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之钥》 第1章 生日宴 星历1463年,兰台8403年。 宽敞明亮的大厅陈列许多精美的器物。沿着大厅中心环绕一周,摆设了五张桌子。每张桌上都摆满了美食美酒。 大人们觥筹交错,寒暄热闹。 “终于想起来给你女儿办生日宴了?”好友打趣陈奉。 陈奉是宴会的主办人。这场宴会名流云集,是特意为他的宝贝女儿陈汐玥准备的。 陈奉的脸上藏不住的笑意,“之前汐玥还小,现在她八岁了,懂事了,就让她多认识认识人。”ъitv “你女儿可真是美人胚子。” “那可不!”陈奉满脸骄傲。 大厅里是大人的主场,几个孩子都上楼或者到花园里玩去了。 宴会的主人公陈汐玥正坐在二楼隔音效果很好的琴室里弹钢琴。 原本还有五六个孩子在她旁边听她演奏。 直到陈汐玥一直弹了两个小时,琴室里只剩下了一个小男孩。男孩出神地听着琴声,眼神直直地看着陈汐玥。 “这里的音连接地真的巧妙。”陈汐玥反复地弹奏那段让她欣赏的乐曲段子,心里暗暗赞叹。 宴会开始的两小时,她就在父亲的指引下认识了来参加宴会的叔叔阿姨,展示了才艺。好不容易,大人开始放她自由行动了,她抓住机会就上楼来弹琴。 最后一遍弹完,陈汐玥精致的小脸蛋上还有些余兴未消。 “嗯~”轻叹一口气,陈汐玥忍不住按下一个琴键,听着琴键发出的乐声,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陈汐玥转头看着窗外的绿树在风中被吹动的树叶,又望出了神。 坐在她旁边的小男孩就一直专注地看着她,目光跟着她移动。 终于陈汐玥发现了这个一直陪着她的男孩。 “你是谁?”陈汐玥悦耳的声音让人心上被清风拂过般,畅快微带点醉。 “我是隋纪。”小男孩回道。 看着男孩认真的样子,陈汐玥心生欢喜。 小男孩长着一张很清俊稚嫩的面容,十分讨人喜欢。 陈汐玥向来喜欢好看的事物和有礼貌的人,对男孩的好感倍增。 “其他人呢?”陈汐玥想起刚才和她一起进琴室的孩子有好几个。 “他们出去了。”男孩的声音也很好听,清脆明晰,咬字清晰。 “那我们也出去吧。” “好。” 陈汐玥离开琴椅,往门外走去。一双小手牵住了她。 顺着手的方向,她看着男孩问道:“为什么要牵手?” “姐姐,我跟着你走。你领着我吧。” 陈汐玥不习惯和生人亲近,但是看着低自己一个头的男孩,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撒开手。想了会,就牵着他下楼了。 陈奉眼尖看到自己宝贝疙瘩牵着个男孩下楼,眉头微隆起。虽然这么想不太好,可他真的不喜欢这个男孩牵着自己女儿的样子。ъitv “汐玥,这男孩是谁啊?”陈奉自然地拉开两人牵着的手,把男孩圈在面前,蹲下来询问男孩。 陈汐玥心里是对父亲的感激,暗暗地舒展了下手掌。 陈奉好友认识这个男孩,他告诉陈奉:“这是伊氏家主妹妹的小儿子,随父姓隋,叫隋纪。” 男孩礼貌地向陈奉好友点头问好,“叔叔好!” “你好!” 陈奉眼里闪过精光,嘴角微扬,突然看男孩顺眼了许多,“伊氏小少爷啊。”认真打量了几眼隋纪,发现是个美男胚子,心里更开心了。 陈汐玥看着隋纪,心里有些想法生出。 “汐玥,你要不要带这个弟弟去花园玩?”陈奉难得主动让女儿去带男孩玩。 陈汐玥看出了几分父亲的心思,她恭顺地点头,这回主动牵起隋纪的小手往花园走去。 走在花园中,隋纪十分好奇地左顾右盼。这朵花碰碰,那朵花嗅嗅,表现出来孩童的稚气。 “你几岁了?”陈汐玥看着隋纪问道。 “五岁。”隋纪一听陈汐玥问他,就马上转身面对她,认真回答。 “你比我小三岁。” 隋纪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有些害羞地看着地面,嘴里低声嘟囔什么。 陈汐玥不理会隋纪的异样,蹲下身,看着正开得好的鲜花,伸手抚摸花瓣。这种鲜活的自然的造物真是美得无可挑剔。不知造物主究竟是如何创造出世间这一切理当如此的美好又切近实际的奇迹事物的。 眼前出现一只小手,手心里放着几颗糖果。 “姐姐,送你糖。”隋纪蹲在陈汐玥身边,脸上带着期待地伸着手。 陈汐玥接过糖,道了声谢,再次专注在花卉上。 隋纪看看鲜花,又看看陈汐玥,小脸上的灿笑明亮耀眼。他小小的心里从看见陈汐玥开始,就种下了一朵奇迹的花,只为眼前的这个人盛放。 要说起陈氏,那可真是整个风汐数一数二的有钱。 风汐这个国家大氏族有权有势的不少,但独独陈氏就专注在赚钱上了。 风汐的兰台历有八千多年,陈氏被扶持之后,一路就是在经商路上飞奔,到如今真可说是差什么都不差钱。 接轨国际星历后,陈氏往外输送资助的学子也是数不胜数。对学习新鲜事物,接触新文化,陈氏一向是心态最开明的。 所有大族中最国际化的也是陈氏。 这也是陈氏在现如今风汐地位特别的原因。风汐接轨国际后,发展出了现代派,他们立足现实开始发展科技工业,能在现代派有话语权的,陈氏占一席。 从陈奉往前数十几辈,陈氏多是选名流或是普通出身的人婚配,难得和其他大族联姻的。就连陈奉搞特殊,他娶的也只是大族姜氏的一个寻常旁支之女。 不过姜氏女不愧是大族出身,个性底色还是果决凌厉,不似一般女子。 陈汐玥曾问过母亲姜离因何和父亲成婚,还在刚成人后二十一岁就生下她。 姜离说了句:“你爸有钱。” “你不喜欢爸爸吗?” “喜欢也是后来才喜欢的。” “怎么样的男人是好对象呢?” “养得起孩子,你自己喜欢。” 第2章 早来的迷茫 陈氏从陈奉父亲这一辈开始家业一分为三。陈奉的父亲在三兄弟中排行老二,五十多岁才定心生了陈奉这棵独苗。 尽管是独苗,陈奉可没多受宠,一直是严格管教。 陈奉的爷爷本以为此生没什么机会抱上孙子孙女了,没想到陈奉二十五岁就生了陈汐玥,老人家临走前还能多看几年孙女,算是圆满了。 陈奉可不像他爸,他对自个的宝贝疙瘩真是宠溺不倦。 早早就把名下的钱财都转给了陈汐玥。 托关系让棋神华问心(当时还没成就棋神之名)做了陈汐玥的围棋老师。 要说关系硬,用得上的,对陈汐玥人生影响比较大的大部分都是母亲姜离的关系。华问心是姜离学姐,镜女团队长王逐笙是姜离好友。 今天上午快临近午饭的时间,突然下起了大雨。 雨势看着没有减弱的趋势,华问心顺理成章被姜离留在家里吃饭。 彼时陈汐玥才三岁,刚学会许多字词。 陈奉赶紧推着女儿在华问心面前展示了一下,显露下女儿的聪慧天资。 华问心温柔地看着陈汐玥,眼里都是慈爱。“真是机灵可爱。你们真有福气!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可爱的孩子,让人羡慕。” “你也可以有。留点时间给生活,别老一门心思扑在棋盘上了。”姜离劝学姐。 华问心笑而不语。对她来说用一生去专注棋道都不是什么憾事,反倒很尽兴畅快。 “华棋士,我一向看好你。素来也时常听棋坛中前辈说起你,都是赞赏有加。”陈奉顿了一下,脸上带着点谄媚地问道,“不知道我女儿汐玥有没有荣幸拜入你门下,学围棋?” 华问心看着陈奉,低头思索起来。 姜离瞟了老公一眼,有些嫌弃老公太直接不知分寸。但是看着汐玥精致的脸蛋,姜离的心思也有些动摇。 “学姐,你觉得我这个女儿,有学围棋的天赋吗?” “你们是想她做正经棋士,还是只是学习?”华问心看姜离都开口问了,就回问他们。 “看我女儿意愿。”姜离说道。 陈奉认可地点点头。夫妻俩在培养女儿的意见上十分有默契。 “既然这样,就让她跟我学。不过不要提什么拜入门下这种名分,勉强算个老师吧。算是兴趣班的老师。”华问心说明自己的想法,她对汐玥招手,将小姑娘揽进怀里,手指在她的滑嫩的脸蛋上轻划了一下。 陈汐玥看着华问心,有些羞赧地靠进她怀里。 看得出来陈汐玥和华问心很投缘。 屋外雨还在下,眼前的陈汐玥已经八岁,刚过完生日没几日。 跟着老师华问心学了几年棋,如今水平已经是个半专业的棋手了。 “老师,你的棋怎么下得这么好?”陈汐玥实在忍不住夸起华问心。在她眼里,华问心不仅棋下得好,人长得也是魅力无限,风情无边。 华问心穿着寻常的短袖t恤和短裤,脸上不施粉黛,面容十分明艳。 “专注。”落子之后,华问心淡淡回了句。 雨滴淅沥,陈汐玥随即落子。观棋中局势,判断自己必输无疑,就把心思转到了别处。ъitv 这里是父亲专门为她打造的棋室,一应器具应有尽有。 “我认输了。”陈汐玥弃子认输,走到窗边看外面的雨滴。 华问心看着局势,明白陈汐玥认输是合情合理的。她看着小姑娘站在窗边,看出了一点茫然之意来。 将棋子慢慢装回棋盒,静谧在棋室中流淌,大人和孩子都没再说话。 下楼泡了一壶茶回来,陈汐玥还待在窗边出神。 “要喝茶吗?” 陈汐玥闻声回到位子上,端起华问心为她斟好的茶,茶水清润可口,沁润心脾。刚一入口,陈汐玥心里的迷雾消散无踪。 “好香的茶!” “我老公制的茶。” 陈汐玥心里欢快,惊喜地看着杯中的茶水,“你老公好能干!” 华问心笑了笑,“你刚才一直在窗边看什么呢?” “窗外雨中的样子和晴日的样子真的很不一样。” “你是被环境感染才出神那么久吗?” “老师,你是怎么知道你要下棋的?”陈汐玥好奇地看着华问心,她此刻非常希冀从华问心口中得到答案,顺便挣脱缠缚住她的莫名茫然虚无的情绪。biqμgètν “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陈汐玥眼里出现失望的情绪。 华问心注意到汐玥的情绪,只是淡淡说了句:“再喝口茶吧。别浪费了。这茶可不多。要珍惜。” “好。”陈汐玥听话地再喝了口茶。 雨声清泠,窗外的花木和地面被雨水冲刷着,空气中混杂着独属于雨的清氛。 这天夜里,陈汐玥第一次失眠了。 她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闭上眼想要入眠,一会又忍不住睁开。 夜色昏暗越发浓浊,陈汐玥眼中光亮越发灼灼。 究竟这天她在思索什么,在出神什么,在迷茫什么,此刻都完完全全摊开在她面前。 她,陈汐玥,生来就是陈氏大小姐,富贵美貌,让人歆羡,称一句“天之骄女”都不为过。父母呵护宠爱,亲友优待,师长全心教导,还有什么别的可求呢? 年仅八岁,陈汐玥就陷入了一种迷茫的情绪之中。 不愧是众人夸赞的聪慧早慧的女孩,在这种接近完美的环境中都还在思考人生存在价值的议题。 “我也太矫情了!”陈汐玥忍不住吐槽自己。 “难道我就只是来这世间做个世家小姐就没了?” 掀开被子,陈汐玥猛地坐起,开灯,穿上拖鞋走到书桌边,随便抽了一本书开始读了起来。 漫漫长夜,无心睡眠,正是此情此景的写照。 失眠的第二天,隋纪被陈奉请来做客。 自从生日宴上见过隋纪,知道了他的身份,陈奉对这小子就动了小心思。 陈氏虽然很久不和大族联姻了,但是陈奉一直觉得自家宝贝女儿没人配得上,要是这些传统大族子弟,受过严格教导的优秀孩子倒是可以与汐玥配上一配。 隋纪和陈汐玥一起在书房读书,他从口袋里掏出了巧克力,递到陈汐玥面前,“送你巧克力。” 第3章 分享秘辛 “你在想什么,姐姐?” 童声疑问在陈汐玥耳边响起。 陈汐玥回神看着隋纪无奈地弯了弯唇角。 “你有烦恼吗?” 隋纪的眼中流露出探寻的光采。 恍惚间,陈汐玥好像看到了一个大人模样的隋纪。她晃晃脑袋,让自己恢复清醒。 拿着巧克力,转移话题,“这是哪里买的?真的很好吃。” 隋纪靠近陈汐玥,用手指点着她的额心,“你在烦恼什么?” 虽然陈汐玥本能地想退后,但她却愣住了。这个比他还小三岁的弟弟怎么来问她? “你就没有烦恼吗?”有些赌气地反问了一句,陈汐玥当下心中对自己失了分寸的语气有些吃惊,但是不后悔,现在她就是想反问这个小屁孩没有烦恼吗,小小年纪指着大三岁姐姐的额头什么意思,把她当孩子吗?! 隋纪眼中露出兴味,似乎对眼前的不同寻常口吻的陈汐玥感到惊喜。 “这些巧克力是我自己跟家里的阿姨学的。厉害吧?” “你自己做的?那还挺厉害的。” “我是个天才。” 皱了皱眉,陈汐玥不知该怎么回隋纪。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真的是天才。”隋纪看出陈汐玥眼中的疑问不屑,镇定强调。 “给你看样东西。”隋纪退开几步,突然他的胸口出来一把银剑,悬浮在半空中。 陈汐玥眼睛睁大,怀疑自己在做梦。bigétν 银剑在房中游移,速度十分快,像是幻影,最终停在陈汐玥面前。房中的事物没有任何损坏。 “你可以摸它,它不会伤你。” 摸上银剑,是金属冰冷坚硬的触感。陈汐玥可是接受科学教育的,这种胸口出剑,御剑之事从来都是当小说看的。 “这不科学。”陈汐玥发出由衷感叹。 “我说了嘛,我是天才。”隋纪有些骄傲地靠近陈汐玥,看着她惊讶的表情心里有点得意。 摸了几分钟银剑,陈汐玥看到了剑上刻着“随心”二字,她随口问道:“只有你会这种招数吗?” “我爸和我哥都会。” “那就是家族遗传了。以前我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能做到这样。真是不可思议。” 突然银剑凭空消失了。 陈汐玥转头看着隋纪,有些疑惑。 “现在可以说说你的烦恼了吗?” “你先告诉我你是人还是神仙?” “我是人。”隋纪露出灿笑。 保姆给他们端上了很多精美的甜品,陈汐玥将盘子往隋纪面前推。 “吃吧。” “谢谢!”隋纪挑起一个晶莹剔透的小兔子糕点,就美美地咬了一口。 “你会用剑的事应该不能随便让外人知道吧?要不我应该会知道一些。”陈汐玥看着面前五岁的男孩,实在没办法把他和什么天才剑术大师联系在一起。 “姐姐真聪明。请姐姐替我保密。” “我为什么要替你保密?”陈汐玥没来由地又顶了隋纪一句,这已经是第二次她在隋纪面前失了分寸了。 隋纪笑了笑,“不保密也行,反正我家也不是吃素的。到时候让我爸去处理。” “你还挺懂仗势欺人。”也是,隋纪是大族姜氏主家出身,在风汐只要头脑正常的人都不会招惹大族,更别说是主家掌权的子弟了。biqμgètν 隋纪憨笑了下。 “姐姐,我就是想要让你看看我的本事。你有烦恼可以跟我说,我靠得住。” 心里突然有了些松动,这家伙就为了这个把家族秘辛随意展示出来,真不知该说他心大还是用心真诚。 “你哪里是天才,我看你更像个傻子。” “我妈妈经常说我爸是个傻子。这应该是个好话吧?”隋纪说完,又拿起一个奶黄包咬了一口。他眼里闪着亮光直直地看着陈汐玥,等着她接着说。 陈汐玥也是被打动,就说出了昨晚一整夜困扰她的思绪,“我不知道我生下来究竟是要干什么的?” “姐姐出身算得上金枝玉叶,想干什么干什么。” “可我想做点有意义的事,想对风汐有价值。” “姐姐好有志气!我支持你!” “你就没有考虑过你要做什么吗?” “我要接管隋氏啊。为伊氏尽忠,守护伊氏。” “这是你想做的吗?” “没想过。”隋纪吃完奶黄包,又拿了个水晶团子塞进嘴里,感觉自己一直吃有些不好意思,他拿了个糕点递给陈汐玥。 陈汐玥伸手拒绝了。 “你还很自洽。” “我哥比我更自洽,落地就知道要做伊氏家主。一路在家主的路上狂奔,简直是天生的领袖。我从来没见过我哥烦恼过人生的意义。” “你这么说,倒是有些天才的样子。与众不同。”陈汐玥坦率地说。 “人和人性格都是不一样的。我理解姐姐的烦恼。但是我觉得姐姐你应该好好照照镜子。” “照镜子做什么?” “姐姐你长得好美,你知不知道?”隋纪有些夸张地说道,嘴巴张得老大了。 无奈地看着隋纪,陈汐玥一时语塞。 陈汐玥当然知道自己美,她对自己客观条件的优越知道得一清二楚,就算这样她还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做什么。她的心中有种渴望,想要干一番事业,既对风汐有贡献,又是自己向往的事。只是目前还是一团迷雾,前路不知去向。ъitv 这么早就开始思虑这些属实是过度成熟了,可陈汐玥没把年纪放心上,想到了有了烦恼,她就要解决这个烦恼,找到自己的答案。她从来不是逃避的个性,相反意识深处她对自己有信心她会找到。 心里没有那么沉重了,陈汐玥指了指盘里的糕点,“哪个好吃?给我拿一个。” “好嘞!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要吃点好吃的,做做运动或者看点美丽的事物调节下。至少我们可是不愁吃穿的啊!这就是最幸运的事了。”嘴上叭叭劝着,手里挑了个水晶果子递给陈汐玥。 “我是要跟你学习下心态。”陈汐玥终于展露了笑颜。 对面的隋纪一下子被陈汐玥的美好笑颜迷住,整个人有些痴傻的停住了。 恢复常态的陈汐玥敏锐地捕捉到隋纪的变化,心里取笑他小小年纪就有花花心思,看到美女就傻了。看来这个天才的弱点还是很明显的。 第4章 明星特质 有没有人真是从小一路没到大的呢? 从后来往前看,马后炮地说一句:那必定是镜二代团的队长,陈氏千金宝贝疙瘩,我们的陈汐玥。 外人称她“月华美人”,是她一出场,就是会有种暖月临世的仙女感觉。 虽然十岁前,还是孩童稚气重些,越往后那股气质越突出。 就是你看到她就会联想到月辉洒在地上,清冷柔美。但是她的气质不冷冽,反而透着烟火气和暖意,巧妙地将清美和亲和融合在一起。似笼罩在月华之中却能看见万家灯火的温馨。 以上都是彩虹屁,请谨慎客观看待。 星历1465年,兰台8405年。 陈汐玥已经十岁了。 隋纪七岁,正式荣登陈汐玥花痴,啊,不是,是护花使者的光荣身份。 虽然隋纪的家族训练很严厉,但是每个月都会抽三四日来和陈汐玥联络感情,增近友谊。 