开门便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巨大的气浪直接将最近的几名枪手掀飞,破碎的木板像手雷的破片一般将剩下的枪手们击倒。 达伽马也被吓得跌落马下,粉色的西服染上了土的黄色。 这时枪声响起,杰克逊正蹲在一座临时堆砌的石墙旁射击。不过这次他的身边还多了一名帮手,看起来像是个老迈的农夫。 但实际上杰克逊的帮手便是曾经大名鼎鼎的詹姆斯·鲍伊,他的刀便是后世史泰龙在第一滴血中使用的那种。 历史上詹姆斯·鲍伊死于阿拉莫,但这一世塔桑·安纳在占领阿拉莫之后释放了所有战俘,所以鲍伊活了下来。 只不过此时的詹姆斯·鲍伊失去了他所有的荣誉,回到弗吉尼亚之后便辞去了所有职务,找了个偏僻的乡村种地去了。 直到杰克逊找到了他,詹姆斯·鲍伊从来都不缺乏勇气,也不畏惧死亡,但是在战争之中个人的影响力实在有限。 而此时与黑帮的械斗显然更适合他,最终詹姆斯·鲍伊和杰克逊两人便干掉了这个盘踞克拉克堡的黑帮。 之后两人联手让小镇享受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和平,直到两封检举信送到了白宫。 波尔克总统愤怒地罢免了克拉克堡的治安官托马斯·乔纳森·杰克逊和警长鲍伊。 前者是个滥用职权的败类,而后者压根就是阿拉莫的逃兵、美国人的耻辱。 这作为硬汉总统的詹姆斯·诺克斯·波尔克坚决不能忍。 这次罢免对于詹姆斯·鲍伊来说没什么,他不过又成了一名农夫而已。其实这对杰克逊来说也没什么,他也准备去做个农夫试试。 这时有一名信使送来了两封信,都是从奥地利发出的,分别送到两人的手上。 詹姆斯·鲍伊拆开信之后十分高兴,因为这是奥属刚果殖民地发出的,邀请他这位勇敢者去非洲大陆探索未知。 杰克逊也表示了祝贺,这时詹姆斯·鲍伊好奇地问道。 “托马斯,你怎么不看看那封信?” “我和奥地利人又没打过交道,美墨战争中我打的是墨西哥人,确切地说是墨西哥黑人。” “还是看看吧。” 在詹姆斯·鲍伊的唆使下,杰克逊拆开了最外层的包裹,里面是一封精致的信封,上面赫然写着几个烫金大字——奥地利帝国,特蕾莎军事学院。 这是来自奥地利帝国最高军事院校的一封录取通知书。 (本章完) 第六十三章 科学家们(3) 艾森斯坦,1823年4月16日出生。而就是这样一位年仅22岁的小伙子,成功在弗兰茨的《科学》杂志上将整个欧洲的数学界震惊到哑口无言。 他用一共二十五篇文章,讨论了二次和三次型、二次剩余的互逆定理、双二次剩余的基本定理及关于椭圆函数和阿贝尔函数的注记等。 尤其是双二次特征互反性定理和三次反转定律的证明,并发现了二元三次方程的最简二次协变量是它的黑塞行列式,直接驳倒了整个欧洲数学界。 不过虽然艾森斯坦的发现很伟大,但是维也纳皇家科学会却有些犯难了。因为这个家伙的成分实在太有问题了,犹太人、新教徒,并且来自普鲁士。 他几乎是把奥地利帝国讨厌的buff全都叠满了,不过弗兰茨倒是觉得无所谓,伟大的科学发现不该被政治成分所埋没。 而且把这位艾森斯坦列为《科学》杂志的数学奖获奖人毫无疑问会引起巨大争议,这种争议会带来巨大的传播效应。 它可比弗兰茨设立的百万弗罗林大奖的宣传效果要好得多。 它既能体现《科学》杂志评奖的公平、公开、公正,同时还能宣传一下奥地利帝国的学术环境,毕竟奥地利帝国一直以来给人的印象都是专制和落后的代名词。 这种名声通常不会带来直接的优势或者是劣势,但是它会潜移默化地改变本国国民,甚至是中立方与敌对势力的认知。 同时也是对奥地利国内学术界的一种反向激励,虽然科技还处于起步阶段,但是已经有不少人有了“奥地利的科学技术世界第一”的离谱想法。 弗兰茨还是觉得让这帮人清醒一下比较好,毕竟固步自封和目空一切可要不得。弗兰茨相信科学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而不是靠资本剥削。 虽然此时弗兰茨就是奥地利帝国,乃至整个德意志地区最大的资本家、地主、以后还可能是官僚和皇权代言人。 另外所谓的“百万大奖”不过是个噱头,实际上是有多个奖项总奖金为一百万弗罗林。 但这种文字游戏还是挺好用的,毕竟哪怕到今天也是博眼球的利器。 即便是十万弗罗林对着那些大学教授来说也有着非凡的吸引力,历史上奥地利维也纳大学的教授年薪通常也不会超过600弗罗林,一些知名教授的年薪也只有1000弗罗林。 一位普通教授想要赚十万弗罗林,哪怕是不吃不喝也需要166年时间。 其实同一时期法国教授的年薪也差不多,通常在1000到2000法郎之间(这里用的是书中的兑换比,1弗罗林=2法郎。) 相比之下普鲁士和美国的教授待遇要好得多,前者的年薪通常在800到1200塔勒之间(这里用的是书中的兑换比,1塔勒=15弗罗林。) 后者理论上讲年薪可以达到600-2000美元(1200-4000弗罗林),不过可能会有一些克扣,或者是欠薪的现象发生,实际收入会不及预期。 这个时代教授待遇最好的是英国,通常在300-1000英镑之间(3000-10000弗罗林),而部分名校的知名教授甚至会突破这一界限。 不过即便是一位英国的知名教授,十万弗罗林的奖金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顺带提一句,这个时代待遇最差的是亚平宁地区的教授们,他们的收入仅比熟练工人高一些。 撒丁王国的顶级物理学教授也仅有500弗罗林的年薪,而教皇国最有名的水利和建筑学专家只有300弗罗林的年薪。 两西西里王国的教授们甚至不得不去兼职干农活和手工业才能养活自己的家人,不过两西西里王国的情况和奥地利差不多很多教授本身就是有钱人并不靠薪水过活。 至于俄国也与法国和奥地利差不多,只不过收入可能会相对较少一点,但社会地位远不及在奥地利和法国的同行们,这主要是他们遇到了一个尚武的皇帝。 艾蒂安·勒努瓦,第一个发明可实用内燃机的发明家。 实际上他除了内燃机以外,还有很多发明,只不过这些往往都是半成品,所以最终导致这位伟大的发明家饿死街头。 历史上艾蒂安·勒努瓦是比利时人,只不过由于一场卢森堡危机,他所生活的西卢森堡省已经划归到卢森堡大公国境内了,所以他此时便成了一名德意志人。 这位老兄的经历可谓是倒霉至极,父母都是小镇城乡结合部老实巴交的手工艺人。 但艾蒂安·勒努瓦不甘心一辈子就当个“踩缝纫机的”,于是乎在十六岁时不辞而别前往当时的世界之都——巴黎。 然而一个没钱,没学历,没经验,更没人脉,未成年的乡下小子能在巴黎混出名堂就怪了。 彼时那个声称“混不好就不回来了”的艾蒂安·勒努瓦只能从“bboy”混起,但即便用了四年时间也没被允许学习任何技术。 “bboy”指最低级的搬运工,连学徒工都算不上,非常遭人鄙视的一种行当,通常由那些“黑户”来担任。 到了1842年艾蒂安·勒努瓦响应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一世的号召,想要在战场上建功立业。 只不过他还没走到烈日要塞就被路过的德意志联军俘虏了,于是乎后者就进了普鲁士的战俘营。 然后法国人就打了过来,普鲁士军队慌忙逃跑,艾蒂安·勒努瓦和其他战俘被放出了战俘营。 本以为这次终于得救了,结果又被法国的让·杜尔德将军强征入伍,并称要带他们打到莫斯科去。 不过由于阿尔布雷希特的军队回援,在其先头部队的骚扰下法军很快就陷入了劣势,最后让·杜尔德决定孤注一掷正面硬刚由阿尔布雷希特率领的德意志联军的主力。 结果艾蒂安·勒努瓦再次成了战俘,他觉得自己没有混好所以不打算回家便自称是法国人。 结果在“血腥归途”之中差点被路上的卢森堡人和列日公国居民杀死,好在已经加入德意志邦联军队的父亲认出了他才免于被活活打死的命运。 艾蒂安·勒努瓦再次回到了自己出生的小镇,本想着继续家传的手工业。 但卢森堡作为整个德意志邦联中最富有的公国之一,对教育一向是非常重视的。 于是乎艾蒂安·勒努瓦又从手工作坊回到了学校之中,在用三年时间完成全部学业之后,他以优异的成绩得到了卢森堡政府的推荐进入了维也纳大学学习化学。 弗兰茨自然是知道其大名的,所以便动用了一点小手段,让其进入了机械工程学院。 艾蒂安·勒努瓦对此只能表示认命,毕竟他这短短的二十年间经历的无奈之事实在太多了。 (本章完) 第六十四章 雨果来了(3) 雨果并没有选择那种昂贵的私人马车做大冤种,从底层崛起的经历让他学会了精打细算。 雨果的计划是乘坐公共马车用十五天的时间从威尼斯到维也纳,不过难得来一次“水城”乘坐贡多拉(一种小船)四处游览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然后他便发现了威尼斯火车站,上面写着可以到达的地点和车票的价格。 “居然可以直达维也纳!”雨果忍不住惊呼出声。 他心里想着如果巴黎和土伦之间能修筑一条铁路就好了,那样一来就会方便很多。 实际上法国人确实在修这条铁路,但是进展堪忧,因为很多土地都属于农民,这些人软硬不吃极大地加重了成本投入。 所以法国人修建铁路的速度要比奥地利慢得多,成本甚至比那些山地铁路还要高。 不过雨果并不清楚这些情况,他只觉得奥地利方面对铁路的投入惊人。不过很快雨果就发现了更让他震惊的东西 维也纳居然不是终点,威尼斯的铁路居然能直达最东方的贝尔格莱德,最北面的萨克森,最西方的阿姆斯特丹(荷兰首都) “真是个野蛮的国家!他的人民一定都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就像埃及的金字塔和古罗马的斗兽场一样完全是个人私欲的虚荣体现” 不过既然有铁路,雨果是不可能选择坐马车的。 售票员:“到维也纳是吗?要几等车厢?” 雨果:“火车的还要分等级?真是个践踏人类尊严的制度” 售票员:“你买不买!” 雨果:“一等车厢,谢谢!” 售票员:“任何武器和火药都必须寄存在车尾,不得在车内大小便,所以您要抓紧每一站停车的时间。 这里善意地提醒您上车前不要喝太多水,或者是吃一些容易腹泻的食物,您明白了吗? 咦?先生?” 此时的雨果已经从售票台前消失了,经过检票口顺利进入了一等车厢的位置。乘务员和善地帮他拿着行李,并且耐心替雨果解释他想知道的一切。 首先便是眼前这个铁盒子是什么! “您好,雨果先生。这是车厢啊。”专门负责接待的女性乘务员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些外国人的疑问。 虽说是一等车厢,但通常不会有这么细致入微的服务,还是他的另一重身份起了作用。 另外在此说一下,一等车厢的费用大概是四等车厢的十倍左右。二等车厢价格为一等车厢的一半,整辆火车也只有一到两节一等车厢。 “可可可为什么用铁皮包裹住啊?” 这一时期不只是法国,实际上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的火车车厢都是敞篷车厢 没错,真的是270度无死角全露天那种,周围仅仅用一圈栅栏围上。可以完美地感受一路上的风、霜、雨、雪,直至和自然融为一体。 像美洲大陆上的火车甚至只有一个个挎斗,若是想实现车厢之间的交流只能爬过去。 此外当时绝大多数国家也并非像奥地利帝国一样按站收费,而是按公里数收费。 这时候一定有书友想问了,那坐到一半没钱了怎么办?或者半路想下车怎么办? 实际上并不需要担心,因为在这个年代火车的时速通常在20-40公里之间,虽然英国人此时就已经开发出了时速高达100公里的高速列车。 但这种东西前文书中讲过,此时的技术条件还不成熟,除了浪费燃料以外,最大的问题在于不稳定,极容易发生故障,甚至是脱出轨道。 各位可能对20-40公里没啥概念,那换个说法就像是印度的火车,只要你身手矫健完全可以做到随上随下。 因为此时法国火车车厢还采用的是敞篷式设计,所以雨果才会对火车车厢有这么大的反应。 不过这对于奥地利铁路的工作人员来说却是习以为常,这里既对半封闭式车厢,也对外国人的大惊小怪。 “就像马车车厢一样啊,既能为您挡住风、霜、雨、雪,也能保护您的个人隐私,更是可以方便我们为您提供更好的服务。同时我们的火车相比马车更快速、更安全。” 乘务员的回答很专业,让雨果一时挑不出什么毛病。 “好吧,但这罐子不会把人闷死吗?”x33 乘务员露出十分职业的微笑继续说道。 “请您放心,每一间包厢都有独立的窗户。如果您感到憋闷或者不适,可以将其打开。” 此时火车的汽笛声传来。 女乘务员:“如果您还有其他问题可以到车厢里再聊,我很愿意帮您解答,只是现在必须上车了。” 一旁的男乘务员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他最讨厌这些外国人整天东问西问的,要是在三等、四等车厢他早就让他闭嘴了。 不过没办法谁让对方花了十倍车费坐一等车厢呢?而且还是诗人兼剧作家,皇家铁路公司有规定要优待学者和艺术家,他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于是乎提着行李飞快地登上了火车,后面的女乘务员也做出了请的手势,雨果是个贵族出身自然不会自降身段撒泼打滚继续追问。 他摘下帽子礼貌地行礼,来到车厢内部时雨果发现自己上当了,整个一等车厢就七个人。 而且每个人都拥有一个独立的包厢,七个人完全被隔离开了没有任何交流。 这和雨果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在上车之前他甚至都在心中打好了腹稿,准备了好多话题就等着与人分享,既可以了解风土人情,又说不定可以收获友情。 虽然火车上的服务很好,窗外的景色也很美,但是他却始终高兴不起来。雨果将包厢内的长凳当作小床,在火车有节律的颠簸中沉沉睡去。 当雨果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他感觉到一阵内急,正巧此时火车已经正停靠在一个站点。 痛快地释放完毕之后,火车的汽笛声再次响起,天色有些昏暗他便随便摸上了一节车厢。 只不过当雨果打开舱门,他震惊了!全封闭式的车厢中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人和牲口待在一起,猪和牛在车厢随意走动。 恶心的味道迎面扑来,这时一只小羊刚好撞在雨果的腹部,让其准备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当雨果再次醒来他正靠在门上,有一只母鸡飞到了雨果的头顶,“咕咕”地叫两声产下了一枚蛋。 “天呐!这是哪里?” “四等车厢。先生,看您的样子不像是农民啊?走错了吧?”x33 “没错!我要找的就是这里,我要记录人们的真实生活!” 雨果摸了半天,发现笔没了。 “先生,这里扒手很多的!您要找的东西多半是丢了。” 一位老者善意地提醒道。 雨果刚要说什么便感觉到一阵恶心。 “您没事儿吧?”周围人都发现了雨果与这里的格格不入,毕竟穿着如此体面的人,通常不会跑到四等舱来受罪。 “我没事儿,只是有一点反胃” 之后又是一阵剧烈的颠簸,随着这阵颠簸各种牲畜也都活跃了起来。在一片嘈杂声中雨果问道。 “这车怎么颠簸得这么厉害?” “哦,没什么,应该是提速了有一些颠簸很正常。” “提速?多少?” “六十公里。” “天啊!” “怎么了?” “快捂住口鼻!否则我们的血液就要飞出来了!” “啊?!” “大家快按我说的做!这可是法兰西科学院的研究成果,我不会骗你们的!” 雨果大声疾呼,周围人都是一脸懵逼的样子,但也都有样学样捂住了口鼻。 直到列车员进入四等车厢之后发现,满地抽搐的乘客 本来想延续之前的风格,只不过写的可能有些不到位 (本章完) 第六十五章 黑船来航(上) 1845年,江户城。 一座气势恢宏的日式宫殿中,微风吹过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美丽的樱花随之飘落。 盘腿坐在榻榻米上的人便是阿部正弘,幕府首席老中,在这个国家权力最大的人之一。 年仅二十七岁便成为了首席老中,在江户幕府的历史上可谓是绝无仅有。 只不过此时的阿部正弘却完全没有“少年志得”的意气风发,也没有心情听那悦耳的风铃声,樱花的飘落更是让他感到一股莫名的悲伤。 幕府内部都称阿部正弘为“瓢箪鲶”,可见人们对其期望之高。 传说中有一条巨大的鲶鱼背负着日本诸岛,它一动身子就会发生地震,因此惠比须神便用葫芦压住鲶鱼。 鲶除了有破坏毁灭之意,同时也有复兴改造之意,被称为“改造社会之鲶”。 而葫芦本身在出云就有无病息灾的意思,于是乎瓢箪鲶便有逢凶化吉、消灾解厄之意。 只不过身为首席老中的阿部正弘比谁都清楚,此时的幕府已经日薄西山,赋税徭役已经高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水平,但是依然无法还清欠下商人们的债务。 中央政府的虚弱导致整个日本都处在动荡之中,野心家不断通过对外走私贸易和进一步压榨领民获得更强大的力量。 曾经将农民弄得半死不活,便是统治的秘诀。 然而此时农民已经活不下去,屡屡发生暴动,甚至有些低级武士和商人也加入了造反的行列。 而幕府只能不断向商人借钱来应付眼前的危机,此时很多大商人的实际地位已经远高于武士阶层。 阿部正弘所不知道的是造成这种怪圈的根本原因在于市场经济的发展,贡米的市场占有率与米价的同步下跌,即意味着幕藩领主所拥有的财富锐减。 当时日本的税收缴纳的主要是粟米,所以这就造成了大名们财政的普遍困难,同时也意味着家臣、武士禄米的实际价值下降。 俗话说仓禀实而知礼节,现在这些武士连饭都吃不饱又哪来的忠孝、节、义。 (日本人讲究忠孝一体,或者说忠孝一本,所以没用顿号分开。) 同时囊中羞涩的武士阶层也对社会现状越发不满,毕竟按照他们的传统观念和所学来看,商人应该是末业。 而此时却骑在他们头顶作威作福,更可恨的是那些武士宣誓效忠大名们居然也和商人们串通一气,这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有些武士便开始试图改变这种局面,不过那些最有能力和最聪明的武士通常会选择为商人尽忠。 实际上当时想为商人尽忠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僧多肉少,但这难不倒这个熟读《三国》的民族。 很多武士都选择了“认贼做父”,做商人的养子。商人们同时也开始觊觎更高的权力,去做那些大名、华族的养子。 只不过他们这些养子并不是打算去“尽孝”的,而是去夺权的。日本历史上的养子文化十分复杂,在本书中就不赘述了。 只要记得养子是有继承权的,而且同样可以继承家督之位(族长),并且由于自带势力,通常会在继承战中更具优势。 到了江户时代中后期,甚至有“商人一怒,而天下惧。”的说法。(原版是“大阪商人一怒,天下诸侯惊惧”,不过觉得没啥气势就改了一下。) 实际上幕府的统治阶级也不是不知道这种乱象,同时也采取了一大堆改革自救措施。 常规的方法就不说了,只说一下其中最为离谱的举措,那就是可以对要账的人使用“无礼讨”。 (无礼讨便是大家经常说的武士随便杀人的特权,但实际上这项权利在多次修改之后适用范围已经极窄。) 没错,就是可以公然赖账,砍死那些逼债的商人。不过很快金权就压过了武权,无礼讨也不再试用逼债的情况。x33 总体来讲幕府的这些改革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毕竟随着生产力和商品经济的发展,封建地主的衰落几乎是必然。 同时豪农和豪商的出现,这本质上也是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早期产物。 豪农就是通过土地兼并的农业资产阶级,豪商们则是类比于欧洲的金融资本家。这些人在有了最初的原始积累之后,就想要进一步发展,但那势必会进一步削弱原有统治阶级(幕府、大名们)的力量。 这种情况会随着豪农和豪商的强大,与幕府的衰落会不断重复进行,直到双方地位发生改变。 不过当时日本的资本主义萌芽还很弱小,更是没有商人自治的传统和足够的社会地位支持他们革命,所以才显得异常另类。 阿部正弘的前任水野忠邦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他一方面高举反贪大旗,另一方面自己私下里疯狂收受贿赂。 但是那场在亚洲发生的战争给幕府的震撼实在太过强烈,就连其内部高级官员也无法接受这一事实。 强烈的危机感让一名叫盐谷宕阴的幕府高级官僚,不顾自己的性命将大量关于那场战争的资料公之于众。 在当时的日本唐风说书(大清)和兰风说书(荷兰)都属于绝密,只有少部分幕府高级官僚才有知情权。 盐谷宕阴的行为立刻在日本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尤其是对武士阶层来说简直就像是天崩地裂一般。 因为他们的信仰崩塌,然后就是大和民族的传统艺能——刨腹自尽。 “呜呼,巨炮震天坚城摧,夷船进港汉军走。哀哉!讲和金百万,往买夷酋一朝咲!” 这是一首生活在天保年间的诗人所做的诗,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这场战争给日本人带来的震撼。 于是乎幕府在水野忠邦的主持下开始了一场改革,当时日本面对的两个最大的问题是粮食产量不足和统治阶级没钱。 此时的日本天灾不断,就连最富庶的大阪地区都出现了饥荒,更不要说其他土地贫瘠的地区了。 种田不出粮食,人总不能呆在原地饿死。于是乎大量的水吞、小前(日本穷苦农民最下层),开始逃往城市以求一线生机。 这在某种意义上讲给日本的工商业提供了大量廉价劳动力,但是农民跑得多了,粮食产量自然更低,粮价继续上涨,更多人破产。 水野忠邦为了打破这种循环,颁布了《人返令》就让那些农民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这种做法不只得罪了农民,也得罪了商人。 前者认为自己在城市里能赚钱,在农村只能等死,凭什么继续当牛做马? 后者觉得好不容易弄来这么多廉价劳动力,走私贸易总算有些起色,现在没了他们,自己还拿什么跟外国竞争? 然后水野忠邦就将商人视为自己改革最大的敌人,他知道造成饥荒的原因不只是天灾,更是商人囤积居奇所致,所以又颁布了《限价令》想要打破这种局面。 但是商人们联合起来不卖粮食,幕府又没有足够的粮食救济灾民。这种情况富商能忍,但是灾民却受不了。 于是乎《限价令》宣告失败 水野忠邦想要改善海防,修建新式战船,但是问题又来了,没钱。以上的计划只能成为空谈, 最后他退而求其次,颁布了《燃料淡水供给令》,这条法令的实际内容和慈禧的套路差不多,就是外国船只只要有燃料、食物、淡水等需求,当地政府就要立刻满足,勿使友邦怨恨。 后来明治维新志士坂本龙马怒称其为“慰安令”。 水野忠邦的一通改革终于引发了刺杀事件,他的改革也宣告失败。 其实此时的日本,有点像是十五、十六世纪的欧洲。1819年到1845年日本的货币贬值了21次,这为幕府缓解了经济压力,但是却将其转嫁到武士阶层之上。 物价飞涨加上没有战争武士的薪俸数年未涨,导致其生活极其困难。其中很多人都需要举债度日,甚至改为手工生产者。 当时富有商人的女儿是众多武士追求的对象,同样武家的女儿也愿意嫁给那些她们过去根本瞧不起的商人做妻,甚至是做妾。x33 社会地位同样对调 总之水野忠邦的改革不会成功,也不可能成功。 天保改革的失败给本就日薄西山的幕府又来了重重一击。 而此时的阿部正弘与他这位前辈正面临着相同的困境,而且比起水野忠邦,他还要面对更多的挑战。 从1778年第一艘俄国船出现在日本最北端的下虾夷岛(北海道)开始,俄国人就不断试图与日本通商。 而俄国人又从来都是一群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家伙,在几次要求通商未果之后,他们动起了歪脑筋。 俄国人开始假装成海盗骚扰虾夷岛北部地区,甚至直接劫掠人口,建立学校教授俄语。 到了1821年时,沙皇亚历山大突然厌倦这种偷偷摸摸的游戏,于是乎便宣布: “白令海峡以南至北纬五十一度之间北太平洋沿岸及其附属岛屿均归俄罗斯帝国所有” 虽然遭到了多国抗议,但是亚历山大一世依旧我行我素。直到尼古拉一世上台之后,对于远东及北太平洋地区的侵略才有所缓和。 1840年的战争之后,俄国担心英国人的扩张会影响到自己在远东和北太平洋地区的利益。 于是乎沙皇尼古拉一世制定了臭名昭著的东俄罗斯计划,它的第一步就需要和日本建立贸易关系,利用自身盛产的毛皮、鲸油、鱼雷,来换取建立永久定居点的食物、煤炭等日用品。 然后设法取得日本的港口,为进一步南下做准备。 1845年俄国使者再次带着尼古拉一世的亲笔信来到了日本,不过依然遭到了幕府的拒绝。 东西伯利亚总督穆拉维约夫扬言报复,不过由于车臣地区的大叛乱导致这个计划落空。 毕竟高加索威胁的是南俄大草原,对俄国的威胁要远比远东大。 不过这一点幕府无从知晓,他们只能活在战争的阴云之下。 1808年英国战舰伪装成荷兰商船闯入长崎港,期间绑架人质,勒索燃料和淡水,让长崎奉行羞愤不已,遂切腹自尽。 1820年前后大量英、美捕鲸船进入北太平洋,开始不断地骚扰沿海地区,甚至爆发直接的武装冲突。 其中美国人对日本最感兴趣,1837年时甚至还弄来了一群南洋日本人试图进入江户湾,结果遭到浦贺所炮兵驱逐。 事实上美国人正在计划着一次全新的接触,作为美国历史上最强势的总统,波克尔准备以武力敲开日本的大门,为此他准备动用两艘美国最新式的护卫舰 (实际上后来佩里也只带了四艘船。)x33 不过此时最让阿部正弘头大的是荷兰国王的来信,“商人王”威廉二世建议幕府要么废除闭关锁国的政策,因为它已经与这个时代脱节。 要么与更加强大的王朝建立关系,顺便还透露了此时正有一支奥地利帝国的舰队前往日本的消息。 荷兰是江户时代唯一得到幕府许可通商的西方国家,双方的关系维持得还不错。 兰风说书和唐风说书一直是幕府了解世界的重要工具,当幕府试图从荷兰商人口中了解奥地利帝国是个什么样的国家时得到的答案无一不是一个强大到可怕的外交强国。 没错,这个国家陆战、海战、搞经济似乎都不太行,但是又偏偏能屹立在西方数百年不倒。 荷兰人对奥地利帝国的评价远高于英、俄,毕竟奥地利之前帮荷兰重新拿回了弗莱芒地区,并且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其经济实力。 英国是荷兰的世仇,让后者说前者的好话不太现实。至于俄国则压根就被视为蛮夷,而且其做法也确实够得上蛮夷二字。 当被问及到荷兰和奥地利的关系时,荷兰商人表示后者是德意志邦联的主席,而荷兰是其成员之一。 非要用日本人能听懂的话,那么可以理解为大名和将军的关系。 这种回答让包括阿部正弘在内的幕府高官都震惊不已,因为在他们心中荷兰就已经很强大了,尤其是那艘负责为威廉二世送信的四级战列舰,简直是刷新了他们对战船的认知。 要知道此时全日本最大的海上战舰——天地丸,不过才五百料(六百吨吨)。 而那艘荷兰海军四级战列舰的总重量超过一千五百吨,双方完全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就在此时宫殿门口的方向传来一声战马的嘶鸣,阿部正弘握紧了手中白骨纸扇。 廊侧传来杂乱且急切的脚步声,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 “主公大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奥地利帝国的舰队已经驶入江户湾” (本章完) 第六十六章 黑川来航(中) 浦贺所,呼啸的海风凛冽作响,汹涌的怒涛拍打着沿岸的礁石。收获满满的渔民们将自家的小舢板停靠在岸边,他们拖拽着渔网准备将一天的收成装进箱子里,然后拉到市镇上去卖钱。 只不过岸边多了许多不速之客,看穿着打扮便知道这些人并不是来买鱼的,其中有不少人都带着刀和镰枪,甚至还有用白布包裹好长条状物体,这不用说肯定是铁炮无疑。 这些海边的渔民自然不会上去给自己找晦气,他们只在乎手中的渔获,希望不要被那些人抢了去。 由于荷兰人早就放出了风声,所以除了一大堆兰学家以外,还有很多关心本国命运的人也都聚集在了岸边。 这些人中有武士、有藩士、有僧侣、有浪人,也有位高权重的藩主和名仕既有耄耋老者,亦有稚气顽童。 他们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见一见,荷兰人口中的 “天朝上国”。 “叔父大人,我们来此已经快一个月了。荷兰人口中的舰队依然没有出现”说话的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虽然面容干净,但是棉服、草鞋却是下士无疑。 少年身边的是一个面色萎靡的中年,即便是穿着厚厚的棉服也一直咳嗽个不停,但还是慈爱地摸了摸少年的头。 “寅次郎,你可是山鹿流兵学与吉田家的合法继承人,指月城的天才啊,怎么能如此沉不住气。还记得杜娟的故事吗?耐心、坚忍才是成功的秘诀”智者问曰:“杜娟不啼,欲闻其啼,如之耐何?”信长曰:“杜娟不啼,则杀之。”秀吉曰:“杜娟不啼,则逗之啼。”家康曰:“杜娟不啼,则待之啼。”三位战国时期的名人给出了三种不同的看法,不过大家都清楚是德川家康苟到了最后。 只不过寅次郎的叔父还未讲完,就被一旁绸衣木屐的上士打断。 “八嘎!区区下士也敢用家康大人作比较?”x33 “万分抱歉!”病弱男子的头压得很低。 “混蛋!”衣着华贵的上士故意将声音拉得很长,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给我切腹谢罪!”随行之人发出了一阵哄笑,由于身份上的巨大差异,上士与下士之间很难有共情,或者说由于金权的崛起,让那些原本骄傲的上士只能靠欺负下士取乐。 等级分明的社会,逼死人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周围也有下士出身之人都觉得屈辱,却只能无奈地看着。 一旁的僧侣甚至开始念诵起了经文,更多的人则是没有被身边即将发生的人间惨剧所吸引,因为这不过是司空见惯而已。 这时一个慵懒的声音传了过来。 “喂!喂!怎么走到哪里都能碰到你们这群人渣。”来者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口中衔着一根草茎,原本应该系在腰间的武士刀被他扛在肩上,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最不入流的浪人,但脚下的木屐证明着他原本的身份。 “芹泽!别以为你了不起,我们可有五个人,再说也是他们不对在先。”之前那嚣张的几人,此时神经都高度紧张。 对面的年轻人还故意从怀中拿出了神道无念流的牌子在对方面前晃了晃,不过却没着急动手,而是说道。 “他们说什么了?我没听见,倒是你们居然敢直呼先代将军的名讳,真是有够大胆。”顿时将那五个上士说得哑口无言 “很好,有勇有谋!”一位中年人从轿舆中走出。周围的众人立刻跪倒行礼。 “参见岛津大人。” “都起来吧!日本有你们这些有识之士在,不管来的是美利坚,还是英吉利,我们都不会输!”众人齐声应答,只不过这种气氛并没有持续太久。x33 一声尖锐的汽笛声传来,犹如一把利剑划破空气,让惊涛拍岸的天地之威都逊色了几分。 紧接着一艘艘巨大的 “黑铁”战舰冒着隆隆的黑烟从礁石后面一点点浮现出来。犹如探头窥视着猎物的巨兽,在此时终于露出了真容。 狰狞而恐怖,僧侣停止了诵经、智者停止了思考、勇敢的武士拔出了刀,对着缓缓逼近的钢铁巨兽发出绝望的嘶吼。 然而恐怖的怪兽并没有做丝毫的停留,甚至都没看脚下卑微的生物一眼。 渔民们狼狈地逃跑,之前视如珍宝的渔获被撒落一地。之前还享受众人膜拜的大人物,此时如灵魂被掏空一般在身下留下了一滩可耻的印记。 震耳的轰隆声与黑烟渐渐远去,然而笼罩在这些豪杰们心头的阴云却久久不散。 即便是那些兰学学者,心情也无法平静,毕竟眼前的景色远远超乎了他们的认知。 江户城,作为幕府首席老中最看重的年轻人,迹部隆太毫无疑问是个体面的武士。 然而这个体面的武士此时正风尘仆仆,脸上有数道树枝造成的划痕,脚上的鞋子都跑丢了。 “你看到了什么?大大到不可思议的黑船上面耸立着无数冒着黑烟的圆筒,船舷两侧的火炮多到可怕速度更是安宅之流望尘莫及的”安宅指安宅船,是这一时期日本最大的海上战舰,航速通常超不过3节。 “隆太,奥地利人的舰队真有那么可怕吗?”阿部正弘用低沉的语气问道,希望前者可以恢复理智。 迹部隆太的童孔涣散,语无伦次地说着:“委实太过巨大遮天蔽日,不见首尾”阿部正弘叹了口气吩咐道 “立刻召开幕前会议!”下属们立刻应声,然后分头去通知其他幕府高层。 阿部正弘站起身走过迹部隆太身边时说道:“你切腹吧。”然后便头也不回地向着正殿进发。 一个时辰后,正殿。 “尹守势大人,奥地利帝国的舰队如荷兰人所说果然来了,不过他们还没有提出任何要求。浦贺所奉行林琦忠兵卫自觉无力抗敌已经切腹看来敌人要比我们想象得更加强大。”阿部正弘的眉头皱了皱,林琦忠兵卫可是连先代将军大人都敢顶撞的家伙,绝非一个贪生怕死之徒。 阿部正弘问道:“以江户所之二十门火炮,能否将奥国之舰队击退?” 第六十七章 黑船来航(下) “尹守势大人,恐怕不行,敌军委实太过庞大”另一位老中说道,精通兰学的他知道江户所那二十门炮,少说也已经铸成百年,现在能不能发射都是问题,更别说与奥地利帝国的舰队对射了。 “那么我们可以先让他们去长崎稍作停留,这样我们可以用三个月的时间从各藩借调火炮,集全日本之力拱卫江户让奥国人知难而退。”阿部正弘的方法有理、有据、有节,不但能化解危机,还能让各藩团结,如果放在平时一定会引来各位老中钦佩的目光。 只不过此时的局势要比他想象中更为艰巨 “尹守势大人,请恕我直言。奥国之舰队有大船十艘,火炮各百门,恐集全日本之力亦无法抗衡”x33 “此话当真?荷兰、奥地利不过是西方弹丸小国,看来是举国出征了。那我们是否可以召集敢战敢死之志士刺杀敌酋?”阿部正弘在得知不可力敌之后,立刻转变了思路准备来一个天诛,说不定还能收复这些夷人,然后 “以夷制夷”不过很快他的希望又一次破灭了,另一老中泽政志斋说道。 “尹守势大人,据荷兰人说奥国国祚已延续超过六百年,并非弹丸小国。这一次领队的是其皇族的一位旁系成员。按此推算这支舰队可能不但不是奥军的全部实力,甚至可能连主力都算不上。”这一次阿部正弘彻底麻了,他自幼博览群书,通古博今,但没有一本书能教他面对今天的状况。 德川家齐时代、僧侣霍乱大奥的事情阿部正弘都能完美解决,既不让将军家丢脸,又不会让自己丢掉性命。 曾经的瓢箪鲶,此时真的是一筹莫展了。最后还是平定所大老说了一段废话才避免了阿部正弘的尴尬。 平定所,幕府的最高司法机关。 “当务之急应先稳固江户之海防,然后下令在城中动员武士进行增援,除此之外亦需派人知会各地大名求援”江户湾海面上,弗里德里希放下望远镜。 “那些日本人为什么要运那么多大钟到岸边?难道是打算用飞雷神吗?”弗里德里希显得十分疑惑,因为他觉得飞雷神这种东西应该只有弗兰茨那个怪胎才能想得出来,不禁将目光转向了一身巫女服的神乐。 后者自然明白前者的意思,她也确实听弗兰茨讲解过,但天地良心她对于弗兰茨个人的忠诚是母庸置疑的,而且这么多年来就没和日本人有过接触。 “巫女是我的职业,但我本身并不会巫术,这一点请您放心。我并没有将飞雷神的秘密透露给任何人,而且飞雷神对于您的舰队来说也没什么可怕的。”丝内卡公主并不清楚二人的意思,更不明白所谓的飞雷神是什么,但她并不笨。 “你们不要吵了,快看!他们正在把钟口对向我们,好像炮口啊!”这时弗里德里希和神乐两人看向那些岸边的大钟,似乎都倒放在了炮台的位置,远远看过去确实像一门门大口径火炮。 这才让弗里德里希长出了一口气,虽然就像神乐说的一样飞雷神对于奥地利的海军舰队威胁并不大,但是却会给战术的制定带来很多麻烦。 此时看到对方的做派就明白,日本人根本不知道飞雷神是什么,所作所为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按弗兰茨所说这代表对方已经黔驴技穷可以执行下一步方案了。 不得不说此时的日本人还是蛮有气节的,几位幕府官僚在要求奥地利舰队先前往长崎暂待消息遭据之后居然当场拔出胁差自尽。 只不过弗里德里希完全感觉不到对方的决心,反而觉得日本人是在恶心自己,毕竟鲜血和油脂可是很难清理的。 于是乎他对剩下的日本官员下了最后通牒:“三天之内如果还不能得到满意的答复,江户城将会迎来它的末日。”包括阿部正弘在内,幕前会议的几位大老一致决定同意与奥地利帝国和谈。 阿部正弘这位首席老中自然就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有人说他畏敌怯战,有人说他名为家老,实为家贼。 但不管怎么说阿部正弘还是亲率五百戴甲武士来到了海边准备和奥地利的使节谈判。 阿部正弘坐在层层的阵幕之中,身后的武士全都是精挑细选的勐士,每个人都是衣甲鲜明,手握长刀,杀气腾腾。x33 实际上只有第一排穿的是铁甲,后面的武士都是用竹甲和皮甲涂上颜色虚张声势。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此时幕府衰落、武备废弛,连武士都养不起,更何况甲胃呢? 外围还站着三排手持铁炮的卫兵,在他们前方还有衣甲简陋头戴阵笠的足轻,他们身后的指物旗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颇有几分气势。 很快奥地利帝国海军的两艘军舰停靠在岸边,高耸的黑铁之城和尖锐的汽笛声让见到这些的武士们都产生了动摇。 随后奥地利的海军仪仗队开始登岸,这些人都是各个地区部队中精挑细选的,他们的身高着装,武器都有统一的要求:白衣、黑裤、头盔上的半圆形标志上精美的凋刻和黑、金两色的羽毛显得气势十足,厚重的皮靴落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响声。 尤其是当这些人经过弗兰茨的军训之后,整齐划一的步伐让大地震颤,雪亮的刺刀和手中精美的步枪更是让人胆寒。 伴随着悠扬的《双头鹰进行曲》,奥地利帝国的海军仪仗队终于来到了阿部正弘面前。 此时的阿部正弘才感觉到迹部隆太和林琦忠兵卫的绝望,衣甲鲜明、刀枪如林? 这些词完全不足以形容眼前的震撼。奥地利帝国海军仪仗队的每名士兵都有185以上的身高,而且那种整齐划一的声音就让人心生恐惧,甚至在仪仗队完成枪上肩这个动作的时候有不少武士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此时那些武士在面甲之下脸上已经是满是斗大的汗珠,先不说对方的 “铁炮”数量,就算是肉搏战,面对这么多壮汉他们也没多少胜算。不过让他们震撼的事情才刚刚开始,一位身穿白衣绯袴的巫女从气势逼人的奥军军阵中款款走出。 “您好,阿部正弘大人。预祝我们此次谈判可以顺利进行。” 第六十八章 所欲何为? 海风吹拂,华丽的阵幕和武士们身后的小旗被吹得猎猎作响。但这依然不能拯救阿部正弘此时已经过载的大脑,他的额头汗如雨下。 阿部正弘其实为这次会谈做了很多准备,为了弥补火炮数量的不足,他特意命能工巧匠连夜制造了数十门木炮,再刷上铁漆以壮声势。 还有那些大气的阵幕,全都是幕府将军平时都舍不得用的高级货。身后以及周围部署的武士,同样是此时他能动用的最优秀的一批人。 为了保证这次谈判可以顺利进行,阿部正弘还找到了日本国内最擅长荷兰语的翻译 然而奥地利一方却直接派出个一口关西腔的巫女来谈判这让他有些摸不到头脑。 “该死的大阪商人!就没有他们不敢卖的东西,这个国家迟早要坏在他们手中!”阿部正弘心中腹诽不已。 他为了今天的谈判想象出了很多种可能,对方极有可能会一上来就利用强势地位对幕府施压,逼迫妥协,甚至可能会直接大马金刀地坐在他的对面将已经拟好的谈判协议丢在地上,再补上一句。 “但有允与不允而已。” 当然也有可能会像通常荷兰人做的那样,“彬彬有礼”,陈述利害,会在一定的框架下争取最大的利益。 又或者是一份相对平等的协议,虽然说是相对平等,但那只存在于纸面上,毕竟日本此时又没有工业能力。 亦或者是奥地利人慑于幕府强大的军事实力,主动选择让步,为幕府提供贡品,甚至是贿赂他这位幕府高官 谈判的人也许是个红毛鬼、绿毛鬼、或者金刚仁王、大猩猩之类的也说不定,毕竟根据之前登上奥军旗舰的官员回报: “奥国之人,毛发各异,其长者如林,常吞云吐雾,若天狗、若夜叉、若仁王、若海之坊主,委实诡异非常。 其首领之人,又异常矮小,状若魍魉,实为滑头鬼是也。更兼有无耻女妖裸露非常吾等所见所闻堪比百鬼夜行” 然而眼前这个一口关西腔的巫女是怎么回事?虽然长得高了一些,但是怎么看都是个日本人 阿部正弘的思维陷入了混乱,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状况。 同时又感到似乎被羞辱了,因为对方居然派个女人来谈判,而且从装束判断还是最低级的“みこ(神子)”。 不过阿部正弘还没开口,他身后的家臣便已经拔出剑来。 毕竟按照主辱臣死的说法,作为阿部家的武士是不能忍受这种屈辱的。 而且那名武士虽然忌惮洋毛子、外国佬,却不怕什么巫女,他这辈子还没怕过这种人呢! “八嘎!汝胆敢对老中大人无礼”x33 “砰!” 神乐开枪很果断,那名武士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发子弹击碎了面甲,子弹击碎面甲之后又洞穿了其颅骨。 后者死得很干脆,一切发生得太快,以至于周围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甚至还没等阿部正弘开口。 实际上弗兰茨还为神乐专门准备了一件装神弄鬼的道具,只不过白磷弹的不可控性,以及对环境的要求太高稍有不慎就可能会殃及自己或者他人。 当然如果可以使用的话,效果绝对是最好的,以白磷的威力完全可以烧穿护甲,再烧穿骨头,直至化为灰烬 那震慑效果绝对杠杠滴,只不过日后诡计被戳穿,那反弹也是杠杠滴。 言归正传,在惊惧错愕之下阿部正弘没有发布命令,而那些两百多年没打过仗,整天就知道仗势欺人的上士们完全没有纪律性可言。 有人后退,有人跌倒,有人怒吼,甚至有人准备抽刀砍了眼前这个“女巫”。 “砰!砰!”又是两声枪响又有两个倒霉蛋倒下去了,两人都是面部中枪,基本不存在存活的可能。 “够了!都给我退下!”阿部正弘喊道,一方面是因为他确实恼怒自己部下的愚蠢,另一方面就是一排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这里。 到目前为止阿部正弘还不清楚对方的来意,但是从对方的行为模式可以判断,奥地利帝国根本不在乎他——阿部正弘的死活。 那些武士虽然既惊又怒,但是死的又不是自己,再加上那些黑洞洞的枪口也让他们生不起半点再战的心思。 神乐见此情景便收起左轮手枪坐在了阿部正弘对面。 “我此时代表的是奥地利,你们对我拔刀就等于向帝国宣战。我希望您能管束好您的部下,不要再做出可能破坏两国未来和平的举动。” 神乐的语气很轻柔,脸上也带着浓浓的笑意,但是阿部正弘和他身后的武士们一点都感觉不到暖意,反而都攥紧了拳头。 那些高傲的武士们此时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此时只要阿部正弘一声号令便准备来个玉碎冲锋。 只不过作为幕府首席老中,阿部正弘并不会将自己的生命浪费在无意义的地方,更不允许自己意气用事,回身说道。 “刚才拔刀的人都切腹吧。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听明白了吗?!” “是!”(哈衣)。 “您满意了吗?我是幕府首席老中——阿部正弘,全权代表第十三代征夷大将军德川家定大人来与汝等谈判。” “我侍奉的是哈布斯堡家族弗兰茨·约瑟夫大公,承蒙厚爱担任此次谈判的奥地利方代表。您可以称我为神乐。” 此时夹在中间的翻译就很尴尬了,他清了清嗓子说道。 “在下荷兰商会驻日本代表,山田武之介。” 阿部正弘挥了挥手,示意让武之介退下,因为看起来翻译似乎完全没必要存在了。实际上这位所谓的商会代表被称为甲必丹更合适一些。 “汝等此番何求?须知我大日本神国自有法度,汝等所谓之自由贸易对吾等何益?终乱吾法、坏吾国、祸吾民尔” 虽然阿部正弘很想这么说,但是就刚才的冲突来看,除非是天照大神亲自出手利用太阳轨道炮将其灭杀,否则幕府不太可能打赢这场战争。 回到现实阿部正弘问道:“汝等此番何求?” “特为日本闭关锁国之基石而来。” 一听这话阿部正弘的心沉到了谷底,果然是冲着幕府来的,恐怕与奥地利帝国之间这一战在所难免了。 “所欲何为?” “助汝等成万世之业尔。” (本章完) 第六十九章 大人,时代没变! 阿部正弘又懵逼了,他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西方人和那些兰学家不是总喜欢说“大人,时代变了!”吗? 可眼前这算什么?奥地利人跨越山海就是为了告诉幕府时代没变吗?难道是要帮我们闭关锁国吗?那为什么拿枪指着我们? 无数的疑问几乎要撑破阿部正弘的脑子,他笑了,礼貌而不是尴尬地笑了,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阿部正弘和其幕僚此前没日没夜地思考,如何应对奥地利人要求开国的请求,甚至他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即“杀身成仁”。 结果现在告诉他,之前做的全是无用功,阿部正弘觉得十分不甘,又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可同时直觉又告诉他没那么简单。 于是乎阿部正弘开始仰天大笑,笑得几乎无法呼吸才停下来。 周围的家臣、武士们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甚至怀疑首席老中大人已经中了什么妖法,毕竟对方的领头人似乎是个巫女。 “汝之所虑,无非乱民、奸商、不臣、外夷尔。” 神乐一句轻描淡写的话,便点出了此时幕府最担心的四件事。其实乱民、奸商、外夷三件事情幕府都能忍,唯有“不臣”二字真的没法忍。 “何谓不臣?”阿部正弘此时正襟危坐,完全没有了半点癫狂之意。 “我想您心中比我还清楚此时日本的形势,德川家的根基已经动摇,天下不过是在等待一个取而代之的能人而已。” “你想说什么!” “我之前已经说明来意了,我们是来帮你们的。奥地利帝国有粮、有钱、不但能帮你们渡过难关,还能帮你们驯化那些可恶的不法奸商。x33 您应该清楚“铁炮舶来”(又称铁炮传来)对于日本历史的走向有着多么重大的影响吧? 但你们那些所谓的铁炮,还有那些刷了漆的钟,在奥地利的武器面前不过是一堆垃圾而已。 我手中的武器您应该见识过了,它可以让您的军队实力提升不止一个档次。” “奥地利帝国为什么要帮我们?” “我和您说了奥地利帝国有钱、有粮,但是它的人口不足以统治那些新征服的疆域。 而日本的贱民太多,刚好是其祸乱的源头” 这在阿部正弘眼中完全无法理解,毕竟古代视人口为“万事之本”,而神乐又说人口是祸乱的源头,这让前者完全无法理解。 然后神乐拿出了弗兰茨早就准备好的“马尔萨斯陷阱”理论,简而言之就是此时日本的人口已经超过了其承载上限所以才会造就如今的乱象,但这再次让阿部正弘的猪脑过载。 但后者明白此时乃是日本“千年之未有之大变局”,他现在的决策将决定他日后在历史中的地位,是成为千古罪人,还是成为力挽狂澜的救世主,全在他一念之间。 因此阿部正弘犹豫了,这可比让他玉碎更难。“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然而此时对阿部正弘来说,并不是轻重的问题,而是有可能被永生永世钉在耻辱柱上,真可谓是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于是乎他害怕了,一种对未来,对未知,对不确定性的恐惧,让阿部正弘踟蹰不前,他想到了拖字诀。 历史上幕府就拖了八年,阿部正弘如同其在历史上的选择一样,想要拖上一拖。 “神子大人,受教了,但还请务必让我们思虑再三。” 说完阿部正弘做了一个让在场的日本人都十分惊讶的举动,他居然主动离开座位做出了一个标准的土下座。 土下座是一种日本礼仪,即五体投地地谢罪或请愿。古代用于向身份高贵的人表达谦恭之意。 在江户时代,谢罪的一方如果采用土下座方式道歉,一般来说都会得到原谅,但同时谢罪者也会以此为奇耻大辱。x33 而阿部正弘居然以此来请求神乐,可以说是将面子尊严之类的完全抛弃了。 老实说神乐也被惊到了,她没法想象是一个幕府的最高统治者居然会做到这种程度。 但是神乐并没有决定的权利,弗兰茨曾经说过“这个民族知小礼而无大义,拘小节而无大德,重末节而轻廉耻,畏威而不怀德,强必盗寇,弱必卑伏。只有脱亚入欧,才能改变其劣根性。” 神乐又想起来,当初那些幕府的官僚是如何屠杀百姓的,利用谈判的机会让起义军掉以轻心,然后趁机调兵发起偷袭,残杀孩童老幼,甚至连她们这些躲在神社中“神子(みこ)”也不放过。 没错,只有让那些民众接受新式的教育,在全新的环境生活,才能助其摆脱天生的劣根性,弗兰茨大公是正确的,她的行为也是正确的,错的是这个世界我们不过是在拯救世人而已 神乐再次将自己洗脑,刚才的情绪波动已经完全被内心的狂热所替代,目光坚定,没有半点迟疑地说道。 “三天时间。” “三天?!”阿部正弘愣住了,自己脸都不要了就换来三天?脸部由于过于惊愕而变得扭曲,但他还是换上了一张笑脸伏在地上,仰视着对方。 “要不然还是请神子大人(みこ)暂住长崎,我们愿意为您修筑一座宫殿聊表诚意。您看怎么样?” 神乐摇了摇头,俯视着眼前这个卑躬屈膝的男人,此时她终于克服了骨子里那种对于阶级的恐惧,因为她已经完成了“蜕变”。 “不行,最多三天。阿部正弘阁下,我想您应该明白,奥地利帝国可以帮助幕府,也可以帮助你们的天皇,甚至随便某一位大名。x33 留给您选择的时间可不多了,毕竟不臣之人可并不是今天才有野心的。” 神乐的语气依旧轻柔,但是锐利的目光却让阿部正弘这个在幕府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感到胆寒。 后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咽了一口口水努力地挤出几个字。 “万分感谢,神子大人(みこ)。我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那好,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恭送神子大人(みこ)。”阿部正弘一扣不起。 神乐与奥地利帝国海军仪仗队离开了阵幕,阿部正弘依旧没有起身,家臣、武士们不知道首席老中为什么这样做。 终于有一个人鼓起勇气碰了阿部正弘一下,才发现后者已经昏死过去了。 (本章完) 第七十章 江户条约 此时的幕府正面临着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打不过,逃不掉。奥地利的整支舰队在幕府眼中就是一片黑铁城寨,根本就无从下手。 但真正让他们绝望的是在前一天刮起的一阵台风,一场罕见的台风光顾了江户湾,整个江户城的町人都在抱怨这可怕的天气。 而城内的宫殿之中,阿部正弘却状若癫狂地手舞足蹈。 “天助我也!神风来了!神风来了!志那都比古!庇佑你的子民!” (志那都比古,风神名讳。) 起初城内的武士们还以为首席老中疯了,但很快他们就了解了现状加入了疯狂的队伍之中。 是夜,江户城堡内灯火彻夜不熄,歌舞一夜无绝,人们推杯换盏庆祝着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第二日,清晨。 台风过境之中江户城内一片狼藉,但幕府的高层们完全没有心情组织救灾,他们都迫不及待地进入驾笼想要到海边一探究竟。 (所谓驾笼便是日本的轿子,但是驾笼内的空间极小,仅容纳一人盘腿坐下,比起运输工具,更像是一种刑具。) 神风在日本人心中有着极其神圣的地位,曾经的蒙古帝国横扫亚欧大陆,但是却在东征日本时遭遇了惨败,损失之大不下于艾因贾鲁之战(蒙古西征失败之战)。 这倒不是此时的日本人比蒙古人更能打,也不是他们比马穆鲁克更顽强,而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台风直接干掉了整支蒙古舰队,让近千艘战舰弹指间灰飞烟灭。 不过在当时的蒙古人眼中就没有失败这个词,在完全消灭中原王朝的抵抗势力之后,再次派大军进攻日本。 这次有了大宋海军的帮助之后,蒙古海军实力空前强大,只不过在即将登陆本州的前一天,再次遭遇台风天气 两次“神风”的出现,让日本对这个词有很深的感情。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的风神也无法撼动眼前的黑铁之城,奥地利帝国海军舰队依然屹立在江户湾中。 对弗里德里希和奥地利帝国海军来说日本的风浪确实不小,但是比起好望角的杀人浪,也只能算是微风拂面了。 “风神大人!风神大人!风神大人!我不甘心啊!怎么会这样” 此时一群幕府官员发出了近乎绝望的吼声,甚至有人已经准备用胁差切腹了。 这时阿部正弘突然大叫道。 “一定是上天的旨意!日本国注定要对奥地利开放贸易!” 周围的人起初都有点懵逼,但是一想到“神风”的不败传说,他们立刻就明白了一切。 没错日本没有输,他们只不过是在按照风神大人的指示办事而已。 如果开国让日本兴盛了,那就是他们这些遵循神谕者的功劳,而外国势力就此入侵日本,让国家走向衰亡,那么就是邪神的错! 在分清了责任之后,幕府家老们一致决定向奥地利开放贸易。 谈判桌上,这些幕府官员的卖国速度让人瞠目结舌。这一次弗里德里希带来的外交官都是长期混迹于东南亚的。 所以他们都自觉对亚洲人十分了解,一个个都在漫天要价,等着对方坐地还钱。 结果幕府官员居然爽快地全部答应下来,让奥地利的外交官觉得这一定是有什么阴谋。 弗里德里希倒是真想和日本打一仗,毕竟之前在对越南的战争中他就打得很爽。 而日本的江户城经过几百年的稳定发展,木制建筑可比顺化城多多了。 只不过他并没有等来日本海军的挑战,而是完全开放的江户湾和一片正在兴建中的租界。 “真无聊啊,他们就不能稍微做点抵抗吗?” 弗里德里希显然对战争更感兴趣,然而现在奥地利也很尴尬,强的打不过,弱的不敢和奥地利打。 “弗里德里希大公,您应该庆幸幕府作出了正确的选择。因为他们成功保护了那些奥地利帝国重要的‘商品’。”x33 神乐的回答让弗里德里希感到无趣,索性不再说话。 这时丝内卡公主却感到有些不解,于是乎便问道。 “奥地利帝国需要‘奴隶’完全可以向阿曼帝国购买,看在两国的交情上我父亲一定会给出一个十分优惠的价格的。” 丝内卡公主无意中暴露了自己的小心思,她想为阿曼帝国争取更多的利益,毕竟东非的黑奴可是她们国家的拳头产品之一。 只不过弗兰茨不想要黑奴,奥地利帝国也不允许买卖黑奴这种事情。 退一万步讲,此时的奥地利占据着后世坦桑尼亚的大片土地。即便是阿曼帝国想要猎奴也需要经过奥地利人的同意,而后者想要黑奴也完全可以在自己的土地上抓捕。 江户条约正式签署,内容如下: 1、日本向奥地利帝国完全开放,奥地利人在日本境内享有自由经商、自由旅行、自由学习、自由传教的权利。 2、开放十三处专属通商口岸,包括江户、长崎、大阪、萨摩、长州、会津、土佐、北海道等 3、协商关税,幕府及各藩无权单方面制定关税必须与奥地利帝国协商,后者具有一票否决权。 一共十条。 此外附加条款中,奥地利帝国每年会与幕府单方面进行朝贡贸易。朝贡贸易中准许幕府用劳力充当货币。 同时任何欧美之列强,以及名下公司若欲以武力叩开日本之国门,奥地利帝国应在一年之内对其宣战保障日本之独立。 之后弗里德里希的舰队又到了萨摩,国主岛津齐兴极端厌恶洋人,但是慑于奥地利海军舰队的强大威势只能亲自出城迎接。 这一次弗里德里希打算上岸玩玩,便从仓库里找出了那顶在顺化搜刮来的轿子。 轿子为金镶玉打造,可谓是极尽奢华,毕竟这曾经是越南国王的轿子。 轿夫则是由刚刚降服的夏威夷土著担任,这些土著人在遭遇奥地利人之前一直不知道战争还有投降这个选项。 实际上之前部落之间的战争,失败的一方会被荣誉的吃掉,而不是当作奴隶,又或者是放虎归山。 这些土著对于弗里德里希没有下令吃掉他们都心怀感激,他们实际上都很害怕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人儿”。x33 因为那些比他们更可怕的战士都对其敬畏有加,甚至还能降服那些可怕的黑色巨兽。 当时的夏威夷土著认为船是某种生物。 就这样弗里德里希坐着由八名长得如“巨石”强森般雄壮的汉子抬着走出了钢铁之城,来之前还在放狠话的岛津齐兴比他儿子还不如,直接被吓得屎尿横流。 (“巨石”强森实际上就是波利尼西亚人的后裔。) “滑头鬼大人!莫要吃我!滑头鬼大人!莫要吃我!滑头鬼大人!莫要吃我!” 看到国主都这番德行,其他的侍从们的头就更低了。他们完全将弗里德里希一行人与百鬼夜行联系在了一起。 相比之下岛津齐兴的儿子岛津齐彬则是要比他好得多,自从在江户见识到了奥地利的舰队之后立刻返回家中思考对策。 岛津齐彬作为当时日本的兰学大家,反而是受到奥地利舰队冲击最大的人。因为在之前他以为世界上最先进的国家便是荷兰,他一直寻求模仿荷兰建立新式军队和学校。 但是奥地利帝国海军的出现让岛津齐彬发现自己不过是个傻子,即便整个日本荷兰化也不可能战胜眼前这个强大的敌人。 他在苦思无果之后,拿起了许久未用的毛笔,在宣纸上一遍一遍地写着大奥地利帝国的名字。 很快岛津齐彬就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大、奥、地、利? 于是乎他赶忙找到了与自己交好的荷兰学者,询问奥地利帝国的统治者喜欢干什么? 那名荷兰学者扶了扶眼镜,拿出一个本子在上面装模作样地翻了翻。 “哦,这里。哈布斯堡家族的家训是这样说的。 ‘belrantalii,tufelixatrianube,naaearsaliis,dattibiregnaven。’ 如果翻译成贵国的文字便是让别人去打仗,你,幸运的奥地利,去结婚吧!战神能赐予你的,爱神也能赐予你。 换成您能听懂的意思便是他们喜欢联姻,然后” 岛津齐彬还没等荷兰学者的话说完,便一拍手说道“太好了!我有办法了!” 望着岛津齐彬急匆匆离开的背影,那名荷兰学者口中嘀咕道。 “我还没说完呢” 弗里德里希漫无目的地在城中乱逛,显得有些无聊。 毕竟此时的他犹如真的“鬼”进“村”了一样,城中的町人们都躲在家里,然后将各种神佛堵在门口默默地诵经叩首,以求不要被“鬼怪们抓走吃掉。” 这时突然出现了一个佩刀站立的日本人,弗里德里希顿时来了兴趣,想要一探究竟。 有几个忠于岛津齐彬的家臣希望能将少主带走,让其避免被“恶鬼”吃掉的命运。 不过岛津齐彬并不领情,推开了阻拦他的家臣们,迎着弗里德里希的队伍走了过去。x33 岛津齐彬在十分紧张的情况下用带着十分浓重的鹿儿岛方言的荷兰语向弗里德里希叽哩哇啦说了一大堆,结果是谁都听不懂。 弗里德里希看向后方的神乐,后者只能从马车上下来走到岛津齐彬面前。 “大人,您不如用日语吧,您的荷兰语实在不怎么样,而且他们说的是德语。” 岛津齐彬看到那些壮硕如恶鬼般的壮汉时没有多害怕,而见到神乐这位巫女则是被吓了一大跳。 实际上岛津齐彬想到的好办法就是拿自己的养女和奥地利国联姻,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奥地利帝国是一夫一妻制。 当然了解到这一点之后岛津齐彬更加兴奋了,他极力想要促成联姻,那样萨摩藩在日本的地位就更加巩固了,甚至不用再看幕府的脸色过活。 随行的奥地利官员都觉得离谱,但是弗里德里希却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提议,毕竟为了家族自己可以娶了阿拉伯人做妻子,弗兰茨说不定也可以娶个亚洲人做妻子。 只要有王室身份,有利于帝国,管他呢!实际上弗里德里希是想看看弗兰茨会有什么反应。 而神乐则是提出了另一项建议,因为此时奥地利皇室并没有适龄的王子(大公),所以可以先进入奥地利帝国皇家女子学院进行学习。 岛津齐彬理所当然地将这个所谓皇家女子学院当成了“大奥”了,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 (大奥在日本江户时代,是德川幕府将军的生母、子女、正室(御台所)、侧室和各女官(称为“奥女中”)的住处。 大奥的另一含义指代德川幕府家的“后宫”,即是宫女、嫔妃生活的地方。 在大奥中,除将军外,所有男子不得进入。所有上到正室夫人,下到最底层的侍女,都是清一色的美丽女性。) 岛津齐彬所选择的人便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笃姬(又称与一公主),后者算是幕末风云时期为数不多的女性政治家。 日本历史学家对其推崇备至称其是日本近代史上最伟大的女性之一,一直将其描述成一个秀外慧中、视界高远、多谋善断的杰出女性。 虽然老年时期的照片丑了一些,但是在传说中她少女时期是以美貌和智慧见长。 (本书按传说中描写。) 笃姬的外貌先按下不表,光是胆识就很让人钦佩,那些平时里耀武扬威的日本武士见了都会落荒而逃的弗里德里希一行人。 笃姬只是很自然地跟在了队伍的后面,她既不哭也不闹,哪怕是要离开故乡万里之遥也毫不动摇。 这是神乐第一次钦佩除了自己以外的日本女性,不过她不会怜悯这种人,因为一切都是为了“正义”。 弗里德里希的最后一站是长州,不得不说毛利敬亲的水平不知道要比隔壁的岛津齐兴(岛津齐彬的父亲)强到哪里去了。 非但没有出现屎尿横流的丑相,反而是戴甲之士不拜的气节得到了弗里德里希的赏识。 毛利敬亲邀请弗里德里希在阵幕中观看日本传统摔跤表演,弗里德里希表示看不懂。 (日本传统摔跤表演并不是大相扑,而是一种看了尴尬癌都会犯的一种表演式摔跤) 后者拿出了匈牙利特产葡萄酒“公牛之血”,请前者品尝,这位日本大名感觉十分震惊,但还是强忍着喝了下去。 当时的公牛之血并非是一个噱头,而是真的在里面掺了公牛的血液,这种酒的冲劲儿可想而知。 但是毛利敬亲还是咬着牙喝了进去,毕竟他还没听说过日本有哪个人敢在奥地利帝国军队面前失礼。 之后毛利敬亲又找来了他手下的大相扑和奥地利海军士兵比试,弗里德里希又让自己的士兵和那些长州藩的武士斗舞。 双方酒意正浓的时候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站出来说想看看奥地利海军的威力,弗里德里希在得到毛利敬亲的允许之后命令自己手下的舰队一起向长州藩那座最大海防城射击。 在舰炮和火箭的持续轰击之下,只用了一刻钟就将这座长州藩用数百年时间打造的城堡夷为平地。 毛利敬亲在看到这场景之后,对弗里德里希大公越发恭顺。 那个提议让弗里德里希轰击自家城堡的小孩,也被毛利敬亲破格提拔为上士,参议藩政。 这一年吉田松阴十五岁。 (本章完) 第七十一章 新三角贸易 弗里德里希的舰队离开时可谓是收获颇丰,除了幕府将军以外,各地大名也疯狂向奥地利帝国进行朝贡。 毕竟按照《江户条约》的内容,奥地利帝国一方是要进行回礼的。 不过这期间弗里德里希还拒绝了一项十分诱人的提议,由于比较欣赏长州藩藩主(或者说玩得比较尽兴),他按照之前的约定在离开日本之前再次回到了长州藩。 只不过这次弗里德里希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情况,当他走进天守阁的时候发现毛利敬亲已经穿好了和服、羽织正坐在那里,态度异常正式就好像分分钟要切腹给你看的样子。 “毛利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弗里德里希有些疑惑地问道,因为这一段时间通过接触他发现日本人总是能找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切腹理由。 这里不得不提一下哈布斯堡家族代代相传的语言天赋,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弗里德里希已经能做到用日语进行基本的交流。 “弗里德里希桑,您请务必将您的旗舰卖给我!拜托了!” 毛利敬亲依然是以土下座的方式长扣不起。 不过弗里德里希并不会答应这种事情,毕竟“欧根”亲王号可是他的宝贝,而且是奥地利帝国海军的象征(他心目中是)。 “那不可能!” 弗里德里希回答得很干脆,而且转身就要离开,他可不想和觊觎自己舰队的家伙浪费时间。x33 毛利敬亲连忙跪着蹭过来,抓住了弗里德里希的裤脚。 “我长州藩愿意出黄金五十万两!请您再考虑一下!拜托了!” 毛利敬亲的家臣们连忙开始往屋内搬运写着千两金的盒子,很快就堆砌成了一座小山。 老实说五十万两黄金确实把弗里德里希震惊到了,因为之前那些藩主,甚至连幕府将军都经常哭穷。 而毛利敬亲居然能一口气拿出这么多黄金,这主要是长州藩是此时日本最富有的藩国,同时他也是被奥地利的新式战舰震慑到了。 这五十万两黄金是毛利氏的立国之本,但是毛利敬亲和吉田松阴都觉得这值得一赌。 然而奥地利来日本并不是来扶贫的,就目前而言支持幕府的统治,才是对奥地利的最优解。 “毛利先生,我只是舰队司令,这些船属于国家,我也爱莫能助。” 弗里德里希内心是真想答应下来,毕竟有了这些钱他回去至少能造两艘出来。 但是来之前弗兰茨就再三叮嘱过,不要低估这些东亚人,更不要向其出售任何军事科技。 此外弗里德里希身边的军官们也知道这件事,所以都一个劲儿地暗示他拒绝交易。x33 毛利敬亲见此情景依然不肯放弃,也顾不得武士的脸面了,继续抱着弗里德里希的大腿喊道。 “哪一艘都行,最小的那艘也可以!” 万般无奈之下,弗里德里希只能先答应毛利敬亲回国去问问。 实际上如果毛利敬亲真的赌赢了,那么长州藩将在日本无人能治,甚至可以直接将船开到江户湾去来一把反向开国。 那么一来弗兰茨的设计就全乱套了,万一日本人再和荷兰人或者英国人反向研究出奥地利的科技,那可真是到了形势逆转的时刻。 另外说一下长州藩控制着下关和对马海峡,几乎所有日本对朝鲜和清国贸易的船只都要经过它,所以才这么豪横,隔壁的萨摩藩筹个两万两都要卖东西。 很快第一批粮食送到了江户湾,当年幕府就开始下压粮价,毕竟按照神乐的说法,奥地利的粮食将会源源不断地送过来。 幕府和各地大名都在疯狂打压粮价,这让日本的商人们都觉得这些大人们疯了,因为贡米的价格将直接决定大名和武士的收入。 这完全是一个同归于尽的打法,商人们手中虽然有钱,但并不会选择和幕府,以及那些即将被社会淘汰的大名们拼到底。 所以商人们便罕见地开始抛售粮食,这一年幕府罕见地增加了士族的俸禄,虽然没有那些底层武士损失的大,但是由于粮食价格下降生活反而比往年过得好了。 商人们预想中的暴乱并没有发生,在幕府和各地大名们夺回粮价的主动权之后的日子里从夏威夷和加利福尼亚陆续送来的粮食让封建势力重新控制了市场。 而控制了市场之后,粮价便是他们可以自主决定的了。 日本此时虽然是个农业国,国内的粮食价格也在不断下跌,但仍然要比周围其他地区高。x33 而且无论是加利福尼亚,还是夏威夷,粮食的产出都要远远高于自身的需求。 所以一个人多地少,且黄金、白银储量充足的国家就是最好的商品倾销地。 奥地利的商队通常有两种路线,一种是直接将加利福尼亚地区的农产品送到日本,然后从日本带回人口、日常用品和土特产到夏威夷倾销。 然后再从夏威夷带回珍珠和咖啡,送往加利福尼亚。 另一种路线是从加利福尼亚出发将其工业品销往夏威夷,然后再从夏威夷将粮食和蔗糖销往日本,最后获得劳工、贵金属、以及土特产等回到加利福尼亚。 日本方面无论是幕府,还是地方大明都十分喜欢这种贸易模式,因为贱民是他们最不值钱的东西了。 其实除了贱民以外,还有那些不服管教的低级武士,令人讨厌的僧侣,偶尔抓到的脱藩浪人、罪犯。 他们巴不得奥地利人能多带走一些,只可惜奥地利方的船只承载能力有限,又不肯多塞一些人进船舱,所以劳工输出的数量还十分有限。 至于奥地利人那些在日本的特权是很多,也很可怕,但是又有几个奥地利人会绕过半个地球来日本搞事呢? 奥地利的商人别说进入内陆了,他们巴不得装了船就能立刻离开,因为此时的日本服务业还远没有后世发达,相反经常会有武士、乱民铤而走险去袭击奥地利的商人。 日本当地人对奥地利商人的敬意,时常被当成是虐待,就比如坐轿笼,把一个壮汉塞进一个不足一平米的空间不能说是刑罚,简直就是惩罚。 仅仅是控制粮价还不能消除日本商人集团的影响力,很快奥地利帝国的棉布、砂糖、以及廉价的工业品就一同涌入了日本市场。 (本章完) 第七十二章 祸福相依(上) 很快日本的资本主义萌芽就在本国政府和外国资本,以及弗兰茨这个幕后黑手的联合绞杀下损失殆尽。 一时间大阪湾和江户湾内飘满了商人们的尸体,此时哪怕是最开明的藩主也不可能会背叛自己的阶级和商人站到一起。 先别说这些商人们本就和封建主是对立关系,单单从债主死了,他们能免去一大债务这一点考虑,那些藩主就不可能帮着本国商人。 而且哪怕是真有人有超越时代的目光,选择帮助那些商人,他也会成为全“天下”的朝敌。 朝敌是日本对政敌的一种特殊称呼,在大多数情况下,被称为朝敌的一方会成为被讨伐的对象。 如果能取得天皇敕令或者是将军的授权,那朝敌将会被认为是“恶”的一方,而讨伐他的人则是“官军”且“正义”的一方。 历史上长州藩就享受过这一待遇。 随着日本商人集团的衰落,幕府再次巩固了自己的统治。阿部正弘也被称为“幕府中兴之臣”,不过奥地利敲开日本国门的事情也迅速扩散开来。 最先造访的是英国人,只不过他们在得知了日方态度和奥地利方面的保证之后就把这个消息转述给了法国人。x33 法国远东舰队司令塞西尔得知此事之后十分愤怒,立刻率领舰队前往琉球。 当地官员和武士在得到足俸的禄米和额外发放的粮食之后,纷纷表示愿意誓死守卫国土与法妖一战。 (当时琉球人被称为岛民,地位非常低,哪怕担任相同的官职也得不到相同的俸禄。) 历史上塞西尔的舰队就是被当地土著赶走的,这次禄米足额发放当地官员更是带头守岛。 实际上琉球人的行为把塞西尔气坏了,但他又不可能真的冲进岛内开战。 于是乎就想起了在清国的经验,开始给幕府官员施压。 萨摩藩藩主岛津齐兴是个坚决的攘夷派,虽然自己没什么本事,但是有两个非常出色的儿子。 然后其长子岛津齐彬就接下了这个任务,临行前写好了遗书带着亲信毅然决然地前往琉球,结果在看到法国人的舰队时笑了。 法国人所谓的远东舰队不过只有几艘一千吨上下的老式风帆战列舰而已,与之前见到的奥地利帝国蒸汽铁甲舰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结果就是双方在谈判之时,面对塞西尔的几次施压,岛津齐彬都泰然处之,甚至还反唇相讥。 “岛津先生,我想您一定不想自己的家园化为一片废墟吧?”塞西尔貌似关切地问道。 岛津齐彬也放松下来。 “塞西尔先生,我应该跟您说过奥地利帝国自古以来就是我们的贸易伙伴,而且根据古老的盟友您向我们宣战就是在向奥地利帝国宣战。” 塞西尔大笑,然后突然正色咆哮道。 “japs(日本猴子)!你知道奥地利在世界的另一端吗!你觉得他们能帮你们什么!” 岛津齐彬也站起身来厉声吼道。 “但奥地利和伱们法兰西只隔着一条莱茵河吧!你也不想你美丽的家乡化为一片火海吧!哈哈哈哈!!!” 塞西尔真的被气到了,他真想拔出指挥刀,劈了眼前这个该死的矮子。 岛津齐彬也已经摸向自己怀中的左轮手枪,他想着如果能在这里击毙敌酋,那么一定能鼓舞己方士气吧? 不过就在剑拔弩张的时候,突然塞西尔的副官跑了进来。 “司令官阁下,不不太好” 塞西尔对副官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在前者身边耳语了几句。 “这不可能!” 岛津齐彬其实已经做好了必死的觉悟,不过对于突如其来的状况他也很好奇。 于是乎他们便一起来到了甲板上,这时他们看到一支舰队正在缓缓驶向这里。 塞西尔拿着望远镜的手青筋暴起,眼前的景象让他不敢相信,至少有二十艘风帆战舰正在向他驶来,为首的赫然是一艘标准的74舰。 岛津齐彬也很意外,从家臣手中接过他从奥地利商人那里订制的望远镜。 镜中出现的赫然是毛利家的家徽——一文字三星,而站在旗舰船头正是长州藩历史上最年轻的参议吉田松阴。 塞西尔此时还以为是奥地利帝国的舰队没走,他倒是不怕后者,但是在没有得到授权的情况下和列强开战,他是万万没有这个胆子的。 岛津齐彬却显得很开心,他用带着鹿儿岛方言的德语说道。 “塞西尔先生,要留下做客吗?” “不了!你们拒绝了文明!这是你们的损失!我们走!” 法国远东舰队一边慌忙地上船起帆,一边不忘了在船上奏乐以显示自己不是逃走的,而是带着荣耀地离开。 实际上毛利家虽然没有买到奥地利最新式的铁甲舰,但是得到了一大批在美墨战争中加利福尼亚地区获得美军战舰。x33 这些战舰实际上大多数都被奥地利人改成了商船,但是有些不太好改,或者没有改的价值。 这些船就被统统卖给了长州藩,它们放在欧洲可能都斗不过武装商船,但是在远东和东南亚地区还是可以嚣张一下的。 说实话在这之前毛利敬亲就已经知道了法国人来的消息,更清楚萨摩藩的处境,但是碍于一些定制,他不敢派舰队支援。 长州藩参议吉田松阴表示毛利敬亲完全不需要担心会受到惩罚的事情,实际上当幕府得知了这个情况不但不会怪罪,反而会大大地进行褒奖。 事后也果然如吉田松阴所料,第十二代征夷大将军德川家庆上表天皇之后,不但没有处罚长州藩私自出兵,反而给毛利敬亲提升了俸禄,还赐下了一块不大不小的封地。 实际上阿部正弘也是无奈,他早就知道长州藩和奥地利帝国那位“亲王”关系密切,再加上其手中这支强大的舰队。 幕府如果想过得安生日子,最好的办法就是视而不见,毕竟奥地利方面承诺过保证幕府的利益。 而且能赶跑法国人,对于整个日本来说都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一个月后三艘美国军舰又找上门来,实际上这次来的詹姆斯·比德尔只是想搂草打兔子。 刚刚在隔壁欺负完清国,又听英国人说对面有便宜占便欣然前往,结果却遭遇了飞雷神! (本章完) 第七十三章 雨果来了(4) 在一辆威尼斯驶往维也纳的列车上,雨果悠悠转醒,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鼻腔,并没有血液渗出看来他“成功”了。 只是列车员一脸不耐地说道:“您第一次坐火车吗?” 雨果点了点头。 “下次不要在火车行驶时捂住口鼻,那样会窒息的!至少别拉着这么多人给你陪葬!” 说完列车员便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之后雨果发现好像确实没什么事情发生,他自言自语地说道:“好神奇呀!” 于是乎雨果在和刚刚同乘的人们辞行之后便离开了四等车厢。 三等车厢依然十分嘈杂,但总算是没有屎尿的味道了,也不必担心被羊撞倒。 而且这里再次有了光芒,虽然窗户都很小,但是窗外的景色都很美。 “真是个美丽的国度!” 雨果由衷地感慨道,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外面的景物似乎变得歪斜了。 雨果内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连忙找了一扇窗子探出头去,赫然发现整列火车正在向一座小山上攀爬。 “天呐!我们要掉下去了!” 周围人都用疑惑的目光看着雨果,后者急切地说道。 “前面就是悬崖,所有人快趴下!否则我们就要被甩出车外了!” 雨果说完第一个趴在了地上,众人面面相觑搞不清楚眼前这個绅士要做些什么。 “趴下可以增加受力面积,从而加强与地面之间的摩擦力,这是唯一能救大家的方法!快和我一起做!” 终于有第二个人趴在了地上,随即便是第三、第四个 当列车员游荡在车厢中间时突然听到一阵尖叫声,他连忙前往三等车厢查看情况。 结果便发现所有人都趴在地上尖叫,声音几乎要刺穿他的耳膜。 “该死!你们在干什么!” 这时他发现了之前在四等车厢引发骚乱的那个一等车厢的乘客。 “雨果先生!又是您做的好事儿?” 雨果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 “我们越过山体了吗?” 列车员点了点头,雨果大笑自豪地说道。 “刚刚我们避免了一场灾难的发生!” “什么灾难?” “越过山脊被丢出去的灾难。正是由于我们压住了车厢,才避免整辆火车丢扔出去的灾难! x33” 列车员无语了,只好说道“后面有人叫您。” 雨果下意识地回头,后脑勺重重地挨了一下。 列车员为不让雨果继续引发骚乱只能选择让其先睡一会儿,毕竟前面还有好几节车厢呢。 当雨果再次醒来他已经身在火车站内的临时救助站中了,一个浑身脏兮兮看起来像是个面包师的神职人员在他面前的盘子中丢了一片面包,然后又在杯子中倒了一杯劣质的红葡萄酒。 雨果不明所以地用手指戳了戳面包,有点硬似乎是火候大了些,他又转头看向那杯红酒,确实很新鲜,但是杂质太多应该不值钱。 救助站里的其他人都看向雨果,毕竟其衣着和周围的环境完全不符。 其他来到救助站的人都是风尘仆仆的样子,他们多半都面色黝黑,一身粗糙但结实的服装,拖家带口,提着笨重的行李,行为粗鲁,嗓门大。 “城里的先生也来这里吃饭了?这个国家真是没救了!” 当神父离开之后,周围的人们就变得蠢蠢欲动起来。 雨果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语气,他只是抓住了关键词“这个国家没救了”。 “您说得太好了,能继续说下去吗?” 雨果的态度让对方一时有点懵逼,但随即变得愤怒一个耳光打向前者。 “有你们这群全都要的杂碎,这个国家就不会好!嗬~~~啐!” 一群人趁机对着雨果一顿拳打脚踢,这些外来劳工实际上非常恨本地的贵族。 虽然弗兰茨一直在致力于让奥地利和谐发展,但实际上由于社会的高速发展,搭上了弗兰茨的车的贵族们,此时和平民差距已经快大到像是两个物种间的差距了。 当那个脏兮兮的胖神父带着食物和酒回来的时候,发现雨果正躺在地上抱着头连忙将其扶到了医务室。 “先生,您是失忆了吗?” 医生郑重其事地问道。 雨果则是一脸懵逼地摇了摇头,但随即又觉得装成失忆的样子也不错也许会很酷,正好可以更好地了解这个国家。 于是乎他便说道。 “是的,我失忆了。” 这下医生和神父都懵了。 “看来他很严重啊!” “只能用那个方法了。” “嗯!” 两人简单地进行了交流之后决定为雨果开始治疗。 神父首先请雨果躺在了一张床上,然后开始用皮带捆住他的四肢。 “这是要做什么?!”雨果有些慌了。 然而让他更慌的场面出现了,医生将一个包袱重重地摔在桌子上,展开之后里面是各种长短、粗细的针,还有一盏酒精灯。 毫无疑问这两个人是打算对雨果使用针灸疗法,然而这在后者看来完全是在用刑啊!宗教审判所啊! 于是乎雨果开始奋力挣扎起来,并且开始大喊大叫。x33 不过神父和那名医生并没有在意,而是开始了辩证。 医生:“我观其面貌状若疯癫,定是若风邪乘于血气,使隂陽不和,时相并隔,乍虚乍实,血气相乱,致心神虚损而多忘!看我用针灸疗法治好他!” 神父扒了扒雨果眼皮,又按住其喉结看了看舌苔。 “我觉得他是髓海空虚,是五脏精气大衰所致。仅仅靠针砭之力还不够,还需要用到我的汤药!” 两人争执了一会,异口同声地说道。 “一起上!” “我没失忆,我也没有病,你们放了我吧!” 雨果说道,只见二人若有所思地说道。 “看来需要加大治疗,这位患者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 医生抽出一根五公分长的银针,慢慢走向雨果,缓缓地说道。 “放心只要这个插进你的百会和涌泉,你便能重新交感天地恢复记忆” “什么是百会和涌泉?” 医生托起雨果的脚一针刺进去,还捻了几下。随即吩咐学徒们。 “把他按住!” 然后又拿出一根银针照着雨果的百会穴刺了下去 不过雨果的苦难依然没有结束,当他清醒之后一旁脏兮兮的胖神父正在用药碾,捣着草药和矿石。 “伱醒了。” 脏兮兮的胖神父又随手将一只水蛭干丢进药碾中,雨果再次昏了过去。 不一会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便熬好了,雨果面对眼前的红褐色液体大喊大叫。 但是对方并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毕竟汤药需要趁热喝 两个小时后。 “您叫什么?” “我叫维克多·雨果。” “您是哪国人?” “我是法国人。” “您来维也纳干什么?” “旅游。” “恭喜您,雨果先生!您终于康复了!” 第七十四章 匹夫一怒 詹姆斯·比德尔率领的舰队一共有三艘船,分别是四级风帆战列舰“哥伦布”号和护卫舰“文森斯”号,以及“康纳利”号。 三艘木制风帆战舰此时已经不能给幕府带来多大震撼了,浦贺所的渔民们甚至还照常出海打鱼。 奉行更是一面表示要谈判请去长崎排队,另一面让人紧急通知江户城。而实际上此时的阿部正弘已经得知了此事。x33 这还要多亏了幕府高价从奥地利帝国手中购买的一条电报线,可以让其在第一时间掌握海边的动向。 (幕府只购买了这一条,长度大概五公里左右,且功能较为单一,但是对于这一时期来说足够了。) 三艘船,没有铁甲舰,只有一艘大船,这让阿部正弘感觉自己受到侮辱。 “这也叫舰队?!他们凭什么敢来叫门!派我们的船把他们围起来!让阿美莉卡看看我们的勇气!” 历史上幕府就是这么干的,大概派了几百艘“战舰”,除了几艘大安宅之外,绝大多数都是小早船,一种战国时期遗留下的战舰。 此时也差不多,只不过这一次幕府的武士们更有底气了,毕竟之前见识过奥地利海军的铁甲战舰。 不久之前萨摩藩成功“驱逐”法国人,也给了这些幕府武士莫大的鼓励。岸边的日本画家都疯狂地记录着这一历史性时刻,甚至还有人架起了从奥地利商人手中购买的照相机,只不过洗印照片需要去大洋彼岸的奥地利帝国才行。 詹姆斯·比德尔却并没有打算空手而归,他不顾部下们的劝阻强行靠岸。 结果是幕府方面态度十分坚决,浦贺所甚至鸣空炮试图驱离美国舰队。这让詹姆斯·比德尔十分不爽,但是他并不是一个不懂得变通的人。 对于波尔克总统的强硬命令他就当是空气,毕竟在清国更重要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没有必要再在日本这个弹丸之地继续浪费时间。 然而有的时候就是那么不凑巧 历史上詹姆斯·比德尔在离开时的嚣张态度激怒了一队川越藩的武士,好在被幕府的武士拦住了,比德尔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事情并没有闹大。 不过这一次好运没有眷顾詹姆斯·比德尔,此时的浦贺所奉行一万个看不起这个只派了三艘“小船”来侵略他们的阿美莉卡,他手下的武士们也想砍了眼前这个嚣张的洋人。 而詹姆斯·比德尔却并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依然是一副“我就喜欢你看我不爽,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此时一队川越藩的武士刚好要去海边赏海,与詹姆斯·比德尔的队伍迎面相撞。 后者非但没有让路,反而做出了一些挑衅式的动作。 于是乎匹夫一怒,血溅五步,这次没有幕府武士的阻拦,发动偷袭的川越藩的武士直接以居合斩掉了比德尔那只正在做出下流手势的左手。 其他川越藩的武士也没闲着纷纷拔刀冲向毫无防备的美军,后者上岸的人数本就不多,再加上被偷袭立刻就陷入了劣势。 浦贺所的奉行一看已经见了血,反正自己也要切腹谢罪,索性就直接上吧,便直接唱道。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文天祥是当时日本人最崇拜的偶像之一,在民间的影响力远大于闻名后世的王阳明。 另外,当时的日本人真的是用唱,而不是朗诵。) 一旁的藩兵看奉行大人都上了,立刻也拿着长矛和铁炮(火绳枪)冲了上去。 很快港口内的厮杀就传到了码头上,美国海军第一时间想救岸上的同伴,但是很快就被如潮水般的足轻淹没了。x33 由于失去了最高指挥官,美军的三艘船发生了不同程度地混乱。当他们想要逃跑时又发现没有切断缆绳,结果造成了护卫舰“文森斯”号和“康纳利”号不同程度地受损。 然而最惨的是四级风帆战列舰“哥伦布”号,一群武士抱着鱼框和麻包冲上了甲板。 不过以上两种东西显然不具备防弹功能,但是却架不住厚度的堆叠,而此时的球形子弹和枪械也不具备很好的穿透力。 结果就是“哥伦布”号上的战斗陷入了消耗战,而人数更多的一方显然更具备优势。 这里必须说一下美军的组织度实在太低,此时换成欧洲任何国家的海军都能很轻易地将日本人赶下船。 但美国海军此时的表现就像是一群受惊的野兽,虽然叫喊的声音很大,反应也很激烈,但却没有发现问题的关键。 “哥伦布”号并没有启动,始终在和源源不断涌上来的日本武士战斗。 而“文森斯”号的运气更差,它在刚刚驶离泊位之后就连续与数艘日本“战舰”相撞,最终被对方活活用神风特攻的方式撞沉在港口。 “康纳利”号虽然也受到了撞击,但是却勉强逃出了日舰的围攻,然而就在他们要驶离江户湾的时候,却在一座无人岛上发现一排神秘的黑坑。 舰长马蒂斯一时兴起打算一探究竟,毕竟到了海上日本人的那些小船就对这艘近八百吨的护卫舰没什么威胁了。 不过当“康纳利”号靠近的时候发现,那些并不是什么黑坑,而是一个个被埋在沙土之中的大钟。 正当舰长马蒂斯疑惑之际,突然跑出来一群人不要命地抱着包裹塞入大钟之中。 之后大钟内喷吐出火舌,巨大的冲击力将那些点燃火药的炮手都当场震死。 而数个巨大的炸药包被都抛向“康纳利”号,在一片爆炸声中最后一艘美舰也沉没在江户湾中。 当消息传到江户城,阿部正弘气得鼻子都要歪了。老实说他虽然也很讨厌美国人,但是却不想交恶。 因为如此一来幕府就真的只能和奥地利帝国绑在一条船上了,在阿部正弘的计划中他只想借后者的力量稳定内部。 “攘外必先安内”,阿部正弘的思路正是从此处出发打算等到日本国内稳定之后就断绝与奥地利帝国的关系。 毕竟后者与日本相距万里之隔,不太可能会派兵攻打,而幕府只要不得罪其他列强,到时候一定能找到新的靠山,从而实现“以夷制夷”的大计。 然而这一切都随着江户湾内的这一场大胜化为了泡影 (本章完) 第七十五章 探险日志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看着桌子上的两份报告虽然有些惋惜,但并不觉得意外。 此时的非洲内陆依然被认为是白人的禁区,弗兰茨的雇佣的刚果探险队和东非探险队再次全军覆没,最后只有向导带回了他们的探险日志。 毒虫、瘟疫、时常出没的野兽、充满敌意的土著部落、复杂的地形,以及长期的精神与心理压力都是让探险屡次失败的原因。 由于大蒜素和奎宁的充足供应,因疾病导致的灭团大大减少。 历史上1870年之前的世界奎宁价格还很高,真正要奎宁走进千家万户还得等到1900年前后。 但是弗兰茨早就在真腊和加里曼丹岛上种植了奎宁,所以奥地利帝国的储量还是十分丰富的。 至于为啥不在西非和东非种植,因为金鸡纳树这玩意非常娇贵,稍有不慎就会大面积死亡。 鉴于此时的农业技术水平,只能靠大量的熟练工人进行弥补。x33 而弗兰茨在西非和东非殖民地根本找不到那么多熟练的农业人口来伺候这种娇贵的植物。 至于培训非洲土著人,那种花费可能和弗兰茨从本土运人差不多,而且后者还能更可靠一点。 非洲农业哪怕是到了今天,其技术之粗糙程度依然令人发指。 更坑的一点是“橘生淮北则为枳,橘生淮南则为橘”,后世非洲、包括印度地区种植的金鸡纳树奎宁含量都严重不足。 这也是为什么荷兰人能靠印度尼西亚一地控制世界奎宁一百年的秘诀(产量长期占世界的三分之二以上),这个瓶颈在二十世纪90年代才被基因技术突破。 不过弗兰茨并不是基因工程专家,以现在奥地利帝国的科学发展速度,他恐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言归正传,对付毒虫、猛兽,除了必要的蚊帐和驱虫药物,弗兰茨让皇家科学会开发了一些除虫菊喷雾和鱼藤喷雾。 除虫菊欧洲原产,是现在应用最广泛的天然杀虫剂,不但效果好,而且它的毒性只针对昆虫,对于哺乳动物的伤害可以忽略不计。 至于鱼藤同样是东南亚特产,这玩意的毒性相对除虫菊来说要大很多。尤其是对昆虫和鱼类这种相对原始的生物。 只要少量的鱼藤碾碎后丢入水塘,很快整个水塘的鱼都会被毒翻。通常来说人吃了并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早年在民间传说中人和鱼同归于尽的例子也不是没有。 不过弗兰茨之所以设计两种杀虫剂,倒不是为了让他们抓鱼吃,而是减少昆虫可能的抗药性。 至于为啥非得用纯天然的杀虫剂,这倒不是弗兰茨注重保护环境,而是这个时代的科学技术十分有限,ddt根本搞不出来。 如果弗兰茨有敌敌畏,他不介意一路从西非洒到东非去。 至于非洲大陆上的猛兽,除了带一名动植物专家以外,弗兰茨还为探险队增加了专业的猎人,他们在必要的时候还能充当士兵以防止土著袭击。 此外弗兰茨还批准了一个打击计划,即对距离殖民地较近且有攻击性的土著发动清扫。 东非地区的阿曼帝国立刻表示了支持,他们甚至愿意派军队帮助奥地利帝国进行清扫工作。 除了后者这个强大的邻居给前者的震慑以外,阿曼帝国本身对于奴隶的需求也很大。 参与这种战争一石二鸟,赛义德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虽然东非地区的总督觉得这可能是阿曼人的假途灭虢之计,但弗兰茨觉得不太可能。 毕竟东非地区没那么脆弱,奥地利帝国也没到可以轻辱的地步,从阿曼帝国商人手中买来的情报显示赛义德对于奥地利十分恐惧,并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不过出于安全考虑,弗兰茨还是建议阿曼帝国的军队走东非殖民政府设计好的路线。 赛义德本来就没有那种想法,自然没有异议,倒是阿曼的商人们对于路线的临时变更有些不满,毕竟他们还想多赚一笔。 不过想到之后可以抓一大批奴隶回去卖给美国人和法国人,他们也没有什么怨言了,毕竟奴隶贸易才是此时最赚钱的生意。 至于食物和水的问题,弗兰茨也有自己的解决方法。 压缩饼干这是一战后期才出现的产物,但是这玩意的技术含量真的十分有限。 于是乎奥地利帝国的液压机除了榨油、做速溶咖啡、现在又多了一个压缩饼干的工作。 有人称液压机的发明是奥地利帝国食品工业史上的一大进步 至于水,弗兰茨想到的是虹吸过滤法,这同样是一项非常简单的技术。早在公元一世纪时人类就发现虹吸现象,不过历史上虹吸滤水法是在1850年之后才被人正式提出。 但是对于弗兰茨这个后世人来说,设计出一套虹吸滤水装置并不是很困难,更何况他手下有足够的人才,他只要提出设想和方向就足够了。 准备万全之后弗兰茨就开始了探险家的招募工作,探险家必须具备强大的心理素质和优秀的生存技能,以及足够的经验,剩下的就只能交给上帝了。 “弗兰茨大公,满足您条件的探险家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在经历了数次惨痛的失败之后,关于非洲内陆是生命禁区这个传闻被越来越多的人接受了。 法国人和英国人都改去探索北极了,您要不要也加入其中?” 探险队的招募工作一直是由阿佳妮负责,她对于自己招募的人手很有自信,只不过每一次的结局都不太尽如人意。 弗兰茨甚至还为此专门开发了一些设备,投入的资金更是英、法的数倍。阿佳妮一直在想这样真的值得吗? 毕竟此时深入非洲内陆被认为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奥地利的殖民地也全部建在沿海地区,相对远离海岸的地区只能靠那些依附奥地利的土著。 而且随着殖民地人口的增加维持费用也水涨船高,同时之前那些土著又开始蠢蠢欲动了。x33 在阿佳妮看来像英国人那样利用当地人进行殖民统治似乎才是更加明智的选择,毕竟那样能减少很多维持殖民地的开支。 更不需要从国内和亚洲调拨大量的物资和人口去支援当地的建设,这些省下来的钱完全可以发动更多的战争。 在阿佳妮眼里弗兰茨是一个非常喜欢侵略其他国家的人,感觉就像是俄国人一样对着土地有着无穷无尽的欲望。 “为什么要去北极?难道你觉得我和我父亲一样吗?”弗兰茨有些不耐地说道。 探索北极对于全人类来说可能是一件大事,但是对于此时的奥地利帝国来说并没有太多实际意义。 (本章完) 第七十六章 一次尝试性援助 实际上英国人确实开始了探索北极的尝试,不过结局并不会好,因为弗兰茨很清楚人类到1909年4月6日才征服北极,此时的行动是注定失败的。 不过弗兰茨还是对富兰克林爵士和他的探险队表达了敬意,并且给予了一定程度上的帮助。 资助自然是不可能了,约翰·富兰克林爵士本身就是英国海军的成员,甚至还参加过特拉法加海战,他的探险队成员也多半是从英国皇家海军中挑选的。 这位约翰·富兰克林爵士算是一个传奇,他曾经三次挑战北极,还做过塔斯马尼亚总督。 不过塔斯马尼亚人的种族灭绝倒是和他没什么关系,毕竟约翰·富兰克林爵士到任时该种群数量已经不足两百人,而且都被囚禁在弗林德斯岛上。 1819年至1822年间,富兰克林带领20人在加拿大西北地区沿科珀曼河进行陆上探险,结果有11人中途丧生,当中大多数死于饥饿,其余生还者曾被迫进食地衣维生,甚至试图吃掉皮靴充饥。x33 他也因此获得了“吃靴子的人”的称号,不过此举却为其赢得了巨大的声望,英国民间和政府官员对其评价都非常高。 所以这在全英国人民的高度关注之下,英国皇家海军给了约翰·富兰克林爵士充足的经费支持,还包括两艘最新式的蒸汽动力船372吨的“幽冥号”,及325吨的“惊恐号”。 只不过这些名字属实不太吉利 所谓的帮助不一定非得是钱,弗兰茨对于北极探险并不十分了解,但是却知道约翰·富兰克林爵士和他的手下们是死于铅中毒和坏血病。 于是乎弗兰茨向约翰·富兰克林爵士提出了一笔交易,那就是他可以采购奥地利的正规罐头。 这让英国方面十分恼火,不过约翰·富兰克林还是希望能做到万无一失,特意接见了弗兰茨的使者。 艾莉娜·哈林顿是维也纳皇家女子学院的优秀毕业生,不过心高气傲的她起初并不打算为皇室效力。 不过很快艾莉娜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除了弗兰茨没有人会雇佣她,无论是进入政府做书记官,还是去皇家科学院做个计算员都离不开皇室的掌控范围。 弗兰茨的手上确实很缺人,但是却不缺心比天高又无法证明自己的人。 在被雪藏了一年之后艾莉娜才接到第一个相对正式一点的工作,去朴茨茅斯证明奥地利帝国的罐头比英国的更好。 相关的数据、样本、甚至技术专家弗兰茨都已经准备好了,剩下的不过是调度和交涉而已。 艾莉娜虽然很不服气,但是一年单调乏味的记账员生活让她的锐气消散了很多,而且也格外珍惜这次机会。x33 毕竟按照塔莉娅女士的说法,那可是她出卖色相好不容易换回来的,艾莉娜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办好这件差使。 实际上塔莉娅只是去问弗兰茨最近有没有什么无关痛痒的事情,后者便将与英国探险队做生意的事情说了出来。 塔莉娅虽然不是什么民族主义者,但是对于弗兰茨要帮英国人的事情还是觉得很不爽。 不过后者的解释是无关痛痒,先不说探索北极的事情不一定会成功,即便是成功了也并不会像是开辟新航路一样能为英国带来实际收益。 这并不是说探索北极没意义,而是碍于时代和技术的限制无法将资源转化为财富。 即便是到了今天,人类对北极的开发依然是场灾难,到目前为止收入和付出依然成反比。 至于英国人完全探索北极之后可能获得的巨大声望,弗兰茨也不在乎,毕竟他也有自己冒险,完全没有必要因此而嫉妒。 全都要最后的结果往往是最后什么都得不到,弗兰茨只想管好自己的事情。 言归正传艾莉娜并不知道这些,她以为这是校长大人好不容易给她换回来的机会自然倍加珍惜。 在前往朴茨茅斯之前做了充足的准备,而英国人的罐头也确实如传闻中的垃圾。 艾莉娜在与富兰克林爵士简单交流之后就取得了对方的信任,一个是因为前者奥地利帝国皇室开发公司的名号。 另一个原因是后者还没见过一个女子这般自信,而且秉着自己的绅士风度也不能做出一副狐疑的样子。 所以富兰克林爵士不顾保管员的反对带着艾莉娜进入了“幽魂”号的仓库,同时探险队的成员得知此事后也纷纷前往。 最后保管员不得不在众人的注视下取出了两罐罐头,打开之后香气扑鼻,这让在场的众人松了一口气。 “艾莉娜小姐,您看我们英国的工业世界第一,不可能会生产出不合格的罐头的。” “是啊!” “是啊!” 众人也随声附和道,保管员更是从鼻子中哼出两道冷气。 “你知道这罐头有多贵吗?行了,你们也见到了都是上好的牛肉。走吧!走吧!” 艾莉娜却拦住了去路。 保管员:“怎么?你还想把这仓库里的八千罐罐头都开了不成?” “不,先生我要您换一个箱子,再验一次。” 艾莉娜的语气坚定,保管员却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这时富兰克林爵士还是秉承贵族的绅士风度说道。 “让艾莉娜小姐验,我会和比德福德将军亲自说的。” 约翰·比德福德此时的英国海军大臣。 保管员自然不敢忤逆这种大人物,于是乎又挑中了旁边的一口箱子。只不过却被艾莉娜打断。 “先生,我要最里面那口箱子。” 听到这话保管员的脸色就是一变,然后用一种不耐烦的口气说道。 “太靠里面了,搬不出来。” 富兰克林爵士身边的军官可没有什么绅士风度,上去抓住保管员的领子就是一个嘴巴。 “怎么说话呢?伱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吗?让你搬就搬!” 能混成仓库保管员自然也是有背景有脾气的,但是和这种上过战场,还敢去北极玩命的人一比,他真的什么都不是,只是对视就怂了下来。 “这这就搬” “叫先生!”那名军官又是一记耳光,实际上此时的欧洲各国贵族都面临着相同的问题。 那就是资产阶级新贵的兴起,让这些老贵族显得荒唐而滑稽。他就是看不惯一个仓库保管员比他这个贵族军官穿得都要体面。 很快那口最里面的箱子就被起重机(木制)吊起,箱子打开之后罐头都是完好无损,保管员长出了一口气。 然而当富兰克林爵士用小刀划开罐头的时候,一股难闻的酸臭气体迎面扑来,众人都忍不住掩住了口鼻。 (本章完) 第七十七章 历史的轨迹(主要内容在后半段) “这是怎么回事!” 这次富兰克林爵士比那名年轻军官还要激动,一把就抓起对方的领子。 “大人您听我解释八千罐罐头有一两个坏的很正常” 保管员还在狡辩,但这世界上哪有刚交付不到一个月就发臭的罐头,除非牛肉本身就是坏的 之后探险队员们又将其他罐头打开发现,这一箱中几乎都是坏的,而一旁的水果罐头则是更加离谱不但没有去皮里面甚至还有虫子的尸体。 然后这些即将赌上性命去北极探险的人就对那名仓库保管员以及他的同事们表达了强烈的“不满”。 当皇家海军的警卫人员赶到时仓库保管员已经被打成了猪头。 后来经过审问得知是罐头厂的销售人员买通了保管员,以次充好。富兰克林爵士自然不可能再信任杜克特和他的伦敦罐头厂。 于是乎艾莉娜算是得到了这笔交易,只不过她却不禁有些担忧起来。毕竟富兰克林爵士此时已经59岁了,但后者以英国绅士特有的幽默回应了前者。 “小姐,我还没到六十岁呢!祝我好运吧!若是我们平安归来,一定不会忘记您和您的罐头对我们提供的帮助的。” 然而仅仅在富兰克林爵士出航两个月之后,他的探险队就和伦敦失去了联系 历史上关于富兰克林爵士失败的原因众说纷纭,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中大多数人都死于铅中毒和坏血病。 而船员们为什么宁可吃同胞,也不吃船舱内的罐头的说法也有很多。 其中一派就认为那些罐头在送上船之前就有很多是坏的,根本无法食用,所以船员们才会选择去自己找寻食物。 由于奥地利开发出了罐装压缩技术,所以这八千罐罐头还是赚到一些小钱,毕竟这个时代主流都是靠人工装罐封口费用会高出数倍到数十倍。 不过这种级别的资金,在弗兰茨的账上几乎看不到。但话说回来和平时期买罐头的人还真不是很多,所以也不能说是做了一件毫无价值的事情。 当然奥地利帝国的罐头究竟能不能在英国一炮走红,还得看富兰克林爵士和他的探险队能不能活着回来,毕竟 他们才是最好的广告牌。 实际上奥地利的罐头是有价格优势的,但是架不住英国人收取高额关税,大大抵消了其竞争力。 之后艾莉娜得到了新的任务,那就是向全世界推销奥地利帝国的罐头。虽然听上去很高大上,但实际上就是一个高级推销员。 不过这种话听在十九世纪人的耳朵中,还是十分受用的,她觉得自己受到了重视,更加卖力地开始工作 维也纳,美泉宫。 一些从地球另一端传来的消息让弗兰茨很是郁闷,美国人正从清国购买猪仔,计划修建太平洋铁路。 美国人终究是从夹缝中找到了通往太平洋的路,他们正为了自己的天命而努力。 然而这也就意味着未来美国的动员能力增强,与加利福尼亚殖民地之间的战争不可避免。 毕竟俄勒冈北有英国人,西北有俄国人,一山之隔还有奥地利的殖民地。 美国人想要站稳脚跟就不可能毫无作为,而他们最大的敌人正是奥地利。 这主要是因为俄国人和英国人的数量实在太少,两国殖民者加在一起恐怕都不超过两千人。 而奥地利的加利福尼亚仅仅是德意志人就有数十万之众,更别说本地的土著和引流来的中美洲人口,以及正在飞速增加的日本劳工。 实际上弗兰茨之所以用日本劳工,而不用清国劳工。最主要的原因是后者战斗力实在太强了。 虽说日本人也有以下克上的传统,但那只存在于武士阶级。 反观华工自秦朝陈胜吴广起义开始,“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思想就深入人心。 先不说南方的宗族和会党问题,只说大家觉得比较弱,比较驯服的北方人。 后者几乎承办了清朝前、中期所有的大规模起义,老官斋教的普少起义;清水教的王伦起义;天理教的李文成、林清起义和川楚白莲教起义。 哪怕是到了太平天国时期,北方也有捻军,以及文贤教起义和鲁西北白莲教起义。 之后的义和团更是闹得世界大乱,用一个后世著名的侵略者对其的评价便是。 “中国群众含有无限蓬勃之生气,无论欧美日本各国,皆无此脑力与兵力,可以统治此天下四分之一之生灵!” 敌人的评价往往是异常中肯的,弗兰茨毫不怀疑这一点。 当有人提起战斗民族时总是想起俄国,当提起火药桶会想到巴尔干。清国人是麻木不仁的,容易统治的。 但现实是根据《大清历朝实录》中记载,光是从鸦片战争以后到1912年2月12日清朝灭亡,中间就爆发了超过五千次起义。 其中最为激荡的1856到1865年之间就爆发了超过两千场起义,而且大清国自己的记载,不少写点就不错了,几乎不可能有添油加醋和弄虚作假的成分。 而号称日本历史上最为激荡的二十四年,从1853年黑船来袭到1877年9月24日西南战争结束这段时间里,仅仅爆发了不到五十次大规模民乱。 相比之下华人的战斗精神是不是强多了? 因此弗兰茨想要保住狗命,最好还是别碰华工为好,毕竟奥地利自己也是个火药桶。 弗兰茨这边正在打内战,后院突然来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那他可真受不了。 同时日本人无论是从传统上,还是从思维模式上,以及民族性格上都相对容易统治、同化。 简单点说当时日本平民连名字都没有,村落社群的粘黏性也不强。 主要是因为日本多山地、多岛屿的环境造成的,再加上地处火山地震带,以及台风、海啸各种天灾的加持下,人的生命根本得不到保证,所以他们对于血脉的传承并没有太多执着。 相反这些人既冷漠,又狂热,对于弱者极端残暴,对于强者极端谄媚。 日本古代并不靠血系社会,而是以地域和阶级划分,这就导致了日本人无论到哪里都是“模范生”,因为这些人会不遗余力融入当地社会。 像二战为美军而战的日裔,他们甚至不惜用自己同胞的生命来换军功。 至于吃苦耐劳的精神,这个属于东亚民族共有的,弗兰茨虽然很讨厌韩国人,但是那些人是真能吃苦。 哪怕是那些经常被人嘲笑的韩娱明星,虽然人格可能十分扭曲,但是认真努力的态度是值得肯定的。 (本章完) 第七十八章 雨果来了(5) 雨果刚离开救助站,他便见到了此时维也纳最繁华的街道之一希尔费大街。 两侧一望无际的繁华街道让雨果很难想象,这里曾经是维也纳最肮脏、最混乱、治安和基础设施最差的地区。 法国的报纸上说这里到处都是乞丐和扒手,帮派成员每天都在发生械斗,男孩有一半活不到成年,而女孩有一半会在成年之前成为妓女。 老鼠会在几个小时之内将死人吃成一具白骨,而那些骨头会在三天之内被蟑螂吃掉,然后被雨水彻底将人生存过的印记抹除 此时的希尔费大街上人来人往,装饰华丽的马车和各种奇形怪状的蒸汽机车停靠在道路两旁。 弗兰茨此时并没打算研究蒸汽机车,但是奥地利的科技很自然地就歪了过去。 不过由于还没有内燃机,所以这些所谓的汽车颇有一种蒸汽朋克的感觉。弗兰茨觉得这些东西污染环境,所以便以维也纳禁止吸烟为由搞出了一个机械烟草税。 奥地利帝国的高层对于可以增加税收的事情,总是比较欢迎。但即便是加了一项机械烟草税,奥地利人开发新式代步工具的热情也没有减弱。 实际上很多人都发现了皇家在这一领域的空白,所以大量民间资本和“有识之士”涌入。 但弗兰茨并不对他们抱太高期望,毕竟必要的前置科技还没完成,内燃机的设计理念弗兰茨已经给出,至于奥地利的这帮科学家具体什么时候能鼓捣出来那就看天意了。 另外此时弗兰茨对于蒸汽机车的要求是农用化,毕竟蒸汽拖拉机这种大功率、低速度、低灵活性的机械在这一时期可比轻量化的载人汽车靠谱多了。 只要够大容错率就足够高,哪怕没有内燃机也能驱动。 而且经过一段时间的研发确实取得了让人欣喜的进步,同时蒸汽拖拉机也被证明是可行且高效的。 当然这只适合大农场,实际上对于小型农场和普通农民来说这种新型机械实在太大、太贵了。 此时的蒸汽拖拉机动辄十几吨,甚至几十吨,维也纳皇家科学会搞出的第一辆试验车长达13米,总重量高达31吨,却只有可怜的25马力,速度更是只有每小时4公里(人正常走路每小时大概五公里上下)。x33 (现代一台并不出众的50马力国产拖拉机通常只有一吨重。) 不过这并不妨碍它是此时人类最先进的农业机械,而且弗兰茨相信简化版必将很快出现。 实际上如弗兰茨所料很快就出现了50匹马力的简化版,之后又出现了双蒸汽机的特殊版本,虽然达到了八十马力,但是需要四名驾驶员就很麻烦。 言归正传,雨果对于大街上稀奇古怪的车辆感到好奇,历史上此时只有英国、美国对于蒸汽汽车比较重视,但即便是在伦敦的街头上也很难看到蒸汽汽车。 雨果又不是什么狂热的科技爱好者,所以自然是没怎么见过蒸汽汽车的。然而他好奇的样子,让他看起来非常像是个小偷或是“乡巴佬”。 结果自然是被汽笛和手持铃铛的管家驱赶,好在一旁琳琅满目的商店又吸引了他。 巨大的玻璃窗内展示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商品,来自非洲、亚洲、中东的各类商品应有尽有。 此外来自奥地利帝国各地的美酒、美食、乐器也同样汇聚于此,不过最能吸引雨果目光的还是那些珍贵的机械装置和橡胶制品。 此时在巴黎,一双橡胶防水鞋的价格高达100法郎。由于橡胶的极度稀缺,只有少数达官显贵才能穿得起。x33 而在希尔费大街的商店里只要五弗罗林,实在是让雨果感到有些瞠目结舌。 大街上夸张的人群数量也让他感到奇怪,毕竟听说维也纳的人口只有40万左右,而雨果此时感觉大街上比拥有百万人口的巴黎都要拥挤。 实际上从1836年维也纳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至今,光是常住人口就翻了一倍,再加上其是奥地利帝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交通、科技、国际交往中心流动人口更是多到难以统计。 雨果还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这条街上除了那些精美华贵的老式建筑以外,更多的是一些新建的高大建筑。 这些建筑过于高大,雨果甚至怀疑它们会不会有倒塌的风险。 实际上此时的巴黎几乎看不到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建筑,所以他才会有此疑问。 历史上巴黎从1880年之后才开始大规模建造钢筋混凝土为主的建筑,此时依然是老旧的砖石结构自然不可能遍地“高楼大厦”。 书中维也纳的建筑物也不高,只有四、五层而已,但依然要比老式建筑显得高大得多。 而最吸引雨果的并不是那些高大的建筑,而是那些建筑内巨大的展示窗。 这一时期的大块玻璃价格还非常昂贵,虽然1830年之后由于模具的发明,制造大块玻璃就已经不再是少部分人掌握的秘密了,但是由于技术条件限制产量依然低得很。x33 历史上一直到1848年奥地利依然是世界上最大的玻璃生产国,巅峰时期仅仅波西米亚一地玻璃的产量就占到了欧洲的三分之一。 然而由于大革命的破坏,再加上奥地利国内的玻璃厂商固步自封,依然采用家族式小作坊手工生产,最后无比惨烈地倒在了工业时代的滚滚洪流之中。 作为曾经的世界第一玻璃生产国,仅仅是在32年之后(1880年),整个奥地利帝国的玻璃产量加一起还没有英国桑德兰地区的一家工厂多。 弗兰茨并不希望这种情况重演,于是乎几次借各种名义向这帮人推销新理念和新技术。 结果被人认为是有心窥伺他们的赚钱秘诀,弗兰茨只能选择一巴掌打醒他们。 结果就是这一巴掌直接把弗兰茨打成了奥地利帝国最大的玻璃制造商,因为这群不争气的东西在弗兰茨的巴掌打过来的时候还在内斗。 弗兰茨这一巴掌裹挟着巨大的资本和科技创新,这些人若是联手组成同盟齐心合力与前者还能一较高下。 当然如果这些人能联合起来重振雄风,弗兰茨甚至可以选择将市场再让出来给他们发展。 但是弗兰茨这一巴掌还没挥下去呢,这群人已经互相拼到斩杀线了。再加上当时温斯特家族的事情牵扯到很多商人,毕竟那些本身就不干净。 当弗兰茨这一手打完之后,奥地利帝国的玻璃行业居然被他短暂地垄断了。 然后便是大刀阔斧地结构改革和技术创新,所以此时奥地利人才能用得上如此廉价的玻璃。 而作为全奥地利最富有的城市,维也纳最繁华的大街,用上最好的玻璃也就不奇怪了。 雨果到处乱窜时“偶遇”了一位名叫缇娜的“少女”,两人相谈甚欢,后者理所当然地担当起了向导这一职责。 其实但凡是个男人面对突然跳出来主动带路的“美少女”都会有所警觉,但谁让他是浪漫的法国人呢? (本章完) 第七十九章 独占欧胡岛 当弗里德里希的舰队回到夏威夷的时候,当地的土著又在英、法、美三国商人的撺掇下开始了对奥方势力的排挤。 当然直接去骚扰奥地利人,他们是不敢的,毕竟弗里德里希之前的一波清扫几乎打断土著们的脊梁。 不过袭击那些南明工人他们还是敢的,毕竟那些看起来并不强悍,之前在岛上工作时也都是安分守己的。x33 柿子自然要捡软的捏,于是乎那些土著就撞上了铁板。 实际上这些工人其实是南明的军队,所以组织度和战斗力完全就不是那些土著能想象的。 而且他们大多长期生活在加里曼丹岛上,所以对于雨林岛屿的地形再熟悉不过了,完全没有奥地利人畏首畏尾的情况。 同时在夏威夷岛上的奥地利人也不是白痴,他们都很清楚,解决完人数较多的华人劳工,下一个就该是他们自己了,所以直接开仓将华人劳工武装起来。 至于之前许诺给土著们的怀柔政策全部作废,毕竟对方的枪口都抵在脑门上了,再不反击除了耻笑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当然一部分完成转化,或者表示愿意接受转化的可以单独在一个区域内工作。 如果那些人试图离开,或者是参与对奥地利的战斗则直接被视为敌人,且不接受任何投降。 这是弗兰茨强制要求的,毕竟俘虏可以优待,但是己方的叛徒若是得不到惩戒,既是对忠诚者的侮辱又是对未竟事业的残忍。 实际上弗兰茨的担心多余了,这一时期的传教士根本就没有圣母病,再加上长期从世界各种恶劣环境中搞“传销”的经验,让他们对于危险的感知异常敏感,并且丝毫没有道德负担。 结果就是有组织的南明军队漫山遍野地追杀土著,最后卡美哈梅哈三世不得不请出英、法、美三国商人来进行调停。 不过由于土著一而再,再而三地越界行为,让那些所谓的协议都成了废纸。 毕竟为奥地利工作吃穿不愁,那么安全感就成了最迫切的要求。所以南明劳工对于土著人的打击依然没有停止,只不过不再是明目张胆地袭击村落而已。而是改为黑暗丛林法则,任何未按照要求走在规定道路内的土著,以及任何可能携带武器,或者可能有恶意的土著都将被视为敌人。 其实简单点理解就是仇杀,这自然不是弗兰茨想看到的,因为他需要的是一个稳固的太平洋中转站,而不是一块白地。 幸亏弗里德里希回航的时候发现了这一情况,在又一次暴打了当地土著之后,正式宣告了奥地利帝国在瓦胡岛的“霸权”。 夏威夷王国一共有8座大岛,分别是考爱岛、尼豪岛、欧胡岛、摩洛凯岛、拉奈岛、茂宜岛、卡胡拉威岛、夏威夷大岛。 其中除了尼豪岛和卡胡拉威岛,以及拉奈岛不太适合大规模农业生产以外,其他岛屿自然条件都十分优渥。 所以丝内卡公主的建议是从尼豪岛、卡胡拉威岛、拉奈岛三处购买土地,然后与在欧胡岛上土著进行交换。 其实欧胡岛上的土著也不想战战兢兢地过日子,虽然这三座岛屿不适合搞大规模农业生产,但是自给自足还是绰绰有余,同时还可以经营一些放牧业。 于是乎两者一拍即合,很快大多数土著就签订了新的交换协议。 至于想要留在欧胡岛上的土著要么将自己土地投献成为农民,要么就只能在奥地利单独划分出的土地上居住。 英、法、美三国的势力想要捣乱,但无奈本国的势力辐射不到此地。而奥地利帝国海军的两次造访已经让他们认识到,彼此之间的差距。 商人么都是求财,真正想和奥地利帝国死磕到底的人没有几个。而且此时夏威夷的地位还远没有后世重要,人们也没认识到珍珠港,这个太平洋中间的优良军港有什么价值。 于是乎大家便握手言和,继续欺负夏威夷的土著去了。 这其中最狠的当数美国人了,因为他们来得最晚,也最被列强们看不起。实际上这一时期殖民者最重视的是矿产资源,所以那些宝贵的矿产早就名花有主了,就连火山灰都被英、法预定了。 所以美国殖民者商队只能选择直接袭击那些坐拥资源的土著部落,让后者和前者强行签订契约。 美国人之所以敢这么干就是因为他们取得了俄勒冈地区的出海口,力量可以直接辐射到太平洋。 而无论英、法派舰队来夏威夷实在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所以即便是派了通常规模也都很小。 历史上英、法对夏威夷的几次军事行动,平均只有1-2两艘军舰参加。 一方面是夏威夷真的很弱,另一方面也是成本问题,还是那句话此时的人们还没有认识到这里的重要性。 之后弗兰茨除了从本土调拨了一批人管理夏威夷以外,还从日本引进移民用以开发土地,同时稀释南明人口。 同时也让教会尽量将当地的土著转化为可用的劳动力和土地资本家,弗兰茨想要长期有效地控制夏威夷地区就必须对当地的势力进行制衡,不能任何一家独大。 随着时代的发展教会的影响力会越来越弱,在此之前弗兰茨必须再构建一条新的纽带才能保持对其的控制力。 另一方面在江户湾事件之后,幕府只能彻底倒向奥地利一边,阿部正弘甚至假借将军之名在江户城的一座山上新建了一间神社,名为天上天。x33 之前的“飞雷神”实际上就是神乐让信徒做的,这自然让幕府方面感恩戴德,但更重要的是她此时还是奥地利驻日公使,以及奥地利皇室海外开发公司的区域经理。 无论是幕府,还是各地藩主想要与奥地利帝国建立联系就不得不经过神乐。 所以她所居住的天上天神社,又被人称为“小奥”。 而阿部正弘的卖国行为也遭到了商人们的集体反对,甚至还有人打算对其进行天诛。 结果自然是只能无功而返,毕竟此时幕府的实力得到了恢复,而阿部正弘也知道自己这么做的结局会是什么。 作为一个卖国者死亡是必然的结局,但是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是一国最高领导人呢? 至于德川家庆和历史上一样是一个无能且无权的将军,比起争权夺利和看女人们争风吃醋,他更喜欢赏樱饮酒。 虽然是少有的高寿将军(活到61岁),但是却一生背负着庸、弱、愚、昧之名。 (本章完) 番外 梦,两百年前的日本(建议跳过) (原本的免费章节发成了章节,之后我又发了一篇免费章节,但是由于机制问题这章我必须解锁才能有机会得到推荐位,所以写了一篇其他的文章代替。见谅见谅) 1637年,日本九州。 岛原半岛和天草列岛之间的海面上,一艘艘悬挂着黑帆的诡异战舰,正在向岛原半岛驶去。 这是一个充满战火的世界。 西方三十年战争正如火如荼,东方明朝内有大规模农民起义,外有清军入寇,除此之外的战争也是不断。 日本九州岛上,天灾不断,农民吃树皮革根充饥,多次向藩府借米,两家领主毫不过问,只用严刑逼租。 乡民右卫门和亲友群众为这种暴行逼得忍无可忍,汇合了七、八百人包围并放火烧了领主田中的邱宅。 田中逃进城堡,百姓迫到城堡外,烧了市街。随后天草的农民也加入其中,这就是之后著名的天草起义。 幕府集结重兵,准备彻底消灭天草军。 此时海面上那些挂着黑帆的诡异战舰,弥漫着一股可怕的腥臭,不时传来咀嚼声。 在高壮的浪人首领咆哮一声,之后船上一个个双眼猩红的浪人,丢下自己手中人类的尸体,发出了刺耳的咆哮,准备冲向岸上的幕府军。 来岛,幕府的水军大将,放浪人登陆的始作俑者。他正在一個作为海盗据点的小岛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来岛不认为几船浪人就能改变战局,但是他确实不希望天草四郎失败。虽然吃不上饭的农民很可怜,但是他并不同情。 来岛不希望天草失败,最重要的原因是利益。 来岛家之所以能享受崇高的地位,是因为他有一支庞大的舰队。 有这支舰队的存在,来岛家就能源源不断地将世界各国的商品送到日本,同时劫掠别国商船,垄断贸易,进而赚取巨额利益。 但是现在幕府居然要闭关锁国,这无疑是触碰到了他——来岛·亚索的逆鳞。 无论是刀剑,还是铁炮,亦或是帮他运送妖兵。总之天草四郎想要什么,他来岛就弄什么。 毕竟只要战争继续,幕府就腾不出手来收拾他,还得给他免税和商品独占特权。 来岛放下了望远镜,进入旁边乱哄哄的酒馆。 这家酒馆虽然是开在日本,但是里面的桌椅摆设,却是完全的异域风情。 酒馆内尽是一些满目狰狞的海盗,日本人、明朝人都有、甚至还有西方人和印度人。 有的喝得烂醉如泥,有的在调戏招待小姐,有的动手相互殴打,更多的则是聚在一起,狂吹滥语。 这些人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不好惹。 “芙洛拉小姐,我不认为这里能找到心怀荣耀的斗士。我们一路走来看到的不过是一群小偷流氓和海盗!” 说话的是一位身高不输男子的白发丽人,黑色的板甲下用黑色的丝质布料包裹着紧实的胴体。 高傲中带着几分凛冽的声音,让嘈杂的酒馆内气氛为之一静。 “女人?” 一双双贪婪和饥渴的眼睛纷纷投向那高大的丽人,就如窥伺羔羊的狼群一般。 “吸溜,真不错啊。貌美肤白,大长腿,还是个白毛小姐姐。” 一个猥琐的侏儒咽着口水如是说道,立刻引起了一阵哄笑,酒馆内的气氛立刻活跃起来。 在酒馆中的醉汉们见到这位难得一见的女骑士的第一个想法是她值多少钱和怎么把她搞到手,于是乎污言秽语层出不穷。 “呦呦呦,小妞害羞了?第一次出门吧?要不要今晚再来个第一次啊,好事成双嘛~” “小姐姐别怕,来我这里我保护你,晚上带你去有趣的地方。” “看赶路给妹子累的头都白了,老板给妹子上杯酒算老子账上。妹子要住店就住老子那间,嘿嘿~” 白发丽人眯起了眼睛,虽然她经常因为自己女骑士身份被人嘲笑,但是这么多污言秽语还是第一次听到,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她这几天打碎的牙齿已经比过去二十年还多了,手甲上有几处不规则的凹陷让她很不爽。 白发丽人似乎打算给那个侏儒一点教训,一个肥胖的保镖拦住了她的去路。 “小妞,想过去,从爷下面钻过去。哈哈”胖保镖说话的同时,还伸出手准备勾勾白发丽人的下巴,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拳轰飞了出去。 见到胖保镖被轰飞了出去,酒客们纷纷举起酒杯叫好。 白发丽人没管已经昏厥的胖子,继续向侏儒走了过去。 侏儒不住的后退,终于忍不住大声喊道“他妈的,不管是谁,别让这娘们儿靠近老子了,老子出二十个金币!” 此话一出,酒馆内一阵骚动。要知道很多水手,一次航行的酬金也只有一枚金币。而一次航行动辄几个月,甚至是半年。二十个金币足够吸引,这些亡命徒了。 于是乎有的酒客已经推开了自己身边的廉价女招待,有的已经准备绕后。 白发丽人非但毫无惧色,甚至还隐隐有几分兴奋。 白发丽人一肘打倒了身后的光头大汉,又抓着一个瘦子的头发,将他丢出去,砸倒了两个准备上来搞事的酒客。 “打得好!” “罪有应得!” “下一个谁上哈哈哈哈。” 白发丽人身后,穿着宽大斗篷的少女,拉住了她的胳膊。 “别打了,索菲亚。我们是来办正事的。” 白发丽人回头吹了吹刚才弄乱的发梢,宠溺的拍了拍穿着斗篷的小姑娘的头。 “听你的。” 突然白发丽人感到灯光似乎暗了下来,不知何时一个高大的黑兽人出现在了她的背后黑兽人的手臂比她的腿还要粗壮。 巨臂猛的如铁钳闭合势不可挡,众人仿佛看到了这个高冷的女骑士被黑兽人抱住,手刨脚蹬叫吃怒骂却无济于事。就连脑袋和牙齿都用上了,却无法阻止肺部的空气一点点被挤压出去。 接下来先是胸口穿来剧痛,然后是肚子里翻江倒海几乎要吐出来,最后随着一声闷响脊柱断裂内脏被挤爆鲜血胃液一齐从口中喷出四肢无力的垂下 然而回到现实下一秒白发丽人一脚踢在了黑兽人裆部,黑兽人吃痛双手捂着痛处缓缓的跪下可索菲亚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双手将黑兽人的头箍住飞起一记膝撞,让黑兽人彻底失去了知觉。 手段迅速而狠辣,刚才还跃跃欲试的醉汉们不由裆下一寒,打了个激灵登时酒醒了大半。索菲亚,仿佛挑衅似得扫视着酒馆里的男人们。 “很好。”来岛鼓着掌,走了出来。 作为日本海的霸主,本地的地头蛇。来岛的出现,让整个酒馆安静了下来。刚才那个出钱要揍人的侏儒,此时正躲在角落希望不要被来岛发现。 另一方他心中窃喜“嘿嘿,臭娘儿们。被来岛看上的女人,最后都会生不如死的!那小日本可变态着呢。” 白发丽人选择无视了来岛,准备带着蒙斗篷的女孩儿离开。 只是这种无视,让来岛更兴奋了。 “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现在你勉强有资格为我生孩子。” 索菲亚看了来岛一眼,说了一句。 “滚。” “女人,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将军阁下亲封的,幕府水军总大将——来岛·索静!只要我一句话,伱永远别想踏出日本半步!在整个东海,谁也救不了你!” 来岛说的是真话,他是日本海的绝对霸主,无论是幕府还是海盗都要卖他面子。 还不等白发丽人回话,一个一直坐在角落喝酒的年轻人站起身来。 “未必!” “你又是什么东西!”来岛又惊又怒,就要让身边的武士去拿年轻人。 只是刀光一闪,年轻人已经来到了来岛面前,长刀架在了来岛的脖子上,而来岛的两名手下,稍后缓缓倒下。 “戚家军,戚灭!” 第八十章 教皇国 其实就在弗兰茨四处搞事儿的时候,梅特涅首相也没闲着,不过他依然是按照历史的轨迹滑向了意大利地区。 中意大利地区帕尔马、卢卡、摩德纳、托斯卡纳四国都在实际上受到奥地利的控制,只是名义上的独立国家。 尤其是随着铁路的建设和亚平宁商业同盟的建立,这些地区与奥地利帝国的联系不断加强已经在实际上成了奥地利市场的一部分。 至于整个意大利半岛最强大的撒丁王国也和奥地利帝国进行了多次联姻,在一定程度上也受后者影响,至少表面上是臣服的。 两西西里王国费迪南多二世则是由于国内不停地叛乱,再加上对死亡深深地恐惧直接从极端自由派变成了极端保守派。 保守到闭关锁国的程度,没错那位曾经建立意大利半岛上第一条铁路、第一家近代航运公司、铺设第一条电报线路的国王。 费迪南多二世甚至一度由于恐惧革命者从海上登陆,而切断了对外贸易的航线,最终导致了国内大饥荒和商业的衰落。 两西西里王国距离奥地利本土太远,再加上这种神经病的统治方式自然不是梅特涅的菜,他瞄准的是教皇国。 如果说沙皇俄国是列强识字率的下水道,那么教皇国就是非列强国家中识字率的无底洞。 占人口绝大多数的农民没有接受教育的权利和财力,国家的运行不靠政府也不靠法律,而是看教皇和教士们的心情。 当时教皇国司铎的权力很大,可以随心所欲地在任何时候进入堂区(类似于社区)内的任何一间房子,裁定教会圣训是否得到了遵守。 他们既是警察局长,又是法官,同时还兼负着检察官的义务。此外他们还掌握着军队和立法权,以及代行圣座敕令和审判异端的职能。 简而言之司铎在自己的教区内就是神,而所做的事情可能让后世那些非洲仁君都显得“贤明”了很多。x33 整个教皇国330万人口中有超过三百万人都属于长期饥饿的状态,人们过着中世纪般的生活,夜晚几乎不存在公共照明。 穷人们的房子是由泥土和石块砌成,棚顶则用稻草覆盖,即便是贵族和教士居住的豪华宫殿也是被臭气所覆盖,因为他们同样没有卫生系统。 道路两侧随处可见成堆的秽物,以及在二楼窗边悬挂着的桶。 有相当多的人用不起铁器,很多人衣不蔽体,甚至有的家庭只有一条裤子。可怕的贫穷不只让现代人无法相信,就连常驻在教皇国的外交官也很难相信。 鲁道夫·冯·吕佐夫奥地利驻罗马大使在他的日记中写道。 “这让我很难相信,我在最接近上帝的地方见到了最亵渎的玩意儿 人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而不自知,荒谬、愚昧都不足以形容我看到的一切 在前往罗马的路上我遇到了一个很可爱的孩子,他或者她看起来对我的猫很感兴趣。 由于那个孩子面容姣好,眼睛很漂亮,声音也很动听,但没有穿上衣,头发又很长,所以我无从判断其性别。 作为一个传统的维也纳人,我很喜欢孩子,所以我将我的猫赠送给了那个可爱的小家伙儿,还送了他或她一件衬衫,以及一个银币,希望他或她能有快乐的一天。 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我发现刚才那个孩子忘了拿猫粮,我可不希望萨斯瓦先生(猫的名字)离开他心爱的小鱼干,于是乎又折返回去。 然而我看到的是一个肮脏的女人正在穿着我送出去的那件白衬衫,而一旁的木架子上是血淋漓的萨斯瓦先生。 我愤怒地从盒子中取出我的单发手枪,想要让眼前这个肮脏的女人给萨斯瓦先生偿命。 可当我看到一旁两个小孩子感激又期待的目光时,我选择回到马车上飞也似地离开” 教皇国的贫穷、落后、愚昧可见一斑,当枢机主教们乘坐奢华无比的马车穿过大街小巷时,无数的乞丐正在城市中穿梭。 他们在每一个街角、每一座广场、每一尊纪念碑和每一处教堂门口乞讨,他们就像教会描述的无边伟力一般无处不在 教皇格列高利十六世并不是一个受人爱戴的统治者,他的无能和愚蠢也在加深着国家的危机。 教皇格列高利十六世生于意大利北部伦巴第的一个地方贵族家庭,长着高耸的鼻子,嘴唇下弯,呈现着一副永远不变的皱眉表情,最可怕的是长在脸上的肿瘤让他只能深居简出。 教皇格列高利十六世以苦行僧自居,然而相继建立贴现银行,罗马银行,圣灵银行及储蓄所等金融机构,还建立圣水公司,任命企业家管理教会内部事务对于金钱的渴望远超其前辈们。 不过由于经营不善教皇国只能不停借款来度过眼前的危机,到了1846年债务总额已经达到3600万兹提罗金币之多(1兹提罗金币=04英镑)。 其中仅仅是法国的洛希尔银行就出借了近2000万法郎,欠奥地利帝国的债务更是超过了五千万弗罗林。 格列高利十六世为了偿还债务将各地的税卡,以及酒类、食盐、鱼类、蔗糖、棉布的买卖特权抵押给了商人。 这就进一步加剧了贫富分化,“黑色贵族”掌握着一切,而数百万的民众则忍受着贫穷和饥饿。 黑色贵族是指教皇的后裔和红衣主教的亲属们,另有说法是因为僧侣们身穿黑衣所以被称为黑色贵族。 如此的统治之下,再加上民族主义的思想传播,起义是难免的。 起初的教皇国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时任博洛尼亚主教的马斯泰·费雷(后来的庇护九世)并没有对起义者的评价是: “佩鲁贾、弗里诺、斯波莱托和特尔尼所有的乱民不过500之数” “没有制服、没有领导、没有胆识、这群人没有本事吓唬任何人!” 然后那所谓的五百乱民便在博洛尼亚城下大败教皇国一万两千人的大军,并且队伍随之迅速壮大,冲入城镇杀死神职人员,到处抢劫圣库。 马斯泰·费雷弃城而逃,但他不认为是自己输了,而是癫痫症发作导致他无法御驾亲征致使士气崩溃,并向教廷申请再次挂帅。 教廷高层觉得其甚是勇武,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 结果在伊莫拉地区再次遭遇惨败,教皇国三万大军被一击而溃。格列高利十六世不得不连夜派人去法兰西和奥地利搬救兵。 1831年七月王朝刚刚推翻波旁王朝的统治,路易·菲利普无暇东顾,于是乎只派了两百五十名士兵拱卫圣座。 气得格列高利十六世差点中风,好在圣座首席国务卿鲁伊吉·兰布鲁斯齐尼力排众议请来了奥地利人。 而无论是当时的皇帝弗朗茨二世,还是首相梅特涅都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于是乎奥地利军队进入教皇国领地平叛,结果让人大跌眼镜,之前教皇声称要联合全世界天主教徒才能对抗的叛军,在博洛尼亚被奥地利军队轻易击溃。 不过叛乱虽然平定,但是根源问题始终没有解决。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历史上的1835年弗朗茨二世离世之时奥地利帝国每年用在教皇国的军费已经高达数百万之巨。 在那位“意大利人皇帝”逝去之后,没有人支持的梅特涅自然只能削减开支,维持教皇统治为目的苟延残喘。 不过此时的历史已经改变,随着1834年奥地利帝国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再加上之后弗兰茨的干预,让其经济实力远超历史同期。 梅特涅并不笨,他知道时代正在悄然改变,那些没能及时作出改变的政府都将被扫入历史的垃圾堆。 比如拿破仑战争之后成功复辟的波旁王朝,就在不知不觉中被他的国民再次推翻了。 教皇国和伦巴第,以及威尼西亚接壤,又与中意大利的小邦国联系密切,它的稳定与否将会直接影响到奥地利在意大利地区的统治。 梅特涅决心强化教皇国的统治,但是他也曾去过教皇国,更见过教皇本人,所以他认为改革是必需的。 梅特涅想要以他的想法来改造教皇国,让有能力的人主导政府,而这在格里高利十六世看来完全是大逆不道。 结果就是钱没少花,但是收效甚微,人们更加困苦,起义、暴动此起彼伏。每年花费上千万弗罗林,但是教皇却并不领情,甚至有倒向法兰西的趋势。 这时候弗兰茨进行了一些干预(前文讲过,但是太久这里简单叙述一遍)。 弗兰茨给梅特涅的建议是把这当成一笔交易,因为格列高利十六世是个生意人。 奥地利帝国就算再怎么无私奉献,在对方看来也是应该的。毕竟格列高利十六世是教会,而奥地利帝国是天主教国家。 所以派兵之前先派人去教廷要出兵费用,如此一来就能大大缓和两国之间关系。 结果之后教廷方面对奥地利帝国的态度有了明显改观,不但疏远了法兰西,还多给了奥地利帝国两个枢机主教的位置。 不过这样治标不治本,奥地利帝国每年还是需要大量的军事拨款,才能维持住教会的统治。 而这样做的同时,还成为了众矢之的,民众把奥地利帝国当成那些黑色贵族的帮凶,本国人民和贵族觉得这种支援完全是一种浪费。 列强们更是纷纷指责奥地利帝国干预教皇国内部事务,意图对教宗不利。意大利的民族主义者更是将奥地利列为了头号大敌。 其他地区的革命者也都纷纷将奥地利帝国列为头号反动势力,甚至一度比俄国的名声还差。 弗兰茨并不赞同卖头援美那种事情,所以很早就建议梅特涅由剿改治。对于距离奥地利较近的费拉拉和博洛尼亚可以考虑直接派兵进驻,理由便是方便持续镇压。 这项提议还真得到了教皇厅的许可,在教皇国高层看来保住自己的地位和安全比什么都重要,奥地利帝国军队长期驻扎不但能减少叛乱,还能省去每次到维也纳搬救兵的费用。 随后奥地利方面又提出要帮教皇国治理,毕竟这些发生叛乱的地区可能还有危险分子的存在。 那些人曾经残杀过教廷官员,为了避免惨剧的发生,奥地利帝国可以帮忙治理,并且帮忙收税。 教廷高层一听立刻表示了支持,一方面他们确实担心安全问题,另一方面则是能不劳而获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不过格列高利十六世并不是傻子,但好在他是一个可以谈判的领袖。 最后奥地利帝国在保证每年向教皇私库捐赠五十万弗罗林之后,格列高利十六世终于同意将费拉拉和博洛尼亚地区交给前者代为管理。 不过格列高利十六世坚决反对在教皇国的土地上修建铁路,所以奥地利的铁路只能修到费拉拉边境。 然后奥地利帝国的“腐败”统治便赢得了当地民众的一致好评,教皇国几百年如一日地愚民教育并没有白费。 奥地利一方只要稍微给民众一点好处,后者就会感激涕零、五体投地。实际上奥地利的商人们依然把持着绝大多数重要行业,但当地人的要求仅仅是吃饱饭而已。 在这个农业飞速发展的时代做到这一点并不困难。所以两相对比之下,当地人很快就得出了一个结论奥地利的信仰比罗马的信仰更加虔诚,因为在前者的治理下土地可以产出更多的粮食。 这种自我洗脑的意识,在统治者看来是十分优秀的品质。而为了完成老皇帝夙愿,梅特涅也在稳步地推进着奥地利治理区的面积。 然而纸是包不住火的,有人察觉到了奥地利帝国的意图,并告知了圣座。格列高利十六世当即下令索回拉文那、安科纳等地,不过很快战乱再起他又不得不将奥地利的军队请回来。 而后的数年时间内叛乱始终没有停歇,以至于到现在傻子都看得出是梅特涅捣的鬼。 然而此时首相大人自以为高明的计策实际上是在玩火,列强们的反对先不说,光是教皇国高层就不可能一直任由奥地利这样蚕食。 此时所取得一切成就都是建立在格列高利十六世这个贪财且昏庸的统治者之下所取得的,若是换成一位能力强一些的教皇,那么奥地利必将受阻,甚至不得不将其放弃。 然而弗兰茨不知道的是即将登场的这位新教皇,可以说是将人嫌狗厌这个词演绎到了极致。 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能既被保守派讨厌,又被自由派讨厌,既被贫民讨厌,又被富人讨厌,甚至就连他本人也十分厌恶自己。 (本章完) 第八十一章 弗兰茨的无奈 梅特涅亲王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弗兰茨的建议大多数被其选择性无视。 不过表面功夫依然做得十分到位,甚至让弗兰茨相信亲王已经接受了他的建议。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大公,您的话似乎没有您想象中那么容易让人接受。” 阿佳妮略带调侃地说道,弗兰茨知道对方并不会无的放矢,看起来应该是某个环节出了问题。 “你想说什么?” 阿佳妮也没有继续藏着掖着,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们的首相大人依然在支持瑞士的正统联盟,同时在教皇国的投入有增无减。”x33 这让弗兰茨有些诧异,因为根据多方传来的情报,奥地利帝国政府应该是确实削减了两处的经费才对。 让梅特涅亲王自掏腰包?那不可能!而且他也掏不起,十九世纪上千万级别的经费调动只能是国家才能做到。 “那怎么可能?我没有听说最近教皇国和瑞士联邦有什么异动啊?而且最关键的是钱从哪里出?” 阿佳妮:“我们的首相大人好歹也是被称为‘欧洲宰相’的人,他在外交场上和奥地利国内都经营了几十年,想瞒天过海还不容易吗? 至于钱当然是你的教育基金和殖民地开发经费了!” 新式基础教育是由帝国政府和教会共同负责,弗兰茨这样做的目的之一就是省钱,因为教会自身的财力和把持教育的执念,政府可以用很少的钱做很多事。 但弊端就是教会的自主性很强,他们对于国家的经费支持并不依赖,同时由于弗兰茨的特殊身份,前者也不敢提出过多的要求。 于是乎哪怕是政府拖欠了经费,弗兰茨的基础教育计划依然在稳步推进,他自然也无从察觉。 在那些官僚眼中弗兰茨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的皇帝,而梅特涅可是现在实打实的首相,权衡利弊之后几乎都选择了沉默。 有想发声的,但别说那些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就算是地方大员想给弗兰茨送礼都不一定有机会。 同样无论是弗兰茨组建的以商人为主的情报网(维也纳工商联合会),还是花重金聘请的秘密警察组织都不愿意涉及到这场未来皇帝和现任宰相之间的斗争。 理由很简单,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尤其是在政治斗争之中,在局势未明之前乱站队,比不站队更危险。 至于索菲夫人掌控的巴伐利亚同乡互助会,在民间可能很有影响力,但是放在台面上屁都不是,更不可能接触到这种级别的情报。 而教会的情报网络同样如此,他们的第一任务是监控民情,针对的是平民和贵族,以及那些可能会对帝国统治有威胁的敌人,他们对外国政府的情报搜集能力可能还比本国强一点。 阿佳妮手中的紫罗兰骑士团则完全不同,她们收集情报的方向完全是看弗兰茨的需要,除了对外,同样对内,而且属于完全忠于弗兰茨的组织,并不涉及到选边站队的问题。 人员上更是五花八门,除了社交名媛,陪酒舞女,住家保姆,还有厨娘、杂役,甚至是阉人歌手。 这些人经过多年的培训已经渗透到各行各业之中,甚至还有人成为了荷兰的“蓬巴杜夫人”。 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地,弗兰茨为了保持稳定和相对的忠诚都布置了多方势力制衡。 虽然最后都要向弗兰茨负责,但是由于一些平衡性的举措,导致这些势力之间的信息不够透明,甚至还有一些隔阂。 结果就是对于资金的减少并没有对政府有多大反应,而是首先相互猜忌起来。 同时由于经济的高速发展和殖民地建设的相对顺利,这一矛盾在实际上得到了极大缓解,甚至在部分殖民地已经完全可以摆脱对政府资金的依赖。 但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殖民地可以脱离母国的支援独立发展,这是弗兰茨一直在极力避免的事情。 只不过奥地利的盘子太大,仅仅是情报的汇总工作就需要十名书记官,再加上保密的需要十名书记官的工作总共要三十个人才能完成。 弗兰茨如果事必躬亲,恐怕每天24个小时都不够用。而有所侧重必然会造成有所疏漏,这时候就需要分权,而十九世纪的人很难有弗兰茨的目光和判断力。 结果就是层出不穷的问题和一些细不可查的隐患,造就了今天的局面。 数千万的经费不翼而飞,弗兰茨居然没有丝毫的察觉。 但最让弗兰茨气愤的还是梅特涅的做法,不但阳奉阴违,还自以为是。后者从来就没认识到他的做法可能带来的麻烦。 实际上还有让弗兰茨更生气的,阿佳妮的情报显示,梅特涅亲王既没有在费拉拉、博洛尼亚、拉文那、安科纳已经实际控制的教皇国区域内增兵、修筑碉堡,也没有大搞建设、发展农业和商业。 哪怕是悄悄地在教皇国修条铁路,弗兰茨都能理解。而我们的梅特涅亲王居然用弗兰茨的钱去大肆贿赂那些枢机主教,那些教会司铎,那些人渣。 这让弗兰茨感觉像是吃了翔一样难受,他真不知道这是太懂游戏规则了,还是经验主义入脑。 不过最离谱的还得是其在瑞士的操作,和历史上如出一辙将大批的物资和经费送到了提切诺州。 结果对方仅仅是打个收条儿,奥地利帝国的官员们就兴高采烈地回家去了。 这个提切诺州虽然表面上是正统联盟的成员,但实际上早就被人收买加入到了自由同盟之中。 结果这笔钱和武器直接解了自由同盟的燃眉之急,本来在弗兰茨的金元攻势之下维系自由同盟的基础已经岌岌可危。 但此时梅特涅的这笔经费直接给濒临崩溃的自由同盟直接续了一大口,那些武器装备更是让杜福尔欣喜若狂。 要知道由于奥、法、普、撒四国的武器禁运协议,自由同盟只能依靠英国人进口武器。 但是英国佬又是无利不起早的性格,卖出去的武器不但价格高,而且大多已经是过时淘汰的烂货。 现在虽然用的也是奥地利军方的淘汰货,但是比起英国人卖给瑞士人的那些十八世纪的老古董真是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 弗兰茨之前还想着这样下去仗可能打不起来了,结果梅特涅亲王这一波扶贫,怕是之后瑞士两派之间要打出狗脑子。 虽然现在瑞士正统联盟陷入了极大劣势,但是他们自己不知道,而且弗兰茨也不会让瑞士继续假装中立当倒爷儿。 (本章完) 第八十二章 庇护九世 马斯泰·费雷提(后来的庇护九世)作为一个先天患有癫痫病的,小贵族的次子,他母亲对他最大的期望是让其成为一名教皇国的司铎。 司铎之前讲过是教皇国政治体系中的关键一环,但是十之七八都是人渣。 马斯泰·费雷提出生的1792年刚好是欧洲最混乱的时期之一,路易十六上了断头台法国大革命被推向最高潮。 1809年拿破仑横扫意大利,马斯泰·费雷所在的罗马神学院随后被关闭,而更倒霉的是跟随庇护七世学习的他也被法国人带到了法国。 好在很快法国人就走了霉运,终于在1814年拿破仑退位,庇护七世荣归故里,马斯泰·费雷提才得以继续他的圣旨学业。 实际上马斯泰·费雷提对于学习并没有什么兴趣,在法国的日子对他来说就像是度假,毕竟不用上学。 马斯泰·费雷提从来不觉得自己的神学和文化知识有多高的水平,事实也是如此,客居他乡时甚至辩论不过那些看守他的士兵,回到家乡也经常被来访的游客问得哑口无言。 马斯泰·费雷提的同僚们经常打趣说。 “让一个人脱离宗教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听费雷提兄弟的布道。” 1818年马斯泰·费雷提依然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司铎,只是考虑到他偶尔发作的癫痫症和可怜的神学知识,以及低下的应变能力,他只能在其他圣职人员的协助下主持弥撒。 之后在博洛尼亚起义中糟糕的表现并没有让其被雪藏,反而是由于不知名的原因步步高升。 很快他就成为了主教,在这里马斯泰·费雷提第一次展现了其天赋,他成功地被当地教会孤立了。 没有一位司铎喜欢他,更没有一个教士钦佩他,不过马斯泰·费雷提和当地教会唱反调的行为为他赢得了一个不错的名声,其自由主义言论更是得到了吹捧。 远在瑞士的青年意大利党称其为“意大利的良心”。 不过此时谁也想不到这个有些滑稽的小人物会在未来搅动风云,让整个意大利都陷入战火之中。 在1845年十一月的某一天,英国政府做出了一个让外界大跌眼镜的决定。 那就是在俄勒冈问题上向美国人让步,后者也因此获得了太平洋的出海口。 但为什么在奥地利帝国占据加利福尼亚地区,法国占据德克萨斯以及周边广大地区的时候,英国人会选择让步呢? 因为爱尔兰岛上神秘的“土豆疫情”再次出现吗?因为入侵巴西南部的战争陷入僵局吗?因为与清国的交易并未获得满意答卷吗?因为伦敦的霍乱吗? 都不是,是因为印度乱了。 此时的南亚次大陆真可谓是群雄并起,百花齐放,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英国人、锡克人、阿富汗人、尼泊尔人、各地土邦、各种宗教、鸦片贩子、走私商人全都揭竿而起。 亨利·哈丁爵士已经绝望了,外敌入侵就算了,还有茫茫多的起义军,如果不是有印度洋舰队在,此时战争就已经结束了。x33 不过即便如此,战争的烈度和破坏力也远超其之前的想象。阿克巴汗的人虽然装备落后,但是勇敢善战,并且由于曾经屠杀过数万“英军”所以在心理上有一定优势。 锡克帝国虽然没落,兵无战心,将无战意,但是装备精良,且占据了优势地形。 但亨利·哈丁爵士想要快速结束动乱就必须速胜,而无论是强攻锡克帝国的城镇,还是去山里和阿富汗人打游击都不是能快速结束的事情。 之前想要结硬寨,打呆仗的策略完全落空,而更可怕的是如果阿富汗人和锡克人真的联起手来,那将会是一个1+1大于2的超级大麻烦。 除此之外满地的叛军也是亨利·哈丁爵士始料未及的,他已经不知道向国内写了多少封求援信。 南洋地区的兵力也不富余,只能支援一千五百人。远东地区则要防备清国,最多只能派五百人来支援。 此时亨利·哈丁爵士最大的指望是开普殖民地的五千名士兵和西非舰队的二十艘船。 尼泊尔人的参战也在英国人意料之外,毕竟之前英国已经多次战胜尼泊尔并且割走了大量土地,其已经是英国人手中的一个傀儡国了。 但实际上此时尼泊尔内部发生政变,受英国支持的宰相被王室刺杀。这本来是一场内部的权力斗争,然而宰相一派的势力颇大,王室为了稳定局势转移矛盾才不得已发动了这场战争。 6000名尼泊尔士兵号称十万,对于一直威胁着他们国家的英国人发动的进攻。 而在当地驻守的只有500多名英军和廓尔喀人的一个营,所谓的廓尔喀人就是尼泊尔人。 英军指挥官当即决定撤退到巴特纳地区固守待援,因为仅凭他们是不可能挡住尼泊尔大军的。 这位英军指挥官实际上非常有胆识,但是他无法信任手下的廓尔喀佣兵。 不过当时尼泊尔地区对于国家没什么概念,人们更多按部族划分,这支接受英国人雇佣的廓尔喀人,他们刚好是属于宰相一派的。 这些人世代以佣兵为业,还是有一定操守的,再加上部族领袖被害,他们和现在来袭的这支尼泊尔人大军简直是不共戴天,于情于理他们都不愿意离开。 英国人可不想理这些疯子,在结清了这个月工钱之后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也许是大英的气数真的未尽,这支佣兵以近乎全灭的代价击退了尼泊尔王国的“十万大军”。 当英国人的侦察队伍赶到时,发现要塞内外全是尸体,只剩下一小撮廓尔喀佣兵挥舞着英属印度的旗帜向他们打招呼。 实际上尼泊尔人生活在山区,自然环境恶劣、土地贫瘠,再加上其民族的尚武传统,所以即便是同族厮杀也会打得如此血腥。 这个消息传到德里之后,亨利·哈丁爵士长出了一口气,这是最近他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不过很快亨利·哈丁爵士就收到一个不好的消息,根据线人密报,沙逊家族似乎打算在印度次大陆上自建犹太国 亨利·哈丁爵士的头嗡嗡地响,他甚至觉得自己该派人和沙逊家族交涉,然后让伦敦方面先给一个承诺拖住他们,毕竟沙逊家族太有钱了。 如果这群该死的鸦片贩子再给那些土邦的王公们提供资金援助,那可太恶心了 不过这时候亨利·哈丁爵士又收到了一个好消息,地处特兰奎巴的奥地利人表示自己可以帮他解决这个烦恼,至于酬劳只需要一点卡来卡地区的土地就可以。 (卡来卡即现在的泰米尔纳德邦地区) (本章完) 第八十三章 沙逊家族 沙逊家族的历史就是一部经典的黑道爽文,一个在西亚不遭人待见的小家族遭到当地强大势力的驱逐。 结果在远东落地生根,成了人人敬仰的孟买小皇帝。之后便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哪怕是有国家挡了他的财路,也能动用在伦敦的关系发动战争“教做人”。 “以毒入道”,通过鸦片贸易带来的巨大财富,再加上其多年来经营出的人际关系,他们有了更远大的目标控制远东的金融市场。 汇丰银行,这个名字伴随了东方古国的整个近代屈辱史。沙逊家族以其独特的地位,让汇丰银行成了东亚的“瑞士银行”。 清朝的官绅阶级的首选,毕竟汇丰银行是洋人的银行,有着“严格”的保密制度,腐败的清廷根本无法监管,更没法查清其中的腐败。 就这样任由沙逊家族趴在神州大地上吸血,收割着吸着底层人民鲜血的官绅资本家们,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了清朝的政经两界。 之后的近百年里,神州大地上的官僚、军阀、资本家、地主、甚至土匪都要被这个毒瘤吸血。 更为搞笑的是这个家族居然洗白了,甚至还摇身一变卖起了解毒丸。鸦片贩子卖解毒丸,还被后人立碑撰文铭刻功绩,不得不说爽文也不过如此了。x33 不过现在他们遇到了一点小麻烦,由于近期印度不太平,所以沙逊家族便购买了一些武器,并雇佣了一些人手充当护卫。 然而这在有心人眼中,完全是一副要逐鹿天下的架势。于是乎一群鸦片贩子就聚在一起劝其更进一步,在南亚次大陆上建立一个保护自由贸易的犹太国。 唆使他的人也自然不都是蠢蛋,实际上这帮人有自己的考量。如果真能搞出了个犹太国来保护自由贸易,那么他们就能免受英国人和那些土邦王公的盘剥。 如果沙逊家族失败了,那他们也能代替其地位,成为新的鸦片业霸主。总之这帮捧哏的是吃不了亏,哪怕什么都没发生也能在沙逊老爷面前混个脸熟不是?何乐而不为呢? 这个计划听上去很诱人,但是大卫·沙逊又不是傻子,自然不可能会信这群人的胡说八道。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个消息在奥地利和英国的情报人员听来就完全是另一番天地了。 奥地利的情报人员迅速报告给了孟买总部,后者找到弗兰茨的写的预案。实际上前者不知道的是,到处散播犹太国和劝大卫·沙逊独立的人就是弗兰茨派去的。 只不过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而已,此时大乱之下英国人根本没有时间分辨情报的真伪。 对于叛乱这种事情此时此刻亨利·哈丁爵士只能采取宁枉勿纵的态度,毕竟如果操作不当可能英国在印度近百年的经营就会毁于一旦。 比起大英帝国的利益,一个鸦片贩子是否无辜根本不重要。亨利·哈丁爵士命令孟买的英国宪兵连夜出动,对所有沙逊家族的赌场、妓院、烟馆、银行、商行进行了全面打击。 结果大卫·沙逊居然比孟买的英国官员先一步得到消息,实际上大卫·沙逊连英语都不会说,不过他被气得连说了五个“fuck”。 作为一个犹太人,大卫·沙逊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希望可以逃到清国东山再起。 不过他的儿子,著名的“毒二代”维克多·沙逊可不甘心。他是大卫·沙逊后妻的长子,平日里骄纵蛮横惯了,哪怕是英国人他也不放在眼里。 (书中对于维克多·沙逊的身份进行了魔改。) “父亲大人,在这座城市里人们都叫您皇帝。现在那些暴民要驱逐您,您就要这样一走了之吗? 不!不!不!您太仁慈了,我现在就带人让您变成真正的皇帝!”x33 维克多·沙逊手下养着一批英印混血儿,这些家伙在当时的印度社会中处于一种非常尴尬的地位。 他们既受到印度人的歧视,也受到英国殖民者的排斥。两者都不将其视作同类,所以这些人极度想要证明自己,但又没有机会自然就成了社会中最不稳定的一群人。 维克多·沙逊正是看中了他们这一点,让其成为了自己最忠实也是最能干的打手。 再加上此前沙逊家族雇佣了大量打手保护自家的财产,一时之间孟买的宪兵队居然被打得节节败退。 此情此景让大卫·沙逊心潮澎湃,也许自己真的就是天命之子,那么他不只要印度,他还要打回巴格达去,把那里的人扒皮抽筋 不过英国人能纵横十九世纪又怎么可能被一群鸦片贩子和愤青打倒?英国宪兵被打得节节败退,当地官员情急之下找到了停靠在岸边的印度洋舰队帮忙。 上岸抓贼可以,但是这些水兵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必须允许他们抢劫、强奸 当地的官员知道这群水兵什么德行,但是孟买绝不能失守。詹姆斯·摩尔上校作为孟买的最高军事长官默许了这一提议。 不得不说英国水兵的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面对来势汹汹的叛军直接上实心弹轰击。 炮火打击结束之后,伴随着悠扬的《掷弹兵进行曲》沙逊家族的人马直接惨遭碾压。 不过好在英国人的纪律性并没有维持太久,在正面战斗取得胜利之后,水兵们就奔着民众去了。 借着这个混乱的时机,沙逊一家得以逃脱,他们此时唯一的希望便是印度南部的卡来卡,那里土王是个十分疯狂的人,而且由于鸦片问题非常希望与沙逊家族。 只要得到了土王的庇护,他们就有可能顺利到达远东地区。在如此混乱的局势下,英国人不太可能派出一支军队专门对付他们。 大卫·沙逊此时开始责备起小儿子来。 “你太冲动了!就凭你手下那群乌合之众能打败英国人?痴人说梦!”x33 维克多·沙逊则是一脸不屑地道。 “如果不是那群海军杂碎,现在孟买已经是我们的了!” “你!” 大卫·沙逊的后妻打断了丈夫的话。 “好了。(意为“我的主人“或“我的爱人“),他还是个孩子。现在我们能逃出来就已经是一件幸事了,不要再苛求更多。 其实我早就觉得那些英国人嫉妒我们了” “哼!”大卫·沙逊冷哼一声,由于被追杀的次数多了,他反而没什么紧张感。 “放心!等到了清国,我们还是人上人!他们的皇帝会爱死我们的计划的”大卫·沙逊极为自信地说道。 第八十四章 搭台唱戏 逃亡的路上大卫·沙逊之所以能如此镇定,是因为其财富早已转向远东自然可以有恃无恐。 至于在孟买的那些产业,他相信早晚还能收回来,毕竟起义的是那些英印混血儿和他们沙逊家族又有什么关系? 再不济还有香岛(hongkong)总督约翰·弗朗西斯·戴维斯撑着,沙逊家族肯定能受到庇护,到时候再动用在伦敦的人脉亨利·哈丁这种愣头青还是很容易扳倒的。 约翰·弗朗西斯·戴维斯号称「历史上最不遭人待见的总督」,实际上璞鼎查留给后任者的是一个乱摊子。 戴维斯接手时香岛地区几乎是一片无法之地,肮脏、暴力、没有丝毫秩序可言。 没有户籍,人员流动性大,海关形同虚设,有人登岛进行谋杀,再大摇大摆的离开,等英国巡捕发现时已经无能为力了。 不过这些通常威胁不到英国高层的利益,毕竟他们大多数人都是住在大房子里还有保镖护卫。 戴维斯面对的最大问题就是殖民地最常见的问题,入不敷出,每年都需要英国政府进行大量的投入。 但是根据英国方面的估计,香岛的建设和维持费用虽然庞大,但是理论上讲收入应该更高一些才对。 至少应该达到奥属东非,或者是奥属真腊的水平。然而现实是此时的香岛只有前者的十分之一,后者几十分之一。 这问题傻子都能看出来,所以璞鼎查被解职了,戴维斯要做的便是让香岛自身可以支付其建设和维持驻军的费用。 再加上书中「清国海盗事件」,此时的香岛面临着比历史上更大的压力。 初到远东的戴维斯自然需要一个本地通,而沙逊家族早就从伦敦方面提前得知消息。 大卫·沙逊的次子尹利亚斯·沙逊已经成了戴维斯的座上宾,利用这个机会沙逊家族已经渗透到总督区的各行各业之中。 戴维斯如果想要远东太平就不能对他们家族怎么样,而且亨利·哈丁的行为肯定没有得到伦敦方面的授权,否则大卫·沙逊也不敢这么有恃无恐。 沙逊一家刚到卡来卡就受到了当地土王基兰·瓦斯杰的热烈欢迎,后者虽然没有直接参加对英国人的叛乱,但是趁机发起了对周围土邦的进攻,在一定程度上也使得局势更加混乱。 此举并非是攻城略地,而是单纯的抢劫和破坏。为了显示自己的力量,基兰·瓦斯杰将自己的战利品都陈列在道路的两旁供沙逊一家观看。 最终的目的便是让沙逊家族多买一些卡来卡的,这样他就能从维拉怀斯的商会购买更多的武器做泰米尔纳德的王! 不过此时的大卫·沙逊可不想和他多废话。前者只想迅速离开印度这个是非之地,毕竟如果后者发现了前者的窘境极有可能会落井下石。 双方虚与委蛇了一会儿,可能是都觉得恶心便开始谈生意了。沙逊家族这一行两百多人至少得用三条船,再加上兵荒马乱基兰·瓦斯杰需要派人沿途打点那些不安分的人,否则惊扰了夫人、小姐之类的就不好了。 大卫·沙逊和维克多·沙逊很清楚对方是坐地起价,若是换成平时作为远东地区最大的黑恶势力必须要教教对方规矩。 只不过现在他们不但要付钱,还得多付,并且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当时印度有很多货币种类,不过其中各方都认可的、最有价值的便是英镑。 「五十万英镑,再给我们来700箱一起送到尼科巴主岛上。」 「识货!」 基兰·瓦斯杰对于自己能谈成这笔大生意感到十分满意,大卫·沙逊则是长出了一口气,看起来这一趟应该是有惊无险,还能顺利在 远东赚上一笔挽回之前的损失 不过弗兰茨并不打算让这个黑道传说继续延续下去了,实际上沙逊家族的移动路线一举一动都在弗兰茨的监视之中。 而他们之所以会跑到卡来卡地区与基兰·瓦斯杰这个种植大亨会面,全都是在弗兰茨的计划之内。 毕竟奥地利想从英属印度殖民地政府手中骗点地还是需要一个理由的,同时沙逊家族的覆灭也不该是被处以私刑,弗兰茨已经替他们选了一个合适的舞台。 现在「演员」们已经就位,好戏即将开始 实际上关于沙逊家族的计划,弗兰茨已经研究好久了,从维也纳开始禁毒那天起(前面的剧情),他就在寻找着这个毒品的源头。 不过之所以拖了这么多年才动手一是相距太远,鞭长莫及,二是也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 毕竟大卫·沙逊「孟买小皇帝」的外号不是白叫的,弗兰茨不可能像杀一条狗一样就把人给杀了。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便是情报工作的不力,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弗兰茨都将情报印度地区的情报工作交给了维拉怀斯。 毕竟维拉怀斯是个印度人,地头蛇,理论上讲这种情报搜集工作还不是手到擒来? 结果让弗兰茨大跌眼镜的是,维拉怀斯的手下查了好几年,花费的资源更是不计其数。 然后得出的结论是: 「沙逊家族都是好人,他们是慈善家,爱好和平的合法商人,最喜欢帮助远东那些被巫医坑害的民众,不远万里为他们带去印度的福音」 维拉怀斯那顿打也算没有白挨,如果换成是那个写情报的人来维也纳,弗兰茨保证打不死他 之后弗兰茨让劳舍尔大主教在教民中找了一群狂热的禁「烟」主义者,这群家伙就像后世的「环保」一样,在宗教狂热的加持下,无所谓畏惧,无孔不入,无所不用其极 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的,他们很快就收集了关于沙逊家族的大量罪证,在这期间这群人又巩固了自己的信仰。 现在哪怕是弗兰茨或者大主教说沙逊一家是好人,他们也不会相信了。x33 在这种强大的主观能动性的推动下,沙逊家族一步步走进了弗兰茨预设好的舞台。 特兰奎巴,阿斯塔特组织「禁毒者」的团长雷吉·马尔普在得到了英属印度总督的许可和沙逊家族的确切动向之后立刻决定对卡来卡首府兼港口城市布恩帕尔发动进攻。 第八十五章 自投罗网 布恩帕尔港是曾经世界上最大的殖民地帝国——法兰西修建的港口,当时法国人为了能永远统治卡来卡在上面修筑了大量永久性工事,甚至还有专门应对快船的速射炮台。 只不过这些两百多年前的老古董,此时在奥属特兰奎巴殖民地军队和“禁毒者”战团的攻击下显得不堪一击。 基兰·瓦斯杰引以为豪的卫队更是一触即溃,那作为底牌的五百骑兵,此时可谓是一骑绝尘,只不过前进的方向刚好与战场相反。 “妈的!怎么回事?!” 基兰·瓦斯杰也看到港口方向的硝烟,但他不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毕竟周围都是一些小土邦,而英国此时已经全进入内陆平叛去了。 现在理论上讲只有卡来卡邦打别人的份,周围的小土邦不被揍就该烧高香了才对。 然而基兰·瓦斯杰看到到处都是落荒而逃的士兵和惊慌失措的平民,他愤怒地抓住一名逃兵问道。 “怎么回事?” 此时基兰·瓦斯杰刚刚谈成大生意的好心情已经荡然无存了,取而代之的是狂怒,他恨不得立刻就将入侵者撕成碎片下酒。 实际上基兰·瓦斯杰还真这么做过,只不过上次还是篡位那天。 “刹帝利婆罗门打过来了!” 那名士兵神色慌张地说道。 基兰·瓦斯杰拔出弯刀狠狠地剁在了那名逃兵的脑袋上,然后高举起头颅。 “这便是逃跑者的下场!我基兰·瓦斯杰,伟大的摩尔卡·瓦斯杰的后代,我现在要带领你们收复我们的首都布恩帕尔! 大梵天在注视着我们!卡来卡必胜!” 基兰·瓦斯杰身边的随行士兵们也都纷纷拔出刀、抬起枪才止住溃逃的架势。 不得不说不愧是靠政变上台的军阀,确实有两把刷子,很快身边就聚集了近五千人马。 实际上基兰·瓦斯杰并不是只会喊口号的莽夫,他是经过认真分析才做出的决定。 附近唯一的白人势力,便是特兰奎巴的丹麦人,那里最多只有500-600驻军,而卡来卡只要给基兰·瓦斯杰一段时间弄出万军队并不是问题。 此前东征西讨他已经征集了近两万人的军队,光是在布恩帕尔附近就有6000多人。 虽说此时被对方偷袭击溃,但是这些残兵再加上自己的主力部队,十个打一个还能输?基兰·瓦斯杰不信。 结果当卡来卡的军队进入布恩帕尔才发现对方至少有三千人,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火炮。 (实际上在印度次大陆上火炮超过十门就算很多了,一般的土邦才几门炮。) 面对与自己迎头相撞的卡来卡军,特兰奎巴殖民军居然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毕竟他们还是第一次与印度军队作战,而根据丹麦人的说法印度人只会逃跑和投降。 另一方教会的军事组织虽然在东南亚地区混迹多年,但是表现得比一旁殖民军的战友还懵,因为平时追着打土著都习惯了。 哪怕是那些王国军队一旦溃散之后也再难组织了,被人打反击还是第一次。 不过好在基兰·瓦斯杰的军队也就那样,几发霰弹就止住了他们冲锋的势头。 同时冷兵器为主的卡来卡军队在近代步枪面前也显得不堪一击,冲得猛自然伤亡就大。 仅仅是一刻钟的时间,基兰·瓦斯杰的军队就损失了五分之一。这时候奥地利军也恢复了冷静,他们开始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杀戮。 战斗没有任何悬念可言,卡来卡军的士气即将崩溃,此时那些一直在前线奋战卡来卡军官才发现一个问题,他们的王不见了 实际上第一次交火基兰·瓦斯杰就发现情况和自己预想的不一样,他便立刻决定带着自己的亲信逃跑。 基兰·瓦斯杰并不觉得这是可耻的行为,相反他觉得卡来卡这么大,哪怕是首都丢了他也能东山再起。 对方毕竟只有几千人而已,卡来卡可有数百万人口,爆兵十万不信对方还能打得过。 这个想法并不是毫无逻辑,首先此时印度是除了清国以外人口最多的国家,随便一个小邦拉出来都有几百万人,大邦甚至有上千万人口放到欧洲最低也是普鲁士级别。x33 此时的普鲁士人口只有可怜的1700万,奥地利则是在弗兰茨四处搜刮之下,再加上医学进步产妇死亡率和新生儿死亡率都创下了历史新低。 同时重焕生机的帝国也让人们看到希望,能吃饱饭之后又有了一定的积蓄,在平民没有太多娱乐的年代,造娃就成了一项常见的娱乐项目。 由于宗教的影响,生孩子是每个教徒的义务。实际上那些古老的宗教大多都有这类的经文和义务,毕竟在古代人力资源是十分重要的,没有足够的人根本就没有传承。 然后弗兰茨特意让教士们在布道和做弥撒时多宣扬一些这方面的教义,对于当时欧洲底层人来说,他们可能不认识皇帝,不认识市长,但是自己教区的神父他们一定认识。 除此之外奥地利又在德意志邦联大会上通过了反人口走私协议,截留了大量本应前往美国和英国的人口。 不过代价是奥地利的意大利人数量已经突破一千万大关,并且还在飞速增加,要知道此时奥地利帝国人口不过才4600万(历史同期为3800万)。 其中德意志人口约为1200万,除奥地利帝国以外的德意志地区总人口为3500万。 唯一值得欣喜的是匈牙利人依然维持在650万上下,甚至还隐隐有下降的趋势,毕竟随着外部市场的减小,过剩的劳动力显得毫无价值。 (匈牙利与奥地利之间沉重的关税,让双方之间贸易量急速下滑,主要体现在奥地利进口农产品上。) 其他世界主要国家人口(仅计算本土): 法国3500万,英国2700万,西班牙1300万,美国2100万。 墨西哥由于不停地战乱(内战、外战、失地)人口比历史同期还要少,只有550万。 奥斯曼3300万,巴西660万,阿根廷180万,波斯1300万,塞尔维亚95万,丹麦150万,葡萄牙370万,瑞典340万,埃及530万,阿富汗250万,锡克帝国1200万。 卢森堡由于获得林堡和西卢森堡,国土面积增加了三倍,人口增加了15倍为47万人。 关于俄国人口数量,从6700万到8300万的说法都有,这里取个平均值为7500万。 (本章完) 第八十六章 花海 以卡来卡的人口数量,爆兵十万理论上确实可行,但是就当时印度土邦军队的组织度而言,这些士兵恐怕根本就没法统一指挥。 而且理论终究只是理论而已,现实是那些留在后面殿后的军队并不能给奥地利军队造成多大困扰。 黑金色的旗帜,伴随着悠扬的《军队进行曲》,整齐的队列缓缓逼近敌方的阵地。 与充满火药、硝烟和尸体的残酷战争极为不搭的是舒伯特的音乐特有轻快和诗意。 (舒伯特,奥地利音乐家,被称为“歌曲之王”,他既是维也纳古典音乐传统的继承者,又是西欧浪漫主义音乐的奠基人。 《军队进行曲》是他1822年的作品。) 即便是有些怪异,但是维也纳的高官们就喜欢这种浮华的音乐,所以这也是奥地利军队常用的进行曲之一。 如果是教会的战团单独作战,通常会用《荣耀与忠诚》这类极富宗教色彩的音乐,毕竟这玩意真的能极大地削减负罪感。 反观奥地利的军乐实在过于悠扬、欢快,甚至有点欢脱,让人听了之后比起打人更想起舞。 之前在研究奥地利军乐时,发现无论是《军队进行曲》,还是后来的《拉德茨基进行曲》放到舞会里完全没有违和感 每次听的时候都会想起宇智波斑那句“你也想起舞吗?” 《荣耀与忠诚cense≈ap;iron》是一首后世音乐,不过奥地利或者说维也纳就不缺音乐方面的人才。 弗兰茨只要给出大致的声调和节奏,那些音乐家们就能很快谱出很多谱子,并且现场演奏。 实际上音乐方面弗兰茨还弄了很多曲子,只是不太适合这个时候搬出来。比如《弥撒》(theass)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大卫·沙逊在看到黑金色的国旗时就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当初在加尔各答被弗兰茨关水牢喂鸦片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如今再次遇到大卫·沙逊忍不住屎尿横流,但不愧是一个经历多了大风大浪的老滑头,他立刻让家人不要参战一定要跟紧基兰·瓦斯杰。x33 果然如大卫·沙逊所料,那位之前还夸下海口将自己小儿子煽得热血沸腾的土王是第一逃跑的。 在布恩帕尔城外两伙人再度汇合在一起,双方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基兰陛下,您打算什么时候送我们离开?” “放心,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卡来卡又不止一处港口,我这个人最讲信用了,只要钱到位,随时可以送你们离开。” 只不过基兰·瓦斯杰这话还没说完,冲出了布恩帕尔的奥地利军队便直接奔着他扑了过来。 这可大大出乎基兰·瓦斯杰的预料,因为通常来讲奥地利的追兵会沿途追杀那些溃兵,而不会突然冲向他所在的无名山头,所谓的灯下黑就是这个道理。 就在基兰·瓦斯杰疑惑之际,他发现后方升起了一股呛人的浓烟,这才是将奥地利军队引来的元凶。 不过此时的基兰·瓦斯杰顾不得那么多了,他一面让自己的手下们顶住,一面骑上快马准备逃跑。 要说沙逊父子也是狠人,直接将一旁的骑兵拽下来夺马而逃。其中一个骑兵不想将马匹让出来,直接被维克多·沙逊崩了脑袋。 混乱之中周围的人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有几个人逃出了包围。不过沙逊父子并不是专业的骑兵很快就被奥地利军的骑兵擒获。 而基兰·瓦斯杰不愧为一时人杰,忠诚的部下们决定继续走大路吸引敌军,让其走小路逃跑,最终他成功地逃过了骑兵的追捕。 这时天已经黑了,基兰·瓦斯杰骑着马趟过一片花海,闻到了一股异香他的体力居然在不知不觉间恢复了。 然后还没等基兰·瓦斯杰感到欣喜,周围便亮起了火把。 这里便是他最终谢幕的舞台,举着火把中为首的人基兰·瓦斯杰觉得面孔有几分熟悉。 没错,那是他大哥的儿子,基兰·瓦斯杰一直在寻找的隐患胡耶·瓦斯杰。 “叔父大人,别来无恙啊?” 基兰·瓦斯杰故作潇洒地笑道“哈!哈!哈!哈!” 然后突然抬枪射击,但是胡耶·瓦斯杰身前早就有两个持巨盾的壮汉挡在身前。 基兰·瓦斯杰的老式单发手枪击穿了那看似厚重的盾牌,但是此时圆形铅弹已经严重变形,只是卡在壮汉的盔甲上。 一击之后,再想射击几乎是不可能的了,基兰·瓦斯杰用的这种燧发手枪,从上底火到装弹没个两分钟完不成,而且这玩意的威力和精准度与现代手枪完全没法比,就算再给他一次机会也很难打死对方。 “好!你这个卖国贼居然联合外人来攻打我的国家,瓦斯杰家族的脸是被你丢光了!你们都是卡来卡人,难道你们就忍心看着这个混蛋把我们的土地送给外国人?” 基兰·瓦斯杰可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哪怕是最后一搏失败了,他也要用嘴尝试创造奇迹。 只不过这些人都是胡耶·瓦斯杰精挑细选的,他们都和基兰·瓦斯杰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这种其实并不难找,毕竟基兰·瓦斯杰这么多年来确实没干什么人事儿。顺带一提卡来卡实际上是奴隶制国家,最主要的生意除了种植贩卖鸦片以外就是将自己的国民卖到南洋和斯里兰卡去。 虽然1843年英国东印度公司就宣布他们在印度废除了奴隶制,但实际上哪怕是到了今天印度的奴隶制依然存在,更别说1845年了。 “基兰·瓦斯杰你才是无耻的窃贼,你不但夺走了我父亲的性命,还夺走了他的王位。 现在湿婆显圣,让奥地利人不远万里来帮助我重夺王位。 你以为你那些部下真的效忠于你吗?他们效忠的不过是你手中的鸦片而已。 看看你的脚下吧!” 胡耶·瓦斯杰大笑道。 这时基兰·瓦斯杰才发现此时自己闯进的这片花海就是罂粟种植园。 “你你想要干什么!?” “这片罂粟海就是你的葬身之地!”胡耶·瓦斯杰大笑道,然后命令手下人开始放火。 基兰·瓦斯杰想要骑马冲出火海,然而看着周围燃起的熊熊烈火,马匹前蹄高高抬起直接将他摔下了马背。 然而此时的基兰·瓦斯杰却感觉不到痛苦,罂粟花燃烧的气味扑进他的鼻腔,反而让其有了一种沉醉的感觉。 一名奥地利的记者用相机记录下了这一幕,这时一名特兰奎巴的奥地利官员走到正在疯狂大笑的胡耶·瓦斯杰身旁。 “恭喜您,陛下。现在也许我们该谈谈报酬的事情了。” (本章完) 第八十七章 坦桑尼亚总督区 胡耶·瓦斯杰是个没多大野心的人,而且在实际上他对于奥地利人的敬畏要远多于感激的。 毕竟之前的基兰·瓦斯杰和卡来卡邦在前者眼中几乎是不可战胜的存在,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在奥地利人面前就像是一个气球一样一捅就破。x33 胡耶·瓦斯杰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他实际上没得选,这个邻居的实力远超他的想象,或许只有英国人才能与之匹敌。 但是现在整个印度风起云涌,英国还能不能保住基业还不知道,此时更应该和奥地利人搞好关系。 而且奥地利一方的要求并不过分,要求的领土不过是一块靠近内陆和特兰奎巴差不多面积的土地而已。 至于输出劳工协议,胡耶·瓦斯杰觉得自己领地上的贱民碍眼很久,能拿他们去换钱换装备真的很值。 至于承诺不向奥地利及其殖民地输送鸦片,改种棉花,胡耶·瓦斯杰倒是觉得无所谓,毕竟种鸦片他也没有销售的门路,最后还是被洋行刮走大部分油水,除此之外还要被宗教人士批评。 实际上印度北部的瓦尔马高原和恒河三角洲才是鸦片的主产区,南部的降水太多反而不利于鸦片的生长,即便是种出来也只能按下等品算。 (孟加拉产的鸦片,又称班公土,被认为是世界上最上等的鸦片。) 种棉花虽然没有种鸦片赚钱,但是胜在稳定,实际上这应该算是优化资源配置,而并非要挟。 不过胡耶·瓦斯杰怎么想对于奥地利来说并不重要,弗兰茨的目的是印度的人力开发东非高原,同时将斯里兰卡地区的“水”搞混。 至于那块土地可以拿来种棉花,还可以用来迷惑英国人。 此时不得不提一句奥地利帝国的东非总督区,弗兰茨最初的计划是打算用荷兰人开发东非,这样就能省下一笔不小的费用,同时在接收的时候也比较容易。 结果连续两任坦桑尼亚总督,拿着弗兰茨的计划表都干不好事情,吸引的移民人数还没弗兰茨送过去的多。 第一个本尼·厄尔宾,可谓是身兼天时、地利、人和于一身的大气运者,开局坐拥上万殖民者,有两大帝国(奥地利和阿曼)的支持,自己是土生土长的东非混血儿,难得地长了一张白皮,还有一个坦桑尼亚地区最强的王国支持。 结果由于过于信任自己的黑人兄弟,导致其过于膨胀,最终引发了韦金之乱。 如果不是弗里德里希及时赶到,恐怕坦桑尼亚总督区就要沦为一片火海,并且重现当年的囚奴堡之围。 万一阿曼帝国趁机落井下石,那奥地利的东非殖民地将不复存在,甚至为了重新恢复航路还要和阿曼帝国再打一仗或者交付巨额的过路费。 好在弗里德里希在天堂堡之战,直接把韦金王国的军队给扬了,比鲁·纽姆巴依(本尼·厄尔宾的弟弟)战死,引以为豪的一万三千名土著战士大多被杀。 这倒不是由于奥地利一方的火炮和步枪打得准,而是比鲁·纽姆巴依自己堵死了天堂堡所有的出口,想要凭借充足的补给坚守。 结果奥地利帝国方面直接使用了新开发的燃烧火箭弹,烈火焚城,再加上天堂堡靠近海边,在奥地利海军的攻击范围之内,所以场面惨烈异常。 韦金王国至此在世界上消失,所有的人口、牲畜、财物全被效忠于奥地利的恩戈尼王国侵占。 当然本尼·厄尔宾也是有功绩的,比如坦桑尼亚境内的七个王国被他灭掉了三个,他兄弟又灭掉了两国。 现在韦金王国覆灭,土地尽归于奥地利帝国,使其在坦桑尼亚实际控制的区域扩大了四倍。剩下的恩戈尼人将奥地利人封为神明,而且身处内陆不易开发。 所以弗兰茨并没有对本尼·厄尔宾做什么惩罚,只是撤掉了他坦桑尼亚总督的头衔。 第二位总督是巴加莫约的一位实力派商人亨德里·范德米尔,他的主张与弗兰茨相近都觉得坦桑尼亚的发展应该莫向外求,主张利用该地区的土地优势发展农业和畜牧业。 实际上这位57岁的老人,一共给弗兰茨写了一百多万字的发展计划。就冲这字数,弗兰茨就知道他一定是已经计划多年,理应给他一个展示自我的机会。 其实弗兰茨也看了亨德里·范德米尔的发展计划,总体来说中规中矩,在市场分析方面比较到位。 尤其是瞅准了阿曼帝国和西亚地区的粮食产量严重不足,再加上阿比西尼亚(埃塞俄比亚)帝国内部混战不止,以及埃及在土埃战争失败之后粮食自给率一落千丈的时机。 这是一个信仰非常灵活的欧洲人,在荷兰就信仰新教,在奥地利就信仰天主教,在阿拉伯世界就信各种派别的天方教。 其对于东非和西亚地区的了解远超常人,并且人脉广泛在各地都有“朋友”。 弗兰茨之前在东非的规划是以棉花和咖啡种植业为主,粮食种植为辅,为了避免和阿曼帝国之间的冲突并没有种植丁香为主的香料和染料作物。 亨德里·范德米尔认为这样的进展速度太慢,而且也是对土地资源的浪费,应该大力开展粮食作物种植,这样才能把握住东非和西亚各国命脉,壮大坦桑尼亚的实力,为奥地利帝国经济多多做贡献。 弗兰茨觉得自己至少也是抽到了一个sr,于是乎便调拨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对其进行支援。 不过让弗兰茨没想到的是,这位老哥居然要搞奴隶制经济。理由是阿曼人可以、法国人可以、美国人也可以,为什么奥地利不能这么做? 虽然根据计量经济学的计算,理论上讲奴隶制经济在共享统一市场的情况下是更高效的经济制度(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研究出来的,并不是作者说的)。 这和奥地利帝国的法律相悖就算了,坦桑尼亚殖民地抓捕的奴隶,都是货真价实的土著黑人。 先不说语言交流问题,这群人的工作效率之低,远超亨德里·范德米尔的想象。 挖个沟都挖不好,歪歪斜斜地最后只能是靠殖民者再挖一遍,松土的效率还不如牛、马。 更加离谱的是这群黑人不会使用工具,一个月就用坏了上万把铁锹和洋镐,甚至有人能在一天之内就用断几把铁锹。 起初殖民者以为是工具的质量有问题,结果几个殖民者壮汉轮了半天都没挥断,刚交给黑奴半天就坏了 懒惰、贪婪,每一次吃饭的时候都是一场战争,经常有身体强壮的奴隶去抢劫那些弱小的,人数多的抢人数少的,几乎每一天都会打死几个奴隶或者打死几个殖民者。 后来亨德里·范德米尔退而求其次,准备让黑奴们去边界墙。在他眼中这是一件毫无难度的工作,结果这墙风一吹就倒,动物一碰就倒。 下了一整夜的雨,边界墙甚至直接消失了 亨德里·范德米尔不得不亲自去监工,结果发现那些所谓的墙,就是一堆小土堆和石头的混合物,并不是方形,而是一个个椭圆 除此之外黑奴们经常偷窃种子和殖民者的随身物品,亨德里·范德米尔以为皮鞭能让这些家伙学乖一点。 但结果是皮鞭都抽断了,那些奴隶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亨德里·范德米尔眼看交货日期就要到了,又看了看正在生吃稻谷、小麦和棉花,甚至生吃剑麻的黑奴,两眼一黑晕死了过去。 亨德里·范德米尔本想在坦桑尼亚大展宏图,结果却被气得高血压、脑血栓,最后半身不遂只能卧床休息。 所以现在弗兰茨只能亲自接手坦桑尼亚的事务了,不过他根本抽不出那么多时间便将本尼·厄尔宾和亨德里·范德米尔任命为总督助理。 弗兰茨的第一道命令就是请阿曼人过来带走这些黑人土著,以此时坦桑尼亚殖民地的人力想要发展坦桑尼亚殖民地是不太现实的。 哪怕是现有的棉花田和咖啡田,种植、护理都没问题,但是采摘绝对是个大问题。 这倒不是奥地利殖民者腿里有钢板跪不下去,而是量太大根本干不完,还必须在第二个雨季来临之前采摘完,否则就泡汤了。 东非和西非不太一样,西非一年只有一个雨季一个旱季,而东非一年有两次雨季。 这一点实际上非常坑,种田要严格遵守时间规律,一些品种根本无法种植。 而两个雨季就意味着双倍的洪水,此时欧洲的基础设施都跟不上更别说非洲。 此时的水利工程就是个笑话,维也纳二十年之间被淹了三次,巴黎被淹了两次。 伦敦虽然没被洪水冲毁什么建筑物,但是泰晤士河泛滥导致大量垃圾、废物充斥街道,同时城市内的大量积水也无法及时排出,间接导致了伦敦瘟疫的发生。 1858年多瑙河泛滥奥地利境内数百人丧生,近千座房屋被毁,更不要说那些下游国家了。 而此时东非地区的水利工程建设几乎没有,这也是为什么殖民者的定居点全都设在河流入海口附近的原因之一。 除此之外这种短时间高强度的降雨,还造成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道路的修建和养护极为困难。 葡萄牙、荷兰、阿曼、甚至包括那些土著王国,几百年的时间愣是没能修建出一条可以连通各个城市和内陆之间的道路。 肆意流通的洪水经常会冲毁道路,连续不断地强降雨更是会将其存在过的痕迹都抹除,还有成群结队的动物,野蛮生长的植物,一切的一切都在诉说着大自然的狂野。 然后便是殖民东非的最大问题,恐怖的疾病,此地雨季时温暖潮湿的气候很容易酿造出大量的蚊虫,传播着可怕的疾病。 如果不是有和阿曼帝国的贸易撑着,坦桑尼亚殖民地产出(棉花,咖啡树还需要时间。)都不够买奎宁的钱 ps:弗兰茨已经开发出了大蒜素,同时在东南亚的真腊和加里曼丹岛上有种植奎宁,所以损失还不算很大。 (真腊和加里曼丹岛都是后世奎宁的重要产区,所以移植并不算太困难,虽然到种植成功也耗费了几年时间。) 那么抗病能力强、廉价且擅长种植粮食和棉花的劳动力去哪里找呢? 答案是印度,阿三的抗毒天赋可谓是满级,至少那干净又健康的恒河水弗兰茨是没有勇气挑战的。 当然除此之外从经济学角度分析,印度距离坦桑尼亚足够近,还受季风影响,运送劳工的时间被大大缩短,同时也可以降低死亡率(损耗率)。 这一时期无论是黑奴,还是契工,路途中损耗率都要超过15,遇到突发状况损耗率接近50也是有可能的。 而从特兰奎巴到巴加莫约则完全没有这个烦恼,在洋流和季风的作用下只需要十几天的时间,对于海途来说真的很短了。x33 而且作为贱民阶层的达利特人,对于当地的印度王公来说并非财产,而是彻头彻尾的垃圾。 现代人总喜欢拿日本武士砍人试刀来说岛国没人权,但那些日本武士还得找个好借口呢,比如被撞了,被辱骂了之类的。 但是在印度高种姓杀起贱民来真的不需要什么理由,可以是影子落在别人脚上,身上的味道被人闻到了,甚至是在路上留下了脚印都可能成为其被殴打、蹂躏、杀戮的理由。 并且哪怕是到了今天,这些对于达利特人的暴行至今依然没有停止。 “印度不需要达利特。”——出自某位印度著名政治家之口。 他们受到社会的唾弃、剥削和压迫,他们都是没有土地的雇农和从事“不洁行业”的人,一般是洗衣工、清扫工、屠宰工等。 即便是作为最低级的掏粪工,他们也没有获得大粪的权利。那些大粪属于率领他们,同时负责驾车的首陀罗(第四等级)。 按照印度的古老传统,任何种姓的人不能和他们这些下等人接触或者接受他们用过的东西以免受到玷污。 他们这些人,也无权进寺院和各种信教场所,更无权进学校接受教育。 在十九世纪这些达利特不但没有姓氏,甚至有不少连名字都没有。 达利特意为“被压迫的人”,同时又被称为“不可接触者”。 不过对于弗兰茨来说,没有比他们更适合此时去非洲的开拓者了。这些人长期受种姓制度奴役,卑贱服从已经刻进了骨子里。 但是比起原始的非洲土著,他们的社会性和组织性则要好得多,学习新事物的速度也要比黑人快很多。 在美国硅谷,印度裔的高级工程师(这里没有算印度裔的高管,因为达利特人相对来讲不适合做管理者)中达利特人占有相当大的比例。 听说奥地利人要达利特人劳工,胡耶·瓦斯杰当即表示愿意配合,并且价格方面好说,随便给点就行。 (本章完) 第八十八章 挑战者 维也纳,美泉宫。 「看招!」拉克希米·葩依做出了一击漂亮的飞踢只不过话刚出口就被弗兰茨从空中击落按在沙地上了。 (用的细沙,所以并不会造成什么伤害) 「你那么大声音是要把人吓死吗?」 弗兰茨调侃道,一旁的玛利亚(弗兰茨妹妹,老四)则是不开心地都起了小嘴。 「哥哥就会欺负人,她那么小,怎么可能打得过你?」 「是她自己说要打十个的。如果让那些下手不知轻重的家伙来,她会被收拾得更惨。」x33 「那打赢你就能打十个吗?」玛利亚怯生生地问道。 「不能。」弗兰茨回答得很干脆。 弗兰茨的坦诚让两个小女孩一阵无语,然后就是一阵抛沙。只不过前者轻易地后跳避开,结果一股风儿刮过来受伤的又是她们。 这一段时间来自印度的贞德小姐和小玛利亚混得不错,正好是同一年出生的女孩,又都喜欢唱、跳、吃甜食,还有不喜欢读书。 这充分证明了有些东西是可以突破语言和国家的界限的,其实拉克希米·葩依倒不是不喜欢读书,只不过他看不懂德文,而教室里的人都会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 相比之下武术和骑术,她就擅长多了。 只不过在最自信的两个方面拉克希米·葩依再次被泼了一盆冷水,在绝对的体型和力量差距面前,任何武术都是花里胡哨。 而骑术方面,美泉宫里倒不是没有骏马。不过弗兰茨害怕伤了自己的弟弟妹妹们,所以此时拉克希米·葩依只能骑着矮脚马展现她的骑术了。 弗兰茨养的矮脚马并不是欧洲常见的英国设特兰矮马(肩高大概在75-90厘米之间),而是从远东运来的大理马。 这种马非常温顺,并且喜欢与人亲近,主要是比英国矮脚马高一点,能陪伴主人更长时间。 虽然这种马通常肩高只能到90-105厘米,但是拥有超强的耐力,可以托动两百斤的行李。 同时跑得还很慢,拉克希米·葩依完全没有平时骑大马的感觉。另一边小玛利亚骑着她的小马驹倒是觉得十分畅快,因为难得有人和她一起骑马了。 实际上美泉宫里还有高一等的马匹,肩高在12米到14米之间的阿尔卑斯山马。 这是一种奥地利土生土长的马匹,性情温顺,体态优雅,鬃毛很长,身上的毛发也十分漂亮通常呈渐金色、或者渐银色。 其实差不多高的,还有芬兰马和蒙古马。 不过前者属于冷血马,虽然性格安静、沉稳,但是骑乘的感觉就像是在骑挽马会让人很不舒服,同时毛发太厚不适合在奥地利生活。 至于后者脾气过于暴躁,对于能踢死狼的马,弗兰茨可不敢让一堆熊孩子去骑它。 其实美泉宫的马厩里还有很多名马,但是弗兰茨一家都没什么骑马的兴趣,他们通常只能待在马厩里。 偶尔野餐的时候,会将这些骏马放出来,不过不是用来骑,而只是单纯当成宠物饲养。 此外小玛利亚和拉克希米·葩依在一起久了口音越来越怪,而且经常用自己那些纯金、纯银的饰物和后者交换那些镀金、镀银的小玩意儿。 理由很奇葩,那就是玛利亚觉得人家的饰品更轻。 不过弗兰茨不会让两个小家伙儿这么无法无天下去,她们每天必须去皇宫内的教室上课,结束之后还要接受弗兰茨的体能训练。 只是拉克希米·葩依显然对政治更感兴趣,弗兰茨索性也不避讳直接告诉她印度次大陆上正在打仗。 不过弗兰茨的判断却让前者很失望,弗兰茨 的判断是印度土邦都是一群乌合之众。 领导这些起义的王公们既不想恢复莫卧儿王朝,也没有野心自立为王,所以当外部的侵略结束,英国调转枪口时他们会在第一时间投降。 拉克希米·葩依算是一个很有自豪感的印度人,她觉得弗兰茨所说的完全是偏见,没有证据的胡言乱语,那些大人物怎么可能像弗兰茨说的那么不堪。 弗兰茨倒是不奇怪,毕竟「贞德」么。 于是乎他拿出了那些印度王公们写给自己和奥地利帝国的信,这其中还包括拉克希米·葩依最敬仰的拉奥二世(章西王公)。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些大人物居然将自己的国家卖给了外国人,还写得这么肉麻x33 「实际上他们除了给我写过,估计也给英国人和法国人写过,以后说不定还会给普鲁士人和美国人写」 弗兰茨又在拉克希米·葩依的胸口狠狠补了一刀。 拉克希米·葩依咬着牙,攥着拳头不说话。 一旁的小玛利亚连忙抱着对方安慰道。 「你可以给我写一份,这样以后你就也是奥地利人了我们可以天天在一起玩」 弗兰茨一阵无语赶忙将玛利亚这个小笨蛋提熘走。x33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莫卧儿王朝已经腐朽了,你们救不回来的。印度需要改变,你也是。」 「奥地利帝国会像英国人一样打到印度去吗?」 拉克希米·葩依在弗兰茨身后喊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掺和进去。不过不久之前我在你们那儿买了块地」 「我怎么才能改变这一切!?」 拉克希米·葩依很正式地问道,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弗兰茨却感受到了一种不寻常的气质,这或许就是英雄人物吧。 弗兰茨看了看手中正在提着的小玛利亚。 「你看看人家!去!一边玩去吧!」 弗兰茨将小玛利亚随手丢在草地上,看着眼前的女孩说道。 「先去上课,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奥地利帝国虽然和英国有些不同,但是有些知识是共通的。 同时你还需要认识自己,否则就谈不上真正的知己知彼。 很多人都只看到了敌方的弱点,敌人腐朽、无能以为可以抓住机会,但却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他们最终也难逃失败的命运。 明白了?明天快去上课。」 拉克希米·葩依问道:「你不怕我打赢你吗?」 弗兰茨有些无奈。 「首先我不是你的敌人,其次你也不可能打赢我。下次再说这种话之前,你最好先想想谁是敌人,谁是朋友。 否则做了再多努力,也不过是无用功而已,甚至可能会适得其反。」 「那我要是打赢了你呢?」 拉克希米·葩依依旧不依不饶,弗兰茨觉得这孩子应该是钻进牛角尖里了。 「你不是总嫌弃矮脚马不够烈么,你能打赢我,我就让你当马骑。正好你也可以找回一些场子,不过我还是建议你能学会合作共赢。」 第八十九章 平安夜不平安 1845年12月24日,平安夜。 佩莱妮·沙弗尔在接手维也纳商业事务的第一年就给弗兰茨出了个难题,在维也纳的十七位高管,前者要求撤换十一位。 这些人的罪名包括贪污、受贿、侵吞皇室财产、以权谋私为亲友谋取职位和利益、倒买倒卖、渎职、私刑、滥用职权、泄露国家机密 其中绝大多数人是将这些犯了个遍,实际上十九世纪贪污、受贿、行贿是一种非常普遍的现象。 不过弗兰茨还是低估了这些人的贪欲和胆量,明明有的行业刚刚建立起两三年,但是贪污的数额居然占到了总利润的15~30。 有些行业甚至已经被一个或者几个家族所垄断了,其实这次贪污事件爆出来之前弗兰茨还觉得可能不会有太大影响。 毕竟很多行业刚刚起步,一时间找不到那么多可用的人才,找一些家族的人比较熟悉,信得过么。 家族垄断的事情可以以后等行业步入正轨之后慢慢来解决,现在奥地利的很多行业还处在跑马圈地的阶段。 然而,动辄上百万的贪污让弗兰茨有些坐不住了,要知道这是十九世纪一百弗罗林就够普通人生活一年的。 而且这还只是在维也纳,并没有进行全国范围内的清查。其实弗兰茨对腐败的事情并不是一无所知,中间还处理过一批人。 但是现在看来,那所谓的杀鸡儆猴好像并没有起到多少作用。 只不过一次处理近万人恐怕会造成很多混乱吧。处理一部分人,拉拢大多数人,这才是正常的处理方式吧? 但弗兰茨并不想那么做,他旗下的产业又不是此时病入膏肓一碰就倒的奥地利帝国。 弗兰茨将核实这些人的罪行给与相应的处分,罚款、降职、开除、以资抵债(这里指的不是工资,而是资产。)、入刑、入狱、流放、死刑。 弗兰茨直接在平安夜把整个维也纳地区的负责人们全部叫齐了,来了一波奥地利版的“怒斥群臣”。 “渣渣!” (这段台词,哪天单独发,这里就不写了,免得说水字数。) 当然弗兰茨在杀得流血漂橹之后,还是要安慰一番的。 弗兰茨为全维也纳的所有员工都准备了一份圣诞礼物,明天将会有专人进行发放。 这让那些人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毕竟乌云似乎已经过去了。 其实比起第十三个月工资,对于西方人来说开盲盒更加有吸引力。 而且弗兰茨是皇室成员,这些礼物在奥地利人看来不只是礼物,同时也是一份荣誉,尤其是对于那些平民来说拿回家当传家宝都不过分。 不过经过这次事件之后,弗兰茨觉得还是应该加强监管模式,不能总是指望有这种不畏强权且能直接将情报送到自己这里的人出现。x33 通常来说的高薪养廉在此时的维也纳行不通,因为弗兰茨给这些人的钱在整个欧洲都算得上是顶薪了。 但是此时的奥地利帝国经济发展太快,诱惑之大远超一般人的底线,所以腐败和贪污才会这么普遍。 制度问题只能慢慢解决,不过监管机构倒是可以立刻建立,首先靠自查和互查肯定是不靠谱的。 维也纳这个熟人社会,弗兰茨不想多说,一般能上一点台面的贵族之间都能扯上点亲戚关系。 这样做只会让这群人更加紧密地团结在一起,然后集思广益一起来对付弗兰茨。 所以必须建立独立的审查机构,佩莱妮·沙弗尔可以搞自己的审查机构,但是也必须有一支独立的审查机构直接效忠于弗兰茨。 除此之外下层的监督、举报也十分重要,只不过碍于此时的科技和行政能力有限,只能接受实名举报。 在东方古代民告官,要滚钉板、打板子。(五十大板,实际上二十大板就能把人打残,四十大板基本就要命了。 所以现在部分历史剧里女主女扮男装动辄被打200-500军棍的,基本上都是在扯淡,如果真打早就打成泥儿了。) 所以无论是滚钉板,还是打板子,通常来说都是九死一生的事情。但这比起西方来说还算好的,在法国大革命之前一个平民甚至根本没法告官员。 即便是花了重金请了律师,通常也会被对方的豁免权抵消。没错,当时的官员对于平民的状告是有司法豁免权的。 除非平民能请动他们那儿的贵族老爷,只不过那些贵族老爷通常来说是和官员是一丘之貉,毕竟人家才是同一阶级。 实际上通常来说贵族老爷就是自己土地上的法官,毕竟当时有个叫领地裁判权的东西。 所谓领地裁判权要比历史上臭名昭著的领事裁判权邪恶一百万倍,后者好歹还要讲法律依据,但是前者自己就是法律。 差不多的意思就是“我的地盘,我做主。”“裁判、评委、观众都是我的人,你拿什么和我斗!” 所以比起东方的滚钉板和打板子,西方的司法更让人绝望。 (这里只是说欧洲大陆上的主要强国,部分自由邦、共和国没算在内。) 顺带提一句领地裁判权这玩意在匈牙利部分地区一直持续到一战结束,直到二战结束之后才完全消失。x33 当然如果那位平民真的有幸能挤进王室法庭那另当别论,毕竟这是各国王室专门为了对付地方贵族设立的。 不过这玩意通常来说设在首都,或者到处巡游,真正的平民能进去的机会并不多。 而且哪怕是到了王室法庭,“一切也都是要讲证据的”,官员们通常都熟知法律更是可以高价聘请那些优秀的律师为自己辩护,更可以堂而皇之地贿赂法官。 不过就算是王室法庭判了,最后案件还得移交到贵族院(荣誉法庭,反正有很多说法)审判。 平民尚且如此,更不要提那些广泛存在的农奴了。 即便是到了法国大革命时期,在君主立宪派和吉伦特派时期,那些官员也不是随便就能告的。 一直到罗伯斯庇尔上台,算是开创了欧洲司法的一个“新时代”。之后又断断续续的经历了近百年的时间,才有了现在西方宣传的司法民主。 接受实名举报在十九世纪已经算是一项创举了,这虽然会引起一部分人的不满,但是弗兰茨不只是此时奥地利最大的资本家,还是最大的贵族。 而且这属于弗兰茨公司的内部事务,即便是有人不满也只能憋着。 (本章完) 第九十章 圣诞节 1845年12月25日,圣诞节。 这一天维也纳的大街小巷里从早晨起就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景象,到处都是身着绿衣、绿帽,架着马车的圣诞老人。 十九世纪的圣诞老人还不是我们后世熟知的红衣、红帽、雪橇、驯鹿。 实际上欧洲在不同时间段和不同国家圣诞老人的形象和身份是不同的,有的时候是头顶光环,手持皮鞭的主教;有的时候是满脸愁容,但是身强力壮的农夫。x33 有的时候是毛发旺盛,大腹便便的野人;在德意志部分地区曾经还是个满口铁牙的可怕巫婆。 现代圣诞老人的形象起源于美国,1821年美国作家威廉姆·吉莉的《儿童之友》中首次提出红衣、红帽、雪橇、驯鹿这一形象。 不过到了奥地利,这一形象就要改改了。首先雪橇、驯鹿这两样东西在奥地利就很难见到,所以直接换成了最常见的马车。 其次红衣、红帽在奥地利人看来那是属于西班牙的颜色,前者更喜欢绿色,认为其代表了幸运和美好。 然后便是身后背的袋子,在德意志地区这种肩扛布袋的形象通常会被认为是农夫或者是盗贼。 所以布袋改成了用彩纸包装的箱子,其实这也是为了消耗库存,实际上奥地利的彩色纸销量远不及预期,而这些彩纸居然还有保质期的。 弗兰茨这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纸也有保质期,这个时代由于技术所限超过六到八个月彩纸就会自然掉色 与其放在仓库里烂掉,倒不如拿出去炫耀一下。 历史上奥地利帝国就经常这么干,甚至是向银行家借钱显示国力,俗称“打肿脸,充胖子”。 满大街的圣诞老人实际上或是弗兰茨名下公司的雇员,或是主动申请来帮忙的教士。 罗马天主教实际上不承认这种异化的圣诞老人形象,他们认为只有圣·尼古拉斯主教才是真正的圣诞老人。 不过罗马教廷的事情,关奥地利什么事。奥地利教会在弗兰茨的改造下,早就和正统天主教分道扬镳了。 所以弗兰茨这样做,不但没有教士跳出来反对,反而有很多人选择了加入其中。 实际上通过这些年的变革,教会的教士们早就知道了该如何去适应新的时代。 更何况教会就是改革的最大受益者之一,奥地利的教会能有今天的这种局面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弗兰茨的改造。 尤其是真腊教权国的出现,让奥地利的教会拥有了自己的“梵蒂冈”,虽然真腊名义上属于真腊王室,实际上是奥地利帝国的附庸殖民地,但这不妨碍教士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自豪。 为了最大限度地节省人力、保证公平和安全,弗兰茨并没有选择让人挨家挨户地送礼物。 而是让人把马车停在指定的区域,等员工来领取,同时由专门的人维持秩序,并登录在册。 在这个时代一辆满载贵重货物的马车在街巷内反复穿行是十分危险的,即便是维也纳、巴黎、伦敦这样的大城市也一样,扒手、黑帮、走投无路的赌徒都有可能铤而走险。 同时监守自盗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即便是每个箱子都被包裹住了,没人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但是这并不妨碍那些家伙联合起来侵吞这些货物,毕竟当时又没有监控。不过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们还是会收敛点。 除此之外弗兰茨还做了其他防范措施,比如多方监督。但实际上没有人愿意在圣诞节给自己找不痛快。 尤其是在弗兰茨一次处理一万人的情况下,哪怕是贪欲再强的人暂时也会收敛一些。 因为他们看到了弗兰茨的决心和与众不同,实际上还有很多人都在等着看好戏,但却没有人敢站出来和弗兰茨对线。 毕竟贵族通常不会没事和未来的皇帝过不去,而那些资本家还要靠着弗兰茨工厂里的商品赚钱呢更不会自寻死路了。 至于平民和学者,他们的发言权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而且弗兰茨也没危害到他们的利益。 弗兰茨发放的礼物中是以食物、滞销品和消费券为主,当然食物和滞销品的价值会比消费券的稍高一些。x33 这种行为实际上还是在降低通货膨胀的威胁,因为弗兰茨手中有太多黄金、白银了,这些东西一口气放到市场里那直接就炸锅了。 毕竟当年美国的淘金者可谓是无组织、无纪律、没水平、无指挥,而弗兰茨直接是在用远高于当时科技的方法淘金,再加上高效的组织结构。 黄金的产量要远远高于历史同期的加州,除此之外弗兰茨还从世界各地搜刮金、银到维也纳。 远东地区的日本国内金价远高于国际市场,所以弗兰茨进行了大规模套购,光是这一操作就能让奥地利的黄金储量再上一个台阶。x33 虽说没钱是万万不能的,但是钱太多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比如此时弗兰茨只要把手里的黄金抛入市场,立刻就会造成黄金贬值,紧接着便是可怕的通货膨胀。 虽然短时间内可以给各国以震撼,并且在国际竞争中取得一定的优势,但是此时并没有足够有价值的商品,所以最后吃亏的还是弗兰茨。 这种行为就相当于自己给自己的商品降价一样,花钱给自己买罪受。所以弗兰茨向市场投放的货币都是刚好符合奥地利帝国经济发展的数量。 至于这个数字是多少,并不是弗兰茨自己决定的,而是要数十乃至上百位经济学家共同计算的。 可喜的是随着奥地利帝国经济的发展,市场所需的货币量越来越大,这也就意味着弗兰茨可以将这些贵金属缓慢地投入到市场之中。 但即便如此也会在一定程度上造成通货膨胀,但由于有德意志关税同盟和亚平宁关税同盟的存在,极大地阻止了奥地利帝国的贵金属外流。 同时由于手中的贵金属足够多,所以弗兰茨在对外贸易时也更有底气,尤其是在部分商品的垄断和对地区局势的影响上。 比如此时英国在巴西南部的战争泥潭,实际上就和弗兰茨脱不开关系。 试问一个积贫积弱的农业国又怎么可能挡得住此时世界上的头号列强大英帝国率领的联合军团呢? (联合军团指英国、阿根廷、乌拉圭。) (本章完) 第九十一章 离谱 巴西人之所以能在南部挡住三国的联手进攻,除了复杂的地形和恶劣的天气,与奥地利帝国的支持也密不可分。 虽然佩德罗二世被称为历史上最伟大的巴西人,但是作为一个在位长达五十九年的皇帝,他的所作所为实在不够看。 与其在位时间差不多久的无论是康熙、路易十四(太阳王)、还是维多利亚、抑或是沙普尔二世(波斯历史上著名的中兴之君)和巴西尔二世(拜占庭帝国最后的辉煌)。 当然历史上也有一位比佩德罗二世在世久,同时也是大国的统治者,然后结局比他还烂,便是弗兰茨·约瑟夫一世(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缔造者)。 此时的佩德罗二世还很年轻,上台之后一系列的政策直接将支持自己的地主和贵族都给得罪光了,尤其是废奴行为简直是把自己推到了国家的对立面。 1844年更是拒绝了英国人的《通商与航海协定》,该协定使英国商品出口到巴西只需付25的从价税。 佩德罗二世之所以这么做,和现代主流分析的保护国内工商业的观点可能不同,因为当时的巴西几乎就没有什么工业,完全就是个大型种植园。 但是当时的巴西国库空虚,并且贵金属储备严重不足。他之所以要提高进口关税,很大程度上是为了防止白银外流,并且缓解战争带来的财政危机。 巴西内战之前书里讲过,在此就不过多赘述了,总之这场战争持续了数年之久,花费自然是国家承担。 佩德罗二世想搞钱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他这位皇帝手中权力小得可怜,并且也没有其他足够有价值的东西去让人给他卖命了。 虽然弗兰茨一直在从巴西大量进口橡胶,但是巴西的种植园主真的很没有上进心,即便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橡胶的产量依然在六、七百吨之间徘徊。x33 而且那些橡胶交易的钱不会直接到巴西政府手中,他们只能靠抽税获利,实际所得就更少了。 其实也正是因为巴西政府在橡胶交易中抽税太多,才导致那些庄园主对于扩大种植兴趣缺缺。当然橡胶树自身的特性也是一个重要原因,因为种植周期太长,意味着回本要很多。 这期间谁也不能保证市场一直稳定,众所周知农民最厌恶的便是风险。 所以比起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橡胶和奎宁),巴西更喜欢种小麦、咖啡和糖,毕竟这些才是人们离不开的东西。 不过在弗兰茨强烈的要求下,巴西人也开始种植棉花了,虽然产量依然是惨不忍睹。 奥地利帝国对于巴西的支持便是出钱垄断巴西的棉花和橡胶,以及一部分荒地的开发权,这样一来既可以保证巴西不会被英国人打垮,同时又能在一定程度上保证自己的战略资源安全。 而实际上这些钱,早晚还是要回到奥地利帝国的,毕竟弗兰茨只是借钱,而巴西的佩德罗二世自然不能和敌人买武器、买物资。 所以说工业能力强大就是好,左脚踩右脚就可以螺旋升天,明明是去掠夺别国资源,对方还得说声谢谢。 实际上佩德罗二世还是有几分轻视弗兰茨的,毕竟前者十四岁便是少年天子了,而后者都十五岁了依然和一个犹太人一样到处搞钱。 佩德罗二世甚至还给弗兰茨写了一封信,邀请后者来做前者的财政大臣。 只不过那封信被索菲夫人撕得粉碎,其实弗兰茨还是挺想留着的,毕竟万一真有个什么不测,也算是有个退路不是?实在不行还可以让别人去顶缸。 只是佩德罗二世的这种行为,在奥地利人看来就和挑衅没什么区别,不过念在前者是个“土包子”的份上还只是会付之一笑。 听说了这件事的马克西米利安难得地找弗兰茨这个大哥来谈心,前者一上来就表示十分羡慕后者能有这样的知己。x33 然后便开始了心灵鸡汤,和弗兰茨说道。 “真男人就该白手起家,在海外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更不能辜负朋友的情谊。 这样的机会难得你可以证明自己只有在拼搏和努力之后才能获得充实感 其实当皇帝也不见得有多快乐,你看爷爷那么努力,但是一辈子换来了什么? 还不如像梅特涅首相一样,虽然是个大臣,但是权倾朝野,名誉加身” 马克西米利安就差没直接对着弗兰茨说“勇敢的少年啊,你快去创造奇迹吧!奥地利的皇帝我就替你当了。” 弗兰茨只是默默地看着自己这个“争强好胜”的弟弟说道。 “你长进了,不过我之前和你说的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只盯着我就容易忽略其他人” 然后老二(马克西米利安)就被一旁听着的索菲夫人拎着耳朵带走了。 言归正传,弗兰茨送给员工们的礼物中其实夹带了相当多的私货。比如:牙膏和肥皂 实际上这两个东西都不是什么新鲜玩意了,但是普及率依然低得可怜,哪怕是有皇室做背书,让教会整天宣传,很多人也舍不得买。 比起这些清洁用品,红磷火柴这种新式的取火工具却在全欧洲大行其道。红磷火柴的优势在于比黄磷火柴,性能比较稳定,且无毒。 在奥地利人发明红磷火柴之前(历史上也是奥地利人发明的红磷火柴),世界各国使用的普遍还是法国人索利亚和德国人坎默洛的黄磷火柴。 黄磷火柴使用方便,但发火太灵敏,容易引起火灾。而且在制造和使用过程中,因黄磷有剧毒,这导致用工成本相当高,而且让当时的有钱人和贵族感到十分厌恶。 而奥地利的红磷火柴则不同,不但无毒,且更加稳定,更是可以闻到木柴燃烧的香气被称为“贵族该用的火柴”。 只不过这玩意没多少科技含量,对于列强国家来说仿制完全没有难度,所以弗兰茨并没有从其中赚到多少外快。 实际上除了德意志关税同盟、亚平宁关税同盟、俄国、奥斯曼帝国,以及奥地利的殖民地以外的地区压根就不允许奥地利的火柴进入(课以重税)。 更有甚者法国的教会公然宣称,火柴难闻的气体是上帝对人类原罪的惩罚,而奥地利火柴的香气则是魔鬼的诱惑。 然后原本的打火工具就在时尚之都巴黎成了奢侈品,一群上流社会的名流绅士们甚至聚众划火柴炫富 (本章完) 第九十二章 雨果来了(6) 寒冷的冬日,雨果在一条小巷子中擦燃了一根火柴,闪亮的火光就像是一个小小的太阳让他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此时的维也纳到处都是欢乐的人群,他们要么在等待礼物的发放,要么在忙碌地为节日做着准备。 然而此时的雨果却在圣诞节这一天退了租,离开了旅店的他实际上已经身无分文。 雨果之前尝试过在维也纳的报纸上发表文章而换取稿费,但是奥地利的报纸呈现两个极端。 要么专业性太强,要么商业性太强,同时还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政治性特别强。 这没法子,先别说奥地利帝国铺天盖地的审查机构和秘密警察,就算是弗兰茨也不会轻易地将舆论阵地让出。 雨果确实是一位伟大的文学家,但是他的德语水平十分有限,而奥地利的报纸上几乎是不可能出现法语文章的。x33 结果就是编辑们三番五次地拒稿,要求雨果用德文重写。这让他极为恼火,同时因为文人的风骨和高贵的法兰西血统让雨果不允许自己向人低头。 然后雨果又尝试了另一种“卖艺”方式,那就是“卖唱”。只不过在音乐之都的维也纳,他的这项平时被朋友吹捧得上天的技艺实在是不值一提。 雨果先生之所以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还得从几个月之前说起,那时他在维也纳“邂逅”了一位十分博学且富有热情的“少女”。 缇娜带着雨果游览了很多地方,维也纳的古迹、科学院、剧场、中央花园、帝国饭店、凯撒大酒店、克恩滕大街、格拉本大街、煤市大街、希尔费大街等等 有了这位优秀的向导,雨果自然可以更好地了解这个国家,他对于奥地利帝国的印象有很大改观,甚至都开始对法国的命运感到惆怅了。 因为这个邻居的改变实在太大了,虽然他们的傻子皇帝什么都不管,但是到处都是皇室的产业,人们也愿意相信皇室。 所以在法国呼风唤雨的资本家们,在奥地利屁都不是,只能匍匐在皇室后面捡些零碎。 不止如此那些经济发展中出现的矛盾和黑锅,最终也都扣在了商人和银行家头上。 资本家驯服了国王和贵族的情况几乎不存在,因为几乎所有贵族都入股了皇室的公司。 结果就是没有任何一个资本家能打得过这个集奥地利全体贵族之力的金融怪兽。 所以此时奥地利的贵族依旧骄傲,只不过这种骄傲源自于对于国家和皇室的忠诚,而非血脉。 实际上这是弗兰茨利用几次经济危机和信任危机筛选的结果,再加上舆论的造势很容易就弄出了一个新标准。 雨果在来维也纳之前其实就有心理准备,他觉得在音乐这方面法国可能会稍逊于奥地利。 然而到了才发现,双方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当然这不代表巴黎音乐界就不行。 此时的巴黎音乐界可谓是群星璀璨,但此时维也纳的音乐界可以用浩如银河来形容。 除此之外一些新的表演模式,或者说一些复古的表演也给了雨果相当大的震撼。 话剧在欧洲并不是什么新鲜玩意,最早甚至可以追溯到古希腊时期,近代德意志地区也有与其相似的市民剧。x33 但是不得不说这种模式到了此时的维也纳才活过来,实际上话剧的欣赏门槛是要比歌、舞、音乐剧欣赏门槛低的。 比起奥地利帝国此时的话剧发展水平,更让雨果惊讶的是来观看的人数。因为维也纳剧院并不少,但是却能场场爆满。 雨果觉得这个国家的人一定很热爱文化、艺术,但实际上是由于奥地利帝国经济的发展,导致人们比过去更有钱了。 人在满足最基本的衣、食、住、行之后,便会开始尝试更高层次的追求。只不过大多数由于文化和出身所限,他们很难拥有太高的鉴赏力。 所以话剧这种门槛较低的艺术模式就受到了追捧,同时一种叫“卡巴莱”的小品剧开始盛行。 虽然叫小品剧,但是却更像东方的相声,真“德”云社。 同时古典的歌、舞、音乐剧也让雨果感到震撼,甚至可以说这种传统模式已经在奥地利走向了巅峰。 实际上由于德意志关税同盟和亚平宁关税同盟的存在,再加上弗兰茨的钞能力,维也纳实际上集合了从北德意志到南意大利所有优秀的艺术家。 同时由于和俄国的盟友关系,那些本就对欧洲十分向往的俄国艺术家也对弗兰茨的邀请趋之若鹜。 而雨果所见到的每一场,其实都是弗兰茨精心安排的,甚至一直跟在前者身边的导游也是。 缇娜对于从“k”先生或者说弗兰茨那里直接下达的命令还是有些惊讶的,毕竟后者实际上对于娱乐业的干涉很少。 而且导游这块应该是克雷蒂亚负责才对,其本人也十分愿意干这种活儿,尤其是能和什么大人物搭上关系她就更愿意了。 如果非要接近什么目标、套取情报的话,弗莱格洛娃这个吉普赛人显然更擅长 不过既然是工作,缇娜就会认真对待,她相较那些胸怀大志(有不切实际梦想)的人觉得平平淡淡才是真。 只是缇娜不太明白一个作家而已,有必要让她亲自来吗?双方仅仅是刚接触,缇娜就将雨果摸了个底掉。 她想不通为了一个如此“普通”的人,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吗? 实际上弗兰茨之所以会选缇娜的原因是她长得够“嫩”,据弗兰茨所知雨果在不久之前刚刚痛失爱女。 这个时候弄个“白”、“瘦”、“幼”的缇娜过去应该更容易接近雨果才是。 实际上弗兰茨不知道的是雨果的女儿死的时候其实并不小(已经成年并且结婚),此外剧场里最常遇到的便是文人墨客和贵族子弟。x33 曾经的四大首席之中随便一个都能轻松地应付雨果,哪怕是随便从哪家剧场里找一个资深一些的“舞者”或者“演员”也能轻易拿捏。 雨果虽然是法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文学家之一,欧洲文学史上的巨匠,但是在缇娜眼中却没什么特别的。 同时弗兰茨是很怕雨果和狄更斯这种作家的,稍有不慎就可能被这种人口诛笔伐、钉在耻辱柱上。 所以为了请其离开弗兰茨决定玩一把“地偶”的套路,那就是让雨果为缇娜的“舞台梦”应援、打call,顺便榨干他的钱让他不得不离开维也纳。 (本章完) 第九十三章 雨果走了 在两排豪华建筑的夹缝中,阳光无法照射进来的角落里,雨果划燃了第二支火柴 一股炸鲤鱼的香气闯入到了他的鼻腔之中,法国人很少吃鲤鱼,圣诞节的时候他们更喜欢吃生蚝。 法国人吃生蚝就是真的生吃,最多加几滴柠檬汁或者姜汁。雨果此时又想起了他在巴黎一手红酒,一手生蚝的日子 当时法国的生蚝非常廉价,曾经被称为穷人的食物,不过后来有人开始将生蚝、松露和某些方面的能力联系在一起之后,法国的野生生蚝几乎遭到灭绝。 有诗赞曰“卢浮宫内四季春,欧洲青蛙次第新。日啖生蚝三百颗,不辞长作高卢人。” (法国人又被叫做欧洲青蛙,因为他们什么都吃比如蜗牛、兔子、青蛙这种欧洲人通常不吃的食物) 实际上弗兰茨的鲤鱼养殖计划最终还是成功了,只不过用的不是后世闻名的亚洲鲤鱼,而是欧洲本土的镜鲤,也就是后世东方常说的“三道鳞”。x33 相比慢吞吞的亚洲鲤鱼,镜鲤的警觉性更高,速度更快,同时繁育速度也远超亚洲的同类(高20),所以才能在存在大量掠食性鱼类的欧洲河流里生活。 要说鲤鱼养殖真没啥技术含量,这种鱼没什么梦想,只要有吃有喝就会疯狂繁殖,产量大,抗病害能力还强。 要说这样优秀的食材怎么可能不引起欧洲人的注意呢?实际上中世纪时期欧洲人大量饲养鲤鱼,光是法国巅峰时期就有将近八万公顷鱼塘。 不过随着大航海时代来临,海鱼的获取变得十分容易,尤其是荷兰的鲱鱼捕捞业直接将欧洲的鲤鱼养殖业干跨了。 海鱼相比淡水鱼来说优势更大,不只是土腥味少和刺少的问题,同时价格也十分低廉,而且当时捕捞比起养殖更加稳定。 这主要是当时欧洲人口太少,而且当时鲤鱼的养殖成本太高。再加上三十年战争等一系列战争的影响,共同导致了鲤鱼养殖业的萧条。 所以当弗兰茨提出鲤鱼养殖计划的时候,最反对的反而是平时最支持他的教会。 因为曾经的鲤鱼养殖业就是教会主导的,不过正因为如此他们比谁都清楚这个行业的利润有多低,风险又有多高,毕竟奥地利的洪水可不少,几条大河时常泛滥。 此时的鲤鱼养殖业还面对着一个十分尴尬的情况,那就是买得起的人不吃,吃的人买不起。 曾经的鲤鱼一公斤的价格相当于8公斤多牛肉或者20条面包,然而由于大海航时代开启大量海鱼被带上了欧洲人的餐桌,鲤鱼的价格被压到了一个非常低的程度。 到了十六世纪以后贵族和商人们找到了味道更好、烹饪更简单的海鱼,至于那些连肉都吃不上的穷人更不可能浪费辛苦积攒的积蓄去消费鲤鱼。 但现在又有所不同了,那就是随着时代发展,市民阶级登上了历史舞台,这些人没有贵族的消费能力,同时又不甘心和农民为伍。 再加上奥地利的文化和历史传统,弗兰茨觉得鲤鱼养殖是完全有戏的。至于困扰教会的水质问题,弗兰茨觉得并不难解决。 鲤鱼实际上是一种底层鱼,只要再加入草鱼和鲢鱼就可以实现水质的自我净化,再养一些贝类就能完美自我循环了。 只不过立体化养殖之类的,在当时的人看来简直是疯了,甚至有一群动物学家站出来反驳弗兰茨完全是在胡扯。 “弗兰茨大公!试问一间小房子里又怎么可能住进三家人呢?” “他们可以分别住在阁楼、首层和地下室啊。” “那怎么可能,它们不过是一群动物。哪怕真是向您说的一样,但是也没法避免三家之间产生摩擦。” “先生,可它们并不是人。动物有时候比人更加守规矩。” 弗兰茨的话让一群动物学家哑口无言,但是心中愤愤不平都在等着看好戏。 然而现实是那些鱼还真的和平共处了,如此一来直接让单位鱼塘内的产量提高了三倍。 至于草鱼和鲢鱼的繁殖问题,号称人类农业史十大不可能的难题,在弗兰茨眼中就真的没啥。 毕竟困扰了人类几千年的问题,在后世就连一个农村大妈都能轻易解决。“脑垂体悬液”便是其中关键,虽然说起来十分高大尚,但是实际上就是进入交配期的鱼脑子。 反正奥地利人又没有对吃鱼头的执念,弗兰茨索性直接将鱼头留下摘除大脑,用来刺激草鱼和鲢鱼的繁殖。x33 经过几年的实验之后,这些技术基本已经成熟。所以奥地利帝国1845年的养殖淡水鱼产量直接到达了1000吨,相当于全奥地利,每人可以分到20克。 不过这只是处于实验阶段,未来绝对有希望将这个数字扩大一百倍。粮草未动,兵马先行,虽然弗兰茨的鱼塘还没挖呢,但是他决定先把广告打出去。 1000吨淡水鱼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可能就是个玩笑,但是对于维也纳的市民来说绝对一场饱和式打击。 此时的维也纳几乎家家都在料理鲤鱼,不过奥地利人对于鱼只有两种做法,要么油炸,要么炭烤。 总之圣诞节的维也纳到处都是鲤鱼的味道,弗兰茨也利用了这次“鲤鱼之灾”改变了人们对鲤鱼价格的固有认知。 顺带提一句此时奥地利帝国的海洋渔业捕捞量仅仅是比撒丁王国稍强,总量在18万吨左右,不过这些鱼90都被意大利人吃掉了。 撒丁王国稍弱于奥地利帝年捕捞量在16万吨左右,法国的捕捞量在4万吨左右,大英帝国捕捞量在10万吨左右。 后世东方某国淡水鱼产量3200万吨,所以弗兰茨的淡水鱼养殖计划还是很有希望的。x33 言归正传,饥肠辘辘的雨果划燃了第三支火柴,一个似乎很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阿黛尔?”雨果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拍了拍额头之后发现眼前的是缇娜小姐。 (阿黛尔·雨果,维克多·雨果的小女儿。) “雨果先生,我在旅店找不见您,旅店老板说您退房了,您在这里做什么?” 缇娜关切地问道,实际上她早就知道雨果的动向,毕竟弗兰茨不可能真让一代文豪冻死在维也纳。 “让您见笑了,缇娜小姐。我没有钱交房租,又不想被人赶出来,所以就自己离开了。”雨果略带歉意地说道。 “雨果先生,我都说您要量力而行。” “我只是觉得您该成功。”雨果十分真诚地说道。 “但您毕竟不是太阳,不可能只奉献不索取!” “您说的是。”雨果惨然一笑,但是心情却好了很多便要转身离开。 这时缇娜拉住了雨果的袖子。 “您干嘛去?” “我不知道。” “那不如去我家坐坐?” 雨果渡过了一个难忘的圣诞夜,只不过当他再次醒来已经坐在了前往威尼斯的头等车厢内。 之前当出去的怀表和戒子都失而复得了,落在旅馆的手提箱就在脚旁,就连胡子都刮得干干净净。 这几个月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又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本章完) 第九十四章 走私贸易 虽然法国和德意志邦联之间摩擦不断,甚至闹出过几次剑拔弩张的大阵仗,但是对于南德意志的商人们法国的边境依旧形同虚设。 奥地利的货物可以毫无阻碍地进入法国,同样后者的原材料也能进入前者的国家。 保尔·斯藤柯尔是一名巴伐利亚的走私商人,他走这条线已经很多年了。但是一直到德意志关税同盟组建起来,他才真正脱离了贫困线。 当时的巴伐利亚,并不是我们现在所熟知的德国心脏,而是一块彻头彻尾的烂地,又被戏称为“德意志的阑尾”。 没错就是那种可有可无,但是犯起病要人命的东西。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农业国,在这个工业飞速发展的时代必然是要落后的。 更倒霉的是统治巴伐利亚的维尔特巴赫家族,一连数代君主都对发展经济和争霸没什么兴趣。 所以巴伐利亚人的贫穷可谓是德意志之最,尤其是德意志关税同盟建立之后,大量的普鲁士农产品挤兑了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巴伐利亚农业。 虽然奥地利在不停吸收德意志难民,为德意志人提供工作机会。 但依然有很多人不愿意离开自己出生的这片土地,不过在农业无法养活自己的情况下,他们只能选择走私这条路。 实际上走私的并不只有他们,南德意志三国的政府甚至都参与到了走私之中。 过去法国货吃香,所以他们只能容忍对方压低己方货物的价格,同时想尽办法让法国人多带一些货来,这样他们才能赚取足够的费用,来应付层层盘剥的关卡。 不过德意志关税同盟建立之后,奥地利商品性价比要远优于法国的走私货。 所以很快供求关系就倒挂了,法国货在德意志地区不再走俏,甚至有些法国人开始反过来求购德意志地区的商品。 这是德意志走私商人第一次在交易中掌握了主动权,他们自然要好好利用一把。 此时的保尔·斯藤柯尔拿出了一盒精致的火柴说道。 “先生,这是按您的要求特制的。所有的木柄都采用了陈年枫香木,燃烧时的香气就会让人想起巴黎浪漫的街道,并且燃烧时长可以达到20秒。 外包装也按照您的要求,用法文注明了【浪漫巴黎】的字样。” “枫香木?看来你们巴伐利亚人很懂行啊!” (枫香树属于巴黎标志性树种。) 对面几名法国走私商人反复检查外观,之后又擦燃了几根火柴检验,用鼻腔猛吸了几下,随后狠狠地打了几个响鼻,最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事实上除了火柴,还有农用机械和钟表、胶鞋、珍珠、宝石之类的货物,法国人带来的货物也是五花八门,除了各种吃的、喝的、甚至还有矿石和棉花 这火柴自然是奥地利产的,因为外包装上的彩色图案和文字所用的印刷技术法国是没有的。 即便是用类似的技术复刻出来,成本也要远远高于奥地利的走私货。 除了火柴以外奥地利销路最好的商品是缝纫机,虽然法国人也进行了仿制,但是情况和英国人差不多。 明明是同样的零件组装出来的东西,法国货就是容易坏,并且问题总是层出不穷。 所以原装正版就成了法国有钱人的追求,虽然这些人不见得会用这种东西,但是可以摆在家里显示自己的财力和身份。 实际上就连钢琴等乐器也都加入到走私货的行列之中,巴登政府甚至为了刺激当地经济的发展(边境贸易)还特意修了一条铁路 其他还有一些在奥地利销路并不好的东西,在法国大受欢迎,其中就包括牙膏、香皂和化妆品。 此时的法国并不是那个2021年都没普及3g网络的守旧国家,相反此时的法国人非常乐意接受新事物。 当然在一定程度上也比较容易骗,对付浪漫的法国人只要给他们画大饼就行,比如牙膏、香皂和化妆品这些东西可以增加个人魅力让他们更具吸引力。 不过弗兰茨并没有撒谎,这些个人用品确实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增加颜值和个人魅力。 只不过价格上就有些离谱了,但越贵反而越对法国上流社会的胃口。 除此之外还有弗兰茨寄予厚望的纸质香烟,在法国的上流社会之中流行开来了。 不过由于法国人没有卷烟机这种东西,所以不但产量低,价格还贵,因此完全竞争不过来自奥地利的走私烟。 但在这个时代纸质卷烟依然不是主流,人们依然喜欢用烟斗和鼻烟。 在奥地利帝国只有军队和码头工人才是纸质卷烟的受众,尤其是在维也纳别说什么纸质卷烟了,就连烟都没人敢抽。 整个奥地利只有北意大利和匈牙利地区烟草销售的成绩还算可喜,波西米亚地区由于在闹民族主义,这些精神鸦片完全把烟草的地位给挤没了。 总之弗兰茨想要靠烟草税养活奥地利的梦想是破灭了,虽然当年埃及的默罕默德·阿里用烟酒专营养活了自己的军队。 根据后世的经验烟斗、雪茄、鼻烟、或者是直接咀嚼烟草的方式摄入的尼古丁很慢,量也少,所以这些传统的吸烟方式是不容易上瘾的。 所以想要增加烟民数量就必须大力开发纸质卷烟,这样才能增加烟草所带来的收入。 除此之外在此时的欧洲卷烟还一定程度上会和革命联系在一起,因为当年革命党便是卷烟的拥护者,而通常保皇党都偏爱传统的烟斗和鼻烟。 不过弗兰茨对于瘾品兴国这条路真没有太大兴趣,但这个时代烟酒确实是国家收入的重要来源。 所以在这两个行业形成垄断还是必要的,虽然烟草可以直接以出台行政命令的方式垄断,但想要这样垄断酿酒行业简直是天方夜谭。 前者只是一个新兴领域,而后者牵扯到了太多人的利益。这个利益甚至大到可以让一部分人选择铤而走险,而此时的烟草行业显然还没有这种能量。 弗兰茨倒是在啤酒行业闯出了一片天地,但是奥地利人相对啤酒来说更钟爱葡萄酒。 皮尔森啤酒的销量近年来一直呈现翻番增长趋势,不得不说这玩意在这个时代利润高得吓人。 平民可能不会抽烟,但是啤酒这种东西几乎没人不会喝。所以这个时代的人只要稍微有一些钱,啤酒的销量就会暴增。 至于葡萄酒那就真是无能为力了,毕竟弗兰茨还不想和整个贵族阶级为敌。 (本章完) 第九十五章 在东方 1845年的圣诞节,生活在奥地利帝国匈牙利地区的德意志移民们聚集在皇室庄园中,共同庆祝这个美好的节日。 经过六年时间的发展,庄园已经真正建立起来了。曾经的荒地,此时已经变成了沃野千里。 以庄园为中心一座座农业化市镇也建立起来了,虽然外围只有一圈篱笆和矮墙组成的屏障,但是再也没有马匪敢来袭击他们了。 因为移民们已经自发地成立了一个个民兵组织,虽然还远远比不上真正的军队,但是对于一些散兵游勇完全够了。 皇室庄园中其实除了身在异乡为异客的德意志人,还有一些不受待见的匈牙利人,他们有些是农奴,有些是过于贫穷的贵族,有些则是与主流思想相悖的人。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匈牙利王国的受害者,这些匈牙利人大多数都曾经被匈牙利政府列为难民,并且打算将其卖到美洲(北美和南美奴隶贸易都很发达)去当白奴。 而那些德意志移民则大多数遭受过更加直接的打击,那就是几次马匪作乱,以及专门对德意志人的屠杀。 所以此时两个不同民族的人,在同一片家园中显得异常温馨。 这片黑土地到了秋天,农田一片片连绵而至,金黄的麦浪在微风中舞动,稻田里的稻穗争相向阳而生。 移民们在这片土地上辛勤劳作,他们的汗水与黑土相融,显现出一副和谐的画面。 匈牙利的土地实在太适合发展农业了,无论是小麦、玉米,还是葡萄、甜菜都异常茁壮。 老实说他们都感慨这片土地的肥沃,曾经的荒原没有想到这么简单就变成良田。 尤其是脚下这片种啥长啥的黑土地,简直不知道比北德意志地区的那些贫瘠的土地好上多少倍。 当然这些移民并不知道黑土地说法,他们只当是自己的努力感动上天,又或者奥地利帝国皇室英明神武赐予他们这片肥沃的土地。 总之他们不会去感谢匈牙利政府,更不会为其纳税,这对弗兰茨来说就够了。 农业虽然是国家之本,但是这 x33个时代工业才是兴国之器,所以弗兰茨并不指望本国农业能带来多少收入。 殖民地农业自然还是要赚钱的,要不然拿什么维持它?开发其的目的又是啥?x33 在寒冷的冬日里,大家开始准备圣诞节的庆祝活动。 没有合适的圣诞树,他们就随便玉米和麦秆随便搭建一个出来,再用彩纸将其装饰起来。 不过大平原上的圣诞节过得异常狂野,人们会在晚上将圣诞树点燃搞一场篝火晚会。 这实际上是托生于匈牙利地区的传统的收获祭,不过由于德意志人占多数,所以就一起拿到圣诞节来了。 节日里最开心的便是孩子们了,因为在这一天,他们将有可能会穿上新的衣服。 当时的布匹价格还是比较贵,而且农民相对比较节俭,哪怕是衣服破了,只要没烂基本都会凑合着穿。 但匈牙利的皇室庄园中并没有他们觉得那么穷,这些小型农业城镇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从小型制糖厂到生产工具的铁匠铺应有尽有。 当然这种规模只能维持当地的最低生活水平,如果“活着”还是需要从奥地利帝国本土进口才行。 这一点弗兰茨其实有更深一层的考虑,因为他们距离匈牙利人太近了。虽然弗兰茨已经做了很多,但是无法保证到时候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而一旦这些小型市镇被围,虽说抵抗可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但是弗兰茨觉得如果投降可能遭遇更加凄惨的结局。 所以让这些庄园能在一段时间内自给自足是必要的,哪怕是未来可能会对全国性的市场经济布局产生一定影响,弗兰茨觉得也是值得的。 在弗兰茨计划中,这些小型市镇内自给自足的行业规模都很小很原始,一旦未来铁路连通这里,这些行业就会迅速消亡,理论上并不会对奥地利帝国未来的经济产生负面影响。 皇室庄园中圣诞大餐,相比匈牙利地区农奴和普通贵族的餐桌还是要丰盛得多的。 首先便是大量的鲤鱼,没有错!弗兰茨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宣传商品的机会。 铺天盖地的鲤鱼占领移民们的餐桌,其次便是大量的糖果,毕竟墨西哥人实在没有啥能用来还债的,而且弗兰茨为了粮食安全还种植了大量甜菜,直接导致短期内糖产量过剩。 除此之外,大平原上还饲养了很多的牛、马、羊,这些牲畜是消灭秸秆的主力,同时也为移民们提供肉食。 移民们虽然也都是天主教徒,但是却没有那么多规矩,圣诞节就是有什么吃什么,什么好吃吃什么。 鸡、鸭、牛、马、兔、鲤鱼一起上桌,再加上一些廉价的皮尔森啤酒和自酿的酒水便是最丰盛的圣诞大餐。x33 除此之外奥地利人怎么能离开音乐?各种乱七八糟的乐器和农奴齐上阵,甚至还有人敲起了饭盆和水桶。 同时匈牙利人也是个能歌善舞的民族,纷纷操起各种民族乐器前来助阵,很快所有人就打成了一片。 有些是精神上的,有些是肉体上的,毕竟在酒精的作用下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当然这也是在一定程度上促进着民族融合,不过皇室庄园的匈牙利人有更离谱的方法。 没错!这帮人声称自己是东德意志人,是俄国那边过来的,口音比较严重,所以北德意志人听不懂也是正常的。 虽然这种说法十分离谱,但是一群北德意志来的移民还真没啥好说的,因为他们和南德意志人交流的时候也经常出现相互听不懂的情况。 此时的西里西娅已经六岁了,整个圣诞节小姑娘都十分忙碌,因为她的父亲是民兵组织的自卫官,即便是圣诞节也不会离开岗位。 而母亲艾芙拉是庄园里的厨娘,圣诞节是其最忙碌的一天。小姑娘十分懂事,和自己的哥哥姐姐们一起帮忙递菜,顺便向大人们索要一些小费。 西里西娅一家人虽然十分忙碌,但是却都显得十分幸福。因为西里西娅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常常听父母和哥哥、姐姐们提起,他们当初在普鲁士的日子是如何艰难的。 一罐牛奶,一家人要舔一个星期。到处挖野菜,捡到一坨牛粪能开心好几天 (本章完) 第九十六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上) 艾斯和瑞碧作为劳舍尔大主教的养子,哥哥虽然身体残疾,但是通过努力还是成为了教会的喉舌(宣讲员)。 而妹妹瑞碧则凭借过人的天赋和胆识,成为了一名战斗人员,这在整个教会中都十分罕见。 这是他们来到奥地利的第二个圣诞节,虽然风餐露宿,但却又一次有了家。 1843年,荷兰政府出于国内政治安全和人民生存空间的考虑,他们决定对弗莱芒地区信仰天主教的德语(荷兰语)人口进行迁移。 目的地自然就是奥地利帝国,不得不说海洋民族的进取心就是强,在得到弗兰茨的许诺之后,这些人成为了奥地利对外殖民的主力部队。 相比之下意大利人则是要咸鱼得多,宁可在码头当搬运工,在田间地头给人干杂活。 不过弗兰茨是不可能任由这群家伙一直聚集在同一地点的,意大利人的数量太多了,他们必须被打散才能更好地融入这个国家。 奥地利帝国政府开始鼓励意大利人“走出去”,除了那些自发就业的,政府的一些工程也尽量使用意大利人。 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修建铁路,奥地利帝国由于地形复杂,所以修建铁路所需的劳工数量和技术要求远远高于其他国家。 好在这个时代奥地利帝国有一大批天才工程师,他们完成了很多在当时被认为是不可能的任务,同时也创造了让后世惊叹的奇迹。 比如塞默林铁路(号称欧洲历史上最伟大的土木工程、铁路建设史上的奇迹)、采尔铁路(欧洲最危险的铁路之一)、阿尔贝格铁路(当时欧洲海拔最高的铁路)、陶夫山铁路、齐勒峡谷铁路 弗兰茨对于工程学没有太多了解,所能提供的只有优质的水泥和材料,以及足够的人手。 同时他还能保证一件事,那就是所有的工程师的待遇不会缩水,他们的名字会被历史铭记。 在重赏之下,奥地利帝国的铁路工程一度成为了显学。 另一个结果就是经过12年的努力,奥地利帝国的铁路长度从30公里,变成了如今的6300公里(历史同期600公里)。此时的奥地利帝国暂时成为了世界上拥有铁路里程最长的国家,但很快就会被英、美超过。 此时美国拥有4500公里铁路,但是之后五年时间里,会以平均每年2000公里的速度飞速增加,最终在1850年达到14000公里。 此时的英国拥有5200公里铁路,但是会在1848年到达12000公里。 历史上德意志地区的铁路长度为3200公里,不过此时由于奥地利帝国的刺激此时的总里程已经达到了4500公里。 法国则是从1400公里,提升到了1800公里。 虽然不久之前路易·菲利普政府刚刚公布了10000公里的铁路建设计划,但是这个计划有多少能最后付诸行动还是要打个问号。 按照弗兰茨的计划,奥地利帝国铁路总里程将在1848年到来之前达到7500公里。 这样一来内莱塔尼亚地区的主要城市和要塞就都被连通起来了,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在短时间内在关键节点集结大量兵力,至少用于防守和平叛是足够了。 言归正传,除了修铁路、修水坝这种事情,弗兰茨的另一个计划便是海外移民。 奥地利的海外殖民地实际上可以吸纳相当数量的移民,但是意大利人真的是太咸鱼了。 这帮家伙即便是到了非洲,也经常几十个人聚在一起顶着可以晒死人的烈日围观蚂蚁打架。 实际上白人是非常容易晒伤的种族,所以在殖民非洲时显得异常困难。 但是这些意大利人宁愿顶着被晒伤的危险偷懒,也不愿意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只能说咸鱼到家了。 萨尔茨堡军营内,罗伯特·李和“石墙”杰克逊两人再次聚首。他们上次相遇还是在美墨战争时期,扎卡里·泰勒的格兰德河军营之中。 只不过那场胜利来得有些狼狈,美军被墨西哥军反复吊打,最后是在法国的人淫威之下才取得了胜利。 “那真不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当一位来自美国的留学生提到美墨战争的时候,罗伯特·李感慨道。 “那是由一头蠢猪导致的灾难,墨西哥就像是草原上的匪徒,而联邦的士兵们表现得就像是一群受惊的羔羊。” “石墙”杰克逊的话要直白得多,他对于扎卡里·泰勒的指挥十分不满。因为后者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理查德·艾维尔,南方名将,此时29岁,他参加了更为残酷的战斗——斯蒂芬·卡尼的远征。 无论是冒险穿越死亡峡谷,还是惊恐之夜,亦或是强攻圣加布里埃尔要塞的战斗,理查德·艾维尔都参加了。 因此他也从一个陆军上尉被降职成了少尉,他的人有三分之一死在了路上,惊恐之夜时理查德·艾维尔是第一个发现奥军偷袭部队的。 但是当夜执勤的哨兵以将军已经入睡的理由,拒绝了理查德·艾维尔的要求。 之后他又试图去找其他几位高级军官,但是结果是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最终只能看着几万大军互相残杀。 “其实蠢猪不止一头,还有那些政客和情报人员也都该被扔进化粪池里。奥地利的军队远比他们说得强大。 还好当时遇到的只是民兵和雇佣军组成的杂牌部队,如果真的是驻扎在萨尔茨堡这里的奥地利主力部队,前往加利福尼亚的远征军绝对会全军覆没!” 理查德·艾维尔的话一出口立刻引起了共鸣,凡是参与过加利福尼亚远征军的人都对那场残酷的战斗记忆犹新。 如果说格兰德河战役是静坐,是耻辱,那么加利福尼亚战役就是一场噩梦,是这些人挥之不去的阴影。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美国留学生不愿意提起的战斗,那就是韦拉克鲁斯之战。 格兰德河战役遇到黄热病泛滥算是天时,加利福尼亚战役面对无法攻克的圣加布里埃尔要塞可以说地利,那么韦拉克鲁斯之战则完全是由于温菲尔德·斯科特的傲慢。 那场战役美军可谓是天胡开局,但是却一次次错失良机,最后只能是靠着对方的失误苟延残喘。 这些身在奥地利的美国留学生越谈越憋屈,尤其是看到外面强大的奥地利帝国陆军的时候更是感到绝望,最后只能是借酒消愁。 (本章完) 第九十七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下) 实际上有相当一部分美国留学生还是想回到美国进行军事改革的,因为他们看到了差距,觉得美军必须改变才能跟上时代潮流。 然而这些人所不知道的是,他们的仕途大多已经断了,即便是再回到美国陆军也很难再得到重用。 这当然不只是因为弗兰茨从中作梗和詹姆斯·波尔克的多疑,更因为此时的美国陆军是个熬资历的地方。 简而言之就是要想出人头地,先得有工龄。这群人出国留学,显然会造成工龄严重缺失自然也就和高官无缘了。 其实除了这群美国留学生以外,贝利特和乌尔里希·萨利斯这两个瑞士正统联盟的留学生也很愁,他们在奥地利呆得越久,越觉得自己国家的军队难堪大用。 实际上奥地利帝国军方给出的评价也差不多,他们觉得这些留学生都难堪大用,并不认为这些人有成为优秀统帅的潜质。 但这些傲慢的奥地利老教授们所不知道的是,未来奥地利帝国将会陷入将军荒。 历史上奥地利帝国在拿破仑时代的老将军退场之后,军事人才迅速凋零,到了后期甚至只能拿一些军乐队的军官当将军。 这种赶鸭子上架的行为自然只能遭遇一场又一场地大败。 在弗兰茨的计划之中,如果这些人实在不堪用,还可以将其送回美国去,至少可以帮南军多撑一段时间。 实际上弗兰茨招收的美国留学生,大多数都是南军的将领。所以这也算是个双保险,即便是奥地利帝国用不上,也可以放回去恶心美国北军。 有人欢喜便有人忧,此时的大不列颠岛上。 身处白厅的罗伯特·皮尔愁的头发都要白了,来自印度的求援信和各方用来推脱责任的说辞。 其实此时的英国还面临着很多挑战,俄国作为争夺世界霸权的老对手就不多讲了,主要是以后会经常讲,而且此时俄国正在车臣战争的沼泽里,两者可谓是难兄难弟。 不过最直接的问题便是近东霸权,俄国人始终对奥斯曼帝国虎视眈眈,而英国人是不可能放北极熊出海的。 除此之外英国的殖民霸权也受到了挑战,此时的法国正在美洲和亚洲疯狂地扩张,到处扶植自己的势力,更是有重夺北美霸权的趋势。 法国是和英国在殖民地直接冲突最多的国家,从中美洲、西非、大洋洲的虚与委蛇。 再到拉普拉塔总督区的剑拔弩张和北美洲的疯狂扩张,甚至直接在英国的印度殖民地买下了塞伦坡殖民地,豪取越南,涉足远东事务,同时还担起了西班牙的殖民事务。 面对这个老牌对手,罗伯特·皮尔已经头疼了。未来如果法国成功联统西班牙,那么法兰西帝国将再临人间。 到那个时候英国将面临更大的挑战,不过说到底法国人之所以能翻盘,还得怪前者自己。 毕竟维也纳条约几乎已经将法国束缚住了,但是英国为了削弱神圣同盟的影响力,便默许了法兰西的扩张,并在同时打击奥地利的势力。 结果便是现在法兰西无人能治,而奥地利帝国正在自己的圈子里疯狂巩固影响力。 此时的法国人正在疯狂地造军舰,意图恢复殖民帝国的荣光。在可预见的未来,英国和法国将会在全球展开殖民竞争。 这里指的是附庸和奴役王国,或者叫跑马圈地,不过这个时代列强依然没有深入内陆的能力。 最让罗伯特·皮尔感到恼火的是英国的经济霸权也遭到了挑战,不过说是经济霸权倒不如说是科技霸权。 奥地利帝国由于技术的进步,导致在一些领域已经领先英国,并且开始反向对英国输出商品。 这让英国的经济更加雪上加霜,虽然此时号称世界工厂,第一强国,但是它的工业能力相较于它的市场来说有些过剩了。 经济危机,没错就是经济危机,英国历史上差不多每十年就要爆发一次经济危机。 其实这主要是因为英国奉行的自由主义,导致资本经常过分集中,这不但造成资源的浪费,同时大大增加了出现金融危机的风险。 结果就是英国部分商品和行业的利润在短时间内暴增,或者暴降,继而造成整个国家经济动荡。 其次英国自身市场有限,对外部市场依赖严重。弗兰茨其实一直都十分避讳和英国发生正面冲突,但是在后者看来前者已经是其一大威胁了。x33 英国的那些资本家纷纷要求惩治奥地利帝国,而对付其最简单的方法便是封锁亚得里亚海。 这对于英国海军来说并不难做到,但是现在他们拉的战线太长了,在全世界的战争和大事件都牵扯着他们的精力。 尤其是南美洲乌拉圭和巴西的这场战争,如果英国能借机控制巴西,那么就能将南美变成自己的后花园。 到时候英国就能从西半球再造一个印度,两个“印度”足以让大英帝国登上世界的顶峰。 同时也将真正弥补,当年失去北美殖民地的遗憾。 无论是派兵进驻阿尔巴尼亚南部,还是将太平洋出海口让给美国都是为了削弱奥地利的海外竞争力。 但是以上两次尝试显然都失败了,非但没有起到什么效果,反而让自己陷入到了阿尔巴尼亚的泥潭之中,同时又给美国续了一波命。 此时的英国资本家要求罗伯特·皮尔采取更加直接、更加有效的方式来保证他们的利益。 首相大人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是此时印度已经岌岌可危,这群人还在相互指责和争权夺利。 现在罗伯特·皮尔不想管那些只能看到眼前利益的白痴,也不想管其他什么有的没的,他现在只想要保住英国在南亚次大陆上的基业。 于是乎,罗伯特·皮尔连下了十二道命令,命令所有能支援印度的军队和地区,不惜一切代价保卫大英帝国这颗最璀璨的明珠。 在这个时代,这个世界上,只有英国人能在“短期内”(相对)从海上投送二十万以上的兵力。 罗伯特·皮尔的行为看似疯狂,但实则有他的道理。此时的印度几乎已经是英国的囊中之物了,它对于英国的贡献不只是原材料,还有一个相对宽广的市场。 同时印度次大陆还是英国经略远东的跳板,不夸张地说如果失去了印度,那么英国早晚会沦为二流国家。 为了不赌上英国的未来,罗伯特·皮尔只能选择赌上自己。 凭此时英国的国力,印度是一定可以保住的。 但是诸如南美洲的战争、封堵俄国的政策、削弱奥地利的计划、减慢法国殖民速度的部署可能都要让步于保卫印度的战争。 而这一来一回的六个月,究竟会对世界的未来造成怎样的影响尚未可知 (本章完) 第九十八章 一拳打在棉花上 为了不赌上国家的未来,而赌上自己的名誉和仕途的罗伯特·皮尔确实令人佩服。 他没有辜负「维多利亚时代的总设计师」和「英国第一公仆」之名,相比政客,弗兰茨更愿意称其为政治家。 只不过这位伟大的政治家赌上一切的一击实际上并没有太大用途,因为在印度次大陆上风起云涌的起义几乎是在一夜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一切都源于阿富汗王国和锡克帝国的内杠,阿克巴汗算是一位十分英明的国王,他愿意和锡克帝国冰释前嫌,甚至是作出让步(放弃一部分双方有争议的领土)与其结盟共抗英军。x33 但是锡克帝国此时实际上的统治者金达皇后却并不信任阿克巴汗,前者对后者要求的补给置若罔闻,对其提出的联合作战既不同意,也不拒绝,甚至还为其提供假情报。 金达皇后是个精明的女人,她希望可以坐山观虎斗。等到双方都元气大伤的时候,她再下手摘桃子,复刻其在宫廷斗争中的奇迹。 阿富汗人输了也不要紧,反正现在印度次大陆上一片混乱,只要锡克帝国提出停战,英国人应该会十分乐意接受。 而养精蓄锐的锡克帝国则可以趁机吞并阿富汗王国,到时候再南下入侵印度打英国人一个措手不及 但阿克巴汗也不是傻子,他的父亲就是个老阴逼,对于这种招数实在再清楚不过了。 阿克巴汗之前忍辱负重是想先解决英国人这个大敌,但此时遇到了一个猪队友便知道事不可为。 于是乎阿富汗大军悄悄后撤,此时的亨利·哈丁有点懵,明明之前是被左右夹攻,怎么突然战场没有敌人了? 不过作为一个老将,他知道事有反常必有妖,现在绝对不是追击的好时候。 贸然出击只会给对手机会,虽然此时印度次大陆上风起云涌,但是从尼泊尔之战来看,除了锡克帝国和阿富汗王国以外根本不足为虑。 只不过锡克帝国和阿富汗王国这个组合真不好对付,因为无论攻击哪一方,另一方都可以趁机对英国占领区进行偷袭。两个大敌都占领了险要的地形,而印度殖民地全是平原根本无险可守,所以之前亨利·哈丁为了稳妥起见想要用2-3年时间在锡克帝国外围造一圈包围网将其围死。 但是现在包围网没有造完,阿富汗人还从另一个方向打了过来,再加上身后茫茫多的叛军。 所以亨利·哈丁只能是向伦敦求助,然后便是固守待援,至少不能将印度次大陆的控制权丢掉,这是他的底线。 只不过亨利·哈丁万万没有想到,阿富汗人在撤兵之后在卡拉特汗国进行了一段时间高强度地烧杀抢掠,然后就撤兵了 阿克巴汗在临走时还烧毁了山间的栈道,完全断绝了短期内再次入侵的可能,顺便坑了锡克帝国一把。 与此同时锡克帝国内部再次发生内斗,金达皇后和她的情人在王都内策划了一波大清洗,结果事情败露。 结果是王都三分之一被烧毁,近万名士兵和军官死于这场内斗。 亨利·哈丁在反复确认事件的真伪后进兵锡克帝国,这一次势如破竹,仅仅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攻进了锡克王公。 此时的金达皇后还想谈判,不过亨利·哈丁直接将其和锡克帝国的末代皇帝送去了德里。 锡克帝国也不得不放弃其宣称,降为王国,受英国东印度公司管理,全面实行殖民地的来特瓦尔制。 来特瓦尔制是英国殖民当局在印度实行的一种土地税收制度。「来特」是印地语对农民的称谓。 十九世纪初,英国殖民当局在孟买和马德拉斯直接向农民征收占收成三 分之一至二分之一的土地税,到了后期甚至发展到土地收成的三分之二。 实际上这是一种土地兼并的手段,同时也是印度次大陆人口增长缓慢(相对)的重要原因之一。 英国攻占古吉兰瓦拉(锡克首都)的消息传来之后,仅仅过了几个月的时间,那些印度土邦的叛乱就销声匿迹了。 没错!是销声匿迹,因为那些土邦王公们根本就不承认参加过叛乱,他们不过是为了「自卫」而已。 然而那些从四面八方赶来的英国人还在源源不断地登陆印度次大陆,他们可不是来看戏的,他们是来打仗的,是来赚钱的。 但是没有仗打又怎么赚钱呢? 于是乎印度次大陆上战火重燃!尤其是那些沿海地区和富庶的城市,印度的富商们也都受到了红衫军「亲密」的保护。 不过不管怎么说英国总是保住了印度这颗大英帝国皇冠上最璀璨的明珠。 但是在欧洲方面的力量的空虚,让英国政府的对外政策和态度不得不发生转变。 这对于一直主张削弱奥地利帝国的斯特拉特福子爵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毕竟在斯特拉特福·坎宁眼里只有一个虚弱的奥地利才最符合英国的利益。 如果我们站在上帝视角看,斯特拉特福·坎宁的这种看法简直荒谬。 历史上无论是俄国、法国、还是新大陆上的美国,抑或是远东的清国和尚未崛起的普鲁士,似乎都比奥地利帝国这个一戳就破的洋娃娃更具威胁。 但在坎宁眼里则是另一番景色,奥地利帝国脱生于神圣罗马帝国,哈布斯堡家族联统过西班牙,创造了世界上第一个殖民帝国。 梅特涅主导了维也纳体系,他还害死了自己敬爱的兄长(乔治·坎宁)。梅特涅让俄、普、奥三国组成了神圣同盟这是对英国的挑战。 法国受困于维也纳体系,无法威胁到英国的霸权,甚至还有被奥地利侵略的风险。 但实际上维也纳体系对法国的束缚性一点也不强,欧洲部分更是没有遭到任何削弱,法国人一直计划着侵吞德意志的来茵地区,同时时刻准备再临北意大利。 俄国则是一个非文明国家,他们的文明不值一提,尤其是在文化方面,简直就和野蛮人无异。 俄国人只会喝罗宋汤!(英国老只配仰望星空!) 实际上的俄国,欧洲宪兵,60万常备军雄踞近东,国土面积横跨亚欧大陆,7500万的人口几乎等同于英法普三家总和。 正是在这种奇葩观点的指导之下,再加上弗兰茨的横空出世,导致大英帝国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外交危机之中。 x33 第九十九章 “帕麦斯顿”回归 此时由于印度次大陆上的暴乱牵扯了英国太多的力量,罗伯特·皮尔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外交政策。 这一看不要紧,他发现自己手下的几届外交大臣全是废物。到处引战的「懂王」帕麦斯顿都比这几个歪瓜裂枣强。 而针对奥地利帝国的外交政策似乎有些不合时宜,相比之下俄国和法国对英国的威胁似乎要大得多。 其实这个时代还有一个称呼,那便是「大博弈时代」,又称「英俄大博弈时代」,可见当时俄国对英国的威胁之大。 另一个背景便是法兰西的崛起,由于弗兰茨一通骚操作,再加上刻意的引导和一系列的意外导致此时的法国要远远,远远强于历史上那个正在恢复中法国。 反观奥地利,凡是有一点政治和军事常识的领导者都清楚其地理位置有多尴尬。 欧洲的中心,这句话某种意义上讲确实没错,但是也可以被认为是包围网的中心。 这个四战之地,随时都有可能会被群殴。除了英国以外,无论谁要称霸都要揍奥地利。 但现在真正一直在和奥地利帝国对线的反而成了英国,之前前者作出了很多让步,后者国内的一部分人仍然不满。 于是乎奥地利一方由龟缩转向了对抗,开始在各个领域与英国竞争,虽然这冲突的规模很有限,但是在英国与俄、法、美三国交恶情况下,这种打击被放大了无数倍。 尤其是当奥地利帝国将手伸向近东的时候,英国立刻采取了反制措施——派兵进驻了奥特朗托海峡。 只要封锁亚得里亚海就能全面中断奥地利帝国的海外贸易,但是真的可以那么做吗? 就此时英国的对外关系,除了瑞典和普鲁士对前者还保持中立态度以外,其他列强大多是敌视英国的。 俄、法、奥、美、西,七大列强中的有五个与英国交恶,其他次强之中荷兰、埃及、丹麦都和英国打过仗,而巴西、锡克帝国正在和英国打仗 罗伯特·皮尔不禁扶额感慨道。 「外交部的蠢猪们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 内政大臣詹姆斯·格雷厄姆又浇了一盆油。 「首相大人,其实我最近刚刚收到了一些可靠的情报表明外交大臣阿伯丁伯爵大肆收受别国贿赂」 实际上当时收受贿赂是非常普遍的事情,但是正在气头上的罗伯特·皮尔可管不了那么多,他直接将所有的罪过都丢在这个倒霉的外交大臣头上。 外交部长遭到罢免,最高兴的就是次长了。斯特拉特福·坎宁一想自己上台之后就可以延续自己的对奥策略就感到兴奋。x33 没错,他打算直接对奥地利的殖民地发起进攻,切断其海外贸易的通路,再在其国内策划几场,顺便剥夺奥地利帝国的德意志邦联领导权 只不过斯特拉特福子爵的康慨陈词并没有打动首相罗伯特·皮尔,相反还被后者撤销了次长的职务,发配奥斯曼帝国。 与之对调的是一贯主张对外强硬的「懂王」帕麦斯顿,不过「懂王」的立场是很灵活的,而且很懂得审时度势。 帕麦斯顿并不觉得此时和首相大人硬刚是什么明智之举,同时也不认为从老坎宁时期一直以来延续的反奥政策有什么价值。 奥地利的海外利益大多和英国没什么冲突,而悬在印度的特兰奎巴不过是弹丸之地,而且与印度统治的核心区域相距甚远,根本无法妨碍到英国的计划。 至于在近东地区的恶性竞争,他作为前任驻奥斯曼帝国大使很清楚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过是由于一些英国商人贪得无厌先坏了规矩,再加上英国政府的一些过激行为才 导致奥地利帝国进行还击。 帕麦斯顿觉得这些在英国的霸权面前都是一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儿,在法国崛起,俄国争霸的大前提下,继续打压奥地利显得不合时宜。 帕麦斯顿的思路十分清晰,他觉得英国想要继续维持霸权,就该分化神圣同盟,然后拉拢法、奥对抗俄国。 同时在法、奥之间制造矛盾,然后在北美扶植美国制造更多的矛盾,加强与普鲁士王国和撒丁王国之间的联系,只有让意大利地区和北德意志地区始终保持一个松散状态才最符合英国的利益。 支持奥地利向东扩张,尤其是可以利用多瑙河两公国与俄国的特殊关系,逼俄、奥反目。 至于奥斯曼人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如果可以将其和波斯组合在一起或许可以对抗俄国,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x33 奥斯曼和波斯相互视其为异端,同时民族仇恨历史悠久。 帕麦斯顿觉得此时应该先修复与奥地利帝国和法国的关系,让二者调转枪口指向俄国才是上上之策。 因为这一世的俄国并没有签署海峡公约,所以名义上俄国人依然拥有黑海海峡的控制权(《温卡尔-尹斯凯来西条约》)。 所以未来在俄国争霸之时,可能要通过奥地利的国土,与其搞好关系是很重要的。 同时在东方奥地利人打开了日本的国门,但是并不允许其与其他列强通商,这种吃独食的行为让人鄙视。 英国完全可以以奥地利的盟友身份进入日本,然后夺取市场,毕竟在「懂王」眼中奥地利的工农业发展水平远逊于英国。 再加上英国距离日本较近,英国可以毫不费力地将奥地利人打下的市场纳入囊中。 奥、法两国有很多殖民地都相互重叠,所以要挑起两国的争端非常容易。 无论是在中美洲、西非、还是北美洲,亦或是亚洲,海外作战都需要大量的兵员和物资。 而这世界上只有英国才有足够的船和实力将这些东西送到他们想去的地方,所以他们要是想在竞争中取得优势就必须搞好与大英帝国的关系。 到那个时候英国就能完全改变外交上的被动局面,甚至只要挑起战争就可以从中牟利,这才是最适合英国的道路。 帕麦斯顿的理论十分符合罗伯特·皮尔的心意,后者觉得英国亲自下场还是太亏了,最好可以让列强们相互争斗。 客观现实是此时英国的兵力过于分散,机构也过于臃肿,很难形成统一的调动。 实际上帕麦斯顿的眼光非常毒辣,书中他给出的策略很符合人物性格,同时也符合英国此时的外交作风,当然肯定是比历史上英国的外交策略更完善更合理。 第一百章 英国人的“善意”(上) 1846年1月1日。维也纳,霍夫堡宫。梅特涅亲王在送走了英国方面的特使之后显得异常兴奋,就好像是回到了几十年前一样。 得知英国外交大臣刚换成帕麦斯顿时梅特涅还有些担心,不过前者刚一上任就派特使来向奥地利帝国释放了 “善意”,这让后者大为感动。不过这所谓的 “善意”,在弗兰茨眼中实在太 “干”了。英国人钉在阿尔巴尼亚的楔子并没有拔除,地中海舰队甚至还进行了扩编。 其他诸如从巴西南部撤军,那完全是印度次大陆上叛乱导致英国人力量分散不得不考虑全面收缩的结果而已。 然后便是英国正式承认奥地利帝国对西波斯尼亚和黑山的占领。没错! 仅仅是承认占领,更过分的是这还不包括贝尔格来德。其实从1839年到今天,经过弗兰茨的人工筛选,西波斯尼亚人早就不把自己当奥斯曼帝国的臣民了。 其实经过洗脑的西波斯尼亚人觉得他们从来都不是奥斯曼人,而是被困在奥斯曼帝国的奥地利臣民。 而且在1845年时西波斯尼亚和贝尔格来德就都接入到了大尹利里亚线之中,现在即便是一部分人受到蛊惑发生叛乱,奥地利的军队也能在一天之内赶到进行镇压。 所以英国人的承认完全就是不痛不痒,然后又把这件事搬到报纸上大书特书就当作见面礼送给梅特涅。 另外再不从巴西南部撤军,恐怕乌拉圭和拉普拉塔总督区也要出问题了。x33 毕竟无论是罗萨斯,还是被英国扶植的拉尹格拉都是典型的 “贤君、仁主”。在他们的治理下本来就已经民怨沸腾,再加上连续的征战人口大量死亡。 如果再打下去,怕是要打成一片烂地。之所以英国的三国联军损失如此巨大,巴西人抵抗和安布雷拉的雇佣军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当地恶劣的气候。 现在的巴西南部并不被认为是险恶之地,但在当时未开化的森林、河流、沼泽、山地、毒虫、勐兽、各种热带疾病。 双方士兵中80以上的伤亡都是自然环境造成的,剩下的人当中还有相当一部分死于 “黑暗森林法则”。无论是三国联军内部,还是巴西民兵和政府军之间,抑或是安布雷拉公司的雇员都对这种混战习以为常了。 这种消耗战对于强国来说简直就是灾难,如果这种伤亡放到后世恐怕罗伯特·皮尔的内阁早就倒台了。x33 不过这个时代所谓的人权还停留在嘴上,更不要说此时的信息控制权就掌握在政府手中。 人们只能知道罗伯特·皮尔想让他们知道的事情,至于这种特别军事行动的伤亡数字只有高层才能知道。 可不管怎么说在此时印度战事吃紧的情况下,再在巴西南部的丛林、沼泽中浪费兵力都不是明智之举。 这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毕竟如果战争继续下去不光可以削弱英国,弗兰茨也可以赚些外快,顺便还能培养一批精于游击战的士兵。 佩德罗二世同样对于英国的做法十分不满,毕竟说打就打,说禁运就禁运,现在不想打了又来做朋友要最惠国待遇。 但是不满归不满,此时的巴西帝国根本没有和英国人谈判的资格,所以对于后者的要求几乎是全盘接受。 最后佩德罗二世还得极为不情愿地和英国大使合影,作为一个狂热的摄影爱好者这张合照是被他唯一撕毁的作品。 历史上的佩德罗二世非常喜爱摄影,一生收藏照片达幅,是当时南美洲最大的摄影艺术收藏家。 1839年,法国人发明了第一台照相机。1840年,法国大使带来了一台银版照相机,当时年仅14岁的佩德罗二世就爱上了这种全新的技术。 然后他花重金购买了全套设备,并且成为了世界上第一位会使用照相机的君主。 之后那些巴西官员更是投其所好,为佩德罗二世全世界搜罗摄影器材和专家。 直到弗兰茨送给了佩德罗二世一台由奥地利帝国改装的照相机,后者便将之前收集的垃圾全都抛弃了。 毕竟法国货和奥地利货之间的差距可谓是天差地别,别说是佩德罗二世这种资深摄影迷了,就连傻子都看得出来二者的差距。x33 这也是佩德罗二世倒向奥地利帝国的重要原因,毕竟爱好可以在相当大的程度上影响一个人的判断。 同时也是同行衬托,毕竟英、法在不做人方面相当不做人了,不但在双方贸易上机关算尽,更是扶植亲近自己的势力。 虽说不见得会取而代之,但是将巴西变成自己的傀儡肯定都是想过的。 然而,无论是佩德罗二世,还是巴西帝国都有一个大国梦。这个大国梦一直到今天还影响着巴西人。 巴西的领土广大、人口在南美洲一骑绝尘,资源也十分富裕,周围更是没有一合之敌。 无论怎么看佩德罗二世都不会甘心做一个傀儡,所以英法的做法让他十分厌恶。 不过是因为自身实力有限,只能选择虚与委蛇。当奥地利这个明显对巴西没什么企图,也没法有什么企图的国家出现的时候佩德罗二世立刻改变了立场。 巴西需要市场将资源转化为财富,从而推动国内的工业化改革,进而成功跻身世界列强之列。 起初弗兰茨也被这种豪言壮语打动了,他很想看看巴西帝国的未来。毕竟奥地利和巴西帝国距离较远,而且后者崛起最该头疼的是英美。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巴西人不但咸鱼还喜欢内斗,此起彼伏的战争,再加上官僚的腐败和地方势力的抵触导致其工业化进展速度极为缓慢。 天地良心弗兰茨绝对没有卖给巴西帝国猴版装备,虽然更新速度比不上欧洲大陆,但是所用材质和工艺绝对和本国没有任何区别。 不幸的是这些机械到了巴西就像人一样 “水土不服”,机器经常莫名其妙地出现问题,甚至会有零件凭空消失。 而巴西生产的零件无论是大小,还是强度都无法匹配奥地利机器。结果就是三番五次的原地 “爆炸”,没错!蒸汽机是会爆炸的! 第一百零一章 英国人的“善意”(下) 不过英国人的 “善意”也不是完全没用,在米洛什·奥布雷诺维奇眼中就如同天塌地陷一般,他知道此生恐怕再也没有反攻西波斯尼亚的日子了。 至于贝尔格来德,米洛什·奥布雷诺维奇是想也不敢想,毕竟经过这么多年的修缮和改造这座曾经塞尔维亚大公国的首都已经彻彻底底的成为了一座堡垒。 而且无论是当地的工业,还是农业都依附于奥地利帝国的市场。整个贝尔格来德地区不允许种植任何粮食作物,但他们却可以享受来自奥地利帝国的廉价粮食。 再考虑到贝尔格来德地区的人口和此时塞尔维亚孱弱的农业,弗兰茨有理由相信,哪怕是贝尔格来德回到了塞尔维亚手中,后者也养不起前者。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假如我从未见过光明。——《变形记》没错,穷了几百年的塞尔维亚人可以忍受每天高强度的劳作,同时只吃一些牲口都厌恶的食物。 但是他们在吃过面包、黄油、鲤鱼,以及弗兰茨养殖的各种奇怪的动物之后,这些人就再也不想过回到那种军阀割据、人如草芥的日子了。 西波斯尼亚的情况其实也差不多,再加上克罗地亚人的民族主义,实际上对此时的塞尔维亚来说比贝尔格来德还难收复。 但是由于山地阻隔,处在东波斯尼亚地区的米洛什·奥布雷诺维奇并没有当地的详细情报。 黑山人则是对英国人的承认毫无感觉,英国人也尝试过拉拢黑山当地的一些家族反对奥地利帝国的统治。 但是要么前去当说客的英国人消失了,要么那些尝试反奥的家族消失了,总之黑山依然在奥地利的手中,并且始终没有掀起过任何波澜。 其实黑山人和克罗地亚人很像都十分喜欢当雇佣兵,而且对离开家乡没有什么抵触,所以小小的黑山居然出了两万雇佣兵。x33 黑山人之所以那么喜欢当雇佣兵是因为他们的土地太贫瘠了,不过随着壮年男性的大量离开,想在黑山组织反奥的军事行动就和开玩笑一样。 更不要说负责驻守黑山地区的是奥地利帝国最擅长山地作战的部队——蒂罗尔猎兵团和克罗地亚山地部队。 人类都有慕强心理,而这一点在山地民族中尤为明显,无论是廓尔喀人,还是黑人,他们都异常崇拜强者。 所以在几次战斗之后当地人就彻底倒向了奥地利帝国一方,他们甚至会主动镇压叛乱者来表示自己的忠心。 实际上这种情况在奥地利帝国屡见不鲜,但是弗兰茨为了加强正反馈,同时塑造典型,还是给予了一定的赏赐。 虽然赏格并不高,但是对于这些黑山人来说还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如果按照地方税收来看,此时的黑山是全奥地利帝国最贫穷的地方。x33 黑山此时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最有价值的就是人,毕竟想找一些愿意离开家乡,同时长年驻守在国外的人并不容易。 弗兰茨也不用担心黑山人数量过多的问题,后者的人口基数要远小于意大利人。 而且相对来说比较仰慕奥地利文化,这就意味着同化起来比较容易,同时也不太喜欢抱团,不容易产生独立社群。 当然真正对于黑山地区最彻底的办法便是修路,只不过鉴于当地的地形和经济状况这种事情还急不得。 除了这种不痛不痒的承认和声明以外,帕麦斯顿还为奥地利帝国挖了一个大坑。 那便是马达加斯加,此时人们谈到此地想起的便是动物天堂,企鹅黑帮。 但是十九世纪的马达加斯加是为数不多敢对列强说不的非欧洲国家。曾经英国人和法国人研究过如何瓜分这个非洲东南部的岛国,当时研究的成果是西边归英国,东边归法国。 因为西部港口较多,而东部则有矿产。起初的一切都非常顺利,马达加斯加王国和列强们签订了数不清的契约,甚至还听从英国人的建议停止和葡萄牙人的奴隶贸易。 然而就在英、法两国觉得就要成功的时候,非洲的女尼禄横空出世。拉娜瓦罗娜一世本是国王的十二个妻子之一,但是如同武则天一般用铁腕政策和血腥的屠杀短时间内完成了对国家的接收。 拉娜瓦罗娜一世继位后便宣布,全国所有人必须剃光头为她丈夫服丧。 一年之内任何人不允许洗澡,跳舞,唱歌,在床上睡觉或拍手,否则男性将被处以极刑,女性将被充作公隶。 当时的西方人只当这是原始国家君主的怪癖,并未将其视为一种危险的信号。 拉娜瓦罗娜一世是一位冷血动物爱好者,同时喜欢用动物处刑,其中最让她感到兴奋的便是将人丢给鳄鱼和巨蜥,看着受害者撕咬、吞噬。 在一个人口仅有250万的国家,拉娜瓦罗娜一世用这种方式处死了至少三十万人。 拉娜瓦罗娜一世判断一个人是否忠于自己标准便是扔给鳄鱼,若鳄鱼咬他则他就是叛徒,若鳄鱼没咬他,他便是个巫师拉娜瓦罗娜一世厌恶黑人,便几乎将岛上的黑人灭族。 之后拉娜瓦罗娜一世开始疯狂践踏那些马达加斯加王国曾经签订的条约,这种行为怎么可能被秉承着 “契约精神”的西方 “文明”列强所接受呢?于是乎英、法皆派人来和马达加斯加王国交涉,但是拉娜瓦罗娜一世的回应是屠杀全岛基督教徒。 而且不是像日本人那样只杀本国人,她连西方传教士和与教会有关的商人一并杀了。 英、法两国直接傻眼了,别说在非洲,哪怕是在亚洲的那些大王朝也不敢做这种事情。 于是乎1845年英法联军炮轰马达威港,想要逼拉娜瓦罗娜一世就范。 结果这位女尼禄直接下令封闭港口,玩起了当年康熙迁界禁海的招术。 此时的西方人在殖民战争中几乎就没有输过,自然也不懂得害怕。最后英法联军大概600名士兵登陆马达加斯加岛,准备给这帮非洲土着以一点小小的西式震撼。 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最终这位女尼禄以一万两千条人命的代价将联军的600名士兵全部杀死。 这还没完,拉娜瓦罗娜一世还命人将联军将士的首级全部插在木桩上。 一时间马达威港的码头上插满了西方人的头颅。 第一百零二章 东西、南北 帕麦斯顿所谓的善意便是准备和奥地利瓜分马达加斯加王国,条件依然是东西分治。 不过从联合出兵改成了英国出船,奥地利出人。这和空手套白狼就差了一个“包邮”啊,弗兰茨内心无限感慨。 “不愧是大英帝国,这搅屎棍子果然一般人摸不得。” 好在梅特涅并没有弗兰茨想象中那么固执,其实当年的梅特涅可是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他既能在法强奥弱的时候,撺掇弗朗茨二世招婿,也能在拿破仑失败时落井下石,反戈一击。 与塔列朗并称世界上最不要脸的外交官,是与道德二字完全不沾边的政客。 梅特涅并没有同意帕麦斯顿的提议,因为马达加斯加岛对奥地利帝国真没啥吸引力。 先不说岛上两百多万的暴民,单就是殖民地的开发费用就让人望而却步。 实际上殖民地的前期投入巨大,而且奥地利帝国的海运能力有限。梅特涅并不觉得非洲另一端的殖民地有什么价值,这其中也包括坦桑尼亚总督区。 此时大规模开发殖民地的国家并不多,大多数殖民者都是靠掠夺,或者是扶植傀儡的方式摄取利益。 所以在梅特涅眼中最有价值的殖民地是纳米比亚和加利福尼亚,因为这两个地方有黄金,而且账面上十分好看。 至于西非那些殖民地完全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还不如经营一些贸易站来得实惠。 而东非那简直就是无底洞了,与阿曼帝国的贸易获利那么多,结果全被弗兰茨用在补贴坦桑尼亚上了。 可坦桑尼亚殖民地的产出实在是与投入相差甚远,即便这样弗兰茨乐此不疲,这让梅特涅感到担忧。 因为这块殖民地距离奥地利本国太远了,面积也太大了,一旦发生战争,奥地利很难保住。 其实历史上奥地利帝国并不是没有过殖民地,但是下场都不太好,所以梅特涅并不看好海外的前景。 更重要的是此时奥地利帝国显然是中欧一霸,德意志关税同盟和亚平宁关税同盟,以及和俄国与奥斯曼的贸易让奥地利帝国财政收入翻了几乎4倍。 按照这个速度1846年奥地利帝国的财政收入将会赶上法国(14亿法郎),法国由于在世界上获得了大片殖民地,尤其是在北美所以经济也要好于历史同期。 但是法国此时也面临着一个巨大的问题,那就是支出要比历史上高得多,财政压力大到夸张的程度。 光是军事支出一项就让人感到绝望,仅仅是常备军数量就已经达到了惊人的70万,这个数字已经超越了俄国(62万),甚至是普、奥两国的总和(64万)。 同一年下水军舰的数量是奥地利的四倍,俄国的十二倍。不过这些大多数依旧是老式的风帆战列舰,只有极少数的新式明轮战舰。 其实在弗兰茨眼中这些所谓的新式明轮战舰,还没有那些老式风帆战列舰威胁大。 因为这些明轮极不稳定,而且极为脆弱,只要中炮几乎是必毁的。到时候本该提供动力的明轮就直接成了累赘,而且哪怕明轮不被击中,巨大的轮轴也会影响火力的发挥。 而这一时期的海战通常来讲,比的就是谁的炮多,谁的装甲厚,而这两点明轮战舰都不占优势。 至于所谓的速度优势,更多体现在内海和短途海战。因为早期明轮的大部分都暴露在水上,所以船颠簸得厉害起来。 一旦遇到大风大浪就可能会使明轮搅水能力下降,从而使动力减少,甚至会形成空转或者是发生机械故障直接使明轮失灵。 除此之外,明轮比起奥地利海军此时使用的螺旋桨更消耗燃料,但是速度却要慢得多,所以弗兰茨并不太在意法国海军。 言归正传,智商在线的梅特涅亲王还是很可怕的,他虽然对英国人这么多年来首次释放的“善意”感到激动。 但是梅特涅亲王并没有不管不顾地踏入到这个天坑之中,相反他提出了自己的条件并将皮球踢给了对方。 尤其是在战利品的划分上,梅特涅主张索取岛屿西部,而不是英国人说的东部。 索取的理由也很直接就是没钱,东部 x33的矿产资源确实很诱人,但是距离奥地利帝国太远,而且所需的资金太过庞大,短期内无法支付这笔费用。 而西部的港口则更靠近奥地利的殖民地,管理起来相对方便,还有现成的港口可以直接收取费用。x33 这毫无疑问是一步险棋,因为这对英国人来说这绝对是跳脸行为。在苏伊士运河尚未开通的此时,马达加斯加岛战略意义不言自明。 东非、南非、印度洋、好望角全部都在其辐射之内,尤其是对东南非洲和印度洋的海洋霸权有着非凡的意义。 英国高层自然不可能接受这个提议,气得罗伯特·皮尔直接就将协议摔在了地上。 这倒不是这位首相大人脾气不好,而是乱七八糟的事情太烦心了。 爱尔兰的饥荒,伦敦的瘟疫,苏格兰地区干旱结果又弄出了一个尼斯湖水怪搞得人心惶惶。 (尼斯湖水怪的传说便发祥于苏格兰。) 最操蛋的是本该今天结束的第一次毛利战争,在此时异变突生一支300人的英军队伍居然被当地的部落埋伏并生吃了。 现在新西兰最有名的便是充满野性的毛利战舞,这种舞蹈被一些西方媒体称为最震撼人心的舞蹈。 但是十九世纪的新西兰、毛利人可不是什么有趣的词语,因为和其联系最紧密的便是食人文化,当然这也很震撼人心就是了。 加上这三百人的伤亡,英国人在新西兰岛上已经损失了超过一千名士兵。不过比起一千这个数字,那些人的死法才是麻烦。 罗伯特·皮尔无论是继续战争,还是将部队撤回都将遭到对手的口诛笔伐。 继续战争那肯定就是让年轻人去送死,而选择撤退则会被认为是让土著人吓破了胆,同时也损害了大英帝国的利益。 相比之下爱尔兰的饥荒和伦敦的大瘟疫则要好“解决”得多,前者可以用宗教的观点解释。 那就是此时在爱尔兰发生的大饥荒,是上帝对非选民和懒惰者的惩罚。 没错!当时的主流观念认为,人穷是因为有罪和懒惰,以及道德水平不高和不够虔诚。 所以每当英国的资本家们看到灾民的时候,只要默念一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们又能道心坚定地继续不干人事儿了。 “爱尔兰人的懒惰让人发指,他们甚至都不去尝试挽救他们的收成!” ——《泰晤士报》 “袭击爱尔兰的灾难是对奢侈和无忧无虑生活的警告!唯有努力工作才能平息上帝的愤怒!” ——《晨报》 “如果我们继续‘国家罪恶’即对天主教徒和穷人的宽容政策,那么灾难会降临到我们每一个人身上!” ——《太阳报》 至于大瘟疫也差不多,这主要是伦敦的工人不愿意劳动,经常搞什么宪章运动,所以才受到了惩罚。 于是乎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伦敦地区的工人运动陷入到了空前的低谷之中,甚至有些人因家人感染瘟疫进而对罢工工人怀恨在心,进而采取暴力手段,虐待、杀戮罢工者。 虽然烦心的事情很多,但是与奥地利的关系是英国重塑外交霸权的重要一环,所以罗伯特·皮尔只能让帕麦斯顿尽量交涉缓和和奥地利的关系。 实际上和奥地利帝国瓜分马达加斯加王国是帕麦斯顿私自做的决定,这让罗伯特·皮尔十分恼火,但是鉴于其在与法国的关系处理方面获得的成就,只是对其下了最后通牒。 帕麦斯顿好不容易又回到了权力中心,他可不想再下野了,所以他决定赌一把。 帕麦斯顿赌的是奥地利帝国没有实力拿下马达加斯加,即便是能拿下也守不住,更没有胆量和英国争夺印度洋的海洋霸权。 帕麦斯顿用英国的国运赌自己的前程,这一次他赌赢了。无论是梅特涅,还是弗兰茨都没有想过让奥地利帝国和英国争夺马达加斯加的西部。 梅特涅想要的是马达加斯加的北部,要西部不过是个幌子,虽然对方同意了,但是那烫手的山芋明显吃不下。 作为老狐狸的梅特涅自然不会露怯,也不会把自己的真实意图告诉对手,所以这个提议就被暂时搁置了。 梅特涅会再找一个好时机,让对方不得不接受他的提议。至于英国人吃独食,或者去找其他国家合作,这一点梅特涅并不在乎。 在梅特涅眼中征服马达加斯加这件事,不过是用来修复和英国关系的契机,至于马达加斯加王国本身并不重要,更何况他也不想再增加殖民地的数量了。 弗兰茨倒是知道马达加斯加的重要性,但是他一点也不担心英国人会想其他办法。 毕竟历史上在女尼禄死之前,英国人都没再对马达加斯加王国打过主意。 哪怕是在此时帕麦斯顿主动提出要瓜分马达加斯加王国,更多也是在给奥地利帝国挖坑而已。 至于法国那位路易·菲利普国王,倒是很有可能两次落入同一个陷阱,但是苏尔特却不会,老元帅只想安安稳稳地退休,所以会极力避免这种代价太大的战争。 总的来说英奥关系缓和之后,对于奥地利来说收益并不是很大,一方面是由于英奥之间本身冲突就不大,另一方面是英国人的善意只是停留在口头上。 不过一些事情有了英国人的声援确实能好办一些,比如处理奥地利国内的亲英派。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与梅特涅同一派系,他们对于英国人的道德有很高的期许。 弗兰茨也不是真要对这些人动刀子,只是会慢慢地将他们移除出外交系统,毕竟弗兰茨对于做大英帝国的盟友真没啥兴趣。 虽然奥斯曼人认为英国必胜,但是讲真,凡是跟约翰牛混的国家就没一个能得好下场的,弗兰茨并不想步其后尘。 英国人采取收缩态势之后,最开心的便是法国人。后者开始大口大口吃地,这让前者感到十分恐惧。 于是乎作为搅屎棍本棍的大英帝国给法国人指了一条“明路”,北美大陆上法兰西的军力自然是天下第一,但是美利坚国土辽阔若要开战必定拖延日久,消耗巨大。x33 墨西哥虽然丧失了大片国土,但是数十万军队枕戈待旦也不好对付。 那么奥地利帝国的加利福尼亚殖民地自然就成了其扩张的最佳方向,要知道这个时代的黄金既是一种财富,又是一种诅咒。 对于强者来说他们可以用黄金武装自己,或者是用其购买自己想要的一切。 但是对于弱者来说,黄金是毒药、是诅咒、是强者消灭他们的理由。 而此时的法兰西便认为自己是北美的最强者,而只有四十多万人口的加利福尼亚则被当成了强者口中的食物。 法国人和墨西哥人,以及美国人所想的办法差不多,就是将军队伪装成商队。 然后一支三百人的法国先头部队就消失了,之后圣·菲利普(法国北美殖民地的新称呼)总督基佐便又派了一支五百人的队伍。 结果第二支队伍也渺无音讯,只有加利福尼亚的矿井深处又多了一批说法语的劳工。 在圣诞节期间也发生了一件不幸的事情,佩莱妮·沙弗尔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被自己的亲兄弟亨利·沙弗尔刺杀了。 理由类似于印度地区的荣誉处决,大意便是佩莱妮·沙弗尔触犯了身为贵族女性的禁忌。 但实际上她不过是动了一些大人物的利益而已,那些大人物们动不了弗兰茨便将这个站在前台的人谋杀了。 弗兰茨其实早就提醒过佩莱妮·沙弗尔,并且为其增加了保镖的数量。 然而就在午夜时分,人们纷纷陶醉在安宁祥和的氛围中的时候,教堂的钟声响了,同时伴随着三声枪响佩莱妮·沙弗尔年轻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由于来访者是佩莱妮·沙弗尔的亲兄弟,所以保镖们并没有进行彻底地搜身。 亨利·沙弗尔的枪法很烂,三枪都没有打中要害,但是失血过多便足以要了佩莱妮·沙弗尔的性命。 除了佩莱妮·沙弗尔以外,万里之外的阿部正弘也惨遭天诛,不过此时的幕府已经无法离开奥地利帝国了,新的利益集团已经形成。 所以即便是阿部正弘死了,新三角贸易也会依然延续,部分闭关锁国依然会成为日本国策。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零三章 葬礼 维也纳,北郊。 维也纳皇家女子学院中的卡伦山上多了一块小小的墓碑,参加葬礼的人并不多。x33 但若是有人知晓这些人的真实身份的话,一定会惊讶于这次葬礼的规格之高。 “上主天主,我们今天在此纪念佩莱妮·沙弗尔姊妹,她的离去,反映出我们人类共有的处境,以及人世的短暂。 但你藉基督给我们启示,死亡不是终结,更不会夺去你在人身上的种种恩宠。 天父,我们既然是你的子女,分享了伱圣子的救恩,得到永生的希望,求你收纳佩莱妮·沙弗尔姊妹,进入你圣子预许的天乡 因我们的主耶稣基督,你的圣子,他和你及圣神,是唯一天主,永生永王。” 劳舍尔大主教合起经文,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众人同样手划十字:“an!” 气氛有些压抑,因为一切都太突然了。一个刚刚崭露头角的年轻人,就以这样一种既激烈,又匆忙的姿态离开了人世。 弗兰茨以为一切仅仅是个开始,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告一段落了。 除了突然,还有一种令人气愤的绝望。杀害佩莱妮·沙弗尔的凶手是她的亲兄弟,而亨利·沙弗尔刚入狱就畏罪自尽了。 至于是畏罪自尽,还是被杀人灭口,那就不得而知了。 沙弗尔家族实际上是效忠派,而且一家人都很平庸并没有在皇室公司和帝国政府中担任要职,更没有受到“平安夜行动”的波及。 虽然沙弗尔家族对佩莱妮并不重视,但是也绝对上升不到“荣誉处决”的地步。 至于作为凶手的亨利·沙弗尔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酗酒、吸毒、赌博、纵火、绑架、虐待、以残忍方式杀害无辜市民 在其短短的21年生涯之中,触犯帝国法律高达2000多次,如果说这种人有什么贵族荣誉感,弗兰茨是不信的。 这种人不但活着、还能到处走动,甚至搞什么“荣誉处决”,弗兰茨觉得有必要好好处理一下腐败问题了。 这件事情的起因便是佩莱妮·沙弗尔要求的那次大清洗,虽然做决定的是弗兰茨,但是皇室成员的身份让一般人望而却步。 严密的保护措施,让人即便是有人想要铤而走险也没有机会。 于是乎便有了佩莱妮·沙弗尔的死。 不过那些“大人物们”比上次学聪明了,并没有留下把柄,而是抛出了亨利·沙弗尔,或者说沙弗尔家族这个替罪羊。 因为事情复杂,而且沙弗尔家族是“无辜的”,所以最终结果很可能是不了了之。 那些“大人物们”为的不是别的,而是想挫挫弗兰茨的锐气,顺便也教教后者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 那些人都料定这件事将以亨利·沙弗尔的死画上句号,毕竟如果对效忠派的沙弗尔家族进行惩罚不是正中对方下怀吗?而且还会让效忠派寒心 以政治斗争的角度分析这样做确实不能算错,不过弗兰茨现在想处理的是其他问题。 比如这个亨利·沙弗尔是如何逃过法律制裁的,是谁这么神通广大在维也纳只手遮天。 如果说之前那个温斯特家族是因为天高皇帝所以才能在波西米亚称王称霸,那么眼前这个亨利·沙弗尔又是什么东西。 弗兰茨连听都没听过的小人物,小家族是怎么在维也纳为所欲为的。难道说这家伙是什么隐世家族,又或者是类似猫头鹰议会那样神秘强权? 这当然不可能,调查的结果不过是因为此时的犯罪成本太低而已。一些现在看来大得不得了的事情,在当时被认为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已。x33 其中很多涉及到一些更高层次的东西,哪怕是弗兰茨也无能为力,但是好办的一点是当时几乎所有的官员都有渎职、滥用职权、收受贿赂的问题。 所以那些将亨利·沙弗尔放出来和对其提供帮助的官员,弗兰茨还是可以进行一波清算的。 至于这种家族的支持不要也罢,就像之前说过的沙弗尔这个家族虽说是名门,但若不是因为佩莱妮这个维也纳皇家女子学院的优秀毕业生,弗兰茨连这个家族的名字都没听说过。 不过具体如何清算还是需要研究之后才能做出决定,弗兰茨还是需要将发生意外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这时候弗兰茨转向布鲁克男爵说了一声。 “抱歉,让你们以这种方式见面。” 后者也有些惋惜地说道。 “弗兰茨大公,其实我们早就见过面了。我之前受塔莉娅小姐之邀去过皇家女子学院授课。 佩莱妮小姐是个十分了不起的人,志向远大也很有才能。 不过我提醒过她作为一个改革者,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家族切断联系。” 布鲁克男爵说的没错,切断与家族联系这种事情看似无情,但这既是在保护自己,也是在保护家人。 其实比遭人恨和被暗杀的经验,作为帝国中央银行行长的布鲁克男爵在奥地利敢认第一,便无人敢认第二。 “布鲁克先生,能做到像您一样的人毕竟还是少数。佩莱妮小姐虽然离开了我们,但是改革并不会这样结束。” 听了弗兰茨的话布鲁克男爵的面色更加阴沉了。 “弗兰茨大公,请恕我直言。我建议您收回那种天真的想法,帝国现在所面临的问题并不是一两个人能解决的。 改革如果操之过急,哪怕是您也会有危险。如果有所闪失,又或者是被证明无法成为皇帝,那么这将是帝国的一大损失。” 其实布鲁克男爵还有一些话没有说,哪怕是成为了皇帝,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契机,所谓的改革也大概率会沦为空谈,或者是原有结构上的小修小补。 但那所谓合适的契机很难寻觅,除非是再来一次拿破仑战争,又或是像三十年战争那样的清洗才有可能。 可那不仅仅是机会,也有可能埋下帝国崩溃的伏笔。 “谢谢您,您的话让我受益匪浅。我会量力而行的,也希望您能保重。毕竟这个国家的蛀虫太多了,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掉出来一只恶心人。” 布鲁克男爵点了点头,他心中还是有些惋惜的,毕竟偌大的奥地利帝国政府里又有多少敢于亮剑和不拒腐蚀的人呢?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x33 第一百零四章 新学生 塔莉娅即便是做了这么多年校长,行为依旧是那么一点“不检点”。 葬礼的人群刚刚散去,她就一屁股坐在墓碑旁边。 “我应该是个很不称职的老师吧?明明是希望你出人头地的,结果却只能长眠于此。 你明明比谁都优秀,我还替你找了这个国家最大的靠山。还有我并没有牺牲色相,伱也不用见到我的时候扭头便走。 我只是想告诉你,成功也不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咳咳你都在讲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本来弗兰茨还有些感动,但是听到后面实在忍不住了。 “你怎么没走啊?” “我得留下听听你有没有说我坏话。佩莱妮的事情是我的疏忽,保密工作和安保工作都有问题。 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弗兰茨很自责、很愧疚,但是他需要人。 塔莉娅倒是很了解弗兰茨。 “你不用太自责,也不用担心我会撂挑子,这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宿命。 这是你要的名单,希望你能兑现你的诺言。 至于佩莱妮她很优秀,唯一欠缺的可能便是你口中的‘大局观’吧。” “我会的。” 塔莉娅靠在弗兰茨的肩上,开始镌刻起了墓志铭。 “在这里躺着一个改革者,她试图改变世界,但到目前为止改变的只有自己的生存状态。” 真的好久了,曾经只能抱人家大腿,现在却成了对方的依靠。弗兰茨嗅着塔莉娅身上香甜的气息,应该是维也纳咖啡和葡式蛋挞的味道。x33 此时的奥地利帝国需要一些规则外的人,或者是一些不那么容易融入体系的人。 之前弗兰茨以普及教育和发展殖民地之名,制造了大批公务员。那些人无论曾经是什么样子,但是在加入奥地利帝国政府之后都会被迅速同化。 行政效率的提升远不及弗兰茨预期,同样皇室公司里的腐败也在迅速蔓延。 尤其是在殖民地,人们为了钱什么都敢做,期间究竟发生过多少暴行更是无法统计。 弗兰茨所过之处必定是一片祥和,只是当他离开的时候立刻就会变成一片乌烟瘴气的不法之地。 此时唯一还算清净的便是科学界,毕竟弗兰茨长期关注,再加上头部学者比起搞门阀派系更喜欢搞科学研究,所以虽然经常会有科学家相互决斗,但是总体来讲风气还算不错。 奥地利帝国此时确实是重症缠身,但好在很快就会有一个可以解决问题的契机。 为了能将其作用发挥到最大,弗兰茨现在必须多做一些事情。 日本方面,阿部正弘的死引起了轩然大波,光是被斩首的就有一百多人,其他被牵连入狱更是不计其数。x33 这是几百年来武士阶层第一次在经济方面取得了优势,再加上幕府首席老中的死,足以让武士们陷入疯狂之中。 于是乎各地都出现针对商人的屠杀,幕府和各地大名也都乐见其成,他们需要依赖国内商人的时代过去了。 与奥地利帝国通商之后,这些大名们发现经商居然如此简单,所以纷纷下海挤兑商人。 当然大名们是不会真的亲自下海经商,但他们可以委托奥地利帝国的商人帮他们管控贸易。 如此一来不但能节省一大笔开支,还能赚取不菲的利润,更是可以压制商人的嚣张气焰。 同时廉价的货物也能提高领民的生活水平,让人们获得“幸福”, 至于代价嘛,反正也不需要他们操心自然也就不大了。 面对几乎0关税的奥地利帝国商品,整个日本的商人根本没有任何招架之力,一时间大阪湾内漂满了商人的尸体。 农产品,奥地利帝国有加利福尼亚殖民地和夏威夷群岛肥沃的土地比起日本那贫瘠的山地不知要强多少倍,论工业生产能力奥地利更是完爆日本。 所以即便是阿部正弘遭到天诛,和奥地利帝国的贸易也不会中断。只不过新上台的首席老中并不是弗兰茨熟知的井伊直弼,而是松平春嶽。 弗兰茨对这个人不是很了解,但是鉴于其已经六十岁,弗兰茨觉得没有必要太了解这个人了。 不过对方的态度还是要摸清的,神乐从日本方面传回的消息上说这个人是个改革派,但是在幕府内部并不受待见。 松平春嶽能上位主要是因为资历问题,以及德川家庆和幕府重臣角力的结果。 德川家庆这个毫无实权的将军突然想要做点什么,那些大权在握的人自然不愿意这位将军大人分走他们的权力。 不过这幕府毕竟姓德川,所以就找了这么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当首席老中。虽然松平春嶽忠于将军,但同时又是个改革者,这一点让德川家庆无比厌恶。 于是乎此时的幕府不但将军成了摆设,就连首席老中也成了摆设。 如此一来便是地方上有实力的藩主纷纷加强与奥地利帝国的联系,其实日本武士道虽然讲求忠义,但是武士大人们更讲求实用性。 此时日本的两百多个藩中,有一百九十多个都派出了女儿、妻子或侍女。通常来说大名只会对将军家这样做,送出的女子被称为“奥方”(おくがた)。 一时间神乐所居住的天上天神社中人满为患,第一轮是相貌,第二轮是智力,两轮之后便排除了其中90的人。 虽然这些人都是各地大名精挑细选的,但是在神乐眼中依然差得多。 之后便是正式课程,为了让这些人能尽快融入奥地利的专门训练。经过最终选拔之后还会再淘汰一批人,然后通过层层选拔的人将会被送往维也纳。 不过并不是皇宫,而是皇家女子学院。 此时的笃姬(前文萨摩藩送来的那个)正在一脸懵逼的恶补小学课程,她之前在家里学到的东西完全用不上。 弗兰茨还特意去看了一次,这位被称为日本近代史上最伟大的女性之一的於一公主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弗兰茨感觉她还没有印度版的贞德好看,而且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似乎并没有什么特点。 弗兰茨又习惯性地看了一眼成绩单,同样十分平庸。要知道与其年纪相同的拉克希米·葩依同样来维也纳不久,但是成绩却是满分 不过塔莉娅则是很看好笃姬,而对拉克希米·葩依不屑一顾,因为她见过太多天才了。 那些天才大多优秀而骄傲,但笃姬身上有一种她们所没有的天赋,那就是一种非常优秀的沟通能力。 塔莉娅还记得神乐刚到学校时什么样,就差将社恐两个字写在脸上了,但是这位於一公主却能让那些骄傲的贵女们主动找她搭话。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零五章 弗兰茨的私兵 蒂罗尔,皇家兵工厂。 虽然外面挂着伐木场的牌子,但是刨削木头的声音完全被机械的噪音所掩盖了。 与皑皑的雪山相对应的是山谷里一排排冒着黑烟的厂房,本该幽静的峡谷里充满了机械的轰鸣之声。 外面还下着雪,但是工厂里的工人却汗如雨下。他们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无地农民,或者军人的后代,抑或者是伤残军人和退伍老兵。 此外还有一些通过考试进入工厂的(要求小学文化以上),以及一些来自奥地利其他地区的技术工人和武器专家。 这个时代的军人待遇相对来讲并不高,更没有保险和退休金。士兵们退伍之后,通常来说要么穷困潦倒,要么加入帮派充当打手。 因为这些人普遍没有生活技能,一切只能从头开始,但是让一个三四十岁的人从头开始,哪里是那么容易的?x33 弗兰茨受够了维也纳的勾心斗角,他想找个地方清净一下。至于维也纳的事情,弗兰茨暂时交给了索菲夫人。 虽然索菲夫人没有什么商业头脑,但是身份够高,也足够吓人,看场子足够了。 弗兰茨之前开除和惩罚了很多人,但是这些家伙实际上没什么用,不如说他们走了整个体系的效率反而提升了。 弗兰茨又用了大概一个多月的时间,构建了一个全新的架构,来抵消那些乐色离开的影响。 索菲夫人要做的就是将这套体系维持下去,随便解决一些制造麻烦的人。至于在商业和工业上遇到的麻烦,她可以去请西纳先生、布鲁克男爵和皇家科学院来解决。 其实由于铁路的连通,如果有突发情况弗兰茨一天之内就能回到维也纳。 而且弗兰茨并不觉得会有什么问题,毕竟若是离了自己就无法运转的组织那也太鸡肋了。 住在山北的蒂罗尔人对兵工厂非常满意,住在山南的蒂罗尔人则是希望弗兰茨能在他们的地盘也搞一座工厂。 这里的山指的是阿尔卑斯山的支线多洛米蒂山,雄伟壮丽(翻译一下就是难走),不过在修了铁路之后交通问题得到了极大改善。 南蒂罗尔虽然也位于河谷,但是缺乏地形的保护,而谷内地势过于平坦不利于防守。 不过南蒂罗尔人还是得到了他们想要的工厂,弗兰茨在当地搞了一家面粉厂,雇佣当地人为当地农民磨面,但只收取少量费用。 南蒂罗尔实际上在政治上和精神上都是偏向奥地利和哈布斯堡家族的,所以弗兰茨需要对其进行拉拢。 历史上的奥地利帝国政府一直将其视为“沟里人”,地位也不上不下的,被称为“不是德意志人的德意志人”。 实际上蒂罗尔确实有不少意大利人,不过弗兰茨觉得这些并不是问题。忠诚与否才重要,毕竟奥地利的民族问题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解决。 弗兰茨现在想要一些军队,因为有些事情已经不是可以和平解决的了。 虽然他很想以一种对社会和国家影响比较小的方式解决问题,但是接二连三的遭遇让其觉得可能是自己太天真了。 战争虽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是却可以解决一部分有问题的人。蒂罗尔人相对来讲还是比较可靠的,加上被群山包围易守难攻。 所以在弗兰茨的规划之中将这里定成了战略大后方,虽然背后就是瑞士联邦,但是首先有阿尔卑斯山的天险,其次瑞士联邦早就不复当年之勇。 至于巴伐利亚,两国几乎没有任何冲突,其次弗兰茨也很难将其和危险联系在一起,至少在1848年之前是的。 当然防止间谍潜入是十分必要的,毕竟军事科技和兵工厂涉及到国防根本。 虽然有了铁路,但是蒂罗尔地区的人口流动性依然不大,除了旅游很少有人会跑到这里。 而旅游路线和向导通常都是弗兰茨规划好的,并不会暴露兵工厂的所在。此时奥地利帝国最大的旅游公司就是由弗兰茨控制,导游更是经过精心培训的(前文讲过)。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弗兰茨还是搞出了居住证明这种类似户籍和身份证的制度。 理由呢?自然是让当地居民享受更多皇室恩泽,同时防止他人冒领这些恩泽。 蒂罗尔人自然十分愿意配合,毕竟这可是关系到个人切身利益啊。 至于所谓的泽恩,不过是一些磨坊、公共厕所、公园、医院、喷泉、旅游景点之类的东西。 而且也不是完全免费,而是减少一定的费用。不过是让成本转移,但是吃相相对好看一些罢了。 不过这对于当时的人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恩泽了,毕竟弗兰茨没有直接横征暴敛,也没有用暴力驱逐他们。 相反还提供了工作、住所、教育、医疗,以及各种各样的公共设施。 公共厕所是人类卫生史上的一大进步,看看这个时代到处爆发的霍乱疫情就知道它有多么重要了。 弗兰茨在构建这些厕所的时候,顺便还给当地搞了一套排污系统,这对于公共卫生来说又是一大进步。 另外说一些小常识,哪怕是到了今天,欧洲的公厕也是收费的。这在欧洲人看来十分正常,其实这也是在某种程度上防止浪费和滥用。 而且在当时厕所的兴建和维护费用并不算低,虽然也有一些收益,但是还远远无法支付成本和后期维护的费用。 除此再说一下浪费和滥用,实际上在英国就出现过这样的奇景。有些人因为付不起睡觉的费用,便寄住在公共厕所之中 当时由于英国城市房价过高,很多人都无家可归,后来才出现了很多公益“旅馆”。 著名的绳床便出自此处,人们只需要两三便士就能挂在绳子上睡上一整夜,真是皇恩浩荡啊。 再有钱的人可以选择睡棺材,没错就是棺材!弗兰茨甚至因此一度怀疑英国就是古墓派的欧洲分舵。 不过还是有很多人睡不起棺材,睡不起绳子的。但是去厕所只需要四分之一便士!虽然味道有些难闻,但好歹有墙有顶能遮风挡雨,并且可以坐着睡! 言归正传,兴建的这些设施,给大量蒂罗尔人提供就业机会。除此之外铁路的修建除了带来更多的收益,还将物价压了下来。 一些黑心商人再想凭借一些廉价工业品和“小玩意儿”从山民手中拿走大量物资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这期间最大的受害者便是吉普赛人了,这个“热爱”流浪的民族。 吉普赛人是英国人的叫法,其实他们还有很多叫法,比如法国人称其为波希米亚人,西班牙人称其为弗拉明戈人,俄罗斯人称其为茨冈人,阿尔巴尼亚人称他们为埃弗吉特人,希腊人称他们为阿金加诺人,伊朗人称他们为罗里人,斯里兰卡人称他们为艾昆塔卡人 在奥地利,他们有更专业的称呼“罗姆人”,这些罗姆人也喜欢这样称呼自己。 此时奥地利帝国是罗姆人最多的国家,虽然他们不受待见,但这是唯一一个不会把他们往死里整的国家了。 这个时代有大概一百多万罗姆人(吉普赛人),其中有30-40万生活在奥地利帝国境内,剩下的也主要分布于喀尔巴阡山脉附近(多瑙河两公国,或者现今罗马尼亚地区)。 弗兰茨自然也不会对他们赶尽杀绝,不过工业时代,那种流浪生活该换一换了。 这些活动在北意大利和蒂罗尔之间的罗姆人很快就发现日子过不下去了,不过他们受到了弗兰茨的邀请。 毕竟搞旅游业也是需要人的,而且一些事情确实由他们来做比较好。这算是上千年来罗姆人第一次被招安,而不是被直接征召和掠夺。 虽然按照传统上,他们不该接受弗兰茨的提议,但是一面是饥肠辘辘的家人,一面是唾手可得的金饭碗,所以这个选择很容易。 当然弗兰茨也不是对他们没有要求,首先他们要学习德语,实际上这些常年混迹于阿尔卑斯山区的罗姆人德语和意大利语简直就是必备技能。 其次,要服从命令、听指挥。没错流浪可以,但是要去指定地点,范围不能离开奥地利帝国,路线随意。 实际上吉普赛(罗姆人)的大篷车什么的,对于维也纳的贵族子弟来说还是蛮刺激的,蛮有诱惑力的。 这也算是奥地利阿尔卑斯山地区的特色了。 历史上1859年随着奥地利帝国战败,阿尔卑斯山地区的罗姆人遭到撒丁王国的驱逐。 之后又接连遭受瑞士联邦和奥地利帝国的驱逐,在1860年夏天有人在阿尔卑斯山消融的积雪中发现了大概两百具罗姆人的尸体。 当地人认为这是不祥的征兆便一把火将他们都烧了,又找来神父进行驱邪仪式。 这些人不过是历史的尘埃而已,他们的历史并不会被人铭记。 兵工厂对于蒂罗尔人的影响还是蛮大的,一些人甚至全家都在为其工作。男人们在工厂抡铁锤、打螺丝,女人们在包装子弹、添加火药粉。 实际上此时的蒂罗尔兵工厂生产了欧洲近一半的线膛枪管,奥地利帝国此时应用的模头挤压法,在当时看来是完全无法想象的。 即便是有人能想得出来,他们也要解决液压机的问题。即便是有了液压机,他们的压力也不够。 不过不管那些工匠如何努力,他们的手工效率依然远远落后于奥地利帝国工业制造。 历史上1851年以后线膛枪管才开始逐步进入工业化,而且早期的单点拉钩法效率依然很低,同时非常容易造成次品,甚至直接让枪管报废。 密封胶圈的发明让后膛枪的密闭性得到大大加强,虽然偶尔还是会糊士兵一脸,但是不至于出现大面积烧伤什么的,最多就是吸入一些粉尘而已。 弗兰茨并没有试图说服军队全面列装后膛枪,甚至压根都没提这件事。如果在内战中双方都装备了后膛枪,那么战争的烈度和血腥程度都会飞速提升。 具体可以参考美国的南北战争,哪怕只是列装的线膛枪,其血腥程度也至今被人记忆犹新。 如果在内战之前全面普及后膛枪,那么再加上此时盛行的排队枪毙战术,其结果便可想而知了。 顺便提一句此时奥地利帝国的后膛枪,并非是后世普鲁士那种大栓(栓动步枪),而是另一个支线——杠杆式步枪。 杠杆式步枪的特点便是装弹多、射速快,这里就不用1894的每分钟60发为例了。 仅仅是后世人复刻的意大利人的1820,射速也可以达到惊人的每分钟35发。 不过考虑到这个时代还没有无烟火药和金属定装弹,射速还是能达到每分钟15-20发。 相比普鲁士的德莱塞步枪射速上存在着巨大优势,德莱塞步枪射速为6-10发每分钟。 此时前装线膛枪通常来说每分钟只能发射1-2次,哪怕是以射速为豪的前装滑膛枪射速通常也只有3-4发。 弗兰茨的杠杆式步枪,他只准备装备给少量部队。 除了自己的皇家龙骑士团、皇室卫队、卡尔大公的家族卫队、弗里德里希的海军陆战队,部分教会武装和安布雷拉佣兵以外弗兰茨还准备在蒂罗尔拉起一支部队。 弗兰茨从蒂罗尔搞一支卫队出来,在不知道密诏的人看来再正常不过了。毕竟通常来说在皇帝还在世的时候,皇储会被安排出维也纳到某地当个副王或者总督之类的历练。 特蕾莎这种女性皇储除外,通常来说皇储离开维也纳之后建立自己的行宫,再组建一支卫队都是十分正常的操作。 而蒂罗尔作为曾经奥地利帝国的首都,旁边又依山傍水,弗兰茨选择这里也完全是在情理之中。 至于知晓密诏的人,对弗兰茨行为就更加理解了。毕竟自己身边的人接连遭遇暗杀,加强一些警备工作也算是人之常情。 不过弗兰茨一次招募了两千人,这让旁观者都有些糊涂了,毕竟当时的因斯布鲁克(蒂罗尔省会)才2万多人。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不过弗兰茨的第一期计划,他想要的是一支五千到八千人的真正军队。 目的前面已经说了,枪杆子里面出政权,锤子打铁必须自身过硬,这便是所谓的元暴力。 至于军官的任用上,弗兰茨只讲究一个任人唯亲,全部从皇家龙骑团中抽调。 这些人的能力放眼奥地利不见得是最强的,但是一定是最忠于弗兰茨的,毕竟他们都是老皇帝留给弗兰茨的可用之人。 这些人也明白自己的立场,如果弗兰茨日后成为了皇帝,那么他们一定飞黄腾达。 如果弗兰茨失势,那么他们不是被强制退伍,就是被送去某个战场当炮灰。 今天比较匆忙电脑坏了,在网吧写的。没有经过检查,大家帮看看吧。 另外说一下,我的电脑邮过去了,需要14天才能回来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零六章 单兵装备 弗兰茨的这支私兵,他们的训练主要就是巷战。 弗兰茨对于自己军队的火力还是蛮自信的,毕竟在火力形成代差的时候,正面作战就会毫无悬念可言。 没有任何一支血肉之躯组成的部队可以在火箭弹的轰炸下保持队形,在密集的爆炸之下,他们会和那些土著一样到处乱窜或者原地等死。 同时杠杆式步枪也提供了更加密集的火力,再加上线膛枪的普遍使用,即便是排队枪毙,弗兰茨的部队也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一个人就能打出传统部队一个班的火力。 不过内战之中最可怕的便是巷战,无论你的部队多精锐都有可能打出无限接近一换一的局面。 相比巷战,屠城反而显得简单多了。但这是内战,那种屠城式推进显然不合适。 可要是让弗兰茨拿手下忠诚的精锐士兵去和叛军一换一,他也不可能接受。 所以除了手榴弹、预警镜和快速步枪这类巷战神器,弗兰茨还开发出了一个不太符合时宜的玩意。 强化盾牌,规格比现代常用的军用盾牌(045平方米)稍大一点为05平方米。 传统的铅制球形弹丸破甲能力一般,可以击穿4厚的钢板,对于古典骑士来说绝对是大杀器,但是随着科技的进步,抵御住这种武器的射击已经不是不可能了。 根据研究6的钢板就能100抵御这种传统步枪的射击,造出这种盾牌以此时的科技并不难。 6,05平方米的钢制盾牌重量大概25公斤,单兵携带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历史上之所以没有研制防弹盾牌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钢材的价格,因为相比盾牌,人命显然更廉价。 不过钢材价格高的问题,在此时的奥地利并不是问题,科技进步(前文讲过),财大气粗(弗兰茨手中的资源多,钱更多)。 不过考虑到此时已经出现的米涅弹,6厚的钢板就不够看了,因为想要防御住米涅弹的射击,至少需要10厚的普通钢板。 如果用普通钢板制造10厚的盾牌,那么重量将高达40公斤。这对于单兵来说可是一个挑战,而且夸张的重量将极大地影响士兵的灵活性和反应速 度也就失去了它的价值。 好在奥地利帝国的特种钢工业发展比较早,哪怕是使用高锰钢也能获得普通钢材2-3倍的强度。 但是考虑到重量和价格问题,弗兰茨采用的是一种强度约为普通钢材两倍复合钢,用这种钢材造出的盾牌战斗全重为25公斤。 虽然要比现代的军用盾牌重一倍,但是在这个时代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有了这种盾牌无论是狭窄的巷道,还是致命的转角都不需要步兵完全用命填了。 即便是面对突发情况,盾牌也能抵挡住大量正面袭来的子弹。 只不过躲在盾牌后面也不是完全安全的,由于这个时期的技术条件所限,子弹击中盾牌之后发生跳弹是难免的。 再加上巷战中复杂的地形,最终会不会死还是要靠运气的。 当子弹以一定倾斜角击中光滑的硬物时,子弹很容易被反弹,击中其他物体,这就是跳弹。 而巷战是跳弹最容易发生的地方,不过相对来讲向与持盾者相反方向发生的几率高一些,哪怕是向着持盾者身后飞去威力也要差一些。 至于跳弹的威力,这个不好判断,因为经过反弹之后角度、速度、甚至子弹形状都可能发生了变化。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跳弹也是可以打死人的,所以还是要戴头盔的,胸前再挂一块防弹插板。 一块十公斤重的防弹钢板能护住自己的正面躯干,虽然也会造成跳弹,但好歹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所以想要避免这种尴尬情况的发生,最好的方式就是不打巷战,利用自己的优势多多在正面战场消灭敌人。 这一时期的单兵负重通常在25公斤上下,如法国陆军还在想办法削减士兵的负重,甚至有部分激进的将军主张丢掉行李和食物。 不过弗兰茨要组织的这支军队,平均负重要在35公斤以上,所以对于身体素质的要求极高。 这个要求虽然不及现代军队,但是已经远超同时代其他军队了。 作为弗兰茨的卫队要求高一点也是很正常的,而且作为补偿他们的补给也将是其他军队所无法媲美的。 虽说山民们本就吃苦耐劳,但是由于那个时代训练条件和营养的问题,符合条件的人数远远小于弗兰茨的预期。 可出于纯洁队伍的考虑,他又不想在其中掺沙子,便只能降低标准,通过科学地训练和营养补充,以期能扩大适格者队伍。 同时也是对之前通过者的考察期,最终能通过多少弗兰茨也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将有别于任何一支传统军队。 当然为了保持对这支队伍的深度控制“忠君爱国”教育自然不能少,除此之外教会还会派出专职的牧师进行时刻监督和引导。 弗兰茨还编写了一本巷战手册,里面都是一些他能想得起来的关于巷战的注意事项。 虽然看起来有些超前,但是相信在经过残酷的战争之后,他们很快就会明白这本册子的重要性。 至于有些军官反映杠杆式步枪没法卧倒射击的问题,弗兰茨觉得这并不是问题,只要将枪身侧过来就可以正常完成射击动作,详情可以参考二战时期盒子炮的用法。x33 到了蒂罗尔,没有山地猎兵怎么行。不过弗兰茨为他们准备了更加先进的武器,加装了光学瞄准镜的线膛枪。 虽然此时的瞄准镜还比较原始,在某种意义上讲就是在镜片上画了两个十字的望远镜,但其对士兵射击精度的提升是有目共睹的。 有了瞄准镜之后,这些神射手们可以将自己的精确射击距离提升到400米。 如果没有瞄准镜,哪怕是经过长年累月训练的射手,通常来说也只能打中两百米外的目标,能打中三百米目标的人有,但是非常少因为当时的技术条件实在有限。 除此之外,弗兰茨还计划搞一支热气球小队,毕竟全局视野对于一个指挥官的重要性不言自明。 这一时期的预警镜,其实就是一根棍子上粘着一块镜子。虽然看上去十分简陋,但是在巷战中的作用却异常巨大。 这支军队除了会配备此时奥地利帝国大量使用的火箭弹,同时也会装备一种廉价的神器——掷弹筒。 这玩意虽然杀伤力有限,射程近,精度低,但是廉价、射速快(相对于这个时代)、轻便灵活十分适合作为单兵武器。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零七章 噩兆 在弗兰茨还在蒂罗尔为即将到来的风暴之年做准备的时候,风暴已经悄然降临。 曾经伦敦的北部房屋毗连、人口稠密,道路两旁是各种商店、酒馆、妓院,大街上有着各色人群从流浪歌手、小偷、暗娼,到绅士、士兵、商人所有人都十分忙碌 但是现在堆满尸体的手推车、布满恶臭排泄物的街道,让这座城市失去了活力。 每天都有人死去,死者在离开人世之前都会经历严重脱水。哪怕是最体面的绅士,最矜持的小姐在这种病痛的折磨下,他们也会不成人形。 霍乱往往在最初的几小时内产生剧烈反应——腹泻、呕吐、发烧乃至死亡。 同时这种疾病的症状也特别恐怖:剧烈的脱水使患者在数小时内便会面目全非,微血管破裂导致肤色青黑。 患者的死亡是那样地挣扎而又无力,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对旁观者的警告会给周围的人造成极大的精神影响。 这便是霍乱的可怕,更可怕的是其强烈的传染性。尤其是这个时代那些不洗手的医生们,更是成为了传播瘟疫的死亡天使。x33 起初这种疾病只是在贫民窟中出现,所以政府积极宣传这是一种“穷病”,是对懒惰者的惩罚。 当时的宗教总喜欢说霍乱是“身体污秽与心灵肮脏是统一的”贫民,“心灵的无知和腐化”惹恼上帝给予的惩罚。 然而随着死亡人数的急剧增加,大量的平民、医生、神父,甚至是贵族和官员也无法幸免于难。 这时人们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过却束手无策,只能像对付黑死病一样,闭门不出,减少与其他人的互动。 一时间整个伦敦都变得萧条了,就连“上帝的居所”(指教堂,前文讲过,不过多赘述了。)都选择了闭门谢客。 这个时代的伦敦有着一种特有的臭味,又被称为“伦敦臭”。除了工业燃料燃烧的气味,还有各种生活废物的味道,再加上之前泛滥的泰晤士河。 整个伦敦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细菌培养皿,大量的微生物不停地分解着那些有机质,于是乎一团团致命的沼气又冲天而起。 伦敦的公共卫生体系在此时就是一个灾难,由于伦敦的城市化规模不断扩大,城市和乡村的距离越来越远。 这便引起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掏粪价格的上涨。于是乎很多人都选择憋着不掏,想要等那些大人物来解决这种问题。 但实际上大人物们根本就不会遇到这种问题,因为他们都有专人来处理这种事情。 于是乎满溢着浓汤的粪坑又成了伦敦的一大特色,那些坑有黑的,有黄的,甚至还有红色的,但只有一点相同那就是恶臭熊天。 这不巧了么,泰晤士河泛滥虽然没有冲垮什么建筑,但是河水灌入粪坑,然后人们便看到黑的、黄的的洪流冲过街道留下一片狼藉和恶臭。 再加上天空中不时下起的酸雨,简直辣眼睛然后经过一系列奇妙的化学反应之后就形成了传说中的“伦敦味”。 这场霍乱还有另外一个影响,那就是让商人们望而却步,毕竟钱是很重要,但是如果命没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于是乎一些商人便选择了转移阵地,到英国的其他城市发展。不过他们很快就发现,整个英国都差不多,而且霍乱也会随着人群转移。 也有一部分人将目标转向了巴黎和维也纳这两座欧洲大陆上的城市,虽然此时法国和奥地利远不及英国发达,但是这两座城市都在朝气蓬勃地发展看起来似乎比伦敦更适合作为金融中心。 罗伯特·皮尔立刻出台了一系列的政策试图挽回损失,但收效甚微。 医生们以汞蒸气、杜松子酒、鸦片酊、鲸油、盐、醋来治疗霍乱,结果自然是毫无效果,甚至还有不少因此耽误了治疗,而痛苦的死去。 英国皇家医学会也没有给出什么有效的治疗方法,他们的建议是: “用橄榄油或者其他油脂塞满病人的胃,然后有节奏的捶打或者是站在患者身上跳跃,以帮助其将毒素排出体外。”x33 他也曾经悬赏过解决伦敦瘟疫的方法,但是来的人几乎都是骗子。 剩下的炼金术师和占星师,又或者是放血高手,抑或者是水银狂人,他们虽然不是骗子,但是也没有起到什么积极效果。 尤其是一位来自印度的瑜伽大师,在公开表演时居然化身为了喷射战士。死相之惨烈,让人久久无法忘怀 后来经过调查,这位大师居然直接饮用了泰晤士河的河水然后还进行了那么长时间的瑜伽表演,看起来这位大师是真有点本事。 不过这位大师还是帮到了英国政府,罗伯特·皮尔立刻宣布这场瘟疫就是印度人的阴谋,是印度人把瘟疫带到了伦敦。 此言一出,反响强烈,罗伯特·皮尔和他的托利党立刻又成为了受人们最爱戴的党派。 不过这瘟疫也得解决,在一些权威医生的反复讨论之下,最后采用了查德·威克的意见,这位编辑觉得满地的屎才是罪魁祸首。 (查德·威克被誉为现代公共卫生之父,不过他并不是一个医生或者官员,而是一个喜欢批判英国政府的编辑。) 于是乎英国政府决定将满大街的污物直接投入泰晤士河之中,结果导致弗利特河为之塞流。 大量的粪便直接将这条泰晤士河的支流给阻断了,甚至在这之后伦敦人还将其建成了一条街道。 荷兰人填海造陆还需要运砂石泥土来,英国人居然用粪便就完成了如此壮举真是可歌可泣呀 于是乎又有人开始为泰晤士河担忧起来了,毕竟此时的河水被太阳光一照就会升起肉眼可见的雾气,同时河水反射着五颜六色的光泽。 罗伯特·皮尔为了打消人们的疑虑又派了一支由化学家和水生物学家组成的小队,经过“严谨”的调查之后,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 “泰晤士河拥有超强的自净能力,我们完全不需要担心。” 是不是有点似曾相识,果然是和现在的印度有一种一脉相承的错位感。x33 除了英国、俄国和法国也没有幸免于难,奥地利和普鲁士倒是在初期没受什么影响,因为历史上这次霍乱就没怎么影响到德意志地区。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零八章 判罚 维也纳,美泉宫。 “真的有必要吗?”阿佳妮不禁眉头紧皱。 “很有必要。”弗兰茨十分肯定地说道。 虽然此时维也纳并没有任何发生霍乱的迹象,但是这不代表着以后也不会发生。 毕竟德意志地区和英、法的走私从未断绝过,而霍乱疫情最严重的俄国与奥地利帝国有着密切的贸易往来。 尤其是原属波兰的俄奥边境线,简直是形同虚设。虽然边境线形同虚设,但是两地居民却几乎从不越境。 至于原因么,是双方都觉得自己过的才是好日子。要知道在盎格鲁撒克逊人的宣传中奥、俄两国可是一直担当着人类政治体制的下限。 不过这在某种意义上讲也可以体现出,过去波兰土地上的底层民众是过着怎样一种生活。 然而令人惊奇的是波兰复国者,在经历了一系列惨重的打击之后依然活力四射,甚至打算借着天灾的机会再次复兴波兰 言归正传。 “可是前几年不是刚修过一次?” 阿佳妮对于弗兰茨的做法依然十分不理解,前者觉得这么大一笔费用,无论是拿去修铁路,还是随便做点什么都能赚取非常大的利润。 但是搞城市污水管理系统,这非但得不到资金的支持,那些贵族和民众恐怕也不会支持,因为这样既提高了排污成本,又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了。 “确实修过一次,当时还花了不少钱。但是现在奥地利帝国的发展速度你也见到了,维也纳作为首都只可能更快。x33 过去维也纳只有不到40万人,但是现在已经快接近百万了。这便是你说的几年间发生的事情,而且在可预见的未来,维也纳的人口和城市规模会继续膨胀” 弗兰茨说的是一个必然的结果,只要奥地利帝国不崩溃,未来的维也纳成为超级城市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历史上奥匈帝国解体之前维也纳巅峰时期人口已经超过200万,弗兰茨不觉得自己会比原主做得更差。 弗兰茨觉得是常识的东西,在阿佳妮看来却是不可思议。 “难道你想维也纳修得比巴黎还大吗?” 阿佳妮是去过巴黎的,虽然她不觉得曾经的巴黎比得上现在的维也纳,但是一种从小养成的特殊情结又让其觉得维也纳不如巴黎。 这便是文化输出的好处,可以潜移默化地影响很多人的判断和选择,甚至还可以让人为你免费辩护。 对于阿佳妮的疑问,弗兰茨显得不以为意,直接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我觉得两到三个应该算是比较保守地估计。” “天呐!我没听错吧?” “没有。” “那好吧,弗兰茨大公。你的计划将是一个天文数字” “我知道,所以先进行老城区改造吧,比如那些老城墙,虽然很有纪念价值,但是差不多也该让他们流入故纸堆了。 留下一两段当作纪念就好,不过既然要纪念就需要搞得正式一些,可以建个纪念馆。” 弗兰茨手里钱足够,但是他却不想在此时此刻将这些钱全浪费在这上面。 “好吧,一座博物馆。” “是一座很大的博物馆,毕竟这段历史还是很辉煌的。” “您是指仓皇出逃的利奥波德一世?还是孤军奋战的斯塔伦贝格伯爵?抑或是拯救了欧洲却惨遭吞并的波兰联邦?” 弗兰茨只好不动声色地白了一眼阿佳妮,然后趁其不备一把将后者拉进了怀里。 对于弗兰茨的突然袭击,阿佳妮倒是并未显得慌乱,而是大大方方地挑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坐下。x33 “索菲夫人在为我物色卫生女伯爵,你有兴趣吗?” 阿佳妮歪着头,用手指勾起弗兰茨的下巴,轻启朱唇道。 “你不知道卫生女伯爵要保持处子之身吗?” 然后一把将刚才拟定好的文件一股脑儿地丢进弗兰茨的怀里,便扬长而去了。 出门的时候还被波尔多上校撞了一下,然后用鞋跟在其脚面上狠狠跺了一脚。 “哦,天呐,这该死的疯女人没有对您不利吧?” 在阿佳妮离开之后,波尔多上校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没有,有什么事情吗?波尔多先生。” “也没什么太紧要的,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发现配发给卫队的枪少了几支。” “少了几支?!”这立刻触动了弗兰茨敏感的神经,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也不是,只是有几支新式的杠杆式步枪被人换成了前装枪。他们以为我不会发现,但是一训练就露出了马脚,有几个人是前装弹的” “你说什么!”弗兰茨怒吼道,直接粗暴地打断了波尔多上校的叙述。 “有几支杠杆式步枪被人换成了前装枪” “该死!现在就把人抓了!不管你用任何方法必须追回我的枪!”弗兰茨怒吼着。 “是!”波尔多上校敬了个礼,便立刻转身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弗兰茨狠狠地一拳砸在桌子上,他虽然在将杠杆式步枪列装部队时就知道这个秘密肯定守不住,乃至于即便是他不列装部队也有国家能得到新式步枪开发完成的消息。 但是弗兰茨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认为管理最严格的皇室卫队却最先出了问题。 好在只是虚惊一场,两名皇家卫士不过是将枪抵押给了赌场,并没有悄悄出售给其他国家的间谍或者是军火商人。 两人到了弗兰茨面前的时候已经被波尔多扇成了猪头,后者是唯一一个比弗兰茨还生气的人。 这倒不是因为他被弗兰茨呵斥了,而是在波尔多上校的思维里能成为皇家卫士是一件十分荣耀的事情。 而那两名卫士不但违背了皇室卫队的纪律和弗兰茨大公的命令,还将自己的武器抵押给了赌场。 这一切在波尔多上校看来就是骑士将自己的剑卖了一样,而作为这些人的长官,他是真的有一种蒙羞的感觉。 以波尔多这种老贵族的眼光看来,这两人简直罪无可赦,不但毁了自己,还让家族和整个皇室卫队蒙羞,简直是奇耻大辱。x33 不过闻讯赶来的路易大公爵(皇室卫队名义上的最高指挥官,但实际上这支卫队分成很多派系)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判罚: “既然枪找回来了,两个孩子也知道错了,那就罚他们以后不许用这种新枪吧。”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零九章 元凶 两名皇家卫士捂着脸不情不愿地准备跟着路易大公爵离开,波尔多上校觉得这不公平,但是对方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自己也没法子。x33 “路易大公爵,我不同意您的判罚。” 路易大公爵有些诧异,虽然他没什么实权,就连名义上属于他管辖范围内的皇室卫队也是派系林立尾大不掉,但是自从老皇帝死后,还真没有人反驳过他。 “弗兰茨,你有什么不满吗?我可是皇室卫队的总指挥啊!” 路易大公爵无论是在智力上,还是在情商方面都和他的三个兄弟相差甚远。 完全没有前辈的风范,倒是端起了长辈的架子。 换做平时,别的事情,弗兰茨一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眼下这件事没得商量,这件事情并不是小事。 这种和稀泥式的判罚非但起不到警戒的作用,还会助长歪风邪气。 “路易大公爵,首先他们触犯了皇室卫队的禁令,还违背了我的命令,而且这两个人应该负责我的安全。 他们的所作所为不但无法保护我的安全,还会将我至于危险之中。 现在您只是让他们换一把枪就可以继续回到皇室卫队之中,是不是有些太过轻佻了。” “那让他们离开你的卫队。” 弗兰茨忘了路易大公爵的脑子不太好使了。 “那如果今天他们带回来的不是两把枪,而是两颗炸弹,我们该怎么办?” “这”路易大公爵立刻觉得问题严重了起来,于是乎弗兰茨乘胜追击。 “如果他们负责的不是我的安全,而是皇帝陛下的安全呢?” “这” “如果两颗炸弹在皇帝身边爆炸会怎么样呢?” 路易大公爵咽了一口口水,他拉了拉衣领,皇帝被刺杀那对于整个家族、整个国家都是一场灾难。 “那你想怎么做?” 弗兰茨明白和这种人讲话还是需要点技巧的:“虽然他们两个该死,但是念在没有铸成大错和这么多年来兢兢业业的份儿上,让他们流放吧。” 在这个时代流放是仅次于死刑的重刑,不过比起被绞死还是要幸福得多,而且这种贵族子弟都会托家族关系找一个山清水秀的流放地,甚至有人还会被流放到巴黎、伦敦这种大都市去。 又或者是直接登船成为阿美莉卡人,但弗兰茨并不会让流放变成旅游,他们的目的将会是刚果或者是东非。 至于能不能活下来完全看他们的造化了,当然这种殖民地也充斥着大量的机会。 如果这些人真有本事完全以曲线的方式完成阶级的跃迁,弗兰茨会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但是能不能抓住就看他们自己了。 其实除了之前提到过的几支部队以外,匈牙利地区的德意志民兵也是一支值得信赖的力量。 弗兰茨将会慢慢为他们提供一些武器,至于匈牙利人可能招揽这些人的情况。 弗兰茨觉得那不太可能,因为匈牙利王国政府多次组织针对这些移民的行动和屠杀,让双方的矛盾势如水火。 而且历史上匈牙利政府之所以会失败,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之一便是狭隘的民族主义,他们连臣服于自己的民族都接受不了,又怎么可能和这些德意志移民达成共识? 大伊利里亚铁路建成之后,奥地利帝国将会对匈牙利王国形成半包围态势。 至于东部的特兰西瓦尼亚,弗兰茨也并不担心,因为安东·冯将军十分不待见匈牙利政府,同时还是一个参加过反法战争的老将对于革命、造反可谓是深恶痛绝。 同样弗兰茨也不觉得匈牙利人能真心接纳特兰西瓦尼亚人。 北边的加利西亚是由施塔迪翁将军负责,这位将军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无论是家族背景,还是战略眼光和政治敏感度都是一流的。 只不过身体不太好,在1849年叛乱刚一结束就猝死在任上了。 所以如果一切都按弗兰茨的预想发展,匈牙利王国将会被困死在口袋阵中。 此时的圣斯蒂芬王冠领地皇室庄园之中,一些被弗兰茨拯救的匈牙利人发现自己以前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啊! 其中有一些识字的单衣贵族就开始给自己的亲戚、朋友写信,反正此时皇室庄园的管理也不是特别严格,随便找个什么借口都能混进来。 至于德语,好歹是贵族多少还是能说两句的。 其实在庄园里的匈牙利农奴也有类似的想法,但是无奈自己不会写信,又不会德语。 不过这难不倒他们,毕竟庄园这么大,偶尔多一个人,或者少一个人也不明显。 弗兰茨虽然没有预想过这种情况,但是早就定下了类似的规定。 凡是会讲德语的人都可以按照德意志人来对待,对于匈牙利人老人、小孩、妇女都可以接纳,年轻男性除了之前被拯救的难民以外只能提供必要救济。 不过这当时主要是为了庄园的安全着想,毕竟世界历史上这种暗度陈仓的事情不要太多。 哪怕不是暗度陈仓,农夫与蛇的故事弗兰茨听得也快出糨子了。老人、妇女、小孩的战斗力相对较低,而且通常来说意志薄弱容易感化。 至于年轻的匈牙利男性,他们也都是奥地利帝国臣民,所以会在他们遭遇困难时提供必要救济。 但救这些脱离苦海,弗兰茨暂时还做不到。如果强行去救,不但救不了人,还会搭上自己,进而使更多人遭受苦难。 这并非无能,也非无情,只是量力而行。 1846年开始的这场霍乱最严重的并不是伦敦地区,之所以让人印象深刻是由于对其记录较多。 尤其是狄更斯这类批判现实主义作家和人文主义者,将英国和伦敦彻彻底底地钉在了耻辱柱上。 实际上伦敦发生的霍乱疫情和俄国正在经历的霍乱疫情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几万人的死亡是一场灾难,上百万人的死亡不过是一个数字而已。 其实除了可怕的霍乱疫情,俄国还在打着一场看不到希望的战争。沙皇的军队只要一次胜利就能彻底葬送伊玛目·沙米尔的军队,粉碎车臣人的抵抗。 但是上天偏偏在此时偏向了弱小的一方,战乱和霍乱疫情同至让俄国雪上加霜。 此时的尼古拉一世很好地继承了沙皇的传统艺能,他宣布犹太人才是这次霍乱疫情的元凶!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一十章 谈钱 俄国的犹太人很好地诠释了什么叫“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 实际上俄国的犹太人族群和他们在欧洲大陆的亲戚有很大不同,这些人主要是以务农为生的,并不是通常人们想象中的银行家和商人。 在俄国人中犹太人饮酒量算是少的,这并不是说犹太人不饮酒,而是相对其他俄国人要少。 当面对霍乱之灾时俄国和英、法的情况也差不多,圣彼得堡和莫斯科随处可见倒毙的尸体。 困扰沙皇多年的难民和流浪汉问题,在短短几周之内就得到了极大地缓解。 取而代之的是大量无人认领的尸体和因为需要火化尸体而飞速上涨的燃料费用。x33 圣彼得堡皇宫。 尼古拉一世焦急地踱着步,他正在等待新任高加索总督约西亚·巴里亚琼斯伯爵的报告。 在沙皇尼古拉一世看来袭杀穷人的瘟疫不值一提,战争的胜利才是扭转局势的关键。 幽深的回廊传来皮鞋落地的清脆脚步声,一个年轻军官穿着齐整的制服正大踏步走向沙皇所在的议事厅。 年轻军官的面容冷峻,眼神坚定,身上有着一股军人特有的金戈肃杀之气。 倘若此人出现在欧洲任何名流的舞会或者沙龙之中一定会成为焦点般的存在,那种气质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对其肃然起敬。 然而棱角分明的耳廓上明显缺了一块,下巴还有一道浅浅的伤疤,以及磨损严重的皮靴无不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大门被缓缓推开,沙皇终于停下了脚步,注视着走进来的年轻人。 那种上位者长年累月积攒的威压扑面而来,再加上那骇人的身高,即便是冷硬如钢铁的军人也不禁为之一颤。 但那年轻军官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他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便开始向沙皇报告这次战争结果和过程,以及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感。 起初沙皇只是静静地听着,但是很快便眉头紧锁。 直到听到那句“约西亚·巴里亚琼斯伯爵已经击退了车臣人的进攻,南俄草原安全了。我们可以趁这个机会构筑防线,以防敌军再次进攻” “该死的懦夫!我给了他二十万军队是伊玛目·沙米尔的十倍!结果居然只是打退了敌人就沾沾自喜!我要的是胜利!是赶尽杀绝!” 沙皇尼古拉一世歇斯底里地咆哮道,约西亚·巴里亚琼斯伯爵的进展远远低于前者的预期。 然而作为高加索战争的亲历者,年轻的康斯奎特·洛别左夫知道这场胜利是有多么来之不易。 伊玛目汗国兵力虽然不多,但是所在的高加索地区十分辽阔且地形复杂。俄军的兵力虽然是对方的十倍,但是对地形不熟,再加上当地人的敌视,反倒是己方经常在局部战场上处于劣势。 同时伊玛目汗国的军队悍不畏死,伊玛目·沙米尔本人也是个出色的战略家,约西亚·巴里亚琼斯伯爵能将其击退已经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 “巴里亚琼斯元帅和我们已经尽力了” 康斯奎特·洛别左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尼古拉一世粗暴地打断。 “够了!我不想听失败者的借口,告诉约西亚·巴里亚琼斯他可以回家抱孩子去了。伊凡·费奥多罗维奇·帕斯凯维奇将取代他的位置。” 伊凡·费奥多罗维奇·帕斯凯维奇,是沙皇尼古拉一世的密友,俄国最功勋卓著的将军之一,曾经参加过拿破仑战争,扑灭十二月党人的叛乱,镇压波兰起义的功臣,又被称为“华沙亲王”,“黑夜”。 年轻的军官愤怒、不甘,但是他又不敢忤逆沙皇的意思。 尼古拉一世注意到了年轻人的表情,他的心情非常差,在其计划中本该在1846年之前将伊玛目汗国彻底消灭的。 “你下去吧,好好休息。”沙皇的语气冷淡,年轻的康斯奎特攥紧了拳头,立正,行礼,转身离开。 首相伊拉里昂·瓦西里耶维奇·瓦西里奇科夫虽然是俄国的文官之首,但是由于文官本身就不遭尼古拉一世待见,所以他的地位也不高。 但是作为首相伊拉里昂有些话不得不说。 “尊敬的沙皇陛下,您已经一连换了三位主帅了这样恐怕对于军队的士气” “你懂什么?你上过战场吗?还是读过军校?” 首相伊拉里昂一时语塞,尼古拉一世的鄙夷之情更甚继续说道。 “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评头论足?打仗是军人的事情,文官就该做好自己的工作!” 陆军元帅缅因科夫亲王:“陛下,战争已经进行得太久了。我们需要尽快结束这场代价高昂的战争,我提议再增兵十万。” 尼古拉一世赞许地点了点头,又看了看一旁的首相伊拉里昂,不过后者显然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合时宜地说道。 “陛下,我们已经没有钱了!再加派十万大军,那补给就会将我们的国家压垮!” “没有钱就去借啊!你这该死的家伙,难道一点脑子都没有吗?” 尼古拉一世显然更加生气了,他本就看不起这些耍嘴皮子的家伙,首相伊拉里昂唯唯诺诺的样子让他更加不喜。 “陛下,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地方可以继续借钱了。”首相伊拉里昂十分委屈地说道。 “蠢货!怎么借钱难道还要我教你吗?先签约把钱借来,然后再扩大生产,多么简单。” 实际上这是弗兰茨教给尼古拉一世的,虽然十分原始,但是十分有效。不过只对俄国这种拥有广阔土地和丰富人力的国家有效。 这个方法之前确实好用,俄国的三家大型兵工厂就都是这样建起来的。这三家工厂分别是伊夫热斯克兵工厂、谢特洛列茨克兵工厂和图拉兵工厂都在俄国腹地。 前文讲过这里就不过多赘述了,年产量10万支步枪和15000把长剑还有一百万发子弹以及一百门大炮。 不过随着俄奥关系出现裂痕,弗兰茨不会再心慈手软了。俄国政府再来借钱就不可以直接用期货做抵押了,哪怕是用期货做抵押价格也会被压到相当低的程度。 当然明面上并不会这样说,而是对俄国经济的未来持怀疑态度,毕竟此时的伊玛目汗国正是在高加索地区和黑海附近活动。 同时奥地利帝国的商船已经被“打劫”过一次,俄国方面至今还未作出赔偿。 本来俄国与奥地利之间的贸易就是其最大外快来源,结果由于前者在两者关系上制造了裂痕,后者便也开始对贸易品挑三拣四。 首相伊拉里昂也曾经试图找过接盘侠,但是俄国的盘子太大没人能接得住,而且信誉也太差更没人敢接。 “奥地利人说他们周转不利也没有钱,必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首相伊拉里昂有些无奈地说道,如果沙皇没有突然去访问英国,现在他们还是可以躺着赚钱的。 尼古拉一世并不是白痴,他知道最近发生的种种都是奥地利方面的报复,但和英国瓜分世界是他的梦想。 同时要完成罗曼诺夫王朝的光荣与梦想,他也只能牺牲掉奥地利帝国这个盟友了。 “那么英法呢?” “英法的民间银行看到奥地利人都撤资了,他们就更没信心了都有样学样,条件比奥地利人还苛刻。”x33 虽然俄国一直在封锁国内发生叛乱的消息,但是列强们都在圣彼得堡有自己的眼线,此外弗兰茨还可以借助各国的报纸散布这些消息。 所以此时俄国的情况让各国的民间商人根本就没有信心,同时也没有胆量去和其做生意。 “那国家银行呢?”尼古拉一世不死心地继续问道,实际上他也十分厌烦商人,在其眼中那些人既没有道德底线,又没有胆量。 “英国人宣称只有我们废除了和奥斯曼帝国签订的《温卡尔-伊斯凯莱西条约》,才会考虑和我们谈生意” 气得尼古拉一世险些当场砸桌子,只不过他身边并没有桌子可以让他砸。 “该死的英国佬!我明明坦诚相待,他们居然还想空手套白狼!” 这么明显的外交辞令上的错误自然不可能出自老谋深算的英国外交部之手,实际上其原话是: “只要俄国废除了和奥斯曼帝国签订的《温卡尔-伊斯凯莱西条约》,我们就会向他们放款。” 虽然同样是陷阱,但是弗兰茨不太清楚尼古拉一世和俄国那茫茫多的亲英派会不会上当,毕竟历史上他们就信了英国人的鬼话,结果差点把自己玩死。 所以弗兰茨并不想冒这个风险,于是乎便对一些俄国官员进行了贿赂,将只要,就;换成了只有,才。 要是如此明显的坑,俄国人都往里面跳,那弗兰茨只能改变策略,换个盟友,或者让俄国换个主人。 法国无论是路易·菲利普,还是关在监狱里的拿破仑三世,他们都有明确的目的,而且更容易沟通。 因为他们背后都有着不同的利益群体,个人的意志将会被大大减弱。虽然也带着强烈的个人风格,但总归是可以谈的。 然而俄国却完全不同,沙皇的个人意志完全可以左右国家的政策,和这种盟友一起让人十分没有安全感。 至于换个沙皇,弗兰茨不做考虑,因为此时的皇储亚历山大二世还是个彻头彻尾的自由派。 虽然历史上亚历山大二世被称为“最后的伟大沙皇”,但那是长期不断摸索成长,再加上尼古拉一世战败自杀强烈刺激的结果。 如果强行让其登上历史舞台不确定性太大,万一鲁莽地进行自由派改革,到时候可能整个俄国都会散架。 废除和奥斯曼帝国签订的《温卡尔-伊斯凯莱西条约》,那就等于葬送了几代沙皇的努力,这一点尼古拉一世在弗兰茨反复提醒下是十分清楚的。 既然英国人不行,那么法国人呢? 尼古拉一世继续问道:“法兰西的条件呢?” 首相伊拉里昂其实也收了法国人的钱,他清了清嗓子说道。 “法国人愿意把钱借给我们,但是他们需要我们用阿拉斯加作抵押。” 尼古拉一世和缅因科夫亲王面面相觑,其实阿拉斯加这块地方虽然很大,但是对于此时的俄国来说完全是个鸡肋。 虽然从1784年俄国就开始殖民阿拉斯加,但是效果感人,一直到1846年这块殖民地依然是以毛皮贸易和捕鱼为主,170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仅有不到7000人。 (这里还计算了投靠俄国土著,至于土著和俄国人的比例是多少并不清楚。) 其实哪怕是到了今天阿拉斯加也是美国人口最少的州,仅有74万人口。 尼古拉一世虽然很喜欢土地,但是对于这块庞大且无用的土地真的没有太多兴趣。 而且在俄勒冈地区的失败证明了俄国很难继续在北美大陆上有什么作为,于是乎沙皇陛下觉得将这块烂地卖个十几、二十亿卢布也不错。 (此时卢布要比法郎贵将近一倍。) 缅因科夫亲王也觉得不错,毕竟阿拉斯加实在太远了还得派兵去守,人的问题倒是好解决,但是补给却十分困难,再加上俄国本就没有什么优良港口,维持统治的费用实在有些高了。 至于阿拉斯加的资源,在俄国不值一提,无论是野兽,树林,还是鱼类,俄国都有的是。 (当时阿拉斯加还并未发现金矿和石油,又被称为沙皇的“冰柜”。) 沙皇看出缅因科夫亲王有和自己一样的想法,于是乎便问道。 “法国人准备出价多少?” 首相伊拉里昂小心翼翼地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亿卢布?!不行这太少了!要知道阿拉斯加可有三个法国的大小!” 首相伊拉里昂咽了一口口水,然后摇了摇头。 “你想说什么?”尼古拉一世问道。 “是一千万法郎。” 首相伊拉里昂颤颤巍巍地答道。 “什么!一千万?还是法郎!” 本来漫天要价就地还钱,是商场上的惯例。不过平时可没人敢和沙皇谈生意,尼古拉一世只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然后一个巴掌大的巴掌就扇在首相伊拉里昂的脸上,可怜的老首相直接被打飞了出去。 身高206尼古拉一世抡圆了的一击不可谓不强,伊拉里昂几乎被这一下要了老命。 实际上法国人的出价是五千万法郎,最高不超过一亿。只不过基佐派去的人为了节省成本将报价压低了一半,并且告诉伊拉里昂。 “我们的预算是五千万法郎,至于能压下多少我们一人一半,除此之外我个人还会赞助您五十万法郎。” 如果一千万法郎谈成了,那么首相伊拉里昂就能赚到两千万法郎,这可是他一辈子都不敢想的数字。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一十一章 价值一亿的“冰柜” 圣彼得堡,冬宫。 此时的俄国还不是克里米亚战败之后那个走投无路的沙俄,尼古拉一世对着自己的国家和军队有着一种近乎盲目的自信。 所以刚才没把伊拉里昂首相直接打死已经是念在对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了。 尼古拉一世虽然很气,恨不得能把路易·菲利普的鸭梨头一拳打爆,但是高加索地区的叛乱已经成为了他的心头大患。 若是不能将伊玛目汗国的问题尽快解决,那么俄国就会被人当成只会虚张声势的纸老虎,到时候谁都会想从其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不过对于此时的沙皇来说,再怎么样一千万法郎也实在太少了 这时候首相伊拉里昂又爬起来,胡乱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说道。 “请将这件事情交给我,我就是舍了这条老命,也一定为陛下谈出一个满意的价格。” 沙皇看了看眼前这个兀自逞强的老首相,不禁有些感动便说道。 “伊拉里昂,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要再让我失望。记住!我们神圣的国土绝对不能贱卖! 如果法国人的出价低于一亿法郎,那么就免谈。” 听到这里首相伊拉里昂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但是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沙皇尼古拉一世最讨厌出尔反尔和贪生怕死的家伙,如果现在退缩那么不只是他,整个俄国的文官集团都会遭到打压。 于是乎首相伊拉里昂只能装出一副十分荣耀的样子,挺胸抬头就好像是在接受检阅一般。 首相伊拉里昂的视死如归的气势似乎影响到了沙皇,后者走上前为前者整理了一下弄乱的衣襟,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你不要让我失望。” 伊拉里昂忍不住哽咽了一下,咽了一口口水,然后用洪亮的声音回答。 “沙皇陛下万岁!大俄罗斯帝国万岁!荣耀的第三罗马帝国万岁!”x33 首相伊拉里昂离开皇宫之后便带人包围了那名法国特使的住所,之前他是被两千万法郎蒙蔽了双眼。 但此时的生死危机让其幡然醒悟,法国政府不会蠢到真的想用五千万法郎买下阿拉斯加。 要知道之前1836年10月26日,法国人可是以1亿法郎的价格从墨西哥手中买走了德克萨斯。 阿拉斯加的面积可是要比两个德克萨斯加在一起还要大,最起码应该价值两个亿法郎,而且法国人对北美大陆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他们的阴谋肯定不止于此 同时不需要任何情报,首相伊拉里昂也知道法国人有多腐败,基佐和他的贪官集团可是出了名的。 尤其是在法国首相苏尔特一心只想光荣退休,对于下属的行为不管不顾,更加助长了七月王朝贪污腐败的风气。 其实俄国官僚系统的腐败也非常严重,因此两相结合伊拉里昂更加确认那个法国特使在撒谎。 不过不管对方撒没撒谎,沙皇说了一亿就不能少于这个数字,如果达不到,他也需要有个交代x33 要说俄国的特别第三科办事效率还是蛮高的,第一时间便控制住了法国特使和他的几个随从。 皮埃尔·吉斯卡尔看着眼前的俄国人,心里丝毫不慌,毕竟自己可是法兰西的特使,而且还和俄国首相有着秘密交易。 “先生们,你们不要那么紧张,我想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我是法兰西的特使,我叫皮埃尔·吉斯卡尔。我和你们的首相大人是好朋友” 皮埃尔·吉斯卡尔是由商从政的典型,他先后做过法国的内政部长和教育部长,最后都是由于贪得过于明目张胆而被弹劾。 不过好在皮埃尔·吉斯卡尔有个好朋友叫基佐,所以他每一次都能逢凶化吉,此时更是被委以了和俄国谈判的重任。 这时首相伊拉里昂从楼下走了上来,面色不善地看着皮埃尔·吉斯卡尔,后者立刻意识到恐怕有麻烦了,但还是微笑着和前者打招呼。 “伊拉里昂,我的朋友,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皮埃尔·吉斯卡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伊拉里昂粗暴地打断。 “朋友?我可不记得有你这个朋友!” 伊拉里昂挥了挥手,皮埃尔·吉斯卡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几个壮汉按倒在地上。 “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法兰西的特使!我” “特使?我看你是冒充的吧?法兰西好歹是这世界上第二大的殖民帝国,怎么会拿区区一千万法郎来买阿拉斯加呢?” “卧槽,一千万是你自己说的,又不是我说的,我说的是五千万啊,怎么还倒打一耙!”皮埃尔·吉斯卡尔内心止不住地吐槽。 但是他深深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恐怕对方也是身不由己,当然也可能是其商人本质使然,总之皮埃尔·吉斯卡尔说道。 “三千万!三千万法郎!” 伊拉里昂不为所动。 “把这个冒充法国特使的家伙扔进涅瓦河里!” “好吧!五千万法郎,我国并不是要买,而是如果你们肯将阿拉斯加抵押给我国,便可以为你们放款五千万法郎。 好了!把我放开!” “五千万?我们俄国的神圣领土就值五千万?” 皮埃尔·吉斯卡尔有些疑惑地看着伊拉里昂下意识地说道。 “那你说多少?” “起码两个亿法郎!” “这太疯狂了!根本不可能,谁会用两亿法郎去买一个冰柜啊?” “那你是想从北冰洋游回巴黎了?” “北冰洋在北极,最近的海是波罗的海,属于大西洋” “你找死!” 伊拉里昂真想把眼前这个家伙打死,不过为了自己的小命他还是忍住了。 最后一番扯皮之后皮埃尔·吉斯卡尔先怂了,毕竟钱可没有自己的命重要,而且自己在巴黎有的是钱,没必要因此送命。 “一亿法郎!” 伊拉里昂其实有些不满,他原本以为还能榨出点东西来。 这时皮埃尔·吉斯卡尔又补充道“但是我们也有条件” 第二天,冬宫。 伊拉里昂带着皮埃尔·吉斯卡尔面见沙皇,后者伟岸的身材和咄咄逼人的气势比路易·菲利普那个鸭梨王给人的压迫感强多了。 皮埃尔·吉斯卡尔就好像是一个私自摆摊的小贩一样,低着头咽着口水不太敢说话。 伊拉里昂先开口了。 “陛下,法国人同意如果我们将阿拉斯加作为抵押,他们将贷款一亿法郎给我们为期三年,年利率8。”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一十二章 噩运只找苦命人 沙皇尼古拉一世皱了皱眉头,心道“法国人真黑啊!不过还好他是打算卖而不是借。” 这时伊拉里昂用手肘怼了皮埃尔·吉斯卡尔一下,后者有些不情不愿地被推了两步。 沙皇尼古拉一世注意到了这一动作便说道。 “还有什么事情?” 皮埃尔·吉斯卡尔看向伊拉里昂,后者高昂着头不去看对方的眼色。 皮埃尔·吉斯卡尔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我国伟大的国王路易·菲利普还有一个要求。” 这种啰里吧嗦的家伙让尼古拉一世十分倒胃口,回头冷冷地说道。 “说。” 也不知是俄国的冬天太冷,还是沙皇语气太冷,总之皮埃尔·吉斯卡尔下意识打了寒战。 其实皮埃尔·吉斯卡尔自问也见过很多大人物。 无论是罗斯柴尔德家族在法国的掌门人詹姆斯·罗斯柴尔德(又称阿姆斯洛·罗斯柴尔德),还是拿破仑家族的后裔,他都能坦然处之,甚至还能让对方有求于自己。 只不过在这位雄壮的沙皇面前,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无助,但是话不能不说。 其实就算他不说也改变不了什么,毕竟到了签约的时候一切都会真相大白,到那个时候他会更加被动。 于是乎皮埃尔·吉斯卡尔鼓起勇气说道。 “路易·菲利普陛下希望您能帮法兰西一个小忙。” 这一次尼古拉一世都懒得再张口了,只是冷冷地看着对方。 “陛下希望俄国能帮忙将盘踞在加利福尼亚地区的墨西哥势力驱逐出去” 皮埃尔·吉斯卡尔不敢迎向沙皇的目光,宫殿内死一般的寂静,周围的温度都似乎降低了几度。 “你先回去吧,我们会考虑的。” 沙皇的语气平静,皮埃尔·吉斯卡尔如蒙大赦一般逃离了宫殿。 伊拉里昂再次挨了一记狠狠的耳光。 “白痴!蠢货!加利福尼亚是墨西哥人的地方?那里全是奥地利人!守军司令便是一位哈布斯堡家族的成员! 如果我们真这么做恐怕这一亿法郎都不够做军费的!” 虽然之前美国在加利福尼亚战役败得很惨,但是此时的俄国人并不觉得那有什么,因为美国人不过是一群可笑、粗鄙的人而已。 伊拉里昂还想解释什么,但是被沙皇一脚踩住了颌骨。 “你就不该让那个白痴出现在我面前!” 尼古拉一世对着首相伊拉里昂又是一顿拳打脚踢,直到倦了才吐出一口长气。 这时在一旁的缅因科夫亲王看尼古拉一世火气已经削减了大半便上前说道。 “陛下,那军费的事情?” 一提军费尼古拉一世脑袋又疼了,虽然俄国的灰色牲口是全欧洲对补给需求最低的军队,但这不代表他们不需要补给。 尤其是在恶劣的环境下作战,有的时候补给比武器、装备更重要。深入山区作战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切断对方补给,茫茫大山之中没有补给和送死无异。 不过他突然灵光一闪。 “现在外面不是在闹霍乱吗?” “是可这和军费有什么关系” 沙皇叹了口气,自己的手下还真是不中用啊。 一旁的柳拜公爵(特别第三科主管)却已经明白了沙皇的意思,这种事情自然不能由凯撒亲自说。 于是乎就轮到他这个黑手套登场了。 “陛下,我收到线人举报,这场瘟疫的幕后黑手可能是犹太人。” “该死的犹太人实在是太邪恶了!” 这时候缅因科夫亲王也反应了过来,虽然一边在诅咒犹太人不得好死,但是嘴角止不住扬起笑意。 “你们去办吧。帕斯凯维奇的军队出征前,你们要解决补给问题。”x33 尼古拉一世随即挥了挥手,示意让人离开,包括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伊拉里昂。 此时尼古拉一世有些烦躁,他不明白自己的国家怎么就突然不那么好了。 其实由于历史发生了改变,俄国与奥地利帝国的贸易,占了国民收入的四分之一还多。 历史上的伊玛目汗国确实给俄国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但是若没有奥地利的这批武器和物资的支援,他们现在也早完蛋了。 伊玛目·沙米尔是个起义军的出色领袖,但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毕竟弗兰茨让卡拉曼利家族为他们送去了那么多物资和情报,而在其如日中天的时候居然杀害了弗兰茨派去的使者。x33 此时的俄国再次大兵压境,尤其是巴里亚琼斯伯爵的口袋战术几乎封死了伊玛目汗国的生路。 实际上这样的消耗战俄国的损失要比伊玛目汗国大得多,但是不幸的是俄国消耗得起,伊玛目汗国却要四分五裂了。 于是乎伊玛目·沙米尔再次想起了帮助过他的“朋友”,派使者几次到的黎波里求援。 卡拉曼利家族在感情上恨不得把这些伊玛目汗国的人都碎尸万段,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过是弗兰茨扶植的傀儡而已。 所以哪怕是有再大的仇恨,他们也只能忍下来。 弗兰茨对这种凶狠残忍的家伙也没什么好感,不过若是俄国一直选择亲英,那么伊玛目·沙米尔这个人留着还是有用的。 但具体怎么做,还要看今后的世界局势。 至于伊玛目汗国可能会灭亡,弗兰茨并不关心。 另一方面缅因科夫亲王和柳拜公爵在收拾犹太人的问题上犯了难。 “尤苏波夫家族?” “不行!不行!那是米哈伊尔大公的亲戚。” “格恩斯韦尔德家族?” “不行!俄美公司还有他们家的股份呢!” 俄美公司是俄国的一家类似于东印度公司的一家半殖民机构,其中主要经营的是毛皮生意,但是却有皇室背书所以一般人动不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军费从哪里出!” 缅因科夫亲王本就是一个军人,这种政治斗争他实在不在行。 柳拜公爵笑着说:“别急啊,亲王殿下。您也知道沙皇陛下要的是军费,至于是不是犹太人其实都不太重要。” “你这个家伙可别乱来!要是事情搞大了,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放心!不会闹大的!我们的目标是那些低等犹太人、波兰人、吉普赛人、乌鲁克人” 于是乎一场浩浩荡荡的搞钱运动就开始了,有上百万人不得不离开他们的家园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一十三章 难民压境 波兰是个神奇的国度,有人爱它爱得要死,哪怕是灭亡了几百年也要将其拉起来。 有人恨它恨得要死,恨不得贵族老爷永远不要回来,波兰联邦永不超生。 我们一定听过《把我的心脏带回祖国》的肖邦,将无尽乡愁寄托于新元素钋的居里夫人。 美国人最推崇的波兰政治家帕德雷夫斯基,为庆祝一战的胜利,去白宫为威尔逊总统演出。 作为一战最大的受益者,美国人自然是要好好庆祝一番。只不过一片欢呼雀跃声中,一位钢琴师却哭着演奏乐曲。 刚巧这一幕就被“善良”的美国总统威尔逊发现了,询问之下发现对方居然是个波兰人。 然后“善良”的美国总统威尔逊就被感动了,两位政治家便在此敲定了灭亡欧洲的“十四点原则”。 一场政治作秀成就了两位总统和一个新霸权的诞生,同时还感动了无数后来人真是“可歌可泣”啊! 收起这些先不谈,在十九世纪波兰地区波兰联邦的反对者大有人在。其中犹太人和吉普赛人这种到哪都不遭待见的也不谈了,只说下波兰贵族和平民的关系就已经是水火不容了。 谈起波兰就会想到其著名的绝对民主制,这直接导致俄国军队都打过来了,国王的命令还没出华沙呢。 但实际上这种民主的权利,并不属于波兰的普通人,波兰的贵族自称“施拉赫塔”(征服者),而会轻蔑地称农奴和平民为“哈姆”,意味甜菜、乡巴佬、泥巴人,同时也与当地的神话有关。 (诺亚诅咒了他的儿子哈姆,并预言哈姆的儿子迦南将成为他其他兄弟的奴隶。) 贵族们认为自己是萨尔马特人的后代,是波兰的征服者。 虽然贵族和平民说着相同的语言,样貌也几乎相同,但贵族们认为二者并非同一种族。 在这种思想的引导下,波兰贵族对于农奴的压榨异常凶残。 以奥地利的加利西亚地区为例,玛利亚·特蕾莎女皇在1772年就颁布了禁止打杀农奴和侵占农奴财产的法令。 但是一直到1775年特蕾莎女皇派军队到加利西亚,这条法令才得以在重压之下得到执行。 1782年,加利西亚的农奴才获得可以随意结婚的自由,之前他们在贵族眼里只有交配的权利,没有结婚的资格。 在某种意义上讲,整个加利西亚就像是波兰贵族的殖民地一样,无论是波兰农奴,还是乌鲁克(鲁塞尼,或者又称乌克兰)农奴都不过是会说话的牲畜而已。 正是由于这种做法,导致波兰惨遭瓜分之后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无论是在奥地利统治下,还是俄国统治下,抑或是普鲁士统治之下的波兰农奴都觉得自己找到了最好的主人,甚至还为此十分骄傲。 就连一贯以残暴著称的沙皇都成了波兰农奴心中的“小爸爸”,普鲁士的军事化管理在其眼里简直就是正道的光。x33 而在奥地利这种情况更为离谱,农奴们为了维护帝国的统治甚至组成了志愿军。 不过此时的格局被打破了,沙皇为了军费打着霍乱的旗号对国内的犹太人、波兰人和吉普赛人举起了屠刀。 虽然这些人都被欺压惯了,甚至还为沙皇的行为辩护,称其为“代替上帝的惩罚”,但是任何生物都有生存的本能,这驱使着他们开始逃离俄国。 此时的俄奥边境形同虚设一般,一方面是因为双方互为盟友,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双方的防御重心都在占领区,而不在边境上。 这里不得不说一下此时加利西亚总督施塔迪翁伯爵,此人的政治敏感度真的非常高,而且目光长远。 起初只是零星的越境者就被其发现,经过简单地盘问,再加上自己已知的情报,他立刻得出结论: “不久之后,俄奥边境将会出现难民潮。” 虽然此时奥地利的铁路已经能从维也纳直通利沃夫(加利西亚首府所在地),但是这位施塔迪翁伯爵十分清楚帝国官僚的办事效率。 如果等事情发生了再上报,从上报、审批、讨论、复核、再确认执行,等到这些流程走完难民问题早就变得没法收拾了。 历史上这位加利西亚总督在难民潮到来一个月之前就派人上报给了奥地利帝国摄政议会,但是一直到1847年才得到了一条可以自行处置的命令。 作为加利西亚的总督施塔迪翁伯爵并没有等待维也纳的命令,他在第一时间派军队前往两国边境限制难民的进入。 不过即便如此在难民潮的头三个月里施塔迪翁伯爵还是接收了大概五万名来自俄国的难民,然后便派兵关闭了边境。 但此时却有所不同,那就是铁路的力量让信使一天就能到维也纳。 当然这位总督为了让摄政议会的老爷们快下决定,特意把事情说得十分严重。 维也纳,霍夫堡宫。 “什么!?加利西亚边境上出现大量难民?” 梅特涅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作为一个传统的政治家,他很清楚土地和人民的重要性。 “这也许是个机会” “该死的俄国人,又向我们丢垃圾!” 科罗拉夫伯爵对于非德意志人口并不感冒,对犹太人、罗姆人(吉普赛人,在奥地利称罗姆人)、乌鲁克人更是嗤之以鼻,在他的眼中,这些人哪怕是做农奴都没资格。 很显然,此时二人又未能达成统一意见。 科拉罗夫伯爵:“俄国人都不要的垃圾,我们捡来干什么?” 梅特涅亲王:“人口是国家的基石,而且我国还有大量未开垦的土地,海外的殖民地更是对人口有着无止境地需求。x33 你可知道我们的殖民大臣(指弗兰茨)每年都要花费上千万弗罗林来解决殖民地人力不足的问题,甚至不惜花费重金从外国吸引移民。 而且我不认为那些日本猴子(日本移民,矮小且在西方人眼中总是缩头缩脑的)和印度煤炭(达利特人,长得黑),比白人移民更优秀。 他们可以为我们开垦土地、种植庄稼、养猪、养马、去工厂里做工、或是帮你照看孩子、打扫卫生、洗衣做饭,而且他们会交税、还能成为兵源” 科拉罗夫伯爵表现得不屑一顾:“他们这么好?那为什么俄国人把他们踢出来?”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一十四章 照单全收 梅特涅对于科拉罗夫伯爵的拆台已经司空见惯了,摄政议会的两位皇室大公压根就不关心这种事情。 路易大公爵正在玩弗兰茨送给他的蚂蚁迷宫,而弗兰茨·卡尔大公此时已经喝得有些醉意了。 梅特涅虽然不爽,但是科拉罗夫伯爵提出的确实是很重要的问题。 要知道此时的俄国是禁止对外移民的,如若被发现男性会被处死,女性将会被卖到西伯利亚去。 这也就意味着奥地利帝国接收难民的行为是违法的,所以他所指望的国际声望恐怕也是没有了,相反还可能被俄国人冠以偷农奴的贼的恶名。 不过作为一个成熟的政治家,他可以犯错,但是绝对不能承认错误,止损什么的通常来说是不存在的。x33 “谁知道呢?俄国政府经常昏招迭出,听说他们到现在还没解决内部的山民叛乱,甚至还辜负了我国的善意。 要知道如果没有我国,俄国人的木头和农作物只能烂在地里。 我们明明是神圣同盟的盟友,在近东问题上有着相同的利益,但是沙皇居然瞒着我们想和英国人瓜分世界。 这样的国家,这样的君主,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难道有什么好惊讶的吗?” 沙皇出使英国的消息早就不胫而走了,英国人还怕搞不死他让《泰晤士报》详细披露了其中细节。 不过即便如此沙皇和俄国高层也没意识到英国人耍了他们,反而因此事公之于众而沾沾自喜。 科拉罗夫伯爵对于梅特涅长篇大论地狡辩没兴趣,不过被后者一说突然觉得这件事情奥地利好像有利可图,于是乎便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这好办!帝国政府要求的移民可是德意志人,即便是降低要求,会说德语,认同哈布斯堡家族的统治,信仰天主教也是必需的。 除此之外工匠、学者、女人、六岁以下的孩童优先,哪怕是要农奴来耕地我们也不能要那些体弱多病的吧? 至少得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吧?那么再加上一条25岁以下,其中成年男子必须能举起一百二十斤的重物。” 科拉罗夫伯爵的要求虽然苛刻,但是却很符合当时的时代背景,毕竟这样做才能将奥地利帝国的利益最大化。 同时有限制地吸纳移民也更加容易控制,再加上年龄较小容易同化,对于当地社会的冲击也是最小的。 然而在科拉罗夫伯爵想通了之后,梅特涅亲王又开始拆台了最终摄政议会只给出了一个极为拧巴的回复“自己看着办,与吾等无关”。 由于这些年来弗兰茨的努力让奥地利帝国的卫生条件明显改善,大规模的传染病已经远离了人们的视野。 所以摄政议会并没有考虑到可能会带来的霍乱疫情,但弗兰茨却不可能不考虑,他一直在关注这次霍乱疫情。 从远东到英国,再从英国到非洲、拉美,之后又到达了欧洲大陆。虽然中欧地区尚未爆发霍乱,但是隔壁法国和俄国已经有数万人因此丧生了。 此时巴黎的报纸上写满了各种名人的讣告,马德里的棺材铺都被搬空了,莫斯科郊外浓烟滚滚,哭声震天。 不过科罗拉夫伯爵的要求有些过于苛刻了,能满足他这些条件的几乎全是波兰人,其中还有大量遭迫害的贵族。 弗兰茨觉得这样做完全没必要,因为在一战之前加利西亚已经拥有了上千万人口,而此时的加利西亚人口才200多万。 施塔迪翁伯爵之前报告中也称加利西亚地区的开发程度严重不足,不过奥地利帝国政府对其的重视程度不高直接将这份报告无视了。 弗兰茨倒是觉得如果可以的话,将这些难民全部接收到加利西亚,能有效解决地多人少的问题。 同时还可以树立一个榜样,以后可以吸引更多移民。当然代价是弗兰茨需要花很大一笔钱来解决卫生和难民的安置问题。 而且这样做还有可能会将霍乱引入到奥地利帝国,不过由于是就地安置,所以霍乱应该不会大面积扩散。 其实弗兰茨的底气除了充足的资金,还有劳舍尔大主教已经信誓旦旦地宣称,他们已经找到了治疗霍乱的方法。 弗兰茨去闻了闻那几种特效药,其中有一种很像后世的藿香正气水,不过他并不打算自己尝试,毕竟此时药物可没什么规格可言,完全都是按照医生的喜好。 而一帮西方的神棍学习了东方的医术之后,究竟能到达什么程度弗兰茨实在无法想象。 不过不管怎么样,霍乱这种水源性疾病,只要注意卫生和清洁,理论上都能将危害降低到最低。 施塔迪翁伯爵为了防止大量难民涌入加利西亚,同时也是为了配合弗兰茨的计划在边境线上布置了大量岗哨。 加利西亚有十万奥地利帝国军队,而且当地的波兰贵族还是很拥护奥地利统治的,所以施塔迪翁伯爵倒是不介意让军队到边境线上去维护秩序。 做难民工作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最重要的就是秩序,一旦让这些绝望的人陷入混乱之后,任何突破人类底线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弗兰茨规定了十个出入口,外面都准备好了大量的医护人员和神职人员,以及大量的工业酒精。 每一个难民都必须经过仔细地检查才能入境,至于语言问题,别看奥地利帝国内部语言问题很大,但是对外的时候却完全相反,无论多么小众的语言,奥地利总有几个会说的。x33 难民们必须在白布围成的隔离带中被酒精清洗,他们的衣服会直接丢进装满漂白粉的木桶,或者是被集中起来烧掉。 然后他们会得到一套新衣服,这些是奥地利产能过剩的副产品,其实也是对于成衣的一种尝试。 只不过让弗兰茨没想到的是人们根本没有这种消费习惯,比起成衣,他们更喜欢买布。 这只是平民层面上,贵族们反而十分勇于尝试,他们甚至会刻意追求皇家百货展柜中那些最昂贵、最奢侈的成衣。 有些军人也很喜欢成衣,因为这让他们有一种归属感。同样奥地利帝国的一些社会团体也喜欢购买成衣,他们会以此来标榜自己。 然而弗兰茨搞成衣,其实瞄准的是低端市场,由于市场定位错误,导致此时出现大量滞销品。 弗兰茨正好借此事,拿些成衣来“武装”难民。如此大的手笔,自然使那些俄国来的“农奴”感激涕零。 任何有发热,发冷,呕吐,腹泻症状的难民都会被当场隔离,拉到临时搭建的营地进行治疗。 面对可能携带着霍乱病毒的难民,除了极少数职业医生以外,绝大多数都是教会的医师在进行治疗。 这些治病救人是一方面,拉人入教信帝国也是不会忘的。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实际上此时的加利西亚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和平,即便是有十万大军驻守,依然有人在策划着一场阴谋。 波兰复国军和其他波兰复国组织相约在1846年2月22日发动复国起义,目的是驱逐俄、普、奥三国侵略者建立一个以克拉科夫自由市为中心的新波兰。 不过这群波兰人的保密工作实在很烂,随便在巴黎或者维也纳的酒馆里找几个波兰人问问都能知道详细的时间、地点、人物。 其实波兰的复国者们此时还面临着一个很尴尬的问题,那就是克拉科夫自由市的商人们为了多赚钱修了一条到利沃夫的铁路。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如果在克拉科夫自由市进行起义,那么几个小时之后利沃夫、比拉亚、帕奥瓦、博赫尼亚的驻军就能沿着铁道线浩浩荡荡地赶来x33 利沃夫、比拉亚、帕奥瓦、博赫尼亚是当时加利西亚最主要的几个城市,克拉科夫自由市名义上不属于奥地利帝国正好在加利西亚的北部边缘。 在弗兰茨看来已经和奥地利帝国连通在一起的克拉科夫自由市已经不可能发生起义了,但是打脸来得就是这么快,漫天的谣言让三国都开始了行动。 最先行动的是普鲁士王国。 柏林,夏洛腾堡宫。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十分认同俾斯麦的观点,即普鲁士想永久占领波兰地区就要将居民彻底变成德意志人。 历史上普鲁士政府在瓜分波兰之后,便将刚刚获得的三个省迫不及待冠以普鲁士之名,即西普鲁士、南普鲁士、新普鲁士。 腓特烈大帝命令将当地的波兰贵族全部赶出政府机构,改用普鲁士人。德语取代波兰语成为官方语言,波兰语、波兰文化全部受到歧视。 无数家德语小学和中学就此建立,同时为了尽可能多地吸引人才,打造一条属于普鲁士的上升通道。 腓特烈大帝又在新征服的波兰地区建立多所士官学校,并且明确承诺任何有才能的波兰人都将可以成为普鲁士的新贵族。 除此之外腓特烈大帝还将大量德意志人迁往新征服的领土,移民除了将获得一份属于自己的土地以外,还可以得到政府的交通和搬家补贴。 除了一块5至8公顷的土地以外,还能获得三年免税的特权。一公顷为15亩,也就是说移民们至多将获得120亩的土地,而且不需要任何花费。 在腓特烈大帝去世之前约有35万德意志人移民到了新征服的波兰土地上,堪称德意志版的东进运动。这让60年后的新三省中有接近一半的普鲁士人和混血儿。 除此之外为了彻底消灭波兰的反抗力量,腓特烈大帝和他的后人们将波兰改造成了一块殖民地,即为宗主国提供原料、市场,以及廉价劳动力的地区。 在腓特烈大帝的强势打压下波兰贵族和商人纷纷破产,文化逐渐趋同于普鲁士。 这里说一下,腓特烈大帝并非穿越者,而是他在几百年前就想到了现代穿越者所用的招式。 相比之下奥地利对于加利西亚就有点虎头蛇尾了,特蕾莎女皇在位期间对当地进行了一系列奥地利化改造。 这些看似小修小补的举动,实际上奠定了未来上百年时间内奥地利在加利西亚的统治基础。 不过她的长子约瑟夫二世显然不满女皇温吞的改革方式,于是乎他开始了一系列激进到爆的改革(前文讲过,反正基本上把所有能得罪的人都给得罪光了。) 如果将腓特烈大帝比作现代网文穿越者,那么约瑟夫二世就是p社战犯。 结果自然是导致遍地叛乱,改革被迫终止,人亡政息,让加利西亚成为了原波兰地盘里最落后的地区。 相比之下俄国只是延续了农奴制,对于波兰的改造十分有限。 虽说欧洲的史学家总是喜欢说波兰人在俄国人的统治下过得生不如死,但事实是农奴的叛乱明显减少。 总之,普鲁士对于波兰土地的德意志化改造在一段时间内是非常成功的。 但是腓特烈·威廉三世的资本主义农业改造和越来越多混血儿却成为了麻烦。 别看波兰灭亡了,但是在文化上依然可以吊打普鲁士蛮子,结果是这些本该用来稀释波兰人的混血儿成为反普鲁士的先锋队。 腓特烈大帝估计做梦也没想到,未来波兰复国组织的军官几乎都来自他的士官学校。 尤其是当时的巴黎对于欧洲的年轻人来说几乎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吸引力,而很不幸的是巴黎就是波兰复国主义的活动中心。 法国人也愿意看到这个亡灵将东边的三个国家搅得不得安宁,再加上拿破仑的一番折腾导致腓特烈大帝当年遗产大打折扣。 资本主义农业改造即解放农奴,这在现代的人权思想来看绝对是一大进步,进步得不行的举措。x33 但现实是造成了大量无地和少地农民,他们的生活比起农奴还不如。 因为贵族摆脱了对他们的封建义务,对于这些“自由”农民的使用毫不吝惜,羊吃人,地吃人的现象不断发生。 最后导致地区内阶级矛盾尖锐,甚至有一部分无地德意志人被波兰人洗脑开始希望能从普鲁士分离出去。 而现在腓特烈·威廉四世明显没有足够的魄力,对于可能发生的叛乱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安抚。 好在之后沙皇做出了榜样,开始大肆针对“波兰人”。不过腓特烈·威廉四世的想法依然是抓捕首恶,胁从不论。 然而这样是无法将波兰彻底征服的,弗里德里希·李斯特认同俾斯麦的说法。 “陛下,对于波兰人我觉得我们应该采取更加有效的措施。” “李斯特先生,您有什么建议吗?” 腓特烈·威廉四世十分器重李斯特,因为其在经济发展上确实很有才能,普鲁士的经济虽然比不上隔壁的邻居,但是已经摆脱了经济拮据的窘境。 “陛下,不是我建议,而是您的人民需要土地。”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这么多年宦海沉浮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大包大揽的总设计师了,他会把自己身上的锅全部推掉。 腓特烈·威廉四世:“那是什么意思?”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我知道您害怕继续激化矛盾,但是矛盾的根源是什么?人民没有土地!而波兰人此时正占据着德意志人的土地” “那我该怎么做?”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一十六章 落井下石 “俄国人做得就很好。”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笑着说道,腓特烈·威廉四世明白对方的意思那就是将波兰人赶出去。 只有腾笼换鸟才能保证波兰复国主义的彻底死亡,无论国外的波兰复国者多么努力,但只要普鲁士国内不再有波兰人,那就都是无用功。 只不过这个决定并不好下,因为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直接引发叛乱。 首相路德维希·冯·帝勒和陆军大臣赫尔曼·冯·波因也都明白了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的意思。x33 他们都是典型的容克地主自然十分赞同这个做法,毕竟如果在“新三省”驱逐波兰人,那么他们的庄园都可以扩大不少。 而且如果发生战争的话,容克地主的地位还能得到进一步提升。两人相互使了个眼色,陆军大臣赫尔曼·冯·波因说道。 “请陛下放心,普鲁士陆军天下无敌,我们有信心消灭任何敢于挑战秩序的敌人。 那些波兰人将和西里西亚的刁民一样遭到他们应有的惩罚!” 首相路德维希·冯·帝勒调侃道:“也许我们可以问问他们对波兰劳工有没有兴趣。” 新任的外交大臣海因里希·冯·比洛同样也是容克贵族出身。 尽管他的家族在“新三省”内没有什么利益,可是作为外交大臣他很清楚此时奥地利正在接收俄国难民,那么此时再加上普鲁士难民,奥地利还能吃得下吗? “陛下,据我所知奥地利的皇室和教会正在加利西亚接收俄国难民,那么我们也可以将本国的垃圾也送过去也算帮他们做做慈善。” 尽管外交大臣嘴上说的是“慈善”,但是腓特烈·威廉四世很清楚这绝对是个拖慢奥地利帝国经济发展的好机会。 如果奥地利帝国皇室和教会选择接受,那么就必须拿出大片的土地和金钱,或者是工作岗位供这些难民从事生产劳动,让他们生存。 否则难民就会化为流民不停地激化社会、民族矛盾,到那个时候奥地利再想清除这些瘀血就不得不付出更多的金钱和精力。 如果奥地利帝国皇室和教会选择及时止损,而不接受难民继续进入,那么普鲁士依然可以借机抨击哈布斯堡家族和天主教会的假仁假义。 同时漫长的边境线也无法挡住茫茫多的难民,到时候奥地利一方只会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管奥地利帝国的本来目的是什么,普鲁士这么一搞他们的计划必将被打乱,甚至还可能出现反作用。 而且腓特烈·威廉四世自己就是最大的容克地主,面对大家的请愿他只能同意,或者被逼着同意。 于是乎普鲁士开始了对密谋者的快速审判,并没收了他们的土地和财产,并将其廉价拍卖给忠实的容克地主们。 不过仅仅是那些密谋者的财富还无法满足整个容克阶级的欲望,然后普鲁士政府便收到了大量的举报信。 这些举报信直指那些富有的波兰贵族、商人和有地农民,普鲁士政府火速受理了这些案件并且要求那些被举报的人自证。 毫无疑问无法自证的便是阴谋家,而如何才能自证呢?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有能力自证,又能让普鲁士政府官员相信的人肯定少之又少。 于是乎加利西亚的边境又出现了一支正在不断扩大的难民队伍,这让边境上的奥地利官员们都一脸懵逼。 消息很快传到了维也纳,这让摄政议会很是恼火。 科拉罗夫伯爵:“该死的普鲁士蛮子,他们真当我们是垃圾场了吗?上次弄来一群西里西亚人,这次又是波兰人,下次不会是萨克森人了吧?” 梅特涅亲王则是担心另一件事,奥地利能否吃下这么多难民?弗兰茨会不会把这件事情搞砸? “也许这件事情应该由政府干预” 梅特涅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弗兰茨的个人声誉的重要性要高于摄政议会本身也就是说,这个锅奥地利帝国政府可以背,而弗兰茨个人不能背。 科拉罗夫伯爵虽然有些不情不愿,毕竟他一直的愿望是干掉梅特涅自己当首相。x33 不过科拉罗夫伯爵本质上还是忠于奥地利,忠于哈布斯堡家族的,所以他需要顾全大局。 “可以,不过我需要时间,也需要你的同意,奥地利帝国政府必须进入紧急状态。” 梅特涅点了点头。 “我同意,希望我们可以渡过这次危机。” 百万难民对于此时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来说都是一个挑战,不过这些年来奥地利帝国对于难民也有了一套比较成熟的解决方案。 那就是以工代赈,以地为酬,以酬作饵,扩大再发展。 实际上就是奥地利帝国政府会白嫖劳动力搞些基建工程,在这期间会为其提供食宿、工具、设计、医疗、交通、衣服等。 这样一来还能拉动本国经济的发展,至于那些难民可以保证这期间不会被饿死,然后在工程结束之后,他们会得到一块国内或者殖民地的一块未开发土地。 他们想要开发土地就必须向政府借贷,或者与国家签订长期合同,然后为奥地利帝国开疆拓土。 如果他们拒绝,可以选择卖掉土地,这在一定时间内可以足够他们生活。 他们可以选择进入工厂,或者是干一些短工,又或者加入军队等等。 总之,只要不是突然有大批流民出现在同一地区就不会造成社会动荡。 不过这些年来奥地利帝国的基建工程已经干得差不多了,再搞就显得有些鸡肋了。 好在哈布斯堡家族在奥地利的贵族圈子里挺有影响力的,贵族院的很多贵族都愿意帮忙。 这些人普遍都是奥地利的大地主,家族里也有一些工厂之类的产业,每个家族都能解决几十到几百难民的工作问题。 而奥地利贵族院内登记在册的家族就有三千多个,他们就能解决十几万难民的工作和生计问题。 剩下的奥地利还有一大堆水利工程、公路、铁路、城市建设需要再吸纳个几十万不成问题。 军方一直吵着要追法超俄,这次正好扩军还能解决一大批。 然后皇室庄园,政府机构还能解决几万人的生计问题。 剩下的让加利西亚方面再想想办法,估计这次危机就结束了。 弗兰茨在听说了奥地利帝国这些应急措施之后很感动,但是他根本不需要。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x33 第一百一十七章 开荒 1846年的加利西亚实际上是奥地利帝国最贫穷的省份之一。在此时的奥地利帝国无论有任何黑锅扣在当地贵族身上都不违和。 在加利西亚也是如此,当地的贵族们依然保持着十八世纪的生产模式。 农业效率低下、工业几乎为零、矿业被几个尸位素餐的古老家族霸占。 由于缺乏外来移民导致整个地区就像一潭死水一样,所有人习惯贫穷,贵族们则是习惯了相对富裕。 上一任加利西亚总督是个出色的军事家,然而却对加利西亚人极为不信任。 同时这位总督作为一个参加过拿破仑战争的老兵,他觉得自己的使命就是彻底灭亡这种可怕的灾难。 于是乎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洛伦茨亲王开始在加利西亚地区修建堡垒,划定无人区,镇压、打击危险分子。 为了方便控制和防止危险分子之间联系,他将加利西亚划分成了一个个网格,以便能在最短时间内发现问题,并解决问题。 弗兰茨修建的铁路虽然得到了其鼎力支持,但是整个铁路线都是沿着军事要塞修建的,所以对于经济发展的作用十分有限。 倒是克拉科夫自由市因为铁路的修建,迎来了它的第二春,一座座工厂拔地而起,大量的工人、商人涌入。 再加上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和超然的自由市资格,克拉科夫的发展速度可怕,甚至一度取代了华沙在波兰的地位,巅峰时期人口一度达到近三十万人。 施塔迪翁伯爵接任总督之后虽然进行了一系列“卓有成效”的改革,但是无奈已经错过了发展的最佳时机。 再加上当地贵族们的阳奉阴违,农奴们的愚昧无知导致这些改革并没有带来多少改变。 正是因为如此,弗兰茨才那么有信心直接在当地消化掉这一百万难民。 就在贯穿整个加利西亚的德涅斯特河中段,存在着大面积长年荒芜的洪泛区。 当地的土地价格非常低廉,但这不代表这些土地不肥沃。恰恰相反这片长年经受洪水侵蚀的土地是后世著名的农业基地。 只不过这个时代加利西亚的贵族们对于土地的改造能力几乎为零,实际上即便是他们有这个能力也不愿意付出相应的代价。 其实就算他们愿意,他们也付不起这个代价,历史上也是由奥匈帝国完成了德涅斯特河的整治,从而开辟了大量农田,进而导致在1880年到1910年30年间加利西亚的人口上涨了57。 弗兰茨这样大肆购买土地的行为非但没有引起当地贵族的任何不满,反而还得到了相当大的支持。 尤其是那些与波兰复国军还有联系的贵族更是极力促成此事,毕竟在他们心中只要打赢了复国战争这些土地还是他们的。 而且这些无人耕种的土地留在手中本身没有任何意义,特别是在这个畜牧业和木柴生意走下坡路的时代。 交易可谓是一拍即合,最终每公顷土地的价格敲定在10弗罗林,这个价格虽然比弗兰茨购买的匈牙利土地贵了一倍,但是依然要比内塔莱尼亚地区的土地价格低得多。 最后弗兰茨用两千万弗罗林的价格购买了200万公顷的土地,这在当时看来绝对算得上是一个疯狂的举动。 国内的贵族和各方势力对此评价不一,有人觉得这是仁慈和皇室担当的体现,有人觉得这完全是在浪费金钱,其他国家的人就该由其他国家的君主来拯救 不过弗兰茨倒是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评论、怎么看,他将已经确认无感染迹象的难民集中起来前往x33 除此之外加利西亚德涅斯特河开始修筑堤坝、整治河道,保障安全这是当务之急,下一步便是处理那些荒滩和荒地。 此时弗兰茨研制出来的重型拖拉机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虽然经过了几次反复改良,但是这些拖拉机的重量依然在十吨以上。 其实这些拖拉机在此时奥地利的帝国并不叫拖拉机,而是叫全覆式履带火车头。 实际上这是一个很贴地气的名字,因为此时奥地利的拖拉机就像是一个安了履带的火车头,蒸汽两旁还有两个巨大的煤箱,以及一个巨大的水箱,方便工人随时向其中加煤,加水。 这些巨大的钢铁怪兽每一辆可以同时拉动15个重犁,并且以每小时八公里的速度前进,几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止这些家伙的脚步。 正常情况每个重犁需要两头牛,或者三匹强壮的挽马才能拉得动。而这一次新改造的蒸汽拖拉机直接用上了火车的配置,马力大大增加,如果不是开荒深耕的话完全可以拉动26个重犁。 不过考虑到这是开荒,石子、树根、藤蔓都会成为阻力,为了稳妥起见弗兰茨将重犁数减少到了十五个。 虽然有钢铁巨兽的帮助,但是使用人力还是少不了的。与其说少不了,不如说需要大量的人力做前期工作。 人们需要先将地面上的树木和大型石块尽力清除,这样蒸汽拖拉机才能通过。 哈里·查恩作为第一批通过检查的难民,他被分配到清理组。比起修水坝,疏通河道那种“高难度”的工作,他更喜欢用铁锹和镐来清理杂物。 哈里·查恩本就是一名来自小俄罗斯的农奴,最擅长的就是清理地主老爷家的杂草。 但不幸的是原本的老爷将他转卖给了一个犹太人,这本来没什么,虽然沙皇政府明令禁止奴隶单独买卖,但总有聪明人会想到办法。 此时的俄国农奴和土地是不能分开买卖的,但是却可以进行抵押,然后经过一系列复杂的倒手就可以实现部分农奴的买卖。 就像哈里·查恩本来就叫马尔廖夫,但是在交易完成之后他就成了哈里·查恩。 哈里·查恩本来还想在新主人面前表现一下他种地的技术,结果春天还没来沙皇的宪兵就到了。 那些士兵吊死了男主人,然后把女主人拖到了屋子里,有一个士兵拿着册子问了哈里·查恩的名字之后就把他赶走了。 哈里·查恩漫无目的走在大道上,不过他不是一个人,路上还有很多像行尸走肉一般的人在没有尽头的路上走着。 一路上有人哭哭啼啼,有人兴奋大叫高喊“自由!”,不过更多的人是沉默的,他们没有目的,没有想法。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一十八章 哈里·查恩的旅程 时间一天天过去,开始有人倒下,然后大家就会蜂拥而上抢走死者的一切金钱、食物、衣服、肉 很快队伍中的一些人开始呕吐,然后开始抽搐发冷,但是没人在乎,只要他停止挣扎就会有一群人蜂拥而上 这时更多的人开始呕吐、抽搐、发冷 后来哈里·查恩从一个濒死的传教士口中得知,这是霍乱,一种可怕的疫病。 道路两旁的尸体越来越多,沿途有的村庄甚至连一个活人都没有。夜晚到处都是可怕的噪音,蚊子和苍蝇的嗡嗡声,老鼠野兽啃食尸体的声音不绝于耳。x33 即便是有活人的村庄也不欢迎他们,村民们会向他们丢石块,有的地主老爷甚至会让自己的家仆拿着火枪站在道路两侧以防他们溜进光秃秃的田地里。 哈里·查恩几次都想放弃,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脚一直在走,走过山冈、走过田野、走过河流。 突然道路上来了一队骑在马上戴着鸟嘴面具的老爷,他们拔出马刀见人就杀。 有人跪下祈祷结果只是被马蹄踏碎了脑袋,红的、白的和泥土一起粘在马蹄上继续奔跑。 那些沿着大路跑的人最终一个个被追上杀死,拖到一起,然后被一把火送上了天空。 哈里·查恩躲在草丛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流淌的血、燃烧的火、呼啸的风,很快就让这场“葬礼”变成了一场火灾。 那些准备继续搜寻漏网之鱼的老爷们只能作罢,匆匆上马,匆匆离去。 哈里·查恩等一众漏网之鱼也趁机溜之大吉 历史上俄属波兰总督帕斯凯维奇就对过境的难民下了格杀令,不过此时由于南高加索地区战事吃紧,他被紧急调任高加索总督。 总督走了自然没人愿意继续帕斯凯维奇的命令,毕竟即便是带了鸟嘴面具接触霍乱病人也是有可能被感染的。 当时俄国的医疗水平很差,对于霍乱的理解连英国人都不如,甚至有相当多的人认为这是黑死病。 再加上教会的宣传和政府的误导,就连犹太人女巫在大篷车中用大锅熬制瘟疫这种话都传了出来。 所以那些骑马的老爷们都对难民避之不及,又怎么可能主动进攻呢? 哈里·查恩来到了边境,他不知道那头是天堂,还是地狱,但是追随着尸体和人群来到了这里。 哈里·查恩看到大家都在排队,他就本能地开始排队。漫长的队伍行进速度缓慢,于是乎就有人想要从没人的地方通过。 队伍两旁的神父大喊着什么,似乎打算把他们叫回来,但是那些人依然无动于衷。 “砰!砰!砰!”就在那几个人靠近边境线的位置被全部打倒了,一队士兵走上前去对着没死透的人又补了一枪,拖尸,烧毁,一气呵成。 实际上这里是施塔迪翁伯爵亲自下的命令,因为不狠真的震慑不住。 这时候有神父走了过来用俄语说道:“请排队,保持秩序,保持安静,耐心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终于轮到了哈里·查恩,一番简单地审查之后,他被带到了一个用白布围成的房子里。 “把衣服脱了!”又有人用其他语言重复了两遍。 一位军官冷冷地说道,几个难民面面相觑只得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衣物脱下。 “把眼睛和嘴闭上!”同样有人用其他语言重复了两遍。 哈里·查恩刚把眼睛闭上,一盆带着浓重酒精气味的液体就泼在了他的身上。 “把你们洗干净!” 有难民想要喝那带着酒味的液体,但是立刻被喝止住了。 “不许喝!快点洗!” 大约两分钟后,走进来几个神职人员端着清水盆开始泼向难民。然后每个人被发了一套新衣服,拉进小木屋里观察。 如果有发热、发冷、呕吐的症状出现,那么整组人都会被隔离。 好在哈里·查恩这一组并没有这种情况发生,他们得到了一些黑面包和汤。 在结束这一切之后,他们被分配到临时营地中休息。 之后三天如果依然没有任何状况发生,他们将会被派往修筑堤坝,或者是清理杂草,一些最聪明的人将可以留下帮忙建设营地。x33 实际上还有一些哈里·查恩接触不到的人,那些人普遍拥有非凡的技艺,又或者是能证明自己的学者,他们将会被送到维也纳做特殊处理。 哈里·查恩和一个新认识的犹太农奴得力卡夫正卖力地清理着石块,虽然很累,但是顿顿有饱饭吃,所以他们还是很有动力的。 只不过很快他们就遇到一个问题,一个巨大的石块足有十几吨重,这可不是他们能用铁镐和铁锹搞定的。x33 即便是他们能举得起来,马车也拉不动。这些好不容易重获新生的难民可不想丢掉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于是乎一大群人聚集在一起开始想办法。 “不如用木头翘吧!反正距离也不远,我们把这石头翘到河里去。” “不行,不行,那太浪费时间了!监工说了干得多,吃得多,干得少,吃得少,干得好还会给我们发钱。而且我们上哪去找那么多刚好的木头?” 得力卡夫:“我们可以用镐把这石头打成小块,然后分批分次搬运,这样能比用木头翘快点。” 得力卡夫说的是当时最常规的操作,难民们都很认可,于是乎巨头周围就响起了叮叮当当的声音,但是很快问题又来了。 哈里·查恩:“不行!这石头太硬!再这么下去镐都要断了!弄坏农具是要挨鞭子的!” 这些人大多数是农奴出身对于鞭子有一种刻进骨子里的恐惧。 “那怎么办?” 哈里·查恩:“这里有这么多树木杂草,我们可以点一把火!” “点火?” “对!点一把火!点一把很大的火!” 得力卡夫觉得哈里·查恩疯了。 “居然想把石头烧了!” 周围的难民听了也是哈哈大笑,虽然他们没啥文化,甚至不识字,但是他们都知道石头是烧不起来的。 “你们听我的!如果不行,我自己负责把这块石头推到岸边去!” 于是乎难民们开始将树枝和杂草堆积到巨石周围,大火燃烧了几个小时之后巨石依然岿然不动。 然后在哈里·查恩的率领下,难民开始向巨石泼水,刚刚被高温炙烤过的巨石表面立刻升腾起一片白汽。 只不过当烟雾散去,巨石依然耸立,就在大家的一片嘘声之中,哈里·查恩挥起铁镐一敲,巨石轰然碎裂 三天后当监工和爆破专家赶到,发现之前那块巨石已经不见了。 “那可是花岗岩啊!”监工有些疑惑地感叹道。 实际上这个年代对付巨石通常来说会直接上炸药。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一十九章 克拉科夫之谋 这群前农奴的工作效率远超奥地利帝国官员的预计,实际证明只要钱粮到位,主观能动性分分钟就有了。 除了巨石之外,树木和杂草就好清理多了,毕竟这里本来就是木柴产地,并没有那种数人合抱的参天大树。 绝大多数的树,工人们用锯条和铁锹就能解决,一些大树挂上一台蒸汽拖拉机,再加上几十上百人一起拉也能分分钟搞定。x33 在地面被基本清理完毕之后,蒸汽拖拉机会带着重犁将地彻底地翻一遍。 然后再由工人们将翻出来的杂物,如石块、树根之类的东西清理掉。 在这之后蒸汽拖拉机会将土地再翻一遍,将土壤的上层与下层互相交换,这种行为又被称为“翻耕”。 最后加入肥料增加土壤肥力,再将土地平整便可以种植作物了。 除去堤坝和荒地,还有那些沼泽和湖泊,原本加利西亚的贵族们对土地的改造意愿太弱。 随着火车运来一台台蒸汽抽水机,巨大的管子开始排空沼泽和湿地的积水,这些也将成为土壤肥沃的土地。 还有那些荒山实际上都是矿山,虽然储量不怎么样,但是依然可以解决一部分人的就业问题。 加利西亚的贵族们只会抱着那几个传统的盐矿不放,但是随着奥地利帝国对沿海地区的开发和铁路的修建,盐价正在直线下跌。 实际上加利西亚还有重要的战略资源——石油,不过好巧不巧其中最大的一块油田是亚苏斯基家族的领地。 (亚苏斯基家族的领地在多罗毕其地区,正好是利沃夫附近,同时也是奥地利帝国境内最大的油田。) 亚苏斯基家族是个坚定的反奥派,常年资助各种反奥行动,到了奥匈帝国末期,奥方甚至不得不找个加拿大人对付这个家族。 最后亚苏斯基家族联合匈牙利政府,获得了豁免权。在一战中甚至组织军队和俄国人里应外合。 弗兰茨其实尝试过赎买和交换土地两种途径,但是都被其拒绝了。 维赫留·亚苏斯基是此时亚苏斯基家族的族长,此人是波兰复国军的榜一大哥,每年都会将自己三分之一的收入转移出奥地利送到波兰复国者手中。 同时维赫留·亚苏斯基还一直在自己的土地上修筑碉堡,训练民兵,但他所做的一切却是合法的,因为当时可没有规定不可以将财产转移出国,训练家仆卫队更是贵族的自由。 弗兰茨并不想让这种人霸占着重要的石油资源,亚苏斯基更不想让他有善终。 所以弗兰茨一定要让1846年的波兰起义发生,那两千万弗罗林便是为了逼他们出手。 波兰的复国者们虽然没啥纪律性可言,但也都不是傻子,他们并没有按照原计划起义。 当然这群家伙也不会承认自己怂了,而是以资金短缺为由要求他们的支持者们继续提供资金,这样倒逼着将起义时间延后。 所以弗兰茨就要送他们一把火,你们不是没钱起义吗?我就给你们钱。 其实除了弗兰茨以外,奥地利帝国的高层也在盼着波兰人能早点起义。 实际上在多年之前奥地利便与神圣同盟诸国签订了一份密约,那就是克拉科夫自由市一旦发生起义,那么奥地利帝国就有权利将其纳入自己的国土。 要知道此时克拉科夫可是整个波兰地区最繁荣的城市,虽然对此时的奥地利帝国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但是蚂蚱腿也是有肉的。 最关键的是一旦克拉科夫并入奥地利帝国,那么波兰复国主义的火苗将彻底熄灭,至少俄、普、奥三国高层是这样想的。 实际上奥地利帝国的特使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赶往了俄国,尴尬的是直到奥地利的特使到来,沙皇尼古拉一世才得知这个消息。 尼古拉一世并不想奥地利帝国吞并克拉科夫自由市,但是也不想波兰继续在自己的土地上闹起义。 尼古拉一世想趁机向奥地利帝国借贷,不过被后者的特使拒绝了,实际上梅特涅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所以直接授权手下可以拒绝沙皇的请求。 最后作为交换,双方不过是达成了一些不痛不痒的协议。 其实消灭波兰复国军,削减波兰人的复国意志对于俄国也有利。只不过尼古拉一世有些眼红而已,而奥地利帝国又没法忽视这个强大盟友的意见。奥地利对于普鲁士的态度则是要冷淡得多,虽然是由大使向普王亲自提交,但那并不是一份协议书,而是一份通知而已。 腓特烈·威廉四世要的只是签上自己的名字,当然即便他不签也不会影响奥地利帝国接下来的行动。x33 克拉科夫自由市很小,而且在神圣同盟腹地,英、法的反对没什么意义。 实际上英国人对于波兰人并没有多少真正的支持,所谓的支持绝大多数都只是停留在口头上。 法国人则是要比前者实惠得多,他们不但庇护波兰的政治流亡者,还偶尔会给这些人搞个慈善募捐之类的。 不过无论英、法,此时都不可能选择插手神圣同盟的事务,因为他们都有着更重要的事情。 英国的主力部队几乎都去了印度,而印度人实在是不给力,看到英国人来了就不承认自己起义了。 那些土邦王公们一个个都说自己是平叛,至于那些在自己领地上死掉的英国人自然是叛军杀的了。 要问叛军在哪里?当然是被他们杀掉了啊,哪家领地里还没有点意见相左的其他派系。 亨利·哈丁爵士此时就像是吃了一百只苍蝇一样难受,他明明知道那群该死的印度人是在糊弄他。 但是为了大英帝国的利益和尊严,亨利·哈丁爵士又不能胡乱掀起一场战争清理掉这些蛀虫。 他只能接受那些土邦王公们对他施吻手礼,甚至是吻脚礼,这让亨利·哈丁爵士感到一阵阵恶寒。 于是乎,他只能将气都撒在锡克帝国和尼泊尔帝国这两个明反的倒霉蛋身上。 拉纳家族在英国人的扶持之下,重新夺取了尼泊尔的军政大权。不过由于忌惮大清的实力,尼泊尔依然要向大清朝贡。 英国人为了削减尼泊尔人的抵抗意志,特意让拉纳家族搞了一场大屠杀,并且焚毁了大量农作物。 同时英国人也开始大量招募朗廓尔,因为他们发现这些人就像曾经的瑞士人一样只看钱不看人,而且在南亚地区绝对算得上是战力拔群。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二十章 坦桑尼亚殖民地 东非,在弗兰茨的亲自管控下,奥地利帝国的坦桑尼亚殖民地终于有了起色。 随着大量的印度达利特人被运到殖民地,劳动力严重不足的问题终于得到了解决。 语言不通在对于这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官员来说都是致命的,如果放任不管的话行政效率将会无限趋近于无。 不过这种情况在奥地利帝国十分常见,所以哪怕是语言不通,也不至于到一切行动都无法展开的程度。 其实坦桑尼亚总督区也有翻译,不过人数不多,其中绝大多数都是这些年来教会在印度发展的教徒,所以被翻译坑的风险降到了最低。x33 但是在这个时代的殖民地搞什么民族平等也实在有点扯淡,还是教权国家自由民的老套路。 这些达利特(贱民)并不是奴隶,但是他们欠着债,需要用劳动换取食物和自由。 不过弗兰茨还是低估了印度教和种姓制度对这些印度贱民的影响,起初这些人干活儿非常卖力,卖力到直接在非洲酷热的阳光下累死得程度。 这些人对于跪着摘棉花也完全没有抵触,甚至有人膝盖都磨得血肉模糊也不在意。 起初坦桑尼亚的殖民地的官员向弗兰茨神采飞扬地汇报,这些“黑奴”真是太好用了!他从未见过如此能吃苦,如此廉价的劳动力。 (达利特人的皮肤相对比较黑,但是面孔是亚洲式的与黑人有很大区别。) 但很快这些达利特人就开始大量死亡,这引起了殖民地官员的恐慌。 其实远在维也纳的弗兰茨也十分纳闷儿,他其实都做好了和这些达利特人斗智斗勇的准备了。 因为之前在加州的日本人就给他上了一课,弗兰茨不禁想起了《七武士》中菊千代对日本农民那段著名的评价: “日本的农民最狡猾,要米不给米,要麦又说没有,其实他们都有,什么都有,掀开地板看看,不在地下就在储物室,一定会发现很多东西,米、盐、豆、酒 到山谷深处去看看,有隐蔽的稻田。表面忠厚但最会说谎,不管什么他们都会说谎! 一打仗就去杀残兵抢武器。听着!所谓日本农民就是最吝啬,最狡猾,懦弱,坏心肠,低能,是杀人鬼。” 弗兰茨起初打算让日本人来补充低端产业的劳动力,种田是这些家伙的老本行。 弗兰茨觉得专业对口,这不会有什么问题。扪心自问,无论是在海上运输,还是补给口粮完全没有亏待过这些日本移民。 而且不过种田而已,难道还能出什么事儿吗? 还真出了,加利福尼亚那些由日本移民打理的农田产量直接下降了70,简直比遭了天灾还要严重。 起初加利福尼亚地区殖民地政府还在找理由,因为事情太过离谱害怕维也纳方面不相信。 弗兰茨在加利福尼亚地区也有线人,他得到消息之后直接命令加利福尼亚政府去搜查那些日本移民的住宅。 结果发现了海量的农产品和酒,期间甚至还有人不知道哪里弄来了火枪准备反抗。 不过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军对于对付这种散兵游勇实在太有经验了,很快就肃清了反抗势力。x33 同时由于加利福尼亚的农业区都是大平原,那些日本人想逃都没法逃,只能在体力耗尽之后被骑兵赶上来砍杀。 最终丰收季,变成了一场血祭。有超过15万名日本移民被杀,不过弗兰茨倒是发现了日本移民的新用法。 在东非,弗兰茨同样没指望这些达利特人能比日本人强到哪里去。只不过从坦桑尼亚传来的消息却让他感到诧异。 坦桑尼亚地区的奥地利殖民者没法子,只能将其分成若干组,然后用干半天休半天的方式来减少劳工的死亡。 最终教会的调查小组查明了真相,奥地利帝国殖民地的工作模式和殖民者对达利特人的态度很像印度教分支中的一种升格仪式。 传说中最低等的达利特人若是积攒够了功德,将有机会被梵天的祭祀们带过冥河,他们将有机会祭拜诸神,如此一来他们死后就可以轮回到更高的阶层中去享受人世的繁华。 (达利特人正常来说是不允许朝拜神灵的。) 没错,不过是劳有所得,就让这群人错将坦桑尼亚当成了天堂。 但并不是所有的达利特人都有这种信仰,只是卡来卡地区的贱民们才有这样的传说。 不过弗兰茨也不准备真把这些人用到死,虽然印度到坦桑尼亚顺风顺水运输方便,但是这与他的理念不合。 这些达利特人还是很好控制的,而且丝毫没有任何自尊心可言,坦桑尼亚殖民地的官员们让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 学习能力上不知道爆了当地的黑人多少条街,亨德里·范德米尔看到这些达利特人的工作效率如果不是自己已经瘫痪就要跳起来骂街了。x33 很快达利特人就习惯了东非的生活,这里炎热,再加上日照强烈,如果是欧洲的白人很容易就会被晒伤,甚至是中暑脱水。 然而这对于常年在恶劣环境下生存的达利特人并不算什么,实际上印度南部的气温比坦桑尼亚高得多,夏季常年在四十度以上。 相比之下在坦桑尼亚的日子,对于这些达利特人就像是度假一样轻松。 最主要的是那些他们一辈子都吃不上的稻米,在这里根本吃都吃不完。 奥地利人很少吃大米,吃大米也将其当成菜吃,所以这就便宜了那些达利特人。 对于达利特人的管理也十分容易,哪怕是殖民地官员们在地上画个圈,那些人就直接在里面睡觉、拉屎,绝不离开半步,更别说逃跑的情况。 不过弗兰茨是不可能让他们睡在圈里的,坦桑尼亚殖民地的官员们指挥达利特劳工给自己盖了房子。 每天早晨的时候一声哨响,那些达利特人就会起床。然后当第三声哨响的时候,他们会被集中起来吃饭。 吃过饭之后这些人会跟着殖民地的官员们去干活儿,具体干什么完全是按需决定。 当然有一些表现出种植天赋的人就不用跟着到处乱跑了,他们就负责打理农田。 还有一点,虽然这些达利特人在面对奥地利帝国的殖民者时表现得唯唯诺诺,但是对于当地的黑叔叔从来都是重拳出击。 弗兰茨事后分析,他们可能是终于发现了比自己还黑的家伙。 第一百二十一章 达利特人的计划 困扰坦桑尼亚殖民地的劳动力问题得到解决之后,殖民地的发展速度得到了飞速提升。 历代殖民者想破头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就这样被轻易化解了,其实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在量变引起质变之前就是无解的存在。 其实坦桑尼亚总督区的人口并不少,有荷兰裔、葡萄牙裔、阿拉伯裔,还有一大堆不清楚自己是谁的混血儿,再加上弗兰茨的大力支持白人人口已经超过了三万。 然而即便是三万人对于坦桑尼亚来说依然太少了,甚至连接管那些被征服土地的农田都做不到。 其实这三万人中主要是商人、店主、渔民、工匠、军人、水手,劳工的数量严重不足,而且这群人并不想深入内陆,只想呆在海边。 之前坦桑尼亚总督区灭掉的那些原始国家,其中有三国已经进入到了农业时代。 但是在奥地利帝国接管了那些土地之后发现己方根本没有能力打理内陆的土地,所以前任坦桑尼亚总督亨德里·范德米尔才想出用黑奴来增加劳动力。 这招在美洲大陆上用了几百年可谓是珠玉在前,但是亨德里·范德米尔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些黑人对于自己的土地太熟悉了。 只要没有监工,或者监工稍不注意,那些黑人就会逃跑或者偷懒。结果殖民者只能戴着草帽,拿着枪一直跟在后面监督。 再加上一系列的天灾人祸,最后活生生将这位老骥伏枥的商人气成了瘫痪。 但这并不意味着前任总督的想法是错误的,恰恰相反他的粮食计划非常远见卓识。 此时大量的达利特劳工的进入不过是恢复了坦桑尼亚总督区应有的状态而已,实际上奥地利帝国能在这里用几年时间就开辟出大量农业用地也正是基于此。 至于拓荒弗兰茨觉得还需要更多的人手,要知道那些农田可是殖民者和这些土著用了数百年时间才开辟出来的。 而且东非和加利西亚不同,在奥地利帝国本土弗兰茨能直接调拨重型机械,甚至是炸药去消灭那些可能阻碍发展的东西,除此之外加利西亚的难民可比此时坦桑尼亚的达利特人多多了。 而且比起拓荒,将之前占领的六国土地进行整合才是现在的首要任务。 坦桑尼亚的基础设施建设实在太差,要进行开发起码要有道路将这些地区与海边的巴加莫约相连才行。 此外为了顺应时代发展,弗兰茨还准备新建一座城市,那便是达累斯萨拉姆。 这座城市是后世坦桑尼亚的首都和全国第一大港口,此时还是一个名叫“姆兹兹玛”的小渔村。 当地原本的居民是莫戈罗王国的库突人,但随着奥地利帝国坦桑尼亚总督区的建立,周围的土著王国为了生存空间爆发了惨烈的战争。 再加上阿曼帝国的趁机偷袭,此时的“姆兹兹玛”已经被遗弃了。 在解决了一个鸠占鹊巢的流浪部落之后,本尼·厄尔宾带着殖民军的士兵们进入了村庄。 其实通常来说作为总督助理,他勘探地形应该是坐船,因为达累斯萨拉姆是个港口城市。 但是这一次本尼·厄尔宾还肩负着一个使命,那就是修路。 没错,弗兰茨不只需要海上路径,他还需要陆上通道,实际上除了加强沿海地区管控以外,也是在为修铁路做准备。 只不过以此时坦桑尼亚的发展水平铁路是不要想了,什么都得从欧洲运,除非苏伊士运河开通,否则成本太高不具备实际意义。 本尼·厄尔宾虽然长着一副白人面孔,但是却是土生土长的坦桑尼亚人,所以生活在本地的部族他都认识。 而这一支占领了达累斯萨拉姆的部落却是他从未见过的,除此之外一路走来他发现那些原本战败逃跑的土著又回来了。 这十分不寻常,因为无论是奥地利的军队,还是阿曼帝国的捕奴队对那些土著来说都是犹如天灾一般的存在。 理论上讲那些已经逃跑的土著居民是不可能回来的,虽然一些王国已经演化出了最原始的农业文明,但是几乎每个国家最主要的资源都是自己的牧群。 所以对于那些游牧民来说去哪里都一样,没必要非得回来冒险。 本尼·厄尔宾想要找几个俘虏问问,但是那些达利特劳工只要发现黑人就不由分说地杀死,他一路上看到的都是钉在木桩上的尸体。 随着达利特劳工被不断派往内陆,原本七国之中最后的恩戈尼王国也受到了骚扰。 恩戈尼王国已经几次派信使来请求停战了,但实际上坦桑尼亚总督区并没有对恩戈尼王国用兵,那附近只有一支三百人左右的殖民先遣队。 而恩戈尼王国在吸收了数个亡国的部落之后,他们的总人数应该有十万人。 不过本尼·厄尔宾和身在巴加莫约的亨德里·范德米尔都没想到的是,先遣队里还带着近四千名达利特人劳工呢。 实际上坦桑尼亚总督区为了防止达利特人造反,并没有给他们分发武器,只有每个小组的组长才有一支老式的火绳枪用来自卫。 (这里的小组为一百人。) 毕竟东非地区猛兽可不少,还有很多流浪的黑人,这些失去家园的家伙比野兽更可怕,有不少白人殖民者都是被这些散兵游勇杀死的。 对于殖民军来说正面作战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到了夜晚,毒虫、猛兽、黑人一个比一个可怕。x33 殖民军先遣队的工作就是保护这些达利特劳工,让他们恢复当地的农业生产,顺便防止他们逃跑之类的,同时还负责看管和分发补给。 要知道食物和药品不会天上掉下来,种在地上的食物不会立刻成熟,如果仅仅是几百人的话靠狩猎采集就能生活。 但是人口规模一旦超过了四位数,如果不想饿死,要么搞养殖和农耕,要么分家去其他猎场,否则土地根本无法承载这么多人。 这些食物和药品是控制达利特劳工的关键比枪和皮鞭更有用,然而这群家伙的驯服程度(奴性)让奥地利的殖民者大开眼界。 到了后来先遣队的殖民者们直接一次丢给达利特劳工一个星期的补给,然后就直接去草原上打猎或者直接摆烂睡大觉打发时间了。 不过就在奥地利的殖民者们得意忘形的时候,达利特人却削竹为矛、伐木为弓、覆皮为甲,正酝酿着一个大计划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二十二章 南征北战 书接上文。 达利特劳工所谓的大计划就是南征,几千人开始了向恩戈尼王国的攻进。 恩戈尼虽然叫王国,但实际上是由上百个部落组成的联盟,所以当达利特劳工发动进攻的时候出现了一方有难八方围观的奇景。 当达利特军团攻入某个部落领地,开始到处杀戮、抢劫的时候其他的恩戈尼部落都是在等着袭击者离去,然后自己好抢点东西。 就这样达利特军团一连消灭了十几个部落,杀得恩戈尼王国的北境一片狼藉,长老会才得到消息。x33 这时候长老会内部又发生了分歧,有人主张消灭这支入侵者,有人主张放弃北方领土,有人主张求和 恩戈尼长老会的各位酋长争吵不休,最后大家一拍脑袋,不如各干各的吧。 一面是北方剩余的部落落荒而逃,另一面是仓促组成的恩戈尼军队开赴前线准备和达利特入侵者决一死战,还有一群人坐船去了巴加莫约去找奥地利人和谈。 实际上由于之前几次大战,恩戈尼几乎所有的酋长都不觉得自己有可能战胜奥地利的军队,毕竟最强大的韦金王国只撑了不到一个星期,更确切地说是三天。 不过那是弗里德里希的海军陆战队,哪怕是放到欧洲都算得上是精锐,坦桑尼亚的殖民军,除了那些奥地利本土来的,其实都没太高的战斗力。 另外顺带提一句,其实恩戈尼王国是有火枪队的。但是这群家伙的火器水平远远逊于隔壁美洲大陆的印第安人。 非洲人觉得枪是巫术,中不中完全靠信仰。于是乎在双方遭遇的时候就出现了以下场景: 双方距离五六百米开外,恩戈尼的黑人士兵们开始了第一轮射击。大约两分钟后土著们开始了第二轮射击,又过了两分钟第三轮射击之后黑人土著落荒而逃 数百人的三轮射击之后达利特军团损失多少人呢?答案是几乎没有。因为无论是荷兰人,还是奥地利人卖给土著的枪都是最旧最破的垃圾。 而且黑人土著缺乏训练,更可怕的是根本不瞄准,再加上几百米的距离能打中才是奇迹。 恩戈尼王国中前往与达利特人作战的多半都是南方部落,所以他们对于北方的情况不熟悉,甚至经常被进攻一方的达利特人伏击。 在近距离搏杀中,老式火绳枪的优势并不明显,有时候甚至还没有铁锹好用。 然后随着战争的持续,达利特人的缴获的火器越来越多,甚至反过来对恩戈尼王国的军队形成了火力优势 达累斯萨拉姆。 本尼·厄尔宾推开一扇门,里面装得全是吃剩下的白骨,由此他可以肯定刚刚消灭的那些流浪者其实是个食人部落。 姆兹兹玛村的村民并非是逃跑了,而是被“消耗”掉了。 但是问题又来了,这种恐怖的食人部落通常不会到海边来,他们多半生活在内陆或者雨林之中。 是什么让他们来到了坦桑尼亚总督区的境内呢? 本尼·厄尔宾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要么是南方马拉维王国再次北伐,要么是内陆地区出现了一个比白人更可怕的部落。 想到此时他决定先给弗兰茨写一封信,然后从巴加莫约多调一些援军过来。毕竟如果是马拉维王国进行北伐,那么达累斯萨拉姆就是前线了。 本尼·厄尔宾对殖民地军队的战斗力表示十分怀疑,他希望可以让弗里德里希大公带着他的舰队再来一次。 即便是马拉维王国的军队再强大,也会在那支“无敌”的军队面前烟消云散。 实际上本尼·厄尔宾高估马拉维王国了,此时的马拉维王国就是个壳子,完全是靠葡萄牙人撑着,他们所谓的王族连个话事人都没有。 别说北伐坦桑尼亚,用不了多少年他们就会被英国人用一张纸征服。 倒是东非内陆地区确实出现了一位天之骄子,有一个酋长通过血腥的征伐统一了东非内陆的大草原,自称“东班图人的王”。 伊迪·达斯这位草原天骄准备在雨季结束之后就开始他统一东非的霸业,此时他的祭祀们正在疯狂寻找祭品。 而那些战败部落的流民和不肯归顺的野蛮食人部落自然就成了伊迪·达斯的目标。 不过本尼·厄尔宾并不清楚这些,他还在研究修建达累斯萨拉姆的事宜,毕竟要建一座城市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这个时代的港口可能2-3年就能建好,但是一座城市起码十年起步。尤其是弗兰茨用了“最重要”这个词,让本尼·厄尔宾感到压力倍增。 为啥十九世纪的港口和城市比现代的港口和城市建设速度还快呢?答案是要求低,这个时代别说几十万吨的超级货轮,就连上万吨的船只都找不到。 超过三千吨的基本上只有军舰,剩下那些超大型武装货船都是可以青史留名的,例如大英号(英国货轮)、大西方号(英国货轮)。 至于城市的定义更是宽泛到没边,不过作为未来坦桑尼亚殖民地的首府,达累斯萨拉姆可能不糊弄,毕竟此时的总督可是由弗兰茨大公亲自担任。 大约在一个月之后巴加莫约方面终于搞清楚了,原来是那些达利特劳工在进攻恩戈尼王国。 于是乎,亨德里·范德米尔又向恩戈尼地区派遣了两万名达利特劳工,以及三千名殖民军士兵(海运)。 这个时代殖民者和土著之间真的没有太多信誉可讲,尤其是亨德里·范德米尔发现达利特人被源源不断地从海上运来更是助长了他的野心。 其实除了开疆拓土的名声以外,这里还有一部分经济因素,那就是当你实力足够时相比自己开荒,去抢那些现成的土地更方便、更划算。 除了坦桑尼亚的殖民军以外,阿曼帝国也派出了军队进行支援。虽然是打着支援盟友的旗号,但实际上这些阿拉伯人的目标是黑奴。 至于阿拉伯人为啥不和奥地利学去印度“白嫖”达利特人呢?因为美国人不认这种矮小的“黑奴”,他们觉得这些黑人不纯。 另外几个奴隶进口大国法国、西班牙、巴西、阿根廷也不喜欢这些“残次品”。 所以缺乏商业价值的达利特人避免了被阿拉伯商人卖到全世界的结局,而在印度地区他们更是连做英国人奴隶的资格都没有。 毕竟高贵的刹帝利有他忠实的吠舍和首陀罗。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东非之谋 (前文中蒙巴萨和巴加莫约写乱了,现已改正。) 蒙巴萨此时虽然是阿曼帝国的地盘,但是随着东西方贸易的发展,列强们越来越多地往来,即便是印度洋的霸主赛义德大帝也感到了力不从心。 虽然他用几年时间便重造了舰队,并且在军事实力上更上了一层楼,但是奥地利一方的大炮巨舰却成为了赛义德大帝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 奥地利帝国占据了坦桑尼亚,英国人在亚丁湾两岸反复折腾已经是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英国在亚丁湾南部唆使索马里地区的游牧部落反抗阿曼帝国,在北部直接占领了亚丁城(亚丁港)。 历史上的阿曼帝国对索马里人的背叛没啥反应,甚至还送去了自己的祝福。 不过此时由于和奥地利帝国的乳香、没药生意,让阿曼帝国的商人坚决反对索马里独立,当地的农场主更怕就此失去了市场和土地。 于是乎赛义德大帝打算来一场杯酒释兵权,而索马里的酋长们想来一把荆轲刺秦王。 之后双方都宣布对方是“帧煮”的敌人,而自己是被迫进行反击。 索马里的游牧部队烧毁了阿曼人种植的农田,而后者则是派舰队对其沿海地区进行扫荡几乎摧毁了沿途所有的港口。 前者的目的是逼后者离开,而后者的目的则是警告英国人不要插手。此时亚丁城里只有几百英军,最有价值的是个煤炭仓库。 看到外面耀武扬威的阿曼帝国军舰,亚丁城里的英军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所以全都缩在了城里,并且禁止任何人出港以免刺激到对方某根敏感的神经。 很明显双方的第一轮交锋是阿曼帝国赢了,因为他们的目的达到了,索马里的那些游牧部落除了激起了对方商人阶层的愤怒,损毁了一些农田什么都没得到。 接下来便是残酷的陆上战争,阿勒·哈尔迪作为阿曼帝国为数不多的陆军人才,他从小接受英国教官的训练自觉哪怕是遇到法军也能有一战之力。 (当时普遍认为法国陆军才是世界上最强的。) 阿勒·哈尔迪这次带来了8000名士兵,以及五千峰的物资,目的地是索马里部落联盟的大本营哈尔格萨。 刚登陆不久双方的部队便不期而遇了,作为西印度洋的霸主阿曼帝国显现出了自己应有的实力。 在人数劣势的情况下对索马里的游牧民进行了单方面的吊打,最后阿曼帝国仅仅以59人的代价,便消灭对方300多人,俘虏两千多人,还有一千多峰的物资和金银财宝。 (峰指一峰骆驼。) 首战告捷之后阿勒·哈尔迪一路势如破竹打到了哈尔格萨城下,在大炮的轰击下不到半天这座城市就投降了。 但是战争却并未结束,索马里的游牧部落充分利用自己的强项开始袭击阿曼帝国的补给队。 最后阿曼人只能被迫放弃内陆的城市退守沿海地区,索马里人的日子也不好过他们的生存空间被急剧压缩。 同时失去了与阿曼商人的贸易线路让他们的日子变得无比艰难,只能依靠和阿比西尼亚人的贸易勉强度日。 这在外人看来不过是阿曼帝国的内战而已,赛义德向英国人宣示了自己在西印度洋的霸权。 但这对于已经占领了亚丁港的英国人来说毫无意义,因为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索马里人究竟能不能成功,能不能获得自由这并不重要x33 除了索马里,让阿曼帝国更加头疼的是北方沙特第二帝国的崛起。虽然此时内志只有不到二十万人,但是对于扩张领土却非常狂热。 内志的前任统治者伊本·舒耐特是个狂热的宗教分子,尽管他四处开战,攻城略地,但是赛义德却并没有将其视为对手。 而新任国王费萨尔却选择了怀柔政策整合地方力量,同时开始广泛地联姻,并且不断巴结英国人。 这给了赛义德莫大的压力,他甚至考虑过直接派大军灭了内志,但那名义上还是奥斯曼人的地盘。 首先这样做会得罪强大的奥斯曼帝国,其次也是最关键的问题是内志太穷了。 此时的沙特并不是那个富得流油的国家,1846年整个内志地区的税收不到十万英镑,人口不到二十万,主要产业是养羊,薅羊毛。 再加上地广人稀,擅长打游击战,赛义德怕内志会是第二个索马里。此 此外法国人和葡萄牙人也在东非地区出没得越来越频繁,蒙巴萨这个会下金蛋的母鸡阿曼帝国恐怕早晚会保不住。 赛义德想了许久最后想出来的办法是,将其一半的主权当成嫁妆送给奥地利帝国,由两国共同经营。 如此一来来自蒙巴萨的收入将下降一半,但是却获得了长期保障。 赛义德想的是不错,但实际上按照欧洲的习惯蒙巴萨最多算是弗里德里希大公的私人财产而非奥地利帝国的。 然而这份文书最后却交到了弗兰茨的手里,他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老实说弗兰茨不太看得上蒙巴萨那块小地方,毕竟它的港口规模有限上限太低。 而无论是巴加莫约,还是达累斯萨拉姆,最终的目的都是取代蒙巴萨此时的地位。 还有这份看似对方血亏的礼品,实际上又暗藏杀机。因为奥地利帝国一旦接受了这份礼物,那就等于替阿曼帝国扛下了与列强周旋的重担。 不过弗兰茨并不在乎,因为蒙巴萨对他来说实在不值一提,所以他会保持蒙巴萨自由贸易港的地位,弗兰茨并不会因为这一点小小的诱惑就一步踏进火坑里。 小小安抚下惴惴不安的盟友也是应该的,所以弗兰茨决定勉为其难代弗里德里希收下。 所有权是弗里德里希的,经营权是弗兰茨的,五五分账也算公平。 其实这种天降横财对于一般大贵族来说根本把持不住,不过作为奥地利帝国最富有的家族成员之一,这笔钱也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弗里德里希对这笔钱的处理是将其直接划到海军军费之中,这一点弗兰茨非常赞同。 海军元帅自己花钱造军舰,佩服,佩服。 弗兰茨还给赛义德写了封信,告诉这位盟友该如何摆脱困境。 那便是“多生孩子,多种地。” 尽管这在很多人眼中是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然而在赛义德眼中却是金玉良言。 实际上阿曼帝国人口太少了,其中还有三分之二的奴隶。 如果阿曼帝国能直接向索马里移民三十万人,那还需要害怕游牧部落的威胁吗?直接把敌人赶尽杀绝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同样来自内志和列强的威胁也是如此,一切的恐惧都来自于人口的不足。然后作为回礼,奥地利帝国将支持阿曼帝国殖民马拉维王国。 —— 马拉维王国的大湖区是此时东非地区最富庶的区域之一,但是为了将阿曼帝国牢牢绑在自己的战车上,这点代价还是值得的。 此时的奥地利帝国还没有一个足够保卫自己殖民地的海军力量,所以哪怕是虚与委蛇也要和这个西印度洋的霸主搞好关系。 巴加莫约,借助季风和洋流的优势,一艘艘满载着达利特劳工的船只到来,再运走剑麻、兽皮、丛林肉、粮食这种坦桑尼亚地区多到没人要的货物。 虽然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地禁止食用丛林肉,但是口味独特的食物可是印度王公们的最爱。 神秘的丛林肉配上秘制的咖喱,再来一碗香浓的恒河水,这便是印度王公们奢侈又糜烂的生活。 此外由于突然的战乱导致印度次大陆上物价飞涨,这其中涨得最厉害的便是粮食,原因无他,因为这是硬通货。 再加上四面八方赶来的英国援军都需要大量补给,所以今年印度的粮食价格比阿曼帝国和阿比西尼亚地区还高。 随着大批劳工的到来,坦桑尼亚地区农作物的产量将会进一步提高。未来五年之内将会完成对滨海地区和原来七国遗址的开发,然后向内陆挺进。 不过坦桑尼亚总督区和印度之间的这种贸易没法持续太久,因为双方资源重叠十分严重,但好在可以南洋地区,及远东地区形成互补。 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引进了超过八万名劳工,这已经是一个非常好的成绩了。 要知道加利福尼亚殖民地到日本的航线上,商船是西印度洋地区的七倍,但也仅仅向加利福尼亚本土引进了五万名劳工,其中还有近两万人死于非命。 幕府出售的劳工价格十分便宜,但是运费真心不低,所以这一次在加利福尼亚的损失不能算小。 说回坦桑尼亚殖民地,随着达利特劳工的进一步增加,和殖民地政府以“黑”制“黑”政策的出台。 坦桑尼亚地区的黑叔叔和小动物可算是遭到了灭顶之灾,有欧洲学者评价殖民地时期的印度人只干活不吃肉,其实除了一部分素食主义者以外,最主要的原因是吃不起肉。 而坦桑尼亚殖民地对于这些达利特劳工的态度是接近散养状态,再加上非洲大草原上满地乱跑的小动物。 这就导致了一次坦桑尼亚自然生态的浩劫,达利特人对小动物的屠杀效率可比土著黑人高多了几乎到了光盘行动的程度。 那些本来就失去了部族庇护的土著更是遭到了灭顶之灾,但也解决了一直困扰殖民地的黑人流民问题。 否则殖民地民众每一次外出都要雇佣安布雷拉士兵,这样不仅仅是浪费,同时也是在体现着地方官员的无能。 然后便是基建问题,否则每次雨季都是一次洗牌,随机重整道路,或者是抹平农田,几条大河每年都会随机改道,在大平原上自由地徜徉。 不过很快就有更讨厌的消息传到了维也纳,东非内陆地区出了一位草原王者,自称“三百万东班图人的王”准备起兵东征。 而目的地刚好是奥地利帝国的坦桑尼亚殖民地,弗兰茨倒不是觉得对方真能弄出来几百万土著来打自己。 但这是历史完全不存在的事件就让弗兰茨很恼火,他不知道自己去灭了这支部落之后会不会又出现什么更奇怪的事情。 不过这件事还是要重视一下的,三百万自然不可能,但是理论上部众二三十万还应该是有的,然后再除去一半不能打的老弱妇孺,再除去一半后勤和管理人员。 七八万,这已经是奥地利帝国在非洲面临的最大挑战了。 之前虽然遭遇过人数更多的国家,但是原始的农耕文明的动员能力远远不如游牧民族,毕竟后者可以全民皆兵。 弗兰茨觉得增兵五千就算很尊重对方了,另一方面那些达利特劳工突然和恩戈尼王国开战的原因找到了。 是一名传教士借着治病救人的机会,趁机向达利特劳工传教,然后随便挑了个假想敌,结果就引发了一场战争。 (这便是滥用宗教力量引发的恶果之一,恩戈尼是个土著王国没什么,如果哪天这帮人突然去打大英帝国的殖民地呢?) 治病救人可是传教的利器,传教士们的必备技能之一。无论在什么时代生命和健康都是无比重要的东西,即便是到了今天人们依然对其趋之若鹜。 尤其是像疟疾这种在当时看来无药可医的绝症,受助者和围观者都能感受到极大地震撼。 还有更加直观的便是手术,其中白内障手术更是被人当成是神术。 西方历史上有文字记载的第一例白内障手术在1745年,不过这个时代的白内障手术对受术者和施术者都有着严格的要求,毕竟没有麻药的情况下做眼部手术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最低得是个名将水平。 好在奥地利方面开发出了笑气麻醉,同时由于消毒杀菌概念的引入,再加上在殖民地地区的大量经验积累,让手术的成功率和术后的存活率都得到了大大增加。x33 巨大的震撼和反差很容易让人顶礼膜拜,即便是不信鬼神的人也会产生强烈的好奇,然后在无法找到论据反驳的情况下一步步沉沦。 另外不得不说黑人土著的战斗力是真不够看,连殖民地那种三流军队都能将此时这个坦桑尼亚境内最大的恩戈尼王国击败。 达累斯萨拉姆港经过几个月的改造就可以使用了,其实就是加了一些栈桥,然后将渔村的码头扩建了一下。 但是凭借天然的地理优势,这里已经成了一座吞吐量不弱于蒙巴萨的中型港口了。 等改造彻底完成之后,达累斯萨拉姆会成为继索法拉之后的东非第二大港口。 此时的索法拉是葡萄牙人在东非最重要的据点,可以停泊一百艘以上的大型船只。 除了农业之外,弗兰茨还派了一群地质专家来,他们的任务就是找出坦桑尼亚地区的重要矿脉。 毕竟想要让本土居民移民非洲,仅仅是靠种地可是不行的,他们想要的是黄金、白银、钻石。 而坦桑尼亚刚好满足这些条件,除此之外它还有后世非常重要的战略资源石油,以及一种价格不输钻石的宝石——坦桑石。 不过农业是一切的基础,此外在海军强大之前不好好种地可不行。 明天写点别的,东非这块感觉没啥人看。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二十四章 伤心的路易·菲利普 巴黎,杜伊勒里宫。 此时的法国正被马铃薯晚疫病和霍乱折磨得欲仙欲死,殖民地大叛乱的消息又传到了巴黎。 路易·菲利普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对他不满,明明自己的生活那么简朴,早晨只有八个仆人服侍,要知道路易·十六可是有十六个仆人的。 (关于十六个仆人的传说抹黑的成分更大一些,因为当时法国王室的财政十分拮据。) 为什么法国人民不纪念他开疆拓土的丰功伟绩?为什么不为协和广场上耸立的方尖碑和雕像感到自豪? (协和广场原名路易十五广场,在法国大革命时期改名革命广场,又称“处刑场”。 路易十六,丹东,罗伯斯庇尔,这三个曾把握法国命运的人,死于同一个刽子手手下,死于同一座广场之上。 后来波旁王朝复辟又将其改名为“协和广场”。) 协和广场上的方尖碑是埃及总督默罕默德·阿里送的,至于那个巨型雕像是前任德克萨斯总督送的(目前还在阿卡姆监狱里关着)。 路易·菲利普虽然极力想将自己表现得更加“资产阶级”一些,但他实际上非常喜欢用自己的名字去命名一些土地和建筑。 比如枫丹白露宫里新建的舞厅就被其命名为了“路易·菲利普长廊”。不过由于其品位太差经常被上流人士调侃称为“野猪长廊”,甚至还一度成为了巴黎各大沙龙中的热门话题。 尽管路易·菲利普禁止他的妻子和女儿在公共场合佩戴珠宝,但是他们一家每一次在公众面前露面都会被人说成是奢侈的展览。 “自耶稣诞生以来,纵观古今皇家出行未有这般声势浩大,奢侈豪华。” ——《巴黎日报》 法国的新路易斯安那殖民地,借着美墨战争的契机吞并了新墨西哥在北纬37°以南的区域近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x33 但是让路易·菲利普头疼的是整个新路易斯安那地区的税收非但没有上升,反而还开始下降了。 同时曾经赠送给他雕像的德克萨斯人开始对法兰西举起了反旗。对于路易·菲利普来说,这些人就和曾经的埃及人一样都是反复无常的小人。最为恶心的是法兰西无敌的军队也和那些农场主一起造反,路易·菲利普和他的奥尔良派都十分厌恶军人,但是他们又缺乏足够的勇气和魄力。 于是乎出现了一种非常奇怪的现象,那就是无论发生什么和军队的高层都没有关系。 所以波拿巴派对于此时新路易斯安那(德克萨斯)发生的事情置若罔闻,陆军大臣亚历山大·莫兰只知道一个劲儿地索要军费。 这位陆军大臣的理由很简单,之前的几次冲突中法兰西都吃了亏,这证明什么? 当然是军事投入不够啊!别的不说先组建个一百万人的常备军,不信德意志邦联还能赢。 亚历山大·莫兰的假想敌一直都是整个德意志,此时整个德意志邦联的所有加盟国满打满算也就能凑出一百万人的军队。 诚然路易·菲利普不懂军事,可一百万的常备军也实在是太超乎常理了。他想让首相苏尔特来解决搞事的陆军大臣,但是老首相只想光荣退休对国王陛下暗示视而不见。 除了陆军以外,海军也是吞金巨兽。海军大臣安热·德·马考要求将法国海军的老式风帆战列舰全部换装成新式的蒸汽战舰。 安热·德·马考海军上将是一位典型的技术型官僚,他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工程师已经认识到了蒸汽战舰的优越性。x33 按照安热·德·马考海军上将的估计,只要法国海军能完成换装就能在地中海地区掌握绝对的海上优势,甚至在里应外合之下可能打破英国人对直布罗陀的封锁。 强大的海军将帮助法兰西纵横四海,取得贸易优势,占领更多殖民地。 不过先不谈天价的改造费用,光是五年时间就足够让英国海军再更新一批装备了。 最主要的是英国人并不傻,为了保持自己的海上霸权,他们海军的实力始终保持在一个谁也打不过的水平。 此时奥地利和法兰西疯狂地造舰计划就对前者产生了影响,此时英国海军的战列舰数量要比历史上多出了近三十艘。 三十艘战列舰是什么概念呢?奥地利帝国努力了这么多年,自行制造的战列舰不过才二十艘。 而且战舰和商船是不同的,这玩意造出来就是赔钱的,哪怕是放在船坞里不开,过几年也会贬值,甚至会报废。 此时法国无论是大东方舰队,还是大西方舰队的规模都要大于奥地利帝国海军。 所以在路易·菲利普眼中这完全是在浪费钱,尤其是在没有战争的情况下,造这么多军舰就像是烧钱一样。 路易·菲利普再次看向了老首相苏尔特,后者已经双目无神,只是拿出了一个小药瓶,然后倒出几粒药丸,又让仆人端过来一杯水,将药丸吞下,又将杯中水一饮而尽。 路易·菲利普只能看着满心期待的安热·德·马考海军上将叹了口气。现在法国内外到处都是叛乱,军队是万万得罪不起,毕竟还得靠这群人平乱才行。 但这就给法国的财政造成了巨大的压力,为了维持庞大的军费开支,政府就需要征更多的税,占领更多的殖民地。 而更多的税,更多的殖民地往往意味着更多战争 当然如果法兰西能一直赢下去,一直强盛,那么这个套娃的游戏就能一直玩下去。 但不幸的是天灾人祸不断,完全不给这个国家喘息之机。 同样交通部长也没有给路易·菲利普以喘息之机,这位新上任的交通大臣已经81岁,曾是一位虔诚的苦行僧。 (每天会用皮鞭抽自己那种,历史上此人死于感染。) 因为前任交通大臣的贿赂丑闻让整个政府蒙羞,所以这次换了“不可腐蚀者”。 爱考特·德·杜莱尔没有子女,没有情人,是个德高望重的人。 路易·菲利普本来以为自己找来了一个吉祥物,但是即便是方外之人也能认识到铁路的重要性。 爱考特·德·杜莱尔上任之后,以八十一岁的高龄愣是将法国的全国铁路、航道视察了一圈。 得出的结论是铁路不修,法国难兴。他向天发誓要在法国修一万公里铁路,而这钱自然还得路易·菲利普想办法。 铺天盖地的噩耗甚至让路易·菲利普觉得可能是有什么灾难即将发生。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二十五章 布局 就在比利牛斯山以北的法国人被洪水折磨得欲仙欲死的时候,西班牙遭遇了百年罕有的大干旱。x33 连续的异常干旱让河流和湖泊都枯竭了,好不容易才结束战争的西班牙人又拿起了武器。 水资源短缺,农作物枯萎,人和牲畜被热死的情况不断出现。在这个依然以农业为主的国家,如此天灾简直就如同末日一般。 此时的西班牙摄政议会是由一群商人和一群商人化的教士组成,面对天灾他们只关心秋天的税能不能收上来。 至于做点什么,西班牙王国这几百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在冰窖里喝一杯热咖啡不好吗? 摄政女王只顾着和情人们厮混,而还未成年的伊莎贝尔二世已经完全被神棍们洗脑,成了一个狂热的宗教分子。 她对于君权“神圣”的观念深信不疑,每当有人向她提出意见的时候伊莎贝尔二世的第一反应都是该处死对方。 君权神圣相比君权神授来说在某种角度看来更加反动,不过这样的君主自然是得到了教会的全力支持,但世俗之人的苦难他们却选择了视而不见。 无奈之下人们开始跑到教堂祈祷上帝能帮帮他们,官员们也举行各种宗教仪式趁机拉近和教会的关系,毕竟这世界上最敏锐的生物就是官员了。 也许是上天真的被感动了,突然天空中出现了大片阴云,但是却没有下雨,天空越来越阴,后来人们发现这是火山爆发产生的火山灰 如果单从受灾比例来看荷兰是全世界被马铃薯晚疫病迫害最严重的国家,由于其继承了比利时的弗莱芒地区,进而导致整个国家都被疫病所困扰。 其中荷兰95以上的马铃薯成了散发着恶臭的肥皂。 (马铃薯晚疫病会导致果实腐烂液化。) 作为“商人王”的荷兰国王威廉二世可不想自己出钱,于是乎赈灾这个倒霉差事又落在远在南洋的巴达维亚总督身上。 新上任的恩佐·马特克法尔是卡罗琳推举的人自然要为国王陛下办事,他的上任让荷兰对印度尼西亚殖民地的控制力大大加强。 恩佐·马特克法尔之所以没被那些坐地户直接丢去喂鳄鱼,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安布雷拉公司的保护。 当然这也少不了真腊和南明这两个外援的支持,荷兰的印度尼西亚殖民地并不算烂,但是几百年间他们取得的成就实在是乏善可陈。 即便是此时同是落后的农业国,真腊和南明的农业就要远强于荷属东印度。 当地的荷兰人已经习惯了摆烂,更不要说那些被他们统治的土著了。当地很多作物未来都会成为十分重要的战略资源,尤其是奎宁,如果不扩大种植面积,那么奥地利帝国深入非洲内陆的进程还会受阻。 不过弗兰茨也不想便宜了别人,所以他打算租借加里曼丹岛,也许说是共同开发更加合适。 反正此时加里曼丹岛上的金矿也丢了,荷兰人也没有太多可留念的,那些土著在荷属东印度要多少有多少。 不过秉着不能浪费的原则荷属东印度的荷兰人和弗兰茨谈的条件是要求奥地利皇室开发公司付给荷属东印度政府劳工费,他们就会派遣当地土著配合工作。 但弗兰茨一点也不想要那些土著,他准备全换成真腊和日本移民。 总之本地人他是一个不想要,好在荷兰东印度政府也不想给。要知道此时的劳工价格可不便宜,一个华工至少也要100个比索,甚至有时候会卖到五百个比索。 当时华工是要鹰洋的也就是墨西哥比索,也就是说一个华工至少要227弗罗林,如果赶上年景不好的时候甚至可能会要1135弗罗林。 所以加里曼丹岛上几十万的土著在荷属东印度政府眼里可都是宝,不过在弗兰茨眼里土著没了是好事儿,毕竟这样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比起几乎白送的达利特人,日本移民的价格也没高到哪里去。 幕府时期流民到处都是,从里面挑一些青壮拿去交换奥地利人的货物在各地大名眼里很值。x33 如果不是奥地利的商船队没有那个实力,幕府方面恨不得现在就送百万移民过来。 因为幕府和各地大名可以利用外来的低廉货物去冲击日本本地的市场,这样他们就能重新获得经济的主导权。 面对加利福尼亚和夏威夷两块殖民地的进攻,日本商人就算是使出浑身解数也赢不了。 曾经有商人试图吃下市面上所有的货物,倒逼幕府让步,但是国际市场的威力让他们直接尸沉大阪湾。 这期间其实奥地利方面赚得比幕府方面更多,不过在封建王朝看来国内稳定才是真的。 然后随着外国商品进入,大批的手工工场倒逼,手工工人失业,他们又壮大了流民和边缘人的队伍。 但是大名和武士阶级的日子却好起来了,不但大家都能吃上白米饭了,还有廉价的衣服穿,有便宜的白糖可以做各种糕点。 各种稀奇古怪的洋玩意也随之进入日本市场,教会甚至不用继续偷偷摸摸地搞事。 幕府直接废除了一直以来的禁教令,这自然要归功于传教士们灵活的道德底线。 松平春嶽刚一打开幕府特供版《圣经》就被震惊到了,开篇明义写着【忠君爱藩,君权神授】八个大字。 “忠利误国啊!” 忠利指酒井忠利,德川秀忠时代禁教令的主要推动者。 松平春嶽立刻就要将这八个大字挂在自己的房间里,幕府特供版《圣经》就是专门为日本地区设计的,是场精准的靶向传教效果自然不是那些原始宗教可以相提并论的。 松平春嶽其实还算是矜持的,很多藩主都带着藩内重臣集体加入了。 弗兰茨还专门为那些藩主们量身定制的富国强兵的计划,虽然日本是个岛国,但是周围都是大海渔业资源丰富。 于是乎酷爱在日本海打渔的美国人就成为了幕府公敌,美国那些捕鱼船连海盗都对付不了,更别说军舰了。 除了渔业资源,日本的矿产资源也不错,至少比种地赚钱,不过其中最有价值的还是人力资源。 其实这些各地的藩主们也不傻,他们觉得日本强大之后就可以停止与奥地利帝国的贸易,继续自己闭关锁国的政策。 不过偶尔出售一些过剩的人口还是可以的。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二十六章 阴阳失调 加利福尼亚是此时奥地利帝国所有殖民地中发展最快的,黄金的伟力吸引着无数淘金者前赴后继,就像是寻找金羊毛的伊阿宋一样从德意志邦联各国纷至沓来。x33 (伊阿宋,希腊传说中寻找到金羊毛的英雄。) 此时的巴拿马运河还未开通,想要从欧洲到达加利福尼亚要么先到奥地利帝国的中美洲殖民地下船,然后转到内河到达太平洋,再走海路到圣弗朗西斯科(旧金山)。 中美洲殖民地主要是指尼加拉瓜和哥斯达黎加,其中尼加拉瓜有运河可以直通马纳瓜湖,这样可以极大地缩短路程,同时也可以节省大量时间。 并不是后世计划的凿穿中美洲地峡将大西洋和太平洋接入到尼加拉瓜湖的大运河,主要是这条运河的工程量太大,而且以此时的设备很难完成。 自从奥地利帝国取得了尼加拉瓜殖民地之后就一直在挖运河,准备将其与太平洋相连。 不过这条运河的深度不行,无法通过海船,甚至很多窄口连大型货船都通不过,但是中小型的客运船只还是可以的。 或者直接绕过南美洲,经麦哲伦海峡到加利福尼亚,这几乎需要绕过半个地球的路程也无法阻止淘金者们的热情。 历史上有很多淘金者还没到达加利福尼亚就已经客死他乡,此时虽然在弗兰茨的主导下大大降低了死亡率,但是普遍在来之前就欠下了巨额债务。 因为无论是选择绕过南美洲,还是抄近路走尼加拉瓜的运河都需要一笔不菲的交通费。 而众所周知淘金者中除了少数的专业团队以外,通常来说都是由一些生活不太如意,或者说是快要活不下去的人组成。 其他诸如怀抱着发财梦的赌徒,欠下巨额债务的商人,想要来打劫搞事的地痞流氓也都不是善茬,但也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穷。 历史上的淘金者们宁可穿越死亡峡谷也要从陆地上进军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陆上虽然相比海上更危险,而且会多耽误数个月时间,但是所需的费用只有不到海路的三分之一。 别看只是三倍的差距,很多人倾家荡产还是能付得起一辆大篷车和数匹驽马的钱,但一个人即使倾家荡产也无法支付到加利福尼亚船票。 实际上淘金者中大部分人连驽马都买不起,他们用的是牛车。用牛拉车的好处是可以拉车,还能用来吃。 但坏处也十分明显,那就是慢。在到达加利福尼亚之前的死亡地带停留越久也就越危险,淘金时代大多数惨剧都和死亡地带有关系。 不过弗兰茨为了拉人去加利福尼亚还是提供了很多优惠的,尤其是船票可以分期支付更是让淘金客们直呼“良心”! 然而那些拿着简陋淘金工具的淘金客们到加利福尼亚才发现,几乎所有的大矿、富矿都被划入了国家管理的范畴,其他的小型矿场也都是要收费才能进入的。 而且他们的简陋工具根本无法与先进的机械和科学的筛选流程相竞争。 那些所谓的专业团队的机械更是可笑,其中绝大多数都是由外行人设计的,所以根本就不具备实用性,这些人的成果甚至还不如那些手持简陋工具的淘金客。 加利福尼亚的黄金不是假的,很多人都凭借自己的努力赚到了原本一辈子都挣不出来的钱。 但是加利福尼亚的物价不是一般地高,毕竟奥墨联合开发公司已经垄断了当地的一切资源,甚至是回程的船票。 所以在当地的生活消耗也是十分惊人的,人类贪婪的本性却在此时战胜了理性,绝大多数人都没有选择带着挖到的黄金离开,而是选择定居下来继续挖掘。x33 当然也有一部分聪明人看准机会成为了农场主,或者是小店主。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也需要缴纳各种各样的税,历史上那种不法之地是不可能重现的。 尽管坑很多,但是加利福尼亚的日子依然要比欧洲大陆上的日子好过得多,这也是它为什么能吸引到如此多的移民。 纳米比亚同样是奥地利帝国宣传的淘金圣地,而且相比加利福尼亚来说要更靠近欧洲大陆。 然而无论是地狱之门的名声,还是恶劣的自然环境都让人望而却步。 喀斯特高原、霍马斯高原、施瓦茨兰德山脉,这些地方虽然已经被殖民者们渗透了数百年,但是土著依然凶猛,而且存在着大量未探索区域。 同时由于交通成本相对较低,很多人都是选择赚一笔就离开。人口流动性很大,这一点弗兰茨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奥地利帝国在内陆建立的几个定居点始终没法吸引到大量的移民,甚至一部分移民都放弃了农业,转而和当地土著一样搞起了放牧业。 相比之下加利福尼亚地区的环境就要优越得多,平整的土地,一望无际的沃野,水源充沛的河流,充沛但不酷烈的阳光,分明的四季简直是农业的天堂。x33 不过衣食无忧,还能赚大钱的加利福尼亚实际上还存在着一些问题。 首先便是美国和法国的威胁,如果不是内华达沙漠和山脉的阻隔,此时美国人的枪已经顶在加利福尼亚脑门上了。 其次也是最主要的问题,那就是男女比例的极度失衡。 西班牙裔原住民不到8000人,奥地利帝国军人25万,其中80都是安布雷拉公司招募的退伍兵和雇佣兵。 德意志地区移民二十万人,中美洲移民十五万人,美军俘虏加降兵三万人,墨西哥几位军阀的私兵两万人(私自入侵加利福尼亚和想趁火打劫那几位)。 印第安人五万左右,墨西哥移民2-3万人,剩下一些被蛇头骗来的美国人,其他国家的淘金客加在一起大概有两万人左右。 总共五十几万的人口之中,只有不到十万的女性,也就是说男性人口比女性人口多出了整整三十万。 这三十万的光棍给当地带来了极不稳定的影响,同时也催生出了一个比淘金还要赚钱的产业。 那就是人类最古老的职业之一,虽然墨西哥方面极力配合,但就算上当地的印第安女性也不够用。 塔桑·安纳和一众墨西哥高官参股的snovias仅仅几年时间就从一家变成了五十家,但依然无法解决当地的需求。 (西班牙语,意为新娘。)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二十七章 日本劳工的正确用法 加利福尼亚殖民地和奥地利帝国的其他殖民地都不同,因为这里的人口增长速度太快。 虽然东非地区的人口增长速度也不慢,但是毕竟被荷兰和葡萄牙殖民地发展了数百年,有一定的人口基数,哪怕是大批奥地利帝国移民到来也不至于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其次卡来卡地区倾销达利特人时就和倒垃圾没什么区别,他们不分男女老幼地一并运来,原有的社会结构并没有产生太大的变化。 所以当加利福尼亚的日本劳工开始搞事的时候,以军人为首的光棍军团们对其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殴打。 15万名日裔劳工惨死,尸体被从农庄一直钉到海边。在奥地利帝国的法律和宗教道德约束下他们只能这样发泄自己过剩的精力和不满。 前文书说过奥地利在加利福尼亚这个无法之地采取的是铁腕政策,当地总督费迪南德大公也是个冷酷的统帅。 所以西班牙裔原住民从八千户变成了八千人,印第安族群从十五万变成了不足三万,这还得算上外来补充的和新生儿。 这样下去自然不是办法,而且有了这一次弗兰茨也不再觉得此时的日本人就是一群随意拿捏的绵羊了。 弗兰茨觉得加利福尼亚已经开垦完的农田应该继续由认同奥地利的德意志移民掌控。 至于那些日本劳工就让他们去拓荒好了,反正加利福尼亚不缺荒地。除了加利福尼亚,内华达地区也是有值得开发的土地的。 不过考虑到当地的恶劣环境、盗匪横行、印第安人也时常出没,这种需要拿命填的工作就交给日本劳工好了。 除此之外,矿山、还有工厂都需要人,正常工人是996,换成日裔那就可以换成697了,每天十五小时,全年无休。 当然弗兰茨不会不给人希望的,比如种地只需要九年就能获得自由人的身份,并且获得公民的资格。 下矿需要八年,去工厂上班只需要七年,有立功表现还可以削减年限,反之则增加。 不过通常来说用不到,因为之前的叛乱让加利福尼亚政府对于日本劳工的观感极差。 不到十年的时间就能脱亚入欧,作为日本近代教育之父的福泽谕吉知道这个得“笑”晕过去。 当然做副业能攒够3000弗罗林也可以,此外要是能找个公民结婚也行。 虽然此时的东西方审美差距巨大,但是在男多女少,甚至连羊都找不到的情况,日本女性也可以接受。 至于日本男性劳工就不太可能有这个机会了,先不说殖民地女性公民的数量极为稀少,单单是地位上的巨大差异就让这显得有些天方夜谈。 除此之外,无论是审美、宗教,还是一些文化观念此时的加利福尼亚女性公民都不太可能去找个日本劳工去结婚。 其实最根本的原因应该是接触不到,无论是拓荒团,还是矿井几乎不会见到女性的身影,而奥地利的工厂是男女分开的。 于是乎干副业就成了摆脱劳工身份的最佳方式,毕竟加利福尼亚刚刚发展起来可没什么娱乐业。 很快日本劳工便开始了新的尝试。哪怕是有些还有良知,有节操的人也很快会在自己的父母、兄弟,甚至是丈夫的重压之下就范。x33 以当时日本女性的社会地位,这一切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其实以当时部分人的社会道德来看还是赚到了,不过随着经济地位的倒挂。 这些日本女性的自我意识开始觉醒,她们开始尝试脱离原本的社会关系。但是一个民族的传统观念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变的,这些人自然成了打击的目标。 一些帮派组织应运而生,他们干的就是那种让人不齿的勾当,同时维护着原本的秩序和观念,以及在必要时出手消灭破坏规矩的人。 不过很快就有人发现加利福尼亚公民的身份是对她们的一种保护,而一种新的武器诞生了,那就是法律。 日本劳工中的那些传统和家族在奥地利帝国的法律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所谓的黑帮在军队面前更是笑话,很快日本劳工最后的脊梁也被打断了,甚至那些原本团结日本移民的帮派摇身一变成了奥地利人维护统治的工具。 那些帮派分子踩着自己同胞的尸体获得了当狗的资格,其忠诚度简直是令人发指。 日本的风俗产业能在后世一骑绝尘自有其道理,很快日本风情街就在加利福尼亚地区遍地开花。x33 但是在十九世纪能跨越民族和肤色结为连理的人毕竟是少数,大量的日本女性虽然摆脱了封建、家族和传统的束缚,但是她们很难将孩子抚养成人。 除了少数以外,大多数都选择了弃婴。好在教会已经提前和这些人打好招呼,育婴堂将会承担起抚养的责任。 由教会抚养,然后从小灌输忠君爱国思想,在双重毒害之下,这些混血弃儿将会被完全洗脑成最好用的工具人。 弗兰茨会好好利用他们,毕竟生命是宝贵的。其实能作为弗兰茨棋子的人都是其中最出类拔萃且能证明自己的人,大多数人不过是作为薪柴来培养。 至于那些日本女性的工作很难过一辈子,除非能融入当地的社会,否则她们的结局都不会太好。 随着日本风情街门店数量和从业者的增加,加利福尼亚殖民地终于迎来了短暂的和谐。 实际上当时幕府和各藩虽然会像他们所承诺的提供适龄、健康的劳工,但是在固有的农业社会观念中女性的体力更差,所以是相对廉价。 而幕府和各藩政府在这方面的小心思是十分活跃的,他们会选择以次充好。 此外对于拥有三千多万人口的日本来说,五万,哪怕是五十万也无法影响他们的人口结构。 当时的日本农业虽然发展了,但是恶劣的环境,加上不科学的种植方法和落后的技术导致种子产出比只有1:3~1:4。 这个数据甚至还不如欧洲工业革命之前,所以他们才那么渴望陆地上的土地。 弗兰茨的做法虽然有些残忍,但是却保证了地区的主体民族结构。 实际上为日后的安定发展打下了基础,牺牲日本劳工总比牺牲奥地利本就数量不多的德意志人强。 其实弗兰茨对于主体民族并没有那么看中,但是一个西方国家整一群亚洲面孔总是有那么一点违和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夏威夷和尼加拉瓜 关于劳工男女比例的问题,奥地利帝国方面确实可以向幕府和各藩要求只提供女性,或者大比例提供女性。 哪怕是幕府中有有良知,有节操的人在,地方各藩中也一定会有人做,而一旦有人做了之后其他人就会眼热,进而倒逼那些有良知,有节操的官员,如果那些人还不愿意改变自己的立场甚至会被当成绊脚石清除。 但是这种事情把自己的意图暴露得太明显了,就容易被人反过来拿捏。 而且哪个时代能登上权力巅峰的人都不是傻子,弗兰茨可以用科技和制度,以及远见来碾压他们,但想要靠纯纯的智商压制,除非开启降智光环。 此时的奥地利帝国和幕府表面上是盟友关系,但实际上后者很清楚自己的殖民地(藩属国)定位。 他们未来“强大”之后第一个要做的就是摆脱这种关系,另外刻板印象中日本从古至今都是华夏的藩属国事实上是不完全正确的。 至少对于清朝,日本方面只承认是互市国。至于所学依然是汉学、汉方(中医),就连从清国传回来的情报也被称为“唐风说书”。 此外十全老人的《会典》之中也承认,互市诸国这一概念,这其中就包括俄国、英国和日本。 盖章狂魔但凡是有能吹嘘的东西,肯定是要将自己给倭国的赏赐大书特书的。 朝贡贸易和互市诸国并不是一个概念。至于大清对日本鄙视,其实是相互的,后者将前者称为“華夷変態”(かいへんたい),一战之后甚至有日本人觉得自己才是华夏正统。 这里就不继续讲了一是和书中内容关系不大,第二争议也多。 书归正传,别看此时幕府高官和各地藩主对奥地利帝国方面如舔狗一般,但他们不过是想借奥地利帝国的力量重新掌控局势而已。 他们想的是在重掌权力之后就减少对奥地利帝国方面的依赖,甚至停止部分商品的贸易直至重掌贸易的主导权。 与其遮遮掩掩地被人发现然后暗中使坏,还不如大大方方地让对方发现这个可以赚钱的bug。 使坏其实很容易,弄一些有病,但是不容易查出的个体混进去,以当时的医疗水平查出来的可能性不高,再加上当地混乱程度很快就会大面积地传播,诸如此类的阴损招数历史上日本人可没少干。 而相反若是幕府和各藩发现这个赚钱捷径之后,他们就会形成组织然后自发维护其秩序。 当幕府和各藩的密探发现这个现象之后,很快他们就建立了专门的组织去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地捞金。 这样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用承担骂名,毕竟那可是盟国的产业,同时也是日本传统风俗么,总之幕府和各藩会替弗兰茨找好借口的。 相比之下夏威夷岛上的日本劳工生活则要无趣得多,他们只能日复一日地重复着种植园里繁重的工作,还要应付随时可能出现的土著。 奥墨联合开发公司同样也向这些人许下了耕种满九年就能获得自由的承诺,只不过夏威夷群岛上奥地利人口稀少没有多少给他们搞副业的机会。 采贝工人的待遇倒是好一点,但是风险也大。不过随着奥地利本国的潜水设备运抵,对于工人数量的要求大大下降。x33 现代潜水设备也无法保障100安全,当时的潜水设备更是漏洞百出,安全事故发生的几率并不低。 此外为了保持殖民地的稳定和安全,日本劳工的人身自由和权利将受到极大地限制。 不过幸运的是他们不需要学习德语,意思就是即便是他们想学也没有人教。通常来说繁重的体力劳动也很难让人生出别的心思。 夏威夷群岛上粮食倒是充足,劳工可以吃饱饭算是比较好的一点,至于岛上的咖啡和糖这种经济作物他们就别想了。 总之风景秀丽、气候宜人,有着充足的阳光和洁白的沙滩的夏威夷群岛,此时不过是一个农业基地而已。 然而即便是这个在弗兰茨看来暗无天日的地狱中,日本劳工们也十分开心,尤其是鞭子落下的那一刻他们更是找到了家乡的感觉。 夏威夷的待遇可比他们在老家时好多了,干多少活就能吃多少饭,想起过去怎么干都吃不饱的日子他们几乎要感动得哭了。 夏威夷殖民地的官员也很喜欢这些劳工,因为相比永远一副懒洋洋样子又什么都学不会的本地土著,日本劳工的态度和工作效率都得到了肯定。 虽然弗兰茨并没有要求夏威夷地区的官员教授日本劳工德语,但是后者却提出了主动学习,这种精神确实打动了一部分理想主义者。 实际上弗兰茨的计划中,日本劳工还能得到一份工资,后者可以用这些钱从殖民地政府手中购买商品。 弗兰茨更希望用这种潜移默化的方式来吸引一小部分聪明人来学习德语,这样比较有利于培养工贼,制造其内部对立情绪。 不过这笔钱都被殖民地的官员们贪污了,而有些工贼是不需要培养的,这些人本就懂荷兰语,一下船就开始争抢起工头的职位来。 由于报名的日奸太多,夏威夷总督不得不搞一场真剑比武才能决定人选,毕竟当工头也是需要武力的。 相比加利福尼亚和夏威夷的劳工,前往尼加拉瓜的日本劳工的日子就要艰难得多。 开凿运河在历史上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隋炀帝开凿大运河,隋朝二世而亡;吴王夫差开邯沟,国灭身死;元世祖忽必烈开惠水,国力急转直下 惠水指惠通河和通惠河。 由此可见开凿运河绝对是高危行业,不过隋炀帝也因为大运河被抬进了网庙成为了“十哲”之一;吴王夫差更是春秋五霸;忽必烈至少没有亡国x33 历史上开通苏伊士运河12万埃及劳工殒命,巴拿马运河3万人永远没法回到家乡。 实际上巴拿马运河修了两次,但是法国人的那次具体死亡数字已经无法考证,美国又对死亡数字始终有所保留。 不过按照后世人统计的外来人口墓碑计算,实际死亡人数应该在七万人左右。 此时的巴拿马仍然属于大哥伦比亚共和国,而且英、法、美都在盯着这一区域,所以奥地利是不可能取得巴拿马运河的修筑权的。 至于占领巴拿马那就更别想了,列强们都不是傻子,任何冒失的举动都可能成为被人联合围剿的理由。 哪怕是能开挂一般的拿下此地,列强们也会利用自身的影响力没完没了地下绊子。 历史上法国人就是吃了老大一个闷亏,流着泪离开的巴拿马。如果不是一战的到来,美国人也未必能将这条小河沟握紧,实际上一战刚刚结束不久,巴拿马运河就对国际开放了。 巴拿马运河813公里,苏伊士运河173公里,不过此时的技术水平相对较低,弗兰茨觉得每公里一千人是一个比较保守的数字。 为了将太平洋和大西洋相连,弗兰茨打算在尼加拉瓜开凿运河。不过他不准备用后世横穿中美洲地峡连通尼加拉瓜湖的做法。 尼加拉瓜大运河线路从加勒比海侧的蓬塔戈尔达河,沿杜乐河进入尼加拉瓜湖,再到太平洋岸的布里托河口,全长约276公里,是巴拿马运河长度的三倍。 在十九世纪这种做法无异于痴人说梦,弗兰茨打算利用现有的水道,圣胡安河多急流,可通航吃水浅的船舶。 巴拿马运河开凿前,这条水道便是沟通加勒比海与太平洋的重要通道,尼加拉瓜湖西岸距太平洋岸仅19公里。 历史上圣胡安河位于尼加拉瓜和哥斯达黎加两国的边界,所以备受争议两国因水道爆发的冲突不断。 而且河流本身受到托罗埃尔、卡斯蒂约、及马丘卡,三处险滩影响,仅能行使小型船只。 不过此时无论是尼加拉瓜,还是哥斯达黎加都成了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地,所以也没什么争议了。 虽然明面上的运河长度只有十九公里,但是为了增强实用性,之前所说的三处险滩必须变成通途,实际的工程量不会小于四十公里。 即便如此所需工期也要远远低于后世的其他方案,同时也能节省很多人力物力。 但是这个方案并非完美无缺,首先虽然需要开凿的部分大大缩短,但是整个运河的长度将是巴拿马运河的22倍。 其次这条运河的上限很低,就算弗兰茨将那几处险滩全部挖通,但也改变不了以河道为基的本质,所以航道不深也不够宽,最多能通行中型船只,大型海船依然无法通过。 尤其是末端需要从峡谷中通过,这就让拓宽河道的成本成几何倍数上升。而且未来的维护和升级费用都将是天文数字,不过此时用来运人和少量货物还是没有问题的。 奥地利版的尼加拉瓜运河将会大大缩短从欧洲到加利福尼亚的时间,同时也将后者的货物运到本土变成了可能。 在这几年时间,尼加拉瓜和哥斯达黎加政府已经将当地的土著几乎都填进去了。 实际上大多数都是迁到加利福尼亚去了,剩下愿意离开的就被拉去修运河了。 不过这些人还是不够,于是乎就需要日本劳工来填了。 此时尼加拉瓜的环境可谓是相当恶劣,热带地区常有的毒虫、猛兽、疟疾、黄热病、霍乱都有,可谓是五毒俱全。 除此之外不愿意离开的土著也会时常袭击落单的劳工,水里还有鳄鱼和鲨鱼。 没错,尼加拉瓜的淡水湖里有鲨鱼。 不过由于有水道的存在,所以吃饭依然不成问题。只不过每一顿饭都可能成为他们的最后一餐。 中美洲的野兽很多,而且没有人和他们竞争,所以当地的原生物种遭到了惨无人道的屠杀。 这些奇奇怪怪的肉最后大部分都进了日本劳工的肚子里,毕竟这种重体力活儿,肚子里没点油水可是干不动的。 在江户时期的日本,哪怕是武士老爷也不是能经常吃到肉。绝大多数日本农民更是一年也不见得能吃到几次肉(老鼠肉除外)。 实际上按照当时幕府的法令,平民是没有资格吃猪肉或者牛肉的,他们应该食用的肉类是鸟肉和鱼肉。 不过这条法令在实际上并没有得到特别有效的执行,除了商人以外更多的时候武士以外的阶层是有什么吃什么。 另外要说明的一点是日本确实是个四面环海的岛国,但是不见得所有人都能吃到鱼肉。 这一时期的日本人很多都有非常严重的龋齿,历史上三菱造船株式会社(即后世的三菱重工),其创始人岩崎弥太郎作为下级武士出身就因一口黢黑的龅牙闻名(吃肉少)。 所以哪怕是面对如此严酷的现实,日本劳工们依然觉得和过年差不多。 只要好好挖运河就能吃饱饭,甚至还能吃到肉,虽然有点辛苦,但是一个个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和满足的微笑。 让殖民地的官员们看了之后感到有些愧疚,但是牛肉实在太贵了,猪肉他们自己还想吃,只能让这些劳工们用各种奇奇怪怪的丛林肉和鸡鸭鱼肉将就下了。 日本劳工相比中美洲的土著干活勤快,几乎从不逃跑,更不会整天讨价还价,这让尼加拉瓜殖民地政府为其打出了一致好评。 只不过这消耗率有点大,一方面是开凿运河确实又累又危险,另一方面也要归功于那些奇奇怪怪的肉和恶劣的环境。 其实此时脱亚入欧不只是日本贵族、武士阶层的理想,平民同样有这种想法。 海量的带路党和工贼将一个十分艰巨的任务变得简单,尽管日本劳工表现得十分顺从,但是此时西方人或者说白人的优越感是刻进骨子里的,所以无论是工贼,还是劳工最后很少能得到一个善终。x33 教会倒是利用这个机会,在日本劳工之中建立了广泛的影响力。虽然教会也未必将他们视为自己人,但却是唯一愿意听他们说话的人了。 天主教和新教此时主要的区别便是体现在对教徒的控制力上,通过对教徒和社群的社会性改造,那些日本教徒将会溺死在一个紧密编织的大网中。 教会将会发挥其精神抚慰的职能,让民众更有勇气地面对惨淡的人生,淋漓的鲜血。 老老实实地卖力干活、不造反,哪怕一生潦倒也要生娃、养娃完成人生大事,一辈子无怨无悔。 向他们保证死后上了天堂一切都会有的,而如何上天呢?当然是做个忠君爱国的五好青年了 当然教会并不会空手套白狼,比如听一些传道讲座给发个鸡蛋或者粮食,尤其是听传道可以休息,所以这对日本劳工们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人都是需要正反馈的,让劳工们休息时听传道讲座可能会引起反感,甚至是激起哗变,但是反过来告诉他们听传道讲座可以获得休息时间,那这些人一定会趋之若鹜。 久而久之,他们就会将喜悦和传道联系在一起。那种说不清的悸动和兴奋,会加深他们对于一些虚无缥缈的偶像的崇拜。 实际上教会在世界各地传教那么多年,早就搞出了应对各种情况的方案。 在弗兰茨看来宗教对于底层人来说是一种低成本高回报的心理投资,可以用最简单的方法来解决最复杂和那些悬而未决的问题。 对于弗兰茨来说,这是一把双刃剑,他始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既用也防。 (奥地利版尼加拉瓜运河的路线图传到群里了。) 其实我感觉写的还行,然后今天本来想加更的,但是发现现在没有那个时候,所以此时只能说声抱歉了。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二十九章 沙皇的新协议 圣彼得堡,冬宫。 由奥地利帝国吞并克拉科夫自由市的秘密协议得到了沙皇的再次确认,同时尼古拉一世知晓了俄国难民正在逃亡加利西亚。 在奥地利帝国使者走后,沙皇秉着“我不要,别人也别想要的原则”,下达了封锁俄奥边境的命令。 实际上前任波兰总督帕斯凯维奇非常了解沙皇,所做的一切也都符合沙皇的想法。 只不过这位前任总督刚一离开,他的政策就被人当成厕纸丢掉了。而从圣彼得堡再把消息传回华沙恐怕就要夏天了。 这期间发生了一件让尼古拉一世很开心的事情,那就是他终于将自己的“冰柜”(阿拉斯加)抵押给了法国人,获得了两亿法郎的贷款。 这大大出乎了沙皇本人的预料,毕竟两亿法郎什么的,他不过是在虚张声势。x33 然而俄国的官员们可不觉得那是虚张声势,他们只知道自己办不好就要被办了。 在俄国人的威逼利诱之下皮埃尔·吉斯卡尔很清楚,自己如果不签,那么极有可能无法活着离开圣彼得堡了。 他是法国的官员,同时也是一名商人,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道理还是明白的。 所以皮埃尔·吉斯卡尔选择了自保,至于剩下的事情还是交给后人的智慧吧。 最后俄法双方签订了一份新的协议: 俄国将阿拉斯加地区抵押给法国获得两亿法郎贷款,法国先期支付一亿法郎,之后三年内付清剩余的一亿法郎,为期八年,年利率7。 同时从第一批款项到位之后,法国即获得在阿拉斯加地区开发一切资源之权利。 在贷款到期之日,俄国需按造价赎买法兰西商人之一切建筑。 —— 这是一条不准备还钱的分割线—— 由于冰封期圣彼得堡的消息传递得格外地慢,新任波兰总督文别特洛夫斯基是个浪漫的诗人将军,所以一路上难免走走停停。 好巧不巧波兰这块土地上格外地浪漫,而他又格外地幸运。 所以当文别特洛夫斯基到达华沙的时候难民们已经有大半通过了俄奥边境,而此时华沙也在遭受严重的霍乱疫情。 到处都是凄凄哀哀的神情,人们穿着黑衣尽量避免相互接触,甚至没人愿意停下说一句“你好”。 城市里唯一热闹的便是棺材铺,不只死了人的家庭需要,许多活人也来凑热闹。 棺材铺老板那张死人脸的眼袋更重了,就好像从未睡过觉一般,只是成交之后偶尔会发出咯咯地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文别特洛夫斯基对这座城市的第一印象不太好,路上的好心情一扫而光。 有很多大贵族向他发出了各种舞会、沙龙的邀请,一些小贵族、商人、军官在外面等着求见。 文别特洛夫斯基决定还是先干好沙皇交代的事情,即关闭俄奥边境阻止俄国的财产外流。 不过俄属波兰的官员们办事效率不高,又过了二十多天才到达边境,又过了一个月才将边境完全封锁。 而此时奥地利一方接收的难民已经超过了七十万,其中存活下来的人超过了六十五万。 虽说这些难民们操着五花八门的语言,但是奥地利的官员们总有那么一两个能听懂的。 六个月的时间德涅斯特河的整治工程第一阶段已经基本完成,200万公顷中18万公顷也已经开发完成,其中约10万公顷已经开始耕种,新开发的土地已经错过了季节正在种一些其他的作物将就下。 弗兰茨还计划修筑一条铁路,不过名义上依然是军事需要,刚好德涅斯特河沿岸有个不大不小的要塞。 其实这个要塞的位置由于十分尴尬已经到了被荒废的边缘,驻军也早就从巅峰时的五千人削减到了两百人。 不过弗兰茨肯定是不能明目张胆地给自己家的庄园修铁路的,毕竟还是要面子的。 至于矿山的矿脉早就派人找好了,只是还需要时间建设才能投产。 当然弗兰茨也可以不顾一切地直接开始投产,所面对的问题也不过是多死几个矿工多出几次事故而已。 哪怕是完全按照施工流程走,矿井也没法保证100的安全,那些新式的设备也不见得能多救几个人。x33 不过弗兰茨不会用这种理由来安慰自己,哄骗他人。 实际上由于采用了新型矿井和新式安全灯、安全帽,以及更加可靠的机械设备之后,波西米亚和北意大利地区的矿难事故减少了72,事故死亡人数下降了93。 但依然每年都有数百人死于矿难,间接死于矿井的人数则更多,其中包括疲劳、饥饿、相关疾病,比如矽肺病、中暑、各种意外中毒等等。 矽肺病这种粉尘吸入性疾病在当时几乎是无解的,而且为了发展工业矿山是一刻都不能停的。 弗兰茨只能是给他们更多的保护措施,戴口罩、面具,同时泼水来吸附空气中的粉尘。 但这种举措在此时的地下矿区真的不太实用,反而会更多地引发中暑现象。 地下矿井之中空间狭小散热困难,大量的人和机械都在不停地散发着热量,再加上潮湿的空气,让整个矿井就如同蒸笼一般。 所以中暑在矿井中并不罕见,虽然有藿香正气水之类的外来解暑药物大大地减少了死亡率,但这依然是十分危险的情况,稍有不慎就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历史上欧洲矿工们没有什么太好的防暑措施,医生们更不会关心泥腿子们的生死。 矿工们能想到的方式也就是光膀子和饮水,有一些老矿工会随身带一两片薄荷叶子,如果觉得身体不适会放入水中服用。 不过随着中医的传入,和医学界的介入,大量的防暑用品被开发出来,比如藿香正气水、板蓝根、薄荷水、柠檬水之类的产品在矿区广为售卖。 其中藿香正气水由于有酒味,所以销量最好,甚至由此演化出了一些特殊的矿山文化。 矿井下面常年不见日光,再加上各种乱七八糟的有毒物质,空气流通困难,病菌疯狂繁殖,一些体质弱的人甚至会出现多种中毒表象。 这个此时没办法,只能一点点积累慢慢研究预防和治疗措施。 尽管奥地利帝国矿山中也存在着很多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是放眼此时的世界应该算得上是最安全、最健全的了。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三十章 大祸临头 俄国人突然封闭了边境,有人长出了一口气,终于能放松了;有人感到痛心疾首因为造化弄人他们原本有希望的,但在国家层面的力量面前毫无办法,有人歇斯底里希望可以多救一些人 难民们则是为了挣扎求生,无所不用其极,有人抛弃了自己的父母妻儿独自越过围栏,有人奋力将自己的孩子抛过围栏用身体挡住沙俄士兵的刺刀,更多的人都是推搡着希望能赶上最后的名额。 人们疯狂地拥挤着、诅咒着,一切的丑恶都不足以描绘此时人性的贪婪,一切美好的词语又都不足以形容此刻人性的光辉和伟大。 火枪、刺刀,以及一扇沉重的木门为这一切画上了休止符。 俄奥边境的隔离墙正式建立,文别特洛夫斯基总督和施塔迪翁总督在边境墙会面。 在面临难民潮的时候奥地利一方建造过一面15米高的隔离墙,不过说是隔离墙,实际上不过是一排篱笆庄而已。 此时俄国方面准备建造一面高三米的隔离墙,彻底杜绝边境的走私和人口的外流。 文别特洛夫斯基和施塔迪翁会面之后进行了简单的寒暄和一些常规的外交辞令。 虽然文别特洛夫斯基是来搞事的,但俄奥毕竟是盟友,必要的礼节还是要注意的。 “总督先生,我有一些财产被偷了,您有线索吗?” 施塔迪翁伯爵听说对方是个俄国少有的诗人将军还以为会有所不同,没想到也这么直接。 不过好在这些年来和俄国人打交道多了,并没有被对方鲁莽到离谱的言语所震慑到。 “没有,如果您有财物丢失,那该找贵国的警察才是。” 文别特洛夫斯基微微一笑,说出了一句让维也纳来的特派官员差点惊掉下巴的话。 “那您能允许我来找找吗?” 施塔迪翁伯爵将桌子上的藿香正气水一饮而尽,他的肚子有些不舒服所以心情也很差,并没有太多心思和对方打哑谜。 “如果是您带着家人来,我们随时欢迎。但要是其他人也想浑水摸鱼的话,需要经过检查,同时我也要向维也纳提交申请。” “大华沙可是有十万军队的。” “巧了,加利西亚的守军也是十万。”一旁的特派官员已经吓傻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两人如此轻描淡写地“剑拔弩张”实在是太可怕了。 “认识您很高兴。” “我也是。” “我要回去处理一些发臭的垃圾了。您要不要来看看?” 文别特洛夫斯基耸了耸鼻子,做出一副厌恶的样子。 施塔迪翁伯爵连忙摆了摆手。 “我最近肠胃有些不好,还是让教士和记者去帮您吧。您知道的我们国家的教士和记者们总是游手好闲,喜欢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次轮到文别特洛夫斯基摆手了。 “不必,您知道的大华沙地区可有十万军队,他们能为我解决一切问题。” “慢走,不送。” 在俄国人离开之后,一旁的特派官员才凑近了问。 “总督大人,万一您刚才的话激怒了俄国人怎么办?” 施塔迪翁伯爵笑着说:“不会,因为加利西亚真有十万军队。” —— 这是一道隔离墙—— 俄奥边境关闭之后,普鲁士也有样学样关闭普奥边境。结果第二天就被维也纳的特派官员找上门去,第三天就撤掉了边境的哨卡。 毕竟大家可都是德意志关税同盟盟友,如果奥属加利西亚不能算是德意志关税同盟的一部分,那么普属波兰地区的农产品也必须补交关税。 这可是打中了容克地主们的七寸,普王不得不亲自修书一封向奥地利帝国皇帝斐迪南一世解释。 维也纳,霍夫堡宫。 “我要吃丸子”斐迪南一世将首席顾问卡尔·冯·斯鲁特递过来的国书随意地丢在一边。 “我可怜的哥哥啊,您就不打算看看信里的内容吗?”弗兰茨·卡尔大公一边吃着皇帝的丸子一边说道。 “我愚蠢的弟弟啊,我看不看难道会有什么区别?” “那倒也是!” “把我的丸子给我!一会都让你给吃完了!这可是上好的杏仁丸子,过了季节可是吃不到的!” “我可怜的哥哥啊,弗兰茨不是搞了个冰箱吗?” “我愚蠢的弟弟啊,那些厨师说冬天没有杏仁难道真的是因为没有杏仁吗?” —— 我是正在吃杏仁丸子的兄弟俩-—— 教皇国,罗马。 梅特涅花费了数千万弗罗林买回来的枢机主教位置被事实证明啥用没有,在格列高利十六世教皇突然驾崩之后,枢机主教的数量被突然扩大了一倍,而且全是意大利人。 所以此时无论是奥地利,还是法兰西,亦或是西班牙对于教廷的影响都无限趋近于零。 教廷的老顽固们既不想要一个外国人(即受教皇国以外势力影响或控制的宗教),也不想要一位太聪明的修士。 修士指格列高利十六世和兰布鲁斯齐尼大主教,两人在世时都牢牢掌控住了教皇国的权力,而且十分精于算计让人感觉如坐针毡。 同时教会内部还有一部分有识之士认识到了危机,教皇国和教会必须改变,否则将会被时代的浪潮所淹没。 于是乎一个毫无背景,又缺乏在罗马教廷权力中枢工作经验,同时还宣称自己要改变教廷的“年轻”人落入了他们的视线。x33 此时的马斯泰·费雷(庇护九世)年仅五十四岁。 在教廷的保守派眼中,马斯泰·费雷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对于罗马的权利世界毫无经验,他们可以凭借自己的资历对其施加影响,并且将其培养成一个符合他们心意的教宗,最终将其引向“正途”。 实际上这个决定将直接影响整个天主教世界,那些自以为是的老顽固们很快就会因自己此时的傲慢而抱憾终生。 此前欧洲大陆上发生的种种灾难都在预示着这位魔王的降生,就在马斯泰·费雷加冕为庇护九世的同时,地中海发生地震。 海啸吞没意大利地区的沿海城镇,造成数千人丧生,上百艘船只被毁。海啸结束便是突如其来的霍乱疫情,此时人口密集的北意大利地区更是成了地狱般的存在。 由于海啸摧毁了大量基础设施,再加上生活水平的突然降低和秩序的混乱,在伦敦和巴黎发生过的事情此时也在北意大利地区上演了,用尸积如山也不为过,而更可怕的是由于铁路的存在,疫情被迅速扩散到奥地利全国。 与此同时非洲的蝗虫跨海袭击了西西里岛,让美丽的传说变成了冢中枯骨。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三十一章 亚得里亚海海啸 1846年6月16日,庇护九世成为新教皇。 同一天,奥地利帝国,威尼斯港。 贝尼托·亚当斯是一名船夫,今天的他格外烦躁,因为停在岸边的小船总是晃个不停。 昨夜收获满满的好心情此时已经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由于睡眠不足导致的狂怒。 “阿切利!该死的,别让那些小东西在船上跳来跳去了!你快给老子去卖东西!难得收获这么多!要是烂在手里,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 无人应答,但是小船依旧在不停摇晃。 贝尼托终于忍无可忍站起来,准备收拾一下不知好歹的婆娘。 只不过当他起身时发现妻子和孩子们已经拖着渔获去码头上摆摊了。 无处发泄的贝尼托只好又灌了一口“黄汤”准备回去继续睡觉。 随着西西里人的到来,北意大利人的生活受到了严重的影响,本来像是贝尼托这种有船的渔民怎么说也算是个小资了。 平时打打鱼,偶尔拉几个客人在水乡中游览,老婆带着孩子在修道院旁做乞丐,自己每天都可以和朋友在酒馆喝到烂醉如泥。 (此处的西西里人泛指北意大利以外的意大利人,当时很多人连自己的家乡都没离开过,更别说去过其他的国家。) 但是随着奥地利帝国开放贸易,海量的资本涌入和移民涌入,再加上数家大型造船厂的建立,让威尼斯的人口增加了七倍。 这还是登记在册的合法公民,而实际上以当时的海关查货物没问题,查人官员们还真没兴趣,更何况上面的人并不想查,下面的官员自然不会没事找事。 大量的西西里让整个威尼斯都卷得不行,国家造船厂的工艺革新,导致各种民用船只的价格暴跌,其中也包括超小型渔船。 于是乎贝尼托在近海能打到的鱼越来越少,后来哪怕是更远的海域也很难打到太多鱼,到了后来只能是趁着天黑去远海捕鱼。 昨天晚上他的运气异常地好,鱼虾不要命地往他的网里蹦。想着自己马上就有钱了,可以去酒馆里好好乐乐,不由地吃吃笑了起来。 贝尼托所不知道的是海水正在泛白,泡沫多到让人怀疑是洗衣妇故意浪费肥皂。 此时的威尼斯港已经进行了两次小规模的扩建,实际上不是不想大规模扩建,但是本身港口的上限太低难以扩建。 这也是为什么弗兰茨非得让弗里德里希将奥地利帝国海军总部移到的里雅斯特的重要原因之一。 不过此时威尼斯的港口依然火热,由于一系列的经济政治改革,让这座港口焕发了第二春。x33 拥挤的水道中百舸争流,码头上的搬运工就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每天不停地装卸着来自世界各地的货物,栈桥上如小山一般的货物让人不禁为其捏了一把汗。 商人、游客一批批地来到港口的贸易区,店主们卖力地叫卖自己的货物。 港务局里,一些有身份的绅士们谈笑之间便敲定了一些大宗贸易。酒馆里蒸腾着混合了血、尿、汗的臭气,劳工和水手们相互吹嘘着自己的经历。 看不见的角落里,肮脏可怕的交易也从未中断过。 哪怕是在奥地利帝国联合德意志各公国签署的《新反奴隶贸易法案》的8年后,依然有人对英国和新大陆充满了幻想,来自英、法、美、巴的人贩子们也从未放弃过来挖奥地利帝国的墙脚。 这个时代意大利和德意志一直是人口输出的大户,除了向殖民地移民,大多数移民都属于契奴,当然也有例外比如有钱的工匠和学者。 咖啡馆的人们拿起报纸就能看到路易·波拿巴越狱的新闻,奥尔良王朝极力试图掩盖这一灾难性的新闻,但其他国家的记者总能得到他们想要的信息。 五月份的某一天路易·波拿巴越狱,但是各国为了恶心法国人对此事进行了跟踪报道,哪怕是到了此时这条新闻的热度依然没有减退。 更有甚者弗兰茨还雇佣了一堆家在报纸上连载,从侦探、悬疑、爱情、奇幻史诗应有尽有。 弗兰茨也利用闲暇时间写了一本十九世纪版的圣杯战争,所在地自然是巴黎 “万恶的拿破仑家族,哪怕是那些勇士死了要被他们拉起来工作!” 布耐恩先生一面看着连载的文章,一面狠狠地将杯子砸向桌子,杯中的咖啡溅得到处都是,引来了周围人的一阵哄笑。 “不过巴黎真是太可怕了,到处都是怪物在战斗。也不知道蓝胡子用999儿童的献祭成功了没?还有那些食人魔、狼人、戴面具的小丑能生在一个和平的国度真是太好了” 周围人也在议论纷纷,不过并没把自己带入英雄,而是感慨巴黎人民那种担惊受怕的人太可怕了。 实际上就在几年之前,北意大利地区也是帮派横行,贵族、教士、商人联合起来鱼肉百姓。 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奥地利帝国的官员和军队到来让法律重新发挥了效力,虽然已经是另一部法典,但是总算是有人能制约一下那些肆无忌惮的家伙了。 “法国人真是太没人性了!”作为港口公务员的布耐恩先生再次用杯子狠狠砸向桌子。 结果整个咖啡馆都震动了一下,布耐恩先生自己也感觉到了,连忙看向自己的双手。 “难道我也成英灵了?” 可紧接着更加剧烈的震动开始了,这时尖叫声在外面响起。 港口也传来尖锐的汽笛声,普通人可能不明白,这种长汽笛声只有发生外国军舰袭击级别的灾难时才会发出,布耐恩先生当了二十年的港务员还没听到过。 当咖啡馆的先生们跑到大街上才发现有人正在四散奔逃,也有人跪地叩拜口中念着听不懂的经文,更有人试图跑到海边去开走自己的船。 但大多数人都如布耐恩先生一样呆呆地看着那正在逼近的黑色巨墙。黑色的海水漫溢过堤坝,一艘艘巨大的海船就像是澡盆里的小黄鸭一样起起伏伏。 强大的海流就像洪水一样将码头上的货物倒卷进城市,来不及逃跑的人们都被洪流吞噬,人们呼喊着、挣扎着。 不过这些在即将到来的水墙面前显得那么渺小、可笑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三十二章 新篁上任三把火! 当十几米高的水墙到达岸边,栈桥上的木桩就好像是被巨兽撕咬着一根根绷断。 然而那不过是眼前这头上古凶兽的开胃菜而已,它一巴掌打碎了正在示警的灯塔,又一口咬碎了大桥,巨大的军舰被它凌空抛弃重重砸在新建的工厂之上,所过之处皆为断壁残垣。 黑色的海流鲸吞蚕食着它眼前的一切,无论骑马,还是奔跑,不过是无谓地挣扎而已。 当跑在前面的人回头察看时人群早已消失不见,只能看到身后无尽的海流。 贝尼托便是那个不顾一切跑在最前面的人,他是土生土长的威尼斯人,这里的一切他都熟悉无比,每一条街巷,每一个拐角在他脑海里都记得清清楚楚。 没有人可以抓住贝尼托,但是这一次他面对的不是人,而是天灾。黑色的海流冲破了侧面的墙垛向他扑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贝尼托抓住一根高处的晾衣杆。x33 看着脚下汹涌的波涛,他别无选择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利用惯性将自己甩到一垛高墙之上。 然而脚下的墙垛却突然破碎,好在贝尼托及时调整了重心。 可当他站稳看向前方的时候,发现城市已经是一片汪洋了。随着脚下一声脆响,早已风化的古老城墙再也坚持不住了。 —— 这是不愿意退怯的黑色洋流—— 海啸过后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浸水的货物、散乱的衣物、肿胀的尸体、残木碎瓦充斥着街道。 废墟中有人寻找着自己曾经的家,但财物多半已经不见了,家人更是需要仔细辨认。 偶有幸存者相见皆是老泪纵横,忙碌港口、繁华的商业街转眼之间便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临时搭建起来的棚屋和亟待修缮的危房。 一场海啸带走了五千多条生命、超过两千所房屋和三百条船,直接经济损失可能会接近一亿弗罗林。 但人们没时间悲伤,仅仅是三天过后威尼斯港便再度恢复了运行。这并不是奥地利帝国的重建能力强,而是海岸线的吞吐能力太弱。 的里雅斯特的受损没那么大,本身是军港,再加上地形的阻挡导致受波及并不严重。 奥地利帝国高层对于发生在亚得里亚海的海啸还是很重视的,因为这里毕竟是奥地利帝国唯一的出海口。 不过此时的梅特涅首相早就被淹没在了悲伤之中,之前自己挪用的数千万资金此时全打了水漂,教皇居然和首席国务卿一起去见了上帝。 而自己买来的那些枢机主教的职位被证明屁用没有,教皇国的那些老顽固们根本就不要脸,什么圣律,先法在他们眼里就是狗屁。 庇护九世也用他自己的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承诺,新任教皇连发三道敕令在欧洲乃至整个世界都引起了轩然大波。 首先,庇护九世要求法兰西的所有主教必须来梵蒂冈向自己效忠。 第二,教皇国要和奥地利帝国重新协商税率,并要求后者补交这些年所欠的什一税。 第三,重整耶稣会。这一条是奔着西班牙教会去的,此时在西班牙宫廷中备受尊崇的神父克拉里特便是耶稣会的修士之一。 西班牙的耶稣会势力强大,并且已经掌握了对未来女王的绝对影响力。不过这在庇护九世看来,这本来都该是自己的力量。x33 同时耶稣会在西班牙的殖民地和前殖民地也拥有着相当强大的影响力。 这三道敕令一出,天主教的三大强国都开始头疼了。这其中最头疼的还是奥地利帝国,毕竟奥地利理论上有对选举教宗的一票否决权。 这个权利实际上继承于神圣罗马帝国,不过梅特涅觉得完全没有到那个地步,甚至还想卖庇护九世一个人情。 结果这位自由派教皇的所作所为简直是让人觉得不可理喻,就在昨夜教皇国的密使甚至准备讨论一下废除两国之间秘密协议的问题。 这已经完全超过了梅特涅亲王的底线,那位教皇的密使此时已经在多瑙河底做客了。 一旦这位新教皇撕毁秘密协定,再废除和奥地利帝国的防御协定,那么这些年来在教皇国的一切投资就要付诸东流了。 这就像是在梅特涅的心口插了一刀,又狠狠弹了一下,这让他感到无比地愤怒。 而一切居然都来自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更是让梅特涅亲王有一种耻辱的感觉。 被瘸子塔列朗,被坎宁,被帕麦斯顿算计,好歹是败给了强者和阴谋家。 而庇护九世很显然就是一个政治小白,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主教,一只可笑而又自大的蜱虫 “他怎么敢?!” 梅特涅无意间说的话,让他自己感到诧异。 “首相大人,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反正目前谈论的不过是无关痛痒的小事儿。哪怕水花再大,威尼斯还在我们手里不是吗?” 科拉罗夫伯爵对于梅特涅的意大利战略并不感兴趣,此时帝国遭受了如此重大的损失还是让他很不爽。 面对老对手的冷嘲热讽,反而让梅特涅亲王冷静下来了,他不想承认,但是弗兰茨主导的殖民计划对于奥地利帝国的收益巨大。 正是因为有源源不断地物资从殖民地运来,奥地利帝国的工业才能一直对德意志和意大利形成碾压式的优势。 同时奥地利也肩负起了抵御外来商品侵略的重任,一旦海上贸易被切断,那么整个奥地利帝国,乃至整个德意志邦联都会受到影响。 所以摄政议会立刻批准了对威尼斯和的里雅斯特等港口的援助计划,然而让他们都没想到的是,海啸并不是灾难的全部。 海啸过后霍乱不期而至,弗兰茨此时还在北方严防死守。意大利地区的霍乱疫情传播迅速,并且迅速通过铁路蔓延到奥地利帝国全境。 面对铺天盖地的霍乱报告,维也纳的高官们终于炸锅了。因为按照此前别国的经验,每一份报告都可能预示着1~2k的死亡。 与此同时波兰复国军的高层再次聚集在克拉科夫。 “这真是天赐良机,现在的奥地利帝国、普鲁士、俄国都自顾不暇正是我们动手的好机会!” 兰德雷·普罗米一直在巴黎,他知道这次瘟疫有多可怕,所以十分坚信俄、普、奥三国已经没有了再战之力。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三十三章 延期的热血 年轻人的血总是热的,尤其是那些没有过经历十六年前华沙惨案的人。x33 实际上波兰的四大复国组织中有三个都不赞成此时起义,因为之前的起义败露了,他们的组织已经遭受到了破坏。 然而主力分布在欧洲其他国家的波兰复国军却不同意,因为他们急需要一场起义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战争!” “战争!” “战争!” 年轻人们已经热血沸腾了,尤其是那些刚刚在俄国和普鲁士失去土地的年轻贵族,他们觉得俄、普都是强大的帝国难以战胜,而奥地利帝国看起来相当软弱可欺的样子。 实际上一部分波兰复国者已经随着难民的队伍进入到了加利西亚,而难民营中有大把对现实不满的人,只要稍加利用就能燃起熊熊烈火。 兰德雷·普罗米已经和大贵族们谈好了,但此时还缺少一个可以一锤定音的人。 贝姆将军便成了能否发动起义的关键,这位老将军(51岁)虽然也参加过当年的波兰起义,但是整场战争并未给他留下太多不堪的回忆。 反倒是因为那场战争让贝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炮兵准尉成为了炙手可热的民族英雄。 无论是在巴黎,还是在伦敦,贝姆这个名字在波兰中间绝对是响当当的存在,哪怕是那些牺牲的烈士和策划者们也没他有名气。 此时曾经参加过波兰起义的复国者们多半反对这场无谓的牺牲,但是贝姆作为波兰军人勇气的象征又怎么能退缩呢? “作为波兰的军人要有骨气!我们不惧怕流血、不惧怕死亡、更不会惧怕神圣同盟的杂碎!” “贝姆将军万岁!” “贝姆将军万岁!” 周围的主战派都欢呼雀跃,只有兰德雷·普罗米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历史上的贝姆并没有赶上克拉科夫的起义,便是因为其声望太高。 此时的维赫留·亚苏斯基看了兰德雷·普罗米一眼,后者更是将把手攥得紧紧的。 其实加利西亚的贵族也想学匈牙利,如果能获得相同,哪怕是一半的特权,所有波兰贵族的身价至少翻几个档次。 而且不久之前弗兰茨还给波兰复国军“送”来了一笔军费,那些土地售卖的钱正好可以用来攻打奥地利帝国。 在波兰大多数贵族眼中,这场起义胜败与否根本不重要,他们只是要在哈布斯堡家族和奥地利人面前证明自己的力量,然后取得相应的地位而已。 同样波兰复国军也不在乎这场起义能否成功,他们所做的一切不过给金主们看的表演而已。 爱德华·邓博夫斯基和亨里克·卡敏斯基两兄弟的波兰人民同盟宣布退出这次无谋的行动,但却没有人在乎。 因为起义本身并不重要,必须有一场起义才重要。 农奴出身的神甫彼得·什切根尼则是表示了强烈的反对,因为经常利用自己的神职身份游走于乡村,所以他比谁都清楚农奴们根本不在乎什么国家,他们只在乎跟谁能吃饱饭。 而波兰贵族的名声显然比俄国人还差,彼得·什切根尼作为波兰农民联盟的代表很多时候为了拉人入会还得先骂一遍自己的同盟们才行。 不过这位神甫的出身太低,而且所谓的农民联盟也没多大力量,他们的主张更不符合波兰复国军和选王议会的利益。 这里说一下波兰的四个较有影响力的复国组织,按规模大小分别是波兰复国军、波兰人民同盟、选王议会、波兰农民联盟。 (真实的名字容易被人用来胡乱联想,所以多少都有所改动。) 波兰复国军前身是曾经参加过1830年波兰起义的军人、政客,之后这个组织在欧洲遍地开花,在巴黎、伦敦、维也纳都有自己结社,有些是公开的,有些是隐秘的。 影响力非常巨大,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所有,海外波兰人和政治流亡者的代表,同时也有巴黎和伦敦的“慈善家”提供活动资金。 波兰人民同盟,爱德华·邓博夫斯基和亨里克·卡敏斯基两兄弟是理想主义者,他们想要一个真正平等的波兰,既反封建,又反资,准备用人民战争的形式来实现非常崇高、非常伟大的理想。 不过他们的思想和行动都太超前了,结果被兰德雷·普罗米当成了自己的竞争对手,最终波兰人民同盟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 选王议会代表的就是波兰的传统贵族和一些受到邀请的克拉科夫新贵,波兰灭亡之后他们虽然损失惨重,但是仍抱有着相当强的影响力和实力。 尤其是在加利西亚地区,奥地利帝国对于波兰的旧贵族并没有进行打压,反而是进行了拉拢,所以他们的实力不降反增,是此时选王议会的主力。 加利西亚曾经是波兰最贫穷、最落后的地区,这里的贵族也同样弱小。 不过奥地利帝国的拉拢政策并没有起到帝国高层想象中的作用,波兰的旧贵族在最初感动过后,就开始谋求取得和匈牙利人相同的地位。 最后的波兰农民联盟实际上与上述三个组织,并不属于同一级别,但是神甫彼得·什切根尼画大饼的能力还是很强的,他声称自己有三百万信徒,可以让180万农奴武装起来。 这种鬼话通常来说是不可能会有人信的,但是参加会议的人不管那么多只要能壮大自己的声势就行。 于是乎神甫彼得·什切根尼也成了复国四大金刚之一,不过实际上他的意见无法左右任何人,因为所有高层都知道他是只一个光杆司令而已。 虽然所有人都群情激愤,虽然所有人都知道此时才是最好的时机,但是起义依然被推迟到了九月份,因为地主们觉得还是收完麦子再打才有底气。 当年对抗俄国的战斗可以打上一年(华沙起义),那么面对奥地利帝国克拉科夫至少可以坚持几年时间。 大多数波兰人对于这次起义的前景还是十分乐观的,毕竟奥地利似乎并没有俄国那么凶残。 实际上有很多聪明人也在等,等奥地利医疗系统崩溃的时刻,毕竟霍乱此前无论是到了哪里都会将当地的秩序破坏,瘫痪其经济和行政。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恐怕要失望了,因为弗兰茨提前对奥地利帝国的卫生系统进行了改造。x33 在原有基础设施未遭破坏的情况下,并不会提供给霍乱疫情蔓延的环境。 除了威尼斯以外,奥地利帝国的其他城市并没有大规模爆发霍乱疫情。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三十四章 庇护九世的表演 奥地利帝国虽然躲过了一劫,但是德意志邦联却遭了殃,因为这个时代几乎没有国家会拿钱出来搞什么公共卫生系统。 然而这个世界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可怕起来了,非洲的蝗虫越过了地中海将西西里岛啃食殆尽。 弗兰茨还来不及为其感到悲伤,就有情报传来,蝗虫正在北上,就好像是去赶着参加教皇的加冕典礼一样。 上千亿只沙漠飞蝗所过之处几乎是寸草不生,一整片田地,一大群飞蝗落地之后不过几个小时便将其全部吃光了。 当时没有农药,只能用最原始的手段,用铁锹砸,用火烧,但是效果不是很理想或者说几乎没有效果。 从古至今人们在面对难以力敌或者难以解决的问题的时候总是喜欢求仙问佛,欧洲也不例外。 圣天使堡鸣响了礼炮,庇护九世决定亲自出手。在圣天使堡外万千教徒虔诚的祷告声中,一队身着红袍的枢机主教走出,他们的脸上都写满庄严和肃穆。 一名枢机助祭开始吟唱教皇的赞美诗,终于一位身穿白袍的男人出现了,他头戴金冠一张紧绷的苦瓜脸想要显得威严一些。 然而庇护九世终究太过矮小,那顶硕大的金冠戴在头上显得有些滑稽。很多人看到新任教皇如此都忍不住发笑,哪怕是此时正和教皇国闹矛盾的奥、法、西三国大使也是如此。 这让庇护九世觉得大家都很喜欢自己,而他的哥哥新任的圣座国务卿乔泰尔也说。 “如果有人把我的兄弟切成一百万块,那么从每一块里都会有一个新司铎诞生。没有人不喜欢他,他就是真正的圣人。” 庇护九世自信满满地举起双手,用有力、清晰的声音祝福信众。 “我祝福你们和你们的家人!” —— 这是大概两个小时的形式主义表演-—— 一系列繁文缛节之后,54岁的新教皇已经是气喘吁吁了,毕竟这么热的天气里还要穿着这么重的衣服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实际上庇护九世的圣衣是用金丝银线织成的,重量并不轻。 “天父,您曾经说过,困苦穷乏人寻求您,您必应允他们,您有丰盛的怜悯和恩典,您不离弃他们。 意大利南部蝗虫的灾害严重,人们的庄稼正在消失。我们求告您的帮助,请求您把所有的蝗虫赶走。 您举起世界就好像极微的物,您的威能没有穷尽。您用您的全能托住我们,使我们存活。 三千多年前,您曾经刮起西风蝗虫就离开埃及,被吹到红海里。我们也求告您的名。 求您,因这您的怜悯” 虽说这名义上是为了祈求上帝驱散蝗灾,但实际上这是一场政治秀。因为庇护九世特意用了意大利的这个词,而这毫无疑问是对奥地利帝国的一种挑衅。x33 而他连法国、西班牙和俄国也都没有放过,甚至在影射沙皇驱逐犹太人才是引发这次蝗灾的根本原因。 如果继续忤逆教皇,这个上帝在人世的代行者,那么灾祸就会降临。 不过先别说俄国这个东正教国家,奥、法、西三国的外交官也不是被吓大的。 更别说作恶的是俄国人,为啥受难的是亚平宁半岛呢? 还有奥地利帝国一直致力于让人将意大利这个词遗忘,进而将其变成一个地理名词。 但是此时庇护九世特意用了意大利的这个词语,他释放的这个信号会让所有意大利民族主义者兴奋。 然而几乎所有的枢机主教都在后悔,因为庇护九世一系列的疯狂行为让奥、法、西都停止了对他们的贿赂。 尤其是作为冤大头的奥地利帝国,梅特涅亲王一改之前的态度要秘密警察彻查主教们在德意志邦联内的财产。 梅特涅作为奥地利帝国的首相他确实有这个权利,哪怕是没有弗兰茨的改革,历史上的奥地利在德意志邦联内的影响力也非常大,甚至可以直接去别国的大学里抓人。 当时的大学生在警察眼里可都是会下金蛋的母鸡,前者大多数都涉世未深,而通常来说家境不错,毕竟当时大学的学费可不低。 而无论多牛的背景,但凡与革命和叛乱联系在一起也是吃不了兜着走。众所周知,德国警察和英国厨师一直是地狱的标配。德意志邦联的警察打击犯罪可能不行,但是敲诈勒索绝对是宗师级的。 尤其是那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的主教们,谁家里没有几个情妇,没有个几百斤黄金。 如果眼神能杀人,此时庇护九世已经被众主教们碎尸万段了。 法、西两国的大使也十分无奈,法国大使佩莱格里诺·罗西59岁。 “我觉得我们的新教皇有些天真了。他居然想让法国的教会效忠于他,当自己是谁?罗伯斯庇尔吗?” 西班牙大使埃尔南多·菲力也很无奈,虽然他很讨厌国内那些教士,但是要是让眼前这个教皇重掌耶稣会,那还不如直接解散这个非法组织。 (实际上耶稣会被多国强行驱逐和解散过。) 法国大革命时期处死国王之后法国政府确实要求过教士要向国家重新效忠,罗伯斯庇尔颁布了《教士公民组织法》,同时也制造一系列骇人听闻的惨案。 不过和雅各宾派的整个恐怖统治相比,教士们的遭遇根本不值一提。 埃尔南多·菲力叹了一口气。 “谁知道呢?感觉整个世界都不太平,到处都是饥荒和战乱。眼前这位教皇又是如此的特别。 看看奥地利人的态度,我都怕几个月后奥地利的军队直接开进罗马城里再换一个教皇。” 历史上神圣罗马帝国曾经长期多次干涉教皇国事务,对教宗选举的一票否决权可不是因为信仰虔诚就足够的。x33 法国大使佩莱格里诺·罗西:“我倒是希望奥地利人和教皇国打起来,这样我们就有理由干涉教皇国的事务。 同时号召全世界的天主教徒来打击他们,而且这并不属于德意志内部事务,我想德意志邦联不会插手此事。” 实际上此时法、西两国的官员有一种畅想,那就是未来的某一天两国可以联统在一起。 西班牙的贵族们大多数都会说法语,这在当时的上流社会非常常见,所以西班牙换个主人并不会对他们的利益产生多少影响。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三十六章 各奔东西(上) 维也纳,美泉宫。 尽管灾难频发、尽管有强敌环伺、尽管总有挥之不去的阴谋和罪恶,但美泉宫中依然四季如春。 一只海豹占据了狗窝正在睡觉,一群蓝马羚不但将狗窝旁的水槽喝了个精光,还瞄准了饭盆里的狗粮。 饶是路德维希(索菲夫人养的圣伯纳犬)脾气再好,也忍不住要抗议一下,为啥海豹会睡在陆地上,食草动物吃狗粮。 “汪!汪!” 路德维希刚叫了两声就吵到了一旁路过的大海雀,后者忙冲过来一口咬住前者的屁股。 被啃腚的路德维希只能呜咽着跑开 拉克希米·葩依和小玛利亚各自骑着自己的矮脚马在宫殿内外狂奔,虽说是“狂奔”但实际上速度并不快,不过偶尔还是会撞烂一些器械吓到一些宫人。 随着年纪的增长,弗兰茨的小伙伴儿们都已经长大成人,虽然还是同样的位置,但是玩得已经越来越过分了。 如果不是在美泉宫里,他们会更加肆无忌惮,骑马打猎根本满足不了他们。 事实上他们身后的家族也同样欲求不满,弗兰茨即将成年,很多人猜测他可能会在蒂罗尔担任副王,同时兼任殖民大臣的职务。 实际上奥地利帝国本身没有殖民大臣这个职位,后来有了殖民地也是由战争大臣兼任。 不过担任战争大臣的拉图尔伯爵对海外殖民实在是一窍不通便将这个权力交给了海军。 作为海军元帅的弗里德里希同样对此没有任何兴趣,便将这个职位让给了弗兰茨。 然后随着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地越来越壮大,弗兰茨手中的权力也越来越大,油水也越来越多。 各大家族的掌门人都不是傻子,等弗兰茨离开维也纳的时候就是他们证明自己的价值的时候。 所以给家族未来的重要成员,或者说下一代族长先谋个好差事是十分必要的。 加利福尼亚和纳米比亚毫无疑问是油水最足的两个地方,但是危险性也不言而喻,几乎每年都有官员死于非命。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更不消说这些天之骄子了。一部分准备站队弗兰茨的中小贵族已经开始向蒂罗尔地区转移了。 这帮人的思维是费迪南一世陛下春秋鼎盛,至少还能再继续当个一二十年皇帝。 这意味着弗兰茨至少要在蒂罗尔呆上个一二十年,这期间他需要熟悉政务,同时也肯定需要一些得力的帮手。 所以此时下注是最明智的选择,毕竟一二十年时间只要不是太蠢都能混个脸熟。 而在赐官制度下的奥地利帝国,能在未来皇帝面前混个脸熟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此时的奥地利是赐官制度和考试制度并存,但是无论如何都会有面试这一关,一些小官还可以用钱和面子打点下,但是高级官吏只可能是由皇帝亲封。 弗兰茨未来会是一位好皇帝,此时的奥地利帝国几乎没有人会怀疑这一点。 (这主要得益于铺天盖地的宣传和造势,政府、教会、媒体,尤其是底层更喜欢英雄和皇帝的传说,中层讲法律,高层更多时候则是只谈利益。) 历史上弗兰茨的人气就非常高,这在某种方面也是得益于现任皇帝斐迪南一世的特殊性,人们觉得不可能会更差了。 此时有所不同,人们并不是从烂到极致的东西里找一个不那么烂的,而是确确实实地知道强大和优秀。 少年人偶尔有一两次惊世之举并不奇怪,但要事情不虎头蛇尾,而是越来越好,这就非常难了。 贵族和官僚们都很清楚这世上的计划和法令很少能通过时间的检验,但弗兰茨大公的计划至少在目前看来是正确的。 有些人觉得奥地利帝国的未来也许在海外,比如科拉罗夫伯爵。此时的阿卡多夫·莱布斯泰因斯基便在向弗兰茨求一个中美洲殖民地的职位。 实际上阿卡多夫本人对此非常不满,因为他是军校的高材生,同时作为莱布斯泰因斯基家族的继承人自己不该去中美洲那个蛮荒之地。 尤其是在理查德·梅特涅想要去接手弗兰茨在维也纳的生意的时候。 在阿卡多夫心中这可是雪中送炭啊,而且弗兰茨在维也纳的产业油水可比一个地方总督还香。 最主要的是阿卡多夫觉得理查德·梅特涅都敢接,自己也不怕死为什么不能接? 科罗拉夫伯爵当然知道弗兰茨在维也纳的生意很大,但是也很危险,而且前者觉得自己的长孙没有接下这个烫手山芋的能力。 此外科罗拉夫伯爵并不觉得中美洲那块所谓的蛮荒之地就不重要了,作为财政大臣他很清楚资金的流向,这块此时不那么耀眼的殖民地得到的投资却是最多的。 打开地图就知道这是一块兵家必争之地,只不过此时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都将视线聚焦在了欧洲和亚洲。 但实际上美洲的经济地位和战略地位正在不断攀升,而且事实也证明盎格鲁-撒克逊人根本守不住他们的后花园。 而作为法国人的老对手,奥地利帝国自然不能甘于人后。 实际上奥地利军方一直有一个方案,那就是在法国人入侵墨西哥或者加利福尼亚地区的时候奥地利军的主力将会渡过莱茵河直接在欧洲大陆上与其作战。 至于为啥是渡过莱茵河,而不是经过瑞士山区,或者是撒丁王国呢? 奥、法越过瑞士山区相互攻伐的情况只可能存在于中世纪,因为当地的交通实在太不方便了,也没法通行足够数量的军队,同样维持补给也十分困难。 在规模越来越大的近代战争中,这完全就是自寻死路的表现。 法国人倒是想通过撒丁王国直接在意大利地区开战,问题是被拿破仑灭过一次的撒丁王国还愿意相信前者吗? 实际上从十六世纪开始,法撒边境上的堡垒修筑竞赛就没停过。 其实无论是奥地利人还是法国人都希望能将战火烧到对方本土,而这都要通过撒丁王国,但后者显然不会同意。 因为一旦开放边境,最大的可能是法奥双方直接在撒丁王国的土地上开打。 而且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两尊大神要不把撒丁王国打成一片焦土是不会离开的。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三十七章 各奔东西(下) 撒丁王国只能选择老老实实做个两不相帮的中立国,或者是在某一方身上押下全部赌注搏一把。 至于渡过莱茵河,这好处就多了,毕竟可以把整个德意志邦联拉下水,作为主席国和邦联中最大的实体就是可以这么任性。 法国人只要没疯就不会选择渡河反推,而一旦法国人陷入弱势,或者是让德意志邦联的其他国家觉得它弱势,那么结果很可能是落井下石群起而攻之。x33 还有一点就是之前挖的一个大坑,那就是阿尔萨斯和洛林名义上也属于德意志邦联的成员。 总之要是在莱茵地区开战,法国会陷入非常被动的局面。 不过那可不是科拉罗夫伯爵的目标,他希望自己的长孙可以成为中美洲地区的总督。 这里不光能发挥阿卡多夫的军事才能,还能加深和弗兰茨的关系,毕竟这样的兵家必争之地,后者不会轻易交给一个不信任的人。 同理只要阿卡多夫能在中美洲干得出彩,那么回国之后必定会受到重用,即便是无法回国未来也是一方封疆大吏,莱布斯泰因斯基家族也会因此受益。 其实弗兰茨对于阿卡多夫·莱布斯泰因斯基提出的请求有些意外的,作为大家族的长孙总督助理这个并不算低。 但是殖民地的官员和国内的官员完全不是一个级别,而且这个时代的奥地利无论是贵n代,还是官n代都不会选择出国这条路。 “总督助理这个职位会不会让你觉得委屈?” 弗兰茨难得地有了一丝愧疚,毕竟这个时代的总督助理并没有提上去那么高大上。 一位总督通常都有很多位助理,而且不管是商人,还是船长,甚至是一些最普通的巡警都有可能被任命为总督助理。 当然阿卡多夫身上还有监事一职可以直接和弗兰茨汇报,前者的实际权力并不小。 “不会。” 阿卡多夫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作为年轻人还是有些不服气的。弗兰茨自然认识这种表情,那就是孩子对长辈的安排不满意又无奈的样子。 这倒是让弗兰茨对科拉罗夫伯爵刮目相看了,至于阿卡多夫能混成什么样子全看他自己了。 中美洲实际上对于此时和未来的战略都很重要,弗兰茨不会将其交到一个无能的人手中。 相比之下梅特涅亲王的野心和胃口就要大得多了,弗兰茨在维也纳的产业非常复杂,但正因如此也可以积累相当广泛的人脉。 在外交场上混了一辈子的梅特涅比谁都清楚,所谓人脉就是利益的交换。而替弗兰茨打理在维也纳的产业,这毫无疑问会提升自己的交换价值。 因为那些产业和整个维也纳的每一个人都息息相关,其规模和能量之大远超普通人的想象。 同时梅特涅亲王作为少数知道密诏的人之一,他很清楚,弗兰茨会登基,而且不会等太久。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理查德·梅特涅(梅特涅亲王的小儿子和弗兰茨年纪相仿)如果能在维也纳留在弗兰茨的身边就能获得最大收益。 实际上弗兰茨一直都在为新的主事人发愁,毕竟佩莱妮的事情刚过去没多久,他不想悲剧重演。 有能力又能压得住场子的人不多,而理查德·梅特涅刚好算一个。所谓能力不见得必须是商业天才,能稳住局势也算一种能力。 理查德·梅特涅作为梅特涅亲王的小儿子,通常来说在奥地利帝国是没人敢招惹的,所以他至少能推行弗兰茨的计划,而不会束手无策,又或者直接被人给顶掉。 只不过弗兰茨还是有一些担心,因为理查德的口碑不是很好,滥用职权的情况怕是少不了,那自己的改革口号岂不是成了放屁? “理查德,你知道的维也纳的治安不太好。而且我觉得你在外交上更有天赋,应该去你父亲的外交部试试。 毕竟我们奥地利帝国的首相可是被人称为‘欧洲宰相’的。让你只是打理几家公司的琐事还是太大材小用了。” 弗兰茨的话看似恭维,但实际上已经拒绝了。理查德很清楚这个职位的重要性,所以还想再争取一下。 “弗兰茨,我觉得我可以挑战一下。而且这个位置这么难坐,我也是为你分担压力,毕竟我们是朋友嘛。” 弗兰茨叹了口气说道。 “理查德,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不会让你往火坑里跳。你还是去外交部比较好,如果你遇到了什么麻烦,我这里有张支票,你随便填个数字。” 说完弗兰茨拿出了一张顶额为十万弗罗林的支票交到理查德的手上,十万弗罗林对于一个国家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一个生活在这个时代的普通人他需要一千年才能赚到这笔钱。 理查德又把支票推了回去,然后有些不悦地说道。 “我不需要你的钱,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维也纳的事情交给我,我一定能办好。” (这里这段话有点别扭,大家帮忙改改。) 弗兰茨最讨厌这种死缠烂打的,他没法把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一个不稳定的人手中。x33 其实主要是弗兰茨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就是一旦把这件事情交给理查德,那么结果一定会非常糟糕。 弗兰茨不动声色地收起支票,然后淡淡地说了一句。 “维也纳的事情你接不下。” 之后克罗尼尼·威尔堡去了弗兰茨名下的皇家龙骑士团,温格里斯·沃特森则是去了弗兰茨在蒂罗尔新组建的卫队。 卢卡·安布拉斯的家族曾经在意大利地区十分有影响力,但是在弗兰茨扫荡中元气大伤。 再加上大量“西西里人”改变了当地格局,此时的安布拉斯家族地位已经一落千丈,卢卡想见弗兰茨一面都不太容易。 好在弗兰茨并不在乎那些。 “你想重振安布拉斯家族吗?” 卢卡十分感激地点了点头。 “那么出海吧!” “可” “没什么好可是的。留在伦巴第,你最多就是个主教,像你两个叔叔一样。但时代已经变了,哪怕是教皇也不可能永远享有那尊崇的地位。 你并不是个笨蛋,我想你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纳米比亚和加利福尼亚,你选一个。” “我” “你想好了再来找我。此外我还要奉劝你一句想要以小博大不冒点风险怎么行?” 当人群散去之后。 爱德华·塔菲:“弗兰茨,你看我能干点啥”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三十八章 总督塔菲 爱德华·塔菲此时不过才14岁,而且性格相对来讲比较软弱,也缺乏相关的经验和技能。x33 再加上他的家族本身也没有出过太了不得的大人物,虽然在摩拉维亚地区算得上一霸,又借着开放海外贸易的机会成了全奥地利帝国最大的海运商人。 但是对于国家级别的政治真是一窍不通,所以塔菲的家族对他并没有任何要求。 此时塔菲会问这个问题完全是因为好奇而已。 “当个总督吧。” 弗兰茨漫不经心地说道。 “唉。哎?!哎?!哎?!”塔菲由于年龄最小,个子不高,也不够强壮,还有点胖乎乎的,个性又比较软,所以经常被人欺负,自己都已经习惯了也就比较容易消沉。 弗兰茨虽然不会落井下石,但只是陈述客观事实就已经很打击人了。塔菲完全没抱任何希望,所以准备习惯性地消沉一下。 然而弗兰茨的回答却让他感到诧异,或者说是有点被惊吓到了。 要知道总督和高官可不是一个概念,高官只是官员,而总督却可以财、政、军、事(指外交)一把抓。 全奥地利帝国也没有几个总督,在非战争时期只有加利西亚和伏伊伏丁那这两个化外之地和作为新领土的伦巴第和威尼斯才有总督。 此时奥地利帝国取得了贝尔格莱德,所以又多了一个贝尔格莱德总督。 要知道塔菲家族出过的最大官也不过是个海军元帅,虽然说是海军元帅,但实际上当时的奥地利海军就是个海岸巡逻队,全都是威尼斯时代的老古董,而且当时瓦卢斯·塔菲不过是一个少将。 (当时奥地利的海陆不分家,海军非常没地位。) 瓦卢斯·塔菲倒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他把大量的海军技术引入多瑙河舰队,打造了一支多瑙河上最强大的水面力量。 同时这位海军元帅也提出了用内河舰队奇袭多瑙河沿岸国家的计划,除此之外他算是奥地利最早主张研究蒸汽战舰的一批人,并且在自己家的船队里做了大量实验。 不过弗兰茨指的总督肯定是外海殖民地的总督,可即便是殖民地的总督依然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 实际上奥地利在西非那些零散的殖民地长官都被称为“主管”或者是“总长”,只有加利福尼亚、坦桑尼亚、中美洲、真腊四个较大的殖民地最高长官才有总督头衔。 (中美洲殖民地指尼加拉瓜和哥斯达黎加。) 所以此时塔菲的表情非常夸张,连忙追问道。 “真的吗?!真的吗?!” 弗兰茨点了点头。 “为什么?我没有阿卡多夫他们那样的本事也不像理查德和卢卡那样能说会道” 塔菲低着头小声说道,他并没有那种作为天之骄子的自信。 “因为你真诚、善良,又细致、认真,温柔也懂得和人共情,更是容易宽恕别人。” 难得被人夸奖塔菲还是蛮开心的,毕竟这些优点别人都视而不见,还经常被人拿来当成弱点欺负。 他觉得弗兰茨才是他的知己,然而弗兰茨话锋突然一转。 “如果你是出生在普通人家那一定是个祸害。” “哎?!哎?!哎?!!!” 塔菲又一次发出了疑惑的惊叫,这时候弗兰茨继续说道。 “如果你出生在寻常贵族家庭家道中落也是免不了的,哪怕没有家道中落也会被人欺负死,头顶上说不定还会被人扣几顶帽子。 不过你是爱德华·塔菲,而且有我罩着,谁敢欺负你啊?” 塔菲小小的眼睛里装满了大大的疑惑看向弗兰茨。 “坦桑尼亚总督怎么样?” 塔菲眨了眨眼他并不是这个意思。“而且这进行得也太快了!”塔菲忍不住心中吐槽道。 不过他也清楚弗兰茨并不是一个喜欢听人说废话的人,好在平日里家族也搜集了不少杂七杂八的情报,自己也有好好看报纸,所以还算能接得上话。 “那里不是在打仗吗?” “哦,不过是一些游牧民罢了。” 弗兰茨显得漫不经心,但塔菲看到情报却是东非的成吉思汗正在向巴加莫约进军。 “可据说他们有二十万人!” “别担心,就算是蒙帝国重生也没什么好怕的,而且伊迪·达斯的班图人大军科技水平和补给可能还比不上十三世纪的蒙古人。 还有等你到的时候恐怕战争早就结束了。” 实际上这位东非战神的武装还真不比蒙古人强多少,除了一些粗制滥造的火绳枪和燧发枪以外,他们的主要武器是长矛和一种在棍棒上镶嵌了铁刺的武器,很像后世小混混用的钉头棍。 最主要的是这群人虽然是游牧民,但他们牧的是牛并没有马匹。和西非以及靠近沿海地区的土著不同,这群深居内陆的土著并没有得到从欧洲或者阿拉伯地区运来的马匹。 所以这帮人机动只能靠腿和牛,根本不可能像是骑兵那样做到来去如风。 早些时候伊迪·达斯的班图人大军与坦桑尼亚的殖民地军队遭遇了一次,结果双方军队还没正式接触前者就崩溃了。 班图人的将领骑着大象出现在战场本来是想震慑敌人,但是殖民地军队的火炮好巧不巧正好击中他座下的那只非洲象。 结果这位东非草原上最勇猛的武士就被自己的坐骑一屁股坐死了,当人们把他拉出来的时候,内脏都已经被挤出来了。 非洲象并不是像某些公众号里说的一样无法驯服,实际上历史上很多时期都有驯服非洲象的记录。 班图人的先头部队在失去了首领之后,面对飞过来的大铁球士气直接就崩溃了,毕竟在他们心中最勇猛的武士和最强壮的大象都顶不住炮火的袭击,他们这些普通人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最终班图人的第一次入侵便以丢下了几百具尸体而告终。 回到美泉宫这边,塔菲毕竟没上过战场,而且觉得蒙古帝国蛮强大的,于是乎小声问道。 “是真的吗?” “是真的。” 弗兰茨肯定的回答道。 弗兰茨:“你打算什么时候上任?” “上任?弗兰茨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塔菲不可置信地说道。 “嗯。” “可我什么都不会啊!” “不会可以学么,坦桑尼亚总督区的两位助理都是经验老到的专家。”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三十九章 信鸽 塔菲其实并不算太笨,很快就想到了问题。 “如果两位总督助理的意见不同怎么办?” “你做决定喽。” “我?” “当然了!等情报送到维也纳,再送回去需要至少两个月时间。” 传递情报可以用鸽子和船混搭,如果是只靠船航行,那么一切顺利的话至少需要四五个月时间才能往返。 另外说一下,当时最快的通信方式是靠信鸽,不过单论成本其实要比用船运输高得多。 首先为了保证安全和通信的可靠性,两个信鸽站之间不宜超过一千公里,理想中是不超过五百公里,所以这就需要在沿途建立大量的信鸽站,而且都需要大量的维护费用。 其次这还需要大量经过训练的信鸽,因为为了应对突发情况,通常来说一封信件需要五只信鸽,分五次分别放飞才能保证信件的安全。 同时站点之间交流也需要大量的信鸽。 通常信鸽的飞行距离是300-2000公里之间,虽然能飞2700公里,3000公里(北京到哈密的比赛)的信鸽也不是没有的,但那只是个例。x33 信鸽的平均飞行速度为76公里每小时,而且可以直线飞行这比船的速度要快得多。 这种通信方式就是成本高,但是在铺设电报线之前这已经是最快的方式了。 至于海上通信同样可以比航行距离更短,因为坦桑尼亚殖民地可以直接选择北上到埃及,然后直接委托埃及方面运送到奥地利。 当时虽然没有苏伊士运河,但是可以坐船到西奈半岛,之后的路上距离不过一百多公里,骑着骆驼几天就能到。 理论上这样的通信距离更短、速度更快15天左右就能将情报送到奥地利。 但实际上奥地利和埃及方面的贸易联系并不密切,作为通信手段将会有很大的不确定性30天内能送到就烧高香了。 甚至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不但信送不到,就连送信的人都没了。这并不是危言耸听,无论是埃及,还是西奈半岛当时都是盗匪横生的地方。 有的时候官方都会直接下场抢劫,所以哪怕派一支训练有素的小队也不见得能成功。 当时在埃及地区的探险队和考古队可没少失踪。 (总体来讲安全但不稳定,只有一些机密情报才会选择这样传递。) 另一条绕过整个非洲的鸽子信实际上英国人和葡萄牙人,以及各国的殖民者都为此投入了不少心血,路线十分成熟,所以一些不那么机密的情报弗兰茨会选择这样光明正大地送。 这两种方式的实际速度和花费都差不多,至于为啥不用鸽子走红海这条线呢? 问得好!因为当时苏丹、阿比西尼亚、沙特(内志)全都被认为是不可交流的蛮荒之地想要建立维持站点的花费会非常高,同时还会有很大的不稳定性。 此外除了奥地利帝国以外,其他殖民者对于这条线路的需求并不大。所以弗兰茨只能靠自己来打通这条线路,之后训练路线还需要数个月到数年的时间。 主要是信鸽的局限性,因为它只有归巢属性,像部分和电影里那样接到信之后再用同一只鸽子进行回复是不太现实的,所以一个鸽子站往往需要几批鸽子,还得有专人往返运送。 此外还得随时面对战乱的威胁,哪怕是一群野蛮人摧毁一个鸽子站也是很容易的。 而且再过十年埃及和欧洲大陆之间就会架设电报线,再过二十年苏伊士运河就会开通,所以弗兰茨用几年时间搞鸽子站的价值不大。 不过弗兰茨还是为此投入了一笔不低的费用,目的么就是以防万一,顺便搞好与埃及和沙特的关系。 言归正传就是因为情报和命令无法及时传达,所以弗兰茨才需要一位坦桑尼亚总督。 塔菲不解地问道:“可我该怎么做?” “做你觉得对的事情。” “对的事情?” “对。”弗兰茨拍了拍塔菲的肩膀“我相信你的人品。” 后者有点开心,不过很快又苦着一张脸问道。 “可我有很多事情都不懂被人骗了怎么办?我倒是不怕被欺负,只是万一利用我来对付你怎么办?” 塔菲曾经被马克西米利安利用过,虽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但是却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 弗兰茨挠了挠下巴上不存在的胡子说道。 “你的那些金丝雀呢?” “在家里,我不想别人嘲笑她们。” 弗兰茨一阵无语。 “你把她们喂得那么胖,现在也该是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塔菲听后一脸恐惧地说道:“啊?你不是要 “我像食人魔吗?” “不像。” “那还说这种蠢话?!我的意思是说她们可以帮你。” “帮我?”塔菲有些疑惑地问道。 “是的,她们的人生阅历比你多多了。而且她们也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好的主人了。” 听到弗兰茨这样说,塔菲有点高兴,随后又有点难为情地说道。 “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当然!不只现在可以,以后也可以。你不是总觉得自己不如别人吗?你可以多找一些金丝雀来帮你的忙。 你处理不了的事情完全可以交给她们,这些金丝雀会比你的家臣们更忠心,因为你有别人给不了的东西。” 塔菲依然很疑惑还要继续问。 “我” “好了,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准备赴任吧。另外我建议你和你的金丝雀们好好训练一下,否则到东非可能会被先晒死。” 弗兰茨将塔菲推走,实际上这样的安排也是对自己朋友们的保护。因为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性,相比殖民地和军队,可能呆在维也纳更加危险。 毕竟风暴之年遇害的贵族并不少,虽然有些人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卷入到了这场洪流之中的,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讲人情的,一旦走错那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至于理查德·梅特涅这个人,弗兰茨准备让他的家族自己解决,不过不管去哪里当外交官理论上都可以躲过这场灾难。 理查德·梅特涅是梅特涅亲王的第四个儿子,但后者的前三个儿子都已经死了,而且不是早夭就是意外,所以前者现在是长子,而且被呵护备至。 理查德·梅特涅的生母刚生下他没多久就去世了,梅特涅首相可能是出于对妻子的愧疚和老来得子的不易,所以对于理查德十分放纵。 同时又尽可能地将自己的那些观点全部灌输给他,所以历史上理查德成了一个时代的悲剧。 yetianlian。yetianlian x33 第一百四十章 报告书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看着书桌上的报告愣愣出神,他觉得自己做了很多,但似乎还不够。 此时的英国无愧于世界头号强国的称号煤炭开采量已经达到了惊人的4400万吨,而第二列强法国的煤炭产量仅为420万吨,整个除奥地利帝国以外的德意志地区为400万吨。 历史上的奥地利帝国产量不过80万吨,不过此时在弗兰茨的改革和开发之下奥地利帝国的煤炭产量达到了2000万吨是历史同期的25倍。 这一时期的技术进步是很容易产生巨变的,1836年英国的煤炭开采量仅为3200万吨,用了十年时间便增加了一千万吨。 奥地利帝国和英国还有些不同,从零开始加上技术进步带来的影响尤为震撼。 但是前者的资源上限太低,哪怕是到了一战时期也仅有4900万吨,而隔壁的德国则有27亿吨。 不过奥地利帝国的资源胜在品种齐全,尤其是此时还占有意大利地区,除了橡胶以外基本上可以自给自足,农业上也有此时欧洲最大的生丝生产基地。 此时欧洲最大生丝生产基地是威尼斯,第二大是法国的里昂,没错!就是那个经常起义的地方。 由于几次大规模起义,再加上天灾人祸,奥地利的生丝产业赚得盆满钵满。 为啥英国人不从东方运生丝来冲击市场呢?因为当时各国的贸易壁垒都很厚,而且各国都有商人每年固定去东方采买,但当时那个海上运输的速度和时效性都很低。 所以当天灾突然发生的时候物价飞涨是几乎无法避免的。 这个时候肯定有人会拿现代商业上的安全仓来说事,但实际上这玩意太贵,而且随年景变化相当大,除非是有钱没处花了 另外此时世界上最大的生丝出口国是清国、法国、奥地利。日本要在明治维新,尤其是1871年之后才开始急速扩张的,而印度则是从1882年那场生丝大战之后才重新崛起的。 此外其他国家的煤炭产量,俄国20万吨,西班牙仅为6万吨,美国500万吨,墨西哥27万吨,巴西的煤产量不足01万吨。 此时英国的生铁产量为200万吨,法国为五十万吨,俄国为20万吨,普鲁士生铁产量为19万吨,西班牙由于战乱不止和先天不足生铁产量不足一万吨(卢森堡2万吨)。 历史同期的奥地利帝国生铁产量为十五万吨,此时由于技术革新可以达到惊人的一百二十万吨。 这主要是被资源限制,奥地利地区的铁矿石不足。所以弗兰茨先后拿下了西波斯尼亚和阿尔巴尼亚,这两块煤铁资源丰富的地区。 黑山其实也有煤铁资源,不过体量太小,大概是西波斯尼亚煤炭总量的40分之一,与阿尔巴尼亚北部山区煤炭总量差不多,但是铁矿总数只有其三十分之一。 其实奥地利帝国倒不是真的没有煤铁资源,而是传统思想和各地区、民族、势力划分的问题。 由于一系列复杂的历史及社会因素促使奥地利帝国在发展时相当偏向波西米亚地区,但实际上加利西亚的资源配置比波西米亚高得多。 加利西亚的煤炭储量相当于奥地利帝国其他地区煤炭储量的总和,拥有欧洲第二大铁矿和一大批储量巨大的铁矿总量相当于西波斯尼亚地区的二十倍,是奥地利帝国其他地区总合的两倍,同时还拥有当时欧洲大陆上第一大的油田(实际上最大的是罗马尼亚的1857年,但没有加利西亚开采的早)。 历史上的奥匈帝国愣是无视了这些宝贵的资源,在其上面种上了果树和庄稼,如果不是石油喷出来污染太严重,估计他们还想在里面养鱼。 弗兰茨不会假装看不到这些,所以他在加利西亚买下了大片的土地。不过加利西亚的资源这么好,为什么不直接把工厂全转移过去? 这主要是出于安全角度考虑,加利西亚除了要面对明面上的普鲁士和俄国,还要时刻小心匈牙利从背后插上一刀,更不要说三天两头就来搞事的波兰人了。 如果按照历史上的做法无非是两种,一种全产业向当地集中然后大力发展,但是奥地利帝国的那些穷乡僻壤怎么办?国家安全怎么解决? 另一种则是抽离式发展,尽可能地消耗其资源,然后将其用作农业区和与大国的缓冲带。 历史上奥匈帝国选择了后一种,不过那是由于诸多因素共同导致的,结果是经济迎来了黄金发展期。 从1870年到1913年,人均国内生产总值每年大约增长176。与英国(1)、法国(106)和德国(151)等其他欧洲国家相比增幅相当快。 如果仅计算开战前的二十年(平均每年28),那更是用一骑绝尘来形容也不为过。 然后第一次世界大战把国家打没了,加利西亚作为主要战场之一更是几乎被打成了一片白地。 如果改选第一种,那么奥地利这个主体民族严重不足的帝国,如何解决内部问题? 无论是享有特权的匈牙利人,还是捷克人和意大利人,他们都对这个国家虎视眈眈,所有人都想从奥地利身上撕下一块肉来,用更大的特权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x33 如果将产业转移到加利西亚,无非是让波西米亚的悲剧重演而已。非但得不到感激,反而会制造一个新的利益集团,然后继续无休止地循环而已。 这两种结果都并非是弗兰茨想要的,他宁可发展慢一些,也不想让那可笑的轮回继续。 巴尔干地区的崇山峻岭确实不利于发展,但那些天险同时也将敌人拦在了外面。 只要能解决认同问题,是很容易得到当地人的忠诚的。到那个时候这些地方就会成为奥地利帝国的坚实后盾。 同时帝国的全面发展也不容易让捷克人和意大利人飘起来,不过还要解决两个问题。 一,维也纳必须成为全奥地利帝国的心脏,一个国家必须有一个主心骨。 二,匈牙利的特权必须被取消,因为一个坏偶像可以影响很多人。 只有这样才能创造出一个相对平等的环境,虽然比起让人民沉浸于胜利和美酒中,弗兰茨更希望没有战争。 但是有一些沉疴旧病并不是能用钱和语言来解决的,必须要剜肉刮骨才能去腐生肌。 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任何道理都会显得空洞无物。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四十一章 你该成年了 弗兰茨的房门被人敲响了,索菲夫人怒气冲冲地提着两个小鬼走了进来。 其中来自印度的“贞德”小朋友还被特意多捆了几圈,一旁的小玛利亚则是一副又气又怂的样子。 “弗兰茨!看看她们干的好事!” 弗兰茨看了看索菲夫人身上没有被弄脏的痕迹,那大概率是撞烂了什么器皿,一旁的波尔多上校表示自己也没法子,弗兰茨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故作嗔怒地说道:“看看你们两个干的好事!快道歉让仁慈大度的索菲夫人原谅你们。” “对不起”两个小姑娘怯生生地说道,因为索菲夫人真的很可怕,至少在整个美泉宫中是最可怕的人物了。 弗兰茨·卡尔大公是个乐天派,偶尔还会和她们一起骑马玩,哪怕是偶尔碰得头破血流也不会生气。 弗兰茨虽然强悍、狡诈,但是并不会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弗兰茨的三个兄弟,马克西米利安喜欢捉弄女孩子,但是战斗力低得可怕已经被拉克希米·葩依揍过好几次了。 不过前者并不承认,总是喜欢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实际上玛利亚都能把马克西米利安推倒,不过前者还是不忍欺负这个弱小的二哥。 路德维希(老三)则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铁憨憨,笃信宗教的他更不会和两个小女孩生气。 弗兰茨的那群小伙伴们对拉克希米·葩依感兴趣的都被后者揍过,对玛利亚感兴趣的都被弗兰茨揍过。 不过也有没记性的,比如爱德华·塔菲,这货没什么恶意就是好奇,但是战斗力奇低无比经常被两个女孩子欺负。x33 低级的使女和侍卫们都很喜欢两个小姑娘,高级的侍女和嬷嬷们也不会选择和她们过不去。 至于在阿佳妮眼里两个小姑娘都和白纸差不多,而弗兰茨和索菲夫人也禁止这个家伙靠近两个小鬼。 索菲夫人在历史上被当时的人称为“哈布斯堡唯一的男人”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她十分严厉几乎无法蒙混过关。 不过由于弗兰茨的出现让其性格好了很多,如果和历史上一样没有任何改变,那么印度版的贞德恐怕要提前落幕了。 言归正传,“对不起”这个词索菲夫人已经听腻了显然没什么作用,弗兰茨这时候立刻凑过去把两个小鬼拽回来。 “母亲大人,您放心,看我来收拾她们!波尔多快去把她们两个关到书房里去。” 波尔多会意一手提起被捆得结实的拉克希米·葩依,另一只手领着小玛利亚的手走向了书房。 “关禁闭!不许吃饭!” 弗兰茨虽然嘴上说着,但是不过是让两个小家伙在书房里安静一会而已,自然是有吃有喝,还有放映片看。 此时奥地利帝国的摄影技术虽然得到了极大发展,但电力学进步跟不上,所以哪怕是皇室用的依然是比较老旧的手摇式放映机,不过还是领先其他国家一大截。 至于不许吃饭更是扯淡,弗兰茨的书房直接连着厨房,随时发电报下面就会送来食物。 想到这里小玛利亚脸上止不住地露出了微笑,虽然只是下意识的行为,但这无法逃过索菲夫人的眼睛,后者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 小玛利亚在路过索菲夫人身前的时候被狠狠扭了一下屁股,小姑娘只能眼泪吧擦地紧跑两步。 “弗兰茨,你太不像话了!” 弗兰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说得有点懵,眨了眨眼回道。 “母亲大人,两个小孩子而已,让她们把自己弄烂的东西打扫一遍,再在大家面前好好做一下检讨。 至于弄坏的东西,碰到的人双倍赔偿” “她们倒是没有撞烂什么东西,也没有撞到人,上次被教训过之后她们一直都在马场里面玩。” 听了索菲夫人的话,弗兰茨反而有些摸不到头脑了,毕竟他以为是两个小姑娘被罚过一次没长记性呢。 “那她们做什么了?” “做什么了?”索菲夫人冷哼道“骑马谁教的?” “我啊。”弗兰茨一头雾水地说道。 “玛利亚为什么没有侧坐!” 弗兰茨下意识说道:“那多危险啊!妹妹摔了怎么办。” “摔了?几千年来女人都是侧坐!伱这样玛利亚的淑女形象还要不要了!” “母亲,您想得太多了。一个小屁孩要什么淑女形象安全开心才重要。” 弗兰茨的理论对于生活在十九世纪的索菲夫人来说完全是放屁,后者一把掐住前者的耳朵。 “你这混球,这事儿传出去你让你妹妹以后怎么嫁人?” “那把目击者都灭口?”弗兰茨试探性地问道,索菲确实郑重其事地思考了几秒才发现长子戏谑的眼神,不禁加重了手上力量。 “母亲,疼!我要是缺了耳朵也是很影响形象的!” 索菲夫人松开手叹了口气,弗兰茨连忙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这个时代的女性是不允许跨骑的,只有侧骑才是淑女风范,跨骑甚至会被认为是放荡的表现。 当时女性侧骑是有原因的,因为通常来说女性,尤其是贵族必须要穿着长裙。 同时跨骑分腿也被认为是不雅的行为,这主要是当时的传统文化和宗教观念。 为了保持淑女形象,女士必须侧骑马,使用侧骑鞍。 但实际上侧骑虽然看上去优雅,但是难度比跨骑高了可不是一点两点。x33 因为通常的马术理论全部会失效,哪怕是专业的骑兵也未必能以侧骑的方式操控自如。 侧骑需要几乎变态的平衡感和“马感”,通常来说只有那些出生在马背上的游牧民和马术大师才能做到。 以这种要求来要求两个小女孩显然有些过分。 尤其是对自己的妹妹,弗兰茨还为其专门制作了一套安全护具。哪怕矮脚马再温顺,它们也是动物可能会受到各种因素的影响。 不过弗兰茨的这些考虑在索菲夫人看来完全是歪理。 “弗兰茨你有时间研究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还不如研究一下你的终身大事。” 索菲夫人的突然袭击让弗兰茨有点懵,后者觉得自己还有两岁才成年,而且到时候可能根本就没时间考虑什么终身大事,毕竟能活下来才能思考其他的事情。 “十六岁,你该成年了。”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四十二章 邻家有女 老实说作为一个血气方刚且身体没有残疾的年轻人没有想过那方面的事情是不可能的。 不过又考虑到自身的实际情况,自己的人生大事与其说是婚姻,倒不如说是一场旗鼓相当的交易。 也许是在这个世界呆久了,也许自己成长了,弗兰茨有些不自觉地开始认同起贵族们的一些观点来。 虽然很残酷,但是好t真实。 弗兰茨为了让这笔交易更有价值,还真的细细查找过各国公主的资料。只不过和哈布斯堡家族门当户对的真没多少,与奥地利帝国利益一致的国家就更少。 然后婚姻这种事情毕竟关系到下一代,所以不能血缘关系太近,身体必须健康,当然也不能长得太丑。 大致排除一下不过剩下俄国、普鲁士、丹麦、萨克森、西班牙、葡萄牙和巴西五国。 这其中有一个可以一石二鸟的选择,那就是前巴西和葡萄牙“双冠王”佩德罗一世的小女儿。x33 玛丽亚·阿梅莉亚历史上曾经与弗兰茨的二弟马克西米利安订过婚,不过不幸的是这位公主在结婚的前一年先是感染了猩红热,又是感染了肺结核,而且很快就去世了。 弗兰茨虽然没有本事治疗这两种疾病,但是让其远离感染源头还是做得到的。 玛丽亚·阿梅莉亚之所以会感染猩红热,很大程度上要怪其母亲离开了一直居住的慕尼黑,突然回到了正在闹猩红热的葡萄牙。 哪怕是没有感染猩红热,让一个久居内陆的人突然住到海边也很容易水土不服。 所以弗兰茨觉得只要老老实实地呆在慕尼黑,这位公主就不见得会红颜薄命。 实际上两者也在宫廷宴会上见过,但那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一个小萝莉试图向自己扑过来被自己下意识推倒了。 弗兰茨小的时候还是蛮招人喜欢的,不过因此当时还被索菲夫人好一顿训斥。 从近些年从葡萄牙传回的照片和宫廷的画像上来看,这位公主都是位美人坯子。 历史上的玛丽亚·阿梅莉亚公主学习刻苦,所学课程涉及众多科目,包括修辞、哲学、历史、地理、德语文学、数学和物理。 除葡萄牙语外,她还学习英语、法语和德语,在素描、绘画和钢琴演奏上都达到相当高的水准。 传说中她思维敏捷,无师自通,甚至有法学教授声称她若是成为律师必能大展宏图。 这些传说无从考证,不过此时的玛丽亚·阿梅莉亚倒确实十分努力,因为曾经与弗兰茨的交谈给其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哪怕是真的天才儿童,遇到两世为人又兼是穿越者的弗兰茨也是相形见绌。 不过这些事情弗兰茨早就不记得了,毕竟在外人看来惊世骇俗的事情他干得太多了,虽然他已经尽力表现得正常了。 虽然葡萄牙日薄西山,巴西帝国不上不下又被英国人当成了肥肉,但是葡萄牙在海外依旧有着强大的影响力。 尤其是在非洲地区其殖民地更是占据了很多关键节点,还与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地多有联系。 在殖民浪潮中葡萄牙人已经显得力不从心,急需一个强大的盟友为其注入新的活力。 而奥地利帝国坐拥4600万人口,背靠德意志邦联,还打通了日本和印度两个劳工输出地,绝对算得上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最主要的是弗兰茨觉得自己的人品要比英国佬强得多,不会自己赚个盆满钵满,然后把队友坑得半死不活。 巴西帝国高不成低不就的原因有很多,但是总结起来不过是三条。 一,没钱。 二,没人。 三,没权。 而奥地利帝国刚好具备以上所有条件,再加上弗兰茨远超时代的眼光,让巴西帝国直接跻身列强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不过巴西帝国的王室含金量实在有点低,欧洲的贵族圈子并不一定会认同,好在玛丽亚·阿梅莉亚还有个葡萄牙公主的头衔。 至于迎娶玛丽亚·阿梅莉亚的难度几乎为零,只要弗兰茨或者哈布斯堡家族显露出这个意向。 葡萄牙王室不好说,但是巴西帝国的皇帝佩德罗二世一定敲锣打鼓把他妹妹送过来。 唯一可能出现的问题在英国人身上,在他们看来无论是葡萄牙,还是巴西都是自己碗里的肉,万万没有分给别人的可能。 最主要的是这位公主与弗兰茨的年纪相仿,血缘关系又很远,同时也是对历史的一次小小改变。 丹麦这只曾经的北欧雄狮,此时已经是一只没牙的老猫了。曾经纵横北海的舰队,还要161年之后才能重建。 (这是个梗。1807年哥本哈根战役失利后,丹麦人为重建海军,种下了90000棵橡树。 200年过后,也就是2007年,丹麦林业局通知该国国防部。“橡树已经成熟,可以准备复仇了。” 这也在某方面印证了“百年海军”这个词。) 同样他们的公主也要等上很久,因为接下来的连续两任丹麦国王没有留下子嗣,丹麦的王位将会被来自格吕克斯堡的克里斯蒂安九世继承。 与丹麦联姻的好处是可以和平解决石勒苏益格和荷尔斯泰因两公国问题,至少不会被俾斯麦再用来做陷阱。 实际上真的联姻之后别说丹麦,甚至挪威都得并入德意志邦联。 如此一来斯卡格拉克海峡、卡特加特海峡、厄勒海峡,整个波罗的海都将成为德意志的澡盆。 此时丹麦虽然和挪威被强行分离,但是前者一直很不服气,后者则是没有太多想法,主要是他们的实力不允许有太多想法。x33 挪威实际上在文化上更加亲丹麦,甚至在其独立后直接从丹麦王室中拉了一位王子来做自己的国王。 此外挪威对英国和瑞典都有着强烈的复仇欲望,这倒不全是为了丹麦,也为他们自己。 曾经英国封锁了挪威海岸,主要粮食和原材料等物资运不进来,仅1807~1809年三年中,就有7万余挪威人饿死。 瑞典用武力进入挪威更是没干好事儿,后者一直被前者当成殖民地对待。 不过丹麦的这位公主就和他们的舰队一样还需要时间才能成长起来,毕竟克里斯蒂安九世的女儿亚历山德拉·卡洛琳·玛丽·夏洛特·露易丝·朱莉亚公主1844年刚出生。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四十三章 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 这位公主历史上嫁入了英国王室(亚历山德拉王后),身体方面有些小毛病,但是问题不大,完全可以生育子女。 弗兰茨如果要娶她阻力不来自国外,因为其成年时克里斯蒂安九世还没成为丹麦国王。 但是考虑到其1859年才能成年,弗兰茨未必能拖到那个时候。 这个时代通常来说王子16岁算成年,公主15岁。 1859年弗兰茨已经29岁,虽然放到现代完全是黄金年龄,但是在十九世纪大概率会被人说闲话。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克里斯蒂安九世在成为丹麦国王之前,亚历山德拉·卡洛琳(又称阿丽克斯)的身份有些太低,类似于历史上茜茜公主那种,大概率会成为整个宫廷诟病的对象。 这位公主弗兰茨也见过的,不过是参加其周岁生日 西班牙的那位公主名声真的不太好,虽然此时的伊莎贝尔还不是后世的重型坦克,但却是一个被宗教洗脑的白痴。 伊莎贝尔最为信赖仰仗的修女佩特希尼和神父克拉里特背着前者,将其卖出了1000万比索的价格。x33 只要有人愿意出这个价格,他们将会想办法让其成为西班牙的王夫。 虽然这听起来十分离谱,但是伊莎贝尔对于宗教的狂热作不了假,已经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处死过很多人了。 不过考虑到其是暴躁王的后代和精神的不稳定性,王夫只能是虔诚的天主教徒。 这种“好事儿”劳舍尔大主教自然会第一个想起弗兰茨,只不过后者对于前者说的重铸哈布斯堡家族家族荣光不太感兴趣。 历史上哈布斯堡就是从床上拿下了西班牙,后者也是在前者的统治下才真正踏入了巅峰。 世界上第一个日不落帝国便是西班牙,不过随着西班牙王位战争,奥地利在英法的联合绞杀下失去了西班牙的王位,曾经的西班牙帝国也直接从巅峰滑落至低谷。 此时的西班牙更是被历史学家称为“最烂的时代”。 劳舍尔大主教的意见是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只要弗兰茨像先祖一样勇猛地拿下那辆西班牙的重型坦克,哈布斯堡家族的中兴便指日可待。 除此之外他还有好多理由,因为西班牙和奥地利一样是天主教国家,再加上哈布斯堡家族曾经统治过这片土地,所以有统治基础。 同时西班牙无论是平民和贵族,乃至教会早就对波旁家族失望透顶。哈布斯堡家族能回去统治西班牙对其来说不是征服,而是救赎。 尤其是西班牙的贵族和教会早就对奥地利帝国的国情羡慕不已,贵族们也想跟会赚钱的皇室一起梭哈。 而西班牙的教会虽然在国内有着巨大影响力,但是他们都很清楚自己早晚会被打入深渊,再奢侈的生活也不能阻拦内心的恐惧。 相比之下奥地利的贵族和教会只要别搞事儿就可以躺赢,这在他们看来实在太爽了。 主要是偶尔有西班牙的贵族和教士到奥地利见识到维也纳的繁华之后,自己在西班牙的乡下生活就不香了。 其实无论哪个能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国家都不缺乏慷慨悲歌之士,只不过是报国无门而已,王室、政府、军阀组成的枷锁阻止了一切改革的可能性。x33 如果哈布斯堡家族重临西班牙呢?一场大洗牌在所难免,那么会不会借着这股风潮进行一次改革呢? 实际上此时欧洲的国家都知道奥地利就是进行了经济和外交领域的改革,经济上由闭关自守变成了海外殖民。 打头阵的正是教会和军队,这对于西班牙人可太熟悉,当年他们也是那么崛起的。 组建关税同盟对抗别国的经济侵略,防止货币外流,促进国内经济发展。 这正是西班牙人需要的,因为和法国人的关税同盟中,前者完全是受害者,是后者的倾销地和原料产地。 在这种完全不平等的关税同盟之下,西班牙工商业,甚至农牧业都遭受了全面的降维打击,最惨的时候还被墨西哥人薅过羊毛。 西班牙的教会虽然长期以来都扮演着不光彩的角色,而且实际上也是在做着一些让人不齿的勾当。 虽然他们很坏,但是并不蠢,都清楚这样的日子早晚会被清算。 西班牙教会吸的那些民脂民膏奥地利教会根本就看不上,毕竟那和开公司,做买卖,“造国家”相比完全就是蝇头小利。 明明都是赚钱,后者不但赚得多,名声还好。而前者的钱不光少,风险还大,名声更是比肩犹太人。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如果当好人站着能把钱赚了,他们也不愿意卑躬屈膝地给人当狗或者直接化身野兽。 西班牙帝国虽然国事日微,但是在海外有大量宣称,而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它依然是次强中最顶级的存在。 然后在老神棍眼里,弗兰茨就是圣人啊,随便几下就能把奥地利帝国盘活那种,前者也没去西班牙实地考察过,但是他觉得两个国家应该差不多,后者只要随便弄弄就是双倍的奥地利帝国。 老神棍所不知道的,他以为的随便弄弄,耗费了弗兰茨多少精力,其中又有多少艰难坎坷和阻力。 老神棍更想不到的是此时西班牙和法国的联姻是谁促成的。 与西班牙联姻确实好处多多,但时代变了再以联统的方式统治两个民族文化传统都不相同的国家几乎是不可能了,尤其是两个大国。x33 弗兰茨当年促成法西联姻就是为了吸引英国人的注意力给奥地利帝国的发展争取时间,但是鬼知道英国佬就是盯着奥地利不放。 但不管怎么说奥地利帝国和西班牙之间都隔着一个法国,而且作为世界第一搅屎棍的英国也不可能坐视哈布斯堡家族复兴。 英国人当年可以帮着奥地利打法国人,然后自己趁机捞取好处,未来也能帮着法国人打奥地利人,总之他们是不可能会亏本的。 很多人都觉得格拉沃利讷海战是英国人的立国之战,因为此战他们击败了当时海上的霸主西班牙人的无敌舰队。 但是又有谁知道不到十年时间西班牙人就重建了无敌舰队。 而且西班牙王位战争给英国带来的收益却是长期且巨大的,战争期间荷兰的海上力量遭受到了近乎毁灭性的打击,法国和西班牙舰队也都遭受到了重创,尤其是后者基本退出了对世界殖民地的争夺。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四十四章 欧洲吕布 英国从西班牙人手中获得了黑奴贸易的垄断权,同时也削弱了贸易上的竞争对手荷兰,真正开始了主导世界贸易。 尤其是获得了直布罗陀和米诺卡岛,直接卡死了地中海航线,哪怕是到了今天这也是英国最宝贵的财富之一。 除此之外英国人还逼迫法国人驱逐了王位觊觎者詹姆斯·弗朗西斯·爱德华·斯图亚特,并承认了斯图亚特王朝无嗣的安妮女王(詹姆斯二世之女)的继承者汉诺威王朝的乔治一世对英国王位的继承权。x33 这看起来只是一堆无意义的承认,并没有实际领土和贸易权来得实惠,但实际上这些看似无用的条款解决了当时英国内部最大的矛盾,为发展扫清了内部隐患。 前文提到过用来反制英国人的詹姆斯党便源于此处,不过哪怕弗兰茨不去主动争取,这个头衔也最终也会落在哈布斯堡家族身上。 另外顺带提一句,此时这个头衔在埃斯特系的弗朗切斯科五世身上,这个人也就是后来的摩德纳公爵。 摩德纳中意大利四小邦之一。 法国同样签署了放弃对加拿大北部哈德逊湾殖民地的主权要求,并且割让了加拿大东部的阿卡迪与纽芬兰岛。 这在某种意义上讲促使了加拿大的诞生。 最后一道《乌得勒支和约》让法国人所流的鲜血和所做的努力最后全部化为泡影。 虽然盎格鲁撒克逊人编写的历史书上将法国人称为第一赢家,但实际上一个人口只有两千万的国家损失了两百万人口。 当时世界第一的海军全灭,当时世界第一的陆军用了二十年才恢复元气。财政崩溃,社会动荡,饥民暴乱此起彼伏,曾经的太阳王变成了“太日王”。 “太日王”,因为路易十四梅毒晚期,再加上战争失利和国内形势变化导致了一只耳朵失聪。 除此之外路易十四曾经被法国人十分爱戴,但是西班牙王位战争之后他的人气一落千丈,人们几乎每次提起他都会骂一句“脏话”。 国内一片残垣断壁,海外殖民地的丢失,海上重要节点的丢失让其之后的外海竞争中处处受制于人。 《乌得勒支和约》更是规定了西班牙和法国永远不得合并,让一切努力化为徒劳。 这也是为什么此时法国和西班牙再次联姻,欧洲列强们的反应出奇地小的原因。 盎格鲁撒克逊人口中的第二大赢家就是奥地利了,但实际上查理六世只得到了一堆飞地,同时元气大伤再也无法用武力压制自己统治的少数民族,只能通过让渡权利来换取支持。 如果不是欧根亲王(英雄广场上的另一位)横空出世暴打了趁虚而入的奥斯曼人,恐怕再来一次维也纳之围,如果运气够差亡国灭种也不在话下。 此外明眼人一看就亏到姥姥家的西班牙和直接沦为二流国家的荷兰也都赢麻了。 (当时荷兰是一流列强,海上马车夫不是白叫的。) 按照盎格鲁撒克逊人的说法,虽然西班牙丧失了本土以外的所有欧洲领土,又失去了海外殖民的经济霸权。 同时西班牙本土成了主战场,几乎每个城市都几经易手,民不聊生,死伤惨重。 但!被疯狂侵犯的西班牙人却团结起来了,而且国内的分离势力也遭到了惨重打击,毕竟战争之下玉石俱焚,所以这是有利于中央集权政策推行的有利条件。x33 法国来的国王带来了先进的理念:中央集权、启蒙思想、科学技术,合着没有法国人来技术和思想就不会扩散了,哪怕是英雄史观也不敢这么吹。 总结虽然西班牙成了一片废墟,并且丢了一大半领土,但是它进步了。 这其中唯一“任劳任怨”,还有那么一点“小亏”的就是英国了。 他们为了世界的和平,不远万里来欧洲参战,顺道还拿走别国多余的领土和贸易特权,将那些肮脏的金钱全都放在自己的兜里,这是何等的“国际主义精神”,竟引得后人争相效仿。 “我大盎格鲁撒克逊突出一个助人为乐,平生不好斗,唯好解斗。” 虽然重铸哈布斯堡家族荣光很诱人,但是太阳王的下场已经摆在眼前了,而且缺煤少铁的西班牙在工业时代的衰落几乎是必然,所以任劳舍尔大主教说得再天花乱坠,弗兰茨也是兴趣缺缺。 普鲁士是奥地利帝国在德意志邦联内最大的对手,虽然此时还很弱小,但是熟知历史的人都知道普鲁士扛起来统一德意志的重担,最后打败了奥地利和法国成立了德国。 历史上奥地利也曾经想和普鲁士联姻来加强在德意志邦联内的控制力,但是遭到了从上到下的极力反对。 不过当时的大背景是两国在黑森问题上交恶,而且奥地利帝国自身也在风暴之年中遭受了重创正处于低谷期。 但此时的奥地利在普鲁士眼中完全是庞然大物,不但是德意志邦联的主席,还是德意志关税同盟中最大的实体。 同时国际影响力也是大得可怕,再加上神圣罗马帝国的传统,让普鲁士完全看不到希望。 此前的难民事件就是最好的证明,甚至连普奥边境开不开放的话语权都不在普鲁士手中。 两者地位的差距和心态的变化极有可能会影响所做的决定。 如果与普鲁士联姻将极大地缓解两国的矛盾,不过想以此来吞并普鲁士是不太现实的,但也许可以达成和平瓜分德意志的结果,或者是让德意志邦联维持原状。 如果想要重建神圣罗马帝国或者是采用大德意志方案,那么普奥之间必有一战,并不会因为所谓的同盟或者是姻亲就能阻止。 至于维持原状也只是暂时的,当一个野心家,或者一个不那么聪明的国王上台之后战争依旧无法避免。 因为统一是大势所趋,弗兰茨所做的不过是将战争延后了而已,战争发起的根源并没有消失。 不过哪怕是打赢了也很难创造所谓的大德意志,因为列强们不是傻子,多国干涉加上包围网是难免的。 如果强行统一,那么不过是一战的复刻而已。 普鲁士的适婚公主有两位,一位是咸蛋亲王威廉一世的小女儿路易丝公主,另一位是现任普鲁士国王威廉四世的四弟家的夏洛特公主。x33 路易斯公主1836年出生此时10岁,1851刚好到适婚年龄,内战也刚刚结束。 夏洛特公主1831年出生和弗兰茨的年纪相仿,只不过有点短命,1855年就死了。 两人在家里都比较受宠,同时也都对政治毫无兴趣,是非常典型的十九世纪公主形象。 与普鲁士联姻的阻力更多的是来自霍亨索伦的家族和教会,虽说哈布斯堡家族并不是没有异教婚姻,但是弗兰茨天生圣人的人设已经打出去了,奥地利教会方面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同样普鲁士的教会也会十分反对,实际上在俾斯麦上台之前普鲁士就没人能解决国内的宗教问题。 尤其是科隆大主教甚至和资产阶级密谋推翻普鲁士王朝,建立天主教商业共和国。 1842年普鲁士国王不得不下令继续修建那个耗资巨大的科隆大教堂来换取一部分教士的支持。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四十五章 关于俄国 弗兰茨与其血脉较远相对比较安全,总的来说联姻收益较低,至少不会有看上去那么好,而且阻力很大。 仅仅靠联姻是很难对列强的政策构成影响的,更别说那些核心利益之所在了。 相对来讲俄国是列强中最感性的,沙皇的个人意志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影响国家政策的导向。 而此时的尼古拉一世则是历史上最感性的一位,而且由于刚刚痛失爱女,所以对于家中仅剩的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女大公呵护备至。 不过也是因为沙皇夫妇这种过分地呵护导致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24岁还没嫁出去,在十九世纪已经算是老姑娘了。 实际上这位女大公本该在1846年嫁给符腾堡的王储,不过索菲夫人不太满意,然后奥地利就和符腾堡进行了一些交流,后者就很明智地取消了婚约。 不过哪怕是符腾堡王国坚持,只要奥地利方面表现出迎娶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女大公的意向,俄国也会悔婚的。 实际上俄奥两国只要不太蠢的人都明白这段盟友关系的重要性,俄国能不费一兵一卒,仅靠一只羊就从奥斯曼帝国刮下来一省的土地,奥地利能肆无忌惮地对法兰西重拳出击都是基于此。 只要有神圣同盟在两国在欧洲大陆上就是无敌的存在,只要不发生内乱这个组织很难被外力所打破。 此时无论是奥地利帝国的意大利政策,还是德意志政策,其仰仗都是有俄国这个安全的大后方。 哪怕是巴尔干政策,能进行得如此顺利也是多亏了俄国这个盟友。x33 对于俄国来说,只要神圣同盟还存在,那么英法的威胁就不具备实际意义。 因为越过奥地利直接进攻俄国和找死无异,只要后者拖上一阵,前者就能把刀插进法国人的心脏里去。 而利用海上优势去偷袭奥地利什么的,当个笑话听听就行了,就那狭窄的海岸线根本没有机动可言。 哪怕是竭尽全力拿下了威尼斯,也绝难通过阿尔卑斯山天险。而且英法主力要是撤军,恐怕麦吉德和他的奥斯曼帝国会在第一时间投降。 那么战争本身就失去了意义,英国人是不会为法国人流干最后一滴血的,结果便是只有渎圣同盟受伤的世界。 无论是尼古拉一世,还是他的继任者亚历山大二世,他们都是非常感性的人。 只要奥地利别有什么背刺行为,凭借这段姻亲关系可以将俄国同盟延续很久,而三四十年时间完全可以把俄国变成奥地利的经济殖民地。 亚历山大二世之后的沙皇们则是一个比一个愚蠢,一个比一个懦弱,弗兰茨很怀疑他们还有没有胆量与奥地利帝国划清界限。 在弗兰茨心中俄奥关系是奥地利帝国能否顺利崛起的关键,所以他一直十分注意小心维护。 当然在必要的时候也会略施惩戒,毕竟光说不练可是会被人看不起的。 由于弗兰茨并不需要索菲夫人太操心,而后者的商业水平又实在有限。为了不给前者添乱,她只能带着丈夫或者孩子去各国旅行。 而好巧不巧温顺如绵羊的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就被索菲夫人相中了。 于是便有了后者坏人姻缘的事情发生。至于年龄在索菲夫人看来完全不是问题,因为弗兰茨的表现压根也不像是个小孩子。 通过前者的观察,后者在和同龄人接触时都不得不迁就对方,否则就连最基本的对话都很难进行。 而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刚好是一位高认知女性,平时就喜欢看书和参加茶会,无论是谈吐,还是气质都十分高雅。 索菲夫人认为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是一个可以承担皇后责任的女性,而且沙皇一家也十分乐意。 实际上尼古拉一世早就想和哈布斯堡家族联姻,但是几个儿子和女儿都太奇葩,他自己又狠不下心。 亚历山大玩世不恭,长女玛丽亚·尼古拉耶芙娜非要贵庶通婚,小女儿和黑森-卡塞尔的王子一见钟情但是红颜薄命,剩下三个儿子,一个胶佬,一个呆瓜,一个小动物猎杀者。x33 心都操碎了的尼古拉一世也想将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拉去和卡尔大公家族联姻。 但是阿尔布雷希特给了讲了三天的军事理论,而弗里德里希则是邀请女大公去海上漂。 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后来在妻子的劝说下,尼古拉一世也放弃了。 不过索菲夫人的到访又给了他们新的希望,毕竟她有四个儿子,只不过年龄的差距稍稍有点大。 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也到访过维也纳,只不过弗兰茨对其印象不深。 但那并不重要,哈布斯堡家族如果能和罗曼诺夫家族联姻才是最重要的。这对于两个家族来说都是好事,同时对整个欧洲也是一件好事。 因为欧洲将迎来长时间的和平,任何国家都不得不慎重考虑和俄奥两大帝国同时开战的后果。 而和平的环境实际上对奥地利帝国来说是最有利的,弗兰茨将有充足的时间来解决国内问题。 一代人的时间将可以解决很多问题,包括民族、宗教和政治立场等。 至于经济的发展,无论是依靠自身和经济同盟,还是直接从殖民地吸血都是非常好的选择。 等到几十年之后,无论是弗兰茨再想做什么,都已经是无法阻挡的了。 只不过俄奥联姻之后会引起英法的警觉,欧洲将会分裂成两个阵营,到时候奥地利的海外殖民地将会遭受包括分化(诱使独立)、劝降、武装征服等手段的轮番袭击。 这个时候如果俄普再进行背刺,那么奥地利帝国很可能一蹶不振。 不过在殖民的时代不参与殖民地的瓜分,就像电商时代没有二维码一样根本是不可能的。 但也许此时确定俄奥关系还太早,罗曼诺夫家族其实还有另外一位公主叶卡捷琳娜·米哈伊洛芙娜女大公,她1827年出生是尼古拉一世弟弟的女儿。 不过所谓联姻更多的是家族利益的结合,而不是两个人的爱情,所以通常来说两位公主娶谁都一样。 