一天家里来了一位“稀客”。 陈汐玥只有在电视、音乐app、杂志报道中了解的人来到了家里。 风汐风靡全国的当红女团“镜”的队长王逐笙来陈家做客了。 “姜离啊,我真是苦!” “怎么了?” 姜离和王逐笙都是陈兴学院同级生,在校时关系很好,婚后两人时常在外面聚餐,一直保持着联系。 陈兴学院是陈氏出资成立的数百年贵族学府,也接收成绩优异的普通学子,为风汐输送了许多人才,尤其是艺术领域,艺术类专业向来是陈兴的王牌专业。 王逐笙可以说是陈兴学院的明星学员了。当年在学校可是风云人物,校园人气榜上名列前茅响当当的人物。 “我的成员都快赶到一块生孩子去了。我们镜团要完蛋了!”biqμgètν “你太夸张了。你们公司没了镜团也垮不了,别担心了。” “嗯?你这话我怎么听着怪怪的呢?”王逐笙扭曲了眉毛,怪异地看着姜离。 姜离调皮地冲着王逐笙眨眨眼,“放心好了,再过十年都未必能出来一个超越你们‘镜’的。你们的地位摆在这了,就算退圈,大家也会记得你们的辉煌的。” “你这话我越听越怪了。我可没打算离开文娱圈。我的目标可不只是出名而已。”王逐笙认真地对姜离说。 “今天我让阿姨多做些你爱吃的,你留下来好好吃一顿。顺便见见我女儿。她算是你半个粉丝,平常就爱听你们团的歌。” “那好。你女儿我看过几次照片。是个标致的美人儿。” 姜离笑了。 正巧,陈汐玥打开琴室的门从楼上走下来。 王逐笙抬头看着陈汐玥,看着陈汐玥走出的每一步都踩在了她的心上,眼睛里露出了灼热的光。 “真是个好苗子!” 姜离疑惑地看着好友大喊,没来得及消化她话里的意思。 陈汐玥只是心里疑惑,但神色依然如常,走下楼向母亲和王逐笙打了招呼。 王逐笙看着陈汐玥哪哪都觉得好,忍不住夸道:“你女儿真是好有星相!” “有吗?”姜离问道。 “我可是浸淫文娱十多年了,见过的明星不少了,你女儿这种的真是稀罕。” “她还是个孩子。” 王逐笙伸手表示不认同,“我的眼光不会错,汐玥身上的星光是与生俱来的,将来会进我们文娱圈的。” “不会吧?她不差钱。” “不是钱的问题,她属于文娱圈。” 王逐笙一直夸,当事人陈汐玥心里倒是十分平静。 夸她美貌的人太多,陈汐玥已经习以为常了。 不过王逐笙很合陈汐玥的眼缘,饭后她们交换了联络方式,成了笔友。 王逐笙自从见过了陈汐玥,就老想着带她出去逛逛看看。 一个月内带她看了两场演唱会,分别是男团和女团的。 看完演唱会后,王逐笙特地带陈汐玥回家,让主厨老公好好准备了一顿大餐喂陈汐玥。 “你看完两场演唱会,有什么心得?” 陈汐玥饭后留宿在王逐笙家里,夜里蹭了一壶极品茶叶。 她端着手里的茶盏,思索了下说道:“我是个孩子,看不出差别。都挺好看的。” “就这?不应该啊。” “什么是应该,什么是不应该呢?” 王逐笙被打回话头,思考该怎么跟个十岁的女孩说明。“你看过我们镜女团的演唱会吗?” “看过。” “那和这两场比,有差距吗?” “你们更有魅力。” 王逐笙喜笑颜开,“看来你的审美还是可以的。” “阿姨,你就不怀疑我是在吹捧你吗?” “我连这种自信都没有,怎么做风汐传奇女团啊?”王逐笙将杯中茶一饮而尽。biqμgètν “在阿姨眼里,我和那些舞台上的俊男美女有什么差别呢?论外貌也没有那么大的差距吧?” “你太谦虚。你是天上的明星,他们只是地上的光点。” “阿姨你太夸张了。” “算了,来日方长。慢慢你就会懂的。” “其实阿姨大可转换思路去找些男团的苗子,开辟另一条路。” “这就是我的坚持和偏爱了。”王逐笙洒脱一笑,起身播放音响中的歌曲,是她最初听到的她的偶像谷笙的歌。 陈汐玥沉浸在歌曲中,心中升起一丝崇慕之情。这首歌曲也是她很喜爱的。谷笙虽然是个创作者,但是她留下的经典却都让人难以忘怀,在时光的洗炼中熠熠生辉。要说文娱圈中创作型乐手,陈汐玥是首推谷笙的。难得的是谷笙还是一个女子,一个才华绝世的音乐人。 风汐这样的崇尚文化共享的国度竟然文娱圈真正让陈汐玥敬服入心的名人只有谷笙,也算是另一种文娱的贫瘠表现了。 乐曲结束,王逐笙幽幽叹道:“谷笙真是永远的神。”这个引领她走上文娱一路的神仙人物,她立志超越的存在,终究还是超越不了。 王逐笙和谷笙的缘分不仅在名字的联系上,还有她进入了谷笙的公司,加入由谷笙独女姜乙一手打造的传奇女团“镜”,成了“镜”的队长。甚至姜乙有意将公司交给她,冥冥之中,王逐笙好像就是与谷笙与文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目光转到陈汐玥身上,王逐笙轻扬嘴角,看着屋外皎洁的明月,似乎人生将她带到另一个转折点上,这个让她如获至宝的小姑娘怎么就是那么让她心绪澎湃。直觉告诉她陈汐玥会超越她,后来也证实了这夜她的感觉。 第5章 围猎场 风汐除了每年第一天的圣王华诞之外,就没有什么特别隆重的日子了。 民间比较风行的节日都是出自圣王传下的上世轮回中的典籍。比如清明,中秋,七夕,重阳。风汐民众的情感联结与过去世中的人取向还是很相似的。 围猎是在氏族中流行的消遣方式,尤其对于崇尚武力的氏族。 烈日当空,一群野猪从林中狂奔而过。 野猪群身后有人开车、有人骑马紧追其后。 猎场被人和兽踩踏后的地方尘土飞扬。 “你怎么突然对捕猎感兴趣了?”隋纪戴着遮阳帽和太阳镜,手里捧着杯冷饮,炎热的天气让他额头止不住地往外冒汗。他一边看着陈汐玥,一边擦着额头的汗。 “就是想来见识见识。”陈氏素来喜文,精通商道,陈汐玥很少有机会参与这种张扬武力的活动,她真心地有些好奇。 两个人在围猎场偏西的一个临时休整棚中休息。 陈汐玥身边还跟着一个十分清美的女孩,看着和她一般大。 “表姐,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女孩的声音空灵婉转,宛如天籁。 隋纪刚听到这个女孩的声音时,就想着她唱歌一定很好听。 “维聆,你哥自己去捕猎就把你放这了,你也不说说他!”陈汐玥提起穆维聆的哥哥就没好气,要不是今天来这偶遇,谁知道维聆会怎么样。 穆维聆笑了,“表姐,我没有那么娇弱。我也是捕过猎的。”虽然穆维聆看着娇美,但她出自穆氏,也是有名的尚武氏族,从小受过专业的格斗训练,围猎这种场合还吓不到她。 “表姐,你素日都是好文的,怎么会来这?”穆维聆比较担心陈汐玥。 “好奇。” “你要注意安全。要是出了事,姨母会伤心的。” “知道了。”陈汐玥抱了抱表妹。她这个表妹不知怎么的,从小就特别维护她,也许得益于姜离和她母亲的姐妹情深的遗传吧。但是穆维聆的几个兄弟和陈汐玥是一点不对付的。双方都默契地保持着适当的社交距离。biqμgètν 卡车从林中开出,上面是累成小山的野猪尸体。 “这些野猪要运去哪啊?”陈汐玥好奇地问。 “火化或者喂食其他圈养的食肉动物。”隋纪回答。 “这里野猪的数量都是人为控制的吗?” 隋纪点点头,“会控制在一定数目,不要对山林造成负担,顺便锻炼下大家的骑射和胆量。” “万一出现人员伤亡怎么办?” “来之前都会说好,死伤不负责。这种事情就和战争一样,都是有生命危险的,风汐的人对生死的态度比较豁达,如果惜命就不会来这种场合了。” “我看好多普通人也很积极参与。”陈汐玥有点意外地说道。 “这算是种社交和非正式人才选拔,如果表现好遇到贵人说不定就被招进氏族了。” “风汐老套的人还不少。”陈汐玥笑了。 隋纪不置可否地低头不语,有些人就是喜欢简单直接的晋升方式的。他年纪小,但了解的东西还不少。 在猎场吵嚷的时候,三个身形健壮的男人正在靠近棚子。biqμgètν 他们踏进棚子的一刻就迅速抓住陈汐玥往外冲。 银光一闪,两只手应声落地。 惨烈的嘶喊响彻棚顶。 陈汐玥抓住机会跑向隋纪身边。 隋纪挡在陈汐玥身前,从容地望着惨叫的三人。就在瞬息间,三人的腿都被洗刷刷地斩去。 “莫名其妙。”隋纪看着凄惨的三人说了这句话,“你们抓一个大族嫡女不是找死吗?你们自己想干还是哪个脑子进水的指使的?” 三人只是痛苦地在地上挣扎,痛得说不了话。 远处林中隐蔽处的男子有些可惜地捶手,“可惜!没想到还有个高手!”也不知是哪些纨绔看上了陈汐玥的相貌,想教唆几个无知的打手来冒险。“撤。” 陈汐玥看着一地血腥,胃里翻腾,转头不看。“你给他们个痛快。” 三人的生命在陈汐玥话落后终结。 回去的路上,穆维聆一直陪着陈汐玥。她知道表姐没见过这种残酷场面,心里需要开解,就告诉兄长留宿陈家陪了陈汐玥几天。 陈汐玥慢慢地从那些画面中调适过来,为了感谢表妹,送了她好多贵重的礼物。 自此,两姐妹来往更加频繁,关系变得十分亲密。 隋纪当天没有追究,事后特地将当日所有参与围猎的人员名单搜集出来,逐一调查。 隋世看着小儿子围在桌上,圈圈画画的,有些好奇就上去问道:“你在弄什么?” “我在抓坏人。” “你又不是警卫司,这种事交给他们办就行了。他们比你专业。” “这事我要亲自办。” “那怎么算坏人?” “耍过流氓的,欺负过女孩的,有前科的都算。” 隋世一听,突然恍然大悟,“你小子有喜欢的人了?” “有。” “为女孩子出头啊?” “对。” “抓错了怎么办?” “反正都是流氓,一锅端省心。” “哇哦!够无情够直接。”隋世有些佩服地给儿子竖了个大拇指,“你了不起!” 说到做到,隋纪接下来几天就带着几个手下,挨个收拾了他调查后觉得坏的对象,不论男女都没放过。 凑巧的是那几个谋划的人就在里面,算是歪打正着了。 王逐笙没放弃要拐陈汐玥入公司的念头,隔三差五上门推销镜团。送了好几张绝版的谷笙和姜乙的音乐唱片和镜团演唱会cd。 “阿姨,如果我要进你公司,你是希望打造我一个呢,还是一个团呢?”陈汐玥翻着姜乙的回忆录问王逐笙。 “我私心还是希望你能延续镜团的。我有信心,以你为核心打造的镜团一定会超越我们。”王逐笙越说眼里的光越亮,头脑里都浮现出未来陈汐玥在舞台上大杀四方的景象了。 陈汐玥看着王逐笙的目光,直接说破:“你现在是在做白日梦吗?我感觉你看我的眼神不对劲。” “咳咳……”王逐笙尴尬地清清喉咙。“我就是很看好你的未来。” “如果要以我为中心打造团体,那人选要由我亲自选。” “没问题!” “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我要不要进你公司,而是有没有人有资格和我并肩。”陈汐玥清醒地分析道。既然是跨时代的女团,自然是谁都不能拉胯,如果真有这些人,也许才能说明命运是有创造神话女团的打算。前提是其他人在哪呢? 第6章 一战封神 警卫司高级警司的办公室大门被打开。 “档案按你吩咐归入疑案卷宗了。” 隋纪了结私怨的一月后,警卫司已经接到报案,发现一周内好几家人凭空消失了。 事情发生时间接近,形式雷同,直接报到高级警司处。 看了三天卷宗,开了两次会议,最后定性疑案。bigétν “你说犯事的会露出马脚吗?”亲信下属问警司。 警司阖上出事人员档案,用一种轻松的表情看着下属,“做的这么干净,就算不是专业杀手也必定训练有素。你清楚风汐有这样素质的人家有几家。” 下属低眉颔首,“这几家出事的存款都被拨入了慈善基金账户,钱打到了被害人的员工的个人账户。能在金融领域做到这么畅通无阻的,一定有大族伊氏的关系,而且关系还不浅。” “先放着吧。这些大族盘根错节,子孙又都争气,不好惹的。” “你想过哪天风汐的势力会发生变动吗?” “一切皆有可能。我们警卫司不要在大族翻车前自己内部先乱就不错了。风汐的人为了权势内卷成什么样了。”警司嗤笑道。 “也是。” “今年警卫司内部考查审核要更严格一些,把一些没用的拖后腿的踢出去。新鲜的血液多来点。人才不要拘泥于资历,多重视能力。”警司吩咐下属。 “是上面的意思吗?”下属询问。 “上面有这个意思,我们这些做下属的也要自觉主动。”警司的眼神变得凛冽,看得下属心慌。 “是。” 星历1467年,兰台8407年。 棋坛世纪之战即将开始。 会场开场前讨论比较热烈。 “我觉得华问心应该能战平ai。” “我觉得战平的机率不大,前面棋圣柳墨都有些吃力了。” “棋圣毕竟都五十多了,体力精神跟不上正常。” “难道华问心的棋力可以和棋圣比肩了吗?不要把她捧太高了。” 陈汐玥进入会场听到大家议论纷纷。 四处逛了会,她带着隋纪往楼上包间走去了。 隋纪又跟着她来凑热闹了。 包间里坐着两个少女。 一袭绿色裙装,古典优雅的少女向陈汐玥微微颔首打了招呼。 此刻,陈汐玥算是明白什么是花痴了。 她的心一下子被绿裙少女击中,惊艳不已。 这是什么人间绝色啊!简直和她有的一拼。 虽然有点自夸,但是陈汐玥对自己的美貌还是有客观的认知的,她的确是风汐数一数二的绝色。 另外一个穿着休闲衣裤的少女来到她面前,也让她眼前一亮。眉眼带笑,温软含春,既清丽又聪慧,浑身上下透着灵气。 今天是走了桃花运了,让她一下子遇到两位国色天香的少女。 “你好贵气啊!”来到陈汐玥面前的女孩开口说道,声音清脆通明,有些出世的空灵感。女孩伸手示好,“你好,我叫袁长宁。今年十二岁。那位是我朋友,叫柳玉容,今年十三岁。” “你好!”握住袁长宁的手,陈汐玥满眼的欣赏。“你姓袁,是擅长星相风水的名流袁氏吗?” “正是。”袁长宁坦诚以告。她指着坐在位子上的绿裙少女,“那位姐姐是纺织世家柳氏的大小姐,柳氏嫡女。” “很高兴认识你们。” 柳玉容闻声向陈汐玥再次点了下头。 袁长宁靠近陈汐玥的耳边,“你莫怪她,柳姐姐性子比较疏离,不太喜欢和生人太亲。” “明白。不过她长得好美,好有古韵。”陈汐玥悄声夸道。 “是吧。要不是她冷淡,那追她的人不知要排到哪个边际去了。” “美人性子冷点好,冷点好。”陈汐玥附和。biqμgètν 两人落座。 隋纪坐到了第二排,看看陈汐玥,又看看另外两个美女,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还是汐玥好,我眼光果然没错! 棋局开始,四人都专注观看。 杀势凌厉,一刻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所有人都沉浸在棋局之中,连主持人最后解说都有些结巴了。实在是太震撼了!隋纪的眼里都是亮光,看看棋局,内心有些亢奋。 棋局终了,华问心轻松斩杀了ai! 这一局之后,华问心要在棋坛封神了! 风汐八千年来出来了一个女棋神,还是个杀神! 袁长宁靠在椅背上,心里忐忑,缓缓呼出一口气,“天呀,这是神仙……” 陈汐玥满怀着崇敬地看着屏幕,此刻竟然眼里有些湿意,原来人可以做到这一步,刚才她仿佛看到了人的极限,像是她时常听谷笙的音乐时所感慨的。有些人虽然背着人的外壳,做的事情却远超凡俗,到达了一种神妙的境界。人的伟大不正是体现在不断超越,追求无极,达到不可思议,甚至让人怀疑成神的地步嘛! 她陈汐玥何德何能竟然跟着一个现存的活神仙学棋。想到这,她的新潮难以抑制翻涌起浪潮。没有哪个人可以轻易达到这种境界,但是一旦人想做,那是可以做到的。师父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她陈汐玥,身为陈氏嫡女,坐拥一切富贵,人生无虞,可她终究只是一介平庸之辈,可是只要她打定主意,她也可以像师父一样创造神话。 和袁长宁、柳玉容交换了联系方式,陈汐玥就去向华问心道贺去了。 “师父,你好棒啊!”陈汐玥投入华问心的怀里,紧紧地揽着她的腰。 华问心宠溺地抚摸陈汐玥的头顶,拍拍她的背。 一旁的隋纪羡慕地幻想,将来哪一天陈汐玥也会靠在他的怀里这么夸他的。 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咧开嘴巴。 华问心留意到一边的隋纪,“这小家伙也跟着你来了。” “什么小家伙啊?” “隋纪。” “他仰慕你的棋术,特地跟我一起来给你捧场的。” 华问心了然地看了眼隋纪,“他有心了。” 华问心的恋人走的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路子,她对隋纪这种追求方式和神情不算陌生。不过陈汐玥和她的性格相差挺大,不知道将来吃不吃这套,确实有点老套。 biqμgètν 第7章 立言立业 “叮咚!”邮箱里收到来信。 柳玉容和袁长宁同时在家中收到了陈汐玥发来的邮件。 “论二代团的发展和初代团的调查研究。”邮件标题上写着这几个字。 虽然柳玉容和袁长宁不在一处,但两人十分默契地莞尔一笑。 柳玉容点开细细看起来,不时眼中露出笑意。 袁长宁看完整篇文章,长舒口气,“我找到饭碗了。这是个贵人,给我送钱来了。” 似乎两人都挺满意陈汐玥的方案的。 怀着不同心思的两人都给陈汐玥发了回复信息,“我加入。” 陈汐玥满意地看着手机里的信息,眉开眼笑,“有眼光!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穆维聆早早就答应加入陈汐玥的镜团,她看着表姐说道:“她们都答应了?” “是。” “那是不是镜团可以正式启动了?” “现在还太早。大家年纪还小,再发展发展。多学点东西,等我十八岁的时候再开始。不急。” “还有五年时间,到时候不知道我们会变成什么模样?” “拭目以待吧。差不到哪去。”陈汐玥自信满满,看着门外的灿烂阳光,就像在预示五年后的璀璨时刻。 陈汐玥在五年之中越级升入陈兴学院,取得了艺术系学士学位。靠王逐笙的关系参与策划了几场其他团体演唱会,获得了许多好评,在文娱圈打开了点名气。 在读时因为文化课优异成为了文教司预备役,每月还有一千风汐币的收入。