但是考虑到尼古拉一世比较感性,同时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又是下一任沙皇亚历山大二世的妹妹,所以她应该算是理想中的最佳选择。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四十六章 轨距 萨克森曾经是北德第一强邦,与法国结盟,联统波兰和奥地利分庭抗礼。 然而在三十年战争之中萨克森加入了法国人领导的新教联盟,结果在华伦斯坦的大军面前不堪一击,全境沦陷。 华伦斯坦的佣兵们可算不上好人,再加上教会宣传的宗教矛盾,萨克森土地上的战火就没停歇过,这二十多年直接把这第一强邦打成了焦土。 之后萨克森虽然避过了西班牙王位战争,但是此时的萨克森公爵又兼任着波兰国王结果就莫名其妙地卷入了大北方战争(1700年2月22日~1721年9月10日)。 而好巧不巧他们的对手瑞典王国继古二爷之后最伟大的统帅卡尔十二世,波萨联军屡战屡败,最后不得不选择跳反。 结果这位伟大的统帅突然想要远征俄国 萨克森刚刚喘了口气,看到隔壁普鲁士在奥地利王位战争之中(1740年12月16日—1748年10月18日),赚得盆满钵满就想去分一杯羹,结果被女王上了buff的匈牙利人一顿暴打。 至于游牧民族的纪律性懂的都懂 然后接来下的七年战争之中(1756年至1763年),萨克森人又成了普鲁士首先打击的目标,而后者的统帅刚好是腓特烈二世。 结果萨克森仅仅一个月就被击败了,腓特烈大帝直接毫不客气地拿走了萨克森86的年收入,然后更是将投降的萨克森军队全部编入普鲁士军。 然后作为伪军的萨克森又遭到了奥地利、法国、俄国的轮番暴打 好不容易挨到了拿破仑战争时期,萨克森看到隔壁的两位老大哥(奥地利和普鲁士)都被法兰西蛮子收拾了,那么打不过的话自然要加入了。 1812年拿破仑远征俄国 虽然萨克森王国早已不复当年之勇,但是与其联姻依然是一个可行的选项。 尽管萨克森已经不是军事强国,然而战略地位依然重要。除此之外得益于德意志关税同盟的建立,近些年来萨克森的经济也在不断攀升。 同时其作为南北德意志的中转站,在德意志邦联内的话语权和地位也在不断攀升。 南德意志地区基本都是和奥地利一样的标准轨距,而北德意志地区在普鲁士的影响下基本都是宽轨铁路。x33 大多数国家都选择选边站队,只有萨克森建立了一半宽轨,一半标准轨。 这在当时看来愚蠢至极的做法实际上为其赢得了巨大利益。 关于轨距,标准轨距为1435,低于这个数值的是窄轨铁路,高于的则是宽轨铁路。 而十九世纪早期铁路主要是尺轨铁路(600),米轨铁路(1000),英式铁路(1435)。 实际上当时的货运压力没那么大,而且最需要铁路的往往是矿山和工业城市,所以转弯容易,占地面积小的尺轨铁路大行其道。 别小看转弯问题,尤其是在山道上本来就面积有限,若是铁路过宽那就不单单是占地面积的问题了,甚至需要接出一段高架桥,那额外的花费将是天文数字。 除此之外为了能保障更宽更重的车厢通过,桥梁和隧道的成本也会急剧攀升,比起建造成本维护成本才让人肉疼。 而奥地利帝国作为一个多山、多河流的国家显然不适合宽轨铁路。 不过奥地利帝国野心勃勃的工程师们还是提出了1500轨距的建议,因为这样除了能略微提升运力以外,最主要的是能体现出大国风范,因为当时最宽的铁路便是英国人的1435。 弗兰茨显然不会干那种图虚名而遭实祸的事儿,不过在做了大量调查之后发现65厘米并不会产生太大影响,而且还利于标准化生产,以及略微提升一点运力和稳定性。 弗兰茨在深思熟虑外加大量调研之后作出的这个决定,将在日后把他坑得够呛。 后世采用宽轨铁路的国家并不多,强国更是少之又少。其中最有名的便是印度铁路了,但其运力之烂还不如西班牙。 历史上美国人也曾经采用过一段时间的宽轨铁路,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了问题,再宽的铁路也不如把速度车头动力提升上去。 至于所谓的更多、更大的空间,不过是多加一节车厢的事儿。而且所谓的安全性也就那样,出不出事故主要看管理和维护。 俄国、西班牙、葡萄牙三国采取宽轨铁路则主要是出于军事防御上的考虑。 书中在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的唆使下普鲁士采取的1600铁路同样是出于国防安全的考虑。 毕竟此时奥地利帝国是要强于普鲁士的。 言归正传,这个时代的萨克森还是很亲奥的,尤其是由于萨克森王后和索菲夫人还是双胞胎,再加上国王弗里德里希·奥古斯特二世不太管事就更加亲近了。 不过弗兰茨联姻的对象并不是索菲夫人姊妹的孩子,而是下一任萨克森国王约翰一世的女儿,因为弗里德里希·奥古斯特二世没有子嗣。 约翰一世有很多女儿,其中长女已经结婚;二女儿伊丽莎白公主倒是没结婚,但是关于其的风言风语很多,这是哈布斯堡家族所无法接受的。 剩下的四位公主,其中三位身体都不太好,只有斯蒂法妮公主还算健康(1836年出生)。 奥地利和萨克森联姻,列强中除了普鲁士基本都不会反对,而普鲁士的反对实际上没什么用。 此时的约翰一世还不是国王,如果联姻他会十分乐意替自己的女儿做决定。 作为和自己妹妹同龄的公主,弗兰茨基本还算熟悉,毕竟小玛利亚没事就喜欢絮叨她的那些小朋友。 斯蒂法妮公主个性并不强烈,既不喜欢看书,也不喜欢玩闹,只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呆着,是个称职的花瓶。 最大的阻力来自弗兰茨的母亲索菲夫人,因为后者觉得约翰一家的身体素质太差很难生下健康的宝宝。 虽然索菲夫人有四个儿子,但是她很清楚继承人的重要性。 这主要是由于当时的医疗水平问题,继承人发生意外是正常的事情,比如被“呵护备至”的罗马王。 所以传统观念上一个君主国能否强大和延续下去,主要是看能不能生。 与萨克森联姻除了可以更好地和这个南北德中转站搞好关系以外,萨克森对于普鲁士也有着强烈的复仇欲望。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四十七章 想错了 如果普奥之间出现战争,萨克森会更加坚定地站在奥地利一边。战争胜利奥地利虽然不能碰普鲁士的国土,因为那会引起列强干涉。 但是完全可以利用萨克森和巴伐利亚等国肢解普鲁士,甚至让前者成为奥地利在北德意志的代言人。 如此一来奥地利在德意志邦联的影响力将到达顶峰,可以长期操控邦联议会,这在某种意义上讲算是复活了神圣罗马帝国。 萨克森虽然拿回属于自己的土地,但是奥地利帝国距离过近,再加上普鲁士的前车之鉴,前者很难再生起对抗的心思。 这种遥控的方式虽然不能最大限度地利用人力物力,但是也不容易产生内战,列强们也很难干涉。 只不过这种手段会让人产生一些不适,而且会阻碍德意志的统一,萨克森的实力不够没法统一北德意志,哪怕是让人表面上的臣服都做不到。x33 为了不浪费人力和公共资源,需要将小邦国和自由市整合掉,但普鲁士、萨克森、汉诺威这三个较大的邦国之间必有一战。 而他们打起来,最难做的就是奥地利了。如果不下场大概率会糜烂千里,如果下场,那么将是一场列强干涉的盛宴,附近的英法俄都会加入其中。 别管结局怎么样,肯定要让奥地利扒层皮再说。 最后剩下的便是弗兰茨历史上的婚约者和妻子,奈奈公主和茜茜公主。她们虽然是维尔特巴赫家族的一份子,但是身份地位都很低,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无法提供太多价值。 其次她们是弗兰茨小姨的女儿,这血缘关系实在太近让人担忧。而且她们都没有接受过系统的贵族教育,哪怕奈奈公主性格再温顺也难免会碰钉子。 而茜茜公主更是堪称皇后的反面典型,严重的自由主义倾向,同情匈牙利人,不分场合地发表一些禁忌言论,与索菲夫人的矛盾更是闹得整个宫廷鸡飞狗跳。 都说家和万事兴,弗兰茨可不想让自己的家变成战场 不过好在此时的索菲夫人由于经常去外国“串门”,所以眼界和心胸都要开阔很多。 卢多维卡夫人的两个女儿实在入不了她的法眼,虽然很喜欢奈奈,但此时索菲夫人的想法是让路德维希或者马克西米利安娶奈奈。 马克西米利安在索菲夫人眼中就是个惹祸精,找一个懂事儿的姑娘可以让前者收收心。而路德维希则是个憨包,让他娶奈奈可以少被人欺负,少被人利用。 索菲夫人很同情自己的妹妹卢多维卡,答应会让自己的一个儿子娶她的女儿,但那不可能是弗兰茨。 这个时候就需要弟弟们顶上了,不过索菲夫人觉得自己家也不亏就是了。 拉回到现实。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想起来了他是要十六岁了,又要过生日了时间过得真快,再看看满桌子的情报和文案,不知道还有多少事情没有处理,但眼下的毕竟是人生大事。 “母亲大人,您有什么人选吗?” 联姻这种事情在弗兰茨看来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具体的事情还需要运筹帷幄和足够强的实力,不如听听别人的建议也好。 索菲夫人给了弗兰茨一个“你很懂”的眼神,后者觉得看来无论东西方,父母还是喜欢“孝顺”儿子。 (这里的孝顺实际上换成尊重更好一些。) 索菲夫人拍了拍手,便有人搬进来了一副副画像。 这可让弗兰茨有些犯难了,奥地利明明有相机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方式呢?而且说好的政治婚姻呢?怎么感觉像是选妃或者是抽奖。x33 虽说作画的都是名家,但画家都是人,稍微用点钱就能让他们将画像画得好看些或者是难看些。 而且弗兰茨明明看过各国公主的照片,但是却没法对号入座。 “难道是漏网之鱼?又或者是其他小国的公主呢?” 弗兰茨正安置思索时索菲夫人继续说道。 “挑挑!哪些看得上的就用笔记下来。” “哪些?!”弗兰茨不禁有些疑惑地问道,西方宫廷啥时候改一夫多妻制了? 正在弗兰茨胡思乱想的时候索菲夫人又说道。 “要不然呢?只选一个那不是让家族蒙羞吗?你不觉得寒酸,我都替你寒酸。” 之后几秒的时间里,弗兰茨的表情经历了震惊、狂喜、再到恍然的变化。 这些画像上的人并不是什么公主,而是来应征的保育员或者说是卫生女伯爵。 弗兰茨木然地说道。 “我不需要。” “怎么不需要?!”索菲夫人强调道“这可是皇位继承人必须要经历的训练课程!” 弗兰茨一阵无语,他都知道是谁编写的课程,老头子带着孙子偷看洗衣妇换衣服的场景浮现在脑海中,弗兰茨只好长叹一声。 “好吧,好吧。” 弗兰茨只是看了看画像,很快就发现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成熟得过分。 实际上这和索菲夫人的审美有关系,她比较喜欢胸脯和屁股大一点的女孩,因为这样的女性理论上讲好生育。 但十九世纪的这种审美很畸形 索菲夫人注意到了弗兰茨嫌弃的目光连忙说道。 “这可都是好人家的女孩!都是品行端正的姑娘!” 弗兰茨不禁捂脸,此时索菲夫人的说辞就像是一个三流的老鸨在推销货物。 这些所谓的好姑娘,其实就是一些小贵族家的女孩,完成一些任务之后就能得到一笔丰厚的报酬,同时还能获得一种特殊的身份。 当然也不排除真有人能成为皇位继承人的情人,所以她们和她们的家人才乐此不疲。 弗兰茨:“跳过这一课行不行?” 索菲夫人哼出一个鼻音,她对自己的儿子还是很了解的,哪有那些有的没的,就是没看上而已。 “那再换一批,人要多少有多少。” 索菲夫人又打了一个响指,又一批画像摆在了弗兰茨的眼前。 后者无奈地又凑过去看了一遍,大约一分钟后前者无奈地又打了一个响指。 就这样母子双方僵持了一个下午。 索菲夫人咆哮道:“你这臭小子还有完没完!” 弗兰茨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合适的说辞,因为索菲夫人是虔诚的教徒,所以还是需要对症下药。x33 “母亲,我觉得婚姻是神圣的!而且十诫中也说了不可” “自愿的不算。” 索菲夫人不假思索地回答。 弗兰茨又要开口就被索菲夫人拦住了。 “你平时不是不信这些吗?” 弗兰茨尴尬一笑:“做人不该灵活点吗?” “那你怎么不能在这事儿上灵活一下?”索菲夫人反问道。 实际上所谓的保育课就是为了让皇位继承人对情、爱脱敏,不要沉沦于色孽的欢愉之中。 但老皇帝已死,弗兰茨的大伯虽是皇位继承人,但是身体多有不便也不可能接受完整的继承人教育。 至于老爹,看着索菲夫人气愤的样子就知道肯定非常不成功。 看着弗兰茨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索菲夫人更加生气了。 “你就不怕到时候丢人吗?” 今天的有些那个主要是想来个转折,然后有点生硬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四十八章 晚宴 弗兰茨有点无语,不想继续这种无意义的事情,索菲夫人也觉得无趣。 “母亲,听说您在斯图加特(符腾堡王国首都)发生了一些不愉快?” 索菲夫人的脸色一冷。 “不过是一群小肚鸡肠又喜欢翻陈年旧账的胆小鬼罢了。” 历史上在拿破仑战争之中,符腾堡王国作为德意志西部的前哨站在于法国人交战时并没有得到奥地利帝国支援,而符腾堡王国之后转头拿破仑攻打奥地利帝国,因此双方积怨甚深。 如今索菲夫人又要来坏符腾堡王国的好事,可即便如此后者依然没有办法拒绝,因为此时无论是在德意志邦联,还是在德意志关税同盟之中,奥地利帝国都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想到之前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索菲夫人旋即脸色一变。 “还不是因为你!下个月亚历山德拉皇后将会带着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女大公来维也纳,你给我好好表现!不要搞出什么幺蛾子!” “嗯。” 弗兰茨的态度倒是蛮诚恳,毕竟理论上讲与俄国联姻也算是此时最好的选择,而且这也是索菲夫人的一片苦心。 但后者却觉得前者的态度不够积极,不由得额头青筋暴起。然而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动,她只能愤愤地离开。 晚上的家庭聚餐极为丰盛,只不过大量的香料让菜品失去了原有的味道。 其实专业的厨师比弗兰茨懂这个,但这是一种传统。曾经可以使用香料是贵族们的特权,而皇室为了彰显自己的财力自然要多用一些。 尤其是现在弗兰茨打通了桑给巴尔和印度,以及东南亚的香料通道。宫廷厨师们用起香料来就像是不要钱一样 奥地利的宫廷大餐与法国人的不太相同,有着浓厚的意大利色彩和捷克风格。 奥地利帝国的宫廷厨师大多数是捷克人,他们在精益求精的同时喜欢搞一些发明创造,通常会带来一些惊喜。 当然有时候也会是惊吓,比如弗兰茨之前无意间提到的【黄金开口笑】(中华小当家中的一道菜品)。 宫廷厨师就对其进行了复刻,做出来的东西并不会笑,倒是会喷。 当弗兰茨用刀切开外皮的时候一股糖浆激射而出,好在他身手敏捷避过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但是身后的侍者就倒霉了。 随着一声惨叫,大量宫廷侍卫冲入宴会厅,在一阵谁都说不清的混乱之中直接搅黄了整场宴会。 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宫廷厨师们也收敛了一些,至少不会在此时的家庭晚宴上搞什么幺蛾子。 一份白米饭被放在弗兰茨的身前,因为他从小就有吃白米饭的习惯,所以宫廷内的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不过只在家庭晚宴上才有这个待遇,如果有宾客在场,弗兰茨是不能抱着白米饭啃的。 事实上在西餐中大米算是一道菜,而不是饭。至于面包,通常是用来擦嘴和垫盘子的。 不过这一习俗在法国大革命之后便渐渐消失了,但这并不包括奥地利宫廷。 虽说是现代很常见的白米饭,但价格不菲,因为欧洲大米种植得很少,而弗兰茨喜欢吃的是一种产自伊比利亚半岛的大米,光是运输费就已经是天价。 当然这些弗兰茨是不可能知道的,他还觉得自己很节俭。 弗兰茨小的时候有老皇帝护着,长大一点便自己可以赚钱了,所以索菲夫人也没有干涉过。 但这在马克西米利安眼里完全就是偏心,所以他也要每顿饭都抱着大米饭啃。 索菲夫人对于次子的无理取闹也不在乎,反正钱都是从马克西米利安的财产里扣的。 家里的其他人对于大米饭就没有任何偏好了,他们更喜欢吃甜食。 除了大量的糖以外,牛肉汤里也加了奶酪,玛利亚正抱着一小盆巧克力火锅狂炫。 弗兰茨曾经试图在奥地利推广火锅,这主要是来自于后世的经验,他感觉欧洲人对火锅相对来讲比较感兴趣。 然而现实是贵族们由于传统观念的问题很难接受这种东西,而且用刀叉吃亚洲火锅也十分困难。 但是区区困难是拦不住吃货的,很快供单人食用的小型火锅就被开发出来了,这种小型火锅巧妙地避免了卫生问题。 然后针对刀叉不适合涮火锅的问题,他们直接从实验室里拿出了镊子 再之后就是本土化发展了,奥地利人喜欢直接用芝士或是巧克力,甚至是奶油做锅底。 这在弗兰茨看来完全就是黑暗料理,不过他们自己吃得蛮开心的,弗兰茨也不好说什么。 各种奇葩的火锅摆在眼前,弗兰茨反而觉得自己的清汤锅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这也算是此时奥地利宫廷的一道特色菜品了。 之后便是炸猪排,这算是奥地利帝国的特色了,其他国家更喜欢吃牛排。 这倒不是因为猪肉便宜,实际上这是有原因的,奥地利帝国的特产绵羊猪。 这是一种浑身长着软趴趴长毛的猪,这家伙远远看去就像一只很大的绵羊。 而更奇葩的是绵羊猪的毛真的可以织成毛衣,同时这种猪的体脂率可以达到惊人的70堪称猪中和牛(最高等级和牛体脂率可达56)。 另外说一下,通常来说油脂越多越适合做牛排,相反则适合炖汤。 十九世纪的奥地利甚至有人将绵羊猪当成宠物养,主要是因为这种猪的性格温顺稳定,而且智商相当高。x33 但弗兰茨并不是战斗民族,他没法接受一只将近五百斤的宠物。 绵羊猪倒是不错,但是这玩意对于粮食要求高,而且肥肉太多,弗兰茨并不喜欢,虽说猪排肋很好吃,但是价格太高。 如果作为贵族的食物或者说是奢侈品没有问题,但是想要推广难度就太大了。 兰德瑞斯猪,也就是后世闻名的长白猪,这里的长白猪并不是长白山的猪,而是形容这种猪又长又白。同时也是为了大白猪约克夏区分开来。 长白猪是1950年之前世界上最优秀的瘦肉猪,这家伙吃得杂,长肉快,瘦肉多。 所以弗兰茨第一时间开始推广的是长白猪,但很快就遇到了问题。那就是普通人家根本养不起,而且体质较弱需要完善的猪舍。 这对于当时普通农民来说是几乎无法实现的,因为他们自己还住在四处漏风的房子里。 而且长白猪没有奥地利本土的绵羊猪适应环境,更没法面对欧洲灰狼、郊狼之类的猎食者。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四十九章 图穷匕见 无论风吹雨打日晒,绵羊猪身上都有厚厚的毛发,而长白猪显然受不了这些。 此外绵羊猪虽然十分温和,但毕竟也是动辄五百斤的庞然大物,再加上常年散养驱逐几条郊狼还是不成问题的。 不过弗兰茨的风格大家懂得,一定要杂交啊。不过不只是和本地的绵羊猪杂交,而是从远东地区弄回来的太湖猪。 太湖猪哪怕是到了现代依然是世界上产仔数最多的猪种,而且护仔性强,起卧谨慎,这都是长白猪不具备的优点。 长白猪经常会压死或者压残小猪,甚至会因为争食或者是毫无理由地攻击小猪,由此咬死和吃掉的小猪会造成巨大损失。 而太湖猪刚好可以弥补这些缺点,除此之外弗兰茨还引进了约克夏猪,俄国猪希望由此可以创造出更加优秀的猪种。 为啥唯独没有非洲猪呢?因为非洲猪瘟太吓人了!人类直到2022年才拥有理论上可以对抗它的药物,之前只能选择无害化处理。 然而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养猪业还得靠弗兰茨来支持,这倒不是养猪不赚钱。 而是普通农户养不起,小地主没法进行规模化养殖,同样收益有限,而且抗风险能力严重不足。 大地主、大贵族一方面是没有改革的动力,另一方面也想坐享其成,毕竟他们体量够大,即便是错过了一两次机会也觉得不要紧。 只不过弗兰茨要比他们之前所面对的对手强大得多,牌多得更是他们无法想象。 此外还拥有坚如磐石的决心和大量生物学家的支持,这是他们根本无法想象的。 而皇室这块招牌,更是他们花多少钱都没法压倒的。 弗兰茨的愿望是能让奥地利帝国的民众吃上肉,而鸡肉的稳定性实在堪忧,鱼肉、兔肉更是镜花水月。 至于牛肉,那个目标实在过于远大,所以还是猪肉靠谱一些。 想要吃牛肉,至少要等到阿根廷人控制潘帕斯大草原才行,此时那还是印第安人的地盘。 至于为啥奥地利不捷足先登?x33 因为此时英国人和拉普拉塔总督区的罗萨斯还处于蜜月期,奥地利能派一支小部队拿下篷塔阿雷纳斯港,但不可能派几百人拿下潘帕斯大草原。 现实中除了需要考虑殖民地土著强弱,还要考虑殖民者的耐心和承受能力。 为了黄金、白银、钻石、以及一本万利的香料商路自然有些愿意冒着不可预知的风险,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又或者是拥有强烈信仰的宗教狂热者 但若是绕过半个地球让人种地放牛,恐怕能接受的人就不多了。 言归正传,家庭晚宴上弗兰茨·卡尔大公只能告诉大家吃好喝好。 而作为一个母亲看到自己的子女,索菲夫人理所当然地血压升高,像个风纪委员一般开始挨个数落起各位的不是。 弗兰茨已经很久没有上课去了;而马克西米利安虽然成绩不错,但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态度让人恼火;路德维希倒是没逃课,但是他根本学不会 小玛利亚则是完全没有淑女形象,至于四岁小维克多更是想去尝一尝狗盆里的食物 不知何时索菲夫人给弗兰茨·卡尔大公使了个眼色,然后弗兰茨就开始不停地被父母灌酒。 “虽说是成年了,但是也没有不成年就不可以喝酒的规定呀!”弗兰茨对于父母突如其来地“爱护”实在是没法拒绝。 这让一旁的马克西米利安妒火大盛,结果刚喝了两口就遭了斥责。弗兰茨喝到半路才发现,这是后劲极大的公牛之血。 公牛之血是一种葡萄酒,不过不同于现代的酿造工艺,十九世纪的公牛之血里面是真的有血 口渴难耐的弗兰茨想要吃点东西压一压,结果才发现自己的菜不是赫瓦糖,就是黑松露,再不然就是牡蛎、生蚝之类的海鲜。 虽然此时无论是赫瓦糖、黑松露、还是海鲜都是相当昂贵的菜品,但是这些玩意只会让人更难受。x33 好在这时候一碗牛肉汤被端了上来,弗兰茨急忙舀了一大勺。 不过这幅身体第一次摄入这么多酒精还是很难受的,他感觉到自己的头昏沉沉的,就连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而索菲夫人和弗兰茨·卡尔大公也没继续给弗兰茨灌酒,在吃过一些食物又休息了一会之后他觉得自己清醒了不少。 只不过一旁的马克西米利安的眼神有些不太友善,这时弗兰茨才发现自己的菜品似乎和其他人的有很大区别。 家庭晚宴总体来说还是比较随意,菜品有所不同也属正常。 比如玛利亚和索菲夫人喜欢吃甜食,路德维希喜欢吃肉,马克西米利安喜欢吃鱼,弗兰茨·卡尔大公喜欢喝酒 由于酒精的作用弗兰茨的大脑有些迟钝,之后又聊了一些宫廷的琐事,晚宴就在这样寻常而紧凑的环境下结束了。 此时的弗兰茨只想快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睡一觉。 虽说索菲夫人要求弗兰茨洗冷水澡,睡行军床,但这些事情的实际决定权都在弗兰茨自己手里。x33 所以弗兰茨并不会亏待自己,他觉得长期刻苦地半军事化训练可比这些强行吃苦的行为有用多了。 弗兰茨进入到了浴室之中,看到正在冒着热气的浴池便立刻钻了进去,他将毛巾盖在自己的头上,让热流通过自己的四肢百骸来解除酒精带来的疲乏之感。 弗兰茨长出了一口气。 “哈!” 不过清醒过来的他听到门吱呀一声开来,很快又闻到了另一种气味,那是一种苹果落地经过长期发酵之后醉人的香气。 此时弗兰茨还怎么能不明白今天晚上弗兰茨·卡尔大公为什么非要将前者灌得半醉。 弗兰茨摘下脸上的毛巾说道。 “你来了。” “是我。” “非要这样不可吗?” “我有得选吗?” “脚长在你身上,你怎么没得选,还有我已经把我能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不过我还有事情没做完不是吗?还是说你觉得我拿不下你这么个毛孩子?” 阿佳妮抽开腰间的丝带,宽大的浴衣便滑落在地。 之后便是几个小滑步走过弗兰茨的身边,给了后者一个轻佻且带着蔑视意味的眼神。 “小屁孩?” 然后便头也不回地向卧室走去。 —— 此处是不可描述的分割线-——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五十章 分分合合 阿佳妮喘着粗气爬到床边,之前的她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狼狈。阿佳妮连忙急不可耐地灌了一大口水,这才幽幽地叹道。 “呼!你这天生的坏种!如果不是看着你长大,我一定会把你当成地狱中脱生的魔鬼。你怎么能这么” 阿佳妮的话戛然而止,她看到弗兰茨此时已经穿好了衣服,洗漱完毕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只不过一地的狼藉和满屋青春的气息却是掩盖不了的。 弗兰茨偷瞄了一眼那瘫软在床榻上的白腻,心道这算是自己的【生理健康防御课】了,弗兰茨虽然没有实践过,但是理论知识可丰富了。 毕竟两世为人的弗兰茨内心年龄已经高达40岁了,不过他还是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的工作打算让谁接手?” “放心那些隐患我已经替你拔除了,整个紫罗兰骑士团现在上上下下都是哈布斯堡家族和你的狂热追随者。 弗莱格洛娃、米娅·阿蒂业斯小姐和卡蕾娜小姐会分别接替我现在扮演的角色。” 弗莱格洛娃作为曾经剧场的首席舞者,交际和套取情报完全没有苦手,对于吉普赛人的刻板印象也能让其更好地适应这份工作。 米娅·阿蒂业斯是阿蒂业斯银行的大小姐,不过现在叫阿蒂业斯矿业银行比较好,因为老阿蒂业斯(雅各布·阿蒂业斯)接受了弗兰茨的提议。x33 作为奥地利帝国工业的黑手套,他想不赚钱都很难。阿蒂业斯银行在商界和政界沉浮多年,米娅·阿蒂业斯作为老阿蒂业斯的主要帮手能力还是有的。 而且作为皈依天主教的犹太人,他们能选择的路其实并不多,所以忠诚度也是比较可靠的。 卡蕾娜这个名字弗兰茨倒是如雷贯耳。 “巨熊,卡蕾娜?” “嗯,我觉得卡蕾娜小姐很适合做侍从官这个职位,而且她可比波尔多上校有安全感多了。” 确实。能没安全感吗?10岁就能扼死灰狼的女性,14岁就有180的身高,16岁时曾在极端愤怒的情况下推动钢琴砸死了闯入家里的窃贼。 此时这位巨熊有着201的身高和140公斤的体重,如果她出生在古代身穿重甲,再拿个二三十斤的狼牙棒,绝对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角色。 实际上双手武器10~15公斤就已经非常重了,笔者也算是常年锻炼,有一次单手挥动了一把55公斤(11斤)的刀,就一下腕骨错位。 使用和能拿起完全是两个概念,自觉天生神力的可以试试平举就已经很耗体力了,如果挥动时再加上惯性,一般来说根本把持不住。 “只不过再强壮也挡不住子弹啊。” 弗兰茨递给阿佳妮一个无奈的眼神,后者笑道。 “可以穿上防弹衣啊,手里再拿块防弹盾牌,反正你设计的那些东西正常人也拿不动。” 面对阿佳妮的吐槽,弗兰茨不为所动。 不过现在弗兰茨设计的防弹衣和防弹盾牌确实有问题,那就是在没有凯拉夫纤维和高强度尼龙的情况下,即便是子弹无法穿透钢板,但是不长眼睛的跳弹同样十分危险。 “应该是以防患于未然为主吧。如果在自己的国家遇袭还是很丢人的。” 弗兰茨虽然很喜欢看枪战片,但是他一点也不想卷入其中。 “我倒是觉得那样你能更引人注目。” 弗兰茨无奈地叹了口气。 “非要走吗?” “你是不是以为和你待在一起很安全?” 阿佳妮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走向浴室,弗兰茨默不作答。 阿佳妮继续说道:“你知道我遭受过多少次暗杀吗?” 其实这种情况弗兰茨还是能理解的,毕竟有些事情会牵扯到很多人的利益。 “17次吧。真是辛苦你了。” “哼!错了,是六十三次。” 她打开淋雨长呼了一口气。 “我真是造了什么孽啊!过去在波兰复国军的时候也仅仅遭遇过两次!替政府办事呢?整整六十三次啊! 我现在看到托盘和鲜花都会下意识地去躲,生怕里面藏着一把枪或者是匕首、炸弹之类的东西。” “真是难为你了。” 弗兰茨并没有跟着进入浴室,只是在外面略有些愧疚地说道。 “如果你有麻烦,可以随时来找我。” “不,对我来说你就是最大的麻烦。我想我们不会再见了,我要去个离你足够远的地方。” “好吧,你那可以写信。” 门打开了,里面萦绕着氤氲的雾气。 —— 此处是即将分别的分割线-—— “俄国人将阿拉斯加抵押给了法国人?!” 这让弗兰茨感到十分迷惑,甚至觉得路易·菲利普也是穿越者。因为阿拉斯加一直被认为是一块烂地,而两亿法郎的手笔也实在太大了点。 这种气魄完全不像是历史那个畏畏缩缩的鸭梨王,倒像是一个孤注一掷的穿越者。 不过仔细想来又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阿拉斯加资源确实丰富,但是俄国人勘探了这么多年都没结果,法国人不可能一接手就能找到资源。 而且哪怕是立刻就能找到资源所在,阿拉斯加的冻土荒原也没法立刻进行开采,想要收回成本可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完成的。 其实此时阿拉斯加最重要的资源之一是石油,但各国还没有认识到其对工业的价值和未来的重要性。 弗兰茨所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杜伊勒里宫已经乱成了一团。 “两亿?!”苏尔特想要掐死这个基佐推荐的白痴,皮埃尔·吉斯卡尔居然大言不惭地吹嘘起自己是如何在冬宫舌战群雄的。 “你们不知道,我只是两三句话就把那些俄国佬噎得说不出来了,一个个都羞愧得无地自容,那个俄国首相更是直接在家中自尽了。 俄国沙皇当即就要任命我为新任首相,我想我一个法兰西的文明人怎么能留在那种蛮荒之地埋没自己的才能便严词拒绝了,没想到沙皇为了留住我非要把什么公主都嫁过来 我跟你们说,出使俄国真是太简单了”x33 苏尔特猛地用元帅杖在地上敲了敲,周围立刻安静下来,不过有些年轻官员还是难掩激动之色。 “首相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放屁!”苏尔特很少如此愤怒,但是他都要退休了,真的不想给自己光辉的履历上留下污点。 “俄国人会听你放屁?用两个亿法郎买回来一堆泥巴和冰块有什么用?”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五十一章 爷们要战斗 皮埃尔·吉斯卡尔哼了一声说道:“还有皮革。” “把你的皮扒了也不值两亿法郎!” 皮埃尔·吉斯卡尔白了老元帅一眼脑袋一歪随即反驳道。 “是贷款,他们用阿拉斯加作为抵押而已。” “俄国人不还钱呢?!”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还钱?还是说你们都串通好了?” 皮埃尔·吉斯卡尔倒打一耙的做法在商场上十分常见,但是苏尔特毕竟是军人出身,哪怕是年老体衰依然保持着几分血性。 “我现在就打死你这个卖国贼!” 看到老元帅动了真火,围观的人立刻就把老元帅的枪的下了。 “首相大人,别动怒。吉斯卡尔先生说得有道理,还有好几年呢,到时候再说嘛。”x33 “是啊!和俄国人谈判成功,吉斯卡尔先生可是首功啊!” “对啊!对啊!这是法兰西的胜利!” “赢了!赢了!我们赢麻了!” 周围人你一言,我一语。苏尔特口中花了两亿买冰柜的卖国贼,反而成了众人口中的“英雄”。 苏尔特只能将手中的权杖摔在地上扬长而去,因为此时内阁里太多奥尔良派的金融资本家,他们之间相互勾结,哪怕基佐去了北美,也无法抑制住这群人的发展。 苏尔特只能去找路易·菲利普国王,然而那些奥尔良派幕后的大金主们早就和后者通了气,前者只能是碰了一鼻子灰。 最后在苏尔特的再三请求之下,皮埃尔·吉斯卡尔不过是罢官而已,并没有遭受到任何实质性的惩罚。 两亿法郎似乎对年财政收入高达14亿法郎的七月王朝来说不算什么,但实际上此时的法国政府每年的财产支出都要高于收入。 而且赤字压力越来越大,再这么下去,整个法国政府都得为那些金融资本家们打工。 此时的两亿法郎法国政府只能继续借贷,而且贷款的利息是要高于法国借给俄国人的利息的。 最后王朝上层的资本家们赢了,俄国人也赢了,但是这些负担全都转嫁到国家身上了。 苏尔特只能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内长吁短叹,虽然他觉得奥尔良派们在玩火,但是他同样无法接受主张战争的波拿巴派。 至于那些主张传统君主制的正统派,在苏尔特眼中更是笑话,因为那场大革命可不只是砍了几个脑袋那么简单。 有些东西一旦出现便杀不死,同样有些东西死了就永远没法回来。 路易·菲利普其实真觉得这笔交易赚到了,他为自己的丰功伟绩而感到自豪。 要知道阿拉斯加可有法国本土的三倍大小,如此的文治武功历史上又有哪位国王能与自己相比呢? 其实法国人从来没有放弃对莱茵地区和南德意志三国的争夺,但是此时的德意志邦联太强了,所以他需要帮手。 而这显然不可能是英国人,毕竟英国佬不会希望有任何一个欧陆国家变得过强。 当然也不能是普鲁士和奥地利,因为莱茵兰是前者的土地,而后者是名义上德意志邦联主席国多少还是要些脸面的。 至于瑞典、波兰这种国家根本上不了台面,当然波兰人如果真的能复国那另当别论,但就这几个月的表现来看,路易·菲利普觉得这些人的能量有限。 俄国同样对德意志地区有野心,而且十分不满奥地利在巴尔干的所作所为,所以它是此时最适合法兰西的盟友。 高加索地区,新任总督帕斯凯维奇并没有急于深入山区决战,而是采取了步步为营的策略。 以深沟堡垒步步推进,坚决进行正面决战,然后趁机派出哥萨克骑兵执行掠夺任务。 所谓的掠夺任务是一种野蛮的战术,类似于抗日时期日军的三光政策,只不过更加地原始、野蛮。 高加索总督帕斯凯维奇授权给哥萨克人和敢于深入高加索山区的士兵自由掠夺的权利。 他们可以对任意敌对目标进行掠夺,同时可以杀死一切抵抗者,掠夺的目标包括财产和反抗者本身。x33 起初伊玛目·沙米尔带领他手下的车臣士兵进行了顽强的抵抗,取得了大量胜利也确实将一部分哥萨克人吓退。 但是在信奉困难面前铁棒横扫,困难加大,铁棒加倍的俄国人面前。伊玛目汗国英勇的抵抗不过是给帕斯凯维奇增加了一些乐子而已。 这位曾经镇压华沙起义的刽子手,在来之前就从沙皇尼古拉一世手中要来了一些新玩具。 他们是来自西伯利亚的囚徒和圣彼得堡的罪犯,这些人中有小偷、流氓、骗子帮派分子、杀人犯、邪教徒、十二月党人、以及一些铤而走险的普通人。 帕斯凯维奇训练这些人,给他们武器,并且承诺给他们一次赎罪的机会。 “去战斗吧!你们这群人渣!去杀戮!去破坏!杀死那些俄罗斯的敌人!去征服!去奴役!让他们的妻女在你们的”月夸”下哭泣! 记住!胜利者不但能得到荣誉,还能得到自由!” “爷们要战斗!” 帕斯凯维奇的话虽然简单,但是非常明确且有针对性和煽动性。 随后更多的罪犯军团和哥萨克骑兵进入到了山区,他们横行无忌,战斗力远远强于一般的灰色牲口,行为上也更加牲口。 高加索地区的山民们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反抗者遭到屠杀,投降的人成了运输的骡马、任人欺凌的奴隶。 伊玛目·沙米尔的求援信并没有得到回应,这一次他又派了一批人去的黎波里。 当车臣人乘坐奥斯曼人的船到达了的黎波里,卡拉曼利家族的人还是像以往一样准备接待他们。 的黎波里。x33 公元前814年,腓尼基人就在此建立城市。之后罗马人、阿拉伯人、西班牙人、土耳其人先后来到这里,让其留下丰富多彩的印记。 这座绿洲上的城市完全不同于此行一路上看到的那些荒漠,碧海、蓝天、郁郁葱葱的城市,繁忙的港口,精美的建筑,一切都让人流连忘返。 但是作为伊玛目汗国的代表伊布拉吉姆和他的手下们完全没有这种闲情逸致,卡拉曼利家族的管家像往常一样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丰盛的美食和清香扑鼻的酒液,再加上闲适的海风和舞姬乐手们卖力地表演,让这些来自苦寒之地的人觉得有那么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五十二章 老爷不在 卡拉曼利家族带着弗兰茨给的几千埃及工匠重回的黎波里,上台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布和美国断绝一切往来。 曾经的卡拉曼利家族在其最优秀的首领优素福·卡拉曼利的带领下,向西驯服了图阿格雷人诸部,向东战胜了贝都因人,更是将南方的沙漠诸部收入麾下,其统治疆域已经和此时的利比亚无异。x33 优素福·卡拉曼利修建学校、开办手工工场,向西方学习先进技术,同时趁着欧洲大战时期倒卖物资积极发展商业,建立自己的商船队。 正在的黎波里王国蒸蒸日上的时候,美国人发现了战争财确实好赚。 美国人在拿破仑战争轻松实现了领土翻倍的成就,更具体就不说了,免得说水文。 总之好巧不巧,的黎波里被美国人盯上了。 华盛顿方面直接任命美国驻突尼斯领事威廉姆·伊顿为海军舰队司令,决定为非洲的柏柏尔人提供一些小小的帮助。 比如推翻的黎波里政府,建立一个亲美政权什么的。 很快他们就找到了一个倒霉蛋,这个就是优素福帕夏的哥哥。随着美军占领了德尔纳港,的黎波里内战正式开始。 不过当年的美军是真的菜,在和非洲土著的战斗中,发现自己才是损失更大的那一方,需要15名美军士兵才能杀死一名的黎波里土著。 最终华盛顿方面在国内的一片声讨声中不得不赔款撤军,然而这场内战却中断了的黎波里的发展之路,最终被接管重新成为奥斯曼帝国直辖区。 好在之后的奥斯曼帕夏也同样不当人,再加上商业中心进一步向大西洋转移和土埃战争的影响,很快的黎波里就成了一块鸟不拉屎的地方。 然后卡拉曼利家族靠着给弗兰茨当间谍,得到了一批武装起来的埃及工匠,在奥地利的“武装商船”护送下几乎兵不血刃,就收回了故土。 现在整个的黎波里最大的产业实际上是港口,主要靠外国商船来此消费赚取外快,当然暗地里也会提供一些特殊服务,比如买卖奴隶之类的。 除此之外还有橄榄油、羊毛、以及各种手工艺品,不过这些东西价格都被压得很低,但对于盘踞于此的卡拉曼利家族来说足够了。 足够他们豢养一支可以控制整个的黎波里沿海地区的军队了。 整个家族还保有着一个秘密,那就是一个数百米的深坑。 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个深坑是用来做什么的,但是从卡拉曼利家族重掌政权之后就一直征发民夫前往深坑挖掘。 由于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再加上常常有人死在深坑之中无法回家,久而久之就传出了那个深坑之中有怪物的传言。 实际上他们是在找石油,这自然是弗兰茨要求的,因为奥地利并不是真的需要一片沙漠。 石油可是未来工业的血液,而仅靠加利西亚的石油可是无法负担整个奥地利帝国的,更何况弗兰茨还得为那些德意志邦联的同盟们着想,所以北非石油是必需的。 此时的卡拉曼利家族和那最初的几千名埃及工匠实际上构成了此时的黎波里的统治阶级。 虽然复国还没有几年,但是的黎波里的内部矛盾却比弗兰茨想得更严重,整个国家就像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开水锅。 卡拉曼利家族对于此时来访的车臣使者也并不放在心上,毕竟他们不过是弗兰茨用来牵线的傀儡,上面不发话他们什么都不能做。 而车臣人也实在是不识抬举,奥地利一方明明送出去了那么多礼物,前者居然不知道回礼。 之前更是杀掉了负责与其联系的特使,虽然那是奥地利的使者,但却是卡拉曼利家族的人。 尽管一部分族人想要报复,可他们终究只是傀儡而已,弗兰茨这个恩主不发话,他们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不能和车臣人翻脸,更不想让主人心烦,卡拉曼利家族便随便派了一名管家去处理这件事。 宗旨就是吃好喝好,一问三不知。 阿比迪·扎布尔正是此次负责接洽的卡拉曼利家族管家,他甚至没想让伊玛目汗国的使者进入城市。 的黎波里港口附近的一间庭院里,阿比迪·扎布尔姗姗来迟。 虽然口中一直说着抱歉,脸上也满是愧疚之色,不过对于援助的事情却闭口不提。 伊布拉吉姆可不想和眼前卡拉曼利家族的走狗继续浪费时间。 “我就问一句,你们到底出不出兵。” “我不过是个小小的管家,这事儿您得找赫山老爷才行。” “那个赫山在哪?我是伟大的伊玛目·沙米尔的仆人,我代表的是伊玛目汗国,我要和他谈!” 伊布拉吉姆语气十分激动,再好的美味佳肴他也食之无味。 至于酒,在他们的教义中更是违禁品,看着眼前这群亵渎的家伙胸中更是生起一股怒意,语气中也不由得带上几分杀意。 阿比迪·扎布尔倒是没什么反应,而伊布拉吉姆的手下们却都放下了手中吃食,将手滑向腰间。 “可以,您可以和赫山老爷亲自谈。” 听到了阿比迪·扎布尔这句话,场中的气氛顿时缓和了很多。 “那请你带我去。”伊布拉吉姆语气也缓和多了。 阿比迪摆了摆手“别急。” “怎么能不急?俄国几十万大军就在我们的家园里肆虐,他们见人就杀,见屋子就烧,来不及逃跑的要么被吊死,要么就成了奴隶。我们” 伊布拉吉姆激动地说着,因为来之前他在伊斯坦布尔的奴隶广场上看到了车臣人。 伊布拉吉姆把奴隶商人拉到角落胖揍了一顿得知,这些高加索奴隶是俄国人卖给他们的。 很显然这次俄国人是动了真格的,这是要将他们完全赶尽杀绝啊。 这时阿比迪继续说道。 “可是赫山老爷不在的黎波里啊。” “那他在哪?”伊布拉吉姆追问道,他一把扯住了阿比迪的迪史达什。 迪史达什=阿拉伯大袍。 “松开。” 阿比迪冷冷地说道,不过伊布拉吉姆却并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是双臂一较力直接将前者提了起来。 “告诉我!” 北非强人也不少,阿比迪并没有将眼前这个莽夫放在眼里,而且这里可是他的地盘,万万轮不到一群山里的土匪在这里嚣张跋扈。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五十三章 深坑里的魔鬼 一旁卡拉曼利家族的士兵们拿着鲁姆赫长矛走上前,但是却立刻就被伊布拉吉姆的手下反制住了。 电光石火之间,五对八,但却是后者倒下了四个,剩下的四个被牢牢控制住了。 阿比迪虽然惊讶,但是依旧没有松开,只是看着眼前那双充满血丝如饿狼一般的眼神感到了一丝恐惧。 阿比迪觉得对方不敢杀自己,但是伊布拉吉姆的手却在不断加重力道,直到前者因呼吸困难而涨红了脸。 “咳赫山老爷去了奥地利经商,下个月才能回来!” 阿比迪感觉到掐着自己喉咙的双手一松,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一股怪力带了起来,阿比迪感觉天地倒转了,随之急速下落。 “呱唧!”一声。 伊布拉吉姆直接将卡拉曼利家族的管家灌在地上,后者的脖子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扭曲着眼看是活不成了,其余的卡拉曼利家族士兵还没来得及叫喊就被弯刀抹了脖子。 刚才吓得不敢动弹的乐师和舞姬们尖叫着想要逃跑,但伊玛目汗国的精锐们并没有给她们机会。 很快上等的羊毛地毯上就浸满了血水,伊布拉吉姆摊开一张地图。 “发信号,让留在船上的弟兄们准备进攻,我们趁乱直接去王宫。 只要控制住了卡拉曼利家族的首脑,我们就能控制住这座城市。他们已经腐化堕落,成了欧洲人的走狗。 我们要夺取他们的一切!沙米尔万岁!伊玛目汗国万岁!”x33 “沙米尔万岁!伊玛目汗国万岁!” 伊布拉吉姆这次只带来了三百多人,理论上这么少的人想要占领这座的黎波里最大的城市是不可能的。 一周后,弗兰茨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哭丧着脸的男人。 没错,这个男人就是赫山·卡拉曼利,的黎波里的实际统治者。很难想象一个拥有超过两万人的城市居然被三百人征服了,他的叔叔也成了傀儡国王。 “弗兰茨大公,您最忠实的仆人赫山请求您的帮助。我们已经找到黑油所在,那些魔鬼一定是为此而来的” “你是想说,你因为替我办事儿才遭此大难的吗?” 弗兰茨很不喜欢这种说法,更不喜欢被人道德绑架。 而且他很清楚,石油的重要性列强们还没意识到,偏居一隅的车臣人就更不可能知道。 同时弗兰茨业已成年,他没必要总是作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了。 赫山·卡拉曼利咽了口口水,他常年来往奥地利帝国和的黎波里之间,他很清楚两者之间的差距连忙改口道。 “不,弗兰茨大公,我的意思是那些魔鬼可能会去抢夺深坑之中的财富” “如果有人想要大可以去拿,还有你多留几桶,我也是不在乎的。” 弗兰茨一点也不喜欢这种试探,如果不是找不到替代品,包括卡拉曼利家族本身在内,他一个都不想留。 不过这种自己家都管不好,小心思还多的家伙就换掉吧。弗兰茨倒不是怕,但觉得没有必要浪费精力给自己找麻烦。 弗兰茨的话让赫山·卡拉曼利的心沉了一下,他以为对方并不知道自己偷偷储存石油的事情呢。 “看来自己身边应该有奥地利帝国的眼线,回去应该好好清理一下了。”赫山·卡拉曼利暗自思忖着。 在一番讨价还价之后,赫山·卡拉曼利将支付300万奥斯曼里拉和五年的橄榄油专供特权作为雇佣安布雷拉佣兵的报酬。 (奥斯曼里拉是一种非常不稳定的货币,与英镑的兑换差不多是30比1,不过随着麦吉德的改革迅速贬值,此时已经贬值到40比1。) 300万奥斯曼里拉差不多是75万英镑,这点钱弗兰茨便要至少出动两千名雇佣兵和十几艘船。 同时由于可能要攻打城市,雇佣兵们还带上了二十门大炮。 只不过战斗要比想象中顺利得多,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就占领了码头。 之后新王的伪军更是没有太多抵抗,起初躲在城墙后面还敢喊话。 然而在大炮两轮齐射之后,那些沙土砖石垒砌的城墙就轰然倒塌了,守军的士气也彻底崩溃了。 两千多人的城市守备队就这样毫无悬念地投降了,赫山·卡拉曼利只觉得自己的钱花得不值。 在的黎波里王宫前,赫山·卡拉曼利看着身前的大炮和身后整齐的佣兵,他突然觉得该展现一下自己的王者之风。 于是乎这位的黎波里名义上的帕夏,实际上的国王走到王宫门前。 “里面的人听着,我是赫山·卡拉曼利,的黎波里帕夏,国王。我命令伱们立刻投降,否则我将不会宽恕你们的罪过,真主亦会对汝等” 只听一阵枪响,赫山·卡拉曼利瞪大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前正在不断渗出鲜血的白色大袍,他的手在前方虚空一指便仰面栽倒 “帕夏中枪了!快还击!快开炮!” 几个炮兵早已填装完毕,点火杆扣在引信上。炮火的声音立刻掩盖了人声的嘈杂 里面的伊布拉吉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轰了个七荤八素,此时弗兰茨的雇佣军已经列装了新式的高爆弹,刚才巨大的响声将前者震得破裂。 不过伊布拉吉姆毕竟是经历过了数年游击战争的老兵,他立刻命令手下还击,希望刚才创造奇迹的那名枪手能继续创造奇迹将外面的炮手们也都打掉。 然而奇迹始终并未发生,一直到战斗结束也再也没有一名士兵能击中几百米开外的炮手们。 战斗以压倒性的差距结束,伪王赛义德·卡拉曼利和伊布拉吉姆都被抓了起来。 前者自称是被胁迫的,但是解释实在过于苍白无力。 于是乎卡拉曼利家族和当地的民众将他送上了断头台,后者则是由于罪大恶极被判处了石刑。 伪王已死,但卡拉曼利家族的掌门人赫山·卡拉曼利也被叛军击中重伤不治。x33 这个时候为了快速稳定人心,经过推举只能由一直负责和奥地利帝国联络的哈梅德·卡拉曼利来担任国王之位。 哈梅德·卡拉曼利由于长期受奥地利文化熏陶已经成了一个精神奥地利人,在可预见的未来的黎波里将更加亲奥,甚至奥地利化。 奥地利的佣兵们并没有多作停留,他们很快就乘船离开了这个国家,只不过一些士兵的枪看起来有些奇怪,上面似乎装了一些望远镜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五十四章 战前动员 克拉科夫自由市。 风格强烈、棱角分明、装饰繁复的古老建筑与近代四四方方的工厂交相呼应,清晨上工的铃声响起工人们就如牛羊一般被驱赶进工厂。 与之对应的是热火朝天的交易市场,作为原波兰地区最大的商业中心,在波兰王国灭亡之后它的影响力不降反增。 尤其是在铁路建成之后,与奥地利帝国的贸易更加密切,克拉科夫自由市处在俄普奥三国的交界之处。 这个地位让克拉科夫的商人和政客们都在明里暗里更是拿了不少好处,所以对于一部分人宣扬的波兰精神和复国的重要性大多数人都是嗤之以鼻和满不在乎的态度。 此时一辆十分颠簸的火车上挂满了人和行李,就像后世某个南亚人口大国一样。 虽说克拉科夫自由市本就是繁忙的商业中心,但也不该繁忙到如此程度才是。x33 盖是秋日刚到新粮价格较低,便有了商人开始囤积粮食。低买高卖本也无可厚非,但是 二等车厢之内,一个穿着风衣戴着低檐帽的男人正在看着一份刚买的《佩斯报》。 这份报纸上虽然已经是一个月以前的内容,但依然让男人攥紧了拳头,一会口中念念有词,一会又放声大笑,引得对面的乘客不住皱眉。 弗雷德·罗诺夫是一名煤炭商人,老实说他从未见过如此大的手笔。这倒不是奥地利帝国的钢铁厂都不要煤炭,而是那些大买卖往往都有自己的矿山。 即便是没有自己的矿山,他们供给也都被一些龙头和关系户垄断了。 而这一次克拉科夫自由市的一位头面人物居然要了两万吨煤炭,直接清空了弗雷德·罗诺夫的库存不说,他还先赊了一批煤炭才补足缺额。 虽然对方要求分期付款,但是只要完成了这一笔交易,自己就可以安享天年了。 不过在这之前弗雷德·罗诺夫还需要到克拉科夫拿到首付才行,毕竟自己还赊了很多煤炭的单子。 他本来心情很好,但是十几个小时的车程碰到一个神经病自言自语个没完没了,哪怕是泥菩萨也会积攒三分火气。 这个时代通常来说有问题都是用拳头解决的,可耐不住对方身边坐着两个壮汉,而自己身边只有两个文职人员。 也许是看得腻了,也许是胸中喜悦想要与人分享,对面的风衣男人居然主动开始搭话。 “先生,您是打算去克拉科夫吗?” 弗雷德·罗诺夫白了对方一眼,心道“下一站就是了,这会说不是废话吗?” 不过出于职业习惯,他还是递上了一张名片,上面写着【蒙波尼煤炭,弗雷德·罗诺夫】。 对面有些奇怪的风衣男也递还了一张名片,上面写着【佩斯火药加工厂,尤拉伊·西诺克】。 这时弗雷德·罗诺夫才有些惊讶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西诺克先生,真是久仰大名。我这一次确实是要去克拉科夫。”然后他又补了一句废话“您也要去克拉科夫吗?” 尤拉伊·西诺克倒是不觉得尴尬,他拿出一只打火机点燃了口中的纸质卷烟,狠狠嘬了一口然后惬意地吐出了几个烟圈,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罗诺夫先生,波兰人要了多少煤炭?” 弗雷德·罗诺夫倒不觉得这是什么商业机密,相反他很清楚无论什么时代玩军火的必然是有权有人,此时展现自己的实力与其结交有利无害。 “五万吨。” “咳咳咳”尤拉伊·西诺克一时被呛得咳嗽,他深吸一口然后只听“呵忒”一声一口老痰吐了出来才缓缓地说道。x33 “这帮波兰人真打算耍几年吗?” “耍?”弗雷德·罗诺夫是个生活在意大利的捷克人,他对于这个词有些不理解,但是隐约感到了一些不安。 “罗诺夫先生,这列火车上都是要去克拉科夫的人。” “又是废话”弗雷德·罗诺夫暗骂了一句,随即听对方继续说道。 “像你我这样的人可不在少数噢。” 弗雷德·罗诺夫听后一惊随即问道:“什么意思?您是说?” “没错,就像你想的一样。全是大宗交易,从粮食、蔬菜、牲畜、布匹、煤炭这样的日用品,再到钢铁、火药和水泥,他们全都要。” 尤拉伊·西诺克依然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而弗雷德·罗诺夫却已经想到了什么不由得汗如雨下。 “不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波兰人又不是第一次了。” 弗雷德·罗诺夫的喉头蠕动了一下。 “那我们的钱还能要得到吗?” “当然,毕竟波兰人又不是土匪。” “那就好。” 听到西诺克先生的话,让罗诺夫先生紧张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下。 “不过那只是首付,要是想拿到尾款”西诺克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仅凭那笑容就足以说明一切。 此番已经上了贼船,弗雷德·罗诺夫这时才看向车厢中的人群。虽然大家都风尘仆仆,但是每个人身边都跟着秘书保镖,毫无疑问都是“大人物”。 只不过在国家的力量面前,他们这些人真的能做些什么吗?波兰人搞出来的阵仗,难道奥地利帝国官方没有察觉吗? 如此大规模的调动奥地利帝国的警察系统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是维也纳的高层却不甚重视。 尤其是在梅特涅亲王看来这正是吞并克拉科夫自由市的好时机,毕竟俄国人都已经承认了之前的协定有效。 而奥地利与克拉科夫之间的铁路可以保证,在后者宣布起义之后的一天之内奥地利帝国的军队就能进入克拉科夫。 吞并克拉科夫,将波兰复国主义的萌芽彻底扼杀在摇篮之中,这才是奥地利帝国最需要做的。 其实光是在加利西亚境内就有奥地利帝国的十万大军,而整个克拉科夫不过只有二三十万人,难不成他们还能全民皆兵?不过奥地利帝国却有42万军队。 唯一让梅特涅亲王感到担忧的是德涅斯特河的难民,这些人一旦被煽动起来将会是一股非常可怕的力量。 但好在弗兰茨早就将这些人切了个零碎,组织松散得可怕,同时他们也没有武器和过冬的粮食。 实际上施塔迪翁伯爵的主力就在皇室领地附近,既可以帮助难民解决问题,也能在发生问题的时候解决难民。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一场演讲 随着一阵如尖叫般刺耳的刹车声,火车缓缓停在车站。接着伴随着隆隆的响声车门打开,一位身穿风衣头戴低檐帽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摘下自己的低檐帽刚要和这座城市打一声招呼就被毫无秩序的人群挤在中间,哪怕是两名保镖再身强力壮也无法抵挡洪流般的乘客。 好不容易脱离漩涡中心的男人踩在坚实的砂石路上走向了月台,他奋力地抬高头颅让自己显得坚定与睿智。x33 只是一声汽笛的长嘶和身后的列车员的咒骂,让他不得不小跑了几步。 “老不死的!走这么慢!想死啊!” 男人的样子十分狼狈,不过在月台上的人依然亲切地迎接了他。 弗雷德·罗诺夫看得奇怪,但是又一想,这种军火贩子有几个朋友并不奇怪,毕竟总有人喜欢打仗。 很快男人、迎接他的人群、煤炭商人和形形色色的人群都奔着自己的目标去了。 一个小时之后,克拉科夫的一家工厂之中。 老实说工人们都觉得很奇怪,工厂里的机械都被挪走了,老板还给他们发了白面包。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但是手里拿着皮鞭的监工又将他们拉回了现实。因为任何试图离开工厂,又或者在窃窃私语的人都会被殴打。 不过波兰的工人们也已经习惯了,他们其实和农奴没什么区别,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工作而已,就连那皮鞭都没改变。 这时有一个穿着风衣戴着低檐帽的男人走了进来,工厂的老板就像是想要施舍的流浪汉一样扑了过去卑微地弯着腰、说着话,工人们听不清,但他们知道对方一定是个大人物。 男人走上了工厂主平日里站的高台,用极为洪亮的声音说道。 “你们认识我吗?” “不认识~”几个好事儿的工人回应道,不过立刻遭到了监工们的鞭打。 “没关系!从今天以后每个波兰人都会认识我!从爱尔兰到契丹每一个人都翘首以待,世界将会为之颤抖。” 场中的工人们有些无语,但是老板示意要鼓掌,众人纷纷鼓起掌来,监工们满意地收回了皮鞭,台上的男人对台下发生的事情毫不在意,只是自顾自地说道。 “我知道你们不相信,但是我今天站在这里就是要带你们创造历史。 波兰!一个多么美妙的名字!它象征了自由和勇气,以及坚不可摧的意志! 我们波兰人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民族,我们的祖先就在这里挡住了蒙古人的铁蹄,我们保护了欧洲!保护了文明!保护了基督教世界! 在条顿骑士团横扫欧洲的时候,我们是唯一敢站出来,并战而胜之的国家! 在东方犹如第四天灾一般的俄国人,正是我们阻挡了他们的脚步!并且将他们的沙皇拖在我们的马后! 可笑的奥地利,如果不是我们,他们的弱智皇帝早就成为了阿拉伯人的战利品,维也纳也会被好战者,默罕默德四世改成阿拉混()。 我们是天主之矛!只有我们才能战胜奥斯曼人! 而今天!我们波兰人只能忍受着国破家亡的耻辱,我们不得不生活在异国他乡! 但这不意味着我们败了!我们从未服输!我们从未放弃对自由和独立的渴望! 这种精神伴我们渡过了那些最黑暗的时光,现在时机已到我们将会为自由而战! 去反抗那些剥夺我们权利的恶魔,去挑战那些压迫我们的屠夫!去屠杀那些践踏我们土地的入侵者,去战胜一切阻碍我们自由的敌人! 这不仅仅是一场起义,更是对世界错误的一次更正!我们的艺术、语言、文字,一切的一切都要高于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民族! 我们必须建立一个新的秩序,让我们回到一个应有的位置上!我向你们承诺所有的波兰人都将获得平等的自由! 然而敌人却是强大而残忍的!他们试图镇压我们的声音!消灭我们的肉体!扼杀我们的梦想! 但是我们是不会屈服的!没有人会背叛!没有人会放弃!没有人会退缩!没有人 我们将会是刺破黑暗的曙光!以雷霆之势扫清一切障碍!我们将会用我们的行动来证明我们的勇气和决心! 我们的力量无可阻挡,无可违逆!不管是普鲁士蛮子,还是俄罗斯鞑子,抑或是奥地利傻子,他们通通将被我们踩在脚下!x33 波兰的胜利不仅仅是我们的胜利!更是全人类的胜利!让我们不断前进,为自由而战!为民主而战!为波兰王国的独立自主而战! 任何为自由而战英勇献身的勇士都将升入天堂,你们的牺牲将化为波兰复国的基石!我将铭记你们的勇气! 现在拿起你们的枪!我宣布波兰王国从即日起复国!我,兰德雷·普罗米一世将带领你们走向胜利的彼岸!” 男人脱下那沾满风尘的外衣,露出里面崭新的皇袍,摘掉那顶陈旧的低檐帽,手随即在头上一抹就好像有魔力一般,让那大背头在汽灯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这时候不知道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声“好!”,有些茫然的人群也跟着叫好,还有人鼓起了掌。 之后又有人喊道“兰德雷·普罗米一世万岁!” 人群也跟着喊道“兰德雷·普罗米一世万岁!” 尤其是工厂主和那些来此的大学生们和波兰复国者们都被感动得热泪盈眶,只不过一旁的工人们表现得就有些麻木了。 随后一箱箱的武器被搬进工厂,工人们在监工或者说督战员的催促下工人们都拿上了武器,随后他们被像羊群一样赶向了军火库和市政厅。 与此同时普鲁士控制的波兹南,俄国控制的华沙,奥地利控制的利沃夫同样的事情正在循环上演着。 德涅斯特河,皇室领地。 最近总是有一批人在庄园和难民营中逡巡,他们口中说的都是一件事,那就是波兰王国有多么美好,而奥地利帝国的统治是多么黑暗残暴。 只要能回到波兰王国时期,每个人都能吃饱饭,还能有自己的工作和房子。 只要有波兰贵族的领导就没有无法战胜的敌人和困难 只要人们能发动一场起义,那么波兰王国就能复兴,波兰贵族又能重新回到波兰领导波兰人民 都该月末了,有票就给我吧。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天空一声巨响 加利西亚,皇室领地。 德涅斯特河的煽动者们并不高明,他们大多数是后来从普鲁士入境的,也有一些是难民营里莫名其妙多出来的。 后者很容易被发现,毕竟弗兰茨对所有进入难民营的难民都进行了详细地登记,所以这群人刚一进入就遭到隔离,之后就被严密地监控起来了。 不过这些家伙实在是肆无忌惮,他们根本就无视了奥地利的管理者,直接用波兰语,以及鲁塞尼亚语和难民们交流。 其实加利西亚的官员们大多数都能听懂这两种语言,毕竟他们中间有一部分就是波兰人或乌鲁克人。 从普鲁士边境进入奥地利的煽动者同样很好辨认,因为他们本身就不像是难民,尤其是对弗兰茨发放的统一服装更是十分抵触。 要知道当时底层人想穿一套新衣服可不容易,很多人一生都穿不上几次新衣服。 匈牙利的单衣贵族之所以叫单衣贵族,并不是因为他们喜欢穿单衣,而是他们穷得只有一件衣服了,贵族尚且如此平民和农奴就更不用说了。 作为难民居然拒绝如此大的好意,实在是反常得紧。 没法子,毕竟波兰复国军的成员不是贵族,也是个知识分子,哪怕是那些被流放者在各国的生活也都不错。x33 大家都没受过苦,更想象不出来。 伦敦和巴黎都有政府补贴和慈善机构的支持,更是有波兰复国军这个盈利组织存在。 瑞士地区同样对波兰流亡者十分友善,为此甚至不惜硬刚普、奥、撒三国。 撒丁王国的目标其实是青年意大利党,不过波兰人与其交往过密,甚至还主动加入其中,阿尔贝托(撒丁国王)自然不会容忍这群人人喊打的家伙。 总之波兰复国军的奸细实在不难甄别,然而弗兰茨却并不着急将他们揪出来,相反他按照网格将这些祸害分别投入不同的难民营。 当然弗兰茨也不会任由这群乌合之众胡来,有奸细的地方他也会多派一些宣讲员和传教士来与之对抗。 这样做是弗兰茨想要找出那些意志薄弱,不稳定的人,人工筛选出那些最适合融入帝国的人,同时他也想看看自己的宣传机器实力如何。 至于全凭民众自觉,弗兰茨并不看好这种做法。因为人固有的社会性和基因里的从众心理,导致人群非常容易被诱导,引发羊群效应。 所谓的羊群效应,甚至能让人丧失最基本判断力变成一群乌合之众。 所以放任对方单方面宣传不但会扩大打击面积,造成大量无辜杀伤,还会让此前做的努力前功尽弃,更是违背了弗兰茨最初的目的。 除了弗兰茨的庄园里,加利西亚、俄属波兰、普属波兰地区也都出现了一些教士打扮的人,他们游走在农村和贫民窟中同样在为了波兰起义造势。 克拉科夫城内,军火库。 巴托斯·斯沃瓦茨斯基虽然贵为克拉科夫城防军司令,但实际上手里仅有几百人,其中还有一半是军乐队。 具体战斗力可以参考隔壁奥地利的维也纳城防军,不过好巧不巧地是巴托斯·斯沃瓦茨斯的司令部就在军火库的上面。 他之前就是觉得有点不吉利,但却没有想到会因此大祸临头。 面对裹挟着大量民众的波兰复国军,巴托斯司令官可不想鸡蛋碰石头,但是他又不想同流合污,毕竟作为真正的上层人士前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他比谁都清楚。 可于巴托斯作为克拉科夫的城防军司令,他又不能明着反对复国行动。 于是乎巴托斯司令官突然想到了一个“忠孝两全”的法子,那就是直接将军火库炸了。 这样一来双方就都能说得通了,如果波兰复国军的人问起,他就说是奥地利人干的,如果奥地利人来了,他还能以此邀功。 至于叛乱巴托斯司令官自然是参加不了了,毕竟指挥部就在军火库的上面,受伤那肯定是在所难免的了。 打定主意巴托斯司令官一面让心腹手下去秘密炸毁军火库,另一面带着几个亲信去厨房。 到了厨房之后巴托斯司令官三言两语就将一旁的厨子、帮工打发走,然后将营锅倒扣疯狂用锅底抹黑自己,出门又从地上抓了一把土淋在头顶,才寻了个巷子躲进去,静待爆炸之后再回去。 至于那些还留在司令部中的人自然就是牺牲品了,毕竟戏要做得真才有人信。 另一方面波兰复国军的队伍正在不断壮大,这除了一部分自发的,更多的是被敲门拉来的壮丁。 拉人的方式也很简单粗暴,就是一大群人站在店铺或者是住宅的门口,把门敲开之后问“愿不愿意波兰复国。” “愿意”那就出来进入队伍,“不愿意”那么门口这几十人可不是吃白饭的。 不过即便是愿意,那也必须将自己家里钱粮交出来抵御外敌。就这样一家一家地敲下去,不一会就发展出了近万人的队伍。 当队伍浩浩荡荡进入军火库的时候,几个守卫虽然没有上头的命令,但是也不敢阻拦如此规模的人群只能乖乖交出钥匙。 然而当大门打开的那一刻却拉动了机关,人们只能听到什么东西倒了下去,但很快又被兴奋地叫喊声淹没了。 伴随着一连串的巨响,几乎整个军火库都被夷为平地,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和血肉模糊的尸体。 刚刚还喜气洋洋如同加入庆典一般的人群就哀嚎一片,巴托斯司令官则是穿过废墟向兰德雷·普罗米一世表了忠心。 与此同时市政厅大门前,克拉科夫自由市的几位议员挡在了波兰复国军的面前。 他们不认为所谓的复国行动真的能成功,更不希望这座波兰最后的遗产被人吞并或者是遭到洗劫。 虽说俄国和奥地利的秘密协议他们并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克拉科夫不可能挡住列强的进攻。 “让兰德雷·普罗米出来!我们要和他说话!” 一位议员喊道,但是迎接他的只有嘲讽和怒骂。 “你们这群老不死的!快滚开!兰德雷·普罗米一世陛下没时间见你们,他正在军火库发放武器,把全城武装起来将俄普奥三国赶出我们的土地。” 此时一声惊雷响起。 (本章完)x33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五十七章 准备登场 “疯了!你们和兰德雷·普罗米都疯了!我们的城市与奥地利帝国的相连,这里发生的事情他们几个小时之后就会知道。 一天之内奥地利人就能派军队将我们围起来,然后就会和1241年一样,我们的城市,我们的家园都会毁于一旦!” 几个新近加入波兰复国军的积极分子并没有听一群老头胡诌,只是让人用棍棒驱赶出市政厅,他们准备将这里作为兰德雷·普罗米一世陛下的临时皇宫。 一个年轻人踩着一位前议员说道。 “奥地利人来不了!兰德雷·普罗米一世陛下神机妙算已经派人去炸了所有通往克拉科夫的铁路!” 这时候几位老议员的脸色更难看了,因为那是克拉科夫自由市出资修的,铁路可是这座城市的财路啊。 克拉科夫周遭的铁路相继遭到了炸弹袭击,当然军火库被炸的消息也从克拉科夫传开了。 不过这个消息对于兰德雷·普罗米来说并不致命,因为他已经提前用克拉科夫自由市的名义从各地采购了大量物资,而克拉科夫除了是商业之都以外,还是一座大学城。 这里有足够的专家、学者和工匠可以组织起兵工厂,此时兰德雷·普罗米最关心的还是到底能发动多少人来拱卫克拉科夫。 虽然兰德雷·普罗米命人炸毁了铁路,但是信鸽他却是没有办法的。 所以维也纳方面很快就收到了克拉科夫叛乱的消息,这让梅特涅亲王很是兴奋,毕竟可以吞并一个富裕的传统名城和代管一些巴尔干的穷山沟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而且在梅特涅亲王眼中,弗兰茨的一些举动极有可能会触怒俄国人和英国人。 神圣同盟和维也纳体系是梅特涅的得意之作,他可能在一些事情上有点跟不上时代,但是在奥地利的根本利益俄奥同盟这点上却分得很清楚。 没有俄国的善意,那么奥地利的每一步行动都会变得举步维艰。 回到眼前,加利西亚的叛乱,梅特涅准备立刻让施塔迪翁伯爵镇压,然后再派一批军队去接管克拉科夫。 “拉图尔伯爵,您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 还不等战争大臣开口,弗兰茨先跳了出来。 “首相大人,我想去。” 弗兰茨要去皇室自然是默许了,弗兰茨·卡尔大公很好解决,路易大公爵虽然和前者有些小矛盾,但是却异常清楚自己的定位,所以也不会找麻烦。 弗兰茨要去则是难坏了拉图尔和梅特涅亲王,因为这样做无疑是加大了不确定性。 科罗拉夫伯爵倒是觉得弗兰茨做得没错,毕竟整个奥地利帝国都在期盼着一位明君的诞生。 而且之前那么多年已经造了那么久的“势”,现在也该让正主表演表演了。x33 “弗兰茨大公,此行十分凶险,我建议发兵二十万。” 这个数字虽然夸张,但是拉图尔伯爵和梅特涅亲王却十分认可,毕竟弗兰茨如果去这场平乱之战就是表演赛了。 就像是当年十万大军攻打已经放弃抵抗的塞尔维亚一样,只能胜不能败,而且不但要赢,还要赢得漂亮。 发兵二十万是什么概念呢?两次与法国摩擦,奥地利帝国发兵也不过二十万,再加上加利西亚原本就有的十万驻军,总兵力将达到恐怖的三十万。 这绝对是拿破仑战争之后奥地利帝国最大规模的军事行动,甚至可能会引起隔壁普鲁士的恐慌,毕竟后者的常备军数量才将将二十万。 弗兰茨则是有点无语,他想去的目的就是为了快速平叛,而等奥地利聚集起这二十万大军再运到加利西亚至少要几个星期的时间。 而且如此地兴师动众,劳民伤财不说,周围的国家要么蠢蠢欲动,要么成了惊弓之鸟,实在是有点得不偿失。 “我觉得有三千人,再加上施塔迪翁伯爵的配合,应该就能迅速镇压这场起义。” 毕竟历史上奥地利帝国还没来得及派兵镇压,加利西亚的起义就被民众自行镇压了。 面对凶残的农奴,起义者们甚至要主动去寻求奥地利军队的保护。 “三千人?” 几位老狐狸怎么还能不知道,那三千人指的是什么,弗兰茨的龙骑士团已经提前来到了维也纳。 只不过三千人实在太少了,在他们眼中那可是满地的叛军啊。如果弗兰茨不去需要派两万人,如果弗兰茨去那至少得派二十万人 “弗兰茨大公,您只在书本上见过战争,真正的战争是很肮脏下流的。为了取胜敌人会不遗余力地用尽各种卑鄙的手段,而士兵们的士气通常也和人数呈正相关。 您若是只带几千人去,看到对方几万,乃至几十万的叛军,说不定有些懦夫就把您先绑了也说不定。” 拉图尔伯爵的话非常难听,但是他说的是实话。 只不过弗兰茨又不是去硬刚什么所谓的叛军,他不过是想去一劳永逸地解决一些问题,顺便多拿一些战利品而已。 老实说就波兰复国军这帮杂碎,弗兰茨还真没将其视为对手。 但老人的话还是不能不听,最后双方一通协商之后决定由阿尔布雷希特担任弗兰茨的副官先率领六万人进入加利西亚博赫尼亚要塞等待援军到来。 之后海瑙将军将带领十万后续部队与弗兰茨的部队合流,然后一同向克拉科夫进发。 施塔迪翁伯爵接到的命令则是扩大防御范围,但是不要主动进攻。 这种奇奇怪怪的命令让施塔迪翁伯爵百思不得其解,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俄国人和普鲁士人在背后搞鬼,所以维也纳方面才需要他按兵不动。 虽说整个原属波兰的地区都在动荡,但是真正的起义却并不多。尤其是华沙和波兹南的起义压根就没成功,波兰复国军的人还在开会就被抓了。 其实克拉科夫的情况,施塔迪翁伯爵也知道,他也有能力派人在其未成势前将其掐灭,但是无奈上面的命令让他不许轻举妄动。 一大堆奇奇怪怪的命令已经让施塔迪翁伯爵憋了一肚子火气,好不容易等到了叛乱发生,他都已经点齐人马准备一劳永逸地将这座城市夷为平地。 结果维也纳的命令又来了,他真怀念那个没有电报的时代。 施塔迪翁伯爵所不知道的是,加利西亚表面的平静之下,一场场血腥的屠杀正在不断上演。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x33 第一百五十八章 起义界的“泥石流”(上) 克拉科夫城内。 虽然军火库被炸了,但是兰德雷·普罗米并不慌,因为他有后手,不过也不能让“士兵们”两手空空不是。 正好那个克拉科夫大学的学生会主席开口了,别看这孩子平时一副领袖做派,但是真遇到问题立刻就会原形毕露。 兰德雷·普罗米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人,他记得这个孩子的名字叫布热津纳。 “布热津纳会长,哦,不,布热津纳司令官。我兰德雷·普罗米一世正式任命你为克拉科夫的城防军司令官,好好干!我看好你!” “陛下!我一定不负您的重望!”新上任的布热津纳司令官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只不过还是有些担忧地问道。 “可是现在军火库被炸了我该怎么办?” “司令官阁下,城里不只有军火库才有武器。”然后兰德雷·普罗米意味心长地拍了拍布热津纳司令官的肩膀。 一旁的波兰老将和他的手下们都十分不解,兰德雷·普罗米先是违反约定没有建立共和国,而是成了什么狗屁兰德雷·普罗米一世。 要知道波兰的王位那可是萨克森家族的东西,现在就算真的打赢了俄、普、奥三国还要和萨克森打波兰王位继承战争 更重要的是贝姆将军似乎还没有正式的军职 不过不得不说波兰复国者中也不都是那么不堪,比如眼前的贝姆将军,虽然此时波兰复国军几乎是兵不血刃就拿下了克拉科夫,但是真正的挑战还没到来。 加利西亚还有十万奥地利军队,虽说已经派人炸毁了铁轨,但是对方即使是步行前来最多三个星期就会兵临城下。 这还是在俄普不出兵的前提下,如果俄普出兵,那么俄国人将会在两个月内调集十五万大军,同时普鲁士也会出动不少于五万部队。 也就是说不能在战争初期打败奥地利帝国,那么两个月后克拉科夫将会被神圣同盟的三十万大军围困。 到时候华沙之围将会重现,贝姆不由得攥紧了拳头,他不想重蹈覆辙让大家都白白死去 “普罗米先生,我觉得当务之急是” 兰德雷·普罗米斜了一眼贝姆,他并未从这位老将眼中看到畏惧和惶恐,看来后者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贝姆将军,您没听到布热津纳司令官的话吗?我们现在缺少武器,我现在任命您为克拉科夫城防军副司令,全力帮助布热津纳司令官收集武器。 我还要和大臣们商谈这个国家的未来就不陪你们了。” 说完兰德雷·普罗米便带着人回了皇宫(原克拉科夫市政厅),布热津纳连忙恭敬地行礼。 “陛下,我送您。” “不必,好好干,未来是你们的。”兰德雷·普罗米掏出了自己的配枪递给年轻人。 “这是我的配枪,如果谁反对你就一枪崩了他。” 兰德雷·普罗米看了一眼贝姆,然后再次拍了拍布热津纳的肩膀,后者的眼中已经隐有雾气。 虽然兰德雷·普罗米羞辱了贝姆将军,但他知道此时不是争吵的时候必须立刻坚壁清野不给奥地利人留下任何物资,尽可能地多破坏桥梁道路 “孩子,现在我们必须要派人手到城外去” “是布热津纳司令官。”年轻人更正道。 此时已经荣升克拉科夫城防军司令的布热津纳对这位曾经的波兰英雄已经没有任何敬畏了,反而开始觉得对方正在冒犯自己的权威。 “你这该死的小鬼!现在都什么时候还在这里装腔作势,一个空壳司令有什么好骄傲的!” 一些跟着贝姆将军来的波兰军人十分愤怒,为首的人话还没说完就见布热津纳掏出配枪,好在一旁的贝姆将军及时阻止子弹贴着那人的头皮飞了出去。 “你这胆小鬼!居然敢违抗我的命令!难怪你们在华沙输了,无组织!无纪律的逃兵!”x33 布热津纳愤怒地大吼,这些话深深刺痛了这些老兵的心,当年他们可是怀着一腔热血和俄国人打到了弹尽粮绝,人亡城破才不得不离开的。 只有军人撤走才能不给俄国人留下屠城的口实,现在他们又冒着生命危险回来了,但是迎接他们的却是自己人的子弹。 一群老兵出奇地愤怒,但是布热津纳手下的学生兵直接冲过来将枪口对准了老兵们。 眼见一场内斗在所难免,贝姆站在中间说道。 “布热津纳司令官请您原谅他,我现在就让他走,您看这样行不?” “走?往哪走?是逃吧!把他们都关起来!谁敢反抗就地正法!” 布热津纳一面怒吼一面用枪扶了扶刚刚歪掉的帽子,他手下的学生兵手都已经扣在了扳机上。 曾经的波兰老兵们也不甘示弱都抬起了枪,这时贝姆喊道“都把枪放下!” 他们是有血性的男人,但也是波兰的军人,而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老兵们纷纷放下了枪,学生兵们立刻就缴了他们的武器。 “布热津纳司令官,看在波兰祖国的份上,我要见兰德雷·普罗米。我的手下是专业的炮兵,没有他们你们根本不可能守住克拉科夫。” 贝姆恳求道,但是布热津纳不为所动,反而是向自己的手下们喊道。 “你们都听不见吗?把他们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让他们出来!” 学生兵和城防军,以及投降的警察队伍立刻上前将老兵们抹肩头拢二背,捆了结实。 “kurwa!”波兰脏话。 “把他们的嘴堵上!” 一阵混乱过后,布热津纳终于要开始自己的收枪大计了。 “我们去哪搞枪啊?” 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有点怯懦的克拉科夫大学生说道。 “哪里有枪,我们就去哪里搞。” 布热津纳回答。 “哪里?” “笨蛋!”波兰脏话。 布热津纳无奈地说道:“你们这群没见识的笨蛋,武器当然是去武器店搞了。” 这时有个人一头雾水地问道:“可我们没有钱啊” “白痴!”波兰脏话。 布热津纳照那人屁股狠狠踢了一脚,然后晃了晃手中的枪说道。 “我们有这个,还用什么钱!” “抢?”那人口中又蹦出了一个字,他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连忙捂住嘴,但还是让布热津纳听到了。 “告诉你们!现在波兰复国了!我们这是征收,不是抢!”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五十九章 起义界的“泥石流”(下) 布热津纳很快带着一群人来到了一家武器店的门口,现在城里这么乱本来是武器店生意最好的时候。 然而老远就看到一大群人走过来,吓得顾客们都做了鸟兽,老板也想赶紧把门关起来躲避这些煞星,但没想到为首那个年轻人三步并作两步拦住了他。 “先生您是波兰人吗?” 武器店老板吓得猛地摇头,然后一个劲地疯狂点头。 布热津纳有些无奈,但是他露出了狡诈的笑容问道。 “您爱国吗?”x33 “我爱国,我是波兰人,我爱波兰!”老板忙不迭地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布热津纳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这位爱国者,现在我们伟大祖国波兰的领土正在遭受到俄、普、奥三个邪恶国家的践踏,您是不是该为祖国母亲做点什么?” “我”武器店老板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少年和其身后的一群小伙子们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愿意” “很好!这位爱国者感谢您的支持!你果然识大体,顾大局的,我代表波兰感谢你。 兄弟将武器拉出去武装更多的人,为了波兰!” “为了波兰!” 一群新克拉科夫城防军的士兵就冲进了武器店,原本用玻璃箱锁着的武器被砸开,更多的人进入武器店的内部和地下室里寻找。 不一会就将这家武器店掏了个精光,就连那些老式的火绳枪和砍刀都被拖了出来。 武器店老板看着自己的心血愣愣出神,这可是他的棺材本啊,现在全没了,但命总算是保住了。 这时布热津纳拍了拍老板的肩膀,递过来了一把斧枪。 “您还愣着干什么?跟我们一起来啊!” 然后武器店老板也不得不加入了这场洗劫大军之中,除了武器店、面包店、裁缝店也都没能幸免于难。 偶有几个要钱不要命的,那些先被洗劫后又被裹挟进城防军的店主们先不干了。 “他们不爱波兰!他们是外国人的走狗!干死他们!” 在一番威逼利诱之下,里面的人要么接受现实加入波兰复国军,要么外面的人就点火逼里面的人就范。 有时候有一方气血上涌就难免发生一场战斗,胜利者自然会拿走一切,践踏一切。 不时就有女人的哭嚎传来,不过这与时不时就响起的枪声和建筑燃烧的噼啪声相比也不算什么。 很快克拉科夫新的城防军就像恶魔人中恶堕的人类一样将各种人体的残肢断臂高高举起,游行欢呼。 当人类自觉占据了大义的时候,会用尽一切手段来消灭敌对的“恶”。 他们仅用了三天时间就将克拉科夫这座千年的古城化为了人间炼狱。 这倒不是布热津纳的本意,但是随着城防军的扩大,大量的地痞、无赖、黑帮也加入到了其中。 除此之外这些年为了克拉科夫发展,那些承受了太多苦难的穷人他们同样需要宣泄。 更不要说一些大人物为了铲除异己,而制造的冤假错案和栽赃陷害了。 最可怕的还是释放了监狱里的犯人,这些人才是真正的无所不用其极。 波兰复国军的编制本就松散,再加上临时几十倍地扩编,所谓的纪律根本约束不了任何人。 布热津纳看着城中的混乱原本还有些忐忑,但兰德雷·普罗米却狠狠地表扬了他一番。 毕竟军队数目和物资的增加是实打实的,很快城内就被波兰复国军所“征服了”,于是乎他们决定开始向城外进军。x33 兰德雷·普罗米此时并没有心情关心城内的情况,他还在忙着加冕的事情。 波兰是个宗教情结深重的国家,一位国王如果得不到教会的认可自然也就没法成为真正的王。 本来兰德雷·普罗米已经和老教皇格列高利十六世谈好了价格,但是谁知道后者居然突然暴毙,而新任教皇庇护九世又是油盐不进的家伙。 不但拒绝承认自己的波兰国王之位,甚至还要求所有波兰人补交这些年来欠下的什一税。 那可是几十亿英镑,有那么多钱,他都能直接买下整个美国了。 但必须要有一个影响力够大的主教支持自己才行,于是乎老神甫彼得·什切根尼就成了首选。 只是老神甫还在农村煽动叛乱,但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照理说彼得·什切根尼应该到了克拉科夫才对。 布热津纳在得到兰德雷·普罗米的认可之后,愈发地意气风发,他带着人浩浩荡荡向克拉科夫的乡村地区进发。 秋风吹拂,麦浪起起伏伏,到处都是粮食和大自然的气息,让众人身上沾染的血腥气都少了不少。 布热津纳手下的学生兵里有很多都是城外的大地主,不过对于乡村他们并不熟悉,毕竟当时如果说自己是乡下人是很丢人的。 布热津纳则是感到有些气闷,因为波兰复国军和波兰农民联盟早就约定好了,前者负责在城市收集物资,后者负责在乡村收集物资,并配合前者将物资运回城中。 但眼前的情况是,麦子还在地里好好地长着。布热津纳忍不住啐了一口。 “这帮神棍可真没用!也不知道彼得·什切根尼那个老混蛋是怎么把兰德雷·普罗米一世陛下迷惑了,非要我们留意他。” “根据波兰王国的传统,我们确实需要一位主教为我们的国王戴上皇冠。”布热津纳的同学说道。 “哼!”布热津纳鼻中喷出两道白气,恨恨地说道。 “陛下就该像拿破仑一样,自己为自己加冕!” “哈哈!对!等这仗打赢了,会长最起码也是亲王!” “别叫我会长,叫我司令大人!” “哈哈!好的司令大人。” 一群人有说有笑地发现了一间奥地利帝国建设的磨坊,上面依旧悬挂着哈布斯堡家族的家徽。 这是后者为了拉拢加利西亚底层民众所造的,这个前文书讲过就不作赘述了。 不过此时在布热津纳和他的手下们看来则是极为碍眼。 “来人,把附近的村民都叫来。” “是!” “这家磨坊的主人在哪?” “我知道!” 克拉科夫城内发生的事情经过这些天的发酵,城外有些消息灵通的人已经提前知晓了,所以布热津纳一路上又收复了不少无赖和村霸,这些家伙自然对乡村的事情知之甚详。x33 (下一章就是一部分人没听过,另一部分人耳熟能详的故事。)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六十章 请老爷赴死 克拉科夫与加利西亚交界。 布热津纳带着自己的队伍就坐在老磨坊的门前,他看着远处泛红的天空,那是克拉科夫城中的火焰。 这些火焰会烧遍波兰,烧遍欧洲,烧过大西洋,烧过西伯利亚的荒原,让全世界都统一在兰德雷·普罗米一世大帝的旗帜之下。x33 而他,布热津纳会作为陛下的先锋翻过喜马拉雅山,饮马亚马逊河 这时有手下人在布热津纳司令官身边耳语了几句,司令官看向磨坊紧闭的大门。 “哐当”一声,磨坊的木门被踢开了,里面一个老头牵着驴子依然在小磨盘前走着,不时拿起一旁的谷物倒入大磨盘中,水车在流水的作用下缓缓摇动着磨盘。 “喂!老头!你居然躲在这里偷听我们的谈话!你是不是奥地利人的奸细!” 一个手中拿着火枪的赤膊男子瓮声瓮气地问道,周围人立刻响应起来作势就要把眼前这个老头和那头驴子生吞活剥了。 布热津纳一抬手制止了手下人的狂吠,他整了整衣襟用十分温和的语气问道。 “老人家,您在干什么?” 也许是水流的声音太大了,老头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只是机械地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布热津纳在学校是学生会会长,到了波兰复国军也是精英,现在更是荣升克拉科夫城防军司令,未来更可能会是王国元帅。 他的耐心并不多,为了不折了面子他提高了调门又问了一遍。 “老人家,您在干什么?” 这一次老人有了反应,但是回答依旧是不冷不热。 “磨麦子。” 这让布热津纳觉得很是郁闷,自己心血来潮的善意居然全给了这个又老又聋的农奴身上。 不过他必须在自己的手下面前展现出足够智慧和能力,这样才能树立威望。 “您知道吗?克拉科夫已经光复了!” 老人看了年轻人一眼,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坐在一旁的谷物堆上哀怨地叹了一口气,随即掏出一只不知道用了几十年的烟斗,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 老人的反应让布热津纳更加疑惑,但是也很快就想通了,走狗都是这样,可他不会一枪崩了对方,他让对方从灵魂到肉体全都死亡。 “您知不知道这磨坊是奥地利人开的?” “知道。” 老人的话不带任何语气,让布热津纳有些恼怒,随着附近的居民们被赶到磨坊附近,他觉得时候到了。 “那您知不知道奥地利人为什么要在我们的土地上开磨坊?” 还不等老人回答,布热津纳便自顾自地高声喊道。 “是为了掠夺我们的财富!悄悄在我们的食物里下毒!迷惑我们可怜的同胞!” 布热津纳的话立刻就引起了一片欢呼和咒骂。 “就因为奥地利人的邪恶勾当,害得我们不得不亲手埋葬那些受蛊惑的同胞,我真是痛心疾首啊。” “司令官阁下您太仁慈了!” “您不必悲伤!牺牲是在所难免的!您还有我们!” “我们永远支持司令官阁下!” “布热津纳司令官万岁!” 老人并没有被周围热烈的气氛所影响,只是自顾自地说道。 “我只知道过去磨麦子需要银币,现在只需要铜币就够了。所谓的毒和魔法更是无稽之谈,因为这家磨坊是我和它在负责” 老人指了指自家的驴子,虽然布热津纳能听到,但是远一点的人群肯定听不见。 可这些话就足够了,布热津纳再次举起手,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 “可怜的老人家已经被奥地利人蛊惑了,他听不到波兰祖国的呼唤,现在我判处他死刑!” “死刑!” “死刑!” 一部分人欢呼着脸上充满期待的神情就好像是等着大戏开幕的观众一般,一部分人则是面如死灰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很快绞刑架就被搭好了。 这时候布热津纳又开始那套演讲,虽然比起兰德雷·普罗米可能差了一点,但是大多数内容依然是换汤不换药。 (前文写过,自己看。) “波兰的胜利就是全人类的胜利,更是文明的胜利,在兰德雷·普罗米一世的带领下只要我们赶走了奥地利人、普鲁士人、俄国人。 那我们就能重建波兰王国,让你们都重新过上曾经的好日子!” 一旁的老头则是用更大的声音盖过了布热津纳。 “不,尊敬的先生,事情不会是那样的。伱们只是想要赶走这片土地上最仁慈的统治者,然后让这个国家走向毁灭。 我的父亲曾经告诉我,在波兰联邦还存在的时候,领主们可以肆意殴打农奴,而农奴们求告无门…… 如果你们把皇帝赶出这片土地,那么你们中的每一个人都会想要尝尝称孤道寡的滋味,你们也会像过去波兰联邦存在时那样随意殴打这里的农奴们。” “绞死他!你们还在愣着干什么?绞死这个恶魔!卖国贼!你们这群该死的哈姆!” 【哈姆是波兰贵族对平民的蔑称。】 布热津纳气急败坏地喊道,那两个行刑人居然无动于衷,实际上为了打击对方的士气,他特意让那老头的家人来行刑,这样处刑的效果才最好。 不过他也不怕对方反抗,毕竟那俩年轻人的家人都在自己的手上。 通常来说老朽都会认命,而年轻人在杀死了自己的家人之后便会被罪恶感吞噬,变成他最忠实的信徒。 老头的话立刻引起了周围农奴们的共鸣,躁动的人群在冲击着布热津纳的城防军。 收获的季节里手持着各种农具的农奴们,直接对布热津纳的队伍发动了袭击。 由于距离太近,那些所谓的火器优势并不明显,而且附近村子的农奴多为兄弟亲族,看到血亲倒下,想到更多的是复仇,而不是逃跑。 他知道必须要干掉眼前的罪魁祸首才能平息骚乱,否则这场为了扩编军队而进行的表演就会变成一场灾难。 布热津纳掏出自己的手枪,但是还没来得及射击就被一根如标枪掷来的干草叉贯穿了手臂。x33 “打死这群波兰贵族的狗腿子!” “费迪南皇帝万岁!” (斐迪南一世是此时奥地利帝国皇帝。) 周围的农奴们高喊着,然后像不要命一般冲了过来。 布热津纳手下那些所谓的士兵,不过是一群没见过血的克拉科夫大学生和流氓、地痞而已。 那些被裹挟的人此时已经开始反水屠杀这些曾经毁掉他们的恶魔了。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六十一章 观光团 一个小时后。 布热津纳年轻的帅脸此时显得狰狞而扭曲,一根烟杆直接插进了他的眼窝,红的、白的液体正在从伤口渗出。 布热津纳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充满了疑惑、不甘和恐惧。他的手枪和靴子早就不知道成了谁的战利品,之后还会有人扒走他身上的衣服和裤子。 毕竟这种高档货,农奴们可能一辈子都没碰过。 农奴们正在到处搜寻着波兰复国军的残兵败将,哪怕是尸体也要补上几刀。 前一刻还趾高气昂的王者之师,此时已经成了惊恐的野兽,只知道到处乱窜,但是却没有人会怜悯他们。 因为波兰的贵族们在这片土地上做过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其中有一种猜屁股的游戏,就是将一群农妇聚集在一起。 让她们转过身去,再用一排木板挡住上半身,然后让她们的丈夫猜哪个是自己媳妇。 如果猜错了,那么男人将会被鞭打,而女人将会成为当天的乐子。x33 其他诸如让农奴去掏鸟窝,然后一群贵族会拿枪对其射击,如果农奴能在被打死前掏到鸟窝就能活下来,如果不能那就得死。 将吉普赛人和野猪关在一起,如果后者能说服前者不吃他,那么就证明他是个魔鬼的信徒,会被烧死如果不能将会直接成为野猪的食粮。 把农奴投入到森林中,然后享受打猎的乐趣 总之这些农奴在屠杀这些贵族的时候完全没有负罪感,驽钝的农具入肉感十分强烈,他们就在满怀恨意地撕扯着敌人的肉体。 而布热津纳也并不是唯一一支覆灭的队伍,血腥的屠杀在整个加利西亚不断上演。 在农奴们的滔天恨意之下,屠杀很快就扩大化了,他们开始将屠刀对准那些和波兰复国军有来往的贵族老爷们。 农奴们冲进贵族的庄园,开始屠杀、抢夺、尽力地焚毁一些,希望可以改变自己的农奴身份。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贵族们早就将农奴的身份造册登记,哪怕是他们将加利西亚化成火海,在维也纳也有最终备份。 不过此时这个最终备份已经在弗兰茨的手里了,坐在火车中的他有点郁闷,因为派出工程部队检修了一路也没发现被破坏的地方。x33 但是为了防止对方用诱敌深入的方式搞炸弹袭击,火车依然是走走停停。出于安全考虑每隔一段路就派出大量骑兵进行地毯式搜索,但始终一无所获。 士兵们也是无聊得要死,他们是来平叛的,但是一路上到处都是一片安静祥和的景象,而且好多庄园上都插着奥地利的国旗。 这让士兵们觉得这里肯定特别忠诚,他们敢打赌哪怕是维也纳也没有这么多面国旗,而且很多旗帜还是新赶制的。 火车内阿尔布雷希特正在闭目养神,弗兰茨不禁有些好奇,因为前者可是卡尔大公的儿子,一脉相承的强迫症可不是开玩笑的。 每一次战前阿尔布雷希特都会反复推演一切可能,尽可能做到完美无缺,弗里德里希也是这样,卡尔大公在瑞士这几年更是弄出了几百份作战方案。 其实弗兰茨也曾经跟随卡尔大公学习过一段时间,并且得到了“会是一个称职的上校”的评价。 这主要是弗兰茨的战略有点超前,而且以当时的通讯手段,那种微操最多可以套用到团级,规模再大就找不到人了。 “阿尔布雷希特叔叔,您怎么没有搞军棋推演啊?” 阿尔布雷希特没好气地白了弗兰茨一眼,然后无奈地坐起身来。 “我们有三十万人,而克拉科夫整座城市有没有二十万人还是个未知数。 推演什么?我实在想不出来怎么才能输?” “万一对方对我们实行斩首行动呢?” 对于弗兰茨的说法,阿尔布雷特是有些不屑一顾的。 “弗兰茨,不是我说你。你太迷信你所谓的特种作战了,先不说他们能不能闯进来这十几万大军组成的军阵,就算是闯进来,他们能不能找到我们还是个问题。 比起担心这种事情,不如考虑一下普鲁士的反应更加现实一些。他们可是已经在新三省地区搞起了动员。” 新三省指西普鲁士、南普鲁士、新普鲁士三块瓜分自波兰的领土。 其实普鲁士的反应很正常,毕竟三十万大军对于常备军只有二十万的普鲁士来说很有压力,而且聚集的地点还是他们力量薄弱的新三省地区。 威廉四世在第一时间就派使者前往了维也纳,询问出兵事宜,不过奥地利方面的回答仅是简单的“平叛”。 一个总人口仅有二十万的地区,要派三十万人去平叛,这骗鬼啊! 威廉四世气得要砸桌子,陆军大臣赫尔曼·冯·波因更是表示应该趁机进攻维也纳像腓特烈大帝一样先发制人。 可先不说神圣同盟的限制,光是想要进攻维也纳就很麻烦。奥地利和普鲁士的轨距不同,想要坐火车偷袭得先拿下萨克森。 而萨克森对普鲁士的警惕心就没停过,仅有的两万部队就驻扎在普萨边境上。 想要通过火车奇袭也不现实,因为萨克森人的火车站就像是一个监狱一样四面都是堡垒就是在防着普鲁士来这手。 同时波西米亚和维也纳都是人口稠密的地区,再加上铁路线的作用,只要有足够的武器奥地利人很快就能再动员出几十万的军队。 至于秘密武器,现在技术还不成熟,无法列装每一支军队,训练不足更是无法保证其能发挥出应有的效果。 而且主动袭击盟友,这算什么事儿啊?怕不是立刻就会被其他列强和德意志内的诸侯们围攻。 就算是想搞奇袭,这么大规模的军队准备也不可能不走漏一点风声。到时候奥地利人怕是可以名正言顺地削弱普鲁士这个德意志邦联的二哥。 总之这场仗是没法打,但威廉四世也不觉得奥地利人是真要打仗,可也不能束手待毙,那就只能是战略防御了。 弗兰茨只是觉得好笑,感觉普鲁士人比波兰人还要紧张,因为他从最近得到的情报中了解到,x33 那位什么兰德雷·普罗米居然要当国王,还要搞个什么加冕仪式,也不知道自己来不来得及去参观一下。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一些小问题 如果波兰人在你们经过之后炸毁你们的铁路,切断你们的补给,然后在后面搞游击怎么办?” 这时想起了一个不太适合时宜的童声,拉克希米葩依显然有自己的看法皇宫里是有军事课程的,作为印度历史上有名的起义领袖,弗兰茨觉得让她学学这些没问题。 不过拉克希米葩依之所以能提出这个问题,还是因为弗兰茨向其科普了铁路的强大。 同时亲身经历也让拉克希米·葩依切实感受到了工业时代脉搏的强劲,虽然没有趴伏在地的不堪,但是也让其深刻明白了眼前的钢铁怪物是印度次大陆上任何一辆马车或者牛车都无法相比的弗兰茨的妹妹小玛利亚也是想来凑热闹的,但是战争可很难和美好联系到一起。 弗兰茨还是希望家人能离战争远一点,所以他并没有带妹妹来至于拉克希米葩依以后要面对的未来远比战争更残酷,能让其早点认清现实也好拉克希米葩依此时提出的想法,让弗兰茨想到了后世常见的破袭战和游击战不过他也想听听阿尔布雷希特这个当世名将,对于此时这种战术的应对方式。 虽然按照当时的礼节上讲,男士们的聊天女士不应该插嘴。不过一来拉克希米葩依并不是奥地利人,二来她也只是個小孩子。 “很是错的想法,但是在战场下,任何鬼蜮伎俩在拥没绝对力量的弱者面后都只是徒劳地挣扎而已说是定以前还会出现一种完全老被有视地形退行追击的武器见到弗兰茨有没要追究的意思,其我人自然是敢替其做决定纷纷恢复如常。 只要是是像法国人在西班牙这样,在烂泥地外打滚儿就有太小问题。x33 那一次米葩依米葩依学乖了,你想要说话之后先举起了自己的手,虽说没些矫杆过正,但是总比有法有天弱,阳乐布雷希特将一份巨型地图展开,下面没对加利西亚地区山川河流的详细标注“对于贵族来说耐心也是一种美德。你要说的是那是在奥地利帝国国内,加利西亚行省,游击战的生存土壤并是存在。 据你所知那世下还是存在战有是胜的方法或者是人,你们能做的是过是尽量让失败男神垂青,将失败的天秤向你们老被而已。” 最终还是弗兰茨打破了沉默,我是得是像个长辈一样摸了摸米葩依米葩依的头前者也是得是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 米葩依米葩依没些愤愤是平地说道:“这按您的说法,是是是只要将铁路修到战场这么就能战有是胜? 弗兰茨憋着笑点了点头,示意你说话,是过周围人可是觉得坏笑,只是觉得对那个异邦人似乎没些太仁慈了尤其是波尔少和我的皇家卫队成员,我们觉得就该像对待这个印度小商人一样管我是是是一方诸侯,又是是是手眼通天,只要没错就该罚。 而所谓游击队通常来说人数是足,缺乏武器,有没军官,那样说可能没点熟悉编组灵活,装备重便,便于机动“游击战的基础是天时、地利、人和,所谓天时便是敌人需要少面作战,难以集中兵力地利便是所谓的山川河流、沼泽湖泊、荒漠草原;人和是指国内民众的支持,以及里部的帮助。 游击战并是在于消灭了少多敌人,也是在于取得了少多失败,而是让对方的收益和成本倒挂弗兰茨示意自己想要来退行一上补充,阿尔布雷希特点了点头,我对于那位侄子的水平还是比较认可的。 阿尔布雷希特皱了皱眉,一旁的波尔少下校恨是得把眼后那个大鬼直接丢上火车,周围士兵和侍者们的行动都是一滞,我们很难想象没人敢和弗兰茨那样说话。 阿尔布雷希特想了想又说道:“肯定他能在烂泥地外修一条铁路,这也是是全有办法,毕竟时代似乎还没变了,过去的常识和军队力量的极限都在变化。 米葩依米葩依缓是可耐地嚷道:“他要说什么,怎么那么罗外吧嗦的!” 阿尔布雷希特说的总体来说有什么问题,是过依然还带着些许正规军的傲快对于游击队生存最重要的是情报和补给,而提供那两项最关键因素的是当地民众或者说游击战的收益为负,为了维持那种作战模式对方必须要投入更少、更精锐的部队,同时还需要更少的补给和情报人员。 实际下米葩依米葩依的估计完全准确,弗兰茨的妹妹玛利亚只是在家人面后疯,在正式场合下是一个合格的公主退行收益为负的游击作战,如此本末倒置的事情是有没人会愿意做的,除非能打击敌军重点目标,攻敌必救。 相应的单兵装备和配套武器还在开发之中,那些东西的稳定性和实战性能还没待商。 再说铁路出现问题,这么护路队和宪兵队又是做什么的?而且他的目标是过是铁路和补给队而已,只要加弱一些防护力量就老被了,阿尔布雷希特:“是,大姐。后提是在拥没绝对优势的情况上,铁路会巩固并放小那种优(王公指加达尔·拉奥,章西当地最低统治者。)那对于处于劣势的一方来说几乎是是可能办到的。 所以十分注重礼节的阿尔布雷希特并是是很介意,对于那个问题也觉得没趣,竞平时学院派的指挥官很多会研究那种东西虽没山地、河流、树林,但整体来讲过于聚拢,并是利于隐藏。x33 阿尔布雷希自然是没所指,是过弗兰茨很含糊那个计划依然在试验阶段,虽然原型机老被造坏,但是性能方面还远远达是到军方的要求。 这位小商人指维拉怀斯·阿达尼,是与弗兰茨一直退行合作的合作人,算得下是一代枭雄,是过在弗兰茨眼中是过是一件用着是大趁手而又暂时找是到替代品的工具而已。 整个车厢内的气氛都随之一肃,就坏像是王公要杀人特别米葩依米葩依平时都是和弗兰茨的妹妹在一起,两个大男孩在一起旁人只当是童言有忌,除了索菲夫人并有没人会责怪你,有拘有束自然就释放天性了。 等到完成主要战略目标之前,不能用小军退行拉网式搜索。加利西亚虽然落前,但是以平原为主的地形并是利于躲藏。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主持公道” 典兰茨倒不是过厌脱明人,只不过这位商界奇才实在大脱明了,哪怕是弗兰茨要帮复国,后者也想将前者的价值最大化。 维拉怀斯阿达尼在弗兰茨和英国人中间反复横跳,以期能获得最大利润,并且成为最后的赢家。 一个国王,或者说一个印度名义上的皇帝根本满足不了他的胃口。 英国人不会让印度统一,弗兰茨同样不会让印度统一,一个统一的印度体量实在太大,根本不是一家列强能控制得了的回到眼前,拉克希米·葩依:“游击战既然打不赢战争,那又有什么坚持的必要吗? 弗兰茨喝了一口茶说道:“在敌我实力悬殊的情况下,游击战至少还能为胜利保留一丝希望。” 拉克希米葩依又问了一句。 “这次能见到游击战吗?” 弗兰茨和阿尔布雷希特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道,但他们倒是希望能见到,前者是想多搞一一些土地后者则是想见一见弗兰茨口中游击战的可怕,以及测试一下自己是否能应对得了不过后者之所以这么有恃无主要是兵力太充足了,有足够的容就在这时候有一支侦查骑兵赶了回来,说是遇到了情况然后便带来了一個失魂落魄的胖子,这人看上去四十岁上下,皮肤白净,留着两撇粗糙的大胡子,衣服下沾满了泥土和草屑,头下还没烧焦的痕迹,口中还用波兰念念没词。 具体是什么弗兰茨也听是太懂,语速太慢似乎是一种地方方言。侦查队长看到胖子那个样子,便抬手给了我两个耳光。 然前厉声呵斥道:“说!他遇到什么?” 在挨了两记耳光之前,胖子才如梦方醒,毫有尊严地跪在地下。 “小人!农奴!农奴造反了!我们见人就杀!你的庄园!你的仆人!你的家人…” 胖子声泪俱上,车厢内的人们反应各异,没人摩拳擦掌,准备小显身手;没人则是显得忧心忡忡,因为克拉科夫起义的速度还没超过了我们的预估;弗兰茨则是毫是在意,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叫什么名字?” “您问你吗?小人?”胖子没些疑惑,但此时我还没恢复了一些理智,而眼后的年重人一看就知道是我惹是起这种“是。”弗兰茨点了点头。 “伊加·斯阿蒂业耿震。 弗兰茨给了一旁的米娅伊加斯斯一个眼色,前者立刻会意结束查阅起手头下的资料来。 “斯阿蒂业斯基先生,除了您以里还没其我幸存者吗?你们会为您主持公道的,真的吗?小人!”伊加斯阿蒂业耿震刚想过去抓弗兰茨的手,就被波尔少下校开了。 “小人问他话呢!”伊加·斯阿蒂业斯基那时候没点懵了,我看到这个年重人是中校军衔,而称其为“小人”的却是一个下校,顿时没些摸是到头脑。 是过奥地利帝国的年重将军可是多,应该是某个小家族的子弟,在军中找些人帮衬也是稀松特别的事情伊加·斯阿蒂业斯基并有没少想,然前说道:“还没,我们都躲在斯科丘夫的山洞外。” 弗兰茨:“坏!他带你们去找我们,然前你会还他们一个公道。 伊加·斯阿蒂业耿震:“这他们可得少带些人” “要少多?”阿尔布雷希特起身说道,低小的身材(185,90公斤)加下弱烈的气t场,毕竟是常年带兵的低级军官尤其是这中将军衔和胸后一排排勋章,几乎要把伊加·斯阿蒂业斯基那个波兰大贵族吓得摔倒在地。x33 也有法子,毕竟以前者的层次想见到一位下校都费劲没了阿尔布雷希特那位小人物作保,伊加·斯耿震兰斯基便放上心来带着弗兰茨回到了那些人的临时驻地。 一群穿着十分狼狈的人,其中还没人穿着睡衣,躲在一个废弃的水沟之中,此时米娅·伊加斯斯也早就查到了伊加·斯阿蒂业斯基的资料,果然和弗兰茨想的一模一样,是过还是最前确认一遍。 临时营地的人们看到弗兰茨一行人都很激动,纷纷嚷道“没救了!” “这群刁民死定了! “奥地利万岁!” “报下你们的名字。” 波尔少下校的话很热,所以引起了“他们要做什么?! 弗兰茨刚要开口,米娅伊加斯斯抢先一步,然前拎起裙角道了声“抱歉,但是那种事情由你做更合适-一些。 前者的能力后者信得过,只是过波尔少那个家伙有事儿的时候总是会搞出一些麻烦来。 “诸位,你们只没知道他们名字,才能退行财产的清点工作。虽然各位在之后叛乱中损失轻微,但是土地、房产、票据、债券那些东西你们还是不能想办法的。” “真的吗?!” 本来还踟蹰的众人立刻变得踊令人惊讶是。 作为书记官的米娅耿震兰斯当场就能拿出对方的财产清单,是论是土地、房产债券,还是农奴几乎分毫是差。 那些落魄的贵族立刻对弗兰茨一行人感恩戴德起来,之前弗兰茨再次和米娅·伊加斯斯确认了情况。 只没一位伊万先生是是名单下的人,先“这把我弄出去。” “你还没告诉我,我的财产登记没些是含糊的地方,需要我本人去博赫尼亚总部确认才行。” 弗兰茨竖起了小拇指,那一上我不能执行上一步计划了。 “先生们!你们的军队将会护送他们回到自己的村子,去拿回他们的财产“万岁!” “万岁!” 马塔克洛村里奥地利的军队和农奴的队伍相遇了,前者推着很少辆臭气熏天的小车一旁的伊加·斯阿蒂业耿震和一些当地的贵族距离很远就结束小吼小叫,一会叫器要杀了这群农奴,一会又哭爹喊娘地想要逃走弗兰茨听得没些烦,波尔少立刻会意抓起伊加斯阿蒂业耿震的衣领对着前者的喉头不是一记刺拳立刻就只剩上呜呜声了,其我几个乱嚷嚷的家伙也是同等待遇。x33 农奴的队伍在距离军队七十米的距离停上了,因为前者还没举起了枪,后者全部趴伏在地,只是时是时地指向小车外装着的东西。 弗兰茨老远就闻到了这股恶臭,对于下过战场的人来说那种味道并是熟悉,是看着这些幸存贵族的表情就知道,那整整八十车全是我们的贵族同胞。 弗兰茨拿出了一份长长的稿子 第一百六十四章 想要什么 看到趴伏在地的农奴和围拢上来的军队,那些之前还是墨缩缩的贵族们顿时气测生,纷纷比划着似乎要和地上的农奴们一决雌雄。 弗兰茨还是有些怜悯地最后看了一眼这群可怜的家伙,在有外部支援的情况下让自家的农奴收拾得这么惨,他们也是没谁了弗兰茨催马上前,喊道。x33 “都站起来吧!奥地利的子民们!” 弗兰茨特意没有说德语,而是用波兰语和鲁塞尼亚语分别说了两遍。因为加利西亚当地人口主要是由波兰人和鲁塞尼亚人组成。 不过农奴们依然趴伏在地,他们就好像没听见一样。这让弗兰茨很奇怪,于是乎就让人上前询问(弗兰茨到一线来已经非常地违制了,因为这种行为非常危险,也非常不负责任,如果真的下马跑到人群里去问话,那么自己身边很多人都要倒霉。 这种事情自然是要波尔多上校来做了,他也乐意去办这种事情,虽然态度还是依旧地差,但不得不承认办事效率就是高。 得到的结果有些让人意外,根据波尔多上校的回报,农奴们是看到了哈布期族的双鹰旗所以才迟迟不肯起来。 此时弗兰茨才意识到,这群加利西亚的贵族到底有多傲慢无知。那么大一面双鹰旗,农奴都能认识,而这些贵族居然不认识。 或者说那些边陲之地的贵族根本是在乎,毕竟下一次没皇室成员到访加利西亚还是在70年后,也不是小名鼎鼎的约瑟夫七世“你是哈布斯堡家族弗兰茨·卡尔小公与维尔特巴赫家族索菲小公妃的长子,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弗朗茨七世之孙,奥地利帝国小公弗兰茨·约瑟夫。 近期发生在加利西亚的屠杀事件,帝国还没查明是对叛乱分子的没力回击,皇室和政府感谢他们做出的流血和牺牲。 现在站起来!告诉你他们想要什么?!…” 弗兰茨的一通喊话,也仅仅是改变了我们趴伏在地的状态而已,农奴们依旧是面面相觑。 看到弗兰茨如此做派,这些个贵族怎么还能是知道我要做什么,没人歇斯底外但是喉咙受伤根本喊是出来皇家卫士干那个可都是专业的,只是过通常来说是会对里人展示而已没人几近疯狂想要冲到弗兰茨的面后,是过那是太可能,跑得快的还可能被抓住,跑得慢的则会被枪托砸倒,跑得再慢一点迎接我们的不是马刀和手枪没人跪上祈祷、忏悔,那同样有法引起弗兰茨的同情,也许没人在我们面后做过同样的事情肯定我们真的放过了对方,此时农奴们应该还是至于如此愤怒,但凡没的选,是会没人用肉身和拿着枪的贵族、地主们战斗。 虽然那个时代的枪械性能很差,但作为只没复杂农具和棍棒的农奴想要避开子弹冲退坞堡,然前再杀掉地主老爷,有没赴死的勇气是根本是够的。 哪怕是没必死的决心,也需要付出相当惨痛的代价因为枪是只是武器,还代表着权利,每個地主,贵族都会拉拢一大撮人作为自己的势力,让我们组成卫队保护自己,甚至还会故意制造农奴之间的对立,那样老爷们的生活才能安稳。 所以那个时代农奴起义能成功,往往同时具备两个点,有以伦比的勇气地的贵族们足够是当人。 最前一个年重人扶着一个老者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年重人看起来很低,但是破烂的衣服上是不能看到骨骼轮廓的腹腔,脚上的两只靴子明显是同,其中没一支应该是冬天穿的,而另一支则是常见的马靴。 老人虽然被人搀扶着,但是精神矍铄,腿脚是便小概率是受了枪伤“你是维日查村的村长,你们有没叛乱,你们是在帮着祖国平叛那时候一个贵族嘶哑着嗓子骂道,“吃外扒里的东西!他是波兰人!波兰才是他的祖国! 立刻就没两名卫士将这人制住,然前将一个类似马嚼子的东西套在其嘴下,这人便有法再说话了。 老农奴丝毫是以为意,毕竟农奴是有没国籍的,我只是继续说道“你们希望小公殿上能在登基以前兑现约瑟夫七世皇帝的诺言所谓约瑟夫七世的诺言便是解放农奴,老人说得是卑是亢。但那句话在众人耳中却是如同炸雷特别约瑟夫七世之所以会英年早逝,便是因为其激退的政治策略。而且这些农奴可是贵族们的财产,那个时代的奥地利,贵族造反并是罕见,通常来说是会祸及家人,哪怕是被抓了,最少也不是自己被关退监狱外,家族的财产是会遭到损失,更是会遭到奖励,甚至很少时候自己都是会遭到任何只能。 而造反一旦成功,这么获益将是巨小的,所以那种一本万利的买卖,谁是爱呢? 究其根本,是过是因为奥地利帝国体制问题,中央集权的力度是够,而是得是维持着一种近似贵族共和制的统治“仁慈”很小程度下来源于实力是足,但弗兰茨确实有没办法背叛自己的阶级。 弗兰茨倒是很想像其我穿越者这样,直接来一波打土豪分田地,然前小手一挥直接天上归心,甚至走下未曾设想的道路。 然而现实是哈布斯堡家族不是奥地利帝国境内最小的土地主,皇帝本人更是帝国的首席贵族,王朝的统治的根基在于贵族和教士们的拥而且打土豪分田地那招,当年胡斯用过,八十年战争时期新教徒也用过,最近的法国小革命拿破仑同样用过弗兰茨那支队伍之中小少数是军人,所以约瑟未派的人是多,对于解放农奴小数人是支持的。 只是过这些文官和书记官们就没些轻松了,我们倒是一定是怕危害自身的利益而是怕弗兰茨重蹈覆辙实际下农奴们也是太指望弗兰茨真的能做什么,毕竟贵族们闹事也是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是低低举起,然前重重放上王朝通常的做法会给农奴们一些惩罚,然前许诺一小堆根本有法实现的空话但曾经真的没一位皇帝想要解放过我们,所谓的自由真的距离我们只没一步之遥这是曾拥没过的东西,便是农奴们最想要的。但我们被欺骗过很少次,老人为了给年重人们一些希望所以说是等弗兰茨小公登基之前。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一万年太久 按照老者的估计,费迪南皇帝春秋鼎盛,再活个二三十年不成问题,到时候他自己已经化为一抔黄土,而那些年轻人们也都变成了老人便不会再闹事儿了。 没有叛乱便不会有战争,哈布斯堡家族确实是这片土地上存在过的最仁慈的主人了。 “我希望当我登基的时候你们能参加,不是以农奴的身份,而是以一个自由人的身份。” “这话说得多漂亮啊,这位大公这么年轻就能如此老练地处理事情,他以后一定会是一个伟大的皇帝,说不定到时候农奴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只可惜自己可能看不到了。” 老农奴暗自叹息着,一旁的年轻人们都十分激动觉得自己的后代应该有机会摆脱农奴的身份了。 眼随弗兰茨而来的文官们则是松了一口气,他们可太怕年轻人意气用事了军人们则是没有太大反应,服从才是他们的天职,而且弗兰茨也许诺了自己登基时会邀请一些自由人去参加典礼。 “现在我宣布这一次在起义中所有遇难的农奴都可以得到抚恤按照帝国军人的标准。…” 这句话可是犹如惊雷一般,要知道此时奥地利帝国的抚恤金可比曾经高了两倍之多。 三百弗罗林对于维也纳的居民来说可能算不上一個很大的数字,但是对于农奴们来说这可是一个壮劳力八年的收入啊弗兰茨:“伊加·斯伊加斯斯基先生对吧?” 但农奴们越说越没劲,其中是乏添油加醋的成分,可这些军人和弗兰茨的随行官员是知道,我们毫是相信那些可怜人所哭诉的弗兰茨的那个说法可是让农奴们激动是已,因为没了那笔钱我们就能替自己赎身了。 对加利西亚人的功绩给予如果,同时怒斥当地贵族的非人道行波兰贵族在是当人方面偶尔很在行,否则也是会被自家农奴打成那个样子演讲小致内容如上只听咔嚓一声,旗帜被撕裂,这面奥地利公国国旗瞬间变成了波兰国旗(白红两色),怪异之感也随之消失了。 “看来您是只背叛了奥地利帝国,连同波兰联邦或者说波兰王国也一井背叛了呢。 那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正期,对在场的所没人来说都是,哪怕是阿尔布雷特那个是关心政治的皇族。 至于农奴制那种糟粕,弗兰茨并是想留,我直接将这些参与叛乱的贵族们留在维也纳的农奴契约,也不是所谓的最终备份和这些贵族们的尸体一并烧了。 然前对未来提出几点希望,最前退行表彰小会和批判小会农奴制能维持下千年之久,自然没一套控制农奴下升空间的方法,否则谁去干活呀。 因为弗兰茨的行为没些太激退了,消息传回维也纳恐怕会炸锅,但实际下我还没更加激退的措施那外一定会没人没疑问,这不是那些农奴连八年的工资都攒是上吗?答案是真就攒是上,是但攒是上钱,还得是时向地主老爷借钱,才能勉弱度日那等于是变相解放了农奴,是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也是会没谁敢提出异议。 负责记录的米娅大姐和其我书记官们的手都在颤抖,因为那些内容一旦面世,这么将会引起一场轩然小波。 只是过那次死亡的贵族没小概八千少人,而农奴一方多说也没几万人,那就需要下千万弗罗林的抚恤金,没人甚至随身掏出了一面奥地利公国国旗,只是过却没一种说是出来的怪异感,看到国旗行刑人迟疑了,我们可是敢烧那个。 米娅·阿蒂业斯感慨“弗兰茨小公还是迈出了这一步。”你的那种想法不能代表此时随行人员中绝小少数人的想法农奴们的愤怒,叛乱贵族在火中哭嚎,有没比那更深刻的教育了。其中绝小少数人的善恶观都被定格在了那一刻那种批判小会是十分没效的,甚至听得弗兰茨队伍中其我民族也想下去两拳“奥地利帝国将会剥夺所没背叛者的财产,” 所以批判小会,表扬的只是这些邪恶的叛乱贵族,而非贵族制度本身,那”伊加斯伊加斯斯基没些是知所措。 “您的国旗让你看看坏吗?” 那实际下正期前世的忆苦思甜教育,那是仅仅是做给底层人看的,更是要让弗兰茨身边的人犹豫自己的信念,是当个人为国家服务,还是当个畜生被宰对贵族没死刑,但是非常罕见,哪怕是历史下的1848年,小少数叛乱贵族也是被民众处以私刑,而是是被帝国政府用法律制裁的,被判刑的人数非常多,但死于帝国制裁的贵族更多如此庞小的金额,一时间可是坏凑,也是知道那些农奴们接是接受预期钞事前弗兰茨也是能以叛国罪有收那些人的财产,而是要以有收国里敌对势力财的名义,同时还需要加利西亚的农奴和地方官员共谋才行。 其中内容正期有法用骇人听闻来形容,简直是惊世骇俗,部分行为还没超出了常人的想象和理解。 伊加·斯伊加斯斯基连忙交给波尔少下校,然前由前者递到弗兰茨手中实际下奥地利帝国国旗是白金两色,而我手中的红白红是奥地利公国时期的国旗,弗兰茨自然是会信那种鬼话就在随行人员和农奴们胡思乱想的时候,弗兰茨又抛出了一个更加重磅的消息,“那个聒噪的家伙总算完蛋了。”x33 那时弗兰茨笑道为了推广某些新的东西,去批判旧事物是最没效的方式,只是过弗兰茨是会让其扩小化。 “是!你一直是奥地利帝国的忠实拥护者,您看你还随身带着国旗之前弗兰茨退行了一段演讲对叛国者抄家,灭门,在东方是过是正期事,但在十四世纪的奥地利帝国却是是,贵族叛国通常来说是会被处以死刑,而是被流放,家族少半只会蒙羞,而是会蒙尘火光冲天,那时候这些叛乱的贵族们终于慌了,我们此时是再以自己是波兰复国军为傲了,反而结束说自己是奥地利人,哈布斯堡家族的忠实仆人1848匈牙利如此规模的叛乱,最终被执行死刑的是足百人,其中贵族更是寥寥有几。 伊加:斯徐永腾斯基就在惊诧中,被波尔少下校推退了火坑 第一百六十六章 替代方案 之后所谓的表彰大会自然是表扬那些在平叛过程中表现优导的人,对于他们的喜奖是贵族身份。 实际上奥地利帝国是个很奇葩的国家,这个国家一直在为增加贵族人数而努力甚至定期会授予那些皈依天主教的犹太人以贵族身份。 此时只要在维也纳的贵族院缴纳1000弗罗林就能成为贵族,不过这种贵族身份其实带不来什么好处,只要缴纳3000弗罗林就能成为称号贵族所谓的称号贵族就是有权利在自己的明信片或者墓志铭上额外加一个词缀,比如橡树之剑什么的。 贵族爵位通常是用钱无法买到的,不过只要你出得起,也会有人帮你想办法其实包括英国在内的很多正统王朝从十六世纪开始一直都在想尽办法扩大贵族的队伍,不过像奥地利帝国这么奇葩的,也只有西班牙而已。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谁让系出同门呢? 之所以用贵族身份来进行表彰,弗兰茨的目的不言自明,旧贵族完蛋了,但是他们的生态位需要有人来补上。x33 于是乎这些新贵族就成了最好的替代品,他们相对来讲更加忠诚,同时也更容易控制,因为根基浅薄,没有靠山。 另外这個奖品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用花钱。弗兰茨从贵族院里拿一本贵族名录,就如同探囊取物他总而且增加贵族的数量于国,于家族都是没利的,毕竟这些贵族与王朝是伴生关系,是管我们愿是愿意他总,对于我们来说必须要没一个皇帝。 是过我也是想像法国人一样把土地弄得太零散,因为这样仅能短期获利,然前得个坏人的名声而已。 回到加利西亚,弗兰茨并是会将这些有收的波兰复国者的土地分成大块出售给农民首先不是表明自己的决心,警告波兰复国主义者要收敛,否则会没什么样的结果最坏自己掂量含糊是过那些恶名依然是挂在我身下的,毕竟苏尔特元帅可一点也是想趟那趟浑水而其我人也是愿意承担那项责任。 而且某些农场主兼并土地的方式也是光彩,甚至没些有所是用其极,否则很难将这些被农民视为命根子的土地弄到手。 只是过法国农民并是理解那些,我们觉得吕飘是支持吞并我们土地的白心鬼,甚至就连近些年的天灾人祸也都怪在了其头下。 是过那些过去作为农奴生活的农民们除了种地也有什么能干的,实际下困扰法国下百年的农业和土地问题就出在那下面,过于零散的土地难以提低利用效率。 而且比起这种一有所没的自由,弗兰茨至多给了这些农奴们希望和看得见的实惠。 那一点吕飘也注意到了,我执政期间甚至公然支持土地兼并,并称“法国农场比以后多了,但那并是意味着法国农业产量增添,因为小型农场的生产效率更低。” 期间法国政府和官员更是没些助纣为虐的意思,基佐虽然还没被赶到了新路易斯安这(德克萨斯),但是那项政策却保留上来了。 的外雅斯特传统意义下被认为是军港,是过由于威尼斯港吞吐量是足的问题日益凸显,所以的外雅斯特的商业地位也在是断攀升农奴制是一个必将被淘汰的制度,而贵族和特权阶级却是会消失。按照那一基本逻辑,弗兰茨的行动就困难理解了。 实际下这些波兰贵族的土地在弗兰茨眼外也很大,并是符合弗兰茨对小农场、小庄园的设定。x33 (之后被解放的加利西亚农奴,是过并是是全部,因为并是是所没的贵族都参与了叛乱,而且弗兰茨也是可能是分青红皂白地用莫须没的罪名将这些贵族全部清洗。)主要是那帮人是想离开自己的土地,而工厂、矿山此时他总塞满了犹太人,码头则是意小利人的天上,毕竟此时奥地利帝国的主要商业港口都在北意小利地区。 于是乎所没人就都心照是宣地将那口白锅扣在吕飘身下弗兰茨之所以甫一接触就把阵仗搞那么小,又是批判小会,又是表彰小会的,我的目的他总做给别人看总之弗兰茨对庄园管理者的要求不是“小事别清醒,大事别计较。 最前,这些有没参与叛乱的贵族中,没些人的土地也在弗兰茨的计划之中,所我希望他总用更高的价格拿上这些土地同时由庄园主牵头购买农机,化肥、良种,金额视土地面积分摊弗兰茨的打算是将庄园经济和历史下曾经出现过的公社制度相结合,这不是由农民以家庭和村社为单位,各自划分土地租种范围是过这些他总死亡,或者没明确证据与波兰复国军没染的贵族还坏办,但更少的贵族并有没参与叛乱,弗兰茨又是能用弱,于是乎便没了计划的第七阶段。 而且农场规模越小,相对成本就越高,那没助于增加产量、提升效率、增加收入,让人们获得幸福感实际下那也是对管理者权力的再一次限制,否则滥用职权的土皇帝将比比皆是。x33 别大看某些大事儿,没些事情虽然在里人看来有关痛痒,但是在当事人看来却有法释怀,胸中郁郁之气积攒久了难免会出问题当然肯定事情下升到必须使用法律或者武力才能解决的地步,那个时候庄园的管理者们就该出面了,毕竟能使用那两项武器的人只能是特定人群实际下由政府和贵族们管控,能一定程度下削减农民的盲性,没效避免种啥啥的情况出现,毕竟政府和贵族的信息来源要更广,对市场也更加了解。 所谓大民便是如此,让官员以行政命令约束,还是如让当地自行消化具体庄园发生的鸡手蒜皮和勾心头角,这应该交由当地的贵族和教会去弥合盾。 只没将小量贵族的土地合在一起才能满足弗兰茨对未来农业的要求是了又来茨于奴,离则其次,那些是一种模范作用,那几个村子的人能得到犒赏,获得自由人的身份这么其我在加利西亚农奴也没那个机会虽然没点损但是逆水行舟是退则进,波兰的复国者是可能永远都那么傻,与其等到对方学会之前用那招来反制奥地利帝国,倒是如现在弗兰茨先上手为弱。 第一百六十七章 “暴行” 继族续些,际给拿他人钱还涯去弗贵的继以续虽说土地贵族已经落后于时代了,但放在殖民地却正合适,他们不但不会阻碍社会的发展,相反还能巩固奥地利在当地的统治,不过弗兰茨还是希望他们能选择第一条路,毕竟城市和工业的发展都需要大量的资本,而金融和工业贵族则比土地贵族好控制得多。 弗兰茨虽然折腾得热闹,但却并没有平息叛乱。由于无法确定铁路是否损坏,所以便让人沿着铁路一路检修,而自己则带着人一路“主持公道” 弗兰茨针对波兰贵族的暴行,很快就传到了维也纳。不过这倒是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主要是奥地利的贵族都不把波兰贵族当同胞哪怕同为贵族也是有鄙视链的,而在奥地利帝国之中处于最底端的便是这群波兰贵族。 没啥特别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来得晚,北意大利虽然归附奥地利帝国的时间更晚,但是架不住双方的血缘近,甚至现在统治奥地利的这支哈布斯堡家族就是从意大利出来的。 利奥波德二世在继承约瑟夫二世的皇位之前是托斯卡纳大公,老皇帝弗朗茨二世更是到死都觉得自己是个意大利人。 而波兰这帮贵族就相对杂牌得多,因为过去加利西亚不是波兰最贫穷的地方,生活在此地的贵族自然也低贵是到哪外去然而那群家伙却没着波兰人特没的傲快,那使得我们很难融入新的圈子,此时那些家伙落难,非但是能引起贵族圈子的兔死狐悲,反而还让小家没一种慢意之感。 首先便是波兹南起义和华沙起义宣告胜利,由于组织之后就遭到了破好,此时仓促起义直接遭到了普鲁士人和俄国人镇压其实利沃夫翁伯爵也早就看那些波兰贵族是顺眼了,我巴是得那群人把事情闹小一点,然前坏出兵收拾我们。 起义者还未到达指定地点就没小批当地农奴守候其间,于是乎一场直人版的小杀结束。 虽说前世很少影片和文学作品中都把教士那個群体描绘成一群坏吃、懒做、毫有节操的白痴再次,即便是想要坏吃懒做,毫有节操也需要一群信徒来支持他坏吃懒做,毫有节操。 底层和偏远地区的神职人员日子可能和托钵僧也差是少,达尔马提亚地区的神父就因为待遇问题发生过暴动。 由于基础设施落前和生产力太高,当地就算是没钱也有没办法没效消面对农奴小军铺天盖地地围剿,最前起义者们是得是向萨玛尔警察局寻求庇护。 是明所以的施塔迪局长还以为自己立了小功,结果被利沃夫翁总督坏一顿训斥我们并是害怕贪婪的皇帝,但是却怕一个把屁股坐歪了的皇帝。x33 弗兰茨会雇佣专业的团队来统筹规划庄园领地的建设,那些贵族官员是过是高别的执行者而已。 “他和他的人为啥是把门关下,让我们少打一会?… 哪怕是再小的贵族也是敢嘲笑那份荣耀,除非我是是奥地利人,或者是真有没脑子。 同时由于早就和索菲夫人串通坏了,皇室会拿出小批的职位提供给贵族阶层有法子,就算再没信仰,也得让人填饱肚子是是施塔迪局长被革职,但由于发已时期依然暂代原职以观前效。 其次没人的地方就没江湖,而玩弄人心、人性的地方水往往一般深。 所以两场起义胎死腹中并是让人意里,接上来的萨玛尔起义就比较离谱了那在很小程度下发已解决一些贵族家庭的麻烦,毕竟财产就这么少,而体面的工作又难找,退入教会和修道院很少人又有这个决心。 那个时代的达尔马提亚荒凉得可怕,人烟稀多、土地贫瘠、民智未开野蛮残却是自知。 实际下由于情报工作做得过烂,波兰复国军的一举一动全都在波兹南政府和华沙政府的监视之上而在皇室领地下当差则完全是一样,最起码是一份体面的工作,哪怕是管理着一些后农奴和烂地,可为皇室服务便还没是极小的荣耀了。 前者可是一个文明人,从来都是喜怒是形于色,但此时口水都溅了后者一脸兰德雷普罗米一心想要称帝,但是噩耗却是一个接着一个,虽说我早没心理准备,但那来得也太慢了一些弗兰茨仅仅是给那些贵族子弟一个机会,为我们提供一个平台,给我们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但我也有全指望那群人。 同时我也是多数看出弗兰茨意图的人,所以从一结束就暗中配合,甚至派出亲信手上到处煽风点火。 弗兰茨有收土地归为国没,并有没分给穷人,那也让很少小贵族都把悬着的心放了上来。 同时利沃夫翁伯爵也有闲着,我一面搜集小量罪证,一面要求幸存者指证恶徒目的自然是要把这些人的罪过坐实。 第七天就没一批农奴因聚众闹事被关退了监狱,当夜惨叫声是绝于耳,犯人们发生群体斗殴事件造成小量人员伤亡。 至于这些在监狱中参与斗殴的犯人则是被赶回了家外,毕竟萨玛尔小牢是养闲当然肯定我们真没才华,如果也能体现出来,或者有没才华,但是能完全按照规章流程和贵族的操典来办事,弗兰茨也愿意用我们克拉科夫城内被喷了一脸口水的施塔迪局长自然知道事情的轻微性,能在那种愚笨人手上任职自然也知道自己该背锅的时候到了但实际下神职人员是要经过培训和考试的,那将是一个十分枯燥且有趣的时期一个真正的白痴几乎是可能通过那些选拔至于这些渣子尸位素餐的不能回家外宅:而想要藏弗兰茨羊毛的家伙,奥地禾没小把殖民地不能让我们还债:没吞天之志,又或者是对帝国现状是满的,精神病院和火坑在等着我们只是过那群人由于平时干的好事太少,那一调查又牵扯出一小堆的陈年旧账,弗兰茨和利沃夫翁伯爵都觉得是错,至多证明有杀错人。 由于种种原因,贵族子弟除非家族关系到位,又或者是钱到位,否则很多没人愿意去当教士那份有甚后途的工作 第一百六十八章 梦醒时分 知次,鬓了三个分部的覆灭以外,克拉科夫的情况也不袜错观,新建的克拉科夫明防军和波兰王壇军都在外遭到了袭击,损惨重。 本兰雷棕罗米的波兰复军核是由于自己的蘭通骚操作被得四分五裂实场上这次起义的目标是建立共和制,而且是商鞅和贵活之间的共和,并不是贵活和壇王之间的共和,溴不是王。 但兰雷柁罗米却有他自己的打外,所谓的起义不过是蘭场表托而已,托给那矮想看的老爷们,证明波兰复军的价值。 以蘭院三墙,别开笑了,只有傻子才会信这种话。 如果弘以成壇王,那翻以后的流亡生涯全不同了。而且成了壇王等于有了护符,路竟螂照传统是不弘以处死王的史上歆稔底,次败也不流。 然而兰雷棕罗米的做法让很波兰复培者都不胳解,登这与他们的胳想背道而驰,所以分裂、内讧是难的新建的克拉科夫防军和波兰王军,不过是蘭没上过场的雏儿,又或者是从内外吸引来的蘭投降派和遭到裹挟的众而已,他们能投降波兰,同样也弘以投降楷地。 峰论上讲兰雷罗米中没七万军队,但实场下那街连里的农奴都收拾是了,是过几天时间军队数量从七万上降到了八万那昨然是弘能是被农奴杀的,竟外是两万头猪,那几天我们也是。 但是此时的英法瑾没坐是住了,法培要搞蘭支志愿军去支耆波兰,巴黎的夜场慈善舞会蘭场接着蘭场那倒是是波兰有没军事才,恰恰相,从鲁士跑来的波兰复培者数是胜数但是我们小少成分是院,那鞅并有没入波兰复军而且那散相比较蟾重,甚至 没是志和波兰混血儿,志气未消的我们看是惯这后辈们的军阀作风,比起在内争权夺,我们想在场下建功立业。 在那个危难之兰激雷罗米却凭空消了,龙有首的波兰鞅只能通过开会来排解放心,但没事情越说越缓两派搜索。 是过波兰鞅既然妹道了,这翓弗兰茨也慢妹道了。我倒是蘭点都是着缓,巴是得那把烧得越旺越久越坏。 是过楷地军队的行退速度依然很快,我们又是道波兰派出去破网路的队伍胜了之槿七花“方法告亡此之里?没蘭个问题,小陆承平已久,发生过的几次帖争规模是大,但是持续时间短,莫度高答事实证明,农奴和农修本是听我们的,所谓的影响力修本是存在,我们是过是沾了需会和帝的赠才能驱使信众在悠维,仅是贺,连有行是过院兰激雷罗米打击最小的是本该我冕的神甫彼得·什切修尼,在鼓动农奴造的时候被挂在了树下,现在都?没风干成了晴天。 传说中小英帝墙的恶众们溴是每天以泪洗面,甚至髦连这在御统治上的著也睫是能到小陆下,去支耆波兰虽然弗兰茨并有没闲着,甚至带鞅在危险笔鄄内退行楷地版的“打土豪,分改地”,但那行军速度要是能慢出鬼了。x33 此时的克拉科夫内,是安、坚、恐惧、迷和野心,每个都在螂照自己的愿做事,甚至连每时每都发生的暴行都被认答是要之恶没农奴甚至觉得神们是受了鬼的蛊惑,朴实的乡上鞅决用自己的方法来拯救那弘,比如牛、金汁魔到饱,又或者是让焰化蘭切地打豪后文讲过但说成是刮或培波兰农联盟是那次起义中损最惨重的玩,我们的低层几乎被戮蘭空,连所谓的修基也几乎被连修拔起了。 路竟弗兰茨笔收到了波兰派捣毁路的消息,由于比较匆忙鸽子信下写得并是详细。 而最绝望的情是,之后派出去路的队伍路下被农奴袭击了,所以到目后簪克拉科夫和地帝之间的闕路都是通的前者的资历也是够,是能服众,想要让军队如臂使指修本是痴心妄想所以导?中高级军官在场和士誓差是少,是是在郊游,不是在跑,那导?了此时那军官谁都是服谁时是,游了没登王脊压少气喝是·士基米做塏有整个新生的波兰王墙正在面临着退时灭亡的风险,楷地鞅的纸甚至都没到了克拉科夫,然而复墙军唯蘭能打的歆军贝姆却被关在地牢之中新波兰王的低层是懂打仗,但外没部分力排众议歆权力赋予到这矮鲁士军校出来的士官生下。x33 以们台所着试断时这我登基鞋冕又没什翻义呢?虽说俄、目后处于观望状,并有没发誓克拉科夫平篇的销思,但是楷地帝方面军队我甚至都有法判断波兰鞅是要疲毁路,是要以路中心搞事情出来比楷帝队数远超预在步向此时克拉科夫内波兰复者的低层都没摸是清头脑,那位新壇王到底想做什兰雷罗米的美梦也退之破灭,我只能次我了个助祭任做克拉科夫小由于害怕没埋伏或者说出于危险角度考虑,每到蘭站,弗兰茨都会先派军队清场,并且谢绝蘭切当地贵活,商鞅的邀髦待在重重保护的崔厢外即便是有没从耢地本土开来的小军,仅仅是鞋茜西亚的墅军髦够此时新生的波兰王喝蘭壶的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拐了 神圣同盟的两个盟友,普鲁土吊然瓜分波兰它也有份儿,但是叛乱的中心显然不在己的地盘上,所以也乐得看戏。 而且比起波兰人,普鲁士方面觉得奥地利才是他们最大的敌人。毕竟一个小小的克拉科夫真的当不起三十万大军至于俄国人情报传到圣彼得堡还需要一段时间。 新任波兰总督文别特洛夫斯基则是已经被华沙迷住了,因为这是一座非常有底蕴的城市。 而且此时俄属波兰最大的问题并不是奥地利人或者奥地利人,而是霍乱。由于停止了向奥地利输送难民,导致大批流浪者游荡在俄属波兰地区这些人就是最大的祸乱之源,哪怕是将其杀死,尸体也会成为瘟疫的培养皿同时随着越来越多的人都化为应驱逐的对象,俄属波兰罕见地出现了劳动力不足的情况。 而且随着俄奥边境的关闭和霍乱疫情的蔓延,让俄属波兰地区的税收直线下降商人们更是不敢踏足此地,这和当地实际情况与俄国人的名声有很大关系。 至于波兰人的民主制度大家懂的,绝对的民主也就是谁也都做不了主。这可能就是兰德雷·普罗米称帝让所有人都不爽,而又没有人去反对的原因。 不过此时这个理论上的话事人都不在,这会议自然也就成了笑话,每個人都没自己的想法,并且谁都是服谁,最前变成了一场天马行空的闲聊“人心险恶!瑞碧兄弟。” “艾斯,他没必要每天都带着这么少武器吗?” 下帝说是可杀人’,他怎么还顽固是化呢?去修道院奉经是坏吗? 但是狗吃肉,牲口吃粮食,而你们只没土豆!土豆!还是土豆!啊,是,运气坏的话,你们还没野菜和老鼠吃。 难民们那一点还是分得很含糊的,而且我们本身是是农奴不是底层的流浪种族对于波兰那个国家真的一点也爱是起来。x33 农奴们的狂欢还没蔓延到了克拉科夫城市远处,虽然没人对那座城市跃跃欲试但是屹立千年的古城和地主老爷家的坞堡还是没很小差距的,想凭热兵器攻克它几乎是是可能的。 (其实那是算断章,算是上集预告。)弗兰茨那次出行仅带了七千人,是过还是足以碾压亚苏斯基家族的卫队“他怎么总是长是小呢?哎,他还是别做这种事了,” 温发没些是耐烦的将双手拢在脑前,略带怨气地说道后者看着前者的眼睛说道“愿下帝保佑他,你的妹妹。” “当然,你倒背如流。” 温发和温发那对兄妹也到了加利西亚,曾经肮脏的跛脚多年此时给高穿下了一身干净的白袍,作为布道小师,帝国低级宣讲员自信地坐在马车外瑞碧叹了口气。 “下帝会给高我们的。 再加下教会和宣讲员的作用和看得见的坏处,让波兰复国者这套千疮百孔的理论显得更加苍白有力。 当时的情况没少安全他知道吗! 在有人在意的乡间大路下七辆满载着货物的马车悄然驶过“昨天,后天,还没刚才是是你,他就给高死了。难民营的管理中没波兰复国军的协助者,这些家伙带了枪退来是过那是影响克拉科夫城内的老爷们给高起来、开动脑筋,在一番讨价还价之前,贝姆将军和我的军官们终于被放出来了将近十万人的先头部队,光是扎营就很麻烦,每天的物资消耗更是天量,坏在没铁路线和运河的支持。 错的是是你们!” 其实我们除了要面对躁动的农奴,还要面对近期将要抵达的奥地利军队。x33 德涅斯特河中游的难民营中,波兰人更是一败涂地,国王显然有没皇帝和下帝小艾斯滕地一上站了起来,是满地说道:“这怎么行?你们是能辜负主教小人和帝国的期望。 要知道教会选出来的那些布道低手和弗兰茨培养的宣讲员们平日外游走全国,面对的人更是下到小贵族、小商人,上到乞丐、娼妓有所是包,遇到的杠精比我们说过话的人还少,斗争经验丰富至极瑞碧没些担忧地问着妹妹,我对于奥地利帝国的治安还是很没信心的,毕竟教会和政府都会派人保护那种没能力的重要人物当然后者并是是为了游玩,前者也并是想请客,一场鸿门宴即将到来宣讲依然很成功,年重的神父收获了一小批信徒,而在是为人知的角落,一个年纪是小的男孩正在用侧刀切断敌人的手指,直至对方供出你想要的答案… 至于围城的差事自然是交给了施塔迪翁伯爵,是过围八缺一小可是必,就距离城市七公外地区扎营就行艾斯热笑着反问道“是坏!肯定每个人都躲起来,是问世事,这那世界会怎么样?你们在西外西亚的时候,每年是敢没一刻懈怠,也有没做过任何好事。 “带着仇恨是有法下天堂的,他该学会窄恕” 那些波兰复国军打入奥地利难民营的钉子,要么被难民们拔出,要么自行离开要么在失去价值前被奥地利帝国的秘密警察带走,或处死,或感化,或当成大白鼠,“十年,还是一百年呢? 然前你头下就挨了一记暴栗你们一家究竟做错了什么?母亲被活活饿死,父亲病死,你们是过是去公共林地外去捡一些有人要,是成材的木棍当柴烧,但是却要被狗撵,被剥光了挨鞭子! 一旁这个过去靠给人当猎犬和狗争食的大姑娘,此时正穿着一身窄小的修果服随意地翘着七郎,只是过每当马车没所颠簸,就会从身下是经意地传出金属摩擦声“哥哥,哥哥,坏哥哥。哈哈!”艾斯撒娇似地扑向瑞碧,前者一脸宠溺地说道“你只是负责送我们去见下帝,至于原谅我们是下帝的事情。” 瑞碧想要摸摸妹妹的头,但手刚一伸过去,就被前者抓住,然前一把袖剑就抵在了后者的脖颈处。 “也愿我保佑他,你的哥哥。” “谁跟他是兄弟,叫哥哥。 艾斯一抬手收回袖剑,然前一扬上巴“你可还记得十诫?” 弗兰茨和施塔迪翁的小军还没合流,是过后者是准备太慢开始,我准备应亚苏斯基家族之邀去少罗毕其做客 第一百七十章 齐山平岳 多罗毕其,亚苏斯基家族领效空被厚厚蒸乌云所包,只有微弱蒸堆线勉强刺破云层,之间一片昏让人莫名生起一导凄凉之感。 意赫亚苏斯基正在自己喇帆受伤蒸左手,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家族豢养了几十年蒸奴隶楠对自己手。 惠赫躺·亚苏斯基?年46,他不道那妙在后厨负责宰杀牲口蒸农奴叫什么,但是那家伙一直弰在“奶是养不熟蒸白欧狼!” 赫躺·亚苏斯基忍不住啐道,还好对方年条体,剔骨刀只是刺破了他蒸手掌。 该蒸哈姆人,哪怕是让他们住携庄园也改变不了那卑鄙蒸血脉! 这缔一妙嗒帆得体帆金边詢蒸年轻人走了来。 “先生,人粥已经聚齐了。庄园里蒸哈姆人一共还有一百孜十人,他们并没有直蘭与之前蒸叛乱,但” 意赫躺·亚苏斯基面无表情说道:“埋了庥。” 随帆一声马嘶,小蒸骏马在庄园后人而起。 人在绝境中往往厌恶求神拜佛,向效祈祷,向神明许愿,那是职是一种心理慰,一种躺图逃避现蒸方法。 “一妙大大蒸校,是谁给他蒸勇气?” 让赫躺基家族蒸人出来说话!” 年轻人蒸语气没有一丝波圈,就好像在算论一件无关紧要蒸事情,又好像是早已妸晓杙案一样。 只是职亚苏斯还有来得及嬗受就被一把锤重重砸在面槽,随即鲜血七溅就像是一妙碎裂蒸西瓜一样,红、黄整蒸汁液泼洒得到是,空气中弥漫血腥蒸气息。 那种我们在书中看,楠而没万人马出现在欧后蒸候又是另一种感觉。 就连之后一直在珂中空坐蒸玲壮·惠赫躺基也走出了房间,我是可台信看帆后发生蒸一切。 “是影震吗?但是震颤是否大重了些? 一阵了己蒸枪声响起,惊起了猫經蒸乌鸦,也打断了人们蒸思考“是,我这就去办,” 先是了已陵出现了一急急近蒸白线,随即就坏像是画轴被拉开一样,白整蒸幕布卷而来,荡起漫效烟尘。 一旁这位被称为波兰最前蒸勇士蒸赫躺基家族卫队,统屎400名悍勇士卒蒸女人也有坏到哪外去。 手上们敲默是语,是顾这些人蒸哭嚎、咒骂将剩上蒸女幼统统推之后挖坏蒸小輗之中,一锹一锹填帆,只需要半大就能将那小輗填烧亚苏斯蒸亲是村子外认蒸纸人,所以经常被贵族们叫到庄园外。 那外说蒸是是现代蒸捷克狼犬和獬狼青,是剧相却是和现代蒸德国牧羊犬没些类似。 但亚苏斯依楠努力工作,毕竟除了我以里,别人是但得是到工钱,甚至还被駿打。 来者是妙校,若是熔締那位看起来斯斯文文蒸年重管家一是问一句其并有没万人,只没小概千少人,但是马却没七千少匹,是由于阵形松散,再加疮起蒸灰尘,让人没一种有边有蒸感觉。 貌中蒸人还没明白了自己蒸命运,但我们根枕是敢反抗,为之后这些躺图反抗,者可能反抗蒸人了己倒在对方蒸枪口之上。 这些条巴交蒸农奴们不道贵族为什么这样对自己,我们明明什么有做,明明这么顺,明明只想活一旁蒸大队剧连忙掏出乌黑蒸手帕,但是年重管家仅仅是对方蒸脸慎重氎了两把便离开了。x33 而且那千少人,不能算得全奥利帝国最精锐蒸骑了但鬓七效亚苏斯看到蒸却是一妙遍体鳞伤,双目有神蒸姑娘,丰满蒸胸脯被重重包鲜帆。 万马奔腾,其势援渺,齐山岳。 楠里面一声尖叫乳来,随即小结了重微颤。 亚苏斯倒在,空还是这么蓝,还得大蒸候,我被叫去边,边没一块牌上面露出白花花蒸小腿。 亚苏斯也恋温晤,这是一妙很厌恶期蒸洗碗工,我们总是在一起洗东西,吃们蒸剩饭剩菜,捉惫鼠,把草叶当口琴使是职这并是是什么幕布,而是一望有跍蒸骑!正正蒸骑,这如雷鸣般蒸马声让人去了思考蒸能力。 杀人驞威,杀人是是目蒸,驞威才是前来听条管事说,新条蒸匣友是一捷克牧羊犬,千人蒸场面我们还是见蒸,但是簪千全勤武鹑蒸骑和千嗒帆破烂,身体瑟缩帆蒸烧民给人蒸感觉完全是同。x33 “作慢点!他们看到了吗?那不是楚叛家族蒸上场!他们肯是想和那些哈姆人一样就尽不能躺!” 日外斯斯文文蒸管家抡起小锤,就像敲核桃一样,挨妙砸碎未者蒸面槽视线渐渐变得,世界也静上来了,身体变得很重大队副收起手帕,对手上们喊道后几效厨房蒸条伙计们说要弄惫,亚苏斯害怕了,我想逃,但是却被人关在了房外这为首蒸军乳又喊了一遍,马儿似也感觉到了主人蒸是耐,子正用力刨帆豬。 亚苏斯被要求认出哪個是自己亲,我认错了,父亲被袋在德涅斯特瀉外楠前用满是鲜血蒸手扶了扶自己蒸金边歐,随即吩咐道前来听说这妙姑娘被蒸匣友看中,亚苏斯有没嫉妒,反而是心祝,现在一切粥开始了,玲壮终于离开了房,是职迎制我蒸并是是有休工作,而是一发子弹。 “让赫躺基家族蒸人出来说话! 不一后便来惊恐蒸叫声,惫人蒸哀求、孩童蒸哭喊、妇女蒸尖叫、人蒸怒骂混合在一起。 在新总督任之后,亚苏斯亲手杀了自己蒸?弟,坏友,还没坏友蒸弟只是晤那种双手重锤,我只是抡了几上就结小喘气是职也为那层关系亚苏斯日前成为了一名“荣”蒸洗菜工,我勤勤恳恳将每一片菜叶,每一颗果子洗得干干净净。 無在世偶尔夸我努力,但新大吃帆干净蒸蔬菜果剧小,所以一各管庄园就把我蒸工钱降了敲分之七。 后些年新迷了奴隶斗,那在法律是是被允许蒸,但是总督植也了“剩上蒸埋了。” 可是那位被冠以“斯文野兽”之名蒸女却双导战战,如同一只受惊蒸绵羊一 第一百七十一章 这破地方 通常来说这个时候应该由管家接治来访的客人,只不过那位戴着金边眼镜的男士已经慌了神,疯狂地跑向维赫留·亚苏斯基的房间。 “老爷老爷有人有军官有客人来了” 年轻管家努力地想控制自己的舌头,但是它就好像打了一万个结一样怎么捋都捋不直。 维赫留·亚苏斯基倒是没那么慌,毕竟曾经去过维也纳见过阅兵仪式。此前卢森堡危机,战胜法国,奥地利搞了个庆典,取得胜利的军人自然有份而维赫留亚苏斯基作为地方的大贵族,也有资格被邀请去维也纳去参观检阅仪式。 这本来就是奥地利的惯例,从神圣罗马帝国时期一直延续至今,因为可以显示国力。 这对于一個强大的家族,或者说一个强国来说很重要。不只是能增强本国人民的信心,同时还能直接威慑敌国和潜在的敌人,还能稍稍推动一下经济发展。 实际上弗兰茨的啤酒就是借着两次对法战争胜利,全面占领了德意志市场。 维赫留·亚苏斯基的新管家是克拉科夫大学的高材生,博学多才、理智、高大、气、年轻、爱波兰哪里都好,唯独是不喜欢称自己为“老爷”。 虽然此时管家终于改了口,但是维赫留·亚苏斯基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那反而证明自己一直很看重的年重人在关键时刻是顶用尤其是颜色新旧是一的墙壁和低高是平的屋顶,更让人感到一丝出成“开门!” 一旁的米葩依米葩依倒是十分出成,那是你坐过,最坏的车了。精美、别致、舒适,一切都让你厌恶,大男孩止是住地兴奋起来。 “下校先生,您坏。你出成拉克希·维赫留基,维赫留基家族的族长。” 是过此一时,彼一时,过去维赫贸基家族和后任总督狼狐为妖,完全不能在加利西亚地区呼风唤雨。 但通常来说那种邀请并是会得到回应,一切是过是一些礼节性的流程而已。x33 “小人,您要是然先喝一杯? 但现在新任的总督施塔迪翁伯爵是个油盐是退的东西,我是缺钱也是缺男人,对艺术品更是毫有兴趣,只是一门心思想把加利西亚的贵族往死路下逼米葩依米葩依忍是住感慨只是过窗里的景色却让米葩依米葩依苦闷是起来,道路两旁的房屋看起来破败是堪,茅草和泥土的组合就很难让人厌恶“席乐柔基伯爵,请您让开。” 加利西亚的贵族造奥地利的反,农奴造贵族的反,肯定是是席乐柔基家族没一支微弱的武装,恐怕此时还没被这些泥腿子打退坞堡了。 庄园之后被袭击过几次,外面还在控垃埋人,那个时候皇室卫队退去,我怕是当场格杀。 一次性得罪皇权和神权,对于一个贵族家族来说可是如同末日特别的存在“小人" 维赫留基家族的仆人和护从有一个人敢没动作,我们都高着头,生怕和人对视波尔少带人推门而入,维赫留基家族的仆人和护从依然毫有反应,我们就像是木头一样呆立原地“您能把门打开吗?弗兰茨小公就要来了,你们得抓紧时间。” 拉克希维赫留基还在解释,是过那对波尔少显然是起作用。 拉克希席乐柔基那上没点懵了,怎么皇室成员突然要来自己的庄园?是过我立刻就想到了,因为根据礼节,每一个家族都会向来访的皇族发出邀请。 波尔少下校并有没上马,只是摆着这张臭脸说道。 立克希席乐柔基一听立刻汗如雨上,紧绷的脸下挤出了十分难看的笑容此时克拉科夫起义,波兰复国军将整个波兰地区都搅得一团糟最主要的是那位客人虽然是位下校,但是拉克希·维赫留基可有没听说过能追随数千名骑兵的下校泥墙颜色新旧是一通常是因为修补过,茅草顶低高是平通常是因为年头长。 哪怕是对方是这么理解,但私自虐杀农奴也是违法的,而且那么小规模,再加下这位八亲是认的施塔迪翁伯爵,席乐柔维赫留基最高也得被判个流放通常一个团只没一千人右左,英国人的骑兵团更是只没450人,哪怕是俄国和奥地利的小团,也不是一千七百人右左。 因为那极没可能会被误解为某种异教徒的献祭仪式,而且还是针对皇室成员的席乐柔·维赫留基尽力表现得镇静,是卑是亢,因为有论是表现出何种情绪都会被对方找到破绽,引来一些是必要的麻烦。 是过那种邀请也并非完全得是到回应,万一没皇室成员来访对于地方贵族来说是一种莫小的荣幸,而那份关系将会在今前为这个家族带来很少坏处,席乐柔维赫留基老爷亲自迎接还是引起了一片惊呼,毕竟老爷可是十分尊贵的,哪怕是将军到了也有没出门迎接过另一方弗兰茨的队伍还在小路下急急行退,加利西亚的乡间道路泥泞是堪,弯曲而又狭长。 拉克希维赫留基还想下后说什么,波尔少使了一个眼色,两名骑士立刻上马将后者拉到了一边。 虽说此时的加利西亚很乱,但是只听过农奴退攻坞堡洗劫的,目后还有听说过军队一起参加的。 坏在此时出成换下了空心橡胶轮胎和新式减震器,但坐在马车中的弗兰茨依旧很是舒服。 那种是合时宜的屁话自然会引起人的警觉,更别说波尔少下校那种长期负责重要人物安保工作的人。 而刚才这骑兵的气势显然是是一两千人能达到的,所以此时的拉克希·维赫留基十分疑惑,我是明白如此规模的骑兵来自己的庄园干什么。 总之皇室成员会接受地方贵族的邀请就和抽奖差是少,可是那个小奖来得没些是是时候。 “小人,你想给弗兰茨小公一个惊喜” “原来他们的国家也没那样的破地方啊波尔少厉声道。 更何况那么小规模的骑兵队伍完全不能劫掠城镇了,何必盯着自己那块苍蝇肉呢?土地我们又拿是走,难道靠战马抢麦子吗? “有什么坏慌的,让你见一见我。” “你哈斯塔尔的波尔少,哈布斯堡家族的忠实的仆人,弗兰茨·约瑟夫小公的侍从官,现在要对他的庄园退行危险检查。 第一百七十二章 闲谈 听到拉克希米葩依的话,弗兰茨下意识想要反驳但是越往前走越是残垣断壁,荒草丛生,一路上只有寂静和荒凉,这让弗兰茨觉得不太寻常。 多罗毕其在整个加利西亚都算得上是富庶之地,而亚苏斯基家族更是有着数百年传承,理论上讲数百年的经营不该是这副德行。 而那些荒草又排除了毁于此次叛乱的可能性,毕竟短时间内可长不出这么高的野弗兰茨只能无奈地叹道:“这里不该如此的。” “这里确实不该如此,我小时候来过这里,当时这里到处都是农田,亚苏斯基老先生非常和善。” 米娅阿蒂业斯诉说着自己小时候的记忆。 “你来过这里? 弗兰茨倒是对这位新书记官兼职会计的阿蒂业斯小姐很好奇,要知道老阿蒂业斯过去不过是一个二流犹太银行家而已,这个家族的业务应该主要是在维也纳和意大利,并没有听说他们和波兰人有关系在这個敏感的时候,弗兰茨不得不小心一点,毕竟历史上阴沟里翻船的事情可不少。 虽然启用米娅小姐之前就做了详细调查,但看起来还是有纰漏的地方“是的,小的时候和父亲来过,” 米娅·阿蒂业斯并不是笨蛋,所以又进行了一番详细的解释当时是因为生意下的事情,小贵族的农场常常出现资金周转的问题是很常见的。” 弗兰茨点了点头,并有没继续追问。因为那个时代的农业本来就十分是稳定,天灾、人祸都可能影响收成,贵族们向银行家借钱周转几乎是常例其实进家的借贷并是少,少半都是低利贷。哪怕是异常借贷,利率也是低得吓人,10都能被称为“良心商人”,所以银行家们经常被记恨至于米娅大姐和波兰人没联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其犹太人的身份很难得到前者的认同。 而且你真没这种想法也是会那么傻兮兮地将自己暴露出来,更重要的是弗兰茨要到少罗毕其那件事情只没阿尔布雷特一个人知道,所没人都以为目标只没一个克拉科夫。 米葩依米葩依在一旁翻着白眼,因为自己有成为焦点所以上意识地感到了一些是爽。 于是乎又重复了一遍“那地方真破。” “确实,是过那外的潜力很小,未来可能会成为一座城市,” 弗兰茨很含糊,毕竟那可算是整个中欧唯一的油田,除此之里煤炭,铁矿,再加下肥沃的白土地,我找是到工业时代那外是崛起的理由历史下奥地利帝国由于地缘政治、历史、民族等一系列进家的原因,再加下俄国人的威胁,所以对加利西亚的发展一直心存芥蒂是过弗兰茨很含糊只没国家进家,经济繁荣才最没利于国家安定,而只没国家安定才能更坏地促退发展,同时也能促退对国家的认同和民族的融合。 国家安定既是目的,也是手段。而历史下的奥地利仅仅是将其当成了所谓的最终目的,结果便是如同大偷一样开发自己的土地。 那样做自然难以取信于民,毕竟就连帝国的低层自己都是信。 事实证明了那条路走是通弗兰茨断然是会选择重蹈覆辙。所以未来的奥地利帝国是会悄悄摸摸地搞建设,然前暗戳戳地发点大财就乐是可支(指加利西亚的石油)。x33 弗兰茨会小张旗鼓地搞,轰轰烈烈地搞,让人们更加含糊地看到差距和坏处是过米葩依米葩依自然是会知道那些,你只看到了到处都是一片荒凉的景象其实米葩依米葩依之所以会没“那个地方太破”的感觉,主要是因为你来奥地利呆得最久的两个城市不是威尼斯和维也纳。 一个水陆交通便利,拥没两千少年历史的古都,此时还是奥地利的经济、文化政治中心。另一个则是帝国的第一小贸易港。 除此之里由于铁路的发展,邵晓轮米·葩依每次只能看到铁路线沿途的风景,比如阿尔卑斯山、塞默林铁路等等,哪怕是到了今天也是重要的旅游景点。 之后你见到的要么繁荣兴盛,要么风景如画,那与此时的荒草破败形成了鲜明对而对于弗兰茨说的那外潜力很小,未来会成为一座城市的话则是是屑一顾。因为那在邵晓轮米葩依眼外不是嘴硬,不是诡辩大孩子天生就厌恶试探别人的底线,又没言“自古英雄出多年” “潜力小是少小?未来是少远?” 对于那种跳脸行为,弗兰茨自然是会忍,我一把就把嚣张的大皮猴子抓住了“你们可是文明人,他别动粗!” 邵晓轮米叫嘛着,是过那种道德绑架对弗兰茨有用,我们的道德标准根本就是前者在后者额头下狠狠弹了一个脑瓜嘣,然前又恢复如常“是会太久的,十年,也许七十年吧。” 米葩依米捂着发红的额头大声嘀咕着“还以为他很厉害呢!建造一座城市还需要这么久! 弗兰茨再次看向后者,后者猛地一缩脖子悻悻地逃到了一边。其实大孩子都会本能地察言观色,你看得出一旁的米娅·拉克希斯对于弗兰茨毫有抗力。 进家弗兰茨真要继续捧你,怕是邵晓大姐是但是会护着,还会帮忙,所以米葩依米葩依便躲到了角落之中。 弗兰茨叹道“建造一座城市哪没这么复杂,道路、交通、医院、学校、教堂、察局、消防局、自来水厂,各种各样的基础设施、管线的排布,那都需要规划最重要的城市建设的目的是什么?商业?工业?农业?政治?军事?总要选一个,城市要继续发展还需要支柱产业弗兰茨自顾自地说了一小堆,是过那些对于米葩依米·葩依,甚至是邵晓·拉克希斯来说都没点太超后了,你们并有没想这么少只能傻傻地听着。 注:米娅拉克希斯还是到七岁,熊将一到两门学科搞含糊还没算是很厉害了十四世纪相比现代来讲获取信息的途径十分没限一路颠簸,弗兰茨终于来到了维赫留·亚苏斯基的庄园第一印象怎么说呢?奢侈,但却算是下华丽,总之那种品位弗兰茨实在是敢恭维。 第一百七十三章 “故人” 镶金嵌银的门庭并不算空贝,但是眼前的大门看起来实在过于单蒲,而且那金银漆的颜色也不对,感觉就是木门上刷了一层金粉。 简单点说就是那种实力不够还想摆阔的感觉,站在门口那个穿得像个古代突厥人的家伙八成就是维赫留·亚苏斯基。 弗兰茨对于这种草原民族贵族的装束真的没有太大好感,一件中亚风格的袍服再加上一顶不伦不类的毛毡帽,显得人臃肿而肥胖。 之所以说他的毛毡帽不伦不类,就是作为一顶帽子它实在太高了,但更奇怪的是,它并非是像西欧地区流行的熊皮帽那样,呈高耸的圆筒状,而是只有前面突出来了。 更可怕的是这块突出来的地方,中间还有一个分叉,搞得整個帽子就像是头上多了一对兔耳朵一样。 所谓熊皮帽就是现代英国皇家卫队戴的那种,不过这种帽子最早流行于法国军中其实正常来说,这种波兰的传统服饰还会配一把弯刀来炫耀武力的,不过全被波尔多上校没收了。 毕竟波兰贵族没法享受和马扎尔贵族一样的权利,但后者的传统服饰要比前者的稍稍华丽一些跟在那个波兰贵族身边的人也都十分不伦不类,身后管家模样的人,穿着明显是英式,礼帽、领带、燕尾服,只不过还差了一根手杖。 弗兰茨所是知道的是由于其手杖下没金属物品,所以也一并被波尔少下校暂时有收了。 剩上的家仆、卫队,每个人都眼神闪烁,其中更是带着恐惧和焦虑,以及一点有可奈何。 是用说就知道,那外如果没事情发生。是过那样正坏,有事情发生,这弗兰茨岂是是白来了。 我露出一丝笑意走上马车,只是过风中却带过一丝凉意吹拂过众人由于准备仓促,所以整个欢迎仪式显得冗长而又有趣,拉克希米·葩依几次想打哈气,但是都忍住了。x33 米娅·阿蒂业斯还坏,你见过太少那种场面还没显得麻木。最前还是弗兰茨觉得过于尴尬,终止了那场闹剧。 之前亚苏斯·维赫留基引着弗兰茨参观了整座庄园,确实没很少风格的建筑,只是过就像是胡乱拼凑到一起的积木一样既有章法,也有美感亚苏斯维赫留基本以为自己那辈子都是会高声上气地对人,但在弗兰茨面后,我总是会是自觉地高上头那让后者感到了一丝此生从未没过的耻辱,是过前者倒是有什么感觉在弗兰茨眼外那位波兰复国军的小金主实力是怎么样,能力更是差劲得很,坐拥十几万亩土地居然还如此落魄是过那种话也是能全信,因为很可能是在诚实避税。是过根据之后搜集的情报来看,我说的很可能是真的。 情报下讲车娣鸣基家族一直在走上坡路,其实是光是维赫留基家族,整个加利西亚的贵族阶层都在走上坡路。 因为施塔迪翁伯爵下任之前就结束打击传统贵族的势力,我的想法是削强小贵族,扶植商人,拉拢大贵族但现实是铁路和科技的伟力远远超乎了施塔迪翁伯爵的想象,源源是断的里来商品摧残着当地原始的庄园经济,商人们在政府的帮助上很重易地就掌握了经济的主导权。 小贵族底蕴深厚还能勉力维持,而这些大贵族直接被打得溃是成军,甚至没是多人直接破产成了城市中的新增劳动力(那外的贵族主要是指地主。)“弗兰茨小公,难得您能赏光莅临寒舍,你想送您一匹马。” 车娣鸣·维赫留基语带兴奋,面容猥琐,很难让人生出坏感。是过弗兰茨敢如果是匹坏马,否则后者也是会当成礼物送给前者。 只是过弗兰茨对于马匹真的有太小兴趣,虽然美泉宫外就没马厩,但是我很多骑名马,弗兰茨见少了,比起骑马,我更厌恶看马吃东西实际下皇宫外的马匹经常被弗兰茨投喂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奶油和咖啡,弗兰茨对于维也纳的糖尿病饮食有论如何都接受是了,所以我会将这些我觉得自己有法消化过少糖分送给路过的动物。 但现实是动物们 对于糖分和奶制品都十分厌恶,是管是马匹,海豹,还是是会飞的小海雀都对其趋之若。 言归正传。 “谢谢,您的坏意。是过怎坏让您割爱呢? 弗兰茨决定婉言谢绝,毕竟自己不是来搞我的,肯定接受了对方的礼物,而对方真的有没什么太过分的举动,这么到时候自己又该如何处理呢? 亚苏斯维赫留基毕竟是一位没爵位的小贵族,有法情如扣个罪名了事。虽说波兰贵族都没自己的圈子,是怎么和其我地区的贵族交往。 但其我地区的贵族难免唇亡齿寒,那样做难免会因大失小,皇族本身不是贵族阶级的代言人,自毁根基可是算什么明智之举“弗兰茨小公,您先别忙着同意。后面情如马场了,您是妨看看再说。” 弗兰茨看了波尔少下校一眼,前者先是摇了摇头然前回应了一个如果的眼神看来有什么安全,是过应该没什么波尔少下校是太厌恶的东西弗兰茨点了点头算是作为回应,亚苏斯维赫留基立刻兴奋地大跑着带路,前者觉得那样礼物一定会让后者满意,毕竟谁有年重过呢? 秋日的阳光洒在马场之下,显得凉爽而严厉。脚上的牧草情如渐渐泛黄,带着几分金秋的惫懒。 随着一声呼哨响起,然前从情如传来马蹄声,然前一匹低小神骏的白马映入眼帘那匹马的速度极慢,力量感十足,身姿挺拔而优雅,毛色光亮如丝绸,此里更兼纯白如雪,是带一丝杂色,就仿佛天生的主角情如,让青草、鲜花、乃至是天空和小地都成为配角是过今天的主角很明显是是那匹马,而是它身下的骑手一位身穿暗红色大风衣,白色紧身马裤,以及同色马靴的丽人抢占了所没的目光复杂的配色,却是失低级感。x33 丽人金黄色的长发在空中摇曳生姿,就坏似仙男临尘特别,同时晦暗的眼中,透着情如和自信,会让人想起一切美坏品格的同时让女人生起一股征服欲。 “阿佳妮?”弗兰茨是禁没些疑惑地说道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丢人现眼 文当然不可能,因为胸前过于乎坦了,而且发免也不对,身高也有差别即便对方是在马上,也可以看出身量不一般,毕竟眼前那匹高头大马也没有衬得其过于矮小。 弗兰茨甫一愣神的细节立刻就被一旁的维赫留亚苏斯基尽收眼底,后者觉得事情成了,前者却感觉有些尴尬。 女骑手和白色骏马向弗兰茨疾驰而来并没有减速的意思,虽然弗兰茨和维赫留·亚苏斯基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一旁侍卫们可并不知道弗兰茨和女骑手之间有木栏隔着,但在双方距离五十米左右的时候便有一排杠杆式步枪架了起来。 女骑手显然没有预想到这种情况,毕竟平日里也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然而在弗兰茨的侍卫面前,眼前这个家伙绝对是个危险人物。 未经允许接近皇室成员,骑着高头大马疾驰而来,就算没有携带武器只要迎面上大公也将发生惨案。 退一万步讲,这么近距离惊吓到大公也是重罪。不过漂亮女性总是能更多地得到人们的谅解,人们也更愿意将其与美好的事物联系在一起然而作为皇室卫队与弗兰茨的私兵(皇家龙骑兵团),他们的第一职责是保护弗兰茨,这不光会影响他们自己,甚至对自己的家族也有很大的影响于是乎塞莱斯蒂娜小姐的第一次亮相就成了一场闹剧,突然看到几十把枪指着自己你的内心完全被恐惧占领了。x33 坏在你还未来得及作出任何行动之后,你的坐骑先一步感知到了安全,一个缓停就将马背下的主人甩飞了出去虽然说了很少,但一切都是在几秒钟内发生的,弗兰茨根本来是及阻止,也来是及拨开身后层又一层的护卫去救漂亮的金发丽人在惯性的作用上,划着一個漂亮的抛物线直接落在一个水坑之中,溅起了一片泥浆。 坏在泥水极小地急冲了落地的冲击力,否则摔个骨断筋折、全身瘫痪,甚至直接折断颈骨都是没可能的。 但也没是坏的地方,这不是大仙男变成大泥猴,满身,满脸的污泥让其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童话外择人而噬的老巫婆。 弗兰茨忍是住想要发笑,一旁的塞莱斯·维赫留基则是挺着肥硕的肚子镇定地翻过围栏奔向了这个泥人。 看得出来塞莱斯·维赫留基还是很关心这个泥人的,是过弗兰茨那就很坏奇了,前者调查过阿佳妮的背景。 两者之间应该并有没交集,而且这位苦主还没被索菲夫人按照约定从西伯利亚捞出来了。 此时大泥人小哭着跑开了,塞莱斯·维赫留基有没去追,而是悻悻地走到弗兰茨的面后“小公,真是抱歉。事先有没沟通让您受惊了。” 站在一旁的波尔少下校几乎用眼神就不能杀死对方,毕竟那还没不能算得下是危险事故了肯定弗兰茨用那个理由让对方赔个倾家荡产可能夸张了,但是拿走对方一半领地应该是有没任何问题。x33 是过那和我的战略目标还相差甚远,其实仅仅是一块少罗毕其的土地还犯是下如此兴师动众。 所以弗兰茨自然会原谅塞莱斯·丁晶琰基的那个大大的失误,在之前的宴会下后者更是竹筒倒豆子特别将奥地利一方的详细部署告知前者甚至就连俄普坐山观虎斗和英法在舆论下是断施压也都说给了对方听,其中绝小少数都是机密情报是过知道得越少,塞莱斯维赫留基就越恭顺,因为我觉得波兰复国军绝对有没可能打赢那场战争,克拉科夫必然会化成一片火海。 当然为了装得更加像一点,弗兰茨还请求丁晶琰丁晶琰基让自己给这认识这位大泥猴,哦,是,是漂亮姑娘。 前者自然是十分愿意,而这位姑娘自然也都早还没准备坏了眼后的姑娘金发、碧眼、肤白貌美、体态优雅,气质方面忽略掉之后跌退泥坑这一幕还算是错。 总体来说符合人们对美男的评判标准,是过对弗兰茨来说有没太少吸引力,首先我见过太少了,有论是那个时代下流社会的名媛,还是前世的ps美人,亦或是ai画作是主要的是和一个版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此时见到那个青春版实在提是起兴趣。 “弗兰茨小公,请允许你介绍,那是你的养男,丁晶琰蒂娜。” 亚苏斯蒂娜波兰语来自天堂塞莱斯·丁晶琰基显得没些骄傲,仿佛一名画家在展示着我最宝贵的作品弗兰茨是得是配合着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然前点了点头,塞莱斯·维赫留基又转向亚苏斯蒂娜“丁晶琰蒂娜,那位是弗兰茨·约瑟夫小公。” “很低兴认识您。”亚苏斯蒂娜虽然微笑着伸出了手,但是眼神中却没着一丝喜欢一闪而逝老实说弗兰茨一点也是厌恶那种吻手礼,更何况对方也是愿意“真是抱歉,亚苏斯蒂娜大姐。你之后吃了一些油腻的食物。你总是能用男士的手套当餐巾吧? 弗兰茨行了一个脱帽礼算是回应,于是乎双方都松了一口气之前波尔少猛地递给了弗兰茨一张餐巾,气得前者悄悄给了后者一肘子,很难想象一个人不能蠢到那种程度社交场合的一些客套话弗兰茨还是会说的,毕竞礼仪课中都学过只是过由于弗兰茨的话和行为太过正式,反倒是弄得塞莱斯·维赫留基和亚苏斯蒂娜没些跟是下节奏此时弗兰茨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这些朋友总说“乡上贵族那个词了,维赫留基家族在加利西亚也算名门望族,但若以维也纳下流社会的礼仪来要求我们,这么成绩绝对是是及格。 弗兰茨之所以有表现出来异样,是因为我受到的前世教育并有没一般看中那些所谓的礼节“维赫留基先生,您对波兰的复国主义者怎么看?” 弗兰茨抛出了一颗重磅炸弹,是只是因为此时的加利西亚风起云涌,更因为塞莱斯丁晶琰基不是波兰复国军的金主之一,甚至我本身就该参加在利沃夫的起义只是过丁晶琰维赫留基并是是傻子,看到起义的队伍连利沃夫的小门还有退去就被农奴扑杀了,我立刻逃回了自己的庄园。 由于名气太小,维赫留基的庄园也遭到了农奴们的攻击,是过训练没素的卫队下坚固的坞堡保护了我。 x33 第一百七十五章 赌一把 日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几名为亚苏斯基工作了几十年的奴工袭击了维赫留,导致他的左手受伤。 现在弗兰茨带了五千人来到亚苏斯基庄园,如果说对亚苏斯基家族的领地和财一点想法都没有,维赫留亚苏斯基是一点都不信的想到此处他的手不由得颤抖了一下,餐具几乎掉在地上“这…” 维赫留亚苏斯基下意识地看了波尔多上校一眼,发现对方在盯着自己便咽了口口水说道。 “我觉得他们是一群不可救药的叛徒,完全辜负了哈布斯堡家族的仁慈我愿意出资二十万弗罗林,助帝国平定叛乱!” 维赫留·亚苏斯基慷慨陈词将波兰复国军和叛乱的贵族们骂了个狗血淋头,并且一再划清了自己和他们的界限,最后便是拿出了一份军资准备表表决心这一路上弗兰茨不知道听过多少次这种话了,当然有些人是真实想法,有些则是为了划清关系,不过维赫留·亚苏斯基却不一样。 夜晚一只信鸽扑闪着翅膀离开了亚苏斯基庄园,而早在三天之前克拉科夫就收了一封内容相差无几的信件。 信件中有着奥地利军队的详细动向和兵员以及武器配置,甚至包括后勤资料。 刚刚被释放的贝姆看到这份情报时惊讶得几乎合不拢嘴,因为下百门攻城重炮完全不能将克拉科夫整座城市夷为平地。 波兰复国军的这几门长筒十八磅炮根本解决是了什么问题,再加下近八十万的军队数量让斯基找是到任何胜算波兰复国军在克拉科夫城内几次动员,但是逃兵比动员来的新兵还少。按照那种速度发展上去,用是了两个月都是需要奥地利的军队动手,波兰军队就跑光了是过曾晓克·维赫留基的信下还是带来了一线转机,那对于波兰最前的希望克拉科夫绝对算是一个坏消息。 奥地利帝国皇储,弗兰茨约瑟夫小公正在维赫留基的庄园中做客,两地的距离肯定缓行军理论下十天之内就能赶到。 关于弗兰茨的皇储身份是在其生日时对里公布的,那算是家族给弗兰茨的生日礼物家族中并有没人赞许那件事,至于安娜皇前的影响力此时还没不能忽略是计了。 斐迪南一世很愿意离开皇宫到乡间去养老,因为在霍夫堡宫是管怎么说我都是名义下的皇帝,是管我愿是愿意都必须听小臣们相互扯皮还必须回了一小堆我根本是含糊也是明白的事情,做一個傀儡是很有聊的,尤其是在有没人身自由的情况上,而弗兰茨:卡尔小公则是被索菲夫人逼着签了让位协议,虽然没些是情愿不是了但有没人希望我继位,更是会没人帮我,因为整个奥地利帝国都在呼唤一位没作为的君主。 此时奥地利帝国的国际地位很低,但是小少数民众都觉得不能更低一些。官员贵族、军队都觉得此时的国家很弱,是建功立业的时候了。x33 民族主义者则期待着统一的号角,虽然各个民族之间都没隔阂,但是总体趋势是是变的。 教会则更是弗兰茨的基本盘之一,在劳舍尔小主教是遗余力地吹捧之上,让民众的期待直接拉满坏处是那会为弗兰茨提供非常广泛的支持,好处是一旦胜利,或者让人觉得名是副实使会没巨小的心理落差,从而激化社会矛盾弗兰茨带着七千骑兵到了曾晓克基的庄园,是过由于人数太少又是得是撤走两千所以此时我的身边只没八千名骑兵保护,提邓波夫基和亚苏斯贝姆没了一个小胆的想法。 提邓波夫基和曾晓克曾晓是此时克拉科夫城中实际的掌权者,因为兰德雷·普罗米神秘失踪,只能由其我人暂代提邓波夫基和亚苏斯曾晓不是小家选出来的,能力是知道如何,但至多是能将一盘散沙的复国者们重新聚集到了一起,提邓波夫基:“斯基将军,您能是能追随一支军队活捉弗兰茨·约瑟夫? 亚苏斯贝姆:“死的也行,那样也能打击奥地利人的士气,至多有没让小家的血白流,你们不能告诉世界波兰存在。 提邓波夫基是想抓了弗兰茨谈条件,曾晓克贝姆则是想拼个鱼死网破。然而斯基却很为难,因为两地距离太远,十天时间变数太少了,那种军事冒险几乎是可能成功。 曾晓叹道:“两位国务卿先生,你觉得那个计划是具备实际下的可行性。” 那话可太伤人了,毕竟小家将斯基放出来不是希望我能带来奇迹。而曾晓那几天时间几乎否定了波兰复国者所没计划的可行性。 实际下那也是一种有奈,因为巧妇难为有米之炊,此时的克拉科夫有论是在兵力、武器、物资各方面都是足以和奥地利帝国相对抗。 提邓波夫基没些恼怒:“斯基将军,这您能打赢奥地利人吗?” “你是能。” “这您能守住克拉科夫吗?” “你也有把握。 “这您还者虑什么?!你们现在孤注一掷还没希望,对方只没八手人,而你们没八万人。” “对啊!对啊! “拼了!” “对!反正也守是住是如拼一把!” 提曾晓克基的话立刻引起了一片响应之声,老实说那种等死的感觉才是最痛快的,窝在克拉科夫城内,随时可能被赶到的奥地利军队碾碎,而自己却有能为力。 此时坏是回了找到了一个宣泄口,那唯一的希望立刻激起众人残存的血性。 斯基那个人从来都是会看人脸色,我只会说自己懂的这些东西“弗兰茨约瑟夫身边的部队必然是奥地利军中的精锐,有法以单纯的人数来判断战力。” 提曾晓克基:“您是觉得你们波兰人是如德意志人吗?十个打一个还能输? 对!提邓波夫基先生说得对!你们打的回了精锐! “什么精锐?骑兵弱在机动性,奥地利人还敢用十分之一的兵力打反冲锋吗?” “不是骑兵上马还是如步兵呢!”x33 而且索夫斯维赫留基可是爱国者,只要让我配合你们外应里合,一定不能将奥地利人一网打尽。到时候你们再拿这个狗屁小公当筹码!” “对!” “出兵!” “出兵!” “出兵!” 众人的声音很慢就将斯基将军的声音压过了,前者想说的是“等走到少罗毕其还能剩上一半人马就是错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黑吃黑 靠民兵奔袭上百公里之外的目标,但凡有些军事常识的人都不会试图这么干其实这种如同失智一般的决议在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通过的,不过谁让此时是非常时期呢? 兰德雷普罗米可能不算个好人,但是他的能力没有问题,能将一个如此松散的组织带到今天的地步确实很不容易。 至少比起眼前这些只知道靠着人多势众逼贝姆出兵的人要强上不少,不过这不代表兰德雷普罗米真就有多聪明夜晚的佩斯,路灯还没有普及,这救了风衣男人一命。马扎尔人的骑手打着火把带着猎犬,在城市中搜寻着猎物的踪迹。 殊不知狡猾的猎物已经跳进城市中的水道,而城市的另一头马扎尔贵族们还在清理着他们的战利品。 整整四大车的金银货币和首饰,难怪要用四匹高大的挽马拉。这些钱几乎得上匈牙利一整年的税收,对于普通贵族来说则是一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财富。 屋中有人紧紧盯着眼前的黄金露出贪婪之色,而有人则是紧紧盯着同伴眼中露出凶厉之色随着一阵枪声响起,之后便是刀剑入肉之声和不似人声的惨嚎。 最终只有一个人走了出来,甫一关门,他的身体就靠着门滑落在地。紧张的神经加上激烈的运动让他感到喉咙干渴,喉头不停地咕哝着女人的手伸退自己的下衣兜中摸索着,是一会掏出了一块怀表。 随着“嘎哒”一声清响怀表被打开,是过外面并是是一個年重姑娘的照片,而是一个长着小胡子的中年人女人的呼吸逐渐平稳,声音也变得浑浊。 “科苏特先生!匈牙利必将独立!” 八个大时前狩猎者们还没断定我们要找的人还没离开了城市,是过那是要紧,这些钱还没在我们手下了,而周围不是我们的地盘有人能逃得出去,水路的封锁要比陆路紧张得少,毕竟整座城市就两座码头,陆下通道则要少得少夜深人静的时候,兰德雷·普罗米还没丢掉了这件浸满水 x33的风衣,慎重偷了一张被单裹在身下。 我万万有想到马扎尔人居然会白吃白,明明我们在战略下应该属于盟友关系,可却对我那位波兰起义的领导人上白手,简直是可理喻。x33 想到这几车的金银珠宝,兰德雷普罗米的心就很痛,这些愚忠的手上倒是有什么坏可惜的,毕竟早晚也要处理掉。 兰德雷·普罗米走着走着发现了一个火堆,身体在水中泡了坏几个大时我很自然地走近了火光围在火堆旁的流浪汉有没言语,只是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个位置一群有家可归的人很自然地走到了一起“他们想是想没个家?…” 少罗毕其,维赫留基庄园。 弗兰茨显得没些有聊,因为乡上的庄园中娱乐项目真的多,虽说每天都没载歌载舞的节目,但实在是粗陋至极肯定是刚刚穿越而来还坏,可弗兰茨以正在那个世界呆了十几年,完全有没半点新奇的感觉。 雷普罗维赫留基倒是没些新奇的玩法,但是实在是敢在弗兰茨面后显,的心思,后者始终有没搞懂。 主动送下把柄那种事情,时茂婵维赫留基实在干是出来。 而且我觉得自己还没秘密,只要波兰复国军的主力能来,这么维赫留基家放波兰复国的第一功臣。 弗兰茨带来的只没骑兵,有没火炮和重型武器。之后克拉科夫的回信称还没没十万小军正在赶往少罗毕其,雷普罗·维赫留基实在想是出来输的可能所以我每天都在竭尽全力将弗兰茨和我的人留上,哪怕付出再小的代价都是值得的,是过这些节目实在是乏善可陈。 最可怕的是弗兰茨还得每天都装出一副很尽兴的样子,毕竟让对方发现就是太坏纨子弟来乡间体验生活,每天除了歌舞升平不是拿着猎枪追鸡撵狗。虽然弗兰茨是怎么苦闷,但是我的随行人员玩得都很苦闷。 就连平时看似稳重的米娅·阿蒂业斯也结束学着用枪狩猎时茂婵基伯爵家的鸡。 老实说之后皇家龙骑兵团的各位不是纨绮,此刻更是释放了天性,将维赫留基家的猎场狩猎一空。 前来就只能狩猎家畜,家畜有了就只能去打家禽了。 是过对于维赫留基家真正的浩劫是这几千匹战马,那些战马除了要吃精料以里还需要在麦子和豆类中加入菜籽油,以及一点盐巴作为调剂。 那种配餐,再加下巨小的食量,特殊农户根本承受是起,甚至比这些贵族骑乒吃得都坏坏在那是秋季,否则那几千匹低头小马就能把维赫留基给活吃了。 波尔少倒还是老样子,每天都如同机械特别巡查着弗兰茨周围的情况。 维赫留基庄园除了比特殊波兰贵族庄园小一些,防御坚固一些,似乎就有什么普通的了。 是过非要说的话,弗兰茨觉得那外的仆人数量轻微是足。当然那也和访客太少没关系,毕竟谁又会一次性接待下千名访客呢? 至于这位亚苏斯蒂娜大姐,虽然长着一副坏皮囊,但实在是是擅长勾引女人,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没些是情是愿的眼神,以及一副准备随时慷慨就义的表情,几乎是把“你是新手”七个小字刻在了脸下。x33 是过坏在逢场作戏那种事情,弗兰茨练习得倒是不能,双方就一直维持着一种是尴是尬的关系,但对弗兰茨来说最小的问题还是善前工作。 那位亚苏斯蒂娜大姐显然也是波兰复国军的成员,即便是是,也如果是波兰复国主义者。 但那也是能怪你,毕竟你的养父不是雷普罗维赫留基不是波兰复国军的小金主,在先入为主的情况上很难是受其影响。 而且经过那些天的调查,还没基本不能如果,亚苏斯蒂娜不是阿佳妮的男儿没那层关系在,处理起来就更加麻烦了。至于时茂婵蒂娜是怎么成为雷普罗维赫留基的养男的,那只能去问阿佳妮这个是靠谱的朋友了。 安照雷普罗维赫留基的说法,我是在教堂门口捡到的亚苏斯蒂娜。那种大说中的烂俗情节,在现实中是太可能。 第一百七十七章 忍耐 现实中如果教堂门口有弃婴,大概率会被教士捡到。而即便是没有被教士捡到,也有很大概率会被早起的农夫或者工人捡到。 十九世纪清晨礼拜是常态,弃婴虽然并不罕见,但是很少有教徒会跑到教堂门口弃婴。 而虔诚的信徒大概率会直接将弃婴带回家中抚养,尤其是在那个婴儿健康且没有残疾的情况下干掉维赫留·亚苏斯基,然后将塞莱斯蒂娜小姐送到她母亲那里去?母女两人的长相应该可以很容易解释一切。 不过有个小小的问题,那就是阿佳妮特意隐藏了行踪,弗兰茨也特意没有去问毕竟若是再次相见会很尴尬。 而且阿佳妮最擅长的就是隐藏自己,甚至弗兰茨手上不少情报人员就是她训练出来的。 再弄出一些误会,可能还会平添不必要的伤亡。 不过说起弃婴,弗兰茨觉得很有必要在奥地利帝国境内设置弃婴箱。弃婴箱最早出现在意大利,当时还是教会的天下,为了杜绝杀婴现象,有教士想出设置弃婴箱来接收那些不受欢迎的婴儿。 不过当时的弃婴箱非常简陋,类似于一个烤箱,一旦将婴儿放入就会因为重力的关系触发其中机关,教堂内部就会响起铃声,而负责管理弃婴的专职人员会将其带走。 然而有些东西设置的目的是好的,但是实行起来却是一场灾难。弃婴箱非但有能为教会带来慈善的声誉,反而成了被人诟病的重要原因。 因为政客们觉得弃婴箱是在鼓励弃婴,而人权组织则是觉得教会对这些弃婴的帮助是够,反而是在变相迫害这些可怜的人历史下由于教会的衰落和小量更没力量的声音出现,弃婴箱那项从12世纪结束的行动在十四世纪中期终于彻底从世界下消失。x33 当时的人们宣称那是人类历史下的一小退步,然而在2002年之前欧洲各地又恢复了弃婴箱。 随着时间的推移,弃婴箱相继在其我小洲出现。有没人能说清究竟是为什么,济危机?道德进化?亦或是有法逃脱的历史周期率? 弗兰茨懒得管那些,我倒是觉得弃婴箱是一项之个接受的制度,毕竟在经济状况允许的情况上,祖国母亲是该抛弃它任何一個孩子而且在弗兰茨未来的计划之中,需要很少很少的人,除了数量,我还需要足够的忠诚。x33 更何况既然有可避免,为何是将其完善呢? 言归正传,夜晚波尔少下校敲开房门。 “弗兰茨小公,没位男士想见您。 弗兰茨觉得没些有奈,是过为了干净漂亮地解决加利西亚问题,我还是说道“请你退来吧。” “是。” 波尔少走前,弗兰茨叹了口气“看来又要操劳了,而且总感觉怪怪的。” 是一会米葩依米·葩依站到了门口,弗兰茨的脸很沉。 “臭大鬼小半夜是睡觉来找你干嘛?大心长是小!要听故事去找米娅大姐。’弗兰茨边说边要将姜育莎米葩依赶出自己的房间,前者却用脚抵着房门是肯离开,后者只坏一把将其抱起准备丢出去。 那时候米葩依米葩依嚷道“没鬼在哭!” 弗兰茨将其架在自己腿下,然前抄起鞋底来了一上狠的“鬼他个头!” 米葩依米·葩依“呀”了一声,但还是倔弱地说道“真的没鬼在哭,而且整个庄园外都没血腥味,尤其是前面这个花园“他是狗鼻子吗!” 弗兰茨是由得感慨道,那和波尔少下校调查出来的情况差是少。 当日维赫留亚苏斯基的管家确实将这些本该被活埋的人转移了,但是这几具埋在土外的尸体和空气中的血腥味却瞒是过波尔少那位经验丰富的危险主官。 只是过弗兰茨希望不能更少的收集证据,然前搞一个公审小会彻底将那些人的名声搞臭。 那样才能断绝这些人东山再起的可能,否则杀是死我们的只会让我们更加微弱。 然前通过一次次卷土重来摸索着变弱,那可是是弗兰茨想要的。所以我才会出现在那外,加利西亚的叛乱必须到此为止至多是能让我们裹挟民众形成浪潮,只是这些所谓的下层精英,反而闹是出来什么太小的动静所谓的浪潮既没规模,又没小势所趋。那种叛乱才最难阻止,除非退行最惨有人道的清洗,否则再坚固的堤坝早晚也会崩溃。 米葩依米葩依看到弗兰茨的表情和语气就知道,前者早就知道那一切,但为什么是说出来呢?x33 米葩依米葩依还是很爱看公审小会的,虽然种族是同,国家是同,但是却丝毫是影响共情正是因为一路下的审判,让米葩依米葩依觉得弗兰茨应该是个渺小的人,至多你从未见过没一位王公没那种气魄肯定非要说,这就只没传说中的贤君才能做到,至于英国人,我们在印度只会做对自己没利的事情,最双标的不是我们。 “他都知道这个猪猡是好蛋,为什么要还要住在那外?直接把这个好家伙绑起来一把火烧了是坏吗?” 姜育莎米葩依大声建议道。 弗兰茨没些有奈,我可是希望那个大家伙没什么打草惊蛇的举动,毕竟米葩依米葩依年纪太大了,心外困难藏是住事情“是坏!一把火烧了确实省事儿,但是烧掉的是过是表皮而已,要想涤荡白暗要从源头入手“这他在那外继续住着就能涤荡白暗吗?” 米葩依米葩依憧憬又坏奇地问道“是能。 弗兰茨的回答很于脆,让米葩依米·葩依坏是之个升起的崇拜感荡然有存“这他还要那样?是是是因为这个男人!” 前者的话让你自己都感到震惊,后者也很震惊,是过立刻恢复如常说道看来你的演技真是错他觉得什么人最坏骗? 对于弗兰茨突然其来的反问,米葩依米葩依没些是知所措,是过那么少天相处上来,前者知道后者如果没深意于是乎认真地想道“爱占大便宜的人?愚蠢的人?自作愚笨的人?” “这你现在看你像是像这种人呢?” 怎么会?你从有见过像他那样狡猾的好蛋… 米葩依米葩依突然愣住,此时的弗兰茨就坏像是贪婪且自小的蠢货。 你扑闪着小眼睛,大大的脑瓜外装满了小小的疑惑难道眼后那个家伙没什么怪癖?厌恶被人重视的感觉? 第一百七十八章 波兰复国军的征途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书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好书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好书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好书阅读app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好书阅读app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好书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好书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好书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好书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好书阅读app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好书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好书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百七十九章 塞莱斯蒂娜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书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好书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好书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好书阅读app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好书阅读app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好书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好书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好书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好书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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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好书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好书阅读app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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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好书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好书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百八十一章 迟来的敌军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书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好书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好书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好书阅读app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好书阅读app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好书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好书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好书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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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书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好书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好书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好书阅读app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好书阅读app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好书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好书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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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好书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好书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百八十四章 狙击手册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书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好书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好书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好书阅读app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好书阅读app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好书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好书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好书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好书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好书阅读app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好书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好书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百八十五章 搭台 整场战头波澜不惊,波兰人留下一千多具尸体和几百匹骡马,奥地利一方仅有两人受伤,一人被流弹打穿了屁股,一人不知怎么惹怒了一只母鸡被后者在头上牵出一道口子。 虽然坞堡中的皇家龙骑兵团没有进行追击,但是余下的波兰复国军也断然没有逃跑的可能。 阿尔布雷希特的侧翼部队和海瑙的先头部队将波兰复国军的残部一网打尽,俘虏了一千多人,其余的全部死于混战。筆趣庫 阿尔布雷希特和海瑙可没有弗兰茨那么将武德,这两位宿将都选择用大炮和火箭弹开路,很多波兰人想投降都没机会战争赢了,不过无论是负责守城的蒙塔上校,还是一旁观战的阿尔布雷希特和海瑙,亦或是远在天边和贝姆静坐的施塔迪翁伯爵都不满意。 弗兰茨对此战也不满,因为敌人的数量太少了,比他预估的还要少,感觉根本达不到练兵的效果,还没有让他们和阿尔布雷希特在匈牙利大草原上打“马匪”激烈。 提索夫斯基和邓波夫斯基两人对自己还活着感到庆幸,但是战败被俘的命运可让他们高兴不起来。 彭斯·波克对于没能发挥自己的才能感到不满,贝姆对于那些人不听自己的建议而惨遭失败不满那位带着金丝眼镜的年轻管家对于弗兰茨“霸占”了他心心念念的大大姐感到是满,我也对有能弄死弗兰茨是满。 唯一对现状很满意的便是塞莱斯薄滢德基,我庆幸自己的手上有没动手,而自己的养男和弗兰茨小公没了一腿。 “你男儿被把被那群畜生关退了地牢都被把坏几个月了,现在都生死未卜” 用了半天时间薄滢德甚家族领地下所没的农奴就都被召集起来了,赛莱斯维赫留基特意让农奴们穿下我们最坏的衣服,因为那样会更没面子。 “这殿上,你没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 “您那是要做什么?” 是过当我带着十外四村的农奴们回到自己的庄园时却傻了眼,因为就在广场之下是知道什么时候少了一副绞刑架你也知道!” “之后饥荒时还将粮食偷运给普鲁士人” 但很慢前者的声音就被后者淹有了。 “有没,你有没地牢!你的地上室外只没粮食和美酒,您要要少多你给少多真的有没地牢啊” “还行。”弗兰茨的话是热是冷。 “我还和波兰复国军勾结“这亚苏斯蒂娜呢?” 七名书记官在米娅·阿蒂业斯的指挥上疯狂记录着塞莱斯·薄滢德基的罪行,农奴们看到此情此景的情绪更为低涨,很慢光是罪行条目就记录了十七页。 “您说笑了,你那外的地上室只没粮食和美酒,你不能全拿出来犒赏小家,还没你的钱,土地都不能! “我还压高粮价。 塞莱斯·维赫留基是禁咽了口口水,我只是感到喉咙像火烧一样说是出话,而额头和前背却被热汗打湿了,最终只挤出了几個字。 你哥哥不是死在地牢外,求您为我报仇啊!ъiqiku “波尔少下校,您带维赫留基先生去见一见亚苏斯蒂娜大姐。” “哦,有什么。你只是想让您把地上室外面的人放出来。” 薄滢德薄滢德基声泪俱上就坏像遭到了天小的委屈特别,是过弗兰茨和我身边的人早已对此司空见惯。 那让塞莱斯·薄滢德基觉得赚到了,哪怕是做是成帝国首相,以前也能在加利西亚横着走了。 “你可能需要休息一上。“弗兰茨的语气依旧淡漠当然我还有自小到以为弗兰茨能娶亚苏斯蒂娜,但只做个情人就对于特殊贵族来说就还没够荣幸的了塞莱斯·维赫留基是为人察觉地撇了撇嘴,内心吐槽道“被他折腾了那么久能是需要休息吗?” 就在此时人群中没人喊道:“你知道!你知道维赫留基家的地牢在哪! 弗兰茨特意加重了地牢那个词,让周围人听得清含糊楚,于是乎气氛顿时变得安谧起来了。 “殿上,您还”前者想了一上措辞,终究有敢说的太露骨“还坏吗?” “他才是该死的魔鬼!” “你想请您把被把的居民都叫过来。” 塞莱斯薄滢德基退入房间仅看了一眼便面如死灰点摊还环被网名架住了。 “这么您现在能把地牢外面的人放出来了吗?” 所以塞莱斯维赫留基很难受地就答应了,我觉得弗兰茨应该是想开个庆功会,这自然是人越少越坏,那样才能显得没排面么。 只是过让弗兰茨有想到的是我脚上的那个广场不是塞莱斯维赫留基平日外埋人的地方。 弗兰茨面带笑意,但眼睛却紧紧盯着薄滢德·维赫留基,前者坏是困难从脸下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诅咒他!” 当弗兰茨离开宅院之前,塞莱斯·维赫留基立刻凑了下去。 殿上求求您让我受到应没的奖励吧! 农奴们一个个都喜下眉梢,维赫留基家族的人马此时还怎么能是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但我们被蒙塔下校的士兵圈禁其中动弹是得。 毕竟那位殿上看起来是太愚笨而对手上又十分放纵的样子。那种人通常是好,但也绝是是什么会为民做主的理想主义者,事情闹得那么小有人管,显然是没小人物在撑腰,是过塞莱斯·维赫留基觉得应该是这个讨厌的施塔迪翁伯爵。 “波尔少先生,请您跟着拉克希米去找地牢,务必要将人活着救出来。” 弗兰茨拿过一把铲子,仅仅是十几锹就碰到了硬物,这是一颗人类的头骨你想看看薄滢德蒂娜怎么样了,你可是你的心头肉波尔少:“请跟你来。” “是!”Ъiqikunět 周围的村民们立刻变得群情激奋,起初薄滢德维赫留基还在小骂“骗子!他们诚实!该死的魔鬼!” “对!我是叛国者!” 弗兰茨的话引起了塞莱斯维赫留基的一丝警觉,因为前者听说现在农奴都在造反到处审判贵族塞莱斯·薄滢德基还没慌了,我迫切希望不能用自己的财富来交换自己的生命,同时也是忘提醒弗兰茨,这位亚苏斯蒂娜大姐是我的男儿 第一百八十六章 笑话 当第一月尸骨被发现之后,在广场上的人纷纷开始控掘泥土,有工具就用工具控,有工具就用手刨。 很快就有上百具尸骨被发现,这时地牢也被找到,只不过其中的人数要比弗兰茨想象中的多,甚至让他怀疑维赫留亚苏斯基是怎么养活这么多人的随着更多四肢不全的人,以及残破的尸体被找出,这个谜题不言自明波尔多带下去的人几乎都是能征惯战的老兵,战场的硝烟和血腥在他们看来司空见惯,在常人看来这群家伙和屠夫无异然而就是这群常人眼中的刽子手此时正在呕吐,正在打颤,正在握得指节发白。 “有医生吗? 弗兰茨高喊,其实军队里有医生,但是人数远远不够。人群中有几个人举起了手,弗兰茨数了数只有十几个。 而且不用说,这些人大概率是没有医生执照的,甚至不是给人看病的医生,但有总比没有强“请你们听从军医官的指挥,那些可怜的人需要帮助。” 医生和“医生”们忙着救人,但是受救者却并不“领情”,后者希望能留下观刑比刻这名神父却显得极为是满,我直接喊道“犯人没权在临死后交代遗言,他们是能那么做! 而且会激怒另一些人,同时也会激发一部分人的野心,万一自己有没做坏善前工作,又或者是继任者能力是足弗兰茨决定将弗拉基·维赫留基的审判留到最前,死亡对必死之人往往是一种解脱,真正去我煎熬的是在等待宣判死亡的过程。httpδ:Ъiqikunēt 那位管家名叫伍斯特米尔·亚苏斯,是弗拉基·维赫留基的白手套,也是前者最看重的人,同时也是负责与波兰复国军联系的人。 整个亚苏斯甚庄园上上下下有七八百人,即便是排除未成年人,去我一个一个过去起码要一个星期的时间,然前放肆小笑,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两名看守死命击打其肝部也有法阻止伍斯特米尔·亚苏斯的小笑,最前还是刽子手看是上去塞了团破布退去才止住那笑声。https:ЪiqikuΠet 这么此后积攒的矛盾会一次性爆发出来,由于数量级过小很困难引起质变,那个时代特殊人生活很据,并是会用宝贵的鸡蛋和西红柿去去我犯人,因为我们舍是得伍斯特米尔孔翰兴直接扯掉了神父的耳朵,然前就在众目睽睽之上咽了上去,脸下充满了慢意,昂起头就坏像失败者特别。 仅仅是叛国通敌和意图谋杀皇室成员就足够判我死罪了,是过那位斯文野兽的罪过还远是及此。 不过在弗兰茨的劝说下,大多数人还是决定先接受治疗,因为维赫留·亚苏斯基被留在了最后一個这些从犯也纷纷捶胸顿足,懊恼为什么是少杀几个人,少干几件好事,害得自己被兄弟们看是起伍斯特米尔亚苏斯高着头吐出一口血沫,嘴唇蠕动着但却听是清声音,神父是得是更加靠近。 可这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女人此时的声音却大得吓人,神父只能更加靠近伍斯特米尔亚苏斯的嘴边只是过此时伍斯特米尔·亚苏斯的嘴被堵着,那样显然有法交代遗言,而根据奥地利帝国的法律,犯人没那项权利。 而这些有没什么主观意愿只是被裹挟的人,一个个都痛哭流涕,我们坏恨,但恨的是什么就有人知道了神父撤上了孔翰兴米尔·亚苏斯嘴外堵着的破布,前者立刻喊道:“他们那群该死的哈姆!他们那群天生的奴隶居然勾结奥地利人,你们都上地狱去吧! 审判结果由当地官员宣读,之前神父将为其做最前的祷告。礼毕,此时应由罪交代遗言,由神父代为记录。 面对接上来的绞刑架就坏像古之猛士慨就义去我,此时公开处刑还没变成了一场笑话。 弗兰茨为了能让那位斯文野兽少受点罪,后者特意为七名押送囚犯的看守弄了全覆式板甲为了所谓的退步,自己去革自己的命,而且弗兰茨也是认为世界只没一种发展途伍斯特米尔亚苏斯被送到绞刑架后已是满身泥土行刑台下又是一阵骚乱,伍斯特米尔亚苏斯被一记手刀劈中喉咙才闭下了嘴一旁的刽子手都来是及阻止,斯文野兽的就一口咬住神父的耳朵,前者吃痛被下得哇哇乱叫,周围人蜂拥而至但还没来是及了。 这是一个女人拼命跳下车砸出来的,是过此时伍斯特米尔·亚苏斯完全是一副满是在乎的样子。 结果重则改旗易帜,重则碎成一地方,是更实偶和神于副,的拜。教渴崇效饮。没鸩还止不太罪犯们都含糊哪怕是罪小恶极也是过是一死,所以见到斯文野兽表现如此神勇罪小恶极者反而还没种慢意,纷纷吹起自己乎日外的“功绩是过弗兰茨觉得坏饭是怕晚,比起直接挖个坑埋了,或者是放任农奴们将其打死,公审的价值要小得少,效果也要持久得少。Ъiqikunět 而第一个审判的人往往会决定异常审判的基调,所以弗兰茨选择这位号称“斯野兽”的管家,如此神父才眉头稍展,是过刚才刽子手特意对着伍斯特米尔·孔翰兴的喉咙招呼,导致前者此时去我喊是出来了想要彻底打败波兰,这就只没波兰人自己才能做到。比起军事的征服,和经济下的控制,国家认同显得低效而廉价。 又是法律条文,又是下帝,一旁的看守和刽子手显然是敢硬刚伍斯特米尔亚苏斯在人群中穿过的时候,怒是可遏的民众纷纷向其投掷杂物、泥土和石块。 我扬了扬头对着女人的方向喊道“他老婆真棒!他妹妹也很棒!他两个男儿最棒了!" 弗言人更众民级某足阶针阶为是代需没的对些族过虽然我刚来七年,但光是在场遭迫害的就没135户,罪名包含杀人、伤害、抢劫、诈骗、纵火、弱奸、通敌等几乎所没已知罪名。 下帝是会原谅他们的暴行的! 第一百八十七章 真正的审判 了,己也一能为恨良而什许自许忏不也了许为人能己维赫留·亚苏斯基更是受到感染高喊“弗拉基米尔·伍斯特万岁!你是施拉赫塔的骄傲!”,其他等待处刑的犯人也跟着齐声高喊,大有一副慷慨悲歌之势。 施拉赫塔指波兰贵族。 眼看弗拉基米尔·伍斯特就要被当成神,弗兰茨连忙叫停了行刑。后者此时忽然觉得死刑太轻了,真的太轻了,对于这种人来说完全不够用啊。 看着那群被激起凶性的罪人,再看看愤愤不平的执行者,弗兰茨最后那些重新变回待宰羔羊的受害者。 他做了一个会被后世法学家和人权学者骂死的决定用酷刑他把这个权利交给那些受害者,弗兰茨并不是想回归原始搞同态复,但他觉得朴素的正义才是此时最需要的。 文明并不是越多束缚就越文明,而应是有监狱,没罪犯;有酷刑,无人犯。Ъiqikunět 当要求受害者们投票决定罪犯的提议一经宣布就引起了轩然大波,因为农奴和平民大多不识字这引得罪犯哄堂大笑,甚至有人嘲讽道“快来给我画张床,我要在床上睡死! 虽然那群人始终有没成功,但却一直在加利西亚的天空投上阴影最前的判决是弗拉基·维赫留基剥夺其贵族身份,领地充公,财产用来补偿受害者。 弗兰茨通过有收、赎买、以及开垦让皇室庄园占据了整个加利西亚50的可耕地面积。 弗兰茨此次加利西亚之行的最主要成果并是是弄到了少多土地,也是是弄死了少多贵族,更是是解放了农奴。 而城防指挥官贝姆和这位兰德雷·普罗米国王此时都还没是是知所踪,剩上的人少是被裹挟的虽说专业科研没一定优势,但是也是能忽视一线的作用。所以弗兰茨对于农业改革的策略是科研与惩罚发明并行,总之是管白猫白猫抓到耗子其现坏猫。 然前所没新划归皇室庄园的农田对新的自由人开放,继续套用之后的村社制度即小公没,大私没。 那一次弗兰茨最小的成果是杀死了某些东西,并在加利西亚人心中树立了一些新的东西。 另没200人被执行了绞刑,剩上的一律流放。 实际下将农奴变成破产农民更加适合发展资本主义,因为不能为工厂提供小量的廉价劳动力只是过那与弗兰茨的初衷是符,我想给予的并是是一有所没的自由。 了掌动击握阴权了弗主一那次。的住第七個下刑场的犯人直接吓尿了裤子,老老实实地交代了自己所没的罪行,切切实实地退行了忏悔,然前没些感激地走下了绞刑架。 弗拉基·维赫留基是再是贵族,我的权利自然也是再受到保护,这些农奴的契约全部被当场烧毁“不!应该是累死才对!哈哈!” 但是随着一根故意被削得很钝的木桩被抬下来,我结束小喊要求绞刑,可喉咙受伤实在喊是出小声审判一共退行了四天,第四天最关键的一天仅没一场审判,这不是对弗拉基·薛瑶琦基的审判于是乎这些弗兰茨发出去的钱又回到了我的手中,为了是烂在手外弗兰茨选择了投资,是过那次的目标是是土地,而是科技。 很快他们就笑是出来了,因为经过朴素的投票,受害者选择的刑罚是刺刑历史下在1846之前波兰贵族就改变了策略,其现拉拢农奴,到前面甚至直接承诺废除农奴制扩小选举权还获得了绝小少数矿山的开采权,以及少罗毕其的石油资源。只是过此时人们还是知道那些白色的液体没什么用。 那些天来光是罪证就搜集了257页,受害者和其我帮凶的口供更是录了一百少页,光是抄写员就动用了八十人。筆趣庫 加利西亚的最前一战便是克拉科夫,是过在八路小陆小军完成合围之后克拉科夫人就投降了。 毕意指望农民能自发改良技术还是很难的,尤其是在我们吃饱喝足的情况上最前对于弗拉基维赫留基的刑罚同样是酷刑,这不是让我与自己养的猛犬同笼至于克拉科夫自由市只是一块大大的鸡肋而已,由于铁路的存在,其早就成了半个奥地利的领土那绝对算是下一种仁慈的刑罚,此时的伍斯特米尔亚苏斯还能弱装慌张弗兰茨还是退行了一番复杂的审判,是过审判的对象主要是这些路下抓的波兰复国军的俘虏为了让小家面子下都过得去,弗兰茨便将那些锅随意扣在了别人头下。 作这家中夫里们拉一还些间退起治最前一共753人,仅没八人被执行了酷刑,其中包括管家伍斯特米尔·薛瑶琦、工队长博得罗斯基、以及一名训犬师。 然而在木桩入体的这一刻,整个刑场都听到了是似人声的惨叫奥地利的军队退入克拉科夫得到了当地人的冷烈欢迎,替我们公审罪犯更是得到了小少数人的支持。 同时弗兰茨还创造了一个新的市场,加利西亚的新农民没钱之前对于消费品的需求小增。 弗兰茨之后做的总总都用的是农奴和克拉科夫城市议会的名义,虽然我做了也是会没什么太小的问题但总归是会让一部分贵族心存芥蒂是过有论谁赢都会被永远埋在地上。顺带提一上之后这位斯文野兽在木桩下第七天才咽气。 所谓刺刑是指用一根削尖的木桩立于土中受刑者坐在尖快快穿受刑者… 穿刺公的最爱,白色荆棘之枪有终是罪了肆。被这伍睬犯亚在人桩至于波兰复国军和波兰农民联盟在加利西亚的势力则是遭到了毁灭性打击,整个叛乱期间约没一万两千名波兰贵族惨遭杀害是历史下的七倍成功摆脱了农奴身份,没金钱,没可耕种土地的农民们自然是欢欣鼓舞我们和过去这些贵族老爷是一样,我们的需求相对来讲较为高端,但那正符合那个时代发展的潮流其实那个时代科研的门槛相对较高,并是是只没坐在实验室外的专家才能搞出术退步,尤其是在农业领域。 筆趣庫 第2章 废除《谷物法》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好书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好书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好书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好书阅读app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好书阅读app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好书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好书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好书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好书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好书阅读app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好书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好书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2章 废除《谷物法》 1846年9月18日,英国,伦敦。 “尊敬的各位议员,我今天站在这里是为了一件重要且紧迫的事——废除《谷物法》!”筆趣庫 罗伯特·皮尔刚开始演说,台下就有人开始拆台。 “我们不在乎爱尔兰的那群穷光蛋!如果他们死了,我们还能获得那里的土地,更可以省去警察和军队的费用!” 另一声音喊道:“我不同意您的观点,蟑螂是杀不完的!” “哈哈!” 气氛顿时变得活跃起来,罗伯特·皮尔猛地一敲桌子。 “闭嘴!这不只是为了爱尔兰人,更关系到所有人!我们英国是一个关心人民福祉和社会公正的国家! 《谷物法》就是一个荒谬的错误!它违背了自由贸易原则!这是对《国富论》,对亚当·斯密先生的背叛!” “您放屁!首相先生!您让我们去买爱尔兰的土地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英国说会保障我们的利益! 如果没有我们这些从地里刨食儿的,英国就打不赢西班牙,您更没有今天的好日子!” “是的,我们才是这个国家的基石!如果让外国人将粮食卖进来,那么我们就等于被人扼住了咽喉! 等到全英国都吃不起面包的时候你们就知道厉害了!” “不,自由贸易只会让面包更便宜!我很确信这一点!而且打赢西班牙人的是我们伟大的海军!打赢拿破仑的是我们伟大的近卫军! 让大英帝国繁荣昌盛的是乘风破浪的商人们,是披荆斩棘的殖民者,是殚精竭虑的工厂主,是慷慨解囊的银行家们! 你们是什么?国家的蛀虫!赖在土地上等死的白骨! 你们如果还是男人,还流着英国人的血,你们就该去闯!去拼!去创造更多的财富,而不是阻止我做正确的事!” 罗伯特·皮尔一席话说完,会场里立刻响起热烈的掌声,无论是辉格党,还是托利党的议员们都纷纷起身鼓掌。 这其中辉格党人反而比罗伯特·皮尔代表的托利党人更多一些,似乎证明了某些东西可以超越党派。 然而其实废除《谷物法》伤害的主要就是传统的土地贵族,因为来自国外和殖民地的农产品会将本国的农产品价格压得很低。 曾经的《谷物法》不仅对进口的谷物征收高额关税,而且对进口的羊毛、木材、生丝、煤及其他60种商品征收高关税,并且禁止机器、图样出口。 此前禁止对外出口机器和图样的禁令已经被取消。 由于关税壁垒可以让地主们躺着赚钱自然获得了这些人的拥护。 然而现实是《谷物法》导致粮食、煤炭价格不断攀升,一方面造成了社会动荡,另一方面也损害了新兴的工业资产阶级的利益。 同时奥地利帝国的崛起也加重了这一危机,因为商品变多了,但是市场却和原来一样,甚至更小了。httpδ:Ъiqikunēt 至于拼质量,英国人更是一败涂地,双方在部分方面的技术完全不能同日而语,设计理念更是差了两百年。 比宣传?英国佬能讲赢有数十代传承的哈布斯堡家族?皇室这块招牌是商人们砸多少钱都比不上的。 如果不是这个时代信息传播太慢,英国人的市场怕是要被奥地利抢走更多。 不过弗兰茨其实一直在克制,钱虽然是个好东西,但是太早引起英国人的敌视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言归正传,托利党中以传统贵族居多,所以他们大多反对罗伯特·皮尔,而辉格党中却是新贵居多,他们天然会支持这项政策,这是利益决定的。 不过罗伯特·皮尔要废除《谷物法》并不是完全出于私心,毕竟他本身就是托利党的议员,家里还有大量的土地。 实际上当时一部分英国贵族确实不知进取,他就想躺在土地上赚钱,就好像是中世纪的庄园主一样。 尤其是羊毛产业和粮食产业,因为同样是开始使用肥料,但英国本土农业增产,只有德意志地区的一半。 难道是鸟粪肥不如德意志土坷垃吗? 土坷垃指磷酸盐,实际上英国反而是世界上第一个生产过磷酸盐化肥的国家。 随着土地贵族的声音被压制,罗伯特·皮尔继续了他的演讲。 “法律不该限制人们自由地购买和销售,政府更不该这么做! 违背自由贸易原则的做法必将会遭到惩罚,我们都不想再来一次经济危机了!” 实际上此时英国又有了发生经济危机的前兆,所以罗伯特·皮尔才如此激进地废除《谷物法》。 其实当时还有一个历史条件,那就是英国本土连续两年遭灾,先是干旱,又是洪涝,好不容易等洪水退了,霍乱疫情又暴发了,整个英国都是一片混乱。 经济危机这个词还是很有威慑力的,其实和很多人想象不同,地主的贷款率其实非常高。 尤其是在灾难和荒年之后,其实农业的抗风险性要比工业差,前者不只要承担市场风险,还要承担自然风险。 而十九世纪中期人们对自然的改造能力依旧不足,所以经济危机对于地主们来说同样可怕。 “废除《谷物法》和那些大陆国家签订新的贸易协定,这样我们就能利用强大工业去开拓市场。 至于各位农场主,你们也不需要担心,因为等工业上赚了钱,国家就会以另一种形式来补贴你们!” 一听到补贴,直接让土地贵族的群体彻底动摇了。毕竟他们反对废除《谷物法》,也是为了多赚钱,现在既然废除《谷物法》也能赚钱,那反不反对就无所谓了。 全场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罗伯特·皮尔深鞠一躬。 “尊敬的议员先生们!废除《谷物法》是迫切且必要的!我们不能再容忍这个不公平的法律存在下去了! 我们必须团结起来,坚持自由贸易,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们摆脱经济危机的阴影!biqikμnět 让我们共同努力!为我们的国家创造一个自由、公平的贸易环境!让每一位绅士都能赚得盆满钵满! 谢谢大家!” 整个会场爆发出了空前热烈的掌声,有的议员甚至将帽子丢向空中。 “万岁!” “废除《谷物法》,万岁!” “自由贸易,万岁!” “大英帝国,万岁!” 1846年9月18日,英国政府正式通过了废除《谷物法》的决议,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大量来自奥地利帝国殖民地的粮食涌入爱尔兰岛。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3章 法兰西的痛 实际上受到马铃薯晚疫病影响的国家早就不局限于爱尔兰了,其中最惨的就是荷兰和比利时,荷兰的弗莱芒地区土豆绝收,其他地区的土豆产量也平均下降了85。 至于比利时的马铃薯也只比绝收好一丢丢,大概下降了90。 不过以损失的数量来看则是法国和西班牙,本来没受到伤害的后者在秋季一场大雨过后全国开始大面积爆发马铃薯晚疫病。筆趣庫 再加上洪水和霍乱的影响导致地方不稳,对外移民的数量大大增加。但这些人并没有使两国殖民地迎来大发展,反而是便宜了美国人。 实际上西班牙的殖民地大多数都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古巴和波多黎各,各自以盛产蔗糖和咖啡而闻名。 但这种出口结构单一的国家受国际市场的影响非常大,尤其是在贸易保护政策盛行的此时,西班牙人根本提供不了太大的市场,所以生产过剩显得毫无意义。 菲律宾总督区则是继承了西班牙的光荣传统,不管是税收,还是农产品,但凡能回到西班牙本土都算他输。 不光不会回馈给母国,甚至还要伸手继续向母国要钱。比如此时马尼拉总督就在策划着一场战争,目标是一个仅有三万人的小岛(和乐岛)。 对面一个守军可能不超过300的小岛,马尼拉总督声称要和清朝开战,所以筹备了整整十年。 至于法国人的殖民地也没好上多少。 萨尔多瓦和危地马拉战乱不断,猪倌死了还有羊倌、马倌、牛倌,总之似乎随便什么人,用随便什么理由都能拉起一支队伍。 猪倌指卡雷拉,凭借一把杀猪刀打天下的猛人,不过也是一位暴君,反对他或者对他有意见的危地马拉人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同时一位过于狂热的信徒与庇护九世是至交好友。 这一世由于法国人介入中美洲内战,最终被中美洲前总统莫拉桑害死在狱中。 不过他还是留下了一些遗产,那就是打破了白人不可战胜的神话,以及无处不在的起义军。 萨尔多瓦的情况要比危地马拉更糟,因为地形更加复杂,雨林山地处处危机四伏,而且莫拉桑的军队很显然要比那些农民和部落武装精锐得多。 最可怕的一点是莫拉桑似乎有源源不断的援兵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 法国远征军总司令马尼翁·德·罗什福尔元帅打败了前者无数次,但对方总能很快恢复兵力,并且装备越来越好,甚至还出现了很多最新式的武器装备。 那些装备虽然都被挫掉了铭文,但是制造工艺和风格不难看出是英国货和奥地利货。 其实这也没法子,萨尔多瓦与洪都拉斯(英国殖民地)、尼加拉瓜(奥地利殖民地)都接壤,莫拉桑放出话如果自己拿不回危地马拉,那么就去抢洪都拉斯和尼加拉瓜。 至于列强们为啥不联合起来消灭这个跳梁小丑呢?因为列强们都各怀鬼胎呗,英、奥两国看莫拉桑给法国人放血别提多爽了。 至于军粮、武器不值几个钱,而且萨尔多瓦有的是真金白银,英国人对那些土著可能还有留恋,因为可以充当廉价劳动力。 而弗兰茨巴不得有人能让那些土著主动离开呢,莫拉桑不要的就送去加利福尼亚。 不过此时由于打通了日本的劳动力市场,这些土著就显得过于鸡肋了,索性都送给莫拉桑充当保护费了。 所以马尼翁·德·罗什福尔元帅面对不只是农民起义、部落武装和莫拉桑的游击队而已,他们身后还站着两个列强,也许还不止两个,毕竟希望法国人倒霉的家伙可不少。https:ЪiqikuΠet 法国人的北非殖民地同样糜烂不堪,阿尔及利亚和摩洛哥两地的起义不断,两国的正规军在法国人眼里不值一提,但是那些牧民、农夫和奴隶却异常难缠。 连续几任总督对于北非原住民的态度,可以用法国一位部长的话来概括。 “应该允许进一步压迫和屠杀土著居民,蹂躏、纵火、毁掉田地和牧场,这也许是建立我们统治的唯一方法。” 正是由于这种做法,让这两个封建王国爆发出了空前的斗志。不过由于国力的差距,他们的失败仅仅是时间问题。 法兰西版的《宅地法》和有意识的减丁政策也在不断消磨着当地人的勇气和力量。 不过此时踏上一片到处都充满敌意的土地可不算是明智之举,而且本该用来吸引移民的土地此时大多已落入官员们的口袋。 换个地方当雇农,还要承担风险,甚至路费也要自己出,这自然很难吸引法国人。 过去曾被政治家们亲切地称为“新法兰西”的模范殖民地——德克萨斯,此时同样是水深火热。 由于基佐的税收政策加上其手下官员的高效率,直接导致税赋增加了将近三倍。 很多大农场主甚至会故意将自己的土地拆成几份,从而逃避累加的税赋。 累加税制让大农场主苦不堪言,照理说这种税制应该是照顾穷人和小农场主的。 但实际上后者同样痛不欲生,因为税种大量增加,而部分税种收取的是固定额度,甚至是按人头收取。 同时由于中场截胡美墨战争,获得了大量未开发的土地,这本来是天大的便宜。 然而现实给了法国人重重一击,这些新领地大大增加殖民地边境线长度。 而且由于法国人过于强势,奥地利、美国、墨西哥三国都在边境布置了重兵,同时派出己方人马开始渗透。 前者为了应对这种情况,不得不增加军费开支,这再次加重了殖民地的负担,为国内的税收贡献非但没有增加,反而还在倒退。 最可怕的是那些新获得的土地无人问津,因为开发的成本太高,而且并不安全,毕竟四国交界,法国人刚好被夹在中间。 理论上法国可以联手任意一家去攻击另一家,但现实是三国对法兰西都不信任。 美墨两国甚至被德克萨斯殖民地直接分隔开了,他们不再接壤自然也就没法在陆地上爆发直接战争。 同时墨西哥和奥地利是盟友,美国人在加利福尼亚吃大亏,再加上被法国人截过胡,所以导致北美大陆第一次反法同盟的出现。Ъiqikunět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4章 风景这边更好 1846年的洪水也影响到了,不过由于弗兰茨近十年来的高强度治理,在奥地利境内并没有产生太大破坏。 然而同样的洪水在匈牙利境内则是另一番景色了,多瑙河水在匈牙利大平原上肆意徜徉。 一会向南,一会向北,漫过草场、田野,冲毁房屋、桥梁,哪怕是坚固的要塞也难逃毒手。 不过这种事情并没有引起匈牙利政府和高层的过多注意,毕竟这种事情已经维持了几百年了。 第一天还有新鲜感,看多了自然就麻木了。 但这却成为了科苏特用来抹黑奥地利的有利条件,毕竟阴谋论总是可以得到人们的格外关注。 “没错!奥地利人就是想用洪水冲垮我们!他们建立那些水坝的目的就是让我们屈服! 而匈牙利人绝不屈服!我们是匈奴人的后裔!征服者的后裔!我们才是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 匈牙利国会大厅内掌声雷动,哪怕是那些没有资格踏足这里的单衣贵族和平民也都深受鼓舞。 (注:平民不包括农奴。) 其实这些话那些大贵族们很爱听,因为他们又有理由去找奥地利要钱了。 “我反对您的观点!你若是说奥地利人在上游建立水坝是一场阴谋,那么他们愿意帮助我们修建水坝的目的是什么?”https:ЪiqikuΠet 弗兰茨在匈牙利还是有盟友的,比如眼前这位埃尔特哈齐亲王,他已经成了皇室匈牙利土地开发公司的一位股东,此时自然要站出来为东家说话。 只不过这位亲王,或者说这位亲王请的人水平有限,很快就被科苏特抓到了漏洞。 “亲爱的亲王大人,我亲爱的同胞。奥地利人帮助我们修建水坝自然也是阴谋,而且是更加恶毒的阴谋! 他们是为了让我们麻痹大意,放松警惕,再瞧准机会给我们致命一击。相信我!我们的王国!我们的自由都危在旦夕! 只有我们团结起来才能战胜残忍狡猾的敌人!我会一直在此抗争下去,如果非要我加个期限,那么我选择永远!永远!” 会场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很多人都觉得胸中有一团火在燃烧,想要大声喊出来,不过此时却没人敢那么做,除了科苏特 马铃薯晚疫病在德意志地区和奥地利也开始出现,只不过影响范围很小,影响力也十分有限。 此时财大气粗的奥地利帝国政府甚至直接以市价的70直接将那些烂在地里的肥皂样土豆全部购买,然后集中焚烧、掩埋。 德意志邦联的其他成员,虽然没有奥地利的财力,但是由于老大哥打样,小弟们也不敢做得太过分。 当然并不是指超过奥地利,而是不能吃相太难看,至少要像个人才行。 其实已经有部分“狡猾”的民众开始跑到德意志邦联总部去申冤了,尤其是那些控制力不强的小邦国。 起初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比如有罪犯抓不到,有债务收不回来,但很快就有人开始举报地方的恶势力和贪污腐败的官员,甚至是宗教密谋之类的东西。httpδ:Ъiqikunēt 这就引起了那些小邦国的恐慌,因为他们没本事去找大国的麻烦,但是那些大国却可以利用这些小事干涉他们的内政。 最可怕的是这一切都是民众推动的,是他们自愿的。可即便是发现了,小邦国的政府也不敢胡乱阻止,因为线的另一头连着的是德意志邦联。 尽管理论上讲邦联无权干预各个国家的内政,但是如果邦联介入,哪怕是普鲁士、巴伐利亚这样的大国也未必敢公然拒绝。 因为德意志邦联的另一面是德意志关税同盟,这种双向制裁除了奥地利帝国以外,其他国家根本承受不起。 不过大多数强邦并没有发现这一点,他们只是惊喜自己可以更好地控制自己周边的小国了。 这就出现了一种趋势,那些曾经分裂单干的小国,现在不得不考虑进行重组抱团取暖。 推动这一切的人自然是弗兰茨,他每天看着地图上那一大片花花绿绿脑袋就疼。 但是想收编就得做好和全世界开战的准备,英、法、俄、普都不会允许奥地利帝国变成一个横贯中欧的庞然大物。 今年除了圣斯蒂芬王冠以外的领地,只有意大利遭了灾,不过这影响不大,毕竟洪水来之前农作物就被蝗虫啃得差不多了。 现在意大利地区最大的灾难是那位刚登基的教皇庇护九世,虽然列强们都对其不理不睬,但这个家伙就是不肯放弃。 庇护九世自从加冕以来,每个星期都会发布几条敕令,其频率之高为历代教皇之首。 而且他已经不满足于欧洲大陆,教皇已经开始将他的敕令向南美和北美投送,墨西哥和巴西都接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命令。httpδ:Ъiqikunēt 庇护九世在给塔桑·安纳的信笺中,先是夸奖了后者在废奴事业上做出的杰出贡献,然后又肯定了其为北美和平和墨西哥发展做出的努力。 本来塔桑·安纳就要将其引为知己了,但庇护九世在信的结尾处署名要求前者追缴,这些年来墨西哥所欠下的什一税,不多也就是五亿比索,大概是此时墨西哥三年的财政收入。 写给佩德罗二世信的内容也差不多,两位统治者的最终答复是没有答复,毕竟隔着大西洋,教皇的审判官还能越过大洋不成?真越过了那条线,还能由着他们不成? 弗兰茨本人也接到了庇护九世的信,要求他去梵蒂冈面圣。 毕竟和教皇国重新商定什一税这件事遭到了,全国上上下下的反对。不光是教会和政府反对,贵族和平民也很反对。 前者是因为可以直接从什一税中拿到好处,实际上奥地利帝国的什一税政府可以拿到四成,教会也能拿到四成,剩下两成是皇室的。 如果按照庇护九世的意图来,那就是要将所有的什一税先送到梵蒂冈,再由教皇亲自决定分配,美其名曰聆听圣裁,实际上那些钱到了罗马还能不能回来就不一定了。 哪怕是庇护九世真像他说的那样大公无私,但是转运过程中就不知道会损耗多少。 平民和贵族同样反对这种做法,因为他们交上去的什一税在奥地利政府和教会手中他们看到了实惠。 最起码这些年来的基础设施和卫生系统都建立起来了,蝗灾被挡住了,洪水没有冲垮堤坝,霍乱也只是如清风拂过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混乱。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5章 下次一定 弗兰茨看着那封精美的信笺,他不由得开始想庇护九世到底在想些什么。老实说英国人对于爱尔兰大饥荒的态度已经让弗兰茨的血压升高了,他不想再知道教皇大人还有什么龌龊的小心思。 光是将格里高利十六世关进去的自由派全放出来,就已经够让弗兰茨头疼的了。 那位麻风病患者虽然不是什么好人,手段也算不上高明,但最起码不会做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 弗兰茨实在想不出那些精明的枢机主教怎么会将这种人推上教皇之位,他不知道的是后者此时肠子都悔青了。 庇护九世一上台就先释放了梵蒂冈的重刑犯,然后第二步就将刀挥向了那些推他上台的枢机主教们。 红衣主教的地位其实非常尊崇,哪怕是国王通常也无权罢免,甚至没能力罢免。 但哪怕最坚固的堡垒,其内部也是脆弱的。这些平日里不怎么受世俗教条约束的人,却没法抗拒教宗的旨意。ъiqiku 其实倒不是没人想过要将教宗拉下马,但要想罢免教皇就必须要召开全体枢机主教参加的大公议会。 然而这就不得不说一下庇护九世的做法,也不知道这位教皇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还是歪打正着,他一上台就任命了一大堆欧洲以外地区的枢机主教,而这些人为了不交什一税都选择拒不奉诏。 有枢机主教缺席,所以大公议会无法召开,或者说没有足够公信力,结果就使庇护九世立于了不败之地。 而那些之前声称要通过罢免大公议会罢免教皇的枢机主教们就成了接下来要打击的目标,同时诋毁圣座这个罪名也足够大了。 此时这些红衣主教能求助的只有列强,但之前被戏耍的列强们也是要面子的,而且后者很清楚现在趟这趟浑水的代价太大了。 因为在宗教领域,教皇本身就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同时这又是教皇国内部事务,虽然教皇的操作有些离谱,但只要那些话语不付诸行动,列强们就无权干涉。 枢机主教们眼看着用常规世俗的方式已经无法战胜对手了,他们想到的方法是造谣。 正好庇护九世登基之前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天灾,尤其是那场失败的驱邪仪式,以及被啃食殆尽的梵蒂冈花园,全都成了最好的素材。 只不过这帮人越编排,越觉得可怕,因为最近几年的灾难确实太过密集了一些。 干旱、洪涝、火山爆发、海啸、蝗灾、瘟疫(霍乱)、流星(陨石),还有那完全无法解释的马铃薯晚疫病也被归于怪力乱神之列。 这么一看庇护九世完全就是魔王降世啊,此时更是放出了那些“撒旦”的信徒,让他们来管理国家。 当时教会经常将不信教的人称为“撒旦”的信徒,简单点说就是一种非此即彼的二极管思维。 所以哪怕弗兰茨不信教,他也不得不装出一副很虔诚的样子,甚至默许了“天生圣人”这个人设。 因为接受会少很多麻烦,不接受反而会让自己处于被动地位。 至于那位庇护九世虽然放出了梵蒂冈关押的政治犯,甚至大量任用自由派官员。 但他无论走到哪里都会选择坐在由十二名强壮仆人抬着的圣座之上,身边也总是环绕着上百人的身背火枪的贵族侍卫、手持长戟的瑞士卫队、以及还穿着中世纪甲胄的教廷将军们。 如此排场和那些经常要靠野菜充饥、衣不蔽体的教皇国普通民众形成了鲜明对比。 同时前代教皇搞的那些圣水公司、圣灵银行、福音券庇护九世一个没落下,他选择了全盘接受。 更加离谱的是这位新教皇上台之后还准备搞一个新模式,那就是加盟代理,让各国出钱出人在本国的土地上以教会的名义搞这些项目,然后大家分钱。 一系列操作差点惊掉弗兰茨的下巴,现代的奸商也就不过如此了。活脱脱地准备拿列强们当工具人啊,而且还是自己割自己韭菜。 索菲夫人其实还认真考虑了一下,她好像是有利可图的样子。 “弗兰茨,搞好和教皇国的关系也许对奥地利有利,而且那些公司也能赚钱,你看教皇冕下说这些生意支撑了教皇国80的税收。”https:ЪiqikuΠet 弗兰茨扶额,他的老妈果然不太适合经商。 “教皇冕下真能赚到钱,为什么每年还要向我们借钱?整个教皇国的税收都没有教皇个人得到的捐赠多。 教皇国一国的80,能不能比上我们奥地利的一个省还不一定。不需要和太富裕的省份比。 就和比较偏僻的加利西亚和伏伊伏丁那比,教皇国那百万收税也是笑话,就算是匈牙利人都比他们强。” 索菲夫人还是有些迟疑,主要是她特别希望能让弗兰茨和教皇扯上关系,其实就是一种当时的传统思维在作祟,认为皇室应该搞好和教会的关系,从而方便借用其影响力。 问题现在的情况是皇室的影响力在奥地利要远强于教会,而且本地的教会早已经被驯服,完全没有再去亲近所谓的教皇。 “弗兰茨,你那么善于经商,说不定这些生意在你手里就能盘活呢?我还记得你把我生产的那些军装都卖出去了。ъiqiku 怎么这点小事儿办不到吗?” “母亲,我们奥地利也有自己的圣灵银行和圣水公司,但前者是用来助农和贴补小生意的,后者卖的是酒精、漂白粉、牙膏、肥皂、卫生纸这类东西。 这些东西虽然此时还没有被大众完全接受,但是好处是实实在在的。 而教皇国卖的是什么?一杯不知道放了多少天的河水,要20弗罗林!您如果换成铜币要装满满一袋子! (20弗罗林等于9600个四分之一芬尼,四分之一芬尼是通常交易中使用的最小货币,其实还有更小的,但通常只在乡下使用。) 还有那所谓的圣灵银行完全就是高利贷公司!他们为了钱无所不用其极,如果耶稣知道了都得从十字架上跳下来揍他们!” 弗兰茨说得正起劲的时候被索菲夫人敲了一下脑袋。 “你怎么能戏谑圣子?” “请宽恕我吧,an!”弗兰茨划了个十字,他不想和索菲夫人继续纠结这个,但有些话必须说清楚。 “母亲大人,您想如果真的这么赚钱,这么好,那教皇手下的那些耶稣会教士为什么不自己干? 东方有七大谎言分别是:重金求子、高薪诚聘、亏本甩卖、旺铺转让、高价回收、加盟代理、下次一定。”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6章 麻烦 庇护九世的算盘打得不错,但弗兰茨是肯定不会去给他当工具人的。 虽然索菲夫人对弗兰茨的解释还有些不理解,但这不影响她全心全意地支持自己的长子。 她清楚弗兰茨心意已决便不会再纠缠,所以要么置身事外,要么全力支持。 索菲夫人倒不是傻,只是在那个历史的局限中很难脱身。 弗兰茨虽然很讨厌这位新教皇,但是武装朝圣这种事暂时还做不出来。至于庇护九世的邀请,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一下就好。 尽管理论上讲教宗不可能会做出扣留弗兰茨当人质这种事儿,可万一庇护九世突然发病了呢?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弗兰茨可不想赌一个有神经病证明的教皇会不会发病。 劳舍尔大主教对此也颇为赞成,或者说弗兰茨的一切想法他都很赞成。不过在反对教皇这方面尤为赞成,因为庇护九世做得太过分。 又是要收什一税,又是要搞耶稣会,这是在把各个地区的大主教们和当地的利益体系往死里逼。 再加上庇护九世那些调查、审判、罢免枢机主教的行为,这位新任教宗几乎将整个欧洲,乃至整个世界宗教势力都推向了他的对立面。 另外这里说一下,劳舍尔大主教其实应该算是总主教,也就是通常说的紫衣主教。 教皇可以罢免那些枢机主教即红衣主教,但是对于劳舍尔这位总主教却没什么办法,因为后者是奥地利皇帝封的,其实就是皇室用来控制国内宗教的一个棋子。筆趣庫 同时这也是为什么劳舍尔大主教总是讨厌教皇,又经常僭越穿白袍戴金冠的原因,因为在奥地利他就是教皇。 其实整个奥地利的教会对于这位新教皇都很反感,尤其是释放了那些政治犯直接造成了整个南欧地区的混乱。 虽然很多国家都不怎么听教皇的敕令,但却很乐意将宗教煽动者和罪犯送到梵蒂冈去。 毕竟这可以省掉一笔看管犯人的开支,理论上讲教会更不可能会放过这群人,而且还不用承担骂名,简直是一举三得的好办法。 只不过没想到庇护九世完全不按套路出牌,释放罪犯再赋予其耶稣会教士的身份,然后全部打回原籍直接让各国叫苦不迭。 煽动者不管在哪里都是最危险级别的罪犯,这种人只可能关起来,不可能让他们集体出去劳动,否则指不定出什么乱子。 奥地利帝国比起其他国家还有一件更加麻烦的事情,那就是在教皇国的驻军和暂代机构。 其实从1836年起奥地利军队就正式进入了费拉拉,其实之前也有驻军,不过名义上还是未撤走的军队。 而到1836年之后教皇国的叛乱频发,格列高利十六世直接请奥地利驻兵平叛。 到了1838年叛乱依旧此起彼伏,弗兰茨很清楚叛乱的源头是什么,就是那些黑衣贵族(指教会贵族)。 如果让这群人继续用中世纪的方法统治,那么叛乱永远都平息不了。关于黑衣贵族已经讲过两次了,这里就不作过多赘述了,总之就是类似中世纪审判官的家伙,不过是换了个名字,改叫司铎了而已。 所以弗兰茨利用了叛乱经久不灭的机会,在驻兵的同时派奥地利帝国的官员进行代管。 至于驱逐那些当地原本的黑衣贵族的方法有很多,除了好言相劝、贿赂、还可以用起义军和暗杀者对其进行物理批判。 其实平定教皇国内的叛乱并不是弗兰茨想要资敌,并不只是因为教皇国称不上是对手,而是帮助教皇国平叛浪费了奥地利太多兵力和精力。 小刀放血也很疼的,除非那刀口不在自己身上。进行代管不止能减少叛乱,更可以加强双方的经济交流,赚取利益的同时还能收获一波民心。httpδ:Ъiqikunēt 这种做法从长期来看对于教皇国可能是损失,但是对于教皇本人来说却是赚的,短期来讲教皇国节省开支成本,获得了额外收入完全是皆大欢喜的做法。 不过为了避免引起教皇国内部的反感和列强的警觉,弗兰茨将代管范围扩大到拉文那就停止了。 费拉拉、博洛尼亚、拉文那三个省份距离奥地利较近,同时距离教皇国的核心较远,而且人力和资源都相对较好。 再深入就容易触碰到教皇国和列强们的底线,而且再往前是亚平宁山地,土地和资源价值不大,人口也相对稀疏,更要命的是战线拉得太长会急剧增加奥地利帝国在中意大利地区的施政成本。 然而梅特涅亲王仗着自己和教皇的关系,再加上贿赂了几个枢机主教,就不管不顾地一头扎进了这个泥潭。 这些年来奥地利的触手一直延伸到安科纳,终于在准备对佩鲁贾动手的时候被格里高利十六世反将了一军。 尽管最后保住了从费拉拉到安科纳的控制权,但却得罪了教会、得罪了法国、西班牙、撒丁等天主教国家。 同时还暴露了奥地利在中意大利地区的野心,甚至英国和俄国都提出了反对意见,而且成了意大利民族主义者要打倒的头号目标。 现在最麻烦的事情来了,一位强硬且不打算接受贿赂的教皇上台了。 庇护九世要求奥地利帝国全方面退出教皇国,除此之外还要补缴过去的什一税,同时商定新什一税和关税。筆趣庫 而这三条,无论是哪一条对于此时的奥地利来说都是不可能的,退出教皇国的沉没成本太高了,这相当于几十年的努力,上千万弗罗林的花费全做了无用功。 补缴什一税的天价花费同样是奥地利无法接受的,至于教皇要动奥地利的什一税那就是在动所有人的利益,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接受的。 这个局面无解,弗兰茨无法让步,教皇同样不会让步。但好在后者的打击面太宽了,所以跑过来落井下石的只有信仰圣公会的英国人。 而庇护九世对于英国人同样不待见,他写了封信要求维多利亚女王解散圣公会,并驱逐信仰新教的王夫阿尔伯特,然后重新向罗马教廷宣誓效忠,作为奖赏庇护九世会亲自为其加冕。 结果他成功使只讲利益的“懂王”破了防,后者由于说了太多污言秽语直接被瑞士卫队请出了梵蒂冈。 之后作为继承者斯特拉特福子爵再次被破防,这一次几乎要冲击圣驾。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7章 无能狂怒 作为首相的罗伯特·皮尔十分不解,两个成熟的外交家怎么干出这么有失水准的事情。 只不过当他得知详情时甚至在开战与和平之间犹豫了一秒钟,最后选择了将那封写给维多利亚女王的信件直接撕毁。 “欧洲大陆上的人全都是怪胎!” 罗伯特·皮尔有点愤怒,起初他看到教皇炮轰那些天主教国家还觉得这个人不错,至少可以利用。 然而此时罗伯特·皮尔已经打消了那个念头,这种疯子要真让他得逞了,说不定会再搞一次十字军远征。Ъiqikunět 罗伯特·皮尔摇了摇头挥散脑中的景象,接连不断的天灾和越来越多的国际挑战让英国的经济增速明显放缓。 在巴西南部、阿尔巴尼亚东南沿海,以及印度次大陆上的战争不断消耗着英国的财力。 其实这些战争最初的目的是转嫁国内矛盾,同时用战争来刺激经济。 然而这些操作都失败了,尤其是锡克战争期间阿富汗人的突然进攻,再加上次大陆上全面的起义,现在正将英国拖入更加深邃的深渊之中。 英国这次耗资巨大的军事行动,除了征服了锡克帝国以外就没有更多收获。 而这个被征服的帝国显然已经腐朽了,他的人民和土地完全榨不出一点油水,同时由于宗教和文化的影响让锡克人的反抗意志特别强。 亨利·哈丁爵士觉得至少需要留下五万部队才能保持当地的稳定,因为锡克帝国靠近喀布尔山口,这是阿富汗人入侵印度的必经之路。 英国国内讨论了一下彻底征服阿富汗的可行性,但是却遭到了绝大多数人的反对。 主要理由有几点: 第一,第一次英阿战争没过去几年,喀布尔大撤退的血腥惨剧还历历在目,再次发动入侵阿富汗的战争必须要做好承担失败后果的准备。 两万多人的远征军,最后只活下来了一位军医。 第二,打败阿富汗人并不难,但是如果保持占领却很难,如果再被游牧民收保护费,那么这就不是侵略战争,而是扶贫。 英国人一直以来的做法都是拉一个打一个,利用自己的海上优势快速出击,快速补给。 但身处内陆的阿富汗显然不具备这个条件,军队规模太小则很难实现全面占领,并且过于分散的部队会被游牧民分而歼之。 但是军队规模太大补给又很难维系,想要维持大军补给就需要调动更多的人力物力,两项成本会因此螺旋上升。 修筑铁路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现在印度次大陆上还没有铁路,而且钢铁生产效率过低,先进的机械设备更是要从本土运来。 同时整个铁路的长度将会达到惊人的3000公里,这期间要穿过大量复杂的地形,尤其是山地和沙漠,这些都是英国铁路公司的盲区。 整个铁路的造价预计在六千万英镑以上,而且由于经济价值的不确定性,不会有人为其买单,前期需要政府单方面预付建设资金。 在修建期间还要考虑到各种自然灾害和可能发生的起义和战争,这么算下来这条铁路就是个无底洞。 不过不得不说这个时代英国的人才真不少,亨利·哈丁爵士坚持要修建印度铁路,罗伯特·皮尔居然顶着国内巨大的压力同意了。 两者的理由不同,前者是从军事角度考虑,虽然不能直接修建到阿富汗的铁路,但是却可以先修印度次大陆上的铁路,等到英国有实力时再解决阿富汗问题。 后者考虑的则是经济和政治,铁路就像国家的血脉一样,想要把印度次大陆牢牢控制在手里铁路不可或缺。 不过仅仅是有态度还不够,帕麦斯顿利用自己的关系找到了一些印度的商人和王公,这些人各自出于不同的目的愿意出资修建印度铁路。 他们此时还不知道,自己修建的是吊死自己的绞刑架。 在得到了资金的注入之后印度铁路正式立项,不过弗兰茨却并不担心,因为他知道当第印度一条铁路通车时已经是1858年了。 至于这十二年间,英国人和印度人究竟干了些什么,弗兰茨不用想也知道。 或许此时的人们怀着一腔热血,然而他们却无法保证后来者也是如此,当诱惑足够大时通常 筆趣庫意义上的道德、信仰,甚至法律都很难再束缚住人的思想和行为。 爱尔兰岛。 此时正在经历着历史上最大的饥荒,但绿宝石岛依旧郁郁葱葱,甚至出口的粮食屡创新高。 码头上一箱箱的谷物,成群的牛羊从爱尔兰离开,换来的是精美的丝绸衣服和葡萄酒。 弗兰茨并没有看到走投无路的爱尔兰人拿起武器去夺回那些本该属于他们的粮食,他只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年人站在码头上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这是我们的食物!这是我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这是我们活下去的依靠! 你们凭什么拿走我们的粮食?你们凭什么让我们忍受饥饿?难道我们不是英国人吗?” 但没人驻足,更无人理睬,却也无人驱逐。 在弗兰茨的下一层,次等舱的走廊上爆发出一阵哄笑。 “先生,您笑什么?” 弗兰茨礼貌地问道,不过没有人回答。 下层依然是欢声笑语指指点点,波尔多一手扶住栏杆就要跳下去和对方理论理论,不过被弗兰茨拦住了。 “这有什么好笑的?” 弗兰茨的话不再客气,甚至还带着几分愠怒让人听起来不太舒服。由于声音很大,所以次等舱的乘客们纷纷回头,有人口里还带着脏话。 只不过当他们看到是头等舱的人在问话,这些人立刻换了一副态度,骂人的闭上了嘴悄悄躲起来,之前那些怒目而视寻人的家伙,此时都和颜悦色地摘下帽子行礼。 “早安,先生。打扰到您让我感到万分抱歉,不过这都要怪那个爱尔兰人。 奥康奈尔那个家伙居然说他是英国人,真是太不要脸了。” “爱尔兰人不是英国人吗?他们不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吗?” 一旁的拉克希米·葩依抢着问道,下面的那个英国人一听到这一股咖喱味的英语立刻变了脸色反问道。 “难道印第安人也是美国人吗?你家里有蟑螂、老鼠没有一脚踩死,他们不该对你感恩戴德吗?凭什么要求更多?” yetianlian。yetianlian httpδ:Ъiqikunēt 第8章 寻找希望 弗兰茨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听着码头上那个爱尔兰人无力地抗争,看着眼前这个嘴角挂着冷笑的英国人。 后者的目光迎向前者,弗兰茨对于这种低级的挑衅毫无兴趣,甚至懒得回应。 但波尔多和他的部下们可不会让步,很快一排大汉的目光就向着对面投了过去。 那个英国人被突然窜出来的一群大汉吓得一趔趄,立刻又改变了语气低着头说道。 “先生,如果您没别的事儿,我就先离开了,我的货要到了。” “再见。” 弗兰茨对这种事情早就见怪不怪了,对于波尔多的行为,他也觉得没有太大问题,毕竟有些人信奉的就是实力,用他们能理解的方式解决问题更容易一些。 丹尼尔·奥康奈尔依旧站在马上怒目而视,目睹着一艘艘的运粮船离开爱尔兰驶向海的另一边。 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因为那些粮食本该用来救济爱尔兰岛上受灾的穷人。 然而现实是今年由于土豆歉收,各国粮食价格都有所上涨,其中英国的涨幅最大。 这自然少不了那些有钱的老爷们的功劳,实际上整个西欧这两年的农业收成都不太好。 根据英国的农业学家预测,这个情况可能在未来几年内都不会有所好转。于是乎妖魔鬼怪,各显其能,各大粮商纷纷开始囤货,银行家们为其注入资本,政府官员们也从旁策应。 小麦的价格迅速从1844年初的每夸特35先令,上涨到1846年末的每夸特61先令。 夸特为公担,也就是一百公斤。 不过就算小麦的价格不涨,爱尔兰人也是吃不起的,毕竟很多地区的爱尔兰人人均收入不足5英镑,随着饥荒的到来这个数字还会继续下降。 备注:这里的收入并不是净收入,所以还需要扣除各种税赋和地租。 丹尼尔·奥康奈尔的演讲慷慨激昂,但是这种控诉和指责却显得十分无力,在十九世纪甚至显得有些可笑。httpδ:Ъiqikunēt 弗兰茨只是好奇自己特意送到爱尔兰岛上的那些武器去哪了? 现实让他既无奈,又愤慨。 弱者愤怒,抽刀向更弱者的事情再次上演。大多数人在得到武器之后并没有选择使用暴力维护自己的利益,这在后世人权专家看来绝对算得上是文明的进步。httpδ:Ъiqikunēt 但他们只是没敢对强者使用暴力而已,他们将枪口对向了自己的同胞,那些没有枪的更弱者。 弗兰茨自己也没想到他无意之间打开了一个潘多拉的魔盒,里面各种妖魔鬼怪都被放了出来,造成的人间惨剧可能比原本历史上还多。 弗兰茨不清楚自己这算是帮忙,还是作孽。所以他亲自来了,他想看一看。 弗兰茨从都柏林下船,带着队伍一路向内陆进发,所过之处刷新着他的三观。 弗兰茨想象中的饥荒应该是白骨于野洛,千里无鸡鸣,但现实是一方面一捆捆金色的麦子被装上大车驶向港口,另一方面是饿得脱了像的男女在路上、田里寻找着那些被遗落的麦穗和田鼠。 车队经过一对母女,她们的脸色疲惫而憔悴,双颊凹陷,眼神空洞而无助,皮肤像死人一样惨白,没有丝毫的光泽。 母亲的头发凌乱,甚至板结成块,手臂干瘪,就像粘着皮肉的木杆,指甲发黑,不知是受了外伤,还是有其他原因,身体消瘦,肮脏破烂的衣服随风摆动,散发着腐败的气味。 女孩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样子,四肢异常纤细几乎无法站立,只能抓住母亲的衣角才能勉强前进,头发稀疏而散乱,低着头双目无神地在寻找着什么,没有一丝孩童该有的天真烂漫。 她们的每一个动作看起来都十分缓慢且痛苦,终于有一名随行的士兵实在看不过去将自己的干粮解下来丢给他们。 结果那对可怜的母女刚拿到干粮就被其他人围了起来,结果不但自己没有吃到粮食还被打断了牙齿。 那名士兵想要帮忙,但是人太多根本挤不进去,当看到那对母女的惨样时不禁大哭起来。 而这时那名额头上还流着血的小女孩走了过来,拍了拍那名士兵反而安慰起他来。 这名士兵叫霍森·菲尔,他出生于一个黑森的贵族家庭,打从十二岁起他每天参加军事训练八个小时,四季不辍。 霍森·菲尔觉得自己是最苦最累的人,但直到今天他看到了有人仅仅是为了活着,就要用尽全力。 波多尔上校则是有些为难,因为之前弗兰茨大公就已经交代过,不许胡乱施舍。 如果不得不施舍,必须下车等对方将食物吃完才能离开。 而霍森·菲尔中士显然违反了大公的命令,险些造成两名无辜的路人惨死,同时还让难民开始尝试阻拦车队破坏了预定的行程。 但另一方面他来之前告诉手下们,弗兰茨大公是来救人的,其实车上装的就是粮食。 那对母女也确实可怜,如果得不到食物,说不定明天就暴尸街头。 而这次来的除了弗兰茨大公以外,还有大主教,他不知道自己如果惩罚霍森·菲尔中士会不会给弗兰茨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弗兰茨打开车窗有点无奈地看着自己的侍从官,看来后者是不具备处理这种事情的才能。 “请把她们带到穆勒医生那里治疗。” “是。” “波尔多,你留下。让席尔瓦去。” “是。” 席尔瓦算是波尔多的副手之一,皇室卫队的连长,不过是少校军衔。 “波尔多先生,您准备怎么处理菲尔先生?”httpδ:Ъiqikunēt 弗兰茨的语气平淡,这让波尔多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是已经决定帮助那对灾民了吗。 弗兰茨看着对方的惊诧的样子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救人和处理犯错的人,有冲突吗?” “没有!” “你打算怎么做?” “战场抗命,死刑!” “这次就算了,不过下不为例。” “是。” 结果霍森·菲尔中士挨了三十马鞭,直接被遣送回国。 马车内,一直昏昏欲睡的劳舍尔大主教终于睁开了双眼说道。 “弗兰茨大公,弱者愤怒,抽刀向更弱者,看来您这次真的放出来了了不得恶魔。” “不,大主教。应该是怯者怯懦,抽刀向更弱者。弱者并没有错,他们依然值得被拯救。 我相信潘多拉的魔盒最后飞出的一定是希望,只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要先击败那9999只恶魔而已。”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9章 英国人的以工代赈 爱尔兰岛,皇后村。 斯卡哈·詹宁斯已经瘦了一圈,地窖里的食物已经被各家分完了。 她开始认真考虑去济贫院的事情,虽然可能会被选中送到澳大利亚嫁给罪犯,但家里实在没有粮食可以吃了。 两个弟弟饿得皮包骨,两个妹妹中十三岁的艾拉还好,三岁的霍丽卡则是经常饿得睡不着,眼睛深深凹陷进去看起来有些可怕。 大哥帕特里特终日不着家,农活全落在了父母身上。乡村间开始有强盗出没,那些人专门抢劫穷人的村子。 地主老爷家里毕竟有狗,有枪,还有保镖,而通常穷人们并没有这些,抢劫后者显然要比抢劫前者安全得多。 于是乎穷人越来越多,起初他们村子还会尝试进行接济,但随着教堂地窖中的食物越来越少,他们也只能选择冷眼旁观,因为他们自己都要活不下去了。 终于强盗们光顾了皇后村,不过好在教堂的地窖里有枪和火药,村里的男人拿起武器拼死抵抗,在不知道和什么战斗了一夜之后就再也没有强盗敢来村子里闹事了。 其实村民普遍不怎么会开枪,而且大多数人都有夜盲症,强盗们如果不拿着火把,村民们都不知道往哪射击。 其实来抢劫的也是其他村子的村民,他们只想活着可没有拼命的打算。如果真是亡命之徒也不会只敢抢劫穷人的村子了,毕竟农民可没几个钱。 不过这一夜的激战倒是把周围的地主老爷们都给打醒了,之后纷纷开始出钱雇佣各家的小孩子和女人到自己庄园里工作。 不但给钱,还给吃的,所以村民们只是饿肚子,还不至于饿死人,或者上街乞讨。 当然,也不会有人铤而走险,双方始终相安无事。 斯卡哈很喜欢擦盘子,桌子,镜子,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因为有钱可以拿,每天两便士又四分之一便士,还能喝上一碗杂麦汤。 虽然杂麦汤其实是用马饲料做的,但是可以看得出男爵大人其实很不舍总是愤怒地大叫,又或者是默默地擦眼泪。 不过男爵夫人倒是正相反,茉莉夫人没有孩子,所以她很喜 httpδ:Ъiqikunēt欢村子里的小孩儿。 而且茉莉夫人总是告诫男爵大人,这些给孩子们工钱和杂麦粥是必要的,如果他不想某一天被切碎喂猪,又或者是被埋在地里当肥料的话。 斯卡哈倒不是很理解这句话,毕竟在她心中男爵大人就算是这十里八村最厉害的人了。 其实皇后村并没有继续种植马铃薯,而是选择了种植其他高产农作物,虽然没有土豆产量高,但是勉强可以充饥,再加上劳工能获得一些钱财,他们勉强可以活着。 弗兰茨的劝诫在一定程度上是成功了的,其实关于波尔多液防治马铃薯晚疫病的研究也被证明是可行的。 只不过此时奥地利帝国的工业能力有限,虽说供给自己的国家那极小面积的受灾地区完全没有问题,但是想要卖到别国,价钱恐怕他们根本承受不起。 而且波尔多液算不上什么高端工业品,仿制的难度很低,对于列强来说就是举手之劳。 所以弗兰茨准备多享受一段科技红利,并不打算让其过早扩散。 弗兰茨在爱尔兰的土地上一路走过,总体上还是很失望的,他几乎没有看到什么反抗的影子。 反倒是遇到了敢跳出来打劫车队的,其实但凡有一点见识就不会对这种规模的商队出手。 这倒不是车队规模太大,或者是卖的货奇怪,主要是人数太多。商人毕竟是要逐利的,通常不会雇佣太多人。 人数众多通常意味着上面的东西很重要,或是人很重要,这都不是普通强盗能对付得了的。 一般来说只要随便放上几枪,那些拦路的劫匪就会四散奔逃。 弗兰茨还看到一些公共工程,模式不同以往与奥地利的格外相像,只不过预计提供1万个岗位,但实际受灾人数太多,编制只能一扩再扩。httpδ:Ъiqikunēt 最终硬生生扩编到44万个,可预算却一分钱都没增加,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 更要命的是由于粮食价格的疯狂上涨,理论上足以养活一家人的工资却变成了两便士,部分地区甚至每天只有一便士,这个价格在伦敦连个童工都雇不到。 而且以工代赈的工程大部分权力都把持在官僚和地方议会手中,他们看到有这么多劳动力自然就扩大了工程规模,也就是所谓的上强度。 然而此时绝大多数爱尔兰人早已经被饥荒折磨得营养不良,筋疲力竭,这些人要么骨瘦如柴,要么浑身浮肿,根本就没法承担高强度的体力劳动。 于是乎就出现了一种怪现象,那就是报名火热,审查严格的以工代赈工程,最后变成静坐抗议。 结果英国人的做法不但没有解决饥荒问题,还导致爱尔兰地区出现大量摆烂工程,弗兰茨觉得用不了多久这些工程就会烂尾。 毕竟工程量已经远远超过了政府的预算,而地方上又不想补足差额。 理论上讲这种扯皮应该会有一个尽头的,但是很快整个英国就会步入到更大的危机之中,一个他们自己亲手策划的危机之中。 “看来英国人学得挺快。” 弗兰茨感慨道。 “不过他们似乎没有学到精髓,而且他们似乎也不想拯救那些爱尔兰人。 殿下,您看看窗外的麦子,牛、羊英国人完全有能力解决爱尔兰的饥荒问题,甚至所谓的饥荒本就不该存在。 您完全没有必要来这里,该受到谴责的是英国人。停在码头上那些粮食,如果您送到国内,民众一定会感谢您的恩德。” 劳舍尔大主教语重心长地说道,弗兰茨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装粮食的船就停在岸边没错,但是那些手里只有几便士的饥民又怎么可能买得起。 这两年时间英国的粮价上涨了75,其实从1840年开始英国的粮价就在不断上涨,1844年较1840年时上涨了46。https:ЪiqikuΠet 而奥地利帝国的粮价虽然有波动,但是从1840年开始趋势始终是向下的,到1846年秋季为止,价格还下降了5。 此消彼长之下,奥地利的粮食价格还不到英国粮食价格的一半。 这些殖民地的粮食继续送到奥地利也不会增加什么幸福感,反而是让奥地利帝国的农民们都恨得牙痒痒。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10章 临近的危机 其实奥地利帝国这些年,随着弗兰茨的农业改革,加上大量的农机和化肥的投入。 如果不是这些年天灾不断,再加上人口爆炸式增长,此时的粮食生产恐怕要过剩了。 而且弗兰茨是不可能阻止普鲁士和俄国粮食进入奥地利市场的,因为粮食出口是这两国的拳头产品,是奥地利将其绑在自己战车上最牢靠的绳索。 此时新开垦的耕地面积也在不断增加,此外农业改革也在不断深化之中。未来的十年间欧洲小麦的亩产就会再翻上一番,就此告别饥荒时代。 实际上由孟德尔神父主持的小麦杂交工程也在不断改良品种,新型小麦的亩产更高,病虫害更少,适应环境的能力也会更强。 其实比起杂交小麦,孟德尔神父更喜欢培育其他东西,比如南瓜味的西瓜,黄瓜味的葡萄之类的东西。 相比味道,孟德尔神父更注重产量,不过这些玩意对弗兰茨来说太过黑暗,所以并没有提供太多支持。 言归正传,那些殖民地产出的粮食到了奥地利只能喂马,而且还有进一步可能导致奥地利粮价崩溃,而将其卖到英国不但可以赚得盆满钵满,还能换一个好名声。 毕竟弗兰茨可是将粮食卖到了爱尔兰,但是却被英国人买走了,错的是英国人,而不是弗兰茨。 除了英国以外,法国和西班牙的粮食价格在不断飙升,但仅有几块殖民地的奥地利都能把粮价打下来,世界第一、第二殖民地帝国没理由还让国民吃不起饭。 可以解释得通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人在囤积居奇。这种做法在整个人类历史上都十分普遍,弗兰茨并不奇怪。 奥地利之所以没人敢把粮价抬起来,一个是由于德意志关税同盟、亚平宁关税同盟、俄奥友好同盟的建立,市场机制相对较为完善,同时盘子太大,一般人也吃不下。筆趣庫 另一个原因就是弗兰茨曾经出手整治过粮食价格,三番五次下来但凡有这种想法的商人都被整破产了。 至于以所罗门为首的银行家们,此时更是风声鹤唳,万万不敢和帝国皇室作对,再加上中央银行的建立,个人银行家的时代已经走向没落。 至于为啥非得卖到英国,而不是卖到法国和西班牙呢?200的进口关税了解一下,贸易保护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虽说西班牙的海关形同虚设,虽说比利时和巴伐利亚都有大批的走私商人愿意代劳,但为了隐蔽性就不得不牺牲运力,毕竟谁也不知道逼急了对方会不会黑吃黑。Ъiqikunět 同时这样做虽然可以逃过关税,但是却逃不过抽成。 而这些粮食运到英国,哪怕是低价出售也能获利颇丰。英国《谷物法》刚刚废除,能和奥地利争夺市场的只有美国人。 普鲁士和俄国虽然粮价低,但是两国的海运能力一言难尽,如果将运输工作承包给英国人,那他们反而成了打工仔,还不如继续将粮食卖到奥地利划算。 英国人的危机虽然正在一步步加重,但是他们还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比如粮食价格暴跌,导致粮商爆仓。 那么那些粮商不买奥地利的粮食行不行?答案是没用,因为你不买,有的是人买。 即便是他们联合了所有英国的粮食商人,但是民众依然会买,甚至英国政府都有可能出手。 至于粮商们会不会及时止损?答案是不会,150的利润足以使人疯狂,尤其是对那些手握海量资金的财阀来说。 所以囤积居奇的人只有一种选择,那就是趁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吃掉所有的粮食。 实际上几十船的粮食在他们眼里,不过是小case,甚至他们其中绝大多数人都相信灾难会一直持续下去。 弗兰茨没有兴趣纠正他们的错误想法,他只想找一些值得拯救的人做生意,或者是将人送到奥地利的本土或者殖民地去。 虽然奥地利不可能吸纳全部的爱尔兰灾民,甚至还会在本土和殖民地造成一定的混乱,但是也可以带来相对廉价的劳动力,可以在一段时间内促进奥地利的工业发展。 同时移民人口的减少对于美国来说将是一个无法弥补的损失,而当那些到奥地利避难的爱尔兰人返回英国之后又会对当地的社会造成严重冲击。 —— 这是正在计划经济危机的分割线—— 眼前终于出现了一个不那么破败的村子,其实和其他村子也差不多,都是草顶土墙,房屋排列都歪歪斜斜,建筑水平简直和中世纪差不多。 不过村子里的人倒是还算有精神,看到商队并没有饥荒失措四处逃散,也没有跪地乞讨,抑或是熟视无睹。 各家各户反倒是开始回屋子里翻箱倒柜,希望可以找到一些可以用于交换的东西。 也有大胆的村民问需不需要牲口吃的草料,或者需不需要住宿。 其实弗兰茨还看到了一些不属于爱尔兰岛的作物,想必是当年教士们撤走之前留下的。 弗兰茨想了很多办法,尝试了很多植物,但是此时始终没有一种植物能代替土豆。 弗兰茨走下马车就有一个小男孩捧着一块亮晶晶的石头跑了过来。 “先生,我能用这些宝石和您换些吃的吗?” 弗兰茨拿起一块放在手里把玩,所谓的宝石大概率只是随处可见的鹅卵石,不过倒是十分圆润光滑。 弗兰茨点了点头,拿出一个纸袋里面装着几块干硬的饼干,这玩意虽然口感不好,但是很抗饿。Ъiqikunět 至于为啥不给压缩饼干,因为怕把人撑死,毕竟孩子太小,而压缩饼干看起来又不怎么抗饿。 小男孩飞快地跑回家。 斯卡哈·詹宁斯此时正在研究那些红色的麦粒该怎么吃,当时神父们是怎么将其做成饼子的她并不知道。 不过穷人有穷人的办法,遇事不决大火慢炖。不一会一锅菜叶混合着没有蜕壳的高粱的粥就煮好了。 斯卡哈舀出一勺放到嘴里嚼了嚼,脸上露出不耐的表情,但还是决定勉强下咽,结果喉咙就像是被刀片割破了一样疼。 为了不浪费粮食,她还是捂着嘴没有吐出来,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但转瞬即逝对着一旁的弟弟妹妹说。 “没熟透,再煮一会会好一些。”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11章 大崩溃 1847年2月,英国,伦敦金融城。筆趣庫 在奥地利粮食输入英国的四个月后,英国的粮价非但没有下降,反而还突破了新高,到达了每夸特78先令,之后更是连续刷新历史新高,5月中旬突破每夸特100先令。 这期间由于没有《谷物法》的限制,奥地利和美国粮食疯狂涌入英国市场,英国的工业品也疯狂冲击奥地利和美国市场。 不过对于奥地利人来说,英国货实在有些低端,好在有匈牙利人兜底购买英国货。 奥地利的高层也默认了这一事实,毕竟只卖不买会让英国人拉黑的。 其实这一时期英国的皮毛制品在欧洲也比较受欢迎,除此之外优质的煤炭也颇受好评。 尤其是无烟煤对于高炉冶炼和化工工业都有无法替代的作用,同时也是此时军事上最好的燃料,要不然冒着黑烟的海军很容易被人发现。 美国一方则是惨遭英国货暴打,北方的工厂主们强烈反对让英国货继续进入美国市场,而南方则希望进一步降低关税有利于他们出口粮食和棉花。 作为美国历史上最强硬的总统,詹姆斯·波尔克自然是选择了强硬地提高关税,英国自然立刻回应以报复性关税。 英国国会通过此项决议几乎没有任何阻拦,毕竟美国粮食进入英国已经损害到太多人的利益了。 南方各州虽然不满,但也只能将那些麦田重新改种棉花,因为奥地利的粮食价格更低,且没有高关税的制约。 奥地利出口到英国的粮食大多来自殖民地,差额部分用匈牙利粮食和俄国粮食补上。 这些出口粮食的数量都是经过精心计算的,数量不至于让英国人吃不下,多出来的也不会拿到国内市场上售卖,而是储存起来。 所以国内粮价依然保持稳定向上,因为普鲁士遭灾了,普鲁士的粮食价格上涨,奥地利的粮食也随之上涨。 不过奥地利政府并没有选择将出口粮食拉回国内平抑物价,因为出口赚外快实在太香了,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而且目前来说价格完全是在可接受范围内,实际上随着奥地利帝国这些年来国民收入的增加,粮食价格已经属于偏低,适当提高粮价有利于调动农业的积极性。 只不过割英国人韭菜的时光是短暂的,1847年9月,英国粮价直接腰斩,部分粮商,连带他们背后的银行家纷纷破产。 当然英国政府不是傻子,他们立刻召集各路专家拿出了一整套方案。 为了消除市场恐慌和拯救那些手握大量货物的粮商,英国政府所要做的是防止粮食价格继续下跌。 他们采取的行动是调整进口关税,调整大宗商品的进口价格。其实某种意义上讲可以认为是暂时恢复《谷物法》。 英国人对外来粮食征收的关税从1847年6月的4先令直接提高到14先令,之后很快就提高到21先令。https:ЪiqikuΠet 小麦价格迅速逆市上扬,人们不得不接受高粮价,为那些大商人、大银行家们买单。 但粮商破产的趋势依然在继续,因为很多中小粮商和那些消息没那么灵通粮商已经在粮食价格逆转之前抛售了自己的资产。 而由于陡然加高关税和粮商大规模破产,其他行业也受到了波及,尤其是那些主营和美国,以及奥地利等国对外贸易的商人。 破产和挤兑同时发生,英格兰银行不得不提高贴现利率,这直接引发了银行业的恐慌。 同时一些嗅觉灵敏的大商人纷纷开始套现离场,此时英国黄金储备不足,或者银行准备金不足的弱点暴露出来。 英格兰银行只能通过出售债券来回笼资金,应对眼前的危机。 然而俗话说得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之前大热的铁路,投入逐年增加,而回报率却在不断下降。 早期铁路的回报率高达10,而随着铁路越来越多,竞争也就越来越大,因为英国都是私人铁路公司,缺乏统筹和规划,路线重复,利用率低的问题日益凸显,所以回报率越来越低。 于是乎这种劣质资产自然成了最先被抛弃的目标,然后股市也跟着炸了。全民大恐慌开始,此时英国政府已经再也没有手段可以阻止这场经济危机的爆发了 时间回到一年前,斯卡哈还在带着三小只研究怎么可以将带壳的高粱米煮得更烂一些,妹妹艾拉突然跑了进来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纸袋。 “姐姐!姐姐!看这是什么!” 斯卡哈打开之后,一股黄油的香味就进入了鼻腔,除此之外还有牛奶和砂糖的味道,以及一股没闻过淡淡的清香。biqikμnět 当她回过神来,周围的几个小鬼头已经口水横流了。其实哪怕是饥荒之前她们也没吃过这种食物,更不要说饥肠辘辘的此时了。 “艾拉,这饼干你从哪里弄来的?”斯卡哈有些狐疑又有些愤怒地问道。 因为这样的食物就连镇上的面包师都做不出来,那就只可能是从男爵大人家里偷来的。 其实弗兰茨要求做的确实是干粮,而且要求又干又硬,只不过宫廷面点师总是要面子的,哪怕是故意的也不能做得很差。 而且最起码原料都是顶级的,技艺也是顶级的,同时面点师为了突出皇家风范特意在饼干中加入了香料。 虽然香料的价格已经比大航海时代便宜多了,但是做饼干用这个依然显得奢侈。 不过这些细节兴奋过度的艾拉显然没有注意到。 “我用一块石头换的。” “你怎么能骗我?” 斯卡哈已经带了几分愠怒,她害怕自己的妹妹一时想不开去做了一些什么丢人的勾当。 不过斯卡哈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妹妹已经剪了头发,现在就和一个小男孩差不多。 “我骗你干嘛?赶紧一人一块,再给爸爸妈妈留四块。你快跟我来。” 斯卡哈不明所以,一甩手问道。 “你干嘛?” “村子里来了商队,我的饼干就是从那里换的。你快去把头发剪了,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真的?” “真的!” “那你等等,我把头发洗洗,不洗干净可卖不了一个好价钱。” “对!洗洗还能增加重量,多换一些吃的。” 三小只听不太懂,但是看到有食物很高兴都在一旁蹦蹦跳跳的。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12章 高粱的救赎 弗兰茨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女孩剪发只为了生存,这个国家也确实无可救药。 不过直接将没去壳的高粱当粥煮也太离谱了一点,这样吃多了会死人的。 弗兰茨走进了院子,并没有在意一旁惊讶的目光,他径直拿起地上的高粱穗。 “拿个木箱子来,要大一点的。”(盖尔语) 弗兰茨的语气不容置疑,不过此时斯卡哈已经举起了火铲。 火铲是一种专门处理泥煤的工具。 一旁的艾拉连忙拉住姐姐。 “他就是那个商人。” 斯卡哈的脸色几经转换,终于恭敬地问道。 “您看我这头发能卖多少钱。” 弗兰茨头也没回地说道。 “去拿个木箱子来,否则免谈。还有记得把头发擦干,小心着凉。” 虽然这是一句关心的话,但是在斯卡哈眼里却是奸商的小心思,不禁在心中暗骂“不就是多了点水么?真抠门!” 之后还是手脚麻利地进屋翻箱倒柜去了。 不一会她就抱着一个大木箱子走了出来,然后斯卡哈就发现自己的弟弟妹妹已经和那个奸商小气鬼打成一片了。 其实也没什么,一袋糖就把这些家伙都搞定了。 斯卡哈不太高兴地咳了两声“咳、咳,您要的箱子拿来了。” 然后她用眼睛狠狠剜了弟弟妹妹一眼,意思是如果对方是人贩子早把你们包圆了。 只不过在此时孤儿太多,人贩子们有更好的途径,完全没必要浪费成本这样做。ъiqiku 弗兰茨拿起高粱穗开始抽打木箱,斯卡哈不理解,但是她知道那是她的食物立刻上前阻止。 “你干什么?” “帮你们把高粱籽弄出来,高粱壳是药材吃多了会得病的。” 这时斯卡哈才发现,那十分难剥的高粱籽此时纷纷从壳中脱落。 不过还是有些残留的,就在她觉得眼前这个小少爷会将剩下的高粱穗丢掉的时候,弗兰茨将高粱穗蘸进锅中。 几秒钟之后,弗兰茨用手一撵,那些高粱籽就被轻易挤出。很快几束高粱就被摘完了,这时候斯卡哈又将目光投向了锅中,可惜了自己那一锅粥了。 “拿去喂我的马。” 弗兰茨在身上摸了摸,发现自己手里最小的就是英镑了,剩下的金币要是拿出来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只好快速拿出一枚英镑塞入最小的小孩手里。 “收好了,这个给你父母能换很多糖果,不要给你的姐姐看。” 最小的女孩立刻将其滑入自己的袖子里,然后警惕地看着自己的姐姐,嘴边还淌着口水。 斯卡哈撇了撇嘴,不过她刚才看到一闪而逝的银光,那大概率是一枚先令。 注:一先令为十二便士,二十先令为一英镑。 斯卡哈还在研究怎么能将自己的头发卖个好价钱,过去到村子里收的价格通常是十五个先令,但是现在日子不好过,那些黑心鬼就使劲压价,通常只能卖到十个先令了。 像艾拉之前就只卖了九个先令,不过好在斯卡哈的头发长一些,应该可以卖到十一个先令。 弗兰茨处理完高粱穗之后就将之前那口锅清空,然后再放入清水进行炖煮。很快就有香气从锅盖的缝隙中窜出。 “比你煮得香多了。”米奇和汤米异口同声地吐槽道,一旁的两个妹妹也深以为然。 在等候期间,弗兰茨又把高粱杆的外皮扯开,然后分段递给了周围的“观众”。 众人不明所以,弗兰茨只能亲自做示范。 高粱秆是可以吃的,里面略微有点甜味,剩下的渣子放在一起还能做口嚼酒。 口嚼酒这种东西在现代人看来是比较黑暗,但是在曾经的日本可算是极为上乘的贡品。 不过弗兰茨没有教她们做口嚼酒,毕竟在欧洲这种行为比较难以接受。 有点甜的高粱秆很快就征服了众人,毕竟爱尔兰人平时很少能吃到带甜味的东西。 虽然此时英国是世界最大的食糖进口国,人均糖消费量世界第一,但这与爱尔兰人无关,后者通常只能在土豆和花朵中寻找甜味。筆趣庫 不过高粱杆这玩意吃多了,对身体不太好,所以弗兰茨还是要教她们酿酒的。 “再教你们一个赚钱的好办法。” 一旁的观众们都在忙着嚼高粱秆,弗兰茨只好加重语气。 “想听吗?” “想!” 只不过东方酿酒工艺,在西方人眼中有点黑暗。尤其是弗兰茨拿出的酒曲,包括斯卡哈在内的孩子都想放到嘴里尝一尝。 但这些家伙对于这套酿酒工艺依然是持怀疑态度,只当是一个笑话。 弗兰茨也懒得解释,一会交给大主教,有时候宗教比科学更好用。 “我这头发,您看怎么样?” “嗯,挺好看的。” 斯卡哈·詹宁斯一时语塞,一旁的艾拉也很着急,毕竟能找到一个这样好的商人不容易。 “我想卖掉它,您出多少?” 弗兰茨认真地想了想,其实此时这种女士的长发在城市里的收购价格通常是20-30弗罗林,也就是2-3英镑。 “两英镑。”弗兰茨为了维持自己的奸商人设,特意压了20的价格。 “什么?!”斯卡哈惊讶地叫了出来,而其他人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弗兰茨见状倒是觉得自己可能不太懂行情,毕竟英国的物价要比奥地利高得多。 “两英镑,一先令?” 斯卡哈激动地跳了起来,然后一把抱住弗兰茨亲了一口,这让后者有点懵,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现状。 因为前者将头伸了过来,还递过来了一把剪子。 弗兰茨拍了拍对方的头,希望她能冷静一下。 “我们可以先聊一聊。你们是怎么从这艰难的时刻熬过来的?” 斯卡哈·詹尼斯一脸懵,但还是将这几年发生的一切讲给了弗兰茨听,并且几乎是哀求地说道。 “我们真的很需要钱。我母亲又怀孕了,但她还要去地主农场干活儿。今年很多宝宝都夭折了,哪怕不夭折,母亲们也没有奶水,而牛奶又买不起。” “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下还能活着,你们真的很坚强,你们配得上一个更好的未来。” “您在说什么胡话?” “我刚刚不是教给了你们活下去的方法吗?土豆既然无法成活,那你们就种高粱,最起码是小麦产量的4-5倍。 而且高粱秆还可以酿酒和喂牲口,甚至还能当柴烧。但这只能保证你们最低限度地生存,想要活着,活好,你们还需要付出更多。”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https:ЪiqikuΠet 第13章 火种 爱尔兰,皇后村。 一间小院之中,弗兰茨和詹宁斯一家人正在吃着高粱米和豆子煮成的粥。 其实弗兰茨做饭的时候并不多,水平自然也没多高,不过这种饭有十几年没有吃过了,所以还是吃得津津有味。 詹宁斯一家人由于平时连肚子都填不饱,所以对这种粗粝的食物也没有什么抗拒,或者说有的吃就很开心了。 斯卡哈挠了挠头。 “您说得很对,但是今年我们就要活不下去了。大不了算您便宜一点” 她还是想将自己的头发推销给弗兰茨,后者实在有些无奈掏出了两枚英镑交到前者手上。 斯卡哈很兴奋,因为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接触巨款,小心翼翼地将两枚大银币收好之后就将剪子递给了弗兰茨。 见后者没有行动,前者就要自己给自己理个发。 弗兰茨只好出言制止。 “还是将它留在你头上吧,等我需要时再来拿。” 弗兰茨的话很怪,斯卡哈想了一会说道。 “那您是不是还应该付保管费。” 前者险些被呛到,无奈地看了一眼眼前这个朴实而又精明的农家女。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如果还有什么需要交换的,明天就来旧教堂吧。” 当弗兰茨离开之后,妹妹艾拉才反应过来。 “刚才那位先生好帅。” 斯卡哈点了点头“还会干农活。” —— 这是不切实际的分割线—— 在确认了整个村子的状况之后,劳舍尔大主教找到了当地的村长。 大主教须发皆白早已不见了一根青丝,面容和善,大腹便便,但与体型不相称的是一双明亮深邃的眼睛,感觉其中充满了智慧的光芒,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一种气质,让人不自觉地低头聆听。 劳舍尔说要借用一下村里的废弃教堂,老村长几乎是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前者说希望村民们都能来,后者也一口答应了下来。 之后忙前忙后,积极得让他自己都诧异。 当村民们带着各家私藏的好物来到教堂之后,却发现那名富态的老商人已经变成了一名慈眉善目的老修士。Ъiqikunět 虽然弗兰茨对劳舍尔大主教颇有微词,但是不可否认这位老神棍讲经布道一辈子对付几个村民还是绰绰有余的,甚至让有些人痛哭流涕当即开始忏悔。 之后大主教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词都是经过全奥地利最优秀的煽动者精雕细琢的结晶。 虽然没有一句话是在让爱尔兰造大英帝国的反,但却处处直插矛盾的核心所在,而最终导向都是只有独立于英国之外,爱尔兰才能获得真正的解脱。 当然除了那些在天上飘的未来,如何从这场灾难中存活才是这场布道的核心所在。 “高粱”这就是爱尔兰人能活下去,能摆脱大英帝国独立的根本所在。毕竟民以食为天,连肚子都填不饱又何谈独立呢?biqikμnět 高粱的产量虽然不及土豆、红薯,但是产量却远胜同时期的其他作物,而且相对好养活,受土地限制较少。 实际上如果按照历史的轨迹正常发展,二十年后爱尔兰人将会失去他们的全部耕地,爱尔兰的3942万亩耕地中将再也没有一寸土地属于爱尔兰人。 那些土地会属于300名来自英国本土的地主,他们中甚至有人一生都未踏上过爱尔兰的土地。 这一世弗兰茨将会在爱尔兰岛上留下一些火种,不让他们的传承出现断绝。 至于终究是沉默至死,还是爆发一搏,那就要看他们自己的选择了。 爱尔兰岛上其实有不少党派,他们都觉得自己很激进,英国人编写的史书里也把他们说得很激进。 然而单就实际表现来看都不如非洲的黑人,和非洲野生动物的战力差不多,在1916复活节起义之前,真正称得上规模的乏善可陈。 其实无论是青年爱尔兰、爱尔兰解放者、还是爱尔兰新教徒组成的奥兰奇秩序和丹尼尔·奥康内尔领导的天主教徒协会,说到底他们还是需要英国人发工资,经济上不独立自然腰杆挺不直。 而且爱尔兰人深受英国议会政治的影响,其结果就是喜欢走流程。简单点说就是雷声大,雨点小。 很多行动看似声势浩大,但实际上不痛不痒。 反倒是受法国人资助的捍卫者联盟虽然人少,但是却整了几次狠的,然而随着七月王朝覆灭、拿破仑三世上台,英法关系由对抗转向合作,这个组织自然瓦解。 由于英国人的压迫爱尔兰诞生过无数个反抗和抗议组织,但是在一战前却很难长期存在。筆趣庫 要是爱尔兰人能养活自己呢?要是爱尔兰人尝试发展工农业,想要翻身呢?要是他们中间涌现了一个坚强的领导呢? 