在校组织了多场文艺汇演,积极参加学生会工作,在师生中威望风评都很高。 文教司官员来提前录取时,特地找了陈汐玥谈话。 官员穿着简朴,戴着黑框眼镜,看到陈汐玥时呆愣了几秒,然后露出无奈的笑容。bigétν “大人为何笑啊?”陈汐玥不知官员笑什么,随口问了句。 “没想到,你真人竟然这么美。突然觉得自己实在普通,有些无奈罢了。” “大人真有意思。” “我来见你就是想劝你考虑进入文教司。你这样的才干适合来我们这里,会大有发展。” “我已经想好了要进文娱圈了。合同大概年底就会签订。大人费心了。” “无碍。这是我的名片。”官员将名片递给陈汐玥,温和地看着她说:“其实文娱本就是文教管辖范围,如果将来有什么用的上的可以联系我。希望你在文娱界大展才华,能让风汐的文娱创作更上一层楼。” “谢谢大人,我会努力的。”接过名片,陈汐玥心里有些欣喜。将来肯定会和文教司打交道,先搞好关系才好发展。 会面后,陈汐玥特地请这个官员出去酒楼吃了顿好的,这个官员也是爱好美食的人,欣然应允了。席间,两人谈得很投契。 柳玉容十八岁就签约了知名的高立画廊,成了独家代理画家。高立画廊对画作要求很高,眼光独到,能签柳玉容,可见她画艺出众。柳氏产业早早就被柳玉容控制在手里,整个设计线以她的意见为主。柳氏近几年的服饰销售得很不错,不管是宣传还是设计都是首屈一指,族人和工厂员工打心里认可这位年轻的少主。 甚至和陈汐玥相比,柳玉容更符合事业型女强人的定义,她是真的一心扑在事业上,没日没夜,不辞辛劳地开拓事业版图,掌控柳氏大局。 陈汐玥更像是个理想的追求者,对地位权力财富没有什么追求,她生来就含着金汤匙,父母宠爱从不给她压力,陈氏有其他子弟可以承袭。她只要一心坚定自己目标,做自己想做的事人生就很圆满了。 袁长宁比较跳脱点,她靠着家学渊源有了占卜看风水的客户,收入不多不少,刚够支撑她想要的生活。误打误撞进入舞蹈院校,学了五年舞蹈,功力不上不下,但她的欣赏水平一流,编舞顶级。自己编了几个舞蹈帮着同学拿了金奖,就这样在编舞圈子有了不小名气。业余酷爱摄影,对色彩光线感知特别敏锐,每次拍的照片都能很轻易地被专业人士看中,推荐参加了一次摄影大赛,一不小心拿了第一名,又在摄影圈打开了知名度。一路运气爆棚,直觉禀赋拉满,幸运得不得了。bigétν 穆维聆算是最脚踏实地,从要参与表姐团体开始,就一心精进歌唱技艺。本身音色、技巧就很不错,加上有意识的培养和刻苦的练习,进步飞快。各种歌唱比赛奖项拿了个遍,是陈兴学院重点培养的音乐系人才。她自己也有意考研,将来要一边做女团一边进行音乐教学工作。后来是镜二代团里学历最高,专业性最强的一人。天赋加努力成就了风汐的绝世歌者。而且还将歌唱经验传承给后来者,是许多著名歌者的启蒙老师。 文教司官员回到办公处,正巧碰上了来巡视的文教司司首。 躬身向司首行礼,两人闲聊了一下,期间谈到今天去见过陈汐玥的事情。 “你知道风汐的大族之中为何陈氏这么特别吗?” “陈氏有何特别?” “文雅,武风不强,在风汐这个强者为王的地方,一个没有沾染多少血腥却能长据大族一席之位的氏族不特别吗?”司首啜饮了一口热茶,缓缓说道。 “必定是当初圣王选择了他们一族,他们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每个在风汐长盛不衰的氏族起初都是有圣王的扶持。但是陈氏是圣王偏爱的一支。陈氏世代经商,从不把主意打到知识和文化上。在圣王未表态前,就与圣王对待文化知识的理念相合。文教司得圣王授意,要多多照拂陈氏。因此陈氏在圣王消散后依然能平稳度日。” “圣王不喜将钱财与知识文化联结太深。这也是文教司的理念。一个民族若是将知识做成垄断产业,人民得不到进步,社会更加腐化愚钝,长远看来对民族的发展都是不利的。” “《左传》有云:‘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商人重利,能舍弃私利成就大计是一种大度。传播知识弘扬文化更是一种德业。陈氏祖上是个大格局的商人,因此能得到圣王的偏爱。” “祖上积德,儿孙没有背离初心,陈氏一族确实很有福气。”bigétν “相互成就吧。也是命好赶上了圣王这趟车,所以你看陈氏虽然在现代派中有话语权,心里还是向着圣王一派的。他们看得清大局。” 官员点头,看到司首杯中空了,主动倾身为司首再斟上一杯茶。 茶水的热气腾渺,缓缓往上空飘去,室内一派祥和氛围。 第8章 意外收获 “这些编曲我感觉总是差点什么。”录音室里,陈汐玥听了几首编曲,先不说词怎么样,就这曲子,好听是好听,就是少了些灵魂。 “这已经是公司里最优秀的编曲家精心制作的。”王逐笙有些无奈,她找过外面的有名气的编曲家,最后好不容易筛出来这几首的。 再过两个月,就到年底,二代团的合同都拟好了。 “如果是这样半成品,那就延后成团。”陈汐玥坚定地说。 旁边坐着的一个编曲家举手说道:“要不到学校里找找吧。” “你有什么学弟学妹可以推荐的吗?” “当初教我的老师给我听过他的老师编的曲子,就录了一小段,特别惊艳。但是那段曲子是我老师珍藏的,不外传。现在他还在学校教学,说不定他有什么好人选可以推荐一下。” “把你老师联系方式给我。我亲自去问。”王逐笙说。 王逐笙和陈汐玥约编曲家的老师在一所小区咖啡厅见面。 那个老师穿着灰格子棉衬衫,年纪五十左右,气质儒雅随和,推开门朝着王陈二人打了招呼,径直走过来了。biqμgètν “点咖啡了吗?”一来就问有没有咖啡喝。免费蹭咖啡喝,老师还是很开心,他就是喜欢占点小便宜,特别容易挑起自己的兴致。 “咖啡蛋糕都点了。”王逐笙先前听编曲家说过他这老师爱占小便宜,一早就点好了。 “听我学生说,你们想找个编曲家?” “我们想找个能写出惊艳编曲的人,我们准备成立一个女团,想要一首可以打开名气的与众不同的曲子。” “要求还不少。” 服务员端上了咖啡和蛋糕。 “谢谢!”老师接过东西,先挖了一勺蛋糕塞进嘴里,脑子里想到了一个人。 咽下嘴里的蛋糕,老师笑着说:“你们运气不错,我的学生里有个女孩,是个编曲天才,天赋可以和我师父相提并论了。” “能让她给我们做首曲子吗?” “你们要自己去问她。这孩子有点出世,有点怕麻烦。就连我的话都是挑自己想听的听。很难捉摸的一个人。” “麻烦老师您引见一下。” 这个女孩就住在这个小区里,三人等了一会,就在马路对面看到了一个十分引人注目的女孩。她剪着利落的露耳短发,身形苗条,一米七左右的身高,隔着条马路都能感觉到她的潇洒随意。穿着白t和休闲裤走进咖啡店,朝老师挥挥手,直接坐在了陈汐玥对面。 陈汐玥看到这人第一眼,就产生了一个念头:要拉她进镜团!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师为衡。” 不错,声音很清澈爽朗,不会太男孩气也不会太娇柔,恰到好处。 长得美,也不能只用一个美字概括,应该是中性,既美又俊。很奇妙的长相,难辨雌雄,但是赏心悦目。 陈汐玥对师为衡的评价就是完美融合了男女气度,连声线都奇妙得有两者特质,又达到了一种很迷人的和谐效果。这是镜团其他人身上都没有的。 了解之后,发现师为衡比陈汐玥还大两岁,如果进了镜,那就是大姐了。 交谈的结果是师为衡拒绝为镜编曲,理由就是没有理由,没兴趣。 坐在车上,王逐笙安慰道:“没事,下次还有机会。” “我要让她进我的团。” “啊?这么突然?可她连编曲都不愿意,怎么说服她进团呢?”王逐笙略感吃惊。 “总会有办法。我会再约她几次。” “要是她不进……” “那这个团没必要成了。” “这么严重吗?” “她如果真是我要的编曲人才,加上她的外形和个性,她将会是镜二代团的灵魂所在。” “就她?我觉得你们每一个都比她强啊。” “一个女团,音乐才是灵魂。就像谷笙一样,用音乐创造了一个奇迹。”陈汐玥眼里带有深意。 “别拿谷笙比,我没见过谁能和谷笙比的。”王逐笙心里有些不悦,谷笙可是她唯一的目标。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怎么跟谷笙相比。 “你别生气。我只是有这个希冀,成不成还看她。” 接下来一个月,陈汐玥经常约师为衡吃饭。 师为衡喜欢美食,不排斥和陈汐玥交流,每次都吃得很尽兴。ъitv 最后一次陈汐玥直接带师为衡回家吃饭。 刚好迎面撞上出门的穆维聆。 上了陈兴学院后,穆维聆就搬到陈汐玥的私人别墅一起住了。 陈汐玥十五岁后就独立搬到别墅里住了,家里除了爸爸安排的几个阿姨和保安,就只有穆维聆了。 穆维聆今年才十七岁,满脸洋溢着青春气息,身姿曼妙,明丽动人,校内校外追求者络绎不绝。要说她们几人中,男人缘最好的就是穆维聆。她幽雅柔媚,为人随性洒脱,不拘小节,那股子韵致让男人欲罢不能。而且穆维聆清楚自己的特质,聪敏狡黠,交际中游刃有余。私下是个练家子,胆量魄力超过一般女子。 她穿着紧身的运动服,要出去健身,走到大门就撞见了回来的陈汐玥。 “表姐,这是谁啊?” “师为衡。” 师为衡直直地看着穆维聆,她认出了眼前的佳人是她经常在音乐比赛录像中看到的人。脱口而出道:“穆维聆。” “你认识我?” “我看过你的歌唱比赛,你唱歌很杰出。” “谢谢!”灿笑着跟师为衡点了点头,她就跟陈汐玥挥手走开了。“我晚上回来吃饭。” “给你留饭。” 看着穆维聆离去的背影,师为衡心里滋生了一个念头。 阿姨把菜端上桌,两人面对面坐下。 “我可以加入你的团。” 陈汐玥期待地看着师为衡。 “条件是让你表妹穆维聆和我交往。” “什么?”不可置信地挑眉,陈汐玥深吸口气看着师为衡,“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师为衡不疾不徐地喝了口水,“我曾经看过你表妹比赛,之后莫名其妙地做了个春梦。梦里的主角是我和她。” “那又怎么样?你别跟我说什么潜意识。”陈汐玥有些冷淡地说道。 师为衡依然神色平静,“今天见过她真人之后,我才肯定一件事,我喜欢她。如果是为了她加入你的团,也不是不可以。” 陈汐玥眉头微微皱起,心里只有一句:什么玩意! 第9章 忧苦 静谧的夜里,师为衡不请自来,带着她的杰作来见穆维聆。 “你来干嘛?”陈汐玥不客气地问师为衡。 “我想你应该是没有把我的话带给维聆,所以我亲自上门推销自己了。”师为衡扬扬手中的小巧音响,冲着站在陈汐玥身边的穆维聆笑笑。 “带给我什么话?” “别管她,想耍流氓罢了。” 穆维聆挡下表姐推自己进门的手,“让我和她单独聊聊。” “你确定?”陈汐玥询问表妹,确定她是认真的就放她去院中的石桌上谈话了。 陈汐玥靠在大门上看着几米外的两人,月光照在石桌上的两人身上,竟然异常和谐般配。陈汐玥眉毛皱起,嘴角都是不屑,一脸防备地看着两个人,以防师为衡做些不轨的举动。 “我和你表姐说了,只要你和我恋爱,我就加入镜团。” “原来如此。”穆维聆从容地低首思索,抬头直视师为衡,“你让我听听你编的曲子,听完曲子我会给你答案。” “好。”师为衡播放自己新编的曲子,在月夜的烘托下,曲子仿佛有魔力般将人带入另一个时空,世间仿佛只剩下她们两人。 按下停止按钮,师为衡等着穆维聆的回复。 穆维聆调整了下呼吸,单手托着下巴,靠近师为衡,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遍,发现她长得雌雄莫辨,这张脸有种奇妙的魔力,调和了刚柔,让人既亲近又觉得疏离。她忍不住上手抚摸过师为衡的脸,长得真是恰到好处的一张脸,周身的气质潇洒随意,出尘脱俗,偏偏不会让人第一眼惊艳,不会令人痴迷,好神奇的一个人。 “好,我做你的恋人。但是你只能为镜编曲。”biqμgètν “没问题。” 星历1474年,兰台8414年。 这一年,风汐推出了镜二代团。 在镜一代团结束后的第二年,王逐笙亲自介绍了二代团的成员。 大姐师为衡,二十一岁,负责音乐制作。二姐柳玉容,二十岁,负责服饰妆容。老三袁长宁,十九岁,摄影剪辑。队长陈汐玥,十九岁,统筹策划。老幺穆维聆,十八岁,主唱。 赶在星历1473年年底把合同都签完了。大家一起过了第一个圣王华诞。 夜空中是缤纷多姿的焰火,大街小巷都是人们喜悦的笑声和交语。 “镜团新的历史现在开始了。”陈汐玥对着被焰火点缀的夜空喃喃说道。 刚一推出第一首单曲,就大获好评。 一下子,镜团的声势被推到了高潮。 但是原本属于一代团的粉丝之间发生了巨大的争吵。 一些极端的一代粉丝甚至在网络公然辱骂二团。 经历过网络风气治理的年长粉丝都劝极端粉丝慎言,后果很严重。 二代团都没说什么,网络风气治理员已经开始抓典型了。 警卫司快速查到几个带头的,直接把人从家里带到电视直播频道,就公开审讯了。 “现在是现代社会,人民有言论自由,我是风汐的公民,我有说话的权利!”脾气比较急躁的大声叫嚷道。 “你那是辱骂,不算正常说话。”审讯的警员平静地说。 “你们不能这样侮辱我们!”对方还是不服气。 “侮辱?警卫司不做这种不入流的事情。” “那你们打算怎么做?” 警员举手示意,几名同事举起手中的枪,“砰砰砰”伴随着枪声的终结,几名被抓捕的人的生命随之终结了。 警员在案卷上重重地盖章,嘴里说着:“有这精力,干点什么不好。” 自此,网络上的氛围再次恢复清明。 之前警卫司做过类似的事情,不过是十几年前了,大家安逸日子过久了慢慢就淡忘了。加上接轨国际,外来思潮影响,大家的心思更加躁动了。这次大家会安分好一阵了。 陈汐玥知道粉丝之间发生的骚乱,心里不适,连着几日都没什么胃口。 隋纪特地到她家陪了她几天。 “警卫司这样处理是不是过于残酷了?”陈汐玥脸色有些难看,眼里的光黯淡了许多。 “风汐的表面和平是背后强势干预的,你要明白,风汐不是个弱者和愚蠢的人可以生存的国家。” 隋纪嘴里的话听在陈汐玥的心里,让她莫名心惊。她看着隋纪,“你也是这么想吗?我只是觉得他们的行为罪不至此。稍加惩戒就可以了。” “我只能说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尽管在处罚上有时会过度 ъitv,但是风汐会让每个人过上人的日子,每个人有地方住,有学上,有尊严。有舍有得,什么东西都是有代价的。”隋纪将手抚上陈汐玥的额头,注入灵力让她心神安宁。 睡意袭来,陈汐玥缓缓闭上了眼睑。 “汐玥,你会慢慢强大起来的。你只是被保护得太好而已。”隋纪吻上陈汐玥的额头,安慰她也在安慰自己。这里隋纪已经隐约有些察觉两人某些观念相差悬殊。 睡了一觉,陈汐玥的精神恢复了很多。 她把自己投入到大量的工作中,不去想困扰她的事情。 有些事不是她烦恼就能改变的,她要专注在眼前,为自己的理想努力。 隋纪注入的灵力似乎增强了陈汐玥的抗压力,她的心态变得比以前更加稳定。 柳玉容毕竟是柳氏少主,敏锐地察觉到陈汐玥的脆弱,趁着和她出去喝茶的时候问她:“汐玥,你是不是害怕了?” 陈汐玥一时不知道柳玉容在说什么,茫然地看着她。 柳玉容温柔地笑了,陈汐玥还是第一次看到柳玉容笑得这么有温度。 “没想到堂堂陈氏嫡女,竟然怕死人。”柳玉容调笑道。 陈汐玥阴霾一扫,心里斗志升起,“我只是看不惯风汐这么轻视常人性命罢了!” “常人性命又如何呢?”柳玉容优雅地端起茶轻抿一口。“有时候心散了,人就有了漏洞。最容易成为疯子的都是最心软的人。” “你什么意思?” “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高处不胜寒,没人会给你披大衣取暖的。” “你想法好阴暗。”陈汐玥不太认可柳玉容这么冷漠的话。 “我只是告诉你,既然身处高位,就拿出高位者的姿态和意志。别被几个毫不相干的人的生死左右了你的人生。这是姐姐送你的忠告。”柳玉容认真地看着陈汐玥。 陈汐玥看着柳玉容,突然乖巧地低头,恭敬地说道:“谢谢柳姐姐告解了。我明白了。” 难怪好多人说柳姐有威严呢,陈汐玥此刻是感受到了,柳姐认真看着你说话的时候,就会让人不自觉地点头同意。这就是天生领袖气质吧。她真的要多跟柳姐学学铁石心肠,不为外物所动。 第10章 闲游 忙碌了两个月的首专宣传后,隋纪带着陈汐玥出外散心。 隋纪带陈汐玥到山村、湖滨到处闲逛。 多亏了秀丽风景,陈汐玥心情舒畅了许多。 最后一趟,隋纪带陈汐玥去路氏田产边的庄园。 过几天就是路氏举办的厨师大赛了,到时候全国的好厨子都会来这比拼。 吃点美食心情会好许多。隋纪就是这么想的。 漫步在田间小道上,鼻间都是田地的泥土气味和麦香。 卷着裤腿的农民正在认真插苗。 “这路氏一直都是风汐的粮油大户,养活了多少农民啊。”陈汐玥看着岁月静好的农耕景象感慨道。 隋纪扬唇微笑,“你知道路氏后台有多少吗?” “什么?”陈汐玥问道。 “你就是对风汐势力关注得太少了。路氏一直都是枢密府罩着的。这么大的粮油生意事关国本,背后倚靠的枢密府的势力保护的。”隋纪认真向陈汐玥介绍。 “那要交保护费吗?”biqμgètν “他们是合作关系,彼此平等的。这次协议是圣王促成的。你知道圣王在风汐意味着什么,任何一方打破这个协议,就是背叛风汐。所以他们之间配合得一直很好,谁都不想主动破坏平衡。” “原来是这样。圣王管的还挺多。”陈汐玥笑道。 隋纪跟着笑了,“你胆子不小,敢取笑圣王。要是你对死人的态度能像对圣王的态度这么轻松就让人放心了。” 陈汐玥自嘲地笑笑,“恐怕要给我点时间消化消化。” 隋纪拉着陈汐玥坐在田垄道边,看着远处山峦,他说:“你知道圣王消散以后,风汐为什么还能按照圣王的体制延续到如今吗?” 陈汐玥伸伸懒腰,舒展筋骨,“他的势力留下来了。” “可人心易变。” “你说说是为什么呢?”陈汐玥看着隋纪的侧脸,突然有些入迷,隋纪真是一个十分俊美的男子。 “你因为几个犯了小错的人丢了性命而失落,但是当初风汐的势力划分到形成稳定的格局,这段过程付出的人命远远多于那几个人。在争夺权势的过程中,甚至没有对错,没有善恶,只有立场和阵营,那些牺牲的人最终只是历史上的几个数字。” 隋纪难得的沉郁面目让陈汐玥心生怜爱,她轻抚他的后背,做个无言的安慰。 隋纪转头面对陈汐玥,“你真的是个孩子,以为抚摸下背就可以安慰所有吗?”biqμgètν 陈汐玥想不到隋纪怎么做到用这么轻松的口吻说出有些冷淡的话语的,但她还是轻抚着隋纪的背。 “如今的风汐已经是个比较的理想的国度了,上位者强势重视民生,手段虽然偶尔酷烈,但不会侮辱人,死也是给个痛快。你看这些安心过日子的人,不用担心没地方住,不用担心没学上,不用担心无冤可诉,他们的生活才是多数人的写照。这些人日子过得好,风汐就差不到哪去。” “你好像风汐的无脑吹啊。”陈汐玥摸摸隋纪的耳朵,没有意识到她这么做有多么亲密。 “你看到对普通犯错的人残酷,其实风汐对当权者一样无情。每个人的头上都悬着一把利刃,如果没有履行所处位置的责任,随时都要付出性命的代价。”隋纪叹了口气。 “你怕了?”陈汐玥心里的迷雾已经散尽,眼带笑意地看着隋纪。 “我可不是普通人。”隋纪柔情地看着陈汐玥。 此情此景,应该亲一下的,但是两人谁都没往前一步,果然还是缺少经验,纯情了些。 无声的温情环绕在两人之间,外人看着他们定会认定他们是一对爱侣。 俊男美女,多般配的一对啊! 厨师大赛不愧是风汐最负盛名的比赛,里面的厨师所呈献的每道菜品都是极品。 陈汐玥和隋纪靠着大族子弟的关系,几乎每道菜都尝了一小口,真是每尝一口就要赞叹一声。 “我才知道风汐有这么多杰出的厨师,我怎么感觉平常去的酒楼和饭店都吃不到这种级别的美味。” “毕竟是比赛,大家都在用心。要是在路氏的厨师大赛拿奖,那在整个风汐级别都是直接升到顶层的。” “我有点羡慕路氏了。陈氏要是主攻粮油,那我就可以天天吃美味了。” “路氏也没天天吃吧。” “他们一定挖走了很多好厨子,肯定的。”陈汐玥信誓旦旦地对隋纪说,表情生动地让隋纪好想亲她一下。这么调皮可爱的样子真的初次在她脸上见到。ъitv “走,去那边。”陈汐玥兴致起来,主动牵起隋纪的手往深处走。 烟火人间,美食佳人,安乐顺意,不负时光。 地府又接收了一批新的魂魄,看管人员甩着铁鞭驱使新来的依序往前走。“走快点!在人间没吃饱饭啊!” “啊!” “啊!” 其中就有几个来自风汐的魂魄。 自从修罗太子改革魔界风气之后,整个修罗族就开始内卷。上行下效,直属修罗太子的地府更是兢兢业业,不敢懈怠。 修罗太子一直推动人间改革,希望吸收强悍的魂魄补充魔界兵源,他就特别喜欢某些治理严酷的地方。 风汐是圣王治世后走入修罗太子眼中的,尤其是修炼灵力的人死后的魂魄是一定要被地府抢夺的。 寻常的魂魄先好好洗炼折磨一番,若还是没用,就留着依例入油锅、千刀剐等等,时日足了再放回人间投胎,不断淬炼直到可以为魔界所用为止。 有时候能在人间好好做人实际上真不算惨的,谁都不知道死后等着你的是什么悲惨世界。 要说三界最严酷的领袖,修罗太子排第二,没人会要第一。内卷到灵魂都透明了,撕裂了,也要达标才行。 修罗太子之所以如此严酷,因为他是十足的野心家,诞下就是为了推翻天界,重立尊卑的,这就是他的理想和志气。他还有无以伦比、强悍无匹的实力,说是小魔君一点不为过。 第11章 出道第一年 第一次签售会安排在下半年,签售限定五百人。签售之后有小型交流会和音乐会。 交流会和音乐会安排在一个大剧院,可以容纳一千六百多人。票在网络上刚出来,就秒售罄。 签售会是在大剧院外面临时搭的一个长篷。 好多过路的人看到这么多人,都好奇上前观望。 “这是什么明星啊?长得跟仙女一样。” “镜二代团。” “她们有什么东西可以买吗?” “那边可以买音乐专辑,应该还有一些。”粉丝指着售卖物品的小亭子告诉路人。 “哦。我去看看。谢谢啊!” 售卖亭子里的员工正在整理专辑,今天准备了两千张,刚摆出来半小时就卖空了。现在是调货过来的第二批了。 “我要一张专辑。” “好。” 员工将专辑放进特制的镜团袋子,等系统提示收到钱款后,把袋子递给人家。 路人把专辑拿出来前后翻转了一下,有些不解地问员工:“专辑上怎么都没有那些女孩的照片?” “哦,她们这个专辑是这样设计的,没有肖像在上面。”员工回道。 “长得那么好看,要是拍个照片在上面多漂亮啊!你们公司不会推销啊。”路人说道。 员工略带尴尬地笑笑。 公司劝了八百回了,关键每个人都没听。队长还情绪低落出去旅游了,连电话都不接。这个员工进公司以来第一次遇到这么高“自由度”的艺人,试问文娱圈还有谁? 粉丝因为专辑的素净设计给公司寄了几百封投诉信。通通被成员无视。 稍微愿意接公司电话的就是穆维聆了。不过只得到了她几句安慰大家辛苦的话就没了,平日里穆维聆都是在学校修习课业的,员工不好意思老是打扰她。 这次的签售会能如期举行算是幸运了。 粉丝们见到她们都瞬间乖巧,眼里冒着星星,笑得特别开心。 穆维聆营业态度最热情,握手时都会直视着对方的眼睛真诚地笑,把其他人的粉丝都迷住了一会。穆维聆最会搞好人际关系,不论男女都逃不过她的坦率亲切。 音乐会是师为衡的主场,演奏了一首古琴曲。别看她年纪不大,才二十一岁,琴艺绝妙,所有人都沉浸在她的琴曲中,仿佛被带入了另一个时空。 一曲奏完,穆维聆看师为衡的眼神都多了几许欣赏和倾慕。理智掌控脑子后,穆维聆挺直身子,故意远离了师为衡,将袁长宁挡在两人之间。 “这次我新编的一场舞,先提前给你们看看,谢谢你们支持和喜爱我们镜二代团。”袁长宁站在舞台中央,告诉观众余兴的节目。 袁长宁将几个舞团的好的舞者都请过来,练了场舞。舞者都是争抢着想跳她的编舞。 音乐声起,舞者鱼跃入场,舞蹈将技艺和美感结合得恰到好处,既不会过度强调难度,又不会枯燥深奥。音乐、灯光、舞蹈完美地融合,每分每秒都是艺术,是美的生动呈现。 一舞终了,剧场爆发了热烈的掌声。 舞者在台上介绍这个编舞将会后续进行巡演,希望大家都能来看,并帮忙多宣传。 “怪不得你能请来这么多舞者为你撑场,你把编舞卖他们了?”陈汐玥撞了下袁长宁的肩膀,压低声量凑近问她。 袁长宁点头,“我有抽成的。不会吃亏。” “你可真会做生意。借镜的场子推你自己的舞。” “互惠互利,合作共赢。”袁长宁咧嘴一笑,一排牙齿白得特别惹眼。 陈汐玥无奈地摇摇头,心下想着:这么看起来我和柳玉容倒成了镜团最大的两樽花瓶。 这还真让陈汐玥想对了,整个镜团美貌都不似人间女子,其中以柳玉容和陈汐玥气质最出众。柳玉容自带威仪距离感,陈汐玥如月华般过于清美。 她们两人的粉丝中颜控占了半壁江山。 网络社区迅速成立了镜二代团的网站,官方的一个,官方认可的团网两个,个人网站十个。其他零零总总都有三十多个。出道第一年,镜二代团就暴风吸粉,是文娱圈从没有过的速度和规模。 粉丝总结二代团的特点:最轻松、最美貌、最有才华、最强势。 出道第一年落下了帷幕。 年终总结汇报只有王逐笙和几个负责二代团的员工参与,场面有些凄凉。 王逐笙扶着额头,感到头疼,“整整一年,当初我们都么雄心壮志,没想到直接就被泼冷水熄灭了。她们是真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下属有些懦懦地说:“她们还真不用。” 王逐笙听了叹了口气,“时代不一样了,物是人非了。想当年我们队员练歌练舞多拼啊,谁能想到还能这样搞女团?你们看看汇报的内容,就发了首专,办了场签售顺带一个交流音乐会,就没了。十页ppt都不用,就没了!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大家都有些尴尬。 更尴尬的是二代团这样还出名了,年度新人是拿定了。 “陈汐玥队长跟我打招呼了,年度新人让公司派人代领。她们不出席。” 王逐笙撇嘴自嘲,“我去。就让我去接受同行的嘲笑。我签了个祖宗回来,我让他们看看我堂堂一介公司主席是怎么任劳任怨,给一个新人跑腿的。” “老板,我陪你。”助理说道。 “好,我们一起去丢人。”王逐笙伸手示意,“大家各抒己见,谈谈二代团未来发展规划,有什么好建议都直接提出来。不要拘束。” 会上大家畅所欲言,特别积极。 似乎大家都有个共识,这个二代团将是一个划时代的女团,这样的经历就算在漫漫人生中都算得上一个光辉履历了。 陈汐玥新年陪父母一起过。 陈奉十分支持女儿的事业,不管女儿做什么,只要不违法乱纪、作奸犯科,他都支持。 “汐玥,只有一点,你的事业要靠你自己本事去挣,不能动陈氏的资源。” “我不会动陈氏的资源,我有分寸。”陈汐玥虽然无心在陈氏争权,但毕竟是大族子弟,知道家族发展和个人理想若是不能融合,必须划好界限,一切以家族发展安定为首。她不会动用家族的资产和势力来助力演艺事业的。 陈奉欣慰地笑道:“不愧是陈氏的嫡女,有气魄,大度!果然是我的宝贝疙瘩,懂事!日常生活,在合理范围内,你爱花多少花多少,不用委屈自己。” “用不了那么多。”陈汐玥看看时间,“我打算这几年筹拍电视剧,接下来会很充实了。” 陈奉注意到女儿盯着时间看了几次,“别急,隋纪还没到呢。” 陈汐玥的脸上突然有些发烫,轻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心乱。 第12章 收留 快到十二点时,隋纪才到。 “怎么这么赶?” 隋纪笑笑没说话。 陈汐玥牵着他的手坐到客厅沙发上。 “咳咳……”陈奉有些不自在地假咳起来。 隋纪懂事地松开了陈汐玥的手。 陈奉有些满意地看着隋纪,对着他点点头。不错,年纪轻轻,很会看眼色,尊敬长辈。 “小子长大了不少嘛。长得可真俊啊。学校里有很多人追吧?”陈奉故意问隋纪。 “还好。”隋纪在学校里低调内敛,平日都是独来独往的。事实上还真没几个人在意他俊美这件事的。不少人私下传他的事都说得很吓人,大家都不敢招惹他。尽管他是优等生,但威吓力比校霸还大。之前他亲哥伊尹就在学校里狠狠揍过一个校霸,隋纪一进校,身份一公开,那传言一个比一个邪乎,真就成了传说的怪物学生。 陈汐玥默默观察隋纪的神情,她自己都没发现从旅游散心之后,她对隋纪的态度就变了许多,许多情绪会不经意被他牵动。这时她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新的一年,袁长宁接到了新客户。 “袁小姐,这里的位置没问题吧?”顾客小心翼翼问道。 袁长宁站在别墅阳台远眺山林,阳光、风向、山林河流的方位,整体的灵气都算是宜居的上上选了。 “很好的地盘,你们有眼光啊!再走深点就不行了。这里刚刚好。有高人指点吗?”袁长宁笑看顾客。ъitv “是你族兄帮我们测算过,我们才决定建的。你也知道建别墅审批和后续的复查比普通民居严格很多,万一地方错了,那些士官府的人说拆就拆了,可不会赔我们。” “谨慎些是对的。是我族兄推荐我的吗?” “是啊。他说你是袁氏年轻一辈看风水地脉最准的,如果要保险最好找你。” “族兄过誉了。袁氏子弟看这些都是基本技能,找谁都不会错的。”袁长宁可不会告诉外人袁氏没有天赋的子弟都会改姓降级,变成家臣。 “你如果愿意为我们长期看地盘,这套别墅就送给你了。” 袁长宁眼前一亮,淡定地握住顾客的手,“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客气客气。能得到袁氏看顾风水是我们的荣幸。”顾客热情地握紧袁长宁的手,谁都知道袁氏能合作的都是运势向上的人物和企业,这是变相地预示他们公司前景可观啊! 顾客开心地走了,袁长宁留在这个意外得来的别墅休息。 躺在卧室的床上,吹着阳光送来的和风,心情特别舒畅。biqμgètν 一丝古怪的风吹到了袁长宁的面上,她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这风不对劲。” 起身到阳台望着风吹来的方向,紧盯着山林深处,“是西南边的山林。” 关上门窗,袁长宁出门往西南山林里走去。 今年是袁长宁要行二十岁成人礼的年头,竟然赶上这股怪风,这是什么预兆吗?边走在山间边乱想。 在这里林子里蹲了两小时抓了一只野鸡,把毛都拔光,生火烘烤,再从布袋里拿出调味料,有模有样地撒上几把,香气四溢,催化冯声声的口腔里津液分泌加速。 “你不怕野味身上带病菌吗?”清灵女声从身后几米处传来,冯声声疑惑地回头看了眼。 眼前的女孩像是春神仙子,眉眼含春,温软娇柔,轻挪莲步,踏地无声。 有些夸张了。纯粹是冯声声第一眼相中了,美化了一些,不过袁长宁确实是风汐的顶级美人。 “我有法子,带病菌的我看得出来。”冯声声修习灵术,确实能感应生灵状态。 “你成年了没?”袁长宁蹲在冯声声身边,细看这人眉眼,俊俏青葱的一张娃娃脸,年纪大概十五六左右,但是眼神有些深沉,没有少年稚气。为了保险,袁长宁还是口头上问一问。 “我今年生日一过就十七了。” “那你比我小三岁,今年生日是我的成人礼。” 烤鸡色泽变成金黄色,油脂滴落,冯声声拿出小刀,切了一只鸡腿,“给你吃。” 袁长宁也不客气,接过来啃了起来,“好手艺啊!你家里是做烤鸡的吗?” “嘿嘿~”冯声声听到袁长宁的夸奖,傻笑几声,“我是冯氏旁支,名为声声,声音的声。” “那个名流冯氏?” 冯声声点头。 “我也是名流出身,袁氏女,袁长宁。幸会。” 两人主动握手,算是交个朋友。 啃完鸡腿,袁长宁突然问起:“你刚才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biqμgètν “嗯?”嘴里鼓鼓的冯声声停下来想了一下,摇摇头。 袁长宁环顾四周,“我刚才在对面别墅区感应到这里的一阵怪风,不像是寻常的自然风,我来这里就是查看有什么怪异的。” “可能是我刚才为了抓野鸡布的风阵,刚才有一小股风流出去了,没什么影响,我就没管了。”冯声声想起刚才抓鸡之前鼓捣了一小会的风阵,嘴角扬起了一个满意的弧度,“我的风阵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原来是你弄的。”袁长宁认真打量面前的年轻男孩,心里感慨真是一个天赋惊人的小男孩。如此一个风阵,许多修习多年灵术的人都弄不出来,他才不满十七岁,前途不可限量啊。 “姐姐,你能不能借我点钱啊?”冯声声乖巧地笑问道。 “借钱干什么?” “我被家里赶出来了。钱都花完了。” “为什么赶你出来?” “我逃学。” 袁长宁失笑,“我还以为你是个乖孩子呢,小瞧你了。” “我就是坐不住。老呆着真的好难。家里长辈都说我不成器,将来要睡马路。” “他们吓唬你的。风汐很注重市容街貌,顶多会让你扫马路或者发到边疆驻守。” “那还不如睡马路呢。”冯声声缩了缩脑袋,一脸嫌弃。他不爱打扫还好动,哪干的了啊。 袁长宁掏出钥匙,“这是我刚刚收到的别墅,暂时借给你住了。” “这么好!姐姐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只要不违法,我能做的都会帮你。”冯声声接过钥匙,如获至宝。 “以后当我小弟,保你吃香喝辣。”袁长宁拍拍冯声声的肩膀,昂着头说。 “我愿意!” 第13章 招揽新人 眼前的容貌扭曲,许多阴森的幻影出现在头脑中,陈汐玥应激地猛然推开隋纪。“不要!” “怎么了?”隋纪不解。看到陈汐玥额间渗出的汗水,担忧地靠近,探查她的神识,精神诡异地波动,好像陷入了某种恐惧中。 用灵力将陈汐玥睡去。隋纪走到阳台外,四处警惕地勘探,一无所获。 月色洒落风汐,某种不可名状和触摸的东西埋入了陈汐玥的心底。 是命运送给她的礼物。 寻着线索而来的妖界王子百炼君隐身在外,“这又有什么用?” 此时是陈汐玥和隋纪婚后产下隋瑶景之后的时候了。赶在这个时候,增加这种变数,对将来一心毁灭命运的田不令的诞生有什么影响呢? 百炼君看着高悬空中的弯月,不知这么做的意义何在? 将许多亡故在隋纪手中的无辜之人的恐惧怨恨连接上陈汐玥的意识,让她自然疏远隋纪。 可是陈汐玥的情感对已经降生的隋瑶景及之后出生的田不令又有什么影响呢? 百炼君不知道的是连命运自身都无法掌控一切,三界的规律涵盖了命运本身,它也无法说明为何改变这点。 谁都不知,无处不在的规律如影随形,难以捉摸。甚至连疯子都是遵循着规律发疯的。 星历1475年,兰台8415年。 冯声声跟着袁长宁进了公司,袁长宁对别人介绍他是自己的小助理。 陈汐玥调侃:“他成人了吗?搞未成年要枪毙的,你注意点。” 袁长宁指着自己:“瞧不起谁!我这么美,追我的好男人排队可以排十几米,我用的着找未成年?” 冯声声对大家鞠躬,自我介绍:“我叫冯声声,今年过完生日就是十七岁了,有民事行为能力,请大家多多关照。” “这里不招童工。”王逐笙严肃地说了句。 “放心,就是让你们彼此认识下,他到二十岁后再考虑入职的事。” 王逐笙皱了皱眉,“你别乱搞。” “当我什么人!这家伙跟我一样搞玄学的,我是想培养他,就当收个小弟子。” “还是要注意点的。被人误会就不太好了。”王逐笙告诫袁长宁。 “明白了。”