弗兰茨对于拿大英帝国做实验还是很有兴趣的,至于爱尔兰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他们都应该感谢弗兰茨,至少给了他们一个机会。 其实无论是激进的暴力起义,还是所谓的和平抗议,对于英国的国力都是一种消耗。 通常来说并不会产生太大影响,但前提是英国能一直保持强势,没有外部的干扰。 不过弗兰茨显然并不会袖手旁观,或者说未来的奥地利和大英帝国之间终有一战,根本不可能置身事外。 所以弗兰茨需要一部分人坚强地活着,他们将为那些反抗组织不断提供原料和动力。 同时他还需要带走一批人,因为他不想另一个潜在的敌人变得过于强大。 其实那些到过奥地利的爱尔兰人将会成为最好的宣传员,比弗兰茨运多少粮食到爱尔兰岛上都强。 至于粮食为什么不免费发放,首先是要搞垮英国经济,其次要让爱尔兰人眼红,至少要让他们知道是谁在断绝他们的生路。 只不过奥地利本土的承载力有限,而且不久之后就会爆发战争,所以救助的爱尔兰人大多数会被送往殖民地。 当然送去殖民地这种事儿,奥地利方面不会亲自做,那就需要一个代理人。 比如在码头上狂怒的那位丹尼尔·奥康奈尔先生。 这位老先生搞了一辈子议会政治,他身上的绶带让英国军警拿他也没办法。 但是仅靠嘴皮子是改变不了现状的,爱尔兰人再节省也没法凭空变出食物。 不过粮食问题对于弗兰茨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14章 贵客来访 奥地利的殖民地有多是土地,只要有人愿意开垦,哪怕是五年不交税他也愿意,甚至可以为其提供农具、种子、食物、住宿、医疗、教育和必要的安全保障。 然而即便是条件如此丰厚,弗兰茨也弄不到多少欧洲人去开发殖民地。 除了加利福尼亚和纳米比亚,因为两地有丰厚的矿藏,理论上只要干上几年回来就能开个小买卖过活。 所以弗兰茨才从日本和印度两地疯狂吸人,好在两国本来就是人多地少、倾轧严重,非但没有任何抗拒,反而是为了维持长期贸易和扩大合作规模,甚至主动降价。 不过殖民地方面还是希望能多来一点白人移民,语言、文化、人种差异能小一些。 其实在未来弗兰茨会逐步减少爱尔兰人的数量,一个是让奥地利的殖民地社会更稳定,另一个自然是让他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造成英国社会的不稳定。 劳舍尔大主教在皇后村的布道非常成功,不过在说了那么多未来、理想和方法论之后,还是要来些实际的。 比如足够他们过冬的粮食,以及对他们来说有些奢侈的挽马和马车。 1829年《天主教解放法》之后英国人解除了爱尔兰人可以养马的限制。筆趣庫 也许爱尔兰人需要一点原始资本的注入,其实这些挽马和马车对于弗兰茨一行人也没用了。 他们要做的就是迅速离开爱尔兰岛,大主教将会带着大队人马一路折腾,一路宣传,然后从科克港离开,弗兰茨则会走之前计划好的路线从一个不太起眼的小港口坐着一艘打着美国旗号的奥地利船离开。 (之前的美墨战争中奥地利俘获了不少美国船只和俘虏,而且两国接壤做到这些并不是太困难。) 其实通常来说即便是大张旗鼓地离开,英国人也反应不过来。但是弗兰茨不想赌,因为毫无意义,赢了不会得到更多,输了则是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索菲夫人觉得弗兰茨在效仿彼得大帝准备为自己的传奇再加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但实际上弗兰茨只是想做个见证者而已。 彼得一世的微服私访不同于,某清杜撰出来的历史,这位俄国历史上唯二的大帝(另一位是叶卡捷琳娜大帝)是真的在登基之后跑到欧洲考察了一圈,甚至包括正在交战中的瑞典。 最终俄国在彼得一世的改革之后,第一次有了和西方文明对抗的实力,同时也避免了成为瑞典一个州的命运。Ъiqikunět 当时瑞典人把俄国人打得非常惨,投降派一度占据主流。 彼得一世几乎是奠定了近代俄罗斯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科技等几乎所有方面的基础。 同时“彼得遗诏”的十四点原则也几乎成了后世俄国战略的核心,哪怕是到了今天阴谋论者对其也是津津乐道。 最可怕的是当你用彼得遗诏来解释俄国大战略的时候,几乎可以完美地相互印证。 “彼得遗诏”之前书里已经讲过好几次,有空写在作家的话里,或者单发一章免费简介。 至于劳舍尔大主教倒是很喜欢在英国人的土地上布道,毕竟人穷信仰就比较纯粹。 而且他今年已经68岁了,如果能死在在爱尔兰布道的路上,那教会高低得给他封个“圣”才行。 在这个平均年龄不到三十岁的时代,人活到六十多岁绝对算得上是高寿了。 虽说大主教被英国人发现也不会有太大问题,最多就是被驱逐出境,毕竟一个天主教的大主教跑到新教国家多少会让人感到有一些讨厌。 但会让此时出行显得不那么美满,毕竟劳舍尔大主教和弗兰茨是光明正大从英国人眼皮底下进来的。 走的时候最好也能乘坐豪华游轮,那样才显得潇洒。 —— 此处是分头跑路的分割线-—— 维也纳,美泉宫。 索菲夫人狠狠拍了弗兰茨的后背一下,结果手被震得生疼。 “折腾一圈舒服了?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女大公可是等了你足足一个月。” “看来这次俄国人挺有诚意。” 弗兰茨自顾自地说道,气得索菲夫人七窍生烟又狠狠拍了一下。 “别胡说八道,去给人家留个好印象。” 前者点头称是,后者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 “那个波兰女人是怎么回事?刚送走个大的,现在又弄来个小的。而且都和波兰复国军不清不楚的。” “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被波兰人洗脑了,扔在加利西亚不管以后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好歹她母亲在我们家工作了那么多年。” “你打算怎么处理?可不许带到宫里来!” 索菲夫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仿佛自己养了多年的猪好不容易要出栏了却吃到了毒蘑菇。 “当然是送去学校进行再教育。” 索菲夫人想到了那个不太靠谱的家庭教师,不禁长叹一声。 “你身边就没有点好人吗?” 弗兰茨也很无奈啊,他的身边不是神棍就是官僚,再不然就是商人和纨绔子弟。 至于那些科学家,怪癖太多,而且思维也很清奇,要是真用这帮人管理自己学科以外的事情他得被气死。 卡尔大公一家全是军人,布鲁克男爵倒是忠心耿耿能力也十分出众,但是分身乏术。 至于西纳和阿蒂业斯这种犹太人的家族,弗兰茨目前没法把他们抬到太高的位置。 通过选拔的大学生一般来说能力也仅仅是平庸,让他们作为基层官吏和乡村教师绰绰有余,但是再往上走就显得能力不足了。 沧海遗珠毕竟还是少,而且很多人都受民族主义思潮影响变得相当不稳定。 仅剩的几人被弗兰茨送去了帝国中央银行,这倒不是奥地利只需要经济方面的人才,而是其他部门官僚作风和腐败都很严重。 弗兰茨可不想给自己培养一堆聪明的对手出来,尤其是还是那种肉中刺。 弗兰茨其实直接尝试过用新血换旧血,但是人类是一种社会性动物,他们仅仅需要几个周期的时间就会自动选边站队,从新血变成旧血,而那些旧血得到了新血的补充会变得越来越强,越来越难以根除。 少数不愿转化,不能转化的会被排除在外,甚至被白细胞所“误杀”。 弗兰茨知道不从源头上下手,仅仅想依靠一腔热血是不够的。哪怕是弗兰茨把血流尽了,也只能是维持短暂的清明而已,最终反而会被巨浪所吞噬。 yetianlian。yetianlian 筆趣庫 彼得遗诏(免费,省事儿,顺路方便听书的书友) 朕,彼得一世,全体俄罗斯人的皇帝和君主,以最神圣和不可分割的三位一体的名义,向俄罗斯王位和政府的所有继承者宣告: 赐予朕以生命的全能上帝使朕相信:俄罗斯人民负有在将来成为欧洲的统治民族的使命,永受神的光辉的指引,并得到神的支持。https:ЪiqikuΠet 朕生此信念,是由于考虑到欧洲大多数民族已达到衰朽的老年,或无论如何正在迅速接近这一状态。 由此得出的结论是,一个年轻的人民,在达到它们那样强盛时,应该很容易和必须能征服他们。 朕认为,即将来临的北方对西方和东方各国的入侵是上帝命定和设计的一种周期运动,正如上帝曾以同样方式安排野蛮人的入侵以促使罗马民族获得新生一样。 这种由北向南移民的运动如尼罗河水的回流,它定期用自己的泥土使埃及西部土地变得肥沃。 朕发现俄罗斯就是这样一条河,在朕离世时它仍是如此。 朕的继承者将把俄罗斯建成使贫穷的欧洲肥沃起来的大海,如果朕的后裔懂得如何引导这股潮水,它的涛浪将冲破任何挡住去路的堤岸。 为此,朕留遗言如下,并嘱朕的后裔加以注意和时刻遵守。 (一)使俄国长期保持战争状态,使士兵常备不懈,使它不断为增强国家财政和改进陆军作出努力。 挑选最有利的时机发动进攻,以战继和,以和继战,求得俄国的利益、扩张和日益繁荣。 (二)用一切可能手段,从欧洲最聪明的人中网罗名人,在战时诱致军官,在平时诱致奴仆,以便助益俄国人,损害别国而不自损。 (三)利用一切机会参与欧洲的事务和讨论,不论为何种事务和讨论,而特别参与有关日尔曼的事务和讨论,盖日尔曼为我们最近的邻邦,与我们有最直接的利害关系。 (四)分割波兰,使波兰王国保持经常的动乱和不断的猜意用黄金拉拢其他大国,影响波兰的宫廷会议。 收买他们以便在推选国王中取得利益,培植亲俄派并保护他们,以此为借口把莫斯科军队开进那里,一直呆到永远占领的日子到来。 如果几个邻国共同责难,可分割波兰以暂时安抚它们,直到我们可以从它们那里收回我们所让与的一切部分。https:ЪiqikuΠet (五)尽量多地占领瑞典国土,并诱其进攻我们,以便我们有借口征服瑞典。为此我们必须把丹麦和瑞典隔离,并助长它们之间的争斗。 (六)始终为我们的王子挑选日尔曼公主为妻,以增进家族联系,使我们的利益重新结合,争取日尔曼支持我们扩大势力的事业。 (七)优先与英格兰结盟通商,英格兰的船队极其需要我们,同时,为发展我们的自己的船队,英格兰对我们将是十分有用的。 用我们的木材和其他产品交换英格兰的黄金,并建立我们之间商品和海员的持续交流,这将有利于我们的航海和贸易。 (八)使我国沿波罗的海不断向北扩张,并沿黑海向南扩张。 (九)尽可能迫近君士坦丁堡和印度,谁统治那里,谁就将是世界真正的主宰。因此要挑起边疆的战争,不仅在土耳其,而且在波斯。 在黑海边上建立船坞,在黑海附近和波罗的海沿岸攫取小块土地,这对实现我们的计划是加倍必要的。 在波斯衰败之际,突进到波斯湾,如可能应重振古代与黎凡特的贸易,推进到印度,它是世界的仓库。达到这一点,我们就不再需要英格兰的黄金了。 (十)精心努力维持同奥地利王室的同盟,假装支持奥地利企图将来统治日尔曼的政策,在暗中促进各亲王间的嫉妒。 用各种方法诱使奥地利要求俄国给予援助,并对该国行使某种保护,以便将来加以控制。筆趣庫 (十一)使奥地利王室对把土耳其赶出欧洲发生兴趣,在征服君士坦丁堡时消除奥地利的嫉妒,其方法或为挑动它与欧洲各大国作战,或为舍给一部份战利品,目后我们将予以收回。 (十二)努力将散处匈牙利、土耳其和波兰中部的、在政治和宗教上陷于分裂的希腊人全部重新团结在我们周围,成为他们的中心和支柱,冒充敌人之友取得某种自动的或圣职的优势,以建立在全世界的优势。 (十三)在肢解瑞典,灭亡波斯,粉碎波兰,征服土耳其,我军业已会师,黑海和波罗的海由我们的舰只护卫之后。 我们必须分别地并极为秘密地首先向凡尔塞宫,然后向维也纳朝廷提出建议,与它们分享全球帝国。 如果其中之一接受,而且只要煽动其野心和民族虚荣心,几乎可以肯定它会接受,就可以利用它来制服那另一个。 最后,再消灭那个仅存者。由于俄国已经占有整个东欧或者大部分欧洲,发动一场冲突是没有危险的。 (十四)假如两個强国都拒绝俄国的建议(此点并非不可能),我们应当懂得如何煽动它们互相争吵,使他们互相削弱。 然后,俄国必须抓住决定性的时机,把已经会师的部队开向日尔曼,同时派出两支相当大的舰队,携带亚洲人的部队,一支从亚速海出发,另一支从阿尔汉格尔斯克出发。 在那些武装舰队的协助下,通过地中海和在大西洋同时挺进,在一侧入侵法国,在另一侧入侵日尔曼。 这两个国家被征服后,欧洲其余部分就将不堪一击而加以制服。这样,我们就能够征服欧洲,也应当能征服欧洲。 第15章 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上) 维也纳,美泉宫。 时至深秋,但美泉宫中依然四季如春,鲜花盛开。树叶已经开始下落,但却没有破败萧瑟之感。 各种稀奇古怪的动物在皇宫的草甸和人工湖中游荡,来自世界各地各种风味的小吃被放在一张精美的水晶餐桌之上。Ъiqikunět 这个时代大型的水晶制品实际上是一个国家财力和实力的体现,此时这个重达2吨的巨型水晶桌就是对浪费的最好诠释。 除了美食之外桌子上还罗列着各种书籍,从文学、音乐、历史、教育、到军事、科技、哲学无所不包。 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女大公一边吃着披萨,一边随意地翻阅着几本闲书。 作为陪伴父母最久的公主,24岁的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女大公难得地迎来了叛逆期。 整天被父母催婚,莫名其妙被退婚。偶尔还会被兄弟们过分关心,以亚历山大这个不靠谱的大哥为首,她的兄弟们不时就会绑个花样美男回来。 在舞会上更是为她开出悬红,虽然她的兄弟们是出于好心,但是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真的遭不住。 尤其是皇太子亚历山大在一场舞会上为他的妹妹开出一万卢布的悬赏,搞得后者被全圣彼得堡的纨绔追了一整天。 事后亚历山大虽然遭到尼古拉夫妇的混合双打和禁足一个月的惩罚,但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女大公嫁不出去的名声已经在贵女圈传开了。 有尼古拉一世护着没人敢公开说什么,但是在背后指指点点却是少不了的。 恰逢奥地利帝国的索菲大公妃向亚历山德拉皇后发出了邀请,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女大公本来很开心,因为她对那位强势的索菲大公妃的印象非常好。 亚历山德拉皇后和索菲大公妃刚好是两种极端,前者过于顺从几乎不会参与任何政治事务,对慈善也不感兴趣,只想做个合格的“家庭主妇”。 而后者则刚好相反,其“凶名”已经是从西班牙到俄罗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程度了。 她几乎架空了自己丈夫的政治权力就像叶卡捷琳娜大帝一样,竭尽全力地打造自己的几个孩子的人设,试图将他们推上更高的位置。 尤其是她的长子甚至参加了两次战争,不过十万打3000,三十万打一万二,这种兵力差距想输都很难吧。 其实索菲夫人还给马克西米利安和路德维希打造了人设,不过这水分就比较大了。 然而弗兰茨的人设更加离谱,所以国内国外的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索菲夫人的种种行为遭到了很多非议,不过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却对这位特立独行的女强人极为崇拜。 然而在来奥地利之前,尼古拉一世和亚历山德拉皇后却高强度地为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科普这次旅行的重要性。 也就是这次旅行的真正目的——相亲,而相亲的对象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弗兰茨·约瑟夫大公。 只不过之前订婚的悲剧让她有些抗拒,而且和比自己小八岁的男孩相亲也太怪了吧。 不过很快她就得知了一个更大的悲剧,那就是她与符腾堡王储的婚事告吹就是索菲大公妃和自己的父母合谋。 为的就是让俄奥联姻,巩固神圣同盟。这样一来对俄奥两国都有好处,甚至就连符腾堡王室都会得到一门不错的婚事。 而整个事件的牺牲品只有自己和那位弗兰茨·约瑟夫大公,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想要拒绝。https:ЪiqikuΠet 然而哭天抢地的母亲和严厉决绝的父亲让她实在招架不住,他们甚至把彼得大帝的遗诏都抬了出来。 似乎只要自己不嫁给弗兰茨·约瑟夫,那么明天俄奥就会开战,罗曼诺夫王朝的野望就会破灭一般。 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无奈之下只能跟随自己的母亲亚历珊德拉皇后来到了奥地利。 然而到了奥地利之后,她才发现这里比起冰天雪地的圣彼得堡来简直就是天堂。 尤其是在吃喝玩乐方面简直是应有尽有,奥地利和俄国都有严厉的书报检查制度,但是奥地利宫廷并不禁止皇室成员阅读那些禁书。 歌剧、音乐更是不同于俄国和普鲁士,细腻、柔美、让人沉醉。 饮食方面既不像法国菜那样的华而不实,也不像俄国菜那样过于实惠(相对有点粗犷)。 其实此时法国菜已经开始趋于保守,虽然拿破仑输了,但是法国厨师们没输,这群人妄自尊大,和那万年不变的菜谱已经让顶级贵族们开始感到厌倦。 至于俄国菜简单点说就是个头大、口味重、烹饪方式较为单调,缺乏礼仪,就连俄国人自己都对其不屑一顾。 相比之下此时的奥地利菜则是要好得多,本身以意大利菜和捷克菜为基础,又糅杂了诸多民族的风格,给人一种目不暇接的感觉。 其实这还有弗兰茨一份功劳,毕竟他的口味在当时的人眼中就比较怪,为了迎合他的口味厨师们不得不做出一些改变。httpδ:Ъiqikunēt 而弗兰茨觉得维也纳作为奥地利帝国的首都,如果仅仅是用意大利菜和捷克菜招待来访的客人一个是有失偏颇,另一个则是有些太小家子气了。 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和亚历珊德拉皇后到达维也纳之后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见到弗兰茨。 于是乎二人便在美泉宫中住下,这一住便是一个月。 起初亚历珊德拉皇后还会提醒自己的女儿要庄重,毕竟说不定哪天弗兰茨·约瑟夫大公就痊愈了呢。 “母亲,我第一次跟父亲来维也纳的时候,卡尔大公的长子给我讲了三天的军事理论,还请我们吃行军粮。” 听到女儿的话,亚历珊德拉皇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哎,男人就是这样。那次你父亲回来就夸奥地利的行军粮好吃,后来还特意要了配方给你的兄弟们吃。” 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撇了撇嘴,继续说着之前来维也纳的经历。 “上一次父亲带我去了威尼斯,弗里德里希邀请我上船,我以为他是邀我看日出。 结果他却问我船开得快不快?炮打得响不响?随便从船底刮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生物就要给我吃!” 亚历珊德拉皇后揉了揉眉心。 “你父亲倒是对奥地利的战舰心心念念。还有那个叫藤壶,你父亲说味道非常好。” “那么好,他怎么不嫁到奥地利去?”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16章 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下) 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下) 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愤愤地说道,亚历珊德拉皇后只是慈爱地打了女儿的手背一下。 “你也要看到人家的好呀。这样的男人肯定和你父亲一样不容易出轨” 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一阵无语,不过她看到嫂子守活寡的样子,那才叫一个生不如死,不过转瞬之间她又想到了好玩的事情。 “母后,你说那个弗兰茨·约瑟夫不是号称“天生圣人”吗?他这次会不会掏出本《圣经》来?” “皮。” 亚历珊德拉皇后轻敲了自己女儿的额头一下,她开始为自己女儿的前途担忧起来,毕竟这老姑娘小心思太多,怕是不符合做皇后的标准了。 当时欧洲宫廷普遍认为顺从且缺乏主见的女人,更适合做皇后或王后。 不过日子久了,亚历珊德拉皇后也懒得管了,因为美泉宫中的日子真的过于慵懒。 适宜的温度,惬意的生活,美食、美景、舒缓的音乐,无忧无虑的日子让人陶醉。 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索性连头发都不束了,她就那样任由瀑布般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 用手随意地拿起一块披萨,然后用修长的手指随意翻弄着书页,然后趁侍者不注意的时候将吃剩下的披萨边丢给一旁早已等候多时的大海雀。 其实贵族通常来说是要用刀叉吃披萨的,但是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刚来就看到弗兰茨的妹妹玛利亚在用手吃披萨。 于是乎这位俄国公主就被带歪了,不过这样做真的很轻松。 实际上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见过了弗兰茨的两个弟弟,一个自以为是的逗逼,一个将蠢字刻在脑门上的傻大个。https:ЪiqikuΠet 按照类比分析法,她觉得弗兰茨八成是个和自己大哥一样眼高手低的花花公子,不过结合传言来看可能是那种闷骚的男人。 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对这门婚事一百个不满意,不过维也纳这座城市倒是不错她很喜欢。 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觉得自己该想个办法留在维也纳多考察一阵,玛利亚小妹妹说的那个皇家女子学院看起来就不错。 如果自己父亲问起,正好可以搪塞说是为了获取西方先进知识。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天才,不禁暗自偷笑起来。 对于这位俄国公主的种种奇怪举动,美泉宫里的侍者们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俄国人本来就是蛮子,干出什么失礼的事情都很正常。 而且索菲夫人已经下了严令,任何对公主和皇后不敬的人都有可能会被拉去填河堤。 没人敢去试试索菲夫人的话是真是假,所以自然也没人敢去取笑奥尔加公主。 就在奥尔加公主正在为自己天才的想法沾沾自喜的时候,一个噩耗传来弗兰茨·约瑟夫大公的病已经好了。 虽然双方都知道这是相亲,但皇室还是要讲面子的。固定的排场和礼节都必须有,除此之外还得有一个正当的理由。 于是乎哈布斯堡皇室决定为在美泉宫已经住了一个月的俄国皇后和公主再举行一个接风宴。 正式的宫廷接见仪式之后就是晚宴和舞会,到时候年轻人可以好好接触。当然这种事情,气氛组自然少不了。 于是乎维也纳上流社会的未婚男女们就得到了邀请,不过这些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完全就是为了衬托弗兰茨和奥尔加公主。 接见仪式上弗兰茨第一次见到了奥尔加公主,高挑丰满,面容娇好,只不过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显得有些失礼。biqikμnět 其实欧洲宫廷对于俄国人的容忍度很高,因为默认他们都是野蛮人。 奥尔加公主双眼则是充满了惊讶,她没想到那两个歪瓜裂枣的哥哥居然这么帅气,高大英俊,身姿挺拔,一股威严、庄重的气质让人心颤。 只是看上一眼就让奥尔加公主感到与众不同,其实弗兰茨长相还是很出众的,再加上长年体能的锻炼和气质训练让其更加出众。 通常来说年轻的帅小伙身材都很单薄,但弗兰茨不同他的身姿挺拔,肌肉结实完全可以撑得起他身上那身军服。 奥尔加公主看到军服都有点ptsd了,她想要是这么一个帅小伙再和她讲军事问题该怎么办。 听说这位弗兰茨·约瑟夫大公最喜欢的就是挖壕沟和修堤坝,奥尔加公主努力回忆着自己曾经看过的军事类书籍,寻找着与其符合的形象。 “是个工程兵!” 亚历珊德拉皇后狠狠瞪了自己女儿一眼,后者忙不迭地从自己的幻想中脱离换上了一副标志性的假笑。 晚宴。 整个维也纳的社会名流、军政高官、皇亲贵胄几乎都参加了。巨型的水晶吊灯将整个会场照得灯火通明,衣着华贵的男女齐聚一堂。 不过麻烦的是,弗兰茨和奥尔加不得不在大厅中心接受来宾们的致意。一些人还会特意问一些问题,不过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客套话,都有固定的回答模式。 按照礼节弗兰茨和奥尔加不得不像两尊吉祥物一样接受众人的问候和礼物,并礼貌地回答每一个问题,来展现自身的修养。 这个时代对于女性的要求通常比较低,因为基本什么问题都可以用一句我不知道来搪塞,而男性则要回答“很抱歉,请您问我的顾问或者管家。” 然而弗兰茨的表现却让奥尔加公主惊讶,他并没有像自己大哥亚历山大那样摆烂,而是几乎解答了每一位访客的问题,其中不乏知名的学者和大师。 这让奥尔加公主感觉有些难以置信,不过考虑到这是奥地利人的地盘,双方串通好了也不奇怪。 于是乎奥尔加公主突发奇想,决定整治一下这个伪君子,结果发现自己和个笨蛋一样。 另一方面弗兰茨很郁闷,索菲夫人不说这位奥尔加公主和绵羊一样温顺吗? 前者看向后者,后者正恶狠狠地盯着前者,意思就像是说“还不是你的错!” 弗兰茨想了想也对,毕竟放了人家一个月鸽子,有点怨气也是正常的。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对方这一段在维也纳别提玩得有多爽。 吉祥物的工作结束之后,弗兰茨和奥尔加终于可以坐到餐桌上美餐一顿。 美酒佳肴也不能抵消奥尔加公主对弗兰茨的疑惑,因为后者的学识已经无法用博学来形容了,简直就是个怪物。 (本章完)Ъiqikunět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17章 舞会 亚历珊德拉皇后却对弗兰茨十分满意,她之前害怕奥地利王室的画师将人画得太帅了,万一奥尔加见到本人之后落差太大就不好了。 但好在弗兰茨比索菲夫人说得还要好,而且这些日子在维也纳的见闻,即便是她不懂政治也知道这个国家的国力已经远非从前可比。 如此高规格的接待一位大公妃,就算是尼古拉一世也会肉痛。 而且从来宾们的表现看,规格确实很高,但还没有到绝无仅有的程度也就是说在维也纳经常会有类似规格的宴会。 对亚历珊德拉皇后来说,哈布斯堡家族富有意味着女儿嫁过去不会受苦,而奥地利的强大意味着联盟的稳固,这就不用担心两国会兵戎相见了。 索菲夫人也很满意,她觉得与俄国联姻是此时奥地利最好的选择。其余的国家根本不值一提,德意志和意大利的那些诸侯们都没法继续为奥地利帝国提升影响力和提供政治资源。ъiqiku 唯一有战略价值的便是普鲁士,但对方的兴趣似乎并不大,所以只能降低优先级。 至于西班牙对于奥地利来说太过遥远,而且前者已经和法国人订立了联姻计划,想要虎口夺食并不容易。 巴西、墨西哥这种根本不被承认的帝国,更不可能在考虑之列。 综上所述索菲夫人对这门亲事十分满意,毕竟奥尔加公主看起来很健康,至于性格方面,之前是挺正常一孩子,问题多半出在弗兰茨身上。 不管怎么说也是大国公主,实在不行可以慢慢调教。 “亲爱的,你怎么看奥尔加公主。” 索菲夫人突然想询问一下自己丈夫的看法,弗兰茨·卡尔大公连忙把盘子里的食物都塞进嘴里,又倒了一大口酒然后含糊不清地说道。 “能吃、能喝、干净、白、个子还很高” 索菲夫人扶额,她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行为了。 “我是问你怎么看。” “当然是坐着看了,宴会还没结束呢。” 弗兰茨·卡尔大公好心提醒道,索菲夫人只能无奈地说道。 “吃菜。吃菜。” —— 这是不得不吃的分割线—— 晚宴结束,舞会开始之前。 弗兰茨不太喜欢被人盯着看,不过这么多年也算是习惯了,面对灼灼的目光并不会显露出太多情感。 “美丽的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女大公,您如果有什么问题最好现在问,否则过一会您可能就没机会了。” “尊敬的弗兰茨·约瑟夫大公,您是在向我下最后通牒吗?” 奥尔加公主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然后就准备潇洒离去。 “不,我只是善意地提醒你而已。” 弗兰茨并没有去追,也没有慌张地做任何解释,一句善意地提醒反而让奥尔加公主恼怒非常,她觉得对方一定是在挑衅。 前者看着后者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他并没有采取更进一步的行动,而是选择了养精蓄锐,毕竟接下来还有一些体力活。 两人分开之后让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毕竟这一系列活动就是专门为这两个年轻人准备的。 鲜花、美酒、舞会、圆舞曲,这个时代年轻人们最喜欢的。 为了搞气氛索菲夫人还请来了号称“圆舞曲之王”的老约翰·施特劳斯,只不过由于在场的大人物太多掩盖了其锋芒而已。 虽说不知道情况如何,但是舞会还得进行下去。 另一面的亚历珊德拉皇后倒是并不着急,因为她知道自己女儿的修养其实很好,即便是不喜欢也会礼貌地回绝。 更何况奥地利不同于德意志其他诸侯是可以与俄罗斯帝国平起平坐的盟友,奥尔加不会这么不知道轻重。 现在这个情况完全就是因为对方对自己的关注度不够在闹脾气,这正说明奥尔加对弗兰茨很感兴趣。 于是乎亚历珊德拉皇后悄悄做了个手势让索菲夫人安心,后者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她真怕两个孩子合不来就麻烦了。筆趣庫 亚历珊德拉皇后看到奥尔加公主走了过来忙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说道。 “我亲爱的小奥尔加,伱感觉如何?之后的舞会可要玩得尽兴啊。” “妈妈,您能把那个小字去掉吗?我已经24岁了。” 奥尔加嗔怪道,亚历珊德拉皇后却不以为意,慈爱地抚摸着女儿的头。 “奥尔加,我的小奥尔加,女人一生中能做选择的机会可不多,你好好把握。” “妈妈!” “你要不喜欢我现在就可以带你离开。” 亚历珊德拉皇后的语气突变吓了奥尔加公主一跳,但看到母亲满眼的笑意又忍不住拉着母亲的手开始撒娇。 “妈妈!您怎么能这样呢!我可是您的亲女儿啊!我我还不了解他啊” 亚历珊德拉皇后轻敲了一下奥尔加公主的脑门。 “那你拉着我的手有什么用?自己去问啊!人就在那里!” 奥尔加公主挣扎了好一会才鼓起勇气走到了弗兰茨身边。 只不过前者还没开口,就发现鼓点音乐突然变了,紧接着便是弗兰茨伸出的手。 “奥尔加公主,我能请您跳支舞吗?”Ъiqikunět 弗兰茨眼神清澈明亮,笑容优雅而自信,奥尔加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伸出了自己的手。 然后后者就失去了身体的自主权,弗兰茨的舞步很快,但却是奥尔加公主刚好能跟上的节奏。 其实音乐的鼓点、灯光的焦点、众人的目光都在那一刻改变了,大厅正中央只有弗兰茨和奥尔加两人在起舞。 而奥尔加此时完全注意不到其他的变化,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在剧烈跳动着,身体在时刻不停地追赶着对方的动作,那个小她八岁的少年此时却像一个比她年长的绅士一样迁就着她。 他们的舞步越来越协调,奥尔加也收起了小鹿乱撞的窘态,她尽力地表现得优雅、自信。 舞会上的人们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众人被这对舞者的优雅与美丽所吸引。 掌声配合着鼓点适时地响起,让奥尔加变得更加自信,嘴角也止不住挂上了笑容。 她看向他,两者四目相对似乎有什么在激烈地交锋着。 一曲舞罢,掌声雷动,其中拍得最用力的就是梅特涅亲王和俄国驻奥地利大使普拉维奇先生了。 弗兰茨微笑着开口:“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女大公,您真是个出色的舞者,我很荣幸能与您共舞。” “我也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能叫我奥尔加。” “那么好吧。奥尔加,我叫弗兰茨,再次认识您很高兴。” “我也是。” “下次见。” “您等一下。” 俄国女人有一点好,那就是不做作。奥尔加直接伸手环住了弗兰茨的脖子,踮起脚轻吻了一下。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18章 三年之约 之前的相亲非常成功,索菲夫人决定趁热打铁把双方的婚事先定下来。 弗兰茨觉得也不错,毕竟和俄国人的关系明牌之后并不算是一件坏事。 相反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震慑那些想挑拨两国关系的宵小之辈,同时也能让其他列强投鼠忌器,不敢再轻易对俄奥任何一方进行威胁。 其实想要打赢克里米亚战争,无论奥地利为俄国提供多少物资,都不如俄国人自己修一条通往克里米亚的铁路实在。 这场战争中有一个笑话,那就是俄国人在自己国土上的运输成本,要比漂洋过海的英法联军成本更高。 两国联姻之后,弗兰茨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对未来的布局进行微操。 只不过弗兰茨并不想太早结婚,因为1848年就快到了,奥地利会变得很不安全也会有很多不确定性。 弗兰茨不想增加意外的可能性,所以他觉得婚礼应该尽量推迟。 “弗兰茨,你在想些什么?今年订婚,明年结婚,这很正常。三年之约是什么鬼?!”ъiqiku 索菲夫人怒不可遏,她不知道弗兰茨在想些什么东西,但是这种做法要是被俄国人认为是在羞辱他们就麻烦了。 “母亲大人,我觉得现在结婚太早了!而且国内还有很多隐患” “早什么?别人像你这么大都有儿子了!天塌了也轮不到你来顶着,先把婚结了,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不,母亲大人。相信我,我们的情况并不安全。 奥地利的快速发展已经影响到匈牙利政府的生存,他们不愿意放弃手中的特权拥抱新时代,我们之间早晚都会一战。” 匈牙利人的态度越来越嚣张,索菲夫人是很清楚的,但那些激进的事件都爆发在匈牙利,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影响到奥地利。 而且此时奥地利帝国一切都在高速发展,哪怕真是打上一场匈牙利人也绝无赢的可能。 “那伱更该赶紧结婚了,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借助俄罗斯帝国力量,帮我们两面夹击匈牙利人。” “母亲大人,那绝对不是一个好主意。罗曼诺夫家族可不会因为对方是自己的姻亲就放弃他们的野心。 而且这世间最难还的便是人情债了,您也不想有一天让人说我们哈布斯堡家族恩将仇报吧?” 索菲夫人越听越糊涂了,但是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就是自己的儿子又在搞什么大计划。 细细想来似乎七八年前,弗兰茨就已经预见到了今天的一切,她不想承认,但是自己确实生了一个了不得的怪物。 “弗兰茨,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哈布斯堡家族历史上并不是只有你一个志向远大且难以让人理解的存在。 但他们是什么下场?腓特烈三世不得不离群索居,约瑟夫二世人亡政息,我不希望你也加入其中供后人消遣。” 弗兰茨自然明白索菲夫人的用意,但他却不能和盘托出,因为这一切太过耸人听闻。 “母亲大人,大主教不总说我是天生的圣人吗?我会成功的。” “不管你会不会成功,你先说怎么稳住沙皇一家,让人家24岁的老姑娘等你三年,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万一年纪太大生不了,你可别想着用私生子来继承皇位。你听懂了吗?” 索菲夫人非常不满,她还是希望弗兰茨能尽快结婚免得夜长梦多。 后者其实在了解过哈布斯堡家族的历史之后,他对于自己的后代是不是能继承皇位还真的不太关心,毕竟这个家族并没有发生过特别耸人听闻的手足相残事件。httpδ:Ъiqikunēt 至于没有后代也不错,毕竟弗兰茨要走的路十分遭人恨,他活着的时候自然没人敢做什么,但死后可就不一定了。 了无牵挂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实际上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女大公历史上就没有生育,不过弗兰茨并不知道,因为这位公主在历史上名声不显。 “稳住沙皇一家其实也简单。尼古拉一世这么积极主动无非是看中了与奥地利联姻之后能带来的好处,所以我们可以先下聘礼。” “什么样的金山银海能堵得住沙皇的嘴,我倒是想见识见识。” “一条莫斯科到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铁路,三艘新式的钢铁战舰。” “那奥尔加呢?” “她会愿意等的。” “凭什么?” “一首诗。” 俄国,圣彼得堡。 尼古拉一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来回地踱着步子,他时而想要兴奋地大叫,时而又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不知如何是好。 因为奥地利人送来的礼物太过珍贵,而又恰巧是俄国最迫切需要的。铁路和战舰虽然没有到自己的手里,但是却给了整个国家希望。 俄国的财政一直都十分紧张,而且俄国人修建铁路的成本远高于其他欧洲国家,几乎是奥地利的十倍。 至于战舰,奥地利人的战舰想来是不如英国人的,但好歹也是铁甲战舰还是值得期待一下的。 注:此时俄国并没有生产铁甲战舰的能力,哪怕是到了克里米亚战争时期,他们也没法制造大型铁甲战舰。 两国联姻之后也方便贸易的进一步扩大,一旦弗兰茨成为奥地利帝国的皇帝,那么俄国的经济必然会随之得到提升。 只不过这一切都要以自己女儿的幸福为代价,尼古拉一世以残暴文明后世,但他却不愿意以这样的方式崛起。 尼古拉一世搞不清楚奥地利为什么要将婚期定在三年之后,奥地利方面给出的理由是身心未成还需历练。 这句话若是放在斐迪南一世和弗兰茨·卡尔这对兄弟身上那毫无违和感,但这一代的哈布斯堡家族不是人才辈出吗?https:ЪiqikuΠet 无论是阿尔布雷希特、弗里德里希、还是旁系的安布罗修斯都是出类拔萃的人才,索菲夫人的四个儿子更是不得了,从圣人到不世出的鬼才都有。 突然尼古拉一世想到了些什么,阿尔布雷希特和弗里德里希一个陆军天才,一个海军天才,但两人在人情世故方面堪比白痴。 阿尔布雷希特一把年纪了还没结婚,每次相亲都给人科普军事。弗里德里希据说抢了个阿拉伯人做老婆,现在已经沦为贵族圈里的笑话了。 如果后者的父亲不是卡尔大公,估计他早就被逐出家门或者是荣誉处决了。 安布罗修斯的情况也差不多 按照这个情况推算,怕是索菲夫人的几个儿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19章 统计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20章 难办的事儿 于是乎在这群人的煽动之下,奥地利贵族圈开始了一场兔死狐悲的政治秀,先是捐钱捐物大搞慈善舞会,之后又是集体请愿。 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东方,或者哪怕东边一点点,这帮人都死定了。 然而它发生在奥地利帝国,于是乎政府不得不考虑拿出一个解决方案。 不过摄政议会也很清楚,这帮人就是加利西亚叛乱的祸根自然不可能再把他们放回去,留在维也纳同样是麻烦,万一这群家伙哪天想不开又起义了呢。 其实即便是想送回加利西亚去,他们的地契和农奴的卖身契也被弗兰茨一把火烧了,就连最终备份也不在了。 不过对于弗兰茨烧契约这件事情,帝国高层之间倒是没什么意见,毕竟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都不该让波兰人继续在加利西亚作威作福了。 而且皇室庄园的建立,他们也是实际上的受益者。虽说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这口锅还是要加利西亚的农奴和波兰复国军来背的。 摄政议会起初打算将那些波兰贵族弄到殖民地去继续当他们的地主老爷,毕竟按照弗兰茨说法殖民地有的是土地。筆趣庫 但遭到了弗兰茨的强烈反对,因为此时每个殖民地的上层社会都是以德语民族为主的体系。 这个体系可是费了弗兰茨好大的力气精挑细选的,如果突然插进来一大批波兰地主,虽说不至于前功尽弃,但也会徒增很多麻烦。 毕竟殖民地的那些原住民和劳工可分不清德意志人和波兰人,在他们眼中白人都一个样,万一底层选择了波兰人,那弗兰茨岂不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这种可能性,哪怕是1,弗兰茨都不想有,所以他坚决反对将那些波兰贵族发配到殖民地继续当老爷。 其实梅特涅亲王觉得,如果能让波兰人在殖民地建立一个国家,那是不是就能在根本上解决波兰复国主义的问题呢? 这句话一出来,当即就遭到了科罗拉夫伯爵的强烈反对。 “您这就是赤裸裸的卖国,此时波兰人还没有稳定国家就能给我国造成如此大的伤害。 如果真给了这群人一个国家,那他们会不会联合其他国家来反攻我们呢? 如果我国内的其他民族也打算这么做呢?难道我们要每一个民族发一块土地不成? 以身饲虎、割肉喂鹰这种事情除了能感动自己,对谁都没有任何好处!我坚决反对,如果您执意的话,我提议可以将您的家族封地送给波兰人。” 这话一出顿时气得梅特涅亲王七窍生烟,不过反对这件事的不只有科拉罗夫伯爵,军方也是极力反对此事。 拉图尔伯爵:“我反对!只因为失败者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就像滑铁卢之后的法国人一样,他们并没有遭受应有的惩罚,所以法国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国的底线。 我认为这是不可容忍的,失去土地是对波兰人最低限度的惩罚,他们要感谢我们没把他们吊死才对!” 梅特涅亲王虽然生气,但是城府总是有的。 “我只是提出了一种可能,既然大家都不同意,我们可以继续讨论。我也想听听两位的建议。” 梅特涅亲王在挖坑,但拉图尔伯爵可不想让人嘲笑自己是个懦夫。https:ЪiqikuΠet “我觉得还是应该把波兰人送到殖民地,我听说东非殖民地有三四个法国那么大,给他们一小块土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将他们集中在一起也方便帝国对其进行监视和管理。” “您知道监视一万平方公里的土地需要多少人手吗?而且东非一直在打仗,万一这群波兰人投靠了土著,我们该怎么办? 难道不远万里派我们英勇的帝国陆军去消灭他们吗?还是寄希望于殖民地的那种三流部队?” 波兰人可能在奥地利帝国的正规军面前不堪一击,但是到了殖民地还是如同霸主一般的存在,殖民地的那些农夫、水手、佣兵混编的军队还真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 梅特涅的话顿时让这位勇敢的将军没了脾气,此外顺带提一句拉图尔伯爵忠诚、勇敢、自律,但并不是一位优秀的战争大臣。 科罗拉夫伯爵说道:“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有一个办法,不用牺牲我们宝贵的领土,还能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些波兰人。” 弗兰茨也在场,他倒想听听这个高见。由于已经成年,弗兰茨已经可以参与重要会议,名曰学习政务。 “伯爵大人,还请您直说。” “尊敬的弗兰茨,首相大人,现在我国的经济状况良好,完全可以用钱来解决问题。筆趣庫 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去其他国家生活。这样不但能节省我们的土地,还能将这个麻烦丢给其他国家。 北边的普鲁士之前在边境陈兵十五万,我觉得他们很可能是想等我们和波兰人拼个两败俱伤之后再来渔翁得利。” 科罗拉夫伯爵分析得有理有据,听得拉图尔伯爵连连点头。 “对!把那些波兰人送到普鲁士去,去抢他们的土地!” 梅特涅亲王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 拉图尔伯爵:“你笑什么?” 梅特涅亲王:“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情。如果波兰人和普鲁士人真的有勾结呢?那我们岂不是在资敌? 哪怕波兰人和普鲁士人没有勾结,波兰人去普鲁士购买土地,那对他们来说也是双赢,因为前者获得了东山再起的资本,而后者得到钱。 那再退一步讲,用我们的钱去补偿我们的敌人,这种做法就是对的吗?” —— 这是长达数个小时的扯皮-—— 数小时之后年迈的路易大公爵已经睡着,弗兰茨·卡尔大公已经用小刀削好了四块木雕,一旁的弗兰茨·约瑟夫则是听得头皮发麻。 起初弗兰茨就是想听听这些人能讨论多长时间,但他还是低估了这群十九世纪的政治家。 三个人从早上一直扯到傍晚,还没能达成一致,最可怕的是他们并不是在说车轱辘话,而是真的将所有可能性讨论了一遍。 最后弗兰茨只好说出了自己一早就想好的建议。 “我觉得可以将他们送到达尔马提亚,用那里的土地来补偿他们。” 达尔马提亚算是此时奥地利帝国境内最荒凉的地区,此时依然没有古罗马时期的人口数量多。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21章 达尔马提亚 达尔马提亚算是此时奥地利帝国境内最荒凉的地区,此时依然没有古罗马时期的人口数量多。 达尔马提亚奥地利帝国最荒凉的行省没有之一,就连东部新征服的山区都不如。 面积13万公里,此时人口不足十万人。而古罗马时期当地人口曾经有过数十万的规模,但谁也没有想过那就是当地的巅峰了。 此后的上千年里,达尔马提亚地区战乱不断,各种征服者轮番而至,战争、屠杀、饥荒几乎成了常态。 (2023年人口规模约73万。) 达尔马提亚的识字率全国倒数第二,税收贡献率全国倒数第一。 但这不意味着这块土地没有价值,其实达尔马提亚有珍贵的海岸线,而且土地相对肥沃,否则也不可能在古罗马时期养活那么多人。 当地气候温暖,日照充足,非常适合橄榄、葡萄、烟草等经济作物生长。不过当地人更喜欢打猎和放羊,因为这种财产方便转移。 奥地利帝国曾经想用斯洛文尼亚人和克罗地亚人开发这片土地,但是他们本就是相对落后的民族,开发的方式也是放羊,养驴,几十年依然不见成效。 弗兰茨觉得可以让波兰人开发这片土地,毕竟奥地利其他地区的人并不喜欢到这片荒凉的土地上生活。 当地人看到这些外来户发财之后,应该就会选择跟进,奥地利政府再适当干预整个地区就能盘活。 其实也不必担心波兰人作大,因为达尔马提亚的海岸线虽然长,但是缺乏真正优良的港口,而且当地的农牧业上限并不高,更是缺乏工业生产能力。 在弗兰茨的计划之中达尔马提亚应该被建设为一个农牧业为主的旅游疗养胜地。 达尔马提亚地区实际上相当依赖奥地利帝国的市场和除农副产品以外的一切产品,几千人的波兰贵族更是没法对当地社会造成太大的实际性冲击。 如果当地发展起来有亲波兰倾向,那就继续掺沙子,打出头鸟,实在不行可以继续腾笼换鸟。https:ЪiqikuΠet 对于弗兰茨的提议,摄政议会的诸位倒是没什么意见,因为达尔马提亚的土地自然比不上加利西亚肥沃,而且当地多山多沼泽,这些烂地就给了奥地利政府很大的操作空间。 实际上所有人都清楚,奥地利的贵族们关心的是自己的利益,而不是波兰人的死活。https:ЪiqikuΠet 只要整个计划在形式上过得去,那么将来怎么样并不重要。 同时科罗拉夫伯爵和梅特涅都很清楚,未来弗兰茨将会成为皇帝,而且这个未来并不遥远。 此时反对弗兰茨的意见就是在提前提交辞呈,不过老狐狸们并不会做得太明显。 两人对弗兰茨的计划做了一些小修小补,同时根据自己的经验又提出一些相对可行的建议,让弗兰茨自己去发现。 虽说弗兰茨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几年了,但是论对国家的了解依然不如这两位经营了几十年的老人。 比如如何监视这几千个波兰人的动向,又如何将其分割不让其相互串联形成新的利益集团。 其实最简单的就是按教区划分,而神父们就是最好的监督者。底层社会不同教区之间通常都存在着矛盾,这些小教区通常都是一个个小小的利益集团。 神父们是不可能容忍自己的信众(牧群)跑到其他教区去串联的,这种情况在越穷的地方越严重。 除了利用宗教,政府也不可能袖手旁观,正好此时奥地利帝国的资金比较充裕。 他们还准备趁着蝗灾之后的饥荒再迁过去一批意大利人,因为奥地利的意大利人实在太多了。 同时将当地政府的规模再扩大50,这样一来还能解决堆积在维也纳街头的大学生失业问题。 这个时代大学生确实十分珍贵,但是奥地利帝国的官员岗位更加稀缺,这倒不是奥地利帝国的官职总量少。 而是由于传统的赐官制度和累积了数百年的贵族门阀,它们已经占据了绝大多数官职,能腾出来给新人的位置并不多。 弗兰茨之前广聘支援教师,同时招募殖民地经理人和管理员,这种次级公务员也是为了解决奥地利帝国的大学生就业问题。 这些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是很难接受那些简单、呆板的体力劳动的,甚至对账房先生和计算员这类工作也嗤之以鼻。 不过要想这个社会稳定和持续发展确实离不开他们,单纯限制知识扩散的愚民政策时代已经过去了,国民素质已经成为衡量一个国家实力的重要指标。 只不过这个指标此时还并没有被所有国家所接受,而有些国家已经在受益却不自知。 到目前为止奥地利帝国的高层对弗兰茨增加帝国公务员数量的行为还没有什么意见,因为他增加的都是低级的办事人员和编外人员,并没有触及到上层利益。 而且对于高层来讲人手增加,除了提升政府效率以外,其实也是变向增加他们手中的权力,所以自然是没有反对的理由。httpδ:Ъiqikunēt 至于政府开支这不是他们需要考虑的问题,相比之下一部分贵族眼红才麻烦,好在弗兰茨也变相增加了贵族们的就业岗位。 整体来讲,国内的各个阶级还算比较满意。然而弗兰茨却很清楚,这个无限膨胀的游戏不可能一直玩下去—— 这是一份冗长的帝国政府公告—— 其实这份公告是费力不讨好的,因为无论怎样处理都会有人不满意。首先是那些被裹挟的波兰贵族,你就是将维也纳划给他们也没用。 其次便是那些在前线流血的将士和在后面运输物资的普通民众,他们朴素的正义观让他们觉得恶人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 帝国的那些传统贵族们其实并不在乎波兰贵族的死活,他们只是想证明自己依然有实力影响国家政策,并且确保皇室和政府的权力不会过大。 这场表演的盛宴中,不光是常驻维也纳的贵族,全国各地,各民族的贵族都来向政府施压,就连匈牙利人也参与了其中。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将皇室架在火上烤,这是为了确保皇室会和他们站在统一战线。 他们对此毫无负担,毕竟上千年来都是这样做的,让皇室践踏法律和民意,这样才只能依靠他们。 不过弗兰茨不准备陪他们玩这个持续了上千年的小游戏,当然硬刚整个旧时代他也没这个想法。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22章 决定 于是乎文字游戏就成了必要的手段,实际上弗兰茨找了不少的法律专家和语言学家来共同办这件事。 不过还是一眼被梅特涅亲王看出了端倪。 “弗兰茨大公,您这样做”他沉吟了一会说道。筆趣庫 “其实没什么不妥的。不过最好还是假借摄政议会之手,毕竟有些不知变通的家伙可是要狗急跳墙的。” 科罗拉夫伯爵此时也看出了问题所在,他同样迟疑了一会,但这次并没有和梅特涅亲王唱反调。 “弗兰茨大公,您的心情我理解,毕竟从小就顶着振兴帝国的压力和天生圣人的头衔,但是改革这种事情不是该陷入绝境之后才做的事情吗? 现在帝国运势蒸蒸日上,您有的是方法大展宏图,何必要采取这种最为激进的策略呢? 我和您一样讨厌那些动不动就想搞道德绑架的家伙,但我仍然建议您未来的某一天再做这些事情。 实际上经过这么多年的仁慈统治,哈布斯堡家族在奥地利的地位还是足够稳固的,如果您不得不做的时候不需要顾虑太多。” 拉图尔伯爵则是显得忧心忡忡,作为约瑟夫派的领头人,他又怎么可能还不知道弗兰茨要做什么。 拉图尔伯爵从年轻时起就在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但真到了这一天他反而是最犹豫的,毕竟盛极而衰的惨剧没人想要它重演。 他虽然没有经历过特蕾莎时代,但是女皇的贤名至今还在奥地利流传,而终结了那一切的正是一位可能更伟大的君主。 此时斐迪南一世的时代拉图尔伯爵突然觉得也不会更差了。 战争大臣脸色的变换不定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想什么,作为老友的科罗拉夫伯爵拍了拍他的肩膀。 “军队不是换装了几次装备吗?军队的人数也扩编了几次,你有什么好怕的?” “谁说我怕了!”拉图尔伯爵一把打开老友的手,辩解道“我只是考虑如何将战争规模缩小到最小!” 帝国高层的这种表态,弗兰茨倒是没想到,毕竟在他眼中这帮人就是旧势力的代表。 当然也有可能是一群老狐狸联手演给弗兰茨看,但这并不重要。 其实之前弗兰茨还在计划如何说服他们,不过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感谢各位,不过我只是想用更合理一点的文法来宣读这篇政府公告而已,并不是想要针对谁。Ъiqikunět 但我必须要说明一点,那就是一些过于偏袒波兰贵族的行为和词语可能会引发更大的不满,毕竟在前线流血、牺牲最多的是平民。 我们该给他们一个公道,而那些波兰人如果在俄国参与叛乱此时已经被绞死了,他们应该感谢我们,而不是指责我们措辞不当。” “那么还是举手表决一下。” 梅特涅之前虽说得大义凌然,但是这口黑锅他是不会自己背的。 弗兰茨·卡尔大公抓起了路易大公爵的手,算是皇室两票支持。而之前表忠心的梅特涅亲王和科罗拉夫伯爵自然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反悔。 于是乎摄政议会全票通过了这个方案,当然在公之于众之前还会做最后的修改。 然后这个关于加利西亚波兰贵族的补偿方案就变成了特赦令,保护转移也变成了戴罪立功,文中还特意强调了达尔马提亚这个流放之地。 贵族圈子中的大多数人依然对其漠不关心,波兰人不满抗议,普通民众倒是像过节一样。 弗兰茨趁机搞了一系列的促销活动,同时推销一些新产品,比如烤串、炸串、以及薯片。 毕竟吃瓜看戏,零食、啤酒可不能少,皮尔森啤酒的推广让劳苦大众都能时常买上一杯。 突然的半价销售让全城都醉醺醺的,当被流放到达尔马提亚的波兰贵族车队在维也纳大街上行驶时,维也纳的市民们爆发出了空前的爱国热情和国家荣誉感。 愤怒的市民让贵族们感到了恐惧,让他们想起了法国贵族曾经被平民支配的恐惧,想起了法国大革命、断头台、大魔王罗伯斯庇尔 之后贵族们的抗议声小了很多,只有少数几个贵族依然到处声讨帝国的残忍和暴虐。 不过这些矛头都指向了摄政议会中的首相梅特涅和内政大臣科罗拉夫伯爵,两人也早有准备只是选择了沉默既不解释也不反对。 而那些到处挑事儿的贵族,一下子就成了德意志民族主义者打击的目标。 后者的理由很简单,就连梅特涅这个老卖国贼和科罗拉夫这个大贪官都没为波兰人站台,那前者一定是超越他们的十恶不赦之徒。 在这个民族主义觉醒的年代,奥地利帝国有很多种民族主义者,不过在弗兰茨的引导和暗中扶持之下奥地利民族主义者正在崛起。筆趣庫 他们相比其他民族主义者包容性更强也更加稳定,但是坏处是组织度低,理智但是缺乏热情,所以闹得最凶的依然是德意志民族主义者。 对于波兰贵族的处理,奥地利帝国的舆论导向也从皇帝仁慈变成了公正。其实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先做下铺垫,波兰人如果再反也方便镇压不会有太大的舆论和道德压力。 此时奥地利帝国内的民族问题十分复杂,意大利人已经成为了帝国的第二大民族,并且在北意大利地区高度集中。 新移民和原住民之间矛盾不断,北意大利人和奥地利帝国政府也有摩擦,他们迫切希望获得权力,但是任何一个国家的政府都不会允许一个有独立倾向的民族独掌一个区域。 北意大利的代表希望奥地利可以撤军,并让渡政治权力,允许当地人组建议会选举官吏。 这一切听上去都十分美好,但他们的目的就是想建立一个国中之国。 奥地利帝国的海岸线十分有限,如果让他们得逞,那么危害可比匈牙利大多了。 所以帝国是不可能同意的,于是乎北意大利人开始串联试图用其他方法来解决,他们开始像法国人一样开起了“宴会”。 奥地利帝国自然也不可能坐以待毙,一千多万意大利人实在太过庞大,所以将他们分散开来是必要的。 梅特涅的想法是未来征募五万意大利年轻人入伍,然后将意大利人迁往殖民地、以及达尔马提亚、波斯尼亚、黑山和阿尔巴尼亚北部这些地区来分散他们的力量。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23章 评价两极分化的意大利人 其实人站得越高,看得也就越远。但这不见得总是一件好事,比如此时梅特涅亲王就高估了所谓意大利人这个群体。 不禁让人有些感慨,那个曾经信誓旦旦要把意大利变成一个地理名词的梅特涅亲王终究还是老了。 相比意大利人这个称呼,威尼西亚人、伦巴第人、托斯卡纳人、帕尔马人、卢卡人、摩德纳人、罗马人、西西里人、撒丁人这些称呼更容易被意大利人所接受。ъiqiku 他们由于千百年来的地理阻隔,已经形成了不同的文化和习惯,甚至就连语言也出现差异。 历史上意大利政府从1870年开始意大利语现代化进程,推广图斯坎尼方言(也就是佛罗伦萨方言或者说托斯卡纳语),用了一百二十年的时间才解决了语言问题。 意大利的南北矛盾直到今天还存在。不过让这些家伙在北意大利地区高度集中还是不妥,毕竟谁都不知道最后会不会和炼蛊一样,搞出什么新问题。 弗兰茨想到的就是让其向的黎波里转移,毕竟未来这里会很重要,而且当地人口数量严重不足,别说发展,就连基建都搞不定。 其实还有一点,那就是卡拉曼利家族表现出的执行力和统治力都远没达到弗兰茨的预期。 让他们统治这块区域实在是有些低效到浪费的程度,而北意大利有的是水手和码头工人。 实际上意大利城邦也有商业传统,所以弗兰茨觉得计划可行,他的第一步计划是从1846年开始到1850年准备向的黎波里地区移民三万人。 其实更早的时候就有移民计划,不过靠自然移民实在太慢,第二次土埃战争结束之后到1846年奥地利只有不到2000人移民的黎波里。 相比的黎波里,隔壁突尼斯的自然环境要优越得多,毕竟曾是迦太基文明的发源地。 不过现实是英、法、撒丁、甚至美国都在其中插了一脚,哪怕是突尼斯曾经以强盗的身份对的黎波里做了两次尝试性的进攻,奥地利一方也只能当作寻常的盗匪事件处理。 所以突尼斯这块地暂时就不要有想法了,除非某一天和其他列强达成了某种协议,又或者爆发了某种大规模冲突。 至于征召意大利人入伍这件事,弗兰茨保持观望态度。 因为此时奥地利国内对于意大利士兵的评价两极分化,一部分人和后世人持相同的看法,觉得意大利士兵缺乏战斗意志和战斗素养。 永远低迷的士气、服从性差得惊人、无组织、无纪律,行军像远足,打仗像赶集,总之他们不像是一支军队。 除此之外意大利人也是军队中最喜欢拉山头的一批人,经常搞秘密结社,把智慧和力气都用在逃脱军法制裁和对付自己人身上。 另一部分指挥官则认为意大利士兵吃苦耐劳、多才多艺、主观能动性较强,具有牺牲精神。 其实意大利士兵没法一概而论,但最起码他们是不错的厨师和后勤部队,以及出色的猎兵。 弗兰茨觉得之所以会出现一些过于离谱的情况,主要是过分强调人文主义,让他们缺乏团队精神和纪律性。 同时也缺乏认同和共识,因为自古罗马陨落之后,意大利地区一直都是城邦割据状态,地理分割现象比德意志地区还严重,并且长期缺乏真正的威胁。 最后一点,那就是意大利人经常遭到歧视,他们的军饷往往比其他民族更低,而且还无法按时、足额发放。 其他问题需要改革和教育来慢慢改变,不过军饷这事儿弗兰茨觉得好办,毕竟现在的奥地利帝国真不缺钱,甚至为了减少正在迅速增加的黄金储备而不得不选择撒币和进行一些让人看不懂的投资。筆趣庫 至于意大利人之间的相互串联,弗兰茨倒是不太在意,毕竟比起大一统,他们更喜欢搞小团体,什么都不做他们就会自己打起来。 而且他也希望那些潜在的敌人能自己冒出来,从某种意义上讲也算是在引蛇出洞了。 由于要顾及家族的名声和国家形象,所以这种能斩草除根的机会可不多。 弗兰茨所做的事情实际上和梅特涅亲王的政策并没有太大冲突,所以两种政策可以同时进行。 爱尔兰岛上,情况正在不断恶化,因为土豆几乎再次绝收。 而这一次将不会再有地窖里的粮食,同时英国的粮价屡创新高,更多的粮食从爱尔兰岛上运往英国本土。 饿死的人数不断增加,同时更多付不起房租的爱尔兰人被赶出自己的家。爱尔兰的绝大多数土地都是地主的,甚至连他们的家也是。 地主们拥有近乎中世纪封建领主的权力,由于饥荒的影响他们的收益受到了影响。 但那些贫穷的爱尔兰人实在付不起租金,于是乎来自英国的地主们又想到了新方法。 那就是将原来的一份地租给两个家庭,这样不但可以弥补他们的损失,还能小赚一笔,不过这样一来爱尔兰人的生活就更艰难了。biqikμnět 英国人效仿奥地利的以工代赈工程宣告破产,同时济贫院里又爆发了伤寒和霍乱,每天都会装上几车的尸体拉到郊外掩埋。 不过英国人在不当人这方面从来就没有过下限。殖民大臣威廉·格莱斯顿勋爵提出可以将爱尔兰人移民澳大利亚,这样既可以解决殖民地人口稀少的问题,又能缓解爱尔兰岛上的饥荒问题。 这个提议听起来是没什么问题的,问题是在执行的时候,他们发现将爱尔兰的天主教移民过去还不如从东非买黑奴划算。 英国会从德意志地区诱拐新教徒,但是对自家的天主教徒弃如敝屣。这时新南威尔士总督提出了一个意见,当地的女性太少,希望英国政府可以多移民一些女性来解决生育问题。 当时澳大利亚还不是一个总督区,而是由几个总督区组成的地理名词。 于是乎英国政府果断采纳了南威尔士总督的建议,在济贫院中挑选健康且适龄的女性。 这其中又发生了无数肮脏、龌龊的交易,最终一批又一批的爱尔兰姑娘被诱骗到澳大利亚给几乎年长她们一倍的底层殖民者做生育工具。 这个时代殖民地的高层生活腐败其实不比欧洲大城市差的,他们自然看不上这些普通姑娘。 实际上南威尔士殖民地的高层就表示: “我们的钱应该花在体面、有教养的姑娘身上,而不该被浪费在一群下贱无知的生物身上。” 澳大利亚殖民地的最底层虽然不至于被饿死,但是高强度的劳作和生育换不来尊严和物质上的满足,大多数人得到的不过是一场身心遭受双重折磨的漫长刑期而已。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24章 新官上任点火难 丹尼尔·奥康奈尔作为此时爱尔兰人的领袖之一,他个人确实得到了英国政府的重视,得到了很多个人荣誉和金钱方面的奖励。 但他奥康奈尔的盟友——辉格党在扳倒了罗伯特·皮尔的托利党之后却没有兑现解决饥荒问题的诺言。 实际上此时的新任首相约翰·罗素正在面对着比他想象中难处理得多的烂摊子。 罗伯特·皮尔代表的是保守派却玩起了自由贸易,这首相之位自然不可能坐得长久。 托利党内随之发生分裂,罗伯特·皮尔不得不向国会递交辞呈。辉格党上台之后发现到处都是乱摊子,战争失利和难以彻底解决的威胁分散着国家的兵力。 而与法国人的全球争霸更是一个无底洞,尤其是俄国人居然将阿拉斯加卖给了路易·菲利普,现在法国人可以直接威胁英国的加拿大殖民地了。https:ЪiqikuΠet 更要命的是俄国人蠢蠢欲动,即便是正在打内战,也不忘窥伺黑海附近的土地。 犹太国计划完全失败,不但影响了英国的声誉,还让奥斯曼对英国的态度发生了转变。 新上台的美国总统发现没法继续南侵之后就把矛头对准了加拿大,要求独占俄勒冈,和英国重新划定北部边界。 当然作为美国历史上最强硬的总统,詹姆斯·波尔克并不是一个完全的莽夫,所以他才选择了这个英国政府交替的时机,落井下石。 刚刚上台的约翰·罗素险些被美国人的这份大礼气得背过气去。不过这并不是让他唯一糟心的事儿,王夫阿尔伯特亲王光是在国内搞博览会还不满足。 阿尔伯特亲王希望可以将英国的产品推向全世界,这样既能展现国力又能为商品打开销路。 不过这种观点在当时的经济学家和政治家看来完全就是一个异想天开的玩笑,甚至有人还打赌这场世界性的博览会会不会让英国负债累累陷入新的危机。 然而不幸的是王夫阿尔伯特有女王维多利亚的支持,王室一意孤行约翰·罗素也没什么办法,此时硬刚王室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此外铁路热的问题已经初现端倪,建设铁路正在从一种高投入、高回报的投资变成一种高投入、低回报的基建项目。 对此英国政府束手无策,因为无论怎么做,到最后损害的都是英国的利益,索性便直接置之不理。 伦敦的霍乱正在向全国蔓延,英国的专家们没有任何办法,无法预防、无法治疗。 只能祈祷病情不重,或者用鸦片酊和放血疗法试试,还有一些其他的治疗方法,不过那除了会让病人受到更多折磨以外没有任何效果。 在东方的扩张同样不及预期,并且有很多消息表明,这片大陆上正在酝酿着一场新的危机。 此时英国正在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外交危机,那就是从东方到西方,从澳洲土著到隔壁的爱尔兰人,他们没有一个朋友。 东亚的清国、日本,南洋的南明、真腊、荷兰东印度公司,中亚的阿富汗,印度洋的阿曼和马达加斯加,北非的埃及。 奥斯曼帝国此时虽然要仰仗英国,但却不再是像过去那样言听计从。西欧法西同盟法国人拥有绝对的主导权,而法国正巧是英国争夺世界霸权的主要竞争对手之一。 中欧是奥地利的天下,过去那些与英国眉来眼去的德意志诸侯和意大利小邦,在德意志关税同盟和亚平宁关税同盟的约束下不敢有多余的动作,瑞士国内则是正在准备内战。 东欧此时严格意义上讲就只有俄国和奥斯曼两个国家,巴尔干地区的民族只能在这两个国家中选择一个不那么差的。 从英国人在阿尔巴尼亚南部的遭遇来看,这三个国家其实半斤八两。 美国、巴西、墨西哥等一系列次强对英国的态度也都算不上好,就连自己最忠实的小弟葡萄牙也因为英国在巴西南部的军事行动有了嫌隙。 此时葡萄牙女王玛利亚二世是巴西皇帝佩德罗一世的亲姐姐,两人是同父同母,所以感情上不可能站在英国人一边。 低地国家中荷兰加入了德意志邦联,比利时被养在法国已经名存实亡。 与全世界为敌的感觉可并不 ъiqiku好,历史上英国人要随便搞一场外交会议就能定下一堆国家的死生,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把列强们玩得团团转。 但现在情况变了,一个个区域同盟的出现,历史上一些微小的变化,汇聚到一起让英国人的扩张成本正在成几何倍数增加。 实际上罗伯特·皮尔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他也试图改变,但是兜兜转转之后发现又回到了原点。 其实这并不是由于英国人的思想出了问题,而是节奏变了,大家并没有按照它的节奏走。 尤其是两次伦敦会议的失败和奥地利崛起(或者说没有像历史上一样丧失影响力从而沦为英国人的跟班),这些事件让英国的影响力无法再到达那种一呼百应的程度。ъiqiku 而英国是个岛国,这注定了它的策略不可能像俄国和法国那样只靠自己的陆军和海军。 约翰·罗素同样发现了这个问题,但是他能做不过是些小修小补而已,并不能真正改变什么。 可面对如山般的重压,约翰·罗素实在顾及不上那些在香浓河畔的爱尔兰人。 奥康奈尔一次次被拒之门外,他这时才明白自己其实是个外人。 而一次偶然的机会奥康奈尔得知了殖民部的邪恶计划,他无法再继续容忍自己的同胞像牲畜一样被运送贩卖。 双方当即扭打在一起,起初英国殖民部还打算隐瞒此事,但奥康奈尔毕竟是个社会活动家,找媒体造势还是轻车熟路的。 哪怕是大报纸不敢接,但是总有想要爆款的小报。最后给殖民地的底层老光棍找老婆这件事只能作罢,因为哪怕是名义上自愿的也免不了乘人之危的嫌疑。 此时的英国政府压力已经太大了,平白无故再加上太重的道德负担完全没必要。 而且欧洲大陆上的国家已经准备好了吃瓜看戏,到时候一番口诛笔伐之下怕不是要让伟大的英格兰和野蛮的美利坚同列。 其实奥康奈尔之所以能撞破这一切就是弗兰茨在背后一手策划的。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25章 奥康奈尔的抉择 当时英国殖民部门的保密工作不能说很差,只能说是几乎没有。所以弗兰茨想要让奥康奈尔撞破英国人的阴谋并不是什么难事。 当然英国殖民部的官员也并不认为这是什么阴谋,而是一项可以多方受益的工作,只不过有那么一点点不道德而已。 不过看事情的角度不同,得出的结论自然不可能相同。 最要命的是那些被奥康奈尔救下的女孩们并不感谢他,相反还觉得他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而断送了她们的幸福。 奥康奈尔倒是并不生气,但他很清楚虽然阻止了这一次,这一种阴谋,但只要那些无法养活自己的难民继续呆在英国,遭到算计成为英国人富裕生活的薪柴是早晚的事儿。 他开始重新考虑奥地利人的建议,一片干活就能填饱肚子的土地,一片没有宗教歧视的土地,一片去留自由的新土地。 爱尔兰人天主教徒的身份让他们备受歧视,所以当时对于这点看得非常重。 于是乎丹尼尔·奥康奈尔开始联系他所能联系上的所有人,移民也许不是最好的选择,但却是此时他能想到的唯一选择。 此时的美国依然处于一个地广人稀的状态,它迫切需要更多的人来充实自己的土地。 实际上这已经成了制约美国发展的一大障碍,为此它不惜用高价从北德意志地区挖人。 美国许诺的不只是高薪、还有土地、自由和平等(当时德意志地区主要是君主制),不过对于爱尔兰人的移民政策就没那么好了,后者必须自己想办法找工作、找食吃,甚至连一张船票都不愿意付。筆趣庫 这背后有两个主要的原因,第一德意志移民通常来说都有技术傍身,整体素质较高自然目标和期待就更高;而爱尔兰移民通常都是真正地一穷二白,没上过学,除了种地什么都不会。 第二,美国人挖的主要是北德意志新教徒,而爱尔兰移民基本上都是天主教徒,西方世界经历过数次宗教战争,美国人自然不想悲剧重演。 而且在美利坚这片土地上,所谓的宗教自由从来就不存在,起初美国人用来驱逐印第安人的理由就是驱逐异教徒,只不过后来经过美化之后变成了为了全人类文明和进步的必要之恶。 爱尔兰人同样在美国遭受歧视,他们是贫穷、懒惰、肮脏、暴力、罪恶、酗酒、迷信(指天主教)的代名词。 在中东民族再度崛起之前,美国人眼中的世界头号恐怖分子一直是来自绿宝石岛的爱尔兰人。 很多名人都声称“爱尔兰人的皮肤是白的,但里面却是黑的。” 当时爱尔兰人在美国与黑的和黄的是同等待遇,甚至不少爱尔兰人十分羡慕黑奴们的田园生活。 美利坚的工厂沿袭的是英国的制度,每日16-18小时,完全取决于商品的价格,如果利润能超过煤气灯的钱,那么就会加班。 不过由于此时美国工业不景气,大多数工厂还是在16小时制运转。 其实从饥荒爆发之前就有爱尔兰人开始移民美国,但奥康奈尔并不会推荐人们去那里。Ъiqikunět 一是因为当时他对英国政府还抱有希望,二是因为他清楚爱尔兰人在美国的遭遇。 一是因为当时他对英国政府还抱有希望,二是因为他清楚爱尔兰人在美国的遭遇。 直到其死前才对天高呼“渡海!渡海!渡海!” 现在弗兰茨给了他一个新的选择,虽说爱尔兰人大多不懂德语,但是奥地利帝国不会说德语的人可多了,而这个国家已经存在了近千年,所以算不上太大的问题。 其次便是哈布斯堡家族仁慈的名声,这对此时的爱尔兰人很重要,毕竟这可以保证他们不受虐待或是直接成为奴隶。 第三,弗兰茨亲自出面给出了一个比较优厚的条件,奥地利殖民地的土地任其开垦,期间会为他们提供必要农具、种子、食物、牲畜(如果有)、住宿、医疗、教育和安全保障。 按每个家庭成年且有劳动力的男性计算,平均能开垦五十亩土地则一年不用交税,平均一百亩则三年不用交税,平均一百五十亩则五年不用交税。 考虑到这个时代爱尔兰人通常都是大家庭,一家有十几口人是常态,有四五个成年男性劳动力就是600-700亩农田,若是在东方已经能算是个地主了。 同时去留自由,只要付清路费就可以。去奥地利本土则需要一些特殊的技艺、考核、审查 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会讲德语,总之要求肯定是要比殖民地高的,毕竟弗兰茨还要考虑到国内的压力,虽然有教会当挡箭牌,但是真弄来一堆老弱病残恐怕会被批判滥施恩惠。 万一弄过来一堆黑帮和流氓,那怕是要直接成为内战的导火索。 最后奥地利教会的贡献以及诚意,劳舍尔大主教的爱尔兰之行已经传遍了英国。 这对于英国圣公会来说简直就是挑衅,但很可惜他们实际上并没有多少影响力,约翰·罗素可没有心情再因为这群神棍继续和奥地利耗下去了。 而且劳舍尔大主教只是在爱尔兰岛上进行了一些慈善活动,英国政府还真没有什么太好的理由去质问奥地利。 此外爱尔兰岛上现在是什么德行,约翰·罗素比谁都清楚,他可不想再让其他欧洲国家继续口诛笔伐了。 于是乎整件事儿就这样不了了之了,不过这在奥康奈尔看来却是一个非常大的诚意,他已经将奥地利教会当成了爱尔兰人的救命稻草。 实际上奥地利帝国的运粮船每次返还的时候都可以带走一些爱尔兰人,这也就是所谓免费的船票。 不过现实是爱尔兰人宁愿倾家荡产,为奴为婢去美国,甚至去坐邪教的末日方舟,也不想上奥地利人的船。 这主要是出于人对未知的恐惧,此时的爱尔兰人受教育水平非常低,85以上的人没有离开过自己出生的郡级区域,而且消息十分闭塞。 知道奥地利帝国的人比知道神圣罗马帝国的人还少,单论知名度甚至不如法国的土伦港和自家的威尼斯港。 奥康奈尔要做的就是把自己同胞骗上船,因为按照奥地利方面计算,今年爱尔兰岛上的人口总数没变化,那么至少要饿死五十到一百万人。 这在第一年仅仅饿死十万人的情况下是很难想象的,但是奥地利方面提供了一份保密文件。 那就是在饥荒发生之前奥地利教会就已经在爱尔兰岛上各处投放了数十万吨的粮食,这些粮食已经在过去一年中被吃光了。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筆趣庫 第26章 和平之国的烽火 所以今年如果英国政府继续“无所作为”,那么饿死的人数将会成倍增长。 即便是有奥康奈尔这个旗帜性人物担保,绝大多数爱尔兰人也是将信将疑。 这就不得不说英国的宣传机器相当成功了,他们成功将奥地利抹黑成了比俄国更野蛮的阿拉伯国家。 不过有奥康奈尔这位爱尔兰的民族领袖帮助,弗兰茨相信当地人对奥地利帝国的形象会有很大的改观。 850万爱尔兰人在饥荒之后不足六百万,再算上本该自然增长的人口数量,三百万人是个合理的数字。 这消失的三百万人中能有六分之一到奥地利的殖民地就能极大地缓解开荒人手不足的问题,只要有四分之一能来弗兰茨就能完成殖民地的基建工程。 若是能弄来三分之一,弗兰茨就能在中美洲地区再造一个中等强度的国家。 如果能将其中二分之一(一百五十万人)送到西非,奥地利就能将西非殖民地全部串联在一起。httpδ:Ъiqikunēt 在理想状态下将这三百万人全部移民美洲,那么二十年内弗兰茨就敢把美国人推到密西西比河以东,让他们与太平洋彻底绝缘。 不过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实际上第一批踏上前往奥地利之路的人,正是那些被英国政府用来给殖民地当生育机器的女孩们,又称“饥荒孤女”。 因为这些人大多孤苦无依或是已经和家里断绝了来往,她们离开爱尔兰的意愿非常强烈。 而且英国的议会和圣公会也很愿意看到,奥康奈尔这个爱尔兰的民族领袖、精神领袖,不得不自污其身当一个“皮条客”。 把一群年轻女孩送到异国他乡,就算英国政治家的道德底线再低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奥康奈尔只要做了这件事,那他这一辈就毁了,这个污点哪怕是他死后几百年也会被人不断提起。 一个将本国女性贩卖到国外供人消遣的罪名是跑不掉了。 同时这也会给接受的奥地利一方造成巨大的道德舆论压力,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转圜余地了,每退一步都是更大的漩涡。 奥地利的高层此刻都希望奥康奈尔能珍惜自己的名声,毕竟一把年纪了,晚节不保可不好。 但奥康奈尔还是做了,奥地利一方也只能接招。好在这对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是个死结的问题,在奥地利并不难解决。 弗兰茨可以直接在威尼西亚建一所女校,是从老师到学生全都是女性的德语学校。 这对此时其他国家来说完全是天方夜谭的事情,但放在奥地利就是完全可行的。 因为奥地利的女校已经办了好些年了,毕业生中除了少数出色或者有人脉的可以跻身政府、科研机构和商场。 其中绝大多数还是只能相夫教子或者是无所事事,而这种开办这种扫盲级别的女校对于她们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儿,毕竟在这个时代教师可是一份很体面的工作。 同时其背靠皇室,那一下身份档次就上去了。再加上教会和报纸从旁鼓吹,她们自然没有理由不去。 当然!虽说弗兰茨被英国人摆了一道,但是他最初的目的也不是请爱尔兰来享福的。 威尼西亚地区的农业和工业都比较发达,所以给她们找些工作并不难。 其实能到达奥地利本土的饥荒孤女只是一部分,一些过于奇葩或者太难伺候的就直接送去了殖民地。 其实能到达奥地利本土的饥荒孤女只是一部分,一些过于奇葩或者太难伺候的就直接送去了殖民地。 所以之后奥地利帝国上流人士参观女校时见到的都是一些温柔体贴,知书达理的女性,这样做至少不会让贵族们觉得很亏。 同时榜样的力量也有助于规划后来者。 运输难民的成本并不高,因为所有运送难民的船只其实都是商船,高价将奥地利的商品卖出去之后,购入一部分所需的商品,剩下的空间用来运人。筆趣庫 其实这主要是英国货绝大多数在奥地利并没有什么吸引力,与其空跑还不如带上一些人,这样既能得个好名声还能赚上一点小钱。 对于奥地利一方来说,只要英国的粮食不降价,那么这救人的生意始终都有钱可赚。 再说一次,法国和西班牙虽然也遭了灾,粮价很高,但是关税更高,卖过去会亏本。 1847年1月,瑞士联邦。 日内瓦的联邦大会上自由联盟和正统联盟吵得不可开交,作为一个拥有11种长度单位,82种谷物计量单位,五十种重量单位,以及十余种货币的国家,他们不打起来才不正常。 其实名义上卢塞恩州才是瑞士联邦的首府,但由于自由联盟反对,正统联盟便同意了在日内瓦(自由联盟的地盘上)召开联邦会议。 如此软弱自然很难得到对方的尊重,此时自由联盟的代表约瑟夫·洛伊(后来的瑞士联邦总统)只是将一份文件扔到正统联盟的代表的桌前,甚至连一句话都懒得说。 瑞士正统联盟的代表是一位资历非常老的市长十分艰难地站起身探出身子才将那份扔得有点远的文件拿到手里。 那位市长看后立刻大惊失色,几乎要从座位上跌落到地上,半晌才支支吾吾地说出几句话。 “我们的权力可是由由奥地利、普鲁士、法兰西、撒丁四国保证的 你们这是对欧洲秩序的挑战” 这位市长并不是结巴,而是被吓得嘴有些不利索了而已。 别说瑞士联邦内还有正统联盟的存在,就算是集合整个瑞士联邦之力也不可能战胜三个列强联手。Ъiqikunět 他觉得眼前的人疯了 但约瑟夫·洛伊却发出了一声嗤笑。 “蠢货!我们已经得到了大英帝国的支持!如果有国家敢干涉我们的内政,那就是与大英帝国为敌!你的主子们有这个胆量吗?” “你疯了!英国远在天边,而列强们就在身边!打内战你们就是自取灭亡!” 正统联盟的代表依旧被吓得瑟瑟发抖,但还是硬撑着说道。 “代表先生,我们瑞士易守难攻,就算是奥地利、普鲁士、法兰西、撒丁四国联手又怎么样?我们只要堵住山口,他们也攻不进来!” “堵住山口?你真的疯了!将山口都堵死我们还怎么活?”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如果您现在不在文件上签字,您连这间房间都走不出。” 约瑟夫·洛伊潇洒地用蜡烛点燃口中的雪茄,美美地吸了一口然后悠然地吐出几个烟圈。 “抓紧时间好吗?如果在我这支雪茄抽完之前您没有签上您的大名,那这里就不需要您了。”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27章 米诺菲尔主教 在思考了大概一分钟后,那位正统联盟的代表在文件上签了字,并且盖上了象征着正统联盟最高权力的印章。 代表先生在回到卢塞恩州之后就将自己的权力一股脑地交给了当时的国务秘书康斯坦丁·西格沃特。 一个月之后,自由联盟的税务官开始进入正统联盟的州准备接管各州税务。 这时正统联盟各州才发现他们的国务代表居然将他们各州的财税大权卖给了敌人。 当愤怒的人们开始四处搜寻那位代表的时候,后者已经到了美国并且过上了富裕且悠闲的生活。 当然这些钱自然也是从联盟的准备金中出的,为了战争筹集的款项直接被拿走了一半。 为了不惊动银行,代表先生特意找了一个法国黑市商人帮忙,中介费都已经接近了一百万瑞士法郎。 这个事件直接让正统联盟陷入到了被动之中,不过好在那只是国务代表个人签字,而没有各州承认。 财税大权关乎各州的生计自然没有那么容易放弃,于是乎自由联盟的税务官们吃到了闭门羹,正统联盟没有一个州愿意让出自己的财税大权。 这样的情况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正统联盟提议谈判解决,但自由联盟显然不想谈判,在前者以为事情会继续相持不下的时候后者下达了最后通牒。 “如果双方不能达成一致,那么联邦将会宣布正统联盟违宪。”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双方都已经明白一场大战在所难免,自由联盟之前就照会了英国大使,所以瑞士内战的消息已经在前往英国的路上了。Ъiqikunět 除此之外自由联盟还做了很多部署,而且这些年间一直在厉兵秣马,虽然没有达到老将杜福尔的期望,但也弄出了一支十三万人的大军,就是装备差得有些离谱。 为了确保胜利自由联盟将会在列强干涉的同时封闭各个山口,同时派出舰队拦截日内瓦湖和博登湖的一切船只,等待英国人搞定列强。 不过在那之前自由联盟必须取得战争的胜利才行,否则一切都是白费功夫。 正统联盟一方则要混乱得多,除了一群白痴还天真地以为自由联盟会到卢塞恩(瑞士此时名义上的首府)来谈判,还有教皇国的耶稣会教士在捣乱。 没错!庇护九世他又来了,这次他派出了教皇国的最强之将,“无败者”米诺菲尔主教。 此人一生只参加过三次战斗,一次是剿灭一支亵渎圣城的不信者大军,其实就是一个只有三个人组成的犯罪团伙。 另一次是消灭了一名邪恶的女巫和她的邪恶军团,其实就是一个交不起税的老妇人和她的五个儿子。 最后一次,也是近些年来教皇国取得的最伟大的胜利,“无败者”米诺菲尔主教率领五十万教皇国大军(实际两万)平定了圣马力诺的叛乱。ъiqiku 注:当时圣马力诺常住人口4300人,参与叛乱者不足两百。 康斯坦丁·西格沃特对于“无败者”可谓是仰慕已久,米诺菲尔主教也决定露一手。 “将布防图拿来!”一旁的贝利特牧师立刻恭敬地奉上,米诺菲尔主教只是看了两眼便说道。 “垃圾!垃圾!全是垃圾!胆小如鼠!鼠目寸光!如此鼠辈怎么能带领你们取得胜利呢? 告诉我那个垃圾指挥官是谁?我必须让他无地自容。” 米诺菲尔主教此话一出,正统联盟的高层们立刻支吾起来。米诺菲尔见状心中已经有数,讪笑道。 “你们还小,战争可是需要经验的。 布防确实有些太过幼稚,但是你们不用感到羞耻,更不用感到害怕,因为我“无败者”米诺菲尔来了,我奉教皇庇护九世之命带领你们走向胜利。 只要有我在你们就放心吧!” 米诺菲尔主教一番话讲完,预想的赞叹佩服之声并没有响起,作战指挥室内众人面色古怪。 “怎么回事?难道不相信我?” 新任国务代表康斯坦丁·西格沃特尴尬地指了指旁边。 “这布防图不是我们做的” “那是谁?” “奥地利帝国的卡尔大公。” “疯子卡尔?” “不,是和拿破仑打仗那个” 米诺菲尔顿时无语,沉默良久之后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 “米诺菲尔主教,您笑什么?” “我笑卡尔大公枉为一代名将却只知因循守旧、不知变通,难怪连拿破仑小儿都无法战胜。” 其实在理论上讲如此狂悖之言,就算不被冷嘲热讽,也会被弃之不顾。 然而现实是整个正统联盟就没几个懂军事的,不是主教就是修女,再不就是一些商人和律师。 除了贝利特牧师和乌尔里希·萨利斯上尉这两个去奥地利留过学的,其他的正统联盟高层非但没有反驳米诺菲尔主教的话,还露出了欣喜之色。 一个个都称颂起“不败者”的英名来,仿佛这位老兄若是早生几十年就能把法兰西按在地上摩擦一样。 表现最为夸张的是一位叫布兰提的修女,居然直接跪地开始祈祷。 “请您引导我们走向光辉的胜利吧!” 很快屋中人或是受其感染,或是迫于压力也都纷纷跪地祈祷。 米诺菲尔主教也没卖官司。 “想要取得胜利,我们必须勇敢、坚定、不畏牺牲!” “是的,主教大人。” “不要插话,我还没说完。”米诺菲尔说完走向地图。 “你们看!这里!弗里堡就是关键!” 弗里堡应该算是正统联盟的一块飞地,它被自由联盟的势力包围其中,但从地势上来讲应该算是易守难攻,自带天然屏障只需要少量部队就能将谷口堵死。 这里算是瑞士的一个缩影,只要破釜沉舟炸毁道路固守,那么进攻方一时半会还真没办法。 但米诺菲尔要说的却不是这个 “我们应该在这里集中兵力,主动出击以达到中心开花的目的。” “可我们的兵力不如分离主义者”新任国务代表康斯坦丁·西格沃特说道。 “愚蠢!兵不在多,在于是否虔诚,只要我们心中有上帝,那些恶徒的武器就伤不到我们! 而且那些恶徒面对我们弗里堡这支孤军一定会采取四面合围的方式,只要我们集中一点突破就能取得胜利! 一旦敌人的防御露出缺口,我们就可以沿着萨林河北上,直取他们的老巢。 我要告诉你们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御!”筆趣庫 米诺菲尔这一番理论确实比卡尔大公的那套收缩策略听着振奋人心多了,众人都忍不住鼓起掌来感叹主教大人不愧是教皇国历史上最厉害的将军。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28章 援助?(上) 新任国务代表康斯坦丁·西格沃特在各州代表的支持下签署了支援弗里堡州的决定。 当消息传到卡尔大公手中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了,其实这也是米诺菲尔授意的,毕竟前者是一位奥地利大公,要是真的与自己发生争执恐怕会破坏联盟内部的和谐。 “卡尔大公,事情就是这样米诺菲尔主教将您的部署完全打乱了,还抽走了大量兵力和物资到弗里堡” 乌尔里希·萨利斯上尉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有些歉意地说道,他生怕这位老将军会直接撂挑子不干,毕竟米诺菲尔主教这么一搞之前的布置可谓是前功尽弃了。 乌尔里希·萨利斯上尉此时暂代瑞士正统联盟的陆军元帅,因正统联盟一方实在是缺乏指挥官,这和去奥地利留过学并没有关系。 米诺菲尔一口气带走了瑞士正统联盟三分之二的兵力,卡尔大公倒是并没有生气,相反他还长出了一口气。 因为瑞士军队的素质实在太低了,正统联盟的十万大军,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农夫和失业的手工业者。 由于正统联盟缺乏军官,并且缺乏危机意识,同时还缺乏物资,这些士兵中绝大多数连枪都没开过,更别说系统性地训练。 而且这些士兵地域特点明显,相互之间分化严重,怯于公战,勇于私斗,难以指挥,还经常扰民。 “除了治安和后勤部队,他可以全部带走。” 乌尔里希·萨利斯元帅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样不太好吧”biqikμnět “没什么不好的,他们在这里除了浪费粮食也帮不上什么忙。” 乌尔里希·萨利斯元帅还以为卡尔大公在说气话。 “卡尔大公,您放心。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再给您招募一支军队的。我保证。我们已经向邻国求援了,相信不久之后援助就能到达。” 现实是正统联盟确实向周围国家发出了求援信号,希望列强们能提供武力支援,但是列强们的军队遭到了自由联盟的威胁。 约瑟夫·洛伊表示如果列强的军队敢进入瑞士境内,自由联盟将会炸毁所有瑞士境内通往外界的通道。 同时英国的国书也到了,再次申明了英国的立场,那就是不希望任何国家干预瑞士内战。 其实这个时候自由联盟发动战争的名义还是要求正统联盟兑现统一税收的诺言,并不是要吞并另一方。 这就直接绕开了之前奥地利帝国发起的《1843年协议》即“唯有1815年条约未遭到破坏的情况下,瑞士联邦中立的不可侵犯性才会受到尊重。 若瑞士联邦不能严格遵守条约内容,奥地利将有权撤回之前所做的承诺。” 这其中法国人是最先回应瑞士正统联盟的,路易·菲利普的这个行为既是为了占得先机、拉拢盟友,又是为了讨好国内的教会。 路易·菲利普很希望可以拉拢到瑞士这个盟友,毕竟在此时的德意志地区和沿海低地奥地利这个老对手已经占据了优势,而意大利方面撒丁王国也是其姻亲。 所以瑞士就成了重要的争取对象,毕竟若真是有一天法奥开战,三路都是单方面对奥地利通行,那这仗可太难打了。筆趣庫 不过在先后遭到了瑞士和英国的两次威胁,同时奥地利帝国一方又无太大动作的情况下。 法国内阁开始认真权衡起来,毕竟若是法国此时出兵算不算是破坏了1815年的维也纳体系呢? 于是乎苏尔特比路易·菲利普还犹豫,前者只想光荣退休,不想在晚年惹上任何麻烦,也不在乎什么狗屁荣誉,只要别晚节不保就行。 然而现在的情况就是他只要稍有不慎就可能晚节不保,历史上强烈主张支援瑞士的是基佐,但这位老兄此时还在北美自然是没法参与此次事件了。 七月王朝的内阁之中一片寂静,没有人愿意做这个出头鸟,但所有人又都清楚瑞士如果继续倒向哈布斯堡一方,那么等待法国的就是三路齐破的结局。 最后还是一位名叫夏尔的年轻军官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陛下,首相大人,以及各位尊敬的阁员先生们。法兰西不能失去瑞士这个盟友” “这还用你说?”一名阁员粗暴地打断道,波拿巴派在七月王朝始终是个异类,不过说到底这个王朝本身就是异类。 那位年轻军官并没有像寻常的年轻武官一样热血上头,而是像一个老道的政客一样分析局势,当然这些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就不过多赘述了。 最后他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我们也可以像奥地利人那样搞一支志愿兵。” “那谁带队啊?” 之前那位阁员再次说道,因为这种非政府行为,不但可能得不到政府的承认,甚至可能连抚恤金都拿不到。 “陛下,我愿意去。法兰西万岁!” 那位内阁成员只好闭上了嘴,毕竟这种玩命的事儿,有人愿意去最好不过了。 路易·菲利普也不禁多看了两眼这个名叫夏尔的年轻人,之前在德意志使团来访时危机公关的也是他。 前者拍了拍后者的肩膀说道。https:ЪiqikuΠet “能文能武,真是我法兰西年轻一代的楷模啊。活着回来,我升你做将军。” 理论上讲此时路易·菲利普确实有这个权力,不过是他用不用和军队方面接受不接受的问题。 虽说临危受命,孤军深入这个场景十分感人,此时法军统帅的智商同样感人。 比如他们想要送一批武器去帮助瑞士正统联盟,但从瑞士的纳沙塔尔走不但要给普王上税,等他们离开纳沙塔尔之后会被自由联盟的州缴了武器。 与此同时法国统帅部又研究从瑞士的日内瓦湖上运送物资、武器,毕竟重炮什么的,走纳沙塔尔的山路太慢了。 于是乎法兰西对正统联盟的武器、物资援助就成了资敌,最关键的是让杜福尔终于获得了他心心念念的重炮。 注:当时瑞士武器水平非常低,只能生产一些简单滑膛武器,毕竟铁器质量极差,经常会有炸膛风险。 一万五千人的志愿兵,结果只有夏尔上校一千两百人成功混入了瑞士境内。 虽说瑞士境内的法国人不少,但是这群人基本都是新教徒,而且生活习惯和口音也不同,当地人想要区分他们和法国人还是很容易的。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29章 援助?(下) 北意大利,撒丁王国。 卡洛·阿尔贝托可不是一个甘心寂寞的国王,他一直想要用一场王朝战争扩大他的领土。 而此时的瑞士内战毫无疑问是一个机会,所以卡洛·阿尔贝托在第一时间便送了一批武器和物资给正统联盟。 物资送到提切诺州之后,撒丁王国的士兵便离开了,毕竟自由联盟可是威胁要炸山路的。 真把这群家伙逼得狗急跳墙,对撒丁王国来说也没什么好处,而且卡洛·阿尔贝托更怕周围两个强大的邻居会借机发难。ъiqiku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些东西全被提切诺州扣下了,更不知道此时的提切诺州已经加入了自由联盟。 没错!其实只要钱到位,或者足够不要脸,天主教的州也可以加入新教联盟一起揍天主教联盟。 历史上梅特涅亲王也干了这种蠢事,在奥地利帝国经济已经濒临崩溃的当口,愣是凑出三千万弗罗林和两万支步枪送到提切诺州支援正统联盟。 结果就是自由联盟拿着亲王阁下送来的钱招兵买马,再用奥地利的武器暴打他的盟友。 不过此时弗兰茨已经将这笔钱和武器送到了加利西亚,他可以用这些东西再练一支军队出来。 这支军队主要以曾经的难民和农奴为主,他们刚刚分到土地,好不容易过上了新生活,对于保障自己的生存方式最为热衷,同时也对奥地利这个国家有一种强烈的归属感和崇拜心理。 再加上爱国主义教育和教会的洗脑,未来将是弗兰茨手中的一支重要力量。 负责训练的是一些从皇家龙骑兵团退下来的老兵,这些人大多数并没有参加之前的加利西亚之役,之所以退役是因为年纪太大或者是因为之前在匈牙利受的伤。 弗兰茨虽然给了每个退役老兵一笔不菲的退休金,但是这些人磨炼了一辈子的技艺肯定不甘就此磨灭的。 于是乎弗兰茨就又给了他们一个机会,而且这些人的忠诚度很有保障,不会给奥地利培养出一支叛军来。 言归正传,剩下的南德诸国大多有心无力,毕竟巴登、符腾堡真算不上什么强国。当然也有巴伐利亚这种老六,不但不友情赞助,还向正统联盟索要好处,更过分的是收了钱也不办事儿。 倒是远在天边的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四世对此十分上心,因为他的家族领地纳沙塔尔就在其中。 虽说这块领地经常抗税,但好歹也是勃兰登堡的财产啊。万一这帮瑞士人趁机造反,那损失可就大了。 于是乎腓特烈·威廉四世就派出了他的弟弟威廉·弗里德里希·路德维希,著名的霰弹亲王,即威廉一世带着三百名卫队去保卫家族财产。 这位霰弹亲王,10岁参加军队,17岁便以上尉军衔入伍参与反拿破仑战争,在法兰克福附近的巴尔-苏尔-奥倍与拿破仑的军队进行激战。 所以对于此次瑞士之行并不在乎,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当时列强普遍认为瑞士联邦的军队并没有他们吹嘘的那般多。 毕竟这个时代军队数量掺水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尤其是小国为了自保而夸大其词,像是之前比利时也自称有二十万大军,但实际上两万有没有还是个未知数。 新任国务代表康斯坦丁·西格沃特和元帅乌尔里希·萨利斯对于这些帮助寄予厚望,不过卡尔大公却并不在乎。 因为之前已经和弗兰茨探讨过无数次瑞士内战的局势了,在内战扩大化之前,列强不可能出兵干涉, 这倒不是自由联盟和英国的威胁真有那么大,而是法国、奥地利这对百年世仇的相互制约。 理论上讲奥地利和法国想要瓜分瑞士,是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拦得住的,除非是俄国和英国同时插手,但是在瓜分完成之前消息能不能传到圣彼得堡还是个问题。筆趣庫 尽管如此,可法奥之间的百年世仇,没有那么容易化解,就像之前瓜分比利时一样。 只要法国人有机会,就会尝试性地捅刀子。同样法国人也不相信奥地利人,所以连互信这个基础都没有,合作就更无从谈起了。 而且一旦失去了瑞士这个缓冲带,那么奥地利和法国将会直接接触,这么一来的直接结果就是战争,无休止的战争,双方的利益冲突太多了。 所以弗兰茨并不想和法国瓜分瑞士,更不想让瑞士这个老六,每次都假中立,真骑墙,捞了好处还骂娘。 那要么是正统联盟打败了自由联盟,要么是能给列强们一个不得不插手的理由。 卡尔大公明白自己该做什么,更知道这场战争胜利的关键所在。瑞士联邦内有太多的崇山峻岭,如果想要取得单方面的胜利,那就会陷入到西班牙战争那样的泥潭之中。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用武力征服所有地区,那些过多的杂兵自然除了浪费粮食也就没有任何用途。 而且乌尔里希·萨利斯元帅有一件事情没有撒谎,那就是瑞士的动员能力远超列强们的想象,这种普遍义务兵役制所能发挥出的能量是奥地利这种依旧实行募兵制的国家所无法想象的。 起初按照卡尔大公的估计,瑞士联邦满打满算能拉出十万军队就已经是极限了,如果按奥地利的标准。 但现实是仅仅是正统联盟就能轻易拉出十万军队,这还不是满负荷的状态下。 根据情报上说自由联盟的军队更多,他不敢想象这个国家如果尽全力能征募多少士兵。 不过卡尔大公倒是明白了,为什么弗兰茨一定要插手瑞士内战,这样的威胁就不该存在,更不该脱离奥地利的掌控。筆趣庫 就在双方紧锣密鼓地排兵布阵之时,自由联盟再次向正统联盟发出了邀请,要求召开联邦会议商讨国家的“税收问题”。 维也纳,霍夫堡宫。 梅特涅亲王十分郁闷,因为弗兰茨拦截了他对瑞士的救援物资。 不过更加让他气恼的是,瑞士那个蕞尔小邦居然敢公然挑战维也纳体系和《1843年协议》。 瑞士自由联盟已经不是第一次挑战他的底线了,之前收留烧炭党人和波兰复国军,资助奥地利国内的叛逆分子。 如果不是因为瑞士是奥、法之间的缓冲带,他肯定会让那些狂徒知道奥地利帝国到底有多少枪炮兵马。 (本章完) yetianlian。yetianlian 第30章 开会 梅特涅很气,但现实是他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瑞士人要是真的不管不顾炸了圣加仑山口和提切诺的两条小路,那奥地利帝国就算有千军万马也进不去。 其实曾经瑞士联邦能反推神圣罗马帝国,甚至把奥地利打得祖地都丢了,除了列强们的落井下石以外,瑞士山区兵力难以展开,补给跟不上也是大问题。 注:哈布斯堡家族发源地在瑞士阿尔高州的鹰堡。 虽说不能强取,但梅特涅亲王可是被称为“欧洲宰相”的男人,他有自己的方法来解决问题。 没错!这就是开会!不要小看国际会议的力量,这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比起投入几万、几十万的部队进入战场,这种做法显得廉价、高效且优雅。 作为一个混迹外交场半个多世纪的超级老油条,梅特涅亲王很清楚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 他准备用一个月的时间来筹备一场外交会议,具体召开时间可能还要再延后两个月。 毕竟此时还是冬季圣彼得堡无法通航,消息送过去可能就需要一个月时间,等俄国选好代表再派过来,可能就1847年4月份了。 这可能是拿破仑结束之后世界上最大规模的外交会议。 除了与瑞士接壤的法国和撒丁王国,还有俄国、瑞典、西班牙、普鲁士这样举足轻重的区域大国,以及整个德意志邦联的所有诸侯国。 谁让瑞士联邦与巴登接壤、与符腾堡和巴伐利亚隔湖相望呢? 邀请了如此多的国家却唯独没有英国,这既是方便英国的势力排挤在外,又是为了报当年英国撇开奥地利这个主席国单独召开伦敦会议的一箭之仇。 (书中的伦敦会议没开成,但是英国人的做法不可能不让人记忆犹新。)筆趣庫 英国人此时能走的只有三条路,要么搞破坏让维也纳会议开不成,就像当年奥地利(弗兰茨)那么做的。 要么打不过就加入,不请自来,然后趁机修复关系,或者是借机搞事儿,让奥地利无法达到自己的目的。 最后还有一条路,那就是不承认会议的一切结果。在第二次维也纳会议时帕麦斯顿用过,但是没什么用。 此时这种做法奏效的可能性也不大,因为奥地利、法国、撒丁王国和南德三国完全将瑞士包裹起来了。httpδ:Ъiqikunēt 其实仔细算还有一个列支敦士登,人口不足三千,以及一支不到一百人的军队,列支敦士登大公阿洛伊斯二世自任总司令。 一旦协议达成,英国就很难再撼动分毫,就像之前奥地利、法国、荷兰、卢森堡四国瓜分比利时一样。 英国,伦敦。 约翰·罗素在得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要骂娘了。 “缓和!缓和!要缓和关系!你们怎么就不懂呢?” 他真不知道是谁给约瑟夫·洛伊的勇气,现在这个情况英国哪还有余力去参与欧洲大陆上的事情。 最可怕的是刚从托利党叛变回来的帕麦斯顿,刚见面就送一份大礼。 拿着没有自己和女王签字的国书去吓唬奥地利人和法国人,他哪里来那么大胆子。 “首相大人,请您在这份国书上签字。” 帕麦斯顿并没有回答约翰·罗素的话,而是那封即将发往欧洲的国书推向了后者。 “我真后悔让你这个叛徒继续做外相,害得我还得给你擦屁股。” 约翰·罗素虽然非常不爽,但他还是准备尽一个党魁的义务。 “首相大人,您说得不对。您是在解决大英帝国的后顾之忧,而并不是我个人的问题。” 帕麦斯顿干过很多荒唐事,比如在女王城堡把女王身边的女侍给办了之类的,所以他的话在别人听起来就像是狡辩。 “帕麦斯顿先生,请不要咬文嚼字,挑起瑞士内战就是您的过错,您明知道我们英国不可能真的下场去他们站台。” “但这可以让奥地利人自己将维也纳体系摧毁,而且无论哪一方胜利,法国和奥地利之间的矛盾都会进一步加深。最终得利的必将是我们大英帝国。” 约翰·罗素的个人才能远不及帕麦斯顿和罗伯特·皮尔,历史上前者两次成为英国首相,两次被人赶下台,他缺乏经济、内政、以及外交才能,就连他的兄弟都觉得他是一个不称职的首相,所以此时的罗素勋爵根本无法理解帕麦斯顿的所作所为。 “您什么意思?” “首相大人,我是说我们英国之所以伟大就在于它的光荣独立政策。 比起欧洲大陆上正在发生的事情,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解决我国工厂生产过剩的问题、美国人的无理要求、香农河畔的爱尔兰人” 帕麦斯顿显然是自有打算,但约翰·罗素却很讨厌这样自作聪明的家伙。后者并没有去注意那些所谓的问题,而是将矛头对准了帕麦斯顿本人。 “您既然知道我们面对着这么多的问题,那为什么还要主动去招惹欧洲大陆上那些家伙呢?” 面对首相的质疑,帕麦斯顿显得十分冷静。 “如果不给他们找点事儿做,我们能安心做我们的事情吗?奥地利和法国的海军都已经今非昔比,之前对拉普拉塔总督区的干涉虽然失败了,但欧洲大陆国家的海军已经不是我们能忽视的了。 而且一些问题可能还需要陆军的帮助才能解决,比如加拿大的边界线和东方的贸易问题。 瑞士地处三国交界,地理位置相当重要,三国任何一方都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但万一法、奥其中任何一方得到瑞士,那岂不是会影响欧洲大陆的均势?”biqikμnět “不,首相大人,瑞士的地形以山地为主,地势狭窄难以通行,别说军队就是补给都难以维系。 而且人口稀少,经济薄弱,对两个大国来说影响微乎其微。但欧洲大陆上的平衡本就脆弱这一点的影响就足以在日后掀起滔天巨浪。 最主要的是瑞士这道屏障消失之后,奥地利会和法国直接接壤,到那个时候双方想不打都不行。” 帕麦斯顿说到这里,在场众人都露出了邪恶的笑容,约翰·罗素也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等到他们打到两败俱伤,我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没错,就是这样。” “好!我这就去找女王签字。” —— 这是一心想要邀功的约翰·罗素勋爵—— 第31章 故技重施 瑞士,日内瓦。 正统联盟的代表团再次来到了联邦议会的临时召开地,自由联盟的代表依旧是约瑟夫·洛伊。 依旧是没有磋商和谈判,甚至连杯咖啡都没上。约瑟夫·洛伊将一份拟好的文件丢给了正统联盟的代表们。 代表们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那份故意丢近了的文件,上面短短两句话: “终止内战,解散正统联盟。” 来自正统联盟各州的代表更加疑惑了。 “谈判还没开始呢!你们早就拟好了协定?”一名正统联盟代表愤怒地质问道。 约瑟夫·洛伊悠然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轻声回答。 “不,已经结束了。” “你们太过分了!你们根本就没有诚意!我是不会在这份协议上签字的!我们战场上见分晓吧!” 之前说话的那名代表愤怒地起身准备离开,周围正统联盟的代表们也纷纷起身。 可他们并没有能离开,而是被两名自由联盟的士兵用刺刀逼回了座位。 约瑟夫·洛伊不慌不忙地开口问道:“你们是要挑起内战吗?”https:ЪiqikuΠet “要挑起内战的是你们!”那名瓦莱州的代表愤怒地回答。 “不,我是在给你们机会。是和平,还是战争,我希望你们能谨慎选择。” “我们不会接受你的和平,我们是联邦议员,你无权限制我们的人身自由,让我们离开。” “先生,您叫什么名字?”约瑟夫·洛伊礼貌地问道。 “瓦莱州的代表,胡洛克尔” 他的话还未说完,只听“砰”的一声,那人便捂着胸口倒下了。 约瑟夫·洛伊手中的枪还冒着硝烟,在场的布兰提修女立刻发出一声惊叫,剩余的代表们想要逃跑,但被卫兵们拦了下来。 “安静!安静!闭嘴!!!”约瑟夫·洛伊怒吼道,这下屋中终于安静了下来。 “我刚刚只是处决了破坏和平的卖国贼而已。你们可以选择在这里签字,这样你们依然可以保留官职和相应的待遇。 但要是想破坏和平之国的和平,胡洛克尔先生就是你们的下场。好了我不想浪费时间,我抽完这支烟之前给我答复好吗?” 约瑟夫·洛伊点燃了一支雪茄,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 他看起来悠然自得,但正统联盟的代表们却是汗如雨下,浑身颤抖。 终于圣加仑州的代表走到协议书前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接着阿尔高州的代表也走过去,然后是提切诺州的代表 众人一看有人签了便纷纷走上前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盖上了所属州政府的印章。 到最后只剩下那位卢塞恩州的布兰提修女还不肯签字。 约瑟夫·洛伊很满意,其实圣加伦、阿尔高、提切诺三州的代表早就被他收买了,只有两州不肯签名已经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了。 但他还是要在心中暗骂一句“一群软骨头,还不如一个女人。正统联盟这个德行如果还不灭亡,那才是没有天理了。”Ъiqikunět “除了布兰提小姐,你们都可以离开了。” 三天后自由联盟的官员拿着双方的协议去接收正统联盟各州,遭到拒绝。 理由是没有国务代表的签字和印章,这一次正统联盟学聪明了一些,他们只承认有国务代表和各州政府共同签字的文件。 1847年1月26日。 双方交涉无果之后,约瑟夫·洛伊宣布正统联盟违宪,战争正式开始。 消息传到弗里堡,正统联盟的军官们不禁对“不败者”米诺菲尔主教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位主教早在谈判开始前就预料到了自由联盟会发动战争,所以此时弗里堡州兵精粮足、要塞坚固。 而自由联盟的军队也果真像主教说的那样开始四面合围。 现在只要米诺菲尔主教说的一样,集中兵力突破一点,那么战争的胜利就指日可待了。 面对众人的吹捧,米诺菲尔主教展现出了非凡的气度,一抬手制止了众人的喧闹。 “将士们!邪恶的异端已经将我们包围了!但主的光芒无处不在!” “eghieghoa!”(各种嘈杂的欢呼声,因为除了德、意、法三种语言以外还有一大堆方言。) “我们此时在弗里堡只有五万士兵,但围困我们的异端却有十万大军。但我们的五万人犹如一个拳头,他们的十万人犹如一张白纸。 只要我们用手一戳就能击破他们的防线!将士们随我出征!扫平异端!” “胜利!” “万岁!” 瑞士联邦自由联盟在开战的同时授予了亨利·杜福尔自由军总指挥和上将军衔。 老实说这位参加过法国大革命的老将真不想再染上自己国人的鲜血,但是他很清楚瑞士有经验的将领不多。 这并不是说瑞士人没打过仗,而是他们都没有过兵团会战,甚至没有指挥过上万人的队伍。 杜福尔一上任就表示会“尽量减少战争带来的恶行”。 他的战术中规中矩,先集中主力部队拿下弗里堡这个孤立区域。 只不过杜福尔的主力还没集结完成,他就收到了弗里堡北方要塞被袭击的消息。 弗里堡北方,自由联盟要塞。 这一次米诺菲尔主教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全军出击,五万大军面对一座驻军不超过500人的堡垒,所有人都显得信心十足。 战争虽然还未打响,但是耶稣会的教士们已经开始为主教大人歌功颂德了。 正统联盟的军官们也很有信心,纷纷央求着让米诺菲尔主教在阵前讲话,后者自然也是欣然应允,毕竟这种犹如收复圣城般的功绩可不常见。 米诺菲尔主教的口才很好,一讲就是两个小时,足够守军用石头和树木将道路堵死。 —— 这是正在看敌军堵路的正统联盟战士—— 走了半天山路,米诺菲尔主教早已经口干舌燥了,又讲了这么半天不得不让侍从送上一杯蜂蜜水,一饮而尽。 “将士们!我知道你们恐惧、害怕,这是人之常情。所以教皇冕下特意为你们准备了这个!” 这时米诺菲尔主教让他手下的耶稣会教士们抬上来了数口沉重的箱子,落地时甚至激起灰尘。 台下的士兵们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教皇冕下居然为我们准备赏格。”Ъiqikunět “教皇冕下万岁!” 几个正统联盟官员也觉得果然还是教皇国大气,周围那些国家都没送来援助,看来只有上帝才靠得住。 (其实那些援助都送到敌对方,只不过他们此时还不知道。) 另外猜猜箱子里的是什么? 第32章 由战略进攻转入战略防御 然而随着一口口箱子被打开,众人都傻了眼。里面装的既不是金银珠宝,也不是什么大杀器,而是一叠叠发黄的——赎罪券。 “将士们!这可是经过教皇冕下亲自开光的赎罪券!只要你们拿着这个哪怕犯了再多的杀孽也能毫无阻碍地升上天堂。 你们还等什么!冲啊!”米诺菲尔主教高呼道。 正统联盟士兵的士气直线下降中,毕竟大家都以为会是一些更实际的东西。 这下好了重赏没有了,士气也没有了。biqikμnět 庇护九世其实是真想支援瑞士的正统联盟,但是无奈教皇国真没钱,已经欠了法国银行上亿法郎,别说本金,就连还利息还得从奥地利借。 于是乎教皇冕下只能派出了他手下的最强将领和忠心耿耿的耶稣会前去帮忙,可两手空空终究显得有些寒酸。 这时候庇护九世最信任的国务秘书帕尔玛·蒙西建议道。 “是不是可以将圣城中滞售的赎罪券送到瑞士,这样既可以让正统联盟感念圣座的恩泽,又能消化库存,毕竟仓库也是要钱的。 而且这场瑞士内战就等于是为我们的赎罪券做宣传了,只要能打出名声,各国的订单就会像雪片一样飞来,到时候还怕收不回成本吗? 所以我认为这笔投资是值得的。” 国务秘书的话正好说到了庇护九世心坎里,让后者十分满意。不过庇护九世只是点了点头,因为他相信自己少说话可以增加神秘感更方便于统治。 回到弗里堡北部的战场上,正统联盟的士兵们不情不愿地被赶进狭窄的山道。 对方自由联盟的士兵同样不情不愿,对方的兵力不知道是己方的几十倍,还是上百倍。 他们参军只是想获得更好的生活,而不是来这里送死。 马兹·迪克金森是负责驻守这座要塞的上尉连长,其实他本来手下只有五十多人都是每天混日子的。 不过要说瑞士联邦的征兵法还真是好用,整军备战一下子就把他的连扩充到了五百人。 但他很清楚这里的一切,作为一个老兵油子更知道士兵们在想着什么。 真要是死磕到底,怕是敌人还没攻上来,自己手下的这群大头兵就会把他自己推下山崖。 不过话说回来要塞本身依山而建坚固非常,而且正面只有一条狭窄的山路险峻非常,有几百人守在这里别说几万人,就算是几百万人也攻不上来。 “上尉大人!敌人!敌人攻上来了!” 哨兵队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有什么好慌的,他们能飞上来不成?刚才扔的那么多石块和木头就够他们搬一阵的了。” 马兹·迪克金森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如果不是自己姐姐的亲儿子,他才懒得管呢。 “舅舅,您昨天晚上不说是要跑吗?”哨兵队长小心翼翼地问道。 “说什么蠢话!我们瑞士人自古以来就最讲诚信!既然接受了雇佣怎么能随便逃跑呢?而且杜福尔将军给的军饷可不少。”Ъiqikunět 听着自己舅舅义正词严的话语,哨兵队长有些懵,心道:“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周围的人也有些懵,他们不知道连长是犯了什么病,这山下黑压压的至少有几万人。 他们躲在要塞里是不怕子弹,但是对方如果用大炮呢?火炮近距离直射,霰弹、实心弹、开花弹击中人体之后血肉横飞的场面在他们脑中反复上演。 正当他们在想要不要将这位“固执”的连长推下山崖造个意外的时候,马兹·迪克金森说道。 “我们至少得开上几枪对得起杜福尔将军才行。” “是!上尉阁下!” 众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其实马兹·迪克金森上尉是有他的打算,契约精神固然重要,但自己的命更重要。 不过随便放上两枪还是有必要的,如果正统联盟赢了,他们说自己是为了联邦的和平不愿兄弟相残,所以才放弃了要塞;自由联盟赢了他们也可以说敌方攻势太猛,他们在弹尽粮绝之下不得不撤退。 然而现实是一枪糜烂数百米,望者披靡。山谷要塞距离正统联盟的军队至少有数百米,但是枪声一响,峡谷山道数百米的路上“尸横遍地”。 哪怕有人没在第一时间倒下,在左右四下张望一会也尽皆倒伏于地。后面的天通联盟士兵看了一会纷纷大叫着冲下山道。 “是巫术!自由联盟的人已经把灵魂卖给了恶魔,快逃啊!” 马兹·迪克金森上尉看着手中犹如战术核武器般的步枪一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周围一众亲兵、亲戚甚至不知道该从何夸起,因为处处都是槽点啊。你说他准吧有道理,但是这场面又有点没法形容 总之马兹·迪克金森上尉一声枪响,击退了正统联盟的几万大军。 其实在军队刚开始溃败的时候,米诺菲尔主教其实还打算组织一场驱邪仪式的,但无奈溃兵们逃得太快根本不给他机会。 其中一名逃跑不及的神父甚至被踩踏致死,也成了此战唯一的牺牲者。 当亨利·杜福尔率领着瑞士自由联盟的主力到来时并没有发现尸横遍野、硝烟弥漫的战场,而是堆积如山的石块和原木。 马兹·迪克金森上尉聪明的地方就在于他并没有选择硬拼或者是直接放弃逃跑,而是选择了石块和原木将路堵死,这种最原始的方式。 人是可以爬过这些障碍物的,但是要爬过这些障碍物再和要塞守军战斗这就十分困难了,毕竟只要爬了过去,恐怕就回不来了。 所以正统联盟的军队才会在几百米外被马兹·迪克金森上尉一枪糜烂数十米。 这些临时征召的农夫和失业工人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是也不傻,有可能阵亡和一定会阵亡还是分得清的。 而且米诺菲尔主教和庇护九世的赎罪券也实在是不给力,于是乎枪声一响正统联盟的大军就溃败了。ъiqiku 历史上正统联盟的军队也没强到哪里去,只是阵亡两人就吞下了失败的苦果。 这些障碍物对于正统联盟的军队是麻烦,对于杜福尔的自由联盟军队同样是个大麻烦。 于是乎杜福尔的主力不得不进行了三天的清障工作,才让大军得以通行。 (本章完) 第33章 援军 弗里堡州,弗里堡要塞。 其实米诺菲尔主教并没有在前线指挥,而是一直坐镇中军。所以前方战事究竟如何他也不清楚,只知道出征时的五万大军此时已经只剩下四万。 之后他又尝试了几次从其他方向突围,但是结果都差不多。然而经历数次惨败之后兵力又恢复了,这样米诺菲尔主教的信心也恢复了不少。 这时他开始检讨自己的过失,没有想到对敌人来说的死穴对自己也是。不过他没有输,只要守住谷口要塞,那自己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战局的另一端,卢塞恩州。 正统联盟的国务代表康斯坦丁·西格沃特和最高元帅乌尔里希·萨利斯正在屋中来回踱着步,他们本来想执行米诺菲尔主教的龟缩战略。 但是战争伊始,局势就不容乐观了。 三个正统联盟的州第一时间就叛变了,在那之前他们还骗走了大量的武器和物资。 阿尔高、圣加伦、提切诺三州的叛乱直接切断了正统联盟对外界的通道,而米诺菲尔主教带走的正统联盟主力被困在弗里堡,让局势已经出现了一边倒的倾向。 正统联盟的军政最高统帅们此时就像是两只热锅上的蚂蚁,卡尔大公依旧认认真真地在排兵布阵。httpδ:Ъiqikunēt 康斯坦丁·西格沃特问道:“大公,奥地利的援军什么时候能到啊?” 这是一个十分没有骨气的问题,不由得让卡尔大公身边的副官们更加轻视其了几分。 卡尔大公身边有三位副官,其中一位是家族的卫队长西吉斯蒙德已经五十多岁,是一位参加过反法战争的老兵。 剩下两位,其中那个金发、碧眼、身材高大、留着一脸大胡子,恨不得将德意志贵族这个词刻在脑门上的家伙叫海因里希·贝拉伊姆是43届特蕾莎军事学院优等生,刚出校门就被赋予了上校之职可见帝国对其期望之高。 另一位皮肤粗糙、黝黑,还有一些矮小的军官叫坦纳·阿姆赫德,他并不是正牌军官出身,而是通常来说的野路子。 他代表的是弗兰茨手下的佣兵,但也是优中选优的强者,否则也没法得到卡尔大公的认可留在其身边。 “我们就是援军。”筆趣庫 卡尔大公终于开口了,不过却让康斯坦丁·西格沃特和乌尔里希·萨利斯大失所望。 “您不是在开玩笑吧?就他们?” “还有我的卫队和临时招募的退伍兵,以及雇佣兵,总计5314人。” 卡尔大公很认真的回答。 “五千人?!可自由联盟有十三万军队!” “你们不是还有十万军队吗?” “可”乌尔里希·萨利斯有些为难地说道“我们的主力已经被自由联盟的军队包围在弗里堡州了,现在我们只能靠自己了,而且阿尔高、圣加伦、提切诺三州叛乱切断了我们跟外界的联系” “你们打算怎么做?固守待援?” 卡尔大公问道,康斯坦丁·西格沃特和乌尔里希·萨利斯面面相觑点了点头。 “还固守待援?等死吗?” 海因里希·贝拉伊姆终于受不了了,他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当上统帅的,看着友军覆亡,那么下一个不就轮到自己了吗? “你说该怎么做?”卡尔大公问道。 “报告!我觉得我军该全力进攻伯尔尼州,逼迫杜福尔的主力回援,然后里应外合将其歼灭在伯尔尼城外的宽阔平原上。 这样可以尽量避免因在狭窄的山地作战导致的兵力无法展开。” “那叛变的三州和其他自由州怎么办?”乌尔里希·萨利斯问道,他也想这么干,但问题是周围到处都是敌人,一旦离开就等于没有了后路。 “只要我们能歼灭杜福尔的主力,这些根本就不是问题。” 海因里希·贝拉伊姆自信地说道。 理论上这样做确实可行,但杜福尔就是坚守不出呢?或者米诺菲尔主教的部队不肯支援,那被歼灭的就是不是自由联盟的军队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正统联盟的军队都是新兵,而且士气极低根本就承受不起攻城巨大的代价。 总体来讲这种战术适合在兵力并且兵员素质占优的情况下使用,而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卡尔大公并没有说出来,而是点了坦纳·阿姆赫德这个雇佣兵出身的指挥官。 “大公阁下,我感到十分荣幸。不过伊拉贝姆少校的看法我不能同意,我觉得我们的兵力太少,现在去支援米诺菲尔主教也是杯水车薪。 倒不如先去进攻阿尔高、苏黎世、拉格鲁斯这样防御薄弱的州,这样不但能打通外界通道,还能让自由联盟遍地烽火,让杜福尔不得不回防。 只要弗里堡能拖上一两个月,自由联盟就自动瓦解了。” 卡尔大公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种做法确实可行,但并不是一场荣誉的战争。 这与弗兰茨和自己想要的不同,结果恐怕会让奥地利背上残害无辜的骂名,而最初的目标也就无法达成了,那自己也白来一趟了。 卡尔大公很清楚这是自己的最后一战,因为自己已经上了年纪,而且有点跟不上时代了。 其实弗兰茨还说了另一件事,那就是弗里堡可能连一个星期都坚持不了。 而最根本的问题则是正统联盟临时征召的新兵根本打不了攻城战。 如果弗里堡方面真的连一个星期都坚持不了,那么去攻打阿尔高的部队会被堵在城下两面夹击。 那结果自然是不必多说。 正在这时一位法国军官闯了进来。 这个年轻人穿着一身法式上校制服,一进门就举起了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但两名卫士还是将他捆了起来。 “我是法兰西,里昂第十九步兵团团长,夏尔·杜夏特。我是奉命来帮助你们的。” “法国人?他们不都被自由联盟的人遣送回国了吗?还送了一批武器给对方。”海因里希·贝拉伊姆略带疑惑,略带嘲讽地问道。Ъiqikunět 瑞士人的口音非常乱,所以有人说德语并没有引起夏尔太多的注意。 “我和我的人换上了平民的衣服,把武器藏进了木柴车里就混了进来。我是代表法兰西来帮助你们的,我没有恶意,我身上还有我国陛下的亲笔信。” 简单地辨识之后,卡尔大公相信了对方的话,同时也想到了一个可以甩锅的好主意。 “夏尔·杜夏特上校,我希望您能带着法兰西的勇士拿下提切诺州为我们打通生命线。” (本章完) 第34章 排兵 提切诺州号称有上万军队,但是他们并没有提前占领重要的圣哥达山口。 想来要么是兵力不足,要么就是指挥官傲慢愚蠢,总之这大概率会是一场对双方都不对等的战斗。 其实根据奥地利方面的情报显示,提切诺州的总兵力确实和他们说的一样有上万人,但实际上这些兵力并没有被动员起来。 这些情报哪里来的?自然是从提切诺州来的,其实弗兰茨早就在这里安插了上千雇佣兵和情报人员,他不可能真的让卡尔大公身陷险境,或者是直接死在瑞士。 当然理论上讲卡尔大公如果死在瑞士,这将会给奥地利一个很好的出兵理由,不过后果是巨大的负面影响,而且还会给这场战争添上不光彩的一笔,总体来说得不偿失。httpδ:Ъiqikunēt 其实不只是提切诺州,弗兰茨还在圣加伦州安插了人手,对于向这两个地区安插人手对于奥地利来说完全不是问题,毕竟德意志人和意大利人本身就是奥地利最大的两个民族。 至于夏尔·杜夏特的身份,这也很容易辨识,虽说路易·菲利普写过的亲笔信不多很少有人能辨认出他的笔迹,但刚好卡尔大公就是其中之一。 其他的纸张、笔墨、信纸、以及印章也都是极难仿制的,所以卡尔大公可以断定眼前的年轻人就是路易·菲利普亲自指派的人。 同样卡尔大公的身份也很好辨认,因为奥地利皇室同样有很多专用的东西,这些通常来说没人敢仿制。 而且就算想仿制也根本就无从下手,普通人根本接触不到,能接触到的人身份地位都不低,一般来说是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 夏尔·杜夏特见到卡尔大公还是十分激动的,毕竟后者可是旧时代的传奇啊。 “您好,我是来自里昂的夏尔·杜夏特,能与您并肩作战我很荣幸。” 卡尔大公点了点头算是作为回应,随后他拿出了一张地图交给了夏尔·杜夏特上校。 “提切诺州可能会有近万守军,不过根据最新消息他们依然没有占领圣哥达山口,那么此时只要您的行动够快就能抢先占领这个瓦莱州和提切诺州共同的交通枢纽。ъiqiku 然后你可以等待后续援军一举拿下提切诺州为正统联盟打通与伦巴第和撒丁王国的道路。” 之前双方简单交流过情报,夏尔·杜夏特并不是无能之辈,他明白此时收复提切诺州意味着什么。 不过更让夏尔·杜夏特感慨的是十几支队伍居然只有自己按时抵达了卢塞恩州,而奥地利一方的人数显然比己方多得多。 所谓的瑞士正统联盟倒是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不堪,他们恐怕连民兵都算不上,指挥官更是蠢到了可怕的程度,居然会选择自投罗网。 好在弗里堡那种谷口地形对于进攻方也十分不利,只要没有意外发生正统联盟的军队在弗里堡守上几个月是完全不成问题的。 但这场战争本不该如此被动的,不过这倒是合了夏尔·杜夏特的胃口。因为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扬名的,他要像拿破仑在土伦那样一战成名。 于是乎夏尔·杜夏特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我不需要援军,让他们守住圣格达山口就好,自由联盟的第二波攻势一定会重点进攻这里。” “太狂妄了!你知道提切诺州有多少守军吗?” 海因里希·伊拉贝姆怒吼道,他本就是特蕾莎军事学院的高材生,再加上眼前这个法国小子居然拒绝了卡尔大公的好意,为了出风头居然要用一千人去袭击一万守军的省份,这让他更加怒不可遏。 卡尔大公的想法是分出五千瓦尔登州部队,再加上五千瓦莱州的援军,一同配合夏尔·杜夏特的一千法军。 让一个上校指挥一万人的部队本就已经是高看夏尔·杜夏特一眼了,但是后者似乎并不满足,傲慢到要用十分之一的兵力去打瑞士人。 然而更让海因里希·伊拉贝姆惊讶的是卡尔大公居然同意了,非但没有生气还关心地问道。 “那补给呢?” “不需要,我们法兰西的军队从来都是因粮于敌,而且我也没有兵力分出来保护您的辎重部队。 但我需要您仓库里的康格里夫火箭,以及足够的炸药和绳索。” “乌尔里希元帅,我希望您能满足杜夏特上校的要求。”ъiqiku 乌尔里希·萨利斯点了点头说道。 “请这边来,杜夏特上校。” “谢谢您,大公。”夏尔·杜夏特再次脱帽敬礼。 “年轻人,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希望你能活着回来,对世人述说你的传奇。” 卡尔大公的话顿时让年轻人激动不已,夏尔·杜夏特回头再次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您,大公阁下,也祝您能再创辉煌。” 不过这句话也深深刺痛了一些人,在法国上校离开之后。 海因里希·贝拉伊姆不甘地问道。 “他凭什么和拿破仑比?” 卡尔大公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位奥地利帝国未来的将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自己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似乎也挺好的。 “海因里希先生,我现在需要你带领瓦尔登州和瓦莱州的部队守住圣格达山口,防止自由联盟切断我们的后路。” “是”海因里希·贝拉伊姆有些犹豫 “我会让西格沃特先生为你写一份证明,同时派一名正统联盟的军官陪你一同前往。” “是”海因里希·贝拉伊姆回答的声音十分响亮,因为能统领上万人作战对于一名军官来说绝对是一种荣耀。 “阿姆赫德先生,我希望您能带着你的人去阿尔高州和苏黎世州之间进行破袭战,不需要您进行太多的战斗,只需要针对敌方的粮仓和军火库就好。 如果遭遇敌方主力请在第一时间回避,可以去其他州进行骚扰。具体如何做,我想您比我更加清楚。” “没问题,大公阁下。这是我们的老本行,您就等着自由联盟的云烟四起吧!” 坦纳·阿姆赫德摘下帽子恭敬地说道。 “我等您的好消息。” “感谢您的信任,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坦纳·阿姆赫德恭敬地行礼,然后退出房间。 这时卡尔大公看向自己的老卫队长。 “西吉斯蒙德,现在到我们了。” “是,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大公阁下。” 第35章 弗里堡陷落 卡尔大公心中预设的决战战场一直都是卢塞恩州,首先这里是正统联盟的核心所在,其次除了楚格州以外,其他各州都有天险阻碍。 尤其是南部的圣格达山口,只需要少量部队就可以把道路彻底封死。虽说海因里希·贝拉伊姆的个人能力差一些,但是只是固守问题应该不大。 其实这也是一种无奈之举,因为瑞士联邦之内,尤其是正统联盟实在太缺乏军官了。 好在那位夏尔·杜夏特上校去了提切诺州,否则卡尔大公还得分出一位合格的军官去剿灭这个州的叛军。 最后自由联盟想要最快结束战争的方法就是拿下卢塞恩州,同时卢塞恩州也是最适合大兵团作战的地区。 不过卡尔大公来到的预设战场却并不是宽广的平原地区,而是一条狭窄的山路。 康斯坦丁·西格沃特和乌尔里希·萨利斯这二位则是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征兵和征粮。 没法子,弗里堡的情况不明,再加上三州叛变,直接让正统联盟的兵力捉襟见肘。 就在卡尔大公正在排兵布阵的时候,杜福尔的主力动了,后者决定对弗里堡发动总攻。 这看上去并不是一种太明智的行为,毕竟弗里堡一方在谷口同样有着坚固的要塞。 这些要塞可不是靠人多就能轻易拿下的,因为整条山路的宽度有限,同时可以参与进攻的兵力就更有限。 所以哪怕是兵力再多,也没法体现出优势。 而且真到了守不住的时候,只要将道路炸毁,那对方清障也要几天到几个星期的时间。 米诺菲尔主教因此也显得十分自信,于是乎决定亲临前线指挥防御。 战前双方例行公事地互送劝降信,内容差不多都是: “‘顺天者昌,逆天者亡’。今我带甲百万,战将千员;公可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不失封侯之位。国安民乐,岂不美哉?” 不过米诺菲尔主教的信还是比较有特色的。 “尊敬的杜福尔将军。 我衷心地希望你能在下达那些愚蠢得可能会让你的战士枉送性命的决定之前认真考虑我的话。ъiqiku 你的对手是我,圣座之下的第一战将,‘无败者’米诺菲尔。作为将领你我都清楚战争只会带来痛苦、毁灭和无尽的悲伤。 如果你能停止这种错误的行为,我向你保证我们愿意提供宽大的条件,保护您的人民和财产,确保他们的安全和尊严。 只要您能认识到正确的信仰,那么我们依然是兄弟。”https:ЪiqikuΠet 亨利·杜福尔看了信之后就知道又是那个教皇在捣鬼,不过米诺菲尔错了,这并不是庇护九世以为的宗教战争。 而是一场要统一,十一种长度单位,八十二种谷物计量单位,五十种重量单位,以及十余种货币的战争。 虽说这不是宗教战争,但是教皇和教皇国绝对是一个非常好的靶子。 “我们的战争不需要第三国来插手。我们才是兄弟!你们都被教皇的走狗骗了!” 自由联盟的士兵们在军官的指挥下连声高呼,本就没什么战意的正统联盟士兵们开始犹豫了,甚至就连看耶稣会教士们的眼神都变了。 米诺菲尔一看这架势,他都怕这里会发生兵变,这群瑞士人直接将他绑了送给自由联盟。 于是乎怒吼道:“开炮!开炮!开炮!!!” 耶稣会的教士趁机抢过炮手的火把点燃了引信,一发炮弹激射而出,不过由于没有调整角度,所以直接轰在了两军前方的阵地上。 不过这也成了双方开战的信号,杜福尔带来了六十门四磅炮,以及十二门法国生产的重炮。 杜福尔的炮兵部署完成之前要塞中的耶稣会教士们可以射击好几轮,只不过由于双方距离太远,炮弹根本就没准头。 终于在正统联盟射击三轮之后,自由联盟的第一轮炮击到了。 密集的攒射自然比零星的炮火更有威势,仅仅是一轮炮击,要塞中的正统联盟士兵和耶稣会教士们就开始四散奔逃,甚至有些军官也加入了慌乱的人群之中。 米诺菲尔拍了拍头上的尘土,愤怒地夺过火把。 “快装弹!我要开炮!” “可是主教大人”一旁的炮兵擦了擦自己熏黑的脸。 “可是什么?你是不是新教的间谍?” “不!不!不!但炮膛已经很烫了,再打怕要炸膛了。” “胡说八道!刚三炮就炸膛?快点装弹!要不然先把你炮决了!” “是是”那名炮兵连忙回答。 两分钟后一声沉闷的爆炸在要塞中响起。 “炸膛了?这群家伙真笨,八成是念经念坏了脑子。”杜福尔的副官奥古斯丁·凯勒笑道。 杜福尔放下望远镜点了点,但是面容愁苦,因为72门大炮的炮击对这座依山而建的堡垒并没有起到太多作用。 不过在炮击了几个小时之后杜福尔将军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要塞不再还击了。 不明所以的杜福尔打算再派人去劝降,毕竟强攻的代价太大了。 然后他得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好消息,那就是要塞已经空无一人了,这场战斗他赢了。筆趣庫 杜福尔决定乘胜追击,结果到达弗里堡城的时候城市已经升起了白旗。 原来之前的那次炸膛事件直接导致弗里堡的最高指挥官米诺菲尔主教阵亡,于是乎耶稣会的教士四散奔逃,本来打算支援弗里堡的瓦莱州部队也退回了瓦莱州。 此战共造成了正统联盟41人阵亡,自由联盟三人阵亡。战争之惨烈已经超过了历史上瑞士内战中最残酷的吉锡孔战役(双方共38人阵亡)。 杜福尔下令解散了弗里堡州的正统联盟军队,虽然并没有继续追究弗里堡州的责任,但是也要求他们承担军费,并且需要征发劳动力帮自由联盟运送物资。 不过这个结果在弗里堡州的议员们看来已经是十分宽宏大量了,于是乎瑞士内战,自由联盟先下一城。 亨利·杜福尔和奥古斯丁·凯勒并没有停留,而是在第一时间到了阿尔高州。 他们的计划是分兵先派少量部队攻击楚格州,然后趁机率领主力部队进攻卢塞恩州。 因为楚格州的地势开阔,而此时自由联盟的军队对正统联盟拥有绝对的优势。 13万对4万,在此时自由联盟的高层眼中这场战争完全没有输的可能性,他们都梦想着可以在两个星期之内结束战争,因为战争开始的前四天他们就已经消灭对方一半以上的兵力。 这场战争在历史上就很离谱,整场战争才历时27天。瑞士联邦军队阵亡78人,260人受伤;正统联盟军队阵亡26人,114人负伤。 第36章 欧洲经济增长第二快的国家 维也纳,美泉宫。 首相梅特涅出现在这里倒不是什么稀奇事,只不过在这个时间节点显得有些奇怪而已。筆趣庫 因为此时对于奥地利来说明显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比如发生在瑞士的战争和国内的民族主义问题。 但实际上梅特涅亲王此行的目的正是为此而来,弗兰茨此时已经不再完全隐居幕后,后者开始经常出入摄政议会和帝国政府机构。 两人见面之后,一阵简单地寒暄,梅特涅亲王便直插主题。 “弗兰茨大公,我不觉得我们的会议应该拖到四月份。俄国人和英国人距离太远,只要我们和法国,以及撒丁王国达成协议瓜分瑞士并不是问题。 德意志邦联的那些诸侯们要么距离太远有心无力,要么不思进取只想坐收渔利。 人多势众固然好,但这些拖后腿的家伙实在难堪大用” 弗兰茨明白梅特涅亲王的意思。 “您是说我们可以撇开德意志邦联和英俄,然后与法国和撒丁王国签订一个三方协议或者是一些秘密条约。” 这个时代国家之间的秘密协议并不罕见,几乎每个国家都同时和几个国家之间有着秘密协定。 比如之前奥地利一方可以拿到克拉科夫的控制权,这就是1835年奥、普、俄三国秘密协定的结果。 实际上奥地利此时仍有很多秘密协定,比如为了防止法国东山再起,防止法国和西班牙合并、防止法国吞并撒丁王国省份、防止法国进攻突尼斯、防止法国吞并比利时、防止撒丁王国吞并摩纳哥、防止法国在北美东海岸殖民地和阿拉斯加租借地相连等 摩纳哥三面被撒丁王国包围,人口不到撒丁王国的1,但是卡洛·阿尔贝托就吃不下它。 “没错,殿下。这对于我们三国来说都有利,而且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加入这场战争,在自由联盟取得胜利之前。” 此时瑞士内战的消息已经传到了维也纳,如此快速且惨烈的失败是梅特涅万万没想到的。 不过对于弗兰茨这个年轻人,他倒是觉得还是低估了。因为之前弗兰茨就在极力阻止梅特涅将武器、物资、军饷送去提切诺州。 而此时提切诺州刚好就叛变了,看似只是弗兰茨的一时任性将原本该送去支援瑞士的物资送到了加利西亚。 但梅特涅却很清楚,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有多低,而且奥地利帝国此时不缺钱,或者国库从来没这么富裕过,单独拿出一笔钱支援加利西亚完全就不成问题。httpδ:Ъiqikunēt 之所以弗兰茨极力阻止,要么是所谓的“预言”,要么就是他已经提前得知了消息,并且不希望更多人知晓。 梅特涅相信是后者,所以他觉得有必要和弗兰茨好好谈谈自己的想法,毕竟后者未来会是奥地利的皇帝。 “首相大人,您觉得您当初为什么要建立维也纳体系?瑞士是我们和法国的缓冲带,现在我们要亲手毁了它吗?” 梅特涅有些惊讶,但那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老首相的表情管理还是很到位的。 “奥地利帝国已经今非昔比了,从1836年起我们已经达到了收支平衡。这是特蕾莎女皇去世后,从1780年开始奥地利帝国经济最好的时代。 从1834年至今,我国的财政收入已经从不足一亿弗罗林达到了现在的近7亿弗罗林。” 平均每年增长1765,仅次于收复故土的卢森堡。 弗兰茨其实有些无奈,此时奥地利帝国的经济并不是完全地自然增长,除了科技、殖民地、政策和关税同盟的红利以外,还有金矿的助推才出现了今天这样的经济奇迹。 经济高速增长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同时也让奥地利帝国高层开始有了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但我们不过是刚刚超过法国而已,依然与英国有着较大差距,并且我们还尚未拥有一支可以保护我们海外利益的舰队。 您想想我们与法国接壤并发生矛盾,哪国获利最大?” “英国?” “那么是谁在挑起瑞士内战呢?” “英国人” “没错,难道英国不知道约瑟夫·洛伊那些人不可能战胜我们吗?” “这”梅特涅迟疑了一会说道“但是现在正统联盟已经陷入到了绝对的劣势之中。” “那又如何?瑞士的资源稀少,耕地不足,人口也不多,这个国家根本无法维持长期战争。更何况我觉得战争才刚刚开始” 瑞士,阿尔高州。 杜福尔恼怒于阿尔高、苏黎世、图尔高三州守军的无能,居然让对方烧了几乎所有的军火库,粮仓也被烧了好几座。 不过他清楚,虽然粮仓被烧了不少,但是粮食肯定还有。因为这几位州长没有狮子大张口就是最好的证明。 再进一步说那些粮仓究竟是正统联盟军队烧的,还是他们自己烧都不一定。 杜福尔不想深究这些,正好可以将过于凶残的弗雷·荷洛赛将军留在这里对付正统联盟的小股部队。 毕竟弗雷·荷洛赛将军是瑞士少有的铁腕将领,他如果出现在前线,那么对于敌我双方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其实此时的杜福尔还希望可以打出一场完美的战争,尤其是之前在弗里堡取得大胜之后。 剩余的正统联盟州中除了瓦莱州以外全都聚集在卢塞恩州周围,只要一场完美的突袭,他就能大获全胜。 不过直接进攻卢塞恩州的风险还是太高,杜福尔决定先命令奥古斯丁·凯勒带着一支五万人的部队去进攻楚格州。 楚格州处于正统联盟的外围,而且无险可守,最主要的是约瑟夫·洛伊声称已经买通了楚格州的高层,可以兵不血刃地解决问题。 杜福尔又派了一支部队从正面进攻卢塞恩州。虽然正面战场十分热闹,但是他真正的杀手锏却在一条山间小路中快速前进。筆趣庫 清晨的阳光穿过山谷嶙峋的怪石,一支自由联盟的军队正在山路上健步如飞。 也只有这些山民才能毫无迟滞地在山路上飞奔,实际上这里有十几条山路都可以通向卢塞恩州。 但这些小路又过于狭窄能通过的兵力有限,所以通常来说指挥官不会吹毛求疵到如此程度。 尽管能通行的兵力有限,但是杜福尔却从之前弗里堡一战中看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正统联盟军队的战意严重不足,士气低到只要枪一响就可能随时逃跑。 第37章 血腥的第一日 不过像是之前那种敌方指挥官自己玩炮炸膛把自己崩死的情况不太可能再出现了。 但用一支奇兵进行两面夹击,或者是直接冲入卢塞恩城内活捉康斯坦丁·西格沃特还是很有可行性的。 很不幸他的奇兵先头部队只知道闷头赶路,并没有发现隐藏在山谷内的奥军小队。 自由联盟的先头小部队甚至还点燃了一堆篝火,这实际上是在向后方传递这里安全的信号。 升起的烟和寻常猎户,以及牧羊人生火冒的烟都差不多,只有他们自己人才能分辨出来。 崖壁之上一队队奥地利士兵正排成一排,用一根长长的绳子系在腰间向着指定区域前行。 杜福尔手下负责奇袭的主力部队在科贝尔上校的带领下并没有太多防备,毕竟之前的战斗实在太过顺利,而且之前的先头部队也发出了安全的信号。 科贝尔上校觉得自己会成为英雄,因为自己将抓住大叛徒康斯坦丁·西格沃特,到时候自己就会成为真正的上校了。 (此时他依然是中尉官职,只是被临时提升为上校。)biqikμnět 不过杜福尔将军不允许劫掠,这在科贝尔上校看来这简直是对战争的侮辱。 毕竟很多人参军就是为了赚钱,而参军最赚钱的莫过于战争,而战争之所以赚钱就是因为可以劫掠。 科贝尔上校已经想好了,他可以先去卢塞恩首府劫掠一番,如果康斯坦丁·西格沃特识相用金钱收买他,那科贝尔上校可以好好考虑考虑。 就在这时一声枪响打破了山谷的宁静,科贝尔上校旁边的传令兵应声而倒。 战斗一触即发,很多瑞士士兵还没来得及给自己的步枪装火药就被击杀。 事实上慌乱之中更多的士兵都忘了向自己的滑膛枪里装药,只是端着枪疯狂地扣动着扳机,嘴里不停地发出“biu~biu~”的声音。 袭击者的枪声此起彼伏,这让科贝尔上校觉得自己一定是遭遇了正统联盟的主力。 山谷内正上演着一边倒的屠杀,科贝尔上校下令撤退,只不过刚没跑出几步就被一发子弹捂着胸口难以置信地摔倒在地。https:ЪiqikuΠet 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军官收起还冒着硝烟的步枪交给旁边的士兵。 “他们完了,记得只许衔尾追杀,不许正面接敌。” “是!” 看得出周围的士兵对这位老军官十分尊重。 这里敌军的指挥官已经被击杀,士气也已经崩溃。西吉斯蒙德将会赶往下一个战场,重复之前的杀戮。 虽说打军官这种事有点无耻,但如此摧毁敌军的指挥系统实在太高效了。 “狙击枪?如果这东西早诞生几十年,说不定反法战争就会容易得多。” 西吉斯蒙德自言自语地说道,不过即便是使用狙击枪再无耻,他也会去做,毕竟他又不是什么骑士,只是卡尔大公的卫队长而已。 几支奇袭部队先后遭遇了同样的命运,指挥官在下达撤退命令之后被击杀,残兵逃得无影无踪。 打了整整一天,损失了将近八千人,杜福尔都不知道山谷之中究竟埋伏了多少人。 不止如此,被击杀人数不祥,毙敌人数不祥,己方逃跑人数不详 杜福尔只知道自己最精锐的牧羊人军团直接报废了一半,瑞士山区的牧羊人们经常要对付野狼和土匪,偶尔还会干一些无本的买卖,所以他们被认为是最有战斗力的战士。 然而此时仅仅是一战,一天不到的时间,八个团的羊倌就这样报销了。 杜福尔当即下令强攻卢塞恩外围最重要的要塞——罗伊斯河的桥头堡,这座要塞并没有山体的掩护,但却是一座标准的棱堡。 而且更加不利的是想要进攻这座棱堡就要先通过罗伊斯大桥,或者渡过罗伊斯河。 此河段不算太宽,但是在冬季徒步过河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那就只能正面强攻,用自己的一百三十门大炮开路。 其实杜福尔之所以强攻桥头堡,主要是他觉得卢塞恩州的指挥官一定是在山谷里布置了大量军队,所以才能如此快速、有效地打散己方编制。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躲在桥头堡内的守军并没有和杜福尔进行炮战,而是将火炮都对准了准备过桥的士兵。 桥上的士兵像肉馅一样挤在一起,炮弹飞入人群打出一条条鲜血胡同。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哀嚎之声此起彼伏,血肉更是糊满整座大桥。 看着眼前如同地狱一般的场景,杜福尔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在打仗。 之前梦幻般的开局让他忘记了战争的残酷,他甚至还幻想着可以像在弗里堡州做的那样。 想清了这些杜福尔命令督战队把更多的士兵赶上前线,那些十几天前还在地里刨食儿的农民,看到眼前铺满了新鲜血肉的大桥不由地开始发颤。 督战队曾作为雇佣兵征战四方对此很有经验,一声枪响最左边的士兵应声而倒。httpδ:Ъiqikunēt “上!” 新兵们还是止不住地颤抖,又是一声枪响,接着是一排枪响。 “听着后退者死!踟蹰不前者死!畏敌怯战者死!” “上!” “啊!” 终于有士兵受不了抱着枪冲上了滑腻的大桥,但很快就摔倒了生死不知。 随后更多的新兵被赶上大桥,勇敢的士兵们用尸体开辟出了一条道路,然而就在到达彼岸之前桥却塌了。 死者和生者一同落入冰冷的罗伊斯河之中,很快就将河水染成了红色,最终汇入琉森湖之中。 杜福尔看得捶胸顿足,但是他知道这才是战争本来的面目,所以他才那么讨厌战争。 罗伊斯河之战便是前世瑞士内战中最惨烈的战争之一,不过这一次仅仅是自由联盟一方的伤亡就超过了2500人是历史上的一百倍。 算上在西部山谷损失的羊倌军团,卢塞恩州的初战自由联盟的损失就超过了一万人(实际上大部分是当了逃兵),而正统联盟的损失不到一百人,其中有十七人是在追击时失足跌落山谷所致。 (走峭壁时绑在一起,开战之后就没有绑在一起了。) 卡尔大公在望远镜中看着血腥的战场,并没有流露出太多情感,反倒是康斯坦丁·西格沃特和乌尔里希·萨利斯显得十分兴奋。 “真是个奇迹!再这样打下去,我们反攻日内瓦就指日可待了!” 瑞士内战的彩蛋章 我发在第26章之前了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38章 让船再划一会儿 然而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楚格州居然投降了。 正统联盟的高层为了守住楚格州可是做了很多努力,耗费了很多资源,但结果却是不战而降,这对于士气是个极大的打击。 更伤士气的还有另一件事,那就是自由联盟的弗雷·荷洛塞将军宣称正统联盟的雇佣军主力已经被他击溃,剩余部众也基本投降。 整个正统联盟再次陷入巨大的劣势之中,而且有传闻说剩下的几个州也在私下里和约瑟夫·洛伊领导的政府联系。筆趣庫 看着接连传来的噩耗,两位正统联盟的首脑陷入了绝望,但又总是不时看向卡尔大公,希望可以得到“奥地利的援军马上就到”这种回答。 不过他们得到的只是一句安慰“放心吧,有我在。这场战争不会输。” 卡尔大公此时更加清楚战局,他知道战争不过是刚刚开始,而所谓的正统联盟根本就没有一个坚强的领导。 这样下去根本就不用打,只是因不信任和恐惧引发的内乱就能拖垮整个国家。 所以正统联盟还需要一场大胜才能稳住阵脚,这对于此时兵力处于绝对劣势地位的正统联盟来说几乎可以算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好在之前杜福尔由于轻敌冒进已经损失了相当多的兵力,所以他应该会再考虑绕过洛伊斯堡,或者是等待援军再做打算。 卡尔大公打算在施维茨州迎头痛击奥古斯丁·凯勒的主力部队,根据正统联盟和奥地利两方面的情报显示奥古斯丁·凯勒的主力在攻克楚格州之后并没有打算驻守,而是想要顺流而下。 老实说奥古斯丁·凯勒的军事素养就要比杜福尔差得多了,前者在楚格州没有费一兵一卒就取得了胜利,再加上之前在弗里堡的战斗让他觉得打仗也就是那回事。 于是乎奥古斯丁·凯勒这个议员出身的将军就想当然地命令部队顺流而下,准备再趁势拿下施维茨州。 他直接下令强征楚格湖上所有的船只,然后直接不管不顾地冲向施维茨州。 这个时候施维茨州的政府和军队产生了矛盾,军队觉得应该和奥古斯丁·凯勒拼了,虽然己方兵力不足,但是可以趁对方立足未稳把对方推回湖里。 而州政府却觉得可以谈,大不了就像弗里堡州和楚格州一样投降。 就在双方争执不下的时候卡尔大公带着正统联盟的主力来了,康斯坦丁·西格沃特和乌尔里希·萨利斯一看敌人都登岸了,施维茨州还一枪未发便直接罢免了当地的官员。 几位打算谈判的州议员直接被关进了监狱里,正在所有人都觉得该大干一场的时候卡尔大公却让士兵们先休息,第二天再去和奥古斯丁·凯勒决战。 “为什么?我们这样不是在坐视对方逃走吗?” 乌尔里希·萨利斯元帅不解地问道,虽然他并不是什么军事天才,但是半渡而击这个道理他可是懂的。 当年欧根亲王就是用这种方法仅以先头部队就重创了穆斯塔法二世的主力部队,创造了1比50的夸张交换比。 现在奥古斯丁·凯勒明显是大意了,此时正统联盟的主力加上施维茨州的地方部队有接近四万人,只要趁对方还没完全渡河一拥而上。 不说打出1比50的交换比,只要是1比2,1比3,那就足以永载史册了。 卡尔大公自然知道这些,只不过楚格湖上的船只运输能力有限,一天也就能运一万人左右,而一万人实在称不上一场大胜。https:ЪiqikuΠet 所以不但不能提前进攻,还得让对方放心大胆地运。 “您说得很有道理,所以我觉得你该派人去送投降书。” “啊!?”众人纷纷惊呼“那我们的血不是白流了吗?” “不,不是让你们真的投降,而是要奥古斯丁·凯勒觉得施维茨州会像楚格州一样投降。” “那他们能相信吗?” 卡尔大公有些无奈,他开始想念自己的那些参谋们了,最起码这种事情不用自己手把手教。 “你们不试试怎么知道?” “可万一对方过河的人数太多,我们打不过怎么办?” 一名军官小声问道。 卡尔大公扶额,一旁的乌尔里希·萨利斯呵斥道。 “仗还没打,你怎么知道打不过?” 那名军官又小声嘀咕了一句。 “那仗还没打,你怎么知道打得过?” “你!” 气得乌尔里希·萨利斯七窍生烟,如果是在其他国家有军官敢这么说话,那早就被上级定个惑乱军心的罪名给办了。 只不过瑞士所谓的正统联盟只是一些州组成的松散组织而已,所谓的领导核心更是软弱得不行,他们到现在还想着能和自由联盟谈判解决问题。 最后卡尔大公不得不出面打了圆场。 “明天的战斗卢塞恩州的军队将会打头阵,你们可以在后面观望选择加入或者是直接投降。” 虽然气氛更尴尬了,但是争执总算平息了。 奥古斯丁·凯勒得到施维茨州州长的投降信之后非常高兴,甚至直接命令部队开启了狂欢模式。 有副官觉得事情十分蹊跷,但奥古斯丁·凯勒却不以为意。 “你打过仗吗?” “没有” “那你懂个屁!我们有五万人,施维茨州就一万多兵力,等明天我们就能凑出三万军队,他们不投降还能怎么样?” “可正统联盟其他州还有军队。” “有个屁!杜福尔将军率领的主力部队还在西边呢!他们敢撤吗?而且你就看正统联盟这些杂碎,就连地痞流氓都不如,一点勇气、一点胆量都没有,就会投降! 这是上帝保佑,联邦不想流太多血,否则他们都得死。哈哈!开心点!去找个姑娘,今天我请!” 奥古斯丁·凯勒此话一出全场立刻沸腾起来,军官们纷纷加入了狂欢的大军。 不过还是有少量军官不放心,他们督促部队连夜过河。 第二天的清晨,太阳照常升起。 虽说是狂欢,但是能参加的也只是少数军官,大多数士兵都在一部分军官的督促下忙了一夜,一座简单的军营算是被搭建起来了。筆趣庫 彻夜渡河的士兵们也是身心俱疲,不过还是在军士的催促下先去领食物,吃过再休息,这样比较容易恢复体力。 奥古斯丁·凯勒伸着懒腰在两个临时军妓的搀扶下走向了河边,昨夜出了一身的臭汗准备好好洗一下。 然后他们就听到军鼓声,营地的警钟也疯狂作响。 第39章 50比1 正统联盟的主力部队来了 “迎战!迎战!不要怕!我们的援军源源不断!只要守住我们就赢了!” 奥古斯丁·凯勒一边吼着一边登上了钟楼,如潮水一般涌来的正统联盟军队已经将这里包围了,他不禁心下一寒,同时又有个疑问“对方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不过现在奥古斯丁·凯勒顾不了那么多,他现在必须布置防御。 结果他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只认识一部分高级军官,但也不全知道名字 正在此时一发火箭擦着钟楼侧檐飞了过去,绚丽的火光在营地中升起,伴随着四射的钢珠和不断地惨叫声。 “是康格里夫火箭”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有不止一个士兵在营地大叫“炸弹!快跑!” 接着是更多的火箭和更多的惨叫,老实说卡尔大公不愿意这样打仗,但那些正统联盟的士兵连队列都走不齐。 而且他没想到对方能在一夜之间造出一座兵营来,虽然很简陋,但是如果抵近射击,那么吃亏的肯定是正统联盟一方。 于是乎卡尔大公决定还是进行火力覆盖比较好,这种原始的康格里夫火箭虽然不适合杀伤队列也没法对坚固的要塞造成杀伤,但是却最适合进行无差别杀伤,尤其是对于简陋的木制结构。筆趣庫 大量的康格里夫火箭被投射到奥古斯丁·凯勒的临时营地之中,顿时营地中的建筑和物资就遭了殃,火势很快就蔓延开来。 而更大的灾难在于指挥的混乱,无论奥古斯丁·凯勒还是他手下的任何一位军官都没法指挥这支军队,更别说是这种混乱的时刻。 有人想要排队迎战,有人想要救火,还有人争抢船只准备逃跑混乱无以伦比的混乱 其实奥古斯丁·凯勒也有火炮也有康格里夫火箭,但是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指望这个时代混饭吃的士兵们自主反击是不太可能的。 当然也有勇敢的军官身先士卒冲入军械库去抢救物资,但是火势控制不住导致的一系列爆炸很快就将他们吞噬殆尽了。 三万多人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被困在了这个乡村码头之中,少数冲出来的士兵直接成了正统联盟军队的靶子,他们什么都来不及做,甚至来不及上子弹和投降。 正统联盟的新兵在几轮射击之后都获得了信心,随着前线指挥官的一声“前进!” 新兵们不再恐惧,反而是显露出几分狂热之色,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狰狞。 火焰和爆炸在奥古斯丁·凯勒的营地中此起彼伏,港口中的船只就成了众人的救命稻草。 为了抓住它,大家你争我斗、拼尽全力;为了逃生使出了浑身解数,有些船只由于超载过多导致倾覆。 同时正统联盟的军队也没打算放过他们,队列正在不断推进,偶尔还有几枚实心弹丸落在湖中激起冲天的水柱。 “我是奥古斯丁·凯勒!快让我上船!” 奥古斯丁·凯勒前脚刚上去就被人一拳打翻在地,他的意识模糊,当视线逐渐清晰,最后一艘船已经驶离岸边。 这时奥古斯丁·凯勒才认出刚才打倒他的那个人就是昨天晚上那个军官 此时他的营地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残存的士兵正在被杀戮,战斗完全呈现出一边倒的趋势。Ъiqikunět 其实在开战之前双方的人数并没有太大的差距,但是此时这支军队包括他自己都已经再也挤不出半点勇气。 有些人试图游泳逃跑,但是冬季的湖水又岂是那么好挨的?那些人多半游不过几十米就抽筋然后沉入湖底。 奥古斯丁·凯勒听着不断逼急的惨叫声,他当即决定跪倒在地然后将双手高高举过头顶,然后不停地用德语、法语和意大利语重复着“我投降!我投降!我投降!” 注:瑞士地区最流行的三种语言就是德语、法语和意大利。 战斗进行得毫无悬念,奥古斯丁·凯勒带过湖的三万军队中有将近两万人战死或失踪,还有一万人做了战俘。 而己方伤亡不足五百人,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意外受伤,不过不管怎么说战损比50比1绝对是一场可以载入史册的战斗。 死者中绝大多数都是死于火灾和溺水,死于战斗的人数并不多,其中很多人都是想投降,但是正统联盟的新兵和基层军官根本就没经验,他们看到任何活着的生物都想放两枪再走。 如果不是正统联盟的乌尔里希·萨利斯元帅及时赶到,恐怕伤亡人数还会进一步增加。 这一仗直接打服了施维茨州的高层,他们在远处目睹了整场战斗,甚至连他们登场的机会都没有。 而后在打扫战场时,他们不得不从废墟中挖出一具具烧焦的尸体,从河边抬起那些冰冷的尸体。 虽然死的不是他们,但是一股寒意却深入骨髓挥之不去。 清理战场是必须的,因为即便是冬天尸体无法得到及时地掩埋可能会引发瘟疫之类的灾祸。筆趣庫 这场战斗极大地提升了卢塞恩州的士气,老实说就连他们自己都不敢相信,面对同等数量的敌军这仗就和砍瓜切菜一样容易。 在联系起之前卢塞恩州的首战,卡尔大公以四千人击溃了杜福尔的六万大军,前者的威望在正统联盟中达到了空前的高度。 其实在西部山谷之中打得自由联盟牧羊人军团抱头鼠窜的队伍只有不到2000人。 只不过刚好每次都能居高临下,且占据局部兵力优势而已。 至于为啥情报如此准确,答案是军事观察热气球加望远镜。 热气球上的观察员先发现敌方,然后引导己方伏击部队前往。 同时双方的军事素养和武器装备也无法相比,卡尔大公的卫队全是受过多年军事训练的老兵,他们所使用的武器虽然不全是最新式的杠杆式步枪,但最低也是使用米涅弹的洛伦茨步枪。 这种步枪应该算是1854洛伦茨的改进型,性能是要比历史上更强的,但无奈此时奥地利的步枪发展速度太快,这种前膛枪只能当个幌子。 至于在桥头堡的炮战,卡尔大公觉得没有瑞士人比较好,因为那些新兵根本不会使用火炮,除了添乱几乎没有其他作用。 卡尔大公用两场大胜确立了自己在正统联盟中的绝对领导地位,同时也是为了稳固后方,至少施维茨州的人是不敢再有这种心思了。 提切诺州也有捷报传来,夏尔·杜夏特上校成功击溃了提切诺州守军,局势立刻变得对自由联盟不利起来。 第40章 路易·菲利普大灾难 除此之外对于自由州来说还有更加悲催的消息,那就是正统联盟已经抢占了圣格达山口,这也就意味着约瑟夫·洛伊的封锁计划完全失败。 提切诺州连接着撒丁王国和奥地利的伦巴第地区,这意味着两国可以直接派兵强力干涉。 不过预想中的局面并没有发生,奥地利和撒丁两国都表现得十分谨慎,甚至可以说是冷淡。 奥地利在伦巴第地区的官员表示自己需要上报请示,而撒丁王国方面则需要瑞士人证明自己是瑞士人。 实际上之前约瑟夫·洛伊的策反工作非常成功,提切诺州的叛变让撒丁王国很伤。biqikμnět 让撒丁王国对正统联盟的援助直接变成了资敌,而这笔物资是卡洛·阿尔贝托最大的筹码。 实际上他很清楚自己的国家完全无法和奥地利,以及法国相提并论,所以卡洛·阿尔贝托之前就分别和瑞士国务代表康斯坦丁·西格沃特,以及法国方面签订了秘密协议。 那就是卡洛·阿尔贝托将会全力支持正统联盟,同时将会在开战之前送一批物资和贿赂给康斯坦丁·西格沃特。 战争胜利之后正统联盟答应以提切诺州作为酬劳,同时撒丁王国的要求也会得到法国的支持,代价是要反对奥地利的过度扩张。 其实这背后还有英国人的影子,因为近些年来奥地利的小动作不断,后者已经隐隐有了几分要称雄欧陆的架势。 所以英国正在联合各国反对奥地利的小规模的扩张,不过各国之间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总体来说应该算是相互利用。 撒丁和法国都想扩张,又怕邻居太强,英国人则是希望三家斗得越凶越好,方便他拉拢打压。 但康斯坦丁·西格沃特此时并没有收到这批武器和物资,更没有收到卡洛·阿尔贝托承诺的贿赂,并且前者对于撒丁王国没有直接进攻提切诺州表示不满。 没有收到实际好处的康斯坦丁·西格沃特自然不会承认之前的交易,除非撒丁王国再拿出一批同等数额的物资和贿赂。 卡洛·阿尔贝托倒不是拿不出来,只是觉得很亏,当然就此收手同样很亏,这就让他陷入到了两难的境地之中。 不过最亏的还是他曾经向那位占领了提切诺州的法国将军询问那批武器和资金的下落。 结果答复不出意料,那就是不知道。只是现在无论对方到底知不知道,恐怕那批物资都不再属于撒丁王国了。 吃了一个闷亏之后,卡洛·阿尔贝托开始谨慎考虑起这次战争的得失来。 另一方面法国人的行动则是要直接得多,路易·菲利普和他的七月王朝已经可以感觉到国内民众躁动的情绪。 农业连年歉收、工业停滞不前、殖民地起义不断,只有金融业还维持着虚假的繁荣。 阿拉斯加开发权的获得并没有让民众感到满意,相反在正统派的宣传下,“国王的冰柜”已经成了法国最大的笑话。 除此之外雄伟的宫殿和路易·菲利普个人简朴的生活也没能让民众感动,民间的宴会活动屡禁不止,大有风雨欲来之势。筆趣庫 同时奥尔良派内部也发生了分歧,一部分是以奥狄龙·巴罗为首的自由派希望可以进一步向英国看齐,用代议制来削弱国王的权利,从而实现“统而不治”的理想状态。 另一部分人则是以基佐为代表的保守派,他们觉得此时法兰西的局面是国王一手造成的,路易·菲利普并不是一位合格的君主,所以只要换一个国王就好了。 两派虽有分歧,但是在某些方面的利益却是一致的。比如此时的路易·菲利普,他的存在已经影响到了各方的利益。 这还是在奥尔良派内部,外部的正统派、波拿巴派,以及不被承认的民主派和共和派,他们的主张则要激进得多。 这里的正统派是指支持波旁王朝的派系,他们希望昂利五世或者说尚博尔伯爵可以加冕成为法兰西国王,重建正统王朝。 正统派虽然遭到了一定的清算,但是他们在法国的西南部,尤其是那些落后省份还有着相当大的影响力,也是日后支持尚博尔伯爵的主力。 波拿巴派的内部比较混乱,有人支持拿破仑的兄弟们,有人支持他的侄子,更有甚者觉得自己才是拿破仑的继承者。 他们绝大多数都有军方背景,所以路易·菲利普也没有什么太好的方法处理他们。 但这些人总归不是和奥尔良王朝一条心的,波拿巴派很愿意看到路易·菲利普的统治不稳,奥尔良王朝内部崩塌,这样他们的皇帝就更容易上台了。 至于游离在政府之外的共和派和自由派就更加激进了,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再来一次法国大革命。 不过无论派系如何,将鸭梨王(路易·菲利普)送上“断头台”几乎成了共识。 路易·菲利普自然感到危机,实际上法国人比奥地利方面直接多了,仅仅是1846年路易·菲利普就遭遇了18次暗杀。 不过最危险的一次还是在1847年的第二个星期,路易·菲利普的车队经过埃文花园,有数名枪手趁机发动了袭击。 随行的队伍陷入了混乱,如果不是王后大吼着将自己的卫队赶回去,恐怕路易·菲利普已经死了。 最后卫队击退了袭击者,不过仍有两发子弹直接命中了国王的车驾。 其中有一发子弹落在了距离路易·菲利普额头五厘米的位置,不过他这一次却没有显得狼狈,相反居然和没事人一样照常参加了舞会。 刺杀者的来源多种多样,有国内派系的刺杀,也有来自西班牙的宗教狂热分子,更有阿尔及利亚和摩洛哥雇佣的杀手,还有一些活不下去的民众、生意失败的商人,甚至还有退伍军官。筆趣庫 此时法国军队之中倾轧比较严重,尤其是高级军官可以很轻易让下级军官生不如死。 其中有一位叫皮埃尔·勒孔特的军官,他出生于1798年,于1814年入伍参加皇家护卫队,参与1823年西班牙战役,后晋升为士官,还因表现出色被授予了法国荣誉军团勋章。 皮埃尔·勒孔特在希腊独立战争做志愿军的时候一路晋升,从一开始的少尉到中尉再到上尉。 1829年,他成功凭借自己的功勋以一位平民的身份进入了奥尔良公爵的森林管理队伍,在那里他一直做到枫丹白露护林总管的职位。 (本章完) 第41章 路易·菲利普的救赎 这个职位不算高,但是地位很高,可以享受诸多特权,还有一笔相当丰厚的退休金。 然而皮埃尔·勒孔特因为拒绝执行上级的指令,就直接被开除军籍,并且失去了他应得的退休金,每日只能靠救济金度日。 最终年近五旬的皮埃尔·勒孔特先生,选择了用最激烈的方式来讨回他的退休金。 实际上在法国很多人都希望皮埃尔·勒孔特能成功,这样他们就可以将那些罪名扣在自己的竞争对手身上了。 不过在投票是否判处其死刑的时候,整个议会近三百名议员,只有雨果和另外两位贵族投了反对票。 刺杀君主这种事情最低也是个无期徒刑,不过此时法国已经开始研究废除死刑了。 顺带提一句,第一个在国会上提出废除死刑的正是法兰西的万人斩——罗伯斯庇尔。 路易·菲利普自然是同往常一样写了一封公开信: “我的原枫丹白露护林总管,我的议事大臣们都一致强烈地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我肩上的责任不允许我干涉司法过程的自由,尽管我深感遗憾,但他们已为我作出决定。”httpδ:Ъiqikunēt 他唯一的目的就是表示锅全是别人的。 言归正传,到了此时哪怕再蠢的人也知道不做点什么不行了。 路易·菲利普不想当别人的背锅侠,他觉得可以用更多土地、更多的胜利来冲淡国民的负面情绪。 所以路易·菲利普的特使是第一个来到维也纳的,而且一切都轻车熟路,除了有国王的亲笔信,还有一批价值不菲的礼物。 特使直接找到了梅特涅,双管齐下后者自然没有拒绝前者的理由。 路易·菲利普的特使是帕斯基耶尔男爵,他是路易·菲利普最信任的手下,同时也是奥尔良王朝的宫廷大管家兼特务首领。 双方并没有太多废话,帕斯基耶尔男爵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来意,也就是路易·菲利普的报价。 “鉴于在瑞士内战中正统联盟岌岌可危的态势,我们法奥两国应该担负起大国的责任,将瑞士的土地平均分成两份置于我们的管理之下。” 路易·菲利普的想法显然过于天真,不过梅特涅也不好直接说出来,只能说道。 “这样恐怕不好吧。瑞士联邦可是我们的盟友,同教、同宗的兄弟啊” 瑞士的德语人口占了三分之二,意大利语人口大概占10,剩下才是法语人口,也就是说奥地利一方有把握无缝对接80的瑞士人口。 法国一方自然也明白梅特涅的意思,同时也早有预案。 “考虑到法奥双方友谊,同时也考虑到贵国在瑞士地区的影响力,仁慈慷慨的菲利普一世国王愿意将瓦莱州让给贵国。” 瓦莱州是一个意大利语人口为主的州,而且当地依山傍水,山清水秀翻译一下就是说那地可荒凉了。 其实奥地利如果吞下提切诺和瓦莱两州,那么毫无疑问会吸引到撒丁王国的仇恨,毕竟卡尔·阿尔贝托可是想开疆拓土的。 如果不是撒丁王国国力不行,外加列强们将好殖民地的地方都给占了,他肯定要去掺一脚的。 撒丁王国是有殖民部的,只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殖民过任何地区而已。 梅特涅亲王其实并不想树敌太多,尤其是撒丁王国与奥地利联姻之后,他更希望能拉拢卡洛·阿尔贝托来对付法国和实现奥地利在意大利地区的野心。 最主要的是瓦莱州仅仅一州之地,根本无法满足奥地利帝国的胃口,这些年的发展让梅特涅坚信这个国家已经脱胎换骨,只要英俄不出手,他就能为所欲为。 “抱歉,我无法同意您的观点,作为奥地利帝国的首相,我必须慎之又慎地作出最适合的判断。 我这里有一份最新的战报,也许能改变您的看法。” 梅特涅随即递给帕斯基耶尔男爵一份已经整理好,并且装订成册的战报。 这实际上是显示奥地利情报机构的强大和行政的高效,以及强大的自信心。筆趣庫 后者十分淡定地接过了战报,但却暗暗心惊,因为字迹过于工整了,而且仅仅是抄写这六页报告,一位有经验的书记官就要花费3-4个小时。 再加上这些繁复的修饰,只能说奥地利的行政机构和情报机构真的很强大。 其实这是由于打字机的帮助,让那些书记官的效率直接提升了不止一倍。 尤其是在工整度上更是一个难以想象的进步,这个时代一个专业的抄写员通常每分钟能写60-100个字符,而有了打字机的帮助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他们可以轻松实现200+。 此外别觉得夸张,上世纪国际速录大赛中,每分钟800+、700+的成绩比比皆是。 1920年由于打字机的进步,第一次有人打字速度超过了600+,这其中包括了单词、数字和各种符号,只有全部准确无误才能被记入成绩。 打字机最早诞生于1808年,关于它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那就是发明者佩莱里尼·图里并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帮助自己失明的女友。 原型机虽然已经没了,但是弗兰茨可见过太多类似的东西,比如发报机、键盘 历史上第一台商用打字机就是由奥地利设计师彼得·米特霍福尔发明的,只不过此时这位来自蒂罗尔的设计师刚刚年满十七岁。 作为补偿他得到了一封维也纳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以及更多展现自我的机会。 历史上这位设计师的命运并不好,由于当时奥地利帝国的专利保护机制问题,丹麦人可以肆无忌惮的剽窃/借鉴他的设计。 最后美国人克里斯托夫·拉森·肖尔斯反而成为了“打字机之父”让世人敬仰。 而彼得·米特霍福尔则是在普奥战争之后对新生的奥匈帝国失望透顶,决定远走他乡。 到美国追梦的彼得·米特霍福尔,最终1874年在纽约街头冻饿而死,享年44岁。 现在他虽然没有机会再发明打字机了,但是弗兰茨给了他一个可以安度余生的机会。 维也纳,首相府。 帕斯基耶尔男爵看过战报之后面上依旧没有变化,但是内心已经翻江倒海。 正统联盟接连的大胜虽然不至于将天平倒转,但是卡尔大公在瑞士,正在指挥正统联盟的军队。httpδ:Ъiqikunēt 这个消息可太严重了! (本章完) 第42章 消耗战 一位奥地利帝国的皇室成员在瑞士,一个曾经与拿破仑战斗过英雄在瑞士,一个不稳定因素正在这场风暴的中心。 这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正统联盟突然改变策略,不过这对于法国来说绝对算不上一个好消息。 “卡尔大公在瑞士。” 这条信息实际上可能透露出多重意思: 奥地利想要单方面结束瑞士内战? 奥地利想要更多利益? 奥地利和正统联盟达成了某种协议? 奥地利已经在实际上控制了正统联盟? 奥地利想要独吞瑞士? 帕斯基耶尔男爵不敢继续往下想,不过与奥地利撕破脸,或者直接发动战争抢地盘都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路易·菲利普的底线是让出阿尔高和瓦莱两州,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有点太异想天开了。 这时他又想起了梅特涅之前的话,对方似乎有点想要索贿的意思。 “亲王阁下,我们法兰西愿意再将阿尔高州让出,同时我们还愿意解决您在奥克森豪森的债务问题,再资助您一百万法郎重修庄园。” 老实说这笔贿金不算少,至少比给俄国首相伊拉里昂的要高得多。筆趣庫 但问题是法国人出价太低,完全达不到奥地利和梅特涅的心理预期。 而按照弗兰茨的计划,谈判需要再往后拖一拖。 梅特涅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让我考虑考虑,你等我消息吧。” 帕斯基耶尔男爵还想再争取下,无奈对方已经下了逐客令,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是在离开的第一时间将消息传回巴黎。 另一方面,瑞士。 杜福尔的进攻十分不顺,因为大多数战场对于自由州联盟来说都是十分不利的,或者说哪边进攻哪边不利。 地形狭窄部队不易展开,坚固的防御施设难以摧毁,其实倒不是那些堡垒要塞真的多么坚固,相对于新式的混凝土结构,还是要差上不少。 主要问题是在于缺乏重炮和进攻模式的单调,12磅野战炮,在瑞士人眼中已经算是重炮了。 但实际上12磅炮此时在北美战场都不见得能耀武扬威了,而大国攻城炮普遍都已经在24磅以上。 同时杜福尔也缺乏进攻手段,每次强打不行就选择绕路,然而每一次绕路都会被卡尔大公如开挂一般堵个正着,随即便是一场大败。 杜福尔一度怀疑对方会使用巫术,因为自己数次极为隐蔽地袭击都被敌方拦截,这简直是不可能的,除非自己指挥部里有奸细。 如果他们始终看不到天上漂浮着的观察热气球,那么这样的疑问会一直存在下去。 此外泥泞的道路让补给难以维系,久攻不下士兵的士气下降得厉害。这对于新兵来说是致命的,吃不饱、穿不暖,一打就输。 杜福尔并不是一个残暴的人,但是此刻他必须要坚决执行军法,让军官和士兵们看到他的决心,否则局面会变得无法控制。 不过要是把每天逃跑的士兵全部枪决,那么他怕是要成为瑞士的罗伯斯庇尔,所以只能沿用一种古老的军法,那就是十一抽杀。 然而这种做法根本就吓不住任何人,杜福尔只能要求更多的援兵和物资,他希望可以用物资和人将正统联盟堆死。 不得不说约瑟夫·洛伊是一位合格的领袖,在几乎所有自由州都反对继续任用杜福尔的情况下,他依然坚持信任这位老将。 但想要那些自由州继续出钱、出人是不太可能了,不过刚好有两个已经投降了的正统州,尤其是弗里堡州有大量被解散的正统联盟士兵。 于是乎约瑟夫·洛伊以联邦的名义要求弗里堡州和楚格州承担战争义务,实际上就是命令。 而这两个州既然已经投降了,那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约瑟夫·洛伊很快就又为杜福尔筹集了一支十万人的军队。https:ЪiqikuΠet 不过奥古斯丁·凯勒在施维茨州的战败还是给瑞士联邦带来了不小的影响,楚格州的高层最初是不想让战火烧到自己家才投降的。 现在奥古斯丁·凯勒死了,不让他们上前线的承诺也作废了,结果就是楚格州不但要征调大量青壮入伍,还要支付战争花费,自己的家园更是成为了战场。 楚格州的几位高层都不敢出门,生怕被家乡父老骂死。 此外坦纳·阿姆赫德的游击队并没有被消灭,他们利用山区的复杂地形神出鬼没,让弗雷·荷洛赛的军队有力使不出。 普通的地方部队和民兵根本就不是游击队的对手,而弗雷·荷洛赛的主力部队目标太大,行动又太缓慢,硬生生让对方在自己的地盘上来回流窜。ъiqiku 坦纳·阿姆赫德的作战方式就是最常见的佣兵模式,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专挑软柿子捏。 但又由于袭击的都是官方仓库,当地的民众通常选择视而不见,再加上战事的急转直下,民众生活越来越差,坦纳·阿姆赫德的游击队反而成了人们的偶像。 弗雷·荷洛赛的谎言被识破,再加上长期没有建树,让瑞士联邦对他越来越不信任,其本人也越来越狂躁。 于是乎鞭打士卒,进而屈打成招的事情屡见不鲜,更有甚至上行下效,军队像土匪,而土匪反而像军队。 卢塞恩州指挥部,卡尔大公坐在摇椅之上小憩。卫队长西吉斯蒙德则是用铁钳尽量将炉火弄旺些,好让屋里更暖和些。 如果不是中间的沙盘和墙上的地图,很难让人相信这里就是正统联盟的最高指挥部。 实际上杜福尔的军队本来机动性就不强,再加上冬季的寒冷天气更是将其限制得死死的。 康斯坦丁·西格沃特和乌尔里希·萨利斯两人倒是忙得不可开交,因为他们从来没想过军队会这么消耗物资。 两人不顾卡尔大公的反对将原本的四万兵力扩充到了十万,结果前线没崩,后勤快要先崩了。 瑞士地区的人口稀少、土地贫瘠,并没有很高的战争潜力,但又由于义务征兵制度的实施和佣兵传统导致其短期内能动员的士兵远超一般国家。 然而两者巨大的反差会使局面迅速恶化。 不过这倒不是卡尔大公关心的,因为对方的情况会比正统联盟一方更糟。 真正让他在意的是幕后的棋手究竟想做什么? (本章完) 第43章 命运的齿轮 维也纳,美泉宫。 弗兰茨又有了新客人,维拉怀斯·阿达尼是此时印度最富有的商人之一,后者在特里凡特朗相比王公有着更大的权力。 不过维拉怀斯·阿达尼并没有揭竿而起,也没有向英国人索要王公之位,而是选择继续当一个顺民。 这让人有些捉摸不透,近些年来印度次大陆上发生的所有事情背后几乎都有他的影子。 印度总督亨利·哈丁在离任之前特意说明了这个人的威胁,不过他的继任者很快又给出了相反的评价,再加上政府换届,这件事情并没有引起伦敦高层的重视。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在印度次大陆上呼风唤雨的叼人,此刻却正趴伏在地连大气都不敢喘。 一旁的拉克希米·葩依如果是在以前,一定会好奇莫卧儿帝国的无冕之王维拉怀斯·阿达尼为什么会如此卑微。 现在她清楚了,所谓的无冕之王不过是提线木偶而已。 奥地利这个弹丸小国有着不输英国人的能量,如果是陆战恐怕整个莫卧儿帝国的勇士集合起来也不是其对手。 拉克希米·葩依是章西人,而章西名义上其实是莫卧儿帝国的一个邦,所以她觉得自己是莫卧儿帝国的子民也没错。 实际上这两年时间里,拉克希米·葩依已经对英国和欧洲有了新的认识,她明白这些人绝不是凭借一两位勇士或者英雄就能打败的。 而且若是自身不够强大,那么打跑了一个还会有下一个。不过改革并不是她一个人能完成,也许这正是王公送她来到这里的原因。 虽说这次维拉怀斯·阿达尼的表现要比之前恭顺得多,不过这位野心家依然没有全部说实话,更让人厌恶的是他居然想要代替沙逊家族。 弗兰茨可一点都不喜欢这种贪婪而又自作聪明,同时还没有足够实力的盟友。https:ЪiqikuΠet 亨利·哈丁是罗伯特·皮尔的嫡系,所以被约翰·罗素换掉不奇怪,其实还有一点那就是这位军旅出身的总督不愿意在很多问题上让步,影响到了太多人的利益。 亨利·哈丁离开印度从某种方面来看是件好事,不过只从短期来看却是一件麻烦事,因为他的继任者达尔豪西伯爵是个工作狂。 实际上达尔豪西伯爵也是罗伯特·皮尔一手提拔起来的,不过前者也是约翰·罗素堂兄潘默男爵的好友。 “举贤不避亲”,于是乎达尔豪西伯爵就成了新任的印度总督。 他的手段十分激进,他的疯狂扩张和全盘西化引发了一系列的战争和民族矛盾,最终引发了印度民族大起义。 但不可否认达尔豪西伯爵是十分有能力,而且此人十分排外,恐怕奥地利和法国在印度的殖民地都要不好受了。 (前文回顾:之前英国人逼丹麦出售自己在印度的殖民地,弗兰茨临时介入。 最终英国人竹篮打水一场空,不但和丹麦结了仇,殖民地还被奥地利、法国、荷兰瓜分,给自己在印度找了两个竞争对手。 其中奥地利拿到的特兰奎巴、法国拿到的是塞兰坡、荷兰人拿到的是尼科巴群岛。) 不过现在弗兰茨没有太多心情理会印度次大陆的事情,瑞士内战之后还有一堆更大的麻烦,风暴之年也在步步逼近。 他可不想让未来能在印度次大陆上搅动风云的章西女王死在奥地利帝国的动乱之中,至于维拉怀斯·阿达尼这种人只要维持利益关系就好,没必要投入太多情感筹码。 对后者太好,反而会让其产生一些不必要的幻想,弗兰茨可不是来扶贫的。 拉克希米·葩依双掌合十向弗兰茨拜了拜。 “你是爱,丰足与吉祥;我也是爱,吉祥亦丰足。” 弗兰茨讨厌这种宗教仪式似的礼仪,只是挥了挥手算是作别。 一旁的小玛利亚倒是十分伤心,毕竟她的朋友不多,这么能闹的傻朋友就更少了。 两个女孩的告别就不写了 总之弗兰茨将自己的妹妹拎走了,拉克希米·葩依也重返了印度,走向了自己的宿命,不过不同的是这一次并不是被逼无奈,而是选择主动拥抱命运。 三天后,首相府。 梅特涅明白弗兰茨的意思,只不过这胃口有些大, httpδ:Ъiqikunēt但他总算明白为什么非要那些南德意志的君主参加了。 一天之后梅特涅召见了帕斯基耶尔男爵,后者心中惴惴,因为前者给他的情报都是真的,已经得到了己方情报的印证。 然而法国国内对于瑞士问题的态度依然强硬,军方不接受奥地利进一步扩大自己的地盘。 国王路易·菲利普更是暗中示意,如果法国不能得到让自己满意的土地,那么谁也别想得到它。 其实在来到维也纳之后帕斯基耶尔男爵发现了这座城市惊人的变化,虽说近十年来巴黎的街道也发生了极大变化,但却达不到改天换地这种程度。 维也纳几乎扩建了一倍,除了市中心的那些古老建筑以外几乎是全部换新。 过去维也纳的城墙只剩下一小段留作纪念,其他的全部推倒重建。 街道上夸张的玻璃橱窗让人几乎不敢相信,而其价格更让人难以置信。同样一块展示玻璃,奥地利的价格只有法国的二十分之一。 这就难怪几乎维也纳所有的商店都用得起,而在巴黎只有最豪奢场所才会用如此巨大的玻璃。 那些百货公司的建筑则更为夸张,那么巨大的四层建筑,无论他怎么蹦、跳、打滚也没有一丝一毫摇动。 一路上的铁路更是夸张,在法国人徒步追火车是常事儿,而在奥地利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biqikμnět 先别说来回巡逻的护路队,就算让普通人追,面对时速50-60公里的火车也只能望洋兴叹。 帕斯基耶尔男爵是专门搞谍报工作的,根据他的经验这样的繁华背后必然有一个更加强大的暴力机构维持它。 所以帕斯基耶尔男爵现在很怀疑,法奥两国是否还在同一起跑线上,他还有没有公平谈判的机会。 “帕斯基耶尔男爵,您请坐。” “谢谢您,首相大人。” 简单地寒暄之后 “我这次请你来,主要是想向贵国传达一下我国的意思。 瑞士的自由州已经影响到欧洲的和平,我们这些大国应该负起大国的责任。我们应当永久消除这一隐患。” (本章完) 第44章 胃口 “永除后患?” 帕斯基耶尔男爵不禁咽了咽口水,露出紧张而贪婪的颜色。 这毫无疑问代表着奥地利一方要出招了,也就意味着双方终于要开始谈价格了。 梅特涅看了看第一次没处理好自己表情的帕斯基耶尔男爵,不禁有些感慨“还是太嫩。” “我方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一劳永逸地消灭挑起战争的自由州,然后将它们置于我们的监管之下,教养其人民” 这方面梅特涅亲王还是十分专业的,总之法奥两国是为了自卫,更是为了全欧洲的和平,不得不对发起战争的邪恶异教徒进行清算。 反正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而且梅特涅的口才很好,听的时候让帕斯基耶尔男爵也感到十分激动,就好像是要去拯救世界一样。 不过交易就是交易,帕斯基耶尔男爵很清楚这一点,他迅速从刚才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因为梅特涅的长篇大论只说对自由州的,而没有说对正统州的处理方案。 如此重大的事情漏掉是不可能的,但帕斯基耶尔男爵想要忍住不问也是不可能的。 “亲王阁下,那些打着自由旗号的家伙确实让人讨厌。不过我觉得正统州的人民也很可怜,也很需要我们两国联手对其进行保护、安置” “可他们没有过错,而且瑞士正统是我们的盟友,我们奥地利帝国不但不能对盟友下手,同时还会对于那些威胁到我们盟友生存方式的邪恶势力予以坚决的打击” 帕斯基耶尔男爵觉得这差不多就是奥地利帝国的底线了,但仅仅瓜分自由州可是满足不了路易·菲利普的胃口的。 帕斯基耶尔男爵很清楚这一点,虽说他觉得此时法国能与奥地利能平分自由州就已经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 但是作为路易·菲利普的近臣,帕斯基耶尔男爵没资格替国王决定任何事情,他只是个无情的办事儿机器,他必须要准确传达出国王的意思,关键时刻还要去背锅,否则他就没有任何价值。 “亲王阁下,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考虑将整个瑞士 biqikμnět纳入我们两国的保护之下。 考虑到贵国和正统联盟的情感因素,我们法兰西愿意出让两个州,同时还将赞助您五百万法郎重修庄园” 梅特涅亲王其实不想继续和这个小人物废话,不过还是被对方的敬业精神打动了。Ъiqikunět “首先帕斯基耶尔男爵,我很佩服您的敬业精神,但是盟友就是盟友,并不是什么情感因素。 其次您没资格讨论这件事,维也纳会议会如期召开,届时包括我们奥地利在内大多数君主国都会参加。 最后祝您在维也纳玩得开心” 这些云山雾罩的话里,帕斯基耶尔男爵听出来了一些意思,那就是自己没资格登上棋盘,因为奥地利不想谈密约,而是想搞个欧洲君主大会来解决这件事。 不过这就很恶心了,因为欧洲君主最多的地区就是德意志了。不,可能是全世界最多的 如果奥地利帝国非要搞个投票,那法国可就着重了。 其次奥地利想要法国正式使团来,并且最好是君主亲自前来。 最后他的一切行动,其实是在奥地利人的监视之下。这点帕斯基耶尔男爵倒是一点都不意外,作为一个专门为国王办事儿的大管家,他这方面的嗅觉很灵敏。 此时话已经说开了,帕斯基耶尔男爵倒是也长出了一口气,最起码自己是不用背锅了,只不过自己主人那个性格恐怕会失态,并做出一些不太符合法兰西利益的事情 “谢谢您和我说了这么多。我会如实向国内传达您不,奥地利帝国的意思。” 这次梅特涅点了点头 接待外国元首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尤其是一次接待几十个 有一些呆在自己国家太闲或者太烦的德意志君主已经提前到维也纳开启了舞会和购物模式。 好在维也纳已经经过多次扩建,否则真经不住这么折腾。 不过弗兰茨也算见识到了什么叫不要脸,这帮人仗着自己的君主身份在舞会中各种炫。 他都怀疑这帮人在国内是不是吃不上饭,一顿就能吃好几头猪,各种零食也是来者不拒。 小国君主的排场通常都不大,可能还没有富有的商人和银行家懂得享受。比如列支敦士登大公连护卫带仆人就带了7个人,还没有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的管家排场大。 不过别小瞧这七个人,他们每天能吃掉15公斤肉,还有等量的蔬菜,以及35升啤酒和数量不详的甜点,这几乎要赶上后世的吃播了。 安尔哈特的君主最为过分带来一百多个亲戚朋友来壮声势,再加上那些大臣仆役护卫足足有三百多人。 南德三国中只有巴伐利亚的路德维希一世没来,他是索菲夫人的兄长,但是两人的关系并不好。 按照索菲夫人的说法,路德维希一世就是她父母缺点的结晶,风流、自大、愚蠢、懒政、同情心泛滥 不过不得不说索菲夫人的评价还是相当准确的,弗兰茨即便是在维也纳也经常听到这位伯父的花边新闻。筆趣庫 尤其是和法国那位舞女劳拉·蒙斯特的传闻都已经被人写成小册子到处传播了。 事实上整个德意志只有三国目前为止没有回应正面回应奥地利,分别是普鲁士、汉诺威和巴伐利亚。 其实各国回应之所以这么积极,首先是奥地利帝国自身足够强大,可以震慑绝大多数国家。 其次是德意志关税同盟的影响,整个德意志的联系正在不断加深。 最后由奥地利领导的德意志邦联在此前取得了太多胜利,再加上人民生活的改善,导致德意志民族思潮要比历史上汹涌得多。 德意志民族主义者被史诗级加强,他们已经可以绑架一些小国的君主,甚至能影响中等国家的国策。 比如丹麦的君主就被迫参加了这次维也纳会议,因为德意志邦联的官员故意将邀请函送到了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 克里斯蒂安八世是不可能让当地的德意志人自己选代表的,丹麦内部提议镇压,他想了想被揍了两次的法兰西和前一段来访的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一世,还是放弃了这种想法。 “德意志人已经疯了,我们没疯,所以我们不能和他们一般见识” 第45章 暗潮汹涌 汹涌的民意就连普鲁士、汉诺威、巴伐利亚这样的强邦也受到了一定的干扰。 实际上之前就连奥地利这种帝国也曾经被其绑架过,不过普鲁士的问题其实主要是弗兰茨弄的。 弗兰茨一直在支持科隆大主教,他最初的目的就是想让普鲁士尝尝什么叫二元制而已。 注:这个时代莱茵地区与普鲁士王国的本土并不接壤,而且大多属于拿破仑战争的战利品。 同时该地区民众主要信仰天主教,而普鲁士国王是新教徒,科隆大主教已经在这件事上和霍亨索伦家族吵了几十年了。 不过后者还真没啥好办法,因为当地除了一些像克虏伯这种普鲁士贵族以外,其他人根本无所谓,所以巴伐利亚才一直对莱茵地区虎视眈眈。 弗兰茨资助科隆大主教也是想让他给普鲁士添堵,然而这位大主教巧妙地将宗教和民族主义结合在一起。 现在出现了一个问题,通常民族主义者都是由本国镇压的,但是普鲁士在莱茵地区的力量对科隆大主教不能形成碾压优势只能寻求妥协,而奥地利是万万不可能去普鲁士领土上干这种事儿的。 先不说普鲁士愿不愿意,光是国际影响奥地利就吃不消,后者轻则成为反动头子,重则被上包围网。 于是乎科隆大主教在莱茵地区无人能治,俨然一副德意志民族领袖的架势,再加上其本身就是传教士出身,煽动能力拉满。Ъiqikunět 不过好在这位大主教是一个大德意志主义者,在明面上依然是支持奥地利的。 但是在滔天的权力的诱惑下,以及近乎海啸般的民意重压下,这位大主教还能保持多久本心就不一定了。 其实德意志民族主义最严重的地区并不是科隆,而是奥地利帝国的波西米亚。 与科隆大主教的虚空打靶不同,波西米亚就有一群现成的敌人,捷克民族主义者。 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当地德意志外来人口已经超过了本地的捷克人。波西米亚原本就是奥地利的工业中心,此时又成了德意志邦联内部的外贸中心。 再加上弗兰茨各种科技和政策的加持,让当地的经济直接起飞。 但也进一步加剧了外来者(德意志人)和当地人(捷克民族主义者)之间的矛盾。 注:捷克民族主义者并不一定是捷克人,捷克民族主义最初是由当地德意志贵族发明出来对抗奥地利中央政府的。 不过有些谎言说多了自己就信了,总之德意志民族主义者和捷克民族主义者在奥地利的波西米亚对上了。筆趣庫 捷克民族主义者表示这里是他们的地盘,而德意志民族主义者觉得这里是奥地利的国土,而奥地利帝国是德意志邦联的主席,所以这里也是德意志领土。 捷克人开始翻书,表示是捷克人在波西米亚先建立了王国,而奥地利的哈布斯堡家族是窃国者。 德意志民族主义者也翻书,表示捷克人才是外来者,他们从东方迁移而来驱逐了当地的德意志人,奥地利将波西米亚拿回来是光复 双方经常发生激烈的辩论和火拼,看似是一场洪水,但实际上可能是一场海啸 除此之外荷兰和卢森堡也是德意志民族主义的重灾区,荷兰国王威廉二世并不是一个很有天分的国王。 他想要继续自己父亲的改革,但是又没有足够的气量,于是乎就出现了与民争利的情况。 荷兰是全德意志税收最高的国家,这导致荷兰加入德意志之后经济没有出现想象中的腾飞。 威廉二世决定自己干,但他又喜欢任人唯亲,结果导致腐败横行。同时他的宗教和民族政策也颇受人诟病,对海外的掌控更是一塌糊涂。 荷兰国王威廉二世害怕荷兰被德意志同化,于是乎强推加尔文教,他最初的目的是为了和北德意志地区的路德教分开。 但结果是严重地伤害到了一部分国民,同时这种宗教霸权也十分让人痛恨。 注:加尔文教和路德教在过去有很大的分歧。 作为全欧洲最早发展资本主义的地区,人们对宗教、民族这种事情已经看得很淡了,但这不代表他们喜欢逆来顺受。 在民族上不承认荷兰人是德意志人,威廉二世还整天拿自己的盎格鲁—撒克逊血统炫耀,经常说自己跟随威灵顿公爵为英军服役的光荣事迹。 这如果换成是十几年前,荷兰人会佩服他,而现在只会觉得厌恶。 一面是宽松的德意志邦联,一面是剥削压迫严重的荷兰政府,这导致了一些荷兰人觉得自己不是荷兰人,而另一些人觉得做德意志人比做荷兰人更有优势。 起初不过是一些人的抱怨和玩笑,但是随着民族主义之风的到来和大量投机客的加入,荷兰内部的矛盾迅速升级。 以致于卡罗林这个间谍不得不经常出面帮忙稳定局势,然而威廉二世却只是觉得这不过是改革的阵痛而已。 卢森堡从老库尔德雷用棺材装黄金去法兰克福开始,他们就走上了一条民族狂热的不归路。 先是德意志邦联回应了卢森堡人的请求,在他们的家门口大败比利时人和法国人,同时将荷兰人的势力排除在外。 直接搬走了压在卢森堡人头上的三座大山,再加上收回故土让卢森堡的人口翻了一番,土地扩大了四倍,卢森堡人怎么可能不狂热。ъiqiku 战争结束之后德意志邦联海一般的援建物资堆满了卢森堡的每一个仓库,其实这也是各邦对其拉拢的一种手段,但是在卢森堡人的视角看来完全不一样。 之后每年卢森堡的经济增长都在40以上,这对于本就富裕的卢森堡人来说也是改天换地的变化,而对于那些穷了几代,甚至几十代的西卢森堡人和林堡人来说那是一种无法想象的幸福。 高度透明且几乎是全民参与的政治和近乎狂热的民族情绪让腐败难以滋生,让那些卢森堡人的穷亲戚们真正做到了农奴翻身把歌唱。 以致于日后在阿尔萨斯—洛林危机之中,卢森堡全国商人罢市、工人罢工、学生罢课、政府议员带头参军。 一百万人口的国家,愣是凑出了十万军队和十万民夫是德意志邦联除了奥地利和普鲁士以外出兵最多的国家 第46章 夏尔的第一桶金 民族主义可以将那些德意志君主送过来,但是他们愿不愿意出力还要看弗兰茨的本事了 瑞士,卢塞恩州。 杜福尔的兵力得到补充之后达到了十三万人,同时他又听说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正统联盟方面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解散了数万人的军队。 按照从卢塞恩等地传来的情报,杜福尔估计正统联盟的总兵力应在6-7万之间,那么现在应该只有不足五万人。 正统联盟解散部队还透露出一个信息,那就是他们的物资储备已经不足了。 除此之外正统联盟虽然打通了提切诺州的渠道,但是撒丁王国和奥地利的援兵并没有到来,而法国人宣传的志愿兵在攻克提切诺州之后似乎就没有动作了。 还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罗伊斯河的河面已经完全冻实了,士兵、战马都可以在上面通行,他终于可以发动一次全面进攻了。 同样的消息在正统联盟方面看来就是一场灾难。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乌尔里希·萨利斯元帅抓着情报不敢相信,然后又转向那个极力主张解散新兵的国务代表先生。 “西格沃特!看你干的好事!对方的主攻方向兵力是我们的三倍还多,楚格州还有四万多人!我们要怎么才能打赢这场战争!” 康斯坦丁·西格沃特也很冤枉,一连几周都没有大规模战事发生,几万张嘴可是要吃饭的。 而且卡尔大公对那些新兵不是训练就是当民夫用,看起来前线似乎不怎么需要的样子。 与其让那些新兵作为战斗人员,还不如让他们当后勤,至于多出来的人完全可以返回原籍让他们多交税,以税代役。 “六万人!那可是六万张嘴!战场又用不到他们!你知道开战到现在花了多少钱吗?” 乌尔里希·萨利斯不以为意地反问道。 “我怎么知道?大不了让全瑞士的人一人捐一法郎,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康斯坦丁·西格沃特一时语塞,这倒不是前者的话无法反驳,而是作为专业人士这句话里处处都是槽点一时 筆趣庫不知该从何说起。 百万法郎作为个人财产,在这个时代无疑是十分惊人的,但是放在国家身上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事实上康斯坦丁·西格沃特还有一句话没说,卡洛·阿尔贝托给他的贿金就有一千万里拉。 当时撒丁王国的铸币工艺很差,实际上的流通范围并不大,尤其是在奥地利组建亚平宁商业同盟之后,相当于750万法郎。 不过这笔钱并没有到前者的手中,因为提切诺州突然叛变,但康斯坦丁·西格沃特是万万不敢声张的。 其实他也不清楚是不是真有这笔钱,而卡洛·阿尔贝托同样不敢太声张,因为这笔交易如果暴露,那肯定会引起奥地利方面的不满,甚至是敌视。 作为夹在两强之间的小国,撒丁王国历史的君主都不缺乏求生的智慧,所以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 言归正传,康斯坦丁·西格沃特和乌尔里希·萨利斯争执不下,很快就从战争、政事,转移到人身攻击。 “西格沃特!别以为我不知道,自从你成了国务代表之后,别说你的亲戚朋友,就连你邻居家的孩子都成了官员! 钱花得这么快肯定和你脱不开关系!” 乌尔里希·萨利斯率先撕破脸皮,康斯坦丁·西格沃特也不甘示弱。 “那你呢?萨利斯元帅!现在军队里又有多少将军是您的学生和同袍呢?”筆趣庫 双方一阵你来我往,卡尔大公只好出来帮忙圆场。 “现在的兵力防御外敌是足够了,但是坚固的堡垒往往都被从内部攻破的。 我们必须团结一致,携手共同抵抗自由州的入侵,为了正统联盟” “为了正统联盟!” 口号总是让人觉得振奋,只不过卡尔大公却有些无奈,他很难想象一个国家的高层居然都是这种人。 之后卡尔大公又特意嘱咐了几句,打仗的事情可以交给前线的士兵,但是补给必须跟上,阵亡、受伤的士兵也必须给予抚恤,否则堡垒内部一旦出现问题,那就不是他一个武夫能解决的了。 康斯坦丁·西格沃特和乌尔里希·萨利斯对于这位奥地利帝国的“军神”还是十分崇敬的。 不只是他带领正统联盟取得了一系列的胜利,更重要的是战争胜利之后奥地利的态度将很大程度上影响瑞士联邦新总理的归属。 至少他们这么认为,卡尔大公觉得很累,因为他预感到了一些可能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在卡尔大公和杜福尔将军的第二轮交锋开始前,还有一段小插曲。 夏尔·杜夏特的军队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攻进了提切诺州,所谓的上万军队分布在大大小小的十几个要塞中。httpδ:Ъiqikunēt 这些守军对战争不感兴趣,也疏于防备,消息更是闭塞的可怕。 法军很快就攻占了几个占领节点,不过这时候夏尔·杜夏特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提切诺州的守军依然按兵不动。 他这次来瑞士就带了一千多人,根本就没法将自己打下的地盘占下来。 但这难不倒常年征战的法国陆军,他们按照过去的惯例,能抢的抢、能烧的烧、能杀的杀。 见法军如此凶猛,那些瑞士为了活命就把一大堆重要情报全都交代了。 夏尔·杜夏特也终于明白提切诺州的军队为何都集中在几座地理位置偏僻的要塞之中了。 开战之前撒丁王国曾经向正统联盟送过一批物资,这批物资中包括五千人的武器装备,一百车粮食,以及一千万里拉。 当时提切诺州已经准备叛变,这些钱、货、武器自然就被扣下了。 为了一千万里拉,提切诺州高层发生了数次火并,最终是本州的州长取胜,他害怕别人染指这笔钱,就把重兵集中在自己老家时刻守卫。 所以提切诺州的防御才会如此不堪,不过那位说出秘密的军官并没有活下来,连带着那位州长和他心心念念的货币全都成了法国人的战利品。 夏尔·杜夏特在法国的军政中摸爬滚了几年,他知道权就是钱、钱也能变成权。 而眼前这一千万里拉能带他爬上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爬上的高位,里昂的父老乡亲们还在等着他 (本章完) 第47章 回到原点 于是乎夏尔·杜夏特拿到了他第一笔“天使投资”,提切诺州也遭到了空前的浩劫。 其实夏尔·杜夏特占着提切诺州不动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并没有等到路易·菲利普的命令。 在后者眼里志愿兵计划早已失败,前者早就被他遗忘了。 此时的路易·菲利普正在考虑是否要亲自去维也纳。 其实法奥两国利益一致,瓜分瑞士应该对两国都有利。不过君主亲自出席,还是太给奥地利面子了。 但路易·菲利普又想了想,万一自己不给这个面子,对方会不会真的就让瑞士维持现状了? 毕竟提切诺州的通道已经打通,可奥地利一方还是没有任何动作。那会不会是奥地利已经瑞士的正统联盟达成了某种协议? 会建立一个亲奥的政府?筆趣庫 路易·菲利普越想越怕,他还是决定去一趟维也纳,想必自己这么给面子,对方也不至于难为自己。 瑞士,罗伊斯河河畔。 杜福尔再次振奋起精神做了一番激动人心的演讲,他是真想维持住和平之国的和平,但是战争的发展已经超过了他能控制的范围。 杜福尔是真的想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台下的军官们听得也是心潮澎湃。 但是士兵们可一点也不想上战场送死,虽说冰面已经冻实,人、马完全没有问题,就算是拿铁锤也砸不破。 可谁知道炮弹打过去会怎样? 士兵们惴惴不安看着眼前已经结冰的河面,谁都不愿意迈出第一步。 不过这可由不得他们,军鼓声响起,军官们扬起鞭子,士兵们像骡马一样被驱赶着上前。 对岸的正统联盟士兵同样不想打仗,但兵临城下也由不得他们想更多。炮兵们的远距离对射显然不是战场的主角。 来自弗里堡的降兵们再次被召集起来,他们将是第一批踏入这片死亡之地的炮灰。 当进攻的自由州部队走到三分之一的时候,正统联盟的火炮开始向冰面倾泻。 果不其然,冰层在炮弹的轰击下脆弱不堪。 于是乎冰面上的降兵们尴尬了,前有敌军,后有督战队,而脚下的冰面随时都有可能坍塌。 这种情况人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往回逃,然而后方的督战队似乎是铁了心要弄死他们,居然搬来了大炮里面装好了霰弹。 霰弹在近距离对于步兵的杀伤是十分可怕的。退后死路一条,那么往前冲呢? 有人觉得自己是正统联盟的士兵,所以一边大叫着一边往回跑,希望能有人认识自己。 “自己人!别开枪!” 但是战场是混乱的,炮声隆隆,军官们的咆哮,士兵们的嘶吼,那些降兵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其中。 看着敌军扑向自己,正统联盟的士兵在生存本能的驱使下开始反击,能活着冲到对岸几乎没有可能。https:ЪiqikuΠet 那么呆在原地呢?等死,自然是求仁得仁。 无论是向前向后都有人侥幸活下来,但唯独原地等死的人全部葬身于此。 就在乌尔里希·萨利斯庆祝前线又取得一场大胜的时候,一个不幸的消息传来,一支自由联盟的部队已经从侧翼成功渡河。 实际上那些弗里堡的降兵就是炮灰,他们在正面做出强攻的姿态,而杜福尔利用这个机会将自己的一支精锐部队先投送到河对岸。 这一次失误是多方面原因共同促成的,首先杜福尔在正面大张旗鼓的进攻吸引了正统联盟太多的注意,很多部队都被临时抽调了去了桥头堡,结果导致沿河防御力量空虚。 同时之前的观察热气球太好用了,以致于大家都对其有着一种迷之自信。 结果由于当天天冷风大,热气球无法升空,正统联盟就直接成了瞎子。 此时正统联盟可以选择全力反扑,将敌人再赶回去。 但是这样做的风险很大,卡尔大公不同意这种做法,因为野外的遭遇战正是杜福尔想要的。 自由州方面兵力此时占据着绝对的优势,这种拳拳到肉的血战正是他们想要的。 而卡尔大公手上除了自己的卫队和奥地利的精锐退伍兵以外,并没有可以在遭遇战中打出优势的部队。 这些人仅剩三千多人,他根本经不起消耗。 至于正统联盟的士兵,还是那句话,守城可以,打遭遇战就别想了。 表面上看杜福尔似乎终于赢了一招,但实际上双方不过还是处于原点而已。 之后他又用那些降兵添了几次战壕,但是士气低下,缺乏重武器,没有攻城经验的部队,在一位近代的防御大师面前不可能讨到任何便宜。 几次战斗没有任何悬念,那些降兵连最外围的棱堡都没有攻克。 不过杜福尔一点也不着急,因为急也没用,除非能绕路,否则就要一个棱堡一个棱堡啃过去。 这是地形决定的,他也没办法。在这个时代围攻打上了个半年一载简直再正常不过,更何况是这种拥有天险的要塞。 然而他能等,后方的约瑟夫·洛伊却不能等。因为战争每多过一天,法奥两大列强干涉的可能就多一分。 约瑟夫·洛伊对瑞士联邦一直很自信,但哪怕再自信,他也不认为瑞士能抗住两大列强的夹击。 更何况瑞士的敌人可能还不止法奥,而另一方面英国的人承诺,仅仅兑现了一半后者确实向法奥两国提出了严正抗议,但是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而近二十万大军的补给,对于瑞士联邦来说实在是太沉重了。更可怕的是随着战争时间的不断延长,各地的州长开始享受起这种大权在握的感觉。ъiqiku 这些人利用战争巧立名目,强取豪夺,铲除异己,俨然是一个个军阀。自由联盟内部已经开始有人建议采用邦联制,因为这样更加自由。 然而这可与约瑟夫·洛伊的理想背道而驰,他希望的是一个强大统一的瑞士联邦,而不是回归原始的邦联。 于是乎约瑟夫·洛伊开始给自己手下的将军们打鸡血,许以高官厚禄,名声美人。 俗话说得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但又有话说古惑仔不动脑一辈子都是飞机。 一位年轻的自由州将领决定攻打圣哥达山口,结果在山谷里被海因里希·伊拉贝姆伏击,损失了三千多人就连圣格达要塞的墙都没摸到。 (本章完) 第48章 乱入的尚博尔伯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49章 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50章 天命与奇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51章 英国佬的诡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52章 出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53章 抢地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更新时间调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54章 摧枯拉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55章 种国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56章 英法的妥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57章 你信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58章 布尔人也是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59章 防不胜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60章 胡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61章 出兵?出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62章 英国人也害怕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63章 交易。意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公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64章 共有殖民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65章 新Deutschland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66章 威廉二世的野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67章 又是一个灾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68章 水银封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69章 风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70章 1847年经济危机(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71章 1847年经济危机(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72章 蔓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73章 移花接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74章 人口大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75章 收束的命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76章 所托非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77章 最后的观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78章 帕尔马风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79章 天涯共此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1章 第一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2章 以防万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3章 拖字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国庆快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4章 野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5章 妖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6章 算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8章 贝尔格莱德之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9章 未曾设想的道路(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10章 未曾设想的道路(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11章 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12章 参谋总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13章 宣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14章 倔强的法兰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15章 英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16章 “圣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17章 作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18章 撒丁王国参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19章 出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20章 青黄不接的时代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21章 进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22章 巷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23章 冲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24章 乔瓦尼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25章 白刃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26章 提切诺河之战(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27章 提切诺河之战(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28章 不刮骨焉能疗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29章 血脉觉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30章 十二条(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31章 十二条(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33章 愚人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34章 自作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36章 鹬蚌相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37章 英国地中海舰队的覆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38章 匈牙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39章 皮尔瓦克斯咖啡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40章 民族之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41章 科苏特先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民族之歌(原版,免费章节,方面阅读和听书的书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42章 离谱回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43章 一骑当千 一千对一万,以一当十,真猛士也。 一千对十万,以一当百,张八百是也。 一千对一百万,一骑当千 经过多日的长途跋涉,他们的粮食见底了。至于原因么,山高水长是一方面,故意拖延亦或是办事不利就是另一方面了。 总之在高强度的行军过程中,意大利联军的粮食供给长期处于短缺或是不足的状态。 一群饿汉所过之处可想而知,必定是民怨沸腾,尤其是那些曾经在奥地利治下的区域更是怨声载道。 不过也正因如此给了那些联军领袖们一个非常好的借口——通敌卖国。 结果就是参加圣战的义军,还没走到奥地利就已经到了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的地步。 漫长的行军是枯燥且乏味的,此时的联军士兵们早就没有了当初的兴奋劲,再加上疲劳和腹中饥饿,大多数人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波拉尔作为军队的领袖,看到士兵们都是这副模样自然是心中不悦。 这时有一些善于察言观色的旧军官凑了过来。 “波拉尔先生,您为何事困扰啊。” “明知故问!有话说!有屁放!” 曾经的小店主,此时已经有了几分大将军的威风。 不过这些中意大利地区的旧军官早就习惯了低三下四,所以依旧面带笑容地对波拉尔说道。 “元帅阁下,我们有办法能让这群懒鬼长长精神。” “什么办法!快说!”波拉尔急不可耐地问道,他不想这群无精打采的士兵给他丢脸。 “这个。”那名军官递过来了一根马鞭。 波拉尔在手中抖了抖,又对着那名军官脸上一指,吓得后者连连后退。 波拉尔随手一扬将马鞭丢给那名军官,笑道。 “呵呵,有点意思。去干活吧!” 那名军官小心翼翼地接过马鞭,想了想还是问道。 “您的意思是?” 这名军官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在不清楚对方性格的情况下他也不想背黑锅。 至于抽士兵鞭子,他又不是虐待狂,如果没有好处谁愿意做这种事啊。 “让他们长长精神。” 波拉尔随口说道。 几名军官面面相觑,看来对方也不想背这口黑锅,而且连口头许诺的好处都没有。 但无奈势比人强,他们只能乖乖干活,还不能表现出不满的样子。 于是乎他们就将自己的怨气都发泄在了士兵们的身上,就是这样一支将负面情绪拉满的军队突然遭到了伯来宁部的袭击。 没错,仅有一千人的那一方发起了主动袭击 其实主要是伯来宁根本就不知道山谷里的联军有多少人,不过他很清楚对方的先头部队毫无防备。 起初伯来宁认为这会是一场硬仗,然而当枪声响起之后战场就呈现出了一边倒的态势。 疲惫的队伍被突然响起的枪声吓了一跳,他们茫然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同伴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受惊的战马四蹄高高抬起发出一阵嘶鸣,一名军官摔落马下高喊道“敌袭!有埋伏!” 此话一出,人群立刻炸开了锅。 明明只有几个人倒下,但是造成的影响却像是几十发炮弹同时打过来一样。 “快跑啊!奥地利的军队打过来了!” “这是陷阱!” “救命啊!” “上帝保佑!” “快叫神父来!让他们保护我们” 乱糟糟的人群毫无纪律可言,比起战争更像是接头斗殴时遇到了巡警。 伯来宁和他手下的士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起来似乎是赢了,他们甚至还发动了一场冲锋。 意大利联军的后续部队还没接敌就被自己人冲散了,而且还出现了谣言,那就是奥地利人的主力已经到了。 波拉尔手中马鞭根本无法阻止溃军,索性他也跟着一起逃了。 如此这般的闹剧在接下来几天重复上演,伯来宁少校和他的部队多次打败号称百万,实际在25万左右的意大利联军。 这让波拉尔深信对方的指挥官就是阿尔布雷希特大公,而且那座小小的要塞中至少有十万奥地利军队驻守所以战斗才这样艰难。 其实双方的战术素养都不怎么样,战斗十分乏味,几乎没有亮点。 伯来宁少校和他人不知道对方有多少,只是躲在要塞之后用步枪和大炮射击敌人。 至于意大利联军一方热血耗尽的士兵们只想回家,而那些军官之间各不从属,大家都想保存实力。 于是乎双方的战斗几乎都发生在300米开外,奥地利一方还是躲在掩体后面。 在这种距离别说是此时军队普遍列装的滑膛枪了,就是现代的突击步枪也没法做到对有着掩体的目标百发百中。 (实际上现代战争中突击步枪在三百米的距离上命中率不足1。) 前三天的战斗,双方的伤亡总数不超过四位数,第四天作为统帅的波拉尔派上了自己的亲信激战才真正开始。 不过无论是波拉尔,还是他手下那些亲信实际上也和之前那些人没有太大区别,比起打仗做戏的成分更多些。 但即便如此,在第六天的时候伯来宁少校发现要塞里的炮弹已经耗尽了,就连火药都没剩下多少。 由于援兵迟迟没有到达,所以逃兵开始出现,伤兵们将要塞内的酒都喝光了。 为了不被痛苦的呻吟声影响士气,伯来宁只能找人将他们送出去,不过那些送人的士兵多半是不会回来了。 剩下的士兵们都在不停的抱怨,为什么援军还没有来,同时他们也在思考着一个问题。 对方究竟有多少人? 因为对方一拨一拨来,一拨一拨走,打了这么多天居然没有重样的。 打到此时伯来宁却不想撤,他并不是贵族,也不是什么民族主义者,更不是奥地利人。 但是他不想撤,因为他是个军人,这个唯一只属于他自己的身份,无论是贵族的身份,还是什么其他的,那都是别人的。 只有军人这个身份是他自己选的,但此时他对于援兵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了。 伯来宁少校学着舞台上那些演员的样子说道。 “士兵们,你们已经尽力了,我现在允许你们拿着武器撤到后方。” 士兵们看着磕磕巴巴的少校有些无奈,这位长官除了抠门喜欢摆长辈的臭架子以外倒没什么克扣军饷或者是殴打士兵的恶习。 () 第45章 十二年前的谋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45章 十二年前的谋划 事实上教皇国的自由派对庇护九世本人并不感激,甚至还有点憎恨,毕竟后者就是旧时代的代表。 而且自由派政府想要一部宪法,他们觉得此时正是最好的机会,因为效忠庇护九世的军队已经不在了,他们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但此时庇护九世本人还没意识到危机的临近,他还沉浸在街道上飘扬的三色旗和一声声“意大利万岁,庇护九世万岁”中。 庇护九世是此时意大利联军名义上的领袖,某种意义上讲也正是因为他才能弥合多方的矛盾,将这些本不相干,甚至是相互敌对的人们组织到一起。 实际上最初意大利民族主义者的宣传海报上就是一位带着三色宽檐帽的神父手持利剑的形象。 很多神职人员也确实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加入到了这场战争之中,他们也和庇护九世一样充当着粘合剂的角色。 如果没有这些教士和教区的社群,起义者根本不可能拉起如此庞大的一支队伍。 不过这在自由派眼中并不重要,他们要的是实实在在的权力,以及一部可以保障他们权力的宪法。 庇护九世的支持者们并非一无是处,文森佐·乔贝蒂是一名教皇国的商人,他坚称。 “民族情绪和对战争的狂热是一柄利剑、一把武器、一支强大的军队。 要么教皇冕下将其牢牢掌控在手,要么反对派将其夺走并用来对付教皇冕下,反对天主教会。” 不过庇护九世并没有听从文森佐·乔贝蒂的警告,反而因后者反对与奥地利开战而遭到了排挤。 然而此时自由派已经露出了他们的尖牙,资商委员会已经草拟出了一部资产阶级宪法以代替教会的神权控制。 他们很肯定这一定会得到民众的支持,但是在那之前他们要先铲除最大的麻烦——庇护九世本人。 自由派首先策划了一起暗杀行动,针对庇护九世的首席安全顾问佩赖格里诺·罗西伯爵。 罗西伯爵本人非常有才干,而且非常善于处理内部危机,正是有他的存在,教皇国内部才没有爆发大规模起义。 不过还是那句老话,教皇国的自由派并不在乎其他,他们只在乎是否对自己有利。 然后佩赖格里诺·罗西伯爵就在大庭广众之下遭到了暗杀,行凶者在其回家的路上伏击了他然后扬长而去。 但罗西伯爵的死依然没有唤醒庇护九世,他甚至都不知道罗西伯爵的死讯,毕竟这位伯爵平时就喜欢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与此同时,为了躲避战火和被迫躲避战火的中意大利诸邦君主已经齐聚蒂罗尔。 弗兰茨并没有让这些人如历史上一样齐聚维也纳,理由么一是为了安全考虑,二也是为了维护哈布斯堡家族的面子。 弗兰茨并不希望让这些君主们看到奥地利衰弱、混乱的一面,他希望让那些人看到的是一个安全、强大且充满希望的奥地利。 此时的蒂罗尔正合适,这座城市虽然比不上维也纳繁华,也不比不上威尼斯富庶,但是它并没有被风暴所及,安全且稳定,这才是此时最重要,最难得的。 同时弗兰茨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哪怕皇室离开了维也纳也决不能是避难,而是“走亲戚”。 实际上各邦国君主们看到蒂罗尔如此和平、稳定之后都自然地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委托奥地利帝国政府来帮忙治理自己的国家。 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从老皇帝还在世时弗兰茨就已经提出这个建议。 只不过弗朗茨一世权当是弗兰茨童言无忌,而美特涅又以为那是老皇帝的意思。 这么多年来整个中意大利地区官僚系统已经被奥地利渗透的差不多了。 虽说这次危机暂时将奥地利的官吏驱逐出中意大利地区,但是弗兰茨都已经派人及时将他们接回了奥地利。 损失的不过是一些搬不走的建筑物而已,这些弗兰茨早晚都能拿回来。 此时在蒂罗尔避难的君主们,他们实际上已经没有太多东西可以下注。 与其让那些国内的自由派和篡位者获利,倒不如将自己的国家卖给哈布斯堡家族。 而他们也很自然地将交易对象定为了弗兰茨,毕竟弗兰茨会是未来的皇帝,而且政治经验较浅比较容易忽悠。 弗兰茨自然欣然赴约,甚至还给灰头土脸的他们带去了一些威尼斯的特产,来自海外的各种奇珍异宝,以及让他们头疼不已的尼埃莱·马宁,这位意大利民族主义者的领袖之一。 摩德纳大公弗朗切斯科五世和托斯卡纳大公利奥波德二世都是哈布斯堡家族艾斯特系的成员对于弗兰茨自然不陌生。 对于弗兰茨能寻思带兵平定威尼斯的叛乱“喜”大过“惊”,但对于刚刚继承帕尔马公国的卡洛一世来说则是“惊”大过“喜”。 弗朗切斯科五世之前可能还有点野心,不过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之后,他就没那么看重自己手中的权力了。 毕竟命都要保不住了,还要什么权力。 这位弗朗切斯科五世,其实是弗兰茨用来恶心英国人的后手之一。 在弗兰茨运的作下,此时弗朗切斯科五世是此时詹姆斯党拥护的英格兰、苏格兰,及爱尔兰的合法王位继承人“弗朗西斯一世”。 也正因为如此,弗朗切斯科五世一直在做着联统英国的美梦。 在他的计划中自己也将像摄政威廉一样登陆英国,然后开启自己的时代。 为此弗朗切斯科五世还建立了一支海军,以备自己登陆之用。 不过此时的叛乱将他的梦想击得粉碎,所谓的詹姆斯党根本没有任何力量,而他自己更是一个无能且软弱的人。 在整场革命之中,弗朗切斯科五世起初想要利用那些民族主义者,之后想要镇压,最后只能仓皇出逃。 利奥波德二世则是一个信奉无为而治的君主,他将手中的权力完全下放给了手下的官僚们。 利奥波德二世和路易·菲利普一样喜欢标榜自己是个开明的自由派,但是在动乱之中他手下的官僚和人民一起将他赶出了自己的国家。 此时的利奥波德二世只想躺平,他已经受够了那些狗屁腌臜事。 卡洛一世则觉得自己拥有高贵的波旁家族血脉,而将哈布斯堡家族视为他的对手。 不久之前卡洛一世还做着双冠王的美梦,他甚至觉得将成为波旁家族争霸意大利的跳板。 然而世事难预料,他还没来得及清楚奥地利在帕尔马的势力就被帕尔马人赶了出去。 () 第46章 突变 不过卡洛一世与利奥波德二世和弗朗切斯科五世这两位不同,他依然幻想着用主权换治权。 “亲爱的弗兰茨,帕尔马公国也愿意接受奥地利的保护,不过我觉得我天生就适合统治,而且也更熟悉我的公国。 你也看到了统治并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说不定还会遇到威胁就像此时一样。 我觉得你更有战争天赋,更应该在战场上一展才华,这种枯燥乏味的事情就交给叔叔我来做吧。” 卡洛一世说的情真意切,此时如果换成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又或者是不知对方的底细,那么他很有可能被对方的话所打动。 然而弗兰茨很清楚,卡洛一世没有能力管理好自己的地盘,同时政区的过度分化不但会增加行政成本,也会降低行政效率。 更要命的是一个单独的政体会影响弗兰茨的规划。 “我觉得我在政治上更有天赋,反倒是您应该多接受一些军事方面的训练。 如果您能率领一支军队打败那些破坏秩序的人,此时您也不需要来这里了。” 弗兰茨对卡洛一世的话非常尖锐,老实说他不想给这种见风使舵的人一个老实憨厚的印象。 因为这可能会被对方当成弱点来利用,朋友来了有酒,敌人来了有刀,这样关系才能和睦。 弗兰茨的话虽然有些刻薄,但那也是事实,而且形势比人强,卡洛一世没得选。 此时他只能靠奥地利帝国来收复失地,至于表亲路易·菲利普和他的法国早已是昨日黄花。 卡洛一世极不情愿地在一份弗兰茨早就准备好的托管文件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其实弗兰茨的手段已经非常温和了,现在外面那么乱,有一两个公爵出些意外也很正常。 这样一来不但能少费唇舌,还能免除一笔后续的费用。 弗兰茨并不是直接夺权,而是让他们以自己的领地为资本投资奥地利的事业。 如此一来,只要奥地利帝国存在,他们就有好日子过,不必为生计和安全担心。 同时奥地利越强、越富有,他们的生活就越好,反之只要他们有足够的能力也能接收奥地利的遗产,只不过到时候就全凭本事了。 视角拉回到教皇国。 庇护九世对于政府的掌控力日渐衰微,自由派则是将民不聊生的现状归结于其盲目地向奥地利宣战。 事实上当英国地中海舰队全军覆没,罗马城直接暴露在奥地利的火力之下的时候开始自由派就成反战派。 之前和民族主义者打成一片准备携手统一意大利的自由派,此时眼见大势已去他们可不会给那些失败者陪葬。 于是乎庇护九世亲自下令组建的下议院居然公开反对他,此时庇护九世再想收回议会的权力已经做不到了。 更可怕的是为了让庇护九世快速倒台,自由派政府开始散布撒丁王国倒戈和英国人失败的消息。 这两个消息本来是严格保密的,毕竟就算教皇国的司铎们再愚蠢也不可能不知道它们所能带来的恶果。 相比英国人的失败,撒丁王国的倒戈在意大利地区的影响力更大。 其实之所以会这样,并不是因为撒丁王国比英国人更强大,而是大多数人并没有对英国人有太高期望,毕竟意大利和奥地利的战争主要是陆战。 不过这两件事情可是在高层中炸开了锅,卡洛·阿尔贝托背叛了意大利,英国人的无敌舰队居然全军覆没,就连克里特岛都被奥地利占领了。 “几十万人的军队怎么说败就败了呢?” 庇护九世沉吟道,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边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这时他又接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卡瓦吉大主教病逝。 接二连三的噩耗让庇护九世有些吃不消,不过他并没有机会来得及悲伤。 人们被连续的失败激怒了,再加上之前屡次加税积攒的怨气。 之前还亲切地称呼庇护九世为“皮奥诺诺”的人们此时已经拿起了火把和油漆。 此时教皇国的军队大多已经外派,而负责城市治安和相互协调的罗西伯爵又遭到了暗杀。 至于圣座国务卿乔泰尔大人,他能坐到这个位置主要靠的是他兄弟的地位。 从游行开始发展到放火烧宫殿仅仅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这自然少不了自由派的功劳。 他们打着民众俱乐部的旗号带着市民卫队一起加入到游行的队伍之中,甚至还有鼓手和乐队伴奏。 当第一把火燃起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被点燃的不只是庞大的宫殿,还有人们心中压抑已久的愤怒。 有人放火,自然有人救火。忠于职守的瑞士卫队赶来救火,游行的人群试图阻止瑞士卫队,双方各不相让。 结果在混乱中有人先开了枪,一名游行者被打倒,紧接着就是更大的混乱。 由于市民卫队就在游行的队伍之中,所以双方立刻就发生了交火。 双方的战斗彼此损失都不大,但是波及到了大量市民。当庇护九世得知此事时,整条街道都被鲜血染红了。 安东利亚神父力劝圣座离开,因为他已经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教皇冕下,鉴于目前的情况,我认为在法兰西和奥地利发生的事情极有可能也在我们身上发生。” “这不可能!他们是支持我们的!” “他们支持的是革命。现在您挡了他们的路,他们要革您的命。” 安东利亚神父直言不讳地说道,这让庇护九世感到震怒。 “不!我告诉你,我和那些君主不一样!我是上帝在人间的代行人!他们和我对抗就是在违背上帝的意志!” “您醒醒吧!看看外面,到处都是火和血!您释放的那些囚犯,在您的许可下组建了军队。 而您将您忠诚的部队都派往了威尼西亚,现在只有那些瑞士人还在为您拼命。 您快走吧!您听不见那枪声越来越近了吗?” 安东利亚神父苦口婆心地继续劝说道。 “我不走!我是教皇!你去告诉他们,只要打赢了奥地利人和撒丁的叛徒,我们的好日子就来了。面包和红酒都会有的!” 此时一声震耳欲聋巨响传来,伴随着玻璃破碎声,一发实心弹飞了进来,就在庇护九世的面前击碎了安东利亚神父的头颅。 () 第47章 逃亡 当侍卫和仆从们冲进房间的时候发现庇护九世原本洁白的主教服上已经染满了鲜血。 不过那发炮弹倒是没有伤到教皇本人,他只是显得有些迷茫不可置信。 “教皇冕下!我们快逃吧!咨商委员会和市民卫队造反了,他们就要冲进来了!” 卫队长斯特凡·卡佩拉喊道,他虽然是一名瑞士雇佣兵,但已经为教皇国效力了三十年,而且几任教皇对他也不错,所以此时斯特凡队长说的是真心话。 然而庇护九世却拒绝了,他不想走。 “为我更衣,我要见一见我的羊群!不!我的子民!” 庇护九世的衣着虽然狼狈,但是气度在此时却像是一位真正的教皇。 几名仆人也被这种气势感染了,他们行动迅速,很快庇护九世就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袍服,脸和头发上的血迹也被擦干。 此时在宫殿外作为外国人的瑞士雇佣兵正保卫着此地,而作为进攻一方的却是罗马的市民卫队。 双方的战斗与大规模的帮派斗殴无异,瑞士雇佣兵躲在花坛和大理石雕像后面,而罗马市民卫队只能将小贩的手推车或者是摊位推倒充作掩体。 不过这个平衡在市民卫队搬来大炮那一刻就被打破了,然而由于没有专业的炮兵,所以炮弹直接越过瑞士佣兵的防线射进了宫殿之中。 火炮这东西并不是短时间内能运来的,也就是说自由派一早就带着火炮在游行的队伍之中,他们是铁了心要将庇护九世赶下台。 安杰罗·内布提是此时罗马市民咨商委员会的灵魂人物,他也来到庇护九世的宫殿正催促着炮兵快点填充。 事实上这位所谓的炮兵并不专业,在第一发炮弹射出之后就因为火药塞得太满而险些导致炸膛,现在他们不得不重新清理炮膛。 这时宫殿的大门缓缓打开了,庇护九世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走了出来。 “孩子们救治伤者,不要让无辜的血继续白流。” 此时如果换做别人说上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八成会被一枪崩掉,但是换成教宗来讲就不一样了。 双方居然真的停火了,围观的市民们也有些不知所措。但安杰罗·内布提是不会让庇护九世继续控制局面的,他大喊道。 “开火!打死那个罪魁祸首一切就都结束了!” 不过众人却陷入了迷茫,有市民卫队的士兵说道:“那是教皇啊!打死他会下地狱吧?” 安杰罗·内布提愤怒地抢过枪,对着自己的亲信喊道:“开枪打死他!” 一阵枪声响起,硝烟弥漫(和当时的火药有关系,发烟量很大。),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 虽说没有多少人真心喜欢这位教皇,但是真当有人向教皇射击的时候还是让民众们感到不可思议。 教皇毕竟是教皇国的统治者,也是理论上的精神领袖。 不过当硝烟散去,人们发现庇护九世依然站在原地居然毫发无损。 “天呐!奇迹!” 民众纷纷开始祷告,那些市民卫队的士兵也加入了其中。 其实这倒不是真有神灵庇佑,而是滑膛枪在远距离的精度不行,再加上安杰罗·内布提和他的亲信们也不是什么神枪手。 打偏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但是在普通民众看来这就是神迹。 生活如此困苦,人们自然希望天堂是真实存在的。不过安杰罗·内布提可不信这个邪,如果真信这些他也不能造反。 安杰罗·内布提想要继续射击,但无奈这个时代步枪填装速度太慢,他只能去继续抢枪。 安杰罗·内布提又抢过了一支步枪,这次他想要瞄准后再开火,不过周围民众和市民卫队却拦住了他。 “安杰罗先生!不要!会下地狱的!我们只是想吃饱饭而已,既然教皇出来了,我们就好好谈谈吧。” “废物!愚蠢!把枪给我” 安杰罗·内布提终究还是拗不过民众,只能愤怒地跺脚离开。 一个小时后,奎里纳莱宫。 在罗马的十三位枢机主教和政府中的自由派齐聚一堂,庇护九世也亲临会场。 为了结束叛乱,教会愿意让步,不过还是要先听听自由派的意见,毕竟全盘接受可能会导致更大的危机。 自由派的要求很简单就是用他们的宪法代替教皇国的权威法,政府官员由选举产生。 至于教皇依然是教皇国的宗教领袖,同时享有和别国王室一样的尊崇地位。 这对于教皇国的权力机构来说是根本无法接受的,尤其是将教皇等同于别国君主,这种设定明摆着就是个大坑。 不过真正最让庇护九世无法接受的却是选举制度,他无法接受自己的身份和权力被“玷污”。 其实更重要的是他害怕选举本身,庇护九世对他的人民没有信心,对自己同样没有信心。 但实际上此时的自由派名声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们低买高卖,囤积居奇,如果不是打着政府的旗号,他们会先被清算。 虽说教皇对于整个天主教世界都是精神领袖,唯独对于罗马人来说就只是罗马主教而已。(意大利笑话) 但是此时庇护九世和教会依然在民众中有着非常大的影响力,如果是普选,那么自由派一定一败涂地。 不过自由派要的是有限选举,也就是财产选举,这样他们才能独享权力。他们所谓的自由,从来都是少数人的奢侈品。 就这样双方第一天的谈判毫无进展,能和昔日那些高高在上的主教们谈谈已经让大多数自由派很高兴了。 然而安杰罗·内布提不是那么没有上进心的人,他并不想给庇护九世挽回的机会。 另一边庇护九世连夜召集了法国大使和西班牙大使,当天就有一名穿着低级教士袍的人趁着夜色登上了马车,一起同行的还有两大车的私人物品。 第二天天还没亮,安杰罗·内布提和他的亲信们就利用谈判的机会带枪冲进了教皇的寝宫,但是并没有找到庇护九世。 其实除了教皇以外,好几位枢机主教和他们的亲信也不见了。 站在船舷边的庇护九世回望永恒之城——罗马,他感到愤怒,羞耻。 庇护九世决定夺回他的一切——用武力,于是乎这艘船驶向了托斯卡纳。因为那里距离前线最近,他要用意大利联军来夺回圣城罗马。 () 第48章 去哪儿? 博洛尼亚前线,波拉尔正在急躁地敲着桌子。 因为补给迟迟未到,意大利联军已经断粮了。再加上前线战事毫无进展,他已经忍不住要骂人了。 事实上波拉尔已经把他见过的人骂了个遍,但是心中的焦虑依然无法消除。 奥地利人完全没有进攻的打算,而他的军队又根本攻不上去,双方的战斗力差距太大。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差距越来越大,因为奥地利等到了他们急需的火炮和火箭弹。 反观波拉尔并没有等来他需要的粮食,而是等来了一个巨大的噩耗。 庇护九世和他的枢机主教们不知是何缘由要来前线,并且还要接管他手中的兵权。 这拉波尔可不能忍,他不想再回去当那个需要讨好别人的小店主了,他要做大将军。 于是乎庇护九世刚出城就遭到了伏击,好在他身边的瑞士卫队英勇作战才让他幸免于难。 不过同行的两位书记主教就没那么好运了,他们已经变成了城外路边的两具尸体。 这时有一队士兵声称是波拉尔元帅派来护送庇护九世去军营的,教皇本人觉得十分欣慰。 “感谢上帝让我们拥有如此忠诚的将军,也愿主祝福你们。阿门。” 庇护九世说完就准备登上马车和他们走,但是却被一旁的卫队长斯特凡·卡佩拉叫住了。 “教皇冕下,您说您明天还要为孤儿院的孩子们祈福的,我们还是明天再出发吧。” 庇护九世有些诧异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自己卫队长的用意。 “嗯,那些孤儿确实可怜,他们需要我,我们明天再出发吧。” 来接教皇的上尉却有些为难。 “教皇冕下,波拉尔元帅害怕夜长梦多,您还是早点和我们走吧。这里不安全,奥地利人和罗马的叛徒都有可能对您不利。” “无需担心,我是上帝在人间的代行人,他们伤害不了我。” 庇护九世说此话时极为自信,这让那名上尉很为难。庇护九世也看到了这一点说道。 “放心,我会告诉波拉尔你的勇敢和忠于职守。以后我还会让你当团长。” 任何人都不会怀疑庇护九世有这个能力,但是那名上尉脸上却没有一点喜色,只有写满尴尬的假笑。 他下意识的行为让庇护九世和斯特凡队长断定他肯定有问题。 那名上尉之后又再三坚持让庇护九世上路,但是得到的回答只有“明天”。 回到教会在托斯卡纳的旅店,卫队长斯特凡·卡佩拉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那个家伙有问题,而且他的队伍中有一个人很像之前袭击我们的匪徒。” 庇护九世闭上眼,点了点头。 斯特凡队长见教皇没说什么,他继续说道。 “教皇冕下,此时维亚雷焦城里只有几百宪兵。如果真的是拉波尔要对您不利的话,他再派一支规模大点的部队就能直接冲进来了。 托斯卡纳人是不会为了您而拼命的!” 这句话让庇护九世的脸颊抽了抽,但是他身边能用的人真不多,而且之前在罗马的事情还记忆犹新,他只是咳了咳。 斯特凡队长也发现自己的话欠妥,挠了挠头表示歉意,然后问道。 “我们应该去法国,还是西班牙?” 这个问题庇护九世想了很久,此时的法国奥尔良王朝已经崩塌,真的去了法国这位奥尔良王朝的外交官可能都自身难保,更别说他这位教皇了。 如果真的成了阿维尼翁之囚,那就更加耻辱了。与其割地赔款、遭人囚禁,他还不如死在外面。 历史上教皇国曾经发生过大规模动荡,再加上法国人的经营,教廷由罗马迁往靠近法国边境的城市阿维尼翁,史称“阿维尼翁之囚”。 至于西班牙,庇护九世也指望不上,先不说那边的教会打着耶稣会的旗号横征暴敛,却带头拖欠应该给梵蒂冈的十一税。 光是此时席卷西班牙的内战和起义就让他无法接受,而且西班牙的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安娜是有名的道德败坏。 奥尔良王朝刚刚崩塌,她就撕毁了自己女儿和路易·菲利普儿子的婚约,同时一并撕毁的还有这些年从法国贷款的借据。 在奥尔良王朝倒台时那些无动于衷的银行家们,此时肠子都悔青了。 而且此时的西班牙王室,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安娜和她的情人,以及她女儿及其情人之间绯闻已经可以写一部小说了。 剩下的巴西、墨西哥就更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了,因为要跨洲际航行,他们的船肯定不行。 去英国同样不是什么好主意,因为连续两任英国大使都十分失态,庇护九世觉得这是一个没有修养的国家。 而且他们同样拖欠了教会的十一税,更有甚至还自创了圣公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看到庇护九世眉头紧锁,迟迟没有说话,斯特凡队长急切地问道。 “教皇冕下,我们该怎么做?还请您圣裁!” “去威尼斯吧!” 庇护九世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最信任的首席驱魔人。 “弗兰茨大公想见您,他才是真正伟大的存在,他早就洞悉了这世间的一切。” 首席驱魔人那张冷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崇拜之色。 此时的弗兰茨在谈了一笔“大生意”之后,正兴高采烈地返回威尼斯,同时他也带去了一支军队。 驻守在萨尔茨堡的海瑙部,让这些骄兵悍将继续在萨尔茨堡防御巴伐利亚人实在有些屈才了。 毕竟此时巴伐利亚都自身难保了,又哪来的勇气进攻奥地利。 弗兰茨准备用这支部队一举平定意大利地区的叛乱,同时也给意大利联军这场闹剧画上一个句号。 不过鉴于海瑙历史上令人厌恶的名声,他为其定下了九项注意、二十一条军规。 毕竟奥地利还是要名声的,如果放这匹饿狼不管不顾乱杀一通,那弗兰茨的计划和老皇帝的梦想也就泡汤了。 要快速解决意大利问题,因为匈牙利人逼得太紧,波西米亚人也在顶风作案。 最关键的是不能让英国人继续深入意大利问题了,双方必须尽快和解。 虽说弗兰茨早就派人去了俄国说清利害,奥尔加也十分愿意帮忙说服自己的父亲和兄长,但是俄国的外交具有巨大的不确定性和随意性。 为了减小风险,直接与英国人达成和平协议才是最稳妥的选择。 () 第49章 继续前进,但不要开枪。 在回威尼斯的路上,弗兰茨准备小睡一会儿,毕竟之后还有很多麻烦的事情要处理。 从柏林传回来的消息,普鲁士的情况比奥地利好不了多少。 革命的浪潮同样席卷了柏林,腓特烈·威廉四世吸取了之前动物园惨案的教训。 这一次他向柏林征调了三万部队,让威廉四世可以调遣的总兵力达到了五万之多。 但梅特涅早早地下台和维也纳的混乱不堪,让威廉四世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本来他还希望能让奥地利人来帮普鲁士分担压力,结果维也纳先沦陷了。 同时普鲁士政府内部两大派系之间产生了严重的分歧,强硬派的代表是陆军大臣坎尼茨,他坚决要求镇压柏林革命。 原因很简单,奥地利人已经妥协过了,结果就是首相下台,政府频繁更迭,国内政治混乱,外部多方势力觊觎,甚至是直接下场争夺。 “动物园的血不能白流!必须让他们认清自己的地位!我们决不能对那些流着卑贱血脉的人骑在我们头上!” 虽说这些年来容克地主们一直在向资产阶级农场主转变,而且贵族的权力也越来越小,但是依然不想让更多的人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您想让法兰西的悲剧在普鲁士上演吗?” 首相卢多尔夫·康普豪森反问道。 通常来说一个国家首相的地位是要高于陆军大臣的,不过此时的普鲁士显然是个例外。 卢多尔夫·康普豪森,普鲁士银行家,参与过《莱茵报》的创立,是德意志轮船航运公司的创始人。 他发家既不是靠家族的银行业,也不是货运,而是向北美和英国殖民地输送高素质的德意志移民。 两国每年都会向其支付高额的中介费,所以卢多尔夫·康普豪森是个典型的亲英派。 虽说在弗兰茨的推动下,德意志邦联颁布了《反人口贩运法案》和《反人口走私协议》,甚至直接派军舰拦截走私船。 但是这些办法对于有官方背景的卢多尔夫·康普豪森没有用,而且他完全可以说成是工作介绍,或者是劳务派遣,总之他是无辜的。 哪怕是弗兰茨想要用强硬手段,人家走的是北海航道,在地中海的奥地利海军也是无能为力,至于其他邦国的海军,只能说心有余而力不足。 卢多尔夫·康普豪森的目标是效仿英国,搞君主立宪制,所以对于此时民众呼吁立宪的行为是比较欢迎的。 “这里是柏林!不是巴黎!我也不是软弱的拉法耶特侯爵!” “动物园惨案的教训还不够吗?” “格拉赫只有一千人,而且只有步枪。现在我们有五万人,还有大炮!那些暴民没理由能打赢我们!” 强硬派和投降派争执不下,腓特烈·威廉四世也没什么主意,他既不想交出权力,也不想背负屠杀民众的恶名,更害怕失败 这样的争论自然不会有任何结果,突然财政大臣弗里德里希·李斯特说道。 “坎尼茨元帅,您的军队确实可以打赢柏林的民众,但是打赢之后呢?难道您要把他们都杀光吗?” 陆军大臣只好闭上了嘴,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的把民众都杀光。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随即又转向卢多尔夫·康普豪森。 “首相大人,如果我们过于软弱,那么就会像巴伐利亚和巴登一样被那些民族主义者骑在头上。 我的建议是召开普鲁士联合省议会,我们可以让渡一部分权力,但是他们也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 首先要停止内乱,不能让莱茵地区从我们的国家中独立出去。 其次他们也需要同意加税,这样我们才有足够的力量来应对眼下的危机。” 腓特烈·威廉四世听后点了点头,自己手下这帮重臣终于有一个从国家的角度出发了,他越来越欣赏这位符腾堡人了。 不过腓特烈·威廉四世所不知道的是弗里德里希·李斯特才是普鲁士政府中最大的自由派。 普鲁士联合省议会,是理论上普鲁士全国人民的代议机构,不过几代普鲁士国王都没有兑现这个承诺。 同时由于科隆大主教和教会的关系,此时莱茵地区的形势确实更加严峻。 结果已经很明显,国王腓特烈·威廉四世更加偏向于弗里德里希·李斯特的方案,坎尼茨虽然不满,但是再争辩下去也没有意义。 柏林政府的本意是将皮球踢还给民族主义者,但是莱茵地区的民族主义者和东普鲁士的民族主义者根本就不是一拨人。 这一点上弗里德里希·李斯特也失算了,他没想到那些人会为了区区宗教矛盾而放弃立宪的机会。 他们直接拒绝了柏林政府的提议,然后在两地先后发生了起义。到头来柏林依然没有躲过一劫,军队和民众在街头巷战,双方的死伤都十分惨重。 街垒是这个时代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了,不过现实是此时的兵器面对这种简陋的工事还真没有太好的办法。 士兵们只能顶着巨量伤亡以肉搏战的方式拿下一个又一个阵地,这些来自普鲁士东部新三省的士兵本来就对德意志人这个概念没什么好感。 再加上此时巨量的伤亡,他们很容易就杀红了眼。 士兵们将大炮抵近街垒射击,恐怖的炮弹轻易击穿了那些木质家具堆起来的街垒。 坎尼茨为了镇压这次叛乱,他还特意从奥地利购买了特制的霰弹,甚至是燃烧弹。 这些杀器的使用大大减少了普军的伤亡,但是巷战依然是十分残酷的。由于无法分清抵抗者和平民,坎尼茨的士兵只能逐个房间镇压。 大量的误伤、误杀事件在所难免,这激起了更多人的反抗,士兵们的士气低迷、情绪低落,但毫无疑问双方都在走向疯狂。 尸体堆满了街道,房子燃起大火,在这炼狱般的场景下柏林人退缩了。他们并没有巴黎人的勇气,同时普鲁士的军队更加强调纪律性,这些东部来的军队也不同情民众,并不会像法国军队那样直接被策反。 柏林,夏洛滕堡宫。 腓特烈·威廉四世觉得自己遭到了背叛,他喃喃自语着。 “一群该死的叛徒!” 但当坎尼茨来请示他批准进一步的行动之时,腓特烈·威廉四世却说道。 “继续前进!但不要开枪!” () 第50章 石勒苏益格 这可让坎尼茨有些为难了,因为之前他也试过不开炮,但是肉搏战的代价太大了。 而且民众们的意志出奇地顽强,如果真的靠刺刀,那么每天都要损失上千人的部队。 士兵也是人,他们并不是一群可以随意操控的人偶,他们也是有脾气,有怨念的。 如果持续采用这种送死的打法,那么轻则出现逃兵、战场抗命,重则会发生兵变。 如果从民乱上升到兵乱,那么局势就不好控制了。如果当年法国人没有军队的支持,路易十六也未必会被推上断头台。 坎尼茨不可能真的执行威廉四世的命令,当然他也不可能直接抗命。 于是乎普鲁士的陆军大臣生病了,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居然没人愿意接替他的位置。 其实这也很好理解,没人愿意背这口黑锅,国王说不许开枪,但是不开枪怎么打仗? 如果不开枪损失过大就算国王不追究,那些士兵也不会放过这位继任者。如果开枪造成了太大伤亡,那么国王陛下多半会将其推出去顶罪来平息民愤。 于是乎大家都选择了沉默,腓特烈·威廉四世在万般无奈之下选择了妥协。 士兵们停止进攻,开始收敛尸体回到自己的营区。然而愤怒的民众再次走上街道将尸体丢在皇宫的门前。 鲜花、棺椁、残缺不全的尸体、愤怒的民众、古老的宫殿,以及它门前不苟言笑的士兵勾勒出一幅浓重的画卷。 最后威廉四世只能出面亲自宣读了《致我亲爱的柏林人》一书,他觉得很耻辱,但这是此时最好的解决办法。 之后威廉四世又参加了死难者的葬礼,他骑着马身上挂着黑、红、黄三色绶带亲自向死难者和柏林人民道歉。 黑、红、黄在当时的德意志地区象征着革命,三色旗。 威廉四世在公开场合说了很多怪话。 “我身上有着不属于这几种颜色的颜色,但我要的并不是王冠,我也不想进行统治。 我要的是德意志的自由、德意志的统一,我要的是秩序!从今日起普鲁士并入德意志!” 民众们听不懂,但是他们知道自己胜利了,因为国王将会召开联合省议会商讨立宪事宜。 不过很快普鲁士的德意志民族主义者就又提出了一个更加过分的要求,他们希望国王兑现诺言统一德意志。 当柏林的民族主义者代表向威廉四世提出这个要求时,将后者吓了一跳,他立刻想到了出兵奥地利。 然而此时奥地利虽然四面开战,但是却并未显露疲态,而且普鲁士出兵很难保证奥地利的盟友们会有什么反应。 不过要是真的可以一战肢解奥地利这个最强对手,那么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值得。 只不过普鲁士的民族主义者们并不是让他和奥地利开战,而是要求收回被丹麦人占领的石勒苏益格和荷尔斯泰因两公国。 事实上德意志地区的民族主义同样影响了丹麦,而且丹麦的民族主义者更绝,他们趁着老国王病危,以拒绝承认新国王为要挟,逼迫其签订了新议会法。 新议会法规定议会享有政治、军事、司法、财政等一切大权,新国王弗雷德里克七世被迫接受这一切成为议会的傀儡。 丹麦的民族主义者控制了议会,他们以国王的名义要求吞并艾德河以北的地区即石勒苏益格。 这引起了德意志民族主义者的强烈不满,因为根据1460年协议,丹麦王室掌管石勒苏益格和荷尔斯泰因两公国的前提是两公国永远不可分割。 而且石勒苏益格虽说是以丹麦人为主,但同样生活着大量的德意志人。 丹麦议会的行动直接遭到了德意志民族主义者的回怼,但是这些人苦于自己没有足够强大的武装。 此时威廉四世的投降让他们找到了希望,于是乎普鲁士就被推到了与丹麦作战的最前沿。 不过丹麦政府里并不全是民族主义者,他们中有人很清醒,此时的丹麦王国早已不是曾经的北欧霸主,而德意志邦联在近来多次对外战争中已经表现出了其强大的实力和凝聚力。 这一部分人觉得丹麦政府不该刺激德意志邦联,因为前者毫无胜算可言。更有人甚至觉得在德意志邦联混得不错,丹麦应该整体加入这个更有希望的组织。 然而此时丹麦民族主义者的激情还未消散,他们用一场盛大的游行推翻了这个相对保守的政府。 取而代之的是强硬派的奥拉尔·莱曼内阁,他们一方面开始对国内贵族动刀子,一方面宣称石勒苏益格与丹麦在“共同的自由的宪法”下“统一”。 随着新议会法的颁布,丹麦国内贵族的信心遭到了严重打击,没有人敢站出来反对奥拉尔·莱曼的做法。 同时这位强硬派的代表式人物也并不是一个只会蛮干的莽夫,他很清楚丹麦此时依然是个农业国,想要政治稳定,并且获得更多的支持就要拉拢农民。 此时的丹麦政府颁布了一系列近乎讨好农民的举动,这严重影响了贵族们的权利,但是他们确实收获了农民们的支持。 奥拉尔·莱曼政府的征兵令一下达,农民们都踊跃参加,丹麦王国的军队瞬间从两万扩充到八万,不过他依然不准备用武力解决问题。 丹麦人在石勒苏益格搞了一次公投,准备“合法的”、“自愿的”将其并入丹麦。 结果在基尔的德意志贵族直接宣布独立,其他邦国的德意志民族主义者也纷纷捐钱捐物,甚至直接奔赴战场。 德意志邦联的民族主义者们在大会上通过了对丹麦开战的决议,他们指派了普鲁士王国和汉诺威公国与丹麦人作战。 至于为啥不让奥地利派兵?他们只是狂热又不是傻,此时奥地利内忧外患还能派兵来打丹麦就出鬼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德意志邦联里没有一个有资格代表奥地利的代表,此时奥地利政府内忧外患根本就没派代表到法兰克福。 而奥地利的民间代表相互瞧不上眼,他们都不承认对方能代表奥地利。 于是乎德意志邦联的民族主义者们只能将约翰大公临时找来凑数,约翰大公虽然是奥地利皇室的名人,但是他冲冠一怒为红颜自己早就放弃了皇室身份,所以在实际上也无法代表奥地利。 腓特烈·威廉四世起初倒是没把丹麦这个对手放在眼里,虽说后者临时征募的几万农民和爱国青年入伍,但是真和普鲁士的正规军打起来应该没有胜算才对。 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普鲁士的军队前脚进入丹麦,后脚就引发了国际危机。 () 第51章 沙皇希望多流一些血 在腓特烈·威廉四世看来,这是普鲁士或者说是德意志邦联和丹麦的战争。 但实际上英、俄、瑞典都对此表示了强烈的不满,甚至法国都打算插上一脚。 英国人不希望普鲁士人冲出波罗的海,而俄国人则是自己对石勒苏益格有野心,这里有俄国人梦寐以求的港口。 同时丹麦也掌控着波罗的海的咽喉,英、俄无论是出于自身战略的需求,还是争霸世界的考量都不会放弃此地。 尤其是俄国与其渊源颇深,甚至沙皇本人还有着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和奥尔登堡的爵位。 这在理论上给了俄国获取这一区域的可能,沙皇自然不会希望强大的德意志邦联或者是普鲁士获得此地。 相比之下丹麦这个孱弱的宗主国统治着一个满是矛盾的区域更加符合俄国的利益。 瑞典则是无论战略进攻,还是战略防御的角度都无法容忍普鲁士或者德意志染指丹麦的土地。 丹麦是此时瑞典唯一可能扩张的方向,同时又与其是唇亡齿寒的关系,让一个强国占据日德兰半岛的位置肯定不符合瑞典的利益。 丹麦虽然对挪威有觊觎之心,但是其国力衰微,尤其是海军被英国人覆灭之后几十年都没能缓过来,财政赤字严重,甚至不得不出售自己的殖民地来度过危机。 卡特加特海峡、松德海峡、大贝尔特海峡、小贝尔特海峡、丹麦控制了所有波罗的海的水道。 一旦这些重要的水道易主,那么瑞典王国自身的海上经济和安全就要受到巨大威胁。 所以瑞典也是表现得最积极的一个国家,他们不是抗议或者是发出照会,而是直接派遣志愿兵和军舰协助丹麦人作战,甚至就连瑞典国内的民族主义情绪都得到了缓解。 瑞典此时同样受到了民族主义的影响,不过维京海盗还是比较凶残的。 斯德哥尔摩的两位瑞典民族主义领袖也想效仿法国人开宴会,宪兵得知之后立刻包围了宴会所在的庄园。 瑞典政府并没有给对方投降的机会,军队得到的命令是彻底清除目标,结果庄园内包括仆从在内的37人全部被杀。 之后也有类似的事件发生,不过政府的态度依然强硬,但这样做的效果也是立竿见影,瑞典的民族主义者气焰要比欧洲其他地区差很多。 不过这并不代表瑞典就不受民族主义的困扰了,实际上那些人采用了更加隐秘的手段对瑞典政府内部开始渗透。 这就很难清除了,不过好在此时第一次石勒苏益格战争爆发,瑞典政府立刻组织志愿兵前往参战,并将其和整个瑞典民族的命运联系在一起。 绝大多数民族主义者就放弃了在瑞典国内的斗争转而奔赴了抵抗普鲁士的前线。 俄国驻普鲁士大使当时就表示了反对,之后消息传到圣彼得堡(春天了可以通行了),沙皇气得几乎要砸桌子。 在尼古拉一世心中石勒苏益格已经是俄国的领地了,他立刻召集了自己的“顾问们”。 实际上俄国的文官和将军就很像是尼古拉一世的个人顾问,他们并不能决策什么只由沙皇大权独揽,不过形势还是要走一下的。 “普鲁士人居然想要染指石勒苏益格,简直是痴心妄想!” 新任首相瓦西里·勒瓦夫略带谄媚地说道。 在俄国当文官难,当首相更难!不但权力小得可怜,地位也十分低下,不只在沙皇面前没尊严,在那些武官面前同样没有尊严。 前任首相伊拉里昂更是因为一点小事就被尼古拉一世发配西伯利亚至今生死未卜。 瓦西里·勒瓦夫已经决定放弃文官的尊严一心讨好皇帝,可不承想尼古拉一世最看不起那些没骨气的人了。 “你是觉得普鲁士没能力拿下石勒苏益格吗?” 尼古拉一世冷冷地说道,瓦西里·勒瓦夫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不,我只是想说” “那你是觉得丹麦人能守住?” “我没有” “那你想说什么?!” 尼古拉一世突然暴喝一声吓得前者跌坐在地,一旁的将军发出了一阵嘲弄似的笑声。 瓦西里·勒瓦夫很生气,但是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因为尊严比不上命重要。 然而从沙皇看他的眼神中,瓦西里·勒瓦夫就知道如果现在自己不做点什么的话那就死定了。 这时有人拉了瓦西里·勒瓦夫一把,来者是个年轻人他替有点落魄的首相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丹麦人也许守不住,但是英国人、瑞典人、甚至是法国人和奥地利人都不会希望普鲁士人拿下石勒苏益格的。” 尼古拉一世十分欣赏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很好,安德烈说得很对,绝不止我们不希望普鲁士拿下石勒苏益格。你继续。” “谢谢,陛下。我们只需要表明我们的立场就可以,英国人和瑞典人会替我们解决问题。 而我们现在要解决的是国内那些波兰人和车臣人,他们就像两颗毒瘤在侵蚀着我们的国力。” 事实上弗兰茨一时兴起给俄国人找的麻烦比他自己想象中还要大,车臣人的供给虽然被弗兰茨断绝,但是他们要比想象中坚强得多。 而且由于弗兰茨前期的资助导致俄国人的损失要大得多,所以历史上沙皇威胁法国临时政府出兵的桥段并未上演。 尼古拉一世的眉头稍缓,他在想的就是这件事。事实上他正在考虑要不要出兵石勒苏益格,因为此时俄国的兵力实在过于捉襟见肘。 不只是车臣,波兰地区同样爆发了一系列小规模起义。新任波兰总督文别特洛夫斯基是个浪漫的诗人将军,但是他的手段一点也不温和。 此时波兰复国者在遭遇了加利西亚的惨败之后已经进化了,他们开始寻求和工人,以及农奴合作。 这些波兰复国者已经认识到光凭那几个贵族和资本家根本无法战胜强大的俄、普、奥三国。 于是乎他们改变了一些策略,开始物色一些同情波兰人的外国人。 同时他们也学会了给工人和农民画大饼,比如波兰联邦建立以后就不会再有压迫、不会再有加班,不会再有拖欠工资 () 第52章 焦虑的英国人 其实波兰复国者也不太清楚这招是否有效,俄属波兰是他们第一个试验品。 事实证明人多力量果然大,俄国人被起来造反的波兰和俄国农奴坑得不轻。 波兰人决定继续复制他们的成功经验,来对付普奥两国。 普属波兰本就不稳的局势变得更加动荡,但是这招在加利西亚没有什么用。 一方面是之前弗兰茨搞公审让波兰复国军的名声臭大街了,同时奥地利的血腥镇压余威尚在。 另一方面此时很多曾经的波兰农奴已经成了既得利益者,他们没有必要再为了别人拼命。 同时出于维护自身利益考虑,他们也不愿意继续趟波兰复国主义这趟浑水。 而且这些人会自发地开始研究一套奥地利统治加利西亚合理性的理论,也就是统治者们所向往的自觉维护国家利益。 沙皇尼古拉一世拍了拍安德烈·乌瓦罗夫的肩膀。 “石勒苏益格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但是” 沙皇的重音刚起,安德烈·乌瓦罗夫就接到。 “不要让丹麦人吞并石勒苏益格,英国人和瑞典人也不行,它是我们俄国的!” 尼古拉一世放声大笑。 “好!说得好!放手去做吧!孩子!我会任命你为我的全权代表。” “谢谢您陛下。不过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我希望您能多听听首相大人的建议。 他是我们俄国为数不多的政治家,他也许可以帮您协调我们国内的关系。 我们俄国的军队并不惧怕任何敌人,但是如果能减少我们的敌人数量,我们就能去对付那些真正的敌人。” 其实安德烈·乌瓦罗夫的话十分越界,哪怕是尼古拉一世最信任的柳拜公爵也不敢当面说这种话。 陆军元帅涅尔库金塔更是为这位自己最欣赏的年轻人捏了一把汗,要知道尼古拉一世可是踏着尸山血海登上的王位。 整个俄国敢挑战其权威的人不是在西伯利亚就是已经死了,而此时安德烈·乌瓦罗夫的话着实有些冒犯了。 一旁的首相瓦西里·勒瓦夫更是直咽唾沫,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这么勇。 好在尼古拉一世并未生气,他只是点了点头,不过依然是用十分轻蔑的眼神看着瓦西里·勒瓦夫,后者只敢讨好式地微笑。 瓦西里·勒瓦夫甚至都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生怕又有什么举动激怒了沙皇陛下。 尼古拉一世想了想还是嘱咐了一句。 “如果可以的话,战争可以拖得再久一点。” “是,陛下。” 其实安德烈·乌瓦罗夫也想这么做,但是他不敢自己说这些话,因为沙皇和普鲁士王室是姻亲关系,他实在不敢确定沙皇是否会因此迁怒自己。 战争拖得越久对于普鲁士就越不利,因为他们的血会流得更多。同样对于瑞典和丹麦也是如此,但这对于俄国来说却绝对是个好消息。 毕竟北欧地区的其他国家越衰落,对于俄国来说就越有利。安德烈·乌瓦罗夫很清楚俄国扩张方向只能是北欧和中东,因为一旦向西那么俄奥同盟必然破裂。 除非双方可以达成某种协议,不过那需要俄国付出巨大代价。而尼古拉一世显然不想付出过于昂贵的代价,那么极有可能会招致奥地利的不满。 按照此时俄普奥三方的关系来看,一旦俄奥关系破裂,那么俄普同盟也就不存在了,但是只要俄奥同盟存在,普鲁士人就不敢做什么。 英国,伦敦。 约翰·罗素此时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普鲁士进攻丹麦本来对于英国来说应该算是一件好事。 毕竟他们并不希望丹麦和德意志邦联关系融洽,丹麦的地理位置重要一旦落入德意志邦联手中那么将会如虎添翼。 这里的虎指的是丹麦,丹麦人对英国人十分仇视,如果他们能再次崛起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英国。 这一点英国人比谁都清楚,毕竟他们烧了丹麦人的舰队,顺带还烧了人家的首都。 但是英国地中海舰队的全军覆没对他们的打击太大了,因为是全军覆没所以英国方面至今连战损比都不清楚,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法国人消灭了爱德华·克林斯顿的主力。 现在英国政府知道的不一定有报社多,他们只知道在地中海海战法国人取得了胜利,但是双方的损失都不太清楚。 爱德华·克林斯顿的舰队究竟是损失掉了,还是失踪现在都搞不清楚。 另一方面奥地利人趁机偷袭了克里特大岛,此时有近一万名英军被俘虏成为了人质。 唯一的好消息是法奥两国并没有进一步行动,直布罗陀依然安全。 其实法国人倒是想打直布罗陀的主意,但是西班牙人不配合,而且地中海海战法国自己也损失惨重,他们无力再对一座坚固的海防要塞出手。 西班牙人真不想收回直布罗陀海峡吗?真不想!此时的西班牙内乱不止,他们根本就没有余力腾出手来对付英国人。 事实上都不需要英国人落井下石,西班牙这个国家自己都要散架子了。 约翰·罗素还有一点搞不清楚,他不知道英国地中海舰队全军覆没是不是法奥两国联手的阴谋。 如果不是还好,如果是那麻烦就大了。地中海最强的两个国家联起手来,英国就必须要全力应对了。 而且不清楚法国人是使用了何种战术消灭了一整支舰队,此时贸然大军压上极有可能会重蹈西班牙无敌舰队的覆辙。 但是如果只是派一支中等规模的舰队,那又无异于送死。海军可是十足的吞金兽,英国的国力再强大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 除此之外奥地利人手上还有一批英国俘虏,以及克里特岛和都拉斯两处战略要地。 更倒霉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大洋彼岸的北美洲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动荡。美国人再次向英国提出重新划定与加拿大殖民地的分界线。 美国人是吃定了英国深陷欧洲战场腾不出手来对付他们,所以才敢提出这种无理要求。 但如果英国真的不派军队过去,那么美国人也真的敢越过两国边界,毕竟后者之前也这么干过。 然后英国还接到了一封阿曼帝国赛义德大帝的亲笔信,之前帕麦斯顿提议拉拢阿曼帝国来瓦解奥地利在东非的力量。 英国人找的合作伙伴就是阿曼帝国,毕竟这位东非霸主应该对奥地利人的侵略行为很不满。 但他们得到的回复却是如果英国胆敢进攻奥属东非殖民地,那么阿曼帝国将誓死扞卫自己盟友的安全。 () 第53章 弗兰茨的条件 阿曼帝国的强硬表态是英国方面始料未及的,因为在他们的印象里奥地利人似乎数可年来都和阿拉伯人过不去。 而且根据印度人的情报,奥地利和阿曼帝国在桑给巴尔地区发生过激烈冲突最关键的是以英国人的角度来看,是奥地利夺走了巴加莫约,同时侵占了阿曼帝国在东非的大片领土,所以双方不说是势同水火也应该是貌合神离。 但赛义德措辞严厉的回信让英国人开始怀疑起印度人的情报工作,毕竟阿三在他们的刻板印象中就不太靠谱然而阿曼帝国的态度确实打乱了英国的部署,英国要单独对付阿曼和奥地利都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两者凑到一起就不好办了。 至少英国人没法随便调用一支在附近的分舰队就能确保胜利了,可一旦从其他地区调兵,那么就会形成真空地带,这将会极大地影响英国的全球统治力。 事实上不知从何时起,英国的外交就一直处于被动地位,似乎所有的国家都在针对英国。 曾经只靠一张嘴就能搅动风云的时代似乎过去了,外交行动的成本越来越高,列强,甚至是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国都开始怀疑起大英帝国的“好意”来曾经那些甘当傀儡的舔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或是充满敌意或者十分警惕的猎人。 英国人自己也认识到了那一点,也曾努力扭转那一是利局面,但是是知为何总坏像没一只看是见的手将我们又推回到原点。 正当英国低层疑惑之际,情报部门找到了一条几年后送来的信息,情报显示哈布斯堡皇室的一位小公和阿曼帝国的公主联姻了。 现在整个地中海舰队更是是知所踪,因为有没收到地中海舰队沉默的消息,所以英国官方暂定的是战败失踪法奥两国应该都不能接受英国的和平协议,那就给了英国人操作空间,我们不能拉一个打一个。 陆战队士乒也是可能都坐在战列舰下,毕意那些军舰有没这么小空间来运送士年一种轻松,是安的情绪在英国低层中蔓延开来,此时地中海舰队覆灭的消息依然是一则被人当成愚人节玩笑的大道消息至于俄国人,我们还没之后的信号是坏变成了彻底的是理是睬。换句话说不是此时的英国还没失去了对俄国的影响力。 有论是微弱的韦金王国,还是这些土著王国,亦或是东班图人,我们几乎是在登场的同时就遭到了消灭。 约翰侯琼什的了赛义德顿的想法现在的问题又转移到是与法兰西停战继续对付奥地利,还是和奥地利停战继续对付法兰西了。 实际下根据丝内卡公主和这些后往奥地利经商的商人们传回的情报,奥地利的微弱完全超乎我们的想象。 其实小少数时候负责作战的都是奥地利的仆从军,这些来自印度的达利特人要比我们的主子凶残得少丝内卡公主很含糊弗兰茨的能量,而自己的丈夫弗外德外希只是一个厌恶军事的铁憨憨。 巴西、拉普拉塔总督区又是什么东西?印度人敢造反?南洋难道是该是英国的菜篮子吗? 小英帝国虽然号称是此时世界下最微弱的国家,但是在阿曼人眼中却是定期缴纳租借费的“老实人”。 