袁长宁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坐到位子上,有些生气地看了冯声声一眼。正好看到那小子在吃水果。 他胃口还真不错!都逮着她问,这小子跟个没事人一样在到处瞎看。 冯声声睁着他那双形状漂亮的眼睛四处张望,心想:这里好多仙女姐姐啊! 会上,陈汐玥把要拍摄电视剧的计划告诉大家。 “第二年才开始,你心思就飞到天上去啦!”王逐笙提高音量,“先把镜团稳固好,再发展别的。” “镜团不需要占用太多时间,可以同时进行。电视剧不急于一时,我会花几年时间,你别慌。”陈汐玥淡定地向王逐笙解释。 王逐笙摇头接不上话,只是有些乞求地看着陈汐玥。 “不用担心,王总。”柳玉容冷静开口,“只要保证有持续性的高质量的音乐作品和稳定曝光,镜团发展不会差的。这些工作交给维聆和为衡就绰绰有余。我们偶尔露下脸够了。” 王逐笙莫名地信任柳玉容,看着柳玉容的眼睛,心里变得踏实了一些。 “要为衡和维聆就辛苦点,把音乐先搞起来吧。”看向师为衡和穆维聆,王逐笙脸上尽是满意的笑,这两个宝贝先动起来,镜二代团就可以立住了。 “好,一定完成任务。”穆维聆轻松地回答。 “维聆说了,那我也没问题。”师为衡随声附和,深情的眼光对上穆维聆,穆维聆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昨晚喝了点酒,两人在录音室接吻了。 穆维聆现在想起来都心情复杂。当初只是敷衍下,先把师为衡哄进来的,没想到经过一年多的交流相处,她竟然卸下了防备,被对方偷走了初吻。biqμgètν 这个师为衡真是狡猾!太会钻空子了,胆子还大,一点不带犹豫的。 师为衡得意地笑,似乎看出穆维聆的懊恼。 她清楚这丫头心里打的主意,想敷衍她,门都没有!怎么说师为衡都是镜团大姐,足足大了穆维聆三岁,不趁着她恋爱经验空白先下手为强,到时候被别人截胡,她不就成冤大头了! 才一个吻罢了,迟早连你人都吃了! 袁长宁注意到这两位的气场暧昧,挑眉调侃师为衡。 师为衡只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 袁长宁内心八卦的小雷达轰鸣,芜湖,这两人有大戏要上! 回到录音室,穆维聆专心地投入工作,开始构思音乐主题。 突然耳边传来非常清楚的一句,“你该不会以为我把自己卖给团是为了跟你搞柏拉图吧?” 嘴里的咖啡瞬间喷出,幸好大部分都喷回了杯子里。穆维聆抽了张纸巾擦干净染上脏污的草稿纸。 “你心里是想做朋友也好,拿我当备胎也好,反正都是你的一厢情愿。既然当初答应和我谈恋爱,现在我也成了团队的核心骨干了,你对待我就要更认真上心。请你,随时做好我爬上你的床,或者你爬上我的床的心理准备,别到时候扫兴……那就不美了。”师为衡说完,凑近穆维聆的脸,细细地看了一遍她的脸,心里的欲念又增强了几分。 穆维聆转头后撤了一些距离,眼里窜起了小火苗,“你在威胁我吗?” 师为衡更加靠近穆维聆的脸,“你个小傻瓜……我在勾引你。”ъitv “你…离远点。我有点喘不过气了。”穆维聆轻声说了句,心跳有些不受控地乱跳。她穆维聆,狡黠机敏,竟然被叫小傻瓜,她才是大傻瓜吧! 穆维聆周身充斥着一股怒意,心里咬牙切齿地骂师为衡不要脸,没有节操。 师为衡看着穆维聆生闷气的样子,不禁失笑。看着穆维聆的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有时候觉得她很成熟很聪明,有时候又像个孩子,但都是那么吸引她。她这个样子应该也能吸引其他喜欢她的人吧。 如果不是她太有魅力,师为衡不至于这么急着想占有她,就先从身体开始。心就留给穆维聆自己选择吧。 穆维聆是不是和她有姻缘,只有天知道。她能做的就是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多说说话,多肢体接触。能和自己爱的人恋爱是福气,要珍惜。 第14章 神秘扇子 在别墅呆的腻了,就往林子里跑。 一天闲来无事,冯声声还在土里挖到个宝贝。 那是一把羽毛做成的扇子,像是诸葛亮用的那种,羽毛又大又宽,不知是什么材质的木头的手柄。 扇子上刻着“四扇”两字,不过字闪了一下光就隐去了。 “奇怪。”冯声声拾起扇子,扇扇风,瞬时感觉无数人马从自己脸上穿过,他忍不住大喊“哦”。 “差点魂都被扇飞了!”他又向外一扇,树林快速地摇摆了下,然后恢复了原状。“什么情况?” 他分心的当口,扇子隐入了他的胸口。他就眼睁睁地看着扇子进了自己的身体里,有些狐疑地站起来,左转右转打量自己身前身后,心念一动,扇子又凭空出现在手里了。 “这就认主了?有些随意了。” 此时冯氏出了件大事。对整个名流冯氏来说是丑闻了。 “跪下!”家主一掌拍在木桌上,双眼充满杀意,看着堂下的族侄。 一个颇为英俊的男子跪在了堂中,他抬头看着家主,“叔叔,我只是想和我爱的人在一起。” “她是异族。你是冯氏子,自小习读经书,不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吗?更别说,风汐律典头一条就是不许让异族血脉的子嗣进风汐籍,你这是叛国!” “那都是旧法,这个世界早就变了。为什么不能接受异族血脉呢?您不觉得圣王律典有失公允,太陈旧了吗?” 家主攥紧桌子一角,沉声问道:“哦?族中还有别人和你一样的看法吗?” “没有。可不是人多就是对的。” 家主轻舒口气,喊来嫡子,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就让嫡子出去操办了。 “确实,人多不一定对。可这里是风汐,是圣王的天下。我们冯氏依托圣王传下的典籍挣下了如今的家业和声名,要对圣王尽忠。”biqμgètν “我并没有贬毁圣王的意思。”男子大声辩解。 “可你做了忤逆之事。”家主一字一顿说完,就一直冷冷地看着男子。 男子被盯得汗毛直竖。 一小时后,警卫司的人来了,扔给男子一个驱逐文件。 警员对男子说:“你的风汐籍已经批准即刻注销了。请你今晚就离开风汐。” 家主补了句,“出去了别说你姓冯。好自为之。” 当夜,男子就带着行李离开了风汐。他知道留下来的后果只有一个,就是死。 风汐下最后通牒,动用两府势力时,不配合都是一个下场。bigétν 男子身为风汐名流子弟,自然有所耳闻,他心里惧怕,就赶紧离境了。只是没想到家主素日待他极好,这次会做得如此决绝。 冯氏家主送走警卫司的人后,顺口问道:“声声有消息了吗?” 嫡子抿嘴憋笑,然后躬身回答:“他住进了袁氏女的别墅中了。” “袁氏女?那个星相卜筮的袁氏?” “正是。” 家主若有所思,眼里的寒意减了许多,“没想到声声和袁氏还有这种缘分。我一直想和袁氏结亲,人家都一直避着不见。没想到他离家出走竟然撞上了,这是缘分啊!”说完脸上多了喜色。 “袁氏可能也嫌我们太古板,怕孩子进来会憋屈。” “我们古板吗?这叫传统敬祖,有气节!” “是。您说的是。”嫡子温声附和。 冯声声虽然是旁支,但是从小爱往主家跑,面相俊俏伶俐,特别对家主的眼缘。族中人缘出奇的好。 冯声声在林间闲逛中莫名打了寒颤,“好冷!” 手机在这时响起,冯声声接通,听见对面清灵女声,是袁长宁打来的,心情突然变得欣悦飘然。 “你怎么还在外面逛啊?快回来,今天我下厨,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我马上回来。” 挂上电话,冯声声踏着轻快的步伐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一进厨房,冯声声就主动帮着洗菜、摆盘,没事就呆在一边看着袁长宁做菜的样子。美人青葱玉手和锅铲很搭,在油烟中都是仙女的样子。 “你好美。” 袁长宁听到这话,下意识地皱了眉头,“别动歪心思,专心帮厨。” “实事求是。你就是美啊。”冯声声还是坚持。 袁长宁点头扬唇,露出满意的笑,“这倒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 “你喜欢什么样的对象?喜欢男人还是女人,还是男女皆可?” 风汐对恋爱取向包容,只抓作风问题,不许滥交不许婚外情。一旦被举报,后果很严重,非死即残。造谣污蔑的罪加一等,必死无疑。 风汐公民占比最多的是两种非常鲜明的恋爱态度,一个就是单身保平安,一个就是大胆爱反正有国家罩着。 除了地位尊崇的子弟和官员外,寻常人只许生两胎,多生后续会被两府相关部门记入黑名单。两胎多于两个孩子,还可以领取补助。所以风汐生育积极性还是比较高的。 只要遵纪守法,爱国,有事情做,肯上进,爱学习,在风汐是饿不死的。两府保证所有人有地方住,有学上。 正因两府对公民的基本权益做出了贡献,公民必须尊重两府,一旦对两府不敬,是不会被轻饶的。 风汐成为紫星最强势的国家正是在于全民都很强势啊。 枢密府参议局暗部高级会议上,军刑司司首赵氏家主到会。 大家都在讨论暗部私兵近来做的一些事。 “应该严厉惩戒这些私兵,才能维护军刑司的权威。”暗部副部大声说。 “我支持。” “我也支持。” 赵司首看向默不作声的华问心,开口说道:“这些私兵都是出自华上校的‘稚子’计划。不知道你有什么看法?” “我没有看法。”华问心淡淡说道。 “这些都是你的‘稚子’计划生存下来的,他们最是敬你,我听说暗部的人指挥不动,他们只听你的。” “只是听建议而已,决定还是他们自己做的。” “你觉得该不该罚?” 华问心抬眼看着赵司首,反问道:“你觉得他们会接受处罚吗?” “上校,注意你的态度!”护卫出声警告华问心。 赵司首制止护卫,“我洗耳恭听。” 华问心开口说道:“当初制定‘稚子’计划,就是要清洗掉一批无用的风汐人。如今他们活下来了,有了志气,有了野心,是他们自己拼来的,我们有什么资格罚他们?” “可是他们的物资装备都是风汐提供的,他们应该要服从风汐的命令。”副部强调。 “现在他们在做的事就是想自立更生,创一方版图。难道以后不需要风汐补给了,他们就不用服从风汐的命令了吗?身为风汐人,至死都应忠于风汐,与补给何干?”华问心问道。 “他们私自抢夺别国资产,是在给风汐惹麻烦。” “风汐稳定向上,国力日强。大家都是读过法家典籍的,明白冗余的势力是要疏泄的,不向内便向外。他们给风汐开了个疏通的口子,把冗余的力气发出去,不是挺好的吗?”华问心眼里带了丝笑意,一脸平常地开口。biqμgètν “华上校所言极是。”赵司首颔首微笑,“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但这天下二字只是指风汐而已。希望在座的各位把这句话刻在心里,不要忘记了我们存在的意义。” “是。”众人齐声应答。 第15章 亲密 星历1478年,兰台8418年。 柳玉容遇到了后来的老公秦柯。 陈汐玥初闻还是有些吃惊的。“我还以为她不要走家族联姻这条路呢。是我错估她了。” 隋纪和冯声声几年都过了成人礼了。 一过完成人礼,感觉瞬间变成大人了,一下子有了男人的感觉。 这一年,陈汐玥和袁长宁的心都有些躁动。预感某些事将会发生。 的确,都发生了。 电光石火间,顺理成章都做了。 陈汐玥还是有心理准备的。 袁长宁就有些莫名其妙了。ъitv 躺在别墅的大床上,袁长宁就光着身子四仰八叉地呈大字型,看着天花板自言自语:“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做完了之后感觉没什么特别。怎么就发生了?规律在哪里?” 从卫生间冲洗完身子,冯声声走出来看到袁长宁这个样子,说:“别感冒了,盖个被子。” 袁长宁改变姿势,侧躺着,撑起上半身问:“你刚才怎么突然就做了呢?是得到什么启示了吗?” 冯声声拉过被子盖住袁长宁半个身子,“你这玉体横陈的样子,真不把我当男的啊?我可没那么好的定力。” “说说,说说。谁给你的勇气脱我衣服的?” 坐在床边,冯声声捏捏袁长宁的嫩颊,“气氛到了,感觉大家都有那个意思,你也很享受,我就顺势而为了。” “是这样啊。我刚才的确有些沉溺在感官享受中。不过现在我清醒了,就有点抓不到开启的点在哪了?我怎么突然跟脑子离家出走一样,完全被欲望和情感控制了?” 冯声声笑了,“这种时候还思考这些,太没情调了。你真是呆啊!” “我可不呆,该配合你的我都配合了。我只是好学,求知欲旺盛。情欲这个东西还是威力挺大的。我以前小看它了。” 冯声声柔声问:“你不去洗一下?” “去。”起身就径直走进卫生间。 冯声声无奈地揉揉额头,这人能不能别这么大大咧咧的,他可是血气方刚的男人,真不拿他当外人了! 风汐西北方向的t国高官家里迎来了不速之客。 “你们为什么要灭了部长全家啊?” 一个穿着黑衬衫黑裤子的男子,摸着书架上的精美古董,“这东西值钱吗?” “我问你为什么要下死手?”高官是个高壮的中年男人,还挺有威严的,现在质问的语气和气急败坏的样子破坏了一点沉稳形象。 黑衣男子坐到官员的舒适皮椅上,露出轻蔑的笑,“怎么,害怕你的神明会惩罚你啊?送你风汐一句话,神明是拿来尊敬和学习的,不是拿来恐吓的。” 官员语气不耐烦地质问道:“这次来又是为了什么?” “把你政府的备用金库的密码给我。” “你有病!”官员怒气地大骂。 男子伸手招来手下,“揍他一个小时,问不出来就送他去见他的神明。” “是。” 不到一小时,密码被问出来了。官员依然被送去见他的神明了。 手下站立在男子身边,“我实在想不通这些人个个身材高大强壮,为何如此惧怕所谓神明?” “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他们的掌权者就是有样学样,神明愚弄他们,他们就愚弄下面的人。你看看他们的人民有多懒,多自私,多无知。虚构一切美好的名词不过为了软化人的意志,这些虚假的东西已经变成精神的毒品,只会喊着口号亢奋,无人敢开第一枪。” “属下觉得他们就是缺少历练和规矩的规范,若是按风汐的教育,他们不会如此无能。可惜了他们的好体格。” “一群无知的孩童,躺在神明的庇护下嗷嗷待哺。不靠自己站起来,没有对抗和超越神明的勇气,只配做奴隶。不过在风汐,奴隶也没有立足之地。”biqμgètν 暗夜的屋子里,空气中似乎混着微淡的血腥味。 冷月高悬,银辉洒落,神明无声的祝福和虔诚的教徒的吟唱在静谧的夜色中彰显神圣和庄严。 黑衣男子领着几位属下漫步在街道,“迟早有一天,我们会成为自己的王。不会只是风汐一颗无名的棋子。” 属下们恭敬地颔首,跟随在男子身后,渐渐消失在街道的拐角。 当初的“稚子”计划,无心插柳柳成荫。应了那句古话:置之死地而后生。 “稚子”军团在将来会迎来他们的王,还是他们敬服的华问心的女儿——卢沧雨。 不论是风汐本国还是“稚子”军团,都是不允许在用强力压制别人后侮辱,无故折磨别人的,这是视为品格低贱的行为,要受到严厉的惩罚,尤其以士兵军队的身份更是严重,直接就剥夺生命了。军刑司在这方面和“稚子”军团后来的首领卢沧雨处置是相同的,都是一律格杀。 星历1478年,兰台8418年。 很多人的关系都发生了变化。 包括早早就确立恋爱关系的师为衡和穆维聆,交往了快五年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床也上了百来次了。 约在小区咖啡馆里,穆维聆搅动着咖啡,想着一会要跟师为衡说的话。 天空下着小雨,师为衡撑着伞缓缓朝咖啡馆走去。幽幽的花草香传入她的鼻间,让她心情愉悦。她平时很喜欢雨中和雨后的空气中那种独特的难以言喻的清新香气,混合着泥土和草香,难以形容的气味,总是瞬间让心情开阔。biqμgètν 一般她都待在家里,不往外走,约会多是在家中。 推开咖啡馆的门,师为衡收了伞,走向穆维聆。 穆维聆抬头看着师为衡,心情复杂。她对师为衡有感情的,她们是最默契的音乐伙伴,最亲密的床上伴侣,互相信赖扶持的工作同事。唯独是恋人这个关系,开始的草率,进行的也糊涂。 “我们都交往了快五年了,该做的都做了。是不是可以分手了?”穆维聆真诚地询问师为衡。 “谢谢你还这么郑重约我来咖啡馆分手。”师为衡吹凉咖啡,轻啜了一口。其实这几年相处,除了亲密的时候比较激情之外,大部分时候两人更像是知己。她一直都觉得穆维聆会分手,没想到能维持五年这么长。难为穆维聆这么洒脱率性的人这么顾虑她了。 “嘿嘿,我是很看重你的。就算不是恋人,你对我来说也是很重要的。”穆维聆坦率地说。 “我知道。其实我一直在想,你的性子如果不是照顾我的情绪,应该早就提分手了。”师为衡平静地看着穆维聆,有种看孩子长大成熟的欣慰感。 穆维聆看着师为衡的眼神,有些不开心,“你是不是把我当孩子了。我可是陈兴最年轻的在读硕博连读生,也就把你当自己人,才不跟你装的。你别真把我当小孩啊!” 二十二岁的穆维聆风韵更内敛,从外貌看确实已经不再是青葱的小姑娘了,在学术浸染下还多了许多知性的气质,越发迷人了。 倒是师为衡,几年过去了,还是当初的模样,随意地穿着简单的衣物,留着利落短发,只有眼神更深沉温和,能看出点岁月的痕迹。师为衡明明气质很独特,却总是能让人忽略掉她外貌的优势,仿佛人群中的普通人一般。只有流露的音乐才华让人惊艳,无法忽视。 “没拿你当孩子,就是觉得你可爱。”师为衡温柔地笑了笑,直视穆维聆,“我答应分手。希望你以后找对象要悉心挑选,可别比我差。” “我要求很高的!你还不懂我?”穆维聆强调。 师为衡略带苦涩地喝了口咖啡,果然比平常更苦。虽然她明白爱并不是占有,但是分手的苦涩她还是清晰地感受到了,真难。 第16章 分手 “你们分手了?”陈汐玥惊讶地看着表妹,觉得她傻了,“你怎么想的?” 师为衡可是最有价值的音乐制作人,才华甚至都赞为谷笙第二。就冲着这么高的才华,陈汐玥都觉得表妹分手太不明智了。师为衡除了独来独往,孤高以外,做人没什么特别大的问题吧,作风也很正派。 此时的陈汐玥就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她审视表妹,真想看看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不过表面上,陈汐玥还是很冷静克制的,仙女的气质拿捏得很稳。 “人生路这么长,我不想糊里糊涂和一个人过一辈子。我是很爱师为衡,但是不是那种爱情。” 陈汐玥理解地拍拍穆维聆的手,“明白了。你经历的确实少了些。你性子这么活络的人,一直对着一个人确实有些无趣。” 像柳玉容那种事业型女强人,对象就是辅助,她要是找到合适的估计就直接结婚生孩子一条龙。后来发生的事印证了陈汐玥对柳玉容的想法。 陈汐玥在镜团里最佩服、最敬畏的就是柳玉容了,强悍优异,冷静得都不像个人了。 想想还是觉得可惜,陈汐玥叹口气,“不过像为衡这么好的,不好找啊。” “风汐优秀的人这么多,我的条件认真找还是能找到的。”穆维聆轻松地说,走一步看一步,现在单身了就是一身轻松,日子特别舒服。 “我可不觉得为衡这样的在风汐有很多。” “看不出来,你还是她的隐藏粉丝。” “我爱一切才华绝世的人。”陈汐玥摊牌了。除了谷笙,现在整个风汐,她还就最爱师为衡的才。“多迷人的一个人呐!” “你是对她有粉丝滤镜了。”穆维聆取笑陈汐玥。心里也认同师为衡是风汐无双的创作者。但是再有才华也不能替代感情,穆维聆真的把师为衡看作知音,作为恋人总是差点感觉。 文娱盛典后台,俊男美女,个性艺人云集。 一个以美貌出名的明星待在待机室等着自己助理给自己买饮料。 她随口抱怨经纪人:“长得漂亮还不够啊!要求真多!” 经纪人翻了个白眼,“你就这出息,被那些影后还有新人超越就是活该!” “老娘美就是最大的本钱!谁爱超谁超去!小李的饮料怎么买这么久?” 此时的小李正在走廊,害羞且大胆地请镜二代团要签名呢。 这场盛典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开启了文娱神话的女团——镜二代团。 整个风汐将近十分之一的人都是她们的死忠粉。 冲着这个影响力,文娱圈都是供着这几位神仙,不敢有丝毫怠慢的。更别提她们的高贵出身了。 分手后的某天夜里,师为衡好像梦到了进了一个山谷之中。 青幽凉爽的山谷中,有一个硕大的铜铃悬在空中。biqμgètν 记忆里浮现出了一些久远的对话。 “好像有个传说的仙谷,在那奏乐,可以与天神相和,引动天乐奏鸣。” 好像就是这个山谷。 师为衡在梦里似乎是个瞎眼的男子,由几位童子扶着坐在一个巨石上。 架好琴,开始奏起献给神灵的乐曲。 琴声引动铜铃相和,一位女仙被乐声吸引,围着师为衡周边飞旋,最后抵额的一瞬间,似乎心意相通。 仙女一下子被拉回了天界,睁眼看到管事仙子看着自己。 “你知道刚才你在做什么吗?” “他的琴声好好听啊。” “你在跟凡人神交啊!要是被执法仙使发现,你是要受天罚的。”仙子看起来比下凡仙女年长,严肃地告诫她。 仙女眨眨眼,俏皮地笑了,“可是真的很好听。他这样的人才会被天界招收吗?” “他是古周太师,掌管皇室礼乐。是整个人间集满音乐禀赋的灵秀之才。天界自然招过他,他拒绝了。” “他拒绝成神吗?” “这样的人才天界自然是要的。只是他更喜恋人间。” 仙女若有所思。 年长的仙子拍了仙女一下,“你在想什么?!别瞎想!” 仙女露出灿笑,“没瞎想。” “最好是!” 仙子悄然叹口气,眼中隐含无奈。神交的那一刻,她就有种预感她这妹妹还会和这古周乐师牵扯不清。 清晨的铃声打散了梦境,师为衡醒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分手后,穆维聆了解了作为好友知己的师为衡是什么样的。 师为衡对待所有人界限分明,不会过分亲近,让人有种疏离感。许多人都觉得师为衡很孤高。 相恋时穆维聆是没感觉的,分手后感受明显。 录歌结束,师为衡都会竖起大拇指赞赏穆维聆,仅此而已。最后以一句“做得好,辛苦了”完结对话。 两人在音乐上依然合作默契,但没有恋人的亲昵和随意,师为衡更加守礼和专业,总是给予专业的评价,专业之外的日常情绪几乎不流露。 穆维聆以前听过粉丝说,镜二代团真正的高岭之花是师为衡,当时还不太认同,她觉得柳玉容更有高岭之花的气质。现在失去了恋人身份再看,她就明白了,切身体会了一把高岭之花的应对。尤其两人经常合作,接触得比别人更多,穆维聆偶尔会怀疑她当初是否真的和师为衡发生过那些亲密的行为。师为衡怎么能如此坦然淡定地面对她? 穆维聆约会过几位男士,都是条件身份相当,可是见过一两次就没有后续了。 在音乐酒吧点了几杯酒,自己坐在吧台上喝,一会儿就出神不知道想什么。穆维聆完全没察觉自己的异样,只是日复一日地过日子,自以为很享受自由。 在分手三年中,她还被聘为陈兴学院的音乐系教师,拿到了博士学位。biqμgètν 在外人眼中,她越发知性有风情,神秘优雅,目光时常流露忧郁,对学生和男人女人来说都有种巨大的吸引力。 可这些并没让穆维聆变得惬意。 陈汐玥和穆维聆弈一起到酒吧喝酒时,就看着穆维聆出神的样子笑过。陈汐玥说:“你这样子,不认识的人真的很容易被迷住。优雅神秘,不可方物。没想到分手还让你魅力暴涨了。看来这手分得很值。” “啊?”穆维聆没听到陈汐玥刚才说的话,她走神了,疑惑地看着表姐,“你刚才说什么?” 陈汐玥有意思地看着穆维聆,“你约了那些男的,没一个看上的?我看过他们条件,很不错啊!” “哦,是挺好的。”穆维聆端着酒杯开始啜饮起来。 “看来他们没勾起你的兴趣。没想到你眼光这么高。那些男的要颜值有颜值,要家世有家世,要能力有能力,性格也不错,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陈汐玥心里想的是你是忘不了师为衡,但是她没说出口,就是看戏,觉得有趣。 “确实,我太挑剔了。”穆维聆平淡地附和。 陈汐玥眯着眼偷笑,你就是忘不了师为衡,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后知后觉要到什么时候清醒。 第17章 试探 星历1481年,兰台8421年。 “今天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调整下状态,下次再录。” 录音间里传来师为衡清澈的声音,语气平静温和。 穆维聆就是听着心里不适。 悻悻然放下耳机,走出录音间,跟师为衡说了几句先回家了。 师为衡安慰的神情反复在穆维聆脑海里出现,她的心情无法平静,心绪波澜起伏。 明明只是说了实话,可穆维聆的状态更加失常,这还是第一次她的状态被情绪影响发挥失常的。 在淋浴间从头淋下,把整个身子都打湿,闭着眼还是控制不住地思考失常的原因。bigétν 淋浴间磨砂门上隐约显出女子凹凸有致的曼妙身姿,却勾勒不住她的复杂思绪。 穿着睡袍躺在床上,现在还没到夜里,只是下午四五点的时间,穆维聆控制不住眼泪洇漫了枕头。 抬起手臂挡住自己的眼睛,穆维聆此刻既觉得委屈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师为衡回到家已是晚上九点了。 回想起穆维聆下班时委屈的眼神,轻叹口气。 状态不好只是一件平常的事,任何人都会遇到,她还是年轻,太认真了,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 不过多余的话,师为衡没有说。无论怎么样,只能她自己调整好状态,工作才能继续。别人说再多,都是安慰罢了。 接下来,穆维聆的这种状态持续了两天,第三天终于恢复了正常,录音圆满结束了。 “你做得很好,辛苦了。”师为衡依然温和地对穆维聆说着日常赞赏的话。 “谢谢。”穆维聆的语气有些冷淡。 师为衡敏锐地感觉到穆维聆的语气的微妙变化,看了眼穆维聆,两人正好对视了一下。 穆维聆迅速转头,说了句“先走了”就开门走了。 她在慌什么? 一起工作七年了,做过恋人,一直是默契的搭档,她怎么还慌成那样? 师为衡突然想要了解穆维聆的感情状况,是不是有新的感情动向了,看到以前的恋人觉得尴尬啊? 拨通陈汐玥的手机,师为衡单刀直入地问道:“汐玥,维聆最近有什么烦恼吗?她最近情绪有些不对。” “没有啊。” “她谈恋爱了吗?” “干嘛?你关心这个合适吗?” “她刚才看我慌神了,我以为她谈恋爱看到我尴尬呢。” “嗯?她会慌?你不用管了,我会找她谈。不用担心,维聆性格积极,不会有问题。” “好。” 挂断电话,师为衡投入工作中。 说实在,不谈恋爱的师为衡是有些冷酷无情、公事公办的。 陈汐玥约穆维聆到音乐酒吧喝酒,喝了一杯酒下肚,就直接说:“你是不是忘不掉师为衡?” “我……”穆维聆语塞。 “我就知道!你都三年了,约过那么多优质男人,愣是没看上一个。本来我以为你是挑剔,昨天师为衡告诉我你在她面前慌了神,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陈汐玥神情很肯定,直直地盯着穆维聆。 “我不知道。”穆维聆有些赌气地转头,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就是了。都赌气成这样了。我可从没见过你赌气啊。”陈汐玥微笑,自顾自喝酒不再问了。 两人安静地喝了很久。 穆维聆突然有些委屈地说:“我是不是很傻?” “有点吧。” 穆维聆掩面叹气,“我竟然后知后觉,分了三年才发现自己喜欢她。我简直蠢爆了!” “喜欢就追。” “我提的分手,怎么追?” “直接说,她要是还喜欢你就会复合。你又不是不了解师为衡,她不会勉强自己。” 穆维聆沉默。 陈汐玥观察表妹的表情,恍然大悟地指着她,眼里带着戏谑,“你怂了!” 穆维聆咬了咬唇,“表姐,我害怕她拒绝我。那我连希望都没了。” “如果她不喜欢你了,你告不告诉她,这希望本身就已经不存在了。不要退缩。任何结果都是可以接受的。你是穆维聆,是我表妹,是镜团的绝世歌手 。你知不知道你多迷人?就算师为衡不喜欢,有的是人喜欢。” “可我只想要她喜欢我。” “哎呦!这么喜欢她?我只能说,师为衡有福气。她要是拒绝你了,你就当她是空气。生活又不是只有爱情。还有我,你的家人朋友,很多人爱你。别怕!”biqμgètν 穆维聆感激地看着表姐,一只手捧着脸,靠在吧台上,“你不知道我现在对师为衡的感觉有多难以名状。简直快把我淹没了。” “都是女孩子感性而已,过了喜欢的劲,就会淡的。” “那你对隋纪淡了吗?” 陈汐玥突然闭口,脸上的神色不太自然。轻松的话一下子就说不出来了,隋纪和她算是青梅竹马。顺理成章地就在一起了,将来是要结婚生子的,按常理说,感情应该会变化,一般都是朝着亲人转换的。 可陈汐玥清楚地知道她对隋纪的占有和感情不是亲情,只是爱这个字,她一向不会那么直白地表达。 穆维聆看出陈汐玥的迟疑,没有继续问,“再喝一会,今天不想别的了,痛快喝一杯再说!” “好!姐陪你!什么感情烦恼都靠后,先喝酒,开心最重要!” “叮铃!叮铃!” 师为衡按下可视门铃,屏幕上是两个熟悉的女人。 打开大门,穆维聆直接被推到她身上,身上的酒气直接冲入她鼻子里。 “怎么喝这么多?干嘛送我这?” “她要来你家。我先走了。隋纪还在电梯那等我呢。好好照顾她。”挥挥手,陈汐玥就微晃着走开了。 穆维聆紧紧圈着师为衡的腰,“我聪明吧?表姐送我来的,她真好!” “你在说什么啊?”师为衡关上门,带穆维聆进屋。 给她喝了热水,卫生间浴缸里弄好热水,推着她进去漱洗一番,鼓捣了一小时才把她放到床上。 穆维聆侧身躺着,迷糊地乱挥手,“来来来,一起睡。” “你想的美!”师为衡说完,给她盖上被子后就到自己房间睡觉了。 第18章 复合 师为衡早早起来准备早餐。 锅里的粥还没煮好,香气已经随着水汽冒出。 “我们复合,可以吗?”开头的四个字还有些理所当然,突然又有些泄气地延迟低声说了后三个字。 “你刚才的语气很符合那种情感,不愧是唱商顶级的歌手。” “可不可以复合?” “可以。”师为衡走出来,倒了杯开水喝了起来。 “这么简单就可以了?” “那你要怎么样?”师为衡问道。 “发展有些奇怪。” “觉得突兀吗?” 穆维聆点点头。 师为衡放下茶杯,将穆维聆推靠在墙上,看进穆维聆的眼底深处。 “我这样看着你,你仔细体会,你的身体的反应,好好想想,现在的感觉,问问你自己的心,我对于你来说和世界上其他人差在哪里。”biqμgètν 穆维聆只觉得眼眶渐渐湿热,心脏发烫。她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维持了姿势两三分钟,师为衡进厨房继续准备早餐。 穆维聆低头静立了不知多久,她慢步移到厨房,站在门边,心跳明显,大胆问道:“那你刚才看着我有什么感觉?” “当然是想和你上床啊。” “你是喜欢我的身体多过我吗?” “你不想想我都几年没有和人发生过关系了。你以为我洁身自好为了谁?”话说得很平淡,穆维聆听得很开心。 “如果我只是喜欢你的身体,不会这么在意你的感受。我尊重你的选择,渴望你的身体,不会因为我的欲望就强迫你,忽略你的意愿。你是我认定的人,不会有别人取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除非我是被强迫,否则我只会和你上床。” 穆维聆惊讶地张着嘴,“你怎么能这么淡定地说这种露骨又肉麻的话啊?你脸皮真的很厚。” “我遇见你之后脸皮就变厚了。做人难得可以和自己真心爱的人在一起,要珍惜。如果对你连爱都不敢坦白,那我的爱就什么都不是。” 师为衡并不是毫无感觉,她的心随着自己的剖白渐渐发热,但她不愿隐瞒,她愿意告诉穆维聆她对她的感觉,她很庆幸能和她相遇并相恋。 此生漫漫,到遇到穆维聆的那刻,师为衡很清楚地看到了生命的极美时刻,奇迹有时就是会突然出现。与其感谢命运,不如感谢眼前人。毕竟她的幸福都是直接来自于这个人。 穆维聆轻笑出声,心里满溢幸福,“如果不是我知道你是个孤高的人,你现在说的这些话,真的会让人误会你是个花心大萝卜。” 师为衡看穆维聆笑得开怀,就没说什么。 她,师为衡,从来没觉得世间会有什么比音乐更吸引她的东西,直到穆维聆走进生命里,她才知道自己的浅薄和无知。世上真的有人能走进她的心里,越走越深,直到扎根,在她的生命和灵魂里茁壮生长。她的生命同时拥有了两个灵魂的生息。 星历1490年,兰台8430年。 镜二代团落下了帷幕。一代神话女团退出舞台,将机会交给了年轻人。 陈汐玥自己成立了文化公司,成了文娱大佬。制作了许多大热剧集,投资支持许多新人。biqμgètν 星历1510年,兰台8450年。 陈汐玥突然精神涌入了巨大的画面,感情受到了巨大的震荡。 命运在缝隙间注入了死于隋纪手下的无辜之人和有罪之人的情感。 大量的情绪冲击着陈汐玥的精神,让她不愿面对隋纪。 只有到了夜里,隋纪才能来到她的卧室牵着她的手陪她走过一夜噩梦。 轻吻上陈汐玥的额头,隋纪轻声许诺:“来世不会再招惹你。愿你不要再被噩梦困扰,安乐一生。” 一道银光钻入陈汐玥的额头,是隋纪对她下的保护屏障。不管她在哪,这道保护屏障都会跟着她的灵魂,生生世世守护她。 星历1578年,兰台8518年。 陈汐玥的外孙田不令,三界称为“灭剑”,催动全部力量,化出无数银剑,要破灭整个三界。 整个三界受到震撼,几近毁灭。 连命运所化的师天衡都束手无策,以为一切都将覆灭,并迎来另一个未知的新生。 就在感应到灭剑力量的一刻,天界的西泉君先一步开启了轮转境。他在三界应该重启之前自行开启了新的轮回。在这之前,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可以做到。谁都不知道。就是本能地做了而已。 灭剑田不令没有随着重启而消失,他只是来到了西泉君身边,无言地看了他许久,然后露出自嘲的笑,就离开了。 “原来还有把钥匙。” 隋纪在重启的轮回中躲进了自己的缩小飞船里,悠闲无忧,饿了吃,闲了看书,累了睡觉。 缩小的飞船是父亲血脉传下的异能。 他哥哥伊尹和父亲都是缩小的房子。 他比较前卫,是个小飞船,还会变形的那种。他很骄傲。在他的小飞船里觉得很拉风。 他和陈汐玥的女儿隋瑶景还在,还在山上剑庐住着。 隋家一家人其实算是比较齐整了。 要到风汐末期,陈汐玥才会出现,一般都是差不多时间出现差不多的人的。一些获得永生的人像他一样在世间游荡。 新的轮回,陈汐玥精神的负重消失了。还是镜二代团的队长,成员还是那些人。就是性格更冷清,更深沉了。有些像柳玉容,更加事业大女人了。 星历1485年,兰台8425年 三十岁的陈汐玥近来对风汐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山中的一个小道观里,隋纪躺在木制长椅上睡着了。 柳玉容的得法成圣永生的孙子柳如是拿着扫把在观门扫落叶。