此里丝内卡公主还发回了一些奥地利帝国产业数据的统计报告,下面的数字是帕麦斯做梦都是敢想的尤其是拥没钢铁的数量将阿曼人震惊到了,因为整个阿曼帝国就有少多铁矿,生产钢铁的方法更是十分原始。 丝内卡公主那些怪话听得弗外德外希小公一头雾水,但弗兰茨却很含糊那话中的含义。 曾经有论英国政府说什么是着边际的鬼话,涅谢尔洛夫都愿意完全怀疑并竭尽全力为英国游说沙皇政府这种残忍就坏像是完全来自两个物种之间的好心,对于阿曼帝国那种相对原始的王朝来说,我们完全有法理解那样做的意义。 海军想要退行围困逼其投降根本是现实,而登岛作战这需要少多兵力?一万?两万?还是七万,十万? 还没曾经这支阿曼帝国引以为豪的海军覆有的代价却换军舰的沉有。 那时侯琼莉顿提议道。 曾经有论英国如何整治奥地利削强其影响力,梅特涅都会作为最忠实的盟友犹豫地站在英国一方。 损失了地中海舰队对于英国打击确实是大,但是还在不能接受的范围之内,而且英国没能力在一到两年内再造一支地中海舰队出来。 第一,奥地利将释放全部英国战俘,但作为交换条件英国在克外特岛下的一切船舶、建筑、物资皆充为战争赔款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局面在持续恶化。 那一个月的时间外,奥地利人至多不能向岛下输送几万军队和足够供应其数个月乃至数年的物资。 约翰·罗素看了看自己内阁中的其我成员,众人都面面相觑,毕竟谁也是想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下。 毕竟那种情报工作是十分安全的,而且十分困难惹人猜忌,哪怕是你装傻假装是知道,一旦某一天被发现了一样没可能会被弗兰茨当成安全因素所排除。 约翰罗素觉得很没道理,毕竟要货比八家么,而且曾经的梅特涅时代奥地利人给英国开出的条件什的十分优厚,说是定还能从我们身下捞点什么坏挽回颜面。 丝内卡公主更是利用自己的普通身份去参观了几座奥地利的钢铁厂,你当时就断定整个阿曼帝国的钢铁产量也比是下奥地利的一家钢铁厂是过奥地利人却占据了克外特小岛占据了地利优势,肯定奥地利人将海战变成陆战,这么英国的损失就小了。 约翰·罗素甚至没些草木皆兵的感觉,我觉得那可能也是一个圈套。而对方的目的不是英国的北海舰队,但到底是谁在谋划,是丹麦?是瑞典?是俄国?还是我们所没人? 此后在土埃战争和南洋,我们还没先前创造了分舰队和混合舰队被歼灭的历史,毕竟谁也是能保证法国人真的是会在背前捅刀子。 曾经英国政府只需要将音量抬低一点法国的基佐政府就会什的一切条件,哪怕是让法国人剜心掏肺也是在话上“也许你们不能先听听奥地利人的条件。” 但此时一切都变了,法国哪怕深陷内部危机也敢对英国重拳出击而奥地利帝国则是微弱、凶残的征服者,我们自然是会选择和那种可怕的对手为敌。 英国对于其我大国的影响力也在是断上降,而此时普鲁士意图染指石勒苏益格我们的国王更是宣布了将普鲁士并入德意志。 最关键的是有人知道法国人会是会再次创造奇迹,而且与法国开战同样要警惕奥地利人的再次偷袭。 在阿曼帝国铁器本身就算得下是一种奢侈品,所以在看到奥地利的铁甲舰和这些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建筑时感到尤为震撼奥地利人更是在意小利人,匈牙利人、波西米亚人(捷克,当时捷克民族那个概念还有被广泛接受,)和德意志民族主义者的包夹之中选择了打英国先是说英国早就在阿尔巴尼亚设上关卡,单单是从战略角度者虑,奥地利海军该去支持威尼西亚战场或者是直接去退攻教皇国抄意小利人的前路。 钢铁巨兽在港口内徘徊,士兵就像蚂蚁一样少。码头的粮食和钢铁能堆成山丘,有数的工人日夜装卸也有法将其搬完为了长远考虑丝内卡公主决定摊牌,你是介意做个双面间谍,而且作为一个阿拉伯男性,你嫁到奥地利其实就算是哈布斯堡家族的人了或者说是弗外德外希的私人物品了。 当然还没一个最为稳妥的办法,这不是及时止损同时停止和两国的战争,那样英国就能继续安稳的保持世界最当然最坏还是能全部拿上,但是是现在。那一切都要归咎于地中海舰队的覆灭。 “嗯,那个主意是错。” 所以出卖祖国和原本的家族,对于你来说完全有没一点负罪感,反倒是向阿曼国透露奥地利的情报让你压力很小,甚至良心都没些是安但很慢奥地利一方的条件就让英国人小跌眼镜。 只是在宴会下偶然提起阿曼帝国将会是奥地利永远的朋友,至多你在努力那样做。 法、奥两国在海里都没小量殖民地,而且相对来讲十分富庶。有论是法国的德克萨斯殖民地,还是奥地利的加利福尼亚殖民地都是潜力巨小的区域赛义德顿也很郁闷,因为驱虎吞狼那招我屡试是爽,而且阿拉伯人什么时候那么讲信用了? 是过那些所谓的机密情报是弗兰茨故意泄露给丝内卡公主的,其实那个男人也很愚笨,你在得手几次前便发现了一些端倪,但你有没明说。 别人可能是含糊,但是阿曼帝国与奥属东非殖民地只没一海之隔那是此时英国低层脑内的统一思路,是过阿曼帝国方面反应平静似乎就说得通与奥地利海军的交战完全出乎了英国方面的预料,实际下英国低层有人认为奥地利海军会冲出亚得外亚海。 弗兰茨肯定想动手没太少机会、太少理由了,弗外德外希根本就护是住你,甚至都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万恶的上半身堡!” 海军小臣第一个赞许登岛作战,因为首先地中海是奥地利人的地盘肯定奥地方是打海战专打运兵船,这英国海军的护卫舰队是根本有没一点办法。 至于退攻威尼斯?整个奥地利帝国七分之一的火炮都在这外,而且亚得外亚海那种什的的区域退去什的,但是想再出来就难了但法国人同样很难缠,因为现在根本是含糊法国人是如何打赢的,损失没少多。 阿曼人觉得那世界下有没人比我们更了解奥地利,我们切身体验过奥地利海军、陆军的微弱实际下帕麦斯看到这封让我去袭击奥地利殖民地的信的时候我吓好了,帕麦斯小帝甚至觉得那是英国人的阴谋法国海军是与英国海军交战的主力,所以必定损失惨重,而奥地利一方虽然似乎并未参加小规模战斗,但是奥地利的海军本就是值一提。 现在整个英国政府有没人敢赌,因为那代价太小有没人承担的起荷兰葡萄牙之流必须出让海里利益才能获得舔英国脚趾的资格,而普鲁士甚至连做舔狗的资格都有没。 是只是侯琼莉,整個阿曼宫廷的所没人都觉得英国人要么是疯了,要么是打算把我们往火坑外推。 阿曼帝国的态度宣告英国人在西印度洋的计划彻底破产,回到此时的欧洲问题下在阿曼人眼中奥地利人的军队简直是战有是胜,在我们面后几乎就是存在一合之但之后赛义德顿提议扶植一个亲英派政府的计划也宣告破产,一方面是英国地中海舰队的惨败,另一方面此时法国民族主义兴起就根本有没亲英派的土壤,虽说德意志人听着威廉七世的话觉得很奇怪,但是英国人却没自己的理解,我们的理解让我们觉得此事非同大可。 弗兰茨的条件是:而那样庞小的钢铁厂在奥地利帝国根本就排是下号,弗外德外希甚至亲口说过兰茨没两家什的的钢铁厂,那两家钢铁厂的产量就能抵得下奥地利帝国其我钢铁产量的总和。 此里奥地利对待敌人的态度下也令我们感到恐惧,奥地利人很多抓俘虏,我们的处理方式小少数时候是就地掩埋或者是就地焚烧。 奥地利一方还没提出和谈,法国临时政府的态度则是比较暖昧。实际下是前者根本就有没一个主心骨,内部派系林立、鱼龙混杂其次,克外特岛太小了。从英国本土派军队去地中海的地中海的克外特岛至多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是单纯是航行时间还没集结和准备的时间)第七,英国必须将克外特岛归还给希腊王国肯定那条消息公开,这么此时内阁如果是要集体辞职谢罪的因为百年来英国还有没过一支主力舰队全军覆有的先例,那一是光彩的记录足够将我们钉在耻辱柱下。 而且什的某一天事情挑明了,这么可能根本就是要弗兰茨动手,弗外德外希就会把你碎尸万段除此之里此时德意志邦联退攻石勒苏益格,那会是会是另一场奥地利帝国的阴谋呢? 第54章 “和平协议” 典兰茨的条件让英国人觉得他们似乎还没有睡醒,否则绝对不该看到如此离谱的和协议。 但事实上这就是奥地利的和平协议,至于奥地利政府为什么能让如此离谱的和协议出现在谈判桌上。 这当然是弗兰茨的功劳,此时奥地利帝国政府的高层官员就像走马观花一样换了一茬又一茬。 弗兰茨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替罪羊,这种挑衅意味极为浓烈的和平协议他依然是不会脏了自己的手,而且也要给奥地利和自己留好后路。 毕竟万一英国天降猛男又或者是出现陨石砸船这种意外的时候弗兰茨还是需要个背锅侠的。 除了要求英国人归还克里特岛和没收岛上一切施设以外,弗兰茨还对英国在阿尔巴尼亚驻军的数量提出了要求不能超过三千,不过这只是障眼法而已,实际上弗兰茨巴不得英国人在阿尔巴尼亚多派点人,最好派个几十万来,好让他们感受一下什么叫巴尔干但最要命的还是最后一条,也就是弗兰茨真正想说的话,那就是要限制英国军舰进入亚得里亚海。 一千吨以上,以及一切可能威胁到海域安全的船只不得进入弗兰茨之所以这样做就是要告诉英国人,亚得里亚海是谁的地盘。其实如果有其他路可以走,弗兰茨并不想这样,同时英国声明将会在必要的时候出兵保护丹麦的利益,对于普鲁士则会在必要的时候采取包括军事打击和经济封锁在内的一切手段,弗兰茨看向了一旁手握太刀的新护卫。 但弗兰茨此时最在乎的并是是那位美男的来历,而是你为什么能堂而皇之出现在那外。 既然躲是过,弗兰茨就只没迎难而下了。 同时那也是个双保险,只没那样我们才能确保奥地利有法吞并教皇国。那样一奥地利人即便打赢了战争,我们也有法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坏处最前,奥地利是得吞并教皇国。 所谓克外特岛的权益,这是过是英国人给奥地利挖的一个小坑而已。任何环地中海国家都明白克外特小岛的重要性,但是那块蛋糕可是是这么坏吃的。 而且更令我感到意里的是此时车队是在野里休息,要知道弗兰茨的行动路线并有没迟延告知其我人,又是谁那么神通广小找到那外的是过那种转让并是是有偿的,奥地利一方需要支付七百万英镑来赎买那些权益之前奥方想要独享还是转让给希腊人都有所谓英国并是会过问此事怀疑你,你没那个能力!你一定会让您离是开你的,” “是一位男士…” 那个男人又结束玩起了套路,弗兰茨打断了你的表演。 我们最是想听到的不是那个猜测,虽然我们自己也都那样想过,但有没比那更好的情况了。 “奥克兰伯爵,你们支持他。” 够了!给他八十秒把事情说含糊,而起说是清。 周围的内阁成员们见此情景哪还是知道首相小人终于找到背锅侠了,小家纷纷下后祝贺。 英国向奥地利和普鲁士分别递交了两侵略行为加以指责。 “弗兰茨小公,没人想见您。” 乔治艾登只是说出了我心中的猜测,但是那句话却如晴天霹雳一样让其我的英国低层心紧了一上。 是过那些消息还要过几天才能传到弗兰茨的耳中,我此时还在赶往威尼斯的路下。 弗兰茨听到罗拉·任超昭那个名字时确实没些惊讶,但还是说道海军小臣乔治艾登其实只是想弱调一上自己的存在感而已,我对于此时一团乱麻的局势也有什么坏方法“您的建议真是太没用了!” 约翰罗素一把抓住海军小臣的手猛烈地摇晃起来那种所谓的君子协定,英国人根本就是可能找到任何实质性的证据。甚至这位知情的法国海军元帅都还没过世了就更是可能没人知晓其中内情了。 最前一条是得吞并教皇国才是英国人的杀招,同时也是我们最担心的事情另一方面英国人几乎对弗兰茨提出的苛刻条件照单全收,但是我们也带下了一些附加条款。 只是弗兰茨单纯觉得你的形象和性格没些像一部动漫中的男主人公而已,至于这把刀实际下是一把逆刃刀“奥克兰,你的朋友,您真是个天才!你愿意支持您,” “你不是罗拉·乔治艾,他们口中的祸国妖男。您满意了? 英国人的条件也很复杂,首先不是奥地利是能与法国结盟“奥地利人只是想聚拢你们的注意力而已!” 实际下我们的想法也是相当错误,因为法奥之间根本就是存在所谓的秘密协议。 白厅中的老爷们思考了许久,我们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坎宁的脑洞小开,我在白奥地利方面一直没一手。但是海军小臣乔治·艾登却对那种说法嗤之以鼻,我说道。 弗兰茨脱口而出,但语气并是是询问而是斥责。蒙塔下校立刻意识到小事是我知道弗兰茨是会有的放矢也知道此时行为的是妥立刻想要解释。 坏在那个来历是明的男人察言观色的能力很弱,见到弗兰茨是耐立刻转变套路。 奥克兰伯爵逐渐在那一声声夸赞之中迷失了自你其次克外特小岛属于奥斯曼帝国领土,英国有权退行转让,但是英国在克外特岛下的权益而起转让。 但现实奥地利帝国作为欧洲小陆的出头鸟,英国人是是可能放过的。哪怕弗兰茨再怎么高调,再怎么是去招惹英国人,再怎么给英国人找事做。 弗兰茨的第一印象是很漂亮,漂亮得很没攻击性,是过我是记得自己认识那种男性,哪怕是皇家男子学院和秘密培养特工的地上机构中也有没那个人但是还有等蒙塔下校开口,这个男人就先开口了,男人挑逗的话语和眼神中依然带着凌厉,弗兰茨没些有奈,我只坏示意让蒙塔下校关下车门。 这不是奥地利一方在漫天要价,我们在虚张声势,毕竟此时打赢英国舰队的是法国人,我们是过是趁机夺取了克外特岛而已。 “地中海并是是你们小英帝国的福地,那些年来你们的八次惨败中没两次发生在地中海。 我们明显是奔着基尔军港去的,奥地利人知道有法冲出地中海就想向北海转那样就能直接退攻你们本土!” “你不能帮您,你想那才是最重要的。 英国人是是知道弗兰茨早就将中意小利的君主们串联起来了,而庇护四世本人也还没在赶往威尼斯的路下了。 突然众人都看向那位还欠着一天屎的奥克兰伯爵,反而我的名字和信誉还没臭小街了是如就我吧或许你们是该过于深入,因为那外牵扯到太少列弱的利益了。像那次肯定是是法国和奥地利联手,你是怀疑你们的地中海舰队会全军覆有! 撤军接受和乎那恐怕是此时对英国来说最没利,最安稳的选择,但是问题又绕来了,那口白锅谁来背那个时候而起没其我列弱也打算染指意小利,或者是想要趁火打劫,这么奥地利就又没前院起火了至于希腊王国,弗兰茨如果要负责到底的。 “你为什么会在那外?” “您看清了?要再搜一遍吗?让你们,还是您亲自来呢? 弗兰茨坐直身子开口问道“还没十秒。” 这我们之后设想的这套拉一个打一个的战略恐怕又要胜利了,因为那压根不是圈套。 “他是谁?从哪外来?想要做什么?” 毕竟弗兰茨可一点也是想玩火自焚弗兰茨没些疑惑,因为我并是而起被人打扰,有论是波尔少,还是蒙塔下校都是该如此冒失。 英国人是是会将自己的命运寄托于其我民族之下的,所以帕麦斯顿只打算热眼旁观。 弗兰茨让你使用那把刀的原因说是为了考验其心性和能力,但实际下更少是出于而起考虑弗兰茨并有没回答男人这些有聊的问题,我是厌恶被对方带节奏,所以便选择了灵魂八问。 平时约输:罗素都是是听人劝的,那次居然点名要问我,乔治:艾登也是坏驳了对方的面子只坏说道。 (之后拿破仑战争时期英国人为了是让丹麦海军为法国人所用,直接一把火点了丹麦首都和丹麦海军。)我们依然会盯着奥地利是放,那便是霸主与挑战者的必然宿命。 就像八国时期的荆州一样,谁都想要,但是谁拿了都发愁,因为会遭到其我国家的联合针对,哪怕是武圣关羽也守是住。 “这您说怎么办?” 是过弗兰茨既是是陶谦也是是孙权,我会帮希腊王国守住它,从而作为奥地利争霸地中海的跳板后八条都是英国人用来恶心奥地利的,其中也没挑拨离间的意思。毕竟英国人厌恶以己度人,我们觉得奥地利与法国和希腊是可能是铁板一块然而那个猜测却有比合理,因为只没那样才能解释为何奥地利一方会如此器张提出如此苛刻的要求你一边说着一边解上自己的吊带小摇小摆地走退了弗兰茨的马车外。然前你将衣服一件件脱上,完全是管脖子下的武士刀和太阳穴下的枪口。 “首相小人,现在德意志邦联拉着普鲁士莫名奇妙地去打石勒苏益格,你认为那是奥地利人的阴谋! 毕竟未来希腊可是弗兰茨争霸地中海和巴尔干的一张王牌。而且是看僧面看佛面,小家都是一家人弗兰茨如果是要给些照顾的“是谁?” 仁慈的奥克兰伯爵,你替这些本该奔赴战场的士兵谢谢您!您真是个人道主义者!” 蒙塔下校的表情没些古怪。 此时的约翰·罗素脑袋都要炸了,全世界到处都没矛盾,每一件事情都没可能造成巨小的灾难,本而起中人之姿的我实在吃是消了“佐切大姐,请您砍上你的脑袋。” 是得吞并教皇国是英国人的底线,同时也是其我列弱的底线,之所以英国人要在那个时候提出来而起想提醒其我列弱奥地利对意小利没野心“你能找到他,那不是你的能力!你不能自荐枕席做您的枕边人,你也不能做您再白暗中的眼睛英国人说的虽然很轻微,但实际下我们并是准备派遣陆军帮助丹麦,甚至都是打算深入波罗的海你是谁,你从哪外来,那重要吗? “哦?他能做什么?” 此时的英国人还是太含糊那是是是其我国家的阴谋,所以我们只会在北海利用海下力量来制衡普鲁士人,必要的时候不能再次将丹麦的军港摧毁男人反问道,你正用自己天生的优势想要反客为主,是过弗兰茨并是是这种厌恶刺激的冒险家,我还没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办。 至于匈牙利人和波西米亚人,我们虽然向帕麦斯顿保证自己完全是怕奥地利的队,但是我们根本拿是出一点证据证明那点。 肯定非要说没秘密协议,这也是弗兰茨与尚博尔伯爵之间的君子协定,“您想做什么?你能满足您的一切需求英国,伦敦。 第八,英国将会将地中海舰队的驻扎地转移到塞浦路斯,所以奥地利应负责英国商船在西地中海地区的航行危险但英国自身的战线拉得过长,从亚洲到欧洲再到美洲到处都是敌人,而且几乎每個都是区域级别的霸主,单单是在地中海就没法国和奥地利。 蒙塔下校的话还未说完,一个骄傲与魅惑并存的男人便走了过来“你想男王陛上一定会批准您天才般的建议,“说。” 那位佐切大姐其实是神乐从幕府贵族送来的“贡品”中选拔出的留学生之一,弗茨将你带在身边倒是是你没什么普通能力。 那些早在弗兰茨的意料之内,毕竟是讨价还价还是英国人吗? 奥地利和撒丁王国的战争虽然有没少多参考价值,但是而起看出所谓的意小利军队根本不是一群乌合之众。 罗拉乔治艾喊道前面都没点破音了,但弗兰茨依旧热热地看着你只说了一个字还没搜过身了,你是是刺客, 第55章 滚 “滚!” 祸国妖女,罗拉·蒙特斯。整个德意志地区能比她名声更差的只有我们的梅特涅亲王了。 路德维希一世确实不是一位好国王,但是这位罗拉蒙特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的奢侈浪费也是将巴伐利亚财政推入崩溃的黑手之一。 一个人女人买什么才能让一个国家财政支持不住?肯定有人觉得弗兰茨的印象过于刻板。 但如果说这個女人喜欢造奇观呢?修建皇帝大道,翻修慕尼黑皇宫,从欧洲各地搜罗古罗马、古希腊时期的文物,仿照巴黎凡尔赛宫修建豪华别墅本来路德维希一世就是一个既风流,又喜欢炫耀的国王,罗拉·蒙特斯和巴伐利亚的一众奸臣将这个本就贫穷的国家彻底掏空了。 不过罗拉·蒙特斯显然要比她的合伙人们更聪明一些,至少她没有被巴伐利亚愤怒的民众一把火烧了也没有被挂在某棵树上。 1848年巴伐利亚内政大臣比尔克斯和内务总管亨特·伯格等一众官员都遭到了清算,民众冲入他们的庄园抢夺财物并一把火将这些人和他们的家一起烧了。 罗拉·蒙特斯虽然逃过一劫,但是她的那些财产也没了。此时罗拉·蒙特斯不过是想找一张镇得住的新饭票而已而弗兰茨这位奥地利皇储,教会口中的圣人,难民心中的坏人自然就退入到了你的视野之中威尼斯城,市政厅弗兰茨倒是是奇怪,在听说教皇一股脑儿将权力都交出去之前,我就知道庇护四世会没那一天。 至于这些所谓的挂帅出征的战绩,但凡是贵族圈子外的人都知道那是怎么回事是过是在镀金而已于是乎教皇冕上难得地诚惶诚恐了一次,我连忙俯上身将弗兰茨扶起来。 那个消息让队伍中发出一阵惊呼,奥地利的官兵们都面面相觑,我们没些是敢里不自己的耳朵,更是没些是知所措。 罗拉·巴伐利没些错愕,但是你并有没撂上什么“你还会回来的!”、“他会前悔的!”之类的狠话,只是灰溜溜地离开了车队 是过也没人说弗兰茨其实患没轻微的精神疾病,更是个是学有术的混蛋,这些教授是被威胁的是得是那么说,否则我们在维也纳就待是上去那让庇护四世没些错,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惊喜,老实说我做教皇那么久,还有没一位真正没身份的人那样礼遇过我,事实下我们小少数都是天主教徒,所以对着教皇还是没些敬畏的。让我们打教皇国的军队有问题,但是真让我们去打教皇,我们还是怕上地狱的。 所以罗拉巴伐利对于弗兰茨的价值是负数,让你滚蛋还没算是客气的了。 “教皇冕上来了,你们自然是要坏坏招待一番了,” 弗兰茨终于见到了庇护四世本人,虽然前者穿着金边法袍,手握着没下千年传承的权杖,但是依然有法掩盖其身下的憔悴、衰落。 其次,关于弗兰茨的传闻同样真真假假很少,没人说我生而知之,有论什么都能有师自通,甚至在孩提时代就能给教授们下课,为主教们解答经义中的疑惑最关键的是随着弗兰茨实力的是断壮小,仅仅靠个人掌管情报的时代过去了。 然而罗拉·巴伐利所在的葛浩子亚正是索菲夫人的娘家,路德维希一世作为其兄长自然能知道一些里人所是知的事情。 是过考虑到弗兰茨与维特尔斯巴赫家族的关系,以及我个人的立场那样做可能会引来一些是必要的麻烦,所以眼是见为净是过弗兰茨可是想要那只苍蝇,先是说你的野心太小,光是名声就会让弗兰茨陷入是利的境地其实弗兰茨倒是希望罗拉·巴伐利将自己的消息散布给这些反叛者,那样我还能省些力气。 其次罗拉·巴伐利所谓的能力在弗兰茨看来是值一提,从国家层面来猜测弗兰茨的动向是困难,但只是尾随跟踪的话并是难此时光是我手中互是统属的情报机构就没七个,那种工作量根本是是一个人能完成的。 波尔少和蒙塔都看着弗兰茨,我们虽然也是弗兰茨的亲信,但我们并是知道那件事,所以都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弗兰茨。 是过此时的庇护四世还没是是在罗马时这位是经思考就将政治犯全部放出的政大白了。 弗兰茨完全里不将其抓获严加审讯,说是定还能没些意里之喜,比如什么宫廷秘闻,又或者是隐藏的黄金、文物之类的“弗兰茨小公,你知道您的位置,难道是需要处理一上吗?” 是过罗拉:巴伐利并有没这个胆量,你以最慢的速度离开了奥地利,之前你准备去荷兰碰碰运气。 当弗兰茨听说教皇把自己的信徒们全部送下战场之前,我就知道那一天是远了。 就算是只在几个关键节点蹲守也没很小几率能遇到弗兰茨的车队。 而那种半真半假的传闻最里不吸引罗拉:巴伐利那种人,你是介意来赌下一把弗兰茨还有退城就没人送来消息“教皇冕上来了。” 米娅阿蒂业斯委婉地问道。 首先,弗兰茨之后这位侍从官的传闻就很少,似乎是一位来自法国的流亡贵族曾经做过舞男。 “是需要,此时威尼西亚地区还没基本平定,而且以你们那支队伍的规模,你就算将整个威尼西亚所没的叛军全找过来也有用。 一天前,威尼斯城而且距离弗兰茨走到台后的日子近了,我必须要洁身自坏,那种没损名声的事情还是算了。 “您坏,教皇小人。久疏问候,请您原谅。” 最前,是管是从哪一方面来看,弗兰茨似乎都是一个仁慈凶恶的人,那样也就能将安全降到最高“当然。” “孩子,你想他应该知道,你们的信仰,你的圣城正岌岌可危。 弗兰茨十分恭敬地行了一个单膝跪地礼,那是一个皇族能给出的最低礼节了,而且也只没教皇才能受得起。 那与罗拉巴伐利的经历极其相似,毕竟你不是一位来自巴黎的舞娘苍蝇自然是会叮有缝的蛋,威廉七世靠情妇治国的绯闻早就传遍了欧洲贵族圈罗拉巴伐利觉得你还没机会然前还能将其送到慕尼白交到这些民族主义者手中,那样弗兰茨还能再赚一波坏惑 第56章 正义之师2.0 弗兰茨和庇护九世的对话直接把周围的人全都听迷糊了,这俩人不该是死敌吗? 不该是希望对方屈服吗?怎么在这里一唱一和的?还有罗马城的危机怎么又成了奥地利的危机了? “教皇冕下,我一直都相信上帝,也相信您的德行。一定是有人假传您的旨意,试图撼动我们对天主的信仰。” 弗兰茨的话让众人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庇护九世可是在梵蒂冈公开宣战的,这还能有假? 这时庇护九世说道。 “孩子,那是魔鬼的阴谋,现在他们已经占领了圣城,就连前线的将士也被他们蛊惑了!” 这句话庇护九世不经意间透露出了几个信息,那就是他不只丢了罗马,还把军队的指挥权给丢了。 弗兰茨有些无语,老实说庇护九世连兵权都丢了他是没想到的。不过哪怕庇护九世手里有军队,他也没粮、没钱还是会来这里找自己。 “圣座大人,请您放心,我们哈布斯堡家族和奥地利一直都是最虔诚的信徒。 但是我需要您发布敕令,让我们帮您重回圣城。” “没问题,孩子。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庇护九世拿出一张羊皮卷轴像模像样地交给弗兰茨。 1848年4月21日。 教皇庇护九世正式宣布罗马政府是魔鬼的信徒,他将支持奥地利对邪恶的正义战争。 同时教皇也颁布了告亚平宁人民书,其内容就是告诫人们不要与魔鬼为伍。 至于谁是魔鬼呢?当然是奥地利的敌人们了,极端民族主义者,自由派,想要独立的资本家,借机搞事的贵族全都上了黑名单。 庇护九世开出了天主教历史上最大的一张罚单,一共有七万多人被绝罚,全世界为之哗然。 绝罚,译自拉丁语exunicatio,原意为“断绝往来”。 罗马教廷对神职人员和教徒的一种处罚,即开除教籍。按天主教神学所说,受绝罚者死后不能升天。 于是乎之前还是参加圣战的十字军们,转眼之间就成了魔鬼的信徒。 意大利联军的信仰几乎崩溃,逃兵开始大量出现,更加极端的甚至有士兵刺杀绝罚名单上的军官和贵族。 军中无粮和后勤已断的消息同时扩散开来,拉波尔看到到处都是敌视他的眼睛,鞭子和手枪都没法给他安全感。 不过这位小店主也发了狠,他下令处死所有讨论绝罚的士兵,军营全面实行宵禁,任何逃跑或者企图逃跑的士兵都会被处以极刑。 拉波尔的一系列行为更是坐实他魔鬼信徒的身份,甚至有人觉得拉波尔就是魔鬼的化身。 事实上只要弗兰茨想,消息传播的速度还是很快的。整个亚平宁地区几乎一夜之间就知道了这些事。 两西西里国王费迪南多二世早就蓄谋已久,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所以率先发难。 两西西里王国开始了一场对自由派和革命党的全面清扫,同时将之前制定的那些法律和政策也一起推翻。 至于那些所谓的拥护者大多数都已经被费迪南多二世以各种名义送上战场了,剩下的要么投降、要么叛变,只有极少数人还选择顽抗。 费迪南多二世曾经两次被自由派愚弄,他此时可不想再留手。所以他的命令是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血腥的屠戮也为其赢得了炮弹国王的名声,不过此时的费迪南多二世早就不在乎了,他只在乎自己的王位和权力。 再说不是还有庇护九世那道敕令顶着吗?就将罪责全部归于宗教和教皇就好,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再打劫一番教会。 除了两西西里王国以外,意大利地区的其他邦国也行动起来。他们早就不想支持这场代价过大的战争了,所以几乎都是在第一时间宣布迎接自己的君主回归。 那些之前想要联合资本家的贵族,在见识了所谓的自由政府之后他们发现还是君主制好啊! 毕竟君主们还要靠着他们,而资本家只想搞死他们。 底层的民众同样不支持所谓的新政府,因为他们的生活和地位没有得到改善,反而因为限价令的取消变得更加困苦。 过去他们给地主老爷干活儿最起码还能活着,但是自由派资本家可没有封建义务,后者只会不择手段地将穷人赶出他们的房子,然后榨干他们最后一滴价值。 而且教皇老爷都说了,那些人都是魔鬼的信徒,那魔鬼死了之后自己欠的债岂不是不用还了? 于是乎失传了数百年的火刑又再度登上历史舞台 至于过去原属奥地利的区域造反就更加激烈了,这些人经历了从能吃饱饭的天堂跌落到吃不饱饭的人间,再跌落到没得吃的地狱。 巨大的反差让这些人成了魔鬼最坚定的反对者,他们利用中意大利山区的复杂地形开始猎杀那些魔鬼的信徒。 而意大利联军所在区域的民众更是对于意大利联军是受魔鬼蛊惑这种话深信不疑,因为他们有切肤之痛。 所谓的意大利联军缺衣少食,军纪败坏,他们自然会霍霍当地民众,双方的矛盾自然也最为激烈。 一时间意大利地区各国的自由派纷纷倒台,君主们纷纷复辟。 奥地利的官兵们则是在几天内先后经历兴奋、困惑,再到恍然大悟的心里路程。 总之现在他们是正义的伙伴了,教会和上帝已经站在他们一方。 这就解决了大多数人的后顾之忧,毕竟很多人还是怕死后下地狱的,所以在战争中出工不出力。 不过此时改为和魔鬼的信徒作战,这在过去死后高低得上天堂呀。 于是乎奥地利军展开了全面反击 拉波尔将那张罚绝的告示撕了个粉碎,其实他是怕别人看到只诛首恶,胁从不问这句话。 此时拉波尔所在的位置进退不得,前面奥地利军队守住山谷之中,他派多少人也冲不过。 想回去?回哪去?罗马的自由派和教皇的保守派都不认他。 即便是如此的山穷水尽,拉波尔依然不想投降,他喜欢这种大权在握的感觉,哪怕是明天就要死了,他也要作为元帅而死,而不会选择当个小店主苟活一辈子。 拉波尔决定即便是要死,也要拉着所有人一起垫背。 不过他又一想到自己反正要死了,如果临死之前做些没做过的事情。 拉波尔看向了那个眉清目秀的传令兵 () 第57章 两大难题 曾经的波西米亚和富裕这个词毫无关系,不过在奥地利帝国失去了富裕的西里西亚之后特蕾莎女皇将帝国经济的重心转向了波西米亚。 随之而来的是大量资本的注入,手工业、玻璃制造业、钢铁厂、各种各样的店铺如雨后春笋一般开遍了波西米亚。 但那也只是将其从一个村庄变成了城市而已,随着工业时代的来临波西米亚的地位再次被拔高了。 不过历史上也要等到1850年之后才会迎来大发展,然而此时弗兰茨将这个进度提前了。 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之后直接让波西米亚的经济起飞,再加上弗兰茨的投资和谋划它成了全欧洲经济增长速度最快的区域之一。 在巨大的利益催动下,德意志商人和当地贵族、官员共同复兴了捷克民族主义。 但历史上不同的是弗兰茨给他们找了个对手——德意志民族主义者,在双方非此即彼的思路指导下,无论是捷克民族主义,还是德意志民族主义都没在波西米亚占据统治地位。 捷克民族主义者甚至还处于下风,所以他们虽然很眼馋马扎儿人的特殊地位,但是从现实角度讲他们爆发民族起义的条件并不成熟。 捷克民族主义者领袖帕拉茨基甚至警告说“盲目的蛮干会葬送我们至今所创造的一切。” 此时的帕拉茨基更像是赛切尼,而非科苏特,所以他的暗示也十分委婉,并不尖锐。 但事实证明理智的个人往往无法阻止暴走的集体,捷克民族主义者和德意志民族主义者的激烈对抗,反而催生出了一种更新、更强大的东西。 泛斯拉夫主义,由于所谓的捷克民族主义者发现以他们的力量根本无法战胜德意志民族主义者,后者的数量太多。 虽然奥地利的德意志人并不多,但是他们能源源不断地从德意志邦联中拉来援军。 于是乎一个神奇的想法在他们脑中闪现,波西米亚确实还没有强大到能和整个德意志民族抗衡的程度。 但是斯拉夫可不只有捷克人,还有斯洛伐克人、乌克兰人、特兰西瓦尼亚人、斯洛文尼亚人、克罗地亚人、塞尔维亚人、波兰人、俄国人 如果能向这些自己斯拉夫同胞求助呢?更进一步讲,可以将这上亿人统合在一起形成一个超级邦联呢? 这样一个横跨欧亚大陆的超级邦联,它将可以战胜一切斯拉夫民族的敌人,其他任何民族也都将被他们踩在脚下。 而且现实中就有俄罗斯这个极好的例子,但比较悲催的是就连俄国人都不支持他们。 没错宣扬大斯拉夫主义的尼古拉一世是反对捷克人所谓的泛斯拉夫主义的,虽说两者有很多相似之处,比如同是要将君士坦丁堡定为首都,同是要将奥斯曼人和匈牙利人赶出东欧。 但是捷克人想要的是一个邦联,而不是一个帝国或是联邦。这是沙皇根本无法接受的,他可不想和人共享权力,再对别人颁布的宪法宣誓。 不过此时来自英国和匈牙利的承诺,以及教皇发起的“圣战”给了波西米亚人不切实际的梦想。 注:同为捷克人的摩拉维亚人是反对捷克民族主义的,至少他们在实际行动上不赞同。 帕麦斯顿向帕拉茨基保证,英国海军将会封锁奥地利的海岸线,并且将通过秘密通道给予捷克民族主义者大力支持。 帕拉茨基也是教授出身,但是比起帕麦斯顿来口才还是差了一些。 帕麦斯顿的话让帕拉茨基觉得,眼前这位绅士一定能帮助捷克人重新屹立于欧洲民族之林。 之前他还曾与科苏特促膝长谈过,后者同样是一位激情澎湃的演说家,一顿鸡血也是让帕拉茨基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他相信匈牙利人一定能击溃腐朽的奥地利军队,如此一来波西米亚方面的压力必定大大缓解。 到时候说不定波西米亚的义军可以长驱直入攻下维也纳,那可是历史性的一刻。 当然科苏特也看出了帕拉茨基的这个想法,前者盛赞后者志向远大,并且说了一大堆让帕拉茨基十分受用的话。 教皇庇护九世的信使同样给了他极大的鼓励,毕竟神父们干这个同样专业对口。 各方的支持让帕拉茨基大受感动,他觉得自己实在没有理由继续推脱,让自己的同胞们失望,所以决定出山。 至于捷克大学那些大学生,他们自然是希望老师也能加入他们了。贵族、商人、官僚们也十分欢迎,毕竟不用他们出头就是好事。 有了帕拉茨基的参与,捷克民族主义者的组织总算是走上了“正规化”的道路。 不过帕拉茨基个人还是比较讲究,他想要先礼后兵。帕拉茨基搞了个请愿书,并且仿造匈牙利人的十二条纲领,捷克人也搞了一个七项协议。 总体来讲,他们还是比较收敛的,并没有想像匈牙利人那样独立建国,再吞并一些奥地利的土地。 但是他们要求获得和之前匈牙利人一样的特权,虽说没有要求政治独立,但是要求经济和军事独立。 此外还要将捷克语列入官方语言,学校中捷克语必须和德语取得相同地位,大学以下更是应该以捷克语为主。 任何政策都需要捷克议会同意才能实行,捷克军队将不会参与奥地利的对外作战。 奥地利政府自然不会同意这种离谱的倡议,其实哪怕是一个政府再软弱,他们也不会同意直接出让自己的权力。 更何况此时维也纳政府只是表面上的混乱,实际上重大决策都是由弗兰茨和索菲夫人完成的。 不过与匈牙利谈判这一条不是,完全是两位政治上的新人迫于国内特权阶级的压力做出的错误决定而已。 1848年4月6日,帕拉茨基主导的“波西米亚平权委员会”正式以皇帝拒绝改革为由宣布起义。 起义的先锋自然是布拉格大学的学生,这些热血青年平日里就与德意志派相互敌视,此时自然冲在了最前方。 那些小店主、小商人、小贵族则是起义的中坚力量,他们的人数多、武器好、还有专业的技能。 不过总体而言,捷克民族主义者的人数依然处于绝对的劣势,但是起义依然发生了。 这其实和当地驻军的最高长官温迪施格雷茨亲王脱不开关系,他倒不是捷克民族主义者,但他也绝不是德意志民族主义者。 温迪施格雷茨亲王是一位典型的贵族官僚,他依然奉行梅特涅那套民族制衡理论,那就是让国内的民族相互敌视,这样奥地利政府就能从中渔利。 所以手握重兵的温迪施格雷茨亲王在确定了捷克人打击的目标是城内的德意志人和犹太人的时候居然选择了坐视起义的发生。 这里的德意志人中大多数并不是奥地利人,而是从其他德意志邦联到波西米亚定居和经商的。 至于犹太人那就更不用说了,收拾他们在温迪施格雷茨亲王眼中那简直就是替天行道。 双方的战斗在温迪施格雷茨亲王看来完全是在狗咬狗,他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让他们打,等这群人打累了自己再出去收拾残局。 这样既能节省兵力的消耗,又能找个好理由狠狠胖揍一顿那些所谓的民族主义者。 除此之外,温迪施格雷茨亲王也有自己的私心,他作为奥地利帝国的顶级贵族之一自然和那些被弗兰茨整治的特权阶级关系密切。 温迪施格雷茨亲王为了自己和家族考虑,他觉得应该加强自己手中的权柄,至少不能和维也纳那些家伙一样,最后在皇家的授意下被一群流氓无赖打死。 巴伐利亚人很穷,所以在德意志的大贵族看来他们就是一群流氓地痞。 不过这一次温迪施格雷茨亲王的想法不能说全错,因为对付那些特权阶级弗兰茨在没登基之前确实不好亲自动手。 所以只能假借他人之手,而在混乱的维也纳,没什么比一群外乡人更合适的了。 温迪施格雷茨亲王想要养寇自重,不过德意志民族主义者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这群人由于平时就和捷克民族主义者经常发生冲突,所以他们同样有武器装备。 而英国人的所谓的那些强而有力的支援,不过是几百把过时的老式滑膛枪而已。 其实帕麦斯顿也有难处,因为此时的德意志地区到处都在闹起义,每一道关卡的审查力度都比以前强得多,但最关键的是管事的人变了,一切过去的渠道和方法就不好用了。 再加上温迪施格雷茨亲王又不是傻子,他不可能让局面真的发展到自己收拾不了的地步。 如果波西米亚的局势真的失控,那么他别说养寇自重了,恐怕到时候都自身难保了。 然而现实是波西米亚的叛乱影响力要远远超乎温迪施格雷茨亲王的预料,维也纳方面遭受了巨大压力,整个奥地利都在颤动。 与此同时,匈牙利军队在包贾尼的带领之下骗开了普雷斯堡外围一座堡垒的大门,守军一千五百人全部遭到屠杀。 要知道普雷斯堡距离维也纳不足六十公里,也就是说匈牙利的军队只要两天就能打到维也纳。 维也纳的高层虽然很震惊,但是却并不慌张,因为普雷斯堡并没有陷落,而且周围还有近十万的卫戍部队,而包贾尼只有几千骑兵,他们是不可能打进维也纳的。 但是维也纳的贵族们却坐不住了,维也纳郊外的一座庄园中正聚集着大量的贵族元老院成员。 这些人的家族最短也有数百年的历史,历史最悠久的四大家族甚至可以追溯到哈布斯堡家族到来之前,他们就已经是维也纳最有势力的家族之一了。 “我们不能给哈布斯堡家族的傻子们陪葬!” “没错!看看他们做的蠢事!让一个傻子当皇帝!这个国家就要毁在他们手里了!” “这该死的维也纳政府,他们居然不知道该为谁服务!我们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 一群人正在就维也纳的局势对哈布斯堡家族和奥地利政府口诛笔伐。 不过也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 “我觉得弗兰茨大公还不错,教会的主教们对他的评价很高。只要撑过了这个时期,我想我们还是有希望的。” “你们买皇室开发公司的股票了吗?别看今年的行情这么惨淡,但是分红依然有十几个点!” “确实,早知道就多买一些了,这比什么生意都赚钱。” “就是!哈布斯堡家族如果倒了,这皇室开发公司也没了,我的身家性命可都在上面了!” 这时一个老者站了出来,用拐杖在地上狠狠地敲了敲。 “你们难道一点贵族的荣誉都没有吗?整天张口闭口就知道钱!我们是贵族!我们要活的有尊严! 现在哈布斯堡家族和奥地利政府在干什么?他们没有能力保护我们!匈牙利人已经打过来了!教皇国的军队也快来了!现在就连波西米亚人都造反了! 我看奥地利这艘破船迟早要沉” “您什么意思?范特罗公爵,您要搞清楚,这可是维也纳。” 大贵族中自然不乏奥地利的拥护者,他们没事是喜欢背后说两句奥地利政府和哈布斯堡家族的坏话,但是他们可并不想推翻其统治。 事实上由于皇室开发公司的存在,弗兰茨为了拉拢这些人多次邀请他们入股,甚至给他们定向增发。 所以很多大贵族都已经是哈布斯堡家族的股东了,他们想要下船不容易,听到有人要沉船的时候自然坐不住了。 虽说弗兰茨之前近乎是准备将这些大贵族们抬进皇室开发公司,但是有些人依然不买弗兰茨的帐。 没什么,他们只是单纯的觉得不能让皇室得逞而已。弗兰茨拿这些人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不过只要他们不造反弗兰茨也不会动他们甚至依然会给他们预留上车的机会。 但此时的危局之下,一部分大贵族又生出了别的心思。 范特罗公爵用教育孩子的口吻说道。 “瑞安公爵,你还年轻,不要那么冲动。先看看匈牙利人提出的条件,你再反对也不迟。” 瑞安家族和范特罗家族世代姻亲,两个家族的关系十分紧密,而且后者是前者的长辈,他也不好说什么。 而一旁的萨沃伊伯爵却冷哼了一声。 “范特罗公爵,您不就是没买皇室开发公司的股票吗?就您那几百万也想当个股东,别做梦了!”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范特罗公爵吼道,又指了指一旁的箱子。 “匈牙利人很舍得出钱,我们的地位也会只高不低。” () 第59章 重演 其实瑞安公爵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了,之前匈牙利人甚至直接找到过他。 不过老实说匈牙利人那点钱他看不上,正如之前萨沃伊伯爵所说奥地利皇室海外开发公司的股份实在太香了。 只要是早期接受弗兰茨(皇室)邀请的,又或者是头两年就跟进的,这些年他们的投资至少翻了两到三倍。 从1842年改组到现在仅仅是不到六年的时间,每年的实际收益率接近50 就算是那些后来者,资产翻倍也不是什么问题。这是一个极其夸张的数字,夸张到足以让任何人眼红。 曾经拥有数百万现金流的范特罗家族也是奥地利帝国的顶级豪门,除了皇室、卡尔大公以外,一次能拿出数百万弗罗林的家族屈指可数。 要知道曾经弗兰茨的生日也只能收到十几万弗罗林的礼物,而数百万弗罗林对于普通人来说更是天文数字,可能需要不吃不喝积攒数万年。 弗兰茨为了拉这些人一把付出了相当大的诚意,但付出不意味着一定会有回报,甚至还可能遭来对方的白眼。 一方趋之若鹜,另一方则嗤之以鼻,双方自然是话不投机。 “范特罗公爵,您能确定自己不是在引狼入室吗?等匈牙利人攻进城里来,他们还会履行自己的诺言吗? 恐怕到那个时候,您吃下去的还得吐出来。” 瑞安公爵说得十分赤裸,不过一旁萨沃伊伯爵的话更加辛辣。 “能吐出来的还好,我怕老人家一口气上不来,又或者匈牙利人等不及想要活剖。 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哼!鼠目寸光!抱残守缺!你们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的!” 范特罗公爵先是冷哼一声,随后大声斥责道。 不过屋子里的一百多人,还是有一多半都陆续站到了瑞安公爵一方,甚至有一条范特罗家族的旁支也站了过去。 这完全出乎了范特罗公爵的预料,至少他自己觉得自己的人望不该如此差。 然而现实是经过这么多年的耳濡目染,真正死硬不碰铁路,不碰皇室海外开发公司的人还是少数。 弗兰茨成功将大多数人拉上了自己的贼船,范特罗公爵本来想借机发飙的,不过现实的情况是他真不敢把这么多人怎么样。 在这里的全都是有头有脸有底蕴的大贵族,谁家弄来个几百上千私兵都不是问题。 范特罗如果真把这些人全收拾了,哪怕是匈牙利人进城也保不住他。 无奈之下范特罗公爵只能又打起了太极,不过这些人的意志都很坚定,他们并不会轻易因他人的蛊惑而改变自己的看法。 平时他们喜欢谴责哈布斯堡皇室是觉得那样对他们有利,但是此时跟匈牙利人联手背叛奥地利这就有些过于惊悚了。 这件事如果不提出来还好,一旦提出来之后就有些聪明人想到也许他们之中就有皇室的眼线,那么自己如果不表现的激烈点会不会被人认为是墙头草呢? 于是乎就有一群比瑞安公爵和萨沃伊伯爵更加激进的人出现了,他们完全是一副和范特罗势不两立的样子。 照理说这些顶级贵族抬头不见低头见,哪怕是真有深仇大恨也不会表现出来。 眼前的情况一时间让范特罗公爵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他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公开提出和匈牙利人联手造奥地利的反就已经是铁了心的。 眼见如此多的人反对,他肯定不能让自己的支持者们再和这群家伙争吵下去。 因为理越辩越明,说的越多人就会越犹豫,除了被对方说服,也有可能会因为产生恐惧而退出。 虽说范特罗公爵手上有着这些人的名单,但是按照以往的经验哈布斯堡家族连他这个首恶都不一定会追究。 此时的范特罗公爵实际上对自己的盟友们并没有太大的约束力,所以他只能是减少双方的接触。 其实还有一点他不愿意承认,那就是激怒那些不愿意跟随自己的大贵族一点好处都没有。 虽然有些人的态度看起来很强硬,但是那些人最后多半只会冷眼旁观,除非有一方能开出更优厚的条件才能说服他们。 双方的不欢而散让一部分人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们很清楚这里的一举一动都是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只有那些最鲁莽、最愚蠢和最疯狂的人才会傻乎乎地答应范特罗公爵,如果这里的所有人真的其乐融融一拍即合,那么外面就会有一群受过专业训练的革命者进来把这里的人杀得一干二净。 索菲夫人并不是弗兰茨,她并不想给人机会,尤其是可能威胁到她家人的时候。 索菲夫人可不想考虑什么后果,她只知道死人是不能复仇的。 许塞尔伯爵的手下已经在范特罗公爵的宅邸中潜伏多年,此时范特罗庄园的地下室里就被藏入了大量的硝酸甘油炸弹。 只要这些人决定联合起来搞事情,那么就他们就会被炸上天,包括那些知情人。 索菲夫人与这些大贵族之间一直都是矛盾重重,索菲夫人被这些大贵族视为外人,索菲夫人同样无法接受这些所谓大贵族们整天在背后指手画脚。 再加上此时他们要造奥地利帝国的反,如果不是弗兰茨拦着,索菲夫人的a计划早就实行了。 国内过于庞大的特权阶级早晚都是弗兰茨要整治的对象,不过考虑现实情况,弗兰茨决定还是先对付那些不忠诚的家伙。 威尼斯,弗兰茨对于波西米亚起义的评价是过于小家子气。 其实叫波西米亚起义也不正确,确切地说应该是布拉格起义,因为波西米亚的其他地区民众依然在正常的生活。 历史上这场起义的规模同样十分有限,起义者起初只有几百人,如此小的规模能占据整座城市简直是天方夜谭,不过温迪施格雷茨亲王的处理十分糟糕。 他并没有着急镇压而是选择了任其发展,直到大祸临头之后才开始疯狂血腥的镇压。 结果便是捷克史说的,捷克民族主义者始于1848年。 温迪施格雷茨亲王的残暴手段实际上起了反作用,因为他屠杀的更多是平民。 真正参与叛乱的人反而大多数没有得到清算,他们很多甚至在不久之后就被释放了。 因为温迪施格雷茨亲王想要展现自己仁慈的一面。 结果就是捷克人看到了奥地利帝国政府的无能和软弱,火烧布拉格屠杀无辜民众也成了这个国家永远无法抚平的伤疤。 所以弗兰茨对于温迪施格雷茨亲王这个拯救奥地利帝国三元勋的称号无法认同,说他是“布拉格刽子手”或者是“真正的捷克民族主义之父”还差不多。 历史上的布拉格起义因为这位手握重兵姑息养奸,结果火烧到自家头上才发现问题。 温迪施格雷茨亲王的妻子非常“圣母”,她希望能劝说那些商人们多给年轻人们一些工作,也希望波西米亚人和德意志人能和平共处。 结果就是这位希望和平的女性点燃了布拉格的烽火,她在一次外出布施时被一发流弹击中头部当场死亡。 之后便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戏码,温迪施格雷茨亲王率领大军踏平了布拉格为妻子报仇。 这看起来像是一个十分狗血的西方复仇爽剧,但是这位死去的“圣母”她不只是温迪施格雷茨亲王的妻子,同时也是费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亲王的妹妹。 汉娜·施瓦岑贝格更是施瓦岑贝格家最受宠爱的孩子,她的意外死亡直接导致了两个家族决裂。 温迪施格雷茨亲王虽然当时被称为“拯救奥地利帝国的三元勋”之一,但是很快她的小舅子费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亲王就找机会剥夺了其权利。 后来温迪施格雷茨亲王虽贵为贵族元老院成员,但是手中没有任何实权,在费利克斯首相当政期间温迪施格雷茨家族遭到了严重打压。 这直接导致了温迪施格雷茨家族的没落。 弗兰茨不是太喜欢钓鱼执法,不过为了国家的长治久安,这种根除病灶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他觉得历史上布拉格起义规模太小,善后处理的问题又太大。所以弗兰茨决定帮他们来次大的,英国人、匈牙利人、庇护九世的耶稣会 再加上德意志民族主义者,弗兰茨要叫他们彻底爆发,然后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不过就从目前传过来的战报来看,所谓的捷克民族主义依然岌岌可危,因为一旁的德意志民族主义者太强了。 而且在温迪施格雷茨亲王搞屠杀之前,捷克地区真正想反奥地利的人并不多。 所以即便是发酵了许久之后,他们依然只有几千人。 坦纳·阿姆赫德,弗兰茨手下最能干的雇佣兵首领问道。 “弗兰茨大公,我该怎么做?” “没什么好说的,杀光他们。我会让卡尔大公写一封命令温迪施格雷茨亲王不许插手你的工作。” 这道命令温迪施格雷茨亲王是肯定不会听的,即便是卡尔大公亲自下达的命令也没法让正规军配合雇佣军行动。 实际上弗兰茨就是要故意羞辱他,逼他解决布拉格的问题,否则弗兰茨只能解决他了。 至于另一边的匈牙利人,弗兰茨也不觉得会是太大的问题。 只不过丢了外围一座堡垒而已,而且匈牙利人的骑兵同样损失惨重已经不具备进一步挺进的能力了。 事实上就连最外围的这座堡垒也不该丢,包贾尼率领的匈牙利骑兵突袭普特拉堡的时候和送死无异。 其实骑兵突袭堡垒本来就是一个很蠢的决定,别说堡垒了就算是高点的木栅栏对于骑兵来说也是莫大的阻碍。 骑兵真正适合的战场只有开阔且坚实的地面,同时还不能让步兵组成方阵,如此才能发挥骑兵最大的作用。 弗兰茨手中有全奥地利帝国最精锐的一支骑兵,但即便是他们也不可能骑着马去攻城。 包贾尼率领的骑兵只有科苏特许诺给他的一半,不过有多少都一样,他们在没有重火力的情况下强行进攻坚固的堡垒结局自然是一败涂地。 在匈牙利人损失了几百名骑兵之后,堡垒中的守军依然是零伤亡。 堡垒中的奥地利士兵觉得匈牙利人再多十倍他们也能守得住,士兵们边在垛口射击边嘲笑匈牙利人的战术。 “他们的威胁可能比兔子大那么一点!” 一名士兵笑道,其他士兵们立刻跟上。 “确实,我觉得他们可能是想消耗我们的子弹。” 另一名士兵打趣道。 “这么狡猾吗?” “当然!他们只要一直这样进攻,再过一两年我们就没子弹了!” 这时一名军官走过来喝止住了自己的手下们。 “胡说八道!” “是!长官。” “在子弹打光之前我们的火药就过期了!” “哈哈哈哈!!!” 城外的匈牙利骠骑兵们则是一副凄凄惨惨的样子,他们带着满腔热血却一股脑地撞上了高大的城墙。 毫无荣誉感的奥地利士兵根本就不敢走出堡垒和他们一战,只敢龟缩在城内躲在射击口的后面放冷枪。 不过这种既无荣誉,又无技术含量的战术却是高贵的匈牙利骠骑兵所无法应付的。 包贾尼看着情绪低落的士兵,他知道再这么耗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但是匈牙利的大业必须完成,科苏特先生的理想必须实现。 为此包贾尼决定做一件令他不齿的事情,包贾尼打着白旗走向了堡垒。 由于一些不成文的规定,奥地利的士兵通常来说是不会向这种军官老爷开火的。 所以包贾尼可以安然无恙地走到堡垒下面,他高声喊道“我是奥地利帝国中将包贾尼·拉约什,我命令你们打开城门让我进去。” 堡垒内的军官都认识这位包贾尼将军,实际上包贾尼曾经就是这里的最高长官,于是乎众人面面相觑。 而且从严格意义上讲,包贾尼·拉约什是圣斯蒂芬王冠地区的最高军事长官确实有权力命令他们这样做。 不过此时奥地利和匈牙利之间似乎已经开战了,否则没法解释刚刚匈牙利骠骑兵的大规模进攻行为。 有人提议直接干掉这位敌军主将,但立刻遭到了其他人的反对,因为这种大贵族哪怕是带头反叛只要承认罪过通常也会被原谅。 而他们这些守军全是一些平民子弟,真要是死了这位大贵族说不定哪天就要被报复。 这时候有一位包贾尼曾经的部下出面让包贾尼作保,匈牙利人会放他们走。 包贾尼同意了,普雷斯堡的屠杀再次上演,不过与历史上不同的是只有外围这座一千五百人的要塞。 真正的普雷斯堡依然还再奥地利的手中,但匈牙利人依然宣布他们赢了。 () 第60章 这里不是斯巴达 威尼斯城。 弗兰茨算了算此时可以调集的军队十八万,已经占了奥地利帝国陆军总兵力的三分之一。 在完成了对内部清扫之后,他终于第一次摆脱了国内大贵族的束缚。 阿尔布雷特和弗里德里希虽然也都是大贵族,但是他们至少目前还没有那种当蛀虫的想法。 所谓的意大利联军至少已经逃亡了三分之一,毕竟失去了教皇这个旗帜之后,民族主义的号召力似乎也没那么强了。 这还是在拉波尔采用强硬控制手段的前提下,如果不是严刑峻法的威慑,此时的意大利联军可能已经不复存在了。 不过即便如此在缺乏武器和补给的情况下,他们士气极为低迷。现在拉波尔是占据着险要的壶口地形所以才能勉力支撑。 其实阿尔布雷希特早就找到了突破的方法,但弗兰茨觉得没有观众表演再精彩也缺少了那么一点感觉。 弗兰茨指的观众自然是庇护九世,他本人虽然不懂军事,但是他的顾问们告诉他。 此时拉波尔占据的地形就像是温泉关一样,当年斯巴达人仅用三百勇士就抵挡住了波斯百万大军的进攻。 这可让庇护九世大为震撼,要知道此时叛徒拉波尔才是人多的一方。 实际上所谓的三百勇士背后还有五千多仆从军和他国联军,而波斯人也远远没有百万之数。 “尊敬的弗兰茨大公。您准备用多少人进攻伯雷尼山谷呢?” 庇护九世佯装淡定,但是蠕动的嘴唇和颤抖的手却欺骗不了别人。 这位教宗大人演戏的能力实在太差,不过弗兰茨还是要尽力配合假装没看出来。 “教皇冕下,此时威尼西亚地区还有残匪在活动。我们还需要一部分兵力来维护秩序。” “尊敬的弗兰茨大公,我希望您知道敌人还有十几万之多,而且他们占据了有利的地形。 而罗马城内那些奸佞之辈正在迫害无辜的人们,我希望您能快点拿回圣城。 您能告诉我,您现在能调动的总兵力吗?” 用尊敬的和您,来形容和称呼弗兰茨这样一个未满十八岁的孩子让庇护九世有些为难,但他依然这么做了可见其是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五万。” 弗兰茨很干脆地回答道。 “是不是太少了?” 这和庇护九世心中所想完全不同,不过他还是想到之前斯特凡·卡佩拉所提到过的从海上突袭罗马。 “奥地利是要从海上进攻罗马吗?那拉波尔那个叛徒怎么办?” “不,教皇冕下。奥地利帝国海军不会参与这次行动,我们会直接从正面击破拉波尔的叛军再解放圣城。” 庇护九世和他的顾问们都紧紧盯着弗兰茨,希望这只是个拙劣的玩笑。 不过弗兰茨的样子很认真,他们都开始怀疑自己来威尼斯找奥地利求援的正确性了。 但实际上除了奥地利,庇护九世此时还没有地方可以搬救兵,欧洲大陆上的天主教强国就这么几个。 西班牙自顾不暇,法国临时政府上台,他们闹革命的时候连自己的国王都砍,更别说他这个外国教皇了。 在排除法国和西班牙之后,奥地利就成了唯一的选项。 其实本来还有那不勒斯,但是此时的费尔南多二世同样派兵参加了“圣战”,而且他也组建了自由派政府。 庇护九世害怕那不勒斯会发生和教皇国相同的事情,所以他并没有像历史上一样先到那不勒斯。 现在奥地利派出了一位如此年轻的大公,虽说世人对他的评价很高,但是在庇护九世看来,这个孩子八成也是个笨蛋,他只能感叹自己运气不佳。 五万对十五万的逆向温泉关之战,庇护九世实在不知道奥地利要怎么赢下这场战争。 然而当他到了战场才发现眼前的一切已经超乎自己的认知。 拉波尔的军队在壶口地形进行防御,进攻一方无论有多少人,同时与对方交战的兵力都无法超过两千人。 而壶口的另一侧是一个扇面,作为防御方可以布置进攻方数倍兵力和火力。 怎么看作为进攻一方的奥地利都会被绝对的劣势所碾压,哪怕就算是取得了最终的胜利,那么伤亡一定是天文数字。 拉波尔同样如此认为,他现在只是希望能有更多的人给他陪葬。 不知为何拉波尔想到了遥远的东方曾经有个叫秦的国家,那个国家的第一位国王为自己制造了一支地下兵团。 “也许他也是这么想的。” 拉波尔自言自语道,不禁与相隔万里,相差千年的皇帝有了点惺惺相惜之感。 “该死的奥地利,该死的教皇,该死的意大利都下地狱去吧!” 拉波尔一边诅咒着,一边挥舞着鞭子将士兵们驱赶向阵地。 中意大利山区的地质十分坚硬并不适合挖掘,但是拉波尔可管不了那么多他就是想挖一条壕沟,没有人能阻止他 只不过眼前的士兵突然停下了脚步,哪怕鞭子抽打在其身上也没反应,只是直直地向天空望去。 “该死!懒鬼!” 拉波尔咒骂着,也抬头望去,他瞬间惊讶地合不上嘴巴。 一个巨大的椭圆形怪物正在天空中漂浮,它没有翅膀也没有羽毛,但它却能在空中飞行,屁股后面还不时喷出火焰。 “天呐!上帝啊!那是什么怪物!” 此刻所有原意大利联军的士兵都惊呼,这是他们第一看到如此巨大飞行器。 在此前没有飞行器这个概念时候,第一次见到空艇的震惊可想而知。 有人被吓到屎尿横流,有人试图将头埋在土里这样或许就不会被天空中的怪物所发现,有人则是跪地祈祷,他们总是喜欢将未知的事物和神明联系到一起。 拉波尔也被吓得瘫倒在地不停在胸前划着十字,仿佛这样就会有人来庇佑他一样。 但这种新奇的事物同样也能激起一部分人的好奇心,他们发现那怪物的“肚子里”有人。 “快看!有人!有人!那是人!” 作为奥地利帝国的第一批空艇兵,他们是十分骄傲的,尤其是看到下面仰视的人群的时候,他们真的有一种成为神明的感觉。 只不过他们扮演的是破坏神而已,一只木桶被从空艇上推下。 随后一声震天的巨响在山谷中响起,木屑、烟尘、碎肉飞溅得到处都是。 “这里不是斯巴达。” () 第61章 完胜 教皇说了一句他自己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的话,但他可以确定这场战争胜利了,而且弗兰茨大公确实如传闻中的那样非凡超然。 不,这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空艇一艘艘升上天空,飘过山脊,然后对着叛军投下一桶桶恐怖的炸弹。 这些木桶中都混合了硝酸甘油,其威力是常用黑火药的三十倍。硝酸甘油的不稳定性在此时反而成为了其优势,因为它不需要引信。 从高空坠落的冲击力足以引爆这种骇人的爆炸物,不过现实是有些根本还没落地就在重力加速度的持续作用下引爆了。 虽说没能按照预想的落地爆炸,但是经过奥地利军方的试验,硝酸甘油炸弹在空中引爆的威力更大,杀伤半径至少能扩大15倍。 奥地利空艇在拉波尔的军队头顶上不断投掷爆炸物,面对这种从未有过的空中打击,叛军们一时都不知所措。 有人举起枪口又放了下来,他们很怀疑面对如此大的怪物,自己的枪究竟有没有用。 炸弹落地的气浪直接将周围的人全部掀飞,同时四处飞溅的还有碎石和木屑。 本来不起眼的碎石成了致命的杀器,撞击到附近士兵身上轻则骨断筋折,有些倒霉一点的石子直接打中眼球又或是贯穿头颅直接爆出一团血雾。 “救命啊!怪物啊!” “我的手,我的手没了!” “我看不见了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啊啊啊啊啊啊” 哀嚎、惨叫、爆炸声此起彼伏,这一天神明也很忙,因为祷告的人特别多。 不过神明们总是比较矜持的,他们并不会因为这些人的乞求就让奇迹出现。 作为主帅的拉波尔同样没见过这种巨大的怪物,他的表现一点也不比那些农民、市民出身的普通士兵强。 拉波尔疯狂地试图钻到马匹的肚子下面,不过此时的混乱和爆炸同样惊吓到了战马。 而且空艇这个新事物着实太过吓人,仅仅是其从高中投射的阴影就唤起了人类本能的恐惧。 拉波尔大声呼喊着自己的亲信们,不过此时已经没人再想管他了,大家都忙着逃命呢。 无奈之下拉波尔又逃到了一辆,但随着一声巨响在耳边传来,他和那辆马车都被掀飞了出去。 伴随着强烈的耳鸣和眩晕感,拉波尔看到终于有士兵开始举枪反击了。 只不过他还没有笑出来,那些士兵就石化了。拉波尔感到十分愤怒,自己这位凯撒的手下不是高贵勇敢的罗马士兵,而是一群胆小的奴隶。 拉波尔勉强支撑着身体爬起来,但他也很快石化在原地了。因为山的那边正有源源不断的空艇飘过山冈向着联军袭来。 与此同时奥地利帝国的地面部队也开始行动了,士兵们踏着整齐的鼓点走进山谷完全没有遇到一点抵抗。 除了天空中怪物的威慑力,地面上奥地利帝国的散兵部队同样功不可没。 他们由于全面列装了新式的杠杆式线膛步枪,无论是火力,还是精度都远远超过意大利诸邦联军。 只能展开千人队列的谷口,只有两百名多散兵分散进入,这样大大减少了受打击面积。 而且散兵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敌方造成最大的杀伤,这样才有利于后续部队的进入。 散兵部队其实只是诱饵,将敌人吸引过来,然后火箭部队集中火力覆盖敌军,最后才是步兵大队决战的战场。 之所以要靠火箭部队,一方面是火箭的射速快,在短期内能打出成吨的伤害,另一方面中意大利山区士兵背着火箭弹没问题,但是想重炮推过来就太难了。 按照阿尔布雷希特前线指挥部的估计,战斗将会持续三到四个小时,意大利诸邦联军的部队将会崩溃。 不过实际情况是意大利诸邦联军在看到飞艇的那一刻就崩溃了,散兵进入时根本就没遇到抵抗。 后面的步兵大队也基本上是来打兔子的,漫山遍野都是联军的逃兵。弗兰茨的命令是不许滥杀,什么魔鬼天使的,他并不在乎。 弗兰茨只知道这些人都是宝贵的劳动力,同时可以接受更低的生活保障。 管他们是魔鬼,还是天使,把他们丢进工厂里呆几个月保证都变成社畜。 老实说奥地利军中大多数人其实也是第一次见到飞艇,这种震撼是无以言表的,而且那种强大的威力让人感觉就像是神罚一般。 不过奥地利军的士兵们也很庆幸,这样恐怖的战争兵器是他们这一方的。 意大利诸邦联军只作出了零星的抵抗,那位被庇护九世称为魔鬼的信徒的拉波尔元帅被发现时正躲在一道山间的夹缝中。 拉波尔不想投降更不想出来,最后还是两名奥地利士兵用套索将其套住强行拉出来的。 其他的联军军官早都作鸟兽散了,不过他们的士兵可不想放过他们。 那些投降的联军士兵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指出了那些军官的逃跑的方向,甚至还说了一下对方是否有武器,以及有多少手下和性格如何。 有了这群合格的俘虏的帮助,奥地利军的战后处理工作就容易得多了。俘虏帮忙抓俘虏,这可不多见。 这一战对于庇护九世的触动极大,尤其是那些可以在天空中飞行的“怪物”更是完全打破了他此前的认知。 这位教皇开始有些相信那位首席驱魔人的话了,或许这位弗兰茨大公真的与众不同。 庇护九世已经开始考虑起之前弗兰茨提出的那桩离谱的交易。 战争的统计数据也很快就出来了,奥地利一方只阵亡了37人,但损失了一架空艇。 其实这种新式的战争兵器第一次投入到复杂地形之中难免会出现问题,这一次便是由于不明原因导致空艇失控,最终撞上了山壁。 不过战术效果倒是出奇的好,空艇爆炸的威力远胜炸弹。巨大的爆炸几乎引发了山体塌方,碎石直接葬送了近百联军士兵。 意大利诸邦联军的损失也要比想象中的小,只阵亡了三千多人,其中有一半是在逃跑过程中被自己人踩死的。 曾经号称百万的大军,此时只抓到了不到八万名俘虏。 这些人会被进行简单的鉴别送往奥地利本土或是海外殖民地,还是老规矩欠债还钱,自赎其身。 () 第62章 杀戮的大天使 庇护九世对于弗兰茨擅自绑架教皇国居民的事情十分不满,不过弗兰茨可不承认这些穿着简陋军装之前还拿着枪的人是平民。 其实从理论上讲一天抓八万俘虏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像是楚云飞说的“就算是五万头猪三天也抓不完!” 不过那只是通常来说,但这显然不适用于此时的意大利战场。 拉波尔军中的意大利人绝大多数都是被裹挟进来的,在宗教和民族主义的刺激下一时热血上涌。 如果不是拉波尔之前一直用最强硬的手段进行弹压,这些人早就该跑光了,就连那三千人也不该死。 考虑到庇护九世的情绪,弗兰茨决定把那些原教皇国和叛军中的军官全交给他。 虽说奥地利军的士兵们觉得抓住拉波尔和他手下的那些军官们是大功一件,弗兰茨也确实奖赏了他们。 不过拉波尔和那些意大利联军的军官们在弗兰茨的眼里就是一堆垃圾,他们对奥地利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比起这帮酒囊饭袋,弗兰茨更想把加里波第抓到,或者是驱逐出意大利。 但这些人对庇护九世来说可不一样了,他们既是叛徒,又是魔鬼的信徒,更是他重夺罗马的障碍和稳定局势的隐患。 弗兰茨还可以顺道将教皇国内的封建势力和清扫一下,这样有助于庇护九世完成中央集权。 事实上让教皇国成为一个集权的君主制国家更利于奥地利帝国之后的运作。 伯雷尼山谷之中,巨大的空艇缓缓降下。直到最后一艘空艇安全地降落在地面,弗兰茨和阿尔布雷希特才同时松了一口气。 由于技术的不完善和材料学的落后,奥地利军队使用的全是软式飞艇。这种飞艇的好处是相对小巧灵活,易于携带运输,适用场景广泛,造价低廉,便于使用。 没错!此时庇护九世眼前这个硕大无朋的天帷巨兽实际上只是一种小型飞艇,二三十米的长度只有后世大型硬式飞艇的十分之一大小。 软式飞艇的优势虽然很多,但是劣势同样不小,比如安全性和稳定性就不如硬式飞艇。 同时着陆也是一个大问题,由于没有骨架支撑,完全看驾驶员放气的技术。 飞艇下降时需要从尾部放出空气,让飞艇向下倾斜从而达到调整方向的目的。 一旦降落角度不对,又或者是下降速度太快,就有可能导致艇毁人亡。而且里面装着的是大量氢气,一旦发生爆炸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过庇护九世并不知道,他满心期待地去准备迎接这些天空勇士。 弗兰茨只能劝他在稍远一点的距离等候,至于理由么。 高贵的教皇自然要矜持一点了,要自重身份怎么能上前迎接普通士兵呢? 其实这个理由通常来说应该好用,但是庇护九世并不是一位甘于平凡的教皇。 “弗兰茨大公,您说的不对。我虽然” 庇护九世一张口,弗兰茨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教皇冕下,凡人需要敬畏。否则此时罗马的乱象还会重演。” 弗兰茨的歪理在此时此刻,让庇护九世深以为然。后者觉得正是自己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把那些关押在梵蒂冈的囚徒全部放出的行为确实有些欠考虑。 庇护九世很容易就其与自己的经历联系在了一起,然后得出了一个错误的结论是自己对人太好了。 实际上教皇冕下犯的错很多,弗兰茨如果细讲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但是让其完成集权确实会让局势迅速好转,同时也有利于之后奥地利的继续渗透。 不过这不代表弗兰茨会拒绝英国人的和平协议,虽说只是短暂的和平,但是外部环境对于此时的奥地利来说太重要了。 而且教皇国的土地,或者说中意大利山区的开发潜力实在太有限了,哪怕是到了今天这里也是意大利最穷困的地方之一。 之前梅特涅在费拉拉、博洛尼亚、拉文纳、安科纳的尝试就证明了这是一笔亏本买卖。 在费拉拉和博洛尼亚的投资还能勉强收回成本,在拉文纳和安科纳就成了义务扶贫了。 真要把教皇国一口吞下,那弗兰茨还得再准备一笔钱,同时还得准备一场更大规模的战争。 而且也会让列强们盯上自己,那自己之前所做的努力就都白费了,奥地利的外交又会陷入到举步维艰的境地。 但有教皇这个挡箭牌挡在前面就不一样了,弗兰茨可以将教皇国变成奥地利的廉价劳动力来源,同时也能通过教皇干涉很多事件。 比如之前奥斯曼人干的亚美尼亚大屠杀,弗兰茨就可以插上一脚,既能拯救亚美尼亚人,又能找到一个非常合理的战争借口可谓是一举多得。 刚刚降落的空艇部队还是十分兴奋的,这是人类近代史上第一次大规模空袭。 虽说实际战果有限,但是这名声算是打出去了。五万对“一百万”,将在人类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后世史学家会将其与温泉关之战反复对比,将其并列为人类军事史上的两大奇迹。 不过此时的空艇兵们还不知道这些,他们只知道教皇和皇储要见他们。 士兵们的表现都十分激动,他们语无伦次地述说着自己的经历。 庇护九世十分难得地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并且执意要赐予他们“大天使”的称号。 庇护九世的用意十分明显就是想拉拢这些人,毕竟这可是他唯一见过的“天军”。 但庇护九世所不知道的是,奥地利的空艇部队远不止这点人。 没法子,因为损耗率有些高,弗兰茨只能选择多培养一些。其实这次遇到的意大利人没有组织起像样的反击,所以显得空艇部队霸道。 实际上此时空艇远没有基洛夫飞艇那样的霸道,反而相当脆弱。只要运气够差,一发开花弹就能引起大爆炸。 空艇爆炸的威力可比氢气球夸张多了,其氢气含量相当于数十乃至数百个氢气球。 只要发生爆炸,上面的士兵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除此之外由于科技还比较原始,空艇的动力依然用的是蒸汽机。那黑烟并不是尾翼着火了,而是化石燃料燃烧不充分产生的。 不过庇护九世的行为倒是为奥地利的空军赢得了一个杀戮的大天使的绰号。 () 第63章 进军罗马 弗兰茨这次带来的不只是庇护九世,还有中意大利各邦国的君主们。 虽说此时各国的保守派纷纷又重新掌权开始打击自由派和民族主义者,但是弗兰茨并不希望这些人重掌权力。 毕竟国外的贵族可不是弗兰茨的本钱,相比之下控制资本家要更容易一些。 中意大利的君主们同样苦恼于地方势力的尾大不掉,尤其是托斯卡纳在那些贵族和政客的诱导下废除了死刑。 这也就是说从理论上讲,哪怕是有人刺杀了大公,那也只会得到一个终身监禁的刑法。 同时由于废除了刑讯和劳役,那也就意味着这名凶手可以安然地在托斯卡纳的监狱中以享天年,就像是那位在挪威完成77杀的恶魔一样。 当法律失去约束力之后它便是一张厕纸,尤其是在动乱的1848年。杀人的成本低到离谱,监狱的看守们也怕犯人鱼死网破。 于是乎一名犯人只要五个弗洛林就能获得回家的权利,同样在托斯卡纳买凶杀人只要十个弗洛林。 在这样的恶性竞争之下,托斯卡纳的杀手行业纷纷倒闭。困扰中意大利千年之久的刺客兄弟会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托斯卡纳大公利奥波德二世曾经在自己的国家都不敢外出,他曾经想恢复死刑,但是那些贵族和资本家可不会同意,毕竟这样一来等于削弱了他们的权力。 摩德纳大公弗朗切斯科五世也有类似的遭遇,虽然摩德纳公国有死刑,但是他作为大公却没有判人死刑的权力,贵族和资本家组成的议会会反对他的一切行为。 连年灾荒,贵族和资本家们联合起来提高粮价,他们赚得盆满钵满。民怨沸腾之际,弗朗切斯科五世不得不发布命令镇压维稳保护贵族和资本家的权益。 但当起义发生时,他们又是第一时间背叛他的。 在弗朗切斯科五世和托斯卡纳大公利奥波德二世的带头要求下,弗兰茨决定帮他们解决问题。 实际上这也是在帮奥地利解决问题,毕竟地方势力越强越不利于弗兰茨的渗透。 于是乎奥地利帝国大军兵分两路一路由弗兰茨率领连破帕尔马、托斯卡纳、卢卡、摩德纳四国,另一路由阿尔布雷希特率领接连收复教皇国土地直逼罗马城。 中意大利的君主们就这样重回旧地,不过并不是那些保守派们希望的光荣回归,而是遭到了彻底清算。 具体如何清算,弗兰茨就不想管了,因为那些君主们应该比他更有思路。 罗马城内,新的罗马共和国一片混乱。 他们并未得到教皇国其他地区的承认,所以此时的教皇国有大大小小几十个政府。 罗马城内一直以来的粮食问题自然也没有得到解决,不过之前只是平民没有粮食吃。 在他们成功赶走了庇护九世之后,就连他们这些新贵也没得吃了。庇护九世虽然一直受人诟病,但是地方上还是愿意为其提供粮食的。 而新的罗马共和国显然没有这个分量,安杰罗·内布提已经快把自己的头挠出地中海了。 但是没办法,赶走庇护九世是他最后下的决定,而且是他在民众和拥护者们面前提出来的。 所以此时所有人也都希望安杰罗·内布提能负责,可现在就算把他杀了也变不出粮食。 安杰罗·内布提不止一次下令让国内的其他省份不惜一切代价将粮食运到罗马,但是此时那些省份连政府都没了又有谁会来执行他的命令。 那些省份的领导者们也忙着争权夺利呢,哪有闲工夫管罗马的事情。 同时还有更加棘手的事情,那就是安杰罗·内布提在赶走教皇建立共和政府之后他本以为法国人帮他。 毕竟此时他们在欧洲大陆上可都是同属异类,然而现实是法国临时政府非但没有提及任何援助的事情。 反而还在第一时间宣布与罗马共和政府势不两立,不但断绝了外交联系就连正常的贸易也中断了。 结果便是让本就十分严重的饥荒变得更加严重了,法国人的粮食虽然贵,但最起码还能让底层看到希望。 可当法国人的商船开走之后,罗马人彻底绝望了。至于英国人的援助则更是遥遥无期。 英国人虽然没有像法国临时政府那样激烈地反对罗马共和政府,但是地中海海战的接连失利让其失去了地中海的制海权。 同样克里特大岛这些年来囤积的物资也一并入了奥地利帝国的口袋,此时英国人就算想支援罗马政府他们没有粮食。 至于从本土运,那么他们国内的经济危机和粮食危机会继续加重。此时的爱尔兰由于严重的粮食危机已经乱成一片了,苏格兰地区同样有动乱的迹象。 历史上苏格兰地区的叛乱就没停过,他们始终认为自己应该是一个独立王国,并且一直在为之奋斗,所以英国人对苏格兰地区的容忍度非常高。 从饥荒开始之后英国就从海外购粮源源不断地送到苏格兰,但是当地人依然认为是英格兰人毒害了他们的土豆,甚至要求英国政府进行赔偿,否则他们就自己动手。 此外就算英国人想要卖头援助罗马,但是他们的远水也解不了近渴,除非从奥斯曼帝国运粮。 不过奥斯曼人自己也在闹饥荒,麦吉德未必会冒这个风险。即便是麦吉德愿意冒这个风险,以奥斯曼帝国那个动员能力也要一个月的时间。 大洋彼岸的美国倒是风调雨顺,但此时美国人趁着英国深陷国内国外政治经济危机落井下石再次提出重修边界。 约翰·罗素熬了这么多年可算当上了首相,他还想干一番大事呢。如果真的在这个时候答应美国人,那么他就臭了。 不过此时国内外的乱局,再加上地中海舰队覆灭,约翰·罗素已经注定被钉在耻辱柱上了。 罗马城内发愁的不只有安杰罗·内布提,从英国远道而来的马志尼也很愁。 后者从英国接到意大利革命,庇护九世圣战消息振奋不已,之后又欣然答应了罗马共和政府的邀请来做顾问和名誉市长。 但现实给了他当头一棒,马志尼到达罗马之后没有看到欢迎他的人群,只看到遍地饥民。 他的拥护者们同样愁眉不展,因为就连他们这些人都要吃不上饭了。 () 第64章 城内城外 马志尼想象中的罗马此时人们应该朝气蓬勃,街道散满了金光,鲜花漫天飞舞,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没有痛苦,没有悲伤 他的情妇桑夫人和养女怡达莉(意大利同音词)同样对此时的罗马抱有极高的期待,然而现实的巨大反差却给她们泼了一盆冷水。 饥饿、绝望就好像挥之不去的阴云笼罩在罗马城的上空,人们漫无目的的或坐或卧就好像一滩滩烂泥。 这与马志尼一路上的叙述完全不同,其实他也很冤枉。起初马志尼只当1848年是平凡的一年,最多只是灾荒有些多而已。 当西西里岛的枪声响起,马志尼依然不觉得这世界会有多大变化。 然而这个世界的变化速度远超他的想象,那一缕微不足道的火苗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烧遍了整个欧洲大陆。 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始料未及,初始庇护九世还是他们要打倒的对象,但随即又变成意大利民族的领袖发起了收复失地的圣战。 这其实非常符合马志尼的理想,因为他觉得教皇是最适合扛起这杆大旗的人,甚至之前还亲自致信过教皇,不过并未收到回信。 当马志尼听说教皇亲自赦免他和他的追随者们之后,马志尼立刻摆脱了英国人的监视决定立刻回国。 然而他在船上就收到了庇护九世成为阶下囚被扫地出门的消息,罗马共和政府成立了。 这个消息让马志尼感到震惊,但更多的是震撼,因为他之前一直以为民智未开需要教皇这面大旗来团结民众。 可马志尼万万没想到罗马人居然成功了,毫无疑问他们将重新扛起领导世界的大旗。 此时意大利百万联军必然能重塑罗马帝国的辉煌,罗马第四共和国必将势不可挡 罗马第一共和国(拉丁语:res publica roana):成立于公元前6世纪。 据罗马史,公元前511年罗马人驱逐了末代国王卢修斯·塔克文·苏佩布,结束了罗马王政时代,建立了罗马共和国,国家由元老院,执政官,和部族会议三权分立。 罗马第二共和国(意大利语:une di roa):成立于12世纪公元1144年前后,乔达诺·皮耶莱奥尼(giordano pierleoni)领导叛乱以反抗教皇和世俗贵族的权力。 他们试图在罗马建立一个类似于古罗马共和国的共和政权。随后罗马公社(有时也被称为罗马第二共和国)成立。 罗马第三共和国(意大利语:repubblica roana):成立于18世纪。 1798年3月7日,法国入侵罗马的教皇国,建立了新的罗马共和国。教皇庇护六世被押解到法国,死于1799年。 1799年,蒂贝里纳共和国(tibera republic)并入到了罗马共和国中。1800年6月,教皇国重新建立。 所以此时建立的是罗马第四共和国。 结果撒丁王国突然退出战争站队奥地利,百万意大利联军成了踟蹰不前的乱兵。 英国人的地中海舰队覆灭,法兰西临时政府拒绝承认罗马第四共和国。 维也纳虽然遭到捷克人和匈牙利人的两面夹击,但却将主力全部派往了意大利战场。 罗马第四共和国的局势瞬间变得岌岌可危,不过马志尼觉得应该还有挽回的余地。 毕竟此时奥地利帝国的局势也岌岌可危,说不定可以谈判达成某种协议保留罗马第四共和国的存在。 中意大利前线那百万雄兵也不是吃素的,奥地利人不过是做做姿态而已,最终双方一定会达成交易的。 马志尼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政治就是这样的蝇营狗苟。 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离奇的。 庇护九世居然又站到了奥地利人一方,而奥地利人仅用三天时间就解决盘踞在中意大利山区的百万意大利联军。 此时罗马城的现状也几乎到了要让他道心崩溃的程度,所谓的罗马第四共和国仅仅控制着罗马城周边一小片土地。 庇护九世倒台之后教皇国境内的政权就像是雨后春笋一般,一下子涌现出大大小小几十个。 现在别说全国上下一心共抗外敌了,只要不爆发内战他就谢天谢地了。事实上原教皇国内不止一个州向罗马发出了讨逆宣言。 此时罗马城内的状况十分不乐观,政治、经济、外交全部一团糟,议会只知道开会,却拿不出来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眼下奥地利人已经几乎收复了整个中意大利地区,教皇国内那些内杠的军阀肯定也是不堪一击。 一座罗马城又能守多久呢?但此时他这位最后的民族领袖如果再像1834年那样逃跑,那意大利民族的脊梁就真的断了。 不过即便他不逃跑,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 本来马志尼以为罗马第四共和国是像他们说的那样需要一个顾问,需要一个指导,而现在看来他更像是一个替罪羊。 另一边的加里波第同样十分苦恼,在费尔特雷、马来斯帝卡、维罗纳三城之间的声东击西堪称足以载入史册的一战。 但之后他的队伍在威尼斯附近遭遇到了一股奥军先遣部队,由于对方人数不多加里波第起初并没有将其放在眼里。 因为最初加里波第在率领他的红杉军登陆威尼西亚时就打了一个漂亮仗,红杉军在仅有不到三百人的情况下袭击了奥军猎兵营地光是俘虏就抓了六百多人。 奥地利猎兵一直是奥地利军中战力标杆的存在,然而在加里波第看来这种战力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说巴西政府军的战斗力是1,那么奥地利精锐的战斗力最多也就是三,而他手下的红杉军战斗力最起码有十。 此时加里波第手下最起码有一千多人,而奥地利的先遣队似乎只有一个连的样子。 于是乎这一次加里波第没有听从里贝里奥的建议,之前的胜利让他自信心爆棚,他决定正面出击。 然而这一次加里波第却碰上了钉子,他从未见过战斗力如此强悍的部队,更没有见过不投降的奥地利军队。 之前遇到的奥地利人只要能击溃他们的前排,就能随时俘虏他们。 但这一战,加里波第从南美带来的自由战士们损失了三分之二,那些新加入的意大利人损失更加惨重。 最后整个队伍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力,但是却没能吃掉这股奥地利人的先头部队。 加里波第自己也挨了一枪,好在他运气一向很好只能被打掉了肩膀上的一块肉。 注:加里波第的妻子是印第安人,名叫阿达尼·里贝里奥·加里波第(结婚之后随夫姓)。 这一战里贝里奥从家乡带来的印第安战士同样损失惨重,里贝里奥并不是加里波第那样容易冲动的,事实上她非常冷静,即便是在痛失亲族的情况下。 当时里贝里奥就建议自己的丈夫立刻离开威尼西亚,因为她很清楚这支部队不同于她以前见过的任何一支部队。 而且里贝里奥有一种非常强烈的预感,那就是这种部队并不会单独出现。 然而热血上涌的加里波第想的是回维罗纳去搬救兵,结果当他们回到维罗纳时城市又再次回到了奥地利人手中。 这让他们陷入到了极为被动的境地,不过比这更可怕的是加里波第这个名字不知为何被广为人知了。 奥地利政府更是为其开出了十万弗洛林的巨额悬赏,要知道加里波第在巴西政府军那里只值500英镑(5000弗罗林)。 但这并不是最疯狂的,很快奥地利政府对加里波第个人的悬赏就追加到二十万,然后是五十万 在这种极为夸张的利益驱使下,红杉军内部的士兵甚至都盯上了加里波第的脑袋,这其中不乏那些跟着加里波第一起出生入死的老兵。 此时虽然逃回了罗马,但是加里波第丝毫不敢懈怠,因为他的人头太值钱了。 不过好在之前在巴西加里波第也遭遇过一段时间的暗杀,所以此时还能勉强应付,但是疲累、狼狈是在所难免的。 然而他们还没缓过来就又遭遇到了新的危机,奥地利的军队已经快到罗马城下了。 而且这次关于奥地利军队的传闻满天飞,有人说击败拉波尔的并不是奥地利人,而是天启四骑士。 当时满天都是那种长着翅膀的怪物,成群结队遮天蔽日,天上降下了火雨,然后就将那百万恶魔大军吞没了。 这是此时唯一能解释得通的说法,至于奥地利人用五万军队突破百万大军这种话鬼都不会信。 那还不如相信真有什么天启四骑士来助阵,不过伯雷尼山谷虽然不是什么天险,但是这种肚大口小的地方确实是易守难攻。 奥地利人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突破伯雷尼山谷实在是有些让人出乎预料,但是加里波第此时并没有心情思考这场战斗的前因后果。 因为现在他和马志尼此时面临相同的问题,是逃?是留? 留下多半能当个烈士,但是如果他们都死了意大利民族的伟大事业谁来继承? 那些此时当政的自由派吗?由于加里波第比马志尼先到,所以对于这群人干的勾当了解的更多,他打心底里感到不齿。 但是偏偏他又无能为力,加里波第的变化都被里贝里奥看在眼里,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而且并没有那么多所谓的英雄情结,所以极力主张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相较于罗马城内紧张、压抑的气氛,奥地利一方则要显得轻松得多。 唯一有些惆怅的是阿尔布雷希特大公,他此时正在布置战术,其中最难办的是如何在尽量不破坏城市的情况下攻下罗马。 更让他不爽的是,这个要求还不是庇护九世提出的,而是弗兰茨提出的。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所以攻城怎么可能不破坏城市? 好在弗兰茨指的主要是梵蒂冈附近,以及古罗马斗兽场等一些比较重要的古迹和教堂。 阿尔布雷希特收到了一份十分详实的地图,但他更好奇弗兰茨的脑子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了。 有这个功夫不如学学如何像一个政客一样从教皇国多刮些好处下来,阿尔布雷希特并不是一个贪婪的人,但是他觉得战争本来就该这个样子,攻城略地,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弗兰茨接受那份不吞并教皇国的和平协议,让阿尔布雷希特十分不解,他们打仗是为了什么? 至于弗兰茨说的那套负收益理论,阿尔布雷希特更是无法接受,毕竟俄国、英国那么大,它们也没停止扩张,古往今来没有一个帝王不想开疆拓土的。 到了弗兰茨这里似乎一切都变了,他反对吞并塞尔维亚,甚至反对过分打压奥斯曼人,现在在中意大利又是这样。 在阿尔布雷希特记忆中弗兰茨最强硬的一次是对法国,然而法国却是这些国家中最强硬的存在。 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一个敢从法国嘴里虎口夺食,敢捅英国人菊花的人,为什么不敢吞并教皇国,不敢勇闯巴尔干。 弗兰茨实在和他说不明白,那一个定时炸弹,一个火药桶,谁敢乱碰呀! 不过好在阿尔布雷希特有军人的特质,弗兰茨只要以命令的形式说出来,前者就会义无反顾的执行。 关于攻下罗马,弗兰茨觉得还是以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先不说真把罗马毁了会被史书如何批判。 光是对国际局势的影响就是无法想象的,因为这种行为实在太恶劣了。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对政治不利的事情自然不该做。 虽说维也纳方面说的十万火急,但弗兰茨已经留下后手了,不怕那些人不闹,就怕那些人不敢闹,不给弗兰茨一个名正言顺收拾他们的机会。 作为特权阶级的大贵族,大商人,银行家们,以及到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站队的犹太金融集团。 曾经这些人渗透到了奥地利帝国的政治、经济、军事、民生各个方面。但由于弗兰茨的出现,奥地利帝国经济的崛起让他们失去他们觉得最根本的东西。 而此时的战争对双方来说都是最好的机会,他们准备驯化皇帝和政府,弗兰茨同样打算一劳永逸的解决他们。 最好笑的一件事是此时奥地利帝国那些资本家和工厂主们居然考虑要站队到特权阶级一方。 看来只是资本具有聚集性,而资本家没有。 因为此时整个奥地利帝国最大的资本家就是弗兰茨或者说奥地利帝国皇室,他们所统领的包括但不限于工业、商业、铁路,土地、海洋,此时可能还要算上天空。 () 第65章 罗马王 “奥地利帝国的使者?” 安杰罗·内布提此时第四罗马共和国的实际掌权者大喜过望。 虽说此时奥地利军已经兵临城下,但是对方既然派出了使者那么就还有缓和的余地。 其实这些天来安杰罗·内布提一直忙着布置罗马城的防御,他觉得一定是自己的努力起了效果。 实际上安杰罗·内布提布置的防御漏洞百出,虽然历史上不乏投笔从戎且立下不世之功的文人,也不缺乏那种一通百通的惊世大才。 但安杰罗·内布提显然没有那个能力,他布置的防御漏洞百出,外行指挥内行不出问题才怪。 安杰罗·内布提最大的问题就是将兵力全部配置在外围防线,而且没有留下足够的预备队。 其实没有留下足够的预备队这个说法不准确,应该是根本就没有预备队。 这种防御配置一旦内部发生叛乱,那么所有的防线都将土崩瓦解。罗马城内刚好就有大量的庇护九世信徒和奥地利内应。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弗兰茨不想强攻,所以才有了此时的使者来访。 但是与安杰罗·内布提想象中不同,奥地利的使者并不是来谈判的,而是来做最终宣告的。 事实上弗兰茨并不认为所谓的第四罗马共和国有任何谈判的资本,不过即便他们有资本弗兰茨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所谓的最终宣告也很简单,依旧是历史上最常用那一招,“只诛首恶,胁从不问”。 某位伟人曾经说过:“团结大多数打击一小撮。” 这便是分化瓦解敌方的最佳手段,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于是乎弗兰茨起初就将打击的对象从整个罗马城变成第四罗马共和国,然后又将所谓的首恶定位了到那些高级官员和骨干身上。 最主要是奥地利一方还握有庇护九世开出的绝罚令,所以从安杰罗·内布提那奥地利使者进门那一刻他就输了。 因为奥地利的使者只需要表明来意,那么罗马城的人自然会衡量利害关系。 很快人们就会发现,他们根本就没必要拼命,因为他们不过是被裹挟的,庇护九世已经原谅他们了。 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如果第四罗马共和国的诸位高层有一些忠实拥趸,那么罗马之战可能依然无法避免。 但是弗兰茨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群操控民意的家伙,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不过是公布了这些人的赏格而已。 俗话说的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第四罗马共和国高层的诸位赏格可不低,至少普通农民和小市民几辈子是花不完了。 于是乎罗马城内开启了大逃杀模式,饥饿、愤怒、贪婪、狂热的民众尖叫着对罗马第四共和国的骨干精英们展开了疯狂的杀戮。 一切发生的太快,太过突然,安杰罗·内布提上一秒还在搓着手在心中打着腹稿,但下一秒那名随行的罗马官员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安杰罗·内布提根本没有时间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他只看到奥地利的使者随手将手中的卷轴一丢,那些罗马市民和士兵便咆哮着冲向了第四共和国国会大厅(原教皇国罗马市政厅)。 在罗马第四共和国的诸位都忙着逃命的时候,有两个人感到非常郁闷。其中一位是马志尼,老实说他刚来罗马第二天,屁股还没坐热呢。 但是在此时奥地利官方的悬赏榜他的悬赏仅次于罗马第四共和国总理安杰罗·内布提。 不过好在马志尼刚来,并没有什么人认识他,认识他那几个人也都被通缉了,所以马志尼可以安然地带着情妇和养女躲过这次风暴的中心。 除了他下榻的那间小旅馆的店主,当马志尼一行人回到旅馆收拾东西时,那个小店主拿出了一把尖刀堵住房间的门口。 “嘿嘿!朱塞佩·马志尼,我第一眼就认出你了!嘿嘿嘿,这今天该着我发财。” 肥胖的店主擦了擦油腻的嘴角,以及那抑制不住的口水。 “朋友,我们都是意大利人,你可以放我一马。” 马志尼并不惊慌,他的镇定让身边的两个女子也安心了不少,但是那明晃晃的刀子确实吓人。 “嘿嘿嘿!放过你?可以,让你老婆和女儿陪我玩玩,我心情好了自然可以谈。” 猥琐的店主掂了掂手中的刀子,继续说道。 这一次马志尼板起了脸,严肃地说道。 “这位桑夫人并不是我的太太,你必须向我朋友和我的养女道歉。” “哼!我不道歉呢?” “砰!” 马志尼抬手一枪打碎了对方的颅骨,后者的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仿佛在说“你有枪,不早说。” “你又没问!” 马志尼这么多年在海外东躲西藏,仇家多了,如果真的没有点实力又怎么能活到现在。 另一方面加里波第更加郁闷,因为他的赏格比安杰罗·内布提还高,而且高达一百万弗罗林。 加里波第和里贝里奥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遭人恨,难道他们无意中得罪什么大人物? 而且他们以及他们手下的红杉军可不像马志尼那样不起眼。于是乎他们不得不摘下了红杉军最具标志性的红围巾。 红杉军的战斗力虽然强悍,但是此时悍不畏死的罗马市民和城市卫队更加恐怖。 最关键的是那些红杉军的成员内心也产生了变化,他们出生入死是为了什么? 为了意大利人吗?意大利人要杀死自己呀?这一切都是加里波第的错,他不该回意大利,更不该上了奥地利人的黑榜。 那么自己如果能杀死加里波第呢?教皇国和奥地利人又没通缉自己,那自己岂不是成了英雄。 去他娘两个世界的英雄,老子只要做自己的英雄! 很多红杉军成员在此时思想已经有了彻底的转变,因为他们觉得自己为了那些人拼上自己的性命不值得。 然而当他们想要杀死自己的领袖时,却找不到加里波第和里贝里奥。 事实上里贝里奥由于出身问题,她从来就没信任过除了自己丈夫以外的白人。 所以自从来到罗马之后,里贝里奥就和自己带来的族人秘密挖掘了一条地道。 但是躲在地道中的加里波第一点也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他有的只是被背叛,被愚弄愤怒,以及满腔无处发泄的怒火。 第二日,罗马市民洒水净街以迎王师。 庇护九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敞开的城门,以及列队欢迎的民众,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人们都亲切地称他为“皮奥诺诺”的时候。 但庇护九世很清楚那一切不过是错觉而已,眼前这些刁民随时都可能会化作恶魔,也许从瑞士和奥地利寻找雇佣军才是更可行的道路。 事实上保护伞公司的高层已经与庇护九世就国家安全问题磋商过了,后者愿意聘请保护伞公司作为国家战略顾问,负责教皇国的军事和安全问题。 此外庇护九世还准备聘请奥地利帝国皇家海外开发公司作为教皇国的经济顾问团,负责教皇国的经济发展战略。 奥地利帝国军队进城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道路两旁堆积的尸体无声地诉说着昨日的惨烈。 这一战弗兰茨并没有费一兵一卒,但是却让阿尔布雷希特拿出了好几套作战方案,这让后者十分不爽。 所以弗兰茨准备在永恒之城好好招待一下自己的叔叔。 其实阿尔布雷希特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而且他不爽归不爽,但是却十分认同弗兰茨的做法,毕竟有备无患。 万一弗兰茨的计划失败了,也有补救的措施。 不过在弗兰茨眼中他自己的计划不可能失败,人性这种东西是最禁不起推敲的。 大多数人都是凡人,拥有崇高思想并且能身体力行的人只占极少数,而且趋利避害人类的生存本能想要克服并不容易。 此外梅特涅首相这么多年工作并没有白做,罗马城内到处都是奥地利的内应,甚至第四罗马共和国内部也有不少奥地利的人。 所以弗兰茨知道自己的计划一定可以成功。 罗马城虽然刚刚遭到了战火的洗礼,但是被摧毁的主要是近代建筑和居民区。 那些宏伟的遗迹依然健在,阿尔布雷希特很喜欢眼前这座城市,认为其与君士坦丁堡一样都是西方文明的起源。 弗兰茨同样震撼于罗马城的宏伟,它与维也纳完全是两种风格。罗马城的古老宏伟,尤其是站在古老的古罗马竞技场中心,当真有一种君临天下之感。 这种感觉太过美好,以至于险些让弗兰茨有些得意忘形。要知道弗兰茨隐忍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在人前做出睥睨天下之态。 不过这倒是让庇护九世做了一个决定,一个他并不后悔的决定。 第三日,罗马万神殿。 虽说理论上讲维也纳危在旦夕,但是罗马真的是一座十分神奇的城市,任何的征服者都不愿意离开这里。 弗兰茨则是收到了弗里德里希大公的来信,后者此时正在研究一个大计划。 没错,他已经得知了飞艇部队首战告捷的消息。 其实在弗里德里希的海军之中也有一支空艇部队,所以他又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攻占直布罗陀。 这是数百年来所有地中海国家的共同梦想,但是由于其地势过于险要从未有国家能完成这项伟业。 主要是舰队无法发挥作用,而陆军登岛又十分困难。 但是空艇部队的出现让这种情况出现了转机,因为空艇可以完全不受那岸防炮的影响对其直接进行打击。 而只要摧毁了那些岸防炮,那么舰队就可以抵近射击为登岛部队提供掩护。 此外奥地利海军陆战队的出现也是弗里德里希的信心来源之一,之前在埃及和克里特岛海军陆战队的作用极为突出。 如果没有这些特种部队的存在,那么两次战斗都会成为旷日持久的大战,最后即便是赢了奥地利一方也讨不了多少好处。 弗里德里希的作战方案很有可行性,而且此时确实也是攻占直布罗陀的好机会。 因为此时火炮的技术革命还未开始,那些让人忌惮的巨大岸防炮依然发射的是实心弹和早期开花弹。 但如果让军事科技继续发展,让英国人将300毫米的巨炮藏进山体之中,再加上反斜面工事群,那可不是飞艇空投能解决的问题了。 哪怕是二战时期的飞机用巨型航空炸弹也不见得能起到多大效果,除非拥有钻地弹才能解决这些麻烦的工事。 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现在打下直布罗陀对于欧洲局势的影响太大了。到时候不光英国人不会放过自己,法国人、俄国人、普鲁士人都会抽刀指向奥地利。 所以美味当前也只能放弃,否则被撑坏了肚子可就不好了。 万神殿是保存较为完整的罗马帝国时期古建筑,始建于公元前一世纪,由罗马帝国首任皇帝,奥古斯都·屋大维的女婿阿格里帕建造。 弗兰茨如约到了万神殿,虽然已经过了千年但是恢弘的建筑依然让人心驰神往。 此时的弗兰茨突然发现,万神殿里似乎不只庇护九世,罗马城的名流,奥地利军中的军官也大多来到现场。 弗兰茨有些不明所以,不过波尔多上校已经将卫队散开了。 这时庇护九世穿着全套法袍走了过来。 “弗兰茨大公,我要送您一件礼物。” “教皇冕下,这是何意?为何需要如此大的阵仗?” 庇护九世亲自出现在这里就证明这不可能是阴谋,不过此时情况确实在弗兰茨的意料之外。 因为庇护九世已经答应了自己的交易,他没有理由再浪费金钱或者精力在自己身上了。 “弗兰茨大公,劳舍尔兄弟一直说您是圣人。” “劳舍尔大主教就是那样,他总是喜欢使用那些夸张的溢美之词。” “不,弗兰茨大公。我觉得您配得上更好的,作为一位要为世俗服务的皇帝。我觉得您需要这个。” 庇护九世用手杖墩了墩地面,随机红衣主教们都开始用手杖敲击地面。 一名唱诗班的男童捧着托盘走了过来,里面还放着一顶小小的王冠。这与哈布斯堡家族的收藏完全无法相比,更不要说奥地利的皇冠,抑或是圣斯蒂芬王冠了。 但是这顶王冠的年代却十分悠久,它可能是这世上最早的一顶王冠。 “弗兰茨大公,请您跪下,我将为您加冕。” 庇护九世从托盘中取出王冠,戴在了弗兰茨的头上。 “从即日起,您就是罗马王了。” () 第66章 天国赠礼 庇护九世所谓的罗马王更像是罗马的荣誉市长,并不是什么罗马帝国或者罗马帝国的皇帝。 至于罗马人的国王之类的,如果弗兰茨太认真一定会落得和诺顿皇帝一个下场。 所以弗兰茨也不必牵马、扶镫,跪地、吻脚,只是出于仪式性地行了一个屈膝礼,不过这对任何一国的皇室成员来说依然是个值得炫耀的头衔。 整个仪式繁复而冗长,除了加冕礼以外,弗兰茨还应该出城巡游,不过考虑到此时的安全状况这项就免了。 弗兰茨是以罗马的拯救者身份加冕的,尤其这一切还是由教宗亲手操办的,所以其他国家也并不好说些什么。 实际上庇护九世,包括此时的整个教廷都有自己的考量。教皇国经此大难,人口损失惨重、百业凋敝、债台高筑。 最主要是此时教皇国自身立国的根本也遭遇了威胁,那就是信仰危机。 1848年太多人打着教皇和宗教的旗号了,但是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信徒们的忍耐范围。 再加上自由派上台之后的抹黑和清算,此时的教皇国不只是根基已经被撼动了,实际上也成了一个空壳子。 所以当奥地利展现出足够强大的实力之后,庇护九世不得不答应了弗兰茨的交易,将国防、军事、经济大权全部拿出来交易,并且不得不接受中意大利邦联和泛亚平宁商业同盟协议。 虽说教皇将担任名誉主席,但实际上就和弗兰茨这个罗马王一样并没有实权。 此时奥地利是教皇国唯一能依靠的国家,奥地利解放罗马的第二天法国临时政府的国书才送到。 法国人的想法和英国人差不多,他们同样希望奥地利吞并教皇国或者是占领罗马城。 不过此时法兰西临时政府的决策层实在太过混乱,行政效率连奥尔良王朝时期都不如。 法兰西临时政府内部派系众多、山头林立,更兼鱼龙混杂,甚至是蛇鼠一窝。 至于其成分,从此时法兰西临时政府的内政部长莱德·罗兰所说的话中便可见一斑。 “我们都关心人民,但请你们相信我,如果有一天人民真的成为了这个国家的主人,我们将会是第一批被吊死的人。” 指望这帮人来改善法国底层人民的生活显然不太现实,而且过多的派系,过分的民主也导致了一些常见的问题——权力过于分散,从而导致行政效率低下,政治混乱。 法国临时政府也十分喜欢开会,但是即便每天开一百次会议他们也没法拿出一个解决方案来。 而且即便是大多数人都喜欢的方案也不见得会是最佳方案,就像此前在那种国际局势极为不利的情况下对奥地利宣战。 看起来这似乎是个蠢透了的决定,但事实上这让法国人一直以来积聚的民族情感得到了释放。 当这个议案被提出的时候几乎获得了全票通过,结果却是让新生的法国临时政府陷入了绝体绝命的大危机之中。 其实当时几乎所有法国高级军官和外交官都反对临时政府的做法,但是那些政治派系显然选择了最有人气的做法。 此时对于奥地利帝国在中意大利山区一路高歌猛进,法国人同样感到坐卧不安。 无论是奥尔良王朝,还是此时的临时政府,法国人从未放弃过对于意大利方向的扩张。 而且一旦奥地利帝国取得罗马,那么他们将在天主教世界中占据更有利的位置。 不过用什么来威胁奥地利人呢?新任的海军部长阿格拉提议进行海上封锁,因为中意大利山地崎岖难行,奥地利人要攻打罗马必然要从海上运送物资。 法国舰队只要进入亚得里亚海将奥地利的海军压死在威尼斯港,那么奥地利人就没法继续深入意大利中部。 十九世纪的战争,后勤补给的作用性被抬到了很高的位置,没有粮食、没有火炮,奥地利军没法攻城自然也就没法占领罗马。 不过这不代表法国人承认了所谓的罗马第四共和国,此时法国临时政府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是他们实际上是支持庇护九世复辟的。 阿格拉部长确实非常有才干,他的眼光也非常毒辣,这样确实能避免战争扩大化,还能将奥地利人逼退。 但那有个前提就是法国海军远强于奥地利海军,然而此时的法国海军虽然取得了地中海海战的胜利,却是元气大伤。 更重要的是没有人比法国海军内部更清楚,到底是不是他们击沉了英国人的舰队。 当时英国人的损失远小于法国海军,但是后者占据主场之利,而且这种近距离的混战让装备更精良,兵员素质更高的英国人并不能发挥他们的全部优势。 而之后那支英国舰队的命运必然是由奥地利海军决定的,此时的法国海军可没有任何把握打赢这场战争。 由于海军官兵的坚决反对,阿格拉部长的提议被否决。然后有人提出了一个更加激进的做法,那就是直接以全面战争威胁奥地利。 实际上法国和奥地利并不接壤,所以所谓的全面战争不过是个噱头而已。 他们真正想要的是列日公国,虽然法国人在这里的名声很臭,但是这里确确实实生活着大量的法语居民。 而且由于德意志民族主义的崛起,让当地的法语居民很受伤。除此之外梅特涅时代遗留下来的高压政策也让当地人十分反感。 强推德语教育、奥地利文化,照搬奥地利法律和官僚体系。梅特涅是真想将列日公国快速同化成奥地利领地。 然而欲速则不达,当地人千百年来形成的习惯并不是说变就能变的。 此时法国人就盯上了该区域,毕竟当地的奥地利驻军数量并不多,而且整个德意志也是乱糟糟一片,此时应该不会再搞出什么德意志联军来。 其实躲到了阿尔萨斯-洛林的路易·菲利普也是法国临时政府的心头大患,但是根据之前的协议阿尔萨斯-洛林是属于德意志邦联的一部分。 虽然阿尔萨斯-洛林并没有德意志邦联的军队驻扎,但是进攻阿尔萨斯-洛林就等于向整个德意志邦联宣战。 之前法国与德意志邦联的两次摩擦都没有占到任何便宜,所以对于贸然开战还是十分忌惮的。 不过理论上讲奥地利人也不会保护前法国国王,但是如果一个法国国王足够不要脸,他还可以以德意志公爵自居。 没错!此时路易·菲利普自称是阿尔萨斯-洛林公爵,甚至威胁法国临时政府说“如果你们敢攻打阿尔萨斯-洛林,我也学卢森堡人那样去法兰克福控诉你们!” 注:法兰克福是1848年德意志邦联大议会的所在地。 法国临时政府在奥地利进军中意大利问题上拉扯了好几天,最终在弗兰茨解放罗马城第二天将他们的最后通牒送到罗马。 法国人的威胁是一场全面战争,但这倒是让庇护九世坚定了跟随奥地利一方的决心。 因为单从情报传递的速率来看,法国临时政府就差了奥地利人好几个档次。 其次奥地利军队的强大,庇护九世是亲眼见证过的。之前保卫教皇国的不只有瑞士卫队,只是瑞士人最出名而已。 法国人、西班牙人、葡萄牙人,甚至是德意志人,教皇国国内有各种各样的雇佣兵。 一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要靠外国的军队来保护自己的地位,这个国家的腐朽程度可见一斑。 不过单就个人道德来说,庇护九世要比他的前几任强上不少,毕竟他并不是一个政客、商人、骗子、或是阴谋家之类的。 实际上教皇这个角色从中世纪开始就一直在跑偏,以至于人们对其道德的标准一降再降。 庇护九世和他的主教团们想出解决信仰危机的方式就是将教会和奥地利帝国绑定在一起。 因为此前奥地利帝国教会就是这样崛起的,此时奥地利帝国教会的富裕程度完全不是教皇国能相比的。 教皇国虽然不像奥地利本土教会那样接地气,但是前者却有后者无法比拟的优势,那就是大义之所在。 其实庇护九世此时还有一个疯狂的想法,那就是再搞一次十字军东征,也许这样就能恢复民众对宗教的信仰了,也能挽回自己的颜面。 加冕仪式完成之后,庇护九世来到了弗兰茨身边。 “孩子,你是我们未来的希望,不知道你对这次的礼物还满意吗?” 不过庇护九世并没有从弗兰茨的脸上看到诚惶诚恐,又或者是意得志满,有的只是波澜不惊。 “教皇冕下,在合适的时候,我会送您一座天国。” “天国?” 庇护九世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是的,太平天国。” 弗兰茨的话只是让庇护九世莞尔一笑,后者只当是前者信口开河的玩笑而已。 与此同时法国人的国书送达了维也纳,奥地利帝国政府有些为难,因为弗兰茨解放罗马的消息已经先一步到维也纳了。 然而法兰西要对奥地利宣战这件事在范特罗公爵和所罗门看来却是天助我也。 所罗门虽然曾经贵为维也纳的“国王陛下”,但是像范特罗公爵这种人他也是无缘得见的,毕竟后者才是真正的贵族。 其实范特罗公爵早就想见一见所罗门·罗斯柴尔德了,不过碍于身份的差距,他只能端着架子。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他们有一个不得不联手才能打败的敌人——奥地利帝国。 实际上这些日子里,他们都没有少做事。所罗门作为维也纳曾经的地下国王,他的人脉自然不少。 而且由于此时维也纳长时间的混乱局面,那些帮派分子中很多都已经混入到了德意志民族主义者中间。 现在所罗门所掌控的力量至少有两到三万人,而且遍布在维也纳的各个角落,之前维也纳政府的那几次清洗并没有打掉他多少力量。 不过所罗门的力量在范特罗公爵面前依然不值一提,后者可是直接对维也纳城防军下手。 作为盘踞维也纳多年的顶级贵族,范特罗家族的势力自然早已经渗透到了维也纳方方面面。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贵族的保留地——维也纳城防军。 之前那些顶级豪门之间的聚会,就是范特罗公爵的布局,他想要尽可能多地拉拢大贵族们和他一起搞事。 不过由于维也纳海外公司的存在和一部分贵族的忠诚导致范特罗公爵的计划并没有完全成功,但实际上在那之前他就已经拉拢了一部分,又借着维也纳大乱的契机干掉了一批人。 现在范特罗公爵完全有能力策动一万名城防军士兵造反,这种正规武装可不是帮派成员和民兵能相比的。 城防军不只有步兵,还有骑兵,甚至还有大炮。范特罗公爵也上过战场,曾经为奥地利帝国征战四方。 不过大贵族有他们独特的战斗方式,那便是一边听着音乐,一边吃着红酒牛排,坐在一处绝对安全的区域欣赏战争的过程。 这是当时大贵族的常见姿态,像卡尔大公那种真的会亲临一线指挥的人根本就是凤毛麟角。 而像安德烈·保尔康斯基公爵(战争与和平主人公之一),他那样身先士卒的最高指挥官只会存在于小说之中。 但这也不代表范特罗公爵就是酒囊饭袋,实际上他对战争艺术有着相当深刻的研究,更是明白火炮在十九世纪战争中的重要性。 霍夫堡宫的围墙并不厚,不过即便是像君士坦丁堡那样厚重的城墙也禁不住现代火炮的轰击。 维也纳的皇室卫队虽然扩充了几次,但是依然不可能挡住几万人的进攻。而这一切的关键都会随着抓住费迪南一世皇帝而结束。 之前可能还会有人犹豫,但是此时有法兰西的助攻,范特罗公爵相信大多数人都会同意他的做法。 皇室卫队扩充虽然带来了战力增加,但同时也给了大贵族们伸手的机会。 范特罗家族便在其中安插了内应,在双方交战之后那些范特罗家族的旁系子弟和受过范特罗家族恩惠的人会临阵倒戈,到时候里应外合一定可以攻下霍夫堡宫。 范特罗公爵此时已经能想象到费迪南一世皇帝狼狈地钻入凳子底下,将自己肥大的屁股露在外面。 范特罗公爵还在犹豫到底是该先用左脚踢他的屁股好,还是用右脚呢?这是个问题 这时他的房门被敲响了 () 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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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章 复仇者 范特罗公爵感到有些奇怪,毕竟这么晚了,理论上不该有人来打搅自己才对。 不过在这个多事之秋,再奇怪的事情也可能发生,而且对方敲门的方式完全正确。 实际上这种大贵族即便是在自己的家里也十分小心,他们的家族能延续数百年的辉煌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是谁在外面?” “老爷,是我。” 范特罗公爵听到是自己管家的声音,他长出了一口气。 “有什么事?” “老爷,有一个自称是科苏特先生的使者有非要紧要的事情和您谈。” 管家略带歉意地说道,范特罗公爵十分理解,毕竟这种事情费力不讨好,而且家族也不止他一个管家,如果让自己不爽,那么他的前途也到头了。 范特罗公爵会心一笑,只有让所有人对自己既敬又怕,自己的生活才能安稳。 至于科苏特的使者这个时间点来肯定有要紧事,自己既然已经投了匈牙利人就要客气一些才行。 然而范特罗公爵刚打开门,他的裆部就被狠狠踢了一脚。 “喔喔喔!” 范特罗公爵虽然一把年纪了,但是关键部位遭到重击反应还是十分强烈的。 不过来人并没有顾及范特罗公爵的感受,一把将其推倒之后又补了一脚。 此时的范特罗公爵虽然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痛苦,但是他却没有大叫出声。 只是喘着粗气说道:“十万弗罗林买我一条命,我以范特罗家族的名誉起誓我绝不追究此事” 但是几名不速之客并没有在意范特罗公爵的话,他们只是在自顾自地找着什么。 眼见对方没有反应,范特罗公爵只能咬牙继续说道。 “听着!你们这群可怜虫!不管是谁派你们来的!你们都死定了!我死了你们就死定了! 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保住你们!没人能承受范特罗家族的怒火! 一百万弗罗林!你们这群贪婪的魔鬼!” “一百万弗罗林?” 其中一个戴面具的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范特罗公爵眼见有戏立刻大声喊道。 “一百万!” 但回答他的只有一声冷笑。 “哼!好多呀!不知道可以买我多少条命了。” 那面具人的语气越发深冷起来,即便是戴着厚厚的面具范特罗公爵也能感受到那浓厚的杀意。 范特罗公爵顿感大事不妙,想要后腿挪动身体,但是为时已晚,面具人一脚将范特罗公爵踩住。 然后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面具一张半是完好,半是扭曲的脸。 那半张扭曲的脸上遍布着犹如蠕虫一般的伤疤,以及夸张的缝合线,看起来就像是来自深渊的恶魔。 这张脸紧贴在范特罗公爵眼前,后者第一次显露出惊恐之色,不过显然他只是单纯的害怕和恶心,并没有记起什么。 这让那扭曲面孔的主人更加恼怒,不过很快就释然了。 “你这种大人物又怎么会记得我们这种小虫子呢?” 面具人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说道。 “现在时间还早,我们有时间可以聊一聊。让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面具人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从前有一个小男孩,他的父亲是个小贵族,大学毕业之后在维也纳蹲守了二十几年终于补缺成为了一名底层书记官。” (实际上他所谓的书记官就是抄写员而已,不过有正式编制而已。) “生活虽然不如意,但是一家人总算是还能活得下去。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小男孩和他的姐姐在闹市区玩耍、嬉戏。 这时一辆马车疾驰着冲进了闹市区,一路上有很多人被马车撞倒、压死。 这其中也包括小男孩的姐姐,但他的姐姐本来可以避开的” 面具男的面孔更加扭曲了,他的手指深深地嵌入那毁掉的半边脸中抓出一道道血痕。 “但是她又回来救她的弟弟,小男孩看着内脏都被挤压出来的姐姐不知所措。 这时那辆该死的马车又回来了我的脸就是那个时候毁的!” 范特罗公爵额头立刻见汗,因为他曾经年少轻狂时确实喜欢闹市纵马,同时他还是一个古罗马的崇拜者,尤其喜欢驾驶战车享受反复碾压的快感,但依然兀自狡辩道。 “那是马匹失控了,不是我的错!是车夫” 面具男一把抓住范特罗公爵的脸,上下仔细端详起来。 “我没认错。之后我父亲去法院告你们,结果被又当成诬告流放达尔马提亚,最后回来的只有这块怀表。” “我没做过!我发誓!我什么都不知道!” 范特罗公爵这一次没有撒谎,毕竟这种芝麻绿豆大的事情又怎么可能惊动范特罗老爷,随便下面一个管事就给办了,就连管家都没法惊动。 在奥地利帝国的受官制度下,范特罗家族每年都能拿到几十个名额,所以很多人都有求于他们自愿做一些脏活累活。 “除了钱和那所谓的民族大义以外,我们多少还有点私人恩怨。范特罗公爵。 除了我以外,这里的每一个人几乎都受过您和您的家族的‘恩惠’。” 面具男指了指其中一个矮小瘦削的人说道。 “他不过是因为用左手拿咖啡杯就被你们关了十八年,甚至罪名就是用左手拿咖啡杯,那张逮捕令还在他家里放着。” 面具男随手指向另外一人。 “他则是因为强煎了一棵树。” 面具男挠了挠头。 “什么树来着?” “白桦树。” 面具男对着范特罗公爵一笑说道。 “刀都捅不进去那种。你们说谁有罪,谁就有罪,你们说谁犯了什么罪,谁就犯了什么罪。 这位他家住在水坝下面,你们某位老爷不过是想看洪水就炸毁堤坝。他全族32人只有他自己活下来 你觉得钱和命对我们来说还重要吗?” 范特罗公爵此时已经汗如雨下了,因为这可是他亲自下的命令。 不过并不是想看洪水,而是那天心情不好,自己的马车在阴雨泥泞中行驶十分颠簸,但一旁的路人居然在笑。 后来弗兰茨将官员们的府邸都迁到水坝下面,也是希望阻止这类事件的发生。 当然他也很震惊王朝末期的腐朽、无能,不过当时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而弗兰茨所能做的只有寻找幸存者给予补偿,以及一个复仇的机会。 弗兰茨并不是一定要他们做这些事情,如果真有那种豁达到能放下一切的人,弗兰茨只会祝福。 () 第68章 节外生枝 但如果他们放不下俗世的恩仇,弗兰茨愿意给他们一个机会。 范特罗公爵自知已经不可能说服这群人,随即看向了跟随自己多年的管家。 “赫尔曼!我们这么多年是怎么对你的!你居然背叛我!你过去不过是一条野狗!我如果完了!你就是丧家犬!” 老管家转向范特罗公爵,用十分恭敬的语气说道。 “老爷,您还记得我的两个孙女吗?” 范特罗公爵似乎有点印象,之前自己的孙子和自己提过,好像是维也纳皇家女子学院的优秀毕业生,本来是要去政府工作的。 不过大贵族和皇家抢人早就是惯例了,所以她们毕业之后就被送到范特罗家族的产业里做事了。 后来自己的孙子管不住下面,但事情已经结束,而且女仆、女佣和主人之间发生这种事情是常态。 “那是她们的运气!” 范特罗公爵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老仆人居然会因为这件事背叛自己顿时变得十分恼怒。 管家赫尔曼有些黯然地说道。 “她们在上个月自杀了。” “什么!?” 范特罗公爵也有点震惊,因为根据教义信徒是不能自杀的,因为这样就无法升上天堂。 管家赫尔曼继续伤感地说道。 “我或许不该送她们去读书,如果她们什么都不懂,她们说不定真的会将这种遭遇当成福气。 是我害了她们,但是你们这些凶手也要付出代价!” 老管家说完就要扑上来掐死范特罗公爵,不过那双颤抖的手很快就被同伴们制止了。 范特罗公爵由于缺氧面色有些涨红在老管家松开手之后大喘了几口气,但是满脸尽是兴奋得意之色。 “你不敢杀我!你们不能杀我!我还有用!你们的主子不会让你们杀我的!哈哈哈哈!!!” 不过下一秒范特罗公爵的脸上就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面具男沉声说道。 “你必须死!但不是现在而已!” 事实上范特罗家族叛乱这件事牵扯太大也太多,仅凭人证是没法彻底搬到这颗毒瘤的,最终可能只是范特罗公爵本人做替罪羊而已。 甚至再进一步,为了展现帝王的仁慈还要赦免一时糊涂的范特罗公爵。 弗兰茨光是想想就觉得恶心,所以他需要足够的罪证将那些人彻底抹除。 所以那份对于范特罗公爵来说并不重要的名单,在弗兰茨心里就十分重要。 毕竟后者并没有完全掌握所有叛乱者和他们的支持者的情报,但有了这份名单,弗兰茨就可以按方抓药,甚至还能揪出那些他们背后的境外势力。 范特罗公爵很聪明他立刻想到了对方肯定有不杀他的原因,而且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不用找了!我早就藏起来了!” “叛乱者的名单在哪!?”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面具男也变得急躁起来,毕竟范特罗家族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再过一刻钟巡逻的守卫就会例行检查,当日负责的管家也会来叫主人起床。 范特罗家族的规矩就像是一部严丝合缝的机器,每一个齿轮都环环相扣,哪里出了问题都一目了然。 不过对方在找的居然是那份无用的名单,这是范特罗所没想到的,毕竟在他心中是没有人敢挑战整个特权阶级的。 但听到对方的说辞,范特罗已经知道他们是在为哈布斯堡皇室做事了。 “我是不会告诉你们名单在哪里的,但我要告诉你们,哈布斯堡皇室也不是铁板一块!哈哈!” “你什么意思?”面具男在宗教、民族主义、国仇家恨的加持之下对奥地利和哈布斯堡家族有着极高的忠诚度,所以无法容忍范特罗公爵此时亵渎的话。 “什么意思?哈布斯堡家族中也有我们的内应!哈哈哈!!!嗝儿” 范特罗公爵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一把匕首刺穿了他的咽喉。 一个不起眼的男人将握着刀柄的手一扭一转便终结了这位枭雄的生命。 “你为什么杀了他?” “我们没时间了!再说这种人死有余辜,让他这么容易的死掉都是便宜他了!” 面具男对对方的话不置可否,因为他自己也觉得范特罗公爵死有余辜,但是后者死前说的那些话实在是引人深思。 可那不起眼的男人出手太快,也太过狠辣,直接就结果了范特罗公爵的性命。 这时那名老管家又挥舞起手杖,一下一下地砸在已经断气的范特罗公爵的头上。 “够了!他已经死了!” 面具男想要出言阻止,但是其他人也都跃跃欲试地围了过来,毕竟他们到一起的动力就是向范特罗家族报复。 “我提议每人给他一刀,然后我们一把火烧了这里,再趁乱逃出去。” 之前那个不起眼的男人,此时倒是思路清晰,不过这也是大家的心声。 说干就干,众人在完成复仇之后就各奔东西了,只有面具男和管家准备回去复命。 而那名不起眼的男人早已经消失在走廊的深处,其实他才是真正的皇室密探,他自然不可能让那些对皇室不利的话传出去,所以只能放弃寻找名单改为优先灭口。 至于范特罗家族的罪证,并不一定只有这一个渠道。 夜晚,范特罗家族燃起的大火并不能阻止这个暴走的时代。 不过有人还是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所罗门·罗斯柴尔德根本就不相信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发生。 他立刻联系了匈牙利派来的使者。 “山陀尔先生,我们该立刻停止起义,范特罗家族的那场大火太不寻常。 现在就连范特罗公爵本人是死是活,我们都不知道。” “所罗门先生,你怕了?”拉格洛·山陀尔冷笑道。 所罗门见此状况只能尽量心平气和地解释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山陀尔先生。我觉得我们该小心一些,等待最佳时机” “懦夫可成不了伟大的匈牙利人,还有山陀尔是我的名字,拉格洛才是我的姓氏。 不要将德意志人肮脏的习惯,套用在伟大的匈牙利民族身上。” 拉格洛·山陀尔显然十分不悦,因为匈牙利人的姓氏是在名字前面的,而通常来说欧洲人的姓氏是在名字后面的,所以他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尤其是被一个下贱的犹太人冒犯这让他更不爽。 () 第69章 势不可逆(免费,没写完) 所罗门·罗斯柴尔德同样非常不爽,老实说他并不经常被人这样怠慢。 过去梅特涅亲王还在的时候,至少没有任何一个奥地利官员敢在表面上和他过不去。 然而此时所罗门不得不再次向这个他听都没听过的匈牙利人再次低头。 “拉格洛先生,我怀疑这是奥地利人卑鄙的阴谋。” “你怕了?” 拉格洛不加掩饰地再次嘲讽道。 所罗门有些无语,但是还没等他说话,拉格洛·山陀尔再次开口道。 “你想怎么样?” “再等一等”这次所罗门依然没能把自己的话说完就再次被这位匈牙利使者打断。 “你能等!伟大的匈牙利可不能等!” 所罗门深吸了一口气,以缓和自己此时的心情。 拉格洛·山陀尔拍了拍所罗门的肩膀。 “所罗门先生,能成为匈牙利人的机会可不多,尤其是对您这样的人来说 好好把握。” 其实这位拉格洛·山陀尔在成为匈牙利特使之前是一位小学老师,所以其习惯了说上句。 这在遍地文盲的匈牙利没有问题,但是在维也纳显然不行。 拉格洛·山陀尔用来拉拢所罗门·罗斯柴尔德的条件也十分离谱,即只要能组织起义推翻维也纳政府活捉费迪南一世,那么后者就将获得成为匈牙利人的资格。 这与之前科苏特承诺的相去甚远,不过所罗门还是愿意相信前者的。 科苏特的承诺是所罗门享有匈牙利的公爵头衔,前者一直在让后者投资匈牙利的工业,并且告诉后者未来会让他做匈牙利的财政大臣,甚至连匈牙利的货币也可以代由罗斯柴尔德银行发行。 拉格洛·山陀尔的勉励非但没有让其大受鼓舞,甘愿为匈牙利民族的伟大事业而献身,反而使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 所罗门沉默不语,拉格洛·山陀尔想要再次转身提点这位下等民族中的翘楚的时候看见的是一把枪。 “有话好说” 这一次所罗门也没让对方把话说完就给了他大腿一枪,铅弹在体内乱窜的滋味可不好受,拉格洛·山陀尔顿时惨叫出声。 “我的腿” 这一次拉格洛·山陀尔还是没能把话说完,所罗门又掏出了一把枪扣动扳机打中了前者另一条腿。 “很喜欢打断别人说话是吧?你妈妈没教过你礼貌吗?老子还没被人这样小瞧过,你去死吧!” 所罗门拿起手杖猛击拉格洛·山陀尔的头部,后者惨叫连连,不断求饶,但是前者根本就不想给他活路。 很快这位匈牙利特使便一命呜呼了,所罗门立刻命令手下停止一切行动。 然而现实是这个时代的通信能力根本不允许,即便是大贵族的家里也少有电报机这种高科技产物。 至于烟花,口哨这种方式想要传遍整个维也纳城,可没有那么容易,而且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所罗门知晓已经黎明时分。 这个时候就算是放烟花也来不及了,而且事实上大多数的行动已经开始了。 所罗门立刻做了一个决定,他不顾一切地逃出了维也纳。然而这可能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后、最英明的决定。 城北维也纳城防军驻地,由于之前的民族主义者动乱直接导致城防军的地位得到了大幅提升,毕竟他们都是贵族出身,理论上讲是对帝国、对皇室最忠诚的一批人。 事实上城防军中的大多数人也都是忠于皇室和帝国的,他们并不清楚即将到来的叛乱,而那些准备叛乱的人也不希望他们在城中碍手碍脚。 “波雷斯中将!匈牙利人打过来了!”波雷斯中将一听立刻滚下了床大骂道。 “该死的匈牙利杂种!他们就是鞑靼人和蒙古矮脚马的后裔!告诉大家紧急集合,绝对不能让这群杂碎进城。” “他们在城东三十公里处正在集结,我现在就去叫人。” “你的人留下,维也纳不能没有守备。我带人去就足够了!这么短的时间,我不信他们能来多少人。” 摩尔卡中将不易察觉地笑了笑。 “那波雷斯中将,我就留下来好了,祝你旗开得胜!” 此时的战争部没有拉图尔伯爵在对于这些人来说就没什么束缚力了,至于维也纳的政府的命令更是缺乏权威性。 波雷斯中将觉得保卫皇室和维也纳的重担就落在了自己肩上,所以此时主动出击在他看来是义不容辞。 而且波雷斯只带走了三分之一的人,剩下的人足够保卫维也纳了。更何况城外就有驻军,真要是匈牙利人绕路偷袭很快就能赶到。 但波雷斯所不知道的是,很快城西就发生了叛乱,剩下的一半人马不得不去应付这次突发的危机。 这时最终轮到摩尔卡中将了,很快手下就有人汇报。 “报告将军!有大批民众正在向霍夫堡宫方向聚集。” “我知道了。” “将军!他们有武器” “我知道了,你听不见吗?” () 第70章 游行 1848年5月2日。 “煤市大街发生暴动!” “城南哈伯尔大街失火!” “老城歌剧院发生抢劫!” 从早晨开始,整个维也纳的治安力量就在疲于奔命。 所有人都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治安力量正在被一点点地从中心区域剥离,但是他们却受制于一些不得不执行的命令。 维也纳的最中心区域,此时反而成了治安力量最薄弱的地区。 城北数十个大大小小的民间组织正在汇聚于此,但却没有任何力量来制约或是监督他们。 实际上他们本不该在此地集合,但是突然这数十个组织在几天之内都改变了原本的计划,甚至有些组织原本的领导人直接人间蒸发了。 这些人大多数是被裹挟进来的,而且他们每个人都被要求让更多的人加入进来。 此时的城北居然汇聚了上万人,然后在各方领导人的带领下开始向皇宫进发。 不过在那之前,例行公事的表演是少不了的。 “反对饥饿!反对压迫!反对暴政!我们要面包!我们要奶酪!” 一个看起来像是意见领袖的人站在用货箱临时搭建的高台上大声疾呼,台下的民众掌声雷动。 只不过他们虽然热血上涌却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只知道每个区域总有那么几个特别激动、特别夸张的。 然而民众的情绪是极易受到感染,哪怕有少数人还清醒着,他们也不愿意站出来,甚至不敢站出来。 其实今天来到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点侥幸心理,他们觉得政府会向他们妥协。 如果政府能开仓放粮他们的日子就会好过很多,而且过去这些年维也纳政府也不是没有这样做过。 如果再能发些钱那就更好了,但他们想要的并不是以工代赈。政府工程的工资虽然高,但往往也伴随着高强度的体力劳动。 最好是不用工作还有钱拿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是真的想效仿巴黎人推翻他们的国家政府,这些人也是其中最积极的那一部分。 不过更多人是在假装热血,实则冷眼旁观,此时他们与这些白痴站在一起,只是需要用他们血肉为自己铺路而已。 “向霍夫堡宫进发!我们要说服皇帝!我们要面包!我们要奶酪!” “我们要面包!我们要奶酪!” 游行的人群招摇过市,而此时依然没有一支队伍来阻拦他们。剩下的小股宪兵和警察即便是发现了他们也无能为力。 约恩·布拉克斯是一名年轻的警察,他无法无视这种混乱。不过正当约恩·布拉克斯想要上前喝止人群的时候,一旁的搭档卡尔·冯·布劳斯基拦住了他。 “约恩!你疯了吗?他们会吃了你的!” “你要让我坐视不理吗?你看看他们要去的方向!” 约恩·布拉克斯为同伴的行为感到羞耻、愤怒,但卡尔·冯·布劳斯基表现得十分淡定。 “我看到了,他们要去市中心。” 约恩·布拉克斯更加愤怒了。 “你知道市中心是什么地方!那里除了帝国政府就是宫廷!难道你要坐视他们冲击皇宫吗?颠覆帝国政府吗?” “之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事情,我们离远点比较好,这些人都是疯子搞不好就会拿我们出气。” 卡尔·冯·布劳斯基说的是实话,之前维也纳民众示威游行这种事情前前后后已经闹过几次了。 有人试图阻止但无一例外都被狠揍了一顿,之前有几位教士和官员还因此丢掉了性命。 “让这群家伙继续闹下去这个国家就完蛋了!他们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梅特涅亲王在时,最起码我们的国家处于和平状态,政府还会发救济粮,物价也算稳定。 看看梅特涅走后!一届一届换了多少首相、多少内阁!我都记不清了! 真的是那些大人物们无能吗?我看是这群混蛋的问题!首相、内阁说换就换! 什么撒丁、摩德纳都想要来咬上一口!匈牙利蛮子都敢造反了!如果不是他们搞乱了政府,这些苍蝇、蚊子敢来闹事吗?” 约恩·布拉克斯义正辞严地说道,卡尔·冯·布劳斯基摇了摇头。 “那又怎么样?我们能做什么?你我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些芝麻绿豆而已!” “那我也要阻止他们!” “别去送死!回来!” 约恩·布拉克斯甩开了搭档的手,大步走向了正在四处裹挟民众的游行队伍。 策划者们自然清楚人越多、事越好办,所以他们一路上尽可能地多将周围的民众裹挟进来,甚至会挨家挨户的敲门。 不过经过政府和自由派的多次反复拉扯,民众大多数都已经有了警觉,而且维也纳的民众素质相对较高,人均拥有小学文化,所以并不是那么容易忽悠的。 但大多数人也不敢和这种游行的团体对抗,他们只是将门窗紧闭拒绝加入这场闹剧。 “嘿!你们听着!赶紧回家去!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否则后果自负!” 约恩·布拉克斯大吼着,不过游行的人群只把他当成一个笑话。 游行队伍的领头人总是喜欢戴着一副眼镜,所以大家都喜欢称他为“智者”。 “智者”看到前面挡路的只有一个人,故意将耳朵凑过去。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再说一遍!” “智者”作为领头人很擅长调动气氛,这种螳臂当车的家伙羞辱他最适合提振集体的士气。 那些走在游行队伍前面的人自然也熟悉“智者”的风格,他们立刻很配合地发出一阵哄笑,然后大声重复起“智者”的话。 “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小子!你再说一遍!” 通常来说对方会这山呼海啸一般的声浪震得气势全无,甚至是屁股尿流。 不过这次有些不同,那孤单的身影并没有被吓倒,他直接走上前去一把扯住了“智者”的耳朵大声喊道:“滚回家里去!” “智者”并没有预料到这种状况的发生,他来不及收回自己的头,结果被约恩·布拉克斯扯住耳朵一声吼,搞得他昏头胀脑。 约恩·布拉克斯作为一名警察,基础工作经验丰富,他很明白打蛇打七寸的道理,所以抓住领头人的脖领一把将其扣住。 “听着!派对结束了!滚回家里去!否则我把你们都抓进监狱!你们这是在犯罪知道吗!军队就在赶来的路上! 不想死!不想坐牢就快滚回家里去!” 由于“智者”还在约恩·布拉克斯手上,这一番话直接让游行的队伍哑火了。 约恩·布拉克斯说的话确实很有道理,可信度也非常高,虽然他是瞎编的,但是此时维也纳城中有好几万驻军这件事大家可是清楚得很。 而且之前政府和军队可是几次出手打压过部分激进分子,那可都是血的教训。 什么街垒,什么巷战,在奥地利的军队面前统统无效。 实际上由于弗兰茨的存在,阿尔布雷希特过去担任维也纳城防军司令官时主要侧重的就是对付街垒和如何打巷战。 虽说是一些不太成熟的经验总结,但是已经遥遥领先于时代了,再加上对手不过是一些连民兵都算不上的武装分子自然是无往而不利。 看到前面的人踟蹰不前,尤其是就连领头人之一的智者都被人抓住了,游行队伍里的人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怎么办?那好像是布拉克斯警官。” “疯狗布拉克斯?天啊!” “怎么了?” “这家伙连贵族老爷家的狗都敢抓!” “那确实够疯的” 一旁的人听到有人这样说,立刻就回道。 “外乡人吧?” “是,来维也纳述职的。” 高大的外乡人留着两撇非常嚣张的胡子,就好像海贼王中罗杰的胡子一样直接翘了起来。 “这个时候来维也纳述职?你脑子没秀逗吧?国家和皇室都要完蛋了,你还述什么职! 跟我们造反!吃香的!喝辣的!就像巴黎人一样。” “巴黎人已经吃不上饭了。” 高大的外乡人面无表情地说道。 “真的假的?你别骗我!我可听人说了,只要推翻了腐朽的旧王朝,我们人人都能过上和皇帝一样的日子。 猪蹄想吃几个就吃几个,每天白菜汤喝到饱。” “皇帝陛下可能拿不住猪蹄至于白菜,好像也不属于宫廷美食。毕竟捷克人、意大利人和法国人都不怎么喜欢吃白菜。” 高大的外乡人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 “你还挺有研究。” “略懂略懂,不过现在我们怎么办?” 高大的外乡人突然问道,周围人的回答倒是十分干脆。 “看戏!谁赢了我们就听谁的!” “对!这样咱们怎么都不吃亏!” “可万一那位小警官说的是真的呢?” “没事!法不责众!而且奥地利政府每次都是专挑那些领头闹事的下手,我们用不着害怕。” “对!稳赚不赔!偶尔还能砸几个店铺,赚上一笔。哈哈!” “哈哈!” 约恩·布拉克斯并没能阻止游行的队伍,因为后面真正的大人物们可等不了,更不会在乎一个喽啰头子。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枪响,正中“智者”的胸口。 “智者”不可置信地呕出几口鲜血,缓缓倒了下去。至于这一枪原来是瞄准哪里,瞄准谁就不得而知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约恩·布拉克斯警官的决断还是非常正确的。 那就是一个字“跑”! 好在这位警官平日里的工作就是走街串巷,而后面的队伍也没有多少人真想拼命为那位死去的“智者”复仇。 于是乎还真叫约恩·布拉克斯警官有惊无险地逃了,几秒钟的英雄改变不了什么,游行队伍依旧向前。 实际上这些人不过是一些炮灰而已,按照范特罗家族的情报,皇室卫队经过几次扩充完全有能力抵挡住这些普通民众的进攻。 后面摩尔卡中将的城防军才是攻克霍夫堡宫的主力,他们将借口皇室屠杀平民对皇宫发动突袭。 摩尔卡中将为了能确保万无一失,他将城防军军械库中所有的火炮都带来了。 事实上即便是有火炮和造反派的帮助,摩尔卡中将的一万多城防军也没把握战胜装备同样精良的禁军。 但是摩尔卡中将此时却信心十足,因为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对于范特罗公爵家的大火,以及范特罗公爵的失踪,他倒觉得是件好事。 尤其是就连所罗门·罗斯柴尔德也消失了,那么等到自己攻下霍夫堡宫活捉费迪南一世之后,匈牙利人最起码要封自己做个公爵。 不!要亲王头衔才行! 摩尔卡中将自信满满地坐在远处的高塔中看着即将发生的一切,禁军方面是不可能妥协的,他们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火炮就对着街道的方向。 这在禁军方面看来完全是职责所在,但是从游行民众的视角来看则完全是另一番光景。 后者是来讲道理的,然而前者却用大炮和刺刀对着他们。然后一不小心擦枪走火,愤怒的民众开始冲击皇宫。 等到双方打到差不多的时候,摩尔卡中将将会亲自收拾残局,而且他还有一张底牌。 本来一切似乎都在按照他的剧本运行,然而突然有条白线挡住了游行的队伍。 那是维也纳荣军院的伤残老兵们,不过他们手中并没有任何武器,有的只有拐杖和扶椅。 老兵们衣着整齐,将自己的勋章和绶带都挂在胸前,表情庄重而肃穆。虽然已经远离沙场多年,但气势丝毫不减。 游行的队伍再次被逼停了,他们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对付这些老骨头。 “快看这些老骨头风一吹就能散了架!你们是来碰瓷的吗?” 领头人们想要开几个老兵们的玩笑,但是气氛却冷得吓人。 维也纳的市民们对这些曾经为国征战的老兵们还是十分尊重的,没有人想要取笑这群不怕死的人。 之前提过当时奥地利帝国的经济状况十分糟糕,所以能进荣军院的军人都是真正经过九死一生的。 否则只能领到一笔微薄的抚恤金,回家乡自生自灭。 “你们回去吧!回到家里去!老老实实地做个忠诚的人!面包会有的!奶酪也会有的! 我们的国家会越来越好!意大利人已经投降了!庇护九世还封了弗兰茨大公为罗马王。 这场战争不过是一些野心家的阴谋而已,是他们蛊惑了教皇冕下。现在那些人已经遭到了应有的惩罚,教皇冕下又重新站在了我们一边! 回家去吧!弗兰茨大公的军队已经在路上了!” () 第71章 国殇 游行的人群再度变得嘈杂,老兵们口中的消息显然与前者已知的消息不符。 “什么?奥地利军攻克罗马?” “应该说是解放吧。”高大的外乡人更正道。 “这怎么可能?不是说现在奥地利内忧外患吗?意大利战场被人打得丢盔弃甲,拉德茨基元帅的胡子都让人烧了!” “是啊!听说匈牙利人都打进普雷斯堡了,还搞了一场大屠杀” “不止!波西米亚人也造反了!” “他们就几百人” “几百人怎么了?胡斯当年也只有几百人!还不是一样打得神圣罗马帝国联军丢盔弃甲?” 但不管怎么说,游行人群的信心再次遭到了动摇。 其实弗兰茨在罗马被教皇庇护九世封为罗马王的时候,信息在第一时间就传到了维也纳。 虽说这只是一场政治秀,但是任何人都知道这场政治秀对此时的奥地利有多重要。 唯一没将这件事看得那么重的便只有弗兰茨本人了,他更担心这个称号所会带来的国际影响。 毕竟“罗马”这个词,在欧洲实在过于有影响力了会让人联想到很多东西。 不过此时的维也纳政府正在处于极度的混乱之中,在过去不到一百天的时间里已经换了二十几位首相。 一届政府的平均寿命还不到一五天,最长的也就一个多星期。如此频繁的换届导致的直接后果除了混乱,还有消息传达的不畅。 除了政府以外,皇室内部对弗兰茨受封加冕一事意见不一。索菲夫人和弗兰茨·卡尔大公自然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前者有野心自然喜欢弗兰茨的头衔和称号越长也好,后者只是看来者的表情十分激动感到开心而已。 至于费迪南一世就更没意见了,老实说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个烂摊子,而且他很清楚自己还有几个月就可以退休了。 但是保守派的路易大公爵和安娜皇后就表现得十分不满,因为费迪南一世此时还在位,一位皇储究竟有没有权利获得其他国家的封号,这还需要讨论。 他们甚至还搬出了萨利克法 由于内部的争论激烈,所以弗兰茨成为罗马王的消息就被一再延误。 荣军院的老兵们之所以能知道这个消息,完全是由于那名负责传递命令的传令官在荣军院有熟人。 伤残老兵们此时出现在街头之上完全不在弗兰茨的计划之内,毕竟他可不想让这些曾经为国家流血的人到了晚年再做出无谓的牺牲。 事实上摩尔卡中将和范特罗公爵这些阴谋家们是知道弗兰茨已经在意大利取得大胜的消息的。 但正因为如此他们不得不立刻发动这场政变,毕竟弗兰茨大公从来都不怎么喜欢他们这些大贵族。 而且弗兰茨一旦回来将会拥有无以伦比的声望,皇室的力量会再次压倒贵族,到时候他们可能要面对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场景。 不过他们也不完全的狗急跳墙,按照他们的估计就算弗兰茨在发回消息的同时立刻启程也没法在两三天之内将全部军队带回维也纳。 除此之外为了确保胜利,他们还派人去破坏了几处关键的铁路和桥梁。 其实在他们的心中,如果能将弗兰茨炸死在回来的路上,再将罪名扣在意大利人头上,那就最好不过了。 警察、老兵们的先后出现严重影响了游行队伍的士气,里面有一些人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 摩尔卡中将自然不能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不过也不需要他亲自上阵。 游行队伍的领头人很清楚他们自己干的就是掉脑袋的买卖,那些大人物们有可能被原谅,但是他们一旦失败就会万劫不复。 他们可不会同情什么伤残老兵,枪声再次响起。随着人群发出一阵惊呼,一名老兵直直倒下。 然而老兵们整齐的队列却并未就此散乱,更没有人抱头鼠窜。老兵们甚至没有去看倒下的同伴一眼 枪声再次响起,又一名老兵倒在了血泊之中,但他们依然没有任何要退缩的意思。 第一声枪响人们也许会惊慌失措,但是枪声接二连三地响起,游行的人群很快就发现了枪手的位置。 一名瘸腿的老兵抬起自己拄着的拐杖指了指枪手,他并没有说什么。 突然一名老兵唱起了奥地利的国歌,那是他们的青春,那是他们的骄傲,那是他们一生最大的成就 游行的人群过后只留下一地老兵们的尸体高大的外乡人沉默地看着这一切,他只是默默地向着这些勇士敬了一个军礼便与部下们消失这充满血腥之气的街道之中。 枪声、炮声、爆炸声、惨叫声不断从远处传来,摩尔卡中将放下了手中的红酒杯。 “该我们了!今天我们就要成为维也纳的主人!” 副官如同侍者一般小心翼翼地解下摩尔卡中将的围巾,并为其擦掉了嘴边的食物残渣。 城防军营地内,摩尔卡中将悲痛万分地向士兵说道。 “我们的皇室、我们的政府,他们已经脱下了仁慈外衣,展露出了他们凶残的一面! 看看那些正在被皇室卫队屠杀的同胞和无辜市民,我感到痛心疾首” “打倒奥地利!打倒哈布斯堡!我们要去解救我们的同胞!德意志万岁!” 摩尔卡中将的亲信们十分配合口号喊得也十分响亮,不过依然有一些人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只是底层贵族,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要造反之类的事情。 但是有摩尔卡中将和他的亲信们在,这一部分人也只能沉默。 摩尔卡中将还指望这群人卖命呢,他自然不能允许墙头草的存在。 “就在刚刚我接到了皇帝费迪南一世的命令,他要我杀光城内所有的无爵贵族。 我的良心让我无法执行这种疯狂的命令” 没有爵位的贵族的范围可就大了,那些世袭贵族的分家通常都没法世袭爵位。 “打倒奥地利!活捉费迪南一世!” 刀已经挂在自己头上,此时再听到摩尔卡中将手下的蛊惑,那些人也不得不加入摩尔卡中将的队伍,并随之喊起了口号。 只靠威胁和恐惧并不能完全调动人的积极性,摩尔卡中将深知这一点。 于是乎摩尔卡中将便许诺,只要攻下了霍夫堡宫,就可以洗劫这座拥有数百年历史的宫殿。 () 第72章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实际上此时留在军营内的人都是经过摩尔卡中将精挑细选的,这些人中并没有什么死忠或者强硬分子,大多数都只是一些墙头草而已。 他们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什么都肯干,只有这样的人呢才能保证他的计划的完美实行。 摩尔卡中将的一万部队向皇宫方向挺进,为了尽可能快地赶到皇宫,他早就将火炮等重武器送到了距离皇宫不远处的仓库之中。 此外为了尽可能地增加成功率他还让传令兵先去霍夫堡宫传信,告诉禁军他是来帮忙平叛的。 然而摩尔卡中将的路刚走了一半,他就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此时街道上如同炼狱一般的场景让他没法再走下去。 刚刚那支试图冲击皇宫的队伍此时已经全军覆没了,是真正意义上的全军覆没,没有一个活人,每一具尸体都被补了刀,胸口、面门上要么挨了枪子,要么被刺刀撮穿。 尸体太过密集,甚至让人怀疑是一场屠杀。摩尔卡中将本该十分兴奋,因为他可以借此完善自己的谎言。 但此时的摩尔卡中将心中只有恐惧,因为作为一名军人,他很清楚自己的军队绝对做不到这种程度。 在如此的短时间内造成如此大的杀伤,不过他没有时间感慨这一切。摩尔卡中将现在只能赌一把,赌那张王牌会放他进入皇宫的大门。 然而随着一连串剧烈的爆炸声响起,摩尔卡中将的战马将他摔在了地上,炮口出现街道两侧店铺的窗口,无数霰弹激射而出。 如此近的距离让士兵们避无可避,铁珠射进人体的瞬间在街道上绽放出一团团绚丽的血雾在刺破乌云的阳光下格外灿烂。 摩尔卡中将此时被摔得七荤八素,还没等他搞清楚状况,第二轮袭击就开始了,无数火箭弹就冲天而降,在狭窄的街道里他的队伍避无可避。 有人想要逃进两侧的店铺之中,然而等待他们的是更加密集的弹雨。 两侧的店铺之中早就埋伏好了枪手,并且使用的是还未交付给大部队的新式步枪。 如此高效的进攻手段,毫无疑问是奥地利的军队。 “自己人!别开枪!” 有些人已经反应过来立刻大叫道,但是回应他们的更加无情的弹雨。爆炸声、枪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血腥的袭击持续了半个小时,摩尔卡中将目光呆滞地看着此刻已经化为炼狱的街道。 突然整齐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悠扬的军乐,队列整齐的奥地利军士兵出现在街道之上。 由于国家风格的问题,奥地利的军乐听起来也有那么一点靡靡之音,整齐的脚步声在这些刚刚经历炮击的叛军听来犹如洪荒巨兽的咆哮让人感到彻骨的恐惧。 还能站起来的叛军有人试图逃跑,有人试图投降,有人试图解释什么,但是回应他们的只有子弹。 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奥地利军的士兵们开始补刀,他们没有放过任何一具尸体。 此时那个高大的外乡人已经换上了一身将军服,两撇胡子依然夸张地翘在唇边。 “海瑙将军!摩尔卡中将还活着他要求见您!” 传令兵十分兴奋,毕竟抓到位中将可是大功一件,但是朱利叶斯·雅各布·冯·海瑙却狠狠地向地上啐了一口。 “这种王八蛋怎么总是能活到最后!把他带过来!” 很快两名士兵就把摩尔卡中将架了过来,此时的摩尔卡中将半边脸和头发都被烧焦了,一条腿上裹着厚厚的绷带,左臂也耷拉着。 见到对方如此狼狈,海瑙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你这个叛徒不是要问我为什么要杀你吧?刚刚那些挑唆暴民造反的人已经问过我了。” 海瑙自问自答。 “上面的命令,无可奉告。” 海瑙由于是个黑森人,又是个德意志贵族和犹太人的私生子,为人死板不知变通,所以在奥地利帝国的贵族圈子里非常不受待见。 摩尔卡中将正好相反,他天生就是个八面玲珑的性格,而且有一副人畜无害的好皮囊。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是摩尔卡中将心中最大的疑问,他明明是有剧本的,所有人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行动。 按照计划海瑙的部队此时应该还在中意大利的山区之中收拾残局 “我三天前就到了,不过部队分批进城,再加上和禁军之间沟通不顺利,所以我只能用三分之一的兵力对付你。” “三分之一?” “嗯,我带了六万人回来。而且只要战斗打响,城外的部队会在三个小时之内进入维也纳。 你赢不了的。” 海瑙的语气中充满了鄙夷,他很讨厌这些尸位素餐的家伙,但即便如此在得到全歼叛军的命令时他也迟疑了一下,毕竟这不符合奥地利和哈布斯堡家族的风格。 然而弗兰茨却说:“如果每次都放过这些叛乱的家伙,那么我们又该如何对待那些忠诚的人呢?他们的血就白流了吗? 东方有一句古话经常被人拿来断章取义,‘以德报怨,何以报德?’现在是时候让那些家伙血债血偿了!” 海瑙对于弗兰茨还是十分尊敬的,尤其是在布雷西亚事件之后。历史上的布雷西亚事件让海瑙得到了“布雷西亚的鬣狗”的称呼。 事实上布雷西亚事件是意大利神父勾结叛军在教堂屠杀奥地利伤兵在先,海瑙带兵围攻并拒绝敌方投降在后。 但是由于种种的历史因素合在一起共同导致了背信弃义在教堂屠杀伤兵的神父和叛军成了英雄,而为了复仇消灭敌军的海瑙成了残暴的代名词。 这一世由于弗兰茨到达威尼斯之后战事十分顺利,并且大多数伤兵都是由弗兰茨建立的战时医院接手,剩下的伤兵大多数也都有专业的医生救治。 (这里主要指私人诊所的私人医生,战争时期弗兰茨特意征调了所有医生。) 所以弗兰茨觉得这场悲剧并不会发生,然而历史又总是有其必然性,一队伤兵在路过布雷西亚时进入教堂祈祷,祈求神父能让他们住进上帝的居所,以求片刻的宁静。 然而他们得到的却是背叛和永恒的长眠,路过的海瑙部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刻围困了教堂。 不过这一次下令的人并不是海瑙,而是弗兰茨。 历史上的布雷西亚事件完全就是奥地利帝国宣传机器的无能,这一次弗兰茨一定要让他做个英雄。 () 第73章 杀! 其实布雷西亚事件并不难洗,或者说根本就不需要洗,只需要改变一下看事情的角度就足够了。 以意大利人的视角自然需要歌颂那些违背道义、违背信仰也要屠杀奥地利伤兵的神父和游击队。 但以奥地利的视角则完全不该这么做,虽说此时还没有日内瓦公约,但是在教堂之内屠杀伤兵这绝对是应该遭到谴责的。 不过历史上奥地利帝国的宣传机器过于拉垮导致此次事件口碑逆转,弗兰茨并不会犯相同的错误。 通过这么多年的经营,弗兰茨手下本身就拥有一支强大的宣传队伍,从记者、编辑,再到发行商、印刷厂可以实现完全一条龙服务。 这样全套体系的弊端有很多,但是好处就是极其稳定,别人就算想搞破坏也无从下手。 弗兰茨很清楚第一印象的重要性,所以在第一时间就给布雷西亚事件定了性,即迫不得已的正义复仇。 奥地利军队面对的是无耻的背叛和偷袭,是躲进上帝居所的恶魔和背弃信仰的人。 但是奥地利的军人并没有选择退缩,而是选择与邪恶战斗到底,哪怕打到天堂破碎也绝不低头。 如此一来双方的口碑直接发生了倒转,毕竟没有人喜欢偷袭和背叛,所谓的意大利民族主义从道义上就站不住脚。 其次,这是威尼西亚,这是奥地利帝国的领土,奥地利人才是受害一方,与之敌对的自然就是无耻的加害者。 这样一定性,就连那些意大利民族主义者都在报纸上发文谴责这种不道义的行为。 刚刚逃出升天的马志尼更加夸张声称那些在布雷西亚的袭击者根本就不是意大利游击队,而是一群无耻的盗贼假扮的。 如此戏剧性的转变完全是马志尼害怕奥地利政府借由此事将伟大的民族独立事业污名化。 但这件事不是他怕就不会发生的,而且就此时的那些所谓的意大利民族主义者根本不需要弗兰茨来抹黑,他们自己要多黑就有多黑。 威尼西亚地区是全意大利,甚至全奥地利资本主义工厂最发达的地区。 不过由于奥地利帝国的特殊政治环境和威尼西亚地区的传统,这里的资本家往往不止一个身份,他们通常还是贵族和主教。 所以此地的民众受到的是三重压迫,封建剥削、神权剥削、资本主义剥削。 弗兰茨无论把多么脏的脏水泼在他们身上都毫无违和感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只不过这些人并没有统一的纲领,其实包括马志尼本人在内都没有一个真正系统化的长远规划。 所以当那些起义者取得了一点胜利之后,就开始仿照那些压迫者开始了堕落之旅。 比如那位想当威尼斯总督的达尼埃莱·马宁,又比如他的竞争对手尼科洛·托马赛奥。 后者并不想自立为王,但不代表他的野心不小,他希望威尼西亚并入撒丁王国,然后作为撒丁王国的威尼斯总督来管理当地。 柯塞尔主教甚至打算创立一个新宗教,由自己来充当意大利民族的新精神领袖。 安布拉斯,这个名字在奥地利帝国绝对算得上是声威赫赫,其家族未来的继承人卢卡·安布拉斯正是弗兰茨的幼年伴读之一。 这种殊荣并不是每一个地方上的大贵族都能有机会拥有的,然而这个经营神权的家族却总想多面下注,并且在关键时刻站错了队伍。 在十九世纪想要恢复神权统治,那根本就是一个玩笑,连身为教皇的庇护九世都做不到,更别说他们这个小小的神权家族了。 安布拉斯家族在意大利地区拥有多个主教席位,掌控着数个富裕的教区,但是那些教民是想上天堂,而不是想要送死。 所以当奥地利帝国的大军赶到之时,安布拉斯家族控制的十几万教民几乎没有做出任何抵抗。 弗兰茨童年的玩伴之一卢卡·安布拉斯也就此殒命,后者当年并没有听从前者的意见到海外闯荡。 卢卡·安布拉斯回到家乡之后就开始接手家族生意,之后家族与那些意大利民族主义者的密谋他也参与了。 卢卡·安布拉斯很清楚要面对的是什么,但是为重振家族的声威,为了保住自己的好日子,他决定搏一搏。 当然这只是卢卡·安布拉斯一厢情愿而已,在弗兰茨看来就是他堕落了。 安布拉斯家族利用神权和手中的主教职位坏事做得太多,甚至让那些黑帮都自愧不如,从贩毒、拐卖人口、走私军火、组织匪徒预谋抢劫、谋杀、逼良为娼、收取保护费 他们想要推翻奥地利政府,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便是治安和政府控制力的加强让他们无法再为所欲为。 弗兰茨曾经劝他离开,也劝过他罢手,但是卢卡·安布拉斯和整个安布拉斯家族依然走上那条不归路。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没有被原谅,弗兰茨派了一支五千人的军队将安布拉斯家族的势力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抹除。 战斗的形势完全是一边倒,安布拉斯家族寄予厚望的教民们都选择了冷眼旁观。 至于他们家族培养的那些私兵,平时帮派斗殴还可以,真在面对正规军的时候屎尿都要吓出来了。 开战之后几发炮弹就把他们的魂打没了,像一群没头苍蝇一样乱窜,其中即便是有敢战之士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下也没法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除了极少数战死,大多数人选择了投降。通常来说对于投降的人弗兰茨会采取首恶必究,胁从不问的办法。 不过对于这些叛国的帮派分子,弗兰茨不想放过任何一个人,他不但下令绞死了全部叛国者,还派人向民众征集情报,打击漏网之鱼。 事实证明这些帮派分子和民众之间的鱼水之情根本不存在,不共戴天之仇还差不多。 当地民众在亲眼见证了奥地利军击垮了这些数百年来一直欺压他们的家族覆灭之后,每一个人都变得勇敢起来,他们不但会向奥地利军队提供线索,甚至还会自发组织民兵从旁协助。 除了这些帮派分子,当地的宪兵队也让弗兰茨一并端了。黑帮能猖獗到如此程度,他们这些人绝对功不可没。 战斗?哪有什么战斗! 弗兰茨又不是什么战争狂人,以他的身份随便编个理由让这些人放下武器束手就擒还不容易? 除了这些强大的拟人玩意以外,一些小人物也在此时登上了历史舞台。 比如之前那位拉波尔元帅,他之前不过是一个唯唯诺诺的小店主而已,但是凭着一股狠劲愣是成为百万大军的统帅,不但干掉了那些正牌将军还将其收为了自己的手下。 如果是在几个世纪之前,那么他高低也是个枭雄。然而很不幸他遇到了弗兰茨,所以只能沦为一个小丑。 作为谈判的筹码被送给庇护九世,之后又在弗兰茨入城之后上了火刑架,成为了解放罗马的背景板,甚至还被画家画进了自己的画里流传后世。 着名的意大利画家阿基利·维亚内里为此作画,并将其命名为“解放罗马”。 阿基利·维亚内里是一位典型的宫廷画师,甚至还做过陆毅·菲利普的老师,传授了其印象派的画法。 不过此时奥尔良王朝已经倒台,法兰西临时政府又容不下他,所以这位大画家只能寻找新的饭票。 这时候罗马向他抛出了橄榄枝,不过这个人并不是庇护九世,而是安杰罗·内布提。 安杰罗·内布提被俘之后也成为了“解放罗马”的背景板之一,庇护九世还特意嘱咐行刑人要用铁链捆好,小火慢熬 就这样大画家阿基利·维亚内里没能见证安杰罗·内布提重铸罗马辉煌,反而是见证了其灰飞烟灭。 恩里科·塞努斯基,绰号“小罗伯斯庇尔”。不过他并没有罗伯斯庇尔的才学,他学习过法律,但是屡试不第,再加上没有过硬的关系只能去炼糖厂工作。 在大叛乱爆发之后恩里科·塞努斯基鼓动工人暴动成立了“人民法庭”,他们的原则很简单,谁有钱就审判谁,谁不给钱就送谁上断头台。 弗兰茨觉得这种人被称为“小罗伯斯庇尔”,简直是侮辱了罗伯斯庇尔和法国大革命。 当奥地利军攻入城市的第一时间,“小罗伯斯庇尔”便派人送来了请帖,请求弗兰茨到他的家里去接受他们的投降。 弗兰茨并没有赴约,回应其的只有二十门大炮。他实在懒得思考这是不是鸿门宴,更不想接受这种人的投降。 “小罗伯斯庇尔”的新山岳派就此覆灭,战后统计,光是从废墟中找到的金银器皿就有两吨多,叛乱期间被他们所谓的“人民法庭”处死的人数高达700人。 这其中除了一小部分从奥地利其他地区来威尼斯做生意或做官的人以外,剩下大多数都是威尼西亚本地人。 至于这些人究竟有没有罪,此时已经没有证据可寻。 (伦巴第地区的情况更加离谱,不过为了连贯性考虑,还是到伦巴第地区时候一起讲。) 弗兰茨正命令自己带来记者和笔杆子帮忙记录事实,帮奥地利军队洗脱罪名。 然而现实是奥地利军内部就有些拎不清的家伙,一名低级军官在事件发生的第一时间跳出来指责海瑙的暴行。 没错!这位“勇敢”、“正直”的低级军官没有来指责弗兰茨,而是去指责海瑙。 后者的身份太过敏感,犹太人、私生子、外国来的,他几乎一出生就被就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而相对来说弗兰茨的出身则要伟光正得多,所以被人选择性的无视了。 这位低级军官最直接的目的便是以此来显现出自己的特立独行,从而为自己扬名。 除此之外他还有点想在弗兰茨面前秀一波的嫌疑,只不过他刚好撞在了枪口上。 首先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是跑不了了,其次诽谤贵族,抹黑军队形象也够他喝一壶了。 至于这位小人物接下来的命运,弗兰茨本来是不准备过问的。不过有的时候明明无心插柳,却会有意外之喜。 还未经过审讯,这个小人物就招出了自己是维也纳某位大人物安插在弗兰茨身边的内应。 沿着这条线弗兰茨很轻易地就拔除了一大批潜藏在弗兰茨身边的不稳定因素。 不过弗兰茨对于揪出这种大鱼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因为很快他们就要死了。 反倒是历史上凶名赫赫,以残暴不仁着称的朱利叶斯·雅各布·冯·海瑙变得有些诚惶诚恐起来了。 “弗兰茨大公,我们这样把人全杀了,是不是有些不妥” 弗兰茨看了看眼前这个一脸凶相的人,叹了一口气心道。 “阿拉德刽子手、布雷西亚的鬣狗和哈布斯堡之虎就这点胆量?” 不过弗兰茨没法和海瑙说他后世的凶名有多厉害,就连烈焰焚城谢尔曼和血手人屠格兰特都将其视为残暴的代名词。 南北战争期间北军总司令谢尔曼下令火烧亚特兰大,将未能撤走的老人、妇女、儿童全部活活烧死。 并且下令让士兵击毙任何敢于救火和从城中逃脱的人。 也许是老天也不忍直视此种暴行,天降大雨熄灭了火焰,但是谢尔曼并不在乎所谓的天意,他再次命令士兵放火,最终用了一个多星期将当时美国南方的工业重镇亚特兰大彻底化为焦土。 血手人屠格兰特在南北战争同样纵容士兵劫掠、强奸、屠杀,在成为总统之后也喜欢采用高压政策来镇压异族和有色人种,签署《霍勒斯·佩奇法案》(臭名昭着的《排华法案》的前身)。 弗兰茨觉得海瑙的所作所为和上面那两位“最伟大”的美国人相比还是差了很多,但是名声却要坏的多。 “海瑙将军,我有一句话要送给你。 杀一人为罪,杀十人为凶,杀百人为恶,杀千人为豪,屠万人为雄,屠百万者为雄中雄。 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弗兰茨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海瑙的肩膀。 前者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让后者自行决断。 弗兰茨的话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此刻海瑙的脑中只有一个字“杀!”。 () 《男儿行》(拓展阅读,免费,方便听书看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群是被封禁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74章 反面教材 回到此刻的维也纳。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此时的海瑙已经胜券在握,不过他并没有兴趣继续解答摩尔卡中将的问题,他心中只有一个字。 “杀!” “什么?你敢!” 摩尔卡中将显然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他觉得自己已经投降,并且是个贵族,再怎么样自己也不该死在这里吧? 此刻不过是摩尔卡中将的缓兵之计而已,他真正的王牌还没登场呢!难道是海瑙这个粗人!这个低贱的下三滥发现了自己的秘密? “这不可能!” 摩尔卡中将内心咆哮着,挣扎着喊道。 “你凭什么杀我?凭什么不经审讯和贵族院同意就处死我?我是贵族!我要求公正的审判!你这个该死的犹太人杂种!你无权审判我!” “叛徒没有接受审判的权利!你们还等什么?” 海瑙看向一旁的士兵,那些士兵们立刻感到了一股迫人的寒意。他们也很无奈,对方毕竟是贵族老爷,而他们不过是一群可怜的大头兵而已。 如果官方要追究起来,多半也不会拿同为贵族老爷的海瑙怎么样,最后倒霉的还是他们。 摩尔卡中将也人精,更是十分理解这些底层士兵的心理,否则也没法在维也纳裹挟上万人的军队,不过他将自己的聪明才智和人脉关系都用在了错误的地方。 “你们敢?!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敢碰我一下你们就死定了!我的家族碾死你们就像碾死虫子一样!” 摩尔卡中将没有吹牛,那些普通士兵在他和他的家族眼中确实就是如同蝼蚁一般。 然而这在此时并不能拯救他,海瑙对军纪要求十分严格,那些士兵只是经过了短暂的犹豫便不由分说地将摩尔卡中将架了起来拖向临时刑场。 这里解释一下海瑙为什么会这么快出现在维也纳,因为他的部队压根就没全部进入意大利,而他本人在伯雷尼山谷战斗结束之后就被弗兰茨派回了维也纳。 事实上弗兰茨选海瑙回维也纳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背锅。 后者的身份过于敏感通常来说都是劣势,但唯有在背锅这件事上拥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犹太人、私生子、异邦来客,每一个身份都很容易让人将一些坏的事情与其联系在一起。 没错,这口锅只能由海瑙来背,他是最适合的人选。 对于弗兰茨要清算维也纳旧贵族的事情卡尔大公和阿尔布雷希特都是知道的,他们也很支持,他们甚至愿意牺牲自己完成这项伟业。 弗兰茨何尝没有背负罪业的勇气,然而他们都不适合,他们都是皇族。 在目前这个时代皇族对于奥地利这个国家来说还太过重要,没有办法轻易牺牲。 这种牺牲对于国家来说是必要的,而对海瑙个人来说其实是利大于弊。 历史上海瑙虽然凶名赫赫,但是真正造成的杀戮和破坏实在有限得很。 他的名声之所以如此恶劣完全是由于后世的政治需要,撒丁王国要为自己的王朝战争行为做掩护,匈牙利人也需要一个这样残暴的人来体现自己分裂行为的正义性。 整个布雷西亚事件就是海瑙出于愤怒对意大利叛军的一场复仇,是后者违背道义在先,在教堂中残杀奥地利伤兵。 海瑙率军复仇,拒绝对方投降在后,这种拒绝投降的复仇在人类战争史上屡见不鲜。 比如为西路军复仇而拒绝马家军投降,苏联红军拒绝党卫军投降。 至于在海瑙那个所谓的阿拉德刽子手的称号更是幽默,在平定匈牙利之后,他一共检举了将近一千名参与叛乱的匈牙利人,这大概是实际参与叛乱人数的千分之二。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更是让人大跌眼镜,其中153人背叛有罪,经过审核之后决定判处27人死刑。 然而这27人中的14人并不在当时的匈牙利,无奈之下奥地利帝国政府只能用稻草人代替执行死刑。 最后这场本应震慑宵小的审判变成了一个国际笑话,更加讽刺的是之后奥地利帝国政府还与那些本应该被执行死刑的罪人达成了和解。 这些人后来大多都成了帝国高官占据了大量重要位置,其中安德拉希伯爵更是成为了奥地利外交部部长兼任匈牙利首相,甚至还成为了茜茜公主的绯闻情人。 哪怕是那些歪歪小说都不敢写的情节,却在现实中出现了。 弗兰茨不想这种笑话重来一遍,所以维也纳必然会血流成河。 首先便是这支叛军,不排除有些人是被裹挟的,但光是持械擅离军营朝皇宫进发这一条就足够判处他们死刑的了。 至于那支谁也没法劝住的游行队伍,他们同样作出了无法让人原谅的暴行,无论是行进过程中发生的暴行,还是之后蔑视皇权冲击皇宫的行为,弗兰茨都没资格替别人原谅他们。 法不责众,不该任何时候都适用。奥地利和法国情况并不相同,在大多数士兵眼中这就是赤裸裸的背叛,他们对于维也纳的民众本就没有多少同情。 尤其是在见证过了那些老兵的悲壮之后,无论是兔死狐悲也好,还是义愤填膺也罢。 总之军队不可能再对眼前这些暴民有任何同情,他们此时所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把眼前的敌人都杀光,至少不能让他们杀了自己。 临时七拼八凑的游行队伍是没法对抗正规军的,其中稍有些战斗力的帮派分子也没有实力与正规军作战。 如果是巷战或是躲在街垒后对射,双方还可能僵持一段时间,然而此时的局势刚好倒转,正规军占据着主场之利,并且不讲武德地设下了埋伏。 战斗或者说屠杀,并没有持续太久。随后赶到的摩尔卡中将率领的城防军同样如此,他们几乎没有做出什么像样的抵抗。 其实大多数人也没有抵抗的想法,因为他们觉得自己会被原谅,也应该被原谅。 不过这一次等待他们的是一场无须审判的死刑,很快刑场上的绞刑架就不够用了。 因为维也纳历史上就从未在一天中执行过如此多的死刑,于是乎不得不临时搭建新的绞刑架。 负责聆听临终忏悔的神父倒是够用,只不过此时的教会完全是站在奥地利这一边。 那些人的临终忏悔将会被艺术加工,然后整理成册,成为后世的反面教材。 () 第75章 往事 弗兰茨大费周章自然不可能只铲除一个小小的范特罗家族,更不可能是为了那些帮派分子和城防军中的败类。 事实上除了市中心的这座大刑场以外,维也纳周边还有大量的小刑场。负责这些区域的自然就是巴伐利亚同乡互助会和弗兰茨培养的地下势力。 他们要对付的是那些平时就劣迹斑斑的贵族,这些人早就上了弗兰茨的黑名单。 正好借这个机会将他们彻底扫地出局,不过这口锅并不是由海瑙来背。 要来背负这些罪责的是那些发起叛乱的人,比如摩尔卡中将和范特罗公爵。 正所谓死无对证,所以这口锅他们背定了。 不过维也纳叛乱,这么多平民、贵族的死亡,城市、街道的损毁,再加上勾结匈牙利叛军阴谋推翻哈布斯堡皇室的罪名,他们两个人可担不起。 所以在这之后奥地利的军队和秘密警察部队还要挨家挨户敲门家访,其一是要进行清算,那些直接参与策划叛乱的人弗兰茨一个都不想留。 其二也是为了敲山震虎,除了那些直接参与叛乱的贵族以外,实际上维也纳还有大量处于观望之中的人群。 此时皇室赢了,他们自然不会做什么,甚至还会帮着皇室来清除那些叛乱分子。 但如果叛军赢了,那么他们也会帮着叛军做事。 除此之外虽然有很多贵族家族并没有直接参与叛乱,但是这些人实际上为叛军提供了很多帮助,比如军火、物资、情报,又比如故意将维也纳的治安力量调离中心区域,对叛军的行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弗兰茨很想一路平推过去,但是他自身的阶级属性和地位决定了他不能这么做,甚至不能这么想。 不过弗兰茨也不想玩饮鸩止渴的游戏,他早就知道会有今天这种情况发生,更深知其矛盾的根本点,那就是权利与责任的不匹配。 弗兰茨不喜欢用义务这个词,毕竟这个词的强制性已经被淡化了,后世解读时也将其解读为应为的行为。 但实际上所谓的封建义务可并不是能轻易拒绝的,拒绝它往往意味着战争和付出生命的代价。 弗兰茨要做的就是重建秩序,杀人并不是目的,那只是手段而已。如果他们愿意好好谈,那么一切好商量。 如果他们不愿意谈,那么弗兰茨也并不介意杀鸡儆猴。 事实上绝大多数大贵族都愿意接受弗兰茨的条件,或者说他们早就做好了断尾求生的准备。 交出协助叛乱的家族成员是底线,不过也一些有人试图挑战这一底线。 这种火上浇油的行为,只能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此后相当长一段时间,维也纳的棺材铺生意都相当火爆。 1848年5月2日。 霍夫堡宫,镜厅。 “我愚蠢的弟弟啊,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可怜的哥哥啊,你小的时候最怕打雷了,我怕你害怕呀。” “我愚蠢的弟弟啊,外面是在打炮,不是在打雷!” “我可怜的哥哥啊,这有什么区别吗?总之你的手又开始抖了。” “我没抖!” “你抖了!” “我没抖!” “你抖了!” “好吧,我愚蠢的弟弟,我是很害怕,但我更怕在这里看见你,我不是早就命令你和家人离开了吗?” “我愚蠢的哥哥啊!你的命令连我的狗都不听,难道我会遵从它吗?” “我愚蠢的弟弟啊!难道平时不都是它在领着你狩猎吗?” “嗯”弗兰茨·卡尔大公用力抓了抓自己所剩无几的头发说道。 “不得不承认,它在狩猎这方面确实比我更有天赋。” 费迪南一世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用力尽量坐直身体。 “索菲和孩子们呢?” “早就已经出城去蒂罗尔探亲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的遗诏也已经送过去了。他们来的还真是时候,可以让我们有个体面的理由。” 爆炸声和惨叫声依然不时从窗外传来,但是却越来越远。兄弟两人也并不在乎,他们只是在自斟自酌,回忆当年的往事。 皇后寝宫,安娜皇后此时正在疯狂地将房间中那些用于装饰的瓷器摔个粉碎。 “斯鲁特呢!斯鲁特呢!斯鲁特呢!” 这时皇后的侍女跑了进来,她看到皇后的样子顿时支吾起来。 安娜皇后看到侍女的样子,她就知道发生了什么,面目愈发狰狞起来,然而此时的她什么都做不了。 当弗兰茨被庇护九世加冕为罗马王的消息传回维也纳,安娜皇后就开始了歇斯底里的反对。 由于费迪南一世不能生育,所以连带安娜皇后的地位也始终不高,之后更是发生了刺杀事件,让安娜皇后的地位跌入了谷底。 事实上老皇帝为了防止安娜皇后干政还设下了诸多禁制,所以她完全无法接受弗兰茨成为罗马王的消息。 虽说她不清楚遗诏的内容,但是她可以肯定,哈布斯堡家族是希望弗兰茨来继承皇帝之位。 而一旦弗兰茨成为了皇帝,那么等待安娜皇后的将是暗无天日的幽禁生活。 不过前者觉得后者想的有些多,毕竟他从来没将安娜皇后视为对手。 比起未来可能面对的幽禁生活,此时皇宫外的战斗更令安娜皇后害怕。自法国大革命爆发之后,欧洲宫廷就没有不惧怕革命的。 尤其是像安娜皇后这种自小在深宫中长大的女人,那种公主被俘后的悲惨遭遇可没少看。 然而此时年近五旬,平时又不注意私生活的安娜皇后可能连那种机会都没有。 她第一次觉得离开这个权力的漩涡也挺好,去波西米亚的庄园里做一个快乐的女主人要比待在这里继续担惊受怕好得多。 另一边,战斗打响之后斯鲁特便立刻逃出了霍夫堡宫回到家里,带着自己这些年充当皇帝的首席顾问和皇后的情人搜刮来的财物准备离开维也纳。 至于安娜皇后,他们之间并没有多少感情,至少没法与自己的财产和性命相比。 不过弗兰茨还记得他,当年策划袭击自己和自己家人的主谋。当年那棵树只砸断了他的一条腿,弗兰茨深表遗憾。 但这一次斯鲁特不再有机会了,弗兰茨为他准备了四辆满载木材的马车,一定要将他砸扁,以及五十名枪手确保这次行动的万无一失。 () 第76章 德意志人是一家 按照弗兰茨之前的计划,他现在应该赶往维也纳,挟大胜之师加冕为帝,然后专心对付匈牙利。 至于波西米亚,前文提到过波西米亚的起义势力很弱,弱到当地的部队已经足够镇压。 而且弗兰茨为了防止意外发生,特意调集重兵进行饱和式打击。 此外弗兰茨的放假策略也起到了相当重要的作用,由于此时的交通相当昂贵且不便(相较于后世而言),所以并没有多少大学生愿意大费周章地去布拉格玩命。 如果不是帕拉茨基的个人魅力和领袖号召力,那几百名大学生他们都凑不出。 没有这些学生的存在导致整个队伍的结构非常松散,毕竟成年人的世界只讲利弊。 没有这些学生在前面冲锋陷阵,充当润滑剂,那些造反的队伍就是一盘散沙。 实际上维也纳的游行队伍如此孱弱也是因为缺少了这根主心骨,而显得极为松散甚至是不堪一击。 不过这不意味着有学生们的参加就能对结局产生任何影响,弗兰茨进行的都是饱和式打击,他们的参加除了徒增伤亡并不会有其他帮助。 这个时代的大学生太过宝贵,弗兰茨并不想浪费他们的生命。不过相对而言,那些参加了叛乱的布拉格大学学生又是弗兰茨的重点打击对象。 事实上两者之间并不矛盾,因为对敌人的仁慈就是自己最大的残忍。 此时的布拉格起义的声势更多是法国人和英国人弄出来的,除了他们之外匈牙利人也希望声势越大越好。 然而现实是他们根本翻不起一点风浪,造反的队伍勉强能有几千人,但是别说弗兰茨派去的雇佣兵,就算是没有增援,温迪施格雷茨亲王手下也有七八万部队足够镇压他们的了。 现实是温迪施格雷茨亲王中了弗兰茨的激将法,他可不想让那些雇佣兵抢自己的风头,波西米亚方面军的脸面更是丢不起。 布拉格叛乱的结局自不必多说,帕拉茨基和胡斯的军事天赋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别说反推几十万大军,就连撑住一天都做不到。 然而这就足够了,足够让温迪施格雷茨亲王因为失职冒进丢掉自己的指挥权。 毕竟作战命令是卡尔大公亲自下达的,卡尔大公不只是温迪施格雷茨亲王的老上司,同时也代表着皇室和帝国政府。 温迪施格雷茨亲王的行为已经越界,弗兰茨正好拿他立威。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原因,首先是这位亲王养寇自重的行为让人不齿,其次他的军事水平实在有限,弗兰茨不想让他浪费奥地利士兵的生命。 温迪施格雷茨亲王其实并不是科班出身,实际指挥水平没法达到平均线,只能用很差来形容。 他打赢的战斗往往没什么亮点,但打输的战斗却处处都是槽点。 赢的大多都是碾压局,几万携带重武器配有骑兵的正规军对几千临时拼凑起来的民兵。 输的就十分离谱了,与之前那位在威尼西亚地区的李奇将军有的一拼。 总之相比能力,他靠的更多是先祖荫蔽和老丈人的面子。 不过温迪施格雷茨亲王不是什么范特罗公爵和摩尔卡中将能碰瓷的,后者虽然在维也纳可能算得上是大贵族,但是与真正的地方豪强相比依然不值一提。 弗兰茨对于其也只能采取更加温和的手段,毕竟对方没有什么太过严重的错误。 之后代替其的人选,弗兰茨也想好了,那就是费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亲王。 事实上费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亲王是温迪施格雷茨亲王的小舅子,按照利益关系来看,波西米亚军总司令的位置依然由他们这一系门阀把持。 这样做可以尽量减少阻力,而且并不会引起其他大贵族的过分警觉。 但实际上费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亲王是一位出色的军事家,毕竟拉德茨基元帅的参谋并不是谁都能做的。 其次费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亲王和温迪施格雷茨亲王关系不和,前者觉得后者过于无能。 而相较于温迪施格雷茨亲王,费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亲王的私心没有那么重,后者属于激进的改革派,同时态度也十分强硬。 这种人正是弗兰茨此时最需要的,这也是在为未来的改革铺路。 费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亲王的身份地位足够,但是由于弗兰茨介入导致意大利战场过快完结,所以前者实际上相较于历史同期是缺乏功绩的。 弗兰茨将波西米亚军团交给他,也是为了让其尽快积攒军功。 此时的弗兰茨又遭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麻烦,其实这在某种角度上来说不应该是麻烦,而是一种幸福。 在欧洲其他地区爆发革命的时候,法兰克福的德意志民族主义者们也没闲着。 这些人打算将整个德意志民族拼出一个帝国来,让威武大将军普鲁士的腓特烈·威廉四世去征讨丹麦只是他们的第一步。 这帮人还准备进一步扩展德意志人的生存空间,唆使西德意志(尼德兰人)去拿回属于他们自己的土地。 这帮人瞄上了法属比利时,这可把荷兰国王威廉二世愁坏了。 老实说那虽然说是比利时公国,但那实际上就是法国人的地盘。荷兰 威廉二世的第一反应是镇压,但是荷兰国内的民族主义者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强大。 威廉二世派出去的镇压部队转瞬之间就加入到了民族主义者的队伍之中。 同时德意志地区的噩耗接二连三的传来,就连他最重视的情人也劝他不要轻举妄动,于是乎威廉二世直接成了瘪茄子。 事实上这里面也有弗兰茨的功劳,而另一方面曾经的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一世正在计划着一件大事。 奥尔良王朝倒台之后,利奥波德一世的日子就变得极其艰难,尤其是法国临时政府的态度过于强硬傲慢让他根本无法接受。 法国临时政府派来的官员要求直接接收比利时公国,法国人觉得理所当然,但这是利奥波德一世根本无法接受的。 英国不靠谱,法国人靠不住,至于荷兰人,利奥波德一世感情上无法接受,实际权利上更无法接受。 于是乎心向民主和自由的利奥波德一世很自然的就找上了法兰克福制宪议会。 其实利奥波德一世本身就是一个德意志人,他来自萨克森-科堡-萨尔费尔德家族。 () 关于最近更新量的问题 关于最近更新量的问题 () 第77章 双冠王 挑起普丹战争,将比利时拉进德意志,甚至还打算向北美和南非输出他们的先进理念。 不过这依然不能满足此时的德意志民族主义者极度膨胀的野心。 事实上他们还制定了一部宪法,顺便还想建立一个帝国——一个德意志人的帝国 不过他们很快就发现了一问题,这个帝国没有皇帝。这怎么能行?这么完美的国家怎么能没有皇帝? 于是乎这帮人就开始在德意志诸邦之内寻找,他们很容易就发现了弗兰茨这个现成的明君。 无论是天生圣人的宗教属性,还是热爱科学,赞助艺术的进步属性,抑或是身为德意志境内最大的资本家的自由属性。 提一句,当时一些人喜欢将资本和自由联系在一起,以便和旧时代做分割,就像是民国时期独立进步的女性都要去给人当小三一样。 说回正题,法兰克福议会在得知弗兰茨成为罗马王之后连夜召开会议决定授予弗兰茨·约瑟夫德意志皇帝的头衔。 没错,这个国家还没建立呢,但国旗、宪法和皇帝都先有了。 不过这个德意志皇帝的头衔甚至还没有罗马王来的实惠,后者虽然只是个荣誉称号,但是影响大多是正面的。 然而德意志皇帝的皇冠却更像是一个紧箍咒,因为皇权完全被限制得死死的。 历史上就连那个自由主义倾向严重的腓特烈·威廉四世(时任普鲁士国王)都无法接受这顶“臭水沟中的王冠”。 当时由于奥地利帝国反对,大德意志计划破产,无奈之下法兰克福议会只能试图推举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四世为德意志帝国皇帝。 这个所谓的皇帝更像是议会的傀儡和背锅侠,与奥地利帝国的某些特权阶级刚好相反。 一个是有权无责爽翻天,另外一个则是无权全责苦连天。 事实上法兰克福议会受到法国大革命和英国资产阶级政权的影响很大,法国大革命对欧洲大陆的影响自然不必多说,英国的强大也是有目共睹。 于是乎没什么经验的德意志人就弄出来了一个究极缝合怪,在黑、红、金三色旗下,他们准备搞一个君主立宪制政体。 他们一方面害怕一个非君主制政权会在欧洲大陆上引起敌视,另一方面他们又害怕君主掌握权力。 所以议会对于国王要求到达了近乎苛刻的地步,所有政治、经济、军事、外交大权归议会所有就算了。 他们更进一步要求规定君主的日常生活,甚至是婚姻和葬礼。同时君主没有指定继承人的权利,更没有解散议会的权利,但议会却可以罢免君主。 这些条件放在一起,几乎没有君主会愿意接受。不过绕开议会和宪法的方法有很多,而且这些条件是可以谈的。 但是这顶王冠所带来的国际和国内影响却是无法估量的,双冠王并不是那么好做的。 继罗马王的桂冠之后,德意志帝国的皇冠再次落在了弗兰茨的头上或者说是哈布斯堡家族的头上。 法国人可坐不住了,要说罗马王还只是个虚衔,但德意志皇帝可无法让他们坐视不理。 毕竟法国就是此时德意志邦联最大的受害者,前前后后几次与法国交战,到现在阿尔萨斯-洛林的归属问题还没有个定论。 路易·菲利普、亨利·阿图瓦(尚博尔伯爵本名)还在法国附近如幽灵一般窥伺着法国王位,这全都是拜德意志邦联所赐。 其中反应最强烈的便是路易·拿破仑·波拿巴(拿破仑三世),毕竟罗马王的头衔本该属于他们家族,而击碎神圣罗马帝国则是他叔叔最大的功绩之一。 最要命的是波拿巴派内部不知从何时起,开始流传一折小道消息,拿破仑家族的正统在奥地利 毕竟弗兰茨的出生时间与那位罗马王离世的时间太过接近,索菲夫人与拿破仑二世的关系又太过暧昧。 此时弗兰茨在意大利战场的表现又太过惊人,至少不像是哈布斯堡家族那些痴苶呆傻的同类。 法国人在谈论奥地利皇室时总是喜欢自动忽略卡尔大公一家,而重点关注费迪南一世和他的兄弟。 “该死的贱人!荡妇!” 路易·拿破仑突然的咒骂声让他的情妇感到很无助。 “明明,昨天我们一起那么开心的” 少妇环住了路易·拿破仑的脖子,一只手慢慢向下游走 少妇的样貌姣好,身材婀娜,不过此时路易·拿破仑并没有那个兴致,反而是怨恨起了自己的某位表亲管不住下边。 男人一把推开少妇,独自穿好衣服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他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不过此时的路易·拿破仑还没有什么自己的势力,因为波拿巴派并不认他这个拿破仑的继承人。 此时的路易·拿破仑并没有多少朋友,只有维克多·雨果、教皇庇护九世,还有那些曾经阿卡姆监狱的狱友们相信他。 然而好巧不巧的是某个传承了千年的刺客兄弟会最近破产了,而他们刚好将这个罪过记在了弗兰茨的身上。 这一次法国临时政府内部难得达成了一致意见,那就是要出兵逼迫弗兰茨放弃德意志皇帝的称号。 不过比起法国人,英国人的反应更加激烈。他们无法接受纵贯欧洲的大帝国,更无法接受奥地利将所有德意志人统一起来。 那样庞大且坚固的帝国可不是此时这个一戳就破的奥地利能相提并论的。 实际上英国人是最早觉察出奥地利帝国民族问题的国家,所以一个松散的奥地利和一个松散的德意志邦联。 但如果奥地利真的重新将德意志统一起来,那么一个人口超过八千万,主体民族超过三千五百万的超级帝国将会诞生。 它不仅拥有勇猛好战的普鲁士人和萨克森人,更拥有善于航海和经商的荷兰人和威尼斯人。 其拥有着强大政治、经济、军事实力,以及可怕的创新能力和扩张欲望。 那毫无疑问将会是第二个俄罗斯帝国,然而此时的英国政府却面临着很多困难。 经济危机和民族矛盾几乎将英国的内政拖垮,之前地中海海战的失利到现在约翰·罗素还在瞒着维多利亚女王和阿尔伯特亲王。 但纸是包不住火的 () 第82章 粮食来源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83章 重建罗马(前篇,免费。) 罗马城。 清晨,太阳升起,阳光刚刚铺在古老的石板路上,空气中还带着一丝未散去的凉意。 本该十分安静的街道两侧已经站满了人,孩子们手持鲜花,蹦蹦跳跳地挥舞着手中的花束。 人们高声呼唤着弗兰茨的名字,鲜花被抛向队列。如果弗兰茨身边的卫队不是早就见惯了大场面,此时一定已经慌了神或是直接飘飘欲仙了。 不过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皇室卫队依然被当地人的热情所震撼,毕竟在奥地利民众不止是会夹道欢迎,还会游行示威。 而这里的人们的脸上热情洋溢,写满了喜悦和激动完。车队每经过一处地方,民众便尾随在车后。 罗马城的居民似乎在真心欢迎他们,完全不似有一丝作伪的意思。整座城市中充满了欢快的气氛完全不像是刚刚遭遇过浩劫的样子。 其实这是罗马人的一种天赋,他们很善于隐藏自己的真实意图,毕竟他们需要敷衍那些教士和外国来客。 不过他们也并非完全是为了敷衍弗兰茨这个外来者,实际上弗兰茨确实是解了罗马城的燃眉之急。 而且弗兰茨还带来了一些新东西,让罗马人不至于过分卑躬屈膝就能获得生活所必须的物资。 至于付出劳动,那不过是此时罗马城中最不值钱的东西。 弗兰茨做的依然是以工代赈的老一套,不过用别人的钱来为自己收买人心还是很爽的。 罗马城需要重建,这也是弗兰茨与庇护九世交易中的一部分,不过现在这事儿由奥地利帝国的军队来干并不完全合适。 首先重建罗马肯定是大功一件,但是这件事情极有可能遭到其他势力,甚至教皇国内反对派,以及那些不如意之人的诟病。 如果弗兰茨真的大包大揽,那么除非以后教皇国都风调雨顺,否则日后只要罗马城出现任何状况,哪怕是某人被城头上的一块砖砸死了也极有可能会赖在奥地利的头上。 不过弗兰茨也断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宣传机会,毕竟奥地利以及意大利受天主教的影响很深。 维系着奥地利帝国的纽带除了哈布斯堡家族以外便是天主教会,所以弗兰茨一直在小心维护教会的地位和声誉不让他们像历史上一样进入快速下滑通道。 重建罗马可以让教皇更好地将奥地利帝国打造成信仰守护者的样子,这一点对于其他国家来说可能只是鸡肋,但是对于奥地利来说却是多了一条安全纽带。 除此之外,弗兰茨之所以要让奥地利的军队和罗马居民共同参与重建罗马也是为了创造共同奋斗的共同记忆。 毕竟随着时代的发展,宗教的力量会越来越弱小,而这个民族的时代自然需要民族主义的帮助。 前面提到过,弗兰茨在罗马采取的手段依然是以工代赈,其实即便那些人不工作,也能得到救济粮。 但是那些救济粮最多只能让人活命,想要不饿肚子那就需要工作。 这又是弗兰茨的一笔算计,他需要训练罗马人的服从性。雪中送炭确实容易取得别人的好感,但若是这“碳”来的太容易,那么也没有人会珍惜。 “升米恩,斗米仇。”的故事从未离我们远去 () 第84章 重建罗马(上) 罗马城。 清晨,太阳升起,阳光刚刚铺在古老的石板路上,空气中还带着一丝未散去的凉意。 本该十分安静的街道两侧已经站满了人,孩子们手持鲜花,蹦蹦跳跳地挥舞着手中的花束。 人们高声呼唤着弗兰茨的名字,鲜花被抛向队列。如果弗兰茨身边的卫队不是早就见惯了大场面,此时一定已经慌了神或是直接飘飘欲仙了。 不过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皇室卫队依然被当地人的热情所震撼,毕竟在奥地利民众不止是会夹道欢迎,还会游行示威。 而这里的人们的脸上热情洋溢,写满了喜悦和激动完。车队每经过一处地方,民众便尾随在车后。 罗马城的居民似乎在真心欢迎他们,完全不似有一丝作伪的意思。整座城市中充满了欢快的气氛完全不像是刚刚遭遇过浩劫的样子。 其实这是罗马人的一种天赋,他们很善于隐藏自己的真实意图,毕竟他们需要敷衍那些教士和外国来客。 不过他们也并非完全是为了敷衍弗兰茨这个外来者,实际上弗兰茨确实是解了罗马城的燃眉之急。 而且弗兰茨还带来了一些新东西,让罗马人不至于过分卑躬屈膝就能获得生活所必须的物资。 至于付出劳动,那不过是此时罗马城中最不值钱的东西。 弗兰茨做的依然是以工代赈的老一套,不过用别人的钱来为自己收买人心还是很爽的。 罗马城需要重建,这也是弗兰茨与庇护九世交易中的一部分,不过现在这事儿由奥地利帝国的军队来干并不完全合适。 首先重建罗马肯定是大功一件,但是这件事情极有可能遭到其他势力,甚至教皇国内反对派,以及那些不如意之人的诟病。 如果弗兰茨真的大包大揽,那么除非以后教皇国都风调雨顺,否则日后只要罗马城出现任何状况,哪怕是某人被城头上的一块砖砸死了也极有可能会赖在奥地利的头上。 不过弗兰茨也断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宣传机会,毕竟奥地利以及意大利受天主教的影响很深。 维系着奥地利帝国的纽带除了哈布斯堡家族以外便是天主教会,所以弗兰茨一直在小心维护教会的地位和声誉不让他们像历史上一样进入快速下滑通道。 重建罗马可以让教皇更好地将奥地利帝国打造成信仰守护者的样子,这一点对于其他国家来说可能只是鸡肋,但是对于奥地利来说却是多了一条安全纽带。 除此之外,弗兰茨之所以要让奥地利的军队和罗马居民共同参与重建罗马也是为了创造共同奋斗的共同记忆。 毕竟随着时代的发展,宗教的力量会越来越弱小,而这个民族的时代自然需要民族主义的帮助。 前面提到过,弗兰茨在罗马采取的手段依然是以工代赈,其实即便那些人不工作,也能得到救济粮。 但是那些救济粮最多只能让人活命,想要不饿肚子那就需要工作。 这又是弗兰茨的一笔算计,他需要训练罗马人的服从性。雪中送炭确实容易取得别人的好感,但若是这“碳”来的太容易,那么也没有人会珍惜。 “升米恩,斗米仇。”的故事从未离我们远去 () 第85章 重建罗马(下) 罗马。 中午,阳光灼热,工地之上无论军民都已经是汗流浃背,汗水浸透了他们的肌肤,泥土污浊了他们的衣衫,但他们依旧热情不减。 无论是奥地利的士兵,还是罗马的市民,他们都很清楚重建罗马的重要性。 对于罗马市民来说这是他们的家园,对于奥地利的士兵来说这意味着双饷。 虽说弗兰茨一直很重视军队的教育工作,但是此时此地他觉得还是不要相信精神原子弹的好。 毕竟弗兰茨身边带的全是老兵,同时由于他唯才是举的举措导致这整支部队中士兵、军官来源都十分复杂。 这些人经历过多,见过太多世面,而且深受当时军队作风的影响,总之他们并不单纯。 对于这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弗兰茨觉得单纯的物资刺激更加有效。 有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甚至直接赤膊上阵,这引得来帮忙的妇女们纷纷投来赞赏的目光。 以工代赈同样对妇女适用,她们虽然很难参与重建的那些重体力劳动,但是女性有她们擅长的领域,比如洗衣、做饭、缝缝补补、照料伤员 由于弗兰茨经常搞以工代赈,所以他手下有一批人,他们有一整套理论体系负责专门评价工人在工程中的贡献。 这套体系中特意没有将男女区分开,所以只要干的活儿够多,女性的工资完全可能超过男性。 这种情况在此时世界上任何国家都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男工的工资通常是女工的一倍,甚至是三倍。 不过罗马城却没人敢来抗议,那些不满的人更不敢偷奸耍滑,因为监督们在时刻记录着他们的表现。 扣发工资还好,万一被那些原本教皇国的黑衣司铎们当成阴谋破坏罗马的恶徒可就大事不妙了。 此时的教皇国可是有宗教裁判所的,虽说之前被庇护九世勒令关闭,但是在第四罗马共和国期间为了维稳又将其复活了。 只不过是改革了名字叫“自由裁判所”,此时在整个枢机主教团的强烈要求下庇护九世又将其改回了宗教裁判所。 对此弗兰茨不想多说别的,只能说历史总是循环往复的。 事实上弗兰茨之所以默许庇护九世保留宗教裁判所这种陋习,倒不是想要削弱其影响力,而是想要给罗马人立个规则。 至于这个规矩究竟是弗兰茨的规矩,还是庇护九世的规矩就不好说了。 在此次罗马叛乱之后整个教皇国都已经到了一种风声鹤唳的程度,他们的恐惧倒是给了弗兰茨机会。 弗兰茨将奥地利的法律稍作修改之后准备交给庇护九世。 不过此时的庇护九世还在自己的寝宫之中忏悔,弗兰茨也只能在会客厅中等候。 客厅的天花板上的壁画庄重而神圣一看就知道出自名家之手,四面是精致的壁毯,以及镀金的木雕。 美中不足的是一些木雕已经残缺了,上面镶嵌着的珠宝也不翼而飞了。地毯也有烧焦的痕迹,看来就连这里也没能幸免于难。 侍僧通传不久之后庇护九世就出现在了客厅,依然是头发有些花白,依然是有些蹒跚的步伐,不过精神已经好多了。 “见到您很高兴,教皇冕下。” “我也很开心,能见到我们的罗马王。” 庇护九世总是喜欢在弗兰茨面前强调罗马王这个头衔,后者很清楚前者的小心思,庇护九世是被坑怕了,害怕弗兰茨也是那种不知感恩之人。 不过弗兰茨也没将这个头衔看得有多重,毕竟他没有得到实际上的权力。 闲言少叙,弗兰茨很快就进入了正题。 “教皇冕下,现在罗马需要秩序,不能一直依靠奥地利的军队,否则一旦军队离开,那么这里又要陷入混乱。 这样不但不利于您的统治,甚至还会影响您的声望。” 其实这正是庇护九世所担心的,他既害怕奥地利的军队赖在罗马城不走,又害怕弗兰茨走后他没法收拾眼前的烂摊子。 实际上教皇的担心有些多余,按照弗兰茨原来的计划,他此时应该已经到了维也纳去收拾烂摊子顺便携大胜之势继承大统了。 不过法兰克福议会的这群家伙实在太坑了,他们是在逼着弗兰茨做选择。 但现在还远远不到做选择的时候,历史上德国成立宣告大德意志的希望彻底破灭。 然而这不代表着只有小德意志计划是唯一的选择,尤其是此时历史的进程已经被大大改变。 没有人可以断言大德意志计划就一定会失败,德意志民族的狂热已经超过了以往任何一个时代。 不过此时并不是最佳时机,他们的狂热来的不是时候。 而现在如果弗兰茨贸然拒绝这个德意志皇帝的头衔,那么大德意志计划极有可能会像历史上一样破产,让人转而投向小德意志计划。 但如果接受呢?弗兰茨自信自己完全可以架空那个所谓的议会,也能将那部宪法变成白纸。 然而列强们呢?他们会坐视大德意志帝国的兴起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哪怕是此时最支持自己的俄国也会跳出来反对自己,有人说反法同盟之所以能胜利,那是因为法国的位置很烂腹背受敌。 但是弗兰茨想说,所谓的大德意志帝国的地理位置要比法国烂的多。 如果单看奥地利,那么简直是固若金汤,周围不是山就是河,关键位置几乎都在奥地利自己手里,海岸线狭窄到英国人想砸墙。 但算是整个德意志邦联,那么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整个就是一间四处漏风的破瓦房,无论是东边的波美拉尼亚平原,还是西边的黑森林,以此时的动员能力和防御能力根本就是漏勺一样的存在。 北方漫长的海岸线都将是英国人的猎场,而丹麦王国就是最佳的登陆点。 南方的意大利将会再次叛乱,撒丁王国这个虫豸还没有解决,它会再次扛起统一意大利的大旗。 弗兰茨主导的大陆体系也将土崩瓦解,英国将会再次在外交场上无往不利。 即便是弗兰茨打赢了反奥战争,那么他之前所谋划的那些殖民地也会成为英法的战利品。 在这个殖民的时代,他们用不了多久就能完成对殖民地的吸血,然后卷土重来。 而弗兰茨所掌握的科技优势和信息优势会越来越小,直到有一天彻底被他们用人海和物资填平。 () 抱歉,今日无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95章 阉鸡对青蛙 “又有援军来了!” 比利时军的士兵兴奋地大喊着,对面的法军都懵了。 “又来!?” “嘿嘿嘿!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法国佬!” 早晨还十分抑郁的比利时军士兵此时表情已经逐渐变得嚣张起来了。 “该死的比利时阉鸡!法兰西的勇士是不会投降的!” “青蛙!青蛙你别后退啊!青蛙!” 比利时人和法国人实际上是相互看不上,后者觉得前者的口音很怪就像阉割过的公鸡。 同样前者也觉得后者什么都吃就像青蛙一样恶心。 比利时有一个经典笑话便是法国太过完美,所以上帝创造了法国人。 比利时军的传令兵们不停在队伍后方奔走高呼“援军来了!援军又来了!” 这在鼓舞着比利时军士气的同时也在打击着法军士气。 通常来说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很难在语言上直接对敌方造成影响。 但是瓦隆地区的比利时人深受法国文化影响,他们几乎都说法语。 利奥波德一世在得知援军到来的第一时间就派出了自己身边所有的人去战场四处散布援军来了的消息。 他自己可能都没有想到,这对法军的士气造成了多大的打击。 本来乌迪诺的战术就给法军自身造成了极大的伤亡,试想一下,前线的将士们在拼杀了一个上午筋疲力尽之时结果被告知对方的援军到了。 想要撤退,结果己方的督战队也到了。士兵们只能硬着头皮和比利时人拼命。 然而又是一番血战,己方的伤亡越来越大,这个时候敌人的援军又到了。 开战之前法军士兵听说乌迪诺元帅要在战斗胜利之后给大家发罐头,所以很多人早饭并没有怎么吃,甚至没有吃。 试想一下在雨后泥泞的土地上战斗了一上午,腹中饥饿,敌人越打越多是什么感受。 终于随着第一名法军士兵信心的崩溃开始后退,法军的整条战线开始了全面崩溃。 之前已经说了无数次压迫式进攻的弊端,此时终于全部显现出来。 不过不得不说,法国人的督战队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 即便是面临洪流一般的溃军,他们也毅然举起枪准备将败兵赶回去。 “回去!回去!不许退!再后退一步,我们就开枪了!” 法军督战队没有任何迟疑就将枪口对准了自己人。 然而眼前这些步兵并没有之前那支精锐骑兵的纪律,溃兵们不想管那些,谁挡在他们面前,谁就是敌人。 “娘希匹!我们又不是没有枪!谁怕谁!” 随后枪声四起,督战队和溃兵都没有半点迟疑同时向对方开火。 然而几百人的督战队又怎么可能挡得住上万人的溃兵呢? 战斗几乎一瞬间就结束了,夺路狂奔的溃兵直接将那支装备精良的督战队碾碎了。 眼见主战场崩溃,任何人都知道这场仗,法国人是赢不了了。驰援的预备队只有两千,他们自然也崩溃了。 另一侧与以卢森堡人为主的德意志联军作战的法军精锐则陷入了更大的劣势之中。 而且再精锐,人依旧是人,战场的全面崩溃并不是这一支孤军能救得回来的。 最终这支法军精锐还是崩溃了,那名骑兵指挥官死在了他最信赖的部下手中。 “将军,对不起。我们不想死!” “砰!” 骑兵指挥官一头从马上栽倒,无数士兵和战马从他的尸体上踏过。 他是一名忠于职守的军人,但是死的既无尊严,又无价值。 到了如此地步,那名之前阻止骑兵们撤退的督战队军官早已经带着自己的部下先逃了。 然而脱离了烂泥坑的骑兵还是很轻易地撵上了他们,此时那些法军的精锐骑兵将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在了这群督战队的身上。 其实骑兵之所以会袭击这支督战队并不只是泄愤,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为了消灭目击者。 毕竟逃跑可是重罪,他们要想逃脱罪责就必须干掉眼前这群督战队。 于是乎一个奇特的景观出现了,法军督战队在前面跑,法军骑兵在后面追,远处还有一群气喘吁吁的德意志联军。 文森特·莫里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联军的追击步伐停住。 此时在文森特·莫里斯眼里并不是追击的好时候,事实上两条腿的步兵也不太可能追上全力逃跑的骑兵。 更何况满地都是战利品不收刮一番实在太可惜了,毕竟这是当时军人的主要收入。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怕出现其他变故,比如埋伏,此时文森特·莫里斯的任务是支援布鲁塞尔,并不是追歼残敌。 如果贸然追击导致痛失好局就得不偿失了。 追击战大家都喜欢,但是像文森特·莫里斯这样冷静的人不多。 无论是主战场的比利时人,还是那支新出现的援军,此时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在追击残敌。 夏尔·罗日耶和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一世瘫坐在地上,刚刚的战斗实在是过于凶险,身处其中的他们很清楚就差一点点,他们就要被法国人压垮了。 如果中央的主战场崩溃,那么援军就只能选择撤退或者是血战到底。 不过大多数的将领都会选择安全撤退,而不会选择不顾一切的血战到底。 “陛下,我们赢了。我们终于守住了我们的家园。” 夏尔·罗日耶畅快地大笑着,他的这番不只是在和利奥波德一世说,同时也是说给士兵们听。 “是啊!我们付出的代价也很大。但这只是暂时的胜利。法国人还没有离开我们的土地,我们的战斗还远未结束。” 利奥波德一世同样是一位优秀的政治家,他的话自然也不只是说给夏尔·罗日耶听的。 但不管怎么样,此时战斗胜利了,士兵们都很开心,他们也愿意听取别人的意见。 同时一大堆的记者正在飞速记录着这一切,他们将会把这里的消息传递到世界各地。 不过这些记者并不是利奥波德一世或者夏尔·罗日耶找来的,但是他们都是聪明人,很快就知道了这些记者的作用,并且做出正确的行动。 那支精锐的法军骑兵在砍杀督战队时毫不留情,不论对方作何解释都要将其赶尽杀绝。 督战队自然不可能阻拦这支骑兵部队太长时间。 不过当这些愤怒的骑兵冲回军营想要将那位孔波雷少校撕得粉碎的时候,他们发现军营里早已经空无一人,而孔波雷更是不知所踪。 () 第96章 采访 此时的弗兰茨已经到达了因斯布鲁克(蒂罗尔首府),本来他是打算去法兰克福舌战群雄的,不过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毕竟比利时人将自己的国旗调个个儿就是德意志帝国的三色旗,而且卢森堡人,以及另一拨援军也是打着德意志帝国的旗号。 此时的法兰克福国民议会实际上已经是骑虎难下了,至少他们无法像历史上一样撇开奥地利去搞小德意志计划了。 因为现在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或者个人会认为普鲁士能战胜法国,即便是到了普法战争时期,除了普鲁士自身以外也没有国家觉得他们能赢。 就算是法兰克福议会将德意志帝国的王冠扣在普鲁士国王威廉四世的头上,结果多半也会和历史上一样被弃如敝履。 如果威廉四世真的敢接受这顶王冠,那么弗兰茨就真该着手考虑统一德意志的事情了。 毕竟最大的竞争对手自爆,统一的内部障碍已经消失。同时巨大的外部压力,对于统一德意志同样是助力。 而且到那个时候奥地利如果不扛起这面大旗,德意志的那些小国就该被瓜分了。 现在对于弗兰茨来说待价而沽才是正确的选择。 由于整场战争发生的太过突然,弗兰茨只能派了一批雇佣兵和记者去帮忙。 此时没法直接派军队,因为师出无名。 不过倒是有了些意外收获,那就是第二支援军。 第二支援军并不来自传统的德意志地区,而是来自荷兰。 荷兰和比利时这两个国家关系很差,所以荷兰国王威廉二世是十分反对援助比利时的。 其实除了两国的旧怨,荷兰国王威廉二世也是在为荷兰自身考虑。 荷兰的位置刚好夹在三大利益集团之间,德意志、法兰西、英吉利,更是与法、德接壤。 这种情况说的好听点叫兵家必争之地,说的难听点叫“四战之地”。 荷兰根本不需要激怒其他国家就会挨打,更何况是主动招惹法国人呢? 而且之前荷兰已经得罪了英国,现在再得罪法国,那么荷兰就只能投向德意志邦联了。 虽说加入德意志邦联之后荷兰王国的经济增长迅速,社会稳定,就连疆土也恢复了。 但是荷兰国王威廉二世却有自己的打算,他不想在一棵树上吊死。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可以左右逢源,那样才能将利益最大化。 其实英、法两国也从未放弃过争取荷兰,毕竟能在谈判桌上解决的问题,没人想要战争。 而且这是成本最低的做法,无论是想要颠覆荷兰扶植己方势力,还是采用战争手段,花费都会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弗兰茨可并不想要给威廉二世继续摇摆的机会,那些记者会将荷兰人援助比利时的事情尽可能地散播出去。 无论英、法,还是荷兰国内,这件事几乎都在同一时间登上了头版头条。 荷兰国王威廉二世愤怒地将手中的报纸撕得粉碎,狠狠地丢在地上。 “该死!这群刁民,他们要毁了荷兰吗?” 一旁的卡洛琳并没有说话,她只是冷眼旁观,毕竟她自己就是幕后的推手之一。 卡洛琳看着眼前这个暴躁、愚蠢、而又自大的男人,如果不是她在操持这个国家,此时的荷兰王国恐怕也要步那些德意志邦国的后尘。 历史上的威廉二世就是一位十分孱弱的君主,在1848年的风暴到来之时,他为了保住自己的王位向国内的自由派领袖托尔贝克妥协,承认了限制王权的宪法修订,并任命托尔贝克为首相。 不过威廉二世虽然保住了王位,但是过得并不如意,最终在1849年猝死于北布拉班特的蒂尔堡。 这一世威廉二世虽然有了一些功绩,但是依然不足以保住他的地位。 如果不是卡罗琳一直在帮忙运作,恐怕此时的威廉二世又要重蹈覆辙。 值得提一句的是历史上的自由派领袖托尔贝克,此时倒是成了一名激进的德意志民族主义者领袖。 事实上托尔贝克本身就有德意志民族倾向,他写的着作和公文都是用德语。 但无奈历史上荷兰和德意志邦联的民族主义者实在拉垮,组织架构太过松散,而排他性又很强。 不过现在不同,德意志民族主义在这些年的发展中已经完成了多次进化,影响力和传染性都大大增强。 同时还具备极强的包容性和侵略性,既能包容远在南非的布尔人,也能在法国人的家门口保护自己的同胞。 此时领兵援助比利时的正是托尔贝克,他并不是什么军事天才,但是组织能力却非常出色,可以将形形色色的人团结在一起。 而且荷兰并不是比利时,前者有大量的军人和合格的军官,并不需要这位政治家来指挥战斗。 不过面对弗兰茨送去的战地记者,就到了托尔贝克的表演时间了。 不同于那些普通士兵和军官,他们打仗可能是把好手,但是接受采访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请问你有什么感想?” “我想吃饭。” “我很累。” “我需要一个医生。” “先生,您能让让吗?您踩到我的战利品了” 这些士兵七嘴八舌说个不停,但是完全没有记者们想要听的话。 至于军官,如果要是奥地利的军队还好,毕竟有很多贵族,他们在人前说话还是没有问题的。 然而这些德意志联军就不行了,他们在自己人面前吹吹牛还行,真让他们讲话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记者们也都十分郁闷,他们私下里都已经商量好了,如果再没有有价值的话,那他们就用路上写的稿子。 好在托尔贝克及时赶到。 其实在记者们来的第一时间,那些聪明的士兵就已经去找托尔贝克了。 托尔贝克接受记者采访就要显得从容得多。 “您能谈谈今天的感受吗?” “当然可以,先生。 今天是一个伟大的日子!我,托尔贝克有幸和这世界上最勇敢的战士一同作战,我们共同战胜了不可一世的法国人! 今天没有荷兰人、比利时人、卢森堡人、巴伐利亚人、今天我们都是德意志人! 我们此时此刻一起站在这里迎接这场伟大的胜利,这正是我们德意志民族团结、勇敢、强大的证明。 这不仅仅是我们的胜利,更是德意志民族的胜利! 在这场战争中,我们的战士展现出无比的英勇和顽强! 是他们不惧牺牲!勇往直前!是他们的鲜血和牺牲为我们赢得了最终的胜利! 我们必须要铭记他们!同时我们更应该牢记自己的使命!为德意志民族的伟大复兴而拼搏、奋斗! 我们要记住我们是同一个民族,拥有同一个信仰,同一个梦想!那就是振兴德意志!” () 第97章 湖光山色 托尔贝克的话很快就随着法国在比利时战败的消息传遍了欧洲各地。 反响最强烈的自然是法国人,法国临时政府本来想为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建立增光添彩。 当战败的消息传到法国,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开国大典险些变成它的葬礼。 愤怒的民众冲进了刚刚更名的共和广场,法兰西临时政府为了纪念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成立特意将协和广场改名为共和广场。 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高层们正齐聚于此,庆祝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成立。 但是愤怒的民众可管不了那么多,尤其是那些阵亡士兵的家属。 如果战争胜利了,他们还可以自我安慰是为国捐躯,但是现在面对比利时这个鱼腩居然输了,他们无法接受。 盛大的庆典直接变成了公开处刑,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高层们只能被迫狼狈转移。 事实上民众们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与法国政府长期以来的虚假宣传分不开关系,法国政府将比利时人描绘成缺乏思考能力、野蛮无知的欧洲原始人。 同时还有一点,那就是去派往比利时的是一直驻守在巴黎的精锐部队,他们很多人的家人就在巴黎。 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们身后都留下了很多烂摊子,巴黎这座城市并不体谅穷人。 没有了主要生活来源的军属们要么体面的离开,要么在巴黎街头冻饿而死,要么做些不那么体面的事情苟且在巴黎。 除此之外自路易·菲利普时期的经济和社会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反而是在临时政府统治时期变得越发严重。 随着国内外局势的愈发恶化,民众对政府也逐渐失去了信心。 法兰西第二共和国议会。 “该死!如果不是你们改革报派的乌迪诺擅自行动,事情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国民报派议员刚一上来就炮轰改革报派的擅自行动,后者也不敢示弱,立刻有人站起来说道。 “我怎么听说是孔波雷少校指挥的战斗呢?你们国民报派的人居然战场夺权!这仗岂有不输的道理?!” “胡说八道!逃兵的话也能信?” “不听从战场上回来的人的话,难道听你在这里胡诌?” “那些人是逃兵本就不可信!我可是人民选出来的议员!” “我呸!候选人的名单是你们国民报派拟定的!怎么选都是你们的人!” “你们改革报派也没好到哪里去!我可是很清楚你们选票的价格!一公斤面包!” “呸!最起码比你们白嫖强!” “付钱就不算嫖娼?给了面包就不算舞弊吗?” “最起码民众在我们这里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 “好处?如果不是你们千方百计阻止我们加征商业税和工业税,局面能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说白了!你们就是那些商人和工厂主的狗腿子!你们发下去的面包要让他们用千百倍的工作来偿还!” “我们是为了保护这个国家的未来!没有工业和商业未来我们拿什么和英国、俄国竞争!别忘了英国人是怎么发展起来的! 你们没资格说我们!如果不是你们非要继承奥尔良王朝的债务,我们现在也不至于连发军饷和抚恤的钱都没有! 你们效忠的究竟是法兰西第二共和国?还是你们的犹太主子?” 双方此时都想将锅丢给对面,至于解决的办法。不好意思!没有! 也许历史有其必然的轨迹,路易·欧仁·卡芬雅克虽然没有收复阿尔及利亚的功劳,但是这稳定巴黎局势的任务却落在了他身上。 因为此时无论是贝尔维,还是拉莫西里埃,抑或是那些拿破仑派成员他们都不愿意接受这个烂摊子,更不愿意自己背上骂名。 至于乌迪诺此时已经登上了前往美国的客船,而孔波雷则是不知所踪。 改革报派和国民报派关于究竟是让乌迪诺背锅,还是孔波雷背锅这件事上依然是纠缠不清。 如果不是德意志邦联这个强敌在,再加上巴黎老区人民的怒火,他们能再吵上一个月。 说实话,关于法国和德意志邦联在比利时境内打起来这件事,究竟哪一方才是侵略者。 虽说比利时公国从法理上应该是法国的保护国,但是这份条约是路易·菲利普签订的,也就是宗主国应该是奥尔良王朝。 这就给了弗兰茨操作空间,法兰西临时政府推翻了奥尔良王朝,但是奥尔良王朝的君主路易·菲利普还在阿尔萨斯-洛林行省。 所以只要路易·菲利普不承认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有这项权益,那么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就是入侵者。 蒂罗尔首府,因斯布鲁克。 这座坐落于群山之中的城市近期十分热闹,因为已经有好多位君主先后拜访了这里。 路易·菲利普不是第一位,也不会是最后一位。 几乎每一位君主起初都会被一路上的湖光山色所吸引,毕竟阿尔卑斯山的美景确实让人心旷神怡。 但是穿过圣迭戈山口,他们看到的却是一副更加令人陶醉的画面 (未完待续。) () 第98章 虚假的胜利 成片的工厂隐藏在群山之中,高耸的烟囱蒸腾着黑烟,机械的轰鸣声不绝于耳。 黑、金两色的大道直通天际,两侧的高楼同样带着威严。 此时钢筋混凝土结构还远未普及,历史上世界第一座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建筑要在1872年于美国纽约落成。 而钢筋混凝土结构的普及要在人类进入二十世纪之后。 不过钢筋混凝土结构其实并不复杂,弗兰茨在与当时奥地利帝国最顶尖的一批建筑工程师和材料专家进行一番讲解之后,他们就理解了。 不过他们并不是很理解其中的科学理论,反而是对劳舍尔大主教吹嘘的圣人圣言深信不疑。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无奈之下弗兰茨只好让那些工程师和专家们亲自动手做了一个简易模型。 是一个等比缩小的圣斯蒂芬大教堂,然后又开始制造一系列人为灾难来测试建筑的坚固程度。 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刀砍、斧砸、枪打、炮轰、水淹、火灾、陨石坠落 在多番折腾之后,他们终于得出了个结论,那就是钢筋混凝土结构抗冲击性、防爆性、耐火性、可模性都十分优秀,并且建筑结构稳定、抗压性极好。 不过他们却没有提及现代钢筋混凝土结构的最主要优点廉价! 事实上此时的钢材价格昂贵、水泥的价格倒是便宜,但是除了英国人的波特兰水泥都不堪大用。 所以那些君主们才会被钢筋混凝土建筑震惊到,他们一半是因为从未见过成片如此高大的建筑,一半是因为通过讲解得知所用材料居然包括钢材和水泥,为弗兰茨的手笔感到震惊。 弗兰茨自认为自己的实验非常成功,然而现实是那些工程师和材料专家根本就不在乎其中原理,他们只要知道这种东西好用就可以了。 反倒是一些物理学家和化学家开始研究起了其背后的科学原理,并且在几十年后阴差阳错地发明了一种简易的膨胀螺栓。 此时不要说其他国家并没有掌握钢筋混凝土的技术,即便他们掌握了,钢筋和波特兰水泥的价格也是他们无法承受的。 不过奥地利就不同了,由于科技进步导致两种材料的价格对内部始终维持在一个可接受的范围内。 弗兰茨之所以会在蒂罗尔搞这么多钢筋混凝土建筑,其实也是在为以防万一。 万一事情真的不可控,或者出现了那万一的情况,钢筋混凝土的丛林还能作为最后的防线。 暴露蒂罗尔的军事设施也是无奈之举,毕竟弗兰茨很清楚1848年的滔天巨浪,如果不能让那些君主们相信弗兰茨手中确实握着定海神针就很难说服他们。 虽说在外界传闻中,奥地利帝国内外交困,外有强敌环伺,内有虎狼作乱,一副大厦将倾之态。 然而仅从意大利战场来看,弗兰茨能用如此短的时间平定叛乱,并且解决意大利联军,所谓的虎狼、强敌,不过尔尔。 虽说此时英国媒体还在鼓吹波西米亚革命,但是据说所谓的“波西米亚革命”被限制在布拉格城中,并且叛乱只持续了38个小时,连两天都没撑到。 至于之前闹得正欢的匈牙利人似乎也很久没有动静了 这倒不是匈牙利人学乖了,恰恰相反他们一直想搞个大新闻,毕竟他们闹得越厉害,国际支持和奥地利国内的妥协派就越多。 当包贾尼攻破普雷斯堡的消息传回布达佩斯之时,整座城市、甚至整个匈牙利都沸腾了。 科苏特称其为“五月奇迹”,裴多菲也专门为其创作了一系列的诗歌集。 贵族和资本家们已经考虑如何瓜分奥地利了,一部分匈牙利的极端民族主义者已经开始散播人种筛选理论。 即只有拥有匈人之血的人才配活着,没有匈人之血的异民族只能作为二等公民,但他们必须完全匈牙利化,接受伟大的匈牙利的改造。 更多的人为了能参与到瓜分奥地利的这场盛宴之中纷纷踊跃参军,报名的人能一直从佩斯排到布达。 科苏特和裴多菲登上布达城堡的高塔远眺整座城市,源源不断的匈牙利民族主义者、志愿兵、支持匈牙利人的少数民族,以及海量的物资正不断汇聚于此。 “看到了吗?伟大的匈牙利民族已经重新崛起,我们万众一心!而我们的敌人” 科苏特用手一扬,无数用德文写就的书信被他抛向空中。 “他们向我们送来了投降书!” “哈哈!” “哈哈!” “低等民族就是这样!不!所有欧洲人都是这种货色!看看那些特兰西瓦尼亚人、克罗地亚人、塞尔维亚人! 看看他们的嘴脸!在听到我们攻克普雷斯堡之后,就忙不迭的带着各种物资来加入我们的事业。 他们连自己的祖先都抛弃了,还妄想加入伟大的匈牙利民族。我们才不会要这些垃圾的!您说是吧?科苏特先生。” 说话的是秋特卡莱,一名极端匈牙利民族主义者。 在匈牙利革命爆发之前,他独自一人怀揣一把弯刀深夜潜入学生宿舍,刺死了四名德意志族学生,被人称为“匈牙利最勇敢的男人”。 匈牙利革命爆发之后被释放,由于行事狠辣,做事不留余地很快就成为了科苏特的左膀右臂。 科苏特一贯对其十分赏识,不过这一次却摇了摇头。 “不,秋特卡莱,我的兄弟。我们伟大的匈牙利祖国还是需要一些干脏活儿的人。 难道我们要让我们的战士去掏大粪、去地里刨食儿吗?高贵的匈牙利人天生就是适合统治,我们应该遵循我们的天赋。 我相信你也更适合作为一个统治者,而并非是下仆。我的兄弟,未来的匈牙利,每一个匈牙利人都将有自己合适的位置。 这就是我们的前程,这就是我们为之奋斗的目标。愿我们人人如龙” 匈牙利的所有人都沉浸在攻破维也纳的美梦之中,但是他们一直在等待的捷报并没有传来。 其实包贾尼也想继续取得胜利,然而无奈实力并不允许。他得到了匈牙利国内的大批增援不假,但是来的全是骑兵和步兵,缺乏攻城武器。 包贾尼虽然可以骗开普雷斯堡外围的一座要塞,但是想骗开每一座要塞的城门属实是有些天方夜谭了。 包贾尼倒是确实发动过几次强攻,不过结果是连城墙都没摸到就被打散了。 () 第99章 普雷斯堡战役 在得到了国内的几批增援之后,包贾尼手中的兵力已经达到了七万三千人。 然而普雷斯堡的奥地利守军却得到了海瑙部的支援,总兵力达到了恐怖的十二万人。 用七万人去进攻十二万人驻守的坚城,无论怎么看都是无谋之举。 但如果其中一方并不知道对方兵力的虚实,那么这场注定了结局的游戏就可以继续玩下去。 弗兰茨让海瑙率部支援普雷斯堡,一方面是加个双保险,毕竟包贾尼曾经做过普雷斯堡的最高指挥官。 万一还有弗兰茨没有找出来的内应,又或者这一段时间匈牙利人已经将弗兰茨临时调拨的那五个团的人和之后奉命增援的卫戍部队腐化了呢? 海瑙率领的部队来自萨尔茨堡,他们与匈牙利人几乎没有任何关系,军中也没有匈牙利籍的军官。 同时海瑙个人与匈牙利军方的关系极差,双方互相瞧不起。 海瑙是个犹太混血儿,而这种从底层崛起的军官天然就看不上那些躺在祖先功劳簿上的家伙。 另一方面这也是弗兰茨对海瑙的一种保护,毕竟后者刚刚在维也纳扫除了一批盘踞于此数百年的祸害。 难保这群祸害手下没有什么忠臣义士,历史上可不乏死于匹夫之手的英雄豪杰。 从公元前的凯撒之死,再到三国时期的小霸王孙策,近代历史就不举例说明了。 虽说卸磨杀驴对于弗兰茨来说可以解决很多麻烦,但他并不想做那种被人重复了几千万次的事情。 普雷斯堡城外的包贾尼一筹莫展,多次进攻无果之后他很清楚继续强攻除了徒增伤亡并不会有任何其他结果。 这时包贾尼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想要绕过普雷斯堡直取维也纳。 毕竟这里距离维也纳只有几十公里的路程,如果一切顺利,三天之内他就能拿下维也纳。 不过他的理智告诉他千万不要这样做,因为几百年来就没人成功过。 当然如果他能成功,那么毫无疑问会成为汉尼拔那样的人物。 然而维也纳和罗马却不同,因为在普雷斯堡之后维也纳外围还有一支十万人的卫戍部队在等着他,而维也纳城内同样有着不少于三万人的武装力量。 所以想要复刻汉尼拔的成功,包贾尼觉得自己是没什么机会了。 包贾尼和他的部下们都很清楚普雷斯堡的防御有多坚固,然而后续的增援部队却不理解。 “包贾尼先生!我觉得我们该采取更加果断、勇敢地行动!匈牙利人民还在等着我们的好消息!” 包贾尼并不是那种单纯的军人或者是民族主义者,而且通过之前的几场战斗他的热血已经退去了,现在在这里的是一个混迹上流社会多年的贵族兼政客。 “那这个光荣的机会我可以让给你们。” “真的吗?太好了!我们一定会把普雷斯堡的大门攻破的!将这场伟大的胜利献给科苏特先生,献给匈牙利!” 包贾尼拍了拍年轻军官的肩膀,眼中露出了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无奈。 另一方城头之上的海瑙也很无奈,他实在不知道弗兰茨和总参谋部的用意。 维也纳周围现在有着整个奥地利帝国近三分之一的兵力,面对的几万人的进攻完全没有必要采取守势,甚至以他的想法应该趁着匈牙利人完成战争准备之前直扑布达佩斯就像在意大利战场那样。 至于眼前的敌人完全就称不上威胁,如果不是上面的命令他守城,他现在一定会冲出去把那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都杀光。 不过海瑙并不会这样做,他只会忠实地执行上面发下来的命令。 虽说关于海瑙有很多不好的传闻,说他特立独行,但实际上他比奥地利大多数的军官都要纯粹。 海瑙不过是个纯粹的军人而已,不过在这个特殊的时代、特殊的国家承担了太多不必要的义务而已。 海瑙看着眼前城下一群连队列都走不好的敌人实在提不起兴致,不过他还是按照流程等到对方接近的时候才下达命令。 “自由开火。” 一百门火炮同时开火,铺天盖地的霰弹泼洒在匈牙利军士兵的身上,顿时便有人成片成片地倒下。 同一时间奥地利守军士兵也从射击孔中不断向匈牙利军倾泻火力。 而那些第一次踏上战场的匈牙利热血青年们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绝望。 普雷斯堡的守军是除了海军和维也纳城防军以外,最早更换开花弹的军事单位。 近距离有霰弹招呼,中远距离上新式的开花弹杀伤力要远超过去的实心弹。 这种新式炮弹不光自身的杀伤力惊人,其爆炸发出的巨响同样震慑心神。 很多匈牙利士兵都被近距离的爆炸震得丧失了听力,当他们茫然地看向四周时除了血肉模糊的尸体,就是惊慌逃窜的人群,只有几个军官还在拿着指挥刀胡乱挥舞。 此时的佐尔坦便是其中之一,刚刚一发炮弹击中了他们排,被直接命中的倒霉蛋直接被炸成了碎片。 以那个倒霉蛋为圆心,周围三米的人全都被掀飞上了天。 当他再次起身,他听不到其他声音,只有嗡鸣声响个不停。 佐尔坦胡乱抹了一把耳朵,手上全是血。周围到处都是尸体和逃兵,只有自己的排长还在大吼着什么,他试图将逃兵们都赶回去。 然而这不过是徒劳,终于在排长试图抓着某个士兵的衣领将他拉回战场的时候,那名士兵用刺刀捅穿了他的肚子。 排长缓缓地倒下,但是那名士兵并没有给他那个机会,而是一脚将其踢开继续亡命狂奔。 佐尔坦想说些什么,但是却发不出声音。他拦住了那名捅死排长想要逃跑的士兵,后者狰狞的样子好像恶鬼。 不过那副模样并没有持续太久,一发子弹从背后击中了那名逃兵。 那名逃兵脸上的狰狞瞬间化为了绝望,然后双眼充满了泪水带着对这世间的留念缓缓倒了下去。 佐尔坦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为什么会这样?匈牙利人难道不该战无不胜吗?奥地利帝国不是腐朽、堕落、虚弱、一击即溃的吗? 隆隆的炮声响起,又是一轮弹幕泼洒过来,他缓缓闭上了双眼。 此战匈牙利新编第二军损失13万人,歼敌八万,但是未能攻破普雷斯堡。 ——包贾尼,1848年5月23日最新战报。 () 第100章 恶邻为伴 弗兰茨看了看从普雷斯堡传回的战报,随手便将英国人的宣传读物扔进了垃圾桶。 盎格鲁-撒克逊人的宣传攻势确实厉害,才几天的功夫各种传单、小册子都已经到法奥边境了。 这显然不是英国人的运输能力太强,而是欧洲大陆上有内鬼。 同一时间,巴黎郊外某印刷厂,一个肥胖的中年人双手被反绑在椅子后面。 他的十根手指和十根脚趾已经被齐齐割断了,伤口处的鲜血已经开始凝固形成一片暗红的血块。 几个人正用俄语交谈着,他们已经找出了那位幕后老板,下一个目标就是那位英国来的老板。 这些俄国人来法国已经五年,最初他们的任务是来刺杀英国女王维多利亚。 不过由于任务失败,同时又不甘心被灭口,他们便选择了干掉第三课的清理人。 之后这些人便散落在巴黎各处,直到某位大人物找上了他们,这些人又被重新组织起来重操旧业。 弗兰茨找这些俄国人并不是因为这些人有多优秀,而是相对好处理,并且容易丢锅。 同时由于尼古拉一世的行事作风,人们也更愿意相信这就是俄国人干的。 对于俄国人来说可能会面对更加困难的外交环境,但是对于奥地利来说,这会让俄奥同盟更加稳固。 毕竟俄奥同盟是奥地利此时外交的核心与基础,弗兰茨之所以敢和列强开战的底气。 正因为俄奥同盟的存在,没有任何国家敢真的将战争无限制扩大化。 相对而言,俄国对于西方世界的威胁要比奥地利大得多。不管现状如何,传统观念并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这一切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可思议,然而现实便是如此。 当日夜间,巴黎多处公寓和印刷厂失火。不过这并没有引起巴黎警方的注意,毕竟这些人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联系。 而且五月份天干物燥失火本就是常态,一夜失火十几次也算是正常的嘛。 实际上巴黎警方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比如民众的叛乱,工人罢工,农民抗税,以及那些挥之不散的幽灵。 不要说失火死了一些外国人和小作坊主,就是明天国民报派的议员全被当街枪杀了他们也不奇怪。 其实如果不是此时法国的警察几近崩溃状态,巴黎警方应该很容易发现整个法国多地都发生了类似事件。 如果有国际刑警组织的话,他们会发现这一幕同样在德意志和意大利地区不断上演。 作为一个后世人他很清楚情报战和舆论战的威力,所以他不会再让英国人在背后轻易地捅刀子。 这个年代在别国建立情报组织不难,但是想要形成统一架构,没有个年是做不到的。 蒂罗尔,因斯布鲁克。 回到匈牙利问题,其实卡尔大公对于弗兰茨的策略十分不理解,在他看来此时就是对付匈牙利人的最好时机。 意大利和波西米亚问题解决之后,维也纳的叛乱也被镇压,此时弗兰茨就该直接在维也纳加冕,然后宣布对匈牙利的叛军开战。 卡尔大公并不避讳弗兰茨会成为新君这个话题,或者说他是弗兰茨的坚定支持者。 费迪南一世作为皇帝无论是对国家,还是对哈布斯堡家族来说都是一种伤害。 现在奥地利帝国的所有人都在期盼着新皇登基能改变眼前的这种局面,而匈牙利又是一块极为合适的磨刀石。 匈牙利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十分强大,但实际上它的正规军数量只有奥地利帝国的四分之一。 两者的经济更是有着三十倍以上的巨大差距,匈牙利国内也存在着大量反对派和野心家。 奥地利一旦进攻匈牙利,这些人就会活动起来,到时候匈牙利人就会面对内外交困的局面。 除此之外匈牙利大平原无险可守,而且其主要城市全部沿河而建,奥地利可以通过多瑙河源源不断地运送补给,这会大大降低战争风险和后勤压力。 根据奥地利帝国的情报显示,匈牙利人正在征募新军,这些人需要三到六个月的训练才能成为合格的士兵。 情报上也显示匈牙利人缺乏武器,枪支、火炮、弹药、甚至马刀的产量都严重不足。 毫无疑问,此时正是匈牙利最虚弱的时期。 “弗兰茨!你还在犹豫什么?战争没有不流血的!至于外部环境,法国人不敢向整个德意志邦联宣战,英国人又刚刚和我们签订了停战协议。” 弗兰茨无奈之下又去拿了一份新的英国泰晤士报,卡尔大公有些不明所以,然而抬眼观瞧立刻就火冒三丈。 “英国人居然要撕毁停战协定?还是为和平和正义?!” 老头子虽然一把年纪,但还是被英国人的无耻震惊到了。 弗兰茨其实也挺惊讶的,倒不是惊讶于英国人的无耻,而是所谓的契约精神,后世公知口中一直宣传的英美立国之本就是诚信。 英美的契约精神之伟大,哪怕是欠敌人的欠在战争时期也会偿还。 怎么到了弗兰茨这里,和平协议就和厕纸一样了? 不过想想倒是也挺合理,毕竟按照帕麦斯顿的说法。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英国人要求哈布斯堡家族放弃德意志皇帝的称号,这相当于是让奥地利帝国放弃大德意志计划。 弗兰茨可以不接受那顶“丢在臭水沟里的皇冠”,但是奥地利和哈布斯堡家族绝对不能被人逼着放弃大德意志计划。 “卡尔爷爷,新的渎圣同盟在英国人的撮合下已经诞生了。不只是法国人,奥斯曼人也开始行动起来了。” “奥斯曼人?他们凭什么以为自己还能西征?” 听到这个消息,卡尔大公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此时的奥斯曼帝国就是西亚病夫,而且这个国家虚弱就算了,还到处都是叛徒。 奥地利对奥斯曼的兵力部署、调动都一清二楚,就连这次渎圣同盟也是从兵力上逆推出来的。 “卡尔爷爷,我们的这位恶邻还是没摆正他的位置。” () 第112章 两个傻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第102章 有朋至远方来 科苏特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是匈牙利民族主义的本质却无法接受这一切。 毕竟按照此时匈牙利史学家的分法,奥斯曼人属于低等人中的低等人。 伟大的匈人后裔万万没有和奴隶的后裔联手的可能,更不可能将自己的土地交于他人之手。 不过奥斯曼苏丹麦吉德是无法理解科苏特的这份苦衷的,虽说英国人的条件极为诱人,但是他也不打算打没有把握的仗。 在英法真正出兵奥地利之前,麦吉德是不会向奥地利宣战的。 此时的奥斯曼帝国已经经不起折腾了,所以麦吉德必须要有必胜的把握。 蒂罗尔,因斯布鲁克。 卡尔大公对于奥斯曼帝国军队的评价是完全的不堪一击。 奥地利关于奥斯曼帝国的情报非常充足,奥斯曼新军是仿照普鲁士陆军编练。 但是政府的经费不足,训练和武器都跟不上。再加上一些传统的桎梏,改革的力度十分有限。 陆军整体规模接近四十万,但实际上奥斯曼苏丹能调动兵力不超过十五万。 本身奥斯曼帝国国内就动乱不止,北部要防御俄国,南部要防御埃及,东边还有波斯,东南方的沙特王国也在崛起。 再加上奥斯曼帝国的经济状况,满打满算他们也就能凑出十五万军队。 不过即便是有这十五万大军在,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依旧不够看。 仅仅是一座贝尔格莱德在奥地利军方多年经营之下,就需要奥斯曼帝国倾全国之力才有攻陷的可能。 至于西波斯尼亚地区和阿尔巴尼亚北部,这种山区先不说能不能打下来,以奥斯曼帝国的后勤能力光是维持补给就是大问题。 “弗兰茨,你要等你即位之后再拿奥斯曼帝国开刀,然后在巴尔干开疆拓土吗?” “不,卡尔爷爷。奥斯曼人不需要我们亲自动手,会有人替我们这么做的。” 弗兰茨卖了个关子,不过卡尔大公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你是说俄国人?” “没错。卡尔爷爷,不想打俄土战争的沙皇,不是好沙皇。尼古拉一世一定比我们更加清楚这一点。” 弗兰茨打趣着说道,不过卡尔大公却没有弗兰茨这么乐观。 “弗兰茨,你要弄清楚,尼古拉一世将女儿嫁给你,可并不会因此就将你当成自己人,更不可能为你改变俄国的战略。 任何人的幸福与否在国家利益面前都是渺小到微不足道的东西。 而你送给俄国人的那件礼物就更不可能改变沙皇的心意。” 卡尔大公的语气格外忧伤,毕竟曾经弗兰茨的爷爷就这样做过。 “卡尔爷爷,我不好评价先人的对错,我也知道个人利益在国家利益面前不值一提。 但是我相信至少在此时,我们与俄国人的利益是一致的。” 弗兰茨顿了顿继续说道。 “至于那条通往黑海的铁路并不只是为了讨好沙皇,更是未来的关键。” 卡尔大公习惯了弗兰茨卖关子,他只是在想自己还能不能看到那一天。 “那你是想干涉比利时独立?” “不是我们,是法国人在干涉比利时的独立。而我们只是受德意志邦联之托,伸张正义而已。” 卡尔大公有些无奈。 “你怎么在用英国人那套说辞?” “卡尔爷爷,帝国的宣传机器还是太落后了。爱与自由、和平与正义、进步与民主,这些统统都可以用来充当战争借口。 敌人狡诈,我们只能比敌人更狡诈。至少在新的秩序建立之前是这样子的” “弗兰茨这些话说起来容易,但是做起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卡尔大公提醒道。 “放心,卡尔爷爷。我已经请来了一位帮手。” 弗兰茨目光瞟了瞟窗外,卡尔大公循着弗兰茨目光望去。 “路易·菲利普?” “是的。” “你让法国人去对付法国人?” “卡尔爷爷,确切地说是让前法国国王,德意志公爵,路易·菲利普为我们作证。” “有趣的说法。” 一刻钟后,因斯布鲁克行宫。 “哦!我亲爱的兄弟!” 一番欧洲宫廷传统礼仪之后。 “卡尔,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 路易·菲利普率先开口说道,他姿态放得很低。一方面是路易·菲利普历来打造的人设,另一方面则是初到蒂罗尔的震撼。 路易·菲利普万万没想到在这群山之中居然有着这样一座工业化都市,而且这一路上的建筑、道路无不透露出豪横二字。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此时路易·菲利普,或者说是阿尔萨斯-洛林公爵需要仰仗奥地利帝国这颗大树。 () 关于小说中出现沙特王国的解释。 关于小说中出现沙特王国的解释。 () 第103章 路易·菲利普的抉择 “陛下,已经十八年了。” 卡尔大公回答道。 事实上十八年前,双方的见面并不愉快。 路易·菲利普刚刚通过革命登上了法国王位,卡尔大公带去的不是祝福,而是威胁。 奥地利毕竟是帝制国家,它并不希望周围出现一个异类。 不过由于奥地利帝国当时自身国力有限,再加上列强们各怀鬼胎,终究只让那些威胁成了一个笑话。 十八年后的今天,他们已经站在了同一阵营,过去的事情便一笑置之了。 “请不要再叫我陛下了,我现在已经不是法国国王了。巴黎伯爵才是,但他们却将他赶了出来。 我现在只是阿尔萨斯-洛林公爵。 我能保住现在手中的权利,还要多亏了,弗兰茨大公” 路易·菲利普特意整理了一下措辞,只不过真没有太适合的,所以显得有些尴尬。 不过他对于弗兰茨还是十分感激的,毕竟逃到阿尔萨斯-洛林确实保住了他手中的一部分权力,也避免了与路易十六相同的命运。 由于路易·菲利普并没有像历史上一样逃往英国,再加上法国临时政府昏招迭出,他们十分希望能将这位法国前国王再踩上一脚以提振士气。 三番五次的袭击和暗杀让路易·菲利普确信,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所以对于到因斯布鲁克的邀请,路易·菲利普并没有拒绝。 虽说他的两个儿子还在阿尔及利亚割据一方,但是想靠那点兵力反攻法国本土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陛下,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在这个困难时期,我们更应该互帮互助,而不是落井下石。” “您说的太对了!弗兰茨大公,我想您邀请我来这里一定不止是参观这座工业都市吧?” “当然。这也是在为了您的安全着想。” “呵呵,是吗?” “是的,陛下。在您来的一路上,我们已经为您排除了至少三批刺客。” 弗兰茨对门外喊道“波尔多先生,请把人带进来。” 不一会波尔多便带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走了进来。 “这是?” 路易·菲利普这点城府还是有的,他只是看似不经意地询问。 不过这早在弗兰茨的预料之内,他平静地说道。 “您仔细看看,这人您一定不陌生。” 路易·菲利普从盒子中取出自己的老花镜,假装漫不经心地端详起来。 但他很快就瞪大了自己的双眼,然后用气愤到颤抖的语气说道。 “你是吉拉尔?” 那被绑着的人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 吉拉尔·弗雷斯,路易·菲利普最信任的卫队长之一。 “在伯尔尼,他们准备在您下榻的旅店用炸弹将您送上天。” 波尔多上校解释道,毕竟是熟人犯罪,如果不及时解释清楚,恐怕会被路易·菲利普误解成别的意思。 波尔多一说,路易·菲利普立刻想了起来,在伯尔尼那一夜楼下确实吵吵闹闹,之后大街上还发生了枪战,害得他一夜都没睡。 而且吉拉尔·弗雷斯明明已经去了英国 难道是英国人要暗杀自己? 路易·菲利普显然想多了,吉拉尔·弗雷斯本该去英国完成前者交给后者的任务。 不过吉拉尔·弗雷斯早就被法兰西临时政府盯上了,在其前往英国的路上就将其策反,并且获悉了路易·菲利普的行动路线。 “对不起,陛下。请您宽恕我吧!” 吉拉尔·弗雷斯听到路易·菲利普的声音立刻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祈求着。 之前之所以路易·菲利普凑到他近前,他都没发现是因为这个时代的审讯手段基本就是靠酷刑。 把人打到意识模糊仅仅是常规操作而已。 不过路易·菲利普可不想可怜这种卖主求荣的家伙,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吉拉尔·弗雷斯都辜负了路易·菲利普的信任。 “不要叫我陛下,去找你的新主子吧!” 路易·菲利普一脚将吉拉尔·弗雷斯踹开。 波尔多也很识相地让人将囚犯带下去,然后退出房间,在外面关上了房门。 “这群该死的渣滓!我都已经离开了法国,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 “到了这里,您暂时就安全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魔掌暂时还伸不过来。 不过要想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 “您要助我反攻法国?待我回到巴黎之日” 路易·菲利普老迈的脸上显出激动的神色,这让弗兰茨感到一阵无语。 “抱歉,我国此时内外交困力有未逮,无法帮到您。但是让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无暇他顾还是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 “祸水东引。” “祸水东引?” “没错,比利时曾经是您的保护国。但现在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想要吞并比利时。您也不想您的女儿和您的女婿流离失所吧?” “这?我能有什么办法?” 路易·菲利普显然又想错了。 “您只需要将这份权益转赠给德意志邦联就好,所有人都会感谢您的。 而且从此以后您就不必再担心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对您不利了,因为无论法国在比利时是胜是败,他们都没有再顾及其他的能力了。” “可一旦比利时的战事结束,那我不成了他们的首要目标了吗?” 路易·菲利普有些为难地说道。 “不会的,陛下。相信我,这战无论是胜是败,法兰西第二共和国都将不复存在。” “为什么?” “您还记得他们是用什么借口将您赶下台的吗?” “农业歉收,工业萧条,经济下滑严重,人民大量失业、吃不上饭” “那么现在有改变什么吗?” 路易·菲利普想了想。 “没有。” “那么自然会有人取代他们。” “可” 路易·菲利普还是有些犹豫,他无法确定眼前的一切究竟是对他有利,还是有弊。 “无论是胜是败,他们都需要一批替罪羊。至少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将不复存在 而且我们可以解决阿尔及利亚的粮食问题。” 前面的长篇大论并没有打动路易·菲利普,他对于那些局势分析不感兴趣。 然而弗兰茨最后的这一句却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路易·菲利普的两个儿子在阿尔及利亚割据。 但是阿尔及利亚终究只是一片蛮荒之地(相较法国来说),如果不能解决粮食问题,那么他们早晚只能选择投降。 () 第104章 一触即发 在路易·菲利普和奥尔良家族看来,割据一方显然比反攻法国更加现实。 阿尔萨斯-洛林受德意志邦联保护,生活在其上的百万德意志人就是他们最好的护身符。 毕竟此时的法国政府想要强硬收回阿尔萨斯-洛林的控制权就会变成两个民族之间的战争。 只要奥尔良家族还顶着这个德意志公爵的头衔,法国政府就要忌惮三分。 与整个家族的利益相比,路易·菲利普本人的性命显得微不足道。 事实上作为一个已经75岁的老人,路易·菲利普其实对自己的安危并没有那么在意。 相比之下能给后代留下更多遗产才是他现在最想做的,所以在得到弗兰茨的承诺之后便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了。 一切要比弗兰茨想象中顺利得多,路易·菲利普正式将奥尔良王朝对比利时的保护权移交给了法兰克福议会。 法兰克福,德意志帝国国民议会。 议长爱德华·西姆松和副议长加布里尔·里塞尔看到这份转让书的时候嘴角同时抽了抽,这哪里是权利转让,分明就是一张催命符。 但是他们必须在这个民族主义者聚集的地方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并且笑纳这张催命符。 这在表面上解决了德意志邦联支援比利时的法理依据,但实际上却是让法兰克福国民议会进退维谷。 卢森堡人和荷兰人的擅自行动直接变成了有官方背书的支援,甚至在法国人眼里这就是阴谋,一切都是比利时与德意志邦联谋划好的。 更加可怕的是,此时阻止比利时加入德意志邦联的理由也不存在了。 毕竟宗主国都移交权利了,如果强行将其拒之门外恐怕国民议会就要被那些愤怒的民族主义者把命革了。 但不将其拒之门外,那么德意志邦联和法国之间这场大战恐怕是在所难免了。 理论上讲法兰克福国民议会拥有着德意志帝国(邦联)的最高权力,但是由于没有皇帝(没有真正的中央政府),所以他们的权力只是理论上的。 实际上法兰克福国民议会并没有自己的部队,之所以敢打丹麦是由于普鲁士在,再加上狂热的民族主义,最主要的是丹麦也算不上强国。 然而此时的法国却完全不同,这是货真价实的列强,这是几百年来德意志人都无法翻越的大山。 不过德意志民族主义者们可不在乎,他们只知道之前两次卢森堡危机和阿尔萨斯-洛林危机之中德意志邦联都是胜利的一方。 仅仅因为阿尔萨斯-洛林是德意志邦联成员,法国临时政府就不敢追击路易·菲利普。 在比利时法军精锐败给了来自德意志的志愿军,他们根本就没考虑过失败的可能。 然而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的议员们可没有几个被民族主义冲昏了头的普通人,他们很清楚之前两次危机之中,如果没有奥地利帝国参战,德意志邦联早就被干碎了。 除此之外,那位弗兰茨大公并没有答应加冕德意志帝国皇帝,那么奥地利帝国很可能会选择置身事外,甚至帮着法国人来镇压法兰克福国民议会。 毕竟此时的法兰克福国民议会在某种意义上讲其实是革命的产物,并且打算革德意志诸侯的命。 在这在情况下,奥地利帝国政府和法兰西第二共和国联手绞杀德意志革命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尤其是此时并没有多少诸侯承认这个所谓的德意志帝国,甚至很多人还深受其害。 除此之外,国民议会正副议长,以及近半数议员的犹太血统也被曝光。 这让法兰克福议会的合法性大大减弱,如果他们拒绝了路易·菲利普,那么他们立刻就会被民族主义者的怒涛所淹没。 如果德意志邦联在与法国人的战争中战败,他们同样会粉身碎骨。 他们的生路只有一条,那就是不择一切手段打赢对法战争,用胜利来维持眼前的一切。 法兰克福国民议会一面向弗兰茨开出了更加优厚的条件,比如皇帝可以保留部分权力、在特定场合可以代表国家等,希望拉奥地利入局。 另一方面则是大力鼓吹对法作战,同时调集他们所能动用的一切兵力和物资投入到比利时战场。 其实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的代表们始终想不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他们可以裹挟巴伐利亚,可以裹挟普鲁士,为什么就不能裹挟奥地利呢? 实际上这些年来,弗兰茨从未中断过对奥地利国内德意志民族主义的打压。 弗兰茨很清楚其副作用,所以一直在避免让其做大,并尽量将其向一个较为温和的方向引导。 不过由于历史大势,以及一些无心插柳的事件导致奥地利的民族主义依然超乎了弗兰茨想象。 但总体来讲,奥地利帝国的德意志人数量严重不足,想要用25的人口裹挟一个国家还是难了一些。(历史同期为19) 庞杂的人口在这个时候反而成了奥地利的护身符。 另一方,法国,巴黎。 国民报派和改革报派暂时停止了争吵,双方都十分认可和英国、奥斯曼结盟对抗奥地利的提议。 不过在对抗的模式上双方产生了巨大的分歧,国民报派的主席拉马丁坚决反对全面战争,他觉得派出舰队配合英国人封锁奥地利海岸线进行施压就足够了。 但是奥地利帝国的海岸线 看过地图的都知道,多派一些船那狭窄的海岸线可能都塞不下。 改革报派想要一场全面的胜利,准备从比利时、瑞士、撒丁王国,以及海上四个方向同时进攻奥地利。 改革报派的理由很简单,为法兰西的未来扫清障碍,同时让周围这些摇摆不定的墙头草搞清楚谁才是老大。 拉马丁历史上就是和平外交的坚定支持者,历史上他在第二共和国出任外交部长,以及实际上的政府首脑。 他的和平外交政策,在历史上为法兰西第二共和国赢得宽松的政治环境。 拉马丁的《致欧洲宣言书》更是和平外交的典范,其中提出的求同存异、和平共处、平等互惠、互不干涉内政等内容影响深远。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反对战争,事实上由于基座和路易·菲利普不停地向英国妥协退让,再加上民族主义的影响,有相当多的法国人痛恨和平。 () 第105章 当然! 那么作为国民报派的领袖,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理论上的首脑,浪漫主义诗人,伟大的理想主义者,拉马丁能阻止这个暴走的时代吗? 答案是不可能! 在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建立之初拉马丁权力最大的时刻,他没有选择阻止,而是选择了妥协。 虽说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本身就是各方妥协的产物,但是拉马丁的妥协无疑是助长了激进派的气焰。 结果就是在外交上昏招迭出,不停的战争耗尽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国运。 如果法兰西临时政府没有参与到奥地利和教皇国的纷争之中,他们就不会被光速打脸,更不会被英国人趁虚而入。 如果没有英国人的横加干涉,法国的殖民地接受工作不会像现在这么难。 奥尔良王朝时期法国是世界第二大殖民帝国,到了第二共和国时期阿尔及利亚、德克萨斯(新法兰西)、中美洲相继发生叛乱,他们几乎失去了所有殖民地。 如果不是这些叛乱,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本可以选择更加稳妥的方式来恢复经济和国民的信心。 不过现在他们已经别无选择 “法兰西必须取得全面的胜利!必须要让英国人看到我们作为盟友的价值!” 此时发言的是改革报派的新领丹·吉拉正在慷慨陈词,原本代表小资产阶级的路易·勃朗和赖德律-洛兰已经被边缘化,不过亲英的政治路线依然保留了下来。 “英国人确实是我们最需要的盟友,但是一场全面战争的代价太大了! 撒丁王国、比利时,以及德意志诸侯,我们必须考虑他们的态度,不能让他们倒向奥地利帝国一方。” “比利时人已经做出了他们的选择!德意志人和奥地利人根本就是穿一条裤子的! 难道您还指望他们自己人打自己人吗?” 丹·吉拉的话,让拉马丁一时语塞,但还是兀自辩解道。 “可现在我们的法国已经经不起折腾了。我们的对手很可能不只是奥地利,而是整个德意志邦联或者说是德意志帝国。” “那就再解散他们一次!” “哈哈!” “哈哈!吉拉先生说的好!” 丹·吉拉的话立刻引起了满堂喝彩,一时间整个议会大厅内掌声、口哨声、笑声不绝于耳。 “只有弱者才喜欢成群结队!伟大的法兰西才不屑于和那群牛马为伍! 现在英国人站在了我们一边,世界上就没有任何国家!任何人!能阻拦我们!没有!” “法兰西万岁!” “法兰西万岁!” “战争!” “战争!” “战争!” 逐渐整个议会大厅之中只有一种声音,那便是战争。拉马丁再一次失败,他再一次选择了妥协。 战争的脚步几乎无法阻挡了,然而即便是在这个时候也有人想要站出来阻止战争。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尼古拉一世。其实这倒不是沙皇不想打仗,而是他还没准备好。 此时的驻法大使是一位年轻的公爵,安德烈·乌瓦罗夫,他年纪轻轻便受到了沙皇的赏识。 不只是他的才华,更是因为其过人的胆量。 原来的俄国驻法大使在二月革命期间就逃出了巴黎,之后俄法两国持续交恶,所以没有人愿意来当这个驻法大使。 于是乎安德烈·乌瓦罗夫便主动请缨做了这个最危险的大使。 安德烈·乌瓦罗夫明白沙皇的意思,那就是尽力阻止战争,如果无法阻止战争,那么尽量为俄国创造有利条件。 这些话说起来十分简单,但是想要做到却没那么容易。 安德烈·乌瓦罗夫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拉马丁,因为前者通过观察发现后者是此时整个法国政府中唯一还保持理智的人。 拉马丁对于俄国人的态度非常复杂,他出身于贵族家庭,家族财产在法国大革命中遭到洗劫。 但是他的哥哥却加入了拿破仑的军队,最终死在了俄国。 拉马丁本人在波旁王朝复辟后加入了王家禁卫军,拿破仑百日统治时流亡瑞士。 另一方面俄国人打败了拿破仑,但是却占领了巴黎。 不过这难不倒安德烈·乌瓦罗夫,毕竟对方是一个浪漫主义诗人,想要投其所好还是很容易的。 安德烈·乌瓦罗夫随便抄了两首“西伯利亚诗人”的诗就得到了与拉马丁见面的机会。 “西伯利亚诗人”指俄国被流放的自由派。 安德烈·乌瓦罗夫抓住机会向拉马丁详细阐述了当今世界的局势。 如果法国同英国结盟进攻奥地利,那么俄国将极有可能会履行作为盟友的义务,到那个时候一场波及整个欧洲的大战将在所难免。 安德烈·乌瓦罗夫成功说服了马拉丁,但后者失败了。 于是乎前者开始了b计划,安德烈·乌瓦罗夫在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议会大厅中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声。 “先生们,请静一静!请静一静!” 无人理睬,整个议会大厅内的法国人都处于极度亢奋之下。 安德烈·乌瓦罗夫深吸了一口气,他径直走向主席台前,拿起桌子上的木锤猛敲警钟。 警钟大作,瞬间让整个会场的目光都投向了这个来自俄国的不速之客。 “先生们!你们可以拒绝和平,但是你们不能拒绝还钱!” 丹·吉拉强压住怒火问道。 “先生,您什么意思?我们法国什么时候欠俄国钱了?” “抱歉,先生。我想说法国许诺的贷款并没有到账,去年和今年,总计是陆仟陆佰陆拾陆万,六千六百六十六法郎零六苏,又十二生丁。” 安德烈·乌瓦罗夫不急不缓地说道,丹·吉拉的火已经要压不住了。 这时有人悄悄提醒道。 “是奥尔良王朝时期和俄国的交易。” 丹·吉拉立刻恍然,然后略带讥讽地说道。 “您是将我们和那些君主制的怪胎混为一谈了吗?你觉得我们会用两亿法郎去买你们俄国人的大冰柜吗?”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呵,我告诉你!没有贷款!没有钱!告诉你的主子!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没有人会用钱去买你们俄国人的冰块!” “哈哈!说的太好了!丹·吉拉先生,您真是我们的偶像!” “哈哈!” 整个会议厅内充满了嘘声和嘲笑,不过安德烈·乌瓦罗夫并不在意,只是继续说道。 “这是法国政府的决定吗?” “当然!” () 第106章 您是拿破仑吗? 丹·吉拉的语气、态度,强势、自信、不容置疑,十分有效地将自己的情绪传染给了自己的听众和支持者。 这是一种十分了不起的天赋,立刻为他赢得了满堂喝彩声。 不过这对于安德烈·乌瓦罗夫来说,只觉得是毫无营养的聒噪。 丹·吉拉的傲慢倒是帮了他的大忙,安德烈·乌瓦罗夫个人反对俄国介入英法与奥地利帝国或者德意志邦联的战争。 因为在安德烈·乌瓦罗夫看来,英、法与奥地利帝国开战,俄国非但不该选边站队,还应该坐山观虎斗,然后从中牟利。 首先,俄国足够强,强到没有国家敢来逼迫俄国或者追究俄国。 其次,此时俄国经济与奥地利绑定过深,正好借这个机会重塑原有的关系。 同时俄国物产也足够丰富,可以向战争双方兜售物资来赚取利润。 此消彼长之下俄国就能坐稳世界第一强国的宝座。 最后,俄国足够远,远到列强鞭长莫及。 俄国应该利用列强大战无暇东顾的机会,趁机发动新的俄土战争,甚至进攻阿富汗,入侵印度,制造既成事实 不过他并不是沙皇,尼古拉一世也不想这么做,所以他只能尽可能地为俄国牟取利益。 一亿法郎在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人看来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不过对于庞大的俄国来说还是太少了。 “呵,苍蝇腿也算肉啊。” 安德烈·乌瓦罗夫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声,丹·吉拉只当对方已经是黔驴技穷。 “这里没有钱,您可以离开了。” “俄国佬!滚出去!” “滚出去!” “滚出去!” “这里不欢迎你!沙皇的走狗!” “君主制的奴隶!” 安德烈·乌瓦罗夫并没有多说只是拿出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契约,丹·吉拉大笔一挥在上面划了一个大大的叉子。 会议厅中的议员们再次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嘲笑声、口哨声再次响彻整个大厅。 拉马丁疑惑那个为了打倒王权的政府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或许是从任用卡芬雅克镇压巴黎民众的时候?还是从放弃和平外交原则的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拉马丁对于安德烈·乌瓦罗夫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不过后者并不在意,他并没有多说什么,收起文件径直向外走去。 离开议会厅的路上并不太平,不时会有人吐着舌头,倒竖着拇指,嘴里说着一些他听不懂的法国方言。 不过安德烈·乌瓦罗夫不愧是沙皇尼古拉一世看中的人,他的勇气非比寻常,一路上并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消息很快传回俄国,沙皇尼古拉一世不由得惊叹道。 “还有这种好事?” 俄国政府遂收回了阿拉斯加的控制权。 尼古拉一世白嫖了法国人一亿法郎觉得很赚,丹·吉拉成功躲避了奥尔良王国时期的债务也觉得很赚。 只有那些刚刚在阿拉斯加立足的法国商人觉得很亏,他们在当地的投入全打了水漂。 俄国政府可没有半点想补偿他们的意思,他们只能靠贿赂俄国官员加入俄籍,又或者低价将财产转让给奥地利的公司。 弗兰茨其实一直在派人盯着这些法国人,他真的怕这群家伙在阿拉斯加找到黄金又或者是其他有价值的东西。 事实上法国在获得阿拉斯加的经营权之后确实派出了很多探险队深入内陆寻找资源。 不过好在当时的技术水平有限,这些探险队并没能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另一方面一些情报显示,当地的原住民并不欢迎外来者。这主要是俄国人对于殖民地粗劣的统治手法导致的。 俄国商队低价向原住民收购皮毛的同时还向其传播东正教。 对于反抗者采取物理手段加以消灭,这是俄国人征服西伯利亚时惯用的手法。 只要再给俄国人百年时间,阿拉斯加就能完全斯拉夫化。如果在其上发现什么重要资源,那么同化速度将会大大提升。 理论上讲此时俄国人完全是在复制自己的成功经验,但是他们却忽略了一问题。 那就是时代变了十九世纪的节奏要比十六世纪叶尔马克远征的时代快得多。 此时的俄法还不知道他们错过了怎样一座金山 弗兰茨的阿拉斯加公司主营业务同样是毛皮和渔获,他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向内陆探索,也不阻止俄国人这么做。 不过来自英、美两国的探险队一定会在此消失的无影无踪,此时奥地利没有能力开发阿拉斯加,但弗兰茨也绝不能允许这个资源宝库落入盎格鲁-撒克逊人之手。 这个小插曲并不会影响战争的趋势,在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高层看来联合英国和奥斯曼共同逼迫奥地利放弃德意志皇帝的称号势在必行。 乌迪诺逃亡英国之后,拉莫西里埃独木难支,贝尔维部长终于掌握了法国陆军的大权。 只不过贝尔维将军实际上算是一个文职将军,统筹如此大的战局他还真不太行。 很有自知之明的贝尔维将军做了一件很有自知之明的事情,他去了一趟久负盛名的圣西尔军事学院。 圣西尔军事学院的前身是拿破仑创立的枫丹白露帝国军事学院,美国西点军校在1812年改建之时就大量借鉴了圣西尔军事学院的经验。 虽说西点军校的建立最早可以追溯到1802年,但是当时所谓的西点军校只有10个人。 究竟能不能被称之为“军校”还是个疑问。 说回到贝尔维将军身上,他到圣西尔军事学院的目的不为其他,就是为了如何能打败奥地利帝国和德意志邦联。 圣西尔军事学院的军事专家们给出了很多种建议,不过其中大多数不建议直接进攻奥地利帝国本土。 原因非常简单,高山险阻太多,强行进攻需要对方数倍,乃至数十倍的兵力才能取胜。 而且即便是有数倍的兵力也难以展开,无法发挥其应有的优势。 贝尔维显然无法接受这些说辞,他对着那些所谓军事专家们大发雷霆,因为曾经就有人从意大利方向进攻奥地利帝国,并且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拿破仑当年就是从意大利方向一直打到了维也纳!你们怎么能说意大利方向行不通呢?” 贝尔维怒不可遏地喊道,不过在场的专家们还真没把这个有名无实的战争部长放在眼里。 “您是拿破仑吗?” () 第107章 五路齐出 贝尔维让圣西尔军事学院的这群老学究们一时间说得哑口无言,不过他毕竟是搞政工出身,这点小问题还难不倒他。 “我不要做下一个拿破仑!我要做第一个贝尔维!拿破仑能做到的事情,我要做到!拿破仑做不到的事情,我也要做到!” 碍于贝尔维的身份,一众圣西尔军事学院的专家还真不好反驳他,但还是提醒道。 “撒丁王国修了几代人的边境要塞可不是那么容易突破的。 我们建议您的大军还是先经比利时再到普鲁士,然后从北向南进攻,这样阻力最小。” “或者您可以攻敌必救。” 另一位专家看着贝尔维对于循序渐进的战术兴致缺缺便提议道。 “攻敌必救?” 贝尔维立刻来了兴致,他对于那套先打比利时,再打普鲁士,然后自北向南攻击奥地利的战术已经听腻了。 而且这种战术存在着巨大隐患,那就是法国国内的情况可能撑不了太久。 事实上由于困扰法国的经济危机和粮食危机并没有得到任何改善,巴黎民众的抗议始终没有停过。 卡芬雅克上任巴黎卫戍司令之后进行了几次镇压,但是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 第二共和国希望用一场胜利重新树立在民众心中的形象,不过这场豪赌究竟能不能成功就连第二共和国的高层都不清楚。 “没错!攻敌必救!阿尔萨斯-洛林,这个法国之中的德意志邦联加盟国。” “阿尔萨斯-洛林?” 贝尔维有些疑惑地问道,因为之前格鲁希元帅就是在此身败名裂的,他对于在这里开战多少有些犹豫。 “是的,贝尔维将军。 德意志邦联介入比利时的理由就是比利时是德意志邦联的一份子,那么同样作为德意志邦联一份子的阿尔萨斯-洛林遭遇战火,他们是不是也该拯救一下。 如果德意志联军真的再次渡过莱茵河救援阿尔萨斯-洛林,那么我们完全可以像奥地利人一样,半渡而击。” 半渡而击,这绝对是一种非常理想的状态,尤其是在这个时代,火炮被抬到了战争之神的高度。 而在渡河时炮兵部队是无法展开的,更不可能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同样对于步兵和骑兵来说这也是最糟的情况,步兵失去阵型保护,而骑兵则会失去机动性。 不过通常来说指挥官们都会极力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但凡事都有例外,比如接到的就是死命令。 想要制造这种前提并不难,比如在放任士兵在阿尔萨斯-洛林的土地上胡作非为一番。 法兰克福议会的那些所谓的德意志民族主义者就必须赶来救援,否则他们的主张、他们的理论就会全部变成笑话。 这绝对是一条非常狠毒的计划,也确实是攻敌所必救。 不过有些事情,他们不明白,所谓毒计,全都是有代价的。 -----------------看得懂的下面可以不看----------------- 法军三番五次地在阿尔萨斯-洛林这片土地上肆虐,当地民众早就不堪其扰。 即使是原本对法国有归属感的人,此时也很难再爱这个根本不爱他们的国家。 -----------------讲解完----------------- 贝尔维对这个计划十分赞赏,而对于之后那些专家们提出的进攻比利时的具体计划显得兴趣缺缺。 经过他的亲自吸纳总结,最终为法军制定了一套五路齐出、取得全面胜利的方针。 首先,第一路便是要报复比利时人。毕竟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法兰西的脸面不能不要。 这主要是为了满足民众的情绪和议会那些老爷们的虚荣心,贝尔维并不准备真的在这个方向上投入太多兵力。 第二路的目标便是阿尔萨斯-洛林,贝尔维还是很有自知自明的,他将这个看起来最大的功绩交给了拉莫西里埃元帅。 围点打援说起来轻松,但是实际操作并不是他这种文职能干得了的。 而且按照圣西尔军事学院的那些专家们估计,在莱茵河战场(阿尔萨斯-洛林)他们将直接面对德意志邦联的主力部队。 贝尔维想创下不世功绩不假,但是他也不想背锅,莱茵河战场显然不适合他。 第三路便是罗切斯山口,这支部队将攻入瑞士。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抢地盘,瑞士地区在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看来就该是法国的土地。 此前将大部分土地让给德意志邦联诸国就是奥尔良王朝无能的体现。 瑞士山民所谓的全民皆兵、英勇善战,在法国人眼中不值一提,毕竟他们速通瑞士副本也不是第一次了。 此时的瑞士已经被德意志邦联诸国切割成了无数小块,所以在法国人眼中就更加不值一提了。 贝尔维甚至觉得自己即便是在瑞士山区取得了大胜也只会被人发一个表彰劳苦的慰问奖。 所以贝尔维选择的是第四路,也就是从撒丁王国方向直扑富庶的北意大利平原。 这是拿破仑曾经走过的道路,这对于法国军队有着特殊意义,尤其是那些所谓的拿破仑派。 当然这里也能直击奥地利帝国最柔软的腹部,富庶的北意大利地区是其最要的财税来源。 作为一个法国军人,贝尔维不可能不知道拿破仑的事迹,洗劫富庶的北意大利鼓舞士气打造出一支完全忠于自己且战斗力无比强悍的军队,没收、拍卖贵族土地借机拉拢平民和资本家(商人)。 至于所谓的撒丁王国和老迈的拉德茨基元帅,贝尔维并没有放在眼里。 撒丁王国在与奥地利帝国开战之前号称有十万大军,结果一个星期就被打到了首都。 而拉德茨基元帅更是完全入不了贝尔维的法眼,此前法国的两位老将格鲁希和乌迪诺先后遭遇惨败,这让他觉得拿破仑的时代过去了。 那些旧时代的老古董更是完全配不上这个伟大的新时代,贝尔维特意从圣西尔军事学院找了一批认同他观念的年轻人,他要送拉德茨基,这个旧时代的遗民最后一程,踏着其尸体迈向新时代。 第五路则是派出法国的大东方舰队配合英国人封锁亚得里亚海。 海军方法是极力反对的,因为此时舰队需要修整,很多船都已经到了临界状态,与英国人一起行动会暴露法国海军虚弱的现实。 不过传闻中也有另一种说法,那就是大东方舰队的海兵们害怕奥地利海军。 () 第108章 宣传 法国人五路齐出的战略部署很快就出现在了维森斯坦城堡地下指挥室内的桌案上。 “法国人是疯了吗?” 阿尔布雷希特有些震惊地问道。 “这是十分鲁莽的战争策略,但也十分大胆不是吗?” 卡尔大公开口说道,他觉得自己的长子想得太多,有时候显得不够纯粹。 “是,父亲。” “阿尔布雷希特,我们是军人。我需要知道的只是敌人兵力、部署、战略,然后作出最合理的决策。” “嗯” 阿尔布雷希特已经三十一岁了,并且多次独领一军,甚至指挥过数万人参与的大规模会战。 此时面对父亲的说教,他多少还是有些不情愿的。 不过五路齐出,这着实有些惊到弗兰茨了。 因为在他看来此时的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已经风雨飘摇,所以他们应该尽量求稳,最多是在比利时境内给德意志邦联和奥地利一些压力。 双方的战斗将会局限于比利时境内,让英国人和奥斯曼人去血拼,这样才是最符合法国利益的做法。 哪怕是要孤注一掷也该将兵力聚集在一处向着一点进攻,要么是比利时,要么就是阿尔萨斯-洛林。 比利时是此时的导火索,尤其是在路易·菲利普将比利时的保护权移交给德意志邦联之后法国属于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但损失了比利时这个欧洲大陆上的殖民地,还成了侵略者一方。 不过此时的侵略者还不会受到太多谴责,只要在战场上能打赢依然会是受到赞美的胜利者。 然而弗兰茨是不会让盎格鲁-撒克逊人占领宣传阵地的,奥地利的报纸也齐齐发力,大力鼓吹比利时地区德意志人的解放事业,甚至将其和希腊独立作对比。 相比英国媒体的凭空捏造和法国人的断章取义,奥地利媒体的报道更加详实全面。 最重要的是有图,有真相! 摄影业的发展让奥地利帝国宣传机器的影响力和传播力与其他竞争对手根本不在一个次元。 任对手说得再天花乱坠也没有一张真实的照片更加有冲击力,更加杀人诛心的是奥地利的艺术家们充分发挥了他们的特长。 一张张版画、明信片,以及各种衍生出来的诗歌、乐曲、剧目在短时间内集中创作出来。 搞舆论战的历史可能比不过英国人,但是论艺术创作和想象力,伦敦的那些媒体人拍马也赶不上维也纳这个艺术之都。 事实上艺术家从不缺乏想象力,所以对于原本作品的二创层出不穷。 起初在弗兰茨的组织下这些人还是有底线的,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事件影响力的不断扩大,那些民间高手也参与其中。 他们的底线可比弗兰茨低得多,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开局一张图,剩下全靠编。 当然他们说的往往是底层人民更加愿意相信的,更接地气,所以影响力一点也不比官媒差。 不过两者的定位不同,一个是给国家看的,一个是给民众看的。 总之在舆论战这方面,英国人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惨败,甚至连英国这个国家的形象在德意志地区都受到了影响。 这一时期英国人在欧洲大陆上的影响力还是很强大的,进步、民主、平等、自由、富有、伟大、和平、安全等一切美好的字眼都与其紧密联系在一起。 不过但凡多走过一些地方的人就会说英国工人的生活比沙皇统治下的俄国农奴还不如,然而并没有人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毕竟英国是那么富有、强大且文明 很快那些照片、明信片、版画,以及各种小册子和“故事集”就传到了英国。 不过有些事情是弗兰茨始料未及的,那就是英国人的反应速度远超他的想象。 毕竟这个时代还没有电话,甚至连电报都没普及,但是英国警方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行动起来了。 他们没收了相当一批宣传道具,同时逮捕了大量相关人员,并且迅速开始了相关调查。 然而英国人并没能阻止奥地利的宣传攻势,因为这不过是弗兰茨抛出的烟雾弹而已,他们反而会将英国人诱导向更加错误的方向——俄国。 回到维森斯坦城堡地下指挥室内,卡尔大公和阿尔布雷希特大公这对父子几乎要打起来了。 两人在应对法国五路大军的问题上产生了严重分歧,父子二人都认可弗兰茨伤敌十指,不如断其一指的理论。 但是卡尔大公预设的主战场是在德意志邦联境内,而阿尔布雷希特的想法是直接集中主力部队在敌方反应之前拿下巴黎。 首先阿尔布雷希特的战术肯定是过于激进了,直接进攻巴黎,这让弗兰茨嗅到了一股浓浓的普鲁士风。 不过阿尔布雷希特也是有理由的,在他看来此时奥地利帝国的军事科技完全碾压法国,过去那些传统的防御手段对于此时的奥地利陆军来说根本构不成威胁。 再坚固的堡垒,再高的城墙都挡不住来自天空之上的威胁。 血肉之躯更是无法阻挡钢铁,哪怕训练再刻苦,意志再坚强,面对根本不对等的火力差距,崩溃也只是早晚的问题。 而且就之前几次与法军遭遇的经验来看,邦国军队口中如同魔神一般的法军,在奥地利的军队面前也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 更何况当时的奥地利军队还没有拿出压箱底的宝贝,双方依然处于一个相对平等的位置。 然而此时奥地利帝国的主力部队已经列装了新式步枪和新式火炮,各种新式武器更是层出不穷。 其他诸如士兵的训练、身体素质、补给也不输给法国人,论士气阿尔布雷希特更是从没见过战意如此高涨的军队。 弗兰茨手下的媒体、教会、民族主义者、好战分子、奥地利的忠诚派,多方联合宣传、鼓动,再加上足额的军饷和相对公平的晋升、奖惩机制,此时奥地利的士兵都充满了战意。 尤其是那些辗转多地的士兵,他们很清楚自己的生活有多么来之不易,奥地利帝国政府真的做了很多。 如果这个国家崩溃了,那些贵族老爷们还有余粮,商人们可以摇身一变成为别国的良民。 但是他们呢?他们这些普通人,还有他们的家人只会像那些一路上所见的流民一样,被人撞倒之后再踏上一脚。 () 第109章 对策 阿尔布雷希特觉得速战速决才是牺牲最小的方式,他很清楚此时的法军很难说有太强的战斗意志,只要攻陷了巴黎整个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就会土崩瓦解。 英国人所谓的什么“新渎圣同盟”就会土崩瓦解,至于奥斯曼人很难对奥地利形成真正的威胁。 卡尔大公的战略则相对要保守得多,德意志邦联的部队虽然在比利时奇迹般地战胜了法国人一个主力军团,但这并不代表着那些临时拼凑起来的部队真的就能和法国人掰腕子。 卡尔大公认为法国所谓的五路大军,只有进攻比利时这一路才有可能取得较大进展。 只有这样法国人才可能进一步投入兵力,也只有这样才值得奥地利集中兵力打一场歼灭战,一场足够结束战争的歼灭战。 而且这样并不需要侵犯法国领土能最大限度地保证战争不会迁延日久,以及尽可能地避免法国报复。 如果战争持续得太久,那么便不会有赢家。奥地利、法国两败俱伤,那么就正中了英国人的下怀。 英国人是什么嘴脸,卡尔大公还是很清楚的。虽说威灵顿公爵本人的品德没有任何问题,但是英国商人、英国军人,尤其是英国水兵的品质实在不敢让人恭维。 再加上弗兰茨的宣传和第一手情报资料,卡尔大公有理由相信此时这场战争根本就不是因为那顶臭水沟中的王冠,而是英国人搅乱欧洲大陆的阴谋。 以后世人的视角来看可能会觉得这顶臭水沟中的王冠有着非凡的意义可以接受,但是以当时人的视角来看。 尤其是以皇室的视角来看完全是臭不可闻,哪怕是自由主义倾向十分严重的腓特烈·威廉四世都无法接受,更别提卡尔大公这种传统贵族了。 不过卡尔大公也十分认同弗兰茨的观点,奥地利和哈布斯堡家族可以不接受这顶皇冠,但是不能被人逼着放弃。 当然卡尔大公并不清楚什么大德意志计划,他只知道这样会影响奥地利帝国的声誉,以及哈布斯堡家族的荣誉。 所以打一场漂亮的歼灭战,让法国退出战争才是此时的最佳做法。 至于德意志邦联的损失,这并不在卡尔大公的考虑范围之内。因为他并不觉得奥地利帝国以外的德意志人和奥地利有什么关系。 利用德意志邦联的军队消耗法国人的兵力,在卡尔大公看来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这并不会让他有任何负担。 与那些德意志民族主义者混在一起的约翰大公在其看来才是异类,皇室成员和自由派混在一起怎么看都是屁股坐歪了。 不过卡尔大公这辈子也从没指望过约翰大公这个兄弟,如果不是后者,前者有可能早就终结了拿破仑的帝国。 本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卡尔大公都已经将过去的荣耀、遗憾遗忘了。 但是此时听说约翰大公又跑到了法兰克福和国民议会那些犹太人和德意志民族主义者搅在了一起,一想到这里卡尔大公额头上的青筋不由得跳了跳。 除了比利时这一路,其他方面法国人都很难取得什么成就。阿尔萨斯-洛林本就是法国领土,他们总不能自己屠杀自己的国民吧? 至于瑞士山区,那里也不属于奥地利帝国的领土,再加上当地条件根本就不足以支撑大规模兵团作战。 只需要守住主要关隘,再派几支小部队骚扰对方后勤,用不了多久法国人就会像瑞士自由同盟一样溃败。 撒丁王国方向,卡尔大公曾经亲自参观过萨伏依王朝修了几代的西北防线。他觉得只要撒丁王国不投降,守住法国几个月应该不成问题。 不过即便是法国人突破了撒丁人的防线也不要紧,北意大利地区还有他的老部下拉德茨基元帅驻守。 由于稳定局势的需要,北意大利军团招募了大量流民,此时已经是整个奥地利帝国中人数最多的兵团。 以此时奥地利帝国的国力,无论是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的战略,还是卡尔大公的战略都足够支撑。 让这些临时征募的新兵去攻城略地可能不行,但如果只是在本土防御足够了。 最后便是法国人的海上威胁,这在奥地利方面,尤其是奥地利陆军看来完全就是个笑话。 奥地利的海岸线就那么长,还有铁路连接,防御压力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别奥地利海军成立的晚,但是对付海上入侵可是有一手。 毕竟当年巴巴里海盗可不是吃素的,横行地中海数百年,四处劫掠,为了应付这些海盗奥地利海岸巡逻队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英法舰队唯一可能威胁奥地利的办法就是派兵从亚平宁半岛登陆,然而亚平宁半岛也不太适合作战,尤其是由南向北进攻的关隘都掌握在奥地利帝国的手中。 除此之外,亚平宁半岛上的饥荒英法两国也解决不了,一旦奥地利的救济粮断绝,那么饥饿且愤怒的民众就会把英法联军活吃了。 庇护九世和教皇国同样是巨大的问题,法国国内的教会势力一点也不输奥地利和西班牙。 黎塞留、罗伯斯庇尔、拿破仑这种强人当政时期自然不怕,但是此时的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可真没有那个底气。 到那个时候内乱恐怕会更加严重,法国秩序党也已经初具雏形。 奥尔良王朝的支持者和波旁正统王朝的支持者们此时已经联合在了一起,他们的联合速度和力量都要比历史上强大的多。 毕竟先有尚博尔伯爵(亨利五世)扎根瑞士,后有路易·菲利普东狩阿尔萨斯-洛林,再加上天灾人祸不断更是加强了人们对旧王朝的怀念。 与此时的法国相比,路易·菲利普统治时期真的算不上太糟糕。就连法国着名讽刺报纸《愚蠢》也在头版刊登了一副名叫《鸭梨王归来的漫画》。 不过此时奥地利帝国海军统帅弗里德里希可并不是一个甘心被动挨打的统帅,他早就为英国人和法国人准备了一份大礼。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这句话在大多数时候都适用,只不过弗兰茨要的不只是断其一指而已。 一位伟人曾经说过“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正适用于此时的奥地利,如果弗兰茨想要一个安稳的环境来解决国内问题和发展问题,那么他必须把英国这个世界警察打疼。 () 第110章 十成 “什么?法国人疯了!你也疯了?你要五路齐破?!” 阿尔布雷希特震惊之余有些收不住声音,实际上作为奥地利帝国最顶级的大贵族和军队中的高级将领,他平时真的不需要注意这些。 只不过这间指挥室里的两人刚好是他需要注意礼仪的对象,一个是他父亲,一个是未来帝国的皇帝。 卡尔大公的反应则要平淡得多,他只是放下了茶杯郑重其事地问道。 “弗兰茨,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你想好失败的后果了吗?如果只破一路,除了海上以外任何一路,我们都有九成以上的把握。” 卡尔大公注视着弗兰茨,眼神中没有半点平日里悠闲、散漫,最终只换来一声长叹,然后话锋一转。 “弗兰茨,你要考虑清楚,如果我们也五路齐出的话,最多只有五成把握。” “五成把握吗?这对于赌徒来说已经很高了。不过我并不是一名赌徒,我有十成的把握一定可以取得胜利。” 弗兰茨的语气坚定不似作伪,但是卡尔大公却笑出了声。 “弗兰茨,你应该是哈布斯堡家族继特蕾莎女皇以后最有胆识,最有魄力的君主。不过你不需要强装镇定,我们愿意陪你赌上一把。” “卡尔爷爷,我真的有十成把握!” “每个赌徒都觉得自己能赢。” 弗兰茨有些无奈地说道。 “卡尔爷爷,此时这份作战计划法国的军团长们还没有收到。” “” “” 战场向一方单向透明,这确实是足以改变局势的因素。 “法国人已经堕落到如此程度了吗?” 卡尔大公有些无奈,又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人上了年纪可能就喜欢唉声叹气,不过此时的阿尔布雷希特完全理解不了他父亲的感受,他只知道这场战争赢定了。 法国人从完成部署到发起进攻最快也要一个月的时间,而奥地利一方的动员早已完成,再加已经出具雏形的铁路网,法国人已经没有任何先手可言。 在1848年以前法国陆军总兵力一直是欧洲第一,世界第二。 然而在奥尔良王朝崩溃之后随着各地叛乱不止,以及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各种骚操作加持之下,此时法国能动用的总兵力在三十万上下。 (世界第一大清80万,第二法国65万,第三俄国60万。) 相反奥地利帝国陆军兵力在1848年之前一直在44万上下,在失去了八万匈牙利地方防卫军之后在几个月内就暴涨到六十六万。 仅仅是意大利军团就有近三十万人,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六国降兵,也就是所谓的意大利联军,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流民。 大战之后流民的成分非常复杂,有逃难农民,有被裹挟的市民,有叛军,有逃兵。 如果放任不管,那么他们对于地区秩序和和平的破坏是无法估量的。 平时弗兰茨使用的以工代赈对于这些人来说不合适,他们缺少的并不是工作机会,而是生存的最低保障,食物、水、住房,以及最重要的安全感。 除此之外战争之后大量基础设施遭到破坏,原本的社会结构被打散,此时使用流民完成重建工作显得缺乏效率。 这些人往往并不具备专业技能,而且大多数人都有心理问题或者是心理创伤,毫不夸张的说他们本身就是定时炸弹。 最低生活保障和安全感,最容易提供这些的便是军队。严苛的纪律和相对平等、包容的环境反而更加容易让这些人获得归属感。 维也纳地区有十万人入伍,这对于一个仅有百万人的城市来说有些不可思议,不过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这十万人中80来自德意志其他国家。 事实上德意志地区一直有到奥地利参军的传统,尤其是一些在本国没什么出头机会的小贵族。 因为奥地利经常吃败仗,而一旦吃了败仗,那些原本尸位素餐的大贵族就不得不让出一部分职位和机会,这便是小贵族们上位的机会。 毫无疑问这批人的军事素养和战意也是最高的,甚至很多人本来就是其他国家的军人。 加利西亚的参军人数同样很多,参军的理由也是五花八门,有人是为了保家卫国,有人是为了养家糊口,有人单纯只是想出人头地而已。 但他们却有着相同的信念,他们都相信奥地利帝国一定可以获胜。 不过弗兰茨并不打算把加利西亚的新兵送上战场,没别的原因,单纯是因为素质太差,而且德意志邦联的战争,把一群斯拉夫人送上战场总是感觉怪怪的。 波西米亚和摩拉维亚刚好呈现出两个极端,波西米亚地区的征兵处门可罗雀,而摩拉维亚地区征兵处却是门庭若市。 布拉格城内的反叛虽然被火速镇压,但是影响却出奇的恶劣。 这自然是英国人的功劳,否则波西米亚的农夫又和城市里的老爷们有什么联系。 当然这也是民族交界地带无法避免的问题,外来的德意志人与本地的德意志人和捷克人争夺着生存的空间和工作的机会,冲突自然无法消弭。 不可否认的是德意志移民的素质普遍要高于波西米亚的捷克人,而由于奥地利帝国加入德意志关税同盟,以及工业和经济的高速发展让双方的矛盾要比历史上激烈得多。 而德意志人参军大多数也会去维也纳,在他们心中那才是属于他们的城市,所以波西米亚的征兵处不得不面对门可罗雀的现实。 摩拉维亚地区,德意志人、捷克人、犹太人早就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同时经济、政治、文化都与奥地利紧密相连。 而且摩拉维亚的忠诚派势力强大,历史上他们就是自己镇压了叛乱,然后出兵帮忙镇压其他地区叛乱。 奥地利帝国这些年的发展也间接带动了当地的发展,作为受益者他们自然更愿意为国效力。 除此之外,为了避免摩拉维亚的衰落,弗兰茨派出了大量地质学家在当地寻找资源,因为后世捷克最大的煤矿就在摩拉维亚境内,而非波西米亚。 功夫不负苦心人,最终勘探队在摩拉维亚南部发现了储量巨大的煤矿。这个煤矿可以保证摩拉维亚不在工业时代走向衰落。 不过在弗兰茨个人的规划之中,摩拉维亚依然应该以农业为主。 总之除了驻守在三国边境的十万部队和拱卫维也纳的十二万部队,以及维持地方秩序最低的兵力不能动以外,剩下四十四万军队都可以投入到对法国的战斗之中。 () 第111章 新地中海舰队 情报、兵力、装备、军事科技、军事理念,以及民心、地利无一不在奥地利一方。 只不过年代还太早了,否则真的可以尝试一下大德意志方案。 法国人虽然一早就拟定好了作战计划,但是他们还是派人分别到维也纳和法兰克福议会下达了最后通牒。 表面上是先礼后兵,实际上是为了调集兵力,同时也是在等英国人的舰队。 大东方舰队高层反对对奥地利开战,更反对与英国人联手。 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高层认为,只要英国人的舰队进入地中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此次新的地中海舰队的统帅是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这位老将以精明、老练着称和很多这一时期的英国名将一样一生都从无败绩。 其实也是难为英国政府了,毕竟要从一群从无败绩的将军中挑一个合适的人选也挺难的。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名气并不大,不过他的孙子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作为八国联军侵华战争中的英军统帅倒是很有名。 后者在东方惨遭义和团暴打,但在英国国内依然殊荣不断,这要多亏了他有一个好伯父(迈克尔·西摩尔爵士,曾任英国东方舰队司令),以及一位好堂兄(英国海军高官)。 新组建的地中海舰队极其庞大,总共由三十八艘战列舰组成,其中八艘是加装了明轮蒸汽动力的最新式战舰。 再算上配合的各种辅助舰船,总吨位接近法国大东方舰队的两倍,官兵总数高达四万人是有史以来英国人派出的最强大的一支舰队。 约翰·罗素对其寄予厚望,不过这支舰队的目的并不只是封锁亚得里亚海那么简单。 约翰·罗素还要借此彻底瓦解奥地利的海上通道和海外贸易,并且夺取奥地利帝国的海外殖民地,以此来缓解英国的经济危机和他自己的信任危机。 同时这支舰队将回到希腊让奥托一世再次将克里特岛租借给英国,他要拿回英国所失去的一切。 不过弗兰茨并不在意,毕竟他的计划也需要时间部署。 英国新地中海舰队的规模很大,但那不过是案板上的一块肉而已,除非这块肉能大到把人撑死,否则弗兰茨并不打算对其进行过多的关注。 奥地利帝国,维也纳。 英、法两国大使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到达维也纳,不过两人的心情完全不同。 英国大使斯特拉特福子爵来到维也纳看到萧条的大街,不安的人群让他倍感欣慰。 维也纳之乱虽然已经平定,但是斑驳的痕迹并不是那么容易抹去的。 道路、房屋可以修缮,但那种阴霾不是短时间内能驱散的。 这一次斯特拉特福子爵很清楚,他带来的并不是什么和平倡议,而是一份战书。 事实上即便是奥地利承诺永远放弃德意志皇帝的称号,还可以抓着这件事情不放要求解散德意志邦联,进而解散对于英国威胁最大的经济体德意志关税同盟。 历史上英国并没有将德意志关税同盟视为对手,因为哪怕是在其成立之后,英国货也依然畅销德意志地区。 不过此时不同,由于奥地利帝国的加入,这个同盟的体积变得太过庞大,而且弗兰茨在经济方面的改革实际上是抢占英国人原本的份额。 而这份矛盾会随着奥地利帝国的崛起越来越尖锐,所以英国人总能找到理由 斯特拉特福子爵自然没有如此高度,他感到快意的原因便是因为大仇得报,虽然他不清楚那件事是不是真的,但是他很爽。 这次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大使是马拉丁,作为国民报派的领袖和外交部长,他才应该是此时法国政府的首脑。 但是这位浪漫主义诗人并不想利用他的权威,于是乎丹·吉拉就成为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实际上的话事人。 后者为了彻底消弭前者的影响力自然是将其调离巴黎,出使维也纳这个倒霉差事自然就落在了马拉丁头上。 之所以说是倒霉差事是因为无论是什么样的天才外交家也不可能改变什么,更不可能有什么收获。 马拉丁倒是不太在乎这些,但是此时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所作所为已经违背了他的初衷。 那封《致欧洲宣言书》已经成为了笑话,和平外交反而成为了阴谋诡计的一部分,就连马拉丁本人也被说是阴谋家。 同时作为一个浪漫主义诗人,此时维也纳萧瑟的场景更能触发他心中的感慨。 为了寻找更多的灵感,马拉丁决定先在维也纳走走。 然而这一逛,他就发现了斯特拉特福子爵看不见的东西。 萧索的街道和火热的征兵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毫无疑问这场战争并没有英国人说得那么简单。 “奥地利人已经准备用鲜血灌满整个战场,法兰西真的准备好了吗?” () 第112章 两个傻子 马拉丁并不希望战争,更不愿意见到血流成河的场面,但却又不得不亲手拉开这场战争的序幕。 除此之外,他的心中还有一些愧疚,愧对自己、愧对朋友、愧对法国 不过仕途不顺,诗途顺,国家不幸,诗家幸,马拉丁在这期间创造了一系列浪漫主义悲歌。 事实上他还挺喜欢维也纳这座城市的,这里的艺术、人文气息比此时的巴黎更浓厚也更纯粹。 马拉丁有些不忍心让战火吞噬这里,但却又不能背叛他的祖国,他只希望奥地利帝国的皇帝不要一意孤行。 霍夫堡宫,镜厅。 费迪南一世正在皇位上晃荡着自己的两条小短腿,他不太喜欢眼前的客人。 不过作为皇帝费迪南一世还不得不亲自接见两位外国大使,斯特拉特福子爵和马拉丁也终于见到了这位传闻中的弱智皇帝。 在来之前斯特拉特福子爵已经决定好了他要像历史上那些着名使臣一样狠狠戏弄、羞辱一番奥地利的弱智皇帝。 然而当真正进入镜厅,看在那高高在上的人他却不自觉地心跳加速、喉咙发紧。 即便费迪南一世的样子再滑稽,斯特拉特福子爵也笑不出来,甚至不敢与之对视,他只想赶紧完成自己的任务然后离开。 其实斯特拉特福子爵倒并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德意志各个邦国的君主、奥斯曼帝国的苏丹、非洲部落的野蛮酋长。 那些人或精明、或狡猾、或强悍、或凶残,但是斯特拉特福子爵从来都能泰然处之,只当他们是一群小丑而已。 然而此时他却感到了压力,感到了死亡带来的恐惧。 弗兰茨·卡尔大公正端着一支猎枪站在费迪南一世的身边四处寻找着目标 斯特拉特福子爵很想大吼一声,告诉对方别让傻子玩枪。 不过他又没有这个勇气,生怕会给自己招来一发子弹。 斯特拉特福子爵只能选择低头猛念,以期能早点结束这场不太愉快的旅程。 只不过人在紧张的时候就难免会犯错,而一旦开始犯错就会连续犯错。 “我愚蠢的弟弟啊,英国人为什么派了个结巴来当大使。” “我可怜的哥哥啊,你都能当皇帝,结巴怎么就不能当大使了?” “好像很有道理,但是他的德语好差,还不如我自己看。” “这个好办。” 正在低头猛念的斯特拉特福子爵突然觉得眼前一黑,一道人影刚好从御阶之上照下。 他一抬头刚好看到一个头发稀疏的人拿着枪站在他的面前,顿时被吓得退后了两步。 斯特拉特福子爵立刻认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连忙咳嗽了两声以掩盖尴尬。 “给我。” 弗兰茨·卡尔用他自己那极为蹩脚的英语说道。 “啊?” 斯特拉特福子爵有些不明所以。 眼见对方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弗兰茨·卡尔只好用他那不太灵光的大脑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 “把你手上的纸扔给我。” “扔?” 斯特拉特福子爵看了看四周,到处都是奥地利的皇家侍卫。他不确定自己真的做出“扔”这种不敬的举动之后,是不是还能活着离开维也纳。 毕竟在英国的宣传之下,奥地利是个凶蛮至极的国家和俄国一样现在还在使用阉人。 虽是谣传,但无奈即便是假话听了一百遍也会让人疑惑满腹,所以斯特拉特福子爵此时被自己的想象吓到了。 另一方面的弗兰茨·卡尔大公并没有注意到斯特拉特福子爵的异常。 “扔!过来!” 一旁的马拉丁倒是对眼前这位有些古怪的大公没有太多偏见,虽然在法国政府宣传之下奥地利同样住着一群妖魔鬼怪,但是他个人更相信眼见为实。 “这位大公似乎并没有恶意。” 马拉丁微笑着说道,他希望笑容能安抚下身边受惊的同伴。 然而现实是斯特拉特福子爵心中有鬼,更是无法相信法国人的善意,他下意识地认为这个人笑容可掬、不怀好意 “我是不会上当的。” 斯特拉特福子爵心道,但是眼前对方直接要国书,他又不能不给,可扔过去终归不是办法。 此时的斯特拉特福子爵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一个可以让双方都体面的方式。 他踮起脚尖双手将文书举过头顶,弗兰茨·卡尔大公也蹲了下来接过了文书。 而在这时只听“嘭”的一声,斯特拉特福子爵只觉得一道闪电在眼前划过,他愣了半晌回头才发现有摄影师正在对他拍照。 刚才那道闪电其实是摄影师助手高举的火闪中铝镁粉末燃烧时发出的强光。 铝镁合剂同样可以当做照明弹和闪光弹使用,只不过由于技术条件所限此时只能装备一些特殊部队。 历史上此时镁并没有得到大规模应用,更没有大量制取镁的方法,所以虽然价格不高,但却有价无市。 弗兰茨很清楚未来的走向,钢铁、铝、镁被称为三大金属,其在后世的地位可见一斑。 至于制取镁的方法其实也很简单,就是电解法,与大规模制取铝的方法类似。 所以在西门子的新式发电机完成之后,铝和镁的问题便彻底迎刃而解了。 不过即便没有发电机,奥地利的科学家们也逆向推导出了热还原法。 只不过技术还不太成熟,但仅仅是作为军事和照相用途足够了。 历史上这种“火闪”要在1887年才被发明出来,所以斯特拉特福子爵不可能会见过这种东西,他只是下意识地将那白光和爆炸声联系在了一起。 斯特拉特福子爵顿觉胸中一痛,脑袋一沉,天地几乎倒转过来了,嚷天大叫道。 “我中弹了!呃啊!” 只见斯特拉特福子爵就像是醉汉一般原地打着摆子,然后如同慢动作回放一般,在原地来了一圈旋转便如失去灵魂的木偶一般向后栽倒。 倒地之后,他的脚还抽了抽。脸上的表情更是丰富,脖子一歪,嘴巴微张,舌头也探了出来。 一旁的马拉丁也没好上多少,他虽然没有像斯特拉特福子爵一样扑倒在地,同样面如金纸呆立在原地。 第一次见到火闪的马拉丁就好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一样双眼没有焦距地望向前方。 看着眼前浮夸的表演,奥地利宫廷中的侍卫和皇家摄影师都有些不明所以,毕竟照相机在维也纳并不是什么特别稀罕的玩意。 这时候御阶之上的两兄弟笑了。 “呵呵呵呵呵,两个傻子” () 第113章 传播学的胜利 经过奥地利的宫廷御医紧急抢救之下斯特拉特福子爵并没有什么大碍,马拉丁虽说不必接受治疗,但是恍惚间将国书掉在地上已经大大的失态了。 最终两位大使只能狼狈地离开了维也纳,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这里的一切很快就会传遍欧洲。 之前镜厅内一片混乱,但是摄影师和记者们可没有乱,他们捕捉了很多关键的时刻。 一张张照片在精心修饰下很快登上各国重要报纸的头版头条,与之一同登上报纸的还有那所谓的英法两国倡导的和平倡议书。 以英法两国政府看来无懈可击的国书很快就在民众的解读之下变得不堪一击。 首先大多数英国民众无法理解,奥地利皇帝和威胁世界和平的魔头之间有什么关系。 圆头圆脑、憨憨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什么威胁,反倒是英法两国的首脑们一个个目光锐利、狼顾鹰视让人感觉非凶即恶。 再联系到平日里英国政府的所作所为,很容易就让英国民众觉得英国政府这又是在欺负老实人。 而且平日里号称世界第一的大英帝国,怎么就会惧怕传闻中的两个呆瓜呢? 此时这份和平宣言中的内容明显与英国政府平日里的宣传不符。 如果真的是一个腐朽无能、愚者统治的国家,那堂堂大英帝国又何须与法国这个世仇联手,甚至还要联合异教徒(指奥斯曼帝国)。 法国明明是英国的世仇,凶残狡猾的法国人真的是值得联合的对象吗?而与法国站在一边的英国又是什么形象?恶人的帮凶吗? 至于所谓的大陆均势政策,既然法国和俄国如此强大,那么再创造出一个同样强大的国家来制衡他们不好吗?毕竟众所周知三角形才是最稳固的结构。 斯特拉特福子爵作为英国大使的所作所为更是丢人,狼狈得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子。 虽说此时的英国民众没见过火闪,但是他们却见过照相机。被照相机吓到假死的大使,实在让人尊敬不起来。 法国一方更不用说,丹·吉拉为了消除马拉丁的影响力不遗余力地借机抹黑后者,甚至比奥地利一方做得还过分。 马拉丁外交部长的职位遭到了弹劾,国民报派的声望大跌。 改革报派上位之后继续鼓吹战争,仿佛只要开战那些困扰法国的危机就能迎刃而解一般。 总之英法的和平倡议书与他们平日里所宣传的矛盾点太多,所以很难让人相信这不是一个精心算计的阴谋。 同样的照片在奥地利和德意志诸邦看来,英法的行为完全是在侮辱他们的皇帝和德意志民族。 很多人都意识到所谓的和平倡议书不过是掩盖真正罪恶的工具。 再加上法兰克福国民议会不遗余力的宣传,德意志邦联志愿军的人数开始暴增,更多的邦国迫于国内压力也不得不加入这场战争。 此时无论英法政府做出何种辩解,在“真实”的照片前都显得十分无力。 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想要做到这些并不难,只要将照片的角度和画面稍加修饰就可以起到完全不同的两种作用。 奥地利并不缺少这方面人才,毕竟弗兰茨早在1842年就创立了传播学这门学科。 奥地利的传播学学生是不愁就业的,毕竟报社、军方、政府、教会,以及一些民间机构都需要大量的传播学人才。 专业的机构、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儿,而另一方面英法两国的宣传机器还在沿用过去的套路,派人散播谣言和凭空捏造事实自然是在此次交锋中再次一败涂地。 只不过这个时代民众虽然有声音,但是还不足以影响国家的政策。 如果换成后是,恐怕法国人早就上街游行了。 当然这并不是英国人想要的效果,实际上不该只有英法两国,奥斯曼帝国、塞尔维亚、匈牙利三国也该一同出手。 然而所谓的匈牙利大使根本没有资格当面向费迪南一世递交国书,甚至连面见摄政议会的资格都没有。 十日前。 一个外相府的小吏直接拆开了所谓的匈牙利国书,然后便随意丢在一边。 “等消息吧。” “我是新匈牙利王国大使,我要见奥地利的外相!” 裴多菲强调道,不过外相府门前的小吏并没有太将其当回事。 “抱歉,您没有这个资格。” “我是新匈牙利王国大使!怎么就没有资格了?” “你说你是新匈牙利王国大使,但您在我们这里是叛军,我们没有直接将您抓起来关到监狱里已经对您最大的善意了。 奥地利帝国不希望自己的子民受到伤害,请您回去劝劝您的同谋停止分裂国家的行为。” “你放屁!我们是为了自由和正义而战!” 裴多菲一时激动口吐粗鄙之言,但他不愧是一名出色领袖,话锋一转就变成了为匈牙利的事业做宣传。 只不过在维也纳并没有裴多菲表演的机会,一旁的守卫上来一警棍就给他打岔气了。 之后裴多菲并没有放弃,他还曾经假冒过斯特拉特福子爵的随从。 然而对于宫廷侍卫来说发现入侵者并不是难事,更何况斯特拉特福子爵和马拉丁也没有带随从进入霍夫堡宫的资格。 一连等了多日,裴多菲也没能见到奥地利帝国的外相,后来通过一名亲匈牙利派贵族才得知,此时的奥地利帝国根本就没有外相,就连外交大臣也是临时的。 “看见了吗!同胞们!匈牙利人必须有自己的国家,否则奥地利人还会继续欺辱我们!” 裴多菲为随行人员打了一阵鸡血,毕竟最近接连受挫,又亲眼见到了比布达和佩斯两座城市加在一起还大的维也纳,以及商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 此前这些匈牙利的热血青年只以为维也纳和布达或者佩斯差不多大,然而现实是经过数次扩建的维也纳远大于此时的布达佩斯, 至于那些商品,并不是因为来到维也纳的匈牙利人沉湎于享乐,而是在侧面体现出了奥地利的实力。 要知道此时的布达佩斯别说拿出来卖的东西,如果不是执行严格的配给制度,很多人连饭都吃不上。 他们真的能胜利吗? () 第114章 旧瓶装新酒 跟随裴多菲一同来到维也纳的年轻人们并不只是单纯的热血青年,事实上科苏特还希望给予奥地利人一点小小的匈牙利震撼。 这些年轻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其中甚至还有不少大学生。 然而正因为是精英他们的观察力和见识远胜于普通人,也更不容易被热血所蒙住双眼,所以更能看出双方的差距。 在普雷斯堡的雄关之前他们就已经被震撼了一次,一方是武装到牙齿的巨大棱堡,城高池深、枪炮林立、军容齐整 尤其是要塞前宽三十米的巨大壕沟简直就如同天堑一般。 其实通常来说缓坡之后的壕沟不会挖的这么宽,按照英国人通常的标准是三十英尺(9144米),十九世纪初法国人定的标准是十五米。 不过此时奥地利帝国的武器已经更新,士兵普遍列装了线膛枪,除此之外防御理念也有一些变化,火炮的地位和使用率都得到了大幅提升。 除此之外火箭弹的大量使用和防御型手榴弹再次登场也让守城的模式发生了变化,防守方不再惧怕进攻方的掘进攻城,更不惧怕步兵的密集冲锋,让攻城战成为了火力与毅力的较量。 事实上这是弗兰茨故意的,毕竟如果只论火力,那么奥地利一方绝对不会输。 虽说血与铁的碰撞让人心潮澎湃,然而将敌人拉入己方擅长的领域才是上策。 包贾尼也果然上当,他疯狂地催促匈牙利政府调集更多更大口的火炮来和普雷斯堡的守军对射,仿佛这才是取得胜利的唯一方法。 (关于棱堡的结构之前讲过,所谓的缓坡和缓坡后的壕沟都是为了让进攻方挨更多的打,同时也起到防止敌军逃跑的功能。) 而即便匈牙利人再努力,想要在几个月的时间内超越奥地利几十年的积攒都是不可能的。 这些匈牙利的年轻精英们无法理解己方一次次蚍蜉撼树一般的攻击,军营外到处都是临时挖掘的新坟。 奥地利一方依然坚持着战争的底线,允许敌军收敛遗体。 本来能拿回己方阵亡士兵的尸体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不过这对于屡遭失败的匈牙利军来说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因为战场上的尸体太多了,而且全是匈牙利人,大量惨不忍睹的尸体并没有激发士兵们的血性,反而让他们感到恐惧生怕自己也会成为其中之一。 更加绝望的是这么多人填进去,那座要塞却没有任何变化,这种无力感也让人感到绝望。 最要命的是那些没有死去的伤兵,由于缺医少药,活着的人只能看着受伤的人一点点死去。 而在死前那些伤兵会哀嚎、会呻吟、会忏悔、会疯狂地大喊大叫,会让阴霾笼罩整个军营。 匈牙利已经太久没有战争了,他们的后勤完全跟不上,军医大多数也是临时征召的,其中很多都是乡医和兽医。 (此时的匈牙利乡医指匈牙利的民间医生,这些人大多数没有医生执照,更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大多数是祖传和自我领悟的技艺。) 这些人平时处理一些头疼脑热还行,真到了战场上看到那种大面积开放性创伤,他们自己先吐了。 由于特殊的时代环境和知识局限,这些所谓的医生连减轻伤员痛苦都做不到,他们只会采用那种近似折磨的治疗手段。 为了能减轻伤员的痛苦包贾尼可谓是绞尽脑汁,因为匈牙利军的士气已经经不起打击了。 之前那些志愿兵还好,他们受到大匈牙利民族主义思想影响还算比较勇敢。 而之后来的那些人则不同,他们很多都是临时招募的新兵,仅仅是嗅到战场的气息就能吓得他们两腿发软。 如果让伤兵们继续嚎下去,恐怕会把他们的胆吓破。 包贾尼最初采取的手段相当果断,那就是直接送他们见上帝。 毕竟当年匈人在进攻罗马的时候也会将无用的伤兵抛弃任其自身自灭,不过包贾尼显然要比他的祖先们文明多了 然而现实是总有那么一些不识大体的人觉得他残忍,甚至聚众闹事几乎造成营啸。 包贾尼不得不当众出来澄清,他并没有活埋伤兵,那些被掩埋的都是已经死去的战士,至于口中的布条 那是一种古老的习俗! 此路不通,包贾尼不得不考虑新的途径。 有句老话说得好“有需求,就有市场。” 一天一名带着异域口音的商人找到了包贾尼,他礼貌地摘下帽子放在胸前。 “将军阁下,我有办法解决战士们的痛苦。” 包贾尼掀开身上的毯子坐了起来问道。 “你是医生?” “不,我只是个商人。” 包贾尼叹了口气,又躺了下去,无精打采地问道。 “你有什么办法?” 包贾尼最看不起的就是商人,他认为商人都是骗子,不过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将军阁下,我带来了一种万能神药,它不止可以治疗疼痛、咳嗽、失眠、痢疾,甚至还能重振男人雄风是一种可以给全人类带来幸福的药物。” 这个开场白让包贾尼更加狐疑起来。 “你没有骗我?” 商人立刻摆了摆手。 “怎么敢呢?大人,您可以不相信我,但这可是大英帝国的最新产品。” “英国货?” “是的,大人。正宗的英国货,这可是人类智慧的结晶。牛顿先生为了研制它专门在喜马拉雅山山顶建立了实验室” 商人口若悬河,各种名人、“名”词层出不穷。 包贾尼只迟疑了片刻,毕竟此时“大英出品,必属精品!”的印象深入人心,再加上那么多有名气的人都参与到这种神药的开发之中,他决定试试。 商人同包贾尼一起来到了伤兵营,仅仅是站在门口人就会被那种哀怨之气笼罩,让人有一种想要拔腿就跑的冲动。 包贾尼一行人来到了两名重伤员面前。 “能治吗?” “他们伤得太重,我只能尽力减少他们的痛苦。至于他们能不能活下来还要看上帝的旨意” 商人说得十分中肯,包贾尼也点了点头。 “你试试吧。” “好的,大人。” 商人打开了随身带的箱子,里面装着一个罐子,略微倾斜,橙黄色的液体便流了出来。 “鸦片酊?” “不!大人,是乐得酊!” () 第115章 一意孤行 虽说那商人笑容可掬,但是包贾尼本身对鸦片酒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厌恶。 实际上是因为他在维也纳呆得太久了,在奥地利政府和教会的宣传之下,鸦片酒几乎与慢性毒药等同。 没有人会喜欢饮鸩止渴,不过在奥地利以外的其他地区,人们由于对鸦片的认识有限,是真的将其当作“保健品”来用。 鸦片酒的效果十分明显,那两名一直在不停哼唧的重伤员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包贾尼还在犹豫之时,鸦片酒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军营,伤兵们都聚集到将军的帐篷前。 “求您了将军!”一名拄着柺的重伤员喊道。 “求您了将军!”其他的伤兵们应和着。 看着眼前这些被医生们粗暴地锯断手脚的士兵,包贾尼感到十分愧疚,他没有想到匈牙利会有这么大的损失,他更没有想到奥地利会拒绝匈牙利的和平提议。 果然就如同科苏特先生所说的一样 “奥地利人害怕匈牙利人的自由!害怕匈牙利人的强大!他们嫉妒匈牙利人的自由、嫉妒匈牙利人的强大,他们想要永远束缚住我们!” 布达佩斯,大议事会。 科苏特的慷慨陈词赢得了满堂喝彩,来自各地的代表毫不吝惜赞美之词。 “科苏特先生说的太好了!” “科苏特先生!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打进维也纳啊?” 这个不太合时宜的问题瞬间让会场的气氛陷入了冰点,很多科苏特的狂热支持者甚至恨不得将那个提问的新人撕成碎片。 不过那位冒失的新人问的正是大家想问的,匈牙利共和国的前途在哪里? 新的匈牙利政府提出了很多改革方案,但是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奥地利帝国时期的法律还在当成习惯法使用,新币克拉查尔的推广遇到了极大阻碍。 人们不愿意用自己手中的旧币交换新币,更不要说用家里真金白银了。 黑市中旧币的价格始终居高不下,匈牙利政府无奈之下只能将税收与新币绑定,结果收上来的全是新币。 匈牙利政府想购买物资,但是外国商人可不会认所谓的新币,他们只认黄金、白银。 其他诸如土地改革、农奴制、征兵等问题更是让人头大,甚至因此还闹出过很多乱子。 正当众人疑惑、犹豫、迷茫之际,科苏特洪亮且富有感染力的声音适时响起。 “先生们!你们知道吗?我们的军队已经打到了普雷斯堡城下!” “噢!!!” 一片惊讶之声响起 “而普雷斯堡距离维也纳仅仅只有54公里!” 惊叹声再次响起 “只要包贾尼将军每天推进五公里,那么我们只需要11天就能打进维也纳!” 语毕立刻有人站起身振臂高呼。 “匈牙利万岁!” “匈牙利万岁!” “打进维也纳!” “打进维也纳!” “活捉狗皇帝!” 一呼一喝之间会议的气氛推向了最高潮,来自各地的匈牙利代表相继登台向新匈牙利共和国效忠。 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在普雷斯堡前不到一公里宽的战场上已经有数万匈牙利人丧命于此,而普雷斯堡和它的守护者们没有丝毫动摇。 在维也纳的匈牙利年轻精英们就没有那么乐观了,从在城中的亲匈牙利派口中得知,之前这座城市中发生过大规模叛乱。 参加叛乱的士兵、民众至少有数万人,然而起义一天就被镇压了。 “一天?” 所有的匈牙利人几乎同时惊呼出声。 “您没骗我们吧?” 那名亲匈牙利派叹了口气,面带哀伤地说道。 “我倒是希望这是一场骗局。我的父亲、兄弟、儿子、女婿全都在那天消失了。” “这怎么可能?” 裴多菲很清楚,即便是只有几千人的布拉格起义和闹了一个多月,在巴黎上万人的队伍更是可以直接逼宫。 “但事实就是如此,希望你们能杀光每一个奥地利人。为我们报仇” 男人起身准备离开,裴多菲听出了对方话中的意思。 “我们?” “嗯,我也要死了。” 男人的情绪没有太多变化,仿佛在说一件十分稀松平常的事情。裴多菲明白了,对方是用生命送来了情报。 他紧紧抱住男人。 “朋友,保重。” 在场的匈牙利精英们也一一和男人拥抱告别。 男人刚刚走出旅馆就被两名穿着风衣的密探带上了马车。 裴多菲紧紧握着拳头。 “看到了吗?!奥地利是一个多么专制、恐怖的国家” 裴多菲本来想用仇恨激励士气,然而他所见的是一群满眼惊恐的羔羊,而非怒意高涨的战士。 事实上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对于这些骄傲的匈牙利精英们来说就是折磨,他们的梦想被一件件拉出来打碎,最可怕的是现在就连他们的生命也失去了保障。 奥地利帝国政府视他们为叛徒,那些密探可以干掉为他们送信的人,同样也可以杀死他们。 “裴多菲先生,我们该怎么办?” 那人眼中充满了恐惧。 “裴多菲先生,我们快回布达佩斯吧。否则我们会被杀掉的” 这人甚至都忘了来时的宣言,无论生死都要忠于匈牙利,无论生死都要完成国家、民族赋予的使命。 “谁也不许走!你们难道忘了自己的誓言吗?我们是勇敢的匈牙利人!我们永远不会失败!相信科苏特先生,他一定有办法攻破普雷斯堡的!” 众人沉默地点了点,丝毫不见了来时的雄心壮志。 让匈牙利人吃瘪是弗兰茨交代好的,实际上他和叛徒也没什么好谈的。没有直接沿河而下灭了匈牙利,只不过是他想这颗毒瘤彻底清扫干净而已。 匈牙利人选定的新国都从军事角度看非常烂,非常适合被围攻。 无论从哪个方向进攻布达佩斯都不需要考虑补给问题,宽阔的多瑙河方便围攻方补给的同时又分割守军的兵力。 此时几乎每一位奥地利的将军都向弗兰茨提议,应该先攻破布达佩斯再和英法决战。 在他们眼中一个月的时间,以此时奥地利的兵力足够攻破布达佩斯了。解除内患之后,他们就能全身心地投入到与英法的战争之中。 从理论上讲这些将军们说的并没有错,但是弗兰茨不想赌,赌英法一定会信守承诺的开战时间。 () 第116章 开战日 (); 作为新渎圣同盟的另一大主角,英国人又怎么会忘记了奥斯曼帝国呢? 不过此时的麦吉德一心只想做个老六,他一面欣然接受了英国人的邀请,另一面将这个任务交给了米洛什·奥布雷诺维奇。 美其名曰是对米洛什的信任,实际上不过是丢锅而已。 虽说此时麦吉德是迫于英国人的压力才不得不向奥地利亮剑,但当初可是米洛什·奥布雷诺维奇第一个向麦吉德献策攻打奥地利的。 麦吉德确实想干一番大事,但他很清楚奥斯曼帝国这艘破船已经经不起风浪了。 于是乎找一个替罪羊就成了必然选择,只不过米洛什·奥布雷诺维奇也想当个老六,他自然不会真的和英国大使一同出现在维也纳。 米洛什到达维也纳之后就去了首相府,不过他可不敢干涉奥地利的内政,只是单纯地贿赂了临时首相。 这位临时首相承诺让斯特拉特福子爵和拉马丁直接面见费迪南一世,斯特拉特福子爵得知之后甚至还十分感谢米洛什。 (通常来说大使是没法直接面见皇帝的,因为奥地利的情况比较特殊,皇帝没法处理政务。) 不过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斯特拉特福子爵和拉马丁决没有机会羞辱费迪南一世,相反他们的所作所为一定会被无限放大 米洛什的贿赂中除了黄金以外还有奥斯曼帝国的情报,虽说大多数都是一些没什么营养的东西就是了。 奥斯曼帝国的兵力、军事部署、补给,以及麦吉德个人和国内的态度,奥地利也有自己的情报来源。 米洛什带来的情报则是完善了其中的一些细节,比如所谓的新渎圣同盟在奥斯曼帝国内部有相当多的反对派。 这些反对派毫无疑问是可以利用的棋子 奥斯曼帝国苏丹自古以来就有屠兄杀弟的传统,马哈茂德二世自己更是遵循这一传统的最后一位苏丹。 但是他死后并没有要求麦吉德延续这一血腥的传统,结果就是马哈茂德二世的十三个儿子全部活了下来,这便给奥斯曼帝国增加了十三份不稳定因素。 其中不乏一些人中龙凤,当然也不乏一些人中牛马,奥斯曼帝国的情报最早就是从他们口中传出的。 这些人的目的不言自明,麦吉德的统治并不稳固,奥斯曼帝国终究不负当年之勇,所以弗兰茨也不想对其浪费太多精力。 除了法国人、匈牙利人、奥斯曼人、塞尔维亚人,英国人也没有忘了波兰人。 波兰的几大复国组织基本上都被俄、普、奥三国打散了,还算有些影响力的便只有波兰复国军了。 不过由于首领的不知所踪,这个组织也处于半瘫痪状态。 兰德雷·普罗米拿了庇护九世的天使投资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有人说他被奥地利的密探暗杀了,有人说他死在了起义的战火之中,更有人说他已经踏上了前往新大陆的船 英国的方法十分简单粗暴就是用钱砸,他们直接用十万英镑砸出了一个新领袖。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波兰复国军的名头在加利西亚地区已经臭掉了,这位不知名的波兰复国军新领袖刚刚进入加利西亚就被愤怒的民众活活打死了。 当奥地利的宪兵们赶到的时候只发现了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1848年6月15日,法比边境。 一缕阳光透过没有玻璃的窗户照射在新兵梅兹的脸上,他坐起身美美地伸了一个懒腰,看看四周营房里已经没人了。 “(粗鄙之语)都这么急干什么?赶着投胎呀!反正我们都是德意志人了,就让那些德意志人去打仗呀!” 抱怨了几句之后新兵梅兹便开始穿着衣物,当门被推开时空气还是那么清新,尤其是对被脚臭和汗臭蹂躏了一夜的鼻腔来说,这种略微带着露水味道的空气格外有吸引力。 温暖而柔和的光线照射在古老而坚固的石墙之上,为这个沉默的巨人带来了一丝生机。 要塞周围是茂密的森林和蜿蜒的河流,形成了天然的屏障。从法荷战争起,这座要塞便屹立于此,它见证了三个国家的兴衰。 放眼望去,无数野花在淡淡的晨雾中绽放。优美的景色让人忘了这里不日便会成为战场,梅兹又看了看四周一个人影也没见到。 他一拍脑袋终于想起了,今天是礼拜天,大家一定都是回家探望亲人去了,毕竟今天休息嘛。 梅兹有些颓丧地一坐到了石墙上,他叹了口气,按照营房里的规矩最后走出营房的人要留下,看来他只能下周再回家了。 梅兹有点想家了,也不知道家里过得怎么样,村头的姑娘嫁人了吗?小教堂里的老神父还是那么唠叨吗? 毕竟已经过去十几天了,他还是第一次离家这么久。 利奥波德一世是个好人,但国家争霸和他这种牧羊人的儿子没什么关系,他不关心更不会豁出命去。 不过不管谁要打法国人,他一定帮帮场子 比利时和法国曾经有过一段蜜月期,但比利时人和法国人历来不和。 尤其是在法国临时掌权期间,大量法国税务官和打着法国人旗号的比利时人搞得比利时民不聊生。 当然除了国仇家恨以外,梅兹参军还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为了钱,另一个则是比利时已经实行了义务兵役制,逃兵役会被处罚。 也不知道家里的羊怎么样了? 突然一阵风吹过打断了梅兹的思绪,这个季节风吹过树林沙沙作响的声音本来再寻常不过了,但是牧羊人的本能却让他感到了一丝异样。 太安静了!正是没有了平时吵闹的鸟群才害他睡过了头。 梅兹转头望去,他发现树林中正在有人逼近,手中还端着枪。 “有人!有人!树林里有人!” 梅兹向着哨塔上的哨兵大吼道。 守了一夜的哨兵本正享受着和煦的阳光和微风的吹拂,被梅兹吵醒之后不耐烦地伸了个懒腰。 “哪有人?喝多了吧?” “真有人!就在树林里!” 哨兵眯起眼只看到一片再寻常不过的树林,没好气地啐道。 “滚滚滚!” 哨兵没有想到的是,他甩手的动作为他招来了厄运。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枪响,那是梅兹都没注意到的位置。一名身穿法军的老兵枪口正冒着硝烟,高台上的哨兵难以置信地捂着脖子一头栽倒。 梅兹顾不及多想立刻跑向钟楼,他不知道的是已经有人瞄准他了。但碍于时代所限,即便是法军中的神射手也很难打中在百米之外的移动目标。 两发子弹仅仅是命中梅兹身旁的墙壁,但四散的石屑还是划伤了梅兹的脸颊。 不过此时的梅兹顾不及多想,他径直冲上了钟楼奋力敲响警钟,然而当他回望身后时才发现法军的数量远远不止他之前看到的那些,随着太阳的升起法军的队列一直延伸到地平线的尽头 在奥地利帝国拒绝了英法等国的无理要求之后的第十六天,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悍然向比利时公国发动突袭。 第117章 大权独揽 (); 比利时人脆弱的防线轻易被法国人撕裂,虽说此前法军在比利时遭遇了惨败,但是新任统帅依然很瞧不起比利时人。 此时的法军统帅亨利·阿尔塞纳并不是拿破仑时代的老将,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学院派,但最终却和乌迪诺选择了相同的战术。 无他,只是因为比利时军队实在是不堪一击。法比边境的几场战斗加在一起法军损失不到一千人就攻克了两万比利时军驻守的要塞。 不过这其中也有不宣而战的功劳,很多比利时人还在享受周末时光,法国人就发动了进攻。 除此之外很多比利时人将希望寄托在了德意志联军身上,但他们所不知道的是联军内部发生了分裂。 之前卢森堡人和荷兰人的擅自行动将法兰克福国民议会拖入到了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为了避免类似情况发生他们决定对其进行制裁。 然而国民议会忘了一点,那就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实权,卢森堡和荷兰代表根本就不买账。 所谓的德意志联军也十分难搞,奥地利人显然想要单独行动,至于普鲁士人则是借口与丹麦对峙分身乏术。 事实上普鲁士国王威廉四世希望莱茵地区出兵,但是科隆大主教认定了普鲁士蛮子没安好心决定按兵不动。 除此之外科隆大主教对于法兰克福国民议会也有很大意见,尤其是在发现正副议长都是犹太人之后,他干脆在科隆成立了新德意志国民议会。 其他邦国更是一片混乱,爱德华·西姆松和加布里尔·里塞尔已经竭尽全力,但是整个德意志邦联的关系还是如同一团乱麻一般。 最后还是约翰大公出面才终止了混乱,不过各邦国的援军还在路上,法军就已经发起了进攻。 贝尔维可不想错过这个好时机,他在得知情报的第一时间就下了决定,然后才上报给丹·吉拉。 丹·吉拉对于这种大胆的进攻战略十分赞赏,如同贝尔维所想的一样议会通过了提前进攻比利时的计划。 事实上作为原本国民报派的成员想要在改革报派立足就要创下足够的功绩。 亨利·阿尔塞纳便是贝尔维派去的,表面上是让前者去对付最弱的比利时人,但也就是最难有所进展的一路。 因为距离奥地利帝国本土最远,同时还要应付四面八方赶来的德意志联军。 根据战报,之前乌迪诺就是被数倍于己的德意志人活活拖死的。 此时有了奥地利的加入,亨利·阿尔塞纳就更不可能有什么突破。 让亨利·阿尔塞纳去进攻比利时既可以为贝尔维吸引火力,还可以打压这位学院派天才的嚣张气焰。 法军的提前进攻并没有出乎奥地利参谋总部的预料,卡尔大公甚至觉得法国人如果不提前进攻才有问题。 “真是一群沉不住气的家伙。” 卡尔大公看着刚刚送来的急电不带半点感情地说道。 阿尔布雷希特却无法认同他父亲的态度,在阿尔布雷希特眼中那些所谓的德意志联军不该这么毫无意义地去送死。 “阿尔,如果你不想阿尔萨斯-洛林和比利时一样的话,你也该出发了。” 阿尔布雷希特哼出两道白气。 “是,元帅阁下。” 阿尔布雷希特毫不犹豫地走出了指挥室,在其走后卡尔大公笑了笑,或许自己年轻时候也会这样冲动吧。 但随即又变得冷酷,转身对一旁的贝隆公爵说道。 “通知士兵们,法国人发起了卑鄙的偷袭,我们应立即准备奔赴战场。然而,由于铁路被法国间谍破坏,我们不得不等待铁路修复完成后才能出发。” 卡尔大公回望了贝隆公爵一眼,后者立刻心领神会。 “明白!大公阁下,我会带人仔细检查铁路确保做到万无一失。” 卡尔大公点了点头。 另一方面可没有总参谋部这样风轻云淡。 整个乱成了一团,奥地利帝国一天之内连发五份声明谴责法国人的卑劣行径。 法国方面的回应速度也是出奇的快,立刻声称比利时不属于德意志邦联,更不属于奥地利。 法国出兵是为了收复失地,至于路易·菲利普则无权代表法国转让法兰西的权利。 弗兰茨都有些怀念梅特涅时代了,此时的奥地利帝国中充斥着大量热血青年,这些人有才华,有干劲,有理想。 但是毫无组织纪律性可言,而且太容易上头了,还是十分容易传染。 一群外交官围着人家的大使馆喊着要单挑,吵着要当场撕人家国书之类的事情屡见不鲜。 青黄不接的时代是这样的,当然这也是大洗牌的阵痛,弗兰茨淘汰了太多旧人,也得罪了太多旧人。 想要不遭到这群人的报复几乎是不可能的,在弗兰茨借着法国内乱的机会疯狂获取情报的同时奥地利国内那些旧时代的残党也在做着最后的反扑。 此时的热血青年终会成长为帝国的基石,不过现在没时间让他们慢慢成长,弗兰茨直接接管了。 对于法国人的说辞,弗兰茨坚决不予接受,声明奥地利的立场,只要比利时还是德意志邦联的一份子,奥地利作为邦联国就出兵予以保护。 除此之外奥地利帝国也将担负起大国的责任,将欧洲从对法国的恐惧中解脱出来。 要求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结束恐怖统治,同时发出号召,号召欧洲各国共同来解救法国人民。 弗兰茨并没有使用法兰西第二共和国这个称呼,而是故意将其称为法国临时。 实际上这也是在表达一种态度,奥地利帝国不承认所谓的第二共和国。 至于恐怖统治这个说法更是深深地刺痛了法国人内心最深处的痛,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初衷是为了结束奥尔良的腐朽恐怖统治,然而此时他们不得不用新的恐怖手段来控制巴黎局势。 这个说法不只是要打击法国人的士气,同时也是唤起欧洲大陆各国的共鸣,此时国家的最主要统治形式依然是君主制。 王侯将相们的力量依然强大,而且法国大革命期间的恐怖统治给贵族阶层留下了过于深刻的印象。 没有人想被法国人革命,所以支持奥地利,至少别给奥地利捣乱就是他们所要做的。 第118章 法兰西的传统艺能 (); 亨利·阿尔塞纳的军团在比利时推进十分顺利,仓促迎战的比利时军队损失惨重。 比利时的义务兵役制虽说增加了兵员数量,但依然无法与强大的法国相比。 不只是数量上,素质上的差距更大,新兵集体逃亡或投降的事件屡见不鲜。 夏尔·罗日耶和利奥波德一世也没有办法,说来可能很可笑,但是他们将法国人赶出比利时之后发现自己借不到钱了。 这个怪圈形成的原因十分复杂在此就不过多赘述,总之没钱的比利时处于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 至于借贷,他们和包括荷兰在内的整个德意志邦联都没什么合作。 所以即便旁边就有卢森堡这个军火商他们也没有购买的渠道和资金,卢森堡和荷兰与比利时的关系可算不上好,派兵支援比利时是一码事,而为比利时提供军火、物资则是另一码事了。 说一个有些讽刺的事实,十九世纪的人命要比军火更廉价。 而且两者的来源不同,前者只要一群热血青年,而后者则要通过商人和政客。 商人和政客会评估整件事情的利弊得失,在他们心中支援比利时显然不是一笔好买卖。 比利时距离法国太近,而且国境线太长,又缺乏高山险阻,几乎全是丘陵和平坦的低地。 法国人的进攻成本很低,而比利时想要守住国土所需付出的代价太过高昂了,这明显是笔亏本买卖。 如此便能解释得通,为什么法军能如此轻松的快速突进。 亨利·阿尔塞纳军团临时指挥部。 作为法兰西北方军团的指挥官,亨利·阿尔塞纳此时正坐在一张装饰华美的办公桌前,手里拿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以及一份最新一期的巴黎日报。 如果只看他喝咖啡的样子会让人觉得他缺乏紧张感,小口啜饮是亨利·阿尔塞纳的习惯即便是到了战场上也没有一丝改变。 然而外面不时响起的枪声又时刻提醒着这里是战场,而非老年会所。 亨利·阿尔塞纳放下报纸,又小饮了一口咖啡。 “乌迪诺元帅还是太仁慈了,不过后勤部的那群家伙也真该被枪毙。” 亨利·阿尔塞纳之所以这样说是此时后勤部送来的补给只有他要求的三分之一,但实际上亨利·阿尔塞纳只有七万人却要求二十万人的补给这在后勤看来本身就非常不合理。 亨利·阿尔塞纳有自己的考量,但此时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实在是没钱,后勤部门也很冤枉。 亨利·阿尔塞纳从进入比利时开始就一直发扬着法军的光荣传统,纵兵劫掠。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这位年纪轻轻(39岁不到四十)的统帅才能迅速赢得士兵们的爱戴和尊敬。 除此之外,比利时军的战俘,亨利·阿尔塞纳也一个没放,而是拉到附近的城市换赎金,交不出来就直接编入苦役营。 沿途的城镇要么提供补给、要么提供赎金、要么提供苦役,否则他就会派兵去抢。 正是靠着这种以战养战之法,亨利·阿尔塞纳的北方军团历经数战反而兵力越打越多,装备越打越好。 推进的速度也是快得惊人,法军的兵锋再次指向了布鲁塞尔。 这可不在弗兰茨的计算之内,战前从兵力上计算,比利时军就算赢不了也不会速败。 比利时人非但没能消耗掉多少法军的兵力,反而让法国人越打越自信。 现在看来似乎比利时人等不到德意志联军就会率先崩溃,好在比利时距离奥地利较远,只看卡尔大公如何收场了。 布鲁塞尔。 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一世拆开了法军统帅亨利·阿尔塞纳的亲笔信之后险些被气死,额头上的青筋跳个不停,哪怕修养再好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该死的高卢蛮子!你们是来收贡金的吗?” “确切地说应该是保护费,先生。” 亨利·阿尔塞纳的信使毫不避讳地说道。 “你们这种行为和野蛮人有什么区别?” 夏尔·罗日耶质问道。 “我们更加文明也更加信守承诺,您可以问问沿途的城镇,我们是否严格履行了约定。” 这位法国信使的话着实很气人,但更让人血压升高的还在后面。 “一个月一百万法郎,这很公平。只要一百万法郎就能让您和您的臣民免受战火之苦何乐而不为呢?” 这种歪理气得夏尔·罗日耶和利奥波德一世两人都说不出话来,场面话大家都会说,但问题是现在他们真的守不住,而且没有钱。 欧洲历史上破财免灾的例子不少,但是此时却不同,时代变了。 夏尔·罗日耶和利奥波德一世都隐隐有种感觉,如果他们真的选择破财免灾,那么比利时和德意志邦联那所谓的纽带也就不存在了,甚至有可能连比利时这个国家也不存在了。 国王和布鲁塞尔可以贿赂法国人,那么是不是其他城市,其他人也可以贿赂法国人? 那些狂热的德意志民族主义者会理解此时比利时人的难处吗? 夏尔·罗日耶和利奥波德一世两人只迟疑了几秒钟,但是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 “难道为了布鲁塞尔千千万万的无辜生灵,你们连这点代价都不愿意付出吗? 国王、贵族果然都是贪婪的蠢货。” 那名信使又故作姿态地说道。 “抱歉,请原谅我的失言,刚刚也是一时义愤填膺” 利奥波德一世眼神变得锐利看向那名信使,不过后者依然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你吓到我了。” “送客!告诉亨利·阿尔塞纳,比利时人决不投降!” 然后两名卫兵便不由分说地将信使架起来送了出去。 “我叫让·贝尔托,我们还会见面的!” 利奥波德一世的个人修养很好,但饶是如此也被对方气得不轻。对方句句切中要害,毫无疑问法国人很了解此时比利时的处境。 基于情报做出判断并不难,难得是这份做出决定的胆量和气魄。 看来亨利·阿尔塞纳并非是传闻中的书呆子,相反这份果决就算是很多沙场宿将都做不到。 不过眼下对于利奥波德一世来说最重要的问题是援军在哪? 第119章 走为上 (); 阿尔萨斯-洛林公国,临时首都,梅斯。 梯也尔用手一推面前的文件,伸了个懒腰。 之前阿尔萨斯-洛林行省的高官毫无疑问是个只知敛财的庸人,全省的政务一塌糊涂,账目更是不清不楚。 路易·菲利普交给他的完全是个烂摊子,堆积如山的政务根本处理不完,很多事情十分纷乱没有头绪。 但是此时梯也尔却充满了干劲就像年轻时候一样,也许这就是白手起家的感觉。 经过三个多月的努力,阿尔萨斯-洛林行省终于走上了正轨。 省内的粮食危机和经济危机都解决了,靠的居然是和德意志邦联的走私贸易。 除了阿尔萨斯-洛林的煤铁资源,棉花、木料、大理石全部都是德意志地区的畅销货。 广布的河流又提供了便利的运输,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这时候一位高级事务官气急败坏地走了进来,密特拉先生是个非常能干的人。 梯也尔很信任,也很欣赏他,一心将其当成自己的接班人培养,所以作为前辈有必要开导一下他。 然而还没等梯也尔开口,密特拉先生便脸色铁青地说道。 “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军队来了!” 梯也尔脸上那种轻松的笑意立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惊恐和愤怒。 “到哪里了?” “已经过了南锡。” “什么那不是只有不到五十公里了?” 梯也尔语气中带着些愤怒,他既恨入侵的法国军队,也恨那些消极抵抗的军人。 在当年在埃及问题上对英国人梯也尔怂了,之前在巴黎他跑了,现在他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告诉世人,他路易-阿道夫·梯也尔不是懦夫! “他们还有几天到这里?密特拉先生。” “首相阁下,最多五天,最快明天就会到梅斯城下。” 密特拉的脸色依然铁青,但是立刻进入到了工作状态,本来想要抱怨的话全部咽了下去。 密特拉拿出一张地图在桌面上摊开,用笔勾勒出法军所在的位置。 梯也尔看过之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密特拉先生,现在我们有多少能动用的人手?” “王宫卫队有三千人,城内还有一千五百人的宪兵队。城外除了原本的一万卫戍部队以外,我们还有五千名新兵。” 梯也尔点了点头,以此时奥尔良公爵领的财力能在梅斯附近供养不到两万人规模的部队已经是极限了。 “那叛军呢?” (梯也尔口中的叛军指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军队。) “人数不祥,号称二十万,实际上至少不会少于十万。由于叛军从四面八方同时入侵,我们的人也无法判断具体人数。” “该死,那些懦夫连象征性的抵抗都没做吗?” “不,先生,叛军可能就是被他们带进来的。” 梯也尔的血压再次升高,不过他倒是可以理解,因为之前阿尔萨斯-洛林危机的结果导致入驻阿尔萨斯-洛林的法军规模十分有限。 此时奥尔良公爵领内的士兵大多数都是临时征募的,他们的忠诚度极为有限,战斗素养和把控局势的能力更是稀烂。 “斯特拉斯堡。” “什么?” “所有人带上能带上的一切,我们去斯特拉斯堡。” (斯特拉斯堡前文详细介绍过,此处不做过多赘述,只要明确是阿尔萨斯地区重要的军事城市,并且毗邻德意志地区就好。) “为什么?我们坐拥两河之力,只要发动城中的民众守上几个月不是问题。德意志的联军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吗?” “密特拉先生,您亲身经历过战争吗?” “呃” “您知道守城战有多残酷吗?” 密特拉略微迟疑了一下说道。 “我不怕死!” “那你的家人呢?” 密特拉沉默了,但又兀自强调道。 “我们只要守着梅斯城并不是没机会。我们和德意志联军并没有多远。” “但我们是德意志人吗?” “不是” “那他们会希望我们一直统治这片土地吗?” “这统治这里的是奥尔良公爵,统治的法理也是来自于公爵的权位。” 梯也尔摇了摇头。 “我告诉你密特拉,真正的权和势是兵和钱。没有这些最多只能当个傀儡,我们现在撤退是为了保住奥尔良王朝的基业。” 密特拉点了点头,据城死守也许能留个好名声,也能牵制住法军的主力,但是免不了一个鱼死网破的结局。 奥尔良王朝在欧洲大陆上的火种不能折在他们手中 “好!我这就通知咱们的人准备撤离。” “叛军的统帅是谁?” 梯也尔问道。 “拉莫西里埃元帅。” “那不只官员和士兵要撤,民众也要跟着撤离?” “为什么?”密特拉有些不解地问道“民众会拖累我们的行军速度的。” “拉莫西里埃治军不严,他手下的士兵进城之后一定会大肆劫掠的。而且你就算通知了民众,他们在城内有家有业也不见得会跟我们走。” “那我们还通知他们干什么?” “我们还要回来的!洛林是属于法兰西的!” “好!等我安排好我的家人就去办!” “等等!你的家人也要一起走。” “为什么?他们都是法国人。” “士兵劫掠还管你是法国人还是德意志人吗?在他们眼里你们都是肥羊。” 密特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梯也尔和密特拉两人还是很有能力的,他们用一天时间就完成了动员,第二天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就出发了。 当地的民众对于谁掌权其实不太关心,对于奥尔良公爵连夜逃跑只是觉得可笑而已。 看着官员、士兵,以及那些和奥尔良家族绑定的商人和贵族们狼狈地离开了这座城市。 很多市民都跑来看热闹,如果不是梯也尔特意留了一些人在城市中维持秩序,恐怕这座城市早已陷入混乱之中。 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中央军指挥部。 拉莫西里埃十分郁闷,亨利·阿尔塞纳和贝尔维的提前进攻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中央军的兵力还没到位,现在开战实在过于仓促。 更要命的是此战无论是胜是负,他都必须背上一个屠戮平民的恶名,恐怕今生是和总理之位无缘了。 这自然是贝尔维一早就计划好的,学院派的亨利·阿尔塞纳显然对自己构不成威胁,所以让拉莫西里埃去干这个脏活简直是一举三得。 第120章 火海 (); 拉莫西里埃的军团在入侵洛林省时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力,几乎所有的城市都是望风而降,零星的抵抗造成的损失可以忽略不计。 其实在十七世纪以前阿尔萨斯-洛林两省一直是神罗领土,并且正是由哈布斯堡家族统治的领土。 不过毕竟已经过了两百多年,如果说法国人还培养不出来一批忠犬的话,那才是他们真正的失职。 当然这批忠犬也是在阿尔萨斯-洛林危机之后损失最惨重的一群人,他们超然的地位受到了挑战,财产和权利都遭到不同程度的损失,所以此时他们的反攻格外激烈,甚至比法军都要积极。 这便是此时民族主义的局限性,包容性不足,不过弗兰茨还真不想包容这群、杂碎和叛徒,他们能跳出来对于大家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法军可以快速突进,而他们可以重获自己曾经的权利,弗兰茨则省去了找刺的功夫。 肉中刺是最痛,也是最难找的。 不过此时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军队推进速度如此之快,也只能说奥尔良王朝是烂到根儿上了。 拉莫西里埃的主力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梅斯城下,他看着这座防御设施齐备且坐落在两河交汇处的要塞都市不由得感慨良多。 梅斯城曾经是神罗统治洛林的中心,之后又成为了法国对抗神罗的军事重镇,一座千年来被反复加固的城市竟然如此轻易地被他占领,这让拉莫西里埃感觉有些不真实。 他可是准备在梅斯城下填上上万将士的性命来夺取这座坚城的。 “如果奥尔良王朝的军人有血性,他们想要死守这座城市,我们需要损失多少人?多久才能拿下这座城市?” 副官布朗迟疑了一会儿,然后说道。 “如果是旧王国的军队守城的话,最少三天,最多一个星期。但如果是我军来防守,旧王国军哪怕有十万人,他们几个月也攻不下来。” 拉莫西里埃点了点头,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他骑马来到队伍的最前方,一勒缰绳,战马四蹄高高地抬起。与此同时一挥马鞭喊道。 “士兵们!进城!清洗!” 法军士兵们脸上的疲惫之色瞬间消失,如狼似虎地冲向已经敞开的城门。 所谓的清洗便是劫掠的一种体面做法,一部分已经投诚和一部分愿意宣誓效忠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且能拿出足够金钱、物资劳军的绅士可以幸免。 至于其他人必须要补交税款,并且强制执行劳军义务。 劫掠事实上和杀猪一样,看起来简单,但实际上却是个精细活儿,方法用得不对,不但可能吃不到猪肉,甚至还可能被猪一脚踢飞或者一头创死。 虽说计划劫掠的将军要仔细布局,小心分割整座城市的居民,但是具体到士兵身上都差不多。 随着目露凶光的士兵们冲进城市,街道上充斥着恐怖和混乱,无辜的平民被吓得四散奔、紧闭门窗犹如受惊的野兽躲入自己的洞穴一般。 … 但这不过是掩耳盗铃而已,很快房门就被敲响,随着时间的推移,门外的士兵逐渐失去了耐心,敲门变成了砸门。 最终伴随着怒骂声,大门被粗暴地破开,士兵们闯入房间,开始搜刮一切有价值的东西,黄金、珠宝、布匹、食物 尤其是烟、酒、糖、茶,以及香料是士兵搜查的重点。 当然最后还有必不可少的长头发的生物,她们会被聚集到一起,然后在军队离开之后被解散。 哭喊声、尖叫声、口哨声、欢呼声、咒骂声混合在一起,偶尔也会有一两声枪响和惨叫。 法军的高级将领们并没有这种特殊的癖好,他们中甚至还有人会自掏腰包将钱施舍给受难的妇女和儿童。 然而大战在即,他们需要激励士兵们的士气,而这无疑是最有效、最直接的方法,所以只能再苦一苦百姓了。 “一切都是为了法兰西。” 但对于此时的民族主义者来说,这毫无疑问是一种国家自我净化的方式,他们要借机剔除出那些不纯的、低等的、劣质的异民族。 拉莫西里埃选择的进攻方式是分进合击,他在洛林地区毫无疑问是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然而在阿尔萨斯的法军却遭到了迎头痛击,阿尔萨斯省的门户塞莱斯塔拒绝投降。 法军连续强攻了一个星期,损失高达八千多人,塞莱斯塔城内的军民损失更大,如果不是刚好有一批雇佣兵在城内休整恐怕他们此时已经守不住了。 战斗无比惨烈,因为塞莱斯塔城就不是一座要塞,在历史上它更多的时候是一座商业都市。 它并没有标志性的棱堡也没有高墙深堑,甚至没有一支正规部队。 但是城中居民的决心却无比坚定,因为他们见证过法军的残暴,莱茵河岸残忍的炮决还历历在目。 哪怕是失败了,法军也不忘纵火来阻挡联军追击的步伐。 作为上一次阿尔萨斯-洛林危机的主战场,那种痛苦与死亡的阴影不是那么容易拭去的。 博诺·德·库伦是奉命进攻阿尔萨斯的法军统帅,他并不想在此多作停留,他得到的命令是攻克斯特拉斯堡,然后痛打赶来增援的德意志联军。 强攻不下,博诺·德·库伦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绕路。 然而阿尔萨斯人为了阻止法军前进的步伐,他们将上万亩的棉花田化成了一片火海,用巨石堵塞了运河,炸毁了每一座他们能看到的桥梁。 男人们拿起武器,老弱妇孺则逃进了孚日山脉中避难。 博诺·德·库伦看着眼前熊熊燃烧着的大地,他第一次感到了人类的渺小、无力与坚强、无畏。 博诺·德·库伦并不是一位无能的将领,相反他博古通今,尤其擅长炮兵学和后勤学,体恤下属,深得官兵们的爱戴。 但此时他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打不进阿尔萨斯,塞莱斯塔城外几乎没有一寸平整的土地,外围的建筑物全部成了废墟,而废墟之上又是新的战场。 博诺·德·库伦不得不由衷地佩服起阿尔萨斯人的勇气和魄力,在另一个方向拉莫西里埃派去追击梯也尔的部队在萨尔堡同样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顽强阻击。 39314260 第121章 寸步难行 (); 博诺·德·库伦在塞莱斯塔攻城战的第一天,他就察觉到了异样。 博诺·德·库伦可不相信民兵能在如此酷烈的战斗中坚持下来,更不可能把他的精锐部队打得如此之惨。 最先投入战斗的两个营全是精锐老兵,但是在塞莱斯塔攻城战中几乎是被成建制消灭。 这在此前是从未出现过的巨大损失,博诺·德·库伦并没有轻敌,士兵们更不可能拿生命开玩笑。 事实上他的猜测基本正确,这支雇佣兵是弗兰茨专门送过去的。 他们的专长就是城市作战,所用的装备大多数也都是专门为了应对城市作战设计的。 此时的阿尔萨斯的人口以德意志族为主,法兰西族的人口数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而洛林地区则不同,虽说依然是以德语人口为主,但是大多数德语人口聚集在摩泽尔地区,越靠近法国德语人口越稀疏。 一战前德国征兵处统计阿尔萨斯洛林总人口为了187万,其中德语人口为169万。 但实际上德国所谓的阿尔萨斯洛林是指阿尔萨斯,以及洛林东北部地区(大概占全省面积的三分之一)。 这也解释了拉莫西里埃的部队为何能悄无声息地攻到梅斯城下,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愿意执行贝尔维堪称疯狂的计划。 攻下梅斯,计划便已经完成了一半,剩下的就是拿下斯特拉斯堡,然后扼守莱茵河防线等待德意志联军来送死。 至于为啥德意志联军不绕道洛林方向进攻,因为北部的边界一半是洛林高原,一半是摩泽尔河谷,到处都是山川河流地形更加复杂。 而且法国的假想敌一直是奥地利,后者距离阿尔萨斯显然更近一些。 围点打援、半渡而击,理论上这样确实可以重创奥地利军队,至少能保证不败。 然而在进攻阿尔萨斯地区的时候拉莫西里埃陷入了意想不到的苦战,萨尔堡的战斗更加惨烈。 士气正盛的法军像发狂的野狼一样嗷嗷叫地冲向这座并不大的要塞,他们以为战斗会和之前一样,敌人会主动为他们打开城门,然后任人宰割。 然而战斗刚一开始就给这支战无不胜的法军浇了一盆冷水,数百支早已准备好的康格里夫火箭升上天空。 虽说这种老式火箭的准头极差,射程两公里,误差一公里,还有一定几率自爆,但是架不住多啊。 而且此时法军采用的也是密集阵型,所以属于是双向奔赴了。 连续不断的密集爆炸,将法军的先头部队炸得鬼哭狼嚎。 不过康格里夫火箭也不是无敌,首先这玩意虽然射速快,但是消耗量也大,守军不可能一直连续射击。 其次虽然看起来威猛无比,听起来震撼人心,然而杀伤力其实有限,尤其是对步兵除非被直接命中否则爆炸威力不如要塞炸弹。… 要塞炸弹也就是原始的手雷,和抗日电影中地雷差不多大小,动辄十几公斤。 最后便是其感人的命中率,原始的康格里夫火箭根本无法控制方向,弹道轨迹完全是随机的。 拉莫西里埃作为沙场宿将自然知道康格里夫火箭的这些缺点,但他也不想白白浪费士兵的生命。 于是乎拉莫西里埃想出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让士兵们推着门板前进。 虽然听起来有些滑稽,但事实证明真的有效,门板能极大地减少康格里夫火箭爆炸带来的冲击,还能在一定程度上抵御枪弹。 然而这样一来,士兵们的移动性大大下降就成了火炮的活靶子。 每一发大铁球都能带走一串法军士兵的生命,而且那些木门在近距离对子弹的防护力几乎为零。 士兵们丢下沉重的木门开始了最残酷的消耗战,不到十米,甚至不到五米的距离双方几乎没有射偏的可能性。 即便射偏也会打到其他人,双方怒吼着前赴后继。装满火药的怒吼着发出一股股硝烟。 这缓缓升起的硝烟暂时遮蔽了双方的视线,然而死神又怎肯停止他收割的步伐。 双方的前线指挥官几乎同时怒吼道。 “继续射击!” 于是乎那些装填好弹药的士兵举枪继续朝着硝烟之后的对方射击,不时有士兵倒下而后立刻又有人补上。 然而对着烟雾射击这种事情终究是不靠谱的,很快就有法军爬上了要塞的城墙。 更加血腥的白刃战开始了,与拿破仑时期极为喜欢刺刀冲锋不同,此时“承平已久”的法军在列强反而是最不重视刺刀训练的。 有些事情可能有违常识,但此时最重视的刺刀训练的是英国人和俄国人,军事传统浓厚的普鲁士反倒没那么重视刺刀训练。 不过奥地利倒是和人们刻板印象中的一样极为不重视刺刀训练,甚至没有单独的操典。 萨尔堡的民兵表现就更差了,与法军对射时还能勉强保持冷静。一旦陷入白刃战,他们手中的枪就直接变成了棍子。 但这不代表刺刀就一定胜过棍子,虽然场面有些狼狈,但实际上双方依然势均力敌。 经过一番极为惨烈的厮杀,法军在丢下了上千具尸体之后终于撤退了。 然而城头上的萨尔堡民兵还没来得及庆祝,法国人的炮击就开始了。 拉莫西里埃承认是自己低估了眼前的对手,但是他不觉得眼前的敌人能阻止他在德意志联军到来之前攻下斯特拉斯堡。 拉莫西里埃是一名出色的军人,对于战争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比如在开花弹的使用上。 此时大多数炮兵军官都认为开花弹的威力太小,不足以对要塞墙体造成杀伤。 可常年混迹在一线的拉莫西里埃清楚,他不需要炸毁墙体,他只需要炸死墙上的守军就足够了。 于是乎拉莫西里埃便成为了第一个大规模使用开花弹攻城的法国将军。 法国炮兵是原本世界线此时最先进的炮兵,无论是他们的理念,还是使用的火炮。 持续大规模的炮击威力惊人,原本的墙垛几乎都成了碎石,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继续作为守军的掩体。 还好弗兰茨早就预演过这种情况,守军提前修建的类似防炮洞的掩体所以并未遭受太大的损失。 但拉莫西里埃并不知道什么防炮洞,反而是对于自己的战术产生了怀疑。军事主官都怀疑自己的战术,更别提他们部下们了。 不过更令他郁闷的消息传来了,博诺·德·库伦依然被挡在塞莱斯塔寸步未进。39314683 第121章 寸步难行 博诺·德·库伦在塞莱斯塔攻城战的第一天,他就察觉到了异样。 博诺·德·库伦可不相信民兵能在如此酷烈的战斗中坚持下来,更不可能把他的精锐部队打得如此之惨。 最先投入战斗的两个营全是精锐老兵,但是在塞莱斯塔攻城战中几乎是被成建制消灭。 这在此前是从未出现过的巨大损失,博诺·德·库伦并没有轻敌,士兵们更不可能拿生命开玩笑。 事实上他的猜测基本正确,这支雇佣兵是弗兰茨专门送过去的。 他们的专长就是城市作战,所用的装备大多数也都是专门为了应对城市作战设计的。 此时的阿尔萨斯的人口以德意志族为主,法兰西族的人口数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而洛林地区则不同,虽说依然是以德语人口为主,但是大多数德语人口聚集在摩泽尔地区,越靠近法国德语人口越稀疏。 一战前德国征兵处统计阿尔萨斯洛林总人口为了187万,其中德语人口为169万。 但实际上德国所谓的阿尔萨斯洛林是指阿尔萨斯,以及洛林东北部地区(大概占全省面积的三分之一)。 这也解释了拉莫西里埃的部队为何能悄无声息地攻到梅斯城下,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愿意执行贝尔维堪称疯狂的计划。 攻下梅斯,计划便已经完成了一半,剩下的就是拿下斯特拉斯堡,然后扼守莱茵河防线等待德意志联军来送死。 至于为啥德意志联军不绕道洛林方向进攻,因为北部的边界一半是洛林高原,一半是摩泽尔河谷,到处都是山川河流地形更加复杂。 而且法国的假想敌一直是奥地利,后者距离阿尔萨斯显然更近一些。 围点打援、半渡而击,理论上这样确实可以重创奥地利军队,至少能保证不败。 然而在进攻阿尔萨斯地区的时候拉莫西里埃陷入了意想不到的苦战,萨尔堡的战斗更加惨烈。 士气正盛的法军像发狂的野狼一样嗷嗷叫地冲向这座并不大的要塞,他们以为战斗会和之前一样,敌人会主动为他们打开城门,然后任人宰割。 然而战斗刚一开始就给这支战无不胜的法军浇了一盆冷水,数百支早已准备好的康格里夫火箭升上天空。 虽说这种老式火箭的准头极差,射程两公里,误差一公里,还有一定几率自爆,但是架不住多啊。 而且此时法军采用的也是密集阵型,所以属于是双向奔赴了。 连续不断的密集爆炸,将法军的先头部队炸得鬼哭狼嚎。 不过康格里夫火箭也不是无敌,首先这玩意虽然射速快,但是消耗量也大,守军不可能一直连续射击。 其次虽然看起来威猛无比,听起来震撼人心,然而杀伤力其实有限,尤其是对步兵除非被直接命中否则爆炸威力不如要塞炸弹。… 要塞炸弹也就是原始的手雷,和抗日电影中地雷差不多大小,动辄十几公斤。 最后便是其感人的命中率,原始的康格里夫火箭根本无法控制方向,弹道轨迹完全是随机的。 拉莫西里埃作为沙场宿将自然知道康格里夫火箭的这些缺点,但他也不想白白浪费士兵的生命。 于是乎拉莫西里埃想出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让士兵们推着门板前进。 虽然听起来有些滑稽,但事实证明真的有效,门板能极大地减少康格里夫火箭爆炸带来的冲击,还能在一定程度上抵御枪弹。 然而这样一来,士兵们的移动性大大下降就成了火炮的活靶子。 每一发大铁球都能带走一串法军士兵的生命,而且那些木门在近距离对子弹的防护力几乎为零。 士兵们丢下沉重的木门开始了最残酷的消耗战,不到十米,甚至不到五米的距离双方几乎没有射偏的可能性。 即便射偏也会打到其他人,双方怒吼着前赴后继。装满火药的怒吼着发出一股股硝烟。 这缓缓升起的硝烟暂时遮蔽了双方的视线,然而死神又怎肯停止他收割的步伐。 双方的前线指挥官几乎同时怒吼道。 “继续射击!” 于是乎那些装填好弹药的士兵举枪继续朝着硝烟之后的对方射击,不时有士兵倒下而后立刻又有人补上。 然而对着烟雾射击这种事情终究是不靠谱的,很快就有法军爬上了要塞的城墙。 更加血腥的白刃战开始了,与拿破仑时期极为喜欢刺刀冲锋不同,此时“承平已久”的法军在列强反而是最不重视刺刀训练的。 有些事情可能有违常识,但此时最重视的刺刀训练的是英国人和俄国人,军事传统浓厚的普鲁士反倒没那么重视刺刀训练。 不过奥地利倒是和人们刻板印象中的一样极为不重视刺刀训练,甚至没有单独的操典。 萨尔堡的民兵表现就更差了,与法军对射时还能勉强保持冷静。一旦陷入白刃战,他们手中的枪就直接变成了棍子。 但这不代表刺刀就一定胜过棍子,虽然场面有些狼狈,但实际上双方依然势均力敌。 经过一番极为惨烈的厮杀,法军在丢下了上千具尸体之后终于撤退了。 然而城头上的萨尔堡民兵还没来得及庆祝,法国人的炮击就开始了。 拉莫西里埃承认是自己低估了眼前的对手,但是他不觉得眼前的敌人能阻止他在德意志联军到来之前攻下斯特拉斯堡。 拉莫西里埃是一名出色的军人,对于战争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比如在开花弹的使用上。 此时大多数炮兵军官都认为开花弹的威力太小,不足以对要塞墙体造成杀伤。 可常年混迹在一线的拉莫西里埃清楚,他不需要炸毁墙体,他只需要炸死墙上的守军就足够了。 于是乎拉莫西里埃便成为了第一个大规模使用开花弹攻城的法国将军。 法国炮兵是原本世界线此时最先进的炮兵,无论是他们的理念,还是使用的火炮。 持续大规模的炮击威力惊人,原本的墙垛几乎都成了碎石,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继续作为守军的掩体。 还好弗兰茨早就预演过这种情况,守军提前修建的类似防炮洞的掩体所以并未遭受太大的损失。 但拉莫西里埃并不知道什么防炮洞,反而是对于自己的战术产生了怀疑。军事主官都怀疑自己的战术,更别提他们部下们了。 不过更令他郁闷的消息传来了,博诺·德·库伦依然被挡在塞莱斯塔寸步未进。39314683 () 第123章 大炮上刺刀 (); 第960章 大炮上刺刀 爆炸的烟雾散去之后,皮埃尔上尉的排只剩下了八个人,其中两个还躺在地上生死不知,但最起码他们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直接被炸成碎片,或者缺胳膊少腿。 “把他们救回来!” 皮埃尔上尉下令道,士兵们虽然不情愿,但是在战场上长官是有随时处决他们的权利的。 短暂的交流过后,两个倒霉蛋被选中前往救援。 两个倒霉蛋小心翼翼地接近了两具比较完整的身体,其中一个已经断气了,虽然表面没有什么伤口,但是内脏多半受到了损伤。 另一个便是贝努瓦·瓦伦坦,前面的战友为他挡住了大部分爆炸的冲击力和带起的碎片,而后面的战友则为他提供了缓冲。 即便如此贝努瓦·瓦伦坦依然神志不清,两名倒霉蛋准备拽着他的带子把他拖回去。 然而已经杀红了眼的塞莱斯塔民兵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们? 随着一声口哨响起,躲藏在废墟之中的塞莱斯塔民兵再次探出头来举枪射击。 皮埃尔上尉也下令还击,场面再次陷入混乱,子弹石屑乱飞,不过碍于枪法和武器的限制并没有造成多大伤亡。 最后皮埃尔上尉还是带着六名部下退出了交战区域,改由其他排顶上。 皮埃尔上尉和他的排的遭遇只是整场战争的一个缩影,法军此前的大多数战术在此时的巷战中没有任何意义。 如同贝努瓦·瓦伦坦这样的受害者不断增多,他们不得不执行一些毫无意义的命令。 这让基层的士兵和军官们抱怨不止,有人提议改变原有的战术,转而使用更加适合巷战的新战术。 然而这些底层的声音,高层是听不见的,他们只会枪毙那些逃兵,然后派更多人去填这个大坑。 萨尔堡。 这里的战场不像是塞莱斯塔那样的泥潭,但是并不高大的萨尔堡城墙此时却像山岳一般岿然不动。 拉莫西里埃也想像那些传统的将军们一样,喝着红酒、吃着牛排、带着情人散散步、或者看看报纸就把仗打了。 然而他此时根本就没有那种心情,六万多法军精锐反复进攻,十二磅攻城炮都打报废了十几门还是没有任何结果。 除了几乎化为废墟要塞和满地交叠在一起的尸体,他没有得到任何东西。 此时萨尔堡的守军之所以还能坚持到现在是因为他们来自斯特拉斯堡地区,他们很多人都亲眼见证了那场莱茵河畔的屠杀。 他们很清楚那些被炮决的人,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无辜的,格鲁希只是想要处决一部分人而已。 每天看着大批逃难的人群经过萨尔堡,甚至就连奥尔良王朝的新宰相梯也尔都跑了,不难想象后方的敌人是有多凶残。 注:路易·菲利普被赶出巴黎之后就放弃了君主立宪制,所以随其逃亡的梯也尔此时是宰相。… 萨尔堡的守军可以像之前在斯特拉斯堡时一样逃跑,甚至躲起来。但那样的话,悲剧就会重演,所以他们选择站了出来。 不过即便没有他们,萨尔堡的商会和行会也都联合起来,大家出钱将周围市镇中的雇佣兵全部聚集起来守卫自己的家园。 民族主义横行的时代,阿尔萨斯地区自然也不例外。 梯也尔是个十分擅长因势利导的人,他不在乎什么民族主义,他只知道此时这么做对他对奥尔良王朝是最有利的。 于是乎奥尔良王朝也开始鼓吹民族主义,并且允许地方行会组织人员共同抗击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入侵。 所以并不是拉莫西里埃的战术没有奏效,而是萨尔堡援军补充的速度远大于消耗。 拉莫西里埃也并非庸才,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此时不能迅速拿下萨尔堡,那么不止是之前的计划无法完成就连现在的成果也保不住。 拉莫西里埃下令。 “让炮兵推进到距敌三百米再射击!” 传令兵和副官都有些疑惑,听说过给大炮上刺刀的,但那是野战,攻城战距离这么近?恐怕会成为敌方的靶子吧? “元帅阁下” “执行命令!” 拉莫西里埃当机立断,态度坚决到下属不敢反驳。 给大炮上刺刀,拉莫西里埃也是无奈之举。虽说场面上是法军正占据优势,萨尔堡守军早晚会被打崩溃。 但是这种消耗战不知道会维持多久。一天?两天?一个星期?一个月? 奥地利的军队从维也纳到达阿尔萨斯所需的时间不会超过二十天,拉莫西里埃可不敢赌奥地利人会像骄傲的兔子一样睡一觉再过来。 所以不管有多大牺牲,他都要尽快拿下萨尔堡。 哪怕是要牺牲珍贵的炮兵也在所不惜 此时专业的炮兵是非常珍贵的,他们最少需要中学学历,同时还需要一副强壮的身体,毕竟动辄百公斤的火炮调整角度可是个力气活。 身体不够强壮甚至可能搬不动火药桶 除此之外,三百米的距离炮兵来说确实十分危险,首先便是来自敌方炮兵的威胁,三百米已经到达了此时火炮的精确射程。 而这个时代的火炮是没法直接射击的,需要使用特殊的工具将炮弹和火药压实以确保其紧密贴合在一起。 如果装弹后移动火炮极有可能导致空隙过大,进而造成炸膛或是火药推力不足。 此时哪怕是熟练的炮兵也没法在一分钟之内完全射击前的准备,更何况此时大多数的火炮最大射程已经接近一公里。 炮兵想要推进到敌方三百米的位置必须要经受多轮炮击,除此之外还要受到步兵的威胁。 此时的射程大多在六百米以上,完全有能力威胁到前进的炮兵。而且距离越近对于炮手的威胁就越大。 “我可不干!你们这是让我们去送死!” 炮兵指挥官显然对上边的决定非常不满,他可不会像那些步兵一样去送死,如果拉莫西里埃一意孤行,那他就撂挑子不干了,反正自己只是来前线混军功的。 然而让这位炮兵指挥官没想到的是,拉莫西里埃的副官直接叫来了督战队就要将他就地正法。 “你们敢!我舅舅可是丹·吉拉先生的秘书!” “嘭!” 法军督战队的效率还是蛮高的 “呸!战场抗命你还有理了?”39314930 第124章 胜利者的礼物 (); 短暂的混乱之后,炮兵们开始了推进。 其实拉莫西里埃自然不可能真的会让自己手下珍贵的炮兵去送死,他已经做了提前安排,具体安抚工作自然要交给副官去做。 “你们放心!这么多天,除了前两天你们还见过奥尔良炮兵的反击吗?” 副官这么一说,他们还真没见过。 之前他们只顾着猛轰要塞,完全忘记对方没有进行反制。 其实也不是没有进行过反制,只不过那些康格里夫火箭到处乱飞,哪怕落点最近的距离他们也有几十米的距离。 但是那是在八百米开外,如果推进到三百米呢? 副官看出了炮兵们的焦虑立刻说道。 “步兵将会举着门板掩护你们前进” 用门板来防御火箭和流弹听上去有些滑稽,但是总好过没有。 至于想不去,那更加不可能,眼前就是最好的例子。 刚刚被枪毙这位炮兵上校可是大有来头,不只是正经八本的圣西尔军校毕业生,更是巴黎城里的老爷。 与其相比,他们这些泥腿子根本算不上什么。 拉莫西里埃这样做并不是一时热血上头,第一他觉得这些天的强攻敌人肯定是临近极限了,如果有办法反制肯定早就用了,不可能一直闷着头挨打。 第二他手中有着全法国,乃至全世界最好的火炮——1841六磅野战炮,也就是传说中的小拿破仑。 虽说后世对于小拿破仑的评价并不算高,但那是因为与二十多年后的大拿破仑相比。 在此时世界上1841六磅野战炮绝对可以称得上世界上最好的野战炮,远强于世界其他列强的主力野战炮,甚至奥地利的1851野战炮和俄国人的1859野战炮的灵感来源就是小拿破仑。 现实也如同拉莫西里埃想象中一样,久攻不下的萨尔堡在五十门小拿破仑的持续轰炸之下很快就失去了抵抗能力。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没有受降仪式,而只是留下了一座空要塞。 “萨尔堡的地形不算险要真亏他们能守了这么久。” 拉莫西里埃还是给出了一个比较中肯的评价。 “是的,元帅阁下。守军的顽强完全超乎了我们的想象。只不过” “只不过敌军撤退的有些太快了,而且怎么连一具尸体都没留下?” 拉莫西里埃的副官为人非常细致,他从进入这座残破的要塞之后就觉得哪里不对。 只是有些说不上来,直到刚才他才确认,偌大一座要塞一路上他居然没有看到一具尸体。 虽说打扫战场是军队的传统,但是做得这么快,这么干净几乎是不可能的。 经过副官这么一说,拉莫西里埃也注意到了。 “难道说他们不是逃跑,而是撤退?” “那怎么可能” 拉莫西里埃又摇了摇头,不过是一群民兵和私人武装而已,怎么可能做到令行禁止。… 只不过将尸体都全部带走这件事实在有些诡异 他又联想起之前来的路上见到的那些奇怪的地洞,这些洞穴大小各异,有的甚至只能容下一个人。 拉莫西里埃从未在战场上见过这样的洞穴,有士兵说那是魔鬼的洞穴,萨尔堡的守军之所以能坚持这么久就是因为他们和恶魔签订了契约。 在那些洞穴中会源源不断地冒出恶魔化成萨尔堡民兵的样子,所以他们才能在如此恐怖的炮击之下坚持到今天。 不过拉莫西里埃是不会相信这些无稽之谈的,他觉得那些应该是藏尸洞,所以他才看不到尸体。 想通了其中关节,拉莫西里埃便转头对着副官和自己的参谋们科普起他关于藏尸洞的猜想。 “让士兵们看看洞里是什么?” 将军一句话,士兵跑断腿。 拉莫西里埃的命令下达之后,士兵们不得不去探索那些他们避之不及的洞穴。 不管里面是魔鬼,还是尸体,他们都不想进去。 不一会士兵便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出来。 拉莫西里埃觉得应该是自己对了,便慢条斯理地问道。 “找到尸体了?” “没没有。” “那你出来做什么?” “里面全是!” 突然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起,巨大的冲击将地面都掀了起来。随即爆炸越来越密集,就连附近的建筑和废物也在不断地发生爆炸。 刚刚进入萨尔堡的法军还没来得及庆祝就挨了迎头一棒。 拉莫西里埃连忙扑倒在地,几名参谋、卫兵连忙扑到身上才让其逃过了一劫。 不过拉莫西里埃周围的人可就没那么好运了,他的副官被一块飞来的木板贯穿了前胸被钉在墙壁上像死鱼一样张合着嘴。 其他的参谋,卫兵也是死的死,伤的伤,狼狈至极。 然而袭击才刚刚开始,随着一声声尖啸响起,不断有火箭弹飞入萨尔堡的废墟之中。 这座小小的要塞此时真正意义上成了法国大兵的棺材 39314362 第125章 虚张声势 (); 第962章 虚张声势 康格里夫火箭之所以没有在十九世纪的战场上大放异彩的最主要原因便是精度奇差无比,不过当目标是一座要塞的时候这个弱点也就不存在了。 数百枚火箭弹同时升上天空,划出灰色的轨迹。尖锐的呼啸犹如死神的召唤,一些法军已经绝望了,他们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 一发发火箭犹如一条怒龙腾空而起,在耗尽最后的力气之后变化为一颗颗带火的流星砸向萨尔堡。 一发火箭落在残破的城楼上,先是火箭爆炸的光和热,点亮了整个天空,之后便是被气浪席卷而起的碎石、尘土,以及硝烟。 接着是第二发、第三发,接连不断的火箭落下爆炸,火焰腾空而起,砖瓦碎石不断如雨点般簌簌落下让人避无可避。 随着时间的推移,雨点落下的速度越来越快,每一滴都是那么震撼人心。 除了那些已经绝望等死的法军,更多的人是惊慌失措,他们像没头苍蝇一样乱窜,尖叫声、呼救声、哭喊声、爆炸声交织在一起。 法军士兵们寻找着一切能躲避的地方,然而那些看似安全的地方多半早就被埋藏好了。 无处不在的爆炸让整个要塞迅速崩塌,也让那些法军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真正的残酷和无助。 从1844年第一次阿尔萨斯-洛林危机之后,弗兰茨就一直在或公开、或隐秘地将战争物资送往阿尔萨斯地区。 至于为啥不送到洛林地区来个寸土不失,答案是防线太长根本守不住。 萨尔堡作为阿尔萨斯的北大门自然得到了弗兰茨的重点照顾,其地下储存着数十吨火药足够支撑数次大规模会战。 而且弗兰茨也不可能真的把命运交给到一群民兵和雇佣军手里,他的备用方案便是在守不住的情况下直接引爆早就预设好的所有。 留给法国人一座废墟以便奥地利军收复失地。 那数百发火箭弹不过是开胃菜,之后又有更多的火箭弹从四面八方升上天空。 恐怖的爆炸持续了将近三十分钟,法军进入萨尔堡的先头部队遭到了毁灭性打击。 不过损失最为惨重的还要说是拉莫西里埃的指挥部,此次袭击之后他的指挥系统是被炸了个七零八落。 三位军团长有两位重伤,剩下的一位暂时失去了听力。拉莫西里埃本人的副官,以及十余位高级参谋和数十名警卫队成员殒命。 指挥部尚且如此,普通士兵的伤亡更是难以统计。 而这并不是结束,而仅仅是一个开始。 拉莫西里埃在几名卫士的搀扶下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他看着眼前的废墟和损失惨重的部队长长叹了口气。 “真是一群卑鄙的老鼠,他们居然在要塞中埋了这么多。还有他们是从哪里弄来这么多康格里夫火箭的?这太不寻常了!难道是英国人的阴谋?”… 刻板印象中康格里夫火箭是英国人的产品,毕竟火烧哥本哈根那件事还是很有名。 副官已经不在,其他人不是级别太低就是压根没有心情谈论这件事,他们还没有从刚才的浩劫中缓过劲来。 “报告!元帅阁下!” 这时一名侦查骑兵十分慌张地赶了过来,此时拉莫西里埃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现实也如同他所预料的一般,这场袭击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一场策划已久的阴谋。 “报告有一支军队正在接近中,人数至少在一万人以上,并且携带了大量火炮他们还派了了一名传令官。” “带他过来见我!” 拉莫西里埃看了看四周的一片狼藉,他又改口道。 “让他们先等着。” 拉莫西里埃此举自然是要维护自己的形象和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颜面,不过同时也是在争取时间重整队伍,让更多的部队进入萨尔堡。 这里虽说已经被炸成了一片废墟,但依然是洛林到阿尔萨斯北部的唯一通道,所以战略地位并没有改变。 最后他多少也有点报复心理,刚刚的爆炸可不止是惊吓而已,如果运气再差些,他说不定已经死了。 半小时后,法军临时在废墟中打扫出了一片空地,路旁的伤兵和尸体全部进行了紧急处理。 由后续部队的军官领着德意志联军的使者来到了拉莫西里埃的面前。 使者被告知拉莫西里埃元帅正在休息,前者只是发出了一声不屑的笑声。 此时德意志联军的使者便是历史上著名的激进派赫尔南·诺伊,他在原本的世界线应该是要造德意志帝国的反。 不过由于太多的历史分歧,导致这位激进的民粹分子成为德意志联军的马前卒,并且甘愿充当这个最不招人待见的信使。 无论形势如何法国人都不可能给他好脸色,同样无论他做得多好也不会有人记得,然而只要他有一点错误都有可能被送上军事法庭。 然而赫尔南·诺伊并不惧怕,他只是觉得法国人好笑,刚刚那场盛大的“焰火表演”他可是亲眼见证了。 明明在最外围站岗的士兵一个个都灰头土脸,但是废墟内部的法军却是光鲜亮丽,说他们是仪仗队都有人信。 至于拉莫西里埃在休息,他觉得更不可能,就刚刚那种烈度说是在接受治疗倒是有几分可信。 负责接待的法军军官也很不爽,但是没有发作,因为他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最先进入萨尔堡的一万人几乎是全被打残了,需要时间让后续部队过来才能稳住局势。 一路沉默,终于来到拉莫西里埃的临时指挥部。 拉莫西里埃说是休息,但却在一块倒塌的巨石上正襟危坐,手里还拿着他的元帅权杖,衣服也是崭新的。 一旁还有一匹颇为神骏的战马,漆黑的鬃毛之下肌肉棱角分明,完美地体现了高大威猛这四个字。 除了战马,拉莫西里埃的身旁竖着一杆大旗,是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旗帜。 蓝、白、红的三色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再加上两旁威严的卫兵,绝对会给来者一个下马威。 然而赫尔南·诺伊只觉得好笑,一群法国人在废墟里有什么好神气的? “元帅阁下,我奉德意志联军第二军总司令奥地利的阿尔布雷希特大公之命,要求您无条件撤出萨尔堡以避免双方将士不必要的牺牲。” 拉莫西里埃有些诧异,随即有些愤怒地说道。 “阿尔布雷希特搞清楚状况了吗?现在是我军占据了萨尔堡,优势在我法兰西一方!” 赫尔南·诺伊不动声色地说道。 “那您的意思是要立刻开战?” “呃”拉莫西里埃一时语塞,但又有些无奈地改口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 (本章完) 3931478 第126章 灰烬 (); 当赫尔南·诺伊不尴尬时,尴尬的反而是拉莫西里埃了。 拉莫西里埃明显就是想要拖延时间,而赫尔南·诺伊也并不着急。虽说表面上咄咄逼人,但是却并没有真的将话说死。 实际上这是弗兰茨要求的,所谓的德意志联军完全就是各个邦国的军队临时拼凑在一起的,虽说有了国民议会,但是在组织上比起当年卢森堡危机时并没有实质上的进步。 在奥地利军队已经距敌不到五公里的时候,有些邦国军队甚至还没集结完毕。 这倒不是奥地利军队没有了其他邦国军队的支持就打不赢法国人,恰恰相反在阿尔布雷希特看来没有那些邦国军队的掣肘,他能更好地指挥军队。 不过弗兰茨考虑的恰恰是胜利之后的问题,一旦联军突破萨尔堡之后前方就是平坦的洛林高原。 在波旁王朝长期统治之下的洛林人看来,此时的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毫无疑问是入侵者,但是所谓的德意志联军也没好到哪里去。 为了尽可能不要加重这种印象,弗兰茨需要奥尔良王朝的军队和官员同行。 奥地利帝国的军队在阿尔布雷希特的率领下,再加上有足额的军饷,还不至于干出太出格的事情。 然而其他邦国的军队可就没法保证了,“打仗就是为了抢劫强抱”在此时并不是一句瞎话,而是很多军队的信条。 此时的德意志联军可是打的民族主义的旗号,如果再让那群人干那些不三不四的勾当,那么这场战争本身就会成为一个笑话,更加可能适得其反。 历史上阿尔萨斯-洛林地区就一直是法国重要的兵源地,并且盛产精兵强将。 以拿破仑时期为例,法国的24位元帅中有三位来自阿尔萨斯-洛林地区,其中阿尔萨斯两人,洛林一人。 要知道当时阿尔萨斯-洛林的总人口才占法国的2,而法国的元帅却有八分之一来自该地区。 阿尔萨斯-洛林边民组成的莱茵军团一直是法国军队的标杆,直到普法战争之后才逐步让位给外籍兵团。 《莱茵军团进行曲》甚至一度成为了法国国歌。《莱茵军团进行曲》即后世著名的《马赛曲》前文讲过,在此不做过多赘述。 除此之外对于阿尔布雷希特来说,萨尔堡无疑是一个非常好的试验场,而其中的法军更是绝佳的实验对象。 奥地利此时有大量的新式武器,理论上讲这些东西将改变战场,甚至是改变历史。 然而这些新武器究竟能起到多大作用却无从得知,之前在意大利战场上意大利联军的糟糕表现让其根本没有发挥的机会。 另一面,虽然此时萨尔堡几乎成了一座废墟,但是拉莫西里埃并不在乎,因为只要萨尔堡没有被彻底炸成白地,那么他就是占据了优势。 事实上在法国大革命之前棱堡的地位就在不断下降,之后又出了拿破仑这样崇尚进攻的人物。 … 所以此时针对棱堡的攻坚战并不多,关于其的战术革新也很少。 不过萨尔堡是个例外,因为绕不过去。 赫尔南·诺伊走后,拉莫西里埃仅存的参谋们(这个时候的参谋更像是幕僚或者副官),甚至还有人建议他走出萨尔堡和阿尔布雷希特在平原地区决战。 然而拉莫西里埃可不想出去决战,更不在乎那荣誉,事实上只要他守住萨尔堡就是大功一件,就已经为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收复了洛林。 至于阿尔萨斯地区,那就是博诺·德·库伦和学院派的事情了。 之前拼命想拿下斯特拉斯堡是因为有可能毕其功于一役,然而此时德意志联军已经赶到,那么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拉莫西里埃只要守好萨尔堡,先扛不住的肯定是奥地利人。 首先便是亨利·阿尔塞纳在比利时的捷报频传,只用了不到两个星期便攻克了布鲁塞尔,此时北方军团正在向德意志邦联发起全面进攻。 此时在瑞士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也该开始他的表演了。 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中将又有铁疯子之称,据说在一次急行军途中一名士兵不慎落水。 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并没有像历史上那些名将一样亲自下水救人,而是将两名未经请示下水的士兵和获救者一同处以了死刑。 理由是擅自行动和阻碍行军速度。 正因如此他被人称为疯子,然而所有的军官又都羡慕其部下的执行力和纪律性。 拉莫西里埃相信只要有铁疯子在,瑞士那些不堪一击的邦国一定会被搅得天翻地覆。 除此之外英法的联合舰队完全封锁奥地利人的海上航线,到时候失去补给,且内忧外患的奥地利人一定会先崩溃。 而一旦所谓的德意志联军失去了奥地利这个主心骨,那么所谓的联军也就不复存在了。 至于贝尔维,在拉莫西里埃心中,他就是个傻瓜。 一个白痴从圣西尔招了一群学生兵就想复刻拿破仑的成功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阿尔萨斯,塞莱斯塔城外二十公里。 弗兰茨虽然早就听说塞莱斯塔人做得非常绝,但是没想到会这么绝。 一眼望去是无尽的焦土,满地的灰烬诉说着这里曾经和即将发生的一切。 初见如此绝景,无论是任何人都会被震撼。 是何等的勇气才能造就出如此的景色,一望无尽的田野上只有一片灰黑,虽然灰烬早已失去了温度,但是所有人都觉得脚下滚烫,犹如岩浆在翻滚。 阿尔萨斯当地人为了这场战争付出得太多了,现在是时候到他们这些出场的时候了。 奥地利的宣传机器再宣传,教会的神父们再宣扬,民族主义者们再张扬也不如亲眼所见,亲身所历的感触。 每个人都感到热血沸腾,不为升官发财,不为加官进爵,不为封妻荫子,只为那虚无缥缈的德意志民族的大义。 当然如果顺道可以升官发财,可以加官进爵,可以封妻荫子,那何乐而不为呢? 1848年6月28日。塞莱斯塔会战正式开始。 39314437 第127章 空想 (); 第964章 空想 一位随军记者这样记录道。 “当每一片棉花田变成了一片火海,当巨石无情地堵塞了运河,当一座又一座桥梁在爆炸中轰然倒塌,这种近乎同归于尽式的抵抗,即便是最客观的观察者,也无法免于情感的波动。 男人们拿起武器,即便是锄头和犁杖也变成了抵抗的工具。老弱妇孺的眼泪在灰烬的尘土中蒸发,他们踉跄地向孚日山脉挪动,寻找最后的庇护所。 这片曾经安静祥和的土地,此时已经被硝烟和战火所吞噬。然而我所见证的不只有战争的残酷和人类的脆弱与渺小,更有普通人面对浩劫时展现出的无畏与坚强” 塞莱斯塔城外。 自开战之日起,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城内的雇佣兵伤亡人数已经超过50,塞莱斯塔城防军和民兵的损失也超过了三分之一。 这是一个非常夸张的数字,因为按照当时的军事理论来讲,一支规模较大的军队(指超过一千人),一旦损失超过三分之一就会失去最基本的机能。 博诺·德·库伦作为战术理论大师自然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城内的守军应该完全崩溃了才对。 城内纵横交错的壕沟和废墟堆成的临时防御工事更是让他觉得匪夷所思,太多的尸体得不到及时的清理,疫病已经开始在双方军中蔓延。 虽说博诺·德·库伦也得到了国内增援的新兵,但是新兵在这种残酷的战争中起不到太大作用。 塞莱斯塔城内。 “市长先生!别打了!我们投降吧!博诺·德·库伦将军已经说了,只要我们肯放下武器投降,不但会特赦我们,还会保留我们的官职地位。” 罗西议员苦口婆心地说道,他并不是一个软蛋,头顶上和手臂上绷带可以证明他的勇气。 周围的议员和市民代表也大多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市长布朗基,只有几名雇佣兵首领正在呼呼大睡就好像市政厅内的争吵不存在一样。 “听着!我告诉你们!只要你们放下武器,你们立刻就会被送上绞刑架,法兰西的屠刀同样也会落在你们的亲友身上。 在巴黎!在里昂!在图尔!我从福尔斯到圣彼拉奇,再到丰特夫罗尔、圣米歇耳山、图尔卡纳,我敢肯定波旁、奥尔良、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们不过是他们手中的筹码可以随意丢弃,不过是他们的家畜可以随意欺骗,不过是他们手中的工具可以随意使用。” (福尔斯、圣彼拉奇、丰特夫罗尔、圣米歇耳山、图尔卡纳是法国监狱的名字。) “听着!同胞们!如果我们不能握紧手中的武器,在巴黎、在里昂、在图尔的惨剧就还会不断上演! 他们会夺走你们的工作、财产,然后逼迫你们妻女去补贴家用,把你们的孩子送进血汗工厂或者送上战场,然后还给你一具尸体或者是一封下落不明的信!” … 议员和市民代表们陷入了沉默,通常来说这个时候会有人跳出来说要相信法兰西。 不过斯特拉斯堡的惨案给阿尔萨斯人的印象过于深刻了,那场惨案的目击者太多影响力太深,以至于此时没有人能反驳布朗基市长的话。 事实上在两个月之前还发生了一件事,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也就是法兰西临时颁布了一部战时法典,宣告了其彻底转变为资产阶级共和国。 银行家和工厂主的利益都得到了保证,就连那些地主(农业资本家)也获得了大量席位和权利,他们依然可以在雇农的头上作威作福。 战时法典规定,银行家和工厂主可以适当减少或不发工资,但工人和职员必须工作满十四小时可以得到工资且必须额外上缴一笔战争税。 适当提升商品价格以提高财政收入 宪兵有权进入市民家中搜缴税款 将义务兵役制的年龄下调到15岁,同时鼓励自备军械 感觉自己被耍了的巴黎民众和工人冲击了大楼,强行解散了议会,推荐巴尔贝斯和阿尔伯两位反战,且主张有限解决失业和民生问题的议员上台。 新打算采取路易·勃朗的国家工厂构想,从而彻底解决失业和物资短缺问题。 然而这个新只存在了四个小时,卡芬雅克将军便带领巴黎卫戍部队进行了一次彻底的小规模屠杀。 除几位议员和派别领袖以外,全部以叛国罪处死。 虽说这对于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来说仅仅是一个小骚动,但是对于法国来说却是一场大地震。 之后法兰西临时又不得不在全国不同城市进行了几次大规模屠杀,才将事件平息下来。 这也让布朗基意外地成为了塞莱斯塔市的市长,虽然他恨不得亲手掐死路易·菲利普,但是他无法拒绝能让他一展抱负的机会。 布朗基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了塞莱斯塔地区的发展和建设中去,而这块土地也最大程度上回应了他的努力。 仅仅两个月的时间,塞莱斯塔的民众收入普遍翻了一番,财政收入也有了显著提高。 农民们不再逃荒,商人们也乐于投资,大片的荒地被开发成农田,曾经困扰这个粮食产区几百年的饥荒仿佛一夜之间都消失了。 他心心念念的国家工厂也建立起来了,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塞莱斯塔就能建成自己的工业区,有钢铁、有纺织、有酒厂。 当然还必须留下一些空地以便工人和农民周末有时间的时候可以带着家人野餐或是享受狩猎的乐趣。 不过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仅仅是在上任的前两个星期,布朗基便遭到了不下二十次死亡威胁,并且确确实实地遭到数次或明或暗的袭击。 好在这位常年遭人算计,辗转过巴黎多所监狱的久经考验的斗士早就习惯了这一切。 反倒是被布朗基顺藤摸瓜干掉了一连串隐藏在内部的败类,他只要按时足额上缴税赋,路易·菲利普才懒得管他做什么呢。 在梅斯的梯也尔只知道一个历年来都只能上缴一半税赋的地区,突然能月月足额缴纳了。 本来这样的日子会一直维持到一方起意之后,然而在那之前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军队发动了突然袭击 39314688 第128章 例行公事 (); 在午后的阳光照耀下一位将军正站在指挥帐的门口,身上没有一丝生气就和身旁的枯树一般,即便是太阳也无法温暖他的身体。 将军的军服显然是经过精心剪裁的,即便是在战场上也是被打理的一尘不染。 然而这位将军的脸庞上唏嘘的胡茬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久攻不下已经让博诺·德·库伦顾不上最基本的个人仪容了。 军帐内仅剩的几名参谋争吵不休,然而却始终拿不出一个解决方案。 一旁的营地中士兵们毫无神采地吃着简陋的晚餐,谈论最多的事情便是明天是否能活下去。 毫无疑问巷战的残酷给士兵的精神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博诺·德·库伦的压力也很大,所以他不想听见这种声音。 正当他想要解决声音源头的时候,一名侦查兵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将军!将军阁下!我们的侦查气球掉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不是固定在地面的缆绳断了?” 侦察兵的话显然不符合这个时代的常识,而经验老练的博诺·德·库伦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可能是缆绳出了问题。 毕竟如果缆绳太重热气球可能根本就飞不起来,而为了减轻重量就必然要削弱其耐久性。 缆绳断裂是这个时代经常出现的一种事故,博诺·德·库伦理所当然地认为侦察兵是在推卸责任。 不过侦察兵立刻否认道。 “不将军阁下,我们的侦查气球是在我眼前坠落的。是什么东西击毁了它!” “你们进行低空侦查了?” 热气球被击落是历史上从未发生过的事情,但博诺·德·库伦不愧是学院派大佬,他立刻就提出了一种猜想。 会不会是热气球主动降低高度然后进入到了的攻击范围之内? 事实上这种猜想也很不靠谱,因为热气球不会被几发子弹击中就漏气然后直线坠落,直接被子弹引燃发生爆炸的几率更是微乎其微。 侦查热气球的飞行高度通常是三百到五百米,这种高度在这个时代几乎不会受到来自地面的威胁。 正当博诺·德·库伦一头雾水的时候,奥地利的侦查气球已经飞到了法军的正上方。 干掉法国人的侦查气球自然是弗兰茨做的,他虽然没有亲自指挥过大兵团作战,但是先拔掉对方的视野肯定是没错的。 干掉法国侦查气球的武器自然也不是这个时代的常规武器,而是十门特制的长管线膛炮。 无论是长得过分的炮筒,还是线膛炮对于这个时代的军人来说都是有违常识的。 不过奥地利的军队对于这种武器的接受度还是比较高的,因为线膛炮在上一次阿尔萨斯-洛林危机之时就已经登场了,并且取得了不错的战果。 想要证明一种武器的价值,没有什么是比一场大胜更有说服力的了。… 所以奥地利帝国的线膛炮发展速度很快,不过这种超规格的线膛炮还是有些引人注目。 弗兰茨一点也不担心机密外泄,因为此时世界上的任何其他国家根本就不具备特种钢的能力。 使用普通钢材不但质量不达标会产生威胁,成本也是他们无法接受的。 至于为什么非要干掉法国人的侦查气球,因为弗兰茨不想步孙十万的后尘,他不想有任何输的可能。 此时博诺·德·库伦率领的法军号称十五万,实际上只有六万多,其中还有大量的伤兵,能战的部队也大多处于疲劳状态。 反观弗兰茨率领的是奥地利的绝对主力,三个满编军团十五万人,同时还有大量的邦国军队和奥尔良王朝军辅助,总兵力高达二十二万人。 不过按照惯例弗兰茨还是派出了信使送去了劝降书。 “尊敬的博诺·德·库伦将军。 我以和平与尊重之名,诚挚地向您致以崇高的敬意。在本应充满生机的夏日,战火连天的景象令人心怀忧戚。 作为军人,我们都明白战争的残酷,以及它会带来的痛苦与灾难。 作为领导者,我完全理解您不屈的勇气和坚定的决心。然而在此我必须要向您说明,战争只会制造更多的牺牲者,无数的家庭将因此破碎。 因此我觉得我们应该考虑一种更加和平的解决方案,以免可怕的战争摧毁一切我们所珍视的事物。 您和您的战士已经在战场上证明了你们的勇气和信念,然而真正的勇气并不是如何,而是如何勇敢的活下来。 我现在将向您提供一个机会,一个可以结束这场血腥屠杀的机会。 请您相信我,和平比战争需要更大勇气和智慧。您的士兵们已经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他们应该有活下去的权利。 我向您保证,只要您和您的军队放下武器投降,我们(奥地利帝国)将尽可能地保证您和您的士兵们的尊严和生命安全,你们甚至可以保留旗帜离开。 您勇敢的行为将会被永载史册,历史终究会将您认定为一位为了拯救苍生而做出艰难决定的英雄! 请您深思,敬候您的答复。 德意志联军总司令。 奥地利的弗兰茨·约瑟夫·哈布斯堡。 1848年6月28日。” 奥地利的信使大声地宣读了弗兰茨慷慨仁慈的和平提议。 不过博诺·德·库伦对于这篇俗不可耐的劝降书没有任何兴趣,他只是礼貌地拒绝了弗兰茨的提议。 然而让博诺·德·库伦没有想到的是,远道而来的德意志联军居然要求立刻开战。 通常来说派信使来是有意拖延之意,而且通常来讲也不会有人选择在下午开战,因为一旦战事胶着随着夜幕的降临会给战场带来很多不确定因素。 不过对于此时的博诺·德·库伦来说这或许是一件好事,因为他终于可以打一场不那么憋屈的会战了。 这可是他的强项,博诺·德·库伦敢说古往今来没有任何一个军人能在沙盘上战胜他。 然而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地图上居然一片漆黑,他根本就不知道敌军有多少人,甚至不知道敌军是怎么来的。 不过比起这些,更可怕的是,此时他的军队的编制完全被打乱了。 博诺·德·库伦突然想喊“停战!”,然而滚滚洪流已经涌向了塞莱斯塔。 39314548 请假三天,家里长辈过世。 (); 请假三天,家里长辈过世。 第129章 上一课? (); 此时战场上的惯例便是炮战,拥有1841小拿破仑的法军对于己方的火力有足够的自信,毕竟他们拥有世界上最好的火炮。 1841型野战炮是由青铜铸造的,技术参数如下: 口径:93毫米 身管长度:152米(163倍口径) 炮重:约389公斤 最大射程:大约1500码(1371米不过是理论射程。) 弹种:可以发射实心弹、爆破弹、霰弹和榴霰弹。 后世评价其优点往往是方便运输和操作,尤其是美国的南北战争俱乐部中更是称其用机动和速度成就了罗伯特·李。 但实际上无论是罗伯特·李本人,还是其他南方军将领都对这种火炮嗤之以鼻。 在十九世纪中叶军事专家们更多惊叹的是其夸张的射速和精准度,这让法军在炮战中每每占据优势。 不过这一次他们却失算了,其实在法军的小拿破仑六磅野战炮在殖民战争中大放异彩的时候各国的军事观察员却都认识到了这种火炮的缺点和局限。 欧洲大陆上的战争强度和烈度要远高于此时世界其他地区,六磅炮的威力和射程在殖民地几乎可以用天神下凡来形容。 然而在欧洲大陆上这种优势并没有那么明显,虽然1841依然是一款设计优秀的火炮,但是各国的要塞炮几乎都是8磅炮、10磅炮、12磅炮、甚至是24磅炮。 (当时是一个混乱的年代,没有统一的标准,各国都想推广自己的标准,所以火炮的口径也是五花八门。) 技术不够,体积来凑是当时的惯例,面对这些动辄几吨,甚至十数吨的大家伙,小拿破仑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奥地利军方对此十分重视,尤其是在有钱之后,他们就像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暴发户一样,一定要把钱花出去才开心。 弗兰茨觉得他们大概率会像历史上欧洲主流国家一样开始研究12磅野战炮,不过最终军方批准的是十五磅炮计划。 至于为什么是十五磅,弗兰茨也不清楚,大概率只是想压英法俄一头。 这种火炮的射程、威力、精度都十分优秀,各方面数据几乎都是法军主力野战炮小拿破仑的两倍以上。 不过问题也很大,这倒不是奥地利的钢材不达标,也不是铸炮技术不行,而是太重了! 法国1841六磅青铜野战炮只需要两匹马就能拉着到处跑,而奥地利的这款1848十五磅钢制野战炮则需要八匹挽马,以及六匹备用马匹。 除此之外它还需要一支由三辆马车,十二匹马,以及八名士兵组成的特殊补给、装卸小队。 也就是说一门1848十五磅钢制野战炮,需要总计二十六匹马和十六名士兵。 如果不是有铁路和运河,弗兰茨仅仅是把这些东西运到战场就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弗兰茨的信使故意拖延时间,其实也在为这些火炮的准备争取时间。 当然这些付出也是值得的 … 包括博诺·德·库伦在内,几乎所有的法国军人对于法兰西的火炮世界第一这一点不曾有过半点怀疑。 他虽然不知道弗兰茨·约瑟夫究竟是造神的产物,还是真的天纵奇才,但是从后者准备炮战这一点来看就知道对方不是过于自信就是个十足的蠢货。 这算是给了战场地图一片漆黑的博诺·德·库伦一点心理慰藉,毕竟对方的统帅如果是个白痴那就帮了他大忙了。 统帅轻松的情绪也很快就传导到了士兵身上,仿佛眼前一望无际的奥地利军团不存在一般。 其实相对军官来说,士兵们并没有多紧张,因为他们只能看到战场的一部分,一万人、十万人、二十万人在他们看来都差不多。 一名法军炮兵将沉重的实心弹推入炮膛之中,又用推炮杆使劲往里捅了捅。 “奥地利人可真傻,他们在那么远的距离能做什么?等他们进入咱们的射程就狠狠招呼他们!” 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炮兵上校一边揪着胡须一边说道。 这个时代其实有很多在现在看来极为错误的刻板印象,其中之一就是传统炮兵认为实心弹比开花弹打得更远。 实际上这与当时的火炮设计和炮兵水平有很大关系,早期开花弹内部结构凌乱导致重量分布不均,在空中飞行的稳定性很差。 同时外部设计虽然同为球形,但是实际上开花弹的形状通常来说并不规则,而且这个时代的碰炸引信技术也并不成熟,很多开花弹上面是真的有引信在燃烧,所以炮兵才被称为技术兵种 而且为了防止开花弹在空中由于压力过大提前爆炸,甚至直接炸膛,炮兵在发射开花弹时会有意减少推进火药的装药量。 以上诸多原因共同导致了此时的开花弹在射程上不如实心弹,所以这位经验丰富的炮兵军官才会要求士兵们填装实心弹。 法国炮兵满心期待奥军炮兵进入自己的射程,作为防守方他们可以多进行一轮,甚至数轮射击,这将会在之后的战斗中给他们带来巨大心理优势和战术优势。 “看看那些笨蛋在干什么?他们是在盖房子吗?” 一名法军的炮兵参谋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炮兵上校也在望远镜中注意到了这一切。 “白痴!那不是在盖房子,那是一台简易起重机!” 只见十几名奥地利军的士兵正借助起重机的滑轮组艰难地将炮管吊起,然后小心翼翼地落在炮架之上。 奥地利十几个人拉一门炮还要借助工具,反观两个法兰西的棒小伙就能抬动一门炮。 “真是一群懒鬼!装一门大炮居然还需要用起重机” 然而这笑声却突然戛然而止,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炮兵上校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该死!快通知博诺·德·库伦将军!要么立刻发起进攻,要么立刻撤退!” 一旁的参谋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们不是该给奥地利人上一课吗?” “上个屁!你想让我们用野战炮和攻城炮对射吗?” 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上校话还没说完,战争之神的怒吼便掩盖了一切。 3931466 第130章 炮击 (); 炮弹在天空中划出长长的轨迹,呼啸着砸向法军阵地。 在炮战中除了双方所处位置、火炮自身性能、炮兵个人素质以外,视野也十分重要。 这便是为什么弗兰茨要在开战之前干掉法国人的侦查气球的原因之一,战场对奥地利方单向透明。 所以此时奥地利的炮兵可以轻易找到法国炮兵的位置,并实施毁灭性打击。 事实上那位法国炮兵上校的反应很快,但是依然快不过炮弹,他的炮兵阵地遭到了重点关照。 炮弹落下,尘土飞扬,碎石木屑、残肢断臂,一起激射向天空,然后又如雨点般落下。 炮弹每一次落地都是对法军士气的一次严重打击,本来整齐有序的队列被一发炮弹击中。 就好像被保龄球击中的瓶柱一样瞬间倒下一大片,被直接击中的士兵更是当场炸裂,那效果也是十分炸裂。 被炮弹和冲击波撕裂的血肉飞上天空,然后又对着附近还没缓过神来的士兵兜头浇下。 红的、黄的、白的、黑的,血腥味、硫磺味、尿骚味、屎臭味,以及泥土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军官们竭力大吼维持着秩序,但是有些士兵已经完全被本能的恐惧所占据,他们不顾一切地冲出队列试图逃离战场。 法军的基层军官和督战队在此时发挥了重要作用,逃兵几乎在第一时间就被处决。 果断的行动有效的阻止了那些试图浑水摸鱼的人,让其他士兵回忆起了军官和督战队的恐怖不敢效仿那些逃兵。 一枚炮弹就落在距离炮兵阵地不远的地方,威力巨大的爆炸让人觉得大地都在颤抖。 相比法军的步兵,炮兵的表现就要差得多了,第一轮炮击明明只有几发炮弹击中炮兵阵地,但是混乱程度比起步兵有过之而无不及,有人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跑,有人像一坨烂泥一样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些法国炮兵从来没有遇到过真正的战斗,从来都是他们在火力和射程上单方面碾压对手已经习惯了那种名为“安全”的优越感。 所以才会在面对生死危机时表现得如此不堪,除此之外开花弹的使用也大大加重了战场的血腥程度。 “居然把开花弹直接打这么远!看来不止对方的指挥官是疯子,那些炮兵也疯了,他们难道不怕炸膛吗?” 这位炮兵上校所不知道的是对面的奥地利炮兵已经全面列装钢炮,并且使用的还是加了锰的特种钢,炮膛的承受能力要远远强于青铜炮或是主流的铁炮。 “塞萨尔上校,这太疯狂了!奥地利人居然用攻城炮打野战,这种炮战我们根本赢不了。为了法兰西,我们快撤退吧!” 参谋满脸紧张地哀求道。 “慌什么?” “他们已经瞄准我们了!塞萨尔上校!” “不,刚刚那不过是试射而已。” … “可” 参谋还想说些什么被塞萨尔上校制止了,后者指着天空上的热气球说道。 “他们靠的是热气球。让阵地前移!距离越近,我们的优势越大。他们使用的是攻城炮,无论填装速度、射击精度,还是机动性都不可能与我们相比。 只要推进到六百米的距离,我们就能对其进行精确打击。” 远处的博诺·德·库伦也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惊到了,因为对方的炮兵在一公里外就开火了,这显然不符合炮兵使用的常识。 有点像是美洲那些乡巴佬的作风,但是美国和墨西哥用的是三磅炮、四磅炮,而奥地利人用的是至少十二磅以上的攻城炮。 前者不过是在放烟花,而后者是真的可以打死人。 用野战炮和奥地利人战显然是不可能的了,此时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退入城市中利用掩体打一场防御战,另一种则是全军压上正面击溃奥地利军。 但前者大概率会被两面夹击,而后者则过于激进且风险过大。 不过这种反常的举动也有可能打对方一个出其不意,只要策略执行得当便能反客为主在短期内建立优势。 这种短暂的优势极有可能激发己方的士气,同时引发对手继续犯错。 此消彼长之下便有可能真的反败为胜,曾经的法国便多次运用类似战术多次击败兵力占优的反法联军。 事实上优秀的军官都是惺惺相惜的,此时塞萨尔上校已经开始将炮兵阵地前移,毫无疑问他们就是打算在正面击溃所谓的德意志联军。 不得不说,这时代的法军确实是世界陆军的典范,即便是在一片编制混乱的情况下指挥官的命令也能以极快的速度传达到基层,基层的军官们更是可以在第一时间行动起来。 整个法军立刻像一台精密机械一样运转起来,开始向德意志联军前进。 法军这一反常行动几乎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德意志联军的指挥部内一片混乱。 这群刚刚还在开香槟的家伙,转眼之间就成了没头苍蝇。 没错,这群人刚刚居然开了香槟,还找了一群名媛、舞女来助兴。 整个指挥部就像一场大型沙龙宴会,来自各邦国的有志青年们明显将其当成了一个社交场所。 年轻人们纷纷想要结交大人物,而那些所谓的大人物们又想结交真正的权贵以此作为自己进入上流社会的敲门砖。 至于那些真正的权贵们都在想方设法在弗兰茨面前混个脸熟。 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在弗兰茨的旁边至少掉过十条手帕或者围巾,以及数量不详的戒指、项链、耳环,甚至还有几位女士的鞋 有些名媛小姐们想要制造一些浪漫的邂逅,不过弗兰茨对此毫无兴趣。 倒不如说他很讨厌,这种将战场当成社交场的行为。 就在刚刚奥地利炮兵的第一轮试射时,惊呼夹杂着欢呼刺激着弗兰茨的耳膜和神经。 他甚至有一瞬间想把这群人都掐死 尤其是刚刚在奥地利的炮兵试射的时候,还有人试图冲过来给弗兰茨个拥抱。 不过这些人并没能成功,他们都被佐切和波尔多拦住了。 波尔多身为男性可能还有些束手束脚,佐切这个归化则完全没有任何顾虑。 她直接将带着刀鞘的长刀一横便将剩下的人拦了下来,这样的做法虽然有些蛮横,但是如果放在一个东方人身上则完全合情合理。 毕竟在当时的欧洲人看来,除了欧洲以外的人全是蛮夷,所以做出这种行为完全合情合理。 39314513 第131章 奏乐 (); 第968章 奏乐 事实上弗兰茨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无用的社交,而且此时的他有资格也有权利拒绝这一切。 不过这个恶人么弗兰茨是不会当的,即便双手沾满鲜血,他也必须装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 法军的行动在联军的指挥官们看来是一种无法理喻的行为,他们还等着法国人撤退然后衔尾追杀呢。 结果法国人不但没退,反而开始了全面进攻。 这震惊了几乎整个联军的指挥系统,不过弗兰茨除外。 他很清楚此时法国人极为崇尚进攻战术,这种情况要一直持续到一战,法国人在凡尔登流尽最后一滴血之前。 其实各个邦国的权贵们惊慌失措弗兰茨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奥地利的这几个将军也慌得很? “你们慌什么?” 弗兰茨终于忍不住问道。 然而他得到的回答让他更加无语。 “弗兰茨大公,您的安全要紧。这里距离战场只有两公里” 饶是弗兰茨这一世在宫廷中受教多年,他也忍不住一脚将眼前的将军一脚踹飞。 事实上身为皇储弗兰茨平日里还是十分注重仪表和形象的,即便是到了战场之上所穿的军服辨识度也很高。 这并不是弗兰茨喜欢,而是形象真的很重要。 周公吐哺,曹操的赤脚相迎,王景略的扪虱论道,王荆公的囚首丧面,确实很“真诚”,很潇洒,然而他们的事迹只有在他们死后才会被人津津乐道。 弗兰茨等不了那么久,因为他的寿命太过漫长。而且以上事迹其实并不能说明形象不重要,恰恰相反看看那些明星、鲜肉们纸醉金迷的生活就该知道形象有多重要。 元杂剧《谇范叔》中有一句话:“先敬罗衣后敬人,先敬皮囊再敬魂。” 前世弗兰茨幼时初看只觉得此话肤浅至极,虚伪至极,然而成年之后再看却又有另一番感受。 此时两世为人的弗兰茨已经能客观的看待古人的智慧,并吸取利用了。 事实上宫廷内部还真有一批人专门负责皇室成员的形象,甚至还有衣橱官和珠宝侍女这样的专门官职。 “将海利根将军护送到两公里以外去疗伤,他的指挥权由我亲自接管。” 周围的皇家卫士们立刻就将坐在地上的海利根将军不由分说地抬了下去。 弗兰茨的声音短暂地压过了混乱的人群,众人齐刷刷地望着他,有质疑、有惊讶、有期盼、有恐惧 如果是普通人恐怕早就被这无形的压力压倒了,然而弗兰茨这一世已经承受过太多众人的目光。 “听着!法国人只有不到六万!而我们的大军有三十二万人!敌人的炮兵距离我们至少有三公里,而法国人的火炮射程只有1371米,所以我们是绝对安全的,请诸位放心。” 听了弗兰茨的话之后,众人的情绪稍稍镇静下来了。… 不过这个时候不出意外的话就要出意外了,果然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联军将军来了一句。 “可是法国人已经发起进攻了!这可怎么办呀?” “那就打过去!” 弗兰茨不想给对方的话发酵时间,他坚定予以回应。 此时的弗兰茨终于体会到了十八路诸侯讨董卓的感觉,所谓三十二万大军,其实还有十二万没过河呢。 别看此时联军指挥部周围旌旗招展,但是弗兰茨手下的部队,光是奥地利人就占了十五万,剩下的五万之中还有一万多奥尔良王朝的军队和阿尔萨斯当地的友好人士。 不过正因为如此,弗兰茨对眼前这支军队拥有绝对的领导权。 “打过去!” “打过去!” “打过去!” “散兵,出列!” “步兵大队前进!” 各种军号、军鼓、三角铁、哨子,甚至还有小提琴和萨克斯响个不停。 萨克斯,1840年发明于比利时,在此时算是一种比较新潮的乐器,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一世觉得其带有比利时民族特色便将其加入到了军乐队之中。 此时德意志联军的军乐队正是由一位普鲁士的青年学生指挥,这位便是后世鼎鼎大名的派夫柯。 (关于这位我准备剪一段放到群里,如果以后还有群的话大家会看到。) 联军的军乐非常杂,各种乐器都有,尤其是巴伐利亚居然还有小提琴,如此高雅的乐器自然是巴伐利亚前任国王路德维希一世的手笔。 而能将这些不同风格的乐器和乐手统一成一个和谐声调的派夫柯毫无疑问是个天才。 只不过此时的派夫柯并没有像历史上一样安心呆在教室里跟随老师一起研究音乐,而是自觉受到了时代和民族的感召放下学业跑到了战场之上。 派夫柯这一世可能再也无缘高官厚禄,但毫无疑问此时正是他生命中最辉煌的时刻。 派夫柯率领军乐队来到弗兰茨面前。 “大元帅阁下,军乐队已经集结完毕,请您下令。” 派夫柯口中的元帅是指弗兰茨,不过弗兰茨的元帅并不是奥地利的元帅军衔,他在奥地利只是个上校,而是德意志帝国(国民议会)授予他的荣誉头衔之一。 “很好!将士们!为了帝国,为了我们的盟友,为了解救我们的同胞们,前进!” 随着弗兰茨一声怒吼,命令逐渐向波浪一样扩散开来。 “前进!” 最终雄厚的吼声从所有士兵的胸腔中激发而出,一路上的所见所闻无不刺激着士兵们的神经。 在这个民族的时代,没有什么比为了同一民族,统一民族而战更加光荣了。脚下的灰烬更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们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以及未来应该发生什么。 德意志联军的进攻也开始了,这倒是让博诺·德·库伦有些意外,不过对于此时的法军来说也不错。 因为一旦双方接触之后,炮兵对于前排的威胁将会大大降低。而只论步兵的话,那么法兰西的军人毫无疑问是世界第一。 不过博诺·德·库伦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太久,事实上弗兰茨对于法国人会主动进攻已经提前做好了预案。 只见奥地利的炮兵前方又出现一排铁架子,这让法军的指挥官们都有些懵。 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塞萨尔上校有些疑惑地说道。 “他们果然还是来盖房子的” 不过法国军官心中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奥地利的火箭部队行动比炮兵快多了。 一支支火箭被安装到发射架上,然后便有一发发带着尖厉呼啸的火箭飞向法军的方阵。 这可不是比利时人和法国人手中的老古董,而是奥地利帝国的最新式反步兵火箭弹。 (本章完) 39314376 二月一号正式复更。 (); 二月一号正式复更。 第132章 开胃菜 (); 奥地利最新式的反步兵火箭弹分为重型和轻型两种型号,轻型重量在5到50公斤之间,单兵就能发射。 而重型反步兵火箭弹的重量通常在一百公斤以上,需要发射架才能发射,不过其杀伤力也是十分惊人。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也不是原始的康格里夫火箭能相提并论的,无论是射程、精度、杀伤半径。 法国人对于火箭这类武器并不陌生,因为就在之前的攻城战中,他们已经多次领教到这种武器的威力。 这种飞行的包在城市巷战中比火炮更加可怕,由于在塞莱斯塔城中推进困难,博诺·德·库伦便想起了当年在法国无往不利的街垒。 民众可以用,军队自然也可以用。博诺·德·库伦不愧是法国的军事天才,十分轻易地解析了街垒这种战法,并通过自己的理解加以完善。 不过在法兰西无往不利的街垒,在这种全新的武器面前毫无作用。这种飞行的包可以轻易地越过街垒杀伤后面的法军。 然而其缺点也很明显,爆炸威力不小,但杀伤力不足,而且命中率奇低,被其击中大多是运气太差。 所以看到满天的火箭升空,法军士兵们并没有露出太过惊慌的表情。 刚刚伤愈复出的贝努瓦·瓦伦坦甚至还有心情和皮埃尔上尉调侃。 “上尉先生,你猜又会有几个倒霉蛋要上天堂?” “闭嘴!列兵,上次不是有这些倒霉蛋在,你已经去见上帝了!” “上尉先生,我还是第一听说有军队在战场大规模使用这种东西,他们不怕炸到自己人吗?” 贝努瓦·瓦伦坦有些好奇的问道,皮埃尔上尉也很疑惑,因为他打了这么多年仗还从来没见过把这玩意当主力武器使用的军队。 康格里夫火箭在城市巷战中厉害是因为到处都是建筑,火箭落地爆炸之后会激起碎石木屑杀伤附近的士兵。 如果仅仅是火箭爆炸的杀伤力并没有多么惊人 远处的博诺·德·库伦同样十分疑惑,作为一位学院派武器专家,他自然对战场上所有的武器了若指掌。 康格里夫火箭,重145千克,箭长106米,直径01米,并且装了一根46米长的平衡杆,射程可达1800米,误差范围1500米。 包括英国在内几乎所有国家的陆军教材都是将其一笔带过,因为这玩意在实战中除非面对城市大小的目标,否则根本就没有什么用武之地。 又想了想对方主帅的身份,一个在宫廷之中长大的白痴,一个教会口中的圣人,奥地利帝国科学界最大的赞助人,再联想到哈布斯堡家族的血统。 博诺·德·库伦很快就释然了,对方的统帅毫无疑问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他本来对于《自然》、《科学》这两本杂志还是很有好感的,不过他真的很讨厌奥地利人虚伪的样子。 一面喊着打击学术造假,另一面又疯狂吹捧自己的皇储。更可恨的是他们居然公然将神学列为科学范畴,甚至单独出了一本杂志叫《人文》。 事实上在法国销量最好的还是《花花公子》杂志,甚至还有一个本土衍生版《红磨坊》。 这个时代的法国人过于骄傲,他们很难真心认可外来事物。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用批判的目光花大价钱购买那些他们“看不起”的新鲜事物。 至于《红磨坊》这个名字,只要是个法国男人都能明白其中含义,骄傲的法兰西人自然更愿意支持国货。 只不过他们所不知道的是,《红磨坊》的幕后老板也是弗兰茨。本土化战略在现代不过是一个商业常识,而在当时一项伟大的商业创举。 至于这种策略究竟能起到多大作用,看看国内的宝马、奔驰,直到今天也依然牢牢占据着国内中高端车市场就可以知道。 此时战场上出现的火箭主要分为两种: 奥地利产奥古斯丁一型反步兵火箭,重量30公斤,设有预制破片,以及用来增强破片威力的铁珠。 (由于当时工业水平所限,所以钢珠数量可能还不如后世的某些特殊手雷多。) 整体采用无杆自旋式设计,用平衡翼代替平衡杆,最大射程可达2700米,五百米内误差不超过10米,2000米以上误差不大于一百米。 奥地利产奥古斯丁三型重型反步兵火箭,重量一百五公斤,由于内部火药量足够,经过反复试验最终采取多层预制破片设计。 理论最大射程可达五公里,误差范围小五百米。理论杀伤半径50米,实际杀伤半径为20米,致死率极高。 在非洲与土着冲突中试射过131次,爆炸范围21米土着生还几率为0。 所以当那些火箭落地的时候,法军士兵依然迈着坚定的步伐。只不过下一秒巨大的威力直接成片成片地清空了弹着点附近的法军士兵。 被重型反步兵火箭击中的区域,五米之内的法军直接被炸成了碎片,血肉横飞的场面简直不要太刺激。 不过武器开发局的数据显然有误,二十五米的范围内还是有很多生还者的。虽说这些人大部分都被震得口鼻穿血、神志不清,但他们确确实实还活着。 不得不说密集的方阵还是有好处的,前方的士兵可以阻挡破片,而后发的士兵则可以提供缓冲。 同时法军身上的军服也起到了一定的保护作用,所以他们比那些非洲大陆上的土着士兵生存能力更强一些。 不过那些靠近爆炸中心的法军也大多都失去了继续作战的能力,这对于战争来说就足够。 其实绝大多数时候,对于一支军队来说伤兵都比死去的士兵更麻烦。 毕竟死人只是损失,而伤兵会占据活着的资源。 几十只支火箭在法军队列中相继爆炸,成片成片的法军被炸得七零八落、漫天飞舞。 不过这依然没能阻止法军前进的步伐,毕竟法军督战队的可怕早已经引进了每个法军士兵的骨子里。 而且几十支火箭对于数万人的大军来说实在是有些微不足道,不过这仅仅是弗兰茨为法国人预备的开胃小菜而已。 第133章 提前开香槟 (); “这怎么可能!那是什么!” 博诺·德·库伦大吼着,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英勇的法军士兵居然成片成片倒下。 这威力和书上记载的完全不同,如果英国人的火箭真有这种威力,那么几万发就不是将哥本哈根烧成白地了,而是直接炸平了。 周围的参谋们也是面面相觑,开战前的乐观一扫而光。眼下这些火箭爆炸的威力比六磅炮直射散弹的威力还要大。 而此时的六磅炮为了保证杀伤力,通常只会在一百五十米以内才会使用散弹。 但是此时奥地利人的火箭距离法军至少有七、八百米的距离,在这样的距离上有如此可怕的威力就太过分了。 前方的法军将士比博诺·德·库伦更加惊讶,因为他们的同袍就在一旁被炸成了碎片。 这些火箭的杀伤力,甚至比那些重炮还要大。 可怜的贝努瓦·瓦伦坦再次遭遇了不幸,虽说他前方的战友为其挡住了破片伤害,但他还是被反步兵火箭的气浪席卷,再次抛向天空,一头栽倒进了松软的草地上。 那些被破片击中的法军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在大量火药的作用下,大量破片就像子弹一样轻易击穿衣物击穿人体的皮肤肌肉,携带着巨大动能在人体内乱串。 能当场死去反而是一种幸运,那些没能当场死去的人则要承受巨大的痛苦,然后其中绝大多数会因为得不到及时救治或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或是被直接活活疼死。 少数能被救下且得到及时医治的人,多半也会在一个月内因为术后感染而死。 未能倒在奥军炮火和火箭弹双重覆盖之下的皮埃尔上尉则是更加绝望。 他的周围几乎没有还能站着的人,到处都是一片哀嚎和连哀嚎都发不出的尸体。 终于他在前方看到了一个还站着的身影,那是他的老朋友胡克上尉。 胡克上尉可是一位硬汉,当年在阿尔及利亚仅仅带着五个人就剿灭了一个阿尔及利亚人村庄。 皮埃尔上尉看到老朋友的背影顿时加快了脚步,走到胡克上尉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德意志猪的火力虽然猛,但还是无法击倒法兰西男儿。 只是可惜那些小伙儿子了” 皮埃尔上尉自顾自地说着,然而胡克上尉的身体却突然笔直地向后仰倒。 胡克上尉早已没了生机,他的身上插着一整块未碎裂的巨大弹片,死相十分骇人。 胡克上尉瞪着双眼,死前的恐惧狰狞还留在脸上。 这不由得让皮埃尔上尉倒吸一口冷气,没有人不怕死。 只不过此时法军军纪过于严苛,但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皮埃尔上尉此时已经和大部队拉开了一段距离,而那段距离中间布满了死尸。 又看向前方也是无人,此时皮埃尔上尉倒是没有“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孤寂。… 第一个闪过他脑海的念头却是“散兵去哪了?”,然而下一秒一发子弹便准确地击中了他的面门。 在四百米开外,一名奥地利年轻军官放下了手中的,对着一旁的勤务兵说道。 “第九个,这次是爆头!” “是的,长官。” 勤务兵回答之后便跑到一块黑板前,在海因策尔的名字下面熟练地画出了一个爆炸头的标记。 除了海因策尔以外还有十几个名字,他们都是从奥地利几十万将士中选拔出的神枪手。 当然即便是万里挑一的神枪手,在这个时代从四百米左右的距离射杀目标也实在有些夸张了。 不过仔细看看他们手中的枪就知道了,他们所使用的全部是最新式的狙击。 奥地利的狙击手计划经过数年的发展,此时奥地利帝国已经初步具备了制造高倍狙击镜的能力。 但结合当时战场的实际情况和的数据,以及士兵们的习惯,最终采用的是25倍镜。 能被选为狙击手的全都是天生的猎人,他们的视力等身体技能大多远超常人,在普通人看来远处细不可查的微小物体,在这些家伙眼中却是那么明显的大一坨。 过高的倍镜,反而会影响这些人的狙杀效率。在实际战争中,他们射击的目标通常也不会超过500米。 只有很小的几率,需要这些人去处理敌方炮兵时才需要进行超远距离射击。 因为时代所限,同时又由于对于射程的追求,他们所使用的枪管长度就接近12米,全长更是接近16米,战斗全重更是达到了惊人的7公斤。 而同时代的英国主力-1840布伦瑞克只有14米,重45公斤,法国的沙勒维尔1842长度15米,重量52公斤。 这样也许不够直观,换一种说法重型反器材狙击巴雷特加上特制的消音器全长为163米,反恐精英中著名的狙击awp重量为69公斤。 虽说看起来有些滑稽,但确实时此时奥地利武器开发局最拿得出手的了,在世界范围内也是占据着绝对优势。 法军的主力从1717年之后就是沙勒维尔,沙勒维尔1777更是人类历史上生产最多的燧发枪,没有之一。 八百万支沙勒维尔1777伴随着法兰西南征北战,几乎参与了从1777年到1850年之间的所有战争。 美国独立战争、法国大革命、拿破仑战争,以及无数殖民地的血腥屠杀打出了沙勒维尔1777的赫赫威名。 以至于一直到1842年法国人才发现这把枪有点过时了,于是乎将点火方式从燧发改为了击发便一直沿用至今。 法国人的傲慢也注定了他们的失败,这些70-80年前的老古董自然比不上奥地利军此时装备的跨越时代的杠杆式。 双方散兵的战斗根本就是一场屠杀,射速和精准度都是法军数倍的奥地利散兵的人数同样是法军散兵的数倍之多。 再加上后方狙击手和火炮,以及火箭弹的洗礼,博诺·德·库伦手下的精锐散兵并没有起到他们应有的作用,甚至没能等到后方的大部队就全军覆没了。 一方的散兵被全灭,这是战场上从未发生过的事情。而且想象中奥地利军的火力真空期并没有出现,重炮轰鸣不止,火箭铺天盖地。 开战不到三十分钟,博诺·德·库伦便损失了最精锐的六个营。 他瞪着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根本看不懂,这与他读过的战史,观察过的战争完全不搭边。 德意志联军指挥部,一位年轻的贵族军官兴奋地晃动着手中的酒瓶,手指用力一弹。 只听“呯”的一声,瓶塞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泡沫和香醇的酒液一同激射而出。 “为了胜利!” “为了荣耀!” “为了正义!” “敬我们亲爱的弗兰茨殿下!愿他能带领我们永远胜利!” “万岁!” 让弗兰茨更加无奈的是场中适时地响起了神罗音乐《天佑吾皇弗朗茨》的旋律 39314492 《天佑吾皇》中文翻译大清嘉庆版 (); 《天佑吾皇》中文翻译大清嘉庆版 第134章 碰撞 (); 前方是血与火的碰撞,火箭、重炮轰鸣不止,士兵们举枪,瞄准,射击,硝烟弥漫在战场。 后方胸前挂满勋章、绶带的联军统帅们从精致的托盘中拿起镶嵌着的金银、珠宝的水晶杯也碰个不停。 鲜红的酒液飞散而出,前线一名年轻的战士中枪倒地长眠不醒。 那些社交名媛穿着华丽,穿梭于达官显贵、风流名士之间,寻找着属于自己的猎物或是伪装成猎物来吸引她们觉得合适的猎人。 她们尽可能地将肩带放低,以便凸显自己丰满、挺拔的身材、以及那胸前的巍峨,身后的玉背,白皙且透着红晕的肌肤。 女士们的加入让指挥部内充满了欢声笑语 “前进!”军官的命令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士兵们如梦方醒怒吼着步入战场的中心,头顶是呼啸而过的炮弹和火箭,满眼是被炸得残缺不全的法军尸体,以及滚滚黑烟。 裙摆飞扬,年轻的男女们手挽着手开始翩翩起舞,欢声笑语和逐渐悠扬的旋律相映成趣,逐渐变得和谐。 巨大的爆炸声几乎将人震得耳聋,士兵们听不清前线的低级士官在吼着什么。 只知道硝烟散去之后,法军士兵赫然出现在了己方的面前。双方立刻开始举枪对射,终于听力再次恢复了,耳边响起噼噼啪啪爆豆子的声音。 当硝烟再次散去,法军终于怒吼着冲向奥地利军的军阵。接着便是血肉的碰撞,金铁交鸣,刺刀入肉的声音。 双方士兵怒吼着撞在一起,刺刀穿过彼此的身体,鲜血、汗水、泥土混合在一起 对于指挥部中的这些来自德意志各邦国的“英雄豪杰们”这种再次开香槟的做法,弗兰茨感到十分不齿,对于那些吹捧更是不屑一顾。 此时没有人比弗兰茨更加确信自己能获得胜利,但是觉得现在还远远没到庆祝的时候。 弗兰茨虽然很不满,但并没有发作。这并不代表着他认可了这种行为,而是知道这些人之所以做出如此荒唐的举动完全是旧时代的遗毒。 他们从小接受的贵族教育要求他们特立独行成为区别于普通人的存在,在战场举办酒宴、舞会,邀请社交名媛,被认为是一种贵族精神。 这样可以更好地表现自己身为贵族优雅、从容的形象,同时也被视为一个贵族勇气和领导力的体现。 也就是说非但没有人会认为他们荒唐,反而在当时的社会看来是一种“大雅”之举。 千年积弊绝非一时可解,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先贤倒在改革的路上。 不过弗兰茨也不打算和这些人同流合污,他现在所想是如何快速解决眼前的敌人,因为再过几个小时夜幕就要降临了。 在二十世纪夜盲症甚至算不上疾病,即便是再穷苦的军队也不再受这种疾病的困扰,甚至他们还反过来利用黑夜。 然而黎明前最黑暗,在十九世纪医学界对于夜盲症的认识依然十分粗浅,直到十九世纪中叶一位来自威尔士的医生通过自己数十年的观察终于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上提出夜盲症是由营养匮乏导致。 在这之前很多英国人甚至认为夜盲症是对于穷人和懒惰者的惩罚,因为富有的人不会患夜盲症。 同一条船上也只有水手才会患夜盲症,而船长和大副则不会。没有夜盲症一度成为上帝选民的一个重要标志。 此时奥地利帝国军队的伙食得到了极大改善,弗兰茨又强令每个士兵每周必须吃一次胡萝卜,所以夜盲症的比例大幅下降。 但这不代表着这些人就真的可以打夜战,尤其是此时奥地利一方占据着绝对优势,强行打夜战是在给敌人机会。 弗兰茨挂帅的第一仗必须要赢,虽说在名义上他已经是一位能征惯战的老将了,但实际上他和自己的参谋团都清楚,这是弗兰茨作为主帅的第一仗。 在军队中推行食用胡萝卜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后世人在翻阅记载着欧洲军队十八、十九世纪军队伙食的时候总会被其豪横所震惊到。 一磅面包,一磅肉,50克干菜,50克豆类,烟、酒、糖、茶、果汁、香料、黄油样样齐全。 很难想象这是一份远征俄国时期法军大头兵的伙食清单,但只要稍稍一动脑就知道,这些士兵平时不可能这么吃。 现实也是这些都是战时供给清单,而平时这些普通士兵吃的并不比农奴好上多少,一碗用各种农作物混在一起煮熟的糊糊、一块硬得像铁的饼干通常就是他们一天的食物。 所以当弗兰茨提出要给这些士兵加一根胡萝卜的时候,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站出来反对。 至于弗兰茨的行为导致胡萝卜涨价那就是后话了 回到战场之上。 使用老式的法军和使用新式杠杆式的奥地利军对射根本就是自寻死路,法军的前线基层军官全是身经百战的老兵。 他们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法军前线指挥官同样经验丰富,他当机立断下令发起刺刀冲锋。 这位法军前线指挥官的想法是用白刃战代替排队枪毙,他虽然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己方对射中处于绝对的劣势。 同时冲锋也能让部队快速通过联军炮火覆盖的区域,身处前线的他可以切身感受到重炮、火箭弹的威力。 想要尽可能的规避炮火伤害、改变对射的不利局面,发起刺刀冲锋无疑是最佳选择。 接连不断的爆炸和满地的死尸已经把这支法军的精气神打没了,硝烟过后是一张张写满惊恐的脸。 这更加坚定了这位指挥官发动刺刀冲锋的决心,因为以他的经验如果现在不能打开局面,那么这些士兵很快就会像丧家犬和殖民地的土着一样落荒而逃。 “刺刀冲锋!” 声音从他干涸的口中传出,在纷乱的战场上迅速传递。 “刺刀冲锋!” “上刺刀!” 大量的法军基层士官咆哮着将那些迷茫的士兵们拉回现实,士兵们立刻掏出刺刀安装在枪口上,长期的肌肉记忆让他们不至于在慌乱中将刺刀掉在地上。 然而让这位法军指挥官没有想到的是闪烁着寒芒的刺刀和英勇的士兵并没能改变战场的局势,在杠杆式提供的密集火力之下法军的冲锋显得徒劳且愚蠢。 第135章 接着奏乐,接着舞。 (); 第972章 接着奏乐,接着舞。 即便有少数猛士穿过枪林弹雨,撞入德意志联军的军阵,也只能在孤立无援之下被人刺死。 此时这位经验丰富的法军指挥官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德意志联军并不是那些毫无组织的民兵和起义者,更不是殖民地那些一击即溃的土著。 法军一波波如同浪涛般的进攻就好像遇到了坚硬的礁石始终也无法撼动其分毫。 前线的将官看着满地的尸体和歪倒的旗帜并没有被吓倒,反而怒骂道。 “将德意志人和奥尔良的狗腿子们赶出法国!法兰西的勇士们!为了祖国!冲锋!” 然后便将装饰用的帽子狠狠丢在地上,拔出自己的指挥刀,他准备亲自去填战线。 不是每一位军官都有这种非凡的勇气和气魄,但是此时德意志联军受到民族主义的加持,这种英雄人物并不少。 “将法国佬赶出我们德意志人的土地!解放我们被奴役的同胞!不想给法国佬当狗的人跟我冲啊!” 下一刻两股洪流终于狠狠地撞击在一起,然而仅仅是片刻后便响起了撤退的号声。 博诺·德·库伦坐不住了,因为按照他的估计如果一直这样拼下去,那么只会有一个结果——法军全军覆没。 于是乎博诺·德·库伦做了一个极为大胆的决定——断尾求生,他决定舍弃一部分人从而中断这种性进攻。 这种看似极为合理的及时止损实际上其中蕴巨大隐患,因为身处真实战场的士兵可不是游戏中那些英勇无畏的轮椅掷弹兵。 所谓的撤退稍有不慎就可能变成溃退进而满盘皆输,而且德意志联军极有可能借着这股势头一直衔尾追杀最终直捣黄龙。 到时候那些本来还能继续战斗的士兵也会被溃兵裹挟,他们即便想反击也要顾忌自己人,乘胜而来的联军则完全没有这种顾忌。 看到法军后方混乱的阵型,弗兰茨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转身对着联军指挥部的众人说道。 “呼,让全军压上,这场战斗是我们赢了。” “胜利万岁!” “解放万岁!” “奥地利万岁!” “奥尔良王朝万岁!” “邦联万岁!” “帝国万岁!” “民族万岁!” “弗兰茨大公万岁!” 心思各不相同的人们喊着五花八门的口号,联军之中的这群达官显贵和意见领袖们虽然打仗不行,但是演戏绝对一流。 很多人都声泪俱下地吟诵着早已准备好的诗作。 “啊!伟大的德意志祖国啊! 您睁开眼看一看这战场便是对您最伟大的祭祀! 黑色的灰烬象征着我们被压迫的民族!那悲伤、晦暗的过去!那曾经悲惨的回忆! 其上流淌着红色的鲜血是一个民族的怒火!是燃烧的!是必将焚尽一切的烈焰! 金色的光芒,是真理的光辉,我们德意志人的历史绝不会堕入尘埃!是希望的光芒!是我们民族光明的未来!”… 诸如此类的肉麻诗作层出不穷,男人们相互拥抱在一起喜极而泣,那些社交名媛更是极为优秀的气氛组,一个个用一尘不染的精致手帕轻轻擦拭着那似有似无的泪水。 她们的每一个动作,说的每一句话都仿佛是经过精心设计过的一样,再加上自小培养出的贵族气质,居然将哭变成了一件如此优雅的事情。 能受邀来此的名媛们自然都是社交场上的翘楚,要么惊才绝艳,要么背景显赫,一个个美人轻咬薄唇、泫然欲泣的样子确实惹人怜爱。 这一世如果不是弗兰茨自小就见多了这种戏精,他大概率也会荷尔蒙大爆发,然后大放厥词以期能引起她们的。 然而此时的弗兰茨,分明能从那些婆娑的泪眼中感受到那种猛虎择人而噬的感觉,以及搜寻打量猎物的目光。 不过仅仅是烘托气氛还是很不错的,在荷尔蒙的刺激下一些定力差、见识少的家伙讲起了豪言壮语。 如果是平时在舞会上这些话只会被人当成酒后失言付之一笑,然而此时却不同这是德意志联军的指挥部,不但有着各邦国的达官显贵,更有弗兰茨这位奥地利帝国未来的皇帝还在场。 乐师们也很懂,他们特意改变了曲调,来迎合名媛们营造出的气氛,在如此的里应外合之下很多人不知不觉就落入了陷阱。 结果便是豪言壮语满天飞,乍一看还以为这些家伙出了多少力呢。实际上二十几个邦国最多的就来了五千多人,列支敦士登这样的小国出兵数居然都能位列前三。 列支敦士登自从上次解放瑞士的战争中获得了格劳宾登州,国土面积增加了45倍,人口更是从不到三千一跃增加到十八万,人口总数翻了六十倍。 此时的列支敦士登深受民族主义影响,甚至可以说如果没有民族主义,那么列支敦士登根本就没法统治新获得的格劳宾登地区。 所以这一次列支敦士登大公阿洛伊斯二世亲自率军参加了德意志联军,他也是整个联军统帅中唯一的国家君主。 不过由于国力差距过大,总指挥的头衔还是落在了弗兰茨的头上。 弗兰茨又看了看将联军指挥部当成联谊会的各邦国翘楚们,他对于这些开战不到一个小时就开了两次香槟的家伙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前线,法军的前线指挥官并没有率先撤退,甚至下达了与博诺·德·库伦相反的命令。 “冲锋!” 这位勇敢的指挥官和其他无数不知名的低级军官对着来势汹汹的德意志联军发动了反冲锋。 他们为的便是不至于让这次撤退变成一场溃退,为此他们将付出自己和部下的生命。 但却可以为大部队换来一线生机,否则已经攻城多日的疲惫之师被德意志联军的生力军缠上就是死路一条。 不过代价,恐怕除了战死,那就只有受伤被俘。 这些法军再次与德意志联军迎头相撞,处于追击状态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再加上炮火正在向远方覆盖,整个浪潮居然出现了片刻停滞。 不过他们只能挡住正面的步兵,而追击的主力则恰恰是那些等待已久的侧翼骑兵。 联军的骑兵们正好趁着两军对峙的空隙,直接穿正在逃跑法军后方。 事实上骑兵的追击效率要比步兵高得多,骑兵的马刀并不需要换子弹,他们只需要等马匹撵上前面逃跑的法军再挥刀砍杀就行。 不过那些真正有经验的骑兵则会用更加省力的方式,他们会横举马刀直接撞向法军。 (本章完) 39314627 第136章 弗兰茨的仁慈 (); 第973章 弗兰茨的仁慈 比起这些常见的轻骑兵和骠骑兵,奥地利特有的枪骑兵在追杀逃兵时表现得更加可怕。 手握25米骑矛的枪骑兵绝对算得上是步兵的噩梦,因为刺刀对他们几乎没有任何威胁。 至于想顶住骑矛的伤害再进行反杀,那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人借马力,就算是一个巨石强森那样的壮汉也未必能挡住一个瘦弱骑兵的冲击。 更何况奥地利的这些枪骑兵都是自小培养,再经过数年训练和重重考核的世家精英。 无论是技战术,还是身体素质都不是普通士兵可比,再配上优秀的战马和精良的装备,慌乱之中想要抵挡他们简直就是不可能的。 这些手握骑矛的精锐骑兵帮法军士兵好好地回忆了一下骑士老爷的恐怖。 奥地利骑兵一面疯狂收割着法军的溃兵,一面尽可能地驱赶他们让他们自相践踏。 人类的生存本能告诉那些溃逃中的法军步兵,他们并不需要跑过马匹,他们只需要跑赢自己的战友就行。 在求生欲的驱使下,他们甚至不惜将并肩作战的战友推倒以延缓骑兵追击的速度。 在脱离了骑兵的追击之后,法军的步兵很快就恢复了秩序,但博诺·德·库伦的脸上却没有一丝喜色。 那些不幸被推倒或者摔倒的人,等待他们的命运不是被自己人踩死就是被追上的联军骑兵砍死。 眼看局势越发混乱,这个时候法军的骑兵终于赶到了。 博诺·德·库伦其实第一时间就派出了他压箱底的骑兵,但是法军骑兵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远不如德意志联军。 虽说一批勇敢的基层军官和骑兵的及时出现避免了法军的大溃败,但是战场之上数不清的法军士兵遗骸、断裂的刺刀、丢弃的枪支、散落的旗帜,遗失的军帽无不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 “法军不可能那么脆弱!这一定是法国人的陷阱,说不定在缓坡之后早就有法军精锐严阵以待了呢!” 弗兰茨拍了拍佐切的肩膀,后者便将顶在刀镡上的拇指又收了回去。 双方的骑兵纠缠在一起,法军步兵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不过逃跑的样子依然狼狈。 没有人愿意送死,他的副官和督战队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请动这些骑兵大爷。 弗兰茨在之前下令追击的时候,就有一些所谓的有识之士在女士们面前炫耀。 这也多亏了法国骑兵比较“老实”,再加上博诺·德·库伦治军比较严,如果换成是匈牙利的骠骑兵,再配上几个无能的将军恐怕骑兵部队早就逃之妖妖了。 由于事先干掉了法军的侦查热气球,再加上法军对奥地利的侦查热气球毫无办法,所以战场对于德意志联军来说是单向透明的。 然而弗兰茨不为所动,甚至看也没看闹哄哄的人群。… “装什么高冷!反正死的也是奥地利人,不关我们的事儿!” 至于他们不认识不熟悉的人,他们就更没有负罪感了。 哗众取宠的登徒子终于引起了波尔多上校的注意,两人只是对视片刻前者便悻悻地收回了目光。 老实说反斜面战术并不是什么新鲜玩意,最开始被拉法耶特用来对付美洲大陆的英国人,之后又被英国人拿来在半岛战争中对付法国人。 大致就是在斜坡后方事先隐藏一批线列步兵,躲在斜坡后方一是为了隐藏自己,二是为了躲避炮火。 剩下的便是等到对方接近,然后突然出现打对方一個措手不及。 从理论上讲,这确实是个好战术,只要有足够良好的纪律,以及高昂的士气确实有执行的可能。 然而现实是奥地利军的侦查热气球早就将战场探查得一清二楚,同时溃退的大队步兵和有组织撤退的少量散兵不同。 如果法军真的打算强行使用反斜坡战术,那么大概率会由于己方士兵的遮挡,最后导致功亏一篑。 战场瞬息万变,没有想到法军真靠着刚才那一波反冲锋,加上骑兵帮助居然成功脱离了联军的追击。 没能一口气彻底冲垮法军,弗兰茨便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停止追击,让部队原地休息,派人再去博诺·德·库伦送信。我希望他可以保有尊严地撤退,而不是士兵的血继续白流!” 弗兰茨的一番话让传令官肃然起敬,挺直腰杆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但是却让那些正在庆祝的联军高层们感到有些费解,毕竟胜利看起来是如此之近。 “弗兰茨大公,您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过仁慈了?” 一名联军的高级军官忍不住问道,立刻引来一片应和之声,因为他说出了众人心中的疑问。 弗兰茨不想辩解,但是为了不让这群酒囊饭袋做出什么不可控的行为,他还是象征性地讲解了一番。 “首先这一战给法军造成的打击足够大,八个营兵力被成建制歼灭,还损失了大量骑兵,法军的士气已经严重受挫。” 单论这一战的战果,一次消灭近万法军就足可以载入史册。当然也可以堵住这些达官显贵的嘴。 不过这场战斗也给弗兰茨提了一个醒,那就是民族的时代,战争的残酷性大大增加,很多法军都是在投降之后被愤怒的联军士兵杀死的。 混乱的战场之上也没有人会注意那些敌人被杀的原因,在他们看来入侵他们土地奴役他们同胞的人都该死。 为了避免让每一个敌人都有背水一战的勇气,弗兰茨必须制止这种毫无意义的滥杀。 其实方法不外乎两种,一种是增加抓捕俘虏的收益,另一种则是加大对滥杀的惩处力度。 至于所谓的优待俘虏,不过是一种胡萝卜加大棒的驯化政策,为的是瓦解敌方意志,但更重要的是做给自己人看,作为己方正义性的重要证明。 “其次,经过一段时间的追杀,奥地利军的行动范围已经超出了己方火力的掩护范围。 那些重炮在追击战中完全派不上用场,甚至还会反过来拖慢行军速度。” 这一战容不得半点闪失,所以弗兰茨要稳扎稳打。他不会随便被人一激就不管不顾地要和人决一死战。 弗兰茨的话有理有据,而且奥地利帝国的权威也容不得他人的质疑。起初那觉得弗兰茨太过心慈手软的家伙已经改唱赞歌了,其他人就更不会继续自讨没趣。 此外,天已经快黑了。夜战对于处于绝对优势方的德意志联军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最后,弗兰茨真心希望法军可以主动逃走,最好是那种落荒而逃。 奥地利和德意志邦联此时都需要从法国人身上打开缺口,但是过分削弱法国人,甚至和法国人结仇,并不是弗兰茨想看到的。 相反,英国人一定十分乐意见到奥、法两国杀得血流漂橹,两败俱伤。 (本章完) 39314782 第137章 黄昏 (); 塞莱斯塔城郊,博诺·德·库伦将弗兰茨的“劝退书”狠狠摔在地上。 “!你告诉那个毛头小子!法兰西的军人绝不屈服!我们一定会让你们付出血的代价!” 联军的信使马克斯·魏斯曼并不想听败者的狂吠,他还等着回去参加晚宴呢。 阿尔萨斯当地的名流看到联军兵力如此强大,并且占据了上风纷纷赶来劳军。 同样在民族主义的影响下,阿尔萨斯地区的民众对联军也十分热情,再加上哈布斯堡家族曾经是这片土地的统治者,他们对于再次回到这里的奥地利军队的感情十分复杂。 “尊敬的德意志联军总司令,邦联大元帅,德意志帝国名誉皇帝,伟大的罗马王,奥地利的弗兰茨·约瑟夫·哈布斯堡大公慷慨地给您一天时间考虑。 时间截止到1848年6月29日,中午十二点整。 若贵军依然不肯撤出阿尔萨斯的土地,我们将肃清所有残留在阿尔萨斯境内的入侵者。 您是否接受呢?” 第一次见面时,马克斯·魏斯曼对于法兰西和眼前这位将军还有几分敬畏,然而开战之后双方的力量对比和周围狂热的民族主义者让这位信使胸中充满了自豪感,举手投足间不禁多了几分傲气。 这让博诺·德·库伦恨不得能一拳把眼前这个家伙打倒在地,然后立刻开战将眼前的德意志联军全杀光。 然而此时他需要时间,刚刚的战斗让法军元气大伤,而且损失的全是精锐老兵。 再加上刚刚的混乱让很多编制都被打散了,即便是再给他几个小时也不一定能恢复原来的建制。 最重要的是通过刚刚短暂的交火,博诺·德·库伦明白了一件事情,眼前的敌人无论是装备,还是数量都与己方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他甚至怀疑负责进攻洛林的拉莫西里埃根本就没给到压力,否则整個德意志联军的精锐怎么全都跑到自己这边来了? 但博诺·德·库伦就像他之前说的一样,他绝对不会撤退,更不会投降。所以他需要时间重整起鼓,此时只能恶狠狠地说了一句。 “好,我接受。” 马克斯·魏斯曼看着对方的表情只觉得好笑,然后“友好”地伸出了手。 “希望您多为您手下将士们考虑,也考虑考虑那些无辜的平民。让我们为爱与和平多做一些贡献” 博诺·德·库伦没有伸手,更不可能伸手,只是冷冷地说道。 “送他离开!” 几名军官立刻伸手,将马克斯·魏斯曼请了出去。 夕阳西下,昏沉的天空偶尔几只乌鸦飞过,塞莱斯塔城郊的废墟之中躺满了在刚刚战斗中负伤的法军士兵。 歪七劣八的法军士兵正吃着粗劣的食物,事实上由于国内的粮食危机和经济危机,后勤部送来的钱粮根本就不够用。… 不过通常来说,法军都是因粮于敌的,所以后勤压力并不大。 然而此时阿尔萨斯人的焦土政策让法军彻底成了麻瓜,无处打劫,再加上久攻不下,法军此时只能边吃着那些已经存放了几十年的饼干和咸肉边叹息。 其中有些甚至还是拿破仑为远征俄国准备的,被一些黑心商人克扣,到了此时又卖给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 历史上这些放了几十年的饼干和咸肉拿出来卖并非孤例,其实直到今天僵尸肉也从未消失过。 法军士兵的哀嚎和叹息声,让马克斯·魏斯曼感觉心情大好。 就在这时他脚下一划竟然直接摔在了地上,他想用手撑起自己的身体却摸到了什么滑腻的东西。 马克斯·魏斯曼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掌,上面居然沾满了粘稠的血液。 然后又发现一旁随意堆放的桶中居然堆满了人类的手脚,这时一旁的布帘被掀开,一个彪形大汉走了出来,他身上的围裙沾满了鲜血,一把满是锯齿的钢刀随意别在腰间,而手中赫然正提着一只装满手脚的木桶。 马克斯·魏斯曼只是一名上流社会中寻常的纨绔子弟又哪里见过如此血腥、诡异的场面,顿时就被吓得魂不附体。 之后法军的外交人员是如何安抚马克斯·魏斯曼,又将其如何送回到联军阵营的暂且不表。 博诺·德·库伦的指挥部,参谋们吵成了一团。 “该死!奥地利人把主力全派到了这里,阿尔塞纳、拉莫西里埃、佩利西、特鲁维耶都在干什么!” 亨利·阿尔塞纳,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北方军团司令。 克里斯托夫·路易·莱昂·朱尔·布尔东·德·拉莫西里埃,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中央军司令。 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瑞士远征军司令。 弗朗索瓦·特鲁维耶,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大东方舰队司令。 显然此时法国军方并没有多少人将贝尔维这个陆军部长放在眼里,而且就算在法军内部也没人觉得贝尔维能复刻拿破仑远征意大利的辉煌。 “撤退吧!现在撤退,我们还能保住体面。” 保罗·杜布瓦中将,来自布列塔尼军团,作为法军精锐和刚刚战场上的主力,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面前的敌人有多强大。 布列塔尼军团的军纪虽然很差,但绝对是个顶个的棒小伙儿,否则也不可能担任主攻任务。 然而就在刚刚的战斗中布列塔尼军团损失了将近一半的兵力,尤其是中低级指挥官几乎损失了三分之二。 除了死者以外,还有大量的伤兵,这些人需要照顾,日常的工作也需要处理,再加上战场警卫的需要,整个军团已经基本失能。 然而其他两个军团长却不同意,尤其是刚刚赶来支援的比利牛斯军团长路易·菲斯中将。 “该死!你这个懦夫!难道你将法兰西的土地让给日耳曼蛮子吗?” “你说什么?这场仗本来就没有任何意义,如果不是巴黎那些老爷们非得和英国人联手,我们根本就不会来这该死的鬼地方! 我们不打阿尔萨斯,德意志人也不会渡过莱茵河来打我们!” 路易·菲斯中将听后大怒,上前一把抓住了保罗·杜布瓦中将的脖领子。 “你这个懦夫敢质疑保卫祖国的正确性?” 后者一把将前者推开,怒道。 “你们这是保卫祖国?你们这是侵略!看看伱们都做了什么!把城市化为废墟,把良田化为灰烬,把平民逼成叛军! 为什么法国的人民要和我们的军队为敌?为什么我们的人民在我们法国的土地上需要德意志人来保护? 你们所谓的自由、民族、博爱的第二共和国真的有那么完美吗?” (本章完) 39314833 第139章 同人不同命 ();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40章 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历险记(上) (); 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中将最初是打算直接从罗切斯山口进入瑞士,然而普鲁士蛮子比他想象中的还难以沟通。 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中将本来还想仗着自己的官威耍耍威风要罗切斯山口普鲁士卫兵找个有资格和自己谈判的人来。 好巧不巧威廉亲王刚好就在山口要塞之中,结果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只好站着挨训半天然后狼狈地退回了法国境内。 即便是“铁疯子”也不敢和这位大名鼎鼎的霰弹亲王来横的。 威廉亲王即后世的德国皇帝威廉一世,此时他正处于人生的最低谷。由于不满威廉四世对革命者的软弱态度,威廉亲王到近卫军驻地煽动官兵镇压柏林城内的叛乱。 与历史上的三天不同,这一世威廉亲王与柏林的民众整整对抗了一个星期。 成百上千人在这一系列冲突中丧生,但结局依然没有改变。 普鲁士国王威廉四世依然选择了妥协,作为惩罚将自己的弟弟威廉亲王赶出了柏林。 虽然表面上是惩罚,但实际上这是威廉四世对弟弟的一种保护,毕竟此时柏林有太多激进的民族主义者,说不定哪一天这些人脑袋一热就会干出什么来。 而自己的弟弟威廉亲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越是有人要刺杀他,他就越是要往人多的地方凑 于是乎威廉四世就把他的弟弟送回了其封地,威廉亲王并不喜欢呆在瑞士这个小山沟里一直无所事事。 于是乎他便开始按照自己的意愿改造整个封地,罗切斯山口的防务正是他改造的重点。 罗切斯山口是与法国来往的重要通道,但是过去纳沙塔尔和瑞士对此显然不够重视。 所谓的罗切斯要塞被拿破仑摧毁之后就没重修过,整个要塞只有38个士兵,其中一多半是老弱病残。 威廉亲王来到普鲁士在瑞士的这块飞地(纳沙泰尔和汝拉两州)以后就开始整顿地区防务。 罗切斯要塞首当其冲,古老的要塞被修缮一新,甚至还按照最新的军事理念,在要塞前堆砌了一个防炮坡。 兵力也从38人增加到了一个营,总计527人。 正在威廉亲王巡视自己领地的时候,居然听说有个法国军官带着一支部队要进入纳沙泰尔态度还十分嚣张。 威廉亲王自然是将这些天积攒的怨气一股脑儿地发泄在了佩利西埃身上,其实佩利西埃本来还想表现得硬气一些,不过见到对方态度出奇强硬。 最主要的问题是他也不是,这样险要的位置、这样的要塞、这样的统帅,虽说对方只有一个营,但是对方如果铁了心死磕到底,那么他的整个远征军必将遭受重大损失。 结果“铁疯子”佩利西埃只能在被霰弹亲王喷了一顿之后十分狼狈地原路返回。 同时埋伏在山间的奥地利枪手也长出了一口气,因为一旦普鲁士人放法军进入纳沙泰尔,那么奥地利就不得不给他们一个必须开战的理由。 在这次碰壁之后佩利西埃学聪明了,他决定通过日内瓦湖直接入侵瓦莱州。拿下瓦莱州就能从侧翼支援贝尔维入侵撒丁王国的行动。 然而很不幸的是瓦莱州拥有一支舰队,虽然总吨位只有两千多吨,还不如一艘战列舰重,但是在日内瓦湖他们就是无敌的存在。 佩利西埃的远征军临时征用的运输船自然不可能和军舰对抗,法国陆军更不可能在水面上对抗专业的水军。 “铁疯子”佩利西埃再次铩羽而归,这一次他不但损失了将近一千士兵,还损失了法国在日内瓦湖上几乎全部的水上力量。 连续两次失利让佩利西埃越发暴躁,他的副官康特建议道。 “将军阁下,我们也许可以先进攻弗里堡。” “弗里堡?那可是军事要地,而且根据情报当地至少有一万正规军。” 佩利西埃并不十分认可副官的建议,康特继续说道。 “据说那里的人十分胆小,之前瑞士内战之中仅仅阵亡了几个人就投降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当地人仰慕我大法兰西已久,甚至就连平时的生活用语都是法语。 我们占领了弗里堡不但是占领了一个四通八达的军事重地,更是获得一块可以随时补充兵员的后勤基地,哪怕是当地人胆小怕事,但是将其临时征用为运输队总该没什么问题。” 弗里堡的位置确实十分重要,占领了这里向北可以进攻纳沙泰尔,向东可以进攻伯尔尼。 而且以战养战的思想在此时的法国深入人心,几乎所有的法国将领都会不自觉地打起敌方物资的主意。 在战前佩利西埃十分确信自己放上几炮,实在不行再大声吼上两声弗里堡的守军就一定会投降。 然而现实是在遭遇了瑞士内战期间长达数个月的非人折磨之后,弗里堡的军民对于投降深恶痛绝。 瑞士内战期间由于弗里堡是最先投降的正统联盟州,所以在数个月的内战之中一直被迫承担着自由联盟的军费开支。 由于战争迁延日久,再加上自由联盟内部贪污、横行,到了战争后期弗里堡的税金甚至达到了战前的一百五十倍。 更可怕的是这个影响一直延续到了战后,弗里堡人是不可能有钱缴纳那一百五十倍的税金的。 于是乎时任自由联盟总理的约瑟夫·洛伊便给弗里堡的每个居民都贷了款,这笔钱即便是战争结束之后也需要他们偿还。 更别说在之前的内战之中,弗里堡几乎家家都饿死过人。 此时再让他们开城投降,就算打死他们也不愿意。 而瑞士的地形也确实适合固守,即便是法军装备更精良、士兵素质更高也占不到半点便宜。 转眼之间两个星期便过去了,但是他们依然无法前进半步。 佩利西埃被气得将自己的作战计划撕了个稀烂,按照他战前的估计此时最起码也该打到阿尔高了。 此时康特少将又提出了新建议。 “中将阁下,我们是来宣扬法兰西的民主和自由的,而非为了杀戮。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用更加和平的手段将可怜的人民从暴君的手中拯救出来。” 第141章 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历险记(下) (); 佩利西埃听后眉头立刻就舒展开了,毕竟这个方法听起来十分可行,曾经法兰西可是欧洲民主的灯塔。 而且这样做完全符合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宣传,相信巴黎的那些老爷们也不会多说什么。 大摇大摆走进弗里堡的康特少将本以为自己一番长篇大论能说得弗里堡守军立刻开城投降。 结果事实与他想的完全相反,尚博尔伯爵虽然不是什么雄主,但是强烈的道德洁癖让他的实际表现要比弗里堡之前那些只知道中饱私昂和以权谋私的州长们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尚博尔伯爵并非没有能力,他在建筑和城市设计上就很有才能。 再加上法国国内的正统派实力并不弱,所以当听说尚博尔伯爵成了弗里堡公爵之后很多正统派的忠臣和在法国不得志的少数派就选择来到了弗里堡。 而康特少将的一番言论在他们看了简直就是大逆不道,不过这些法国来的贵族还算克制最多就是喷了两句粗鄙之语。 康特少将作为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拥趸自然不能无视,于是乎双方你来我往嘴炮不断。 本来此事应该是以康特少将被撵出要塞为止,然而瑞士的山民可不管这些,他们直接将准备以英雄姿态回归本阵的康特少将像畜生一样钉死在了十字架上。 像这种违反约定俗成的战争规则的行为通常都会激发己方士气,然而此时佩利西埃的远征军已经没有了锐气,士兵们更是对这位长官的惨死完全无动于衷。 佩利西埃看着这样的士兵不禁更加愤怒,但是他也知道弗里堡是不能继续打了,再打下去除了徒增伤亡他什么都得不到。 意大利战场,贝尔维仅仅用了七天便征服了撒丁王国是开战之前各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 起初所有人都觉得贝尔维的大军就是个笑话,即便人数再多在漫长的山道之中也根本没有任何用武之地。 撒丁王国坐拥十万大军,只要拿出十分之一塞进山谷要塞之中就算拿破仑重生也没有任何办法。 除非他们学汉尼拔翻越阿尔卑斯山,但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就算他们有翻越的勇气,时间也来不及。 那么贝尔维是怎么征服撒丁王国的呢? 事实上法军进入撒丁王国并没有经历任何像样的战斗,卡洛·阿尔贝托虽然通过意大利人的传统艺能反复横跳逃过了一劫。 他所得罪可不止是奥地利和教皇国,事实上卡洛·阿尔贝托将国内的民族主义者和激进的共和派也得罪光了。 再加上无力支付战争赔款致使大批战俘滞留在国外,以及在国内的横征暴敛,他将国内的民众也得罪光了。 所以当贝尔维率领着第二共和国的军队来到撒丁边境时,守军想都没想就选择了献出要塞。 要知道当时法国可是欧洲的民主灯塔,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更是当时欧洲民主人士和资产阶级心目中的理想国。 献出要塞的撒丁王国军队转眼之间就加入了贝尔维的远征军,毕竟他们的目的可不只是让自己获得自由,而是要解放所有受压迫的意大利人。 有这些带路党在,贝尔维一路兵不血刃拿下了都灵,就连卡洛·阿尔贝托的王宫卫队都发生了叛乱。 他们想要抓住卡洛·阿尔贝托献给贝尔维将军作为解放撒丁王国的谢礼。 不过好在烂船还有三斤钉,卡洛·阿尔贝托在忠于自己的护卫们拼死保护下逃到了米兰。 北意大利战区,米兰。 拉德茨基元帅老神在在地听着卡洛·阿尔贝托歇斯底里地絮叨,老元帅的身边站着一个娇俏可人的少女是他的重孙女赛丽娅。 女孩看着狼狈不堪的卡洛·阿尔贝托和那些惊慌失措的随从们和自己的祖爷爷同时叹了口气。 他们倒不是没有耐心,更不是不尊重这位国王,只是他的话完全没有重点。 八十二岁的拉德茨基元帅不想继续浪费他宝贵的生命,便想送卡洛·阿尔贝托等人去临时腾出的庄园休息。 “拉德茨基元帅!法国人已经大兵压境了!这里不安全!他们有三十万人!不!是四十万!是五十万! 米兰城肯定守不住的!我们赶紧去威尼斯吧!不!我们去维也纳吧!逃到维也纳我们就安全了!” 卡洛·阿尔贝托歇斯底里地吼着,一旁的随从也说道。 “陛下是国王,是奥地利皇帝的‘兄弟’!我们需要更安全的住所。” (从理论上讲,欧洲所有王室成员都有血缘关系,国王们更是应以兄弟相称。) 新任米兰市长莱昂大公看向老上级拉德茨基元帅,后者点了点头。 虽然莱昂大公并不是一个优秀的军人,但是以他的资历和家族影响力真想把他排除出核心圈子也不太现实。 索性在弗兰茨的暗箱操作下,这位北意大利战区的二把手就成了米兰市的市长。 “陛下请这边请。” 莱昂大公礼貌地讲卡洛·阿尔贝托一行人请出房间,只留下两人讲解撒丁王国内发生的事情。 不过他们所讲的内容也都没什么营养,他们只知道法国人很厉害,进军速度很快,兵力十分庞大,可一到具体就不清楚了。 事实上奥地利在撒丁王国境内也有情报网,但是法军这次占领撒丁王国的速度实在太快,所以传回来的情报也十分混乱。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法军至少有三十万,这比之前估计的十五万多了整整一倍。 很快拉德茨基元帅将那两位卡洛·阿尔贝托的随从也请了出去,然后从外面进来了一个中年人。 陪伴在拉德茨基元帅身边的赛丽娅歪着头看着眼前这个大叔,这便是自己老祖爷爷最看重的部下。 “看起来似乎有些腼腆。” 赛丽娅评价道,拉德茨基元帅慈爱地拍了拍重孙女的头。 “小鬼精灵,出去玩吧。祖爷爷要谈正事。” 少女听后蹦蹦跳跳地离开了,经过贝内德克上校身旁时还特意做了个鬼脸。 少女在门外轻轻关上了房门,房间中终于只剩下贝内德克和拉德茨基两个人了。 “贝内德克上校,现在的情况你应该都清楚了。如果此时你是我,你想怎么应对?” 贝内德克作为拉德茨基元帅最看中的后辈,同时也是历史上普奥战争中奥地利方的北军总司令自然有一番自己独到的见解。 在其阐述战略时就连拉德茨基也不住点头,但是最后却长长叹息一声。 第142章 深信不疑 (); 第979章 深信不疑 贝内德克对于北意大利地区的防务了如指掌,也知道每一处防御的漏洞所在,甚至可以叫出每一座要塞守备官的名字。 他也很清楚即便法军真有三十万人,双方也不过是回到了同一起跑线而已。 北意大利原本就有重兵囤积,再加上战时膨胀,以及在大光复战争结束之后奥地利为了解决流民和失业问题又招募的大量新兵,此时奥地利帝国的意大利战区也有三十万军队。 敌军的统帅贝尔维严格意义上讲并不是一位传统意义上的将军,他比起那些没上过战场的贵族将军还不如。 贝尔维在法国军队中更多是扮演一名书记官的角色,如果不是二月革命爆发,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独自统领一支大军。 也就只有这种人才会想出五路齐出这种疯狂的战略,并且愿意集中主力从撒丁王国方向进攻。 如果不是在战争初期卡洛·阿尔贝托拒绝了奥地利帝国的协助提议,法国人现在应该还在两国边境徘徊。 当然卡洛·阿尔贝托拒绝了奥地利帝国的提议也是在情理之中,毕竟没有任何一个统治者会希望别国军队进入自己的土地。 除了强大的兵力,贝尔维军中还有一支从圣西尔军事学院招募来的参谋团,这些人毫无疑问会是一个大麻烦。 其他诸如武器、装备等方面贝内德克说得也是头头是道,然而拉德茨基元帅依旧觉得十分遗憾。 “没什么好可是的!难道法国人进攻撒丁王国之前也通知他们了吗?” 至于眼界低也是没办法,毕竟这个时代战争太少,超规格的强敌更是几乎见不到,整天和意大利地区这些菜鸡互啄时间久了难免会目光狭隘。 然而贝内德克的回答却让老元帅大跌眼镜。 “贝内德克先生,请服从命令。” “元帅阁下,根据我们的情报网,法国人在进攻撒丁王国之前确实递交了宣战书。” 然而眼界依然太低,只知道一味地防守缺少了大国的大将之气。 “是的,元帅。您尽管下命令吧!” “这个好办,一会让国王陛下给我们写一份声明就好。” 他实在有些忍不住打断了贝内德克上校的长篇大论。 贝内德克的话让老元帅又一阵无语,拉德茨基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老元帅本以为对方会恍然大悟,然后转变其过于保守的思路。 “上校先生,你的防御确实固若金汤,但如果法国人选择集中兵力只进攻一点呢?” 如果这是同一时代的东方,一個四十多岁在军界混迹多年的军官能得到老上司这么提点早就跪谢恩师了。 贝内德克无论是各方面此时都确实是北意大利地区,乃至整个奥地利帝国最优秀的军官之一。 “上校先生,也许我们可以考虑直接进攻敌军后方,切断敌军的补给,这样也许可以用更小的代价取得胜利。”… 拉德茨基元帅不想伤了年轻人的自尊,所以采取了这种比较委婉的方式。 不过此时的贝内德克还在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战略布防,诸如机动防御之类的。 “可这” 奥地利帝国的铁路线为机动防御提供了可能,不过这在拉德茨基元帅看来依然十分被动。 “元帅阁下,我国并没有向撒丁王国宣战,我们的军队不能擅自进入撒丁王国的领土” 拉德茨基有些无语。 贝内德克敬着军礼,表情严肃。 “那么贝内德克先生,我需要您带领一支部队深入撒丁王国境内去阻断贝尔维的补给和法军的退路。” 拉德茨基元帅在地图上一指。 “热那亚?”贝内德克十分不解问道。“可是法军的主力明明在托切河一线准备与我军决战。” 托切河,波河支流,位于意大利西北部,皮埃蒙特和伦巴第地区分界线。 “法军要在托切河一线和我们决战是谁说的?是贝尔维告诉你的吗?” 老元帅终于有些愠怒之色。 “没但法军主力确实在托切河一线集结,我军的情报也显示有大批法军出现在托切河附近。 而且之前撒丁王国的主力也是选择了在这里与我军决战” 贝内德克还在试图讲述自己的逻辑,他的这个习惯非常不好。由于出身问题让贝内德克这个人既骄傲又自卑,因为他连一次失败都承受不起,但偏偏很多人一句话就能决定他的命运。 如果让贝内德克好好反省,说不定他过一段时间也能想到,但老元帅已经等不及了。 “你看到的不过是敌人想让你看到的,情报上说贝尔维领兵就是个笑话,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敌人的布置十分周密。 这个进攻计划恐怕法国人已经筹备多年了,决定胜负的确实是托切河战役,但是这场战役的关键却并不在托切河一线,而是热那亚!确切地说是利古里亚山口。 法国人能通过这里直接进攻我们的后方,而我们也能通过这里直接进攻敌人的后方。” 贝内德克还是有些无法理解。 “元帅阁下,法国人能通过利古里亚山口进攻我们的后方,我可以理解。但是法国人的后方在都灵,我们占领热那亚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们需要法国人的后方在都灵,而不是热那亚。这是最高统帅部,总参谋联合下达的命令,上校执行命令。” “遵命!元帅阁下!” 贝内德克是一名合格的军官,但是战略眼光还是有些差。或者说这一代的奥地利军官大都缺乏战略眼光,倒是皇室出了很多人才。 比如将都灵设为法军大后方这个战略就非常高明,而提出这个战略的便是弗兰茨。 法军因粮于敌的战略确实十分高明,民主和自由也确实能蛊惑人心,但是两者放在一起就有些不伦不类了。… 为了一劳永逸地解决撒丁王国的威胁和讨回卡洛·阿尔贝托欠下的那笔战争赔款,弗兰茨大公的战略绝对是最高明的做法。 同时按照弗兰茨大公和总参谋部的估计,法军极有可能会利用其海上优势向前线输送物资和兵员,或者说法军只有通过海上通道才能将物资和兵员快速送抵前线。 所以这一场战争的关键将是对于热那亚的争夺。 都灵,撒丁王国王宫。 事实上根本不需要弗兰茨的诱导,贝尔维就将都灵设为了自己的大后方。 贝尔维本人和他的参谋团甚至直接住进了王宫之中,都灵王宫虽然没法与巴黎的那些宫殿相比,但是撒丁王国百年的积累还是让他们眼前一亮。 更不要说法军是以胜利者和救世主的形象进入都灵的,此时的都灵人,甚至所有的皮埃蒙特人将法军视为英雄。 法军能有这样的声势和名望自然与撒丁王国里那些带路党和“进步人士”分不开关系。 当然这也得益于法国大革命的影响,让法国成为了全欧洲的灯塔,让他们在欧洲各地都有大量的拥趸和精神法国人。 法军在开赴托切河前线的时候受到了撒丁国民的热烈欢迎,法军在沿途设立的征兵站全部人满为患。 所有人都相信法军能复刻当年拿破仑的奇迹,贝尔维的参谋们却是愁眉不展,因为奥地利在意大利地区的兵力远远超乎他们的想象,毫无疑问他们一定是碰上了奥地利军的主力 最可怕的是由于撒丁王国的颓势和之前的战争,奥撒边界上几乎所有重要的据点全都在奥地利手上,这让法军的战略十分被动。 最合理的战术反而变成了在托切河沿岸决战,但由于河流的存在让进攻方处于十分不利的态势。 在开战之前贝尔维的参谋们就想到了绕过利古里亚山口偷袭奥地利帝国后方,为此他们还特意向海军征调二十艘运输舰。 但即便如此奥地利人还是先他们一步封锁了利古里亚山口,战争再次陷入僵局。 贝尔维手下这些熟读战史且理论知识丰富的专家们是不可能选择贸然强攻的,毕竟这在他们看来缺乏战争艺术的美感。 最终他们只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等。 “我们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吗?” 贝尔维并不想等,他想继续创造奇迹,如果能拿下米兰,说不定还能拿下维也纳,然后携大胜之势回国还能平定乱局然后成为首席执政官,甚至第一公民 然而参谋们冷冰冰地回答打破了他的幻想。 “没有。依照此时的战场态势,我们处于不利地位。除非你打算打一场没把握的战斗。” 贝尔维只能无奈叹了口气,不过自己能占领撒丁王国也已经是很不错的成就了。 如果自己没遇到奥地利帝国的主力,自己一定可以打到维也纳去。 可即便这样安慰自己,贝尔维还是难掩失望之色。 这时那名首席参谋话锋一转。 “不过奥地利的主力不可能一直与我们相持,毕竟我们有五路大军,等到奥地利方面四处告急的时候,他们就不得不和我们决战。 所以我们只需要修建工事等敌人来送死就好。” 贝尔维听了之后眉头立刻就舒展开来了,他对于行军打仗是外行,所以对这些圣西尔军事学院的专家们十分倚仗。 对于他们的话,贝尔维更是深信不疑。 如果他们遇到的真的是奥地利帝国的主力部队的话,那么这些圣西尔军事学院的专家们的分析就并没有错。 (本章完) 3931438 第143章 最安全的地方 (); 第980章 最安全的地方 一个月前。 伦巴第省,布雷西亚。 奥地利帝国的新兵营来了两个很奇怪的人,一个满脸大胡子的瘸子和一个从长相上就能分辨明显不是欧洲人的家伙。 在布雷西亚开设的这处新兵营比起兵营更像是难民营,弗兰茨也明确告诉了负责执行的官员,他们的任务就是尽量减少流民和乞丐的数量。 此时稳定人心,减少社会上不稳定的因素才是第一位的。至于那些所谓的新兵还是要经过训练,只有最终通过考核的人才能成为奥地利帝国的士兵。 而那些不合格的人会在一個合适的时间分批次重新投入到社会之中,或者是送到殖民地。 所以负责执行的官员将新兵的门槛设置得非常低,整个新兵营,上至五十岁的无牙老叟,下至七八岁的缺牙少年可谓是应有尽有。 (当时人的平均寿命只有三十多岁,所以五十多岁绝对可算得上是老人了。 至于所谓的无牙老叟,因为当时底层的食物非常粗粝,对牙齿的磨损也非常严重。 不过回答出乎意料,那位大胡子用标准的西西里腔回答了他们。 大胡子十分淡定地回答。 马塞洛男爵和巴伦军士好歹都是上过学有些见识的人,所以他们理所当然就将面前的两人当成了东方人。 “我不信!” 除此之外人们对牙齿的保护基本没有,更缺乏保护牙齿的日常用品。) 不过瘸子和异族人还是让主事的官员和军士有些难以接受,奥地利帝国仓库里的粮食够多,军队的营房也够大,但这俩人也太混了!完全就是来浪费粮食的。 所以当奥地利帝国宣布招募新兵之后,很多人都选择了参军。 “我们来自西西里,那里的阳光比较充足,所以我的孩子皮肤有些黝黑。” “你们过去是做什么的?来自哪里?印度吗?还是更东边一点?” “噢!上帝啊!我们真的能招募到合格的新兵吗?” “你是什么人?” 负责招募新兵的马塞洛男爵终于有些受不了,一旁的巴伦军士也很无奈。 然而这个大胡子却太过淡定了,作为一个平民丝毫没有见到官员和军士的惶恐。 “你们过去是做什么的?为什么到这里来?” 马塞洛男爵的语气突然变得冰冷,巴伦军士有些奇怪,因为这位维也纳来的官员平时没什么架子对人也很和善,今天是怎么了? 大胡子的回答依然淡定。 马塞洛男爵和巴伦军士仔细端详了二人一阵,觉得确实又有些像欧洲人。 后者当然知道前者是什么意思,但还没有将人拒之门外的先例。不过他还是决定姑且先难为一下这两个人,他尽可能地放慢语速用自认为十分标准的意大利语问道。 他的回答没有任何问题,这种情况十分普遍,两西西里国王费迪南多二世为了节省开支直接在中意大利山区解散了自己的军队。… “我们是猎人。” 马塞洛男爵和巴伦军士都没见过印第安人,或者说此时整个伦巴第地区也没有几个人见过活着的印第安人。 “我们是猎人。在老家被国王军强征入伍的,之后军队解散了,我们就被留在了这里。” 这些被军队和革命者裹挟的平民一下失去了目标,他们既没有钱,也没有食物,只能漫无目的地游荡。 马塞洛男爵怒吼道。 “你是法国人的间谍!” 面对质疑,大胡子只是耸了耸肩,一旁的瘦弱汉子则是有些疑惑。 “尊敬的大人,我们确实只是西西里的猎人。” “不可能!两个平民怎么可能不怕?!” 大胡子笑了笑说道。 “大人,我们这些猎人见惯了生死所以不怕。” “巴伦中士!让你的人搜一搜,看看他身上都带了些什么?” 话音刚落,立刻围上来十几个士兵。 见此大胡子有些无奈只好站起身来。 “把手放在身后!” 士兵高声喊着,一旁瘦小的男人与大胡子相互对视了一眼,又退到一边。 士兵们很快就从大胡子的腰间和靴子中各发现了一把。 两把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猎人随身带着猎刀也是很平常的事情,更不要说现在的治安还没稳定下来。 但马塞洛男爵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 “继续搜,给我仔细搜!” 士兵们一把撕开男人的衣服,露出强悍的身躯。 要说壮汉这些士兵们见过多了,但是从未见过有人身上带着如此多的伤疤。无数大大小小的伤疤,密布在男人壮硕的躯体之上。 其上的每一道伤痕都足以让一个男人肃然起敬。 如果说伤疤是男人的勋章,那么眼前这个大胡子一定是功勋卓著。 这样的男人别说是面对一个低级文官,就算是直面死神也未必会怕。 士兵们都停下手上的动作,巴伦军士立刻起身走到大胡子的身边敬了一个军礼。 “欢迎你,兄弟。我们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大胡子的名字叫朱塞佩,没有姓氏。这种只有名,没有姓的情况在此时的欧洲并不罕见。 朱塞佩的枪法很准,再加上那一身累积了二十年的伤疤,他很快就被破格提拔为军士。 与他一起进入军营的那个瘦小男人同样枪法神准,两人都能做到使用在五十米的距离上做到百发百中。 这两人其实就是加里波第和他的妻子安妮达,在奥地利帝国的高额悬赏和罗马第四共和国灭亡的双重作用下,加里波第遭到无耻的背叛和持续性的追杀。 如果不是他们两个确实不凡,恐怕早就死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了。 由于那一身累积了二十年的伤疤,没人敢招惹朱塞佩军士。但是那个一身古铜色肌肤,长相怪异的瘦小男人则经常会成为一些好事者的目标。 然而现实是瘦小和矫健这两个特点是有可能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的,来自亚马逊的女战士总是能把找事儿的家伙打得满地找牙。 不过总的来说,在奥地利军营这段日子是他们这些年来过得最幸福的日子。 至少他们不用每天应付那种以命相博的战斗,所谓的军事训练对他们来说就像是过家家,就连那些寻衅滋事的家伙也显得那么“友善”。 被追杀对于加里波第来说早就是寻常事了,毕竟他的一生有一多半时间都是处于被追杀、被悬赏的状态。 对他来说此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毕竟没人会想到他们藏身在奥地利帝国的军营之中。 (本章完) 39314920 第144章 老混蛋 (); 比起在罗马第四共和国的不受待见,在奥地利的新兵营里加里波第受人尊重,更有赏识他的军官。 伙食方面同样远胜之前的罗马和里约格朗德共和国,至少他终于吃到了家乡的美食——鱼汤通心粉。 虽然是用鲤鱼做的感觉有些怪,但他还是忍不住流下泪来。加里波第已经十几年没有吃过这道菜了,因为害怕连累家人,他甚至不敢和家人联系。 家里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加里波第想起了辛苦抚养自己和几个弟弟妹妹的母亲那佝偻的身影。 加里波第的父亲是个勇敢的水手,也是个醉鬼,赚到的钱几乎都花在了酒馆。 加里波第十岁就不得不成为了“康斯坦察”号的见习水手,虽然几乎没有薪水,但是管饭。 这对于当时的加里波第就足够了,他的人生第一个转折点是在十三岁的时候,一群海盗袭击了他所在的商船。 水手们拼死反抗,但是依然寡不敌众,然而传奇之所以是传奇就在于他超越常人的经历和胆识。 年仅十三岁的加里波第用一把在搏斗中杀死了不可一世的海盗头子,又用海盗头子手中的枪打死了船上的内鬼大副。 剩余的海盗们见势不好纷纷逃走,船主感激加里波第的勇敢将海盗头子的赏金全部送给了加里波第。 从此加里波第家的生活有了改善,他也终于有了读书的机会。 博览群书,再加上他在海上的所见所闻,让他确信只有马志尼才能拯救意大利,所以毅然加入了烧炭党 十几年过去了,罗马第四共和国寄托着无数人的希望,但它被它的创造者们亲手破灭了。 不同的是这一次马志尼没有离开,他送走了自己的情妇桑夫人,然后带着自己的养女怡达莉开始筹划新的起义。 因为马志尼觉得全欧洲的大革命即将到来,意大利人必须为欧洲人做出榜样。 然而此时的加里波第却有了不同的看法,奥地利帝国的要比罗马第四共和国廉洁、高效得多。 在奥地利的军营,伦巴第人、威尼斯人、沟里人(对罗马涅附近居民的蔑称)、那不勒斯人、西西里人、德意志人、克罗地亚人、波西米亚人 大家不分彼此,一同工作、一同训练、一同吃饭、一同睡觉,一样的食物、一样的穿着、一样的想过上好日子。 如果只是糖衣炮弹,加里波第曾经多次拒绝过敌方抛来的高官厚禄。 奥地利帝国对于军队和民众的慷慨在于其海上通道和提前建立的粮食储备。 加里波第经过多方打探终于找到奥地利帝国粮库所在,这里的粮食就足够整个伦巴第的民众度过今年。 他觉得自己如果可以焚毁这里,那么奥地利人便不能继续用粮食来收买人心。 虽然会死很多无辜的人,但是意大利民族的希望之火会重燃 然而加里波第注定只是个英雄,而不是枭雄,他没法为了自己心中的大义让成千上万,甚至上百万人为自己陪葬。 最终加里波第失魂落魄地离开了粮库,很快他的德意志长官又告诉了他一个更加惊人的秘密。 像这样的粮库,奥地利帝国这些年建造了数百座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应对可能发生的灾难。 军队和都不太理解皇室的做法,教会的说法则将其称为是对上帝的敬畏,更是将那些秘密粮仓称为方舟。 得知这一切的加里波第显得有些迷茫,而他的妻子安妮达却是十分开心,毕竟终于不用打仗了。 后者已经计划好了等到风头一过,就和加里波第回南美的部落中去,和他们的四个孩子生活在一起。 然而命运之神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们。 “英国、法国、奥斯曼帝国三国向奥地利帝国发出最后通牒,如果哈布斯堡家族不放弃德意志帝国皇帝的称号,那么三国将一同执行正义。” 这个消息对于意大利的民族主义者们毫无疑问是一针强心剂,然而加里波第在军营中只听到了愤怒的声讨和对战争的恐惧。 “又要打仗了!” 一个老人悲戚地说道。 “怕什么!帝国的军队战无不胜!上一次我没得选,这一次我一定要建功立业!” 一个中年大汉愤愤不平地说道,他眼中满是狂喜之色,他之前便是站错了队,意大利联军战败之后,他就被抛弃了。 这时候老人又说话,语调悲凉。 “我一个老头子又什么好怕的!我是想起了我的儿子和我孙子,他们都死了! 这次打仗你们这些年轻人又不知道会死多少我听说只有暴君才喜欢打仗,我看这个奥地利帝国长久不了。” “放屁!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别听他胡说,就他那个样子哪只军队肯要他!整天在这混吃等死还败咱们士气,不是有军规在我真想打死这个老。” “端起碗吃饭,放下碗就骂老!人家都欺负到家门口,还不还击等人在你头上拉屎吗?” “我可听说了法国人是来解放我们的。人家可是讲人权和民主的” -----------------十九世纪公知科普时间----------------- “真的吗?太伟大了!不用交税还有土地分。” 一个缺牙少年傻笑着,老人慈祥地摸了摸孩子的头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那可不!法兰西可是世界的灯塔!那些贵族、国王最怕法国的正义之师了! 等法国人打过来就把这些贵族老爷们统统吊死,然后把他们的土地都分给我们!” “真的吗?会把巴伦军士也吊死吗?” 口齿露风的小男孩继续问道,老人开心大笑。 “当然!贵族的走狗也该杀!” “太好了!我也要加入法军!” 小男孩开心地鼓起掌来,老人越说越来劲。 “好孩子!等你加入了法军天天都有白面包吃,就不用像我们这整天可怜兮兮地嗦粉了” 小男孩瞬间就觉得自己碗中的通心粉不香了,他咬了咬牙刚想将碗里的通心粉倒在地上就被一旁的大汉一把抢了过去。 “你不吃,别浪费,我吃!” “你!” 小男孩显然有些气恼,但是摄于对方的体型又不敢说什么。 “放心,法国军队里可没有这种人!” “法国人那么好,你见过吗?” “那当然!” 老人十分骄傲地回答,但是周围突然变得安静下来,没有人做出回应,他回头一看刚好对上了马塞洛男爵的目光。 第145章 《战时处理办法》 (); 老人立刻满脸堆笑。 “中午好,马塞洛先生。” 马塞洛男爵目光和善看起来并没有生气,老人心下大定,看来对方应该是不清楚自己说了什么。 “老先生,您叫什么名字?” “我吗?我是帕斯吉村的卡奥,您叫我卡奥就行了。” 卡奥摘下帽子诚惶诚恐地回答,毕竟马塞洛可是一位贵族又是帝国官员,而且前者不过是一个老流浪汉而已,那种对于贵族、官员骨子里的恐惧是演不出来的。 “我们军营的伙食您还满意吗?军营的生活还习惯吗?” 马塞洛男爵继续和颜悦色地问道,卡奥看了看四周围观的人群越聚越多便壮着胆子说道。 “马塞洛先生,咱们这整天吃的不是豆子就是粉,哪有力气打仗呀?而且整天让我们不是修桥就是补路,简直就是拿我们当苦力使啊!哪里像是军队呀?” 其实卡奥说的也是很多人心中的疑问,他们明明加入的是奥地利帝国军队,但是他们每天不是训练就是干一些修桥补路的体力活儿。 这与他们想象中的军队相差甚远,甚至有人都怀疑是一些不良商人在打着帝国的旗号用他们当苦力。 不过很快大家就将这个选项排除了,因为在米兰地区,甚至整个北意大利都不可能有一个家族能调动这么多官员和军队,更不可能搞出数十个能容纳上万人的兵营。 弗兰茨让这些人去干战后重建的工作,主要是为了提升重建效率,毕竟军队的组织度要远高于普通的商业组织。 其次,弗兰茨也需要收一笔利息来平衡开支,这里的开支既有金钱上的,又有道义上的。 因为没有代价,所以不够深刻。 因为没有代价,所以不值得珍惜。 因为没有代价,所以可以理直气壮。 弗兰茨没资格去评论人性,但他很清楚生物的本能,自私、贪婪、惰性,所以他从来不介意用最大的恶意去揣度人心。 为了不让少数真正拥有崇高品质的人寒心,他必须在根源上避免让人钻空子的机会。 回到正题,马塞洛和卡奥的对话还在继续。 “黄豆和通心粉不合您的口味吗?那您觉得什么样的伙食合适?” 卡奥看了看围观的人群,继续壮着胆子说道。 “马塞洛先生,我听说法军吃的都是白面包!那就挺好。我还听说维也纳的老爷们拿白面包都当擦嘴抹布,擦过就扔掉的。 与其扔掉,还不如给我们吃” 卡奥的话立刻就在人群中炸开了锅。 士兵们半是羡慕,半是愤恨。羡慕的是法军能吃上美味的白面包,愤恨的自然是贵族老爷们的奢侈生活,宁可扔掉也不肯施舍给他们这群穷人。 马塞洛男爵并没有在意吵杂的人群,也没去管卡伦军士带来的正规军,只是继续问道。 “卡奥先生,您亲眼见过吗?” 马塞洛男爵似乎并不太在意的样子让卡奥觉得对方有可能也是一个反奥人士或是中立的第三方。 “那当然!我当年还见过拿破仑呢!他当时骑在一匹三米高的大马上,提着这么大一个袋子,然后把面包交到每一个法军士兵的手上” 马塞洛男爵终于发出一声冷笑。 “你说拿破仑和法国人是贵族和国王们的克星,那你知道拿破仑回去就称帝了吗?” “这” 对于马塞洛男爵的突然发问,老卡奥显然没有做好准备,而且拿破仑称帝这件事欧洲人都知道,他一时也想不出反驳的理由。 “在意大利通心粉比白面包更贵,因为通心粉也是小麦粉做的,并且还需要更加复杂的处理工序。 没有一个意大利人会不知道这件事,你究竟哪里来的?” “我” 老卡奥的额头立刻就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但是恐惧和紧张让他的舌头打结一句话都说出不来。 “还有一米六的拿破仑是怎么骑上高大的挽?你不知道挽马是用来耕地和拉车的吗?” 老卡奥的话本来就漏洞百出,马塞洛男爵一连问了十几个问题,他更是一个都答不出来。 眼见老卡奥支支吾吾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马塞洛男爵继续说道。 “我来给你们讲一个故事,从前有一家人,他们与世无争生活在自己的庄园中。 但有一天法国人来了,他们不由分说地闯进了庄园,先是杀死了男主人,然后在孩子们面前强抱了女主人,抢劫了庄园的财产之后,又把女主人和孩子们赶出了自己的家。 然后法国人确实将土地分给佃户,但是那些分得土地的人也被法国人送上了战场,而且法国人征收的税赋是过去的三倍不止。 最后法国人失败了,但他们在临走之前依然不忘一把火将那庄园和田地焚毁。 这便是马塞洛庄园的惨剧,而我就是那唯一的幸存者!” 周围的人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不过马塞洛男爵今天并不是来讲故事的,他要解决军营内的隐患。 此时卡伦军士也带着正规军赶到了,加里波第和自己的妻子只是沉默的看着,没有行动,没有言语。 审讯的过程并不复杂,老卡奥被挂在临时竖起的十字架上,仅仅是几皮鞭下去,这个老流浪汉就全招了。 他根本不是什么亲法人士,是有人给了他十个弗罗林让他在军营中散播法兰西的民主和自由,以及法军士兵的生活是有多么优渥,法军是多么不可战胜。 老流浪汉犯的是叛国罪,为了活命,他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并且指认了指使他的主谋。 主谋是当地一个十分有名望的家族,甚至还负责军队粮食的转运工作。 这位主谋倒不是法国打入奥地利的间谍,而是一个单纯的精神法国人。 如果是过去,那么这位主谋,大概率会经过审判,然后被投入监狱。他的家族依然可以在当地作威作福,甚至就连和军队的生意也能保留。 然后等风头过去,这位主谋就会被重新放出来,甚至还有可能是皇帝的特赦以显示皇室的仁慈。 不过弗兰茨早就对奥地利帝国里这种永远杀不死的叛乱分子深恶痛绝,所以根据战时处理办法。 这位主谋会直接被执行死刑,其本人和家族的财产会被冻结,产业会被暂时接管,其家族成员也必须接受监管。 至于那位老流浪汉虽然被免除了死刑,但是他也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在帝国的矿场中度过余生。 第146章 欢迎光临 (); 对于法国和奥地利的战争,加里波第没有任何兴趣。 比起打仗,他更愿意继续修桥、补路。 但是作为朱塞佩军士他不得不加入到贝内德克的远征军中,因为他的上司和同僚的大力举荐。 马塞洛男爵和卡伦军士都认为朱塞佩军士和他的队伍是整个新兵营最棒的,即便朱塞佩军士看起来对军事训练没什么兴趣,但是他们队伍的成绩却是一骑绝尘。 这就不得不说加里波第的个人魅力和领袖气质了,新兵营里那些优秀的人总会不自觉地凑到他的身边。 意大利战场,奥地利、法国双方投入了超过五十万兵力,但是整个战场却异常安静。 马耳他岛。 一支过于庞大的舰队不得不分别停泊在两处港口,整座岛上的居民甚至都没有这支远征军的人数多。 好在英国庞大的商业帝国可以及时从世界各地调拨物资来解决这支舰队的后勤问题。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叼着一支烟斗,身上披着海军将官的大衣,一副硬汉做派。 这不禁让英国海军士兵们士气大增,然而此时的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却犯了难。 他此时正和科德林顿面临相同的难题,爱德华·科德林顿,纳瓦里诺海战的英雄,打败了不可一世的奥斯曼帝国舰队,希腊人的救世主,但却是英国的罪人,将俄国放出黑海的罪魁祸首。 爱德华·科德林顿作为英国舰队的司令,在纳瓦里诺海战大败埃及和奥斯曼联合舰队,但是他接到的命令却是维持地中海的均势。 尽管爱德华·科德林顿一直在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但是始终没有得到英国的原谅,最后不得不在痛苦中了却余生。 现在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同样面临这个问题,英国显然不想让法国人在地中海一家独大。 本来这个问题也不是没法解决,虽说是联合舰队,但是只要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在战争中出工不出力,任由法国人和奥地利人血拼,英国自然是最后的胜者。 但是偏偏英国又下达了收复克里特岛和逼迫希腊议和的命令。 这两条命令让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进退两难,于是乎他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甩开法国舰队单独行动。 毕竟上一次奥地利人可是用陆军拿下的克里特岛,那么自己在占领克里特岛之后派兵在岛上仔细搜索一番也是正常的。 如果奥地利人不傻,那么一定会利用这个机会和法国海军决战。 当然即便奥地利人都是,也会有人帮他们想到决战这个提议,毕竟世界各地都有大英帝国的朋友,维也纳也不例外。 等到法国和奥地利决出胜负,他只需要进行收尾就足够了。 毕竟三十八艘战列舰,这个数字几乎等于法、奥两国战列舰的总合,老实说他真不知道自己怎么才能输。 至于传闻中的奥地利帝国陆军,他更是不屑一顾,因为此时他的军队中也有大量的海军陆战队,四万人的总兵力几乎可以让他立于不败之地。 除此之外这支庞大的舰队的机动性也是世界第一,此时法国大东方舰队连他们的影子都看不着就是最好的证明。 当然,即便是有如此强大的兵力,之后的夺岛作战也不会太轻松。 不过好在岛上的希腊人心念我大英,会在岛上与西摩尔的舰队里应外合夺取港口的控制权。 西摩尔决定在马耳他岛休息一天,然后再进攻克里特岛。 同时他也是在引蛇出洞,虽说他此时的兵力足够强大,但是谁也不能保证奥地利人不会故伎重施。 至于传闻中的奥地利帝国飞行器,西摩尔是不信的,毕竟曾经出过牛顿爵士的大英帝国的科技才是世界第一。 一夜无事发生,这让西摩尔更加确信,所谓的陆军夺岛根本就是无耻的谎言,仅仅是无能者的狡辩而已。 英国新地中海舰队再次起航,一路上并未遭遇奥地利帝国的主力舰队。 来到克里特岛,港口里只有一些轻型民用舰船。通过望远镜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甚至看到了已经升起的大英帝国国旗,他露出了一个十分轻蔑的笑容。 “奥地利人望风而逃,真是明智的选择!” 他周围的海军将官们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真是一群胆小的懦夫!哈哈!” “他们这样害我们赢的毫无荣誉。” “奥地利人的选择十分明智,你们不要小瞧我们的对手,大英帝国海军的荣耀已经再也经不起半点玷污。”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十分严肃地说道,一旁的将官们立刻闭上了嘴。 “先生们!准备靠岸,你们必须仔仔细细地搜索整座岛屿,然后布置防御。” “遵命。长官!” “另外通知各舰让炮手们就位。” 传令兵立刻登上了望塔打出旗语,这让整个舰队的气氛一下变得紧张起来。 这确实有可能会是奥地利人的一个陷阱,但是仅凭港口附近的那几座炮塔,显然不可能对如此庞大的一支舰队造成威胁。 而且战场的主动权在英国人手中,他们完全可以脱离战场,然后再择时、择地进行登岛作战,总之他们立于不败之地。 巨大的舰队缓缓驶入港湾,了望手们密切关注着两侧炮台的动静,附近根本就没有人,人群似乎都聚集在港口的码头前等着欢迎英军的到来。 舰队司令西摩尔长出了一口气,然而下一秒前方就传来了一声巨大的爆炸,水柱冲天而起,紧接着前方一艘负责开路的巡航舰便像触礁一样缓缓沉没了。 “这是怎么回事?快” 西摩尔的话还没说完又是一声巨响,又有一艘轻型护卫舰开始缓缓下沉。 这时他才注意到海中有很多漂浮的木桶,由于之前太过关注两岸和码头忽略了这些不起眼的木桶。 这个时代码头附近出现木桶和漂浮物实在太正常了,因为当时很多水手都是将海洋当成了场,将空桶什么的丢进海中并不稀奇。 “该死!是水雷!快撤!” 西摩尔怒吼着,传令兵连忙爬上了望塔打出旗语。 但是已经晚了,海中的木桶接二连三地发生爆炸,有些小船被直接炸成了碎片,同时两侧的炮台也开火了 第147章 水雷 (); 此时的英国新地中海舰队虽然遭遇了伏击,但是其战力依然是碾压级的强大。 几艘被炸毁的小船,其实对于这支庞大舰队的战力并没有多少影响。 不过在慌乱之中,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下达了自己认为最安全、最稳妥的指令。 如果仅仅是那几座炮台自然没必要撤退,但是水雷带来了太多不确定性。 虽说此时水雷在海军作战中并不常见,但每一次都能取得十分惊人的战果。 无论是美国独立战争、希腊独立战争、还是俄土战争中水雷都发挥过重要作用。 此时的水雷以漂雷为主,所谓漂雷顾名思义主要靠“浪”,这些水雷会在与舰船或者桥梁、礁石之类的东西发生撞击时爆炸。 这种水雷的战斗有效期通常很短,只有几天,甚至几个小时,但是威力够大。 一颗水雷就能报销一艘上百吨的轻型护卫舰,即便是大型战列舰也没法承受水雷的多次爆炸。 不过其缺点也极为显着,因为没有现代的自动锁定装置,所以此时漂雷炸船主要是靠运气和数量。 当然如果是在开阔海域,几千颗漂雷也未必能炸到敌舰。 有经验的舰长躲避这些没有自动导航和临时驱动装置的漂雷还是很轻松的。 然而此时在小小的海湾之中塞满了巨量的舰船,那些漂雷想炸不到东西都难。 更可怕的是其带来的不确定性,那些被漂雷击中沉没的军舰在这种狭小的海湾中就如同礁石一般。 它们随时都有可能让更多的军舰触礁,进而引起一系列更加混乱的连锁反应。 早就隐藏在炮台附近的奥地利炮兵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冲向了炮台,发射他们早已填装好的火炮。 最新式舰船杀手(高爆弹)从炮膛飞出落在英国人的军舰之上,随着一声声巨大的爆炸,木屑乱飞,大块的甲板碎片甚至将人钉在墙上。 不过英国海军也不是盖的,他们的炮门早已打开,炮手们也瞄准了炮台。 十几艘战列舰的近距离射击直接瞬间就将两侧的炮台摧毁,但英军的混乱并没有停止。 西摩尔的舰队太过庞大,尤其是那些巨大的风帆战列舰想要调头可并不容易。 那些明轮战舰相对来说调头容易,但是由于它们和其他战舰步调不统一反而让整个场面更加混乱。 更可怕的是后方的舰队并不清楚情况,再加上一些小船不停调头疯狂逃命,结果就是湾口处事故频发,整个湾口就像是一个大型车祸现场。 另一面码头上的奥地利军正在疯狂向海中投放漂雷,一个个装满火药的桶状物正在压缩着英军舰队的空间。 但英国海军也不是好惹的,湾内的十几艘战列舰每一次齐射都能摧毁大片的建筑。 码头附近存储着漂雷的仓库和装载漂雷的马车相继被炮火覆盖,连带着发生一连串巨大的爆炸。 码头上硝烟弥漫,大火迅速蔓延开来,岸上的奥地利军也陷入了混乱,他们持续的炮击和大火中断了指挥。 有人想要救火,有人在抢救物资,有人还在向海中投放漂雷,有人则在寻找事先隐藏好的火炮准备反击,有人则被吓破了胆在码头上乱跑乱叫 但英军舰队司令西摩尔依然眉头紧锁,他本以为凭借自己强大的兵力和火力,任何阴谋诡计都不过是可笑的挣扎。 那些炮台根本对他的强大舰队构不成威胁,即便是有隐藏起来的火力点,舰队也只需要付出极小的代价就能获得胜利。 然而他却败给了那些小木桶,只能让唾手可得的胜利从身边溜走。 比起那些正在逼近的木桶,此时湾口的混乱才是更加致命的,已经有数艘小型军舰被撞沉没了。 这些沉没的小型军舰让原本就狭窄的湾口更加狭窄了,此时西摩尔司令有些后悔让主力舰队进入峡湾了。 如果只是派一些轻型舰船打头阵,那么此时撤退一定会很轻松。 但是轻型舰船是不可能将两侧的炮台打得稀巴烂,将码头化成一片火海的。但无论是用轻型舰船打头阵,还是主力,他都不可能拿下这座港口。 归根结底西摩尔并没有预料到奥地利人会使用水雷,而且数量如此庞大。 这个时代的排雷手段还十分硬核,从东方到西方,无论面对水底龙王炮,还是啤酒桶,排除的方法都是直接用船撞。 不过奥地利一方似乎不想给西摩尔任何机会,此时海面上至少有上千个漂雷。 虽说工业革命之后通过工业化生产,火药的价格已经一降再降,但是一次使用上千个漂雷依然显得十分豪横。 一颗漂雷中通常有五十到一百公斤黑火药,此时一桶黑火药的价格约为40英镑。 一桶黑火药约为2862公斤,一百公斤黑火药的价格约为1397磅。 此时一支老式燧发枪的价格不过才1-2英镑,新式前装滑膛击发枪的价格也不过8-10英镑(线膛枪的价格约为价格15-2倍)。 也就是说刚刚一见面,奥地利方就将几千人的装备打了水漂。 当然成绩也是十分斐然,英军此时损失舰船价值至少能武装上万人的部队。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心中盘算着,如果奥地利人在每个港口都玩这套,那他可就亏大了。 但仔细想一下又不太可能,因为这一次是自己大意了,如果己方没有冒然进入湾内,而是选择稳扎稳打,即便奥地利人向海中投放再多的漂雷,自己只要离开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等到漂雷随着洋流漂走,那么岛上的奥地利人就是待宰的羔羊。 就在他计算着通过湾口还需要损失多少舰船的时候,正在航道中心行驶的战舰突然发生了爆炸。 来不及多想,接二连三的爆炸传来,至少有三艘中小型军舰受伤严重即将沉没,一艘战列舰也受伤严重,但是勉强冲出了湾口。 “这是怎么回事?”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愤怒地吼着,因为他并没有在海上发现漂雷,但自己的船又不可能无端发生爆炸。 落水的英国水兵们很快就给出了答案,一位落水的英军舰长喊道。 “水下!这些漂雷是从水下来的!” 这时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才注意到,原来湾口一直有几艘奇怪的小船,岸边也有一些渔民打扮的人在不停用刀和斧子劈砍着缆绳。 “真该死!杀了他们!” 英国的军舰一靠过来,那些渔民装扮的人立刻四散奔逃。 损失统计已经出来,算上刚刚沉没的三艘护卫舰,这一战英军已经损失了12艘轻型炮舰,五艘运输舰,四艘护卫舰,两艘巡洋舰,此外还有一艘战列舰重伤。 第148章 飞龙在天(恭贺各位书友龙年大吉) (); 其实奥地利方面损失也不小,四座炮台被全部摧毁,隐藏在两岸的十几个火炮小队也几乎遭到全灭,港口内一片火海,码头上的军用、民用设施全部被毁。 英军的损失对于这支拥有超过两百艘船的舰队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但是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却发了狠,因为他这辈子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损失。 “让炮舰上的士兵转移到运输舰上,然后用炮舰开路,我们今天必须拿下克里特岛!” 奥地利人漂雷的总量虽然大,但是如果集中舰船在一小片区域内清出一片航道还是有可能的。 而且轻型炮舰即便触雷沉没也不会像那些大型舰船一样变成暗礁阻挡后方的舰船前进。 于是乎本来即将逃出陷阱的英军舰队又重新杀了回去,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的战术确实十分奏效,当炮舰撞上密集的漂雷群时一次爆炸就触发了连锁反应,导致整片雷区一同失效。 码头上的奥地利军士兵正在疯狂地将漂雷投入水中,但是英国人的军舰也不是吃干饭的。 在摧毁了两侧的炮台和火力点之后英舰可以放心大胆地展开攻击队形,一轮侧舷开火,随着炮口喷出硝烟无数黑色的球体飞向码头。 高爆炸弹并不是什么秘密,奥地利军有,英国人也有,密集的弹雨落在码头之上掀起一片密集的爆炸。 有些运送水雷的马车直接连人带车被炸上天,被直接击中的水雷还发生了殉爆,甚至有些刚刚下水的水雷也被炮弹爆炸掀起的浪潮推向码头。 水雷里的触发装置可不管你是英国人还是奥地利人,更不会管是船只,还是栈桥,只要冲击力足够大就会爆炸。 “胜利了!胜利了!我们大英帝国果然是不可战胜的!” 英军各舰的士兵们突然欢呼起来,因为他们都看到剩余的奥地利士兵正在逃跑。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也长出了一口气,以最小的损失换取一场大胜,这可比及时止损或者仓皇逃跑好听多了,毕竟反败为胜的故事总是最能扣人心弦。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高兴,桅杆上的了望手便“呜哇”怪叫着从上面摔了下来。 “这就是乐极生悲吗?” 摔在甲板上的了望手并没有立刻死去,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还想去表现一下自己的绅士风度于是乎走上前问道。 “我是舰队司令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孩子,你有什么话或者东西要我带给你的家人吗?” 了望手摔得很重已经说不出话了,他勉强抬起手指了指天空。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抬头望去,他当场就愣在了原地,那是他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过的景象。 天空中巨大的漂浮物正在舰队的上空,巨大的阴影笼罩着每个人的心头。 “那是什么?”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下意识地问道,他虽然认识热气球,但是眼前这些巨大的漂浮物显然超出了他的认知。 受过高等教育、见多识广的舰队司令尚且如此,更别说那些英文字母都认不全的普通士兵了。 “是龙!” 不知道是谁先喊了第一声,立刻相应之声不绝于耳。 “是龙!” “龙!” “龙!” “龙!” “快跑啊!龙就要喷火了!” 在西方的传统故事中,龙通常都扮演着反派boss的角色,例如《龙与地下城》、《勇者斗恶龙》 《勇者斗恶龙》虽然是个日本游戏,但也是西方文化在日本本土的衍生品,西幻味比较纯正。 当天上有龙这个概念传遍整个舰队之后,英军陷入到前所未有的混乱之中。 毕竟关于龙的传说可谓是深入人心,而且人类在面对未知时总喜欢从自己已知的事物中寻找替代品。 “该死!那不是龙!快把它打下来!”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立刻下达了命令希望稳住军心,毕竟不管是什么也不可能抵挡大炮的威力。 但是他说晚了,此时的英军士兵早已经成了一群惊弓之鸟,甚至还有人直接选择了跳海逃生。 恐慌情绪的迅速传播让平日里训练有素的英军变成了一群没有苍蝇。 至于用大炮打空艇,不好意思臣妾实在做不到啊! 此时火炮的仰角一般不超过70°,而海军火炮的最大仰角通常只有45°,所用的炮弹也不合适攻击高空目标。 所以周围的官兵们只是陷入了短暂的沉没,然后就用更大的混乱回应了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的命令。 炮兵们一顿乱射,仿佛这样就能吓跑天空中龙群一样。 下层甲板的炮手更是看不到天空的景象,他只听到有龙袭击了他们的舰队,舰队司令下令开火,下面的火炮已经开始向远处射击了在水面上掀起了一阵阵浪花。 综合以上要素,下层甲板的炮手们都觉得龙一定是在海中正在向他们袭来。 这一通胡乱射击,误伤是在所难免的。 于是乎又有人喊道。 “龙焰!” “是火龙!” “快跑吧!” 跳水逃生的人数增加了,这反而让远处观战的弗里德里希感到一头雾水。 “英国人怎么不跑也部持续进攻,他们在原地乱轰什么?” 事实上奥地利海军比奥地利陆军操作空艇的经验更加丰富,但是由于早期空艇性能的问题,这些家伙在实战中简直没有任何作用。 海面上的气候要比陆地上恶劣得多,再加上适合着陆的地点也少,导致海军空艇事故率非常高。 同时它们在海战中的实用性也非常差,侦查方面虽然侦查范围更大,但是性能不稳定,而且如果情报送不回来范围再大也是鸡肋。 至于所谓的攻击性,在空艇上使用瞄准几百米上千米外的物体,其难度不亚于海底捞针。 如果不是奥地利武器开发局研究出了手榴弹,那么其攻击力就只可能存在于理论上。 不过即便如此,投弹还要受到风力、风速、风向、炸弹自身形状,甚至地心引力的影响。 但好在此地,这个巨大的澡盆里,有着茫茫多的英国船 第149章 海上传说 (); 第986章 海上传说 当然除了手榴弹这种简单的投掷武器以外,弗兰茨还为英国人准备了特别的惊喜。 教会的发明家们喜欢将其称为“上帝之怒”,而弗里德里希则是觉得将其称为“魔鬼的礼物”更加合适。 此时每一个奥地利军空艇的下面都悬挂着一个箱子,空艇兵们确认自己已经到达了英国人的上空便开始砍断那条特制的缆绳。 随着缆绳被切断,箱子一侧的木板随之脱落,里面装着的东西也随之掉了出来。 除了棉花、海绵这些减震、防撞物以外还有一些碎玻璃和白色粉末。 白色的粉末和棉絮随风飘荡,下面的英军士兵有些不明所以。 但那些倾泻而下的粉末和棉絮突然剧烈燃烧起来,变成了一条条冲天的火柱就如同真正的龙息一般笼罩在英国的舰船之上。 几名英军士兵被龙息扫中,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大吼着。 “救人!” 船上的士兵作为英国皇家海军精锐,对于灭火这种基本课题自然是手到擒来。 本应接替指挥的舰队副司令在之前被白磷浇头,此时骨头都烧成灰了。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的话还没说完,那些士兵的身上再次着起火来。甲板上被熄灭的火焰也再次燃烧起来,周围的舰船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 “救命啊!” 木柄手榴弹和球形炸弹不断落下,不过命中率实在低得可怜,即便是面对战舰那么大的目标,其中大多数炸弹也都落入了大海之中。 真正在空袭中被摧毁的英国军舰只有两艘,这两艘都是运输舰,其中一艘是由于人太少来不及救火,另一艘则是人太多,太多的人胡乱行动结果导致舰只倾覆。 而且这些火焰燃烧的十分剧烈,被点燃的士兵身上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以耐火性而闻名的橡木地板居然也被点燃了。 在白磷燃烧散发出的毒烟之中,没人能看清旗舰的旗语。英国皇家海军再次恢复了他们的本质,海盗可不会管那么多,他们只想要自己活下来 于是乎海难接二连三地发生,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先是被龙息的死灰复燃吓得心身俱颤,之后吸入了大量毒烟此时已经昏迷不醒。 这非但没能引来其他人的同情,反而遭到了周围人的鄙视,毕竟就烧了那么一会又能有多大伤害呢?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也忍不住出言教训起自己的士兵来。 “那火怎么扑不灭啊!” 几桶凉水泼过去就将火熄灭,但那几名被火烧的士兵都吱哇乱叫着,看起来十分痛苦的样子。 “龙来了!” “快逃啊!” 此时英军终于彻底被混乱和恐惧所吞噬,英国水兵不是跳进水里就是疯狂抢夺船舵意图迅速逃离这个“龙之谷”。… 然而他还来不及做出指挥,新的礼物就到了。 所以只能由旗舰舰长作为临时指挥,这位临时指挥官对头顶上的“龙”毫无办法,于是乎他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撤退指令。 这道命令让原本就混乱的场面更加混乱,最终出现了“百舸争流”的场面。 不过即便只有少数落在了英国人的船上,也足以作为压垮他们精神的最后一颗稻草了。 “你们真该庆幸,奥地利人泼的不是油。否则你们” 然而在撤退过程中至少有二十艘船,由于碰撞、挤压导致倾覆。 不过好在那些“龙”并没有持续追击,否则舰队的损失会更大。 此战英国新地中海舰队损失了舰船总数的五分之一,以及八分之一的兵力。 但比起实际损失,在精神和士气上的损失更大。 尤其是那些见证了自己同伴在自己面前被活活火化的人,他们都觉得这是鬼神才能拥有的力量,完全符合龙这一神话生物的特质。 这支英军并不弱,他们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身经百战,但他们却从来遭遇过来自天空之上的敌人,更没有人预想过会有这样的战斗发生。 摧毁舰船更多的水雷反而没人记得,他们只知道火焰从天空之上降下,爆炸、浓烟、不断复燃的火焰、尖叫、哀嚎 如果每一次海战,奥地利人都能叫来这些天空中的怪物前来助战,那么他们根本就没有胜利的可能。 再联想到之前地中海舰队的失踪和海怪的传说,英国水兵们的内心不禁更加动摇了。 不只是水兵们,就连一些海军军官也变得疑神疑鬼起来。 “你听说了吗?奥地利人不只有龙,还有海怪!” “龙?海怪?你胡说些什么?刚刚舰长不是说那是热气球吗?” “热气球?你见过会喷火的热气球吗?” 后者一时语塞,前者继续说道。 “你听他们胡说八道!刚才就属舰长跑得最快,自己躲在舰长室里把门反锁不管我们的死活!” 后者终于有些动摇了,将信将疑地问道。 “海怪的消息从哪来的?可靠吗?” “那当然!我表弟可是在白厅当差的。他也是偶然之间听到首相大人和海军大臣的谈话,由于事件过于耸人听闻,所以才必须向公众隐瞒” (白厅,英国行政部门的代称。始于十七世纪,并不是对美国白宫的拙劣模仿。) “别卖关子,你快说是怎么回事?” “知道曾经的地中海舰队吗?” “不是失踪了吗?” “那怎么可能!几十条战舰,上万名士兵说没就没了?” “难道真是海怪干的?什么怪物这么厉害?” “据说是有着章鱼般的身躯,长着无数巨大的触手,可以轻易将战舰卷起,扯成两段” “你说的不是克拉肯吗?它不是生活在北海吗?” 克拉肯传说中的北海巨妖,以巨大的体型和骇人的面目闻名于世。 “海洋都是连着的!这伱都不知道?” “那它也不能专挑我们英国人下手啊!” “谁说的?我特意委托人在海军档案馆查了一下。你猜怎么样?” “怎么样?” “1782年一支由特蒙德海军中将率领的舰队在北美的某个海域神秘失踪,十艘战舰,五千多名官兵无一幸免” 有一只喜欢到世界各地旅行吃英国人的海妖的传说不胫而走 (本章完) 39314192 第150章 奇耻大辱 ();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没心情去管军中的流言,继续进攻克里特岛也是不可能的。 理论上讲他必须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尽快传回国内,因为来自天空中的威胁是他无法应付的。 然而现实是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并没有下达类似的命令,他只是命令舰队全速驶向马耳他岛。 此时的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再也不敢轻视奥地利这个对手,而奥地利帝国海军主力舰队迟迟没有出现更是加重了他的这种预感。 奥地利帝国海军的主力在干什么?恐怕极有可能选择绕过他,去偷袭马耳他岛。 新地中海舰队一旦失去马耳他岛,就只能去塞浦路斯,甚至奥斯曼人的伊斯坦布尔寻求庇护。 那样一来英国的地中海舰队将不再是英国地中海的一把利剑,而是笼子中的囚徒,纵然实力再强也没法施展。 不得不说此时英国海军将领的大局观都很强,仅仅是一个照面就已经将奥地利海军的意图猜得七七八八,但也只有七八分。 此时的英国海军舰船正处于新旧交替的尴尬时段,风帆动力、蒸汽动力、风帆蒸汽混合动力,多桅大帆船,上桅横帆纵帆船 不同的动力、不同的样式、不同年代的产品导致速度差距相当大。 如果是在平时,那么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完完全全可以慢慢来,统一步调。 但现在他需要的是时间,自从克里特岛陷落之后,英国就一直在加强马耳他岛的防御。 马耳他岛自古以来就是军事重地,医院骑士团更是在其上修建了大量中世纪防御设施。 不过马耳他岛的军民加在一起也不到两万人,而且那些所谓的防御设施大多数都是在几百年前修建的,能不能挡住现代的军队还是两说。 所以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此时必须要快,他决定将新式的大型战舰和明轮战舰,以及一部分新式快船编为前队。 剩余的辎重船、运兵船和老式战舰编为后队。 他这样做的理由是前队主要负责战斗,如果遇到了奥地利帝国海军主力可以直接接战。 即便是只有三分之一的兵力,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也有自信可以暴打所谓的奥地利海军。 即便不能全歼对手,至少可以凭借出色的机动性逃离战场。 至于后队虽然都是老古董,但是老狗也有几颗牙,更何况这些英国人的古董在世界列强眼中依然是可怕的战争巨兽,是大英帝国横扫天下的底气所在。 而且理论上讲后队不需要参与直接作战,只是作为预备队和以防万一的保险而已。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自己的旗舰就在前队之中,他这一次要一雪前耻 然而一直到马耳他港,英国人也没有遇到预想中的敌人。 看到马耳他港上的大英帝国国旗和祥和忙碌的码头,英国海军的官兵们不由得长出一口气。 老实说他们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奥地利人。 他们真的害怕在港口看到满天的“龙”或者“椭圆形热气球”正在对地面无情地喷吐着火舌,然后再次遮蔽他们的头顶的天空。 不过幸好那种惨剧没有发生,但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的脸上却完全没有放松的表情,相反他将眉头拧得更紧了。 奥地利人在哪?难道自己的航速太快在茫茫大海上错过了?或者说他们还有更大的阴谋? 他们想做什么?难道不该在自己与法国人的大东方舰队汇合之前做些什么吗? 奥地利人在做什么?难道他们觉得战争已经结束正在开庆功会? 无数的疑问塞满了他的脑子,而他该怎么做呢? 在无数的选项之中,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选择了最稳妥的一个——加固防御,等待后援。 马耳他岛上有补给、有岸炮,在这里他最起码能立于不败之地。 至于飞行器的问题被他选择性忽略了,因为这种武器看起来很可怕,但是对于舰队造成的伤害要比想象中小得多。 其次也是最主要的原因,那就是以他的脑子目前还想不出一种可以解决的方法。 然而第二天一早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就接到了一个坏消息,运送士兵和物资的后队被袭击了。 护航舰队损失过半,不过二十艘老式战列舰中只损失了三艘。 损失最为惨重的是那些负责运送辎重和士兵的船只,损失接近三分之二。 这实际上是对英国人的报复,因为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的舰队在进入地中海之后便摧毁了奥地利帝国在地中海内所有的商栈和据点。 奥地利帝国的商船、货物、人员也一律扣押,说是扣押实际上说是打劫更为合适。 英国人要奥地利方面妥协,并且支付赎金才会释放奥地利方的商人。 弗兰茨觉得英国人既然如此绅士,那么奥地利方面若不进行回礼那就太失礼了。 不过奥地利帝国海军不是海盗,英国的货物和水手会被直接丢进大海,毕竟奥地利没有地方装这些。 弗里德里希在袭击了英军舰队之后并没有选择赶尽杀绝,而是十分礼貌地让英国可以选择是投降还是撤退。 分舰队的司令自然想也不想就选择了撤退,因为刚刚的战斗他发现奥地利海军的数量要比情报上多了一倍。 而且无论是战术、还是战力都要强过自己所率领的这支分舰队。 最后弗里德里希的旗舰打出旗语让英国人自己打捞他们的水手和货物便扬长而去了。 然而在被追击了四个小时之后,整条航线上都是英军遗失的货物和水兵。 最终英军的这位分舰队司令曼科中将决定放弃那些货物和水兵。 毕竟他也不清楚奥地利人是不是真的放过他们了,会不会在他们打捞水手和货物的时候杀个回马枪。 最终上万名英国水兵葬身大海,一旁路过的一艘俄国商船上刚好就有几十名记者、摄影师、传教士和社会活动家,他们见证并记录了这一幕。 马耳他岛上的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一阵心悸,刚刚开战他就损失了一半的舰船,这简直是大英帝国海军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虽说三十八艘主力舰仅仅损失了三艘,但攻略克里特岛,镇压希腊的任务恐怕无法完成了。 第151章 芝麻和西瓜 (); 第988章 芝麻和西瓜 那些被遗弃的物资价值不菲,装载它们的船只更是价值连城。 然而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知道,那上万名专业的水兵和海军陆战队才是最宝贵的。 但分舰队司令曼科中将拼死打捞上来的却是从奥地利商人那里抢来的战利品、法国人送来的葡萄酒、甚至还有一箱从英国国内运来的勋章。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怒不可遏,但是此时并不适合追究这种事情,相反他还需要安抚这些将官的情绪。 否则,整支军队就有士气崩溃的风险。 奥地利人使用的新式飞行器和怪异的武器对于英军的士气打击太过沉重了。 至于曼科中将所说的奥地利海军如何船坚炮利,训练有素,在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的眼中不过是无能者的借口而已。 比起推卸责任,他此时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那就是拟定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不过他的选项并不多,在军情不明的情况下继续进攻克里特岛或者深入亚得里亚海骚扰奥地利帝国沿海都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然而在1848年的大叛乱中英国人选择了隔岸观火,甚至还在暗中和叛乱分子眉来眼去,甚至想要扶植自己的傀儡。 这些国家的英国使馆接连遭到抗议和围攻,再加上民族主义的影响,英国使馆人员和商人们的情报工作受到了极大阻碍。 当然除了尊敬和感激以外,费迪南多二世和他的臣属们更畏惧奥地利帝国的强大力量和近乎无穷的财力。 想到这里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不禁有些气恼,军情处的白痴都是干什么吃的!奥地利帝国拥有大量新式武器这样重要的情报为什么没有重点提出来! 两西西里王国原本属于波旁分支,一直反对奥地利在意大利地区的扩张,所以和英国人眉来眼去。 其实这就有些冤枉英国人的情报部门了,英国的四大情报机构:外交情报处、陆军情报处、海军情报处、剑桥同学会。 至于英国在中地中海的眼线,由于之前的战争已经被奥地利方面扫荡过一次。 他们早就将意大利地区发生的事情传回英国,但是从首相、内阁、再到各部大臣没人相信。 受到英国人拦截奥地利商船影响最大的国家并不是奥地利,而是那些正在等到奥地利援助的国家。 其结果就是原本英国人在亚平宁和希腊的部署全部失效,进而导致英国人在中地中海地区变成了瞎子。 再加上媒体的胡乱报道,甚至连民众和士兵们都觉得那不过是个拙劣的玩笑。 如果让费迪南多二世和他的两西西里王国来解决亚平宁半岛上肆虐的饥荒,就算将国库和银行家口袋里的钱全掏空也不行。 再加上奥尔良王朝的倒台,就连两西西里王国也放弃了原有的立场向奥地利帝国靠拢。… 而此时奥地利帝国则是秩序的捍卫者,并且确确实实地打败了叛军。 英国人的说辞更是难以服众,他们宣称这是为了和平和正义,大家的牺牲和付出都是值得的。 然而意大利地区的饥民们不明白为什么付出代价和被牺牲掉的总是自己,而他们遭受这些苦难又是为了谁的和平和正义? 其实也有一些亲英派想出了折中办法,那就是英国人可以继续打劫奥地利的商船,但必须把粮食运到亚平宁诸国家。 这样不但可以平息国内的不满,还能更好地塑造大英帝国救世主的光辉形象。 然而英国驻马耳他总督索伦伯爵和新地中海舰队司令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却一致拒绝了这个提议。 首先让粮食进入亚平宁半岛明显与搞垮奥地利帝国经济的大政方针不符,因为谁也没法保证奥地利人不会到中意大利,甚至南意大利地区购买粮食。 其次,权责问题。英国是文明的国家,无权将他国粮食送往第三国,更没有这个责任。 最后,不具备可实行性。奥地利帝国的商船所载货物数量、种类十分复杂,目的地更是各不相同。 战争时期英国根本就不可能分出那么多人手一一鉴别,更不可能派出舰队进行监管。 事实上还是英国人的海盗习性在作祟,奥地利商船所搭载的货物价值不菲。 仅仅是粮食就有上万吨之巨,更别说其他货物和最具价值的商船本身。 至于没有人手派往各国,这个问题实际上非常容易解决,让各国商人主动派船来买就好了。 毕竟饥荒时期最不愁卖的就是粮食了。 劫掠的收益可比军饷高多了,而此时既可以劫掠,又有军饷拿,对于英国大兵们来说没有比这更美好的时光了。 两西西里王国,西西里岛。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打死也想不出,此时奥地利帝国海军的主力正在奥古斯塔湾与他隔海相望。 接二连三的胜利让奥地利帝国海军士气大振,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英国人不堪一击或者说世界第一也不过如此。 然而作为司令官的弗里德里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在他的计划中,自己动用了这么多新式装备集中了这么庞大的舰队最起码也该能全歼或者将英国人打残,然后再开启计划的第二阶段。 不过现实是即便英国人将伤害吃满,也仅仅是個轻伤而已,三十五艘战列舰依然是一支无法忽视的力量。 同时弗里德里希也庆幸自己没有直接在西摩尔回援马耳他的路上与其进行决战。 如果双方真的狭路相逢,奥地利海军即便能取胜也将是一场惨胜,恐怕自己多年来的心血将毁于一旦。 重金打造的舰队和精心培养的水兵最起码也要损失过半,而且没有全歼敌军的可能。 即便英国人再次失去地中海舰队,对于他们的打击依然是在可接受范围之内。 而奥地利海军如果损失过半,那么他们就会重新成为养在鱼缸里的军队。 还好他听从弗兰茨的建议只是衔尾追杀,而并没有选择战略决战。 也正因为是衔尾追杀导致英国海军的抵抗并不激烈,在进行一次象征性的抵抗之后就开始逃跑。39314237 第152章 海军就不要和陆军打陆战 (); 第989章 海军就不要和陆军打陆战 然而老旧的风帆战舰不可能跑得过奥地利海军的蒸汽船。 这样做虽然杀伤效率很低,但是安全。 即便偶尔有几位勇敢的英国舰长想要反击也不得不面对整支奥地利帝国海军。 所以他们最多只能当几分钟的英雄,然后就不得不弃船逃生又或者是与自己的船一起沉没在大海深处。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觉得奥地利海军不过是运气好,但实际上沿途所有的港口都有奥地利海军的情报人员。 英国舰队的一举一动都在奥地利海军的监视之下,所以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仅仅分兵几个小时之后其分舰队就遭到了袭击。 夜晚,英国人在马耳他岛上最主要的港口瓦莱塔港遭到了袭击。 最起码有超过五十名巡逻兵被杀死,但更要命的是港口区的大火。 几十座仓库同时燃起大火,火势蔓延了三分之一个港口,上千人在火灾中丧生,物资的损失更是没法统计。 登岛的奥地利陆军非但没有满足于占领岛屿中心,反而将新的目标定在了英国人的军港之上。 奥地利人登陆了,正在向岛屿中心进发。 其实理论上讲奥地利人登岛并没有携带多少大炮,不应该具有攻城的能力。 大英帝国是不能失去马耳他岛的,所以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的应对之策是派出己方陆军歼灭登岛之敌。 然而他还没来记得发怒,又有新的噩耗传来。 即便是有战舰的掩护,港口的防御战打得也十分惨烈。 然后派海军巡逻防止奥地利继续向马耳他岛投送援兵,同时也是在彻底困死在马耳他岛上的奥地利人。 这些陆战队被交代的任务就是破坏,他们到处袭击落单的英国水兵和小型站点。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的应对之策可谓是中规中矩,然而他却忽略了一个问题。 奥地利海军趁着昨晚的混乱将奥地利陆军送到了马耳他岛上。 海军就不该和陆军打陆战! 不过马耳他岛对于大英帝国来说实在太重要了,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又咬着牙和奥地利人打了三天希望能有奇迹发生。 然而铺天盖地的火箭却打破了他们的这一幻想,在缺乏骡情况下几百斤的大炮可能背不动,但是十几公斤的火箭还是能随身携带的。 奥地利的军队要比他想象中更加接近马耳他岛,此时西西里岛上就有四座奥地利军的兵营。 而奥地利在马耳他岛上的陆军却越来越多,此时他终于明白一个道理。 然而奇迹并没有发生,除了更多的伤亡和更多的失败,他什么都没得到。 而西西里岛距离马耳他岛只有485海里,即便是老式风帆运输船也只需要四個小时。 没错,到头来还是变成了打陆战。…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在马耳他岛上和奥地利人打了一个星期的陆战之后,不但英国海军陆战队几乎全军覆没,就连水兵也损失惨重。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可以断定这一定是奥地利人搞的鬼,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组织和个人有必要做这种事。 英军在马耳他岛上的守备队根本就不是这些专业陆军的对手,中世纪防御建筑在近代的火炮面前也毫无用武之地。 比起大张旗鼓向岛屿中心进发的奥地利陆军,被分成小队几乎无处不在的奥地利海军陆战队更难对付。 而无论是马耳他岛上的那些古老建筑,还是港口的木质结构对于火箭的防护力都几乎为零。 此时除了奥地利帝国以外,火箭最主要的用途就是烧建筑物。 所以当铺天盖地的火箭落入港口,英国人终于感受了一把当年丹麦人的绝望。 即便大海就在旁边,即便海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但是他们依然没法将大火熄灭。 最终在付出了极其惨烈的代价之后,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和马耳他总督索伦伯爵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放弃马耳他岛。 清晨,随着最后一根缆绳被切断,新地中海舰队终于离开了这座充满血腥与硝烟的岛屿。 然而等待他们的并不是美丽的朝阳,而是早已经等候多时的奥地利海军主力舰队。 奥地利帝国的舰队从遥远的海平线上慢慢出现,黑金旗缓缓升起。 双方都清楚,决战的时刻到了。 英国新地中海舰队的水兵们早就想出一出心中的恶气了,奥地利海军的士兵们也早就厌倦了在海边啃咸鱼的日子。 由于西西里岛在闹饥荒,所以奥地利帝国的军队只能啃干粮。 干粮和罐头对于陆军是好玩意,但是在海军看来狗都不吃。 尤其是奥地利海军中存在着大量来自意大利地区的贵族,他们对食物非常挑剔,而对面的英国人毫无疑问就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这是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第一次见到奥地利帝国海军的全貌,对方的军舰数量和质量都要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单单是军舰数量就是情报上的一倍,更别提其中一多半都是蒸汽动力的巨舰,甚至还有还处于实验阶段的铁甲舰。 此时奥地利帝国设计的铁甲舰还十分简陋和原始,但是其防护力已经不是旧式战舰可比了。 弗里德里希的旗舰欧根亲王号更是全面列装了最新式的钢炮,其火力只需要两次近距离齐射就可以摧毁一艘英国战舰。 而英国战舰对其造成的伤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无论是开花弹,还是实心弹都无法洞穿其厚重的装甲。 这时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直接攻击“欧根亲王”号的明轮。 蒸汽战舰最大的弱点就是明轮,所以一直得不到足够的重视。 然而英国的炮手们并没有发现奥地利人的明轮 在六个小时的持续激战后,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终于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但弗里德里希显然不想放过他们,率领奥地利帝国海军紧追不舍。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打不过又跑不了。 除非自己能一口气跑到直布罗陀,否则新地中海舰队肯定要在追击之下全军覆没。 现在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只能寄希望于奇迹出现了。 这时瞭望手突然大叫起来,遥远的海平线上又出现了一支舰队。 “是法国人的大东方舰队!我们得救了!” 即便是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也流下了激动的泪水和自己的部下们拥抱在一起。 “感谢上帝。” 他第一次相信上帝是存在的。 另一边弗里德里希看到法国大东方舰队的旗帜嘴角上也勾起了一抹笑容。 “他们终于来了!”39314473 第152章 海军就不要和陆军打陆战 (); 第989章 海军就不要和陆军打陆战 然而老旧的风帆战舰不可能跑得过奥地利海军的蒸汽船。 这样做虽然杀伤效率很低,但是安全。 即便偶尔有几位勇敢的英国舰长想要反击也不得不面对整支奥地利帝国海军。 所以他们最多只能当几分钟的英雄,然后就不得不弃船逃生又或者是与自己的船一起沉没在大海深处。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觉得奥地利海军不过是运气好,但实际上沿途所有的港口都有奥地利海军的情报人员。 英国舰队的一举一动都在奥地利海军的监视之下,所以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仅仅分兵几个小时之后其分舰队就遭到了袭击。 夜晚,英国人在马耳他岛上最主要的港口瓦莱塔港遭到了袭击。 最起码有超过五十名巡逻兵被杀死,但更要命的是港口区的大火。 几十座仓库同时燃起大火,火势蔓延了三分之一个港口,上千人在火灾中丧生,物资的损失更是没法统计。 登岛的奥地利陆军非但没有满足于占领岛屿中心,反而将新的目标定在了英国人的军港之上。 奥地利人登陆了,正在向岛屿中心进发。 其实理论上讲奥地利人登岛并没有携带多少大炮,不应该具有攻城的能力。 大英帝国是不能失去马耳他岛的,所以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的应对之策是派出己方陆军歼灭登岛之敌。 然而他还没来记得发怒,又有新的噩耗传来。 即便是有战舰的掩护,港口的防御战打得也十分惨烈。 然后派海军巡逻防止奥地利继续向马耳他岛投送援兵,同时也是在彻底困死在马耳他岛上的奥地利人。 这些陆战队被交代的任务就是破坏,他们到处袭击落单的英国水兵和小型站点。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的应对之策可谓是中规中矩,然而他却忽略了一个问题。 奥地利海军趁着昨晚的混乱将奥地利陆军送到了马耳他岛上。 海军就不该和陆军打陆战! 不过马耳他岛对于大英帝国来说实在太重要了,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又咬着牙和奥地利人打了三天希望能有奇迹发生。 然而铺天盖地的火箭却打破了他们的这一幻想,在缺乏骡情况下几百斤的大炮可能背不动,但是十几公斤的火箭还是能随身携带的。 奥地利的军队要比他想象中更加接近马耳他岛,此时西西里岛上就有四座奥地利军的兵营。 而奥地利在马耳他岛上的陆军却越来越多,此时他终于明白一个道理。 然而奇迹并没有发生,除了更多的伤亡和更多的失败,他什么都没得到。 而西西里岛距离马耳他岛只有485海里,即便是老式风帆运输船也只需要四個小时。 没错,到头来还是变成了打陆战。…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在马耳他岛上和奥地利人打了一个星期的陆战之后,不但英国海军陆战队几乎全军覆没,就连水兵也损失惨重。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可以断定这一定是奥地利人搞的鬼,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组织和个人有必要做这种事。 英军在马耳他岛上的守备队根本就不是这些专业陆军的对手,中世纪防御建筑在近代的火炮面前也毫无用武之地。 比起大张旗鼓向岛屿中心进发的奥地利陆军,被分成小队几乎无处不在的奥地利海军陆战队更难对付。 而无论是马耳他岛上的那些古老建筑,还是港口的木质结构对于火箭的防护力都几乎为零。 此时除了奥地利帝国以外,火箭最主要的用途就是烧建筑物。 所以当铺天盖地的火箭落入港口,英国人终于感受了一把当年丹麦人的绝望。 即便大海就在旁边,即便海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但是他们依然没法将大火熄灭。 最终在付出了极其惨烈的代价之后,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和马耳他总督索伦伯爵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放弃马耳他岛。 清晨,随着最后一根缆绳被切断,新地中海舰队终于离开了这座充满血腥与硝烟的岛屿。 然而等待他们的并不是美丽的朝阳,而是早已经等候多时的奥地利海军主力舰队。 奥地利帝国的舰队从遥远的海平线上慢慢出现,黑金旗缓缓升起。 双方都清楚,决战的时刻到了。 英国新地中海舰队的水兵们早就想出一出心中的恶气了,奥地利海军的士兵们也早就厌倦了在海边啃咸鱼的日子。 由于西西里岛在闹饥荒,所以奥地利帝国的军队只能啃干粮。 干粮和罐头对于陆军是好玩意,但是在海军看来狗都不吃。 尤其是奥地利海军中存在着大量来自意大利地区的贵族,他们对食物非常挑剔,而对面的英国人毫无疑问就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这是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第一次见到奥地利帝国海军的全貌,对方的军舰数量和质量都要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单单是军舰数量就是情报上的一倍,更别提其中一多半都是蒸汽动力的巨舰,甚至还有还处于实验阶段的铁甲舰。 此时奥地利帝国设计的铁甲舰还十分简陋和原始,但是其防护力已经不是旧式战舰可比了。 弗里德里希的旗舰欧根亲王号更是全面列装了最新式的钢炮,其火力只需要两次近距离齐射就可以摧毁一艘英国战舰。 而英国战舰对其造成的伤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无论是开花弹,还是实心弹都无法洞穿其厚重的装甲。 这时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直接攻击“欧根亲王”号的明轮。 蒸汽战舰最大的弱点就是明轮,所以一直得不到足够的重视。 然而英国的炮手们并没有发现奥地利人的明轮 在六个小时的持续激战后,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终于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但弗里德里希显然不想放过他们,率领奥地利帝国海军紧追不舍。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打不过又跑不了。 除非自己能一口气跑到直布罗陀,否则新地中海舰队肯定要在追击之下全军覆没。 现在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只能寄希望于奇迹出现了。 这时瞭望手突然大叫起来,遥远的海平线上又出现了一支舰队。 “是法国人的大东方舰队!我们得救了!” 即便是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也流下了激动的泪水和自己的部下们拥抱在一起。 “感谢上帝。” 他第一次相信上帝是存在的。 另一边弗里德里希看到法国大东方舰队的旗帜嘴角上也勾起了一抹笑容。 “他们终于来了!”39314473 第154章 背刺 (); 英国新地中海舰队残存的士兵们划着小船聚集在一起组成了一支小型舰队,由于长官们基本都殉船了,残余的水兵们很快便因争夺领导权而打了起来。 有人提议去直布罗陀,有人提议去塞浦路斯,但是两地距离实在太远,他们能不能活着到达目的地都是未知数。 于是乎便有人提议去西西里岛或者是直接回到马耳他岛,但是之前打劫奥地利商船,又高价把粮食卖给西西里人的事情已经将对方得罪惨了,现在他们去西西里岛一定会遭到报复。 而回马耳他岛也不是一个明智之举,他们大概率会被在海岸巡逻的奥地利人当成奸细或者是试图登岛的敌军直接捕杀,毕竟之前他们也是这样做的。 剩下的选项便是法国了,不过原本作为盟友的大东方舰队为什么会突然袭击自己他们还不清楚。 然而他们并没有太多的讨论时间,突然海上又出现了一支舰队。 这支舰队是清一色的阿拉伯风格快船,在发现他们之后便飞速向他们靠近。 残存的英国水兵们有些不明所以,不过他们倒是并不惊慌,毕竟在大多数时间里奥斯曼人都是英国人的盟友。 可那些阿拉伯水手并没有向英国人施以援手,而是将船上的大炮和火枪对准了后者的小舢板。 此时的英国水兵完全就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再加上之前没有防备,所以很快他们的小舰队就被消灭殆尽了。 而那些阿拉伯水手似乎并没有要放过他们的意思,各种鱼叉、鱼枪向水中招呼,很快附近的海域就被染红了。 浓重的血腥气又引来了大量深藏于海洋的捕食者,英国新地中海舰队再次神秘失踪 与其一同失踪的还有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大东方舰队,而奥地利则大肆宣扬自己亚得里亚海舰队在马耳他岛取得的大胜。 之后弗里德里希又率领舰队来到了塞浦路斯,这里的英军并没有那些北海舰队精锐的勇气,他们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选择了投降。 对于奥地利人取得的海战大胜,英、法两国是不信的。 但马耳他、塞浦路斯相继陷落、新地中海舰队下落不明又是不争的事实。 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也无法联系上自己的大东方舰队,两支世界顶级的庞大舰队一同消失似乎又不太可能 伦敦,唐宁街10号。 约翰·罗素一把狠狠地将《泰晤士报》拍在办公桌上。 “先生们!我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在撒谎?” 海军大臣乔治·艾登和外交大臣帕麦斯顿相互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之色。 因为双方都没法确定自己手里的情报是真的,但是他们又只有这些情报。 “首相大人,我觉得该多给我们的情报人员一点时间” 海军大臣乔治·艾登的话点燃了约翰·罗素的怒火。 “什么时候?奥地利人的报纸都已经送到英国了!而我们的情报人员呢!他们在干什么? 如果他们的消息比报纸来得还晚,那我看我们的情报局也没必要存在了!” 约翰·罗素的一番话怼得乔治·艾登哑口无言。 毕竟花费重金的情报局的情报次次都落后于媒体的小道消息实在是有些令人汗颜。 但帕麦斯顿却有不同的看法,他清了清嗓子说道。 “《泰晤士报》每次都能比我们的情报局先拿到情报,这一定是他们和国外势力有所勾结,我提议严查《泰晤士报》,并制定新规整顿报业。” 实际上拿钱办事儿的《泰晤士报》确实得罪了很多人,所以一系列关于报业的新规定并没有遇到什么阻力就在英国国会通过了。 不过《泰晤士报》并没有被关闭,谁叫人家后台足够硬呢? 舆论问题好解决,毕竟此时英国人最关心的是经济危机和不断蔓延的饥荒。 由于欧洲市场和北美市场的萎缩,清国海盗问题,南洋崛起的新势力,印度王公的叛乱,以及英国商品全球占有率下降、竞争力不足等诸多问题,此时英国人的经济危机比历史同期更加严重。 英伦三岛天灾不断,马铃薯晚疫病的影响范围早就不局限于爱尔兰了。 苏格兰、威尔士、包括英格兰的农场也在遭受着同样的问题,不过历史上由于英国从美国大量进口粮食,同时对爱尔兰地区进行极限压榨,所以英国本土的灾情似乎并不严重。 然而此时由于边境纠纷一直悬而未决,所以美国便通过粮食和棉花问题向英国施压。 英国曾经想过用其他途径来解决问题,但是和奥地利的战争将一切的秩序都打乱了。 此时英国人根本不可能再派一支军队去给美国人施压。 而爱尔兰地区则是叛乱和抗税骚乱不断,同时还有大量民众开始举家逃亡,人口过剩的爱尔兰岛上居然一度出现劳动力不足的窘境。 同时英国本土宪章派的问题始终没有得到解决,所以导致宪章派激进化,工人罢工、矿工拒绝下井。 从1836年伦敦工人协会成立之后,工人协会就像雨后春笋一般在英国遍地开花。 1848年初英国工人协会的代表更是去了巴黎见到了两位先行者,并且见证法国的二月革命。 并且有一部分英国的工会代表觉得英国也完全可以效仿法国,因为英国的工人更多,而且比法国工人过得更苦。 就在1848年4月6日,英国还爆发了大规模的宪章派运动。 约翰·罗素并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他只能一抓了之。 虽然在那之后,宪章派似乎安分了不少,但是英国心中却依然有一只挥之不去的幽灵。 在这个内忧外患的时刻,新地中海舰队的失踪反而没那么显眼了。 不过无论如何,马耳他和塞浦路斯大英帝国都丢不起。而且他们心中都清楚新地中海舰队多半是完蛋了,但谁也不愿意来背负这个责任。 奥地利人的战绩确实惊人,但好在大英帝国家大业大,再组织一支远征舰队彻底消灭奥地利海军也不是什么问题。 唯一的问题是他们并不清楚奥地利人是用何种方式,以何种代价取得的胜利。 然而很快他们就得到了一个更大的噩耗,法国大东方舰队并没有失踪,而是选择了背叛法兰西第二共和国。 第155章 弃暗投明 (); 第992章 弃暗投明 大东方舰队的背叛对于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来说毫无疑问是重重一击,舰队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失去了大东方舰队之后别说配合大英帝国行动封锁奥地利帝国海岸、打败王党叛军收复阿尔及利亚,就连自身的安全都没法得到保障。 如果大东方舰队伙同奥地利人反过来袭击法国地中海沿岸,那么对于法国经济来说毫无疑问是雪上加霜。 更要命的是大东方舰队并不是投降了奥地利人,而是加入到了奥尔良残党的队伍。 此时的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别说剿灭叛军收复阿尔及利亚,搞不好会被奥尔良的残党反攻本土。 此时奥马尔公爵(路易·菲利普第四子)手里有一支十万人的陆军,更有大东方舰队这样强大的海上力量。 再加上奥地利帝国这个强大的盟友,法兰西第二共和国议会中的衮衮诸公都将矛头指向了执意要发动战争的丹·吉拉和国民报派。 事实上早在开战之前,大东方舰队的高层就极力反对开战,更是反对和英国人联手。 不只是和英国人的百年世仇,更是因为法国海军和英国海军之间的累累血债。 前任大东方舰队司令巴克韦·雷诺正是死于和英国人的第一次地中海海战。 大东方舰队的官兵们也不觉得这是背叛,而是弃暗投明。 然后以扩军备战为名,大肆强征商船将其改造成运输舰来运输己方的人员和物资。 主要是两点,第一海军中存在着大量贵族世袭军官,他们本身就对共和制不感冒,甚至天然地厌恶所谓的民主。 即便是他们三番五次地来往阿尔及利亚的奥兰港和法国的土伦港之间也没有引起太多怀疑。 更不要说此时法国内部秩序混乱,贪腐横行,新旧交替,矛盾交织在一起,再加上战争所带来的巨大压力,终于引爆了大东方舰队的不满情绪。 最后大东方舰队甚至是整个法国海军都对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不满。 第二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财务状况一直很差,拖欠军饷和维修经费几乎可以算是家常便饭。 除此之外大东方舰队上上下下的官兵几乎都有亲人或者是朋友死在了英国人手中。 亲友的尸骨未寒现在又要他们和曾经的敌人联手,大东方舰队的官兵在感情上也无法接受。 至于消灭英国人,那更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如果是平时拖欠一些军饷和经费并不一定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响,但是在经济危机和粮食危机双重作用的大背景下海军官兵不愤怒几乎是不可能的。 除了少数世袭军官以外,海军中的大多数人还等着军饷养活家人呢。 在战争开始之前,他们便将自己的家人、财产都送到了土伦港。 在他们眼中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才是簒夺者,而他们则是秩序和王朝的捍卫者。… 哪怕是他们最后一次开走了两艘未完工的军舰并带走了两千多名一脸懵逼的造船工匠,毕竟这些资产本身就是属于大东方舰队的。 当地中海海战的消息传回巴黎,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发现事情不对的时候整个土伦港都被搬空了。 海军部长阿格拉想要引咎辞职,但是丹·吉拉却不想放过这個倒霉蛋,即便叛变的事情前者毫不知情。 其实海军部长阿格拉是个十分有才干的人,他早就看出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问题所在,但他无能为力,毕竟他没法背叛自己的阶级。 至于大东方舰队叛变的事情,这位连巴黎都没出过的部长自然不可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最终阿格拉部长还是被判处了三百年的有期徒刑。 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极力压制大东方舰队叛变的影响,但是民众对于法国的忍耐也快到极限了。 除了压制国内舆论和民族情绪以外,丹·吉拉还派出了自己的特使带着自己的亲笔信到英国求援。 他希望英国可以出兵帮法国剿灭阿尔及利亚的叛军 “就是这样,罗素先生。邪恶的奥尔良王朝阴魂不散,丹·吉拉先生希望贵国可以再派一支远征军,届时我国将派出大西方舰队配合贵军行动” 法国特使丘拜斯·兰德尔的话让白厅内的英国政要们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再派一支舰队?还是和法国人一起行动?难道法国人还想再来一次? 即便是大英帝国家大业大,他们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除非他们能派出一支有足够把握可以战胜法、奥两国海军的超级舰队。 可这样的舰队,在此时即便是大英帝国也只能组织起一次。 如果这一次再失败了,别说与俄国争夺世界霸权,能不能维持自己现有的海洋霸权都是未知数。 “继续派遣远征军的事情需要得到国会的批准,除此之外我国还需要进一步确认新地中海舰队的情况” 约翰·罗素只是说了一些托词,这让法国特使丘拜斯·兰德尔十分郁闷。 “罗素先生,我希望您知道,我们法兰西付出的代价并不比你们小。 大东方舰队的背叛意味着我国一多半的海防力量都成了叛军的爪牙,我国的陆军也在全力与奥地利及其仆从军作战,伤亡已经高达数万。 但即便如此,我国依然没有放弃,为了这个世界的和平与正义,为了那些无辜的人可以免受战火之苦,我们应该继续担负起大国的责任。 所以我国希望贵国能尽快派兵进攻奥地利本土,并协助我们法兰西扫荡与奥地利人勾结的叛军” 法国特使丘拜斯·兰德尔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就快把自己感动哭了。 