虽说柳如是法学精妙,道法高深,基本是天上地下独一档的厉害,但是他修的是佛心的空法,想做的只是普渡众生,其他的世俗争权夺利的事情没有欲望。 连灭剑田不令都拿他没办法。三界谁都毁不掉他,也受他克制。 这个小道观是风汐教的一个分观,和隋瑶景剑庐建在的同一片山区,由隋瑶景丈夫风汐教护法田翘摩所建。这田翘摩是卢沧雨和田高令的儿子,生了田不令这个终极boss,一直都是风汐教的人。 隋纪是很好奇这田翘摩是什么血统,竟然能躲过重启的威亚,没被消去肉身和魂魄的,他爸妈田高令和卢沧雨都不见了,他倒扛了过来,活得好好的。现在和隋瑶景就是风汐的一对璧人和避世高手。 陈汐玥听别人介绍山里有座小道观,很灵验,是风汐教长老所建。 走在石阶,循阶来到道观门口。 柳如是看到陈汐玥,合掌向她行礼。 陈汐玥有样学样向道长回礼。 柳如是穿着青色长袍,剪着寸头,仙风道骨的样子。很多人都把他当成道士,其实他修的是佛。 陈汐玥发觉这位道长有些像柳玉容。 “长老,我想看看里面。可以进去吗?” “随意。” 陈汐玥进了观里,转头就看见躺着晒太阳的隋纪。 不知被什么吸引,陈汐玥慢慢靠近隋纪,待看清他的面容,眼泪不自觉地流满脸。 手刚抚上隋纪的脸,就惊醒了他。 “哇!”隋纪抓住陈汐玥的手指,惊吓地看着她满脸泪,“你怎么哭得这么惨?想耍流氓啊!”biqμgètν 陈汐玥清醒过来,手指被隋纪抓住,她能感觉到隋纪手里传来的热度,确认眼前的人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人。 眼泪依然没有停下的趋势,陈汐玥柔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隋纪从椅子上翻下来,往后退了几大步,“你想干嘛?” 看着隋纪这么警惕的样子,陈汐玥没再进一步,她拿出手机,对着隋纪拍了几张全身照和脸的照片就转身往观里深处去了。 第19章 自作自受 陈汐玥是谁啊?她可是实打实的风汐大族陈氏嫡女。背景强大。 靠着关系,她把隋纪的消息调查了遍,知道他跟大族伊氏有些关联。还找到了风汐教的一些关系,让人联系了隋纪。 “我可是隋纪,是谁说让我当保镖我就要去的吗?”隋纪大声问田翘摩。这小子是忘了自己身份了,敢指挥起他岳父来了。 “岳父,是瑶景的意思。”田翘摩平静地告诉隋纪。 隋纪眼神动摇,“瑶景的意思啊……” 田翘摩是个妻控,对隋瑶景有求必应的。 隋瑶景不仅是风汐剑圣,还是第一美人。这实力和条件,多少人心心念念想要讨好她。 田翘摩是不会因为岳父的心情就让瑶景对他不满的。 隋瑶景对田翘摩说的原话是:“既然决定不和母亲产生交集,又这么轻易让她碰上。这烂摊子就让他自己收拾。我母亲要见,父亲就乖乖地去。” 隋纪还是识相地去陈汐玥家做保镖了。他惹不起他的宝贝女儿,各种意义的惹不起。 陈汐玥安排隋纪住在她的旁边房间。 两人一起吃饭一起上班下班,陈汐玥特别喜欢找隋纪说话,她 想多了解这个人,想弄明白他为什么对自己的心情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认识你。”陈汐玥和隋纪一起吃晚饭的时候,直接说起这件事。biqμgètν “小姐一定是和我有缘,我也觉得小姐特别熟悉。” “不只是熟悉,我觉得我和你在一起过。” “不会吧?我这么普通怎么会和小姐在一起过呢?”隋纪憨厚地笑着说,尽力谦逊。 “你怎么这么喜欢和我保持距离呢?” “我是小姐的保镖,是工作关系,应该要保持距离。” “别装傻了,你难道不知道我找你来不是要找保镖吗?”陈汐玥失去了耐心,坦白了自己的意图。 隋纪不敢接话,低头扒饭。 “要不我们在一起试试吧?”陈汐玥不容拒绝地平静提议道。 “不合适吧?”隋纪有些尴尬地笑了。 “你有什么隐疾吗?” 隋纪灵光一闪,“我其实不能人道。那方面不行,形同太监。我不想耽误小姐的幸福。” “我可以迁就你。就这么决定了,你以后就是我的恋人了。” “太草率了吧?”隋纪继续游说,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他感觉自己要被卖了。 “你如果能拒绝的话就不会坐在这和我吃饭了。促使你来的人应该是向着我的。” 隋纪心里暗叹:你这辈子活得还真明白啊!这是吃定我了。 陈汐玥优雅地吃完饭,经过隋纪身边时,弯腰搭肩,附在他耳边说道:“晚上来我房间。” 隋纪往嘴里塞了一口饭,一脸生无可恋。 自己给自己挖坑的下场,就是每天搂着个大美人,却啥都不能干,还要假装自己不行的样子。ъitv 关键这个美人还是自己的心上人!雪上加霜,趁火打劫。 隋纪眯着眼看着天花板,感受着怀里的柔软身躯,心里都是苦涩。 做什么清高的人,什么体贴人设,怕什么爱人痛苦,给自己立什么标签! 隋纪在心里狂骂自己发泄。碰她怎么了!怕她受伤怕她再次触发痛苦的回忆?怕什么!就是干! 心里是一个精分的小人在跳脚,现实是规矩地搂着美女贴心地给她拉被子。 报应,纯纯的自作自受。是他,隋纪,自己找的地狱模式,跪着也要走下去。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做一下柳下惠吗?他隋纪什么做不到!他可以!!! 第1章 捡到钱了 星历1478年,即兰台8418年。 山村中太阳刚露头,村民就从睡梦中醒过来,开始煮饭。 三三两两的村民相伴地走在土路上,走到自己家的地里就开始抡锄头干活了。 干了一上午,村民家里的人开始往田地送饭了。 一个敦实的五岁小孩提着一篮饭菜跟在他的同乡哥哥身后。 “陈雾哥哥,你慢点走。” 十岁的陈雾身条抽长,高出小孩一整人的身高,他听到小孩的话特意停下来等他。“高令,等会你把篮子交给你爸,就先回家吧。连阿姨让你不要在外面待太久。” 陈雾和小孩的家隔着几户人家,平日里多得连阿姨和田叔叔的照拂,因此和田高令的关系比较亲厚。 “哦。” 提了提篮子,田高令歪着肩膀往前赶上陈雾。 田名物早就从地里走出来,坐在地上看着儿子和陈雾提着篮子过来,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早点生孩子的好处这不就来了嘛。 田名物可是二十岁就娶了年长两岁的师姐连彩琴,一早就相中了连彩琴的性情和资质,当然关键是他一眼就被老婆的气质和相貌迷住了,下手特别快。所以现在才二十五岁就有了五岁的田高令。 田高令看到坐在田边的爸爸,腾出一只手在空中挥了挥,“爸爸!” “儿子!” 田名物回应地跟着挥了挥手。 接过孩子们手里的篮子,揭开盖子,饭香扑鼻。田名物靠近饭菜吸了一口,感叹道:“真不错。”心里美滋滋地想:老婆真好,又美又贤惠,我田名物真是太有福气了。 想着想着眼里都积聚起一丝水汽,感动坏了。 “爸爸,妈妈让我不用待外面,我先回家了。” “儿子,给你。”田名物从地上的包里拿出一张十元纸钞递给田高令,意料之中看到他小脸上流露欣喜之色。他儿子是个财迷。 “谢谢爸爸!” 田高令揣着钱蹦蹦跳跳地回到了家。 连彩琴看到儿子一脸欣喜,猜到他爸给他钱了,轻笑地微摇摇头。 桌上一个粉色猪猪的存钱罐,比田高令的头还大一倍。 盯着猪猪的大眼睛和长睫毛,转动罐身,身上刻着一个圆形的内书“招财进宝”的字样。“这是给我的吗?”田高令轻声问妈妈。 连彩琴笑着说:“对,送你的礼物。” “谢谢妈妈!” 田高令拿出十元,折叠了一下投进猪猪背部的一字小口里。 “一会有你喜欢的围棋比赛的直播,别忘了。” 昨天田高令反复提醒连彩琴今天要提醒他看比赛直播。 “对!谢谢妈妈!” 田高令自己都有些忘了,看看闹钟,一会就开始了。 电视调到了围棋比赛的现场,镜头转到一个小女孩的脸上。小女孩有着一张出挑精巧的面孔,眼神自信大胆。 连彩琴欣赏地看着电视中的女孩,称赞:“这小姑娘好气魄!” 田高令有些呆愣,不知为什么这个女孩的眼神让他印象深刻,心里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他的世界一下子放大了这个女孩的身影和眼神。小小年纪的田高令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此刻他就是很想镜头不要转到别的地方,想一直看着这个女孩。 少年围棋比赛现场,选手逐一入座。 起初的些许嘈杂沉落下去。 选手专注在自己的棋局中。 卢玄守在家里的电视,期待地看着女儿的表现。 五岁的卢沧雨从容落子终结棋局,获得了冠军。 “太棒了!沧雨!太棒了!”卢玄坐在客厅不住地叫喊,为女儿欢呼。 田高令笑得很开心,他见证了女孩的胜利,还知道了她叫卢沧雨。biqμgètν 抱着猪猪存钱罐回卧室,田高令关上了门。 拿出一沓作业,开始写作业。 别看才五岁,每日课业都是一沓一沓的来,一半是学校布置的一半是爸妈准备的。 田名物和连彩琴都是风汐教的得意门生,一个修土法一个修水法,对儿子的教导是很严苛的。 虽然只有五岁,田高令已经开始运用灵力了。 “咚咚咚”,房门敲响时,田高令的作业正好写完了。 闹钟显示是晚上七点了,差不多是晚饭的时间了。 桌上有四个人,田高令一家三口和陈雾。 “陈雾,你在学校里课业怎么样?” “不错,都是前三。” “那你可以进士官预备役了吧?” “我已经申请了。” 田高令兴致勃勃地问:“士官预备役有钱拿吗?” 其他三人听了都笑了,“有。” 田名物伸出一个指头,“至少一千风汐币。” 田高令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三人笑得更欢了,“财迷。” 晚上,山村静谧,虫鸣声声。 猪猪存钱罐发出莹润的白光照到了闭眼沉睡的田高令身上,一些灵气从田高令的身上飘出注入猪猪的胖身子里。 “猪猪存钱罐余额五百万亿。”田高令的脑子里突然闪出了这句话。 光亮隐去,一切归于平常。 身上被阳光照得暖烘烘的,田高令挣扎着伸了下腰,“啊~” “猪猪存钱罐余额五百万亿。” 脑子里突然又响起这句话。 田高令一脸懵,“嗯?” “猪猪存钱罐余额五百万亿。” “是你在说话吗?”田高令看着床头的猪猪存钱罐,小心问道。 猪猪的大眼睛好像亮了下。 “你眼睛是亮了吗?”田高令摸摸猪猪的眼睛,又摸摸猪猪的身子。 下了床,走出房间,一如往常作息。 “猪猪存钱罐余额五百万亿”这句话一直到田高令十九岁被陈兴学院录取都时常能听到。 临近学院报到的日子,田高令突然兴起,对着猪猪存钱罐说:“你这么有钱,可以转一万风汐币到我卡里吗?” “叮”,手机里收到了一条信息,打开一看竟然是银行卡到账一万元! “嗯!巧合吧?” 试探地对猪猪又说了句:“再转一千?” “叮。” “一百?” “叮。” “十元?” “叮。” “一角?” “叮。” “一分?” “叮。” “一千一百一十一?” “叮。” 看着信息,田高令恍然大悟道:“你原来真的有钱啊?一直都是你在我脑里说话啊?”biqμgètν 猪猪的眼睛亮了一下。 “猪猪存钱罐余额五百万亿。”一样的话再次在田高令的脑中响起。 “你的钱不会少。” 猪猪的眼睛又亮了。 扬起嘴角,田高令捻诀点了猪猪的额头一下,“宝贝猪猪。” 给猪猪存钱罐下了遁土诀和破空诀,以后可以随叫随到了。 第2章 不好惹 酒吧里舞池里,人们伴着舞曲律动。看上眼的借机凑近,肌肤相贴。一些人结伴离开舞池,大概要去某些地方纾解下被挑动的欲望。 经过吧台的男女都会不经意把眼光放在正在喝酒的独身女孩。 紧身的短裙和丝质的衬衫,虽然青春却艳丽光采照人,任谁看到这样的女孩都会注目几秒。 调酒师是个俊俏的青年男人,满眼都是趣味地说:“你很年轻啊。” “过几天就去大学报到了。”女孩就连声音都带着一丝妩媚。 仔细端看女孩面容,可以奇异地看出明显的英气和干练的气场。 调酒师心念一动,暗叹女孩的诱人,“你这么年轻来这找乐子,家里人不管吗?” “还好。”女孩是天才围棋国士卢沧雨,十八岁就拿到国士称号,她来酒吧就是为了喝酒见见世面的。 离开了吧台走进拐角隐蔽的卫生间,过了几分钟,卢沧雨走回位子,回应调酒师对自己微笑,她也冲着调酒师笑了笑。 “着火了!”突然拐角处传来尖叫,附近的人慌乱的四处跑动。有些人拿水桶,有些人拿灭火器。 调酒师伸头紧张地看了看骚乱的方向。 “我先去看看。” 卢沧雨端起酒杯靠在唇边,唇角微扬。刚才的陌生人突然拉着她想要引诱她,特别自信地吹嘘自己的“本事”,想想就觉得好笑。如果不是他想来强的,卢沧雨不会动手。 一些火星微光在指尖出现,卢沧雨撅起红唇吹散了开去。 火势止住了,里面发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酒吧的管理者立即报警。 警员到了封锁了现场,调出了监控。 嫌疑集中在卢沧雨身上。 跟着警员进了警局,接受审讯把事情一一说明。 警员看着卢沧雨,有些怒气地说:“你一个大美人干什么不好,非要干杀人的勾当?” 旁边一起审讯的同事有些尴尬地颔首认同,这女孩是真美,就算放在整个风汐都是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可惜! 卢沧雨失笑。 灿烂的笑颜让审讯她的警员一下子乱了心跳。 安慰警员道:“没事。” 警员有些恨铁不成钢,“什么叫没事?这是要判处决的重罪,你知不知道?” 卢沧雨只是微笑着没说话。 审讯室的门打开了,警员被叫出去。房间里留下来卢沧雨一个人。 “放了她?” “军刑司来要人了。” “什么来头?” “保密。只知道她妈是棋神华问心。” “华问心!那个棋神华问心?!”警员忍不住叫出了声。 长官暗示警员注意点音量,“小声点!” 两个小警员知道卢沧雨现在不归警局处置了,对视了一眼,很默契地问长官,“那个,老大。能不能帮个忙?” 长官怪异地看着下属,“什么?” “能不能让棋神来接她女儿?我们想要个签名。” 无语地望望天花板,“想什么呢!棋神能来的话,也是先给我签。” 警员解开了卢沧雨的手铐,“以后做事注意点,别这么激进。这次算是警卫司给你的人情,有机会要还的。” “好的。谢谢警官。”卢沧雨摇动下手腕,消解下酸麻。她笑着看两个警员,“要不要给你们签个名?我也是个围棋国士。” 两个警员互相看看彼此,心里暗忖:说不定这女孩将来会和她妈一样有名。 “你跟我们来。我们要找个好纸让你签。” 两个警员都把自己收藏的好纸抽出来,特意让卢沧雨用毛笔蘸墨写了名字。 “卢沧雨。”念了念纸上的名字,警员寻思要拿裱框一下。 “麻烦警官了。”卢沧雨与两个警员握手,礼貌告别。 过了一会,长官走进来看到下属两个正在裱框卢沧雨的签字,“你们干嘛?” “我们给棋神女儿的签字裱框啊。说不定她是潜力股。万一她将来青出于蓝,我们不就赚了嘛。” “没出息!”长官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偷偷在网络上搜索“卢沧雨”的报道。越看心里越觉得亏,后悔地想:早知道我也要个签名。都怪我好多年不关注棋坛新人了。早知道卢沧雨是围棋国士,我就让她给我也签一个了。太可惜了! 连彩琴和田名物看着猪猪存钱罐,用灵识探查了一遍,没什么异样。 田名物跟着说了声:“猪猪存钱罐给我一万。” 等了几分钟,手机也没收到收款信息。 田名物有些失望,皱着眉头,“看来这个存钱罐认主的。别人叫他没用。” “好特别的法器。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可以生钱的法器。而且灵力感应不到异常,简直巧夺天工,不可思议。” 田名物拿起猪猪存钱罐,看着猪猪的大眼睛,“你是什么东西?是存钱罐成精?还是什么精妙的法器宝贝?” 什么异样都没有。 连彩琴笑着看儿子,“看来这是你的机缘。这个猪猪存钱罐恐怕已经认你为主了。它竟然可以隐藏自己法器的身份,在我们手中就是个凡物,没有任何特别。能造出它的人一定是个绝顶的炼宝大师。风汐目前还没有这样的炼宝大师出现,可能是别的空间的产物。” “这么厉害?”田高令有些惊讶地看着妈妈。 连彩琴点头,“这种浑然天成的大巧若拙的技法不是风汐的修行者能做到的。这个存钱罐可以凭空增长钱财,不知道炼化它的人是何用意?” “不管是什么用意,儿子,你发财了!”田名物羡慕地看着儿子。bigétν 说完将猪猪存钱罐放到田高令的怀里,“以后这就是你的传家宝了。好好保管,别砸了。” “知道了,爸。” 捧着猪猪,田高令拿出了一沓钱放桌上,“这是给你们的生活费。” “哎,乖。” 田名物正想伸手拿,被连彩琴一巴掌拍开。畏缩地看着老婆,等着老婆发话。 “就这一次,下次不要拿钱给我们了。爸妈不缺钱。还有,钱乃身外物,你虽然有钱,但毕竟不是你自己积累的,还是要合理用度。财不露白,免得招人觊觎,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连彩琴殷殷叮嘱儿子。 田高令颔首,“知道了。” 第3章 迁就 夏日的炎热没有磨灭新生的热情。 陈兴学院是许多学子的理想学习的殿堂。这里出了许多名流能人。 报到处大家有序地排着队登记报到。 田高令是农学系的学生,他有些好奇地问了登记的学姐,“学姐。” “嗯?” “我想问下农学系的学生有多少?” “我看看。”快速搜查了一下,学姐笑着看田高令,“今年农学系的人有三十个。” “这算多还是少?” “和以前比起来是少了许多。” “麻烦学姐了。” “不客气。” 田高令是单人间寝室,放好行李,他下楼在校园闲逛起来。 