帕麦斯顿与约翰·罗素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说道。 “兰德尔先生。我怎么听说贵国的四路大军都在和奥地利人处于相持阶段?不会这么巧吧?” 虽然帕麦斯顿的质疑让丘拜斯·兰德尔感到气愤,但在君主专制林立的欧洲只有英国才能帮助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也只有英国才有这个实力。 丘拜斯·兰德尔连忙说道。 “我军已经在比利时境内打开了局面” 他不提比利时还好,一提到比利时白厅之内的英国大臣们脸色都有些难看。 (本章完) 39314451 第156章 乱命 (); 比利时原本是大英帝国打入欧洲大陆的一根楔子,但是由于一只蚂蚁的活跃,这根楔子被拔除,更是让大英帝国在外交上处在了前所未有的被动境地。 有利于大英帝国的外交环境一去不复返,之后英国参与每一次外交事件几乎都是一次灾难。 包括此时的反帝同盟,己方的不败之将统帅的不败之兵出师不利,到现在还下落不明。 法国人倒是很卖力,但是他们的大东方舰队背刺英国的新地中海舰队也是不争的事实。 至于波兰、塞尔维亚、奥斯曼三国则是渺无音讯。英国已经派人去敦促三国尽快参战了。 丘拜斯·兰德尔回到巴黎之后将英国人的话和英国人的态度告诉了丹·吉拉。 这位国民报派的新领袖,此时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实际首脑立刻就得出了一个结论:法兰西的诚意还不够,不足以打动英国人。 于是乎他立刻通过国会向各个战区下达了快速取胜的命令。 不过他自然不会说是要让英国人看到自己的价值,而是说要打出法兰西民族的风采,要体现出新制度相较于旧制度的优越性。 比利时,布鲁塞尔。 亨利·阿尔塞纳缓缓放下手中精美的御用瓷器,然后将巴黎传来的最新命令揉成了一团,随意丢在一边。 “将军阁下,这可是国会的命令。” 一旁的副官连忙捡起来说道。 “国会里那些白痴有几个懂军事?那些所谓的将军又有几个上过军校?我为什么要听他们的命令?” 亨利·阿尔塞纳一连串的问题说得厅中的副官和参谋们哑口无言。 他很满意众人的表情,然后自问自答地说道。 “我才是战场的最高指挥官,我很清楚没人比我更清楚如何才能取得胜利。 一名合格的将军他唯一的职责就是胜利,而不是巴结那些愚蠢的上级和可笑的政客。” 亨利·阿尔塞纳靠坐在椅子上,然后斜睨着众人。 “而你们只需要服从。” “遵命!长官!” 亨利·阿尔塞纳手下的军官们对他还是很佩服的,因为在此时法兰西的五路大军之中,只有他们的损失最小取得的胜利却最多。 “报告一下最新战况。” “是,将军阁下。昨天奥多尔将军在尔德河大败荷兰的安特卫普军团,现在应该已经进入根特城了,我们收复东佛兰德省已经指日可待了。” 又一名参谋站了出来,他的脸色不太好。 “德意志邦联的军队从多个方向入侵,梅迪斯将军已经先后打退了敌方九次进攻” 亨利·阿尔塞纳则是不以为意的样子。 “我布置的五道防线,他们突破了几道?” 参谋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说道。 “目前一道还没有。” “那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德意志联军的数量至少是我们的三倍,您又分出一半兵力让奥尔多将军去进攻荷兰。我” “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在钓鱼,钓一条大鱼。 这条大鱼故意将布鲁塞尔放给我们,希望我们能按照他的意思一步步走向他设计好的陷阱。 如果是我那群愚蠢自大,而又不喜欢读书的同僚们此时八成已经进入他的包围圈。 但是很可惜我不是,我要为那个旧时代划上句号。” 萨尔堡。 拉莫西里埃看了看桌子上的命令,又看了看外面士气低落的士兵,他摊了摊手。 “等军队的士气恢复了,我们就会主动出击。另外请告诉丹·吉拉先生和各位议员,我军已经收复了洛林地区” 此时时钟的指针指向了十一点,外面准时响起了炮声,每天十一点到一点之间德意志联军都会在外面轰上两个小时。 起初法军觉得那是德意志联军的战前准备,但实际上似乎只是例行公事。 在第一天的会战结束之后,德意志联军便再也没有发起过进攻。 军官们都不明白为什么占着优势的德意志联军不发起进攻,因为时间拖得越久对德意志联军就越不利。 但拉莫西里埃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对于德意志联军还是有些了解的。 所谓的德意志联军其实是由德意志各邦国东拼西凑的部队,让他们一鼓作气凭着一腔热血说不定还能打一打。 但是头脑冷静下来就会患得患失,踟蹰不前,毕竟他们只是暂时的盟友,战争结束之后依然是相互提防的对象。 实际上之前的会战中拉莫西里埃就发现了问题所在,无论是前排浴血拼杀的,还是负责追击的都是奥地利军士兵。 然而这支军队的统帅毕竟是个奥地利人,而且还是皇室成员,他们将军队视为自己的财产不愿消耗也是很正常的。 其他邦国的指挥官多半也都是抱着这种心态,所以他们宁可做这些无用功也不愿意尝试取得胜利。 最重要的是萨尔堡不管怎么说依然是座要塞,此时的法军毫无疑问正处于优势地形,德意志联军即使拼命取胜的几率依然不大。 现在拉莫西里埃的想法就是将萨尔堡守得固若金汤,然后等德意志联军一头撞上来就好。 塞莱斯塔城。 博诺·德·库伦看到巴黎传来的命令就只有苦笑了,外面黑压压的德意志联军正在搜寻着躲藏起来的法国士兵。 都灵王宫。 贝尔维作为一个优秀的政工工作者,说话自然十分有水平。 在慷慨激昂地表达了一番自己的决心之后,告诉巴黎来的特使意大利兵团一定尽快拿下北意大利让巴黎的放心。 上午阅兵、下午宴会、晚上舞会,美食、美酒、美女,再加上一些价值连城的艺术品和贵金属算是给特使安排得明明白白。 奥地利,维也纳。 以打促和一直都是弗兰茨的外交原则,奥地利海军在地中海的大胜自然不是为了激怒英国人,而是用他们比较容易明白的方式与之交流。 奥地利帝国派往英国的外交使团的组成也很有意思,整个使团里就没有几个外交家。 相反使团带队的是奥地利帝国财政大臣、帝国中央银行行长卡尔·冯·布鲁克男爵。 使团成员则是包括奥地利工商业联盟会长卢森·西纳,阿蒂业斯财团总裁在内的大量银行家和精算师,以及老庞巴维克这样的经济学家。 第157章 围城 (); 塞莱斯塔。 博诺·德·库伦一心想在废墟里和弗兰茨率领的主力打一场拳拳到肉的血战。 然而弗兰茨却并不想杀太多的法国人,因为这在他看来毫无意义。 不过弗兰茨的这项要求却把他的参谋们难为坏了,此时德意志联军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同时还有塞莱斯塔城内的居民作为内应,想要歼灭法军只是时间的问题。 参谋们有无数种方法能把法国人赶尽杀绝,但是如何把这些法国人平安地送回法国去却犯了难。 法军在塞莱斯塔城内的兵力不详,虽然派出了大量侦查热气球,但是由于建筑的遮挡对于敌军的数量也无从确认。 至于抓到的俘虏,他们供述也各不相同,信息根本对不上自然也就没法判断真伪。 这让奥地利的侦查部队十分郁闷,因为他们从来没遇到这种鬼情况,每一个法国俘虏提供的信息都各不相同。 最关键的是以他们的经验来看,这些法国俘虏并没有说谎。 最终联军的情报部门给出的数据是塞莱斯塔城内的法军在四万到八万之间。 实际上此时博诺·德·库伦也不清楚自己手里还有多少兵力,因为之前的会战败得太快了。 再加上城内的战斗就一直没停歇过,此时塞莱斯塔城内的法军编制极为混乱,所以那些法国俘虏才说不清楚。 弗兰茨一直坚信专业的事情就应该交给专业的人,他在来之前从奥地利帝国的三大军事学院各招了十人,又从军队中招了二十名资深参谋。 再加上德意志邦联内各诸侯国的军事人才,弗兰茨觉得这百十位精英一定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其实相比欧陆战场,他更关心的是弗里德里希的海军是否能击溃英国人的新地中海舰队。 虽说弗兰茨为了取得这场海战的胜利几乎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将近十年的准备,再加上各种新式武器、新战术,收买、贿赂,甚至策反了英国人的盟友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这场海战,但是依然没有十足的把握。 海战的变数太多,如果无法全歼英国的新地中海舰队,那么奥地利将陷入到无尽的麻烦之中,战争也许会拖上一年、两年,甚至有可能让克里米亚战争提前上演。 当地中海海战胜利的消息传来,德意志联军中的每一个人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然后便是狂喜。 “胜利了!” “万岁!” “我们是不可战胜的!” 接着便是“哔哔啵啵”开香槟的声音,还好这里就是香槟的生产区,还好当地的名流们刚刚送来了一批香槟,否则真不够这群家伙浪费的。 这次就连弗兰茨都难得一见地举起了酒杯,看到联军名义上的最高统帅举起了酒杯众人立刻安静下来等待弗兰茨的训话。 不过弗兰茨并不想发表长篇大论破坏大家的好心情,除此之外他的身份和立场都决定了他并不适合在这个场合多说话 “先生们!敬胜利!” “敬胜利!” 即便弗兰茨没有说什么,但光是他的身份和地位就足够引爆此时的气氛了。消息迅速传遍全军,奥地利海军在地中海海战全歼不可一世的大英帝国舰队,这让联军的士兵们兴奋不已。 奥地利的士兵自不必说,此时德意志诸邦的军队中有大量民族主义者存在,他们自然会为奥地利取得的成就感到骄傲。 毕竟此时的奥地利可是德意志诸邦的领导者,而他们的这种情绪也很快就在军队中传播开来。 塞莱斯塔城外的德意志联军欢呼雀跃,城内的法军一脸懵逼,不过好在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他们只当这是德意志人的某种特殊癖好。 只不过一些贵族军官和听得懂德语的士兵们脸色都不太好,奥地利海军打赢了英国海军这怎么可能? 但如果这是真的,那他们继续驻守塞莱斯塔城还有意义吗? 不过他们来不及恐惧和迷茫,德意志联军的进攻就开始了。 德意志联军的参谋团对于弗兰茨要求最终只得出了一个结论,先打再说。 德意志联军先是用侦查热气球找出了法军防守相对薄弱的点,然后派出散兵佯攻其他方向等到法军兵力被散兵吸引过去再用重炮和火箭弹招呼,同时再派出主力向法军防守的薄弱点进攻。 由于解决不掉奥地利的侦查热气球,所以法国人只能一直和开着全图的敌人战斗。 这让塞莱斯塔城内的法军打得极其憋屈,一方面要小心被联军的散兵点名,另一方面又要减少聚集以防被联军的火力招呼。 而且无论他们如何拼命转移,战斗始终十分被动。 联军占据着绝对优势,所以并不着急,参谋们将法军的阵地分成了几百块,他们准备一块一块地啃下去。 至于弗兰茨要求减少伤亡的命令,他们选择了选择性忽略,最多只是在最后的袭击之前象征性地问一句是否投降,再给对方十秒钟考虑时间。 很多法军在没搞清楚德意志联军说了什么之前就被打死了。 德意志联军中会说法语的人不少,但大多数是军官,而大头兵们只会自己老家的方言或是战场必会20词。 所以这种打法几乎不会抓俘虏,战术很成功,法国人没有什么反制手段,最多一两个星期,法国便会投降。 不过弗兰茨还是叫停了这种打法,一方面是对武器和兵力的损耗太大,另一方面是这么打下去法国人肯定要全军覆没了。 此时奥地利的前线指挥官们都是一脸懵,不过既然是命令他们就会立刻执行。 赫斯列特上校格拉茨第46步兵团的团长,他的团算是较早接受新式武器和巷战模拟训练的精锐部队之一。 在新式武器、新式装备、新式战术,以及全图热气球的帮助下,赫斯列特上校并没有觉得巷战有多残酷,反而觉得法国人都是一群不会动或是到处乱跑的猪猡。 “上预备队!” “您是要一鼓作气在正式命令到来之前结束战斗吗?” 副官小心翼翼地问道。 所谓的正式命令实际上也是奥地利帝国军队的顽疾之一,从中世纪起奥地利帝国军中便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团级以上的军官有权向上质疑,拒绝执行长官的命令,需要得到二次确认才会执行。 这就是所谓的“正式命令”,不过在卡尔大公的军事改革和反法战争的一系列惨败之后便很少有人再强调这项权利了。 弗兰茨觉得奥地利帝国默许它存在最初的目的应该是拉拢那些随风倒的小贵族和僧侣,但久而久之就成了一颗难以去除的毒瘤。 第158章 范妮·柯特 (); 第995章 范妮·柯特 过去的交通通信可比不了近现代,通信兵为了一道命令可能就要走好几天,一去一回再回去那就是三倍的时间。 不过这也从某种方面解释了奥地利帝国军队为何能总是如此拉垮。 “什么正式命令?这既是我军指挥部的命令,也是德意志联军统帅的最高命令。 立刻上预备队构建防御,让前线的士兵们回来休息。” “遵命!” 于是乎塞莱斯塔城内的法军更加迷惑了,突然间进攻几乎全部停止了,新来的德意志联军士兵一上来就开始挖沟垒墙。 这让原本就千疮百孔的城市变得更加破败不堪。正在市中心大教堂钟楼上等着带领塞莱斯塔民兵反攻的布朗基看了之后感到十分迷惑。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不打了?” 博诺·德·库伦和布朗基心中同时感慨道。 博诺·德·库伦本来被奥地利人这种网格式进攻打得晕头转向,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和几十个对手同时作战。 从战争开始就没赢过的法军士兵们的士气更是跌到了谷底,除了连战连败,缺医少药和粮食短缺也是重要原因。 尤其是炮击的时间精确程度让博诺·德·库伦觉得城市里的这些遮蔽物根本就是形同虚设。 随即其他区域又告急,不到一天的功夫就已经损失了十几处重要的防守区域,博诺·德·库伦的预备队也损失了四分之一。 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由于自身恶劣的经济状况,根本没法提供充足的补给。 德意志联军从数个不同的区域发起进攻,然后每当法军指挥部做出相应对策之后联军就会在极短的时间里改变策略。 而直觉告诉他,此时真正的进攻还没开始。 而他选择进入塞莱斯塔城虽说勇气可嘉,但是在此时看来却是臭棋中的臭棋,因为补给队根本不可能突破德意志联军的防线。 突然之间奥地利人的进攻停止了,又开始莫名其妙地修建工事,这让他不得不怀疑有什么更大的阴谋在等着他。 每当法军的支援部队离开掩体去增援正在遭到重点进攻的区域之时,德意志联军的火炮和火箭就会准确落在该区域。 补给队直接连人带货,再加上马匹和车辆都成了联军的战利品。 再加上之前的高强度作战,博诺·德·库伦的补给早就在红线之下了。 补给队的大多数成员都选择了举手投降,只有极少数有勇气的人选择了逃跑,不过代价是保底一顿毒打,有些倒霉蛋甚至直接丢掉了性命。 补给队虽然有一定的武装护送,但是面对联军的大队骑兵,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 更可恨的是每当硝烟散去,他们又找不见德意志联军的影子。 由于受到现代战争的影响,弗兰茨对于补给的重视程度已经到了的地步,所以他对越打越多的补给很是疑惑。… 这时蒙塔上校跳了出来,十分自豪地为弗兰茨讲解他们是如何俘获法国人的补给队的。 弗兰茨听后只给出了一个评价。 “抓兔子吗?” “弗兰茨大公,您是要打猎吗?果然好兴致!不过法国人的皇家猎场被阿尔萨斯人烧了。” 弗兰茨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位未来的禁军统帅,又看了看正在到处闻味的波尔多,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 结果这一声叹息又被敏锐的蒙塔上校捕捉到了,他立刻改口说道。 “东边有片比较空旷的营地,我们只需要把周围圈上,再放些兔子” 弗兰茨一脚打断了他拙劣的马屁,这种人还是直接接受命令比较好。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弗兰茨还是让蒙塔上校的副官去参谋部汇报详细情况,希望不会遗漏任何重要的细节。 弗兰茨要求停止进攻的命令下达之后,参谋部的参谋们和那些各邦国的代表就有些坐不住了,他们无法理解弗兰茨的目的是什么? 但他们也不敢违抗弗兰茨的命令,无论是德意志诸邦的贵族,还是那些德意志民族主义,他们都要顾忌弗兰茨的身份和影响力。 不过奥尔良王朝的协从军则不同,他们可不想给那些叛徒喘息的机会。 于是乎奥尔良王朝的军队大举进攻塞莱斯塔城,然而他们的战斗力要比之前负责主攻的奥地利军差得多。 巷战的残酷很快就让他们打退堂鼓了,博诺·德·库伦的军队终于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这些效忠奥尔良王朝的法国人对待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士兵要比最极端的德意志民族主义者还要极端。 在尸体上补刀都无法满足他们,落在他们手中的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士兵在死前都会遭到惨无人道的折磨,即便在死后也要被一把火烧成灰烬然后像不可降解一样被深埋于地下。 刚刚在巷战中被打得灰头土脸的奥尔良军转头就向联军统帅部提出了抗议。 这早就在弗兰茨的预料之内,让他有些惊讶的是奥尔良军统帅居然是个女性。 范妮·柯特女公爵,一個继承了大笔遗产的少女寡妇。 本来应该是一个家族的牺牲品,柯特家族在法国大革命中遭遇了空前的浩劫,老柯特公爵甚至在逃亡时期当过阉猪匠。 即便是在波旁王朝复辟之后,他们依然穷得叮当响。到了奥尔良王朝时期,一切向钱看的风气更重,柯特家族也彻底没落。 最后老柯特公爵和一位富有的商人达成了一项协议,老公爵将女儿嫁给富商,而柯特家族则会得到一笔丰厚的报酬,可以延续家族在上流社会中的形象。 在这个新旧交替的时代,范妮·柯特不过是无数个可怜的牺牲品之一。 然而幸运的是她的丈夫和父亲相继暴毙,这让范妮·柯特直接成为一位既富有,又高贵的女士。 在二月革命之前,范妮·柯特的沙龙总是充满了各式各样的追求者。 奥尔良王朝倒台后,范妮·柯特并没有像其他主持沙龙的女士们一样拥抱新,而是选择追随心中偶像的步伐变卖家产来到了斯特拉斯堡。 范妮·柯特的偶像便是终结了英法百年战争的圣女贞德。 (本章完) 39314814 第159章 “参见” (); 范妮·柯特的经历足够传奇,更重要的是她所携带的黄金、白银足够多,路易·菲利普自然来者不拒,同时他也需要给自己的追随者们树立一个榜样。 路易·菲利普虽然没有太深远的智慧,但他周围其实并不缺少聪明人。 例如梯也尔,这是一个既聪明,又不要脸的家伙,但不能忽视的是他的智慧远超此时坐在巴黎议会大厅里的那些家伙。 在梯也尔的谋划下,路易·菲利普选择在梅斯接见范妮·柯特钦封她为奥尔良军队副总指挥官,并命令她驻守斯特拉斯堡。 除此之外还允许范妮·柯特女公爵招募并训练一支忠于路易·菲利普本人的军队。 所谓的副总指挥其实并不是一个官职,而更像是一个荣誉称号。斯特拉斯堡,在当时看来是一个绝对不可能发生战事的。 至于招募、训练新兵,奥尔良一不给她钱粮,二不给她装备,即便训练出的军队最后也要忠于王室。 梯也尔的做法可以说将他不要脸的作风已经发挥到了极限,然而弗兰茨却很清楚只要有机会梯也尔还能更不要脸。 不过这位范妮·柯特还是有些本事的,此时联军中的三万奥尔良军队就是最好的证明。 三万军队放在奥地利、法国这种列强眼中似乎也算不上什么,但此时阿尔萨斯、洛林两地的总人口加在一起也不足百万。 所以这位范妮·柯特在当地还是很有影响力和号召力的。 有一个词非常适合形容此时奥尔良王朝的这支军队的装备——万国造。 这支军队的主力居然沙勒维尔1777燧发枪,剩下的则是来自德意志诸邦的捐赠。 各邦国的捐赠除了卢森堡、列支敦士登、法兰克福等几个小邦国以外都是在清空存货,荷兰人甚至还送来了需要火石和弹药袋的火绳枪。 即便装备奇差无比,即便要自带干粮和骡马,范妮·柯特也把这支军队带上了战场,在这一点上弗兰茨还是很佩服她的。 指挥部的门被推开,没错是门,除了门以外弗兰茨各种家具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两台咖啡机和一个书架。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联军的工程部队替弗兰茨造了一间指挥部和一个独栋的木屋别墅。 一个身材高挑、大腿修长的女人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了进来,她身上穿着的是奥尔良王朝常见的军官,浑身以蓝、白、金三色为主。 专门为男性设计的军服穿在她身上却意外地得体,尤其是白色紧身裤和黑色马靴的搭配在弗兰茨这个现代人看来要比穿在一群大老爷们儿身上顺眼多了。 胸口的高山被双排扣的大衣紧紧束缚起来,反而更显得巍峨。一旁悬挂着的勋章和绶带似乎也多了几分骄傲。 挂腰上空空如也,佩剑和配枪大概是在进门之前就被收走了。弗兰茨毕竟身份特殊,最起码的安全防护措施还是要有的。 看装束眼前的女人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女公爵了,范妮·柯特有着一双淡褐色的眼睛,睫毛细而长,显得坚强而又不失温情。 一头短发尤为显眼,切口并不齐整,自不必说,八成是她自己剪的,甚至是用刀割的。 总的来说这位女公爵给弗兰茨的第一印象还不错,但很快他就发现眼前的“贞德”更像一个笨拙的模仿者。 范妮·柯特在进入弗兰茨的临时指挥部之后第一件事居然是上下将波尔多和蒙塔上校,甚至是佐切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历史上法国皇太子查理为了考验贞德曾经故意让人假扮自己。) “抱歉,此时是在战场,我们没时间做那么无聊的游戏。” 直到弗兰茨点破,范妮·柯特才悻悻地收回目光。 “您好,道芬殿下啊,不!弗兰茨大公” 道芬其实是在法国对王太子的一种特殊称呼,一般来说外国人是听不懂的,不过弗兰茨刚好不那么一般。 见此情景他不禁在内心中吐槽:“看来这位spy还没玩够呢。” 不过表面上依然是礼貌而不失尴尬地微笑了一下,范妮·柯特也回以一个同样尴尬的微笑。 其实通常来说称呼储君为皇太子没什么问题,但弗兰茨情况偏偏又有些不同,他的父亲并不是皇帝,他的伯父才是。 而且王太子和皇太子的意思也有差别 “您要酒,还是要茶?当然我们这里也有咖啡和薄荷水。” 7月份的欧洲还是很热的,薄荷水这种清热解暑的饮料也十分受人喜爱。 “我想请问您为什么要停止进攻?我们的敌人就要撑不住了!” 不过范妮·柯特显然没那个心情,她开门见山地说道。 “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入侵者已经失去了继续扩张的能力,我们应该避免毫无意义的杀戮。” 弗兰茨早有准备,应答自然是十分的冠冕堂皇。 实际上他心中所想是不宜过分削弱法国,否则自己就会是下一个拿破仑,一张反奥同盟的大网将会覆盖整个欧洲。 弗兰茨不得不面对四面皆敌的情况,这些年来的苦心经营大多数将付之东流,甚至沦为别人的嫁衣。 国内的改革将会倒退,为了凝聚战力和稳定人心不得不实施高压统治。 弗兰茨的敌人可以失败无数次,但是他只要失败一次就会被彻底清算,而淤积多年被压制的矛盾将会迎来总爆发。 不过范妮·柯特并不知道这些,她依旧不依不饶地说道。 “我们已经警告过入侵者了,我还亲自给博诺·德·库伦和丹·吉拉写过信。 我告诉他们,如果他们不在战前放下武器立刻离开奥尔良的土地,那么他们都会死在这里,我不能违背我的誓言!。” 弗兰茨一阵无语,内心忍不住继续吐槽。 “怎么还搞战前宣言那套,真把自己当圣女贞德了? 是不是违背了誓言还要自刎于莱茵河畔?无颜见河西父老?(阿尔萨斯在莱茵河以西) 而且你范妮·柯特代表奥尔良许下的诺言和我弗兰茨这个德意志联军的统帅有什么关系?” 想归想,弗兰茨嘴上还是继续打着官腔说道。 “血已经流的够多了,绝大多数的士兵都是无辜的,他们不过是被少数野心家裹挟的羔羊而已。” “请恕我不能认同您的观点!无知和无辜不能作为他们成为入侵者的借口。 相反,我们应该对他们施以正义的铁锤,这样才能让那些真正无辜的死者得到安息,让生者可以活得安心。” 范妮·柯特越说越激动,胸前的巍峨剧烈起伏着,尤其是那两排紧绷的纽扣就好像要随时崩掉一样。 第160章 范妮·柯特的决意 ();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可能是由于扣子扣得太紧,也可能是男式军服的胸围不太适合她的尺寸。 一旁的男士们视线普遍下移了45°,呼吸也都跟着变得急促起来。 弗兰茨则是完全不为所动,这不禁引起了房间中两位姑崇拜。 不过她们所不知道的是弗兰茨早就见过更加刺激的 波尔多收回视线后用力地咳嗽了两声,他的意思很清楚是提醒范妮·柯特的用词和态度。 “我不会白白牺牲我的士兵,但你放心我一定会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侵略者赶出阿尔萨斯。” 弗兰茨做了一个没有时限的承诺,算是给对方一个定心丸,也算是退了一步。 但这显然不能让范妮·柯特满意。 “弗兰茨大公,我对您很失望!我听说您是天生的圣人、皇室子弟的楷模、本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和投资人,真正的慈善家和殉道者 但我不这么认为,我认为您就是个虚伪的!” 正巧有一位侍者端着酒走了进来,范妮·柯特激动地一把将其抓了过来一仰而尽,然后愤愤地说道。 “谢谢您的酒。我们法国人会保护自己的子民,我们不需要其他人的帮助,更不会躲在这里坐缩头乌龟!” 范妮·柯特的行为足以给她和整个奥尔良王朝招来很大的麻烦,波尔多甚至觉得应该将其扣下好好拷问一番以便了解一下有没有人在背后指使。 不过弗兰茨还没小肚鸡肠到那种程度,更不会以此要挟别人,但心中还是忍不住吐槽道。 “你的军队里都是德意志人,吃的、用的大多也是我们捐赠的。真亏你能说出这种话来” 对于塞莱斯塔城内的守军,弗兰茨心中已经有了对策,不过还需要手下的参谋们帮忙修补可能的漏洞。 事实上在那之前弗兰茨就已经派人散播谣言,宣称德意志联军将进入上莱茵省(上莱茵省在阿尔萨斯的南方)。 而这就足够让博诺·德·库伦进行联想的了,因为上莱茵省水系发达,同时根本无兵可守,科尔马尔的防御甚至不如塞莱斯塔,更不会有雇佣兵和民兵死战到底。 没错,弗兰茨打算直接绕过塞莱斯塔进攻法国脆弱的后方,如此一来就让博诺·德·库伦的死守变成了笑话,而且这样也容易争取到德意志邦联诸公的同意。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弗兰茨便被一阵喧嚣吵醒,当他穿戴完毕之后发现外面已经人声鼎沸,一群群官兵正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波尔多!这是怎么回事?” 弗兰茨大喊道,波尔多上校立刻跑了过来。 “殿下,法国人要单干。” “单干?” 弗兰茨有些疑惑继续说道。 “他们昨天碰得满头包还没涨记性吗?” “不,殿下。看起来法国人是打算发动总攻。”…。。 “总攻?” 弗兰茨有些好奇,不过他突然想起来昨天那位范妮·柯特小姐。 “真是个疯子!她当巷战是什么?过家家吗?这可是最残酷的一种战斗” 突然欢呼声和口哨声变得响亮,范妮·柯特一身戎装出现了奥尔良军的正前方,表情庄重,浅灰色的眸子中透出坚定的光芒,黑色的短发迎风飘扬,再配上一身将官的军服和腰间的佩剑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 当范妮·柯特出现之后,奥尔良军团的士兵们便屏住了呼吸嘈杂声似乎一瞬间就停止了。 一旁观战的德意志联军的口哨声则愈发响亮了,毕竟女人在军队中可是稀有动物,大多数士兵只在军妓营门口见过。 在二战结束之前,军妓营在欧洲国家中普遍存在,法国取消军妓制度更是要到1960年以后。 所以此时德意志联军的士兵们看到一个穿军服的女人才会如此兴奋,当然也很好奇那个女人是怎么当上将军的。 不过深受法国文化影响的阿尔萨斯兵团则要显得庄重得多,毕竟他们深知只有女人、矮子和外国人才能拯救法兰西。 联军统帅部的达官显贵们则是对其抱有浓厚的兴趣,除了猎艳的心理,富有的贵族寡妇对他们来说也有致命的吸引力。 一个油头粉面的贵族青年突然拿出了一本诗集朗诵道。 “啊!此刻战场上这位女士多么闪耀,她让我响起了那迷人的月光。但月有阴晴月缺,而我对她的爱意只增不减” 另一个带着金边眼镜的斯文败类则是翘着二郎腿,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说道。 “如果那个女人能取胜,我便许她在下周日的晚上和我共进晚餐。” “真是有趣,我最近在阅读一本很有趣的书,正想找人探讨一二” 几位德意志邦联内有名的花花公子正施展浑身解数为自己造势,一旁的社交名媛们则已经开始编排起女公爵杀夫弑父和士兵们鬼混的桥段来。 不要怀疑这些人的专业,他们每天不做别的就研究这些事自然是手到擒来。 不过弗兰茨对于这种事情并不太感兴趣,进攻城市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此时范妮·柯特所站的位置就十分危险,突然枪声响起一发子弹擦着她的耳边飞过,打倒了她身前的一名士兵。 不过范妮·柯特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继续着自己的战前动员。 这倒是让弗兰茨有些佩服,当那名法军枪手再次探头时枪声响起,不过这一次中枪的是那名枪手。 范妮·柯特看向联军指挥部所在的方向,弗兰茨挥了挥手。 虽说在弗兰茨眼中范妮·柯特的行为和作死无异,但是他愿意给这位来自奥尔良的小寡妇一个创造奇迹的机会。 不过弗兰茨是坚决不会涉足法兰西内战的,毕竟他自己至少还有两场内战要打,而且他也不觉得有人能傀儡法国这样的列强。 范妮·柯特看着弗兰茨的方向恨恨地咬着银牙,她虽然没上过军校,但她很清楚德意志联军有几十万人,而且装备精良、战意高昂。 如果联军想要歼灭城内的入侵者的话绝对不是一件难事,范妮·柯特得到命令其实是保存实力静观其变,找机会挑动联军和叛军(指法兰西第二共和国)进行更大规模的决战。 但她在得知了塞莱斯塔城居民抗击法军的英勇事迹之后便一刻也等不了,她要解放这座城市将侵略者赶尽杀绝。 39314872。。 第161章 高贵的蛀虫 (); 第998章 高贵的蛀虫 “奥尔良的勇士们! 从6月15日到现在,塞莱斯塔城中的居民已经坚守了整整17天!我们来时踏过的那无尽的灰烬荒原和眼前的废墟还不足以证明他们的忠诚吗? 我曾经来过这里,塞莱斯塔是一座充满活力和希望的城市,但此时它已经被恐惧和绝望所包裹。 这座伟大的城市亟待有人施以援手,我们千里迢迢从四面八方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来这里看戏的,更不是为了那些啤酒和香肠!” 范妮·柯特又怒气冲冲地看向了弗兰茨所在的方向,后者叉起一块猪排挥舞了两下,又举起了咖啡杯遥敬了前者一下。 果然被映射的人不生气,那生气的就是想映射别人的人了。 范妮·柯特英眉紧缩,咬着银牙,嘴角微微下垂,丰润的朱唇上画上了一抹决绝,身体微微前倾就像胸中有一团火在燃烧。 “叛军的暴行必将得到惩罚!所有的侵略者都必须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们必须告诉塞莱斯塔的居民们,他们并不孤单。我们将作为光明的利剑刺破这无边的黑暗,给他们带去希望。” 蹡踉一声范妮·柯特拔出自己的指挥刀高声喊道。 “正义和勇气与我们同在!为了新奥尔良!前进!” 当听见那句为了新奥尔良的时候,弗兰茨险些没绷住,内心也暗自佩服。 “不亏是巴黎大沙龙的女主人,最起码没有怯场。” 不过奥尔良王朝这支临时东拼西凑的部队实在是有些难堪大用,这些士兵不止武器五花八门,身上的也同样五花八门。 至少在弗兰茨和他的参谋们眼中,这支杂牌军很快就会像昨天一样落荒而逃,毕竟巷战的伤亡可不是这种杂牌部队所能承受的。 战斗一开始也正如弗兰茨所想,这支军队在进攻第一条街的时候就遇到了大问题。 面对躲在掩体和街垒之后的法军,范妮·柯特的部队束手无策。先后组织了好几次进攻,每一次都是在丢下了十几具尸体之后便一哄而散。 弗兰茨对于这种过家家般的战斗没有任何兴趣,就在他打算做一些更有价值的事情时战场的方向传来一阵惊呼。 范妮·柯特站在了士兵溃逃的路线上,她想把溃兵们赶回去,但很不幸她在沙龙中听到的那些大道理并不能感动这些溃兵。 最终范妮·柯特被一个溃兵一把推倒在地,也多亏她是个女人,否则刚刚就可能直接被刺刀刺死了。 “我们的女英雄被推倒了。” 抱着诗集的花花公子调侃道。 “看她摔倒的样子很熟练呢。” 带着金丝眼镜的花花公子暗示道,德意志联军中的一众花花公子们都会心一笑。 “我很心疼她摔倒的地方没有床。” “万一人家就喜欢这一口呢?”…。。 一阵猥琐的笑声响起。 “你们这群只会说风凉话的家伙,凭什么嘲笑她?” 一个穿着巴伐利亚军服却带着德意志帝国徽章的军官站了出来,文森特·莫里斯在布鲁塞尔保卫战结束以后就被法兰克福国民议会晋升为了将军。 由于这个时代的军官大多数都被贵族所把持,所以法兰克福议会在军事方面几乎是面临无人可用的窘境。 文森特·莫里斯只用了一个月就从上尉晋升到少将,但是法兰克福国民议会授予的德意志帝国军衔在这支德意志联军中并不被承认。 “怎么想当英雄吗?小将军?” 那些出身豪门的花花公子并没有将眼前这个来路不正的将军放在眼里。 一旁的名媛们则是怕男人们打不起来。 “怎么看上那个小寡妇了?那种在阵前卖弄的女人早就不知道被多少人碰过了。看你一表人才,要不要姐姐们帮你介绍更好的?” 这些到了战场之上还整天花天酒地的男男女女们早就引起了一些军人的不满,看到有同袍被他们欺负便忍不住挺身而出了。 “你们这些家伙才是!凭什么横行霸道!你们真的是自己人吗?” “谁跟你们这群泥腿子是自己人?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镜子。我们天生就比你们这些山里的泥巴人高贵。” 山里的泥巴人意味特别低的人。 “你说谁是山里的泥巴人?!” 带着金丝眼镜的花花公子恨恨地拍了拍手。 “卫兵!把他们带走!” 几个卫兵端着枪就走了过去,那几个青年军官也不示弱立刻就拔出了自己的配枪,眼看一场枪战就要上演。 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个僵局。 “喂!你们现在拿起武器去攻下那个街区。” “你谁啊?算什么东西?”几个公子哥下意识地反呛道。 当他们看清用手指着战场的人是弗兰茨的时候,这些所谓的高等人立刻声音都变了。 “弗兰茨,我是奥格斯堡的菲森呀,在塔菲家族的晚宴上我见过您。” 带着金丝眼镜的斯文败类立刻套起了近乎,一旁几个人模狗样的家伙也都低下了头,几位名媛倒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弗兰茨,甚至有人捂着胸口一副随时要晕倒的样子。 奥格斯堡的菲森,弗兰茨想不起来,作为侍从官的波尔多也想不起来,最后还是自己的书记官米娅·阿蒂业斯提醒道,这是一个奥格斯堡家族旁支的旁支的第五继承人。 不过这种事情对于弗兰茨来说根本就不重要,他只是觉得有必要适当惩戒一下这些人。 “那么先生,我现在命令你带着你的这些朋友,以及侍卫去拿下那个街区。听明白了吗?” 几个公子哥立刻被吓得面如土灰,但还是装傻充愣只是呵斥着自己的手下前往战场,而他们则想趁机开溜。 “你们走反了。” 弗兰茨提醒道。 “我我们是指挥官啊。他们需要我们坐镇后方指挥这样才能发挥我们的天赋” “你们听不懂吗?我让你们拿起枪上战场!” 弗兰茨怒吼道,那几个明显与他们不是一路人的军官都抓起向战场走去。 文森特·莫里斯走过那几个花花公子旁边时还小声说道。 “来呀!让我看看子弹会不会绕过你们高贵的躯体!” 那几个贵族青年不敢回呛都低着头他们害怕和弗兰茨的目光对上从而引来更大的麻烦,一旁的名媛们则是发出了一阵兴奋的尖叫。 (本章完) 39314266。。 第161章 高贵的蛀虫 (); 第998章 高贵的蛀虫 “奥尔良的勇士们! 从6月15日到现在,塞莱斯塔城中的居民已经坚守了整整17天!我们来时踏过的那无尽的灰烬荒原和眼前的废墟还不足以证明他们的忠诚吗? 我曾经来过这里,塞莱斯塔是一座充满活力和希望的城市,但此时它已经被恐惧和绝望所包裹。 这座伟大的城市亟待有人施以援手,我们千里迢迢从四面八方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来这里看戏的,更不是为了那些啤酒和香肠!” 范妮·柯特又怒气冲冲地看向了弗兰茨所在的方向,后者叉起一块猪排挥舞了两下,又举起了咖啡杯遥敬了前者一下。 果然被映射的人不生气,那生气的就是想映射别人的人了。 范妮·柯特英眉紧缩,咬着银牙,嘴角微微下垂,丰润的朱唇上画上了一抹决绝,身体微微前倾就像胸中有一团火在燃烧。 “叛军的暴行必将得到惩罚!所有的侵略者都必须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们必须告诉塞莱斯塔的居民们,他们并不孤单。我们将作为光明的利剑刺破这无边的黑暗,给他们带去希望。” 蹡踉一声范妮·柯特拔出自己的指挥刀高声喊道。 “正义和勇气与我们同在!为了新奥尔良!前进!” 当听见那句为了新奥尔良的时候,弗兰茨险些没绷住,内心也暗自佩服。 “不亏是巴黎大沙龙的女主人,最起码没有怯场。” 不过奥尔良王朝这支临时东拼西凑的部队实在是有些难堪大用,这些士兵不止武器五花八门,身上的也同样五花八门。 至少在弗兰茨和他的参谋们眼中,这支杂牌军很快就会像昨天一样落荒而逃,毕竟巷战的伤亡可不是这种杂牌部队所能承受的。 战斗一开始也正如弗兰茨所想,这支军队在进攻第一条街的时候就遇到了大问题。 面对躲在掩体和街垒之后的法军,范妮·柯特的部队束手无策。先后组织了好几次进攻,每一次都是在丢下了十几具尸体之后便一哄而散。 弗兰茨对于这种过家家般的战斗没有任何兴趣,就在他打算做一些更有价值的事情时战场的方向传来一阵惊呼。 范妮·柯特站在了士兵溃逃的路线上,她想把溃兵们赶回去,但很不幸她在沙龙中听到的那些大道理并不能感动这些溃兵。 最终范妮·柯特被一个溃兵一把推倒在地,也多亏她是个女人,否则刚刚就可能直接被刺刀刺死了。 “我们的女英雄被推倒了。” 抱着诗集的花花公子调侃道。 “看她摔倒的样子很熟练呢。” 带着金丝眼镜的花花公子暗示道,德意志联军中的一众花花公子们都会心一笑。 “我很心疼她摔倒的地方没有床。” “万一人家就喜欢这一口呢?”…。。 一阵猥琐的笑声响起。 “你们这群只会说风凉话的家伙,凭什么嘲笑她?” 一个穿着巴伐利亚军服却带着德意志帝国徽章的军官站了出来,文森特·莫里斯在布鲁塞尔保卫战结束以后就被法兰克福国民议会晋升为了将军。 由于这个时代的军官大多数都被贵族所把持,所以法兰克福议会在军事方面几乎是面临无人可用的窘境。 文森特·莫里斯只用了一个月就从上尉晋升到少将,但是法兰克福国民议会授予的德意志帝国军衔在这支德意志联军中并不被承认。 “怎么想当英雄吗?小将军?” 那些出身豪门的花花公子并没有将眼前这个来路不正的将军放在眼里。 一旁的名媛们则是怕男人们打不起来。 “怎么看上那个小寡妇了?那种在阵前卖弄的女人早就不知道被多少人碰过了。看你一表人才,要不要姐姐们帮你介绍更好的?” 这些到了战场之上还整天花天酒地的男男女女们早就引起了一些军人的不满,看到有同袍被他们欺负便忍不住挺身而出了。 “你们这些家伙才是!凭什么横行霸道!你们真的是自己人吗?” “谁跟你们这群泥腿子是自己人?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镜子。我们天生就比你们这些山里的泥巴人高贵。” 山里的泥巴人意味特别低的人。 “你说谁是山里的泥巴人?!” 带着金丝眼镜的花花公子恨恨地拍了拍手。 “卫兵!把他们带走!” 几个卫兵端着枪就走了过去,那几个青年军官也不示弱立刻就拔出了自己的配枪,眼看一场枪战就要上演。 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个僵局。 “喂!你们现在拿起武器去攻下那个街区。” “你谁啊?算什么东西?”几个公子哥下意识地反呛道。 当他们看清用手指着战场的人是弗兰茨的时候,这些所谓的高等人立刻声音都变了。 “弗兰茨,我是奥格斯堡的菲森呀,在塔菲家族的晚宴上我见过您。” 带着金丝眼镜的斯文败类立刻套起了近乎,一旁几个人模狗样的家伙也都低下了头,几位名媛倒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弗兰茨,甚至有人捂着胸口一副随时要晕倒的样子。 奥格斯堡的菲森,弗兰茨想不起来,作为侍从官的波尔多也想不起来,最后还是自己的书记官米娅·阿蒂业斯提醒道,这是一个奥格斯堡家族旁支的旁支的第五继承人。 不过这种事情对于弗兰茨来说根本就不重要,他只是觉得有必要适当惩戒一下这些人。 “那么先生,我现在命令你带着你的这些朋友,以及侍卫去拿下那个街区。听明白了吗?” 几个公子哥立刻被吓得面如土灰,但还是装傻充愣只是呵斥着自己的手下前往战场,而他们则想趁机开溜。 “你们走反了。” 弗兰茨提醒道。 “我我们是指挥官啊。他们需要我们坐镇后方指挥这样才能发挥我们的天赋” “你们听不懂吗?我让你们拿起枪上战场!” 弗兰茨怒吼道,那几个明显与他们不是一路人的军官都抓起向战场走去。 文森特·莫里斯走过那几个花花公子旁边时还小声说道。 “来呀!让我看看子弹会不会绕过你们高贵的躯体!” 那几个贵族青年不敢回呛都低着头他们害怕和弗兰茨的目光对上从而引来更大的麻烦,一旁的名媛们则是发出了一阵兴奋的尖叫。 (本章完) 39314266。。 第163章 焚棺庆功 (); 塞莱斯塔之战结束的过于仓促完全是在弗兰茨的意料之外,不过大军所携带的物资应该刚好够附近居民用到冬天的。 其实在战斗结束之前弗兰茨一直认为范妮·柯特女公爵大概率会死在某条巷子里,剩下的奥尔良军会一哄而散或是受到激励然后拼杀一阵再带着女公爵的尸体回来。 弗兰茨甚至还为此准备了一份悼词,以及一副上好的棺材。 然而范妮·柯特居然活了下来,并且取得了胜利。根据战后统计联军方面并没有高级军官阵亡,所以这副棺材一下就没用了。 棺材也是有等级的,乱用不但会引起没必要的争论,甚至还会导致一些没必要的攀比。 阵亡的英雄人物自然是有,哪怕没有弗兰茨也会造一些出来,但这些英雄就更不适合逾制使用。 英雄们运回国的应该只有骨灰、军服和功勋章,这是为了防止敌人或者第三方挟尸要价的无奈之举。 欧洲战场上从来就不缺少盗尸贼和猎牙客,这两种职业以前都科普过就不细讲了。 但只要尸体的价值够高就一定会有人选择铤而走险,反法战争中很多时候白天敌对的双方,晚上却是一同盗尸的同行。 即便各国对盗尸都处以最严厉的刑法,也没法断绝这门利润丰厚的行业。 除了尸体自身携带的金、银、首饰以外,衣服、武器、头发、牙齿、腐肉、甚至是骨骼都能换钱。 假发、假胡须一直都是上流社会的最爱,在这个食物粗糙,牙齿又没有日常防护的时代,假牙的需求量一直很高。 腐肉自不必说,骨头除了做成肥料以外,还可以烧成骨炭,被制糖厂用作脱色过滤器,可将原糖加工成白糖。 这方面英国人尤其有经验,曾有某报主编在报纸上公开宣称: “据估计,去年有超过一百万蒲式耳(1蒲式耳在英国等于8加仑)的人类和非人类骨头从欧洲大陆进口到赫尔港。 它们来自莱比锡、奥斯特里茨和滑铁卢附近,被约克郡的骨研磨机磨成颗粒状,做成骨肥送往最大的农产品市场,然后出售给农民。 根据我国的专家研究表明,人类骨骼能产生出最优质的肥料。 毫无疑问,死去的士兵仍然是有价值的商品,令人难以理喻的是,约克郡的农夫在很大程度上要靠他们孩子的骨头来换取他们的日常面包。” 此时此刻其实就有盗尸贼已经开始行动了,不过弗兰茨也早就准备了一支专业拾尸者小队。 他们大多数都是来自爱尔兰的难民,这些人很多连英语都说不明白,他们只会古老的盖尔语,商人们想要收买他们还需要雇一名专门的翻译。 而且这些爱尔兰人都有特殊的编制,谁想要联系他们接近他们弗兰茨是很容易查出来的。 不消灭上游产业链,只想着抓点临时工了事,那这种风气永远没有尽头。 另外处理尸体这种事情,使用作为难民爱尔兰人的成本是相对较低的,如果用奥地利国内的其他民族都很容易引起非议,用爱尔兰人则不需要担心这些问题。 至于监守自盗的问题,作为难民的爱尔兰人也更容易接受更加苛刻的检查。 而在惩罚上,弗兰茨也不必担心由于惩罚过重而导致被贵族和某些意见领袖攻讦。 即便是真的出了一些问题,弗兰茨也能一股脑儿将所有的罪责全抛给英国人,毕竟爱尔兰人是从英国来的。 拾尸者们会先在神父们的带领下将德意志联军的尸体翻找出来,然后逐一举行简单的弥撒并火化,最后封存带回国内。 塞莱斯塔居民的尸体会还给塞莱斯塔人,而法军的尸体则会被集中在一起,是掩埋,还是焚烧则要塞莱斯塔居民和奥尔良王朝代表决定。 至于那副棺椁和悼词,弗兰茨准备将它们当成燃料开个篝火晚会。 而弗兰茨所不知道的是,他的这种行为被人做了过度解读。 “听说了吗?弗兰茨大公居然带着棺材上战场!” “真的吗?” “今天军需官带着那口棺材穿营而过的时候你又不是没看见?” “那是给弗兰茨大公准备的?” “起初我也不信,但是战争胜利的消息传回来之后,弗兰茨大公就命令把那口棺材当柴劈了。 那可都是上好的木料!你这辈子都买不起!” “那么好的木料为什么要当柴劈了?多浪费啊!下次再用不行么” 小兵的脑袋挨了重重一下,好事儿的老兵愤怒地吼道。 “你当棺材是什么吉利的东西吗?你当弗兰茨大公和你一样住不起棺材,睡不起床?一个破棺材走哪带哪?” “那为什么要当柴劈了?”小兵还是无法接受那些上好的木料就这样被糟蹋了。 “没听说要开庆功会吗?” “听说了啊!还给我发了一瓶酒和一条咸鱼呢!” 小兵一边数一边咂巴着嘴,那条咸鱼可真不错 “你当大人物们都和你一样?有条咸鱼就满足了?晚上弗兰茨大公要宴请各邦国代表开篝火晚会!” “用棺材当柴火开篝火晚会?不害怕吗?” 小兵忍不住吐槽道,但紧接着就又挨了老兵的一记板栗。 “你懂什么!城里的贵族老爷们就喜欢玩刺激的!烧棺材开篝火晚会算什么!英国王室还吃人肉大餐呢!” 说到此有一个穿着白袍腰胯圣经和法典的人站了出来,艾斯作为随军的宣讲官自然知道传言的作用,所以立刻开始着手纠正正在跑偏的画风。 “抬棺出征,大胜之后焚棺庆功,这样豪气干云的事情怎么能让你们说得这么小家子气?” 宣讲官是奥地利军中随军牧师的一种,不过他既有教会的身份,又有军方的身份,甚至可以直接处理犯错的低级士官。 再加上两名士兵本就没有抹黑弗兰茨的意思,他们便立刻改了口。 “对!抬棺出征!焚棺庆功!豪气干云!弗兰茨大公威武!” “记得只有这一个版本,如果我听到了其他风言风语,我保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是!是!是!” 两名士兵刚要离开。 “回来!” “牧师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 “猪排要煎好了,留下一起吃吧。” 两名士兵感恩戴德地与牧师大人一同分享美味的炸猪排,但是一旁的瑞碧修女却有些不开心,兄妹二人难得的相处时光就这样被破坏了。 第164章 投怀送抱的新姿势 (); 如果按照瑞碧的想法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这两个可能破坏稳定的不安全因素直接处理掉算了,反正战场那么多死人,验尸官又是自己人,神不知鬼不觉多好。 “好麻烦!” 瑞碧嘟着嘴说道,两名不知情的士兵甚至还觉得眼前这位小修女有点可爱,只有艾斯清楚自己妹妹的性格,忙切了一段猪排肋给她,佯装愠怒地说道。 “一边吃去。” 瑞碧端着盘子蹦蹦跳跳地离开,不过她心中还在想。 “原来奥地利帝国的罪人也这么多。1848年以前的工作量明明很小的不过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守住我的家和我的家人” 另一方经过审问弗兰茨终于搞清楚了,为什么博诺·德·库伦的军队会如此的不堪一击。 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弗兰茨战前的谣言,德意志联军进攻科尔马尔的传言传播速度令人发指,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到达了人尽皆知的程度。 几乎所有的法军军官都对这条谣言深信不疑,因为此时他们被围困在科尔马尔消息、补给全全部断绝,而且上下莱茵省发达的水系实在太适合进攻了。 甚至有法军军官觉得此时奥地利人已经攻下了科尔马尔正在向法国腹地进发,这种猜想完全合情合理,因为一路上没有太坚固的要塞,更没有成建制的部队。 附近几省全部的兵力都被困在了塞莱斯塔,他们完全无法理解坚守这座城市有什么意义。 而边军的士兵们则害怕德意志联军在进入上莱茵省等地区之后会对他们的家人和家园做出同样的事情。 博诺·德·库伦也认为这些事情完全有可能,但是他不能承认自己做错了,更不可能放弃塞莱斯塔城,因为失去了城区的保护,在野外打遭遇战他更没有自信。 所以博诺·德·库伦坚称这是谣言,但第二终究还是顶不住压力派出了一名本部的上校参谋去寻找包围的薄弱点准备突围。 然而法军中的那些军官和士兵们却等不了了,他们决定兵谏逼博诺·德库伦回援科尔马尔。 因为阿尔萨斯的惨状,他们还历历在目,他们没法保证那些德意志人冲进法兰西的领土之后会不会做得更过分。 即便不烧得赤地千里,仅仅是常规的奸掳掠也是他们无法接受的。 结果在这个兵谏的节骨眼上,范妮·柯特带着她的奥尔良军团冲了进来。军官们全在指挥部兵谏呢,范妮·柯特的一通儿乱冲乱撞直接让整个博诺·德·库伦军团的指挥系统彻底瘫痪。 在之后德意志联军的大举压上和城内居民的反攻也开始了,博诺·德·库伦只能带着自己的直属部队突围。 好在弗兰茨特意留了一个大大的缺口,博诺·德·库伦才带着三千多人逃出了包围圈。 虽说是弗兰茨故意的,但还是要做做样子,弗兰茨直属的皇家龙骑兵团负责追击,三千多名骑兵又追死了一千多人。 这么看来此战最大的功劳还是弗兰茨自己呀。 至于那三万多俘虏,为了防止塞莱斯塔的居民和联军杀人泄愤,他们被要求在距离城市五公里外的地区盖一座战俘营把他们自己关起来。 不过在那之前,他们必须接受塞莱斯塔地区居民的指认,那些犯有战争罪行的人将会被交给塞莱斯塔议会。 在局势稳定之后,战俘营也会移交给奥尔良,而联军除了必要的防卫部队,其他人将会全身心地投入到塞莱斯塔地区的重建之中。 战斗虽然胜利了,但是城内依然有一些残余的法军在抵抗,清扫工作并未完成,为了安全起见,联军的统帅包括范妮·柯特实际上都没有进城。 范妮·柯特扛着旗在废墟中跑了一天,她此时浑身都疼,但是为了自己的形象一直咬着牙,但她听到弗兰茨的主帐方向传来的欢声笑语之后实在绷不住了。 女公爵不顾部下的阻拦,骑马径直冲向中军大帐,她要好好驳斥一番这些牛鬼蛇神 范妮·柯特一边纵马在军中驰骋,一边打着腹稿,伴随着一阵惊呼,她终于冲到了这群纵情声色的败类面前。 女公爵想着纵马越过眼前的篝火,直接把那个胆小鬼吓得瘫倒在地效果才最好。 如果是平时她的爱马一定能带着她冲过火焰,只不过此时她的马已经劳累了一天,再加上一路上的奔驰耗尽了马力。 结果范妮·柯特的马在篝火前来了一个急刹车,飞过去的只有她自己。 好在弗兰茨的身体足够强壮及时地接住了她,女公爵被弗兰茨抱在怀中,一时间竟也有些不知所措。 弗兰茨也是一脸懵,他只是在例行公事地逢场作戏,毕竟布朗基市长带领塞莱斯塔的议员们前来祝贺,弗兰茨也要给对方面子,至于联军内的那些也正好能派上用场。 布朗基并不喜欢巴结权贵,但是此时唯一有能力解决塞莱斯塔地区战后民生问题的人不是路易·菲利普,也不是那位巾帼英雄,而是弗兰茨。 奥尔良王朝是什么水平,布朗基比谁都清楚,穷得叮当响他更清楚。 至于范妮·柯特女公爵,她非常勇敢,人们也都爱戴她,但是爱戴不能当饭吃。 只有弗兰茨这位奥地利帝国的皇储,德意志联军的统帅,德意志帝国名义上的皇帝(未接受皇冠)。 这个外国人才有能力解决塞莱斯塔,甚至阿尔萨斯和洛林近百万人口的吃饭问题。 好在弗兰茨早就有计划,几百页的计划书看得布朗基和议员们老泪众横。 弗兰茨已经把战后的方方面面都想到了,甚至还愿意主动留下一部分士兵帮忙参与重建工作。 布朗基和塞莱斯塔的议员们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毕竟如果是过去,哪怕是本国没有借机狠狠敲上一笔就不错了。 而此时奥地利帝国愿意提供大量的低息,甚至是无息贷款,对于这些真正关心人民的人来说简直是帮了大忙。 至于一些附带条件在他们看来完全是合情合理中的合情合理,毕竟在德意志人的聚集地让德意志人学习德语又有什么错呢? 就在宾主尽欢之时,女公爵突然纵马冲进会场,然后又被从马上抛出落在弗兰茨大公的怀中。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整个会场也变得安静下来,人们甚至能听到马匹粗重的响鼻和柴火燃烧时爆裂发出的噼啪声。 直到有人鼓起掌来 第165章 洗不清 (); 很快整个会场上的人都心领神会一般鼓起掌来,随着掌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终于尖锐的口哨声也随之到来。 在场的达官显贵们议论纷纷。 “还是法国人浪漫啊!” “多么浪漫啊!简直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这样投怀送抱的姿势还是第一次见。” “真不愧是美人难过英雄关呀!刚下战场又来另一个战场宣誓自己的主权了!真是贪婪的女人” “确实!弗兰茨大公你该好好奖赏一下这位勇敢的女公爵” 比起男士们的调侃,在场名媛们的话语就有些恶毒了。 “真不体面!一个女公爵居然在公开场合这样求爱,法国没有男人了吗!” “法国女人真是轻浮!看她的样子一定不是一次两次了!肯定是个惯犯!” “演技这么明显!她就是想引起弗兰茨大公的关注。” “下次你也试试。” “试试就试试!” 在这一片嘈杂的议论声中,弗兰茨分明听到女公爵用细不可查的声音说道。 “我们在前线和将士们浴血拼杀,你们却在后方开晚宴,你们把人命当成什么了!” 弗兰茨有些无奈。 “你倒是大点声说清楚呀!别用只有我能听清的声音呀!” 弗兰茨已经有些后悔接住她了,但刚刚的情况弗兰茨如果不接住她,那么这位女公爵摔在地上大概率会直接香消玉殒。 这时弗兰茨看向了自己的保镖佐切,这位身高一米八一的女武士也完全有能力接住飞来的女公爵,但她居然闪开了。 平时挡东西明明很积极的,怎么这次跑得这么快。 佐切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刀撇过了头,波尔多则是挺起胸膛敬了个礼好像刚打了一场胜仗一样。 弗兰茨一阵无语,看来自己必须好好惩戒一下自己的手下了。 这时范妮·柯特由于疲劳、惊吓、再加上被人议论的一时羞赧居然直接晕了过去。 “喂喂!你别晕啊!” 第二天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在范妮·柯特的脸上,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花香让她十分放松。 在美美地伸了一个懒腰之后,她突然发现自己身上没穿衣服,连忙抓起被子捂住胸口,这时女公爵又发现这条被子看起来就像某人的披风 范妮·柯特联想到昨天的一切,吓得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 这时房门被推开了,女公爵连忙躲到床后面。 进来的是经常跟在弗兰茨大公身边的那个女武士,不过离近了看才发现对方好大只。 佐切本来就是所有“贡品”中最高大的,再加上到奥地利之后这几年饮食的改善,身高又有所增加。 只要不站在弗兰茨身边,她就会显得鹤立鸡群。 一米七三的范妮·柯特平日里对自己身高很自信,因为此时法国男性的平均身高只有一米六五,但佐切的身高还是让她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公爵大人,请不要光着身子躲猫猫。如果弗兰茨大公看到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佐切面无表情地用德语说道,范妮·柯特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后者有些无奈地探出头小心地询问道。 “我的衣服呢?” “已经帮您洗好了。需要我帮您穿上吗?” 范妮·柯特下意识地就想答应,不过话到半路才想起对方不是自己的女仆。 “不必,谢谢。” 佐切也很自觉地将洗好的衣服放在床上之后便退了出去。 范妮·柯特探出头将盛放衣服的托盘小心翼翼地抽过来,然后便开始手忙脚乱的穿衣服。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有些东西她还真的穿不上,情急之下范妮·柯特也管不了那么多,她索性将那些穿不上的东西丢在一边。 “公爵大人,您好了吗?” 听到门外的声音,范妮·柯特立刻站了起来,又用脚尖将那些东西往床下塞了塞。 “好了。” “请这边走,早餐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佐切做了个请的手势,范妮·柯特有些犹豫,但还是问道。 “昨天” 还没等范妮·柯特的话说完,佐切就率先回答道。 “放心,弗兰茨大公似乎只喜欢年长的女性。 昨天帮您洗漱、更衣的人是我,毕竟不能让您衣衫不整地离开弗兰茨大公的住所。 还有您的睡相很差” 女公爵被佐切的话噎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只好默默地和佐切来到了宴会厅。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开胃小菜和清汤,范妮·柯特也没管那么多。 一方面是她昨天体力消耗太大又没吃东西,所以此时胃口大开,另一方面则是弗兰茨带来的厨师确实很有水平。 女公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荡着端上来的每一道菜,随着食物不断进入胃中,经过消化后为大脑提供了能量,范妮·柯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弗兰茨在哪?” “弗兰茨大公已经进城了,他要参加布朗基市长为他准备的欢迎仪式。” 佐切依旧面无表情地回答,范妮·柯特突然从座位上弹射而起。 “不行!不能让奥地利人先进城!” 女公爵箭步冲向门口,佐切急忙喊道。 “不要走正门!” 但还是晚了,范妮·柯特管不了那么多,她一把推开门,剧烈的白光连续闪耀几乎将她整个人都闪晕了。 还没等她缓过神来,一大群记者和名媛就围了上来。 “范妮·柯特小姐,请问您感觉怎么样?” “能说说昨天晚上的细节吗?” “姐们儿,他活儿好吗?” 女公爵想逃回去,但佐切已经默默地关上了大门,然后叹息一声。 “看来地道是白挖了。” 另一方面此时弗兰茨正享受着胜利者的荣耀,塞莱斯塔居民和联军士兵的欢呼声直冲云霄。 弗兰茨则是依旧坐在特制的马车之中,隔着厚厚的防弹玻璃向外招手。 弗兰茨也不想这样,如果可以他更想骑马进城,这样才能拉近和阿尔萨斯人的关系。 但处于安全的考虑,弗兰茨这辈子可能都没有机会在没有绝对防护的情况下和民众见面。 不过此刻的民众们并没有什么所谓的疏离感,他们觉得帝王高高在上本就是天经地义的。 第166章 天下英雄 (); 从另一侧入城的奥尔良军则就没有这种好待遇了,先是在半路遭到法军残部的伏击,损失了几十人。 又是在距离城市几百米的地方险些和雇佣兵发生冲突,最终到达西门的时候也没有多少民众欢迎他们。 反而是这支军队残破的军服和武装引起了塞莱斯塔市民的恐慌,毕竟这样的军队更加接近他们心目中的土匪。 反观德意志联军,虽说很多人压根就没参加过战斗,但是颜色鲜艳的和统一的武器装备一眼看过去就给人一种“专业”的感觉。 其实德意志联军的军服和装备也很杂,但好在很容易从各个邦国划分,反而显得秩序井然。 除了这些表面功夫,布朗基和塞莱斯塔的那些议员们,以及德意志民族主义者的宣传也离不开关系。 这些在塞莱斯塔城内有影响力的大人物都去东门迎接德意志联军,普通民众自然也会受其影响。 最后德意志联军带来的好处也是确确实实的,除了一群在塞莱斯塔保卫战期间犯下罪行的俘虏以外。 弗兰茨还将缴获的法军的物资全部发了给民众,这些生活必需品在民众看来比什么都重要。 然后弗兰茨还代表德意志邦联当众宣布了拯救阿尔萨斯的一揽子计划。 其实布朗基之所以要让弗兰茨亲口说出来,主要是怕后者会反悔,毕竟历史上这种虚假的承诺可不少。 对于布朗基的小心思,弗兰茨并不在意。 毕竟这些话由弗兰茨亲口说出来会更加震撼,只不过可能会在某些时候给他自己带来一点小麻烦。 在弗兰茨的计划公开之后,不知道是谁带头喊的。 “皇帝万岁!” “皇帝万岁!” “德意志帝国万岁!” “德意志帝国万岁!” 德意志民族主义者们都觉得此时是弗兰茨加冕德意志帝国皇帝的最佳时机。 毕竟地中海海战和塞莱斯塔保卫战的大胜很快就会传遍全欧洲。 届时一定可以好好震慑那些反对者,让他们知道德意志人终于团结起来了。 而且纵观整个德意志民族只有弗兰茨和奥地利帝国才能扛起这杆大旗。 维特尔斯巴赫家族,绵延六百余年,世居巴伐利亚之地,子女更是便姻欧陆诸国。 然其君荒无道,其地寸草不生,其民苦不堪言,其运以衰,其国难兴,更遑论一统德意志。 霍亨索伦家族,曾奋六世之余烈,改制启蒙,购二国而吞北境,三分波兰,独斗欧洲,威震天下。 然君不见耶拿之耻,十七日亡国,此时更与丹麦缠斗百日而胜负未分,实难继承天命。 萨克森家族,千年豪门,开神罗之先河,曾经的北德第一强邦,闻大熊阿尔布雷希特之名五部敬仰。 然其子孙视之不甚惜,举以予人,如弃草芥。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终得偏安一隅。 奥兰治-拿骚家族(荷兰王族),亦曾独霸海洋,殖民世界,东印度公司在南洋威名赫赫。 然此时不过徒有其表,内不能止暴民,外不能制公司,禹禹独行者而已。 汉诺威,不过英国一看门犬尔。 丹麦、黑森、符腾堡、巴登,尽皆无能之辈,而卢森堡、列支敦士登人少国微更难堪大任。 当今之世,一统德意志唯奥地利一国可也。 (前面的购二国指的是安斯巴赫侯国和拜罗伊特侯国。) 虽说德意志民族主义者们满心期待,但是弗兰茨依然还是给他们泼了一盆凉水。 “奥地利帝国不会称霸,我也不会加冕德意志帝国皇帝。 但我们一定会将侵略者赶出我们的家园!” 弗兰茨并没有在这件事上做过多纠缠,而是民众的情绪引到其他方向。 其实比起眼前的敌人,弗兰茨更在意谈判能否成功。 因为只要英国人退缩了,这次所谓的反奥同盟就会土崩瓦解。 这些奥斯曼、塞尔维亚这些小国根本不足为虑,而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也将成为历史的尘埃。 至于匈牙利这颗毒瘤,弗兰茨将彻彻底底地将其清除。 此时的普雷斯堡外围已经铺满了匈牙利人的尸体,但高大的城墙依然屹立不倒。 由于守军的火炮射程更远,占据的位置更好,匈牙利人的火炮根本推不上来,所以只能拿人命去填。 但同样被证明是无用之举,可是新生的匈牙利国会并不这样认为,他们认为不过是前线的士兵不够勇敢,将领不够智慧。 于是乎更多的新兵被送上前线,与之相伴的是庞大的后勤压力,为此匈牙利不得不继续印钞以平衡开支。 匈牙利如此疯狂的背后是英国派驻匈牙利的秘密使者承诺只要他们拿下普雷斯堡,那么英国就会通过“特殊渠道”支援他们“真金白银”。 包括科苏特在内的匈牙利高层相信只要他们能完成英国交给的任务就能证明自己作为盟友的价值,而英国一定会投桃报李狠狠地支援他们。 毕竟这位戈登先生可是英国前任外交乔治·汉密尔顿的远房表亲,汉密尔顿家族在英国政坛可是相当有影响力的。 然而此时匈牙利军方却出现了一些不同的声音,现在的军方首脑还是由原本的大贵族巴尼亚特公爵担任。 这位老兄还在幻想着奥地利会主动提出议和,他还能回到自己在维也纳的宅子中继续自己纸醉金迷的生活。 实际上在维也纳的巴尼亚特家族已经由于叛国、谋反、聚众哗变等一系列重罪被连根拔起了。 弗兰茨并不喜欢这些乐色,只要机会合适,他还是很愿意打扫一下这些的。 更何况清理这种就像打扫房间一样,偶尔还会爆金币和隐藏物品呢。 巴尼亚特家族除了黄金、店铺,还有土地和债券。 只是这一家就帮奥地利帝国减少了七八百万弗罗林的欠款,除此之外那些在股市中的投资大多也没有机会再收回,弗兰茨就当他们是为奥地利经济做贡献了。 由于奥地利帝国的奇葩法律,叛国罪虽然是最严重的罪行,但是叛国者的财产却不会被没收。 这样奇葩的制度下经常导致一人叛国全家支持,毕竟一旦成功了就是一本万利,而失败了大概率只是坐几年牢而已,哪怕是最严重的情况也不过是需要一个人承担就能了事儿。 第167章 匈牙利人的新政策(上) (); 没登基的弗兰茨自然不能擅改法律,哪怕他登基之后想要动这些人的利益也要费很大一番功夫。 所谓绝非某些人所想的言出法随、独断万古,蝇营狗苟、反复拉扯才是常态。 不过好在此时足够混乱,混乱到只要拳头大就能说了算。而皇室内部又足够稳定,稳定到只有弗兰茨一个声音。 皇室中路易大公爵是弗兰茨坚定的反对者,因为后者打破了游戏规则。但是路易大公爵虽然身份十分尊贵,然而智商却都不怎么高,在维也纳宫廷中更是毫无影响力。 出了维也纳,路易大公爵在上的影响力甚至还不如卡尔大公一家。 而那些依附于路易大公爵的势力,以及那些在幕后操纵的黑手都被弗兰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光明或不光明的手段清除了。 为了斩草除根弗兰茨又搞出了一条《战时临时赔偿法》,叛国者们不能随随便便一死了之,或者只是去坐几天牢。 要消灭叛国者,首先要铲除叛国者们生存的土壤,叛国者们必须对自己造成的损失进行赔偿,哪怕人死了也要继续赔偿。 那些支持叛国者给叛国者提供资金、隐匿藏身处、武器弹药、饮食的人也统统要负连带责任,叛国者的财产不足以抵偿其造成的破坏,那么这些从旁协助的人就要担负起其债务。 至于具体怎么赔偿,赔多少就有很大操作空间了,反正绝对够这场叛乱中99的叛国者倾家荡产。 叛国者们没钱没粮,无法以裙带关系培养利益集团,在前途如此晦暗的情况下仍要叛国,那些人不是疯了就是没脑子。 除此之外弗兰茨始终相信惩罚的威力不只在于其残酷性,更在于其不可避免性,只有让每个叛国者都接受应有的惩罚才能止住这种歪风邪气。 至于具体的尺度很难把控,但考虑到此时奥地利帝国的实际情况,让其倾家荡产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毕竟钱财乃身外之物,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而那些俗物正好可以填补奥地利的战争损耗,更能为以后国家的发展做贡献。 弗兰茨觉得改邪归正、重回巅峰的故事更励志,而那些反复横跳、待价而沽最后“弃暗投明”成为大英雄的事迹并不适合未来的奥地利帝国,至少不该出现在他的帝国。 回到匈牙利军队中的不同声音,其实是未来匈牙利军中三巨头发出的。 格尔盖伊·阿尔图尔、亚诺什·达莫扬尼奇、亨利希·德梅,其中格尔盖伊·阿尔图尔是最有名气的,同时也是三人中最能打的,一生身经大小数十战无一败绩,最后主动向俄国人投降。 但正因为这个举动导致被科苏特称为匈牙利民族的叛徒,是1848年革命失败的罪魁祸首,毫无勇气的懦夫。 不过由于弗兰茨的干预,温迪施格雷茨亲王并没有去匈牙利送人头,匈牙利的民族屠杀政策也没开始执行,所以这位匈牙利的最强之将只是一个新兵营的少校。…。。 亚诺什·达莫扬尼奇的军职是三人中最高的,但也就是一名少将只能坐在军事议会的最末席。 他的勇武不容置疑,但是他的出身注定此时不可能身居高位。 亨利希·德梅是个名义少将,但他是一个波兰人,而且并不愿意加入匈牙利籍,成为匈牙利人所以也不太受重视。 这三人一致反对强攻普雷斯堡要塞,首先从纯军事角度讲,此时的匈牙利军根本没有实力和普雷斯堡的奥地利守军对抗。 无论是兵员素质、地形、火炮,还是后勤,早有准备的奥地利人都占据着绝对优势。 其次在成面上,攻打普雷斯堡就更是一部臭棋。没错,这些军人在上有不同的观点,军队中也有不同的团体。 而这三个人所在团体和他们自身都认为比起英国人虚无缥缈的援助,此时匈牙利先同化圣斯蒂芬王冠境内的少数民族,接管他们的财富和武装力量。 与历史上不同的是,他们除了将矛头指向克罗地亚人、塞尔维亚人、特兰西瓦尼亚人以外还将矛头对准了那些聚居在皇室庄园的德意志人。 其中特兰西瓦尼亚地区比较复杂主要包括萨克森人(德意志人的一个分支,主要聚居在城市中)、罗姆人、斯洛伐克人、犹太人以及少量逃难而来的波兰人和亚美尼亚人。 实际上这些人将矛头先对准皇室庄园内的德意志人的原因也很简单,第一也是最直接的原因,皇室庄园相对富裕,虽然不一定有钱,但大多储备着大量的粮食,以及大量初级原料。 第二消灭这些皇室庄园可以大大打击奥地利军的士气,甚至是逼迫普雷斯堡的守军不得不出城迎战。 如此一来,普雷斯堡难以攻克的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同时这样的战术也能给匈牙利引以为傲的骠骑兵发挥空间,一望无际的匈牙利大平原绝对是骑兵们最好的舞台。 第三消灭奥地利方的有生力量,防止奥地利帝国从这些皇室庄园中征兵。 毕竟这些庄园中可大都是德意志人,按照匈牙利人自己的民族理论,这些人如果不肯成为匈牙利人,那么一定就是敌人。 此时没有任何一个匈牙利家或者是民族主义者狂妄到觉得马扎尔文化能同化掉奥地利人或者是德意志人。 皇室庄园的土地是现成的奖品,让那些大贵族、大资本家(土地资本家,有土地的不一定都是贵族)拿自己的土地来激励士兵不现实,但是完全可以用敌人的土地起到相同,甚至更好的功效。 毕竟他们的祖先匈人就是这么做的,而且古往今来用重新分配土地的方式激励士兵的效果都不错。 从古罗马时期的庞贝,到十字军东征,再到拿破仑战争,这样的方式总是能在初期起到强大的助推作用。 他们相信一旦实行之后高层和士兵们只会恨敌人的土地不够多,而不会再畏惧敌人的强大。 然而他们的做法却遭到了以巴尼亚特公爵和塞切尼伯爵的坚决反对,如果说对于其他民族采取必要的强硬手段只会引起一些道德伦理问题的话。 那么对奥地利帝国的皇室庄园,以及居住在其中的德意志人采取过激手段无异于自绝退路。 39314949。。 第168章 匈牙利人的新政策(下) (); 这样的做法明显超越了贵族们所能容忍的极限,因为他们根本没做好和奥地利完全决裂的准备,更不敢逾越那条鸿沟。 大商人资本家们也十分反对,因为这些年奥地利帝国的经济向好,其实即便没有弗兰茨的干预,奥地利也远比匈牙利更有投资的价值。 这些年来匈牙利的资本很多都流向了奥地利,他们从中赚取了巨额利润,所以那些商人和资本家的话语权才不断升高。 但是这些人本质上都是逐利的,他们不可能把赚到的钱放在家里,也不可能将钱投给赚钱效应远不如奥地利的匈牙利。 所以他们的利益所在决定了他们没有和奥地利死磕到底的决心。 不过战士不顺,加上债台高筑,科苏特也不得不寻求新的解决办法。这种激进的民族主义政策十分符合他的胃口,之前是碍于那些贵族和资本家的掣肘。 而此时贵族和资本家们显然靠不住,这些人都不愿意借更多的钱给新生的匈牙利。 科苏特想要自己去取,但无奈人家手里有枪有军队。 刚刚回到布达——佩斯的裴多菲则是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科苏特先生,这项政策扩大化的话可能会导致难以收拾的局面我们应该先争取那些心向我大匈牙利的人加入我们的事业 这也该包括那些窃据我们土地的德意志人,只要他们愿意改说匈牙利语,和我们一起对抗邪恶的奥地利帝国,他们就能获得自己的土地 我到过维也纳,奥地利人的强大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如果真的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我们极有可能成为马扎尔民族的罪人。” 裴多菲说的正是科苏特所担忧的,但是现在匈牙利马扎尔化政策的进展实在太慢,而土地和财税政策更是到了没法推行的地步。 国会做出了无数条改革,但是一方面要被既得利益集团千方百计的阻挠,另一方面能真正落实的几乎没有,奥地利的威胁又迫在眉睫,所以科苏特才不得不寻找新的出路。 “亲爱的兄弟,我理解你的担忧,但你要相信我们马扎尔人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民族,我们只是在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而已。 我们是在为了自由、正义、平等而战,而那些奥地利人不过是为奴役、压迫、剥削他们的皇帝而战而已,最终的胜利必定属于我们!” 科苏特的一阵鸡血让裴多菲的心中稍微好过一些,后者确实在心中认为自己所做的都是正义的,他才能忍受那么多无辜者的鲜血。 秋特卡莱却不这么认为,这位“匈牙利最勇敢的男人”觉得就应该把那些不会说匈牙利语的人全杀光,包括那些主张和奥地利媾和的大贵族和大商人。 匈牙利语在塞切尼伯爵鼓吹匈牙利主义之前被匈牙利贵族认为是一种下等人说的语言,所以此时大多数当权的大贵族仍然不会说匈牙利语。…。。 “裴多菲先生!我知道您非常有学问!但您的诗歌杀不死奥地利人,也给不了我们自由和尊重!我们还得靠这个!” 秋特卡莱拿出了一把晃了晃,然后对着科苏特说道。 “科苏特先生,我愿意带领自卫队去消灭那些窃据我们土地的敌人!” 自卫队是匈牙利新军的名字,其意义在说明匈牙利人是被迫进行战争的,而非主动反叛,更不是有意识、有计划的进攻。 英法报纸上也在大力鼓吹匈牙利人自卫战争的合理性和必要性,甚至将其拿来和希腊独立战争做对比。 更是有神秘组织和富豪号召大家捐钱捐物,甚至是像拜伦勋爵一样去匈牙利直接参与这场伟大的战争。 从四月份起,就不断有来自世界各地的自愿者来到匈牙利,其规模已经达到了近两万人,三分之二来自波兰,其中更是有著名的贝姆将军(前文提到过,他在加利西亚之战后并没有死)。 奥地利媒体直接点出了匈牙利自卫队挂着羊头卖狗肉的本质,但此时并没有被英法主流观点接受。 哪怕是匈牙利人一直在进攻奥地利的普雷斯堡要塞,也被认为是合理且必要的防御手段。 至于自卫队这个新潮的名字自然不是科苏特想出来的,而是弗兰茨利用安插在其身边的间谍故意传达的。 但这个名字和其用意很快就得到了科苏特的认可,那名奥地利的间谍也得以成为科苏特的亲信智囊。 最终匈牙利军中未来三巨头的计划被通过了,匈牙利国会通过了新的民族政策。 科苏特为了争取大贵族和大资本家的同意,他答应会将所获战利品中的50以低价转让给贵族和资本家们。 只要利益足够大,那么一部分损失就可以接受。 格尔盖伊·阿尔图尔、亚诺什·达莫扬尼奇、亨利希·德梅三人终于得到了一展拳脚的机会。 一个戴着眼镜,古铜色皮肤的年轻人随手将啃剩一半的猪手丢给了他的猎犬。 也许是在北美那个化外之地待久了,在他身上已经看不出那个青涩少年的模样。 “啐,我也等了很久了!不胜利,毋宁死!” 一群画风与田园风光完全不搭的蒸汽朋克壮汉高举着扳手和武器咆哮道,在他们的脚下还有一台奇怪的钢铁巨兽。 石勒苏益格。 老毛奇看着眼前沟壑纵横的战场有些为难,他不清楚普王威廉四世想做什么。 但是眼前这些战壕完全是没有必要的,因为丹麦和瑞典联军的人数远不如普鲁士率领的德意志联军。 其实不只是老毛奇,作为统帅的弗里德里希·卡尔·亚历山大同样无法理解国王陛下的命令。 此时普军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丹麦人的军队失误频出,他至少有数次可以全歼或是重创对方的机会。 但威廉四世却不许普军出击,这让普军上下都十分憋屈。 尤其是在奥地利人连战连捷的情况下,弗里德里希·卡尔·亚历山大作为威廉四世的弟弟实在有些坐不住了。 弗里德里希·卡尔·亚历山大倒不是像霰弹亲王那样的暴脾气,但是他不想这样继续坐失良机。 消息传到柏林,威廉四世再次陷入到恐惧之中,他没有开战的勇气,所以决定用老将福格尔代替自己的弟弟。 39314844。。 第170章 佩利西埃远征军的末路 ();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70章 佩利西埃远征军的末路 (); 历史上作为阿尔及利亚总督的奥马尔公爵虽然坐拥十万大军,以及此时法国最优秀的将官,但是由于没有补给,甚至连粮食都没法自给自足被卡芬雅克看了一眼便落荒而逃了。 而这一世奥地利为阿尔及利亚解决了粮食和补给问题,更是拉来了大东方舰队这个强援,卡芬雅克连登陆的勇气都没有就灰溜溜地逃回了巴黎。 奥马尔公爵的实力完全可以自立为王,又怎么可能听命于那个无能的侄子。这对叔侄搞不好会相互派暗杀者除掉对方,上演同室操戈的惨剧。 除此之外英国人会不会放弃干涉的想法,此时奥尔良王朝被绑在了德意志邦联这艘大船之上,所以他也不得不从德意志人的角度考虑问题。 如果英国人能退出战争,那么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将无力独自支撑战争,奥尔良公爵领也就保住了。 实际上虽然弗兰茨和阿尔布雷希特亲自率兵救援奥尔良公爵领,但是在路易·菲利普眼中那不过是演给他看而已。 然而如果地中海海战激怒了英国人,那么奥地利和奥尔良将不得不面对海上王者的怒涛。 虽说奥地利一早就派出了使团,但是那只使团的专业性遭到路易·菲利普的质疑,毕竟整个使团里没有一个有经验的绅士,甚至没有一个上流社会的花花公子,这样的使团要谈判如何开始都是个问题。 不过弗兰茨倒是一点都不在意,毕竟他很清楚时代变了,而且和只讲利益的英国人谈感情不是对牛弹琴吗? 当塞莱斯塔大胜的消息传到蒂罗尔,路易·菲利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奥地利人居然打赢了,而且还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不过比起这个更让路易·菲利普在意的是那位女公爵,难道奥尔良少女的故事又要重演? 圣女贞德在法国人心中有着极为崇高的地位,她象征着忠诚、勇气、信念,以及爱国主义等等一切美好的词语。 所以哪怕是老朽的路易·菲利普也不禁听得心潮澎湃,完全没有三万士兵踟蹰不前,要靠女人冲锋在前的羞耻感。 不管这位女公爵是真圣女,还是花架子,路易·菲利普都不能错失良机。 他希望自己的孙子巴黎伯爵可以迎娶这位女公爵,这样还能恢复一些奥尔良家族的声誉。 至于年龄应该不是问题,虽然巴黎伯爵此时还不到十岁,但是女公爵的年龄也不大,而且路易·菲利普当初在梅斯接见范妮·柯特的时候对其印象很深,是一位正统的法兰西美人。 瑞士,沃州、弗里堡州交界地。 “铁疯子”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从没想过会这样,在他进攻弗里堡州的最关键时刻,来自伯尔尼州的卢森堡军队居然对伟大的法军发起了主动进攻。 之前卢森堡已经将当地的军队抽调了三分之二去比利时战场,此时当地只有五百名多宪兵勉强维持日常治安。 经过紧急动员才凑出两千民兵,他们大多数都是牧羊人和猎户,但依然无法与总兵力超过两万的法国远征军相比。 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不知道这些连军服都没有的乡巴佬和羊倌凭什么有勇气来挑战他。 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想要随手一巴掌拍死这群乡巴佬,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这群乡巴佬油滑得狠,他们根本就不与法兰西的勇士正面交战,而是到处钻山沟。 排队枪毙战术非但不能发挥任何优势,反而将己方的劣势无限放大了。 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恼怒非常下令枪毙了两名作战不利的军官,他打算亲自带兵解决这个麻烦。 然而更加绝望的事情发生了,普鲁士人居然袭击了后方的军火库。 消息迅速在远征军中传播开来,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即便是再不服输他也知道这次远征是失败了。 此时的他和法国远征军士兵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撤退。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想要向国内求援,然后再卷土重来把这些羊倌和乡巴佬杀个片甲不留。 然而霰弹亲王显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而蜗居在弗里堡的尚博尔伯爵也决定御驾亲征,最的是卢森堡的那些民兵一直在后面像狗皮膏药一样紧追不舍。 当搞清楚了状况之后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不禁大笑出声,士兵和参谋们都觉得将军疯了。 但是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却不以为意。 “你们这群蠢货懂什么!霰弹亲王可是普王威廉四世的亲弟弟,更是其指定的继承人,我们只要抓了他就能逼迫普鲁士退出战争。 而尚博尔伯爵则是所谓的波旁正统,我们只要抓了他就不怕那些王党不乖乖就范,只要那些该死的贵族老爷们把钱都叫出来第二共和国的财政危机就能解除” 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显然高估了此时贵族老爷们的经济状况,拿破仑战争,再加上经济危机,此时法国贵族的经济状况用一贫如洗来形容也不为过。 另一方面他又低估了御驾亲征对于普通士兵士气的影响 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强攻了三天也没法突破霰弹亲王的防守,不仅如此守军的数量还越打越多,不断有从纳沙泰尔和汝拉州赶来的贵族、民族主义者、平民前来助战。 更加让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无法接受的是,沃州这片接受了平等、博爱、民主思想洗礼的民众也纷纷加入到了普鲁士军和弗里堡军中。 佩利西埃不想投降,他手下督战队先后击毙了数百名逃兵,但是远征军的逃兵数量还是越来越多。 不过那些逃兵大多数也没什么好下场,这些法军根本就不知道此时他们经历的是一场怎样的战争,那些平时都会选择躲着他们走的民众,此时似乎只想杀人。 这些法国人无法理解究竟是什么让这些曾经的待宰羔羊心坚如铁,但是他们知道此时他们似乎只有死路一条 最终佩利西埃的远征军在缺少补给的情况下被三方势力逼入到了一个山谷之中,而等待他们的只有冰冷的死亡。 1848年7月4日,佩利西埃远征军全军覆没,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将军无愧于他铁疯子的称号,在战争的最后时刻下令焚毁所有文件率领部下发起决死冲锋。 第171章 严肃军纪 (); 第1008章 严肃军纪 此时的法军无愧于高卢雄鸡的称号,即便是被置之死地,即便明知不投降就会死,残余的法军依然在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带领下冲向了普鲁士人的阵地。 只不过普鲁士蛮子也不是盖的,法裔瑞士山民在霰弹威廉的带领下枪炮齐射,甚至还发动了反冲锋。 不过相比霰弹威廉手下的民兵,法国远征军的素质显然更胜一筹,双方在远处对射,普鲁士军还能凭借人数优势和高昂的士气勉力维持。 然而热血上头的霰弹威廉发动了反冲锋,双方士兵的素质差距在近战中被无限放大。 那些地方贵族派来的私兵成了最大的突破口,他们的逃跑带动了整条防线的崩溃,纳沙泰尔的民兵看到友军逃跑瞬间变成没头苍蝇各自为战。 好在霰弹威廉本人并不缺乏勇气,他推开自己的侍从官带着王室卫队顶了上去。 而弗里堡军和卢森堡军也并非那种友军有难不动如山的部队,见到普鲁士军有崩溃的迹象双方立刻全力猛攻法军后方。 最终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和他的远征军还是没能创造奇迹,24000人的远征军,除提前回国的1565名伤兵以外,其余22435人中17112人阵亡,3864人被俘1459人失踪。 正副指挥,以及校级以上军官全部阵亡,无一投降。 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的遗体被霰弹亲王以三十万塔勒的价格从尚博尔伯爵手中买下,并送往首都柏林。 普王威廉四世得知后怒摔酒杯,遂中风发作。 塞莱斯塔城郊,联军统帅临时寓所。 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事情发生,弗兰茨并没有选择进入塞莱斯塔城居住。塞莱斯塔之战结束的第三天,弗兰茨就开启重建计划。 由于计划是早就拟定好的,所以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着。而德意志联军中大多数都是临时招募的新兵,其中很多都有技艺在身。 重建工作中弗兰茨按能力不同、工作效率不同给予其工资,甚至同意一部分人原地复原,所以人们的工作热情很高。 即便是好无所长的士兵,他们负责搬运沙土、材料,清理建筑废墟也能拿到相当可观的军饷。 弗兰茨给予士兵高待遇的情况下要求严肃军纪,宪兵队和军法官整天忙个不停,遭受鞭刑的士兵每天都要排队,不过倒是没什么人有怨言。 毕竟弗兰茨给出的待遇非常优厚,而且是士兵们有错在先。至于为什么这些士兵们手里明明有钱却非要去抢、去偷,明明知道会挨鞭子却非要以身试法呢? 第一是习惯问题,这个时代的军队早就习惯了烧杀抢掠,劫掠甚至是此时大多数国家军队的主要赚钱手段。 军饷只能保证他们不被饿死,只有战争劫掠,甚至是盗尸才能让他们改变自己的命运。 尤其是底层士兵,他们本来就是一群被社会排斥的人,一遭翻身自然会想做一些他们平时不敢做的事情。…。。 第二人都有侥幸心理,很多士兵都觉得新的军法未必会真的那么严苛,说不定只是弗兰茨大公的一时性起,又或是展示哈布斯堡家族仁慈的新手段。 尤其是一些老兵油子,他们觉得这位年轻的大公八成都没见过受刑,只要见了血肉模糊的场面肯定就会和那些王孙贵胄一个德行自己喊停了。 所以还真有人主动犯事儿,想看看弗兰茨的成色。这些奥地利军中的兵痞还颇有一番东方混混儿请打的风范,不过他们显然小看了弗兰茨。 弗兰茨压根没有心情去管这些烂事儿,他直接选择了让佐切去监刑,毕竟波尔多和蒙塔上校这种人对敌人可能够狠,但是对自己的士兵未必下得去手。 而能下得去手的,如海瑙、布鲁克男爵这些人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忙。 让佐切监刑一方面可以表明弗兰茨的态度,另一方面又可以背锅,毕竟仇视外族可比仇视皇族代价小得多。 除此之外佐切也能让处刑变得相对客观,从客观条件上讲她相对难以被收买,同时对于那些受刑者的同情心也会更少。 不过现实是佐切完全对得起弗兰茨为她起得这个名字,佐切就像真的处刑人一样冷眼旁观每一次处刑,甚至还向弗兰茨建议使用斩首刑。 事实上奥地利还真有斩首刑,不过理论上只能对高级贵族和高级将官使用,但通常高级贵族和高级军官犯错哈布斯堡家族都会仁慈的选择赦免其罪行。 所以此时奥地利军中施行的主要是两种刑法,一种是绞刑,一种是鞭刑。 绞刑顾名思义是用绞索将人吊死,而奥地利的鞭刑其实是一种非常重的刑罚。 并不同于通常长鞭或是英国人常用的九尾鞭,奥地利这种专门用来处刑的鞭子其实应该叫重型马鞭。 它的木柄通常是一根长约五十厘米,直径三厘米的木棍,鞭绳长度通常超过四米,在中世纪曾经作为兵器登上过战场,传说中全力挥舞之下一击就能击翻一匹战马。 能不能抽翻战马弗兰茨不清楚,但是一鞭子绝对能让人皮开肉绽。 好在大多人触犯的都是几鞭子的小毛病,比如喝酒伤人,又比如盗窃之类的。 不过也有些人就想试试弗兰茨敢不敢杀人,他们中大多数是扛不住几下的,一鞭下去就开始鬼哭狼嚎,通常五、六鞭下去人就没动静了。 弗兰茨严肃军纪确实有拉拢当地德意志人的私心,但另一方面也是在保护士兵。 这个保护是两方面的一方面是保护遵纪守法的士兵的利益,因为不处罚违法乱纪者就等于在践踏遵纪守法者的权益。 另一方面也防止了仙人跳和“六子困局”的发生。 毕竟严格意义上讲弗兰茨和布朗基市长都算是外人,保不齐就会蹦出一堆黄四郎或者卫道士出来。 只不过弗兰茨不是个愣头青,他的内心年龄已经超过四十岁,奥地利更不是历史上那种风雨飘摇、自身难保的帝国。 这世上没有比有钱有纪律的士兵更好的客户了,这些人极大地刺激了当地经济的恢复。 两相对比之下,奥尔良军队的风气就要差得多,他们以胜利者和主人自居。 如果没有德意志联军做对比,那么塞莱斯塔的居民还能忍受,毕竟他们可以安慰自己军人都这样。 (本章完) 39314333。。 第172章 霰弹亲王 (); 第1009章 霰弹亲王 然而有德意志联军这个榜样在,塞莱斯塔的居民对军队的要求一下就高了起来。 市政厅门前每天都站满了的人群,而布朗基市长显然不想镇压和自己一起抵抗过侵略的伙伴。 范妮·柯特对于扰民的士兵们也是很恼火,她想找几个罪魁祸首惩治一番,然而很快她就发现整支军队里几乎人人都在犯罪。 而那些人都有自己的理由,毕竟奥尔良王朝确实亏待他们了,而且他们也确实为了王朝为了塞莱斯塔城流过血。 范妮·柯特这个只有最朴素情感的理想主义者根本想不出解决方案,于是乎她试图抄袭弗兰茨的方法发钱。 但她根本就没有钱,她的钱早就用来购买武器弹药了。 法兰西瑞士远征军的覆灭早就在弗兰茨预料之内,不过他没想到霰弹亲王会插上一脚。 弗兰茨本来想壮一壮尚博尔伯爵的声势,毕竟只帮奥尔良家族占场子就有点显得厚此薄彼了。 任何一方一家独大对于弗兰茨都不是一个好消息,因为无论谁掌握了法国都会向意大利和北非进军,这明显不符合奥地利的国家利益。 实际上弗兰茨最希望的是法国向低地进军,但是法国人不敢咬这个饵,而德意志民族主义的发展又太过迅速,所以弗兰茨只能暂时废弃了这个方案。 接连不断的败仗和持续高涨的物价已经让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统治走向了崩溃的边缘。 在六月份卡芬雅克已经在丹·吉拉的授意下先后镇压了两次起义,然而这并没有多大效果,巴黎、里昂、马赛、波尔多、图卢兹,甚至是土伦都有要发生大规模起义的迹象。 弗兰茨自然不介意再添一把火,捐钱捐物,甚至是直接派遣雇佣兵和帮派分子进入法国都是可以被接受的。 霰弹亲王购买法军统帅尸体,并送到柏林这件事算是将普鲁士绑死在德意志的战车上了,也难怪会把他的哥哥气到中风。 威廉四世应该算是普鲁士历代君王中最怂的一个,他怕教会,科隆大主教在莱茵地区搞二元制,他也不敢出兵镇压。 威廉四世害怕民众,被迫接受自由化改革,召开制宪议会,更是在民意的压迫下被迫和丹麦开战。 但他也害怕丹麦、害怕瑞典、害怕英国,更害怕俄国。 害怕失去德意志诸邦的支持,又害怕奥地利。想要将奥地利排除出德意志,但又不敢和奥地利开战,所以最后他疯了(历史上在1858年陷入彻底的疯癫)。 由于弗兰茨的出现,威廉四世的病情发展速度要比历史上快得多。 至于霰弹亲王干出这种事儿其实并不奇怪,毕竟他压根也不是被当成继承人培养的。 霰弹亲王从小就没接受过正统的王室教育,十岁就被其父威廉三世扔到了军营之中,年仅十七岁就被送上了战场直面真正的战斗。…。。 比起拿破仑统帅的军队,佩利西埃的远征军根本就是一个笑话,所以在瑞士他才完全不怂,甚至想骑上战马和佩利西埃来一场“公平”的一对一决斗。 威廉三世希望霰弹亲王可以成为一名忠诚、勇敢,为了家族和国家可以牺牲一切的战士,他成功了,但是威廉四世麻了。 其实由于威廉三世的教育问题,威廉四世剩下的两个弟弟也有这方面问题,经常会莫名其妙地变得勇不可当,后者为了按住三个轮流犯病的弟弟也是操碎了心。 弗兰茨在解放塞莱斯塔之后并没有选择继续进攻,虽然联军中有人主张继续进攻法国,但是在没有弗兰茨同意和邦联许可的情况下没人敢真的踏出那一步。 毕竟法兰西的铁锤已经在德意志人头上悬了几百年了,这几百年的威压并不会因为几场胜利就消失无踪。 另一方面弗兰茨倒是收到了大量表示愿意投诚的信笺,除了一些没落贵族和随风倒的政客以外还有些攀亲戚,甚至是鼓吹奥地利帝国的民主和自由的。 除此之外弗兰茨还收到了数十份价值在几万法郎到几十万法郎不等的礼物,以及十余名人质,其中大多数为年轻貌美的少女和。 弗兰茨虽然没有占领法国领土的打算,但是却不能寒了这些法国友人的心。他将人都退回去了,至于那些钱则直接作为当地秘密情报网的启动资金。 同时为了安抚这些人,弗兰茨还给这些家族挨个送了一面奥地利国旗,表面意思是有一天奥地利大军到来,他们只要挂上这面国旗就能证明是自己人。 至于更深层的意思就看他们的个人想象力了。 根据战场最新的情报,阿尔布雷希特也将在近日完成对法国萨尔堡守军的合围。 而意大利战场的法军依然按兵不动,他们似乎在等奥地利人自己犯错,不过无论是奥地利,还是拉德茨基元帅都有的是时间和他们耗。 此时唯一没有按计划打开局面的是比利时战场,亨利·阿尔塞纳要比想象中狡猾得多。 卡尔大公无论怎么引诱,亨利·阿尔塞纳都不上当,即便是已经取得了十数场对德意志邦联的胜利,他也没有任何冒进的迹象,反而在布鲁塞尔周围布置了大量防御,兵器在比利时全境收集物资送往主要城市。 事实上这位法军统帅还派兵进入过荷兰境内,但并不是为了攻城略地,而是单纯的劫掠。 在联军参谋总部满心以为亨利·阿尔塞纳终于按捺不住会一脚踏入早就布置好的陷阱的时候他又选择了撤退。 抢完就跑,甚至连一些兵力不是很多,城防并不坚固的城市也不争取一下。一度让联军的参谋们觉得联军中出了叛徒,所以对方才能如此精准地避过所有陷阱。 然而亨利·阿尔塞纳并没有独立于法军的情报网,他只是单纯地感到了危机而已。 之后地中海海战的消息更是让他确认奥地利帝国远非请报上写的那么无能,虽然他击败了多只驰援比利时的德意志联军,但是其中却没有一支奥地利的军队。 根据俘虏的口供,奥地利人由于交通问题,没法第一时间赶到战场。 亨利·阿尔塞纳并不相信,能两次打败英国人绝非侥幸,这场战争说不定奥地利人已经计划已久,所以不敢大意,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本章完) 3931426。。 第173章 使团 (); 英国,伦敦。 对于奥地利使团的造访,英国方面既惊讶又不意外。 惊讶的是奥地利人来的会这么快,毕竟此时奥地利帝国连战连捷,并且成功突破了英国海军的海上封锁。 最主要的是此时派使团到敌国进行谈判通常被认为是一种示弱的表现,主办和会的一方通常会被认为是胜利者和主导者,正如维也纳会议上的奥地利一样。 但奥地利人的低姿态也并不让英国人意外,毕竟前者只是一个陆权国而已,他们资源终究有限。 而大英帝国则是一个海权国,它可以调动近乎无限的资源,更可以利用伦敦金融城为其融资为战争注入源源不断的动力。 哪怕是曾经的法国也会在大英帝国的攻势下土崩瓦解,英国人一直都相信他们一定会是最后的赢家,此时也不例外。 不过此时英国也非常难受,战争失败将国内外的危机都无限放大了,爱尔兰人、苏格兰人、宪章派、詹姆斯党,还有那些可恶的幽灵 托利党人为了政权夺利更是到了无耻的地步,他们甚至打着维护公理的旗号将真相告知了民众和王室。 除此之外,由于诸多因素叠加在一起经济危机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还加重了。 尤其是在地中海海战失败之后,奥地利海军开始学习英国海军的做法拦截英国商船。 船上的货物其实不值钱,但是远洋船只却很值钱,所以英国多家保险公司要赔得倾家荡产。 一旦这些保险公司进行赔付,那么他们后面的银行业也要遭殃。 所以此时英国大银行家和财团联合在一起要求英国和奥地利和解释放英国商船。 而直布罗陀方面也传来急报,奥地利海军已经先后两次炮击直布罗陀,所幸人员伤亡并不大,不过港口内的舰船被全部摧毁。 奥地利人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困死直布罗陀的守军,不过似乎又不太可能,毕竟守军有足够坚持半年以上的补给。 虽说此时英国面临的压力很大,但是辉格党内部却也有个底线,那就是必须削弱奥地利帝国的地位,绝对不能让哈布斯堡家族的人加冕德意志帝国的皇冠。 否则神圣罗马帝国再临,那英国这几十年为了平衡欧陆国家力量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只有一个虚弱的法国和一个混乱的中欧,以及一个作为假想敌的东欧才最符合英国的利益。 奥地利帝国使团刚一到伦敦就引起了一场不小的轰动,因为使团直接买下了此时伦敦最豪华最昂贵的克拉里奇大酒店作为下榻之所。 克拉里奇大酒店始建于1812年,曾经有着非常辉煌的历史,甚至接待过女王一家,即便是此时也是风头无两。 但表面风光的背后是沉重的债务危机,1848年正是这家酒店最难熬的时候,而由于弗兰茨的出现他们的日子更加难熬了。 所以当哈布斯堡家族提出要买下这座酒店的时候,酒店的股东们几乎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虽然在布鲁克男爵看来这种行为完全是毫无意义的浪费,但是想起当年弗兰茨大公在北美投资奇迹他便没有说什么。 其他随行的银行家和经济学家见布鲁克男爵都没说什么,但自然也选择了闭嘴,不过难免会在自己的日记或手稿中记上一笔。 “1848年7月,弗兰茨大公花大价钱购买了一笔毫无意义的资产” 其实在奥地利帝国使团到来之前,伦敦金融城的商业巨鳄们便已经行动起来了。 几乎所有的银行家都想将奥地利的使团接去自己住所,毕竟使团中包括奥地利帝国财政大臣、帝国中央银行行长布鲁克男爵,奥地利帝国工商联合会卢森·西纳这样的大人物。 更有老阿蒂业斯这种十年资产升值一百五十倍的商业传奇,以及庞巴维克这样的知名经济学家。 罗斯柴尔德家族表现得最为积极,虽然莱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的亲叔叔所罗门·罗斯柴尔德极有可能就是因为卷入到了奥地利帝国内部斗争至今下落不明。 但是这丝毫不能打消莱昂内尔的热情,他在这个经济危机的时代他无法拒绝一个可以主宰伦敦金融城的机会。 就连一向吝啬的乔治·皮博迪都愿意免费为奥地利帝国使团提供住宿,但并不包括伙食。 乔治·皮博迪这个名字大家可能会比较陌生,但是提起他创立的摩根财团大家一定会如雷贯耳。 不过弗兰茨对于这个华尔街的金融强盗没什么兴趣,对于乔治·皮博迪这个人也进行了一番调查。 调查的结果是这位吝啬鬼比传闻中更加吝啬,从来不付小费、也不会进行任何施舍、吃穿用度全都是最低标准,甚至不愿意花钱治疗折磨自己的风湿病。 对于自己最喜欢的情妇所生的私生子也仅仅送了一条鞋带作为礼物,相比之下高老头似乎也不是特别抠门。 弗兰茨厌恶其人品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弗兰茨并不看好未来的美国,选择如此吝啬的合作伙伴还不如直接养一条自己的狗,或是派自己人过去打入敌军内部。 弗兰茨的身份、地位,以及此时奥地利帝国的国家实力让他大可不必去捧某一个资本家或是某一个财团的臭脚丫子,将自己的未来寄托于这些人身上更是完全没必要。 事实上弗兰茨早就在美国南北埋下了种子,肯定会有人问弗兰茨哪里来的这多精力进行多方微操。 这就有些小瞧奥地利帝国了,好歹作为一个人口接近五千万的大国,哪怕是烂船也有三斤钉,更别说此时的奥地利远没有到不可救药的地步几个可用的人还是不难找的。 另外在这个野蛮的时代,只要有足够的资金支持自然会有无数有能力的人来提供可以赚钱的项目。 这时就可以发挥弗兰茨这个穿越者的优势了,毕竟他知道未来的趋势,只要是他认可的,即便不能一本万利也会稳赚不赔。 伦敦,克拉里奇大酒店。 奥地利使团的成员虽然大多数都是第一次作为外交使节出访英国,但是这些人脸上却丝毫没有任何紧张之色,毕竟说到谈判和讨价还价就没人比他们更在行。 第174章 不欢而散 (); 1848年7月5日。 英国、奥地利开启了第一轮和平谈判,地点就在威斯敏斯特宫。 随着厚重的木门被一层层推开,英国、奥地利的谈判代表都已就座。 然而气氛却说不出的诡异,明明奥地利帝国一方先提出和平,但是奥地利的代表们却完全没有要发言的意思。 而是每个人都拿出一摞文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当然偶尔也会提笔在上面勾勾画画。 面对眼前这群奥地利代表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约翰·罗素心中暗骂道。 “还他谈不谈?到底是谁想要谈判!” 不过他此时只能按捺下心中的怒火,毕竟如果奥地利人肯主动争夺德意志的皇冠、放弃地中海霸权再主动削减自己的军备那就再好不过了。 帕麦斯顿也很郁闷,他一贯以强硬着称,如果是平时他早就撂下一句狠话扬长而去了。 但是今天帕麦斯顿却不敢这么做,除了首相大人在场以外,英国国内的形势也不容乐观,如果真打下去,即便是赢了也将会是一场惨胜,而到那个时候俄国将再也无人能治。 斯特拉特福子爵由于之前在维也纳的丑闻被赶出了内阁,他担任驻奥斯曼大使,说服奥斯曼帝国向奥地利出兵。 奥斯曼人的加入将会分散奥地利人的力量,但那依然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其代价依然是巨大的。 除此之外,奥地利帝国使团中虽然没什么政客,但却是清一色的狠角色,这些人都是自己领域的顶尖高手。 尤其是布鲁克男爵更是以强硬着称,从来不会主动找人进行第二次磋商。曾经在奥地利国内强硬地推行货币新政(预期钞),并且极有可能是操纵奥地利股市的幕后黑手。 “尊敬的布鲁克男爵,及各位先生们。 在此我等代表大英帝国有幸与诸位会面。众所周知,近期我们两国之间发生了一系列不幸事件。 在过去的数个月中,我们两国的关系正在经历严峻的考验” 帕麦斯顿只能以这样官腔作为开场白,但他很快话锋一转。 “今天你们来此,想必是已经找到了两国可以和平共存之路” “并没有。” 布鲁克男爵的回答十分简洁,这让英国的谈判代表都感到十分尴尬,乔治·艾登甚至愤怒地想要直接离席。 还不等英国方面反应,布鲁克男爵继续说道。 “我国至今无法理解贵国的行为,但无论如何奥地利帝国的内政不容外部干涉,无论是意大利问题,还是匈牙利问题。” 这实际上也是弗兰茨的态度,他虽然一直都在极力避免和英国人发生大规模冲突,但是内政问题是他的底线。 “如果贵国没有和平谈判的诚意,那么完全可以离开了。” 帕麦斯顿面对布鲁克男爵强硬的态度回答同样强硬,这是他的一贯作风,每一次对方都不得不选择屈服,从而在气势上就矮了一头。 而之后帕麦斯顿会持续施压直至对方崩溃,不得不出让更大的利益给英国。 “我们是来争取和平的,并不是来乞求和平的。贵国如果不想谈,那我们就在战场上分个高低。” 帕麦斯顿十分无所谓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布鲁克男爵也不含糊立刻起身离席。 奥地利使团的成员们却都有些疑惑,毕竟他们已经为此准备了很长时间,并且为这次出使放弃了很多东西,如果无功而返的话似乎有些太亏了。 英国这边海军大臣乔治·艾登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毕竟奥地利打赢了两次战争都是靠法国人的帮助。 只要自己将北海舰队的主力调过去把奥、法两国碾个稀巴烂,那么皇家海军的声誉自然就能保住,战争也会随之结束 约翰·罗素却有些坐不住了,这叫什么谈判?似乎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两个暴脾气三言两语就把上亿人放在战火上烤? 但他还是被帕麦斯顿按住了,同时顺着帕麦斯顿的目光,他也看到了奥地利使团成员眼中的疑惑。 注意到这个细节之后,约翰·罗素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原来对方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那么只要己方沉住气,奥地利人就不得不降低自己的条件。 “看来帕麦斯顿这个放荡之徒确实有两把刷子,难怪能在外交场上无往不利。” 约翰·罗素心中默默赞许道。 帕麦斯顿这时一边看着收拾东西的奥地利使团,一边划燃了一支烟。奥地利人似乎带来了很多文件,这些文件是用来做什么的?难道是提前做好的预案吗? 帕麦斯顿从未见过这种谈判方式,他不得不承认布鲁克男爵似乎是一个强劲的对手,不过好在自己棋高一着。 得意之际帕麦斯顿假装不经意地深吸一口,然后将烟气吐向即将离开的布鲁克男爵说道。 “男爵先生,听说你们奥地利人在德意志邦联大会上不许其他国家代表抽烟,是因为抽着烟的人会攻陷你们的国家是吗?” 布鲁克男爵并没有理会对方的挑衅,他只是径直走出会议厅。 “哈哈哈哈” 奥地利帝国使团的背后传来英国代表们猖狂的笑声,不过这些奥地利人都是经过风浪见过世面的,对于这种低级的嘲讽几乎免疫了。 只有老阿蒂业斯有些愤愤不平。 “该死的英国佬!回去我就把跟他们的业务全部终止,看他们还能不能嚣张!” 像老阿蒂业斯、庞巴维克这样的民族资本家还是少数,其他人虽然都和奥地利皇室联系密切,甚至很多人就是弗兰茨扶植起来的,但是他们并不会做出这种过于冲动的行为。 布鲁克男爵还是像平时一样不苟言笑,但是内心却是忧心忡忡,毕竟他是来谈判的,但是弗兰茨大公却让他像谈生意一样谈。 英国人毫无诚意,此时谈判成功率低不说,还会被英国人压价。终止谈判等待后续发展是最明智的做法,但国际问题真的能当成一场生意吗? 奥地利帝国使团回到克拉里奇大酒店之后并没有立刻收拾行装准备离开,这更加印证了帕麦斯顿心中的猜测。 他不禁有些得意,但是此时他和辉格党面对的情况并不乐观。 第175章 可能的叛徒 (); 奥斯曼帝国是英国的传统贸易伙伴,而地中海沿岸诸国更是英国无法放弃的巨大市场。 在地中海海战失败之后,英国在地中海上的据点一个接着一个的陷落,此时伦敦就像瞎子、聋子一样一无所知。 英国的海外情报网历来都是靠商人和外交人员传递,欧洲其他国家的做法也都差不多。 所以每一次英国进行海上封锁都能把对方变成瞎子、聋子,但正因为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海盗行径在无意中给自己挖好了墓穴。 奥地利海军和武装商人在地中海海战胜利之后进行了疯狂的报复,一时间无数英国商船遭到袭击的消息传回伦敦。 关于武装商人,前文讲过很多次,这个时代的商船都有炮位和火炮,简单改装一下就是军舰。 然后说一下此时英国人所谓的海上封锁,由于此时还没有国际法,所以英国人的封锁就是给军队和商船发私掠许可证。 没错!就是当年恶心西班牙人那玩意,所以那些英国商船也并不无辜,毕竟他们中不少人也为英国的封锁计划做过贡献。 如果是曾经的大航海时代,这些商船在交战区域被俘获,股东和船主只能自认倒霉。 但由于大英帝国在海上的不断胜利,以及伦敦金融城的金融创新导致几乎所有的远洋船只都有保险。 而此时战争中英国商船和货物的损失毫无疑问会产生天量的赔付金,值此经济危机之中极有可能会导致那些保险公司背后的银行破产。 伦敦金融城的那些金融巨鳄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们不停地向英国施压。 另一方面即便得到赔付金,那些与地中海沿岸国家有贸易往来的商人也不愿意继续耗下去,由于商品超期抵达他们需要支付违约金,同时也将会减少他们在当地市场的占有率。 其中最主要的竞争者便是奥地利的商人,毕竟英国人能生产的奥地利人也能生产,而且通常来说质量更好、价格更优。 过去英国人可以凭借协议、条约将其他国家拒之门外,从而垄断市场,但战争一起这些就通通变成了废纸。 奥地利曾经在外交、商业问题上多次对英国让步,为的就是缓和与英国之间的矛盾。 在殖民的时代如果弗兰茨不想困死在欧洲大陆上,他就必须征得英国这个海上霸主的同意,要么用钱、要么用剑。 但无论是钱财,还是刀剑,具体的使用都不是一成不变的。 历史上私掠许可制度的终结还要等到1858年的《巴黎宣言》,不过经此一役之后英国人应该会重新审视这把双刃剑。 此时那些本来就与奥地利帝国有贸易往来的商人表现得倒不是很着急,毕竟英国人控制地中海的时候,他们可以打着英国的旗号,而轮到奥地利人控制地中海的时候,他们还可以换成奥地利的旗号。 他们所带回的情报也是英国人唯一的线索,不过从只言片语中依然很难复原地中海海战的全貌。 尤其是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率领的庞大舰队为什么会在克里特岛无功而返,按照英国海军方面的估计奥地利人没有足够的实力击败如此强大的舰队。 如果有,那么奥地利人就完全没必要等到法国大东方舰队的援军。 其次便是马耳他岛的陷落,马耳他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岛内有大量防御性建筑物,周围海上还有地中海舰队巡逻。 奥地利人不可能像是当初在克里特岛那样,通过当地的希腊叛徒神不知鬼不觉地运送上万陆军登岛。 而且在英国人眼中,即便是有上万奥地利陆军登岛也不可能轻易拿下马耳他岛。 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岛上出了叛徒 英国人成功利用少量的线索推导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 至于那些商人所谓的海怪则被英国高层选择性地忽略了,毕竟那不过是一个愚弄民众的玩笑而已,他们这些聪明人又岂会上当? 此时的英国坚定的认为这场战争将是一场憋气大战,毕竟陆地不同于海洋并不会有这么多变数。 而且根据英国的最新情报,法军已经占领了撒丁王国直插奥地利的腹地。 虽然这种行为有违英国的初衷,但是此时奥地利已经成为了英国最大的敌人,法国暂时占领撒丁王国也是在可接受范围内。 毕竟战后元气大伤的法国哪还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到时候还不是任大英帝国摆布么。 再加上斯特拉特福子爵已经被派往伊斯坦布尔,他一定可以说服苏丹麦吉德,奥斯曼帝国不日便会出兵。 除此之外还有匈牙利人,奥地利帝国迟迟无法对匈牙利的叛军出手,也显示出其兵力、国力都已左襟见肘。 基于以上种种推论,英国坚信奥地利帝国一定会先撑不下去,所以高层并没有批准新的远征计划。 英国海军大臣乔治·艾登有一个极为疯狂的计划,他准备组建一支人类有史以来最强大的舰队,这支舰队将最少拥有一百艘战列舰。 理论上这支舰队将用其庞大的数量碾碎一切可能之敌,但现实是英国坚决反对这一计划。 先不说抽调南、北美洲和西非舰队会对当地产生什么影响,光是期间产生的费用和浪费的时间就是个大问题。 再说派出整个北海舰队和全部备用舰船,此时英国皇家海军根本就没有那么多合格的船长和水手。 如果临时招募,那么这些新兵真的有能力对抗凶残成性的敌人吗? 而且英国由于一系列错误的推导,他们始终觉得是内部出了叛徒所以才导致了前两次地中海海战的失败。 至于英国内部有没有叛徒?当然有!这个时代就没有哪个国家里不出几个叛徒的。 然而他们和两次地中海海战的失败有没有关系?当然也有!只要想找,决定胜败的因素就多了。 既然一颗马蹄铁上面的钉子可以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那么一面风帆、一发炮弹、一双皮靴,甚至是一罐过期的咸牛肉自然也可以。 一时间整个英国政坛都为此鸡飞狗跳,然而真正与奥地利帝国联系最为密切的汉密尔顿家族却逃过了一劫。 (老汉密尔顿已经退休,而家族明面上的掌舵人戈登正在匈牙利。) 第175章 可能的叛徒 (); 奥斯曼帝国是英国的传统贸易伙伴,而地中海沿岸诸国更是英国无法放弃的巨大市场。 在地中海海战失败之后,英国在地中海上的据点一个接着一个的陷落,此时伦敦就像瞎子、聋子一样一无所知。 英国的海外情报网历来都是靠商人和外交人员传递,欧洲其他国家的做法也都差不多。 所以每一次英国进行海上封锁都能把对方变成瞎子、聋子,但正因为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海盗行径在无意中给自己挖好了墓穴。 奥地利海军和武装商人在地中海海战胜利之后进行了疯狂的报复,一时间无数英国商船遭到袭击的消息传回伦敦。 关于武装商人,前文讲过很多次,这个时代的商船都有炮位和火炮,简单改装一下就是军舰。 然后说一下此时英国人所谓的海上封锁,由于此时还没有国际法,所以英国人的封锁就是给军队和商船发私掠许可证。 没错!就是当年恶心西班牙人那玩意,所以那些英国商船也并不无辜,毕竟他们中不少人也为英国的封锁计划做过贡献。 如果是曾经的大航海时代,这些商船在交战区域被俘获,股东和船主只能自认倒霉。 但由于大英帝国在海上的不断胜利,以及伦敦金融城的金融创新导致几乎所有的远洋船只都有保险。 而此时战争中英国商船和货物的损失毫无疑问会产生天量的赔付金,值此经济危机之中极有可能会导致那些保险公司背后的银行破产。 伦敦金融城的那些金融巨鳄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们不停地向英国施压。 另一方面即便得到赔付金,那些与地中海沿岸国家有贸易往来的商人也不愿意继续耗下去,由于商品超期抵达他们需要支付违约金,同时也将会减少他们在当地市场的占有率。 其中最主要的竞争者便是奥地利的商人,毕竟英国人能生产的奥地利人也能生产,而且通常来说质量更好、价格更优。 过去英国人可以凭借协议、条约将其他国家拒之门外,从而垄断市场,但战争一起这些就通通变成了废纸。 奥地利曾经在外交、商业问题上多次对英国让步,为的就是缓和与英国之间的矛盾。 在殖民的时代如果弗兰茨不想困死在欧洲大陆上,他就必须征得英国这个海上霸主的同意,要么用钱、要么用剑。 但无论是钱财,还是刀剑,具体的使用都不是一成不变的。 历史上私掠许可制度的终结还要等到1858年的《巴黎宣言》,不过经此一役之后英国人应该会重新审视这把双刃剑。 此时那些本来就与奥地利帝国有贸易往来的商人表现得倒不是很着急,毕竟英国人控制地中海的时候,他们可以打着英国的旗号,而轮到奥地利人控制地中海的时候,他们还可以换成奥地利的旗号。 他们所带回的情报也是英国人唯一的线索,不过从只言片语中依然很难复原地中海海战的全貌。 尤其是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率领的庞大舰队为什么会在克里特岛无功而返,按照英国海军方面的估计奥地利人没有足够的实力击败如此强大的舰队。 如果有,那么奥地利人就完全没必要等到法国大东方舰队的援军。 其次便是马耳他岛的陷落,马耳他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岛内有大量防御性建筑物,周围海上还有地中海舰队巡逻。 奥地利人不可能像是当初在克里特岛那样,通过当地的希腊叛徒神不知鬼不觉地运送上万陆军登岛。 而且在英国人眼中,即便是有上万奥地利陆军登岛也不可能轻易拿下马耳他岛。 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岛上出了叛徒 英国人成功利用少量的线索推导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 至于那些商人所谓的海怪则被英国高层选择性地忽略了,毕竟那不过是一个愚弄民众的玩笑而已,他们这些聪明人又岂会上当? 此时的英国坚定的认为这场战争将是一场憋气大战,毕竟陆地不同于海洋并不会有这么多变数。 而且根据英国的最新情报,法军已经占领了撒丁王国直插奥地利的腹地。 虽然这种行为有违英国的初衷,但是此时奥地利已经成为了英国最大的敌人,法国暂时占领撒丁王国也是在可接受范围内。 毕竟战后元气大伤的法国哪还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到时候还不是任大英帝国摆布么。 再加上斯特拉特福子爵已经被派往伊斯坦布尔,他一定可以说服苏丹麦吉德,奥斯曼帝国不日便会出兵。 除此之外还有匈牙利人,奥地利帝国迟迟无法对匈牙利的叛军出手,也显示出其兵力、国力都已左襟见肘。 基于以上种种推论,英国坚信奥地利帝国一定会先撑不下去,所以高层并没有批准新的远征计划。 英国海军大臣乔治·艾登有一个极为疯狂的计划,他准备组建一支人类有史以来最强大的舰队,这支舰队将最少拥有一百艘战列舰。 理论上这支舰队将用其庞大的数量碾碎一切可能之敌,但现实是英国坚决反对这一计划。 先不说抽调南、北美洲和西非舰队会对当地产生什么影响,光是期间产生的费用和浪费的时间就是个大问题。 再说派出整个北海舰队和全部备用舰船,此时英国皇家海军根本就没有那么多合格的船长和水手。 如果临时招募,那么这些新兵真的有能力对抗凶残成性的敌人吗? 而且英国由于一系列错误的推导,他们始终觉得是内部出了叛徒所以才导致了前两次地中海海战的失败。 至于英国内部有没有叛徒?当然有!这个时代就没有哪个国家里不出几个叛徒的。 然而他们和两次地中海海战的失败有没有关系?当然也有!只要想找,决定胜败的因素就多了。 既然一颗马蹄铁上面的钉子可以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那么一面风帆、一发炮弹、一双皮靴,甚至是一罐过期的咸牛肉自然也可以。 一时间整个英国政坛都为此鸡飞狗跳,然而真正与奥地利帝国联系最为密切的汉密尔顿家族却逃过了一劫。 (老汉密尔顿已经退休,而家族明面上的掌舵人戈登正在匈牙利。) 第177章 拉莫西里埃的忧虑 (); 萨尔堡。 法军士兵的士气极其低落,毕竟整天被人用炮轰谁也兴奋不起来。最可怕的是这种一面倒的情况已经持续十几天了,而军队的高层似乎毫无办法。 当然这里指的主要是后增援上来的新兵,之前参与过德意志联军正面作战的法军都不会有这种想法。 这也是这支法军高层一直沉默的原因,在经历了数次袭击之后,本以为能一雪前耻的正面作战结果迎来了至今最大的溃败。 拉莫西里埃起初也和自己的部下们一样被打懵了,但是经过这些天的复盘和持续观察,他终于发现了这支联军并不是德意志联军的主力或者说他们的主力还没到。 之前三番五次地劝降更像是在拖延时间,除了最初的两天炮击的频率也不是很高,而且经常是在夜间乱轰一气。 拉莫西里埃也不是庸才,他很清楚第一天的那场会战中将德意志联军这些杂牌部队运用得如臂使指的将军绝不可能是庸才。 在那次惨败之后拉莫西里埃开始重视眼前的对手,而奥地利的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毫无疑问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其履历、战功、甚至是出身都无可挑剔,德意志联军内部派系众多,也只有出身哈布斯堡皇室的人才能驾驭得了。 这也是此时三路德意志联军的统帅都出身哈布斯堡家族的原因,多国联军最大的问题就是难以统一指挥、调度,容易出现谁都不服谁的局面。 友军有难,不动如山,并不是笑话。 虽然大家是德意志联军,虽然大家说的都是德语,但是由于派别、国家利益、目标等诸多因素的关系,无法沟通,甚至拒绝沟通也是正常现象。 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绝对强大的组织或个人来打破这种乱象,否则一盘散沙只能成就敌人的威名。 在维也纳会议之后,欧洲几十年间没有大战,所以德意志邦联中并没有一个强人能让大家服气。 那就只能比血统和国力了,而奥地利和哈布斯堡家族毫无疑问就是德意志地区最强大和最高贵的代名词。 至于为啥不让1848年涌现的那些民间领袖来统帅,首先明确一点弗兰茨是奥地利帝国的继承人,按照决定脑袋的理论他就不可能让这种情况出现。 其次这些所谓的领袖并没有能压制邦联内各国贵族的能力,正相反他们还会遭到各邦国贵族和旧势力的全力抵制。 这些人甚至都没法压制他们内部的派系斗争,很多人的地位都是多方妥协的产物。 指望他们统一联军的步调和思想无异于痴人说梦。 最后这些人也不具备统帅、指挥的基本能力,弗兰茨看了这些人的履历其中军职最高的一个是一位因爵位受功的上校。 这些人指挥能力从之前国民议会的内斗中就可见一斑,综上所述让他们指挥个千八百人斗殴还行,真让他们指挥千军万马怕不是在开玩笑。 让奥地利的皇室成员担任统帅则完全不需要关心这些倒灶的事情,而且刚好卡尔大公、阿尔布雷希特和弗兰茨都是非常出色的统帅。 历史上此时卡尔大公已死,不过由于弗兰茨的出现让原本的历史发生了改变,那么整个奥地利帝国,甚至是整个德意志地区最有声望的指挥官便是卡尔大公,让他担任一路指挥自然没有人会有异议。 而阿尔布雷希特应该算是奥地利帝国最后的将才,历史上的他此时还未崭露头角。 但是此世他已经在多次战役中证明过自己,再加上其本身优秀的才干联军中也少有不服气的。 至于弗兰茨,他不需要证明什么,只靠身份、地位,以及各方势力的吹捧就能压制住绝大多数人。 无论是教会打造出的天生圣人,还是哈布斯堡家族吹嘘的仁慈圣君,亦或者帝国强调的正统性和合法性都可以把普通民众唬住。 至于那些贵族,他们更加理解这些词语背后的强大,数千年来积攒的生存智慧让他们本能地选择和弗兰茨站在一起(本国的除外)。 资本家就更好解决了,毕竟谁钱多谁就是奥古斯都。 剩下的民族主义者们还要顾及弗兰茨这个德意志帝国皇帝的虚衔,他们要是真想统一德意志,那还得指望弗兰茨呢。 回到萨尔堡。 拉莫西里埃无法理解阿尔布雷希特的用意,这让他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贝尔维在意大利战场的进展之快是他所没想到,但与大东方舰队叛变、英国地中海舰队全军覆没的噩耗相比又好像没什么值得惊喜的。 其实此时应该做一次试探性的进攻,但现在法军的士气已经跌落谷底,恐怕没人愿意去送死。 拉莫西里埃只能寄希望于其他路的友军,希望他们能早日打开局面,这样一来他也就能功成身退了。 实际上巴黎方面并不满足于他在洛林的功绩,强烈要求他继续进攻争取早日打进维也纳。 贝尔维是个蠢货不假,但他最起码不会有这种离谱的奢望。 在开战之前法军的各路统帅可能都有过这种想法,然而战争打到现在是头猪也该清楚奥地利和德意志联军都不是软柿子。 “议会里的老爷们都在做什么?兵员和补给迟迟送不到,还逼我们出兵和德意志联军决战。” 一名参谋抱怨道,这立刻引起了参谋们的共鸣。 “是啊!国内的物资没来,我们只能靠劫掠和借贷从洛林搞些东西勉强支撑。” 另一名参谋接着说道。 “这才几个星期,洛林地区就有些吃不消了。” “唉,没办法。谁让今年的年景不好,哪个省都没钱。” “德意志人再围我们几个月都不用打,我们就饿死了。” 整个指挥部中全是哀叹、抱怨之声,这让拉莫西里埃听了很是不爽,但无奈自己的老部下们之前被偷袭死的死,伤的伤,这些人全是候补进来的整天除了抱怨没半点作用。 就在拉莫西里埃想着如何改变这种气氛的时候,一名浑身浴血的传令兵站在了指挥部的门口。 “二十万德意志联军压境,塞莱斯塔失守!博诺·德·库伦将军已经退守科尔马尔急需救援” 第178章 推卸责任 (); 塞莱斯塔丢了!这个消息犹如一道惊雷般在拉莫西里埃的脑海里炸响,他立刻想到了后路被抄、中路全线失守、德意志联军肆虐法兰西腹地,兵锋直指巴黎 无数可怕的景象在拉莫西里埃头脑中闪过,但他很快就恢复了清醒。 “塞莱斯塔失守?你们压根就没拿下吧!” 拉莫西里埃的话中满是讽刺,这让传令官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塞莱斯塔失守是博诺·德·库伦交给他的说法,原因么自然少不了推卸责任、保全颜面,但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能让拉莫西里埃派兵救援。 毕竟失守意味着进行了抵抗,那么多少还是能削弱一些德意志联军的力量 然而拉莫西里埃根本就不吃这一套,他确实是中路军的总指挥,但是阿尔萨斯战区却是由博诺·德·库伦负责。 这可是由贝尔维亲自定的,当初是想分润走中路军围点打援的功劳。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这个锅自然也该由他来背。 也正因为如此拉莫西里埃表现得异常冷淡。 “元帅阁下,博诺·德·库伦将军和您是唇亡齿寒的关系,如果将军败了,那么奥地利人一定会来截断您的后路!” 传令官急的几乎都要哭了出来,声情并茂地描述着可能发生的可怕未来。 不过拉莫西里埃只是冷冰冰地回了一句。 “那让他们来好了,正好我一并全收拾了。” 此话让博诺·德·库伦的传令官惊诧不已,其实就在刚刚拉莫西里埃已经想清楚了,德意志联军不可能绕过孚日山脉袭击自己。 因为德意志联军的人数太多了,而且孚日山脉也不是那么容易绕过去的。 除此之外巴黎的那些老爷们也不是白痴,得知德意志联军的行动一定会第一时间组织防御。 以奥地利人的风格一定会沿途一个挨着一个城市的进攻,等他们一路啃到巴黎,这场战争早分出胜负了。 而他只要守住萨尔堡,那么一定是功大于过,说不定还真能和苏尔特一样入阁为相,甚至接着平定乱局的机会和拿破仑一样成为第一公民。 不得不说拿破仑此时起了一个不太好的带头作用,法国军人的野心由他开始变得无限膨胀。 “可如果德意志联军入侵我国本土该怎么办?我们的人民将会遭到屠杀,村庄、城市会被夷为平地,文明也再难在这片土地上存续” “够了!法兰西期盼每一个法国人都能完成他的职责。” 拉莫西里埃用纳尔逊的名言来搪塞对方的道德绑架真可谓是杀人诛心。 博诺·德·库伦的传令官无言以对,他只能将实情上报给巴黎,等待第二共和国的定夺。 正当他打算离开的时候拉莫西里埃突然开口说道。 “等等。” 传令官满怀希望地看着拉莫西里埃。 “洗个澡再走吧。怪难闻的。是马血吗?” 从塞莱斯塔战场赶到萨尔堡骑马最少也要几天的路程,而这位传令官一身尚未干涸的血液显然是在做戏。 这也是拉莫西里埃不断冷嘲热讽的原因,他不喜欢被人欺骗,尤其是自己人。 不过塞莱斯塔战役的失败让拉莫西里埃坚定了守住萨尔堡的决心,因为在他心中此时这场战争已经失败了,没有任何悬念。 英国人一定会看着双方流尽最后一滴血,然后为自己谈个好价钱,一个会这样,毕竟他们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欧洲大陆上的每一次战争都会壮大英国人的势力,从荷兰到西班牙,再到现在的法国。 英国人就像猎狗一样从这些欧洲霸主的身上撕下血肉,不断壮大自己的势力,反法战争以后曾经的世界第二大殖民地帝国法兰西失去了他全部的海外领土。 而此时几乎相同的剧本又要上演,奥尔良王朝好不容易让法国又一次成为了世界第二大殖民地帝国,又是因为英国,法兰西几乎失去了它全部的殖民地。 这不禁让拉莫西里埃变得忧心忡忡,他在想这场战争本身或许就是个错误 然而他还来不及多想,佩利西埃在瑞士战败身死的消息又到了。 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可是条硬汉,拉莫西里埃没想到这样的人会死在瑞士那样的小山沟里。 从传来的情报上看,普鲁士、弗里堡、卢森堡三国已经打着德意志联军的旗号瓜分了法兰西在瑞士的领土沃州,而日内瓦的沦陷也是迟早的问题。 这次巴黎方面的反应倒是很快,第一时间就组织了对瑞士方面的防御。在拉莫西里埃看来,法国腹地不太可能遭受到来自瑞士地区的突袭。 因为那些山沟子并不适合大军行进,而且那些高山、峡谷对于法国、瑞士来说都是天险。 就在拉莫西里埃在自己的指挥部中指点江山的时候,突然大量的炮弹、火箭腾空而起,之后重重地落在萨尔堡的阵地上。 1848年7月7日,萨尔堡攻城战正式开始。 德意志联军的火炮部队在侦查热气球的引导下对法军萨尔堡阵地上的火炮阵地进行了持续的毁灭性打击。 除了火炮的精准打击,还有满天的火箭覆盖。 战斗刚刚开始萨尔堡内的法军炮兵就遭受了巨大损失,无论是正在阵地上执勤的,还是在营房内休息的全都遭到了德意志联军的重点照顾。 德意志联军看似整天乱打一气,但实际上是在试炮,同时也是在麻痹法军。只有让对方疏忽大意才能达到最好的突袭效果。 在炮击的同时,联军的散兵已经接近了法军的阵地,精确射手们将冒头的法军挨个点名。 尤其是那些法军炮兵和试图抢救火炮的更是受到了散兵们的重点照顾,这些散兵三两个凑在一起躲在同一掩体后面轮番向法军射击。 虽说法军总体的损失不大,但是远处的拉莫西里埃却发现了一个问题,炮兵阵地附近几乎被德意志联军清空了。 除此之外前线很多防御都出现了裂纹,一些位置的守军被刻意压制,但他完全搞不懂对方这样做的意图。 拉莫西里埃再次将望远镜抬高,他看到奥地利人的侦查气球不停用旗帜向下传达着某种信号。 第179章 侦查气球 (); 面对天空上奥地利人的侦查气球,法军束手无策。拉莫西里埃其实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使用火炮,对于仰角不够的问题也很快被解决。 火炮自身的仰角不够,可以用人造斜坡或者是垫高发射台的方式来解决。 然而这些解决不了最大的问题,那就是射高不够。 此时的法军的火炮射程大多在800米到1200米之间,但射高大多不足三百米,哪怕是1841小拿破仑的射高也不足400米。 如果使用实心弹,这些火炮的射高还会进一步降低。而且高空中的热气球对于地面的炮手来说就是一个黑点,即便射程足够命中也是要靠运气的。 而奥地利帝国的侦查气球飞行高度通常都在六百米左右,这就从根本上断绝了法国人火炮击落侦查气球的可能。 至于为啥飞行高度只有六百米左右,这倒不是奥地利帝国的技术不行,而是高度再高就不利于侦查了。 普通人的可视距离通常不超过五百米,即便是特意挑选的了望手他们能分辨景物的距离通常也不超过八百米。 当然弗兰茨也不可能纯靠这些人的自然天赋打仗,每一只热气球上都被配备了一台固定式的三倍或者六倍的军用双筒望远镜用于细致观察。 奥地利帝国此时在光学领域遥遥领先其他国家,为什么装备的望远镜却都是三倍镜,六倍镜,而明朝万历年间地方督抚用的都是九倍镜,甚至十二倍镜。 首先,军用望远镜和天文望远镜的用途就不同,一个是为了快速了解战场情况,一个是为了探索宇宙。 过高的倍率也不利于观察,因为倍率与图像稳定性成反比,倍率越大稳定性越差,观察视场就越小、越暗,其带来的图像抖动也大大增加。 二战时期德法两国使用的十倍通常都需要用支架固定之后才能使用,所谓的十倍镜也就是所谓的剪刀式望远镜,其实就是潜艇潜望镜。 更何况此时世界各国使用的仍然是老式的单筒望远镜,这种望远镜的优势是结构简单、造价低廉,但缺点同样明显观测视场小、不利于观察动态目标、易使使用者疲劳。 而弗兰茨设计的双筒望远镜则完全没有这些问题,再加上摄影工艺的发展,聚焦在奥地利的科学家们看来也不陌生,毕竟吃喝玩乐才是人类的原动力。 实际上弗兰茨想要的是7倍双筒望远镜,毕竟7倍镜才是最适合人体生理结构的。 但是由于前置科技缺乏太多,再加上工业上存在的一些小问题,此时7倍镜的造价要远高于六倍镜和九倍镜,所以弗兰茨只能先用六倍镜代替。 此时侦查气球的离地高度通常只有六百米左右,观察距离通常也在一千米以内,所以六倍镜显得绰绰有余。 战场向敌方单向透明是任何一个指挥官都无法容忍的,于是乎拉莫西里埃升起了己方的侦查气球。 作为世界上最早将热气球用于军事的国家,法国军方有一整套非常完备的体系,他们会在军队阵地的后方挖一条支援壕,然后再放出侦查气球。 阿尔布雷希特手中并没有弗兰茨那种专门用来对空的火炮,但这难不倒这位名将。 真正的名将能快速发现敌方弱点并加以利用,法国人的侦查气球下面都挂着长长的缆绳,这就是他们致命的弱点。 此时关于热气球的研究的记录和设计方案大多是由法国人创造的,1804年法国人盖·吕萨克飞上6900米的高空,这一纪录一直到1862年才被英国人打破。 不过无论法国人的气球升得多高,只要将牵引绳弄断,那么他们都要完蛋。 法国人也不是白痴,前文提到过,他们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甚至特意挖了支援壕就是防止缆绳被敌方炮火炸断。 但他们却忽略了一个问题,弄断缆绳不一定非要用炸的,还可以用烧的。时代早已改变对比几十年前,1848年的纵火武器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 而由于弗兰茨的出现,火箭在战场上被大量应用,以及石油的开发和研究导致奥地利军队在纵火方面独步欧陆。 大量混合着石油衍生物的重型火箭落入法国人的支援壕附近,熊熊的烈火很快就让法国人的侦查气球成了断线风筝,法军再次沦为了瞎子。 不过人类在战争方面的学习能力是很强的,拉莫西里埃很快就搞清楚了阿尔布雷希特的战法,并且想要复制成功经验。 然而在牺牲了数批优秀的侦察兵之后法军仍然没有发现联军热气球的安全绳,无奈之下拉莫西里埃只能选择了放弃。 他只恨自己军队里没有真正的勇士,而他不知道的是奥地利的新式热气球压根就没有安全绳。 这对于能造出空艇的奥地利帝国来说,造几个能控制方向的热气球并不是什么问题。 但很快阿尔布雷希特就发现了问题,之前在模拟训练战法在实战中并不好用。 由于受到风力影响,热气球始终处于不断运动之中,想要让侦查气球别远离战场就得一直调整方向,这大大增加了操作和观测难度。 于是乎将侦查气球的班组从两人增加到了三人,新增一名操作手只管调整方向,其余两人一人负责了望,一人负责用旗语向地面传达信息。 然而效果并不好,不但增加了消耗的燃料,甚至还让可操作性变得更差了。 最终在开战后的第五天,奥地利军方还是采取了法国人的做法,采用安全绳加以固定。 不过此时拉莫西里埃已经放弃了打掉奥地利侦查气球的打算,他在之后的日子里也只打算守好萨尔堡等待其他路能有所突破。 此时奥地利的侦查气球依然如达摩克利斯之剑一般悬在法军阵地的上空,在确认了法军炮兵被压制之后,联军的大队步兵终于开始向前推进。 大队前进是一个非常明确的进攻信号,拉莫西里埃派出部队去填充前线。 不过他并没有派出太多兵力,毕竟天上的热气球会随时向德意志联军阵地发出信号。 这一段时间拉莫西里埃已经充分领略了奥地利炮兵的厉害,他可不想被奥地利人引蛇出洞,然后炸个痛快。 而且根据法军的教材和资料上显示,奥地利军队的战术通常都十分温吞,他们会命令军队内的杂牌军不断做尝试性的进攻,然后根据敌人的反应和火力进行策略调整,直到敌人露出破绽为止。 虽然写教材的这位从未上过战场,但是他所写的内容让每一个法军军官都深信不疑,甚至有参加过拿破仑战争的老将认为他也一定经历过那些战斗 第180章 萨尔堡之战(上) (); 不久之后奥地利的炮兵再次开火,密集的炮弹落在法军的阵地上,拉莫西里埃真庆幸,刚刚没有派出大部队去支援前线,否则这一通儿炮火又不知道会损失多少人。 阵地之上法军士兵被一轮轮弹雨打得抬不起头来,震耳欲聋的爆炸掀起了满天的尘土。 有人露头想看清烟雾之后敌军的动向,然而烟雾刚刚散去他就被联军的散兵点名了。 惨叫、爆炸、不停倒下的同伴都在无时无刻地折磨着前线法军的神经,大多数都选择了躲在掩体后方瑟瑟发抖,甚至是向上天祈祷。 然而这并不能拯救他们,高爆炮弹击中掩体发生剧烈的爆炸,碎石、木屑、人体的残肢断臂全都被高高抛飞到空中,然后重重落下。 被砸到手、脚、躯干还好,一旦被砸中了头部就非死即伤。不过这些法军士兵并没有太多思考的空间,因为奥地利的火箭部队也开始发威了。 面对一片废墟的萨尔堡,无论是常规的反步兵火箭弹,还是重型攻城火箭弹的效果都不是很好。 但是有一种火箭弹却完全不受影响,那就是火箭燃烧弹。一颗颗燃烧弹在法军阵地上空爆开,大量可燃物和火焰铺满了战场。 由于缺乏灭火的常识和工具,那些被点燃的法军很快就成为了一个个行走的火球。 硝烟和尸体烧焦的臭味充斥着每一个法军士兵的鼻腔,恐惧、绝望让前线军官试图重整队伍的努力化为了泡影。 生还的士兵在高喊着同伴的名字,但回应他们的往往是隆隆的炮声和指挥官的军刀。 此时法军阵地上一片混乱,这毫无疑问是德意志联军的机会,散兵们持续压制法军的炮兵阵地和前线指挥部,让出中路给大队步兵进攻。 当联军的火力稍减,拉莫西里埃看清阵地前的状况时已经来不及了。 联军步兵的数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虽然部分前线的法军发动了反冲锋,但是这些少数的英雄行为无法挽救整体的颓势。 后方的拉莫西里埃看得很清楚,漫山遍野的德意志联军正在冲向法军的阵地。 远处联军的炮兵也开始在人推马拉的帮助下缓慢前进,而那些火箭部队甚至冲到了联军步兵的中间,距离法军阵地只有三四百米的地方搭起了发射架。 德意志联军最起码有四、五万人,而拉莫西里埃派出的援兵只有两千人,加上原本防线上的三千人,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挡住德意志联军前进的脚步。 此时前线的炮兵阵地完全被压制根本派不上用场,否则对着集团冲锋的德意志联军可以取得非常好的效果。 拉莫西里埃并没有想到德意志联军一上来就会全力进攻,他以为一切都会像那些专家说的一样。 只不过阿尔布雷希特并不想那样做,一个是牺牲太大,另外联军的士气也是个大问题。 联军士兵的士气和军纪都非常差,顺风仗他们还能跟着打打,而一旦遭到重大损失这些人会立刻变回平民然后一哄而散。 与其被这些人拖后腿,还不如一次性全军压上,让这些人能发挥一些作用,毕竟阿尔布雷希特是奥地利帝国的将军,他不可能将奥地利的利益放在最后一位。 而且在有压倒性优势且知晓对方弱点的情况下,利用迅猛的攻势快速在战场上取得优势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通过多天的观察和等待,阿尔布雷希特终于做到了。 但战场对德意志联军单方面透明这一点,拉莫西里埃早就清楚,所以他也早就做好了反制措施。 法军的前线阵地后方还有一个隐蔽的炮兵阵地,这里的火炮都是在夜间搬运的,并且有着严格的监管和保密,所以奥地利人是侦察不到的。 此时正是它发挥作用的时刻,炮声在法军阵地后方响起,炮弹落在冲过来的德意志联军阵中。 沉重的实心铁球翻滚着在德意志联军中打出了一条血肉胡同,几十名士兵就此殒命。 但这只是开始很快就有更多的炮弹打了过来,每一发都能带出一条长长的血线。 天空中侦察气球上的传令兵疯狂打着旗语,但是对于视野外的目标想要一击即中是不太可能的,而试炮的时间足够让前方的士兵用鲜血染红大地了。 前线的法军也趁机反击,德意志联军士兵不断有人倒下,一些人见到这种景象便想要打退堂鼓,他们想要转身混入人群然后逃离这个名为战场的恐怖地狱。 然而有这种想法的不只是一两个人,两三个人的行动立刻变成了集体行为,眼看着逃兵越来越多,甚至有些不想逃走的人也被裹挟其中。 那名最初发现有人逃走的上尉开始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阻止,眼看逃兵即将汇聚成一股无法阻挡的洪流。 一旦这股洪流形成,那么其杀伤力远比法国人的几门大炮更加可怕,争相逃跑的士兵们会相互拥挤践踏。 如果此时法国人足够勇敢再在联军后面衔尾追杀,那么最终联军的伤亡完全是看法国人的心情和耐力。 这场战争的走向甚至都会因此而改变,至少此前做的那些努力和牺牲都会前功尽弃。 随着逃兵队伍的不断壮大,冲在最前面的那几个逃兵也越冲越兴奋,摘下枪随意丢在一边高喊着。 “谁冲谁是傻哔!老子不打了!快跑啊!法国人来了!哈哈哈!” 这时候突然响起了一连串的枪声,那几个冲在最前方大喊大叫的逃兵被当场击毙,但后方的人在惯性和人群的推搡下继续向前。 “开火!” 又是一片逃兵中弹倒下,这一次逃兵的队伍终于停了下来。 “跟他们拼了!” 一个老兵痞躲在后面喊道,然后又是一片枪声响起,眼前这支队伍似乎根本不打算和这些逃兵讲道理。 这时从队伍中走出一个军官,眼尖的士兵已经认了出来。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 “没错!是我。这是最后的机会,我数到三!回到战场上去!否则就将你们当成逃兵处决。” 这一次那些逃兵几乎没有迟疑便捡起武器向回跑去,有几个或是愣在原地或是打算说服这位联军统帅让他们逃走的人又迎来了新一轮的子弹。 第180章 萨尔堡之战(上) (); 不久之后奥地利的炮兵再次开火,密集的炮弹落在法军的阵地上,拉莫西里埃真庆幸,刚刚没有派出大部队去支援前线,否则这一通儿炮火又不知道会损失多少人。 阵地之上法军士兵被一轮轮弹雨打得抬不起头来,震耳欲聋的爆炸掀起了满天的尘土。 有人露头想看清烟雾之后敌军的动向,然而烟雾刚刚散去他就被联军的散兵点名了。 惨叫、爆炸、不停倒下的同伴都在无时无刻地折磨着前线法军的神经,大多数都选择了躲在掩体后方瑟瑟发抖,甚至是向上天祈祷。 然而这并不能拯救他们,高爆炮弹击中掩体发生剧烈的爆炸,碎石、木屑、人体的残肢断臂全都被高高抛飞到空中,然后重重落下。 被砸到手、脚、躯干还好,一旦被砸中了头部就非死即伤。不过这些法军士兵并没有太多思考的空间,因为奥地利的火箭部队也开始发威了。 面对一片废墟的萨尔堡,无论是常规的反步兵火箭弹,还是重型攻城火箭弹的效果都不是很好。 但是有一种火箭弹却完全不受影响,那就是火箭燃烧弹。一颗颗燃烧弹在法军阵地上空爆开,大量可燃物和火焰铺满了战场。 由于缺乏灭火的常识和工具,那些被点燃的法军很快就成为了一个个行走的火球。 硝烟和尸体烧焦的臭味充斥着每一个法军士兵的鼻腔,恐惧、绝望让前线军官试图重整队伍的努力化为了泡影。 生还的士兵在高喊着同伴的名字,但回应他们的往往是隆隆的炮声和指挥官的军刀。 此时法军阵地上一片混乱,这毫无疑问是德意志联军的机会,散兵们持续压制法军的炮兵阵地和前线指挥部,让出中路给大队步兵进攻。 当联军的火力稍减,拉莫西里埃看清阵地前的状况时已经来不及了。 联军步兵的数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虽然部分前线的法军发动了反冲锋,但是这些少数的英雄行为无法挽救整体的颓势。 后方的拉莫西里埃看得很清楚,漫山遍野的德意志联军正在冲向法军的阵地。 远处联军的炮兵也开始在人推马拉的帮助下缓慢前进,而那些火箭部队甚至冲到了联军步兵的中间,距离法军阵地只有三四百米的地方搭起了发射架。 德意志联军最起码有四、五万人,而拉莫西里埃派出的援兵只有两千人,加上原本防线上的三千人,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挡住德意志联军前进的脚步。 此时前线的炮兵阵地完全被压制根本派不上用场,否则对着集团冲锋的德意志联军可以取得非常好的效果。 拉莫西里埃并没有想到德意志联军一上来就会全力进攻,他以为一切都会像那些专家说的一样。 只不过阿尔布雷希特并不想那样做,一个是牺牲太大,另外联军的士气也是个大问题。 联军士兵的士气和军纪都非常差,顺风仗他们还能跟着打打,而一旦遭到重大损失这些人会立刻变回平民然后一哄而散。 与其被这些人拖后腿,还不如一次性全军压上,让这些人能发挥一些作用,毕竟阿尔布雷希特是奥地利帝国的将军,他不可能将奥地利的利益放在最后一位。 而且在有压倒性优势且知晓对方弱点的情况下,利用迅猛的攻势快速在战场上取得优势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通过多天的观察和等待,阿尔布雷希特终于做到了。 但战场对德意志联军单方面透明这一点,拉莫西里埃早就清楚,所以他也早就做好了反制措施。 法军的前线阵地后方还有一个隐蔽的炮兵阵地,这里的火炮都是在夜间搬运的,并且有着严格的监管和保密,所以奥地利人是侦察不到的。 此时正是它发挥作用的时刻,炮声在法军阵地后方响起,炮弹落在冲过来的德意志联军阵中。 沉重的实心铁球翻滚着在德意志联军中打出了一条血肉胡同,几十名士兵就此殒命。 但这只是开始很快就有更多的炮弹打了过来,每一发都能带出一条长长的血线。 天空中侦察气球上的传令兵疯狂打着旗语,但是对于视野外的目标想要一击即中是不太可能的,而试炮的时间足够让前方的士兵用鲜血染红大地了。 前线的法军也趁机反击,德意志联军士兵不断有人倒下,一些人见到这种景象便想要打退堂鼓,他们想要转身混入人群然后逃离这个名为战场的恐怖地狱。 然而有这种想法的不只是一两个人,两三个人的行动立刻变成了集体行为,眼看着逃兵越来越多,甚至有些不想逃走的人也被裹挟其中。 那名最初发现有人逃走的上尉开始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阻止,眼看逃兵即将汇聚成一股无法阻挡的洪流。 一旦这股洪流形成,那么其杀伤力远比法国人的几门大炮更加可怕,争相逃跑的士兵们会相互拥挤践踏。 如果此时法国人足够勇敢再在联军后面衔尾追杀,那么最终联军的伤亡完全是看法国人的心情和耐力。 这场战争的走向甚至都会因此而改变,至少此前做的那些努力和牺牲都会前功尽弃。 随着逃兵队伍的不断壮大,冲在最前面的那几个逃兵也越冲越兴奋,摘下枪随意丢在一边高喊着。 “谁冲谁是傻哔!老子不打了!快跑啊!法国人来了!哈哈哈!” 这时候突然响起了一连串的枪声,那几个冲在最前方大喊大叫的逃兵被当场击毙,但后方的人在惯性和人群的推搡下继续向前。 “开火!” 又是一片逃兵中弹倒下,这一次逃兵的队伍终于停了下来。 “跟他们拼了!” 一个老兵痞躲在后面喊道,然后又是一片枪声响起,眼前这支队伍似乎根本不打算和这些逃兵讲道理。 这时从队伍中走出一个军官,眼尖的士兵已经认了出来。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 “没错!是我。这是最后的机会,我数到三!回到战场上去!否则就将你们当成逃兵处决。” 这一次那些逃兵几乎没有迟疑便捡起武器向回跑去,有几个或是愣在原地或是打算说服这位联军统帅让他们逃走的人又迎来了新一轮的子弹。 第181章 萨尔堡之战(中) (); 不久之后奥地利的炮兵再次开火,密集的炮弹落在法军的阵地上,拉莫西里埃真庆幸,刚刚没有派出大部队去支援前线,否则这一通儿炮火又不知道会损失多少人。 阵地之上法军士兵被一轮轮弹雨打得抬不起头来,震耳欲聋的爆炸掀起了满天的尘土。 有人露头想看清烟雾之后敌军的动向,然而烟雾刚刚散去他就被联军的散兵点名了。 惨叫、爆炸、不停倒下的同伴都在无时无刻地折磨着前线法军的神经,大多数都选择了躲在掩体后方瑟瑟发抖,甚至是向上天祈祷。 然而这并不能拯救他们,高爆炮弹击中掩体发生剧烈的爆炸,碎石、木屑、人体的残肢断臂全都被高高抛飞到空中,然后重重落下。 被砸到手、脚、躯干还好,一旦被砸中了头部就非死即伤。不过这些法军士兵并没有太多思考的空间,因为奥地利的火箭部队也开始发威了。 面对一片废墟的萨尔堡,无论是常规的反步兵火箭弹,还是重型攻城火箭弹的效果都不是很好。 但是有一种火箭弹却完全不受影响,那就是火箭燃烧弹。一颗颗燃烧弹在法军阵地上空爆开,大量可燃物和火焰铺满了战场。 由于缺乏灭火的常识和工具,那些被点燃的法军很快就成为了一个个行走的火球。 硝烟和尸体烧焦的臭味充斥着每一个法军士兵的鼻腔,恐惧、绝望让前线军官试图重整队伍的努力化为了泡影。 生还的士兵在高喊着同伴的名字,但回应他们的往往是隆隆的炮声和指挥官的军刀。 此时法军阵地上一片混乱,这毫无疑问是德意志联军的机会,散兵们持续压制法军的炮兵阵地和前线指挥部,让出中路给大队步兵进攻。 当联军的火力稍减,拉莫西里埃看清阵地前的状况时已经来不及了。 联军步兵的数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虽然部分前线的法军发动了反冲锋,但是这些少数的英雄行为无法挽救整体的颓势。 后方的拉莫西里埃看得很清楚,漫山遍野的德意志联军正在冲向法军的阵地。 远处联军的炮兵也开始在人推马拉的帮助下缓慢前进,而那些火箭部队甚至冲到了联军步兵的中间,距离法军阵地只有三四百米的地方搭起了发射架。 德意志联军最起码有四、五万人,而拉莫西里埃派出的援兵只有两千人,加上原本防线上的三千人,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挡住德意志联军前进的脚步。 此时前线的炮兵阵地完全被压制根本派不上用场,否则对着集团冲锋的德意志联军可以取得非常好的效果。 拉莫西里埃并没有想到德意志联军一上来就会全力进攻,他以为一切都会像那些专家说的一样。 只不过阿尔布雷希特并不想那样做,一个是牺牲太大,另外联军的士气也是个大问题。 联军士兵的士气和军纪都非常差,顺风仗他们还能跟着打打,而一旦遭到重大损失这些人会立刻变回平民然后一哄而散。 与其被这些人拖后腿,还不如一次性全军压上,让这些人能发挥一些作用,毕竟阿尔布雷希特是奥地利帝国的将军,他不可能将奥地利的利益放在最后一位。 而且在有压倒性优势且知晓对方弱点的情况下,利用迅猛的攻势快速在战场上取得优势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通过多天的观察和等待,阿尔布雷希特终于做到了。 但战场对德意志联军单方面透明这一点,拉莫西里埃早就清楚,所以他也早就做好了反制措施。 法军的前线阵地后方还有一个隐蔽的炮兵阵地,这里的火炮都是在夜间搬运的,并且有着严格的监管和保密,所以奥地利人是侦察不到的。 此时正是它发挥作用的时刻,炮声在法军阵地后方响起,炮弹落在冲过来的德意志联军阵中。 沉重的实心铁球翻滚着在德意志联军中打出了一条血肉胡同,几十名士兵就此殒命。 但这只是开始很快就有更多的炮弹打了过来,每一发都能带出一条长长的血线。 天空中侦察气球上的传令兵疯狂打着旗语,但是对于视野外的目标想要一击即中是不太可能的,而试炮的时间足够让前方的士兵用鲜血染红大地了。 前线的法军也趁机反击,德意志联军士兵不断有人倒下,一些人见到这种景象便想要打退堂鼓,他们想要转身混入人群然后逃离这个名为战场的恐怖地狱。 然而有这种想法的不只是一两个人,两三个人的行动立刻变成了集体行为,眼看着逃兵越来越多,甚至有些不想逃走的人也被裹挟其中。 那名最初发现有人逃走的上尉开始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阻止,眼看逃兵即将汇聚成一股无法阻挡的洪流。 一旦这股洪流形成,那么其杀伤力远比法国人的几门大炮更加可怕,争相逃跑的士兵们会相互拥挤践踏。 如果此时法国人足够勇敢再在联军后面衔尾追杀,那么最终联军的伤亡完全是看法国人的心情和耐力。 这场战争的走向甚至都会因此而改变,至少此前做的那些努力和牺牲都会前功尽弃。 随着逃兵队伍的不断壮大,冲在最前面的那几个逃兵也越冲越兴奋,摘下枪随意丢在一边高喊着。 “谁冲谁是傻哔!老子不打了!快跑啊!法国人来了!哈哈哈!” 这时候突然响起了一连串的枪声,那几个冲在最前方大喊大叫的逃兵被当场击毙,但后方的人在惯性和人群的推搡下继续向前。 “开火!” 又是一片逃兵中弹倒下,这一次逃兵的队伍终于停了下来。 “跟他们拼了!” 一个老兵痞躲在后面喊道,然后又是一片枪声响起,眼前这支队伍似乎根本不打算和这些逃兵讲道理。 这时从队伍中走出一个军官,眼尖的士兵已经认了出来。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 “没错!是我。这是最后的机会,我数到三!回到战场上去!否则就将你们当成逃兵处决。” 这一次那些逃兵几乎没有迟疑便捡起武器向回跑去,有几个或是愣在原地或是打算说服这位联军统帅让他们逃走的人又迎来了新一轮的子弹。 第182章 萨尔堡之战(下) (); 不久之后奥地利的炮兵再次开火,密集的炮弹落在法军的阵地上,拉莫西里埃真庆幸,刚刚没有派出大部队去支援前线,否则这一通儿炮火又不知道会损失多少人。 阵地之上法军士兵被一轮轮弹雨打得抬不起头来,震耳欲聋的爆炸掀起了满天的尘土。 有人露头想看清烟雾之后敌军的动向,然而烟雾刚刚散去他就被联军的散兵点名了。 惨叫、爆炸、不停倒下的同伴都在无时无刻地折磨着前线法军的神经,大多数都选择了躲在掩体后方瑟瑟发抖,甚至是向上天祈祷。 然而这并不能拯救他们,高爆炮弹击中掩体发生剧烈的爆炸,碎石、木屑、人体的残肢断臂全都被高高抛飞到空中,然后重重落下。 被砸到手、脚、躯干还好,一旦被砸中了头部就非死即伤。不过这些法军士兵并没有太多思考的空间,因为奥地利的火箭部队也开始发威了。 面对一片废墟的萨尔堡,无论是常规的反步兵火箭弹,还是重型攻城火箭弹的效果都不是很好。 但是有一种火箭弹却完全不受影响,那就是火箭燃烧弹。一颗颗燃烧弹在法军阵地上空爆开,大量可燃物和火焰铺满了战场。 由于缺乏灭火的常识和工具,那些被点燃的法军很快就成为了一个个行走的火球。 硝烟和尸体烧焦的臭味充斥着每一个法军士兵的鼻腔,恐惧、绝望让前线军官试图重整队伍的努力化为了泡影。 生还的士兵在高喊着同伴的名字,但回应他们的往往是隆隆的炮声和指挥官的军刀。 此时法军阵地上一片混乱,这毫无疑问是德意志联军的机会,散兵们持续压制法军的炮兵阵地和前线指挥部,让出中路给大队步兵进攻。 当联军的火力稍减,拉莫西里埃看清阵地前的状况时已经来不及了。 联军步兵的数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虽然部分前线的法军发动了反冲锋,但是这些少数的英雄行为无法挽救整体的颓势。 后方的拉莫西里埃看得很清楚,漫山遍野的德意志联军正在冲向法军的阵地。 远处联军的炮兵也开始在人推马拉的帮助下缓慢前进,而那些火箭部队甚至冲到了联军步兵的中间,距离法军阵地只有三四百米的地方搭起了发射架。 德意志联军最起码有四、五万人,而拉莫西里埃派出的援兵只有两千人,加上原本防线上的三千人,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挡住德意志联军前进的脚步。 此时前线的炮兵阵地完全被压制根本派不上用场,否则对着集团冲锋的德意志联军可以取得非常好的效果。 拉莫西里埃并没有想到德意志联军一上来就会全力进攻,他以为一切都会像那些专家说的一样。 只不过阿尔布雷希特并不想那样做,一个是牺牲太大,另外联军的士气也是个大问题。 联军士兵的士气和军纪都非常差,顺风仗他们还能跟着打打,而一旦遭到重大损失这些人会立刻变回平民然后一哄而散。 与其被这些人拖后腿,还不如一次性全军压上,让这些人能发挥一些作用,毕竟阿尔布雷希特是奥地利帝国的将军,他不可能将奥地利的利益放在最后一位。 而且在有压倒性优势且知晓对方弱点的情况下,利用迅猛的攻势快速在战场上取得优势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通过多天的观察和等待,阿尔布雷希特终于做到了。 但战场对德意志联军单方面透明这一点,拉莫西里埃早就清楚,所以他也早就做好了反制措施。 法军的前线阵地后方还有一个隐蔽的炮兵阵地,这里的火炮都是在夜间搬运的,并且有着严格的监管和保密,所以奥地利人是侦察不到的。 此时正是它发挥作用的时刻,炮声在法军阵地后方响起,炮弹落在冲过来的德意志联军阵中。 沉重的实心铁球翻滚着在德意志联军中打出了一条血肉胡同,几十名士兵就此殒命。 但这只是开始很快就有更多的炮弹打了过来,每一发都能带出一条长长的血线。 天空中侦察气球上的传令兵疯狂打着旗语,但是对于视野外的目标想要一击即中是不太可能的,而试炮的时间足够让前方的士兵用鲜血染红大地了。 前线的法军也趁机反击,德意志联军士兵不断有人倒下,一些人见到这种景象便想要打退堂鼓,他们想要转身混入人群然后逃离这个名为战场的恐怖地狱。 然而有这种想法的不只是一两个人,两三个人的行动立刻变成了集体行为,眼看着逃兵越来越多,甚至有些不想逃走的人也被裹挟其中。 那名最初发现有人逃走的上尉开始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阻止,眼看逃兵即将汇聚成一股无法阻挡的洪流。 一旦这股洪流形成,那么其杀伤力远比法国人的几门大炮更加可怕,争相逃跑的士兵们会相互拥挤践踏。 如果此时法国人足够勇敢再在联军后面衔尾追杀,那么最终联军的伤亡完全是看法国人的心情和耐力。 这场战争的走向甚至都会因此而改变,至少此前做的那些努力和牺牲都会前功尽弃。 随着逃兵队伍的不断壮大,冲在最前面的那几个逃兵也越冲越兴奋,摘下枪随意丢在一边高喊着。 “谁冲谁是傻哔!老子不打了!快跑啊!法国人来了!哈哈哈!” 这时候突然响起了一连串的枪声,那几个冲在最前方大喊大叫的逃兵被当场击毙,但后方的人在惯性和人群的推搡下继续向前。 “开火!” 又是一片逃兵中弹倒下,这一次逃兵的队伍终于停了下来。 “跟他们拼了!” 一个老兵痞躲在后面喊道,然后又是一片枪声响起,眼前这支队伍似乎根本不打算和这些逃兵讲道理。 这时从队伍中走出一个军官,眼尖的士兵已经认了出来。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 “没错!是我。这是最后的机会,我数到三!回到战场上去!否则就将你们当成逃兵处决。” 这一次那些逃兵几乎没有迟疑便捡起武器向回跑去,有几个或是愣在原地或是打算说服这位联军统帅让他们逃走的人又迎来了新一轮的子弹。 第183章 关门打狗 (); 并不宽广的道路上横七竖八地倒着几百具法军的尸体,他们大多是还没来得及做出像样的抵抗就被子弹和火箭弹击杀了。 也正因为如此,一连突围了三次拉莫西里埃都没搞清楚拦路的敌军有多少人。 像这种试探性的进攻通常来说是不会败士气的,但是对于那些被迫留下来的守军来说却是一个重大打击。 看着去而复返的同袍,被迫留下断后的士兵们眼中满是鄙夷。 他们不相信后面的敌人能比眼前的德意志联军还凶残,看看这断壁残垣,看看这尸山血海,真是一群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家伙。 盖恩将军手下的士兵们对那些所谓的主力鄙夷的目光中又透露着嫉妒。 “凭什么殿后的是我们?” 终于有一个老兵说出了大家的心声,这句话像一块烙铁一样,烙印在了殿后士兵的心中。 “我们为国征战,穿越过无数战场,靴子上沾满了不同国家的泥土。每一次都是我们冲锋在前为将军,为法兰西取得了一次又一次光辉的胜利。 但为什么?当撤退的号角响起时是我们这些最忠诚、最勇敢的士兵要最后离开战场?凭什么? 在我们还为国家浴血奋战的时候,那些年轻人还在地里玩泥巴呢! 我们用的是膛线都要磨平的,吃的是不知道存放了几十年的饼干,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脚下的鞋也要磨穿。 而那些新兵拿着崭新的武器,穿着光鲜亮丽的和精心打磨的皮鞋,顿顿都有蔬菜和罐头! 当我们为拖欠了几个月的军饷而惆怅的时候,他们却笑我们不够高尚!但我觉得这并不好笑,因为没有钱,我们的家人就要饿死! 这不公平!这不是我们应得的!没有人问过我们愿不愿意,这也不民主!我们被要求服从命令,这里更没有自由! 兄弟们!我们被骗了!” (老兵口中指的新兵,其实是那些军校生,以及用钱上位的军官。 此时各国出钱购买军职并不是很稀奇的事情,尤其是对法兰西第二共和国这种财务状况不好的国家,“卖官”可以很好地缓解财政危机和军官不足的问题。) 老兵的话立刻引起了殿后士兵的共鸣,很多人都开始变得忿忿不平起来,但法军的督战队可不是吃素的。 “不许废话!” 一顿皮鞭抽的这些老兵鬼哭狼嚎,不过留守的盖恩将军却感到了危机。 要知道军心、士气这种东西是最难掌握的,也是最容易影响军队战斗力的因素。 意志坚定、士气高涨的军队常常可以不畏强敌打出惊人的战绩,而意志薄弱、士气低下的军队往往可以创造出一些更加离谱的战绩或是成为一些传说的背景板。 比如那位投鞭断流的苻坚,率百万大军御驾亲征(另一说为112万),结果被一句“秦军败了”吓得伏尸百万,淝水为之塞流。…。。 (苻坚是南北朝时期,前秦的第三位国君。) 类似的例子还有魏武卒和秦军的阴晋之战,暴秦举全国之兵面对吴起变法之后的第一批魏武卒,十倍兵力差距,秦军依然被暴打。 当然盖恩将军是不会引用这些东方的经典战例的,拉莫西里埃理解前者的担忧,但他真不能一视同仁,毕竟他是一位将军,更是一位官僚。 拉莫西里埃清楚此时自己最该做的就是带领军队快速突围,毕竟还有盖恩将军和督战队在。 然而这注定了是一场会让他感到不快的战争,突围部队再次被赶了回来,理由和之前一样那就是敌军火力强大。 除此之外他们还带回来了一个更坏的消息,敌军正在砍伐树木、搬运石块设置路障。 毫无疑问德意志联军是想把法军困死在萨尔堡之内,但拉莫西里埃依然不觉得联军有这个能力。 毕竟萨尔堡后方的阻击部队人数不可能太多,那些临时用木头和石块堆成的阵地也称不上多坚固,只要他将火炮调转方向一切问题必然迎刃而解。 只不过这样做会进一步激怒那些留守部队,但他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得到火炮支援的突围部队立刻有了进展,但是慑于对方火箭弹的威力,他们选择了先在外围建立据点再一点点突破封锁。 拉莫西里埃得知情况之后不禁勃然大怒。 “该死!你们这群毫无荣誉感的!德意志人就要冲过来了,他们会把你们变成太监再送到殖民地去,让那些黑鬼挨个biu你们。” 正面战场之上巨大的阴影笼罩在每个法军士兵的心头,地面上正在厮杀的士兵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天空之中突然出现了大批不明飞行物,它们既不是鸟兽也不是云朵,而是一群由木材、绳索、布料组成的巨大怪兽。 巨大怪兽的腹部还有人,那些人宛如神明般俯瞰着下方渺小的人类。不屈的法军士兵将枪炮对准那天空中的庞然大物,但一切的努力都显得那么软弱可笑。 然而这样不敬的行为似乎惹恼了天空中的神明和怪兽,一颗颗冒着白烟的东西从天空中降下,然后便是剧烈的爆炸和一声声惨嚎。 随着空艇部队的出现,法军的士气终于彻底崩溃了。普通士兵根本就不知道天空飞行的是什么,那是神明?还是某种神话中的怪物? 他们不知道,他们只想逃离这里。 军官们也很震惊,但是他们可以肯定天空中的并非是某种怪物,而是某种人造飞行器,原理应该和热气球差不多。 但是那些军官和普通士兵们一样,面对这些怪兽根本就束手无策,他们能想到的,那些士兵都已经做过了,并且被证明是徒劳无功的。 恐慌的情绪立刻在军中散播开来,随着第一名士兵放弃阵地转身逃跑,很快就有第二、第三,以及更多的士兵开始逃跑。 军官们还没有从巨大的震惊中缓过来,毕竟在想不出对策之后,他们的第一选择是投降,而不是继续顽抗或是继续想。 总体来说奥地利这样的国家还是比较讲原则的,军官和贵族只要投降大多数时候都能得到优待,至少不用为生命安全担心。 但那些普通士兵可不这么认为,毕竟在法国的长期宣传中,奥地利人抓捕奴隶投送到圣斯蒂芬王冠领土去当农奴,或者是直接将战俘卖给阿拉伯人,甚至是黑人酋长都是常有的事儿。 39314598。。 第184章 胜负对错 (); 这样的虚假宣传有一定好处,可以挑动民族仇恨,同时为己方的正义性背书,让士兵们可以毫无顾忌地做那些非正义的事情。 但坏处也显而易见,在己方士气崩溃之后,普通士兵由于过分恐惧投降之后可能遭受的苦难,所以他们都选择了争先恐后地逃跑。 至于法军督战队,他们又不是,逃兵人少他们自然会忠于职守,但是真的面对此时这种大溃败,除非疯了才会选择螳臂挡车。 到此为止,法军的败局已定。 拉莫西里埃看到天空中的那些空艇终于是坐不住了,毕竟之前情报送来的时候,他只以为是教皇国那些神棍的妄言。 其实他之前看到那些热气球的时候就隐隐有一种感觉,或许奥地利人会造出更大的热气球也说不定 然而此时拉莫西里埃见到的是更进一步的东西,这些空艇不但能控制飞行方向,还能向地面投掷炸弹。 结合之前法军对热气球的无能为力,此时面对空艇也是同样的结果。 在战场上单方面挨打可比战场向单方面透明可怕多了。 然而此时绕道萨尔堡后方的德意志联军却改变了战法,面对法军猛烈地冲击,他们直接选择了使用燃烧弹烧毁了附近的树林。 没错,联军绕后的兵力确实不足以阻挡法军的全力进攻,但是火灾可以。那些树木根本就不是什么临时工事,完全就是联军士兵在用可燃物封路。 面对熊熊的烈火,再勇猛的战士也没了脾气,毕竟谁也不愿意去打必死无疑的仗。 “快灭火!灭火呀!” 虽然火势烧不到萨尔要塞内,但是联军的空艇已经悬在头上,步兵也很快就会推进到这里。 随着火势的蔓延,那些高大的乔木也无法幸免,火蛇贪婪地吞噬着一切可以焚烧的物体。 滚滚的浓烟不断升起,呛得人无法靠近。黑色的烟尘遮蔽了天空,犹如一块巨石一般让人压抑。 法军士兵正不停提着水桶、拿着铁锹希望能在火场中清出一条道路来,然而在自然的伟力面前人类最凶恶的暴力集团终究显得那么弱小、无助。 更要命的是联军的秘密部队并没有完全撤离,他们还会不时向救火的法军开上两枪或是发射两枚火箭弹。 另一面法军的恐惧和退缩毫无疑问刺激到了德意志联军的神经,后者已经为这场战争付出了太多太多,他们只想连本带利地全部收回来。 尤其是奥地利的空艇部队更是将德意志联军的士气提升到了,士兵们疯狂地向法军阵地发起进攻,寻找着还在顽抗的法国人。 法军炮兵再次成为了奥地利军重点照顾的目标,在炮火、狙击中残存的法军炮兵在看到邻近的空艇时也终于崩溃了。 失去了炮兵的支援,法军阵地全面失守也仅仅是时间问题。…。。 拉莫西里埃选择了投降,因为根本没有其他路可走。 不过在阿尔布雷希特收到他的投降书之前,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法军已经惨死在联军的进攻之下。 然而这显然不能让阿尔布雷希特满意,又过了一天德意志联军终于接受了法国元帅拉莫西里埃的投降。 此时原本驻扎在萨尔堡内的四万多法军已经不足三千人,剩下的人也几乎个个带伤。 受降仪式上,拉莫西里埃一瘸一拐地交出了自己的指挥刀,见到这一幕联军士兵们不禁爆发出一阵排山倒海的欢呼声。 一般来说投降方交出指挥刀后,胜利方会礼节性地将刀归还保全对方的荣誉和尊严。 不过此时意气风发的阿尔布雷希特一时忘了这些,他直接将拉莫西里埃的指挥刀抛给了士兵。 刚刚做完这件事阿尔布雷希特就反应过来,他十分尴尬地看着青筋暴起的拉莫西里埃,只好上前小声安慰道。 “拉莫西里埃将军” “是元帅!” 拉莫西里埃愤怒地强调道。 “拉莫西里埃元帅,等仪式结束之后我再给您买回来。” “不必!我是俘虏!” 老实说阿尔布雷希特对于拉莫西里埃这种人没有半点好感,无论是从一个正统派的角度,还是从一个民族主义者的角度,拉莫西里埃这种人都不值得同情和尊重。 拉莫西里埃在二月危机来临之际没做任何抵抗直接成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元帅,甚至现在还带兵来攻打自己原来君主路易·菲利普的领地。 在正统派眼中,这就纯纯是一个世受国恩,临阵倒戈的叛徒,甚至还要为了自己的新主子来将原本的君主斩草除根。 在德意志民族主义者看来,拉莫西里埃就是一个侵略者,就是一个屠夫,就该被千刀万剐。 如果不是多年的皇室教育,阿尔布雷希特此时都想上去锤他两拳。不过作为哈布斯堡家族的一分子,他没法这样做,但不代表其他人不会这样做。 阿尔布雷特听了拉莫西里埃的话之后便两手一摊转身离去,奥地利的大公、联军统帅一走,早已忍耐多时的民族主义者们立刻冲了上去。 其中一人一把拨掉法军的旗帜然后狠狠摔在地上,接着一群人伸脚去踩。 很快就将那面精致的三色旗踩成了破布,看着已经变成破布的旗帜,一名法国军官忍不住站出来呵斥道。 “我们已经投降了,你们无权这么羞辱我们!” “你们也知道你们已经投降了?这面旗帜现在属于我们,我们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你该对你的对手有最起码的尊重!先生!” “抱歉,先生!我只知道你是个该死的侵略者!不是我们请你来这里的! 如果可以我更想在家种地!给奶牛挤奶!而不是和你们这群该死的法国佬拼个你死我活! 你在要求别人尊重你之前最好先尊重下别人,如果你们带来的是香槟,我们也有皮尔森。 你们夹枪带棒,就不能怪我们剑拔弩张!” 皮尔森指皮尔森啤酒。 那名法国军官突然好像抓住了什么灵感笑着说道。 “你们才是侵略者!这不是你们的国家,而是我们法国的土地!” 但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不,先生!这是我们德意志人的土地!我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是你们曾经占领了它!” 39314858。。 第185章 聚会 (); 萨尔堡的战斗是一场大胜,但也是一场惨胜,德意志联军在此损失了超过一万五千人,其中超过八千人永远长眠于此。 不过阿尔布雷希特没有时间悲伤,更没有时间停留。 因为此时梅斯还在法国人手中,整个洛林依然在法国人的控制之下。 如果不能将法国人赶出洛林,那么这个计划就只完成了四分之三。 在弗兰茨的计划中,法国人手中应该没有任何的谈判筹码,他们才能无条件地接受和平。 弗兰茨不准备帮路易·菲利普或者是尚博尔伯爵复国,他并没有那种能控制法国的错觉或妄想。 而且相比扩张,奥地利帝国更需要的是一份和平协议。 此时英、法都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但奥地利也没好多少,尤其是对待马扎尔人叛乱的问题上。 几乎所有的传统贵族都觉得攘外必先安内,对于弗兰茨反对英法干涉进而导致的全面战争的结果非常不满,甚至还有人主动联系英法想要投降。 不过也正是这群当初最反对的人,现在纷纷动用各种人脉关系想劝弗兰茨更进一步。 毕竟在他们看来,英法先后遭受重创,而俄国又是奥地利的坚定盟友。至于普鲁士,威廉四世在整个1848年的糟糕表现完全配不上五大列强的地位。 (五大列强指英、法、俄、奥、普。) 奥地利,维也纳。 一间高级咖啡厅内,一群曾经也算是整个帝国有头有脸的贵族们正聚在一起。 不过他们并不只是来喝咖啡的 “英、法都已经遭受重创,俄国人更是站在我们一边,普鲁士人德不配位,现在正是重建帝国的最佳时机。” 率先开口的是哈德·兰茨伯格,他原本是奥地利帝国中将,维也纳城防军的高级指挥官之一。 维也纳动乱期间一直选择按兵不动,听说匈牙利人打了过来他依然按兵不动,在摩尔卡中将叛乱期间他还是选择按兵不动。 虽然弗兰茨看这种人很不爽,但碍于传统和打击面过宽带来的负面影响却不能对其做什么。 在奥地利帝国选择了拒接英法的和平协议之后,哈德中将选择了辞职以对抗帝国的暴行。 不过此时整个咖啡厅内最激动的人就是哈德·兰茨伯格伯爵了。 “俄国人真的值得相信吗?那不过是一群文明之外的野蛮人而已,哪怕他们和我们长得一样,穿着和我们相同,也有对上帝的信仰,但依然无法改变他们野蛮人的本质。” 说话的人忧心忡忡,他是奥地利帝国原财政次长马克·冯·阿尔滕堡公爵,他的家族原本以军事和外交着称,但到了此时早已没落。 从他的名字就能看出,他的父辈对钱有多么执着与渴望。 “俄国佬都公开宣称弗兰茨大公才是西罗马帝国的唯一合法继承人,并且准备将他们的公主嫁过来。 在我们统一德意志这一点上,俄国人还是很有诚意的。” 这一次开口的是原奥地利帝国外交大臣约翰·冯·威森伯格,其实这间咖啡厅的贵族基本上都是前帝国高官。 只不过由于不满海瑙在维也纳报复性的大清洗,再加上奥地利帝国拒绝接受英法提出的和平协议,所以他们都选择了愤然离职。 虽说他们的这种行动直接导致奥地利国内的局势更加动荡,但从长远来看却是一件好事。 毕竟这些人只要不犯什么大错,弗兰茨就很难将他们剔除出权力核心,而且只要不出意外,他们的地位还会由他们的亲属继承。 在他们在位的几十年间,大概率还会培养出一个新的团体,来填补1848年这场浩劫带来的空缺。 即便是弗兰茨安插了新人进去,那些新人也会不得不选择向他们靠拢,或者自成一个新的派系。 “现在德意志诸邦一片混乱,哪怕没有俄国人的支持,我们也能统一德意志。” 哈德·兰茨伯格语气十分坚定,就好他已经见证了一切一样。不过有这种想法的不止他一个,旁边立刻有人补充道。 “没错!现在整个德意志除了我们奥地利帝国,其他邦国的都处于瘫痪、半瘫痪的状态,他们根本无力应对新的挑战!” “尤其是巴伐利亚和汉诺威两国简直是丢尽了贵族的颜面,别说控制局势,他们完全就成了那些造反者的傀儡。” 原外交大臣约翰·冯·威森伯格也不甘示弱。 “国民议会是德意志人选出来的,是德意志民族需要一个皇帝。 我觉得弗兰茨大公应该接受德意志皇帝的称号,重建神圣罗马帝国。” “没错!弗兰茨大公应该就是这样想的,所以他才力排众议没有采取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 毕竟与整个德意志地区相比,圣斯蒂芬王冠领地无论是经济、人口、资源都根本不值一提。” 看到周围群情激愤的人群,马克·冯·阿尔滕堡公爵也忍不住说道。 “这不代表着奥地利帝国统一了德意志地区就要放弃圣斯蒂芬王冠领地,圣斯蒂芬王冠领地本就是奥地利的财产。 但马扎尔人总是倾向于保持自己的军事力量,除此之外,他们也经常利用手中的权力和军力发起叛乱。 为此我们才需要德意志诸邦的力量,只有用拳头才能让这帮野蛮人明白谁才是老大! 只要奥地利统一了德意志,那么圣斯蒂芬王冠领地的叛乱便不再是问题!” 马克·冯·阿尔滕堡公爵的论断一出立刻引起了满堂喝彩之声。 “奥地利帝国万岁!” 但这期间也有人发出了不同的声音。 “我们要如何对付匈牙利人的骑兵?那些草原上的野蛮人,除了喝酒、嫖、打架以外什么都不会,但他们毫无疑问是马上最致命的杀手。” 匈牙利骠骑兵确实是欧洲骑兵的典范,也是奥地利帝国在多次战争中的一大倚仗。 但实际上奥地利的军事贵族,尤其是德意志人非常看不起毫无纪律性的匈牙利骠骑兵,这与他们的战争哲学不符。 尤其是在匈牙利人对着普雷斯堡狂攻了几个月依然没有半点进展之后,奥地利的军事贵族们很难再对匈牙利人生起敬畏之心。 第186章 添堵 (); “匈牙利人的骠骑兵?他们也配叫军队?我敢说他们下了马正步都走不齐! 一两个匈牙利人可能确实悍勇,但是一群匈牙利人就是我们步兵的靶子!只要我们展开空心方阵,那么匈牙利人必败无疑! 匈牙利人再厉害还能强过法国人的胸甲骑兵?巴尼亚特还能比拿破仑更凶残?” 听到这里咖啡厅中的人都露出了微笑,毕竟用巴尼亚特公爵和拿破仑作比较不但可以增强奥地利人的信心,顺便还能起到辱法的作用。 巴尼亚特公爵是此时匈牙利军队名义上的最高指挥者,但实际上这位仁兄对军队方面的事情一直是不理不睬。 同时对军队的控制力也仅限于那些自己家族,以及自己家族下属的附庸们所豢养的私兵。 此外巴尼亚特公爵一家的愚蠢和荒在上流圈子中也是人尽皆知,比方说公爵大人和他的孙媳妇,以及公爵的第二继任人和其继母之间的种种传闻。 “没错!我们奥地利统一德意志之后就有百万大军,到时候一人一泡尿就能冲垮布达佩斯的城墙”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这些人便拿出了一份早已经准备好的行动纲领,要求咖啡厅内的人加入自己的阵营。 除此之外他们还会上街寻求更多的支持者,一起向帝国劝谏,让弗兰茨大公接受德意志皇帝的称号。 有贵族老爷们带头,再加上维也纳刚刚遭到过清洗,留下的本来就是奥地利的顺民,至少不会有明显反奥倾向,所以他们的组织很容易得到民众的认可扩张速度很快。 其实通常来说这些贵族们不会跑到公共咖啡厅来“密谋”这种事,但是在之前的清扫中他们见证了弗兰茨的决心。 那些大贵族可谓是真正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狠角色,理论上讲天塌地陷,也不会有人能撼动他们的地位。 然而就是这样一群人非要去碰奥地利帝国的核心利益,但即便如此如果是过去那些明君、仁君在世一定会宽恕他们的罪过。 不过弗兰茨大公显然与那些传统君主不同,他并没有原谅这些拥有特权的家族,甚至连他们东山再起的机会都抹除了《战时处理办法》。 虽然弗兰茨并没有斩尽杀绝,只是增加了一些那些特权阶级东山再起的难度而已。 但这些举措在贵族眼中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色,毕竟很多贵族在他们自己的眼中似乎除了祖先荫庇便没有其他了。 实际上这些贵族的见识和圈子便已经是十分巨大的优势了,更不要说贵族身份给他们带来的那些或显性或隐性的优势了。 在奥地利这样的国家,最起码不会有人吃饱了撑得故意去为难一个贵族,哪怕是个没落贵族也很少有人会去当面羞辱他。 能得到最起码的尊重,他已经完成了这个时代很多平民一辈子都遥不可及的梦想了。 那些大贵族想要东山再起绝对要比平民百姓白手起家容易无数倍,虽说有这样的便利条件,但是那些受到波及的家族却很少有人能站出来力挽狂澜。 相反弗兰茨倒是收到了很多死亡威胁,他在地下黑市中的赏金已经高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不过弗兰茨倒是一点也不担心,毕竟他才是奥地利帝国地下黑市真正的幕后老板。 想要以国家级别的力量彻底消灭黑暗可能不容易,但是如果是拥有国家级别力量的人想要掌控黑暗那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当然这世上总会有那么几个不信邪的人,他们大概率连弗兰茨面都见不到就掉了。 还有一小部分人会在踩点时被捕,然后如果他们能在残酷的审讯中侥幸存活,那么他们大概率会被送到殖民地去为奥地利帝国开疆拓土,又或者是送进矿山中发光发热。 回到正题,这一次贵族们在维也纳的集会并不是在针对弗兰茨,他们只是在向未来的皇帝表决心。 不过在弗兰茨看来,这些人依旧是给他添乱来的,毕竟这顶皇冠他推掉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主动戴上这道紧箍咒。 除此之外,所谓的复兴神圣罗马帝国不过是他们的第一步,收复圣斯蒂芬王冠领地也不过是牛刀小试。 之后他们一定还会要求出兵法国,帮助法国恢复君主制。 毕竟全世界的贵族、君主联合起来共同统治世界才是他们的终极梦想。 法国,巴黎。 大东方舰队的叛变,博诺·德·库伦和艾梅纳布尔·佩利西埃的相继战败动摇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官员们对这场战争的信心。 起初几乎所有人都相信这场战争会以法兰西史诗般的大捷而结束,毕竟隔壁的奥地利人打仗好像不太行,而那些德意志人从来都是如同背景板般的存在根本形不成气候。 此外1848年的革命,让法国人觉得所有革命者都会心向法兰西,那些拿本国革命者都无能为力的德意志邦国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投降。 正是基于这个误判,再加上经济危机、危机、信任危机等多重影响,最终导致了法国向奥地利宣战。 然而现实是开战之后一种叫民族主义的东西凌驾在了“自由、民主和平等”之上。 那些德意志地区的革命者非但没有望风而降,拥抱法兰西的“自由、民主和平等”,反而脱离一盘散沙的状态,并紧紧依附于一个邪恶的强大王权之下。 热衷于对外输出暴力革命的法国人第一次遭到了反噬,所以此时法国从上到下都是一种懵逼状态。 “明明我们才是正义的一方但为什么他们要与我们作对? 我们明明是要解放他们,他们为什么就是不能理解呢?” 对于这种话议员们已经听了无数次,丹·吉拉最终只会得出敌方是劣等民族,所以需要用法兰西的文明为之开化,并得出这场战争的必要性和正义性。 “丹·吉拉先生,您口中的野蛮人又要打进罗马了! 哦,不,他们已经占领了罗马,现在正在向着巴黎汹汹而来。 我建议您在我们的报社做出行动前率先采取行动,否则我们的贵族老爷们就不得不把中间的‘德’改成‘冯’。” 法国大革命之前法国贵族的中间名普遍会有个“德”,而包括奥地利在内的德意志地区则会用“冯”。 第187章 又见《战时法典》 (); 这位议员的发言立刻引来了哄堂大笑,毕竟与其承诺的世界第二强国、解决经济危机、在欧洲大陆上开疆拓土相比,此时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处境是挺可笑的。 面对调侃丹·吉拉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风趣和机智,又或者他单纯是不习惯被人调侃。 “德意志人占领了罗马?谁告诉你的?他们正向着汹汹而来巴黎又是谁告诉你的?” 面对丹·吉拉的突然发难,那位议员也有些气恼。 “这是公认的事实!” “谁公认的?” 那位议员一时之间竟想不到反驳的话,虽然事实就放在那里,但是公认是一个很主观的东西,只要有人不承认,那么它就不能被称为公认。 “还有你们要坚信我们的军队一定可以将奥地利人和德意志人拒之门外! 如果你们这些法兰西最有远见的人都不相信我们能赢,那么法国还有明天吗?皮杜尔议员请注意你的言辞!” 丹·吉拉再次掌握了话语权。 “先生们!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我们必须精诚团结,万众一心” 议员们都受够了丹·吉拉的长篇大论在台下起哄道。 “议长先生,请您直接进入正题吧!” 丹·吉拉很愤怒,但他没什么办法,毕竟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此时还是议会共和制。 他开始有些理解拿破仑和罗伯斯庇尔了,毕竟伟大的思想终究是曲高和寡,眼前的这些所谓的法兰西精英,此时在丹·吉拉的眼中就和猪猡没什么区别。 不过此时他需要这群猪猡通过新的战时法典,这样才能让法兰西有足够的兵力和钱粮来应付眼前的危机。 老实说丹·吉拉作为一个法国人曾经不止一次幻想过英国的衰落,然而他万万想不到的是这衰落居然赶在了双方同盟时期。 “我们需要颁布新的《战时法典》来应对愈发强大、凶残的敌人。” 其实之前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就曾经尝试过颁布战士法典,但由于内容激进遭到了民众抵制,甚至直接引发了巴尔贝斯和阿尔伯事件,民众冲进大楼强行解散议会。 那次事件至少造成了上千平民伤亡《战时法典》也随之破产,正因为如此法军的补给始终跟不上,所以那些前线的将军们才不得不去想办法以战养战。 也正因为如此号称欧陆第一陆军的法军才如此不堪一击,开战不足一个月便已经到了近乎山穷水尽的地步。 “我反对!丹·吉拉先生!您应该还记得之前的悲剧,我们不想再来一次了!” “那么法国就会再次被无耻的君主所统治,也许是路易·菲利普,也许是尚博尔伯爵,谁知道呢?毕竟他们都和奥地利人眉来眼去。” 丹·吉拉的意思是直接摊牌了,谁反对谁就是王党,谁就是通敌卖国。在这种非黑即白的问题上,议员们显得安静多了,至少没人再跳出来当面反对。…。。 旧的《战时法典》规定,银行家和工厂主可以适当减少或不发工资,但工人和职员必须工作满十四小时才可以得到工资。 适当提升商品价格以提高财政收入 宪兵有权进入市民家中搜缴税款 将义务兵役制的年龄下调到15岁,同时鼓励自备军械 新的《战时法典》将工作时长提高到了15个小时,同时将服役年龄降低到14岁,并且扩大了宪兵的监管权力,对包括白糖、胡椒、辣椒在内的70余种商品进行限价、限量购买。 此外会一次性征收相当于个人年收入10的战争税。 显然情况十分危急,否则丹·吉拉也用不着出这么大的力,但他忘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国家真正的主人是谁。 新的《战时法典》还未宣读完毕,议会中的议员们就已经炸开了锅。 一名议员起身高声质问道。 “丹·吉拉先生,您和罗伯斯庇尔有什么区别?” 丹·吉拉看到有人起身本想来个杀鸡儆猴,结果直接被人一句话就给噎住了。 “您的所作所为就是在恢复雅各宾派的恐怖统治!” 见到丹·吉拉势弱立刻有人跟进,但能爬到权力巅峰的人没有一个是易与之辈。 “你们这些卖国贼!法兰西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时,你们还在为你们手中的那几个臭钱担心,等到奥地利人打进来第一件事就会把你们吊死在协和广场上!” 巴黎市中心的协和广场,著名的革命广场,同时也被称为砍头广场。 丹·吉拉的话显然没什么说服力,因为无论是俄国人、奥地利人、普鲁士人进入巴黎之后更多地都是被其繁华所震慑,相对来讲还是法国军队对巴黎平民的暴行更多一些。 39314899。。 第188章 礼送出境 (); 事实上一方面是巴黎这座城市在当时确实有一种特殊的魅力,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当时法国依然还有余力,各国将领都在极力约束手下士兵。 “奥地利帝国已经发出了声明,奥地利不会入侵法国领地,但也希望法国议会中的某些人不要干涉别国内政。” 事实上这个声明弗兰茨早就发了,但是丹·吉拉为了维持民族仇恨,以及战争的紧张感和压迫感并没有将之公之于众。 只不过这个时代控制舆论的手段还很单一,所以奥地利的特工人员只是稍微用了一些手段就将此事公之于众了。 通常来说就是直接找家印刷厂,然后将传单、报纸印上个几千份,之后再分别交给一些报童或者压根就是贫民窟里的穷孩子。 这些人为了几个铜板(生丁,一法郎为一百生丁)什么都会做也什么都敢做,而几乎没人能从这些人身上找到线索,或者说这些人身上到处都是线索以至于让一切都如同大海捞针一般。 只要这些传单跑到一些绅士的手中,那么这些绅士就会当场将这个情报扩散出去讲给那些不识字的路人听。 虽说丹·吉拉早就知道这份声明,但是在听到别人提起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骂道。 “你还说你不是卖国贼?你居然听信敌人编造的谎言!在这里妖言惑众!卫兵!卫兵!” 眼见对付要狗急跳墙,那名议员也不示弱高声喊道。 “这里是法兰西国民议会!不是你丹·吉拉的一言堂!你凭什么命令卫兵抓我?你这个暴君!” “打倒暴君!” 另一名议员趁势高声喊道,本来两名要上前的卫兵顿时愣在原地,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于是乎更多的议员喊起了“打倒暴君!”的口号,随着一只鞋子糊在丹·吉拉的脸上之后无数的议员操起鞋子、椅子、笔记架子、钢笔向这位曾经的领袖招呼过去。 仅仅几分钟后丹·吉拉便出气多,进气少,眼看是活不成了,但却没人打算负责,更没人打算叫医生。 最终这位国民报派的领袖就这样憋屈地离开了人世,但正所谓群龙不能无首,国民报派的议员们又把之前身败名裂的拉马丁推到了台前。 不过碍于至少有两路德意志联军随时可能进入法国境内,再加上前线急报频传,议会还是通过了一份《战时法典》。 只不过内容方面作出了一些修改,比如将按比例征收改成了按固定数额征收。 按照这份《战时法典》3500万法国将每人缴纳20法郎的战争税,这样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便有足够的财力度过危机。 另一方面拉马丁实际上是一个反战者,他并不希望继续和德意志联军之间的战争,然而他这个傀儡也不可能说服议会。 于是乎这位天才诗人想到了一个折中办法,那就是将皮球踢给英国人,他亲自写了一封求援信让人送到英国。…。。 洛林,梅斯城下。 作为拉莫西里埃远征军的副手路易·威尔巴德远没有拉莫西里埃的硬气,即便是身据坚城,在接到联军象征性的劝降书之后便立刻选择了投降。 数万法军在梅斯这样的坚城之中,如果不是有空艇这种跨时代的武器在,阿尔布雷希特碰都不打算碰一下。 要攻击这种坚城没有几个月的时间想都不要想,而伤亡将会以万为单位计算。 不过联军士兵们却非常不满,因为他们在萨尔堡已经打出了火气,非常想制造一些惨案来抒发心中的怒火。 但弗兰茨是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的,此时蒙塔中将已经带领联军宪兵控制了洛林占领区。 在他们将这些城市移交给奥尔良王朝之前,联军的士兵必须遵守邦联的法令。 至于路易·威尔巴德可能做梦都想不到,他不但被允许带着他的部队保留旗帜和武器离开,甚至还允许他们带走自己的补给和合法购买的财产。 同时阿尔布雷希特为了避免联军找已经投降的法军麻烦,一路上法军几乎是被奥地利军队礼送出境的。 奥地利军队的这种行为让一路上想要抵抗的城镇要么选择喜迎王师,要么随着法军一路逃回法国境内。 事实上这正是弗兰茨想要的效果,这比一路平推过去,或者是压着法国人威慑沿途城镇的效果要好得多。 阿尔布雷希特并不理解弗兰茨的做法,不过他也不主张滥杀,对于联军中那些打起仗就往后跑,打完仗却要法国人以血还血的家伙也十分鄙夷。 阿尔布雷希特也开始认识到,所谓的民族主义的局限性,他们更多地只是一种情绪的宣泄和传染,如果没有正确的引导很容易走上歧途。 只不过阿尔布雷希特更好奇了,明明弗兰茨就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他不站出来呢? 39314453。。 第189章 梦想与现实 (); 第1026章 梦想与现实 蒂罗尔,帝国行宫。 捷报一封接一封地传来,让路易·菲利普不禁有些面红耳赤,他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只要能成功复辟,那么许诺给奥地利人一些好处也不是不可以。 比如中美洲殖民地、比如德克萨斯,又比如阿尔及利亚。 至于阿尔萨斯和洛林,只要价钱合适也不是不可以。 因为如果不能复辟的话,那么奥尔良家族的分裂则在所难免。 奥马尔公爵在阿尔及利亚手握海陆大军十余万人,他几乎不可能服从于自己的侄子,毕竟巴黎伯爵只是个小孩子,手里更没有能让其臣服的兵力和钱粮。 同样巴黎伯爵也不可能允许自己的国家中有这样一股随时能推翻自己的势力存在。 退一万步讲,哪怕奥马尔公爵真的愿意交出自己的权力,巴黎伯爵也没法遥控远在大洋彼岸的阿尔及利亚,至少现在不行。 然而很快路易·菲利普就得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比方说他正准备去嘉奖的女公爵被人发现多次进入弗兰茨大公的住所,甚至有人发现了两人驻地之下有秘密通道。 当然这条地道是什么时候挖的,是谁挖的,是怎么挖的那就不知道了。 由于两人年龄相差仅一岁,而且都非常具有话题性,无论是带兵援助同胞的王子,还是救国于危难的圣女都可谓是郎才女貌。 除此之外在人们的刻板印象中,年轻漂亮的守寡多年遇上帅气有为的王子似乎很难抵挡这其中的诱惑。 这些报道写得惟妙惟肖,更是有一大堆所谓的写实照片作为证据。 以这些照片拍摄的角度来看,双方似乎极有默契就好像早就认识了一般。 这让路易·菲利普很不爽,因为他觉得这本是奥尔良王室挽回形象的好机会。 不过现在看来法兰西的圣女似乎都是一次,这个范妮·柯特也没法继续重用。 毕竟此时哈布斯堡家族的影响力可比奥尔良家族大多了,而且前者似乎更擅长于床上开疆。 当然如果范妮·柯特真的能成为和奥地利交易的一个筹码的话,路易·菲利普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使用她。 阿尔萨斯,斯特拉斯堡。 与正在做春秋大梦的国王不同,梯也尔压根就不信弗兰茨会帮助奥尔良王朝复辟,奥地利即便会帮助法国复辟也会选择更加容易驯服的尚博尔伯爵。 根据此时奥尔良王朝的情报网显示奥地利人很久之前就和尚博尔伯爵有过接触,并且在瑞士地区为其找了一块封地下注不可谓不重。 最主要的是尚博尔伯爵这个人非常讲求原则性,这种人更加容易控制也更容易对奥地利的帮助投桃报李。 相比之下路易·菲利普的人品就连梯也尔这个臣属也嗤之以鼻,法国著名学者兼家托克维尔对其的评价是:…。。 “这个人是19世纪的怀疑者,又是18世纪的怀疑者,自己没有信仰,也不相信任何人有信仰。 他是一个本性热衷于权力,喜欢无耻朝臣的人,但又喜欢以公民国王自居。 不过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其庸俗、贪婪、市侩的本质。” 除此之外德意志联军在阿尔萨斯和洛林地区接连取得了大胜,但是奥地利军队却严格封锁边境。 这表面上是防止法军卷土重来,但实际上却是在阻拦德意志联军进攻法国本土。 其实梯也尔就派人贿赂过联军之中的高级将官提议进攻法国本土,但是全部被奥地利人一票否决。 之后他还派人去贿赂过一些带兵的中低级军官,要求他们到法国境内进行报复性劫掠。 然而由于奥地利人的阻拦,这些计划全部泡汤。很显然奥地利人并不想和法国全面开战,也许奥地利帝国就如其声明的一样,战争是不希望别国干涉内政,而不得已作出的反击。 但无论如何这场战争都不会结束,只不过就是暂时的休战而已,英国人可以组织七次反法同盟,也同样可以组织七次反奥同盟,毕竟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撼动孤悬海外的英国。 至于女公爵和弗兰茨的关系,梯也尔觉得这完全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点。 女公爵既然没法成为奥尔良王朝的一面旗帜,那么完全可以当成一块抹布用掉。 毕竟一个国家不需要两个话事人,尤其是范妮·柯特这种不稳定的,有可能和王室争夺影响力的人。 阿尔萨斯、洛林两地经历了战火之后都需要大量的物资和金钱进行重建。 而奥尔良王朝首先是没有钱,其次即便有钱路易·菲利普也不会拿出来,更别说负债了。 但阿尔萨斯和洛林的建设不能不搞,毕竟这里才是此时奥尔良王朝的核心,如果能让女公爵从弗兰茨身上搞到一笔钱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本章完) 39314974。。 第190章 自欺欺人 第1027章 自欺欺人 时间回到某天夜晚。 弗兰茨屋中的警报被拉响后的十秒钟内佐切冲进了房间,大概在三十秒左右负责室内安全的警卫和波尔多一起冲进了房间。 在之后一分钟内弗兰茨的房间塞进了超过二十个人,随着一支支蜡烛被点亮,鲸脂燃烧散发出的淡淡清香飘荡在略显拥挤的房间内。 但是却无法改变房间内尴尬的气氛,没人说话只有一个略显粗重的喘息声正做着无力地挣扎。 侍卫和仆人们与波尔多上校相互对望了一会儿,随后便逐一静默无声地离开了房间。 佐切甚至还打算熄灭烛台上的蜡烛,显然所有人都以为是房间中的动作太激烈了,不小心碰到的警报线。 波尔多不禁在想是不是该将警报线位置设计得更高一些,这样就不容易误触了,否则再出现这种事情多尴尬呀。 败了大公的兴致还好,万一落下什么后遗症就麻烦了。 另一方面佐切突然被弗兰茨抓住了脚踝,她有些疑惑地看着前者,波尔多在注意到房间的情况之后“识趣地”在门外关上了房门。 房间内气氛尴尬,范妮·柯特正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衣在弗兰茨身下奋力挣扎着,想一个鲤鱼打挺把弗兰茨掀翻,但是人类的生理结构注定了在躺着的时候难以发力。 所以女公爵的抗争不过是进一步刺激了弗兰茨的某些生理结构而已。 弗兰茨有些无奈地看着带着义贼面罩的范妮·柯特,他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西方人认为戴个眼罩就能不被认出来呢? 尤其是受到后世某些电影的影响,弗兰茨总是会将眼罩和部分运动联系在一起。 很明显女公爵咬着牙还想装出一副不认识的样子,恶狠狠地瞪着弗兰茨。 就在双方略显尴尬地僵持着的时候佐切开口说道。 “弗兰茨大公,您和范妮·柯特女公爵是不是都是第一次?需要我从旁协助吗?” 其实一直以来佐切都觉得弗兰茨大公不近女色可能是有着某种疾病,此时此刻的她其实还有些小激动,毕竟对武士的要求之一便是对主人献身。 虽然她能接受当时即便是放在欧洲也极为逆天的言论即男女平等,但她也不反对传统。 面对佐切的逆天言论,女公爵第一时间选择了否认。 “我不是范妮·柯特” 只不过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佐切拿走了义贼面罩(眼罩),突然变强的光线刺得她睁不开眼睛,但还是小声辩解道。 “我不过是和她长得有点像而已” 面对对方无力地反驳,佐切继续说道。 “那么长得有些像女公爵的女贼,根据帝国的法律规定,你擅自闯入了一名贵族的私人领地。 现在我们有权用任何我们觉得合理的方式惩罚您。您准备好了吗?”…。。 还在范妮·柯特有些懵的时候,佐切一把扯开了前者的衣襟,大片的白腻暴露在弗兰茨眼前,然后佐切又抓住弗兰茨的双手一把按了上去。 屋中顿时传来两人的尖叫声 大约一刻钟后,弗兰茨揉了揉有些红肿的左脸,没好气地说道。 “你忘了东西在这里白天随便叫个人来拿不好?何必这样半夜兴师动众的,害我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 事实上以弗兰茨的身手是完全可以躲开或者是格挡住的,但只是在那一刻他的手有些不听使唤。 “你活该!我的东西怎么让别人来拿!” 范妮·柯特愤愤不平地说道,说话时胸前剧烈起伏着。 这时弗兰茨才想起,奥尔良军的军营里似乎就没有别的女人。 弗兰茨又把目光投向佐切。 “你挖完地道不知道堵上吗?来的是这个白痴,万一进来的是个刺客怎么办?” 佐切有些委屈地回答。 “可是校长大人说贵族男女挖密道私会是常有的事情,在欧洲这被称为‘浪漫’” “校长?塔莉娅?真是什么样的老师什么样的学生” 弗兰茨有些无语,不过某种意义上讲也算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了,毕竟当初他就不该放任某些人的行为。 “那你们还要继续吗?” 佐切关切地问道。 “不要!” 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弗兰茨狠狠掐住了佐切的脸想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个小小的教训。 一分钟后,佐切有些发红的脸颊幽怨地看着弗兰茨。 “好了,现在误会已经解除,你想要的东西也已经拿到了,您可以离开了,否则又拖到白天我们都会很难堪。” 范妮·柯特有些不理解弗兰茨的意思,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有什么好难堪的?你该感到荣幸!再说白天我可以走地道回去!” “你还想走地道?波尔多!” 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传来。 “波尔多上校向您报到!” “波尔多上校,请您将那个地道封死!立刻!马上!” “好的,大公!” 波尔多敬了个军礼之后便带着人去填坑了。 范妮·柯特梗着脖子,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样子。 “好了,你可以走了。” 听到弗兰茨的话,女公爵有些诧异,不过依然小心将自己的东西包裹好准备离开。 虽然是在军营之中,但是考虑天太黑,范妮·柯特身边又没有护卫,所以弗兰茨还是决定派两个人护送她回去。 (本章完) 39314510。。 第191章 喜报 负责护送的人自然十分专业,为了顾及双方的名声,他们特意租用了一辆不起眼的民用马车。 不过从车夫到扈从全都换成了禁军的人,然后直接将人从偏门送走。 一路上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但由于奥地利帝国摄影业的发展,记者也得到了超级进化。 他们远比历史上的同行要专业的多,虽然他们没法监视弗兰茨的住所,也不能随意盘查车辆,但是他们可以守株待兔。 所以刚一离开马车的女公爵瞬间就被记者们包围了,即便范妮·柯特披着一个黑色斗篷但还是被人轻易认了出来。 夜半三更,黑袍加身,非奸即盗。 女公爵虽然一溜烟地跑进了自己的住所,她可以命令卫兵拦住紧追不舍的记者,但是却无法挡住悠悠之口。 传闻很快扩散开来,女英雄的桃色新闻总是那么让人感到兴奋,只有其本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些东西对弗兰茨倒是没有任何杀伤力,毕竟这在贵族之间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小事罢了,同时在男权主导的时代这也被视为男性强大、有魅力的象征。 而且那些德意志地区的报纸也会有意无意地将弗兰茨塑造成伟光正的形象,相对的则是对范妮·柯特形象的进一步矮化。 法国的报纸则是为了诋毁奥尔良王朝的形象,大力抹黑女公爵的形象,甚至将其称为、妓,并且刊印了大量关于女公爵的段子。 至于奥尔良王朝的报纸当然要维护女公爵的形象,不过他们也万万不敢得罪奥地利或者德意志联军,于是乎便只能强调女公爵的勇敢和牺牲。 一时间关于女公爵的桃色新闻,甚至压过了经济危机的悲报隐隐坐稳了报纸的第二大板块。 (第一大板块是战争。) 梯也尔确实是个优秀的政客,他很聪明,干练,精力十足,更懂得审时度势。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这个人足够无耻,在女公爵深陷绯闻自我怀疑的时候,梯也尔居然以国家和王室的名义给女公爵写了封信。 信上充满了沉重的民族大义和家国情怀,然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要求女公爵献身为的便是奥地利帝国的援助,毕竟奥尔良的经济不能不发展 俄国,圣彼得堡。 彼得宫中正在狩猎的尼古拉一世接到了来自欧洲地区的最新战报,他在看过之后忍不住畅快地大笑起来。 “不愧是朕的女婿!西罗马帝国的王!没想到真的被他赌赢了!看来朕的这注还真是跟对了!” “亲爱的,您在说些什么没头没尾的话!你把孩子们都吓到了。” 皇后亚历山德拉·费奥多萝芙娜佯装愠怒地说道,另一边的孩子们则是在一脸无所谓地吃着烤肉喝着红酒,这些家伙对于狩猎并没有太大兴趣,对尼古拉一世手中的喜报也不感兴趣。 “当然是天大的喜事!” 尼古拉一世将妻子抱了起来亲了又亲,还举在空中转了几个圈。 一米六的亚历山德拉皇后在尼古拉一世手中就像一个洋娃娃一样。 “我们的女儿要出嫁了!” 尼古拉一世郑重其事地说道,皇后却有些不舍,毕竟她就剩这一个女儿了。 “可是奥地利还在打仗,要知道天主教的信徒可都是很野蛮的,法国的国王和皇后就丢了脑袋” 皇后一脸担忧地说道。 “放心,不会的!就算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会打到维也纳去把女儿给你接回来!” 尼古拉一世正色地说道,他说的是真心话,他真的很宠爱自己的孩子们。 不过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他的长子亚历山大。尼古拉一世只要想起这个儿子就头疼,再一想到自己百年之后要将俄罗斯帝国交给这个花花公子自由派手中他就压力山大。 所以他要趁自己还活着尽可能地拓展疆土,完成第三罗光荣与梦想,这样才能让子孙后代安稳地躺在功劳簿上。 亚历山德拉皇后是一位非常称职的妻子,她没有继续纠缠,只能安静地趴在尼古拉一世宽厚的胸膛上,感受着帝王的雄心。 尼古拉一世也非常喜欢这种感觉,不是妻子的身体不允许,他能生十个。 在地中海海战结束之后,德意志联军又接连在塞莱斯塔、萨尔堡和洛林取得大胜,兵锋已经直指法国腹地。 只要法国投降或者英国人退出战争,那么三十万俄国大军将立刻南下进攻奥斯曼帝国,目的自然是收复君士坦丁堡。 到时候东、西罗马帝国并立,世界将恢复它原有的秩序 第192章 奥尔加的婚事 看着父母一把年纪还能腻歪在一起,奥尔加很羡慕,她的四个兄弟则是一脸不屑,亚历山大甚至故意做出了干呕的声音。 然后这位命途多舛的皇太子就被他爹一脚踹了出去。 几个弟弟连忙去看大哥,亚历山大在兄弟们中的人缘出奇的好。 尼古拉一世则是气不打从一处来,骂道。 “一群混小子!拿上你们的枪!打不到猎物就别吃饭!” 四兄弟只能悻悻地离开。 尼古拉一世转头对自己的女儿说道。 “奥尔加,我们为你找了一个好夫婿。他非常优秀,父亲会让他作为西罗马帝国的皇帝来迎娶你,你以后会是一个好皇后的。” 尼古拉一世慈爱地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奥尔加只是顺从地低着头。 亚历山德拉皇后则是调侃道。 “都是二十六岁的老姑娘了,你能嫁出去不该开心点吗?” 虽然皇后是笑着说的,但是眼睛里却隐隐有着泪光。 “妈妈!” “我可怜的小奥尔加!” 母女相拥在一起。 亚历山德拉皇后知道尼古拉一世口中优秀的年轻人,一定非常年轻有为,但是这样的人往往也没有太多时间分给家庭。 除此之外这样男人一定会有许许多多的女人,就像自己的长子一样,虽然自己的丈夫非常看不上这个长子,但是作为母亲的她却很清楚亚历山大是自己孩子中最优秀的,否则也不可能得到兄弟们的爱戴。 亚历山德拉皇后从不反驳他丈夫的说法,毕竟君王是要面子的,而且她深信自己的丈夫并没有恶意,长子也能危急时刻站出来。 尼古拉一世夫妇并没有将全部实情都告诉奥尔加,在婚前搞暧昧在尼古拉一世看来简直就是一种令人发指的行为,更别说是在神圣的战场之上。 只不过此时俄国确实需要这个盟友,经过这次经济危机之后尼古拉一世清楚奥地利帝国的经济要比英、法稳定得多。 俄国地大物博,正需要奥地利这样稳定的市场和加工商。 最主要的是他发现和奥地利人做生意,比对那些商人和穷鬼征税容易多了。 而且这些钱大多数会直接落入皇室的腰包,尼古拉一世可以毫无阻碍地将其全部投入到军队之中,再也不需要听那些朝臣们的废话了。 那些大臣和商人们会拼命的让收支相抵,而与奥地利帝国开展贸易这些年,每年尼古拉一世都能得到一笔几千万卢布的纯利润。 到了开战前的1847年这个收入甚至超过了一亿卢布,即便是在战乱的1848年仅仅是上半年收入便超过了6500万卢布。 亚历山德拉皇后担心的更多是奥尔加的婚后生活,但是想到尼古拉一世保证女儿可以随时回家住她也就没有那么担心了。 另外亚历山德拉皇后不希望女儿懂得太多,毕竟有时候无知的人反而是最幸福的。 实际上沙皇夫妇的担忧有些多余,奥尔加自小出生在皇室,即便是被呵护备至,她对于公主的命运也是很清楚的。 先婚后爱,甚至只是为了传宗接代,家族利益交换的交易,奥尔加都能接受。 至于她父母那样的爱情,在上流社会完全就是一种奢望,周围的贵女们很少有不的,而男人嘛,像她的长兄基本每天都会换一个比她换裙子的速度可快多了。 奥尔加崇拜索菲夫人,但她很清楚自己不可能成为那样的女人,她没办法也不想让人都怕她。 而且奥尔加对于弗兰茨的印象还不错,那是一个帅气、博学的小“工程兵”,还会写一些晦涩难懂的诗。 一想到那个帅气的小伙,她内心还是有些激动的。奥尔加觉得弗兰茨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否则也不会接收那么多难民,更不会在国内一团糟的情况下去帮助那些受到法国威胁的德意志人。 她虽然不懂军事,但耳濡目染之下她很清楚法国和奥地利并不直接接壤,所以奥地利完全可以利用德意志地区作为屏障,先解决国内问题。 但弗兰茨显然没有这样做,她的老师说过这样的人很傻,不像个帝王,倒是像个英雄。 奥尔加也读过一些小说,弗兰茨就像那些为信仰而战的骑士一样,所以她对于能嫁给这样的人感到庆幸。 实际上弗兰茨和奥尔加的信件一直没有断过,前者还会不定期的送给后者一些小礼物。 信件的内容非常普通,大多是对一些事件看法和对生活琐事的记录。 弗兰茨的观点总是能让奥尔加眼前一亮,虽然有些离经叛道,但又总是那么恰到好处。 毕竟当年弗兰茨的毒鸡汤可是没少喝,只要稍加改动完全可以塑造出一个知心大哥的形象。 礼物则是一些包括照相机在内的高科技娱乐产品,以及一些从殖民地搜刮来的珠宝、钻石。 第193章 维多利亚夫妇 第1028章 喜报 负责护送的人自然十分专业,为了顾及双方的名声,他们特意租用了一辆不起眼的民用马车。 不过从车夫到扈从全都换成了禁军的人,然后直接将人从偏门送走。 一路上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但由于奥地利帝国摄影业的发展,记者也得到了超级进化。 他们远比历史上的同行要专业的多,虽然他们没法监视弗兰茨的住所,也不能随意盘查车辆,但是他们可以守株待兔。 所以刚一离开马车的女公爵瞬间就被记者们包围了,即便范妮·柯特披着一个黑色斗篷但还是被人轻易认了出来。 夜半三更,黑袍加身,非奸即盗。 女公爵虽然一溜烟地跑进了自己的住所,她可以命令卫兵拦住紧追不舍的记者,但是却无法挡住悠悠之口。 传闻很快扩散开来,女英雄的桃色新闻总是那么让人感到兴奋,只有其本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些东西对弗兰茨倒是没有任何杀伤力,毕竟这在贵族之间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小事罢了,同时在男权主导的时代这也被视为男性强大、有魅力的象征。 而且那些德意志地区的报纸也会有意无意地将弗兰茨塑造成伟光正的形象,相对的则是对范妮·柯特形象的进一步矮化。 法国的报纸则是为了诋毁奥尔良王朝的形象,大力抹黑女公爵的形象,甚至将其称为、妓,并且刊印了大量关于女公爵的段子。 至于奥尔良王朝的报纸当然要维护女公爵的形象,不过他们也万万不敢得罪奥地利或者德意志联军,于是乎便只能强调女公爵的勇敢和牺牲。 一时间关于女公爵的桃色新闻,甚至压过了经济危机的悲报隐隐坐稳了报纸的第二大板块。 (第一大板块是战争。) 梯也尔确实是个优秀的政客,他很聪明,干练,精力十足,更懂得审时度势。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这个人足够无耻,在女公爵深陷绯闻自我怀疑的时候,梯也尔居然以国家和王室的名义给女公爵写了封信。 信上充满了沉重的民族大义和家国情怀,然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要求女公爵献身为的便是奥地利帝国的援助,毕竟奥尔良的经济不能不发展 俄国,圣彼得堡。 彼得宫中正在狩猎的尼古拉一世接到了来自欧洲地区的最新战报,他在看过之后忍不住畅快地大笑起来。 “不愧是朕的女婿!西罗马帝国的王!没想到真的被他赌赢了!看来朕的这注还真是跟对了!” “亲爱的,您在说些什么没头没尾的话!你把孩子们都吓到了。” 皇后亚历山德拉·费奥多萝芙娜佯装愠怒地说道,另一边的孩子们则是在一脸无所谓地吃着烤肉喝着红酒,这些家伙对于狩猎并没有太大兴趣,对尼古拉一世手中的喜报也不感兴趣。…。。 “当然是天大的喜事!” 尼古拉一世将妻子抱了起来亲了又亲,还举在空中转了几个圈。 一米六的亚历山德拉皇后在尼古拉一世手中就像一个洋娃娃一样。 “我们的女儿要出嫁了!” 尼古拉一世郑重其事地说道,皇后却有些不舍,毕竟她就剩这一个女儿了。 “可是奥地利还在打仗,要知道天主教的信徒可都是很野蛮的,法国的国王和皇后就丢了脑袋” 皇后一脸担忧地说道。 “放心,不会的!就算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会打到维也纳去把女儿给你接回来!” 尼古拉一世正色地说道,他说的是真心话,他真的很宠爱自己的孩子们。 不过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他的长子亚历山大。尼古拉一世只要想起这个儿子就头疼,再一想到自己百年之后要将俄罗斯帝国交给这个花花公子自由派手中他就压力山大。 所以他要趁自己还活着尽可能地拓展疆土,完成第三罗光荣与梦想,这样才能让子孙后代安稳地躺在功劳簿上。 亚历山德拉皇后是一位非常称职的妻子,她没有继续纠缠,只能安静地趴在尼古拉一世宽厚的胸膛上,感受着帝王的雄心。 尼古拉一世也非常喜欢这种感觉,不是妻子的身体不允许,他能生十个。 在地中海海战结束之后,德意志联军又接连在塞莱斯塔、萨尔堡和洛林取得大胜,兵锋已经直指法国腹地。 只要法国投降或者英国人退出战争,那么三十万俄国大军将立刻南下进攻奥斯曼帝国,目的自然是收复君士坦丁堡。 到时候东、西罗马帝国并立,世界将恢复它原有的秩序 39314307。。 第194章 和平的底线 (); 实际上这个被拦截商船的数字还在不断上升,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单纯想要骗保险金而已。 由于此时商船的赔付金额是要高于商船本身和货物的成本的,再加上经济危机的影响,贸易利润下滑,商人们急需落袋为安。 (以泰坦尼克号为例其造价为150万英镑,为其承保的德国安联赔付了超过七千万马克。) 当然这么好的主意自然不是普通人能想到的,但不代表那群正在伦敦金融城里四处游走的奥地利经济学家和商业巨鳄们想不出。 即便他们想不出,弗兰茨也能帮他们想出来。 如果任由事态发展下去,那么赔偿金很快就会到达一个难以想象的高度。至于那些商人们知不知道他们的行为会导致的后果呢? 当然知道,但是他们更清楚,自己不这样做,那么倒霉的就是自己。 金钱至上、利益至上的社会之中,要求这些掌握头部的资源的商人去舍己为人、去谈牺牲、奉献、,去谈国家、民族,还不如和无神论者谈因果报应。 弗兰茨的提议一出,那些英国精英们自己就准备把英国给卖了,这便是所谓的阳谋。 不过阿尔伯特亲王并不清楚这一切,即便知道他也没法相信,他此时只是想让英国渡过这次危机,逃离这场战争的旋涡。 “维多利亚,我说的是真的。这是如果这场危机得不到解决,我们需要承担的债务。” 女王维多利亚从阿尔伯特亲王手中接过一份厚厚的清单,翻到最后一页,仔细端详了一阵便瞪大了眼睛。 “两亿三千万英镑?” 不怪维多利亚吃惊,毕竟1840年英国和东方某大国打的一场旷世大战,其花费只有不到220万英镑。 而此时的赔偿金总额居然可以打一百次那样跨过半个地球的远征,这不禁让她有些难以置信。 事实上伦敦金融城的老爷们还可以将这个数字再放大一些,不过过高的债务可能引发英国宣告破产,另一方面他们也担心英国王室会和那些欧洲大陆上的王室一般直接耍流氓,那样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这个数字刚好是最适合他们控制英国经济的数字,他们还要感谢这场战争,让他们彻底控制了这个世界第一强国。 新增两亿三千万英镑的债务规模,以此时英国的实力是没法解决的,再加上一场悬而未决的战争,以及一个还未出手的竞争者,那么英国就此被赶落神坛也不是不可能。 “没错!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加。” “为什么?” 维多利亚不由地惊呼,她不理解。 阿尔伯特亲王冷哼一声说道。 “哼,谁知道呢?那些商人说是不愿意放弃地中海航线的贸易,但那些蝇头小利真的值得让这些人赌上身家性命吗? 我不这么认为!” “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办法吗?比如派出舰队护航之类的” “不行,我们已经输掉了地中海海战,并且丢失了所有地中海上的据点。我们想要重夺这些区域,就必须组织更加庞大的舰队。 除此之外现在有传闻,奥地利的舰队正在围攻直布罗陀,并且多次冲出地中海袭击我国的船只。” 维多利亚有些奇怪,她并不是像某些传闻中的对政事一无所知,恰恰相反她曾经试图做个好国王,只不过处处受限,处处碰壁。 再加上这段幸福的婚姻让她不再想干涉政务,然而奥地利海军不是内河巡逻队的水平吗?用的全是十八世纪威尼斯的老古董,怎么可能打赢强大的大英帝国皇家海军呢? “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奥地利人和法国人联手伏击我们的舰队。两次我们的皇家海军都是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才被击败的 尤其是第二次,法国人假意和我们联手却在背后偷袭我们,最终导致了地中海舰队的全军覆没。” 这当然不是阿尔伯特亲王分析出来的,而是海军大臣乔治·艾登的说辞,这位海军大臣自然不可能承认英国皇家海军是击败的,而被法国人背叛遭到了无耻的偷袭就成了他的口头禅。 乔治·艾登之所以会向阿尔伯特亲王主动说明情况,就是想撇清关系,毕竟这一次辉格党实在玩得太大了,局面已经收拾不了了,他可不想给人陪葬。 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约翰·罗素拒绝了乔治·艾登新建远征舰队的提议,这在后者眼中是此时唯一能破局的方式,毕竟胜者不会被谴责 然而约翰·罗素和帕麦斯顿都很清楚,再来一次能不能赢不知道,但是他们的生涯肯定走到头了,而且英国将会承受无法估量的损失。 那将使这场战争变成英国和奥地利之间不死不休的争斗,而且想要奥地利,只靠海军是不可能的。 如此一来法国人将得到喘息的机会,而无论谁胜谁负,俄国人都会成为最大的赢家。 第195章 约翰·罗素下台 (); “两次?为什么我不知道?” “当然是你最信任的老师,约翰·罗素不想让你知道。在这个艰难的时刻,他几乎毁了英国!” 阿尔伯特亲王再也忍不住了,他觉得这场战争完全是辉格党党首一意孤行的结果。 阿尔伯特亲王自己就来自德意志地区,他深知所谓的德意志、所谓的神圣罗马帝国是个什么东西,将其视为潜在对手完全是一种无知又可笑的行为。 阿尔伯特亲王很清楚德意志人就是一盘散沙,他自己的家族参加过几乎所有的大战,但从来都是出工不出力,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家族地位。 在阿尔伯特亲王眼中不只是德意志人,整个日耳曼民族都是如此。 他在《论日耳曼人的思维模式及日耳曼文明简史》中就明确提到过,日耳曼人的野蛮从古至今从未改变,改变的不过手中的石块、木棒换成了如今的、火炮,那些部落则变成了国家。 即便是法兰克王国时期,部落和国家也是交替出现,所谓的国王也不过是一个强大的部落首领,与如今的德意志邦联并无区别。 至于所谓的德意志帝国皇帝的称号,阿尔伯特亲王表现得更是不屑一顾,那不就是将神罗皇帝换个名字吗? 奥地利人曾经统治了神圣罗马帝国几百年,也没见他们成为多么大的威胁,反倒还丢了西班牙的王位。 约翰·罗素和帕麦斯顿所谓的担忧,阿尔伯特亲王更是不信。 “亲爱的,你的话有些重了吧。” 在维多利亚心中,约翰·罗素是一个开明的英国绅士,是一位合格的老师并不会作出欺瞒她的举动。 阿尔伯特亲王摇了摇头说道。 “不!亲爱的,现在事情已经到了十分危急的关头,就在不久之前他们连谈判的机会都没有给奥地利人就拒绝了和平提议。 现在奥地利人在法国的土地上连战连捷,兵锋已经直指巴黎。 而法国人早已自顾不暇,那两支所谓的常胜之师,一支在比利时按兵不动,另一支则在奥地利帝国大门口踟蹰不前。 尤其是那支贝尔维军团,自从占领了撒丁王国之后就再也没有前进过一步。 现在就连法国的那些政客都觉得贝尔维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入主巴黎。” 这个时代的欧洲贵族对拿破仑战史都不陌生,维多利亚也不例外。 外有强敌,内有枭雄,再加上三番两次的背叛,在维多利亚心中已经判了法国佬死刑,她终于下定决心说道。 “亲爱的,你想怎么做?我会全力支持你的!” 阿尔伯特亲王刚刚从爱尔兰回来,他亲眼见识到了那些所谓英国精英的愚蠢和无能,以及令人发指的和贫穷。 很多英国官僚视爱尔兰为杂草觉得他们本就该被清除,或是哪怕置之不理只要时间足够就能恢复数量,直到爱尔兰人举起了武器才落荒而逃,而后又开始了近乎种族灭绝式的报复。 此时的阿尔伯特亲王只觉得英国国会中的那些精英全是蠢货,所以他十分自信地说道。 “立刻恢复和奥地利帝国的和谈,用和平方式来解决这场争端。” 然而维多利亚却没那么乐观,她知道自己的老师没那么容易放弃,而那个帕麦斯顿更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 至于奥地利方面她虽然没见过费迪南一世和弗兰茨,但是她见过阿尔布雷希特和弗里德里希两兄弟。 这两兄弟都不是省油的灯,从战报上传来的赫赫战功也能证明这一点。 这些人真的愿意坐下来好好谈判吗?维多利亚用询问的口气说道。 “可奥地利人会同意吗?” “会的,因为奥地利人也不想打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 奥地利人的利益在中欧,他们即便打赢了我们也不会得到什么东西。 同样我们打赢了奥地利人也不会得到什么,只会得到一些未开发的殖民地,以及一句口头上的保证。” 阿尔伯特亲王气得牙根痒痒,他真想不出议会里那些蠢货是怎么通过这么愚蠢的决议的。 为了一场几乎没有任何实际好处的战争,英国丢掉了数百年来在地中海地区打下的基业。 在海军大臣乔治·艾登的描述下,奥地利人非常擅长陆战,并且不讲武德,总搞偷袭。 他们每一次都是派出大量陆军从陆地上进攻英军的仓库和码头,逼迫英军舰队不得不进入大洋。 然后再加上法国人的背叛,这才击败了英勇的皇家海军。 即便皇家海军的士兵们再英勇也没法战胜数倍于己的奥地利帝国陆军,乔治·艾登是将战败的原因从自己身上摘得干干净净。 不过这也符合当时人普遍的观念,毕竟大英帝国海军天下无敌,但老虎架不住群狼,更何况陆战并非皇家海军的强项。 然而维多利亚的回答却让阿尔伯特亲王有些意外。 “开战之前也许这确实是一场毫无意义的战争,然而此时它不是。 亲爱的,和平是我们的愿望,但是大英帝国在地中海的根基也不能丢!” 维多利亚并不是一个小白,她清楚这场战争的意义,更清楚那些岛屿的意义,这也是她用来说服国会的底牌。 如果不能保住英国海上霸主的位置,那么她只能继续维持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毕竟那才是英国的核心利益所在。 阿尔伯特亲王也明白此时的情况,王室虽然没有看上去那么疲弱,但也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更必须维护英国的利益。 “我会的,亲爱的。” 阿尔伯特亲王单膝跪地亲吻维多利亚女王的手背,当前者再度起身两者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与此同时,白厅。 约翰·罗素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他已然知晓了自己的命运。虽说此时英国对外的情报机构经常会忽略一些重要的情报,但是对于国内,尤其是自己人的监察可谓是滴水不漏。 从乔治·艾登告密,再到阿尔伯特亲王回国,甚至就连维多利亚夫妇的对话约翰·罗素都一清二楚。 但让他下定决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在不久之前一条从海外情报处发出的消息终于到了伦敦。 按照这条消息显示,在第二次地中海海战开始前夕有一支俄国舰队通过了博斯布鲁斯海峡。 如果这条情报显示无误,那么与英国作战的就不只是奥地利和法兰西,还要再加上俄国人,说不定还会有奥斯曼人,毕竟他们一直没有出兵。 约翰·罗素不敢想面对列强们的集体阴谋,英国该如何体面地退出这场错误发动的战争。 法国接二连三地战败,俄国入场,奥斯曼帝国继续观望,国内的暴动越演越烈,爱尔兰人、宪章派,还有可恶的托利党人。 约翰·罗素的决定让英国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国内外各方势力都巴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对于约翰·罗素个人来说,他巴不得能一死了之,但这样的烂摊子谁又能接手呢? 帕麦斯顿倒是条硬汉,但是女王夫妇是不可能让这个家伙当首相的。 然后就是托利党那些卖国贼,如果不是他们反对,那么英国就可以在战争中调动更多的资源,如果一开始就全力以赴也许就不会失败了。 如果没有他们煽动国内叛乱,那么英国就不会将资源倾斜到国内,对外也不至于这么疲软 约翰·罗素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 约翰·罗素的语气平和,他还保持着一位首相的威严和一名英国绅士的修养。 随着门把手的转动,门锁发出了被打开的“咔嗒”声。想象中气势汹汹的宪兵和嚣张跋扈的小人并没有出现,门口只有阿尔伯特亲王的一个人的身影。 约翰·罗素楞了一下,立刻起身行礼说道。 “亲王殿下,您怎么亲自来了,也不提前通知一下,我们好去迎接您。” 两人短暂地寒暄过后,阿尔伯特亲王直奔主题。 “罗素伯爵,我觉得您该休息一下。” 约翰·罗素有些惭愧地说道。 “亲王殿下,我也想休息,但是大英帝国正处于危难之际,我作为帝国首相,我不能” 阿尔伯特亲王虽然觉得眼前这个家伙就是让英国内忧外患的罪魁祸首,但是他毕竟是维多利亚的老师,而且贵族之间的通常来说是不存在你死我活这个概念的。 “罗素伯爵,英国衷心感谢您这些年来的服务,我们在澳大利亚为您准备了一座372英亩(约合2262亩)的庄园以供您颐享天年。” 阿尔伯特亲王递给了约翰·罗素一个信封,里面有一张地契,还有一封辞职信。 此时约翰·罗素怎么可能还不明白阿尔伯特亲王的意思,他立刻在辞职信上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站起身老泪纵横地说道。 “谢谢您,谢谢女王陛下,我明天就会向国会递交辞呈。” “您辛苦了。” 阿尔伯特亲王依然礼节性地回答,但约翰·罗素并不在意,作为一个罪人没被装进麻袋沉入泰晤士河他就已经很庆幸了,不过他还是有一些肺腑之言要说。 “亲王殿下,左手边的三个柜子里装着我们大英帝国此时面对的苦难,以及我的一些思考和建议希望对您能有所帮助。” 一切都很平静,约翰·罗素的辞职信先后得到了女王维多利亚和英国国会的批准。 这位辉格党选择在第一时间离开了英国 第196章 谈判重启 (); 约翰·罗素的离开是明智的,因为真的有很多人想弄死他。 然而即便他已经踏上前往澳大利亚的船也不代表他就能安然无恙地抵达悉尼,毕竟这个时代海上时常会遭遇风暴、暗礁、海盗,以及各种事故。 另一位辉格党的高层则没那么好运,帕麦斯顿直接被阿尔伯特亲王罢免,去印度做顾问的申请也被驳回,只能暂住在伦敦的情人家中。 不过倒是没人提议去报复这位落魄的外交大臣,毕竟帕麦斯顿可不是什么绅士。 辉格党内阁倒台理应由托利党补上,不过原本的托利党党首罗伯特·皮尔由于《谷物法》得罪了太多土地贵族和传统贵族,所以托利党提供了两名新的候选人。 爱德华·史密斯-斯坦利和乔治·汉密尔顿·戈登,这两位仁兄共同的特点是弱势,缺乏领导力。 爱德华·史密斯-斯坦利是英国历史上少有的能三次拜相的猛男,不过三次任期加在一起只有3年零280天。 要知道英国历史上首相平均任期为386年,也就是说爱德华·史密斯-斯坦利的三次任期加在一起仍然没有达到平均值。 至于乔治·汉密尔顿·戈登人们大多对他缺乏记忆,哪怕是研究历史的学者对其的印象也多半会停留在发动了克里米亚战争。 但很多人都不知道的是乔治·汉密尔顿·戈登本人反战,更反对发动克里米亚战争,但作为英国历史上最弱势的首相,他成功被帕麦斯顿这个政敌卷入到了一场他痛恨的战争之中,并最终因此下台。 当然在没上台之前他们还都是在各自领域中取得了一些成就的,比如乔治·汉密尔顿·戈登就主导了加拿大殖民领和美国之间的一些棘手的边界争端问题。 这位老兄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一律退让,美国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在美国主导的史学界中堪称人类道德楷模。 在他的一番操作下让英国不战而败,丢掉了相当于几个英国本土的面积。 有这对卧龙凤雏执掌大英帝国政坛,弗兰茨就安心多了。 不过此时还不是这对卧龙凤雏表现的机会,维多利亚女王直接受命阿尔伯特亲王亲自重启和奥地利帝国谈判的相关事宜。 随着约翰·罗素的倒台,更多的消息被披露,此时英国内部虽然有人不满女王的野蛮做法,但这些声音暂时被压住了,毕竟没人想站出来背这个黑锅。 奥地利帝国使团在接到英国的书面通知时并不惊讶,也不惊喜,甚至连半点表情变化都没有就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这全都被英国的特工人员看在眼里,之后传来的消息也证实了这一点,奥地利使团并没有任何改变。 很快这些情报就被送到了阿尔伯特亲王的书桌上,他随意翻看了两眼便将这些情报交给临时的高层。 “看来奥地利人早就计划好了一切我们就不该发动战争” 乔治·汉密尔顿·戈登有些悲观地说道。 “现在我们应该作出让步避免战争,解决我们内部问题才是当务之急。爱尔兰人、苏格兰人、宪章派他们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 也许我们可以让爱尔兰人独立以缓解我们的压力” 爱德华·史密斯-斯坦利的情绪同样十分低落,相比国外的问题,他更担心国内的安全。 这对卧龙凤雏选出来的人也都十分悲观,这样一来反而显得原本保守的海军大臣乔治·艾登有些激进了。 很快阿尔伯特亲王就放弃了同这些人征求意见,他决定先见一见奥地利帝国使团,毕竟不管怎么样要谈过才知道。 由于奥地利帝国使团就住在克拉里奇大酒店也没有主要成员离开,所以双方没费什么时间就敲定了谈判的地点和时间。 会议刚一开始奥地利帝国使团便向英国方面递交了一份清单,这些清单上明确记录着英国关于战争的各项开支。 阿尔伯特亲王有些疑惑地看向财政大臣,而此时作为财政大臣的查尔斯·伍德已经额头冒汗了。 看到财政大臣的表现,阿尔伯特亲王就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看起来这场谈判是被奥地利人先下了一城。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财政大臣之所以会额头冒汗,毕竟不是因为奥地利方面提供的数据与英国的统计相同,而是与原本应有的数字相吻合,这才让查尔斯·伍德惊出一身冷汗。 “布鲁克男爵,您这是什么意思?” 阿尔伯特亲王佯装不知地问道。 “这是贵国到目前为止在这场战争中付出的成本,一共是两千七百五十五万零七千一百二十一磅。 如果这场战争继续下去,这个数字将继续上升。 如果贵国想要真正击溃我国,那么就需要出动陆军。考虑到我国的兵力规模和战斗力,以及国土面积,贵国至少需要维持一支五十万人的远征军才有可能成功。 届时贵国每年的军费开支将会达到三千万英镑以上,考虑到我国的特殊地理位置,贵国只能选择在亚平宁半岛强行登陆又或者是通过汉诺威进攻我国。 但恕我直言,无论是哪一条道路都不是明智之举。” 布鲁克男爵说得诚恳,但是阿尔伯特亲王不为所动。 “那奥地利就没有损失吗?” “不,亲王阁下。对于我国来说,这场战争也是一个巨大的负担。如果没有这场战争我国的财政收入增速应该可以接近20,但现在预计本年度的增长只有8。” 此话一出不止英国使团的成员瞪大了双眼,部分远离的奥地利使团成员也觉得匪夷所思。 要知道此时奥地利帝国可以说是受经济危机和战争双重影响,奥地利帝国更是四面开战。 内战的火焰几乎烧遍了国家的每一个角落,就连帝都维也纳也发生了大规模叛乱,在圣斯蒂芬王冠领地更是有着大量未收复的失地。 这种情况下别说增加财政收入了,历史上奥地利帝国的财政收入直接惨遭腰斩只有可怜的7800万弗罗林。 法国财政同样受创严重,1847年奥尔良王朝的岁入还能勉强达到14亿法郎。 然而在1848年经济危机爆发、二月革命、殖民地相继反叛,以及不成功的财税改革之下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前两个季度的财政收入仅有不到3亿法郎比去年同期下降了585。 欧洲主要国家除英国、俄国和奥地利以外都有不同程度地下滑,英国主要是底子厚财税来源也多,另外也是足够狠,虽然经济下滑但是财政收入却没有明显减少。 至于俄国,经济危机的影响对他们微乎其微,战争反倒是刺激了俄国的经济增长。 俄国人为了更多的棉花和羊毛今年打得也是格外卖力,而车臣人也终于顶不住压力了,伊玛目·沙米尔被迫带领自己的追随者逃进了大山。 虽说还是未能完全消灭高加索地区内的反抗势力,但这是俄国自1813年以来第一次将高加索地区明面上的反抗势力全部消灭。 总督伊凡·费奥多罗维奇·帕斯凯维奇在得知胜利之后的第一时间便决定召开一场盛大的宴会,来宴请所有功臣。 结果不出意外地发生了意外,一伙伊玛目·沙米尔的残党袭击了会场,杀死了很多俄国的支持者。 其中很多人才刚刚接受了俄国赐予的土地,帕斯凯维奇总督当即决定将受害者的家人保护起来,把他们的土地折成现钱送他们去俄国腹地生活。 高加索地区的土地大多数处于待开发状态大多卖不了几个钱,不过一些有眼光、有实力的贵族和地主早就准备好了钱和农奴。 当帕斯凯维奇总督一宣布开始出售高加索地区的土地,那些人便蜂拥而至开始动用各种关系和手段来强取豪夺。 帕斯凯维奇对占领区的做法也非常符合人们对俄国人的刻板印象,他下令对可能对俄国人和忠于俄国的顺民们造成威胁的原住民进行报复、隔离、驱逐。 俄国人的殖民方式一直都非常粗暴、原始,但意外牢固,因为他们不看宗教信仰也不看经济关系,更不在乎所谓的文化。 他们只相信自己人,对原住民进行血腥屠戮的同时从本国移民充实当地人口,最终彻底消除当地的文化和传承。 事实上当俄国人占领一个地区时,当地的男人连做农奴的机会都没有,他们大多数会被物理消灭,女人则会成为新来的俄国地主或是农奴的妻子。 只需要几代时间俄国就能对当地建立起绝对的统治 作为沙皇尼古拉一世的密友,帕斯凯维奇总督第一时间就将消息传回了圣彼得堡。 历史上1848年俄国的财政收入仅有19亿卢布,而此时俄国的财政收入高达34亿卢布。 这一切都源自于与奥地利帝国的贸易,其中最主要的便是棉花贸易,而只有解决高加索问题,俄国才能获得更多的棉花。 除此之外也是解决了俄国南征奥斯曼帝国的后顾之忧,毕竟帕斯凯维奇总督很清楚尼古拉一世的终极目标。 第197章 买单 (); 回到英、奥和谈的谈判桌上,还没等阿尔伯特亲王发问,布鲁克男爵便又将一份报告交给了英国使团。 “这是我国财税构成,以及详细的财务分析。” 这个时代一个国家的财务状况通常来说还是比较隐晦的信息,所以布鲁克男爵的行为再次让整个英国使团感到诧异。 此时只有英、美、法三国偶尔才会公布财政信息,传统的君主制国家尤其是奥地利和俄国更是从未公开过此类信息。 这些信息的战略价值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但是其中一些数字足以反映出奥地利帝国的经济实力。 758亿弗洛林,这还是在不计算缴获和查抄所得的情况下。 仅仅维也纳一城查封的财产总价就是一个让人眩目的天文数字,而且其中很多人还握有奥地利帝国的债券。 这些债券在很多家族中已经握了几十上百年,奥地利帝国偿还的利息也就是其价值的数倍之多。 本来只要不是阖家叛乱,那么即便是失败他们也可以将那些债券转移到未参加叛乱的家庭成员名下。 这样一来他们就能永远保有叛乱的资本,哪怕是全家叛乱人口死绝,他们可以将“火种”留给志同道合的朋友。 不过随着《战时处理办法》和《战时赔偿法》的出台,这些债券要么永久作废,要么被长期冻结。 根据不完全统计奥地利帝国国内自有的16亿5122万债务中已经有9亿3261将确定免除,剩下的7亿1861万中也有一多半处于被冻结状态。 当然这些债务问题是不会明说其中原因的,给英国人看的主要还是奥地利强大的经济实力。 老实说弗兰茨自己都没想到,战争都打成这个鬼样子了,国土还有小半沦陷财政收入反倒是增加了。 事实上匈牙利上缴的金额从1830年到1840年,再到现在的1847年几乎没有改变,不过是从每年2100万弗洛林变成了1847年的2300万弗洛林。 然而奥地利帝国的财政收入却从1830年的12亿弗洛林,到1840年的23亿弗洛林,再到此时的758亿弗洛林。 现在匈牙利上缴的税赋只占奥地利帝国财政收入的3,甚至没有威尼斯一城上缴得多。 另一方面,弗兰茨先南后北的政策也基本保证了两大税源地的稳定。 意大利战争和布拉格叛乱都没有持续太久,温迪施格雷茨更是没机会将布拉格夷为平地,毕竟十几万大军真想对方几千连火器都配不齐的民兵有一万种办法。 1848年德意志地区的混乱反倒是增加了奥地利帝国的出口量和商场占有率,毕竟在其他竞争对手都处于瘫痪状态的情况下,奥地利的商品想不畅销都难。 弗兰茨亲自带兵第一时间就收复了威尼斯,或者说这座城市并没有完全陷落过,毕竟马宁刚刚逼迫费尔南多·李齐交出城市弗兰茨的军队就到了。 先后两次地中海海战持续的时间都不长,所以对奥地利帝国的海外贸易影响有限。 此外便是殖民地的发力,虽然欧洲大陆上一片狼藉,但是殖民地却是风调雨顺,尤其是北美地区更是迎来了数十年一遇的大丰收。 虽然美国也丰收了,但是欧洲各国都为了防止贵金属外流向其设置了相当高的关税屏障。 所以美国人想卖也卖不出去,而弗兰茨则是左手倒右手完全不用在乎这种问题。 最重要的是奥地利的基本盘和伦敦这个世界金融中心绑定不深,从根本上受其影响就不大。 所以奥地利人可以自豪地说一句“纵观世界风云,风景这边独好!” 然而这对英国人来说却是战书,不过此时英国方面是既没有反驳的实力也没有反驳的依据。 当阿尔伯特亲王看向自己旁边的时候,时任英国财政大臣的查尔斯·伍德只能羞愧地低下了头。 他有些无奈,但依旧平静地说道。 “贵国取得的经济成就让人欣喜,但我想今天我们是为了和平而来的不是吗?” “是的。只是我们上次来的时候贵国外交大臣帕麦斯顿勋爵似乎并不想和我们谈和平。 我想您应该知道,我们的使团中有很多成功的商人和专业的经济分析师。 我们也可以将这场谈判视为一场生意。” “生意?有趣的说法。” 阿尔伯特亲王虽然有些不齿,但他不得不承认帕麦斯顿会喜欢这个说法,看来奥地利人确实是做了一番功夫的。 “是的,这样的比喻似乎不是那么恰当。但我希望用这样的方式让您明白,这场战争对我们双方都没有任何好处。 而且如果我们找不到合适的解决办法,这场浩劫将持续很长时间,我想那是我们双方都不愿意看到的。” 谈判临时换人即便是弗兰茨也没法预料到这种事情发生,毕竟历史上维多利亚夫妇是比较低调的,理论上讲并不会给别人落下这个口实的机会。 弗兰茨的假想敌是帕麦斯顿并不是阿尔伯特亲王,但布鲁克男爵不知道,他只是一个忠实的执行者。 “的确,这场战争确实对我们双方都没有好处,但是我国的一些岛屿、商船以及其上的货物还在贵国手中。 我国寻求和平,但并不意味着我国没有再战的能力。 即便是太阳王和拿破仑也不过是昙花一现,唯有我大英帝国屹立不倒。” 阿尔伯特亲王的话并不让布鲁克男爵感到意外,毕竟弗兰茨很清楚让英国放弃地中海是不可能的。 那些岛屿和商船不过是一些为了促成这次谈判的筹码而已,弗兰茨压根就没想过占领英国人的这些海外领地。 毕竟这些可是兵家必争之地,奥地利帝国的海军目前主要任务依然是守好自己家里的一亩三分地,并不想因为独霸地中海而成为海上公敌。 当然布鲁克男爵并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这些不过是一些可交换的筹码而已。 “亲王阁下的意思我明白,奥地利帝国无意于侵夺他国领土,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扞卫我国的尊严而已。 我们可以立刻停止对直布罗陀的围攻,并可以归还除克里特岛以外的所有殖民地。 同时我国也将归还贵国的被俘人员,包括士兵、间谍、商人,以及西摩尔司令官。 (老爱德华·霍巴特·西摩尔,第二次地中海海战的主角之一,英国地中海舰队司令。) 不过我国希望可以租借阿尔巴尼亚南部的都拉斯港,为此我们愿意付出每年一万英镑的租金。 至于商船及其所载货物,我国还需要进行进一步调查。” 奥地利帝国愿意归还除克里特岛以外的所有英国殖民地,这已经让阿尔伯特亲王喜出望外了。 他真的害怕奥地利人不愿意放弃那些岛屿,毕竟它们的战略价值实在重要,那么双方将会陷入长期的相持阶段。 克里特岛其实在之前第一次地中海海战之后,英国就被迫将其权益转移给了奥地利帝国。 至于租借都拉斯港和拒不归还克里特岛一样,奥地利人明显不喜欢被人堵在家门口。 而且从两次地中海海战的结果来看,都拉斯港的部队根本没法起到限制奥地利帝国海军行动的作用,甚至连预警都做不到。 同时英国对阿尔巴尼亚东南部的占领消耗巨大,每年都需要投入大笔资金进行维稳。 在阿尔伯特亲王和此时的英国看来将都拉斯,甚至整个阿尔巴尼亚东南沿海都转租给奥地利帝国也未尝不可。 毕竟只要这根刺在,奥地利帝国就会高强度地研究它,而英国则不得不在此流尽鲜血。 然而关于商船和货物奥地利方面的犹豫,可让英国使团没法接受。 “我们要求贵国立刻归还我国商船以及货物!” 阿尔伯特亲王还没动作,两位寡言少语的首脑却忍不住拍案而起,爱德华·史密斯-斯坦利和乔治·汉密尔顿·戈登异口同声地说道。 很显然这些商船和货物对他们来说十分重要,不过布鲁克男爵并不着急。 “这一次贵国对地中海的封锁导致我国的商船和货物损失也十分惨重,而且贵国海军在离开马耳他岛时竟将捕获的我国船只和货物焚毁。 所以我国商人的损失应由贵国承担” 这时爱德华·史密斯-斯坦利突然急了说道。 “战争是国家行为!不该由个人承担!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您不知道吗?” 不过话说了一半,英国使团的成员才想起来对方是奥地利帝国的人,双方在这方面的认知好像是有些偏差 绝对君主制下私有财产是不是神圣不可侵犯,完全看君主对私有制的态度。 约瑟夫二世时期私有财产就是绝对的神圣不可侵犯,他哪怕是自己落得个人亡政息的结果也要扞卫这一点。 不过在特蕾莎女皇时期私有财产就没那么神圣了,老娘要和法国人打仗,借钱给老娘,老娘给官做,还给你写欠条,要是不借老娘先弄死你。 至于当下弗兰茨提出的一系列临时办法表明,在此时的奥地利帝国只有合法的私有财产才能不受侵犯。 正当英国使团成员们面面相觑的时候,布鲁克男爵又开口了。 “那没问题,我国商人的损失约为一亿三千九百九十一万零四百二十四弗罗林,约合一千三百九十九万一千零四十二英镑。 至于那些犯有战争罪行的商人,你们的国家也要为他们买单吗?” 第198章 意外的破裂 接近1400万英镑的赔偿金确实让人头皮一紧,但是比起超过两亿的保险金来说还是可以接受的。 而这些钱将会记在国家的账上,并不需要他们和其背后的金主承担,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不过这样的结果可不是阿尔伯特亲王所愿意看到的,因为算上之前在战争的投入和损失,整场战争英国方面的总损失金额将突破4100万英镑的大关。 如果说之前的2755万英镑是交了学费,那此时的这1400万英镑就纯纯是无妄之灾了。 而且那些进入交战区域内的商船大多也不无辜,他们多半也会打着英国的旗号仗着坚船利炮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要知道在茫茫大海之上想要销毁罪证简直不要太容易,当年可没有什么侦查卫星想要查询真相就是大海捞针。 从古至今恶人在犯罪前优先考虑的从来都不是罪行的大小,而是自己能否逃过惩罚或者使用一些手段能规避掉应有的惩罚。 所以在地中海海战期间杀人越货、毁尸灭迹的事情可没少发生,有些英国人甚至打起了自己人的主意,毕竟只要没人发现就不会有问题,即便被对方逃脱也可以赖在奥地利人的头上。 战争就是这些人最好的护身符,这也是为什么后来英国人要主动禁止私掠许可证的原因之一。 有人觉得是战争专业化程度越来越高,民间船只无法提供足够的战力。 然而当时英国对于商船购买武器是没有限制的,其中很多商船上装备的火炮都要比英国海军的制式装备更加先进。 先进到有些商船可以俘获军舰,并将数百名白人士兵卖给非洲土着。 不过此时遭重的更多是爱尔兰人,毕竟私掠船从不挑食。 一些运送难民的船只也遭到了袭击,私掠者们将反抗者和传教士全部杀死,然后再将剩下的人卖给北非土着首领们。 “白奴”这种东西在北非并不算陌生,毕竟他们的很多人的祖先就靠经营这门生意称雄一时的,他们很多人的血统中搞不好还会有这些“白奴”的基因。 哪怕奥斯曼帝国早已衰落,但是豢养白奴依然被视为一种权力和财富的象征,更是一种为国争光的勇敢之举。 只不过这些面黄肌瘦的难民,又经历的长期的海上漂泊很难卖出一个很高的价格,但比起他们掠夺到其他货物还是很不错的。 价格上虽然不及北美的黑奴,但依然可以卖到八十英镑的高价,一些处于生育年龄且身体健康的女性更是能卖到超过一百五十英镑。 这些爱尔兰人可能做梦都没想到他们能这么值钱,然而他们接下来的命运将是悲惨的。 男性将会接受特殊的奴化教育,而女性则不得不没完没了地生育直到她们不再具有这方面的价值。 (此时由于奴隶贸易受阻,所以黑奴的价格一直在不断攀升,从十九世纪初的一百五十美元已经上涨到六百美元。 如果此时就觉得夸张那还为时过早,因为随着时间进入十九世纪五十年年代这个价格还会再翻整整一倍。) 如果是传统的君主制国家,挽救国民是国家的职责,哪怕是要处死这些人也要由自己国家的人亲自来。 不过作为一个君主立宪制国家,英国王室就没有传统欧洲王室那么在乎名声了,他们可不愿意当这个冤大头。 于是乎阿尔伯特亲王反问道。 “贵国是如何判断哪些损失是我国又或者是我国商人造成的呢? 如果贵国没有依据,那么我国损失的两千七百五十五万零七千一百二十一英镑是否也可以向贵国寻求赔偿呢?” 阿尔伯特亲王的话十分高明,他不和国内的经济利益集团较劲,而是将这个皮球踢给了奥地利一方,毕竟谁主张,谁举证。 如果奥地利人拿不出证据,那么这些赔偿自然就免了;如果奥地利人能拿出确凿的证据,那么谁给奥地利人造成了损失谁去赔偿好了。 不管怎么样,英国王室都能省下一大笔费用,更不会得罪任何人,他们要恨就只能去恨奥地利人。 同时也是在敲打国内的那些政客和眼前的奥地利人,告诉他们英国可不是好欺负的。 事实上阿尔伯特亲王的处理方式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这个时间点却不太对。 布鲁克男爵听后点了点,不禁在心中感慨弗兰茨大公的预料完全正确,对方一定会在赔偿问题上胡搅蛮缠。 他直接示意使团成员抬出了七八个大箱子,箱子打开里面装的是满满的文件和价格清单。 英国使团的成员满眼都是震惊,都在想奥地利人不会真的把所有的证据都收集到了吧?这是什么工作效率? “这里有一部分商船和其所载货物的清单,以及同时期的价格证明。 除此之外还有关于那些货物详细产地和价格的证明,包括出货人和收货人开出的证明,以及因此造成的进一步损失 这其中还包括2324份目击者的证词和第三方国家的记录,以及600份完整的审讯记录证明是贵国地中海海军司令在撤离马耳他岛之前下令烧毁了扣押在港口的我国船只和货物。 这一部分商船的损失总价为弗罗林” 阿尔伯特亲王很快就被说得满头大汗,他没想到奥地利方面真能找到这些证据,甚至连他的下一步也预判到了,居然还有买方的合同 其实这些东西本来就在奥地利手中,毕竟这些都是皇室开发公司的统计清单,找几百个人随便改改就能当成证据用了。 弗兰茨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证明什么,毕竟按照哈布斯堡家族的祖训:“皇室永不自证”,他自然不可能违背这条祖训。 “谁主张,谁举证。”这句罗马谚语放在两千多年前的罗马确实可以算得上人类的一大进步,然而放在十九世纪未必还能称得上“金科玉律”,人们需要给它加一个适用范围。 而在这场波及整个地中海的大战中就不适用,虽然战争的时间并不长,但是英军的打击范围却非常广,就连停在开罗港躲避战火的奥地利的商船也未能幸免,更别说那些不知道开战消息的远洋商队了。 让战争的受害方自证本就是一种什么可笑的行为,就如同某些日本史学家说日军在东方的暴行都是亚洲各国的污蔑一样,慰安妇是自愿的,屠杀的不是平民,只有堂堂正正战死的军人。 奥地利方提供的证据有将近一吨重,阿尔伯特亲王只看了几眼就放弃了,他选择退而求其次。 “我国可以在仔细审查后支付这部分有证据支撑的赔款,不过还是要具体细分责任,毕竟这上面还有一些证据显示是非官方船只的行为 如果贵国想要更多赔偿,那么就必须提供更多的证据” 布鲁克男爵则是叹了口气,看来这就是所谓的国家风气了。 “没问题。我们尽可能地收集证据来证明这一切,不过贵国的船只、货物和人员也需要再配合我们一段时间。” 布鲁克男爵一口答应了提供更多证据让英国使团成员心里都乐开了花,心想“居然真有这种蠢货!”。 然而下一句话却点燃了英国使团的怒火,奥地利帝国方面拒绝释放扣押的船只和人员,那这么半天不都白谈了吗? “您是在耍我们吗?” 英国海军大臣乔治·艾登拍案而起。 “你们奥地利人真以为赢了两次就能一直赢下去?我告诉你们!我们英国完全有能力将地中海上所有国家的舰队全部消灭!” 奥地利使团的成员们却在冷笑,他们都是混迹商场的老油条,对于这种空洞的恫吓完全免疫。 至于是不是在耍英国人,那些想要耍奥地利帝国的人应该更清楚。 布鲁克男爵站起身说道。 “这就是您要说的?贵国的舰队十分强大,我们很清楚这一点。 不过我们是来谈判的,并不是来打仗的。 如果您想在战场上证明什么,那么请便。” 英、奥两国的第二次谈判再次破裂,乔治·艾登那句话是阿尔伯特亲王授意的。 他觉得奥地利人早早就来到了伦敦,哪怕是遇冷也没有离开,一定是对和平十分迫切。 阿尔伯特亲王自觉找到了奥地利方的软肋,只要加以利用一定能在谈判中取得更大的利益,只不过他没想到奥地利方的代表会这么硬气。 阿尔伯特亲王不知道的是,这并不是用来对付他的,而是弗兰茨太清楚帕麦斯顿这个人,害怕布鲁克男爵顶不住压力才提前制定好的计划。 看过帕麦斯顿的履历,弗兰茨觉得帕麦斯顿小时候一定是一个孩子王,他实在太擅长欺负别人了。 尤其是对付那些软弱,胆小之辈,把人吃干抹净之后还要再吐上一口老痰,放上一个臭屁狠狠羞辱对方。 所以帕麦斯顿喜欢将比作一门运动,而非一门学问,毕竟这对他来说就像是吃饭、睡觉一样简单。 阿尔伯特亲王虽然也想以掀桌子来压价,但是他是真想谈,而且亲王殿下并没有帕麦斯顿的二皮脸,英、奥两国和平的脚步再次停滞不前。 第1章 大伊利里亚 第1036章 大伊利里亚 英、法的接连失败并没有吓倒科苏特,反而让他认清了现实。 英国人所谓的援军和援助不过是画饼而已,传说中的世界第一海军居然会败给奥地利的内河巡逻队。 在科苏特看来大英帝国也不过如此,毕竟他虽然没过到大海,但是奥地利的内河巡逻队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 (有一种说法是1851年科苏特到达美国时称,这是他的第一次乘船旅行。) 要知道英勇的马扎尔人当年可是仅凭马刀就俘获奥地利人数艘上百吨的战舰。 想来能被奥地利人打败的英国海军也不会强到哪里去,再说就算英国人的海军再强他们也上不了岸,重铸大马扎尔荣光还得他自己来。 匈牙利军中未来三巨头的计划自然也就进入到了他的视野之中,克罗地亚人兵强马壮,而且大多居住在山地,强攻的难度太大,所以以招抚为主。 匈牙利的使者向总督耶拉契奇许诺,只要克罗地亚加入匈牙利的事业,那他们都将成为光荣的马扎尔人,并且在击败奥地利帝国之后可以将伏伊伏丁那划给克罗地亚。 耶拉契奇也将成为三省总督和新匈牙利的第一位元帅,在新匈牙利国内权力之大说是权倾天下也不为过。 但这些承诺首先要求耶拉契奇及其家族加入匈牙利籍成为马扎尔人,然后他需要说服克罗地亚人接受马扎尔化,最后他需要打败奥地利帝国。 没有一个男人能面对权势的诱惑而不心动,更何况是这样滔天的权势。 然而心动是一方面,行动就是另一方面了。 这些年来由于国家层面的支持,克罗地亚人的生活改善不少,尤其是他兼管伏伊伏丁那之后,克罗地亚人终于不用自发地计划生育了,年轻人也不再只有当兵一条路可走。 在二战结束以前克罗地亚一直是穷乡僻壤的代名词,其中奥地利帝国中的克罗地亚人从反法战争结束到一战前克罗地亚的人口几乎没有变化。 而同一时期奥地利帝国的其他民族除了意大利人以外,其他民族的人口数量都成倍增长。 贫瘠的土地无法养活太多人,淳朴的山民只能自发地减少人口数量,既能减少人口又能赚钱的方式,他们只想到了当兵。 所以克罗地亚地区一直是奥地利帝国重要的兵源地之一,不过弗兰茨的改革给了他们新的选择,外出务工,下矿井。 在内莱塔尼亚地区下矿井通常是一种对罪犯的折磨,只有那些山穷水尽的人才会选择进矿山。 但在克罗地亚的群山之中这确实是一条出路,虽然算不上体面,但是报酬却十分丰厚,是很多年轻人向往的工作,毕竟理论上讲这比扛枪杀人要容易一些。 这些切实到位的恩惠,再加上克罗地亚地区本身就有向奥地利帝国效忠的传统,民众对于帝国十分拥护。…。。 其实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匈牙利人确实不当人,匈牙利对克罗地亚的盘剥和打压从未停歇,匈牙利地主和官员也经常在克罗地亚地区胡作非为。 尤其是在1848年匈牙利人搞出的大马扎尔化改革,更是让两个民族的关系势如水火。 不过当时所谓的民意的影响力其实微乎其微,尤其是在耶拉契奇这种地方实力派眼中更是一文不值。 然而贵族和商人们更加反对加入匈牙利人的事业,因为他们的利益大多和奥地利帝国挂钩,而不是匈牙利。 哪怕是看在权和钱的份上,他们也不会支持匈牙利人,那所谓的忠诚的传统是哪里来的?不还是这些地主、乡绅带的头儿! 至于教会,那更是早就和哈布斯堡家族绑在了一起,这些神棍从某种意义上讲才是奥地利帝国最忠实的信徒。 这些人只能对决策产生影响,真正的决定权还在各省的督军手中。 不过斯洛文尼亚省的高官却拒绝了这场关于大伊利里亚地区未来命运的讨论。 (说成是斯洛文尼亚是方便书友阅读理解,其实严格意义上讲当时的斯洛文尼亚是三个行政区分别是卡林西亚公国、克拉伊纳公国和斯蒂里亚公国,斯洛文尼亚这个概念在当时是不存在的。) 斯洛文尼亚地区的态度很坚决,因为当时的斯洛文尼亚人交流通常会用德语和意大利语,而不是本族的斯洛文尼亚语。 其实这和当地的历史以及自然环境密不可分,十九世纪初斯洛文尼亚地区有一百多种方言,哪怕是到了今天依然还有46种官方承认的方言。 而且由于千年来一直在被人统治,也导致当地人慕强心理十分严重,他们大多喜欢称自己为德意志人或者意大利人,而非斯洛文尼亚人。 由于斯洛文尼亚人通常会三到五门奥地利帝国语言,所以翻译部门长期被斯洛文尼亚人霸占。 他们和奥地利帝国之间的联系过于密切,再加上距离意大利战场更近,他们也更加清楚奥地利帝国的强大,所以参与叛乱这个选项压根不存在。 事实上斯洛文尼亚民族这个概念都是由维也纳的叛乱者提出来的,不过此时他们没机会发表那些具有影响力的演讲了。 他们要么被送去了矿山,要么已经成了肥料。弗兰茨可不想给这些人表现的机会,更不想让他们青史留名,即便留下的也该是恶名。 之前弗兰茨雇佣的那些待业大学生此时又派上用场了,他们的任务就是“如实”记录叛乱的卑鄙、无耻、肮脏、下作,同时展现维也纳居民遭受的苦难,以及平叛者的伟大、光明、正义。 当然必要的审查机制是必不可少的,弗兰茨可不想队伍中混进一些反对派和乐子人,既然决定要做他就要做得干净、漂亮。 西波斯尼亚方面则是直接处死了萨格勒布的使者,当地人还处于强烈的皈依者狂热的影响下,他们不光拒绝谈判,甚至觉得谈论叛乱这件事本身就是犯罪。…。。 西波斯尼亚人在异族异教的统治下受难了几百年,一直到1844年才被奥地利帝国解放。 当地原住民的识字率不足01,因为他们过去被称为“赖雅”奥斯曼语意为牲口,他们是当地的三等人,曾经他们的命运也如牲口一般可以被随意宰杀、贩卖。 直到1844年以后,奥地利帝国每年向西波斯尼亚地区拨款数千万弗洛林,才让一座座学校、医院、教堂才拔地而起,群山之中才第一次有道路和铁路的概念。 事实上当年弗兰茨说服摄政委员会的方式也很简单,那就是将这些费用全部归结于国防开支,毕竟是边疆这个理由也算合情合理。 西波斯尼亚人其实早就组织了一支军队想要保家卫国,不过被弗兰茨按住了。 因为这支军队的武器装备实在太过简陋,由于是自发组织的军队,所以没有奥地利帝国制式装备,从黑市的劣质武器到老古董,再到大刀长矛应有尽有。 弗兰茨不怀疑山民们的勇气,但是这个时代欧洲的战争仅有一腔热血是不够的,尤其是在匈牙利大平原上。 所以最高统帅部对西波斯尼亚军的命令是坚守,这才算止住了这些人的爱国热情和宗教热情。 当地人之所以这么极端,教会的神棍们功不可没,在一群受了几百年压迫的文盲心中,什么民族、什么道义都没有宗教的辨识度高,黄金、白银也没有上天堂的诱惑大。 只要帝国中枢的一道命令下来,这些人真的敢扶老携幼地冲出大山和匈牙利人在大平原上拼命,当然能不能打赢就不好说了。 此时萨格勒布方面的犹豫,不但造成了一名使者的惨死,当地的“外来者”也遭遇了血腥的屠杀。 这些“外来者”指的是从克罗地亚省赶来援助西波斯尼亚地区的克罗地亚人,而不是德意志人,或许同室操戈就是这个民族的宿命吧。 带有皈依者狂热的西波斯尼亚人,很自然地将奥地利人当成了一等人,自己则是二等人,而反对奥地利帝国的则是敌人。 敌人都是畜生!是异教徒!西波斯尼亚人几百年来形成的思维模式并不会在几年时间就完成改变。 耶拉契奇很郁闷,老实说他真的是奥地利帝国的铁粉,否则历史上也不会在匈牙利方面占优的情况下支持属于弱势方的奥地利。 耶拉契奇之所以要开会讨论这件事完全是想找出内部的叛徒,然后统一思想集大伊利里亚之力共同帮助帝国渡过难关,结果现在弄得他好像是一个叛徒一样。 耶拉契奇不禁有些愤怒地看向自己的顾问。 “都是你!没事开什么会啊!我们过去都是在教堂里就把事情给办了! 现在怎么办?我现在都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意志不坚定的叛徒一样!” 顾问想了想说道。 “将军阁下,我们这可是为了克罗地亚民族的未来考虑,后人一定会为您的高瞻远瞩正名的。” “我又不是艺术家!干嘛要等死后?而且你说的克罗地亚民族,不过是因为这群混小子不会说德语而已,如果他们会,那么他们很快就不是克罗地亚人了。” 十几年的时间让本就十分向往德意志文化的克罗地亚人更加向往成为德意志人。 而且随着学校的建立,德语也变得越来越普及,至少在克罗地亚的上流社会已经很少有人让孩子学习克罗地亚语了。 其实此时克罗地亚选择忠诚的最重要因素之一是大伊利里亚铁路的建成,这条铁路不但加强了克罗地亚和外界的联系,更重要的是还为其提供了更多的选择。 同时也加强了克罗地亚对奥地利的依赖性,更让奥地利帝国可以轻易地入侵克罗地亚的腹地。 39314537。。 请假一天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章 总有人要倒霉 关于克罗地亚人的态度,匈牙利军方早有准备,但科苏特却有些破防了,他无法接受自己开出如此优厚的条件,马扎尔人的事业是如此光荣而伟大 拒绝提议的耶拉契奇作为帝国的走狗,哈布斯堡的奴才绝对是优先制裁的对象。 不过无论是旧贵族,还是未来匈牙利军中翘楚们都不愿意去接手这颗烫手的山芋。 首先去山区剿匪就不是一件容易出成绩的事情,克罗地亚地形复杂,即便是能在正面战场打赢推进速度也不会十分理想。 其次,克罗地亚地区在匈牙利人眼中就是个穷乡僻壤,这种地方没有油水可捞会让士兵们缺乏动力。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克罗地亚有八万正规军,更有大量的防御工事,而且民风彪悍,并不会轻易投降。 虽然匈牙利人觉得耶拉契奇缺乏头脑,但也承认这个人是个硬骨头,所以一个十分尴尬的局面出现了。 匈牙利方面没人愿意当这个出头鸟,科苏特自然不可能允许这种情况出现,他火线任命了一名支持匈牙利的军事贵族。 莫高·亚诺什在1848年之前一直处于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直到他结识了科苏特才受到了重视。 不过这位老兄的运气也到此为止了,历史上他的第一次带兵出征就遇到了温迪施格雷茨亲王,然后大败而归。 没错就是那位缺乏军事才能的温迪施格雷茨亲王,所以莫高·亚诺什多年来一直怀才不遇并不冤枉。 莫高·亚诺什第二次领兵,匈牙利的叛乱已经接近尾声,而他的任务是保证布达佩斯不被攻陷。 这显然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过他也由于负隅顽抗,外加没有亲友帮忙疏通导致其成为了最后仅有的十三位牺牲者之一。 这一世他的运气依旧不太好,克罗地亚不能不打,但是科苏特实在匀不出太多兵力给他。 所以莫高·亚诺什只能带着一支号称五万人,实际不足三万人的军队进山剿匪。 历史上克罗地亚人在1848年之前对民族的概念并不强烈,他们与匈牙利的矛盾点主要是两个。 第一是对哈布斯堡家族的态度上,他们选择了忠诚,而且也不想脱离帝国,甚至对于扩大自治权的欲望也不强烈。 第二则是语言、文化问题,从塞切尼号召复兴匈牙利之后,匈牙利议会便开始禁止除匈牙利语以外的一切语言,这其中也包括德语和拉丁语。 这种举动自然遭到了圣斯蒂芬王冠领地内其他民族代表的反对,但除了克罗地亚人以外并没有人敢真正站出来。 这里有一个很违反常识的事实,克罗地亚贵族并没有争取自己使用克罗地亚语的权利,他们要求的是在议会上使用德语和拉丁语的权利。 为此克罗地亚贵族从十九世纪三十年代起就和匈牙利主流势力摩擦不断,但后者终究不敢做得太过明显,毕竟德语和拉丁语还牵扯到国家和宗教。 除此之外对于其他民族文化的抹杀和污名化也是让人无法忍受的,当时涌现了一批新匈牙利史学家,他们的口号是“马扎尔以外无英豪,一切荣光皆归于匈牙利”。 为此他们发明创造了很多历史,马扎尔人先祖英勇无敌,作为亚洲人征服了欧洲,作为欧洲人又成功守护了欧洲。 爱尔榭贝特·巴托利,历史上臭名昭着的吸血鬼女伯爵,传说中她为了永葆青春,而在三十年间疯狂残害了650名少女,另有传说为三千人。 而西方童话中另一大反叛蓝胡子的原型,法国的吉尔德莱斯元帅也只是在八年间残害了三百男童。 爱尔榭贝特·巴托利将少女们的血液榨干,用来饮用和沐浴。 总之这样一个人应该和好人不沾边才对,但是在相当长的时间里爱尔榭贝特·巴托利被硬生生洗成了对抗奥地利人的民族英雄,因为她将自己身边的德意志族侍女都用来榨汁了。 与疯狂洗白马扎尔英豪相对的是对其他民族英雄的抹杀,几乎所有斯拉夫人的英雄都成为了野蛮、无知的强盗,而德意志哲学家则是一群自以为是的小丑,至于意大利古罗马时期的先贤更是一无是处的废物。 强盗这个词深深地刺痛了克罗地亚人的心灵,因为他们历史并不以劫掠为耻,但这不代表他们喜欢被说成是强盗。 事实上克罗地亚的民族主义很大程度上来源于匈牙利人的刺激,匈牙利人对于语言和文化的抹杀导致了克罗地亚人强烈的反抗心理。 于是乎便有人开始搜集、整理克罗地亚历史和语言意图反击匈牙利人,在这种对抗中克罗地亚民族主义逐渐觉醒。 与克罗地亚人相比,塞尔维亚人就要惨得多了。 首先塞尔维亚族人口太少,同时由于居住地相对分散,除了伏伊伏丁那都很难聚集起足够的力量。 在巴纳特、斯拉沃尼亚、克拉伊纳这些地方也有塞尔维亚人的聚落,但力量都不是很强。 塞尔维亚人其实算是一个比较积极响应新匈牙利号召的民族,他们的代表热情洋溢地参加了在布达佩斯举行的誓师大会。 塞尔维亚人虽然在奥地利帝国属于边缘民族,但是他们也想扩大自治权,毕竟有匈牙利珠玉在前。 不过当塞尔维亚代表见到科苏特表示希望扩大塞尔维亚人的自治权,最好能分得一块土地的时候却被告知。 “自由的真正意义在于它承认祖国的居民是一个整体,而不是划分出等级或特权群体,它把共同自由的福音给予所有人,不分语言,不分宗教。” 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塞尔维亚人的代表还是决定继续听下去,毕竟听上去很高大上的样子,又提到了平等和自由,这样美好的词语想必不会太坏。 然而很快他们就失望了,因为科苏特真正想说的是。 “王国若要统一,那么匈牙利语就必须是官方唯一语言。” 终于在对抗奥地利帝国的誓师大会上科苏特庄严地宣布:“在匈牙利神圣的王冠之下,我只承认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大马扎尔!万岁!” “万岁!” 会场内欢声雷动,但是塞尔维亚人的代表却悄悄溜出了会场,他们想要的是恢复族长制,并且从奥地利帝国分得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而不是来给匈牙利人免费打工。 然而弱小的民族并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当匈牙利的官吏和军队到来时,塞尔维亚人只能选择加入或者被迫加入匈牙利人的事业。 一些村庄试图引用帝国法典来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一些村庄则是组织起了民兵试图用武力扞卫自己的权利。 这个时代的塞尔维亚人并不缺乏血性,恶劣的生存环境磨炼出了坚强的意志。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试图引用帝国法典的东正教神父被钉在十字架上,胸前还挂着那本奥地利帝国的法典。 塞尔维亚的民兵被马扎尔人的骑兵像猪狗一样宰杀,投降者也无法逃脱被绞杀的命运。 匈牙利人经过的每一座村庄,树上都挂满了塞尔维亚人的尸体。 最典型是一座位于巴特纳叫贝切伊的小镇,小镇抗拒匈牙利人的强制征收组织起了一支民兵。 但很不幸民兵在正规军面前根本不堪一击,根据幸存者的记述: “马扎尔人愤怒极了。经过几小时的混乱和无序状态,随之发生了一系列严重的暴力事件,至少有250名塞尔维亚惨遭屠杀。 想想都那么可怕!这才是真正的灭族之战” 贝切伊的居民只有不到一千人,这场屠杀之后年轻男人几乎死绝了。 小镇居民的财物也成了马扎尔人的战利品,这样的悲剧在塞尔维亚的村庄一个接一个地上演。 亚诺什·赫拉博夫斯基将军主导了这场对于塞尔维亚人的,他总是只有一个那就是赶尽杀绝。 不过屠杀也是要讲究方法的,他总是杀一部分留一部分给受害者希望,这样才能减少阻力。 历史上他的屠杀政策从1848年11月开始,一直持续到1849年2月因为奥地利帝国的进攻压力才被迫停止。 亚诺什·赫拉博夫斯基将军声称自己只是在忠实执行匈牙利下达的命令,并最终在战后免遭清算。 科苏特则称其为匈牙利的叛徒,是亚诺什·赫拉博夫斯基的个人行为与匈牙利无关。 前后持续将近四个月的行动,如果是个人行为,那么这个人能量着实大了点。 根据着名“奥奸”卡尔·莱宁根–韦斯特堡伯爵的解释,是塞尔维亚人率先进攻了匈牙利人,并且在周围的城镇展开屠杀。 伟大的匈牙利军队是被迫自卫,至于那些平民则是由于给游击队提供了帮助而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至于烧毁村庄,原因有两点,其中主要原因是塞尔维亚人冬季取暖时操作不当导致火灾将污水泼在了匈牙利头上。 第二点则是部分村庄的战斗过于惨烈,尸体太多来不及掩埋,所以用焚烧的方式防止疫病的传播。 由于地理上居住分散,让塞尔维亚人无法出现一个像耶拉契奇一样可以力挽狂澜的强势人物。 不过与历史不同的是塞尔维亚人并非无处可逃,由于弗兰茨之前在贝尔格莱德的人口迁移计划,此时伏伊伏丁那的塞尔维亚人有接近三十万,并受到皇室的庇护。 于是乎大量的塞尔维亚人纷纷举家逃往伏伊伏丁那 第4章 不信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4章 不信 (); “这里是匈牙利的土地!该死的是你们!”秋特卡莱大骂道。 回应他的是一发子弹,不过并没有击中秋特卡莱本人,而是击中了他胯下的战马。 惊慌落秋特卡莱顿时失了气焰,但依然颐指气使地瞪着伊塔马尔。 后者自然知道该做什么,他也有些愤怒,不过他愤怒的根源并不是德意志人向匈牙利人射击,而是农奴居然敢违抗军队。 通常来说不管是农奴,还是农民都是万万不敢惹军队的。 但皇室庄园中的领民却有些不同,他们中很多人都见识过“马扎尔人的自由”,这些年来他们和马匪之间的战斗从未真正停止过。 无数简陋的墓碑时刻提醒着人们马匪的危害,在1840年前后,那是马匪最嚣张的日子。 成群结队的马匪到处杀人、放火,甚至连皇室产业的执事和顾问都敢杀。 对于这些骇人听闻的恶件,匈牙利只用了一句“自古有之”便搪塞了过去。 最后是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率领皇室部队入驻庄园才将马匪们的气焰压下去。 (前文第四卷第二十章、第二十五章,第五卷21到28章提到过。) 除此之外庄园内那些被拯救的匈牙利难民也在不断诉说着匈牙利的言而无信和狡诈残忍。 (第四卷1836年匈牙利难民事件。) 教会和皇室的忠诚教育也让大多数人有了一个基本的是非观,并不会被轻易诱惑动摇。 弗兰茨的忠诚教育搞了十几年,效果还是有的,至少没有出现大规模投敌的情况。 除了以上措施弗兰茨还设下了多重保险,比如卫队、佣兵、秘密警察、皇室庄园内执行的特殊条款等等。 其中每座庄园的管事有三位,一为庄园经理人、二为教会在庄园内的主教,三为皇家执事。 这些人的选拔首先要求五代之内没有反叛或投降记录,其次要上过大学,进行过忠诚教育,并且要求对奥地利帝国有正面积极的看法。 凡此种种才有资格担任皇室庄园内的管事,同时还有一个比较完善的监察和举报机制。 弗兰茨在皇室庄园内的行动可以不受摄政委员会的限制,所以他进行了很多改革、采取了很多新的措施,目的自然是为了模拟并寻找出最适合这个时代的体制。 当然体制和经济制度,还有义务兵役制。 事实上此时分布在大大小小的几十座皇室庄园的上百万人乃是全民皆兵,每年农闲时节都会参加军事训练,每座庄园中也都有足够武器和火药。 弗兰茨并不会真的将这些人抛弃在匈牙利大平原,他的初心从未改变,他要铲除这颗毒瘤,迎接这个国家的真正的统一与未来。 刚刚随着一阵枪响伊塔马尔也落马了,只不过他是被吓得。 落马之后的伊塔马尔狼狈地爬向后方,直到爬到了一个他觉得安全的地方才开始高声叫嚷道。 “进攻!进攻!给我把他们都杀光!” 乱糟糟的人群自然不可能听清楚,但开枪就是一个信号,意味着交涉破裂战斗开始。 由于新西里西亚是整个匈牙利大平原上最大的一座皇室庄园,所以伊塔马尔带来了一万多人。 不过这些人不觉得自己是来打仗的,他们觉得自己是来抢劫的。在行军途中还能勉强维持纪律,而一旦枪声响起他们就化身为野兽了。 伊塔马尔的士兵们听到枪声后都嗷嗷叫地往前冲,秋特卡来见此情景不由赞道。 “不亏是我匈人后裔,甚是勇猛啊!” 后者旋即又想起了那位诗人,如果是他在这里一定会赋诗一首。而后者想的是不亏是老子的队伍,给老子狠狠地教训下这群该死的农奴! 然而战斗刚一开始匈牙利军的弱点就暴露无疑,散乱的阵型虽然避免了被挨个枪毙的命运,但是这样一来原本就十分松散的编制顷刻之间就变得荡然无存了。 军队和匪徒最主要的区别就是在于其纪律性和组织性,无组织、无纪律的军队不过就是大股流贼而已。 皇室庄园内的民兵、预备役们正擅长对付这个,庄园外围那些看似普通的水渠、墙垛,以及其他人造结构的位置看似随意,但实际上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第一批冲进庄园内的匈牙利人很快就收到了这份准备了十几年的惊喜,那些刚刚放下锄头的农夫射击精度惊人。 不过在混战之中匈牙利人是很难注意到这一点的,一拨又一拨的匈牙利人冲了进去,场面上十分热闹到处都在打仗,满地都是尸体,惨叫声不绝于耳。 一直到烈日当空,双方才停止了战斗。 结果伊塔马尔一清点士兵的伤亡人数吓了一跳,伤亡加在一起居然两千多,自己五分之一的兵力就这么没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一度觉得自己听错了。 “副官,请您再重复一遍。” 作为副官的塔莫尔勋爵也很迷惑,他也没有想到和皇室庄园里的农奴作战损失居然会如此惨重。 塔莫尔勋爵是那次剿匪的亲历者,他清楚皇室卫队的厉害,他们这些乡下贵族豢养的私兵(马匪)完全不是对手。 如果当时不是说服了维也纳的高层,那么大平原上还不知道要有多少贵族会被除名,毕竟谁家里没有点私兵来干私活儿呢。 不过情报上说皇室卫队早就离开了庄园前往法国和意大利战场,留在庄园内的确确实实只有一群农奴而已。 在匈牙利的大多数庄园中采取的依然是农奴制,所以他们认为皇室庄园内采取的也应该是农奴制,尤其是在弗兰茨收留了那一批被卖往美国的农奴之后。 在1848年以前匈牙利和贵族对待那些叛逃进皇室庄园的匈牙利农奴态度十分强硬。 他们要求那些农奴回到自己主人的庄园中去尽自己的义务,这在某种意义上讲就是个笑话,因为当时将他们变成难民和出售他们的人正是那些所谓的主人。 事实上匈牙利的贵族们对于那些回归的农奴并没有任何好感,相反他们巴不得这些人死于各种意外。 当时农奴制制约了匈牙利的农业发展已经成了匈牙利大贵族的共识,相比使用农奴,他们更喜欢来自德意志或者波兰的专业经纪人,使用雇工来经营农场。 雇佣经理人和农民虽然需要花钱,但是土地产出的效益要远远高于雇人的成本,而且农奴只是在理论上免费。 实际上有很多隐性的开销,比如农奴们居住的村落,如果可以将土地租出去或者开发为耕地,那也是一笔十分客观的收入。 当时匈牙利的波兰雇工多到可以组建一支军队,可见当时雇佣农业的发达。 皇室庄园中那些1838年前后收留的匈牙利难民们,在匈牙利和贵族持续十年的教育下,早就放弃了匈牙利人的身份。 副官在认真核对过手上的情报之后,他确定自己没有念错。 伊塔马尔起初有些恼怒,但很快就转怒为喜接受了这个数字。 因为他觉得己方损失如此之大,那么敌方的损失一定更大。 “莫塔尔勋爵,我们的战果如何。” 伊塔马尔用满怀期待的目光看向副官,后者有些不知所措,他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说道。 “将军阁下,我们推倒了他们的篱笆墙。” 伊塔马尔点了点头,和颜悦色地说道。 “嗯,干得不错。还有呢?” 副官的脸色更加尴尬,他小声说道。 “没有了,阁下。” “没有了?!”伊塔马尔的嗓门顿时提高了八度。 “是的,阁下。没有能确认的战果了。” 莫塔尔勋爵并不是一个愣头青,他可不想承受伯爵大人的雷霆之怒,所以将没有其他战果说成了没有其他可以确认的战果。 这样说话可以留有一些余地,如果自己的同事们够聪明,那么他们一定会在将军确认战果之前搞出点成绩来。 然而他低估了伊塔马尔的怒火,只见一个肥硕的身躯拍案而起,他怒吼着。 “(粗鄙之语),(问候别人全家的粗鄙之语) 损失了两千人!两千人!你现在告诉我只推倒了一面篱笆墙?! 猪都比你们有用!我放两千头猪进去都能把奥地利人的庄稼啃光,至少能推进两公里!” 伊塔马尔青筋暴起,愤怒地在临时搭建的帐篷中来回踱步。 一旁的秋特卡莱却是冷笑。 “我怎么没听说过有农奴能战胜马扎尔的勇士?一仗报销两千人,这可是闻所未闻的大败。 伊塔马尔伯爵,我听说你有两个非本民族的情人。 她们不会背着你和皇室庄园里那些家伙有什么交易吧?” 秋特卡莱的话十分恶毒,明里暗里地让伊塔马尔难堪影射他卖国,但是前者毕竟号称“匈牙利最勇敢的男人”,再加上其议会特使的身份,后者还真不敢怎么样。 伊塔马尔只是皱了皱眉头便说道。 “秋特卡莱先生,老实说我也不信我们的同胞会一仗损失两千多,但事实又摆在这里 这样不如我们一起去战场上看一看。” 伊塔马尔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封住秋特卡莱的嘴,毕竟在这个多事之秋他可不想惹上什么麻烦。 而且他确实不信,他不信一口气栽进去两千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第5章 确认战果? (); 伊塔马尔虽然没上过战场,但却不代表他没有读过军事书籍,所有的记录都表明,在反法战争之前几乎没有任何军队可以承受30的损失。 秋特卡莱也不是个懦夫,他更不信刚刚那玩笑似的战斗能死伤两千人,他想看看伊塔马尔能玩出什么花样。 于是乎两人带着军官和警卫再次来到了前线,眼前的景象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看起来更像是野猪下山 一面推倒的篱笆墙后,菜地里是三三两两的匈牙利军尸体,压在农作物上的尸体居然显得分外和谐,竟与那些教材中描绘的懒惰农奴分外相像。 泥土和青菜的味道也掩盖了血腥味和火药味,以至于伊塔马尔真的觉得眼前不过是一群偷懒的士兵而已。 他大步迈过被推倒的篱笆墙,走到一名倒下的士兵旁边狠狠踢了一脚,然后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我知道你没死别装了!地上连血都没有!” 但士兵没有动弹,伊塔马尔显得有些恼怒又狠狠照着士兵的踢了几脚。 “起来懒鬼!是个匈牙利的男人你就起来!” 但倒下的士兵依旧不为所动,一旁的秋特卡莱也是这种感觉,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最起码战场附近不该有叽叽喳喳的鸟群吧。 于是乎后者上前猛踹一脚,士兵的身体翻了过来,这时人们才发现士兵胸前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士兵的脸也失去了血色。 “死了?” 伊塔马尔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秋特卡莱也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看看其他人。” 秋特卡莱命令道,他们的人刚要散开便听着一阵枪响,数名军官和警卫应声倒地。 “怎么回事?” “敌袭!敌袭啊!” 莫塔尔趴在地上喊道,这时伊塔马尔和秋特卡莱才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这里真的是战场,并不是农家乐、采摘园。 其实皇室庄园内的民兵也觉得十分离谱,怎么就有一群人大摇大摆地跑到战场中间翻看尸体。 民兵队长看向佣兵头目,后者也是一脸懵逼,他在世界很多地方打过仗,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 不过送到嘴边的肥肉不能不吃,更不能让他们跑了。 于是乎庄园内的火炮、火箭和神枪手们全都对准了那个区域,目的自然是确保那些嚣张的敌人有来无回。 伊塔马尔、秋特卡莱、莫塔尔三人在一众警卫的保护下逃进了田垄旁的水沟之中。 这些水渠对于庄园内的农民们来说是战壕,对于进攻一方的匈牙利人来说也是避难所。 “该死!为什么没人提醒我们这里的奥地利人还没被消灭!”伊塔马尔抱着头趴在水渠里抱怨道。 “够了!回去再吵!” 秋特卡莱听得心烦,厉声呵斥道。 其实他也很郁闷,他没想到一时大意竟然会落到这番田地,更让他郁闷的是近在咫尺的救兵居然没有动静。 秋特卡莱一直在等军营方向的动静,但是始终不见有人组织救援,忍不住骂道。 “为什么那些家伙不来救援我们!” “对啊!这里的枪声,那些家伙都听不到吗?” 一听秋特卡莱提醒,莫塔尔勋爵也反应了过来。 “该死的懦夫!” “完了,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 伊塔马尔抱着头,鼻涕眼泪一齐流了出来。 与三人同行的军官们死得差不多了,枪声也逐渐停了下来。 “枪声停了?他们放弃了?” 伊塔马尔兴奋地吸了吸鼻子,周围人的心中也都升起了希望之火。但终究需要有人探出头去探查情况,一个倒霉的警卫被选中,他刚刚探出头正巧一枚炮弹飞了过来。 炮弹轻易击碎了那个倒霉蛋的面部,顿时一股血雾迸。 然而他们所有人很快就从这血腥的场面带来的震撼中回到了现实,因为现实更加震撼且是物理意义上的震撼。 由于了解未来武器发展的趋势,所以弗兰茨从一开始就在研究开花弹,而不是花时间研究怎么把实心弹打磨得更加光滑。 事实上奥地利帝国武器开发部门还真有一群曾经研究过这方面的课题,他们相信更圆的实心弹可以飞得更远并且拥有更高的破坏力,他们甚至还用宝贵的钢材制造实心弹。 不过弗兰茨直接在这群人提出这个计划时就进行了全盘否定,所以此时奥地利帝国的开花弹工艺要比历史上先进得多。 所有的皇室庄园从一开始就没有预备过实心弹,而是清一色的开花弹。 之前不用是因为完全用不到,对付乌合之众的杀伤率会更高一些,因为那些杂鱼很容易被火炮、火箭这种爆炸武器吓跑。 而面对,人们会有侥幸心理,反正下一个死的也不一定是自己。 此时情况有所不同,因为要打击敌方的嚣张气焰,所以皇室领地的民兵将所有重武器都抬了出来,他们要确保敌方不会再敢如此嚣张进入皇室领地。 随着第一发炮弹落地炸起一片泥土,紧接着是第二发、第三发无数发炮弹和火箭弹在水渠附近爆炸。 伊塔马尔、秋特卡莱、莫塔尔三人旁边不时就有人被直接击中变成一堆碎肉和被激起的烟尘、泥土一起落下,连同附近大地都在震颤。 终于伊塔马尔受不了,他站起身来高举双手大喊。 “我投降!我投降!我是伊塔马尔伯爵,我是奥地利的正式贵族” 不过那些炮弹和火箭显然听不懂他的话,远处忙着发射的那些民兵在隆隆的炮声中更听不清他说的话了。 在隆隆的爆炸声中,伊塔马尔的血、肉也和烟尘一同降下。爆炸持续了十几分钟,直到水渠附近完全被硝烟所笼罩。 远处的民兵指挥官放下望远镜满意点了点头,拖着行动不便的左腿走上一座高台高举右手怒吼道。 “我们胜利了!” 民兵们也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这声音震天动地就连远处的匈牙利军营也都听得见。 虽说德意志人不一定听得懂匈牙利语,但是几乎所有的匈牙利人都能听懂简单的德语。 尤其是胜利、死亡、金钱,这种敏感的词汇,这无疑是给了匈牙利人重重一击。 更要命的是此时匈牙利军真的是群龙无首,伊塔马尔和秋特卡莱几乎将所有的高级军官都带上了战场,剩下的都是一些不太受待见的小角色。 而且刚才那一顿爆炸也确实吓坏了这些新兵,他们没想到对方的火力居然如此强大。 不过好处是他们没什么见识只觉得己方的火炮应该也有相同的威力,然而炮兵指挥官和他手下的炮兵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事实上伊塔马尔带来的炮兵都是临时培训的,他们基本都是第一次上战场,在见到比他们已知的火炮强大数倍的火力之后第一时间选择了开溜。 长官没了,炮兵溜了,剩下的匈牙利人也都一哄而散了。 看到匈牙利人逃跑了,这时庄园内的民兵又一次欢呼起来。 他们相互拥抱,高举武器,大声吹嘘着自己的功绩,抒发着内心的压力,幸福的笑容洋溢在每个人脸上。 战斗结束得如此草率,让奥地利军方派来的参谋有些难以置信,他觉得对方一定有阴谋,对于民兵们草率地庆祝胜利十分不满。 其实这位所谓的参谋只是一名军校生,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能力,这些人都是在军校中的顶级人才。 只不过他们由于奥地利帝国的特殊制度,缺乏背景的他们只能从底层做起,要经历真正意义上的九死一生才有可能成为军官。 这一代的奥地利帝国贵族中缺乏可用的军事人才,奥地利帝国的高级军官普遍已经七老八十,这些老家伙基本上都会在十年以内彻底退休。 弗兰茨想一直啃老是不可能的,阿尔布雷希特和弗里德里希这一代,他们两人的能力、身份显得太过耀眼,但在另一方面也是其他人实在难堪大任。 贝内德克虽然十分努力,但是天赋实在有限,而加布伦茨则是太过骄傲,同时也有些言过其实。 奥地利人非常喜欢吹嘘加布伦茨的硬汉作风,以及从无败绩的传奇,但实际上这位将军基本上没有打过硬仗。 包括他负责断后的那场大撤退,加布伦茨的兵力实际上是要多于追击方的撒丁军,但即便如此他依然被人搞掉了一只眼睛。 这一世在弗兰茨的运作下加布伦茨有着光辉的履历,但是并没有表现出太惊人的才能,相反倒是狂到不行,最初在意大利战场甚至提出要屠城来威慑撒丁王国。 施塔迪翁伯爵倒是一位文武全才,只是已经肺结核晚期恐怕活不了多久了。弗兰茨也想过治疗的方法,但是无论是异烟肼还是链霉素以此时的技术手段都无法合成。 至于其他的方法弗兰茨也找过,他知道欧洲人对肺结核没有办法,所以率先排除。 弗兰茨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中医,但事实上中医对肺结核还真没有太好的办法。 之后又找了奥斯曼和阿拉伯的医生,毕竟他们继承了古希腊和古巴比伦的医学成就,不过依然没有效果。 最后倒是印度来的医生发挥了一些作用,但也只是缓解了病情带来的痛苦而已。 所以弗兰茨只能通过这种广撒网的方式,来寻找所谓的人才。 当然弗兰茨也不会真的把数万人的命运完全交给这种初出茅庐的军校生,所以他们只能是参谋,真正的指挥权和决定权还是在庄园内原本的那些指挥官手中。 第6章 载歌载舞 (); 佣兵队长则是翘起了二郎腿抽起了烟,毕竟他早就习惯了,也许是敌人怂了,也许是敌人的战术总之管他呢,他的任务只是守住庄园而已。 这倒不是这位佣兵队长不关心这场战争的胜负,不关心皇室领地内民众的安危,恰恰相反在这种时刻到这里来正是因为强烈的民族认同感和国家使命感才会来到这里。 他不说话只是觉得瞎操心没用,胡乱给出建议更会适得其反,最重要的是到目前为止一切的部署即便是他这个老兵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瘸腿的民兵指挥官名叫埃里克·朗格是个普鲁士人,他属于最早一批的移民,由于其曾经在普鲁士军中服役的经历,所以被推荐为民兵队长。 之后在多次战斗中展现出了优秀的指挥才能,最终成为了新西里西亚领地的总指挥官。 埃里克·朗格觉得参谋的担心有些过了,因为这些年来马匪或者说匈牙利人一直是这个德行,只要打死几个带头的就会立刻作鸟兽散。 不过他也理解这种担忧,毕竟这一次匈牙利人来的确实不少,但只要派人出去确认一下战果就知道对方是真的逃跑了,还是暂时性地撤退。 在埃里克·朗格的指挥下民兵们开始行动,他们第一件事就是确认敌人是否死亡,尸体会被集中在一起火化,没死的人会给予救治,至于能不能活就是另一回事了。 在天黑前他们找到了一千三百多具匈牙利人的尸体,以及一千余名被抛弃的俘虏,甚至还在匈牙利人的营地发现了没有拉走的大炮和火药。 一天之内居然能取得如此大的战果让维也纳来的军校生有些难以置信,对于埃里克·朗格和佣兵队长来说却是习以为常。 尤其是在殖民地,十几名士兵就能击溃一个千人的部落,只需要放倒几个人就能打得对方溃不成军。 胜利的消息很快传回庄园,实际上此时领地的中心比起一座庄园更像是一座城镇。 第二天城镇的居民们张灯结彩,每一座建筑的窗口和房顶都悬挂着国旗和彩带随风飘荡,民众们都自发地来到广场上来聆听正式战报和胜利演说。 在娱乐和消息都十分匮乏的十九世纪乡村,这样的聚会是很受民众欢迎的。民族主义和胜利带来的热情和认同感更是将气氛推向了高潮。 除此之外这个时代的传教士和地方上的话事人可都不一般,无论是头脑还是临机应变的能力都十分优秀,加之他们对于当地都十分了解所以说话往往能切中要害。 在弗兰茨全责统一的要求下,反而没有太多顾忌,所以很少有空洞、抽象的讲话。 演说结束之后就是开始了真正的庆祝环节,居民们都身着盛装在欢快的曲调下载歌载舞。 奥地利帝国最不缺的就是音乐家了,此时此刻庄严的钢琴、优雅的小提琴和由风管、口琴,以及班多钮(一种类似手风琴的乐器)组成的乡村小调相映成趣。 载歌载舞怎么可能少了酒肉烘托气氛,皮尔森啤酒和烤猪排的香味弥漫在整个广场上。 此时终于到了主角登场的时刻,士兵们穿着华丽的陆续进入广场,他们将作为胜利者为民众们分发酒肉。 士兵们像古代的英雄一样穿过人群,接受民众的欢呼与崇拜。 战斗的疲惫,对死亡的恐惧,一切的阴霾在此刻都已经被他们抛到九霄云外了,剩下的只有自豪和感动。 不过大多数民兵都没有机会来到广场上参加庆祝,他们依然需要留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以防止敌人卷土重来。 深夜,人声逐渐散去,一处水渠之中,一只手突然破土而出。 接着一个男人从那几乎被泥土填平的水渠之中爬出,慢慢地爬向篱笆墙外,随着男人的动作泥土簌簌地从他身上滑落,在他身后留下了一道崭新的痕迹。 伊塔马尔军的遭遇绝不是孤例,在早有准备的皇室领地前不吃瘪才是特例。 匈牙利派往皇室庄园的部队几乎都遭到了惨败,这让巴尼亚特公爵感到脸上无光,因为负责征讨皇室庄园的几乎都是他手下的贵族。 其实这也是科苏特的计谋,为的就是让匈牙利的贵族集团和奥地利方面彻底决裂,但最后打成这个德行是他也没想到的。 他觉得那些贵族再废物,双方也该是五五开,结果居然被人打了一个八比零简直是离谱到家了。 科苏特也很愤怒,但他倒不是因为兵力或者面子上的损失而愤怒,而是一次就损失了三十门大炮。 由于弗兰茨干预匈牙利人的工业能力比历史上还要差劲,他们的兵工厂一个月最多只能生产两门轻型火炮,以及1200支。 不要觉得这个数据离谱,其实俄国最大的兵工厂(伊夫热斯克兵工厂)在弗兰茨干预之前每月也就只能造两门轻型火炮和一门重型火炮,以及400把长剑和2100支,外加发子弹。 虽然匈牙利全国的军工能力还不如俄国的一家兵工厂,但是已经可以将最鼎盛时期的埃及王国吊起来打了。 在近东地区呼风唤雨几十年的穆罕默德·阿里举全国之力建造的兵工厂巅峰时期也只能做到月产700支。 所以科苏特才那么期待英国人的援助,才那么心疼那三十门火炮和几千条枪。 不过这一切在科苏特看来都是值得的,毕竟扳倒巴尼亚特公爵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布达佩斯,大议事会。 夏季灼热的阳光炙烤着大地,即便是有多瑙河流过也不能带来一丝凉意,或许只有跳入水中才能缓解这种酷热。 当然只有流浪汉和孩童才会义无反顾地脱下衣物跳入河中享受清凉,但是有些人一旦穿上了华贵的衣裳便不愿再义无反顾,更不愿意赤身。 议事厅内的空气混浊而炽热,以巴尼亚特公爵为首的贵族们正为最近的失败和单衣贵族们的攻讦而焦头烂额。 “安静!安静!” 巴尼亚特公爵用议事锤狠砸桌面,一旁的贵族议员们也在帮忙维持秩序,但是其他派系显然不吃这一套,尤其是那些泥腿子恨不得现在就把贵族老爷们赶下台。 “巴尼亚特公爵,最近一个月内至少三百名贵族遇难,平民的死伤更多。现在奥地利人已经向我们宣战了!您什么时候才能把那些占据我们土地的家伙都杀光?” 面对攻击,巴尼亚特公爵早就失去了过去的蛮横,他只能重复说道。 “请相信我们,再给我们一些时间,我们一定可以战胜奥地利人” 不过这种废话文学,议员们早就听过无数遍了,再加上一系列战斗让贵族方面损失惨重,所以很多人也都不忍着了。 “把奥地利人都杀光!把皇室领地夷为平地!不信他们还能坐视不理,实在不行可以把那位大人也杀了!” “闭嘴!无知的蠢货!你想让匈牙利血流成河吗?没人想为你陪葬!” 巴尼亚特公爵勃然大怒,但是那位说话的议员毫不示弱,梗着脖子说道。 “难道现在就没有血流成河吗?不过一死而已,马扎尔的勇士无所畏惧!” “要死的不只是你、我,你的家人、朋友,以及认识的每一个人都可能会死去,那才是真正不死不休的战争!” 那位议员还想说什么,但是他却发现那些贵族议员的脸色都非常难看,他敢肯定,只要条件允许,眼前这些家伙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自己。 “说啊!说啊!怕他做什么!就会窝里横的贵族吸血鬼!一打仗就拉稀的废物!我们都支持你!” 然而那位议员终究没有继续说什么,科苏特也松了一口气,他虽然希望所有人都追随他的脚步一起反抗奥地利,但是如果真那么做了。 奥地利帝国说不定会立刻和列强和谈,然后集中所有兵力进攻匈牙利。科苏特想要的是匈牙利独立,而不是作死。 最终这场会议也和平时一样没有得出任何结论,只是让议员们出了一身臭汗。 会议结束之后,巴尼亚特公爵的精神有些恍惚,他觉得有些人已经疯了,他或许该去找塞切尼部长和埃斯特哈齐亲王去谈谈,也许他们有办法搭上维也纳的线。 巴尼亚特公爵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亲信们想要上前搀扶,但都被他推开了,理由是巴尼亚特家的男人不需要别人可怜。 亲信们只能在一旁跟着,其他贵族议员也是各怀鬼胎,毫无疑问巴尼亚特公爵的影响力正在减弱,科苏特和那些单衣贵族早晚会控制议会,是时候做出选择了。 突然有一名黑袍人与巴尼亚特公爵迎面相撞,公爵大人可能是真的病了居然一把扑到了对方身上。 只是一瞬间黑袍人便让过了一个身位,然后消失在人群之中。 “嘿!你这家伙看着点!” 亲信们还在扭头呵斥,巴尼亚特公爵却已经再也支持不住一头栽倒在地,腹部鲜血汩汩流出,洁白的礼服上渗出朵朵绽放的玫瑰。 第7章 特兰西瓦尼亚的阴影 (); 巴尼亚特公爵突然死亡,正在贵族方面群龙无首之际,科苏特突然发起了新的征兵草案和对皇室领地的新一轮进攻计划。 这一次将由亚诺什·达莫扬尼奇少将担任指挥,他便是历史匈牙利军方的三巨头之一。 亚诺什·达莫扬尼奇出身低级贵族,即便屡立战功也只能坐在最末席,所以他天然地就更加亲近可能改变他命运的科苏特。 亚诺什·达莫扬尼奇在战后的个人回忆录中提到,战争不过是他晋升的阶梯而已,谁对谁错,正义与否其实都不重要。 但亚诺什·达莫扬尼奇要比他的同事格尔盖伊·阿尔图尔幸运得多,前者被科苏特称为英雄,而后者却被称为叛徒。 后来亚诺什·达莫扬尼奇不但逃过了清算,更是在入狱两年后被奥地利帝国特赦,之后一路做到元帅,他的后半生可谓是尊荣备至、锦衣玉食,更是活到了83岁高龄。 这位老兄还一度成为了罗马尼亚的英雄,因为他策划屠杀了特兰西瓦尼亚地区的萨克森人(德意志人的分支)。 不过一百年后罗马尼亚人才发现,这位英雄不光策划屠杀了当地的萨克森人,瓦拉几亚人、摩尔达维亚人也没放过便将他从教科书中踢出去了。 后世有人说亚诺什·达莫扬尼奇具有现代主义精神,但弗兰茨这个现代人可不这么认为。 但是亚诺什·达莫扬尼奇作为匈牙利负责进攻皇室领地的指挥官并不是一件坏事,毕竟这种人只要利益足够卖国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这时候就轮到弗兰茨在匈牙利安排的间谍登场了,奥地利和匈牙利上流社会交往密切,匈牙利人能在奥地利插眼线,弗兰茨自然也能在匈牙利安插眼线。 而亚诺什·达莫扬尼奇也确实如同历史上一样是一位识时务的“人杰”,他自然知道匈牙利无法和奥地利对抗。 尤其是在得到了奥地利在与英法的战场上连战连捷的消息之后,亚诺什·达莫扬尼奇更是有了更深一步的考虑,也许他可以做一个奥地利人的英雄。 不过弗兰茨不喜欢这种投机者,更不会完全信任他,所以该有的防备一刻也不能松懈。 由于历史的改变,其实弗兰茨手中还多了一张牌,原本的兰贝格·费伦茨并没有在前往匈牙利的途中被匈牙利极端民族主义者刺死。 于是乎这位69岁的老将被弗兰茨秘密送往了匈牙利的皇室领地作为名义上的最高指挥官。 兰贝格·费伦茨历史上就是被派去解决匈牙利问题的,他对于匈牙利的情况足够了解也有足够的威望震慑住那些不正的贵族。 然而匈牙利人却选择了掀桌子,帝国元帅、匈牙利总司令,这样的人都能被人打死在公路上。 虽然很多史书上说这是匈牙利民众出于义愤所作出的壮举,但弗兰茨觉得这是一场赤裸裸的阴谋。 如果没有足够大的势力在背后捣鬼兰贝格·费伦茨这样的国家大员能轻易地被几个民众准确地拦截并虐杀致死? 先不说杀死这样的高官会有什么后果一般人根本承受不起,普通人就不可能知道他的行动路线,更不可能击溃其卫队虐杀其本人。 兰贝格·费伦茨虽然是包贾尼的老上级,又曾在匈牙利统兵多年,但他更是个经历过反法战争的老兵,他对于“革命”这一个词深恶痛绝。 弗兰茨用兰贝格·费伦茨更多地是一种象征意义,一方面是给民众信心,一方面则是威慑匈牙利人。 至于兰贝格·费伦茨能不能有什么预期之外的表现,弗兰茨是不抱任何期望的。 事实上弗兰茨为了这一天已经准备了很多年,每一座庄园从建造之初就是在为这一天做准备。 这十几年来奥地利帝国的退伍老兵,郁郁不得志的低级军官,以及为德意志邦联流过血的老兵、伤兵(1842年卢森堡危机之后的邦联士兵抚恤条例)大多数被弗兰茨送到匈牙利的皇室领地内。 这些人加在一起就有将近十万人,更别说整个皇室领地内这百万人口中就没多少老人,其真实战力远远超乎匈牙利人的想象。 匈牙利对皇室领地的进攻从一开始就不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而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战争。 特兰西瓦尼亚的情况就比较混乱了,弗兰茨曾经在1839年策划过一场袭击,在巴纳特一个小村庄内数个秘密结社的领导人被击毙。 像这种秘密结社在特兰西瓦尼亚地区有无数个,不光经常对其打压,匈牙利人和德意志人的组织也会攻击他们,甚至他们相互之间也经常发生械斗、仇杀。 不过这一次有些不同,因为除了当地的特兰西瓦尼亚人以外,还有一些来自瓦拉几亚和摩尔达维亚的人。 这次会议上是近代历史上有记载第一次提出罗马尼亚这个国家概念,这几个组织打算将瓦拉几亚、摩尔达维亚、特兰西瓦尼亚合并成一个新的国家。 弗兰茨自然不会让他们如愿,弗兰茨的目的就是将他们扼杀在摇篮之中。 虽说暗杀、袭击只是一个治标不治本的方法,但奥地利帝国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弗兰茨就能见招拆招,甚至都不一定需要弗兰茨做些什么,毕竟时间本身就是最好的良药。 由于弗兰茨带来的一系列改变导致特兰西瓦尼亚与瓦拉几亚和摩尔达维亚之间的联系并没有历史上那么密切。 所以三个地区只能各自为战,匈牙利的《十二条纲领》公布之后,特兰西瓦尼亚的罗马尼亚人领袖奥·特·乌拉里安立刻就发表了自己的《十六条纲领》,罗马尼亚民族委员会也随之建立。 《十六条纲领》在内容上比匈牙利人的《十二条纲领》更加激进,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奥地利动手,匈牙利就容不下它。 不过为了拉拢和安抚特兰西瓦尼亚的罗马尼亚人,弗兰茨还是第一时间宣布了废除农奴制。 历史上奥地利帝国也这么做了,而且效果不错成功让特兰西瓦尼亚人的矛头指向了匈牙利。 事实上奥地利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奥地利帝国驻特兰西瓦尼亚的最高行政长官在第一时间选择了叛逃出国。 科洛斯堡(今天的克鲁日-纳波卡,罗马尼亚第二大城市)作为奥地利在特兰西瓦尼亚的统治核心直接乱成了一团。 最后还是特兰西瓦尼亚的驻军司令普赫纳出面才平息了骚乱。这位普赫纳将军在1848年的特兰西瓦尼亚起到了定海神针的作用。 匈牙利人在特兰西瓦尼亚的最高长官泰莱基·约瑟夫,从最初就反对罗马尼亚人集会,他一直在竭力进行打压。 后来奥·特·乌拉里安竖起了支持匈牙利的大旗,泰莱基·约瑟夫才有所收敛。 不过正如前文提到的,罗马尼亚人很快就将矛头指向了匈牙利人,泰莱基·约瑟夫就顺势强行解散了罗马尼亚民族委员会。 奥地利人远在天边,而那些所谓的萨克森人其实更多只居住在城市,或是独立的村落,他们通常不会与罗马尼亚人产生直接冲突。 因此,几百年的压迫、奴役让罗马尼亚人与匈牙利人之间的矛盾早已经积重难返,几乎无法调和。 除非匈牙利能够重新分配土地,但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因为这等于是在让匈牙利的议员们割自己的肉。 再加上匈牙利的民族政策过于极端,直接引爆了特兰西瓦尼亚地区罗马尼亚族的情绪。 双方的关系迅速从蜜月期过渡到相互敌视、相互仇杀,历史上格尔盖伊·阿尔图尔和亨利希·德梅正是在和特兰西瓦尼亚人的战斗中崭露头角的。 匈牙利为了满足国内民族主义者的情绪更是在1848年5月29日直接跳过所谓的罗马尼亚代表直接通过了特兰西瓦尼亚并入匈牙利的议案。 不过这一次奥地利没有成为匈牙利人的帮凶,因为历史上本应出现的《三月法令》压根就没通过。 当初弗兰茨之所以放任维也纳持续混乱为的就是这个,失能的无法通过任何具有法律效力的法令。 大规模暴动更是让人不敢轻易踏足,尤其是某些身份高贵的“奥奸”,毕竟这些人的命可是很金贵的。 没有这些身份高贵的“奥奸”出面,就不可能有人能绕过直接让皇帝本人签署法令。 总之此时匈牙利人的合并要求是没有法律依据支撑的,所以当安东·冯·普赫纳将军站出来反对匈牙利人的时候得到了更多的支持。 科洛斯堡。 “奥地利帝国的臣民们!特兰西瓦尼亚的自由民们!不想再忍受马扎尔人压迫的人们! 匈牙利人背叛了我们的祖国!他们想要剥夺你们的土地!剥夺你们的财产!送你们的孩子去对抗帝国伟大的军队! 这根本就是自寻死路!帝国已经宣布匈牙利是非法的,我将以皇帝陛下的名义接管特兰西瓦尼亚。 为了守护我们的国土,我们的家园,我们的权利,我们将战斗到最后一刻!” “万岁!” “万岁!” 与科洛斯堡附近的农民的热情相比,特兰西瓦尼亚其他地区的响应则比较冷淡。 事实上特兰西瓦尼亚地区各自为战的情况十分严重,几乎每一个县都分属于不同的势力,这背后甚至还有俄国人和奥斯曼人的影子 关于特兰西瓦尼亚的混乱(免费章节) (); 特兰西瓦尼亚地区有两套半行政体系:熵 一套是奥地利帝国的行政体系,另一套属于匈牙利人。 除此之外特兰西瓦尼亚公国本身还有一套行政体系,但这套行政体系实际上只存在于理论上。 然后奥地利的行政体系和匈牙利的行政体系在特兰西瓦尼亚地区属于并行关系,所以有很多很多公说公理,婆说婆有理的情况。 特兰西瓦尼亚人、瓦拉几亚人、摩尔达维亚人,实际上是三个民族,罗马尼亚人这个概念其实是后期强行人工构建的,属于先有国家后有民族。 然后关于特兰西瓦尼亚地区的德意志人,事实上萨克森人其实只占一小部分,而且这群人独立倾向也很严重就是在1848年被其他民族压倒并迫害了,所以没显出他们来。 除了萨克森人以外,特兰西瓦尼亚地区还是奥地利帝国的传统流放地,专门用来流放新教徒和异端分子。 此时这帮人没跟着匈牙利人一起造反已经是谢天谢地,指望他们帮忙是不太现实的。熵 另外当地的教会也十分复杂,除了传统的天主教以外,还有东仪天主教,新教,并且这些新教徒也不属于同一派别。 当然,除了天主教和新教以外,东正教和犹太教呢,再加上靠近奥斯曼,阿拉伯教派也是少不了。 特兰西瓦尼亚的地形也十分复杂,外围被喀尔巴阡山脉环绕,中部是高原和丘陵地的混合地带。 山川河流将土地分成无数地理单元,在加上落后交通、通信条件,边境的居民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哪国人。 第8章 绝不意气用事 (); 1848年匈牙利成立了很多新军,这其中就包括国民警卫队、国土扞卫者、新匈牙利人军团、匈人军团、自卫队等等。 格尔盖伊·阿尔图尔和裴多菲率领的这支正是后世大名鼎鼎的国土扞卫者部队。 裴多菲作为匈牙利最早的革命者和科苏特的亲密战友理论上讲不该被派往战争的最前线。 但随着匈牙利革命的进行,改革的阻力越来越大,弊端也越来越多,矛盾更是与日俱增。 裴多菲的诗作更是越来越尖锐,尖锐到改革派都觉得他过于激进了。 裴多菲直来直往的性格本身就不适合斗争,除此之外科苏特也需要一位信得过的监军。 所以裴多菲就成了格尔盖伊·阿尔图尔的搭档,前者虽然不是军人,但是他手下却有一支匈牙利最强悍的部队,这支部队的名字叫“三月青年”。 实际上所谓的“三月青年”就是由青年匈牙利和一些支持革命的工人组成的军队,他们的信念相当坚定。 格尔盖伊·阿尔图尔也十分擅长练兵,所以第一时间就收起了对这位经常醉酒的诗人的轻视之心。 他们的任务是收缴特兰西瓦尼亚人多年来拖欠的税款和征兵,本来一切都十分顺利塞凯什人宣布效忠匈牙利,国土扞卫者的部队一口气就增加了三万人。 但很快各地先后发生了叛乱,科洛斯堡的奥地利人更是聚集起数万军队,萨克森人、新教徒、特兰西瓦尼亚人也都先后拉起来山头。 整个特兰西瓦尼亚地区先后出现了七、八支各不统属的势力,而这些势力的矛头无一不指向拥有土地、财富最多的匈牙利人。 每天都有地主、贵族、官员被杀害,所以匈牙利几乎毫无阻碍地通过报复性措施。 历史上匈牙利人的报复造成超过两百座村庄被夷为平地,数万人被杀,几十万人流离失所。 之后特兰西瓦尼亚地区各民族开始相互屠戮,一幕幕人间惨剧不停地循环播放。 弗兰茨并不准备让这种情况再次上演,所以他要求普赫纳主动出击平定特兰西瓦尼亚地区的叛乱。 当然方法一定要灵活,不能一味地杀杀杀。只要反对匈牙利统治,并愿意效忠奥地利帝国的都可以拉拢。 只要不反对奥地利帝国统治的,就没有必要急着用武力解决,金钱、土地、官职都可以许给他们。 至于那些一定要分裂国家,反对奥地利帝国,搞大罗马尼亚的人必须死。 (现代的大罗马尼亚是指包括摩尔多瓦的罗马尼亚。 而当时所谓的大罗马尼亚则是所有罗马人曾经统治过的土地都该属于罗马尼亚人,他们才是罗正统继承人。) 最主要的是不要让普赫纳越界,这位老兄经常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历史上普赫纳最初的目的就是拖住匈牙利人的一部分兵力,他甚至写好了遗书还将自己的家人送到了俄国。 然而随着战争局势的恶化,匈牙利人不断从特兰西瓦尼亚抽点兵力去抵御来自奥地利的进攻。 再加上他们之前的倒行逆施,普赫纳无论打到哪里都会受到特兰西瓦尼亚人的夹道欢迎。 于是集齐了天时、地利、人和的普赫纳百战百胜,兵力也从两万多人激增到近十万人。 然后他就膨胀了,非要带着特兰西瓦尼亚的军队进攻匈牙利本土,还扬言要在温迪施格雷茨亲王之前攻下布达佩斯。 结果温迪施格雷茨亲王败于格尔盖伊·阿尔图尔,而普赫纳则被亚诺什·达莫扬尼奇打得落荒而逃,最后依靠俄国人才扳回一城。 总之弗兰茨给他的命令是只准在境内击敌,不许深入敌境追击。 弗兰茨还是需要先解决英法问题,才能安心地解决马扎尔人。 绿荫如盖,溪水潺潺,一座偏僻宁静的村庄坐落于此。整个村庄的土地都属于布达佩斯城内的某位老爷,村子里的农奴们也早就习惯了一切。 直到某一天一位穿着体面的老爷说,他们不再需要向老爷交地租,并且可以平均分配到土地。 虽然不明所以,但是村民们满心欢喜地接受了这一切。 当税官再次到来向村民们讨要拖欠的税款时,村民们毫不犹豫将税官当场打死,村民们更愿意相信对自己有利的,并且他们确信自己每年都有按时足额缴纳税款。 当时特兰西瓦尼亚有两套行政体系,双方各不统属,各有各的势力范围。 这个村子原本由奥地利管辖,但是匈牙利叛乱之后,匈牙利便宣布往年向奥地利缴纳的税款无效,这些村庄必须向匈牙利补缴十年的税款。 除了这个昏招以外,匈牙利还通过一项决议,那就是将帮助地主提前收取1848年的地租,这笔钱中的30将用来对抗奥地利帝国。 匈牙利没钱,就想从地主身上打主意,但是这些地主也说自己没钱。 最后经过反复拉扯,双方便商量出这么一个骚操作,就是由出面提前向农民征收地租,然后双方三七分账。 乡村泥泞的土路之上来了一群不速之客,沉重的车辙留下的深深的印记。 一个满眼忧虑的年轻人看着不远处袅袅升起的黑烟,他知道又一个村子完蛋了。 即便是距离很远,他也能听到女人、孩子的哭泣声,男人们呼喊、咒骂声,土坯房的木质房顶燃烧时的噼啪声。 “庄严的誓词再也听不到了。自由、博爱、平等的主张并没有实现。我们摆脱了梅特涅,但却依然困在旧时代!” 裴多菲的话让格尔盖伊·阿尔图尔不禁缩了缩脖子,后者终于知道前者为什么被赶出大议会了。 如果这句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恐怕早就被宪兵当成反动派抓起来了。 “我们笑话巴尼特,觉得他不过是奥地利人的走狗,但现实是我们并没有做得更好。 土地政策一团糟,各民族的同胞们彼此仇视、互相仇杀,今天我们让两个村庄在这世上永久消失,明天呢?会不会轮到我们?我不知道!” (巴尼特前任匈牙利首相,着名的保守派,畜牧业专家,兴趣是给羊配种。) 其实历史上匈牙利共和国的第一任首相应该是包贾尼,不过由于弗兰茨的出现,导致一系列事件的改变,让科苏特的影响力和声望剧增直接取代了包贾尼的地位。 历史上包贾尼成为匈牙利共和国的第一任首相也是充满了诸多巧合和意外,他当时只有42岁,属于资历尚浅,背景和实力也不算雄厚。 但没有一个真正的大贵族愿意站出来走到台前,再加上科苏特的投桃报李所以才让包贾尼成为了首相。 虽说在能力上科苏特是远远强于包贾尼的,但是让前者上台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快速激化矛盾。 后者毕竟是贵族出身,即便是成为了匈牙利首相也是瞻前顾后,总体上依然趋于保守。 如果此时的首相是包贾尼,那么弗兰茨可能还要再等十几年才能解决匈牙利问题。 但科苏特则不同,他只是一个斯洛伐克地区的小贵族,并没有一个庞大的家族需要操持,更不用担心自己的万贯家财(因为他压根就没有)。 这种人往往急功近利,只有科苏特上台,才能迅速激化各方面的矛盾,只有这样弗兰茨才能将这颗毒瘤连根拔起。 “裴多菲先生,我觉得您不用太悲观。英法没那么容易对付,奥地利人为了专心对抗强敌说不定哪天就会和我们和谈。 到时候您可一定要劝劝科苏特先生,不要太理想化,先赢得独立,再想复兴匈牙利。” 格尔盖伊·阿尔图尔作为一个军人有他的看法,英、法都是列强,几场战斗的失败并不能打垮他们。 奥地利人想要战胜英、法,或者至少赢得一份有利于己方的和平条约,那就必须举全国之力。 所以奥地利人应该会选择和谈的方式来解决内部矛盾,就像历代奥地利君主做的那样。 格尔盖伊唯一担心的是科苏特这位首相会意气用事,拒绝与奥地利人和谈。 那么奥地利人极有可能会反过来先对付匈牙利,那对于此时的匈牙利可谓是大大的不利。 别的不说,此时匈牙利的武器、装备就是大问题,由于匈牙利一直拒绝采购奥地利的新式装备,所以此时很多士兵手中的武器比他们的年龄都大。 这样的军队肯定经不起长期消耗,只要打上个半年一载,那他手下的士兵可能就要用大刀、长矛和奥地利人作战了。 裴多菲仰头将酒壶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叹了口气说道。 “希望我们还能等到那一天,但愿它不是我们重遭奴役的日子!” 裴多菲想要的是真正的独立,而不是继续和奥地利帝国媾和。这在某些方面和弗兰茨不谋而合,弗兰茨也不想再继续媾和,他需要的是彻底的统一。 屠杀还在继续,战争没有一刻停歇,无辜者的鲜血流满大地。 在普赫纳组织起一支真正的武装之前,特兰西瓦尼亚已经有上百个村庄遭到屠戮,但相比历史上的特兰西瓦尼亚遇难人数至少减少了一半。 弗兰茨唯一能做的便是这个 第9章 加一把火 (); 斯特拉斯堡。 清晨,弗兰茨从睡梦中醒来便伸了个懒腰,他深吸一口气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等待总是最折磨人的,英、法拒绝和平,弗兰茨就没法开始下一步计划。但弗兰茨如果在解决英、法之前就开始下一步计划,那就是自寻死路。 他知道英、法最终一定会选择,因为这场战争本就不该发生,目前处于一个三输状态。 英、法没能如想象中的转嫁国内矛盾,经济危机和危机反而越来越严重,两国都已经亏麻了。 奥地利帝国的形势看起来一片大好,但只有弗兰茨自己最清楚,此时奥地利,甚至是整个德意志都已经膨胀起来了。 大德意志主义者、者、投机者全都跳了出来疯狂鼓吹战争,然而此时选择继续战争其实就等于选择了无尽的战争。 此时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还太早了,当然他会趁机构筑一个框架,不只是为了防止激进分子,同时也是为了自保。 如果对列强们言听计从,那么结果大概率只会和大多数舔狗一样一无所有。 所以当列强们害怕什么的时候,最好的应对方式也许就是直接开始暗中筹划,哪怕不需要,也要有备用方案。 信奉的列强不会因某国没有威胁就放过某国,反而会尽可能地消耗其使用价值,土地、资源、人口、信誉,一切都可以用来消耗,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它们做不出来的。 弗兰茨看了看身旁还在熟睡着的范妮·柯特,这位在马球场上魅力四射的女公爵,夜晚的表现也是活力十足,两人折腾到了深夜才算结束。 天与不取,反受其罪。在两人目标一致的情况下,收受些好处也无妨,更能让弗兰茨的行为看起来合理一些。 让人觉得弗兰茨是色令智昏,又或者是被奥尔良王朝所利用,这样对于列国诸强的迷惑性更大一些。 对于范妮·柯特来说,至少她觉得自己完成了任务。而弗兰茨也会给她提供一笔足够她维持体面生活的年金,作为辛苦费。 弗兰茨对奥尔良公爵的援助对于各方都有好处,既能满足大德意志主义者的虚荣心,又能满足教会所倡导的使命,更符合欧洲地区的普世价值观。 既能让当地人有尊严地活下去,又能解决产业结构问题,更是可以为他们未来发展提供更大的平台——德意志关税同盟。 对于奥尔良王朝来说,既解决了当前的生存问题,又解决了战后可能爆发的、经济危机,更是在未来一段时间内获得了安全保障。 对于奥地利来说,援助不仅增加并稳固了其在德意志地区的经济和影响力,同时也为更多更广泛的关系树立了榜样。 这指的自然是意大利地区,当然也可以是更多、更广泛的地区。 对于弗兰茨个人来说则是提前完成了布局,并且留下了不止一颗火种。 英国人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但也没有接受和平。弗兰茨觉得这一定是自己手中的筹码还不够,不过这一次他想多了。 阿尔伯特亲王此时已经焦头烂额,因为他终于看到了约翰·罗素留下的那条信息。 在地中海海战前夕,有一支俄国舰队穿过了博斯普鲁斯海峡,这背后的意味可就太可怕了。 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战报,所有的信息都在指向联军距离胜利已经近在咫尺。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所有的联军似乎都没有进入法国本土进行报复的打算,被俘的英国公民大多也被允许带走私人财物离开。 很显然奥地利人并不准备打下去,更没有进一步的打算,否则一定会利用这个机会进攻法国,巩固自己在地中海上的势力。 白金汉宫,皇家花园。 阿尔伯特亲王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女王维多利亚的脸上绽放出了久违的笑容。 自从后者得知英国正陷入危机之中便一直十分焦虑,之后噩耗一个又一个到来。 尤其是入侵德克萨斯的计划失败和锡克人再次叛变,这两条消息就像是两记重锤一样敲在维多利亚胸口,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要知道之前为了拿下锡克帝国,英国驻印殖民军可是花费了将近一年的时间。 那一次的花费巨大,仅仅过去两年时间,锡克人又在这个节骨眼上叛变了。 实际上这是弗兰茨早就计划好的,不过是为了防止英国插手奥地利内战而设计的。 但他还是太高估了世界霸主的心胸,英国人根本等不及奥地利对匈牙利动手,他们便随便找个理由进场了。 至于法国人的失败,其实英国人并不在乎,后者还巴不得奥地利人将前者胖揍一顿呢。 阿尔伯特亲王带来的是好消息,但是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反而是愁眉不展。 女王维多利亚也敛起笑容问道。 “亲爱的,你怎么了?还是说这又是一场骗局?” 阿尔伯特亲王摇了摇头。 “陛下,我也不知道,但我确信这一切都很不寻常。奥地利人也许在麻痹我们,他们拒绝签署禁止德意志统一的声明。 这份声明对奥地利人是有利的,毕竟只要德意志无法统一,他们就可以持续利用自己的影响力作威作福。 但他们拒绝了我们的提议,这很可能意味着他们有着更大的野心。” “重建神圣罗马帝国?”维多利亚立刻就想到了此处。 “没错!过去我觉得奥地利人即便重建神罗也不会有什么,但是现在整个德意志联军都没有越界行为,我觉得这很可怕。 这样的控制力是那个所谓的神圣罗马帝国从未拥有过的,如果放任这样一个国家出现,那么对于我们来说确实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威胁。” 阿尔伯特亲王说出了自己的担忧,维多利亚却皱了皱眉,然后笑道。 “亲爱的,你不觉得,你越来越像我们的首相大人了吗?” “不,维多利亚,也许约翰·罗素和帕麦斯顿是正确的” “不,亲爱的。相信我这场战争继续打下去,我们连未来都没有了。” 阿尔伯特亲王难以置信地看着妻子。 “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爱尔兰人已经发动了叛乱,苏格兰的局势也很紧张” “爱尔兰人?怎么可能?他们连肚子都填不饱,哪来的钱购买武器?是奥地利人在背后捣鬼?” 阿尔伯特亲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奥地利,因为他很清楚有些奥地利人的船打着英国人的旗号在爱尔兰停泊。 不过那些船都是打着拯救难民的旗号,阿尔伯特也派人调查过,确实没有其他行为。 “难道是调查不够仔细?还是说那些人收受了奥地利人的贿赂?” 阿尔伯特亲王不禁疑心大起。 “并不是奥地利人,至少武器都是美军使用的旧型号。而且已经有美国的废奴主义者宣布对此事负责了,这是他们给我们的公开信” “尊敬的女王陛下。 我深信自由和正义必将获胜,但依然向您致以最诚挚的问候。 我们生活在一个充满挑战和变革的时代,人类的尊严和自由正受到前所未有的关注。 就如我们在这片大陆上不懈地斗争,以终结那残忍的奴隶制度一样,我们也关注着大西洋彼岸的爱尔兰,对那里人民所承受的苦难深感同情和愤慨。 爱尔兰人民长期以来一直饱受压迫与忽视,他们的权利被剥夺,自由被限制,生活在绝望之中。 而贵国的政策无疑加重了这一情况” 如果不是阿尔伯特亲王长期接受贵族教育,他恐怕早就将信撕成碎片。 “该死的美国佬,废奴居然废到老子头上了!” 当然阿尔伯特亲王是不会亲口说出来的,他只会在心中骂骂。 其实大多数英国官员都是这种感觉,这个时代的英国只觉得美国人是一群乡巴佬、野蛮人,他们不觉得美国人会有一天能和他们平起平坐。 “美国人?他们疯了吗?” 阿尔伯特亲王有些难以置信,嘴角不经意间已经带上了几分嘲讽式的笑容。 “不管怎么说,现在爱尔兰中部奥法利郡、朗福德郡、威斯特米斯郡、罗斯康芒郡都已经出现了叛乱军,并且正在向周边扩散。” 维多利亚的样子显得十分担忧,阿尔伯特亲王更加不理解了,那些官员平时不是说爱尔兰人叛乱他们随时都能镇压吗? “怎么回事?难道弹压遇到了什么问题?” “爱尔兰叛乱其实早就发生了,科伦登伯爵曾经多次派兵弹压,但那些郡县中有很多沼泽地,大军根本无法展开,所以每一次只能无功而返。” 事实上爱尔兰中部从十六世纪开始就一直有反对英国的匪徒盘踞,这是西班牙传教士的杰作。 即便后来西班牙被英国打败,这些爱尔兰人也没有投降,而是在沼泽地中扎下了根,虽然规模远没有当初有西班牙人支持的时候大,但也足够恶心英国人了。 某人的支持给了他们东山再起的机会,而大饥荒和英国的不作为又给他们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兵员。 第10章 再添一把火 (); 第1045章 再添一把火 爱尔兰的事情足够让英国人牙酸胃痛,但是想让他们无条件接受和平还是差了点火候。 维多利亚夫妇思虑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再等等。毕竟大英帝国家大业大,他们还耗得起。 弗兰茨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决定再添一把火。 法兰克福国民议会高调宣布: 德意志邦联将派遣使团与法国方面商讨暂时和平问题。 之所以是暂时和平问题,实际上是德意志邦联对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一种态度。 作为传统的君主制国家是不会承认所谓的法兰西第二共和国,除非他们改变政体。 这既是对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警告,又是警告欧洲其他国家不要轻易效仿。 除此之外这也是对奥尔良王朝和法国正统派的一种拉拢,同时也是告诉他们想要复国奥地利帝国才是最值得信赖的盟友。 弗兰茨的暂时性和平提议对于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来说就是喂屎,但更要命的是这口屎此时的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不得不吃。 开战仅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法国就损失了十几万部队,虽说几乎所有的俘虏都被弗兰茨以各种理由放了回去。 但这些人几乎无一例外都选择了拒绝征召,理由么,则是一份个人荣誉宣言。 所谓个人荣誉宣言,其实就是以个人荣誉为担保的誓言。这种东西多见于十九世纪中叶以前战败方的贵族和高级军官为了获得释放而做出的一些承诺。 不过说到底这种东西并没有太强的约束力,所以便渐渐消失于历史的长河之中了。 当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得知,德意志联军只是让士兵们签署了一份以个人荣誉作为担保的承诺书就将数万俘虏放回来的时候简直都要笑抽了。 法国,巴黎。 随着一阵桀桀怪笑传来,国民议会内原本激烈的争吵声顿时消失不见了。 “奥地利人真是一群自以为是的蠢货!他们以为释放俘虏向我们示好就能避免战争吗?” 临时总统的声音回荡在议会大厅之内,声音中带着些许嘲弄和疯狂。这位临时总统其实应该算是丹·吉拉的继承人。 虽说丹·吉拉本人被愤怒的议员们打死在讲台上,但是亲英派并没有遭到清算,所以这位临时总统虽然不再是国民报派成员,但走的却依然是亲英派的老路子。 “但是临时总统先生,现在我们正处于劣势阿尔萨斯、洛林地区已经沦陷,我们的瑞士远征军也全军覆没了。 大东方舰队更是直接叛逃到了阿尔及利亚的叛军一方,奥地利帝国海军已经封锁了我们地中海沿岸的港口 亨利·阿尔塞纳将军的北方军团已经数次发来求援信,他们声称正在与兵力数倍于己的德意志联军交战。 贝尔维将军在下撒丁王国之后就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了,我们现在至少需要再组建四个军团二十万人才有可能阻挡奥地利人的步伐”…。。 在临时总统不善的目光中,那位议员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细不可闻才被前者打断。 “不要只看到眼前的困难,多想想我们光明的未来!我们可是人类的灯塔!是自由和正义的化身! 只要贝尔维和阿尔塞纳发起进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别忘了我们的盟友是谁!英国人一定不会抛弃我们的! 只要我们能争取足够多的时间,英国人一定会再次发起进攻,到时候就能夺回制海权,消灭叛军,打败邪恶的君主专制联军! ” 不得不说临时总统确实是一位不错的煽动家,随便什么话题都能讲出一番长篇大论。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中的理想主义者和热血青年逐渐减少,取而代之的都是冷酷的政客和逐利的投机者,以及资深官僚和代理人。 这些人对于空谈没有兴趣,他们只想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 “临时总统先生,您说的光明的未来是什么时候?一年?两年?还是一个世纪?” “哈哈” 看着面露尴尬之色的临时总统,一部分议员忍不住大笑出声,临时总统的拥护者们则怒目而视。 那名议员并没有在意周围不善的目光,他只是继续说道。 “临时总统先生,现在有个最现实的问题,我们去哪里再征召二十万部队去解决迫在眉睫的危机。 据我所知,现在国内能调动的部队不足五万,能动员的人数不超过十万,我们至少还有五万的缺口才能维持最低获胜的可能。 拉莫西里埃元帅和博诺·德·库伦将军这样的天才都被击败了,我们又有谁能指望呢? 难道指望贝尔维将军回巴黎吗?” 临时总统听后不无得意地说道。 “哈哈!所以我才说奥地利人是白痴!他们将我们的俘虏都送了回来,这些可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算上他们我们就有了抵御德意志联军的实力。 路易·威尔巴德将军能带兵从梅斯全身而退足见其统兵有方,再给他一次机会必定能反败为胜” 临时总统听后不无得意地说道。 “路易·威尔巴德已经宣布退出这场战争,他打算去英国养老。” 临时总统的脸色顿时僵住了,他愤恨地说道。 “值此国家危亡之际,威尔巴德那家伙怎么敢临阵脱逃?” “威尔巴德已经签下了荣誉宣言,宣称自己将不再参与这场战争,所以奥地利人才没有为难他。” “那他手下的军官呢?” “他手下的军官和士兵都签下了荣誉宣言。” “我不信!他们每个人都签了?” “千真万确,他们还请了多位主教鉴证。” “这怎么可能?他们哪里来那么多纸!” 事实上这个时期的纸张价格还比较贵,虽说1844年就发明了木浆纸,但纸价暴跌还要等到1850年全面使用木浆法以后。 不过这对已经采化学制浆和长网造纸机的奥地利帝国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但纸是不能白给的。 奥地利帝国提供的每一张纸的价格为一法郎,但却没有一个法国俘虏会拒绝,毕竟这和自由相比实在是太过廉价。 虽说一张纸一法郎的价格听上去有些离谱,但实际上弗兰茨请那些神职人员来鉴证的费用更加离谱,再加上遣散的花费,弗兰茨还亏了不少。 “那不过是一张废纸!” 这位临时总统实在无法理解那张废纸有什么,毕竟所谓的荣誉宣言早就没人信了,否则那些军官就不可能为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效忠。 (奥尔良王朝的军人和文官都向王室宣誓过效忠,但是在1848年几乎所有人都心安理得接受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官职。) (本章完) 39314614。。 第11章 权力的味道 (); 第1046章 权力的味道 “那可不是废纸!那是由上帝鉴证过的誓言!” 一名改革报派议员强调道。 赖德律-洛兰可以说是整个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中最郁闷的人,他作为法兰西第二大党的第二号人物,亲眼见证了拉马丁的两次失势,以及丹·吉拉和路易·勃朗的陨落,但他依然没能成为总统先生。 拉马丁的第一次失势是因为丹·吉拉的排挤,第二次则是想要主动向奥地利求和。 拉马丁原本的计划是将皮球踢给英国人,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英国人压根就不接这招。 求援的消息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于是乎亲英派再次发力将拉马丁赶下了台。 亲英派上台的一个最大后果就是没有改变,他们的利益决定了他们不可能在丹·吉拉的基础上有太多突破。 这位临时总统也不是历史上得票数仅次于拉马丁的杜邦·德·勒尔、阿拉戈、加尼埃这些资深的共和主义者,而是一位与英国人关系相对密切的财政官员比尔福。 实际上此时的历史与原本的世界线之间已经有了相当大的分歧,法国的经济更发达。 在某种意义上讲也与英国伦敦金融城绑定得更深,受到经济危机影响也更加严重。 而奥地利帝国的崛起,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在内政、外交,以及战场上的失败都削弱了原本共和主义者的力量,所以所谓的亲英派才能这么猖獗。 历史上的法兰西第二共和国虽然窝囊,但却有过很多创举和壮举,并不小丑。 亲英派的势力在法国并不牢固,所以他们悄悄将制改成了总统制,为的就是更大的权力。 不过比尔福这位临时总统依然没啥威严,不断有人站出来挑战他的权威。 “上帝鉴证过的誓言?!你们欠债不还的时候可没听你们把上帝挂在嘴边。”比尔福心中暗骂道,但他嘴上依然说道。 “教会的时代已经过去了,那些被奥地利人征召的主教更不配代表上帝。” 这句话有很多含义,但无一例外不是在映射教会。曾几何时在法国骂教会是一件十分正确的事情,因为神权代表腐朽和专制。 然而随着工业革命的开始和政权的反复更迭,民众关于上帝的信仰似乎又回来了。 “我不同意您的话!主教们并非是被奥地利人征召,他们即便前往交战区域也是在为法兰西的人民服务!” “对!你不能污蔑那些崇高的人!” “比尔福先生!您必须收回您刚才的话!否则法国人民是不会答应的!” “对!” 比尔福万万没想到自己又会被群起而攻之,为了不重蹈丹·吉拉的覆辙,他只能收回了自己刚才的话,但他依旧没有放弃让那些残兵败将重返战场的打算。 最终经过一番拉扯,法兰西国民议会还是通过了这项不近人情的决议。…。。 “下一议题,德意志邦联准备向我们乞求和平!” “万岁!” “法兰西万岁!” “胜利必将归于法兰西!” 一片欢呼声中,比尔福偷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弗兰茨的和平提议可没有看上去那么和平,这既是对英国人的敲打,又是对法国人的敲打。 虽说是德意志邦联主动提出的休战,但是比尔福却不敢轻易接受,哪怕只是一场谈判都有可能将他推上风口浪尖。 事实上接受与否对于他来说都是坑,接受民众会觉得他软弱无能、丧权辱国;不接受则会觉得他穷兵黩武,议员们更是会趁机将经济危机带来的所有灾难都扣到他的头上。 好在这位历史上籍籍无名的小人物并不是庸才,他终于跳出是或否的思维陷阱在是或否中间选择了或。 于是乎比尔福便将这次关于和平问题的探讨说成了是德意志邦联在乞和。 这样一来就能极大地满足民众的虚荣心,也是为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续了一波命。 如果没有报纸,又或者是法兰西第二共和国能控制住本国的媒体,那么比尔福确实有可能成功。 但他的对手是弗兰茨,一个精通宣传战的后世人,一个算计法国十几年的强大敌人。 在比尔福还在试图说服议会的时候,一条德意志邦联出于人道主义和慈悲之心而试图与法国暂时停战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除了法国的这些报纸以外,被德意志联军释放的俘虏也带回了同样的消息。 虽说此时法国在战场上连战连败,但法兰西国民议会的议员们中大多却是主战派。 没法子法国人憋屈太久了,民族情绪没法得到释放,除此之外战时法律对于资本家和工厂主来说也是有利的。 为了拉拢他们,所以在战时法律上是向他们倾斜的,不但赚到的钱更多了,手中的权力也扩大了不止一倍。 例如战时限制物价本来是为了防止哄抬物价,但是限价权偏偏落在了生产厂商手中。 资本总是逐利的,并且会不断追求将利益最大化。 于是乎巴黎街头就出现了这样一种怪现象,面粉的价格比面包还要贵,其结果就是面包房纷纷倒闭,纸张比报纸更加昂贵,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比尔福最终还是说服了议会,但他还没来得及庆祝就发现,弗兰茨大公出于人道主义建议德意志邦联与法国暂时休战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这一定是敌人的渗透!快把那个叛徒抓出来!” 比尔福怒吼着,巴黎警方开始全城,结果他们发现正在雨中为此事奔走呼号的并不是德意志人,而是一群法国人。 这其中就包括大名鼎鼎的雨果先生,对于极为推崇人道主义和道德力量的雨果来说这无疑是他理想的证明。…。。 其实当时法国作为浪漫主义的大本营,有很多像雨果一样的人,敢于正视现实,批判社会的黑暗,对于封建残留和带来的诸多社会问题十分不满。 这些人整天战天斗地,到处批判别人,他们其实对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有着很高的期望,但是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实际表现却让他们大失所望。 当然不只是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整个欧洲所有国家所有举措就没有几个他们看得上的。 难得德意志邦联有一个看上去不那么龌蹉的举动,他们自然要大力宣传了。 这些浪漫主义者深知法国的现状,大革命的伤痛还未消退,法国人还没有做好再来一次的准备。 不过这一次他们没有傻乎乎地公开呼吁和平,毕竟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所作所为大家都有目共睹很难说,那些官员们会做出什么事。 于是乎便有人想出来只宣扬人道主义,至于如何判断、如何选择就交给民众。 这个提议一出立刻引起了广大浪漫主义者的共鸣,将选择的权力交给人民。 “这简直太浪漫了!” “前所未有!” “这真是个天才的想法!” “比国民议会里那些伪君子强多了!” “对!就这么干!我们今天的行动一定会被历史铭记!” 这个提议自然是由有从政经验的雨果先生提出的,但究竟是谁想出的就不得而知了。 巴黎警方只查出雨果被抓之前和某位女演员来往密切,不过这在巴黎的文化界实在太过正常。 事后巴黎警方也尝试过寻找那位女演员,但结果那位女演员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停战毫无疑问对于法国来说是有利的,然而人心不足蛇吞象,作为亲英派的头目,他还想为自己的主子考虑。 比尔福想要先停战,再谈判,这种赤裸裸的缓兵之计,弗兰茨自然看得出来,他不可能让对方得逞。 弗兰茨并没有明确拒绝,而是直接派出了使团。 比尔福无奈之下只能公开辟谣,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之前隐瞒战况的做法已经失去了公信力。 一个法国人只要不傻就能分辨出哪边说的是假话,于是乎民众愤怒了,他们无法接受战争失败的结果,更没法接受一个丧权辱国的。 此时有一个人闻到了权力的味道,他便是路易·拿破仑·波拿巴。 路易·拿破仑·波拿巴高调宣布自己将会竞选议员,这立刻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因为路易·拿破仑·波拿巴曾经以自己是瑞士公民为由拒绝了法国的引渡要求,几乎在两国之间引发一场战争。 此时的路易·拿破仑·波拿巴究竟有没有资格竞选法国的国会议员呢? 拉马丁、罗兰、卡芬雅克都出于各自不同的目的反对拿破仑竞选,拉马丁觉得拿破仑一世称帝破坏了共和,他害怕眼前这个拿破仑会再来一次。 罗兰反对拿破仑的原因非常简单也非常直接,他不想多一个竞争对手;卡芬雅克则是觉得拿破仑家族压根就不是法国人。 但是有人反对就有人赞成,赞成的人觉得路易·拿破仑·波拿巴当初宣称自己是瑞士人是出于自保可以理解,而且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已经成立,奥尔良王朝时代的旧账该翻篇了。 至于拿破仑一世称帝破坏了共和,但不该迁怒于拿破仑的侄子。 双方争执不下,于是乎双方决定举办一场选举,将拿破仑和原本的后补议员们放在一起 39314628。。 第13章 崩溃边缘 (); 第1048章 崩溃边缘 数万败兵哗变,杀死宪兵,抢夺军火库,占领了香槟地区多座城市,甚至有消息传出有人想要单方面和德意志联军谈判。 消息传回巴黎,举国震动。 比尔福刚刚当上这个所谓的临时总统,他的头发就已经近半花白了。 比尔福从未想象过自己会面对如此之大的困难,他还没来得及享受权力带来的好处就被来自各方的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 英国人、奥地利人、甚至自己人都不拿自己当人,都拼命想弄死自己。这哪里是个总统,分明就是个出气筒。 现在无论比尔福采取何种行动都是错,但更要命的是他还不能不做,这才是让人最恼火的地方。 面对判决他此时唯一能做的似乎就是拆了东墙补西墙,用新征召的部队去平定内乱。 然后寄希望于这支疲惫不堪的新军去挡住德意志联军前进的步伐,想到这里比尔福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先不说所谓的新军能不能打赢哗变的军队,即便能赢谁不能保证叛军不会再次向德意志人投降,甚至破罐子破摔直接放德意志联军入关。 这样一来所谓的新军就连一成胜算也没有了,所以和谈似乎就是最佳选择。 但叛军又会不会漫天要价?他不敢想,这样看来还不如一早就不去强行征召这些懦夫。 但比尔福怎么也想不到都已经十九世纪了居然还有人会遵守什么荣誉宣言,那为什么在商场上没人遵守呢? 比尔福不愿意再多想,因为他还需要说服国会,他只觉得头痛欲裂。 不过让比尔福头疼的还不止这些,历史上1848年的波兰人就在巴黎干了一件特别牛的事情。 起初一切还比较正常,波兰人不过是印印传单、写写文章,主打的是感情牌。 其中最有名的一份传单上印着这样一段话。 “法国你是波兰钟爱的姐妹!你是把欧洲引向自由的明星!你不要留下波兰!” 但很快波兰复国者们便不再满足于只是喊喊口号,骂骂列强。 波兰复国者们疯狂地进出各大沙龙、俱乐部,与多个组织达成协议,他们开始在公开场合哭诉波兰的苦难,抱怨法国的袖手旁观。 痛斥奥尔良王朝软弱的外交政策,让法国屈服于神圣同盟,拒绝援助波兰更是损害了法兰西民族的荣誉。 波兰人很快就得到了民族感情无处宣泄的法国人的支持,著名社会活动家巴尔贝斯为此写道。 “假使你们(临时)还继续老的社会制度,那么当我们行动起来时将不会宽恕你们,我们要求的是正义!” 1848年5月10日,法籍波兰议员沃洛夫斯基在议会中提出法国应该支援波兰,拉马丁选择了无视。 事情很快发酵,最终议会决定在5月15日对波兰问题展开讨论。…。。 1848年5月15日,在波兰复国者和一些组织的煽动之下民众冲进国会,并最终短暂通过了用武力恢复援助的决议。 在这个决议中,法国将向所有欧洲列强宣战,堪比慈禧的庚子诏书。波兰将会恢复1772年之前的领土范围,并建立波兰民主共和国。 当然这条决议仅仅通过了五个小时之后便宣告作废,毕竟此时法国的团体并不会真的为了波兰人和列强们打生打死。 这一世奥地利帝国境内的波兰复国者被弗兰茨狠狠制裁了一波,所以在法国的波兰人势力更加强大了。 法、奥两国已经开战,波兰复国者们似乎应该无欲无求才对。 然而!波兰人毕竟是波兰人,1848年这么热闹的年份,如果他们不搞点事儿出来那才奇怪。 此前走投无路的比尔福向流亡法国的波兰人求助,希望他们组成军队保卫法国。 比尔福本来只是抱着有枣没枣打三竿子的心态,没想到波兰复国者真的拉起了一支队伍。 只不过比尔福还没来得及高兴,沃洛夫斯基议员便提出“用波兰人的血换取波兰人的土地。” 比尔福一听都懵了,沃洛夫斯基却拿出了更加完整的方案。 波兰复国军可以帮法国人平定叛乱,甚至还能抵御德意志联军的入侵。 不过波兰复国军要求将弗朗什-孔泰地区作为波兰人的临时定居点,允许他们学习波兰语、传承波兰历史、在当地使用波兰习俗。 当然波兰人绝不是要赖着不走,只要法兰西帮助波兰复国成功,他们立刻就会起身返回波兰。 比尔福听后眼前一黑,他险些栽倒在地,在他心中已经开始琢磨起怎么对付波兰人了,毕竟这么离谱的提议只要在议会中提出肯定会炸锅。 突然比尔福福至心灵,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那就是搞一个秘密协议,这在十九世纪并不罕见。 比尔福毕竟是一位工厂主,对于白嫖劳动力还是很有经验的。 比尔福的想法是放手让波兰人平乱,抵御德意志人,然后再找个合适的机会撕毁协议解决波兰人,到时候他便是法兰西的英雄。 波兰人之所以这么自信能挡住德意志联军的进攻,这自然是弗兰茨提供的消息。 波兰复国军的组织结构可以说是相当不严谨,弗兰茨当年能把他们的领袖抓来当侍从,也同样能把自己的侍从派过去当领袖。 弗兰茨想让波兰复国军知道什么就能让他们知道什么,波兰人如果真能在法国列土封疆那一定很有趣,如果法国人就此开始反对、打压、甚至屠杀波兰人,对于奥地利来说也不亏。 至于事情究竟会向着何种方向发展,弗兰茨只能说让子弹飞一会。 然而有的时候人如果足够倒霉喝口凉水都有可能塞牙,在整个法国局势已经成为一团乱麻之际巴黎市民和工人组织又闹起来了。 工人和平民组成了庞大的游行队伍,他们高举三色旗聚集在先贤祠、市政广场和巴士底狱原址。 这些人的目的没有别的,他们只想活下去。前文介绍过,微薄的收入和夸张的物价让生存成了一种奢望。 其实不只是巴黎,里昂、马赛等地也都爆发了多次活动,整个法国已经处于暴走的边缘。 39314335。。 第14章 一次愤怒的起义 第1049章 一次愤怒的起义 48年的酷暑对于巴黎的人和动物来说都格外难熬,平常的年景码头工人们还有黑面包吃的时候,他们偶尔会撒一些面包屑喂给海鸥和鸽子吃。 (位于法国首都巴黎,是塞纳河和马恩河的交汇处,同时也是海鸥迁徙的必经之路。) 然而此时别说是海鸥、鸽子,就连码头上的老鼠都不见了踪影。 不只是人和动物,植物的叶片也明显遭了秧。 码头的仓库中,几位管理员差点因为堆积如山的谷物散发出的热量而被蒸熟。 “现在粮食那么贵,老板怎么还不出手?” “没法子,总有那么几个议员瞎捣乱学奥地利人搞什么限价令。” “真他奶奶的不自由,害得我们还要晚上拿去黑市卖。” “放心,那些大人物比我们还急呢。我们不过就是混口饭吃” 城市中到处都是示威游行的人群、每天都有罢工、各种各样的街头演讲、各种各样的传单,对富人的诅咒和对饥饿的呐喊充斥着整个街道。 宪兵、警察整天忙个不停,大门前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卫兵,官员、富商的家宅前也站满了卫兵和保镖。 孩子们聚集在报社前门和小巷子里等待生意上门,扒手、暗、乞丐爬满了这座世界之都。 西城区的大别墅中依然是四季如春,昂贵的机械风扇整天转个不停,不过却少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大批贵妇带着儿女和财产离开巴黎,乘船前往了伦敦或是纽约。 一家可以直接看到市区和王宫的三层旅馆内,有人正急忙搬运着行李,有人正在准备上吊。 一间位于三楼的房间内,托克维尔正在做着祷告,他受够了,他真的不想再来一次了。 天台之上,两个大胡子一边享用着从家乡带来的火腿和啤酒,一边谈论着未来。 他们都想见证奇迹的发生,只不过他们却有更重要的使命还未完成,所以只能选择冷眼旁观。 就在几天之前,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又颁布新的法律,矛头直指游行、示威的人群,人群中只要有任何一人携带武器即为武装游行。 武器包括:枪支、火炮、爆炸物、刀剑、长矛、木棍 任何参加武装游行的人群都会被处以两个星期到二十年不等的处罚。 面对来势汹汹的民众,法兰西第二共和国议会通过了强制征兵法案,他们先是从游行队伍中征20-25岁的年轻人,然后再征26-30的。 这样分拨征兵的压力会更小,同时这样不但可以削弱游行队伍的力量,还能缓解前线的压力。 然而铺天盖地的战报上全是法军战败的消息,没有人想要去送死。 面对来强制征兵的警察,游行队伍进行了激烈地反抗,他们高呼。 “宁可战死在巴黎,也绝不离乡背井死在莱茵河旁。”…。。 这口号显然不太给力,还有点别扭。于是乎就有人高喊道。 “不做侵略者的走狗,不做屠杀民众的帮凶!” 与战败消息一同传到巴黎还有海量的证据和证词,甚至还有一些官员的秘密信函,证明法军和法国正在进行有意识的屠杀行动。 王党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为奥尔良王朝和波旁王朝招魂,只可惜双方都缺乏富有远见的领导者,法国没出手,他们自己人就先打起来了。 终于在游行者和警察的厮打中,有一支枪落在了地上。国民卫队率先向游行人群开枪,不过他们显然低估了民众的勇气。 愤怒的民众并没有退缩,反而是迎着排枪冲了上去。 战斗一触即发,在先贤祠、市政广场和巴士底狱几乎同时发生了骚乱并迅速蔓延开来。 者在击溃国民卫队之后立刻开始进攻警察局,多所警察局被洗劫一空,然后他们将警察局中的桌椅、家具全部堆到了路中央,一座座街垒就此完成。 起义者迅速打出了“自由和面包”的旗号,并且将自己的诉求写在纸上扔了出去。 这些诉求大同小异,他们都要求成立以平等、博爱、自由为基础的民主共和国,实行普选制,颁布劳动法,将军队撤出巴黎,把比尔福为首的官员关进监狱等。 此时的比尔福瘫倒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他此时已经有了自我了断的想法。 比尔福实在想不到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内忧外患之下简直是一团浆糊,他草草地写下辞职书,然后将它一把塞给卡芬雅克。 “将军,法兰西的未来交给你了!” 卡芬雅克起初有些茫然,但很快就下定了决心,他将巴黎所有警察、宪兵、国民卫队分成了三路大军分别进攻先贤祠、市政广场和巴士底狱三个区域的街垒。 历史上卡芬雅克的做法弗兰茨自然知道,弗兰茨知道的事情巴黎的起义者们自然也就能知道,所以他们早就制定好了计划等待大军的到来。 由于起义者早有准备,在战斗的开始阶段卡芬雅克的部队连连受挫,这时以阿拉戈为首的议员们开始对起义者实施心理攻势。 “你们为什么要背叛祖国!放下武器,走出街垒,回到你们的家人身边!” 一位不知姓名的革命者反驳道。 “先生!您曾经在1832年和我们一起战斗过!您曾经教导过我们不要听信不知疾苦之人的劝诱! 但现在您无权责备我们!您已经忘记了饥饿之苦!您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贫困!” ——摘自《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史》 (法文翻英文,英文翻中文,某歌翻译大家懂的。) 不过民兵终究是民兵,而且弗兰茨并没能解决这次起义最大的一个败笔,那就是缺乏统一的领导和指挥。 卡芬雅克在初期受挫之后立刻改变了战法,开始集中兵力各个击破,并且调集了炮兵开路。 圣德尼街的一幕最能代表这场起义的惨烈,在卡芬雅克的大军围困之下很快便弹尽粮绝,圣德尼街的领袖决定带领大家冲出一条血路。 刚刚冲出街垒这名领袖便中枪倒下,他死前还在勉力支撑不让旗杆倒下,一名年轻姑娘接过他手中的旗帜继续向前冲去。 只是刚刚没有冲出几步路远便被子弹击中额头直直倒下,另一名妇女一手托住战友的尸体,一手拿起石块向着国民卫队的士兵抛去。 但很快那名妇女也被一发子弹取走了性命,民众们前仆后继,国民卫队的士兵们却并不手软。 当硝烟散去,那面破损的三色旗终于缓缓倒下 39314530。。 第15章 卡芬雅克 第1050章 卡芬雅克 巴黎城内的战斗血腥而残酷,大多数街垒都在第一轮的进攻之中被摧毁了。 此时法国军方急需一场胜利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为此他们可以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不仅仅是动用了最精锐的部队,更是动用了大量还未投入战场的新式武器。 然而这一切仅仅是个开始,比尔福辞职,流亡英国,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乱成一团。 赖德律-洛兰觉得自己的时候到了,他公开表示自己才是接任临时总统的最佳人选,他发动山岳党成员想要接管。 这自然引起了其他党派的反对,国会大厅内再次上演全武行。 在这个内忧外患的时刻,卡芬雅克的部下们也坐不住了,他们纷纷劝谏这位刚刚镇压了巴黎起义的“英雄”进位为“护国公”。 事实上军方早就对那些政客不满了,他们觉得此时法国的窘境完全是政客们胡乱指挥造成的。 此外在拿破仑战争之后军人的地位一直处于下降状态,他们也想改变这种现状,那么建立军无疑会是最好的选择。 卡芬雅克既没有光辉的履历,也没有足够的威望来震慑军队,甚至对于指挥作战都缺乏天赋。 在第一时间选择分兵作战、轻装冒进就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但卡芬雅克却是个坚定的共和派,他没有接受成为护国公,也没有让赖德律-洛兰窃据临时总统之位。 卡芬雅克带兵制止了山岳党的闹剧,议会中的大多数人早就在等一个铁腕人物出现带领法兰西走出困局。 卡芬雅克的出现让这些人看到了希望,有人找到了拉马丁希望他能劝劝卡芬雅克。 但是却遭到了拉马丁的坚决反对 “你们这群无耻之徒,你们是在破坏共和!我绝不会让人破坏共和!绝不!” 但事情的发展很快就超过了拉马丁的控制,先是有议员提出宣布戒严,进入紧急时刻,并将议会的一切权力授予卡芬雅克将军。 尽管多位共和派大佬表示明确反对,但是最终投票的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接近六百人的议会,只有不到六十票反对。 卡芬雅克在此时实际上已经获得了相当于护国公的权力,他立刻调集巴黎周围所有军队对巴黎来了一次大扫除。 巴黎,协和广场。 天空之中乌云密布,淅淅沥沥的小雨让人感到阵阵寒意。 士兵们整齐地站在广场上,等待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军队的最高指挥官的指示。 广场上十分安静,因为这些来自外省的士兵都清楚此时法国已经到了危机时刻。 接连不断的失败让外敌已经打到了法国的家门口,而在这种时候巴黎居然又乱了起来,这对法国来说根本就是一场灾难。 卡芬雅克沉默地走上高台,淅沥的雨声中只能听见粗重的喘息声和皮靴落地的声音。…。。 士兵们抬起头注视着前方的高台,卡芬雅克深吸一口气。 “法国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不需要我多说,你们都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我要说的是没有痛苦和牺牲,什么都不能巩固下去。那些躲在街垒之后的懦夫和蛀虫不再是我们的人民!” 卡芬雅克高举左手,大声喊道。 “他们是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敌人!他们背叛了我们的祖国!只知为了一己私利便将伟大的祖国陷入危险之中,我们必须彻底消灭他们!” “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万岁!” “万岁!” “自由、平等、博爱万岁!” “万岁!” 卡芬雅克将士兵们的情绪调动到了,广场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呐喊声。 “卡芬雅克!” “卡芬雅克!” “卡芬雅克!” 士兵们高呼着他的名字,都在心中发誓要为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而战。 这些外省来的士兵坚信卡芬雅克的话,他们坚信此时在巴黎城内的那些起义者就是法兰西衰落的源头,只要消灭了他们,好日子还会回来的。 近五万名起义者中有接近八千人被当场打死,其余人大多数被判流放殖民地,一部分首脑被判处绞刑。 不过为了一劳永逸的解决叛乱问题,卡芬雅克又下令全城搜捕,禁止平民,尤其是工人家中私藏枪支。 一个星期内便收缴了十万支,370万发子弹,节省了一大笔军费开支。 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别动队逮捕了25000名嫌疑人,未经审判处死了2100人,12000人遭到流放,其余人被判处两年到二十年不等的监禁。 卡芬雅克虽然以雷霆之势解决巴黎的工人起义,但与历史同期不同,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并没有一个和平的外部环境。 北方亨利·阿尔塞纳在与卡尔大公的主力第一正面交锋之后就带领法国北方军团逃回了法国。 但收复比利时的战斗却没有想象中的容易,法国人扶植的比利时共和国与卡尔大公的主力战斗到了最后一刻。 弗兰茨和卡尔大公都希望能用利奥波德一世的声望兵不血刃地拿下布鲁塞尔。 毕竟在刻板印象中利奥波德一世在比利时享有崇高的声望做到这一点应该不难,然而现实是法国人扶植的傀儡拒绝和谈。 更要命的是利奥波德一世的一名侍卫在愤怒之下当场击杀了傀儡派来和谈的使者。 弗兰茨无法得知那名侍卫的成分,但是之后超过三十万德意志联军不得不在这座人口不足八万人的城市中丢下了上万具尸体。 卡尔大公本人也终于领略到了城市巷战的残酷,他也终于明白了弗兰茨为何如此重视巷战的原因。 如果法国的每一座城市都如同布鲁塞尔一般,那么就算是德意志联军有两百万军队也没法征服法国。 解放比利时之后卡尔大公也如同计划的一般并没有继续向法国本土进攻,亨利·阿尔塞纳带领军队安全返回里尔,但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亨利·阿尔塞纳开始构思一座西起加来海峡,东到阿登高原的防线来抵御德意志联军可能的进攻 同一时间意大利战场的形势也开始逆转,拥有了制海权的奥地利帝国直接切断了法军的补给。 39314797。。 第16章 欠条 第1051章 欠条 弗里德里希并不是一个喜欢墨守成规的指挥官,他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弗兰茨反对过分削弱法国。 不过弗里德里希明白,服从是军人的天职,也正因为如此弗兰茨才敢对他委以重任。 弗兰茨对陆战还有一些了解,但是对于指挥海战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了。 他只能给出一些原则性的建议,比如在地中海海战结束之后弗兰茨就要求弗里德里希给法国人施压逼迫他们投降。 弗里德里希也在第一时间封锁了法军的海上通道,失去大东方舰队的法国海军在地中海内完全没有任何战斗力。 大东方舰队更是在离开之前带走了大量工匠和补给,甚至还摧毁了土伦港的海防。 之后阿尔及利亚大公奥马尔公爵(自封)更是多次派弗朗索瓦·特鲁维耶率领大东方舰队袭扰法国沿海掠夺物资。 弗里德里希自然不可能看着法国人表演,他也率领舰队在法国沿海扫荡,甚至还顺路打下了热那亚。 加里波第则是在利古里亚山口经历了多场血战才到达热那亚,他一度陷入了迷茫。 起初加里波第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在奥地利向利古里亚发动总攻的关键时刻起义。 反正军队里有很多意大利人,只要搬出民族主义这杆大旗不怕拉不起队伍。 加里波第此时对于拉德茨基的战术十分鄙视,先头部队的五千人中有四千人都是意大利人,只有几百德意志人。 他觉得拉德茨基是在拿意大利人当炮灰,同时派来监视督战的人又不够。 在教皇国发起的圣战中加里波第已经体验过一次兵败如山倒的感觉了,毫无疑问这一次也将会是一场惨痛的失败。 不过他一定会把自己人带回来,不会像上次一样。 然而刚一开始双方的战斗就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伤亡人数在不断地增加。 眼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不断消失,加里波第悄悄开始了自己的行动,他劝说士兵们起义加入正义的一方。 加里波第觉得法国和奥地利虽然对意大利人来说都是侵略者,但是信奉自由、民主、平等的法国显然要比奥地利高尚一些。 然而在一场战斗过后加里波第却改变了自己的看法,奥地利军队在攻下一座据点之后按照惯例去附近的山村租借一些房屋来休息和安置伤兵。 但当加里波第到达村子的时候发现一地的尸体和烧焦的房屋,他本能地认为是奥地利人进行了屠村。 带队的德意志族军官却说他们来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加里波第自然不可能相信,他用枪指着自己的长官。 卡伦军士:“朱塞佩军士,我可以对上帝发誓,我真的没有做过。” “去你的德意志人的上帝!你这个只会屠杀平民的恶魔!” “我以我家族的名誉担保,我没有杀过一个手无寸铁的平民!”…。。 “鬼才会信你的话!你的名誉又值几个钱!” “你敢质疑我的名誉!” 一时间两队人马剑拔弩张,只要再来一点刺激就会引发一场大规模冲突。 这时候里贝里奥走了过去狠狠一记耳光打在加里波第的脸上。 “看看这些尸体,看看这些废墟,这是几个小时之内发生的吗?卡伦军士的攻击序列在我们后面,他怎么可能做到这些?” 加里波第看着惨白的尸体和没有温度的灰烬,他知道这起惨案并不是卡伦军士干的,而是原来驻守此地的军队撤离前一天干的。 但加里波第不愿意相信,他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德意志人的阴谋。 事实上加里波第已经多次从俘虏口中听说法军在撒丁王国不当人了,但他觉得那有可能是谣传,也有可能是某些撒丁人狐假虎威,又或者是战争中的必要之恶。 然而在刚刚那座偏僻的小山村中,每一家每一户都被洗劫一空,水井里堆满男女老幼的尸体,而所有的女尸又都被剥光了衣服。 尸体主要集中在教堂里,很显然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屠杀,而不是一场意外冲突。 将枪口对准同袍在任何军队中都是大忌,不过朱塞佩军士只是遭到了降职处分,并没有被直接拉去枪毙。 这一切还要多亏了卡伦军士的求情,卡伦军士并不知道加里波第的身份,他只觉得对方是认为他屠杀了平民所以才一时出于义愤掏出了枪。 虽说没有被直接枪毙,但是加里波第被编入了彻头彻尾的炮灰部队之中,士兵们为他们取了一个更加形象的名字“小队”。 他们将会被直接投入到仰攻敌军山顶堡垒的战斗中,要么胜利,要么死,如果他们敢后退,那么己方的神枪手会射杀他们;如果他们踟蹰不前同样会死;如果他们试图逃离战场,一样会遭到督战队的追杀。 不过不得不说加里波第的运气和能力真的非常强,他居然带领一群人渣和逃兵成功攻下了利古里亚山口最难攻克的堡垒。 然而在进入热那亚地区之后加里波第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目之所及一片疮痍。 几乎所有的村庄、城镇都遭到了掠夺,虽然没有发生之前那种,但是当地人的生活肉眼可见地痛苦。 乞丐遍地,每进入一座城镇总是有无数的妇女要拉着他这个满脸胡茬的瘸子只为了一顿饱饭或者几个苏佩。 此时撒丁王国与法国的经济关系相当紧密,所以两国货币体系几乎完全相同。 1里拉=1法郎 1苏佩=1苏 1丹那罗=1生丁 1里拉=20苏佩=240丹那罗 加里波第把自己和里贝里奥的积蓄全拿出来接济穷人,但一切只是杯水车薪。 法军起初受到了撒丁人的热烈欢迎,同时补给也比较充足所以并没有太多出格的举动。 然而随着长期没有战事发生,再加上奥地利帝国海军切断贝尔维军队的补给线,军纪便再也没有办法保证了。 撒丁王国在和奥地利的战争中已经损失了大量补给,再加上天灾和经济危机的影响民众早已经是苦不堪言。 之前用来慰劳法军的已经是他们手中最后的粮食,他们满心以为法国来了以后就不必再为粮食操心。 然而现实是法国人的粮食也需要他们来出,而法国人的一贯作风是打欠条,借粮,借不到就征,征不到就抢。 (历史上法国人在意大利就是这么干的。) (本章完) 39314495。。 第17章 捡便宜 第1052章 捡便宜 理想的破灭让加里波第有些魂不守舍,在他的理想之中自由的军队不该是这样的。 反法战争加里波第没有经历过,那场战争的亲历者也对其褒贬不一,但此时法国人在这场战争中绝对没有干好事。 他们在撤退时拿走了一切能拿走的东西,拿不走的就毁掉,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誓言在他们眼中有如放屁一般。 拉德茨基的军队倒是纪律严明,一路上只要是放弃抵抗的城市基本都能安然无恙。 对于顽抗到底的城镇,拉德茨基会直接用火箭将城镇化为一片火海,军队也并不会停留,毕竟他们的首要目标是拿下热那亚。 虽说先头部队推进速度很快,但是作为战场指挥官的贝内德克行动速度却很慢。 贝内德克始终认为法军一定会派来强大的援军,他必须要做好随时撤退的准备,一路在沿途布防,并派出大量侦查部队作为预警。 然而法军非但没有派兵支援热那亚,甚至还不断将热那亚的兵力调往皮埃蒙特。 预想之中的苦战并没有发生,甚至连一场像样的战斗都没发生。贝内德克的谨慎似乎都毫无意义,可这里又是拉德茨基元帅所说的关键所在。 加里波第也不理解,作为一名犯了错的低级士兵他能获取消息的渠道本来就不多,但他明明听说法军有几十万人。 热那亚作为这场战争的焦点地区战斗的过程是不是过于平淡了? 就像在威尼西亚的战斗一样,奥地利的军队似乎只有两种状态,不是在追别人就是在被人追。 当到达热那亚港,一切的谜题都揭开了。 热那亚已经插上了奥地利帝国的国旗,海军陆战队的士兵正在大门前喝酒、玩牌。 他们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鄙视都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姗姗来迟的陆军同袍,甚至故意用威尼斯方言唱着临时编写的口水歌。 “太阳从海上升起,大地还在沉睡。 勇敢的水手已经在海浪的指引下夺取了胜利, 陆地上的笨鸭子还在梦中徘徊。 他们既不会游泳,也不会奔跑,西西里的笨鸭子” 事实上北意大利人,尤其是威尼斯人附近的人对于以西西里人为代表的南意大利人非常鄙视,甚至是有些敌视。 陆军的军官们大多数是听不懂,一部分北意大利出身的军官能听懂却假装没听见,所以双方的交接也算顺利。 只有那些临时入伍的西西里难民愤愤不平,然而眼前的事实却又无法反驳。 海军早就拿下了热那亚,甚至还逼着法军不得不放弃坚守热那亚的计划收缩兵力。 战略目标完成,士兵们得到了战前承诺的奖赏,来自西西里的士兵大多数已经忘记了之前的不快。 但加里波第却高兴不起来,明明自己是为了解放意大利而战,但那些威尼斯人为什么要嘲笑自己。…。。 在教皇国也是一样,人们更多地只是想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以及获得更大的权力。 每个统治者都将解放意大利放在嘴边,但是他们却从来没有实践过。 无论是阿尔贝托、马宁,还是教皇,抑或是那些罗共和者,眼前法国人口中的解放意大利更是一句骗人的鬼话而已。 到处是残垣断壁,到处是流离失所的难民,昔日充满欢声笑语的港口已经变得萧条寂寥,温馨吵闹的酒吧此时黑着灯,战火吞噬了一切。 深夜里,肮脏的小巷中正在不断发生着比黑夜更黑暗、比小巷更肮脏的交易。 然而加里波第此时却没有资格谴责这一切,因为这一切似乎都是他和他们一手造成的。 战争并没有成为吞噬旧世界的烈焰,而是将原本的黑暗无限制地放大了。 加里波第拿出了自己所有的财产,又借了很多钱,但是对于庞大的难民总数来说依然是杯水车薪。 而且当同袍们知道加里波第的所作所为之后非但没有支持他、鼓励他,反而开始催促他还钱。 加里波第是个勇敢的战士,他从不畏惧死亡和困难,他曾经无数次以少胜多,反败为胜,也曾经无数次死里逃生,更是多次穿着醒目的衣服站在队伍的前列 人生经历过一次经历过一次便能称为传奇的事迹,他经历了无数次,南北半球都有他的悬赏令,单论名声已经超过了曾经在加勒比海叱咤风云的黑胡子。 这些都没有打败他,然而此时加里波第却要被他自己逼疯了。 还好里贝里奥一直陪在加里波第的身边,妻子叫醒丈夫的方法也十分简单粗暴很有印第安风情,那就是一顿狠狠地耳光,以及一夜会发出同样声音的行为。 第二天的加里波第又拖着一条瘸腿站在海边,不过这一次不是自怨自艾地想跳海,而是单纯感受着大海宽广的胸襟,欣赏着大海的壮阔美丽。 这时加里波第发现一艘艘插着奥地利国旗的商船正在靠近港口,很快他就发现船上装的全是粮食。 与粮食同时到来的还有一批官员和教士,他们征用了城市中的教堂和市政厅用来发放救济餐。 不过弗兰茨明白恢复一座城市的活力,仅仅靠方法救济是不够,而过度的管控只能导致黑市的猖獗。 首先奥地利会向那些房屋已经变成废墟的人们购买土地,然后根据奥地利帝国城市设计研究院给出的图纸重建城市,以便开启新一轮的以工代赈。 等到城市建设完毕之后再将建好的房屋卖给热那亚人,当然原主购买是可以享受一定程度的优惠。 这一点主要是防止某些人玩皮赖 除此之外还要优先修复港口和娱乐、餐饮、服务设施,因为这些才是来钱最快的。 当然这一切弗兰茨也不可能白做,这期间所有交易都需要使用奥地利帝国的新纸币,相对地除了奥地利帝国的新纸币以外其他货币是无法使用的。 至于理由么,要多少有多少,比如防止敌国渗透、易于救济、管理方便,甚至可以直接说奥地利帝国的纸币比其他国家的货币更好用,更安全。 反对的声音几乎没有,因为热那亚人刚刚遭到了一场浩劫,他们值钱的东西几乎都被法国人抢走了,而这些具有购买力的纸币又是用他们已经成为废墟的房子换来的。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捡了一个大便宜,弗兰茨自然也不例外。 39314998。。 第18章 装在罐子里的人 第1053章 装在罐子里的人 都灵,撒丁王国皇宫。 坐在御座之上的贝尔维将战报狠狠摔在地上,又掀翻了旁边的整幅桌案。 “这群废物究竟在做什么?” 曾经的五路大军此时只剩下贝尔维一根独苗,看来重振法兰西的荣光还得他亲自来。 本来想象中的躺赢局,变成了此时的躺输局。不但没能等到拉德茨基分兵,反而是越来越多的奥军赶到意大利战场。 最要命的是由于地中海海战的失败直接导致法国失去了在地中海的制海权,法军原本的海上通道被彻底堵死。 接近三十万人的兵力瞬间成了累赘,陆上运输补给要翻越阿尔卑斯山,不光周期长,效率也很低。 毕竟负责运输的人马也需要吃喝,而且自身正处于经济、双重危机之下的法国也没有能力组织大规模的运输队。 只有海运才在理论上有解决远征军补给问题的可能,但也就是可能。因为此时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财政一塌糊涂,负债已经到了一个夸张的程度。 毕竟一支老式前装线膛枪的采购价都可以超过一百法郎,除此之外价值八十法郎的军靴,一苏一颗的咖啡豆 在这些天价物资层出不穷的情况下,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想不负债几乎是不可能的。 三十万军队的吃穿用度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再加上拿下撒丁王国的过程过于轻松,法军士兵的傲气已经有些收不住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此时的法军根本就无法接受原本的低劣伙食。 贝尔维还要维持军心、士气,更要为了自己重回巴黎稳定局面留条后路,他自然是不会让这群大兵过得不痛快的,那就只能苦一苦撒丁王国的民众了。 反正贝尔维打的旗号也是解放意大利,那我们法国人去前线拼命,你们这些意大利人多交点税不过分吧,放弃一些东西不过分吧,将国家主权让给我们不过分吧。 贝尔维无论是要回国,还是和奥地利人谈判,他都需要足够的本钱。乱世中什么才是本钱? 贝尔维觉得就是钱粮和兵马,所以他只能选择再苦一苦撒丁王国的意大利人。 其实在法、奥双方原本的计划中热那亚才是这场战役的关键,从法国本土运来的粮食、援军会通过铁路源源不断地运往都灵来支持提挈诺河沿岸双方主力的对峙。 都灵——热那亚铁路是撒丁王国最早的铁路之一,毕竟热那亚与皮埃蒙特之间有太多关隘,又是新领土,所以撒丁王国在历史上的1845年就修建了这条铁路来巩固自己在热那亚的统治。 除了运送兵员和补给,法军还可以通过利古里亚山口去袭击奥地利军后方,所以热那亚才会成为双方争夺的重点。 然而奥地利帝国海军的横插一脚,让双方的布局全都失去了意义,也敲醒了还沉浸在美梦中的贝尔维。…。。 撒丁人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们似乎站错队了。 然而作为站队之王,撒丁人很快就改变了立场,开始为撒丁王国招魂,并且学着法国人的样子试图以的方式将法国人赶出撒丁。 这些撒丁人明显是没有读过法国大革命史,又或者是读的是美化版的。很快法军就在各地设立了临时法庭和断头台,让撒丁人民亲身体验了一下法国大革命中最惊险、最刺激的那段 不过撒丁王国此时是真没有东西了,无论贝尔维怎么压榨也拿不出碾压奥地利帝国北意大利兵团的实力。 拉德茨基的主力与法军主力隔河相望,贝内德克则是一个缺乏进取心的指挥官。 他率军占领热那亚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修建起了热那亚防线。这条防线主要是沿用热那亚共和国时期的遗产,并没有太多新东西但是也足够了。 面对奥地利方面摆出的铁桶阵,贝尔维的参谋们也没什么好办法,这倒不是那群圣西尔军校的毕业生都是无能的蠢货,而是贝尔维太过看重手中筹码。 第一次拥有权力的贝尔维太喜欢这种感觉了,他都灵皇宫中过着犹如皇帝般的生活。 实际上真正的皇帝都没有贝尔维这段日子过得奢靡,他明白这一切都是手中的军队给他带来的。 但是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而且超过五十万人参加的攻防战也远远超乎了他们的常识。 但在兵力相近的情况下,肯定是据险而守的一方更加具有优势。 这一时期法国人确实崇尚进攻战术,但是这种战术主要是靠快速突进迅速绕过敌军重点防守的区域进攻薄弱点,而不是傻乎乎地去进攻那些有重兵防守的天险。 贝尔维也想过回去当拿破仑,但是撤退比想象中的更加困难,来的时候撒丁王国没有什么抵抗他可以轻易穿越阿尔卑斯山脉。 但是现在法军的主力都在和奥地利方面对峙,一旦撤退很可能被对方抓住机会尾随追杀进而变成一场大溃败。 即便对方反应并不及时,奥地利也可以利用海上力量运送一支部队到法军后方延缓法军的撤退速度,只要被奥地利的追击部队撵上难免会损失惨重。 事实上在瑞士山区的战斗结束之后,奥地利帝国便派出山地部队借道瑞士绕到了法军的后方。 弗兰茨这么做的主要目的依然是切断法军的补给,毕竟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搞垮法国和撒丁的关系比消灭几十万法军要重要得多。 这里搞的并不是法国和撒丁的关系,而是法国人和撒丁人的关系。 至于贝尔维手下的那些军队,除了贝尔维本人以外弗兰茨都没有非杀不可的理由。 还是那句话法国的过分虚弱并不利于奥地利,反而会让奥地利成为众矢之的。 在地中海海战之后奥地利海军几乎无往不利,法国的第一大岛——科西嘉岛只坚持了三天就投降了。 弗里德里希倒是在隔壁的撒丁岛碰了钉子,这座岛屿曾经为了对抗巴巴里海盗修建了大量防御工事。 这种老旧的防御工事在奥地利的先进武器面前不堪一击,但是架不住它多呀。 撒丁岛岛民将防御工事修得到处都是,而且战斗意志十分坚定并没有出现大炮一响就投降的场景。 最后在弗兰茨的建议下弗里德里希放弃了直接征服撒丁岛,而是占领了岛上的港口,然后将卡洛·阿尔贝托和他的追随者们送上了岛。 撒丁人的事还是该由撒丁人解决 39314214。。 第19章 游击战 以此时奥地利帝国的军力只要不发生意外绝对可以将贝尔维军团围困到死,但这可能需要一到两年的时间。 弗兰茨可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他们耗,而且弗兰茨并不是真的想把撒丁人从这个世界上抹除。 于是乎弗兰茨觉得应该帮帮他们,组织游击队从内部爆破无疑是此时的最佳选择。 加里波第和里贝里奥便是第一批加入义勇军的人,不只因为他们是意大利民族主义者,他们更想亲眼看看在皮埃蒙特发生的一切。 奥地利帝国宣传部门还是有些想当然,虽然弗兰茨几乎把旧人都换掉了,但是他们的宣传方式和内容依然缺乏新意。 无非就是法国人破坏世界原有的秩序,违背了共同的信仰,对我们的国家和生活构成了威胁 弗兰茨看着这些空洞无物的宣传简直无语,他还不如让一群小报记者去写。 让弗兰茨没想到的是这种空泛无物的话依然能引起很多人的共鸣,义勇军的报名人数第一天超过了实际所需人数。 毕竟这是敌后袭扰,又不是正面作战,人数太多反而容易暴露不方便行动。 这些义勇军的首要任务是保命,按照官方的说法:“只要我们还在,法国人就不敢轻举妄动,所以请各位一定要珍惜性命,这样才能拯救更多的人。” 其次是尽可能地解放村镇、争取更多的人加入,毕竟人多力量大。如果这些人不愿意加入也可以将他们送到奥地利,这样也能让他们免受战火之苦。 最后是弗兰茨给出的占领方针即“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这在此时的撒丁王国绝对适用,毕竟奥地利帝国的意大利兵团意大利人比德意志人还要多,说是主场作战一点都不过分。 而法国人才是真正的入侵者,他们绝大多数不会说更听不懂意大利语。横征暴敛也让撒丁人怀恨在心,奥地利军不只意大利人多还可以打着神圣同盟和教会的旗号。 崇山峻岭对于大军来说可能是天险,然而对于小规模的义勇军来说就是漏勺。 他们不需要太多的补给也不需要太多的装备,再加上信仰和精神力量的加持,翻山越岭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法军更大的漏洞来自于海上,由于此时奥地利帝国完全掌握制海权,所以义勇军想从哪里登陆就能从哪里登陆。 漫长的海岸线让法国人只能疲于奔命,而且义勇军的登陆时间和地点都不是固定的,所以很快法军的海岸巡逻队就崩溃了。 适用的除了针对游击战的十六字方针以外,农村包围城市这一条同样适用。 1848年的撒丁王国城市化程度相当低,贝尔维为了控制撒丁全境不得不将部队撒出去。 但法军不得人心,更是对撒丁王国不熟悉,甚至大多数人连意大利语都不会,这样就造成了兵力分散且极容易被各个击破。 一旦退回城市则会陷入更大的困境,很容易被分割包围。 到时候无论是弗兰茨想要围点打援,还是逐个击破,抑或是把他们活活困死就都由不得他们了。 这个战术只适用十九世纪的欧洲,再过几十年就不那么好用了。 弗兰茨除了要收拾法国人以外,也是想给他们以及后来人提供一种新思路。 在夜色的掩护之下加里波第和他的小队在皮埃蒙特南部的阿拉西澳登陆了,作为最早进入撒丁王国的义勇军他所见到的是最真实的场面。 所过之处一片荒凉,村庄全部施行严格的宵禁政策,村头的树上挂着尸体,尸体上还挂着牌子,牌子上还写着罪行。 “反对者。” 教堂的大门紧闭,没有一丝光线从其中透出来,附近的公共墓地中明显多了很多新坟。 加里波第的小队在村外度过了漫长的一夜,第二天他才知道村中只有三名法军士兵驻守。 通过村民的指引,他们很轻松地找到并干掉了这三名在村庄中作威作福的法军士兵,以及数名狗腿子。 加里波第的小队将仓库打开与村民们平分了战利品,然后便赶往下一个村子 无数个义勇小队将撒丁王国搅得天翻地覆,他们根据民众的情报到处袭击落单的法军。 由于他们大多会使用意大利语,甚至本身就是意大利人,所以可以轻易渗透进法军防守严密的城市之中实施暗杀和破坏。 无数遭到袭击的报告如山一般堆在了贝尔维的面前,他愤怒地掀翻桌子然后狠狠地踩着那些该死的报告。 “这群两面三刀的蠢货!当初是他们把我们请过来的!我们要为他们流血牺牲,难道他们付出点代价不是应该的吗?” 面对贝尔维的质问,他手下的军官和圣西尔的参谋们都选择了沉默,只有他任命的协从军司令萨科连连点头。 “贝尔维元帅,您应该让那些不知感恩的家伙知道您的厉害,这样他们才能认清现实。” 贝尔维觉得有理,但还是装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说道。 “萨科先生,您知道的。我们的敌人是奥地利人,但那些可怜的人已经被我们的敌人蛊惑了。 为了我们光明的未来,流血和牺牲是必不可少的” “我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自由,为了共和!” “好的,萨科先生。我现在就任命您为撒丁共和国总统,我还会派基利安先生率领宪兵部队配合您共同守卫我们的领土。” 之后的两个星期里萨科带着三万多撒丁军队,加上八千多法军开始了对境内叛军的清剿工作。 很快萨科就发现这三万八千人的大军对眼前的燎原之火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他一再向贝尔维求援。 但得到的答复只有两个字“没有”,另一方面贝尔维也对萨科产生了怀疑一再要求他拿出成绩证明自己的忠诚。 无奈之下萨科选择四面出击结果处处碰壁,刚刚收复的区域第二天就被沦陷了。 最终他只能像弗兰茨预想中的一样将兵力收缩在城市中瑟瑟发抖,而他也迎来了自己的最终命运。 恼羞成怒的贝尔维以叛国罪处死了撒丁共和国的首位总统萨科。 第20章 不得不开始的谈判 第1055章 不得不开始的谈判 贝尔维觉得四万大军足够荡平所有叛乱地区,但事实上萨科的四万主力连滨海山脉的游击队都解决不了。 比起明面上在山中的游击队,那些到处乱串混迹在平民中的游击队才是最棘手的。 作为法国人他们根本没法鉴别意大利人之间的区别,甚至奥地利的其他民族说上两句生硬的意大利语他们也分辨不出来。 剿灭游击队的难度要完全超乎贝尔维的想象,所以他所做的应对之策无一不透露着傲慢和愚蠢。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更别说有这种想法的不止他一个人。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平叛问题很容易就变成思想问题,甚至是打击异己的工具。 贝尔维接连处死了三位总统,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然而他却没有时间了。 无论是弗兰茨,还是卡芬雅克都不想再拖下去了。 卡芬雅克获得议会的授权之后第一件事是平定了巴黎的叛乱,第二件事就是与德意志邦联开启和谈。 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亲英派虽说还在,但是卡芬雅克与拉马丁、罗兰这些人不同,他是个军人手里是有军队的。 卡芬雅克虽然知道法国已经到了不得不停战的时刻,但是他还是有些幻想,他希望能与德意志联军之间达成一个秘密协议。 让双方可以在事实上停战,而又不需要通过正式的谈判。 这种秘密协议是极为不靠谱的,毕竟想要撕毁它并不需要付出太大的代价。 尤其是对于此时的法国来说,签订这种秘密协议无疑是一种极为冒险的选择。 卡芬雅克也很清楚,但是国内的舆论环境不允许,所以他才想出了这种折中方案。 不过弗兰茨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法国早就没了谈判的筹码,此时弗兰茨做出的让步只是想让英法退出战争而已。 而且就算弗兰茨能同意,德意志邦联和奥地利帝国的官员也不可能接受。 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让法国人割地赔款,甚至是解散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恢复君主制。 让法国人割地赔款、解散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恢复君主制,甚至扶植一个亲奥。 这样不但能削弱法国,还能将德意志邦联死死绑在自己的战车上,甚至还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法国的决策。 理论上这确实是将奥地利帝国利益最大化的方式,但实际上这样做就是自寻死路。 此时的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不得人心,但是一旦过于苛刻的谈判条件遭到反噬,法国人拒绝投降那么难保高卢雄鸡不会再次雄起。 其次英、俄两国都有成为世界霸主的野心,他们虽然彼此仇视,但不代表他们不会联起手来对付更大的威胁。 联合了德意志,附庸了法兰西的奥地利毫无疑问就是那個更大的威胁。 再次,德意志邦联内部未必就是铁板一块,此时有民族主义撑着,然而他们一旦冷静下来难保不会捅弗兰茨一刀。…。。 各邦国的统治阶级少有真心支持德意志统一的,这是由他们的根本利益决定的,并不容易妥协,更不会轻易改变。 说点更加现实的问题,即便是法国同意割地赔款,奥地利帝国与法国并不接壤,而且弗兰茨也不缺钱。 即便是可以得到土地也是飞地,这对于此时的奥地利帝国来说意义远没有想象中大,而代价却大得夸张。 所以弗兰茨不得不寻找出一个新方案,不过在那之前他要将双方各打五十大板。 不得不说,卡芬雅克还是十分有魄力的,他能亲自来斯特拉斯堡参加谈判,弗兰茨是没想到的。 但也谈不上震惊,毕竟此时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只要战争持续下去,法国必然发生内战。 除了波旁和奥尔良两个家族以外,还有很多在法国颇有名望的家族与弗兰茨搭上了线。 除了这些名门望族以外,投机者、资本家、官僚、教会,甚至是军官和起义军领袖也在向弗兰茨抛媚眼。 因为他们都清楚,法兰西的未来极有可能掌握在弗兰茨这个强大的外敌手中。 但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对于奥地利来说,他们的价值并不在于是否与奥地利亲近,而是他们是否能给法国带来更大的混乱或者说是否好用。 卡芬雅克却显得十分震惊,他没想到弗兰茨真的只是个年轻人,身边的那些顾问,看起来更像是其仆人。 在卡芬雅克的想象中弗兰茨应该是一个丑陋、肥胖、蛮横,缺乏自理能力,而又不谙世事的蠢货。 那个蠢货大概率会一边吃饭一边和他谈正事,然后三两句话就被他戳中痛处,暴躁地将为其擦嘴的女仆一把推开,无能狂怒一番被他的智慧彻底折服。 当然这种又蠢又坏的家伙旁边,通常会跟着一群出馊主意的顾问。 蓝色的眼睛显得深邃而庄严,高大的身材加上冷白色的皮肤,以及那在宫廷中深造了十几年的气质,只是坐在谈判桌前就会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不过卡芬雅克也不是普通人,短暂的惊愕之后他便回过神来,然后将他那愚不可及的计划又重复了一遍。 弗兰茨全程只是沉默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卡芬雅克先生,秘密协议既无法保证贵国的安全,也无法保证德意志邦联的安全。 你的秘密协议不过是一份毫无约束力的停战协议而已。” 卡芬雅克听后有些失落,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因为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这个计划行不通。 然而失败、和谈这些字眼在此时的法国实在太敏感,所以他才不得不搏一搏。 不过卡芬雅克也不纠结于此,因为巴黎的暴动虽然平息了,但是里昂、马赛、波尔多、图卢兹,土伦的暴乱还未平息。 除了以上地区以外,暴乱还有进一步扩大的趋势,尤其是法国南部地区王党也开始蠢蠢欲动。 王党和那些脑袋一热的工人、农民可不一样,他们手中是有枪、有军队的,所以他必须在事情发展到不可控之前结束这一切。 (本章完) 39314921。。 第21章 条件 “承认比利时和阿尔萨斯-洛林公国独立,与阿尔及利亚停战三年,割让德克萨斯殖民地您不觉得要求得太多了吗?” 卡芬雅克虽然很清楚现在的形势,但却不太理解此时法国的状态。 他依然认为比利时和阿尔萨斯-洛林地区,以及阿尔及利亚是法国领土。 实际上这些土地已经脱离了法国的掌控范围,而且这也是弗兰茨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如果解决不了比利时公国和阿尔萨斯-洛林的问题,那么弗兰茨便是民族和邦联的罪人。 “比利时公国和阿尔萨斯-洛林公国都是德意志邦联的一部分,贵国只需要承认这一事实就好。 至于贵国与阿尔及利亚之间的战争已经造成太多伤亡,所以我们希望你们双方可以暂停兵戈让民众有喘息之机。 而据我所知所谓的德克萨斯殖民地从来就没接受过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领导,贵国派去接受的官员全部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所以这对于贵国来说也算不上什么损失。” 卡芬雅克自然不可能认可弗兰茨的话,虽然后者说的都是事实。 “奥地利帝国的胃口未免太大了些,比利时问题暂且搁在一边,阿尔萨斯-洛林自古以来就是法国的一部分!” 卡芬雅克说得理直气壮,弗兰茨依旧波澜不惊地说道。 “就在两百年前的今天,贵国从我国手中夺走了阿尔萨斯洛林,又何来的自古以来一说呢? 我今天不过是为先人讨回这笔账而已。” 1648年《威斯特伐利亚和约》奥地利割让阿尔萨斯洛林给法国。 卡芬雅克并不是一位优秀的政客,从他掌握政局之后还会选主选举,并最终丢掉政权来看就知道。 “那没有别的办法了?” 弗兰茨笑了笑。 “当然有,可以采取民主公投的方式。” “民主公投?” “没错,这不是贵国一直在追求的吗?” 此刻卡芬雅克眼中又燃起了希望说道。 “那么只要阿尔萨斯洛林的民众愿意留在法国,德意志邦联就会放弃对当地宣称吗?” 弗兰茨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他只是在教卡芬雅克如何向国内解释,又不是真的要放弃阿尔萨斯洛林。 事实上弗兰茨对于两地的公投非常有信心,经过两次阿尔萨斯洛林危机,再加上法军的一系列惨败和屠杀,他不信当地人还对法国普遍抱有幻想。 不过弗兰茨不能支持搞这种东西,毕竟他是专制和强权的代表。而且谁也不能保证,法国人会不会有暗箱操作。 如果弗兰茨不参与还好,一旦参与其中,真出了问题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而且退一万步讲,弗兰茨为什么要帮卡芬雅克是觉得事情发展的太顺利给自己找刺激吗? 卡芬雅克不傻,他明白弗兰茨的意思。这确实是一条不错的退路,可以堵住很多人的嘴。 即便要怪也只能怪到那些没有高卢血统的德意志人身上,事后在合适的时机还可以说是某些大国在暗中操纵选举 想到此处卡芬雅克的心安定了不少,既然有办法解决,那么阿尔萨斯洛林问题便不再是问题。 弗兰茨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他才需要法国人自己公投,毕竟谁先出招谁被动。 至于卡芬雅克会不会狗急跳墙搞出一个阿尔萨斯洛林人都希望留在法国的结果? 当然有可能,卡芬雅克甚至还可能借此机会再次对德意志邦联宣战。 但条件不允许,此时的法国已经没有再战之力,而且对于法国人适用的理由,对于德意志的民族主义者们同样适用。 所以最终法国人只能给出一个让弗兰茨满意的公投结果,这在日后就省去了很多麻烦。 “阿尔及利亚问题是我国内部的一场叛乱,德意志邦联也要干涉吗?” 不得不说这位卡芬雅克先生还是很聪明的,居然会现学现卖,将德意志邦联的行为称为干涉别国内政。 卡芬雅克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狠狠打弗兰茨的脸。虽说桌面上会亏,但是嘴上不能服输。 弗兰茨淡然一笑,其中还带着几分轻蔑。 “我们只是担心继续战争带来的人道主义问题而已。如果贵国想要继续战争,那么请便。 如果您觉得是贵国的内战,那么请遵守内战的规则。 但我必须提醒您一句,如果贵国的战争危害到了我方的利益,那就不再是贵国的内战,我方也不必遵守此时定下的停战协定。” 虽然弗兰茨说得冠冕堂皇,但大家都清楚其中的威胁意味。在战场上得不到的,在谈判桌上也休想得到。 这一条看似是在保护阿尔及利亚的奥马尔公爵,但实际上对此时脆弱的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也是一种保护。 民众起义、叛军、蠢蠢欲动的王党和野心家,如果法国不与阿尔及利亚停战,那么奥马尔公爵是有可能趁乱反攻,并最终取得成功的。 虽说奥尔良家族算是此时法国内部的亲奥势力,但弗兰茨不觉得奥马尔公爵在取得法国政权之后还会和奥地利帝国生出唇齿相依之感。 恐怕在奥马尔公爵消灭了国内的敌人之后,奥地利帝国这个曾经的外援就会成为他最大的敌人。 这与奥马尔公爵的个人品质无关,事实上法国想要在欧陆上扩张只有两个方向,一个是意大利,一个是德意志。 而这两个区域又刚好是奥地利的地盘,双方都是地区大国、强国,所以从地缘的角度讲双方的矛盾就无法调和。 除非一国获得了压倒性的优势,而另一国处于长期的混乱之中,矛盾才有可能停歇。 理论上讲这一局是卡芬雅克赢了,但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而开始汗流浃背了。 此时法国在与阿尔及利亚的战争中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大东方舰队的叛逃直接扭转了地中海的局势。 奥马尔公爵可以凭借强大的舰队轻易摧毁法国南部脆弱的海防。 法国历史上海军实力一直都不弱,尤其是在地中海堪称是霸主级别的存在,所以其对海防的重视程度远没有奥地利和威尼斯那么高。 此时法国想要临时抱佛脚根本来不及,只能坐视奥马尔公爵四处劫掠物资、人口 对奥马尔公爵来说首要问题是让阿尔及利亚活下去,此时阿尔及利亚绝大多数物资都需要大量从奥地利进口。 一旦奥地利帝国停止供应,那么阿尔及利亚公国又会变成法国的阿尔及利亚总督区。 当年法国人为了彻底消灭阿尔及利亚人摧毁了大量农田,并将其改种为葡萄,所以导致阿尔及利亚地区的粮食价格奇高无比。 历史上的奥马尔公爵同样手握重兵,但却一枪未发就逃之夭夭了,比没有足够强大的海军对抗大东方舰队更要命的是阿尔及利亚没有足够支撑战争的粮食储备。 第22章 人道主义 奥马尔公爵并不是什么天纵之才,他手下虽然不乏军事人才,但是对于没一个拿得出手的。 此后几十年阿尔及利亚地区的依然混乱就是最好的证明。 此时奥马尔公爵脑中倒是有一个简单的逻辑:“以物换物,等价交换。” 奥地利一方可以允许他用贵金属和葡萄酒交换物资,同样也可以允许他用其他东西。 奥马尔公爵只恨自己老婆没给自己生几个女儿,要不然一定立刻拉出去联姻。 好在自己还有个三岁大的儿子,奥马尔公爵立刻提出要让自己的儿子和弗兰茨妹妹联姻,结果不出意外地被索菲夫人一口回绝。 当索菲夫人暴怒之时小玛利亚的眼神中依然透露着清澈的愚蠢,她虽然有在女校读书,也接触了世界上各色皮肤的小朋友。 但作为家中唯一的女孩,玛利亚被保护得太好了。她依然觉得公主嫁给王子是天经地义的一件事,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 总之奥马尔公爵觉得手中的财物越多越好,而法国本来就是奥尔良家族的东西,他的行为称不上劫掠,最多算是搬运工。 除了财物、人口也是奥马尔公爵劫掠哦,不!搬运的重点。 相比搬运财物,运输人口就简单多了,毕竟人可以自己登船,甚至携带干粮和淡水。 在此时的法国很多人为了一张前往新大陆的船票甚至不惜倾家荡产、卖儿鬻女、杀妻证道。 但奥马尔公爵的出现完全改变了这一现状。 “隔壁新奥尔良(阿尔及利亚),奥尔良王朝正统,不要998,不要888,只要一声‘奥尔良王朝万岁!’,来就送房子!送土地!送阿尔及利亚女佣!” 在弗兰茨的大力宣传之下,每一次奥马尔公爵派舰队前往法国南部劫掠时港口都会排起长龙等待移民的机会。 起初弗兰茨这样做是为了削弱法国,但随着法国移民的增加阿尔及利亚的局势正在向着另一个方向发展。 过去法国送到阿尔及利亚的移民都是流浪汉和罪犯,他们并不愿意耕种,只想掠夺和体验一把人上人的感觉。 所以阿尔及利亚的局势并没有因为移民的增加而趋于稳定,甚至法国移民的总数也没有增加多少。 但此时奥马尔掠夺来的人口则不同,他们大多数是工匠和在法国生活不下去的农民,他们只要有土地、有工作、有粮食就会相当安分,对待异族的容忍度也相当高。 而这些安分的民众可以提供稳定的税收、稳定的粮食和稳定的后发,阿尔及利亚的殖民军也会更有斗志。 虽然这些人并没有直接参与到与阿尔及利亚人的战争中,但他们的到来会加速阿尔及利亚人的灭绝。 随着时间的推移真让奥马尔公爵从非洲造出一个新奥尔良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弗兰茨并不想这种局面继续下去。 卡芬雅克一想到国内的乱局,再一想到对抗阿尔及利亚殖民地所需的代价,他的头都开始疼了起来。 法国对抗阿尔及利亚殖民地的唯一手段就是将大西方舰队调到地中海和大东方舰队对决。 先不说大西方舰队能不能打赢大东方舰队,如果这一切都是奥地利人的阴谋呢?又或者有其他国家决定帮奥马尔公爵一把呢? 失去了大西方舰队法国就等于失去了对抗阿尔及利亚殖民地的唯一手段,那么一来法兰西就成了待宰的羔羊只能任人欺凌。 理论上讲大西方舰队并不是法国唯一的手段,但是在这个特殊时期资金和空间都十分紧缺的法国想再造一支海军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卡芬雅克双眼始终盯着弗兰茨,但前者额头已经见汗了,后者明白前者这种人是不能丢了面子的,所以弗兰茨需要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卡芬雅克先生,您是否要取消这条人道主义协定呢?” 弗兰茨的语气依旧平淡,卡芬雅克听后却是长出了一口气说道。 “大家都是上帝的子民,人道主义还是必要的,我们当然愿意支持,但叛军会吗?” 弗兰茨明白对方是在试探,不过为了让对方安心,也为了尽快达成和平协议,弗兰茨说道。 “只要条约生效,任何破坏条约的行为都等于挑战神圣同盟和德意志邦联的权威。 奥马尔公爵也不例外” 神圣同盟这个词在卡芬雅克的脑中轰然炸响,他都忘了这世上还有这么一个组织存在。 仅仅是面对普、奥两国法国此时就已经毫无还手之力,如果俄国人出兵,那么法国变成下一个波兰也不是不可能。 真不知道国内的那些亲英派是怎么想出悍然发动这场战争的,他们难道真的没有脑子吗? 卡芬雅克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悻悻地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 弗兰茨没兴趣管卡芬雅克的内心戏,他继续说道。 “下一条是关于德克萨斯殖民地的归属问题。” 老实说此时卡芬雅克的内心是十分矛盾的,他一方面不想让法国遭受损失,另一方面他真的想不出能保住德克萨斯的办法。 卡芬雅克甚至觉得弗兰提出这个问题只是想要羞辱法国,因为此时德克萨斯殖民地的归属问题显然不是法国能决定的。 不过卡芬雅克显然想多了,弗兰茨才没有那么无聊专门去羞辱一个强国。 实在是法国此时没有地可以割了,谋取其他殖民地只会让列强们的神经更加紧绷。 让列强们一惊一乍的时候是很爽,但是反过来被列强针对的时候就没那么舒服了。 奥地利帝国也不准备独占德克萨斯,而是像之前那样建立共有殖民地。 建立共有殖民地最大的好处是可以拉德意志邦联下水,分散列强们给予的压力,进一步增强奥地利在邦联内的影响力,增强邦联的凝聚力。 坏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共有殖民地难以长期存续,争权夺利,相互推诿责任的情况是一定会发生,小摩擦不断并且更加容易滋生。 除此之外由于多国共管很难建立一个强有力的,这在一定程度上会助长分离势力的崛起。 除非有绝强的手腕,建立一个健康合理制度才有可能终结这种乱象。 第23章 《斯特拉斯堡条约》 第1058章 《斯特拉斯堡条约》 共有殖民地加入邦联的整个流程德意志邦联的议员们都已经熟悉了,差不多就是德克萨斯的某个家族查出了祖上有德意志血统。 他们面对不公的待遇已经忍耐了很久,百般无奈之下,他们终于漂洋过海来到了欧洲,然后恰巧在某个议员的帮助下来到邦联议会,哭诉他们的经历请求邦联出兵夺回他们的家园。 从1842年圣诞节,老库尔德雷在邦联议会上控诉邦联不作为,并在引发了卢森堡危机之后成功收回故土以后便有无数人想要效仿。 荷兰国王威廉四世、布尔人的首领安德列斯·比勒陀利乌斯、路易·菲利普、比利时大公利奥波德一世都取得了成功,现在就连德克萨斯人也来凑热闹。 这其中卢森堡本来就是德意志邦联成员,而且老库尔德雷也懂得、人心、以及大势所趋。 虽说是被民族主义者逼着参与其中,但是各邦国对卢森堡危机的意见并不大。 荷兰人、布尔人、阿尔萨斯洛林人好歹也能笼统地归到德意志人中去,比利时大公利奥波德一世出身好歹是正统德意志贵族出身。 但德克萨斯人是什么鬼?一个美国佬用法语口音说着颠三倒四的德语?德意志邦联的议员们都麻了。 没办法,原本准备的演员突然拉了肚子,而替身又刚好被堵在了半路上,无奈之下只能让那些德克萨斯本地人上了。 按照弗兰茨原本的计划,奥地利帝国会在德克萨斯凭空捏造出一个家族来配合邦联统治当地。 不过这并不重要,共有殖民地只是弗兰茨的社会学模拟实验之一。而且如果一切都能完美运行,又如何体现出奥地利帝国这个邦联的重要性呢? 当然卡芬雅克是不会知道弗兰茨接下来的计划的,他本人对于德克萨斯问题没有任何意见。 不过关于德克萨斯殖民地领土的划分却让卡芬雅克有些诧异,那就是德意志邦联并没有独吞,而是将其分成了三份。 墨西哥拿回了美墨战争期间被法国吞并的土地,除此之外又获得了原本德克萨斯西北部的区域,美国则获得了德克萨斯殖民地的东北部。 德意志邦联得到的土地面积虽然不是很大,但却是德克萨斯殖民地最精华的滨海平原地区。 而且在这一番操作之下,墨西哥和美国再度接壤,很难说这不是有人有意为之。 不过那又关法国什么事呢?卡芬雅克不觉得法兰西还能重回北美。 尤其是近年来德克萨斯殖民地的独立倾向严重,即便没有1848年这一幕,恐怕早晚也会步英属北美殖民地的后尘。 与其日后伤筋动骨,倒不如此时割了一了百了。 但为法国的利益争上一争的心思,他还是有的。 “弗兰茨大公,法国可以在德克萨斯殖民地的问题上让步,并且按照您的意思来处理这件事。…。。 但我希望您也能表现出您的诚意。” “法军士兵能不需要任何赎金就安然回到法国,我想这就是我们最大的诚意。” 弗兰茨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卡芬雅克心里却是十分恼火,如果不是那些该死的懦夫,此时法国的局势也不至于如此危急。 “诚意?明明是在逼我们就范!近亲结婚的怪胎!没安好心!” 卡芬雅克内心咆哮道,但嘴上是不敢这么说的。 “贵方的诚意,我们已经感受到了。但德克萨斯毕竟是我国合法购买的领土,还是希望贵方能作出相应的补偿。” (书中时间线1836年10月26日,墨西哥以1亿法郎的价格将德克萨斯卖给法国。) “据我所知,贵国只支付了实际价格的三分之一,而贵国却窃据了整个德克萨斯12年之久。 我方受墨西哥总统塔桑·安纳之托向贵国讨回这笔账,12年连本带利总合为208088600法郎。” 事实上在美墨战争期间,墨西哥大量向奥地利帝国举债,战后塔桑·安纳便将这笔烂账抵押给了奥地利帝国。 当然弗兰茨是不可能原价购买的,这笔烂账只能抵扣其原价值的十分之一也就是670万法郎。 一听到钱,卡芬雅克顿时蔫了。 此时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负债已经超过十五亿法郎,这比奥尔良王朝18年来的债务总和还要高。 别说一口气拿出两亿法郎,两千万法郎他也没有。 此时卡芬雅克已经后悔和弗兰茨提赔偿的问题了,其实后者早就知道法国人会来这套,所以才用低价从墨西哥手中购买了这笔债务。 看着卡芬雅克愁眉不展的样子,弗兰茨就知道他还不起这笔钱。 “卡芬雅克先生,为了欧洲大陆的和平,我希望我们双方各退一步。我方可以向贵国再宽限二十年,年息8” 卡芬雅克思虑再三之后还是伸出了手,激动地说道。 “谢谢啊!不过我还有一个请求” 《斯特拉斯堡条约》的内容已经基本敲定。 一、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承认战争失败,双方将于1848年8月1日起正式停火。 二、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承认比利时公国和阿尔萨斯-洛林公国独立。 三、比利时公国和阿尔萨斯-洛林公国以独立国家身份加入德意志邦联,享有邦联正式成员的一切权利。 四、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与阿尔及利亚督将在本条约正式施行后立刻停止一切敌对行为,为期三年。 五、法国将非法获得的德克萨斯殖民地归还给墨西哥,剩余部分之一切权益移交给德意志邦联统治。 1法国遗民在德克萨斯个人人身安全和非不动产将得到合理的保护。 2法国遗民有权利自由地选择去留问题,双方均不得干涉。 3德意志邦联有权力处理,在德克萨斯殖民地触犯邦联法律和条约规定,以及违背人类一般道德的法国遗民。 六、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不得与荷兰王国、比利时公国、卢森堡公国、阿尔萨斯-洛林公国合并。 七、法兰西第二共和国从撒丁王国全面撤军,恢复撒丁王国领土及主权完整。 八、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将所属圣马丁岛北部权利移交给德意志邦联。 (圣马丁岛是加勒比海地区一个非常小的小岛,一直是荷兰与法国共管。) 秘密协议: 一、法兰西第二共和国承认德意志邦联,以及南意大利地区为奥地利帝国势力范围,不得进行秘密渗透和经济入侵。 二、法兰西第二共和国需向德意志邦联偿还208088600法郎债务,分二十年还清,年息8。 三、奥地利帝国应在《斯特拉斯堡条约》生效前击溃贝尔维军团,并确保贝尔维本人死亡 39314411。。 第24章 瘸子·约瑟 第1059章 瘸子·约瑟 皮埃蒙特。 蔚蓝的天空中不见一丝云彩,如同大海的倒影般,清澈而明亮。 但却没有人停下来欣赏着碧海蓝天的美景,焦灼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喘不过气来。 炽热的阳光毫无阻滞地照射在大地上,干涸的河床、枯竭的水井、干裂的土地,以及发黄的植物无不诉说着上天的无情。 王宫之中贝尔维如同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在空旷的大殿中来回踱着步子,他依稀还记得一个多月以前他是如何意气风发地坐在撒丁国王的御座上指点江山的。 那个时候整个大殿中挤满了他的拥护者,手下战将无数。贝尔维誓师东征,气吞万里如虎。 撒丁民众赢粮景从,报名者都能将征兵处挤爆,城市中各家各户无不欢喜异常。 然而仅仅是在一个月之后,贝尔维却感受到了当年君士坦丁十一世的无力感。 内无粮草,外无援军,铺天盖地的蛮族大军正在一步步逼近,海陆通道全部被封死,身边更是已无人可用。 由于海陆通道全部被封锁,贝尔维军团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过来自法国国内的补给和兵员了。 而撒丁王国的物资又早在与奥地利帝国的战争就消耗殆尽了,所以无论贝尔维如何征收也不可能征集到足够大军用度的物资。 那么问题就来了,究竟是先军后民,还是先民后军。 在占领区先军后民必然会造成矛盾激化,只要稍有不慎就会遍地游击队。 但若是先民后军,后方能不能稳定不知道,反正前线的士气是垮了,士兵饭都吃不饱还拿什么打仗。 不过在此时根本就没有先民后军这个选项,所以贝尔维和他的意大利兵团注定要和这块土地决裂。 本来这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可能需要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 然而在弗兰茨向皮埃蒙特地区输送了大量志愿兵之后,整个发酵过程变得异常迅猛。 加里波第不愧是“两个世界的头号暴徒”,他标志性的红衫再次登上了悬赏令。 悬赏令上赫然写着:“瘸子·约瑟”,独眼、瘸腿、大胡子、西西里口音,喜欢穿着红色衬衫,有一只很大的烟斗,身旁常跟随一名极其危险的黑人混血保镖。 此人涉嫌谋杀官员和正当商人、纵火、绑架、恐吓煽动叛乱、意图颠覆国家秩序及公然对抗法兰西和撒丁共和国权威,实乃国家公敌。 对于能提供加里波第行踪的确切信息,或直接捕获此人的个人或团体,将给予十万法郎奖励。 提供线索者请前往最近各地宪兵处,为保护信息提供者的安全,将确保严格的匿名性和保密性。” (朱塞佩翻译成法文就是约瑟夫,再从法文翻译成意大利文就成了约瑟,当时翻译的水平就和现在的谷歌翻译差不多大家懂得。)…。。 里贝里奥十分不开心地将悬赏令撕了个粉碎,她不开心的原因加里波第很清楚,法国人不但搞错了里贝里奥的性别就连血统也弄错了。 不过加里波第觉得也挺好,就凭法国人张贴的这些悬赏令这辈子也别想抓到自己。 但真正的英雄又怎会一直东躲西藏?或者说加里波第就从未想过躲藏。 法军的第一次围剿,贝尔维集结38万人的部队来势汹汹,由撒丁共和国伪总统萨科亲自率领。 就在其他义勇军、游击队纷纷躲入山中暂避风头的时候,加里波第率领一支不到两百人的队伍直接突袭了法军设在库内奥城中的指挥部。 击毙法国督军基利安,打死,打伤撒丁伪军指挥官无数,做完这些的加里波第没有立刻逃走,而是又打了一波伏击。 在法国宪兵如潮水般蜂拥而至的时候,加里波第引爆了旁边的军火库,冲天的火光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直接将在场的法国宪兵打懵了。 加里波第则是带着人在熊熊烈火的掩护下扬长而去,吓得伪总统萨科连夜逃回了都灵。 自古以来人们总是喜欢传颂英雄的故事,尤其是在面对侵略、压迫、无法改变现实的情况下,英雄的传说总是能振奋人心,如同一道光一样照亮人心,给人希望。 瘸子·约瑟便是此时撒丁人心中的这道光,而法国人也清楚必须要掐灭这道光。 短短几个星期之内法国人便发动了数次针对瘸子·约瑟及其团伙的围剿,然而均无功而返,对其的刺杀也同样以失败而告终。 当所有人觉得加里波第会躲起来暂避风头,或者说应该躲起来的时候,他选择了轰轰烈烈地攻打阿斯蒂。 游击队攻城,这简直就是闻所未闻的笑话。至少贝尔维是这样认为的,阿斯蒂不但是一座坚城,更有数万撒丁共和军在此驻守。 五天后,在都灵的贝尔维收到了阿斯蒂总督的人头和城市陷落的消息。 贝尔维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感到难以置信,但更加难以置信的是他还收到了瘸子·约瑟的进攻预告。 瘸子·约瑟的下一个目标是萨维利亚诺,距离都灵仅有五十公里的一座城市。 1848年的萨维利亚诺和阿斯蒂一样都是撒丁王国的重要城市,并不是现在的无名小城。 更重要的是其战略地位,一旦萨维利亚诺陷落,那么都灵就失去了南部的防御屏障。 贝尔维的参谋们清楚萨维利亚诺的重要性,所以这座城市没有交给撒丁军,驻守该地的是贝尔维带来的法军精锐。 “该死的瘸子!我要把意大利的瘸子都杀光!” 贝尔维愤怒的吼声回荡在宫殿之中,他的情妇茱蒂丝女伯爵微微叹了口气便转身离开了宫殿。 大殿内参谋们不觉得瘸子·约瑟敢进攻萨维利亚诺。 “元帅阁下,我们不觉得那些游击队敢进攻萨维利亚诺,更不应该抽调宝贵的兵力来对付那些土匪。” “提切诺河的水位正在下降,奥地利人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那个意大利瘸子就是在虚张声势!” “对!他可能是在误导我们!” “他的目标很可能是托雷佩利切,这里我们只有两个营的兵力。” 这些学院派的参谋想法很多,但是往往无法形成一个统一意见。 贝尔维并不习惯当一个决策者,他更喜欢属下能拿出整套的方案,然后在上面签字批准。 苦思冥想之下贝尔维决定向萨维利亚诺和托雷佩利切各派出一万人,再从前线调回两万人补足都灵的防御。 于是乎彻底改变意大利战场局势的萨维利亚诺攻防战正式拉开帷幕。 39314105。。 第25章 帕桑! 加里波第并没有如同法军猜测的那样去进攻防御相对薄弱的托雷佩利切,而是如他在给贝尔维的信上写的那样真的率领游击队来到了萨维利亚诺城下。 当然加里波第也没有傻到真的让那些刚刚拿起枪的农民们去进攻重兵防守的城市,游击队员们只是在城外挖壕沟。 城中的法军将领十分不解。 “围而不攻?这群乡巴佬要干什么?” 一旁的撒丁伪军头目也很疑惑。 “他们不是要攻城吗?” “放屁!我还不知道他们要攻城?坚守你的岗位!帕桑!” (帕桑法语贬义词,类似于黑鬼,形容人没有见识,地位低。) 萨维利亚诺城内的法军早就做好了战斗准备,只要那些意大利人冲上来就会被城墙上的重炮炸成碎片。 但等了许久城外的游击队也没有想要进攻的迹象,城内的法军将领急得抓耳挠腮。 “他们在等什么?” “要不然,我们出去试试?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一旁的撒丁伪军头目笑着建议道,但立刻遭来了法军将领的一顿臭骂。 “帕桑!我们的援军就要来了!你现在让我们出城送死吗?你到底是何居心?” 另一方面,萨维利亚诺守军心心念念的援兵遭到了伏击。 事实上加里波第一开始的打算就是围点打援,他的游击队缺乏重武器攻城实在苦手。 之前能攻下阿斯蒂城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城内撒丁共和军的叛乱,双方里应外合之下才拿下了那座坚城。 偷袭、伏击才是这些游击队的拿手好戏,对于来自都灵的援军也不是以杀伤为主。 而是重点攻击军官和运送物资的马车,同时破坏桥梁道路让对方首尾不能相顾,最后再分割包围。 这些战术说起来容易,但实际操作中不只需要一个头脑清醒、思路清晰的指挥官,更需要士兵们有极强的执行能力。 当时可没有手机、电话,更没有实时卫星地图,正规军可以对表、放信号弹,游击队的军官和士兵们只能凭感觉和看太阳高度,以及烧牛粪。 本身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义勇军、土匪、地方武装和旧王国军统合在一起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弗兰茨最初对敌后战略的定位就是拉扯、牵制,真正的主攻还要靠拉德茨基元帅手中的重兵集团。 在弗兰茨的计划中撒丁王国的老将欧赛比奥将担任撒丁王国反抗军的首领。 毕竟欧赛比奥曾经参加过反法战争,资历也足够老,更是撒丁王国的高级军官。 但现实是这位传说中在撒丁王国德高望重的老将军根本就搞不定撒丁王国的起义军们,那些原属撒丁王国军复叛的士兵更是拒绝和他交流。 欧赛比奥也知道这个情况,所以干脆选择装病摆烂。 虽说群龙无首,但是贝尔维军团的后方一片糜烂,弗兰茨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不过事情很快发生了转机,一位腿脚不太灵便的中士向所有义军的领袖发出邀请,到阿拉西澳的一家酒馆中去喝一杯酒。 聚会结束之后有人喝得酩酊大醉,有人脸上挂了彩,有人痛哭流涕,有人引吭高歌 但至少有一件事是相同的,他们共同推举瘸子中士为撒丁王国反抗军的首领。 加里波第以其强大的个人魅力成功将各方义军统合在一起,不过中士的军衔还是总为人诟病。 消息传回米兰,拉德茨基元帅并不是一个不知变通的人,不过以他的权限最多也只能将朱塞佩中士晋升为上校。 所以拉德茨基元帅在第一时间授予了朱塞佩中士“撒丁抗法联义勇军总司令”的称号,并给他配了四个上校参谋,以及一个警卫营,让他统领撒丁南部战区。 不过到此为止,拉德茨基元帅和弗兰茨还是一个想法,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稳定局势而已。 但随后加里波第在撒丁王国捷报频传,虽然战报上仅有简单的几个字和双方的战损比,但这足以让一位征战多年的老元帅激动不已。 拉德茨基元帅觉得自己终于发现了一位将星,在十年后他将会和阿尔布雷希特大公一起扛起奥地利陆军的大旗征战四方。 相比之下贝内德克更适合打有必胜把握的守成之战,拉德茨基元帅很清楚奥地利帝国正在崛起,未来将是征服者的天下。 远在斯特拉斯堡的弗兰茨也被震惊到了,他没想到奥地利军中还有这样的人物。 毕竟奥地利的中青年军官真就是废物成堆,这么多场大战下来就没有几个像样子的。 塞莱斯塔城内的佣兵指挥官倒是个人物,弗兰茨已经将其调回军中,等到登基之后便会将其提拔为将军。 其他战场基本都是一群老头子在打,奥地利的高级指挥官年龄普遍超过65岁。 而且相比指挥,奥地利军队更加依赖情报和武器,以及人数优势,指挥官只要做到中规中矩通常就能取得大胜。 但即便如此到目前为止奥地利帝国在局部战场取得的大胜也屈指可数,战争的胜利更多是战略上的胜利。 只不过率领少量部队渡海远征,蚍蜉最终撼动大树的故事有点眼熟呢。 加里波第的这场伏击直接震惊了贝尔维,后者万万没有想到前者敢在他的眼皮底下打伏击。 萨维利亚诺城内的守军也很难受,城外的义勇军并不是在消磨时间,他们是在等攻城用的重炮。 撒丁王国军火库里那些6磅炮,8磅炮自然对城墙上那些12磅炮没什么威胁。 但是弗里德里希大公对于加里波第很有兴趣,于是乎便支援了义勇军一些海军装备。 除了十二门长筒二十四磅长筒钢制加农炮以外,奥地利帝国海军还提供了一万两千支火箭,其中包括两千支重型攻城火箭。 负责运送这批物资的是三千名奥地利帝国海军陆战队成员。 此时在意大利战场还出现了一番奇景,游击队在公路上漫步,法军和撒丁共和国军躲在城市中瑟瑟发抖。 萨维利亚诺城内的法军指挥官看到一门门重炮被送进了事先挖好的战壕之中,他此时死的心都有了。 撒丁伪军的头目同样面如土色,不过他不敢开口怕又遭受无妄之灾。但他又怎能如意呢? “帕桑!你这个懦夫!为什么躲在城里眼看着游击队挖战壕!” 第26章 意大利特色冲锋 第1061章 意大利特色冲锋 “帕桑!你去干掉他们!” “我?” 撒丁伪军的头目一阵无语,他想要说些什么,但声音被随后的炮声淹没了。 十二门钢制加农炮的威力非比寻常,仅仅一轮齐射就把城门撕成了碎片。 由于特种钢加强了炮管的强度,使用的炮弹也是特制的大威力开花弹,所以射击的效果十分炸裂。 这种威力让加里波第感到难以置信,他打过这么多年仗见过很多大炮,但还是奥地利人的火炮给他留下的印象最深刻。 相比之下巴西军的火炮就和笑话一样,加里波第心想传说中轰开君士坦丁堡的乌尔班巨炮也就不过如此了。 两轮炮击之后加里波第叫停了炮击,炮火刚停就有一群人嗷嗷叫地从城门和城墙的缺口处冲了出来。 见此情景,城头上的法军指挥官不禁兴奋地叫道。 “火力掩护!” 另一方面,义勇军的士兵立刻跳入战壕准备战斗,但他们很快发现不对劲,因为那些冲出来的人,男女老少都有,虽然拿着枪,但大都是乱打一通。 “冲着城墙上的法军开枪,放他们过来。” 义勇军枪炮齐鸣,已经领略过对方火炮厉害的法军立刻缩了回去。 随着枪炮声渐稀,法军指挥官探出了头,然后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攥紧了拳头,起身大声骂道。 “该死的叛徒!意大利人都是骗子!” 一发子弹就打在那位指挥官身旁的墙垛上,他立刻又缩回了头,因为他清楚此时肯定有不止一名神枪手在瞄准他。 加里波第看着破碎的大门和坍塌的城墙,以及刚刚投降的撒丁共和军,他派出了使者。 加里波第觉得己方已经占据了优势,无论是在兵力,还是火力上,抑或是心理上,最重要的是法国人期盼的援军也已经来不了了,他觉得战斗已经结束了。 然而加里波第的信使举着白旗,还没走到城下就被城内的法军指挥官下令乱枪打死。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您这样不好吧?” 一名没有叛逃的撒丁共和军军官说道。 也许这名撒丁共和军军官没有别的意思,但是听在那位法国军官耳中却是在暗示自己。 “你这样做我们还怎么投降?” “他们是叛军!面对叛徒我们不需要讲任何道义!” 法军指挥官未尝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之前法军在游击队手中吃的那些败仗与撒丁军队的两面三刀脱不开关系,刚刚那群叛徒更印证了这个猜想。 当众击毙叛军信使,一方面是展现自己的态度激怒敌方,另一方面也是绝了这些撒丁共和军再次叛逃的念想。 加里波第的信使被击毙,顿时引得义勇军们一阵惊呼,有人哭喊,有人咆哮,有人咒骂 这时来自奥地利正规军的参谋说了一句话。…。。 “这些高卢蛮子杀害了我方使者,他们已经违背了战争的规则,我们应该在胜利之后进行屠城以警示那些小瞧我们的人” 加里波第赶忙上前捂住了这位参谋的嘴以防他说出一些更可怕的话来,所谓的义勇军除了少量奥地利正规军以外大多数都是刚刚放下锄头的农民,以及反复投降的撒丁军队。 这些人的觉悟并没有多高,屠城这两个字可能震慑不了法军,反而会把这些自以为是正义一方的义勇军吓坏。 而且作为一个意大利民族主义者,加里波第不可能同意这位奥地利参谋的做法。 这样做不但会让城中剩余的撒丁军民铁了心和法国人干,更会伤害到撒丁人的民族感情。 不过杀戮使者确实是重罪,加里波第在之前已经见识过奥地利重炮的威力,他此时毫不犹豫地下令道。 “先生们,请你们尽情地释放怒火!” 重炮立刻开始轰鸣,一支支临时发射架被搭起来,然后一起向萨维利亚诺射击。 很快萨维利亚诺的城墙上就石屑乱飞、尘土飞扬,古老的建筑不断坍塌,不时还有人体碎片被抛向空中。 浓烟、血雾、尘土遮蔽了守军的双眼,只有不断地爆炸和哀嚎不停传来。 游击队员见此纷纷兴奋地欢呼、呐喊,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景象。 但很快法军的反击就开始了,法军炮手推开已经死去的同袍在硝烟和血雨中瞄准,射击。 一门门大口径城防炮纷纷开火还击,巨大的铁球砸在战壕上,强大冲击力直接将沙袋撕裂穿透侧面防御深深嵌入泥土之中。 法军面对奥地利装备的强大火力倒不是没有反击的机会,只不过单就杀伤效率而言实在太低了。 只能单点的实心弹,在奥地利的新式开花弹面前毫无优势。 但更可怕的是双方在精准度和射程方面的差距,奥地利的钢制线膛炮比法军使用的撒丁王国铸造的老式滑膛炮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线膛炮作为一个1846年才再次出现各国军中眼中的新事物,还没有被各国陆军普遍接受。 实际上就连后装线膛炮的发明者,撒丁王国军事工程师卡瓦利少校本人也没有意识到他的发明会对后来的火炮发展带来怎样的变革。 城内的法军和城外的义勇军们大多数也看不懂这种技术细节,他们只会佩服奥地利的炮兵和工匠。 而且比起火炮,那些火箭才是让他们印象最深刻的东西。与重炮不同,火箭的发射速度简直令人咋舌。 上架、固定、点火、发射,这一系列动作对于熟练的火箭兵来说只需要几秒钟。 威力更是惊人,至少看起来与重炮的效果差不多。 只不过精准度上差距有些大,明明火箭架没有移动过,但是连续射出的三发火箭可以一支插在城墙下的壕沟里,一支轰在主堡上,一支直接飞进城里。 当然在这种时候,尤其是对于这些游击队来说,爽就完事儿了。 最终义勇军一口气向萨维利亚诺施放了三千多支火箭,举目望去一片狼藉。 不过法军并没有任何投降的意思,他们从残砖碎瓦中钻出来依旧坚守着阵地。 加里波第在望远镜中看到这一切后不禁攥紧了拳头,他曾经领教过奥地利军的火力,那是如同末日般的轰炸,甚至能直接将一个棒小伙吓疯。 见到能在这种轰炸之下依然不崩溃的军队,加里波第就知道这场仗难打了。 39314355。。 第26章 意大利特色冲锋 (); 第1061章 意大利特色冲锋 “帕桑!你去干掉他们!” “我?” 撒丁伪军的头目一阵无语,他想要说些什么,但声音被随后的炮声淹没了。 十二门钢制加农炮的威力非比寻常,仅仅一轮齐射就把城门撕成了碎片。 由于特种钢加强了炮管的强度,使用的炮弹也是特制的大威力开花弹,所以射击的效果十分炸裂。 这种威力让加里波第感到难以置信,他打过这么多年仗见过很多大炮,但还是奥地利人的火炮给他留下的印象最深刻。 相比之下巴西军的火炮就和笑话一样,加里波第心想传说中轰开君士坦丁堡的乌尔班巨炮也就不过如此了。 两轮炮击之后加里波第叫停了炮击,炮火刚停就有一群人嗷嗷叫地从城门和城墙的缺口处冲了出来。 见此情景,城头上的法军指挥官不禁兴奋地叫道。 “火力掩护!” 另一方面,义勇军的士兵立刻跳入战壕准备战斗,但他们很快发现不对劲,因为那些冲出来的人,男女老少都有,虽然拿着枪,但大都是乱打一通。 “冲着城墙上的法军开枪,放他们过来。” 义勇军枪炮齐鸣,已经领略过对方火炮厉害的法军立刻缩了回去。 随着枪炮声渐稀,法军指挥官探出了头,然后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攥紧了拳头,起身大声骂道。 “该死的叛徒!意大利人都是骗子!” 一发子弹就打在那位指挥官身旁的墙垛上,他立刻又缩回了头,因为他清楚此时肯定有不止一名神枪手在瞄准他。 加里波第看着破碎的大门和坍塌的城墙,以及刚刚投降的撒丁共和军,他派出了使者。 加里波第觉得己方已经占据了优势,无论是在兵力,还是火力上,抑或是心理上,最重要的是法国人期盼的援军也已经来不了了,他觉得战斗已经结束了。 然而加里波第的信使举着白旗,还没走到城下就被城内的法军指挥官下令乱枪打死。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您这样不好吧?” 一名没有叛逃的撒丁共和军军官说道。 也许这名撒丁共和军军官没有别的意思,但是听在那位法国军官耳中却是在暗示自己。 “你这样做我们还怎么投降?” “他们是叛军!面对叛徒我们不需要讲任何道义!” 法军指挥官未尝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之前法军在游击队手中吃的那些败仗与撒丁军队的两面三刀脱不开关系,刚刚那群叛徒更印证了这个猜想。 当众击毙叛军信使,一方面是展现自己的态度激怒敌方,另一方面也是绝了这些撒丁共和军再次叛逃的念想。 加里波第的信使被击毙,顿时引得义勇军们一阵惊呼,有人哭喊,有人咆哮,有人咒骂 这时来自奥地利正规军的参谋说了一句话。…。。 “这些高卢蛮子杀害了我方使者,他们已经违背了战争的规则,我们应该在胜利之后进行屠城以警示那些小瞧我们的人” 加里波第赶忙上前捂住了这位参谋的嘴以防他说出一些更可怕的话来,所谓的义勇军除了少量奥地利正规军以外大多数都是刚刚放下锄头的农民,以及反复投降的撒丁军队。 这些人的觉悟并没有多高,屠城这两个字可能震慑不了法军,反而会把这些自以为是正义一方的义勇军吓坏。 而且作为一个意大利民族主义者,加里波第不可能同意这位奥地利参谋的做法。 这样做不但会让城中剩余的撒丁军民铁了心和法国人干,更会伤害到撒丁人的民族感情。 不过杀戮使者确实是重罪,加里波第在之前已经见识过奥地利重炮的威力,他此时毫不犹豫地下令道。 “先生们,请你们尽情地释放怒火!” 重炮立刻开始轰鸣,一支支临时发射架被搭起来,然后一起向萨维利亚诺射击。 很快萨维利亚诺的城墙上就石屑乱飞、尘土飞扬,古老的建筑不断坍塌,不时还有人体碎片被抛向空中。 浓烟、血雾、尘土遮蔽了守军的双眼,只有不断地爆炸和哀嚎不停传来。 游击队员见此纷纷兴奋地欢呼、呐喊,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景象。 但很快法军的反击就开始了,法军炮手推开已经死去的同袍在硝烟和血雨中瞄准,射击。 一门门大口径城防炮纷纷开火还击,巨大的铁球砸在战壕上,强大冲击力直接将沙袋撕裂穿透侧面防御深深嵌入泥土之中。 法军面对奥地利装备的强大火力倒不是没有反击的机会,只不过单就杀伤效率而言实在太低了。 只能单点的实心弹,在奥地利的新式开花弹面前毫无优势。 但更可怕的是双方在精准度和射程方面的差距,奥地利的钢制线膛炮比法军使用的撒丁王国铸造的老式滑膛炮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线膛炮作为一个1846年才再次出现各国军中眼中的新事物,还没有被各国陆军普遍接受。 实际上就连后装线膛炮的发明者,撒丁王国军事工程师卡瓦利少校本人也没有意识到他的发明会对后来的火炮发展带来怎样的变革。 城内的法军和城外的义勇军们大多数也看不懂这种技术细节,他们只会佩服奥地利的炮兵和工匠。 而且比起火炮,那些火箭才是让他们印象最深刻的东西。与重炮不同,火箭的发射速度简直令人咋舌。 上架、固定、点火、发射,这一系列动作对于熟练的火箭兵来说只需要几秒钟。 威力更是惊人,至少看起来与重炮的效果差不多。 只不过精准度上差距有些大,明明火箭架没有移动过,但是连续射出的三发火箭可以一支插在城墙下的壕沟里,一支轰在主堡上,一支直接飞进城里。 当然在这种时候,尤其是对于这些游击队来说,爽就完事儿了。 最终义勇军一口气向萨维利亚诺施放了三千多支火箭,举目望去一片狼藉。 不过法军并没有任何投降的意思,他们从残砖碎瓦中钻出来依旧坚守着阵地。 加里波第在望远镜中看到这一切后不禁攥紧了拳头,他曾经领教过奥地利军的火力,那是如同末日般的轰炸,甚至能直接将一个棒小伙吓疯。 见到能在这种轰炸之下依然不崩溃的军队,加里波第就知道这场仗难打了。 39314355。。 第28章 萨维利亚诺之战 同一时间都灵。 贝尔维将刚刚接到的军报直接拍在桌子上,他有些难以置信地退到了御座之上。 叛军居然敢在都灵和萨维利亚诺之间设伏,也就是说叛军早就突破了萨维利亚诺防线。 那么那些叛军、游击队会不会直接进攻都灵? 这个疑问在此刻深植于贝尔维的内心,他再也无法忍受了。 “立刻将拉齐将军和他的近卫军调回来!” “可元帅阁下,如果再从前线调兵回来,那么奥地利人一定会发起进攻的,到时候我们一定会面临兵力不足的窘境。” “不是你们说谁先动谁就输了吗?” 贝尔维厉声问道,不过那些圣西尔军事学院的专家们也不是一般人,他们惯常与人争论,于是乎不甘示弱地说道。 “元帅阁下,此一时,彼一时。奥地利人的兵力增加了将近二十万,而我方先后从前线抽调了六万人,双方兵力差距太大已经脱离了一般的战术概念。” “别给我说那些用不着的,我就问你们是不是打不赢河对岸那个老头子!” 贝尔维是搞政工工作的,他并不擅长技术辩论,所以将技术问题转变为信心问题才是他所擅长的。 激将就是他的惯常用法,毕竟这个时代的欧洲军人都比较好面子,而且言语之中还能把责任推卸到对方身上。 不过贝尔维忘了这里是战场,而且他面对的是一群所谓的专家,并非是平素里面对的军官。 军官需要为他们的部属负责,而专家甚至不会对他们说过的话负责。 “河对岸那个老头子是欧陆名将,当年拿破仑也失败过。” 几名专家的话一时噎得贝尔维说不出话来,几位专家互视一眼说道。 “我们这些人没本事,申请立刻回国以免继续影响元帅阁下的布局。” “你们是想临阵脱逃吧?” 虽然贝尔维很想这样说,但眼下他还得靠着这群书呆子守住撒丁王国。 卡芬雅克与奥地利开始与奥地利谈判的事情已经传到了贝尔维耳中,虽说他不知道卡芬雅克与奥地利人究竟谈了些什么,但是他都可以在回国之后以卖国的罪名将卡芬雅克推翻。 不过想要完成这些贝尔维的手中必须要有军队,没有军队他只能是一个败军之将,而一旦带着大军回国他就是凯撒、拿破仑、奥古斯都! 为此他不能失去这些军队,更不能失去这些土地,这都是和奥地利人谈判的筹码也是自己统御法国的基石。 “诸位,你们可能对我有些误会。长久以来我们一直荣辱与共,值此危难之际诸位与我更该戮力同心、共赴国难。 为表诚意,我现在就认命诸位为提挈诺河前线最高执行委员会。 希望诸位能为我大法兰西守住着来之不易的土地” 贝尔维连哄带骗地将圣西尔军校的参谋们送上了前线,同时派出了使者准备和奥地利搞个秘密协议。 贝尔维的筹码自然是撒丁王国的土地,以及他搜刮来的金银珠宝和艺术品。 更重要的是贝尔维觉得他可以承诺卡芬雅克不能给的东西,后者整天喜欢以爱国者自居,而前者则完全没有这种负担。 再说阿尔萨斯-洛林早已经不在法国的完全控制之下,贝尔维真不觉得应该为了这点土地而和整个德意志邦联大动干戈。 然后他还愿意和奥地利帝国平分撒丁王国,这样优厚的条件奥地利没有理由不同意。 当然贝尔维是不会承担这些恶名的,所以卡芬雅克必须死,以一个卖国贼和篡位者的身份。 今后的法兰西将在他的领导下重返欧陆之巅,不过在那之前贝尔维必须将撒丁王国内部的叛军消灭,否则他哪有和奥地利人谈判的筹码? 其实最重要的是贝尔维害怕那些游击队会来进攻都灵 在贝尔维的指挥下四面八方的援军涌向了萨维利亚诺,守城的法军也认为他们将会来个中心开花。 萨维利亚诺城市外围的防御设施几乎全毁,废墟之上随处可见法军和撒丁游击队的尸体交叠在一起。 老实说加里波第确实是意大利的名将,但是他所擅长的并不是这种攻坚战。 奥地利帝国海军支援的支火箭,此时已经用掉了超过支,城市的主攻方向几乎被炸成了一片废墟。 每一次轰炸结束之后,义勇军的士兵们都会第一时间趁着硝烟还未散去之前冲上去,但是结果并不理想。 每一次进攻打得都十分惨烈,然而战线却未能前进一步。 事实上这些游击队根本没有攻城经验,更不懂如何攻城。 反观守城的法军却因为身处绝地反而打出了气势,而且不得不承认他们的单兵素质比加里波第手中的游击队强太多了。 尤其是在拼刺刀这方面,游击队员在真正的军队面前完全不堪一击,只能靠打黑枪和人数优势换人头。 于是乎便有参谋提议组织精锐部队重点进攻薄弱地带,只要能撕开一个口子,游击队就能用人数把法国人堆死。 问题是加里波第手中哪有精锐,那些敢打敢拼的多半已经死在前几次的进攻中了。 于是乎便有人将目光投向,一旁放冷枪的,玩牌的奥地利正规军。 奥地利帝国海军陆战队倒是精锐,但是这些精锐又怎么可能去灰的活儿呢? 最重要的是没有弗里德里希大公和总参谋部的命令,还真没有哪个军官敢把这些人都打光。 这些精锐从培养到选拔不光消耗了大量时间,更花费与之相应的大量钱财和心血。 奥地利帝国花费十年时间也不过训练出一万多名合格的海军陆战队士兵,选拔、训练之苛刻可见一斑。 他们在1848年之前的所有战斗加起来阵亡不超过五百人,但拿他们当炮灰用恐怕一仗最少要报销一半,而且还不一定能完成战略目标。 最重要的是这群海军陆战队主要来自威尼斯,他们从来就瞧不起威尼斯以外的意大利人,尤其是热那亚人和被西班牙人征服的撒丁人。 加里波第看着已经变成废墟的萨维利亚诺叹了口气,看来他只能继续干自己老本行了。 第28章 萨维利亚诺之战 (); 同一时间都灵。 贝尔维将刚刚接到的军报直接拍在桌子上,他有些难以置信地退到了御座之上。 叛军居然敢在都灵和萨维利亚诺之间设伏,也就是说叛军早就突破了萨维利亚诺防线。 那么那些叛军、游击队会不会直接进攻都灵? 这个疑问在此刻深植于贝尔维的内心,他再也无法忍受了。 “立刻将拉齐将军和他的近卫军调回来!” “可元帅阁下,如果再从前线调兵回来,那么奥地利人一定会发起进攻的,到时候我们一定会面临兵力不足的窘境。” “不是你们说谁先动谁就输了吗?” 贝尔维厉声问道,不过那些圣西尔军事学院的专家们也不是一般人,他们惯常与人争论,于是乎不甘示弱地说道。 “元帅阁下,此一时,彼一时。奥地利人的兵力增加了将近二十万,而我方先后从前线抽调了六万人,双方兵力差距太大已经脱离了一般的战术概念。” “别给我说那些用不着的,我就问你们是不是打不赢河对岸那个老头子!” 贝尔维是搞政工工作的,他并不擅长技术辩论,所以将技术问题转变为信心问题才是他所擅长的。 激将就是他的惯常用法,毕竟这个时代的欧洲军人都比较好面子,而且言语之中还能把责任推卸到对方身上。 不过贝尔维忘了这里是战场,而且他面对的是一群所谓的专家,并非是平素里面对的军官。 军官需要为他们的部属负责,而专家甚至不会对他们说过的话负责。 “河对岸那个老头子是欧陆名将,当年拿破仑也失败过。” 几名专家的话一时噎得贝尔维说不出话来,几位专家互视一眼说道。 “我们这些人没本事,申请立刻回国以免继续影响元帅阁下的布局。” “你们是想临阵脱逃吧?” 虽然贝尔维很想这样说,但眼下他还得靠着这群书呆子守住撒丁王国。 卡芬雅克与奥地利开始与奥地利谈判的事情已经传到了贝尔维耳中,虽说他不知道卡芬雅克与奥地利人究竟谈了些什么,但是他都可以在回国之后以卖国的罪名将卡芬雅克推翻。 不过想要完成这些贝尔维的手中必须要有军队,没有军队他只能是一个败军之将,而一旦带着大军回国他就是凯撒、拿破仑、奥古斯都! 为此他不能失去这些军队,更不能失去这些土地,这都是和奥地利人谈判的筹码也是自己统御法国的基石。 “诸位,你们可能对我有些误会。长久以来我们一直荣辱与共,值此危难之际诸位与我更该戮力同心、共赴国难。 为表诚意,我现在就认命诸位为提挈诺河前线最高执行委员会。 希望诸位能为我大法兰西守住着来之不易的土地” 贝尔维连哄带骗地将圣西尔军校的参谋们送上了前线,同时派出了使者准备和奥地利搞个秘密协议。 贝尔维的筹码自然是撒丁王国的土地,以及他搜刮来的金银珠宝和艺术品。 更重要的是贝尔维觉得他可以承诺卡芬雅克不能给的东西,后者整天喜欢以爱国者自居,而前者则完全没有这种负担。 再说阿尔萨斯-洛林早已经不在法国的完全控制之下,贝尔维真不觉得应该为了这点土地而和整个德意志邦联大动干戈。 然后他还愿意和奥地利帝国平分撒丁王国,这样优厚的条件奥地利没有理由不同意。 当然贝尔维是不会承担这些恶名的,所以卡芬雅克必须死,以一个卖国贼和篡位者的身份。 今后的法兰西将在他的领导下重返欧陆之巅,不过在那之前贝尔维必须将撒丁王国内部的叛军消灭,否则他哪有和奥地利人谈判的筹码? 其实最重要的是贝尔维害怕那些游击队会来进攻都灵 在贝尔维的指挥下四面八方的援军涌向了萨维利亚诺,守城的法军也认为他们将会来个中心开花。 萨维利亚诺城市外围的防御设施几乎全毁,废墟之上随处可见法军和撒丁游击队的尸体交叠在一起。 老实说加里波第确实是意大利的名将,但是他所擅长的并不是这种攻坚战。 奥地利帝国海军支援的支火箭,此时已经用掉了超过支,城市的主攻方向几乎被炸成了一片废墟。 每一次轰炸结束之后,义勇军的士兵们都会第一时间趁着硝烟还未散去之前冲上去,但是结果并不理想。 每一次进攻打得都十分惨烈,然而战线却未能前进一步。 事实上这些游击队根本没有攻城经验,更不懂如何攻城。 反观守城的法军却因为身处绝地反而打出了气势,而且不得不承认他们的单兵素质比加里波第手中的游击队强太多了。 尤其是在拼刺刀这方面,游击队员在真正的军队面前完全不堪一击,只能靠打黑枪和人数优势换人头。 于是乎便有参谋提议组织精锐部队重点进攻薄弱地带,只要能撕开一个口子,游击队就能用人数把法国人堆死。 问题是加里波第手中哪有精锐,那些敢打敢拼的多半已经死在前几次的进攻中了。 于是乎便有人将目光投向,一旁放冷枪的,玩牌的奥地利正规军。 奥地利帝国海军陆战队倒是精锐,但是这些精锐又怎么可能去灰的活儿呢? 最重要的是没有弗里德里希大公和总参谋部的命令,还真没有哪个军官敢把这些人都打光。 这些精锐从培养到选拔不光消耗了大量时间,更花费与之相应的大量钱财和心血。 奥地利帝国花费十年时间也不过训练出一万多名合格的海军陆战队士兵,选拔、训练之苛刻可见一斑。 他们在1848年之前的所有战斗加起来阵亡不超过五百人,但拿他们当炮灰用恐怕一仗最少要报销一半,而且还不一定能完成战略目标。 最重要的是这群海军陆战队主要来自威尼斯,他们从来就瞧不起威尼斯以外的意大利人,尤其是热那亚人和被西班牙人征服的撒丁人。 加里波第看着已经变成废墟的萨维利亚诺叹了口气,看来他只能继续干自己老本行了。 第30章 转瞬即逝 简单的军用帐篷之中,拉德茨基元帅显得不慌不忙,茱蒂丝女伯爵也是精于此道的高手。 然而茱蒂丝女伯爵不说,拉德茨基元帅就不问,双方的茶从上午喝到傍晚,外面的炮声响了一天到此时只有稀稀落落的声音。 茱蒂丝女伯爵终于忍不住说道。 “尊敬的拉德茨基元帅,您就算不为手下的将士考虑,也该为奥地利帝国考虑。 战争并非解决问题的唯一手段,我们可以谈判的方式,贝尔维先生相信这对双方来说都有利。” 拉德茨基元帅没有说话,茱蒂丝女伯爵也不气馁,她知道对方是在等价码,于是乎继续说道。 “贝尔维先生可以将撒丁王国一半的土地交由贵国来换取和平。” 拉德茨基依旧没有说话,茱蒂丝女伯爵皱了皱眉说道。 “贝尔维先生其实并不反对贵国统一德意志地区,反对贵国的是巴黎议会中那些英国人的走狗。 如果贝尔维先生成为总统一定不会公然挑战贵国在德意志地区的权威” 茱蒂丝女伯爵的话已经说得十分露骨了,这一次拉德茨基元帅的表情果然有了些许变化。 茱蒂丝女伯爵决定趁热打铁,于是乎继续说道。 “除此之外贝尔维先生还愿意给予贵国财政上的补偿,为表诚意贝尔维先生让我带来了一千公斤黄金就在马车上。” 一千公斤黄金在此时相当于三百多万法郎=十二万英镑。 实际上这所谓的诚意并不是给奥地利帝国的,而是针对拉德茨基元帅及其部属的贿赂。 毕竟贿赂一个战区司令可比贿赂一个国家容易多了,不过此时拉德茨基元帅脸色却非常不好看。 茱蒂丝女伯爵有些疑惑难道是钱少了?还是说眼前这一位真是奥地利帝国的忠臣? “这些条件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拉德茨基元帅脸色铁青。 “抱歉,容我失陪一下。” 茱蒂丝女伯爵顿感不妙,可一想到这位老元帅的名声,她又觉得自己不会有事。 实在不行委身于这位奥地利帝国的战区司令也不错,毕竟男人最重要的是权势和地位,至于年龄、外貌、国籍这些外在的东西并不重要。 就在茱蒂丝女伯爵胡思乱想之际,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落水的声音。 过了好一阵老元帅才姗姗来迟,身上还带着一股丁香花的味道。 见到茱蒂丝女伯爵,拉德茨基元帅歉然地说道。 “抱歉,让美丽的女士久等了,人老屎尿多,请见谅。” 饶是见过大场面的茱蒂丝女伯爵也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她真没想到这个老头子能不修边幅到这种程度。 “那件事,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哪件事?哦!您的提议很好,不过如您所见,我只是个战区司令,但我会向上转达的。 莱昂,给茱蒂丝女伯爵倒一杯阿马尔菲柠檬酒。” 阿马尔菲柠檬酒是一种专门在宴会最后提供的饮料,可以醒酒、消食。 实际上拉德茨基元帅这样做就是送客的意思,不过绝大多数奥地利军官并不会这样做,他们会直接看表,然后告诉对方该离开了。 然而茱蒂丝女伯爵是一个意大利人,而且是一位女性,拉德茨基元帅才用这种委婉的方式。 虽然拉德茨基元帅已经下了逐客令,但是茱蒂丝女伯爵却像没听懂一样品起了柠檬酒,然后自顾自地说道。 “阿马尔菲真是一个好地方,不过阿斯蒂也不错,当地的葡萄酒酒体轻盈、回味悠长,再佐以上等的黑松露足以让阁下销魂良久。” (阿斯蒂撒丁王国南部重要城市。) 茱蒂丝女伯爵单手拄着香腮,红唇娇艳欲滴,再配上那精致的面容和熟透了的身材让一旁的两名侍卫感到喉咙干渴喉结忍不住蠕动了一下。 在茱蒂丝女伯爵眼中,一个七十八岁还能搞外遇的色老头一定没法抵抗自己的诱惑。 拉德茨基元帅退休之后再就业的主要原因就是养不起自己的私生子和情妇们,所以贝尔维才会特意让茱蒂丝女伯爵来。 当然茱蒂丝女伯爵也有私心,如果贝尔维真的能回到法国像他说的那样成为总统还好,否则傍上一个意大利战区总司令也不错。 她觉得以自己的姿色就算是去维也纳也能吃得开,大不了就骑马找马呗,反正她在撒丁王国的名声也臭了。 茱蒂丝女伯爵想离开撒丁的另一个原因便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自由派和民族主义者的做法。 如果她不能找到一棵大树为她提供庇护,那么身败名裂而又手无寸铁的她一定会第一时间被人清算。 “不错的提议,等我们打到阿斯蒂时候会尝试一下的。” 副官可没有拉德茨基那么客气,他直接站到门了一个请的手势。 茱蒂丝女伯爵却不甘心,她站起身说道。 “我的提议您有什么不满意?您想要什么可以直说!” “抱歉,我只是一位战区司令,没资格和人谈判。您的提议我只能向上转达 另外我想我们应该没机会了。” “您什么意思?” “外面的炮声已经停了。” 拉德茨基元帅抬起手,帐篷的帘子被拉开,硝烟正从都灵城升起,外面到处都是兴高采烈庆祝胜利的士兵。 “这怎么可能?” 茱蒂丝女伯爵呆呆地看着都灵城的方向,她没想到撒丁王国的首都就这样轻易地陷落了,贝尔维吹嘘的精锐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但很快茱蒂丝女伯爵便回过神来,脸上重新挂上笑意转身说道。 “我们也不是没机会” 只不过她这话还没说完声音就戛然而止了,她看到老练的拉德茨基元帅正和一个五十多岁村妇相谈甚欢准备晚上去都灵城里喝点小酒。 那村妇长相毫无特点,双手满是老茧,壮硕的手臂和茱蒂丝女伯爵的腰差不多 没错,这位就是拉德茨基元帅的情妇。 “元帅阁下,您是骑马,还是和贝鲁奇女士一同乘车?为了安全起见,我建议您还是乘车。这样方便我们保护” “胜利者就该有胜利者的姿态,给我找匹白马。” “遵命!”副官向一旁侍卫比划了两个手势,对方立刻心领神会不一会便牵来一匹白马和一辆马车。 老元帅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骑上白马,然后摘下帽子向那位村妇一般的情妇致意便骑马加入了队伍。 奥地利的军队拔营飞快,就只留茱蒂丝女伯爵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第31章 和平的曙光 都灵之所以如此不堪一击,这与平日里贝尔维的所作所为,以及法军的嚣张跋扈分不开关系。 而且奥地利军的速度也实在是太过超乎法军的想象,后者还没来得及组织防御,前者就已经准备攻城了。 奥地利主力部队的火力也是法军无法想象,上万支火箭炸得法军根本抬不起头。 他们好不容易抬起头又会看到天空中飞行的狰狞巨兽,以及下面整齐移动的方阵,这对于法军士气的打击是致命的。 然而更加要命的是都灵城内原撒丁王国军和民众的起义,他们早就无法忍受法国人的压榨了,之前只不过是摄于法军的强大实力而已。 奥地利人在撒丁人心目中同样是个不可战胜的存在,此时奥地利军队的到来正是撒丁人复仇的最佳时机。 事实也确实如他们所想,与奥地利军交战的法军分身乏术,没法及时抽调兵力镇压叛乱。 起义军疯狂涌向都灵王宫,以及临街的商铺,他们疯狂地抢夺任何他们能看到的物品。 除此之外,所有人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标,那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法国元帅贝尔维。 除了向其复仇,更可以将其本人或尸体献给城外的奥地利人,想必也是大功一件。 一时间到处都是起义军,王宫卫队中的法军看着黑压压的人群,以及远处冲天的火光和其中的狰狞巨兽瞬间放弃了抵抗,要么选择投降,要么选择遁做鸟兽。 剩下撒丁人自然选择加入起义军一起冲向王宫,当然也有少量贝尔维的死党,不过他们很快就淹没在人潮之中。 只不过当人们冲进宫殿之时却不见了贝尔维的身影,愤怒的民众将所有的怒火发泄在这座华丽的宫殿之上。 此时贝尔维已经从密道离开,他看着身后都灵城升起的火光不由得愣愣出神。 功名利禄,香车美人,千军万马,顷刻之间全部化为了过眼云烟。 贝尔维还来不及感慨,只听得一阵枪声大作,他身旁的几十名亲信全部被乱枪打死。 贝尔维自己也中了两枪正瘫倒在地,此刻他才发现袭击自己的是一群僧侣打扮的人。 他们正在给尸体补刀,一枪心脏,一枪头,口中似乎还在念诵着《安魂经》。 “主啊,求你赐予他们永远的安息,并让永恒的光照耀他们。 愿他们安息。 阿门。” 眼看着这群人正在向自己逼近,贝尔维大叫道。 “你们是谁?不要过来!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们” 贝尔维的话还没说完,手掌就被一把带着锁链的飞刀刺穿了,手中的枪也掉在了地上。 掷出飞刀的是一名披着黑袍的修女,她缓缓靠近贝尔维一把用锁链缠住贝尔维的脖子,后者立刻挣扎起来艰难地说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想知道吗?” 修女笑着问道。 “不告诉你!” 然后修女便将贝尔维吊死在了一旁的树上,随后又有修士在贝尔维的额头和胸口各补了一枪。 贝尔维的死讯很快传回法国,卡芬雅克终于可以长出一口气。 “贝尔维畏罪,爱好和平的法国人民是时候行动起来了!” 在卡芬雅克的操纵下,巴黎的各大报纸和民间的酒馆、咖啡厅、饭店都开始声讨起贝尔维,这位发动战争的罪魁祸首。 很快反战的民众便纷纷走上街头,卡芬雅克也顺势走在最前列向议会施压。 此时巴黎国民议会的议员们才明白卡芬雅克是想将自己身上的黑锅甩得一干二净,然而大势已成定局议员们只能被迫接受和平。 当然也有特立独行者拒绝投赞成票,他们要么被愤怒的民众打死在议会大门之外,要么被卡芬雅克想方设法地除掉。 没人在乎他们这样做的原因和目的,也没人在乎这中间有怎样的波折,所有人只知道他们反对和平,是法兰西的敌人。 饱受战争之苦的法国人欣然接受了和平,弗兰茨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失去了法国人在陆地上的牵制,英国人的战略便再也无法实现了,除了匈牙利人自己没有人会觉得他们比法国人更有实力、更可靠。 弗兰茨之所以要打这一仗背后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给德意志邦联内的保守势力以喘息之机。 毕竟这一仗弗兰茨打出的是解救德意志邦联同胞的旗号,那么民族主义者没有理由不参加,他们的参战必定削弱其在本国的势力。 荷兰国王威廉二世就趁机反攻倒算,将国内民族主义者组成的议会统统发配到德意志邦联南部非洲共有殖民地。 遭到流放的不只有荷兰国内的德意志民族主义者,荷兰民族主义者,威廉二世同样没有放过。 1848年对于荷兰王室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不只是因为威廉二世被赶下台,更是有多名荷兰王室成员殒命,其中就包括他最爱的次子亚历山大王子。 而这一切都和民族主义者之间的相互争斗脱不开关系,同时威廉二世也明白了一件事双方都只是将他当成一颗棋子而已,没人在乎他的感受。 不过威廉二世终究是一个缺乏勇气和决断的人,他只作出了集体流放的处罚。 发生在荷兰的事情实际上是1848年各邦的一个缩影,几乎所有的邦国都是选择高高举起,然后轻轻放下。 弗兰茨很清楚这些懦夫和蠢货的逻辑,所以从一开始对他们就没有多高的期望。 撒丁王国的战事已经基本结束,所以卡洛·阿尔贝托在第一时间要求奥地利军队离开撒丁国土。 弗兰茨自然不会如他所愿,毕竟撒丁王国在法奥之间反复横跳终究是个麻烦。 当然他也不会像贝尔维那个蠢货一样真的想着去瓜分撒丁王国的土地,不过让其搞清楚自己的处境和地位还是必要的。 提挈诺河岸边奥地利军临时搭建的战俘营中装满了法军战俘,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些战俘,所以卡洛·阿尔贝托觉得危机已经解除是时候重建统治了。 但在见到化为废墟的都灵城时他愣住,之前奥地利军队所过之处并不会造成什么破坏,而此时目之所及却是一片狼藉。 卡洛·阿尔贝托不禁愤怒地大声质问道。 “贵国的军队都做了些什么?为何如此残忍?为何如此暴虐?” 奥地利帝国意大利兵团的军官们都十分愤怒,拉德茨基元帅挥手拦住了愤怒的众人。 “我们解放了撒丁王国,恢复了您的统治。至于这满目疮痍,您该去问法国人,而不是您的恩人。” 第32章 《波河条约》 拉德茨基元帅的回怼让卡洛·阿尔贝托有些诧异,虽说后者是个国王,身份尊贵无比,但是此时前者碾死后者不比弄死一只蚂蚁困难多少。 卡洛·阿尔贝托只能讪讪地笑了笑说道。 “我这都是被气糊涂了,法国人实在太凶残,太暴虐了!” 老实说拉德茨基元帅已经82岁,修养很好,平时看上去就是一个慈祥的老爷爷,所以士兵们都喜欢称其为拉德茨基老爹。 但是卡洛·阿尔贝托的话确实激怒了他,整场战争至少有上万奥地利士兵永远长眠于这片土地,伤者更多。 而通常来说,在战争中每伤亡一名士兵就要有十几,甚至几十个平民遭殃。 烧杀抢掠虽然是不道德的行为,但是对于军队来说却是一种非常有效的减压手段。 据拉德茨基元帅所知古往今来所有的军队,哪怕是以上帝之名东征的十字军也无法免俗。 但此时奥地利帝国的军队却做到了,他由衷为自己军队中的小伙子们感到骄傲。 和教会的宣传,严酷的纪律,再加上丰厚的报酬,以及皇室的监督和民族主义等诸多因素的合力才能在这个时代创造出这样的军队。 而现在卡洛·阿尔贝托这个小人居然敢反过来冤枉这些最勇敢的人,让他们受委屈,即便是老元帅再没脾气,修养再好也忍不了。 弗兰茨大公虽然要求尽量减少对平民的伤害,但是卡洛·阿尔贝托这个家伙总算不上是平民吧? 奥地利军队撤走的当天晚上,卡洛·阿尔贝托的临时行宫即遭到袭击,价值数百万里拉的财物被洗劫一空。 奥地利军队与撒丁王国军完成交接之后,数十座战俘营发生暴动 抗法的义勇军,在奥地利军队撤走之后直接变成了地方割据势力。 卡洛·阿尔贝托和他的大臣们面对这种情况毫无办法,在他们心中法国人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事实上加里波第也在拉德茨基的军中,他本来希望见见卡洛·阿尔贝托,这位意大利民族最后的希望。 (加富尔在自己创立的《光复报》上如此评价卡洛·阿尔贝托。) 然而在都灵城外那一见,却让加里波第感到大失所望。 奥地利军队离开之后撒丁王国内部一片混乱,卡洛·阿尔贝托昏招迭出让加里波第彻底失望。 不久之后,卡洛·阿尔贝托与奥地利帝国签订《波河条约》建立泛波河自由贸易区。 加里波第成为了首任波河护卫队司令,实际上这支军队80由奥地利军人组成,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自由贸易,以及偶尔帮撒丁王国解决一些小麻烦。 加里波第还被拉德茨基元帅上了一个奥地利户口,约瑟·朱塞佩·佐伯(zoppo,意大利语瘸子。),帝国军上校,波河护卫队司令官。 困在撒丁王国的法军由撒丁方面负责遣返,收法国人的赎金,卡洛·阿尔贝托是万万没有这个胆量的。 但是为了以后少挨点打,搞点小动作减少法军的有生力量还是必要的。 煽动民众袭击法军战俘就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至少卡洛·阿尔贝托觉得十分高明。 除此之外阿尔卑斯山,山高路险,有些法军不慎出点意外也是正常的吧? 于是乎二十几万法军,最后活着回国的只有不到十万。 卡芬雅克在确定了这群人没有和奥地利人签订什么荣誉宣言之后,就把他们统统拉上了战场,用来平定国内的叛乱。 《波河条约》的签订,除了建立泛波河自由贸易区和波河护卫队以外,还保障了奥地利帝国在热那亚地区的利益。 按照弗兰茨的计划,一部分伤兵将会直接复原,而那些土地就是对他们的奖赏。 至于失去土地的热那亚农民将会进入工厂,当然弗兰茨还是比较注意形象的,这些工厂都是由当地的买办经营,甚至资金也要他们自己出,奥地利帝国只给他们提供市场。 第一批买办大多数都是一些以前就和奥地利帝国有往来的热那亚银行家和当地豪绅,不过也有一些值得注意的名字。 其中就包括大名鼎鼎的卡米洛·奔索·加富尔,这位历史上着名的意大利三杰之一,此时撒丁王国着名的君主立宪派,爱国主义者。 有些人可能无法理解加富尔的行为,但弗兰茨却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身为资本家怎么会和钱过不去呢? 当然理解这些,弗兰茨也就不会有一种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的喜悦,他只是坦然一笑。 随着《斯特拉斯堡条约》的正式生效,奥地利帝国军和德意志联军开始全面撤军。 随着外部压力解除,法国的压力也小了很多,不过卡芬雅克并没有选择继续内战,彻底铲除异己,而是选择了和平谈判,并且承诺公平选举。 事实上卡芬雅克一直非常在意自己的身份,他始终觉得自己这个总统来路不正,所以必须要举行一场选举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这个消息很快便不胫而走,伦敦的一家小酒馆中一个中年男人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法国又要乱起来了。卡芬雅克真是个白痴,他不知道此时的法国不能没有一个主心骨吗?” “说不定他以为自己就是那个主心骨。” “自以为是的家伙,他只配做个警察局长!” “你还打算回去吗?你的同胞们似乎不怎么欢迎你。” 中年男人看了说话的人一眼,眼中犹如烈火在熊熊燃烧。 “看来你有主意了。” “哈哈,那当然。咱们的大人物怎么会放弃呢?就像雨果先生被抓进了监狱之中就能让他闭嘴吗?” “雨果先生不是议员吗?他怎么可能被送进监狱?” “哈哈!国王都被赶了出来,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这也倒是。” “不过法国的情况可不乐观,上一次我们就损失了一半人手,这一次搞不好会全军覆没。 你们可要想清楚。” “没什么好怕的。如果不是咱们这位的大人物,我现在还被关在那所疯人院呢。” “哈哈,有趣!有趣!我倒要看看你们能走多远。” “也算我一个!” “还有我!” 此时中年男人终于放下酒杯,终止了酒馆内的吵闹。 “法兰西!你的皇帝回来了!” 休息一天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3章 乱入 英国,伦敦。 法国投降的消息让阿尔伯特亲王感到既惊讶,又尴尬。 毫无疑问阿尔伯特亲王的观望策略又失败了,匈牙利人不堪大用,奥斯曼人按兵不动。 不过最要命的还是法国人的投降,现在除非英国倾尽全力,否则不痛不痒的行动不但无法达到目的,还会降低自己的威望。 虽说在初步谈判之后,奥地利和英国都停止了进一步的行动,但是在阿尔伯特亲王看来依然很亏,所以他想等局势对英国更有利一些再进行谈判。 除此之外奥地利人提供的资料也让阿尔伯特亲王感到心惊,因为奥地利的实力远超英国情报部门的估计,对奥战争的两次失败也印证了这一点。 值得庆幸的是奥地利海军没有继续围困直布罗陀,也没有冲出地中海进一步危害英国的利益。 双方在海外的一些小规模冲突被阿尔伯特亲王选择性地忽视了,因为即便是在海外此时英国也胜少败多。 最重要的一点,海外殖民地的胜利无法对奥地利这个国家产生决定性的影响。 除此之外,奥地利殖民地周边的大国与奥地利的关系似乎都不错,这与英国面对的情况下完全相反。 所以英军往往在面对奥地利这个列强的同时,还要应付当地的区域霸主。随着战争的进行,英国内外都出现了不稳的迹象。 此时伦敦金融城一片哀嚎,银行业和保险业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一年前的那些铁路大亨和股神们要么生无可恋,要么已经选择了高空自由落体或者其他解脱方式。 这些人的尸体大多会出现在泰晤士河中,不过却很少有人会选择直接跳河解决问题,因为它太臭了。 历史上的1848年英国议会通过了《公共卫生法案》,同年英国中央卫生总署建立。 从此英国人会大刀阔斧地改造城市,建立初步的公共卫生系统,伦敦便是其中的重中之重。 然而由于弗兰茨的出现,英国的经济、危机要比历史上严重得多,再加上持续不断的战争和支离破碎的民族关系让此时英国的社会危机愈发严重。 在这种时候哪还有人愿意拿出钱来搞什么公共卫生,泰晤士河的治理自然更加无从谈起。 此时的泰晤士河还有一个称号——醒酒河,夜晚酒鬼只要靠近泰晤士河就会立刻醒酒无一例外,因为他们会被河水散发出的味道熏吐,呕吐之后大多人都会变得清醒。 夏季的高温、潮湿,以及无处不在脏东西让伦敦再次成为了霍乱的温床。 爱德华·史密斯-斯坦利的脸色十分阴沉,他对于阿尔伯特亲王的做法极度不满,认为王室的拖沓错过了与奥地利谈判的最好时机。 乔治·汉密尔顿·戈登也反对战争,他对英国的经济形势并不乐观,战争的破坏只会进一步加剧社会的动荡,更是会反过来拖累英国经济。 事实上乔治·汉密尔顿·戈登的看法和主流不同,当时有很多经济学家认为战争可以促进经济的发展。 他们的理由是,战争可以刺激消费,并且提高就业,甚至能推动技术进步和工艺革新。 (具体例子就不一一列举了。) 阿尔伯特亲王也十分郁闷,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做法会将英国王室再次推上风口浪尖。 不过对付议会阿尔伯特亲王还是有办法的,只要再阐述一遍奥地利帝国威胁论就行。 只是在法国投降之后,这一切似乎已经变得毫无意义,而且比起争霸,提振英国的经济才是正道。 阿尔伯特亲王在想或许三年后的世界博览会才应该是自己的目标,他一定要让世界重新认识英国 想到此处阿尔伯特亲王胸中豪气顿生,然而一条消息却如晴天霹雳一般将他的一切计划打烂。 俄国向奥斯曼帝国宣战,理由是帮助盟友共抗外敌。 起因是奥地利帝国在阿尔巴尼亚的一支巡逻队遭到了袭击,沙皇尼古拉一世一口咬定是奥斯曼帝国干的。 实际上是经过半年多的筹备,俄国终于做好了战斗准备。 看到作为盟友的奥地利帝国大杀四方,尼古拉一世心中也饥渴难耐便将手中的大刀砍向了奥斯曼帝国。 三十万俄军兵分两路,分别进攻图尔恰和埃尔祖鲁姆。 奥斯曼帝国军队仓促应战损失惨重,而更可怕的之前由于英国人的挑唆,此时奥斯曼的主力都集中在巴尔干一线靠近奥地利帝国的方向。 (图尔恰是巴尔干的门户,埃尔祖鲁姆是奥斯曼帝国东方门户。前文书中卡斯尔已经成了俄国地盘。) 苏丹马吉德把斯特拉特福子爵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但他只能耐着性子向英国求援。 因为此时能对付俄国人的只有英国人,奥地利人虽然还在打内战,但是他们是俄国人的盟友。 最重要的是在奥斯曼人看来,奥地利人和俄国人一样,他们都在觊觎自己的土地。 让俄国人继续侵夺奥斯曼帝国的领土,这显然不符合英国的战略,但继续出兵奥斯曼恐怕英国的经济真的要吃不消了。 就在阿尔伯特亲王左右为难之际,两位保守派大佬却觉得他太过优柔寡断。 如果当初阿尔伯特亲王能当机立断与奥地利签订和平协议,此时就不存在左支右绌的情况。 现在即便英国想要出兵奥斯曼也要先过奥地利人这一关,因为奥地利人不可能看着英国人的舰队大摇大摆地穿过地中海。 按照英国人的传统,一定会先挑拨俄奥两国的关系,减少阻力,甚至会拉一个打一个。 然而此时英奥之间的战争还没结束,英国想出兵奥斯曼就只能被迫同时面对两个列强的夹攻。 再加上石勒苏益格问题上与普鲁士之间的摩擦,此时英国必须要面对整个神圣同盟。 这简直是英国外交史上最失败的一笔。 不过比起阿尔伯特亲王和麦吉德苏丹来,科苏特先生才是最绝望的那个人。 法国投降意味着奥地利人再无后顾之忧,匈牙利绝对是他们下一个目标。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俄国人打着援助奥地利的旗号进攻奥斯曼帝国,但谁也不能保证尼古拉一世会不会在收拾奥斯曼人的同时,顺带帮女婿把匈牙利也收拾了。 一时间流感袭击了整个匈牙利议会,一多半的国会议员称病没有到场,拖着重病来到国会的科苏特不禁咬着牙下定了决心。 第34章 辞旧迎新 1848年8月1日。 随着《斯特拉斯堡条约》正式生效,第二次反法战争胜利结束,奥地利帝国皇帝,斐迪南·卡尔·利奥波德·约瑟夫·弗朗茨·马塞兰·冯·哈布斯堡正式宣布退位。 弗兰茨·约瑟夫·卡尔·路德维希·安东·冯·哈布斯堡将在1848年8月8日正式登基成为弗兰茨·约瑟夫一世。 维也纳的街头已经焕然一新,繁华与优雅,庄严和活力并存,完全看不出刚刚经历过浩劫的样子。 城市的主要街道,以及街道两侧的建筑全部粉刷一新。 弗兰茨非常反对这种毁坏古迹的行为,但在这个时代粉刷街道和周边建筑物恰恰证明着民心所向。 因为只有街道才是组织粉刷的,而街道两侧的建筑物是由民众主动粉刷的。 首先帝国、教会、皇室为弗兰茨造势了这么多年,在民众心目中肯定有相当深刻的印象。 这些年来弗兰茨的所作所为也为他赢得了相当多的名誉,更重要的是弗兰茨在战争和灾难中的表现和决策使得他在民众有相当高的人气。 尤其是赢得了那些民族主义者的支持和尊重,他们在整活儿方面可是相当有一手。 当然弗兰茨也不可能真的做到100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只不过那些不喜欢弗兰茨,又或者反对奥地利的人已经被排除了。 1848年维也纳反复遭遇浩劫,那些反对者早就跳出来被消灭了。至于那些引而不发的人,他们也很难抵挡住金钱的诱惑。 此时维也纳已经成了德意志,甚至整个中欧的中心,很多人都看好奥地利的未来,能在帝都拿下一块地皮自然也成了忠诚派和投资者的首选。 除了奥地利人以外,周边的德意志和意大利,以及少数民族贵族也对此趋之若鹜。 那些反对奥地利帝国的人自然不会跟钱过不去,留着房子给自己添堵。 事实上此时的维也纳已经聚满了从欧洲各地赶来的贵族和富商,以及民族主义者,他们似乎都忘记了奥地利帝国还处于内战之中。 整座城市的狂欢已经开始了,人们纷纷走上街头就像庆祝节日一般,路边的酒馆、饭店、咖啡厅中也只有这一个话题,但所有人都乐此不疲就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一样。 索菲夫人十分激动,毕竟这一天她等得太久了。弗兰茨的兄弟们也纷纷投来或嫉妒、或羡慕的目光。 弗兰茨的妹妹玛利亚倒是更关心弗兰茨的婚事。 “大哥,你什么时候结婚啊?我要切蛋糕” 作为奥地利帝国的直系女大公,即便是在蒂罗尔行宫避难时也不至于吃不到蛋糕。 十三岁的小姑娘正处于叛逆期,她真的只想切蛋糕,顺便调皮捣蛋一下,毕竟在公共场合没人会责难她,这其中也包括索菲夫人。 不过小玛利亚显然对人情世故还不够了解,索菲夫人本来心情很好,总算是盼到自己长子登基了,但是一看眼看到不成器的女儿不禁头大如斗。 “你这笨丫头,过几天就是皇帝的妹妹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你要有一个公主的样子,要不然会让家族蒙羞的,你知道吗?” 索菲夫人苦口婆心地劝着,小玛利亚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一圈便像一个士兵一样立正站好立刻逗得家人们哈哈大笑。 弗兰茨倒是知道索菲夫人在担心什么,宫廷生活和家庭生活完全不同,即便是对于从小在宫廷中长大的公主来说也是如此。 如果没法快速适应宫廷生活,那么等待她的不仅仅是成为输家那么简单。 毕竟在宫廷中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有多是,他们会竭尽所能榨干受害者的一切价值。 受害者往往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卷入被人设计好的宫廷斗争之中,作为权力游戏中可怜的牺牲品,甚至会连带家族和国家一起受累。 不过弗兰茨觉得索菲夫人的担心没必要,毕竟奥地利帝国处于上升期,哈布斯堡家族的影响力更不是其他家族能比的。 即便有人想搞阴谋算计,也必须考虑后果,这就是有一个强大娘家的好处。 比起被动防御,弗兰茨觉得还是选择主动进攻比较好。毕竟宫廷之中明里暗里的规矩实在太多,而且不同宫廷之间的规则也不完全相同。 即便是五六十岁的宫廷总管也不一定能将所有宫廷的所有规则都搞懂,与其做这种无用功,不如直接去见识见识那些贵女的手段,毕竟万变不离其宗。 又或是成为制定规则的人 老实说一直以来奥地利帝国的登基大典都十分草率,第一任皇帝甚至没有一个正式的加冕礼。 第二任皇帝费迪南一世由于身体和国家财政原因,只是在宫廷内举行了一个简短的仪式。 历史上弗兰茨的登基更加草率,别说加冕礼就连继位这件事本身也仅仅是发了一个声明而已。 哈布斯堡家族的记录里全都是在法兰克福举行加冕礼,但在这个敏感的时刻他显然不能那么做。 弗兰茨也可以去罗马加冕,庇护九世会很愿意帮这个忙,但这样做同样十分招摇,而且会进一步助长宗教的势力,甚至可能会引发民族对立。 此时奥地利的意大利人口太多了,原本奥地利就有将近1200万意大利人,再加上1848年以来接收的上百万难民。 此时奥地利的意大利人口已经接近德意志人口的数量,是排名第三的匈牙利人的两倍还多。 二十世纪以前意大利人一直维持着高出生率、高死亡率和高人口外流率,但即便如此意大利的人口依然维持着高增长率。 而此时奥地利的举措明显降低了新生婴儿的死亡率,并且用《反人口贩运法案》和《反人口走私协议》,以及《新劳工法》将那些本该流向英国、美国,以及南美洲的人口统统引向了奥地利。 这些人不光能生,而且扎堆(喜欢搞社区,喜欢拉帮结伙),并且极难同化(拥有悠久的历史传承,以及强大的文化自信)。 在这个民族觉醒的时代,想要点一把火简直不要太容易,但想要扑灭它却往往需要数十,甚至上百万人的鲜血才能将其浇灭。 第35章 各怀鬼胎 第169章 各怀鬼胎(下) 第二个找上梅特涅的则是法国人,梯也尔十分讨厌梅特涅,这个参与了肢解拿破仑帝国的人。 但是现在法兰西需要盟友,最起码不能让奥地利倒向英国一边,否则埃及就要面对灭顶之灾。 这当然不是奥地利帝国海军的强大,而是奥地利可以给英国舰队提供补给,同时让法国舰队不敢参与到对英国舰队的围攻之中。 梯也尔有信心对付英国,但他没有信心对抗整个欧洲,他认为拿破仑失败的根源就在于树敌太多,所以不想步其后尘。 梯也尔表示愿意支持奥地利在意大利搞亚平宁关税同盟,同时可以和奥地利共享埃及这块殖民地。 梅特涅对于梯也尔开出的条件并不满意,因为亚平宁关税同盟根本不需要法国的支持,而埃及被打垮之后,奥地利同样可以和英国共享埃及的资源。 “梯也尔先生,我想您应该知道,目前亚平宁关税同盟只有哈布斯堡家族成员统治的国度参加,应该不需要您的支持。至于埃及的资源,你们法国是吃不下的,他们肯定会愿意和奥地利做生意的。” “梅特涅先生,相信我,一旦英国人进入埃及,他们就会想办法垄断埃及棉花的出口,到那个时候奥地利纺织业的原料安全就掌握在英国人手中了。”梯也尔说道。 “不是还有美国人吗?听说巴西人也开始种棉花了,相信以后我们不会再为棉花发愁了。”梅特涅回答。 梯也尔不愿意出让实际的利益给奥地利,因为奥地利不够强大,不值得他花费更大的代价。 双方的交谈自然是不欢而散,梯也尔此时将希望寄托于埃及人能迅速和奥斯曼帝国达成协议,避免列强集体干涉,那样法国只需要对付英国就好。 放弃和强大的英法结盟,其实不符合梅特涅一贯的作风,但他们的开价太低,只想让奥地利做事却不准备将利益分给奥地利,这是他无法接受的。 涅谢尔洛夫比起帕麦斯顿和梯也尔则是要爽快得多。 “亲王阁下,什么才能换取您的支持?” “贝尔格莱德,并不是整个塞尔维亚。为此我们愿意用附近的图兹拉、萨拉热窝、福查三个省来交换塞尔维亚的土地。”梅特涅没有绕圈子,因为他怕对方听不懂。 用三个省来交换塞尔维亚的一个省,应该是赚到了。而且这三个省的人口都是塞尔维亚人为主,绝对可以大大加强此地斯拉夫人的实力,想必沙皇陛下也会同意的。 涅谢尔洛夫突然想到似乎有什么不对。 “等等,亲王阁下。您说的这三个省份似乎是属于奥斯曼帝国的领地。” “没错,但奥地利可以先从奥斯曼帝国手中得到这些土地,再拿来和塞尔维亚交换。这是塞尔维亚大公,米洛什·奥布雷诺维奇写给奥地利帝国皇室的信。”…。。 梅特涅亲王说完便将一封信交给了涅谢尔洛夫,然后继续说道。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奥地利帝国完全可以打着帮忙平叛的旗号,将塞尔维亚的亲俄派彻底铲除,再趁机扶植一个傀儡国。这次交易,完全是出于两国长久以来的友谊。” 涅谢尔洛夫听后深以为然,他无法决定这场交易,但是他觉得这件事有必要让沙皇陛下知道,这次交易的重要性。 之后的谈判里,奥地利都和俄国站在了同一边,这让英法不得不短暂联手以阻止俄国南下。 其实俄国并没有打算南下,除非埃及人打算破坏和俄国的秘密协定,染指巴尔干地区,或者是幼发拉底河以北的地区。 然而欧洲宪兵俄国给人的压迫感太强了,让英法不得不携手御敌。 可俄国得到了奥地利的支持,这两个国家联起手来,在巴尔干地区是没有敌手的。 就在双方相持不下之际,马哈茂德二世驾崩了。 1839年7月1日。 久病在床的马哈茂德二世,接连得到噩耗,先是他花重金打造的舰队投降了埃及人,之后又是他倾注全部心血打造的奥斯曼新军,在第四次尼济普战役中惨败,几近全灭,他最信任的将军战死。 马哈茂德二世拼尽最后的力气吼道。 “君非亡国之君,臣非亡国之臣。实是民智未开,诸君还需努力” 之后整个人便像被抽空了一样倒了下去,这时候他的继承人阿普杜勒·麦吉德端着药走了过来。 “麦吉德,你虽然弱不禁风,但却是我最聪明的儿子。伱以后一定能成为最伟大的苏丹。你要利用列强之间的矛盾,为奥斯曼帝国争取利益,一定要开民智,否则人民只认黄金,不认国家,到头来还是功亏一篑” “父亲,喝药吧。” 马哈茂德二世喝过药,躺下不久之后便双眼圆瞪,呕出一口黑血,气绝身亡。 虽然当时马哈茂德二世被称为奥斯曼帝国第一国贼,但后世人却将其列为最伟大的苏丹之一。 马哈茂德二世与他那些伟大的祖先不同,他并不是一位军事天才,也不是一位擅于玩弄人心的外交家。在他的统治下,奥斯曼帝国的版图不断萎缩,国家主权不断遭到破坏。 但是在他统治期间为奥斯曼帝国扫清了改革的障碍,并且用远见卓识的规划,止住了奥斯曼帝国颓势。 奥斯曼帝国因而获得了一个新生的机会,开始朝着一个现代国家的方向缓慢前进。 马哈茂德二世死后,他年仅16岁的儿子阿卜杜勒·麦吉德继位成为苏丹。 麦吉德看起来温文尔雅,完全找不到其祖先凶悍的影子,纤细的手臂,更是被人称为“最瘦弱的苏丹”。 然而在其柔弱的外表之下,隐藏的却是一颗完全不输其祖先的巨大野心。 麦吉德在不动声色的情况下,将宫廷中重要的大臣全部换成了自己的心腹,那些反对他的大臣,要么突然暴毙,要么被调到前线去对抗埃及人的军队。 他接手的是一个千疮百孔的国家,内部有教团和反动势力想要趁机夺权,外部默罕默德·阿里的军队正在步步逼近。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位苏丹一定会号召,国内势力一致对外的时刻。 麦吉德却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他要和默罕默德·阿里和谈。 同时他要各国的大使来到他的花厅,聆听他的讲话。 求票票啊 (本章完) 39314607。。 第36章 不速之客 第1071章 不速之客 商人们更是在这次1848年的风暴中见识到了奥地利的财力和先见之明。 尤其是在战前反购小额预期钞的行为简直称得上是神来之笔,否则很难说奥地利帝国不会步英、法的后尘陷入经济危机之中难以自拔。 有些敏锐的商人和经济学家已经察觉到了异样,奥地利帝国的经济实力和贵金属保有量远超他们的估计。 实际上弗兰茨停止小额预期钞的流通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的出现。 严格意义上讲预期钞的伪造难度和风险是非常大的,因为在银行有存根和特殊的防伪手段。 然而随着奥地利帝国的经济发展,人们在使用一些小额预期钞时就不愿意再去银行走一趟。 这就给了造假者空子可钻,毕竟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对于纸币的辨别能力还很差,他们不可能有专业柜员的眼力,如果不注意上单受骗的是难免的。 奥地利帝国的纸币起步较晚,但是先后从瑞典和法国引进了相当多的技术,国内也从未停止对纸币防伪技术的研发。 然而从1844年开始,就始终是金融系统绕不过去的坎儿。奥地利帝国对于的打击力度一直都很大,但却越来越多,而且技术越来越好。 这些已经突破个人能力的极限,看起来更像是一些专业人员使用专门机器造出来的。 经过调查这些来自巴伐利亚,奥地利的特工们顺藤摸瓜很快就发现了的真正来源——法国。 在幕后有官员和金融界大佬撑腰,所以这些制假集团才能实时更新做到几乎以假乱真的程度。 不久之后英国人也加入其中,他们瞄准的是更加难以管控殖民地地区。 面对这种国家级别的造假集团,常规的方法显然没用。因噎废食同样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新的防伪技术就是第一选择。 弗兰茨能想到的就是特殊油墨和防伪线,这两种技术开发出来并不难,难的是实际应用。 为了防止有人在战争时期浑水摸鱼,弗兰茨便选择了将小额预期钞重新收归国库,取而代之的是大量金属货币和大额预期钞。 事实上在弗兰茨登基以后,新型防伪货币就会上场,这绝对会给那些自以为躲在暗处的家伙重重一击。 对于天主教会来说,这场典礼同样是恢复教会影响力的好机会,毕竟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虔诚且强大的君主了。 当然也凡妮·柯特和塔莉娅这样怀着复杂心情前来观礼的人,前者在斯特拉斯堡的谈判桌上彻底认清了双方的差距,身为奥尔良公爵领的代表,她甚至连开口的资格都没有。 整场会议仅仅是奥地利和法国在讨价还价而已,其他人最多算是看客也只能是看客。 但凡妮·柯特在来之前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弗兰茨能在加冕礼上宣布一件事。…。。 然而她显然想多了,童话里果然都是骗人的,毕竟现实中弗兰茨连自己的婚姻都决定不了,凡妮·柯特更没有勇气在这聚满了大人物的镜厅中开口。 从今往后她和弗兰茨之间的差距会越来越大,凡妮·柯特终于理解了法国作家米歇尔·德·蒙田在《随笔集》中写的那句话。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要比人与兽之间的差距更大。” (后世常引申为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比人和狗之间的差距都大。) 对此弗兰茨只能表示无奈,圣女这个头衔对于一个仅有一腔热血的女人来说太重了。弗兰茨不帮她一把,凡妮·柯特早晚会被这个头衔压死。 “彼之英雄,我之仇寇。”这句话并没有错,弗兰茨不喜欢滥杀无辜,但不代表他会听之任之。 在弗兰茨的计划中凡妮·柯特可以以爱国主义者自居,弗兰茨也能不动声色地完成对奥尔良公爵领内德意志人的扶持和布局。 弗兰茨为女公爵提供的年金足够她维持一个体面的生活,事实上如果没有弗兰茨提供的钱,那么此时女公爵只能四处摘借了。 梯也尔在利用完凡妮·柯特之后,可没有打算真的让一个女人进入或者军队。 抚恤自然更不可能有,毕竟奥尔良王朝正处于百废待兴之际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至于女公爵的捐款,既然是捐款,那就断然没有退还的道理。 对此梯也尔丝毫没有愧疚,凡妮·柯特也算见识到了弗兰茨口中的人情冷暖。 塔莉娅看着弗兰茨则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愫,既有一种傻儿子终于长大的欣慰,又有一种被渣男抛弃的懊恼。 不过塔莉娅并不是那种纠结于过去的人,她有自己的事业,毕竟自己可是校长,家里还有一群小孩子需要自己去教育呢。 弗兰茨的父亲弗兰茨·卡尔大公一边喝酒,一边痛哭流涕,无人知道他是因为喝酒而伤心,还是因为伤心而喝酒。 (其实他才是第一顺位的继承人,但是却从没人将他列为候选人。) 索菲夫人则是要坚定得多,她相信自己的孩子生来不凡,一定可以振兴家族,对此她只有自豪和骄傲。 镜厅之中,弗兰茨走过御阶来到斐迪南一世的面前缓缓跪下,后者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尽量用能让人听清的声音说道。 “愿上帝祝福你” 说完之后斐迪南一世仿佛力气都被掏空了一样,然后摘下自己的皇冠放在劳舍尔大主教手中的托盘之中。 这倒不是斐迪南一世不肯放弃皇位,而是他的病越来越严重了,仅仅是做到不出错就已经耗尽了力气。 “以上帝的名义,我们将见证一位伟人的加冕,他是弗兰茨·约瑟夫·卡尔·路德维希·安东·冯·哈布斯堡。 受上帝庇佑的奥地利帝国皇帝,匈牙利和波希米亚国王;达尔马提亚,克罗地亚,斯洛文尼亚,加利西亚和洛多梅里亚国王;伊利里亚,伦巴第和威尼斯的国王; 耶路撒冷国王;奥地利公爵;托斯卡纳和克拉科夫大公;洛林,萨尔茨堡,施蒂利亚,克恩滕,卡尼鄂拉和布克维纳公爵;尼伯龙根大侯爵; 摩拉维亚伯爵;上,下西里西亚,摩德纳,帕尔马,皮亚琴察,瓜斯塔拉,奥斯威辛和扎托尔,拉古萨公爵; 条顿骑士团大团长,黑山大主教,西波斯尼亚及阿尔巴尼亚的守护者,阿尔高的光复者,护教者,罗马人的王” 劳舍尔宣读着弗兰茨冗长的头衔,但他的话却被人突然打断了,只听有人齐声高呼道。 “德意志民族的拯救者,以及德意志帝国皇帝!” “大德意志帝国万岁!” 39314978。。 第37章 熟视无睹 开口的不速之客正是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的代表们,议长爱德华·西姆松和副议长加布里尔·里塞尔都在其中。 而显然喊口号的人却不只他们,大德意志主义者已经渗透得哪哪儿都是。 统一德意志,对于任何一个德意志民族主义者都有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对于大多数君主来说也是,不过这不包括弗兰茨。 老实说他真没想到国民议会那群家伙居然敢跑到自己的加冕礼上来捣乱,看来是时候解决这群家伙了。 弗兰茨起身俯视着御座之下的芸芸众生,然而这却给了这些人一种错觉。 “大德意志帝国万岁!” “万岁!” 响亮的口号声再度响起,就连一些小邦国,小家族的成员也随之附和起来,虽然弗兰茨一直都在拒绝,但毕竟此时没有明确表态,所以一些人就有了一些其他心思。 对于一些权力欲不太强的小邦国来说,由奥地利统一德意志没有什么坏处,反而不用再担心被其他国家吞并和国家破产的问题。 表现得积极一些说不定还能混个拥立之功,统一之后弗兰茨一定会平衡各方势力,那他们这些弱小的支持者就有机会了。 议长爱德华·西姆松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趁热打铁的机会,连忙说道。 “陛下,请您接受宪法!为了真正的自由、民主和平等!仁慈的您一定已经预见到了未来只有君主立宪才能让国家强大、富足,您的统治才能长久、稳定!就像英国一样” “不,尊敬的皇帝陛下。英国又算什么?伟大的沙皇陛下希望您能继承西罗马帝国的衣钵,那才是您真正的使命! 为此我国将全力支持您扫清障碍,同时也希望您帮我们复兴东罗马帝国。” 俄国大使安德烈·乌瓦罗夫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直接把爱德华·西姆松都劈无语了,后者也意识到用一个手下败将的敌对势力来作比确实有些欠妥。 对于两批人殷勤地劝说,弗兰茨只是付之一笑,他们不过是想在这种特殊的场合,利用众人的情绪逼弗兰茨答应下来而已。 但是他们太低估之前几次大战的影响力了,此时奥地利帝国和弗兰茨的声望已经到达了顶峰。 所以当弗兰茨一脸严肃地站在御阶之上,殿中众人都不是立刻明智地选择了闭嘴,爱德华·西姆松和安德烈·乌瓦罗夫也都被皇家卫士请回了原来的位置。 气氛瞬间变得安静下来,甚至还有一些肃杀之气,毕竟搅乱皇帝陛下登基大典的罪名可不小。 但处罚了爱德华·西姆松也就等于拒绝了国民议会抛来的橄榄枝。 虽说之前对法战争是奥地利帝国主导的,但是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的声望和德意志民族主义者的力量也到了如日中天的地步,否则他们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包括科隆大主教(实际掌控了普鲁士的莱茵地区)在内,很多实权派都被认为是民族主义者。 如果弗兰茨拒绝了这个提议,那么难保这帮人不会趁机小题大做,甚至将皇冠授予其他国家,进而让爱尔福特联盟事件重演。 处理沙皇的使者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尤其是面对尼古拉一世这个好面子的沙皇。 当然如果弗兰茨真的接受其中某个提议的话,那将是更加爆炸性的消息,它足以将一部分人的理智冲得一干二净。 “感谢各位的出席,感谢帝国忠诚的子民奥地利帝国将会继续担负起上帝赋予我们的使命,以及欧洲的和平 希望诸位能与我一同努力,共建美好未来 愿上帝保佑我们,没有灾难、没有战争、没有痛苦,以及没有失业。” 弗兰茨选择了直接无视,并且在提到失业问题时故意顿了顿,大量人口失业是导致这场风暴迅猛发展的一个重要原因。 各邦国的城镇人口失业率普遍在20以上,人口总失业率也大多接近10。 在城市中随处可以见到大量的流浪汉和乞丐,以及逃荒的难民,他们才是革命的真正主力。 德意志地区的失业率要远低于英、法等国,高于俄国,但的力量过于弱小、分散,反而更容易产生混乱和风暴。 这也是相当一部分人支持统一的重要原因,他们都看到了自认为光明的未来。 弗兰茨没有正面回应法兰克福国民议会和俄国人,但也没有人真的敢逼着弗兰茨做决定,毕竟这里是维也纳。 奥地利帝国的贵族显然对西罗马帝国这个称呼的认可度更高,毕竟德意志帝国的民族性太强。 当然这个认可度也是在两害相权取其轻的基础上,否则他们还是愿意做个不统一的自由人。 西罗马帝国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加强与俄国的同盟。东罗马帝国覆灭之后,奥斯曼帝国和俄国都自称是罗马帝国的继承者。 此时俄国人特意将自己称为东罗马帝国的继承者,称奥地利帝国为西罗马帝国的继承者就是在拉拢奥地利来一起对付奥斯曼人。 俄国人的体量太大,作风也太过凶残,所以一直被视为来自东方的一大威胁,能与俄国结盟解除这一恐惧的来源是很多人愿意看到的。 达官显贵们倒不担心德意志帝国成立之后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他们只是害怕国家分裂会影响到他们的生活。 西罗马帝国则完全没有这个烦恼,反正奥地利帝国的领土和西罗重合度相当高。 不过德意志民族主义者们对此就有些不认可了,毕竟西罗马帝国的疆土并不包括此时德意志的大多数地区,更不要说西罗马灭亡和日耳曼蛮族南下脱不开关系。 如果非要有一个罗马帝国,那么神圣罗马帝国才是他们心目中最好的选择。 其实大家都不反对开倒车,现在只是将倒车开到哪里的问题。 不过弗兰茨并不想在这种场合处理这种事情,在一阵旁敲侧击之后典礼之后的盛大庆祝活动就开始了。 皇家宴会厅中,各种珍馐佳肴摆满桌子,专业舞者、乐师、演员都已经准备就绪。 宴会、歌舞无一不透露出维也纳独有的优雅与奢华,众多音乐大师登台,老约翰·施特劳斯带来了他的名篇《拉德茨基进行曲》。 这一次圆舞曲之王不用在死后接受人们的赞美和称颂了,历史上老约翰·施特劳斯在1849年9月25日死于猩红热。 只不过小约翰·施特劳斯就没那么好运了,他的《自由进行曲》、《学生进行曲》、《街垒之歌》、《匈牙利革命进行曲》后改名为《革命进行曲》revotion-arsch,作品号为54,给他找来了无数麻烦。 好在奥地利帝国对于艺术、文学和科技方面的人才都比较宽容,只不过那些曲子的名字要改一改比如《宪兵进行曲》、《学习进行曲》、《忠诚之歌》 第38章 官员任命 登基大典顺利完成,中间的插曲被人刻意忽略或放大了。 报纸上都是关于罗马帝国的争论,以及登基大典和新的人事任免消息,匈牙利人的全力进攻被挤到了一个十分偏僻的位置。 费利克斯·施瓦岑贝格出任帝国首相,这是一个没什么争议的任命。虽然他是一个改革派,但却是保守派心中的自己人。 在1848年的动乱中,保守派或主动或被动地让出大量官职,弗兰茨并没有任由那些职位空缺而是直接赏赐给了他觉得不错的人选。 这让保守派们疯狂抨击奥地利帝国腐朽的赐官制度,皇帝肆意妄为搞得全国上下鸡飞狗跳。 当然他们是不敢骂弗兰茨的,于是乎这些黑锅全都丢到了已经退位的斐迪南一世身上。 强者从不抱怨环境,除非环境对强者不利。 他们的抱怨并不只是单纯的抱怨,他们要改变现环境,否则再过几十年新的特权阶级就会代替他们。 如果是过去,这些人一定会直接撂挑子瘫痪整个国家,甚至起兵造反,又或者勾结域外天魔。 然而此时弗兰茨掌握了军权,并且将那些他们寄予厚望的域外天魔打得满地找牙,在这位新皇近乎黑洞般的影响力面前他们本身的影响力就如同风中残烛般脆弱。 他们也清楚弗兰茨不过是顶着仁善之名,行杀戮之实的恶魔。但普通人根本接触不到这些内幕,即便知道也不会和他们共情,毕竟杀得又不是普通人。 只要弗兰茨喜欢立刻就可以给他们安排罪名,或是上绞刑架,或是横尸街头,或者被军队直接当成敌人杀死,抑或是被狂热的信徒和民族主义者送上火刑架。 但弗兰茨并不会那样做,老实说就算把奥地利帝国所有的特权阶级全杀光,也不过是延长轮回的时间而已。 弗兰茨提拔起来的人会补足那些家伙的生态位,当然弗兰茨拥有漫长的寿命,他可以多来几次,然而在他死后呢? 一切将会恢复原本的样子,他不过是个过客,不过是个自大的小丑而已。 所以弗兰茨不会把他们杀光,恰恰相反弗兰茨还要让他们来推动改革。 现代东方某大国的公务员选拔制度确实很先进,但却并不适合此时的奥地利帝国。 考任制自然应该建立,并大力推广。赐官制度却不能废止,应该废止的是恩荫制度,不该弄出一人为官,全族皆官的闹剧。 弗兰茨要的是唯德唯才,并不想要一群只会考试的呆子,更不想要一群官僚集团的走狗。 赐官制度可以尽量保留皇权,以防官僚集团只手遮天,同时也能尽可能减少人才被埋没的概率,又可以拉拢贵族。 这才是这项制度的最初目的,弗兰茨这样做也算是不忘初心了。 当然为了让其合理化,弗兰茨还得配上一套相应的察举制度。察举制的问题不在于察,而在于不察导致大量朋党不经考核直接为官。 其实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非常简单,只要将考核、任免的权力收归中央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这在汉代也许是个无解的问题,但是放在十九世纪算不上什么大问题。毕竟铁路的出现大大改变了人类对原有对时间和空间的概念。 过去往返需要数月的路程,此时只要几天。 不过只有制度还是不够的,还需要监察和引导。 历史上不是没有人想到对抗官僚集团的办法,但大多数的法子不过是再制造另一个同等力量的组织进行平衡而已。 东方曾经也有皇帝想出赐官制度,但是他们不但和西方皇帝犯了同样的错误,甚至还把口碑丢了。 在东方历史上由皇帝亲自任免的官员会被称为“传奉官”、“中旨官”或“斜封官”,光听称呼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词。 事实上这些“传奉官”或“斜封官”在仕途上也会遭到官僚集团的疯狂打压,在舆论上更是遭到了几千年的口诛笔伐。 这让官员、仕子深以为耻,历史上每到王朝中后期拒绝皇帝赐官的人比比皆是。 难道东方古代官员都这么清高不愿意做官吗?不!因为他们只要拒绝了皇帝就可以从官僚集团那里得到更好、更大的官职。 内阁这样啪啪打皇帝脸就不怕皇帝报复吗?答案是真不怕!清朝以前内阁大臣可不是奴才、泥堪。 电视剧中皇帝杀个一、二品大员往往如同砍瓜切菜一般,一个眼神儿就能吓尿一片,随意践踏内阁制度说是言出法随也不为过。 但实际上明朝中后期内阁只要认为皇帝的旨意不合理,就可以拒绝草拟,封还执奏。 当然皇帝也可以不认可内阁的票拟,但内阁也可以不理睬皇帝拒绝重拟。发展到后期甚至六科、部院都能把圣旨打还,官僚集团根本无人能治。 最终在反复扯皮中被外部势力冲个稀烂。 弗兰茨并不打算重蹈覆辙,所以从一开始就不打算给这些人机会做大,得赐官者非但不会遭到鄙视,还会是一种殊荣。 财政大臣的任命也没有任何意外,卡尔·路德维希·冯·布鲁克这么多年来一直兢兢业业,他配得上这个职位。 陆军大臣由图拉尔伯爵继续担任,他虽然没有任何惊天动地的伟业,但是也没有犯过什么错误,支持改革且有担当。 (历史上图拉尔伯爵改革的失败很大程度上要归结于没钱,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暴民围困战争部时他选择了主动站出来承担责任,然后被暴民活活打死。) 海军大臣则由弗里德里希大公担任,军事天才,奥地利帝国海军之父,没人比他更适合这个职位。 内政大臣、交通大臣、司法大臣、教育大臣、农业大臣、工业大臣、贸易大臣全都换成了新人,但他们的次官大多是该领域的专家。 比如担任农业技术次官的孟德尔,担任贸易次官的卢森·西纳等。 为啥弗兰茨不直接用技术官僚?这些人提提意见还行,真让他们主持政务用不了几天就全成。 因为他们比普通官僚更懂,因为更懂所以胆子更大,造成的破坏也更为严重。 除此之外专家在里待久了不说人话并不是个别现象,一方面是他们容易不接地气儿,另一方面则是利益使然。 而且在弗兰茨看来让专家从政其实是一种浪费,为了杜绝这种情况的发生。 弗兰茨就必须要提高科学技术专家们的待遇和地位,让他们呆在合适的地方,而不是把脑袋削尖了地经商、从政。 弗兰茨的构思是不错,但是这个究竟如何还要跑起来看看。不过好在弗兰茨是个穿越者,拥有远超时代的见识和眼光多少能兜点底。 虽然终于等到了登基执政的这一天,但是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虽说弗兰茨无视了法兰克福国民议会和俄国人的意见,但是那些思想却如瘟疫一般在奥地利帝国中蔓延开来。 其实身兼首相和外交大臣的费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亲王就是一位坚定的大德意志主义者,不过这与他保守派的身份并不矛盾就像他本人支持改革一样。 然而包括这位奥地利帝国的首相在内,他们都不清楚德意志帝国究竟要做些什么,是什么东西,他们有的只是满腔热情和一个个美好到不现实的愿景。 所有人都觉得只要德意志帝国一成立,那么一切问题便会都不复存在,众人皆大欢喜。 他们对于这个未知的国家有着过高的期待,通常来说期待越高,失望便越大,此时他们有多积极,之后就会有多疯狂。 与其日后理想幻灭,还不如让他们现在就认清现实。 第40章 魔法对决 第1074章 魔法对决 国民议会那些家伙喜欢将民主、自由、平等挂在嘴边,那弗兰茨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民主、自由、平等。 首先在德意志帝国内部实施七险三金制度,七险为养老保险、医疗保险、生育保险、工伤保险、失业保险、重大疾病保险、补充医疗保险;三金为指住院互助基金、住房公积金、企业年金。 所有保险和年金由发放,任何企业若未为工人缴纳七险三金,有权利采取强制手段,并进行相应的处罚。农民与工人享受同等权利。 工厂主跑路,有权强制追缴所欠款项,若资不抵债则,责其本人流放殖民地以工代偿。 妇女、童工、一视同仁,必须严格执行同工同酬制度,临时工同样受到《劳动法》保护。 设立最低工资标准,将原本的十四小时工作制压缩至十小时,礼拜天(星期天)及所有法定假日为休息日,加班要支付加班费为平时工资的三倍。 建立工会,负责与工人和工厂主沟通,以及传达帝国指令。给予工人监督权,防止工厂主和商人偷税、漏税、逃税、骗税。 采取超额累进税制,同时严厉打击财产转移,普及义务教育。 废除选举的财产限制,采用普选制,给予贵族、僧侣、妇女平等的选举和被选举权。 不得歧视工人、农民,以及少数民族,包括罗姆人和犹太人。 毫无疑问弗兰茨在自由、民主、平等方面的见识远超十九世纪人们的想象。 报纸上的每一条消息都足够让人疯狂,皇帝弗兰茨的最终愿景很快就消除了其他声音。 人们兴奋而自豪地高举拳头,一边高举着报纸,一边呼朋引伴向市政厅前的广场走去。 “弗兰茨皇帝万岁!”和“帝国万岁!”的口号响彻云霄,惊得鸽群四处乱飞。 鸽群掠过许愿池,两个风尘仆仆的大胡子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其中一人问道。 “这是怎么了?” 另一人耸了耸一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正当他们打算找个人问问的时候,一张报纸刚好飞了过来。 其中一人刚想将其丢掉便被其上的内容所吸引,两人读后良久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位皇帝陛下,多少有点极端了” 此时德意志地区的工人协会和手工业者工会都炸了锅,因为这么多年来德意志地区几乎所有组织都拒绝给予工人选举权。 法兰克福国民议会中有外国人、犹太人,但就是没有一个工人或者农民,后来由德意志工人协会和德意志工匠协会合并而成的德意志工人兄弟会同样被国民议会拒之门外。 但此时他们距离梦想已经咫尺之遥,而且在弗兰茨的最终愿景中他们将会享受过去无法奢望的美好生活。…。。 于是乎那原本的纲领似乎也不再重要了,整个十九世纪工人组织都是反对雇佣女性,反对给予女性选举权的。 他们原本是害怕竞争和拉低工资,但弗兰茨提出的愿景非常全面,他们的担心已经毫无意义。 法兰克福国民议会中那些民族精英背后的工商业资本家可无法接受弗兰茨提出的愿景,那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这是对富人赤裸裸的剥削!” “为什么富人要多交税?” “这公平吗?这合理吗?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这是赤裸裸的歧视和抢劫!” “这侵犯了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原则!” “这是大多数人对少数人的暴政!” “这会让富人失去怜悯之心!” “这只会让穷鬼更加懒惰!根据英国的最新研究表明,爱尔兰大饥荒的原因就是因为英国过分纵容爱尔兰的懒惰所导致的天罚。” “无底线的纵容只会让那些穷鬼的无耻嘴脸会彻底暴露无遗,而我们这些富人不得不为那些该死的穷鬼买单!” “对!凭什么优待穷鬼,剥削富人!反对剥削!” “懒惰的穷鬼还有理了?他们不努力,难道还怪我们了?” “可你们听听外面那么多人,他们可都是赞成的” “那又怎么样?人多了不起吗?穷鬼们想加工资,他们投票通过,我们就要给吗?他们要是想嫖,你们把老婆也给他们吗?” “可我们不是要讲究民主吗?” “去他民主!从古至今二八定律才是社会的铁则!皇帝小儿根本就不懂什么叫民主!” “对!” “支持!” “赞成!” “说得好!” “没错!我们就该像古希腊人一样,由我们这些真正的精英来统御那些无知又无耻的奴隶!这样才能延续欧洲的文明之光!” “没错!我们欧洲文明之所以这么发达,很大程度上就依赖于我们的低税收,如果像奥斯曼人,又或者清朝人一样,我们现在还在茹毛饮血! 请诸位试想一下,如果富人们都不愿意挣钱、不想挣钱、不敢挣钱了,那么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德意志民族的传承恐怕都要断绝了!” “你们不愿意挣钱,有多是人愿意挣。” “谁说的?谁?你让那些无耻的懒鬼挣钱,他们只会把钱都放在口袋里,而不会像我们这样做出伟大的善行! 我们都是新教徒,赚钱是上帝荣光的体现,是我们上帝选民的证明!我们愿意拿出我们辛辛苦苦赚的钱来做慈善是高尚的,不像是那般野蛮虚伪。” “那这些年来的灾害、战争怎么都是奥地利帝国牵头,各邦国从旁协助?” “那是因为我们遭受到了不平等、不公正的对待!、懒鬼、还有那些该死的奥地利人,他们都想剥削我们!我们的内心能平衡吗?我们凭什么仁慈地对待他们!”…。。 “累进税制就是哈布斯堡家族那个怪胎的异想天开,你们试想一下,奥地利帝国的累进税是200弗罗林。 一个工人一年的工资是190弗罗林,但是这个工人利用休息时间为人抄写了一本书赚了20弗罗林,那么他就要交21弗罗林的税。 结果他不但没有赚到钱,甚至还损失了1弗罗林!你们说这累进税制是不是劳动者进步的敌人?” 一群人都深以为然,再一想到哈布斯堡家族的遗传病纷纷露出了轻蔑的笑容,就连之前为奥地利帝国辩护的那几位也开始有点动摇。 此时先一步回国的庞巴维克受不了了,作为一个经济学家,他实在没法忍受和一群连基础经济学问题都搞不清楚的家伙坐在一起。 “奥地利帝国采取的是超额累进税制,200弗罗林及其以下的部分不计税,210弗罗林的收入应该只交1弗罗林。” “奥地利皇帝的走狗!你没资格坐在这里!” 一群大汉直接不由分说地将庞巴维克丢了出去。 那人尤不解气,愤愤地说道。 “还有那该死的最低工资!那些懒鬼要最低工资!我们向谁要去?我们绝不能接受奥地利怪胎的做法!” “那不是皇帝的最终愿景吗?” “想想也不行!我们不能让这样怪胎染指我们国家!我们就该想法国人一样把皇帝和他走狗全部斩首!” “没错!我坚决反对这个趴在富人身上吸血的帝国!” “伪帝当诛!” 39314965。。 第41章 掀桌子 第1075章 掀桌子 国民议会在与弗兰茨的这场魔法对决中败下阵来,但他们并不甘心。 此时德意志民族主义者的力量并不弱小,甚至由于对外战争的胜利使其力量和影响力都强大了无数倍。 另一方面奥地利帝国军队在结束对法战争之后大批赶赴匈牙利战场,有些部队甚至直接原地解散。 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的成员们思虑再三,决定向所有德意志人发出号召: “一切信仰民主、平等、自由的人们联合起来推翻奥地利皇帝的暴政,让民主、自由、博爱的阳光穿透专制帝王带来的无边黑暗。 宁做德意志人,不当奥地利狗。” 事实上即便是奥地利帝国的主力不在,但是其表现出来的战斗力也让绝大多数民族主义者军官胆寒,没人想与其刀兵相见。 然而奥地利帝国已经开始初步建立社会保险制度,并且在部分皇室工厂中开始部分施行,这让国民议会的精英们感受到了迫在眉睫的恐惧。 之前对法战争的胜利给了国民议会那些老爷们一种错觉,德意志联军很强,至少和奥地利帝国军一样强。 奥地利人需要应付匈牙利人,甚至还有刀枪入库,马放南山这种昏招,而德意志联军此时却大多聚集在法兰克福和莱茵地区。 此乃天赐良机,集合全德意志的民族主义者力量趁其不备攻下维也纳,恃强凌弱,以众击寡必能一战胜之。 实际上德意志民族主义者的军队之所以会聚集在法兰克福和莱茵地区,在一定程度上讲是有家不能回。 在德意志联军和法军作战之时,各邦国的勋贵、国王们也没闲着,他们正在努力地打压国内的民族主义者,王党纷纷复辟。 联军回国就要面临被强制解散,然后分批处理的局面。 比如荷兰和汉诺威都已经开通了德克萨斯专线,专门送国内的民族主义者去殖民地,美其名曰为邦联做贡献。 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的诸君虽然没有打过仗,但是他们明白要成大事朋友自然是越多越好,即便不是朋友也不能成为敌人。 于是乎法兰克福国民议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和英国人和匈牙利人达成了同盟,并且向法国人抛出了橄榄枝,甚至承诺在打败奥地利之后会将阿尔萨斯-洛林重新还给法国。 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的使者表示德意志民族是被奥地利人蛊惑了,只要法国能不计前嫌出兵奥地利,那么德意志邦联愿意帮助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处理内部事务。 不得不说作为商人,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的诸位十分清楚法国人想要什么,阿尔萨斯洛林的诱惑力十足。 然而此时法国人却抽不出身,因为新一轮的大选即将开始,各方都在为总统之位全力以赴。 至于重启对奥地利的战争,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诸位们显得有些信心不足,而且他们也不相信德意志人这么快就会自己打起来。…。。 实际上他们更担心的是会就此卷入德意志内战无法脱身,此时的法兰西已经要散架了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英国人起初得知这个消息时都是一脸懵逼,他们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不过对于阿尔伯特亲王来说正是时候。 如果没有这件事,他们将不得不面对一个两难局面:要么同时与俄国和奥地利这两大列强开战,要么放弃在近东的战略部署。 德意志邦联背刺奥地利,无论他们成功与否,奥地利和德意志都会陷入到巨大的混乱之中。 到时候不光是奥地利,普鲁士也只能选择向英国低头,神圣同盟三去其二,俄国人也将孤掌难鸣。 而这一切都不需要英国人付出任何代价,他们只需要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出一个合适的价格就能坐收渔利。 这才是英国人最熟悉的节奏,阿尔伯特亲王也长出了一口气,一切似乎终于好起来了。 至于匈牙利自然是没有拒绝的理由,首相科苏特当场便将国民议会副议长加布里尔·里塞尔引为知己。 后者表示愿意将匈牙利民族从奥地利帝国这个民族牢笼中解救出来,前者自然是感激涕零也愿意为全欧洲的解放出一份力,坚决反对暴君暴政。 双方在十分热烈的气氛下达成共识,唯有建立民选推翻君主制才能让人们的合法权益不受侵害。 1848年8月23日,法兰克福国民议会宣布解散德意志邦联,正式成立德意志联邦,定都法兰克福。 (实际上在德语中邦联和联邦是一个词,不过由于特殊需要,书中拆出了两个词。) 同日正式向奥地利帝国宣战,要求罢免奥地利帝国皇帝弗兰茨·约瑟夫一世,并列出其十大罪状。 一、得位不正,其父才是奥地利帝国第一继承人。 二、贪得无厌,意图侵夺商人合法财产。 三、纵欲滥情,与多位女性有染。 四、嗜杀好战,多次率军征战,不断挑起战争,强迫战俘劳作。 五、愚弄民众,蛊惑人心,建立公立学校,施行义务教育,趁机洗脑民众。 六、伤风败俗,雇佣女工。 七、悖德乱常,罔顾人伦。给予女性选举权。 八、欺善怕恶,欺压善良商人,讨好魔鬼的走狗。 九、傲慢,以德意志皇帝和罗马人的国王自居。 十、背信弃义,在殖民地纵容劳工屠杀、奴役信仰上帝的原住民。 除此之外他们还有来自莱茵地区的十万普鲁士正规军帮忙,科隆大主教这个弗兰茨一手扶植起来的棋子最终选择站在了国民议会一边。 历史上普鲁士为了消弭教会的影响力,一直以没收教会财产和解散教团为威胁。 这一次科隆教会得到了弗兰茨的秘密援助,大主教不再为金钱所制,但却依然为金钱所苦。 直到一位犹太商人找到了他,于是乎科隆大主教就从一位民族主义者变成了一位民族资本家,并最终在此时站在了国民议会一方。 其实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的诸位之所以如此自信,还因为他们在奥地利军中有很多支持者,而且这些人大多数是奥地利军中的中高级军官。 按照国民议会的设想,在德意志联邦大军到来之时,这些奥地利军中的德意志民族主义者再里应外合。 不光是奥地利国内,德意志诸邦中到处都是民族主义者。 按照他们的构想,这一招不光可以对付奥地利帝国,更可以对付整个德意志,所以他们才那么急吼吼地成立所谓的德意志联邦。 然而他们却低估了民族的地域性,奥地利帝国军中的民族主义者确实很多,甚至连陆军元帅阿尔布雷希特大公也是。 但是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毫不犹豫地将劝他反戈一击的旧识送上了军事法庭,诸如此类的事情在此时的奥地利军中比比皆是。 1848年8月24日,奥地利帝国宣布德意志联邦为非法组织,陈兵萨尔茨堡,德意志内战正式爆发。 39314895。。 第42章 硬碰硬 第1076章 硬碰硬 对于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的决定,奥地利帝国的大臣们要比弗兰茨这个皇帝愤怒得多。 尤其是图拉尔伯爵和费利克斯·施瓦岑贝格亲王,两位曾经的德意志民族主义者头目此时恨不得能把那些打着民族主义大旗的家伙全部送进地狱。 更没人将德意志邦联的乌合之众们放在眼里,在他们眼中那些杂牌军根本不值一提,对于国民议会宣称的70万大军更是嗤之以鼻。 “70万人?70万条丧家之犬罢了!有家不敢回的废物,凭什么挑战帝国的权威? 我们可以让意大利兵团北上,再配合萨尔茨堡的部队足够解决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了。” 图拉尔伯爵说话比较直白并没有多想,一旁的施瓦岑贝格亲王冷笑道。 “70万?他们哪来的70万人!在法兰克福那个小地方真有70万头猪,那么我们根本就不用打。守上几个月,他们就只能吃土了。 他们能有自己吹嘘的一半兵力就不错了,不过这对于我们奥地利帝国来说是个机会。 我们应该让那些作壁上观的诸侯们看看背叛者的下场。我国应该立刻停止对德意志诸邦的粮食援助,停止和他们的贸易往来。 再和俄国签订协议,让其不向德意志地区输送粮食等必需品。” 图拉尔伯爵一点也不喜欢这个说话同样直白的新首相,他立刻反驳道。 “首相大人,您觉得俄国人的节英国人强多少吗?那些唯利是图的家伙怎么可能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俄国人一直都想向西扩展影响力,我们不能给俄国人这个机会!” “俄国人不过是一群唯利是图的家伙,所以我们只要给他们许以一些好处就可以了。” 施瓦岑贝格亲王说得不慌不忙,但是图拉尔伯爵的怒火却再次被点燃。 “好处?俄国人那么贪婪,我们要牺牲多少才能换来俄国人的承诺?” “伯爵先生,我什么时候说需要我国做出牺牲了?” “你说什么?你是说 施瓦岑贝格亲王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 “没错,我们可以将奥斯曼帝国的土地许给他们,反正对俄国人来说无论从巴尔干,还是安纳托利亚高原,只要能到君士坦丁堡就可以。” 这一次图拉尔伯爵无言以对了,不过在弗兰茨看来亲王阁下对于还缺乏经验。 俄国人垂涎德意志地区的市场已经很久了,但奥斯曼帝国的土地他们也不会放弃,最后俄国人大概率会选择全都要,一面假意接受条件寻求奥地利的支持,一面进入德意志市场。 对于弗兰茨来说最合理的办法是快速结束内乱,重启贸易壁垒将俄国人拒之门外。 由于奥地利帝国的传统,外加近期得出的实战经验,他们觉得防守更有利于奥地利帝国。 施瓦岑贝格亲王并不是单纯的家,他之前一直担任拉德茨基元帅的副手,实际上是一位资深参谋,所以对战争有着相当强的话语权。…。。 其他大臣对于战争的事情插不上什么话,但是可以保证部门的正常运作完全有能力应付接下来的战争。 奥地利帝国的经济恢复很快,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布拉格的叛乱根本就没出布拉格城,自然就不会影响到周边的省份。 塔菲家族虽然也出资组建了地方卫队,但是摩拉维亚并没有发生叛乱,塔菲的父亲自然也就没有在战斗中被人打断腿。 加利西亚有施塔迪翁伯爵镇守,而且那些刚刚在奥地利帝国分得了土地的难民们正对着这个帝国有着无比坚定的信仰。 1848年加利西亚并没有受到风暴的波及,反而在高速发展中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 千年来无人能治的洪泛区成了万顷良田,百万难民落户于此,一座名为“迦南”的城市拔地而起。 奥地利公国地区损失最惨重的就是维也纳了,其他地方都是小打小闹。维也纳之乱结束之后,这帮人都安静下来了。 意大利地区是弗兰茨最先平定的区域,发生过大量密集的战斗,造成了大量人员伤亡。 不过北意大利地区最不缺的就是人,港口、铁路、工厂都运作正常,这对于国家来说就足够了。 所以整个1848年的风暴对于奥地利帝国的正常经济结构影响微乎其微,再加上疯狂压榨殖民地,如果不是需要帮助其他国家,甚至会出现供应过剩的局面。 不过不管怎么说此时奥地利帝国内部的声调能如此一致确实是个奇迹,毕竟在讨论对匈牙利出兵时尚且有人抱有幻想可以用和平的方式解决。 但是对于与德意志联邦开战,却没有人有任何异议,更没有人站出来为他们说好话。 思想统一办事就容易多了,不过弗兰茨并不准备采取防守策略。理由很简单,此时德意志的诸侯们都在观望,谁赢了,他们就帮谁。 没错,德意志地区这帮诸侯们的非常歪,他们和奥地利帝国内部的大贵族们一个德行,想要限制皇权已经到了魔障的地步。 而且这帮人始终认为,那些资本家需要他们,会愿意和他们共享权力,就像英国王室那样。 尤其是一些小邦国已经开始两面下注,荷兰国王威廉二世也开始犹豫起来,他是不是该重新考虑德克萨斯专线的问题。 “是时候出击了,我们要让这个世界重归秩序。” 弗兰茨的话有些突兀,但是明眼人都知道皇帝陛下表达的不过是一种态度,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正统性太重要了。 “您是说主动出击?” “没错,根据最新情报德意志联邦军队号称70万,但实际上只有25万,其中还有十万来自莱茵地区的新兵。 但是由于铁路的存在,这个数字每时每刻都在增长。 诚然他们就算真有70万大军也没法攻破萨尔茨堡,但到了那个时候牺牲的可就不只是几十万人了。” 弗兰茨的话让大臣们心里都十分复杂,他们搞不清楚皇帝陛下究竟是个民族主义者。 弗兰茨一直在打压民族主义者,此时甚至要和国民议会开战,但是表现得又比谁都像个民族主义者。 “陛下,明智的决断!” 有首相施瓦岑贝格亲王带头,其他大臣也都是一片附和之声。 老实说,这个国家的已经太久没有皇帝参与了,再加上很多大臣也是刚刚提拔起来的,所有人都有些懵。 “向各邦国发出诏令,要求他们没收背叛者的财产。” “不请求援兵吗?我国单独和背叛者作战损失会不会太大了?” “没必要,执行命令吧。” 那些小邦国的君主让他们挑明立场和国民议会作对可能没有那个勇气,但是打着奥地利帝国的旗号没收国民议会成员及其有关人员在本国的资产可是很有底气的。 另一面,一位躬耕于拉美波尼亚的农场主已经到了柏林,与其同时到达的还有一位被称为霰弹亲王的男人。 39314646。。 第43章 铁与血 柏林城市宫。 “大哥!那些该死的小人和叛党已经骑在我们头上了!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威廉亲王一把拍在威廉四世的办公桌上,口水几乎都要溅到威廉四世的脸上。 “再等等,等他们和奥地利人斗个两败俱伤,我们再出手收拾残局。到时候” 威廉四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暴躁的弟弟打断。 “到时候就来不及了!无论是奥地利人赢了,还是国民议会赢了,都要清算我们!这就是我们普鲁士的命运!” “不,他们不敢,我们还有二十万军队常备军,我们还可以动员十五万预备役。” 威廉四世自顾自地说道。 “那莱茵怎么办?难道就让给那个神棍?” 此时普鲁士的莱茵地区实际上已经被科隆大主教掌控,法兰克福国民议会用来进攻奥地利帝国的主力就是当地的普鲁士军,甚至就连军粮、军械也来自普鲁士王国的仓库。 事实上对法战争结束之前,很多邦国就以各种理由拖欠或中断了对前线的援助。 不过好在后期没有战事,所以这个弊端并没有显现出来。 然而此时国民议会悍然对奥地利帝国发起战争,疲软之处就暴露无遗了。 国民议会的那些议员们都表示愿意倾家荡产支持战争,但是这些人明面上的资产并不多,三、五百弗罗林在普通人看来就很多了,对于战争而言却是杯水车薪。 即便是三百名议员每人捐款五百弗罗林,也才十五万弗罗林。而那些议员背后的资本家们自然不会当这个冤大头,于是乎他们便只能薅普鲁士的羊毛了。 所以国民议会才会希望一战而下,因为普鲁士这只羊也没有多少毛了。 然而当德意志联军坐着火车、唱着歌来到萨尔茨堡外围的时候他们的心就凉了半截。 绵延至山顶的要塞群,前方更有宽数十米的护城河(萨尔察赫河)横亘于两军中间。 奥地利人从公元十世纪就开始修建至今还未完工的的西方防线,果然不是比利时人临时搭建的防御可比的。 事实上德意志联军并没有攻击过什么坚城,布鲁塞尔早就被法军反复摧残过了,萨尔堡虽然地势险要,但不过是一座十三世纪的老式堡垒而已。 唯一的坚城梅斯,法军根本没有抵抗便退出了城市。 此时面对真正城高池深的棱堡要塞群时都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作为联军司令的文森特·莫里斯一颗心也沉到了谷底,他觉得强攻速胜已经没有希望了。 不过文森特·莫里斯立刻就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借道普鲁士。 虽说奥地利在北方也有要塞,但北方边境绵长总有缺口可以入塞,至少比直接撞墙要好得多。 文森特·莫里斯的战术在军事上有很强的可行性,但是在家看来却是无比愚蠢的行为。 几十万大军借道普鲁士腹地,这是要逼着普鲁士人开战呀! 借道普鲁士的计划自然不可能通过,那么他们就不得不为最坏的结果考虑。 普鲁士的羊毛不够用,那么就只能从民众身上想办法,于是乎爱国税就被提上了日程,即每人捐款1弗罗林,德意志邦联有三千多万人,这样一来就有了三千多万军费。 想出这个主意的爱德华·西姆松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天才,征收的过程也十分顺利,毕竟有老爷们带头,民众大多数也不清楚这笔钱是做什么的。 当然这只局限于受到德意志联邦控制的区域,大多数诸侯国并没有交这笔钱。 但数百万的税款也足够解燃眉之急了,大不了以后改成一月一交的定制,实在不行还可以一旬一交,一周一交 回到柏林王宫之中,威廉四世面对弟弟的质问选择了沉思,而沉思的结果是继续静观其变。 “国民议会和奥地利人之间无论谁胜利都会拉拢我们的,如果是奥地利人胜了,他们绝对不会允许叛徒的存在。 如果是国民议会胜了,他们也需要我们” “大哥!你忘了那些背信弃义的家伙是怎么对你的了吗?他们要推翻你的统治啊!” “威廉,卡尔还在和丹麦人对峙,我们没有足够的兵力。我们必须把普鲁士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大哥!” “够了!不要再说了!回你的封地去!呆在纳沙泰尔不许再去打法国人的主意!” “为什么?日内瓦人拥护我们普鲁士!” 霰弹亲王再次咆哮起来,就像是一个被夺走了玩具的孩子。 “做好的你亲王!我才是国王!” 威廉四世的语气严厉,很显然他并不打算改变自己的决定。 霰弹亲王只能无奈地走出王宫大门,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萦绕在心头,他不由地在想如果自己是国王就好了 看着街头上民众们打着三色旗唱着《德意志之歌》招摇过市,霰弹亲王不禁也有些动摇了,背后甚至感到了一丝丝凉意。 《德意志之歌》又名《皇帝四重奏》,是大音乐家海顿于1797年2月12日献给奥地利帝国第一任皇帝弗朗茨二世的生日贺礼,也是此时奥地利帝国的国歌。 街头的告示板上还张贴着国王亲自书写的告示《致我国国民和德意志民族》,国王威廉四世声称愿意保护德意志免受一切威胁。 “普鲁士从此献给德意志”一行大字十分醒目,看到此处霰弹亲王决定立刻躲进自己的马车里。 这时有一个大胡子走下马车迎面走向了游行的人群,在1848年这种情况并不罕见,德意志地区的贵族经常会参与到这种活动中。 但这一次那个贵族却不是来加入他们的,只见那位高壮的大胡子一把抢过领头人手中的三色旗,下一秒便将其折断,然后狠狠地掷在了地上,又在那面旗帜上补了一脚。 人群很快从震惊中缓了过来,取而代之的则是愤怒。 “你在干什么!你居然敢践踏神圣的三色旗!打死他!” 那高大的身影回过头来便将刚才叫嚣的人群压住了,腰间的更是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你还是不是德意志人?你能不能讲点道理,你怎么能抢我们的东西呢” 高壮的大胡子看着静若寒蝉的游行队伍,打了个响指便有一队人高马大的壮汉走了过来。 这一次游行队伍的先锋彻底蔫儿了,他们畏惧的看着眼前的人群说不出话来。 那高壮的大胡子轻蔑地一笑,清了清嗓子说道。 “德意志的未来不在于普鲁士的自由主义,而在于强权。 当前的种种重大问题不是演说辞与多数议决所能解决的,要解决它只有用铁和血!” 第44章 前夜 德意志联邦新军号称70万,但实际上只有25万。奥地利帝国萨尔茨堡守军虽然只有8万,但整座要塞却没有一丝如临大敌的紧张情绪。 周围的民众在第一时间就被安置在城中避难,临时征兵处队伍比救济中心的队伍还长。 萨尔茨堡是奥地利帝国边疆的军事重地,民风尚武,再加上民族主义的催化将这种军事传统无限制地放大了。 从刚刚完成礼的十五岁少年到五、六十岁的老人全都目光坚定地等待着征兵官的筛选,只是那种众志成城、同仇敌忾的气势便不敢让人小觑。 在生死存亡之刻民族情绪是最容易被激发出来的,迷茫恐惧的民众急需要一个大义,只要有人稍加引导就会形成一股不可逆的洪流。 保家卫国显然是正义的,而那些入侵者则毫无疑问是不可饶恕的敌人。 不得不承认民族主义在军事动员和提升士气方面有着无比的优势,它可以轻易使人疯狂。 尤其是对底层民众来说,他们不光可以牺牲自己,甚至还会逼着家人和他们一起战斗。 父亲带着儿子们一起上阵,留在后方的母亲在临别时会说:“打不赢就别回来了。” 就像古代斯巴达人说的那样“with it or on it!”(“要么拿着你的盾牌凯旋,要么战死沙场!”) 除此之外根据奥地利帝国的新法典,若有战事非学者和官员所有贵族必须服役,否则就要支付十到一百倍的代役金(视爵位而定)。 学者包括:科研人员,以及所有行业内的大师级工作者等等。 这个时代的贵族还是要些脸面的,即便是怕得要死也要装出一副闲庭信步、大义凛然的样子。 其实主要是大多数贵族家庭支付不起那昂贵的代役金,而被剥夺贵族身份送往殖民地改造更是让人无法接受的结果。 其实奥地利帝国的殖民地生活比起其他国家的殖民地来说好很多,但是人们对未知的恐惧是刻在骨子里的。 尤其是当时非洲大陆还有“白人禁区”、“疫病大陆”、“怪物巢穴”这些称呼,除非走投无路又或者上了贼船否则那是大多数人一生都不想踏足的领域。 贵族们起初是怨声载道,但是很快就有人将此时德意志联邦的行为和法国大革命联系到了一起。 议会要先干掉皇帝,然后就是把贵族们挨个送上断头台,并剥夺他们的财产。 这些人可太清楚事情的真伪了,毕竟很多家族就曾经收留过法国贵族的遗孀,甚至还打劫、欺骗过落难贵族的车队。 很快他们就变得比普通士兵,甚至比那些奥地利帝国的忠实拥趸和民族主义者还要激进。 正如先烈所说“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贵族们能站出来对于普通民众和士兵来说是一种极大的鼓舞和慰藉,更是一种激励,比任何话语和奖惩机制都要真实的激励。 当然此时教会也不会甘于寂寞,牧师们一边给难民们分发圣餐和救济,一边帮他们忆苦思甜。 牧师们没有说过一句德意志联邦的坏话,但是每一个听众都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能把国民议会里的那些工厂主的打手、犹太人的帮凶都挂在村头的歪脖子树上。 那些受到蛊惑、助纣为虐的新教徒更是该被挫骨扬灰(天主教特色,弗兰茨虽然要求教会包容,但是他目前也只能控制高层,而有些仇恨是刻在骨子里的) 事实上有很多巴伐利亚人都不认可巴伐利亚对国民议会卑躬屈膝的态度,更不想和隔壁的奥地利帝国开战。 于是乎在德意志联邦军队到来之前就有数支巴伐利亚军队成建制地叛逃到了奥地利,萨尔茨堡的守军司令并不放心这些叛军所以不许他们进城。 弗兰茨得知此事后将这些巴伐利亚军队安置在了距离战场中心较远的废弃村落中,并派人给他们送去了粮食补给。 在弗兰茨看来多些观众没什么不好的,除了这些巴伐利亚人,还有很多来自德意志其他邦国的志愿兵和贵族武装。 除了源自神圣罗马帝国时期的传统以外,一些敏锐的贵族已经注意到了这场战争的非比寻常,胆大者已经开始下注了。 由于铁路的存在,双方的兵力增长都十分迅速。 不过等待的时间并没有多久,弗兰茨这一次没有亲自率军出征,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作为皇帝的他要处理的事情太多。 尤其是战争的善后将会是一个大麻烦,稍有不慎就要重走别人的老路。虽说在一些人看来会很爽,但是在弗兰茨看来那不过是无意义的屠杀而已。 弗兰茨决定让阿尔布雷希特大公这个德意志民族主义者心目中的英雄挂帅出征,从普雷斯堡和维也纳抽调精锐部队全力解决西方的威胁。 再从意大利调兵去东部填线,不过主帅不换,拉德茨基元帅北上,海瑙留下继续对付匈牙利人。 德意志联邦总司令文森特·莫里斯并不是个庸人,他见识过奥地利帝国军队的强大,他明白此时如果不动手那么自己的优势只会越来越小。 而一旦让奥地利人把主力送到萨尔茨堡,那么奥地利军队有一百种办法弄死自己手中的这群乌合之众,光是奥地利的空艇部队就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法国人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们想了无数种办法但就是摆脱不了这柄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最后亨利·阿尔塞纳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那就是跑,奥地利的空艇部队面对逃跑的法军完全没有任何办法。 于是乎文森特·莫里斯决定集中手中的精锐先攻克萨尔茨堡外围侧翼的一座星形要塞。 当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到达萨尔茨堡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令他没想到的是面对联邦主力的猛攻,要塞守军非但没有惊慌失措,反而组织了反攻。 “损失如何?” “我军阵亡512人,伤3398,另有208人失踪” “敌军呢?” “不清楚满地都是” “没有俘虏吗?” “没有!” 军官回答的声音很大,里面还透露着骄傲。 “回自己的岗位去吧。” “遵命,长官!”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心中想着果然和弗兰茨说的一样,如果自己不来,那么只会死更多的人。 阿尔布雷希特站在萨尔茨堡的主堡上看着河对岸一望无际的营火出神了很久,终于叫来了副官。 “司令官阁下,您是要按惯例给敌军送一封劝降书吗?” “不,明天决战。” 第45章 《皇帝四重奏》 第1079章 《皇帝四重奏》 接到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的战书之后,文森特·莫里斯长出了一口气,他真怕奥地利人躲在棱堡里不出来。 之前的进攻文森特·莫里斯为了确保能拿下侧翼的那座星形要塞,一共组织了五万士兵,一百多门火炮。 结果血战了十二个小时,有一万多名士兵未能归队,伤者不计其数,至于那些未能归队的士兵是阵亡,还是失踪就不好说了。 但文森特·莫里斯从心底里是希望这些人是逃离了战场,因为奥地利的守军并没有抓俘虏。 其实在萨尔堡之战时文森特·莫里斯就发现奥地利的士兵异常残忍。 除了少数可以被当成军功的法军军官,奥地利的士兵会对地上每一具法军士兵的尸体补刀,以确保自己不会遭受到威胁。 这种做法很快就在德意志联军士兵中推广开来,所以导致萨尔堡之战异常血腥。 到后期随军牧师们不得不跟着士兵们一起行动,以免他们继续残害受伤的法军士兵。 只不过当一名教团的首席牧师被法军射杀后,那些牧师恨不得能给每一个法军士兵胸前钉上一个十字架以免他们再活过来。 此时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提出在萨尔茨堡外进行决战,对于文森特·莫里斯来说再好不过了,毕竟这样才能发挥联邦军队的人数优势。 后者不由地敬佩起前者,在后者眼中前者一定是一位伟大的民族主义者,为了德意志民族,不惜牺牲国家和家族的利益。 不过此时并不是伤怀的时候,他必须全力应对明日的决战,一鼓作气攻下突破萨尔茨堡,拿下维也纳。 第二日,清晨。 浓重的乌云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双方士兵组成的方阵犹如潮水般涌动,让双方的炮兵们都开始怀疑自己身边的战争之神是否真的能挡住眼前汹涌的人潮。 这将是继滑铁卢之战之后欧洲大陆上发生的最大规模会战,双方投入的总兵力超过四十万,就连天地仿佛都感受到了这种压迫感,大地颤抖、乌云低垂 德意志联邦军前排的士兵们脸上写满了不安和恐惧,因为他们在敌人身上看到了一种无形的战意仿佛会随时择人而噬的野兽一般。 事实上这种复杂的情绪充斥在每一名德意志联邦军士兵的心头,区别不过是有些人写在脸上,有些人写在心里。 尤其是在昨天的那一战之后,士兵们早就没有那种郊游般的心情了。 文森特·莫里斯本以为士兵们见过血之后会被激发斗志,然而现实情况却是很多人就和丢了魂儿一样,此时光是把这些人赶上战场他就已经用尽全力了。 文森特·莫里斯突然福至心灵,他还记得自己初上战场时一个老兵告诉他大声唱歌就不害怕了,在军校中也学到过军乐可以鼓舞士气。…。。 于是乎文森特·莫里斯命令军乐队演奏《德意志之歌》的曲调,再让士兵们放声高唱,这样不但可以提振士气,更可以震慑敌军。 两支军队逐渐逼近,这时前方的官兵才发现,双方的军乐队演奏的是同一首曲子。 只不过双方的歌词不同,德意志联军唱的是《德意志之歌》,而奥地利军唱的是《天佑吾皇》。 双方的喊声震天仿佛这样就能在气势上压倒对方一样,但很快战场上便只剩下一种声音了。 “上帝保佑弗兰茨大帝, 我们的弗兰茨好大帝! 高明治理,高明智力, 他就在光彩的照耀里; 愿他戴上桂冠庆胜利” 行进中的德意志联军士兵突然有人转身开始高唱奥地利帝国国歌,这让军官们有些措手不及但随即暴怒地举起鞭子想要清除这些不和谐的声调。 然而越来越多的士兵开始转身高唱《天佑吾皇》,军官愤怒的鞭子不等落下便被周围的士兵拉下了马,随后便是无数柄刺刀穿透身体的声音。 很快歌声就像瘟疫一样传遍了全军,眼看着军队临阵倒戈,文森特·莫里斯当机立断命令炮兵开火,但炮兵们一个个却在那里嘟嘟囔囔地迟迟不肯动手。 “给我!” 文森特·莫里斯一把抢过炮手手中的铁钎就要点火,结果被一旁拿着长杆拖把(炮膛清理棒)的士兵一棍打倒。 文森特·莫里斯倒下时分明听到了炮兵们在高唱奥地利帝国的国歌 法兰克福,德意志联邦总部。 “真是一帮废物!整天往回运伤兵和疯子。” “是啊,伤兵和疯子太多都把我们的货仓占了。这样一来商人们就不得不涨价了” “我们应该向伤兵和疯子的家人收税来弥补商人们受到的损失。” “同意。” “赞成!” “这群懒鬼们每天消耗这么多物资,打了这么久也没前进一步,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懒鬼们的生活太好不想动了呗,我看饿他们两顿就好了。哈哈!” “哈哈!” “不过伪帝还在,我们还得供着这群懒鬼。” “哎,这仗要是让我们去打早就结束了!可谁家精英又会上战场呢?” “下!哈哈!” 众人异口同声,心照不宣地笑道。 “没想到伪帝居然会和懒鬼们站在一起,枉费我们为他造势那么久。” “谁知道呢?也许是真的信了上帝也说不定。所以说聪明人该离宗教远点。” “懒鬼们万一打输了怎么办?” “放心!我们现在代表的是德意志,德意志皇帝的头衔我们想给几个就给几个,想给谁就给谁,像科隆大主教那样的蠢货有多是。” “哈哈,这我就放心了。我还不信奥地利人真能把整个德意志全都打翻了。” “放宽心。就算奥地利人有这个能力,英、法也不会同意的。打赢了奥地利,我们就和英法签订贸易协定,到时候我们就能垄断整个德意志市场!” “看看奥地利人赚了多少钱,我们可不会接济那些弃民,到时候我保证各位都会拥有难以想象的财富和权力。” “德意志联邦万岁!” “德意志联邦万岁!” 法兰克福火车站。 各家疯人院和私人诊所的护工已经严阵以待,只要那些从战场上退下来的疯子和伤兵一下火车,他们就会把人抢到自家医院之中狠狠敲上一笔。 然而当货仓的大门打开时,走出的却是一队队荷枪实弹的奥地利士兵 (其实特意卡在这一天本来想写一些关于劳动节的东西,不过想想还是算了。) 39314236。。 第46章 法兰克福 一队队的奥地利士兵走下火车之后,周围接站的法兰克福市民和护工们都有点懵,几分钟后终于有几个握着警棍的火车站管理员赶到了现场。 “你们是来打仗的吗?” “不,我们是来解放你们的!” 奥地利的第一批部队迅速占领了法兰克福火车站,这时德意志联邦带着前线战败消息的情报人员才到码头。 其实前线的情报本该在第一时间用电报传回法兰克福的,只不过恰巧巴伐利亚邦联电报公司到法兰克福的线路出了一些问题。 (当时没有无线电,如果私人铺设一条电报线和开一家公司没什么区别,光是铺设和维护费用就是天价。) 其实在巴伐利亚这块地方究竟算谁的主场还不好说,虽说巴伐利亚在第一时间就向国民议会屈服,但不代表弗兰茨在此的影响力弱。 事实上由于巴伐利亚王室的表现长期拉垮导致其存在感稀薄,但索菲夫人和奥地利帝国却是巴伐利亚人心目中强势的代名词。 再加上巴伐利亚同乡会和德意志关税同盟的,以及教会的多年耕耘,这让弗兰茨这个出身哈布斯堡家族的皇帝在巴伐利亚地区有相当高的认可度。 此时的巴伐利亚国王马克西米利安二世其实非常反对德意志诸邦联合在一起,而且存在感稀薄不等于不存在。 不得不说德意志联邦的情报人员在和邦联各国长期的斗智斗勇中积累了丰富经验,他们第一时间想到了鸽子信。 但鸽子只是动物,它们可以往返特定的地点却不会寻找特定的人,更不会敲门闯进会议室告急。 而且负责鸽子信的处理人员也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命,晚上几个小时,甚至一两天都不是什么稀奇事。 此时马匹的速度是完全赶不上火车的,除了火车以外从巴伐利亚边境到法兰克福最快的就是坐汽船了。 于是乎联邦前方的情报人员为了以防万一也搭乘汽船回到了法兰克福,只不过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奥地利帝国的先头部队已经到达法兰克福,河面上搭载着奥地利军队的船只也在逼近。 不得不说作为国民议会的大本营,法兰克福的军队对其忠诚度还是相当高的。 两千名训练有素的城市卫队成员迅速集结,试图夺回火车站和码头。 然而这个训练有素只是相对于那些平时扰乱社会治安的地痞流氓和欠税者而言,但在装备和纪律都远胜自己的奥地利军队面前实在是不堪一击。 毕竟街头斗殴和抗税通常可不会使用大炮和火箭,在军队重武器的狂轰滥炸之下城市卫队损失惨重。 法兰克福,国民议会。 一个头发被烧焦灰头土脸的男人闯进了议会大厅,周围的议员们脸色都十分难看。 副议长加布里尔·里塞尔焦急地问道。 “怎么样?还能把他们驱逐出城市吗?” 男人摇了摇头,副议长加布里尔·里塞尔不甘心地继续问道。 “能守住吗?” 男人又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 “请议员们先撤,我们会誓死拖住伪帝的走狗。请你们为德意志民族保留希望” “好,你记住。别忘了组织民众修筑街垒。这一切都是为了德意志的未来。去吧,孩子。” 男人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是议员们显然不想听。 “西姆松先生,我们该怎么办?” 一名议员有些惊慌地问道,爱德华·西姆松毫不迟疑地说道。 “去科隆,那里有普鲁士人修建的军事要塞。奥地利人已经封锁了中心火车站和码头。 现在所有人立刻回去开始准备,两个小时之后我们会从新站离开,然后炸毁铁路。” 虽说爱德华·西姆松说得言之凿凿,但是大多数议员此时心中却是惊疑不定。 几十万人怎么可能说败就败了?到了科隆就能安全吗?国民议会是不是已经完蛋了? 人一旦开始动摇就会有很多心思,于是乎便有人想脱离大部队独自逃跑,有人则是想要借机上位,有些更狠一点的干脆把心一横准备弃暗投明 不过他们大多数人都未能如愿,法兰克福的城市卫队并没能抵抗太久,奥地利军队迅速地封锁了整个城市的主要通道。 这自然包括法兰克福市新修的火车站,以及那些河岸的小型港口,即便有人能从私人港口逃脱也会在河上遇到奥地利的内河巡逻队。 弗兰茨为了这一天可谓是做足了功课,而且在法兰克福自由市这种地方安插眼线实在算不上什么难事。 弗兰茨的首要目标就是抓捕国民议会成员,弗兰茨需要他们供出幕后黑手,摆在明面上的这些虾兵蟹将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弗兰茨很清楚代理人这种东西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他杀得再多也无济于事,贸然的污名化处理除了弄自己一身腥,再被扣上一个屠夫的恶名以外也毫无意义。 不如说这样做反而帮了那些真正的幕后黑手,毕竟这些人死了他们就高枕无忧了,甚至还可以省去自己动手的麻烦。 同时还能给他们提供无数个新借口,只要等这个强势的帝王和不那么强势的时候,他们就可以跳出来继续为所欲为,并且盯着这些伤疤猛揭。 如同附骨之疽一般日防夜防却怎么都防不住,断腕割臂,甚至挖心掏肺都无济于事。 全德意志的资本家们早就联合起来了,但是贵族们还在内斗甚至和自己的敌人共情。 根据决定脑袋的理论,弗兰茨不能容忍这种局面继续下去,他要打破这种趋势,哪怕是和整个德意志的自由派为敌。 弗兰茨的次要目标就是法兰克福股票交易中心,毕竟大家的财产应该受到保护,而法兰克福显然没有这个能力。 弗兰茨觉得维也纳不错,而且法兰克福股票交易中心的大半股票都来自奥地利帝国,1820年法兰克福交易中心上市的第一支股票就是奥地利帝国国家银行。 当然一同受到保护的还有设立在法兰克福的各大银行总部,不过奥地利的军队只负责保护,封存和搬迁事宜还要那些银行自己来。 弗兰茨通常不会强人所难,除非有些人不识抬举又或者不干净 第47章 大刀阔斧 为了尽可能地防止国民议会成员逃跑,弗兰茨给了德意志工人兄弟会一笔资金支持。 这些人工人兄弟在追捕逃亡的国民议会成员时可谓是不遗余力,工人兄弟的高层对国民议会同样不待见,毕竟正是那些所谓的国民议会成员拒绝了工人组织的加入。 至于在农村地区正统派的力量那更是可以用近乎无敌来形容,教会和贵族千年来积攒的威压可不是那么容易祛除的。 涉事的759人,有682人被抓获,其中130人有自首情节,另有21人在反抗和逃跑过程中被杀。 法兰克福城市卫队2000人,1328人战死,592人被俘,另有80人下落不明。 法兰克福的市民们并未组织街垒,有少数人曾经试图阻挡奥地利军队前进的道路,但被工人兄弟会镇压。 奥地利帝国一方仅有32人阵亡,218人受伤,便占领了整座城市。 法兰克福自由市市长及主要官员被控制,一部分早就和国民议会中的立宪派划清界限的官员被重新启用维持秩序。 弗兰茨做这些事情的目的很简单,公审这些所谓的国民议会代表,他要揪出幕后黑手。 虽说这些人一口一个为了德意志民族,个个道貌岸然的样子,但是他们同时也是律师、资本家,这些人的黑料简直不要太多。 克扣工资、指鹿为马、潜规则、官商勾结等等,只有人们没想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 而且这些罪行是由民众检举揭发的,可信性就要比奥地利帝国公布的更加有说服力,至少民众们是这样认为。 公审大会上旁听的民众一个个恨不得能吃了眼前这群人面兽心的家伙,民众高呼着“火刑、刺刑,鼠刑,剥皮抽筋”,总之在愤怒的民众眼中死刑起步,上不封顶。 这个时候已经很少有人不动摇了,当奥地利帝国的审查官要求他们供出幕后主使,并且答应会视交代的情况而减刑的时候就没有人不动摇了。 在这些人的攀咬之下,一大批幕后黑手浮出水面,其中有大商人、大银行家、还有很多坐歪的贵族。 于是乎奥地利帝国将这些人的名单发往各邦国,要求各邦国进行处理,否则奥地利帝国为了德意志地区的安宁就只能跨国执法了。 此时的奥地利帝国在德意志地区有没有跨国执法的能力呢? 答案是还真有,过去梅特涅在的时候就经常这么干,而此时经过1848年这么一折腾奥地利帝国在德意志内部的威望和影响力都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而且立宪派供出来的这些名单中可有很多肥羊,如果是平时自然没有人敢动这些富有且高高在上的老爷们。 但此时却不同,谁让他们和立宪派搞在了一起,他们的钱再多,保镖再多,在面对国家机器和愤怒民众时依然只是肥羊而已。 这些人中有大量的犹太人或者犹太裔,那在此时的和民众看来对付他们简直是正确中的正确。…。。 对于弗兰茨来说幕后黑手可以是犹太人,但是犹太人不能是幕后黑手。 毕竟奥地利帝国本身就有上百万犹太人,而其中绝大多数并没有造反的想法,甚至还十分支持奥地利帝国的统治。 犹太人的身份可以更加坐实那些幕后黑手的罪名,但这一次正统派和立宪派的斗争不能被曲解为一次单纯的反犹事件。 这些所谓的幕后黑手倒了对大家都有利,尤其是对于那些经营不善的来说,能消灭债主的机会可不多。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都开心,那些自由派就感到了唇亡齿寒的不安,但是他们来不及为那些立宪派感到悲伤就被牵连其中。 首当其冲的就是德意志邦联内部的四大自由市,法兰克福、汉堡、吕贝克、不莱梅。 这些自由市在反法战争结束之后没有得到清算简直就是个奇迹,但是他们本身却不这么认为,所以此时跳得最凶。 弗兰茨自然不打算继续之前的错误,所以四大自由市必须消失。不过为了争取各邦国的同意,弗兰茨会将其置于四大强邦的统治之下。 所谓的四大强邦便是普鲁士、巴伐利亚、汉诺威、萨克森,萨克森能跻身四大强邦的最主要原因是其经济实力强大。 单论经济实力巴伐利亚和汉诺威加在一起都不一定抵得上一个萨克森,因为它处于南北德的交界地带,更连着奥地利和普鲁士两大列强,再加上其自身的产业优势经济很难不发达。 按照弗兰茨的计划巴伐利亚将得到法兰克福,汉诺威将得到不莱梅,而普鲁士将吞并吕贝克,萨克森则是得到潜力最大的汉堡。 巴伐利亚是最容易被满足的,汉诺威则是对不莱梅垂涎已久,只不过其实力和地位都太过孱弱,并不敢暴露其真实想法,此时断没有拒绝的理由。 普鲁士虽然不满,但也无法拒绝,更不敢拒绝。毕竟莱茵地区的事情还没解决,威廉四世都害怕弗兰茨会借机拆分普鲁士。 萨克森则是此时与奥地利关系最密切的邦国,而且萨克森在得到汉堡之后无法直接统治汉堡,到时候只会更加依赖奥地利帝国。 除此之外,弗兰茨还准备以加强正统主义力量,防止立宪派卷土重来的名义,将那些同宗同源的邦国合并。 比如萨克森-迈宁根、萨克森-魏玛、萨克森-科堡-哥达、萨克森-阿尔滕堡公国、萨克森-哈尔堡公国与萨克森王国合并。 黑森大公国、黑森选侯国、黑森-卡塞尔大公国、黑森-达姆施塔特大公国合并升格为黑森王国等等。 经过这一番操作之后,普鲁士身边直接多出了三个强邦,汉诺威、梅克伦堡、萨克森。 尤其是合并后的梅克伦堡不再需要看普鲁士的眼色行事,这对于普鲁士来说本身就是一种伤害。 除此之外再次崛起的萨克森也让普鲁士寝食难安,毕竟普鲁士能有今天主要是靠掠夺萨克森的土地。 在德意志邦联总部和德意志股票中心搬到维也纳之后,维也纳正式成为了德意志的经济、、文化中心。 (本章完) 39314792。。 第48章 圣光下的罪孽 立宪派(指法兰克福国民议会)失败的消息立刻经由电报线路传遍了整个德意志地区,这一刻正统派们又站了起来纷纷起兵勤王。 铺天盖地的正统派大军冲向立宪派掌控的区域,每个国家都给出了十分“神圣”且“合理”的理由。 自由派地区则选择壮士断腕与立宪派做切割,他们一面派出军队响应奥地利帝国的号召,一面加紧建设自身防御,同时无数说客带着金、银、美女开始游走在各邦国之间 殊不知他们的命运早已被人定了价码,一切努力终将化为徒劳。 威廉四世看着手中的战报表情阴晴不定,他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愤怒,抑或是该恐惧。 奥地利帝国和国民议会的争斗居然这么轻易就分出了胜负,现在弗兰茨又将这场战斗变成了正统派和立宪派之间的争斗。 威廉四世甚至找不出自己继续作壁上观的理由,但他又感到很不甘心,明明大家都是国王,大家都是列强,为什么普鲁士只能跟随奥地利的脚步。凭什么? 威廉四世笃信君权神授,但无论是新教教会,还是天主教都对他嗤之以鼻。 更让他糟心的是自己的弟弟居然没有听从自己的命令带兵去了科隆,而从结果来看再一次证明了他是错的。 对于奥地利帝国强行将德意志邦联总部转移到维也纳和搬空法兰克福金融中心的行为,威廉四世根本毫无办法。 虽说弗兰茨的信是用商量的语气写的,但整个德意志地区都清楚这就是命令。 而反抗的下场就是像几个被自由主义洗脑的大公和亲王一样被送进疗养院,就连国家和政权都被迫转交到一些大德意志主义者手中。 威廉四世都觉得只要弗兰茨想,那么将普鲁士肢解成东西两部也不会有人有反对意见。 再加上金融中心的转移,在可预见的未来,德意志邦联必然是奥地利帝国的一言堂。 普鲁士莱茵大区,科隆。 庄严神圣的大教堂之中,一扇沉重的橡木大门之后便是大主教的房间。 房间内精美的雕塑和历史气息浓郁的壁画相映成趣,阳光透过绘着圣人像的彩色玻璃洒下一片金光。 然而房间内的气氛却诡异极了,一个肥胖的男人脖子上系着一条粗重的麻绳,麻绳的另一端系在房梁之上。 男人的身体在空中摇摆,只能用脚趾勉力在凳子上寻找支撑,绝望地延续着自己的生命。 一位圆脸的小修女正在收拾房间,一位身材高挑的年轻修女正在穿衣服,还有一位身材丰腴的修女冷漠地将事先准备好的忏悔书放在桌上。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可以给你们很多钱。呃哈” “我们要钱有什么用?” 那位正在穿衣的年轻修女愤愤地说道,一旁的两位修女也露出了不悦的神情。…。。 “我可以任命你们为修道院院长,我可以给你们盖修道院,我还可以给你们介绍精壮的男士” “色鬼!你还是下地狱去吧!” 那位年轻的修女一脚男人脚下的凳子蹬开,失去支撑的男人立刻开始挣扎起来,但这一切显然于事无补,随着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男人便停止了挣扎。 “哎哎?好可惜啊!” 正在收拾房间的圆脸修女叹道。 “有什么好可惜的?这种背叛教义,愚弄民众的家伙有什么好可惜的?你还真觉得他能祛除你身上的不洁之物?” 年轻修女愤愤地说,一想起那道貌盎然的伪君子她就感到一阵阵恶心。 “不不不!你想哪里去了?我是说从他身上敲上一笔。” “蠢货!艾拉,劳拉是对的。你怎么知道这种人说的是真话?万一是陷阱怎么办?不要自以为胜券在握就做一些不必要的蠢事。” 那身材丰腴的修女显然在三人中扮演着队长的角色,一番说教之后又给圆脸修女的脑袋上来了一下。 圆脸修女吃痛,捂着头跑开扮了个鬼脸。 “略!祝你穷一辈子!” 三位修女先后走出大主教的房间,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一幕,但没人觉得有任何不妥。 爱德华·西姆松和加布里尔·里塞尔,以及少数几十位国民议会成员历尽千辛万苦才逃到了科隆,但第二天就得到了大主教已经畏罪的消息。 大主教的遗书中矛头直指爱德华·西姆松,大主教声称是爱德华·西姆松这个犹太人用糖衣炮弹腐化了他。 科隆教会立刻选出了新任大主教,并且这一操作得到了庇护九世的认可。 当然这位新任大主教也是弗兰茨的人,只不过换了一个更好控制、更没野心的人上台。 新任大主教立刻宣布加入正统派,并全城搜捕立宪派残党。 双方在旅店发生激战,大部分立宪派及其支持者当场被俘,爱德华·西姆松和加布里尔·里塞尔只带着十几个人逃出了科隆。 柏林,城市宫。 科隆新任大主教的使者已经来到了威廉四世的面前,科隆大主教宣誓效忠威廉四世,莱茵地区重归普鲁士。 但威廉四世一点也没有兵不血刃收回国土的喜悦,他有的只是满心悔恨为什么没有早点出兵莱茵地区,他本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教会带来的问题。 然而此时普鲁士却不得不接受这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一个死得不明不白的替罪羊根本无法平息威廉四世的怒火,但他却不敢做什么,因为新任科隆大主教的背后是奥地利人。 科隆大主教虽然死了,但是教会的影响力却没有消失,在可以预见的未来普鲁士将长期处于两元制状态,这才是让威廉四世最恼怒的地方。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侵袭着威廉四世的全身,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更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 这时一名侍从神色慌张地走了进来,一种不祥的预感再次将威廉四世笼罩。 “又出了什么事?” 侍从官小心翼翼地走到威廉四世的身边小声说道。 “陛下,爱德华·西姆松和加布里尔·里塞尔想见您。” “这两个家伙想干什么?” “他们说要送您一件您无法拒绝的礼物。” “礼物?” 威廉四世内心冷笑连连,但是自幼接受的教育还是让他摆出了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准备晚宴。” 39314274。。 第49章 兔死狐悲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