路上还有不少男女成对携手走着,看着想像是情侣的样子。 篮球场上,几个健挺的男同学在打篮球。阳光照在汗水上,青春的朝气鲜明地在男孩的身上焕发光采。 田高令看得入迷,不知觉走近了球场。 篮球突然顺着一个弧度向田高令头上砸来,就在球快碰到他的头皮时,突然被拦截了下来。 “嗯?”呆愣地看着挡下篮球的艳丽女孩,田高令一瞬间都忘记了呼吸。一种熟悉的悸动在他心中产生,好像触碰到了一些久远的回忆。 场上的男孩都迷恋地看着艳丽女孩。 女孩有着一张明艳自信的面容,混合着英气,眉眼十分透着果敢直接的神色。大概一米七的样子,就比田高令矮五公分,皮肤紧致光滑,腰细臀翘,性感十足。 两人差不多平视的状态,女孩面色十分自然,男孩的脸却渐渐涨红了。 “还给你们球!”女孩大声说道,把篮球传回给场上的男孩们。 场上的男孩还是有些迷离,好奇这个女孩的身份。 伸出手示意田高令。 握住女孩的手,田高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叫卢沧雨,是大一新生,历史系。”卢沧雨直勾勾地看着田高令,眼里闪过一丝掠夺的光彩,虽然眼前的男孩外形对她来说很平常,但是她很喜欢。 田高令此刻将近冠礼,但是身形精实有型,长相十分周正,朴实的气质十分突出。不过一路走来,他的长相在陈兴学院不起眼,放在那些俊男美女旁边更是泯然众人。bigétν 卢沧雨就属于是美女,还是超级大美女。 田高令可不知道卢沧雨对他动了心思,他就是有些害羞,不太敢起什么歪念头,只是呼吸急促,气息变得有些灼热。 “我叫田高令,也是大一新生,农学系。” “可以陪我走走吗?” “嗯……”田高令有些为难,毕竟两人只是刚见面,没有交情。 “不愿意?” “我和你不熟。”田高令有些迟疑地说出心里话。 卢沧雨微扬唇角,竟然伸手摸了把田高令的脸,“会熟的。” 脸上的燥热和心里的不解交织,田高令完全抓不住头绪,他是被卢沧雨调戏了吗? 卢沧雨走在路上一直都是别人注目的对象,她长得太好看太诱人了。浑身充满着自信和诱惑,在历史系的师生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这届陈兴学院一下子招进了两个大美人,一个如月华般高洁清美,一个如烈日般明丽耀眼。那位月华般清美佳人是陈家大小姐陈嘉玥,和卢沧雨进入学生会,分任正副主席,关系变得很亲近。 更巧合的是卢沧雨的亲哥哥卢源在热烈追求陈嘉玥,卢沧雨乐见其成,对哥哥她还是评价很高的。她觉得两人十分般配。 这两位一直到毕业都是陈兴最美的女孩,戏称为“陈兴双姝”。 ktv里嘈杂纷乱,到处都有吵嚷唱闹的声音。 这里的布置奢华,金碧辉煌,看着特别显贵的样子。明亮的金色灯光照在过道上。 卢沧雨靠在过道上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一群男人围上来,“小姐,一个人吗?要不要一起玩?” 男人的眼睛粘在卢沧雨的身上,脑子里已经有了翻云覆雨的香艳画面了。 卢沧雨睁开眼睛,确认了眼前的这群男人是她要找的人。 “好。” 包厢里男人忍着剧烈的疼痛,惨厉地质问卢沧雨:“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bigétν 卢沧雨的嘴角露出了残忍的笑意,看在男人们眼中如夜叉般可怖。 “我的学妹被你们其中一个骗了,刚堕胎,现在还在养身子。我特地调查了下你们,发现你们干的好事可不少啊!没想到,在风汐你们还敢骗人感情。佩服。” “都是你情我愿的,哪有骗啊!”男人辩解道。 “我说有就是有。”一挥手,一丝火苗在男人们的皮肤窜出。 门口的负责人和服务员来回踱步,不敢进去。 刚刚听到惨叫声,看了眼里面的场景,服务员就识相地退出来了。他敏锐地觉察卢沧雨的身份不一般,马上报警并叫来了负责人。 “这可怎么办好?里面都是常客,有几个家里都是有身份的。怎么办?” 服务员嗫嚅着,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虽然他出身普通,可是却熟知风汐的法条,明白有些人的权力不是靠出身就可以拥有的。里面的那个美貌得不像样子的女人应该是个大人物,看她那么从容的样子一点都不寻常。 警察这时正好赶到,带走了卢沧雨,给受伤的男人找了救护车。 半路上,这群男人就离世了。 “你之前有过案底,这次还是好几个,你真当警察是空气啊?” 这次审讯卢沧雨的是陌生的警员,看着她的前科记录,就带着怒气地吼她。 卢沧雨有些疲累,闭上眼稍微休养下精神。 “喂!你什么态度!”警员“啪”一下把笔记板往桌上砸。 审讯室的门打开,上次要了卢沧雨签名的警员进来了。 “这里交给我,你先出去。” “哥,这女的态度太差了。” “好了,消消气,我来处理。” 陌生警员一出去,熟悉的警员就把手罩在嘴上,冲着卢沧雨悄悄地说:“你一会偷偷出去,别碰上刚才那小子,他脾气臭,脑子一根筋。要是看见你就这么走了,非要闹不可。” 卢沧雨睁开眼睛,“这种一根筋的家伙我可以把你们处置了。” “不用不用,哪敢麻烦你啊!”熟悉的警员赶紧挥手拒绝。上次卢沧雨可以安然离开,他还有些怀疑她的背景,这次参议部长官通知放人,他确定卢沧雨不是他一个小警员能动的。 “卢小姐,你下次能不能换个地方做事,我胆小。” 卢沧雨轻笑出声,“知道了。之后应该没有机会再碰见你了。” “那就好。”警员拍拍胸口,一脸恭维地祝福卢沧雨,“祝卢小姐以后的日子事事顺心,不要有太多烦心事。” “借你吉言了。我先走了。” “再见。” 卢沧雨一路通畅地走出警局,就接到妈的电话。 “妈。” “选个日子可以来暗部报到了。你的能力已经得到认可了。” “好。” 挂了电话,卢沧雨看看星光点点的夜空,突然想起田高令。她也该和田高令好好享受一下了。 第4章 领袖 卢沧雨在暗部一亮相就得到重点关注,毕竟她母亲是风汐鼎鼎大名的棋神华问心,谁都会给个面子。 她主动提出接管“稚子”军团的指挥权,部里一开始是不太愿意的。 后来军刑司司首亲自批示,暗部高层只能松口,给她下发了文件,官方承认她在“稚子”军团的指挥权。bigétν “稚子”军团脱胎于华问心的清洗人才计划,本来是为了淘汰风汐无用的人,没成想必死之路杀出了一批狠人。 经过二十年的发展,如今的“稚子”军团早已是风汐军刑司编外的一个强大势力。明面上受风汐管控,实际在外势力渗透到许多领域,早已是一方领主了。只是他们忠于风汐,不会和风汐内部争权,只对外暗中扩张。 暗部高层都觉得卢沧雨年轻没有功绩和威信,就算拿到了“稚子”军团的指挥权,也不可能真的接管他们。 “稚子”军团有他们的领导层,成员都很孤傲,不会轻易听从一个外来户。顶多给她一些优待,实权是不会交出的。 结果出人意料,两年时间,卢沧雨就实际管控了整个“稚子”军团。 一是卢沧雨的母亲华问心在“稚子”中有威名,一部分人敬重她母亲,会偏护卢沧雨。 一是卢沧雨施行的铁血治理,一年时间就物理消灭了公然反对她的人。 “稚子”军团向暗部和军刑司抗议,最后都不了了之。 谁都知道,卢沧雨不是一个能兵不血刃就拿下的人。真要对付她,没人能准确估计需要付出的代价,没人敢冒险。 就这样,卢沧雨在“稚子”军团中杀出了威信,剩下来的人一致向她示忠。 又是一年,“稚子”军团就彻底被收服,因为他们发现卢沧雨和“稚子”是一种精神,就是要扩张称王,不服就是干,就是傲气。 两年,卢沧雨成为“稚子”心悦诚服的唯一的王。 多年后,卢沧雨离世,“稚子”传人还专门设立祭祀典仪,以几位大将为四方守护,以卢沧雨为中位沧主,祭奠他们创下的功业。卢沧雨成为了“稚子”的神明之一。 星历1495年,兰台8435年 田高令走进陈汐玥的文化公司,跟她说明要注资她的公司时,陈汐玥还是有些不相信的。 眼前的男人二十出头,衣着朴素,没有氏族背景。 “你哪来的钱?”biqμgètν “不知道。” “不知道?”陈汐玥愣了下,这倒是她没想到的回答。 “你想投多少?” “要多少有多少。” 田高令看着陈汐玥,虽然她已入四十,但是气质清雅,面容看着像是三十出头,“月华”美人称号所言不虚。 “那你让我先看到钱,我再考虑让你入股。” 田高令要来公司账号,不到一分钟,陈汐玥就接到到账电话,那可是一笔巨款。而且就这么一分钟的时间,田高令都没接触别人,钱就到了。 “你怎么做到的?” “我命里带富。” “呵呵~”陈汐玥轻笑几声。“你很有意思。既然钱到位了,就欢迎你加入公司。” 就这样,田高令成了陈汐玥公司的副总,和她股份持平。 陈汐玥欣赏田高令,后来还定下了女儿隋瑶景和田翘摩的娃娃亲。 两家人,通过联姻结合成了一个十分强劲的家庭,到第三代就生出了灭剑田不令。 一切似乎都是被设定好的。 田不令的横空出世引动天命下凡,化生师天衡下来牵制。师天衡甚至将姻缘捆绑在田不令身上,依然阻止不了他灭三界的意图。田不令是真瞧不上师天衡这么不思进取,只会耍些投机手段。 “只会拿些情情爱爱纠缠不清,有本事就打一场。” 田不令在三界游走,一直寻找让西泉君自行启动轮转镜失效的方法。没心思谈什么情。 卢沧雨约田高令出来吃饭,又把他带回了自己的家。 她此刻正压在田高令的身上,抚摸着他的脸,“我怎么这么喜欢你呢?” 田高令有些尴尬,“是不是太快了?” “不快啊。我喜欢你,我看得出来你也喜欢我。”说完卢沧雨就吻上了田高令的唇。 田高令顺着心意和卢沧雨做了,当然安全措施都做到位了。bigétν 在末日终结天魔交战时,卢沧雨被围攻之际,无数劈雷击破她身边的重重围堵。 天界雷祖竟然帮着卢沧雨灭了自己人。 “雷祖大人,你为什么这么做?”身边近侍质问。 雷祖反身毁灭了近侍的神魂。 卢沧雨看着威严的雷祖,渐渐地看到了一丝熟悉的影子,“高令?” “谁是高令?”雷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心中隐隐的妒忌。 卢沧雨摇摇头,有些疑惑地说:“不,你不是。为什么帮我?” “就是想帮。” “你这是叛变天界。你身为天界一方尊主,这么轻而易举就搞叛变?”卢沧雨难以置信。 雷祖说不清自己的动机,就是本能地不想看到别人攻击卢沧雨,“你走吧。” 卢沧雨转身飞走,飞出一段距离,忍不住转身看了眼雷祖,“好奇怪……” 第1章 落空 烈日炙烤着马路,不知道是不是陆吉的错觉,他感觉眼前的道路在扭曲。 “是中暑了吗?”陆吉停在路边,打算先休息一下再去文教司报到。 他今年二十三岁,是军政世家陆氏嫡女陆盈的私生子。 从小他就被寄养在一户姓陆的普通人家中。 抚养他长大的是军人家庭,同为陆姓,地位是天壤之别。 陆盈在他少年时来见过他几回,两人很投缘。难怪是亲母子,一样的心照不宣,都很默契地避而不谈他生父的事。 陆吉一路都是学校的优等生,靠着自己的能力通过了文教司考核。 今天是第一天去文教司报到的日子。 身子越来越沉,眼皮越来越重,平时健壮的身体现在像是脱水一样,陆吉直觉他会晕倒。 “砰”的一声,一个男人倒在了路边。 紫朝的一条农庄的大道上,一辆装饰颇为华美的马车在行驶。 大道前后一里就这么一辆马车。 马车被路上突然出现的人拦下了去路。 车夫在外面喊道:“小姐,有人晕倒在路上了。” 车中有两个女孩。 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下了车,将晕倒的男子扛进了车里。 马车接着往前驶去。 “这男子我喜欢。”说话的正是车夫口中的小姐,紫朝尘世第一美人华玉诏,富商千金。女子面容真是美得不可方物,朱唇美目,翘鼻黛眉,眉眼含情正盯着躺在车板上的男子。 陆吉缓缓醒来,就看到了一张此生从没见过的美人的脸,一下子什么东西钻进了心里。 “你醒了?” 陆吉呆呆地看着华玉诏。 华玉诏扬起唇角,看来他们心意相通,彼此相吸啊。 “你叫什么名字?” “陆吉。” “我叫华玉诏,记住这个名字,永远别忘。” 陆吉微微点头,闭眼又晕了过去。 “他一定是被小姐的美貌美晕了。”丫鬟在一边吹捧。 “有道理。” 虚空中现出一道黑雾。 手下人告诉卢沧雨救助陆吉的女子身份。 卢沧雨此时已经是魔界的沧主,魔界息帅的徒弟,为魔界开疆拓土,功勋卓著。 “没想到陆吉还有这样的艳福。” 黑雾消散,卢沧雨不知所踪。 陆吉被收为近侍。 “小姐,我拿热水来了。”陆吉提着热水桶站在门外,等着华玉诏召唤。 华玉诏不止一次让陆吉给她加水了,每次都会屏退丫鬟,和他单独相处。 用手舀水往自己背后泼洒,华玉诏的目光跟随着陆吉,看着他走到浴桶边。 靠近陆吉,华玉诏用魅惑的声线对陆吉说:“进来一起洗。” 陆吉露出为难的神色,低头思索片刻,就点头。 脱下衣物,在椅子上放好,陆吉裸身进入了浴桶中。 “帮我擦背。” 陆吉拿着湿布认真地擦拭华玉诏的玉背。 当然两人也交欢了,春色满屋。 事后,华玉诏绵软地靠在陆吉的怀里,两人都有些微喘。 “这是我的处子之身,若不是你出现,我恐怕要像许多女子一样给一个自己没那么喜欢的男人。和自己喜爱的交欢真是身心舒畅啊~”华玉诏柔声说着。 “我也是第一次。”陆吉有些羞涩,依然说了实话。 华玉诏抬头搂着陆吉,笑若春花,“果然我们是有缘人!” 黑雾在屋顶正上方盘旋。 卢沧雨嘴角的笑意变得更大了,“没想到,陆吉的爱人下手这么快。真是省了我不少事。” 后来,华玉诏的尘世第一美人为她招来了祸患。 她的家人和一个城的人都在紫朝皇位争夺战中屠戮殆尽。 她也在生前最后一刻被觊觎她的将士凌辱,奄奄一息时手脚和身上女子的器官被分割成块。受尽痛苦和折磨。 陆吉事发时陷入了昏迷,醒后就在华玉诏受辱屋外,他闯入屋内看到血污惨烈场景,心胆俱碎,神魂震毁。 行凶的士卒都被瞬间移走了,卢沧雨信步走出。 “不愧是根植于兽性的人,万物之灵的成长过程中总是免不得带点黑历史的。”轻描淡写的几句调侃说的只是卢沧雨穿梭在时空中遇到的相似情景。若不是自己出身人族,人族可以为神魔驱使,有天界庇护,她真想直接把所有人拖进魔界,省得费那么多事淬炼人族能力,引导他们入魔。bigétν 陆吉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才恢复意识。 他带着恨意的眼睛狠狠地瞪着卢沧雨,声音意外的平静,“你是什么人?” “我是魔界的沧主,统御万千魔兵。” “你刚才一直都在吗?” “是的。” “你应该很厉害吧?” 卢沧雨点头。 “刚才不出现,现在出现,想做什么?”陆吉盯着卢沧雨,试图从她脸上看到一丝企图。 卢沧雨没拐弯抹角,“要你。” “你这么厉害,直接绑我走不就行了吗?” “我要你心甘情愿为我做事。” “那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卢沧雨笑意扩大,“参与屠城的所有人,以及他们的亲族、好友、血脉,我会一一屠尽。让他们千刀万剐,痛苦而死。你和华玉诏的孩子华立民,我会亲自调教,让他不再被人欺侮,让他成为紫朝的最强之一。” “好。你要什么你都拿去。但是我要亲眼看你杀尽他们。” “可以。” 两人达成了协议,陆吉就将华玉诏埋在了一座清幽山林中,亲自挖坑,亲自埋土。最后在坟头立了一块“陆吉爱妻之墓”的木牌。 “你还挺有仪式感。”卢沧雨说道。她还挺佩服陆吉在这种事情发生后还这么有条理,情绪调整得如此快。她还挺欣赏这种不拖泥带水、果决的处事风格的。 “我等着看沧主实现对我的承诺。我陆吉的性命和魂魄随你处置。”陆吉声音沉抑,没有任何迟疑。他的心里已经被仇恨填满了。只有脑子格外清醒。 卢沧雨兑现了承诺后,还贴心地带着陆吉和华玉诏的独子华立民进魔界,寄养在地府照料。后来收华立民为义子。 第2章 上进 陆吉被带回魔界淬炼,身体和神魂都消失。 炎火中出现了一个类似古代钥匙形状的金色的东西。 卢沧雨伸手想要拿取。biqμgètν 钥匙凭空消失。 陆吉不知从哪里再次冒出来,手里捏碎了金色钥匙,将它散落在三界各处。 “你竟然能捏碎尊柄?” “那东西叫尊柄?你就是为了它做这么多事。它有什么用处?”陆吉轻松地找了处石块坐下。 卢沧雨皱眉,“尊柄是文脉灵力所化。据说它联结着三界所有存在遵循的规律。得到它可以改写三界运转的规律,成为三界主宰。” “听听这些话,不觉得好笑吗?谁都没见过的所谓规律,所谓道,所谓自然,说不定都是臆想的产物。” “总是可以试试。” “成为主宰以后想干嘛?你不是已经很有权势了吗?” “魔界之上还有天界。现在的权势算得上什么?”卢沧雨吩咐手下准备一桌酒菜,打算招待陆吉。“你怎么没消失?” “不知道。” “你这人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又好像什么都知道。请你留下吃顿好的,算是赔礼了。” “谢谢!我的儿子就交给你了。吃完这顿饭,我要回紫朝。” “还回去做什么?” “回去看看能不能再遇到华玉诏。” 卢沧雨疑惑地看着陆吉,搞不清楚这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陆吉回到紫朝就收回了完整的尊柄,他早就和尊柄融为一体,刚才不过是在卢沧雨面前做了一场戏罢了。他在尊柄就在,他亡尊柄就亡。 修灵界近来出了个叫华玉诏的狂人,老喜欢光着身子乱跑,不知道师从何人,嘴上老说着“我华玉诏誓做紫朝修灵第一”的大话。 闹得动静太大,很容易就招来了陆吉。 看着眼前邋里邋遢,浑身泥污的光身子女子,陆吉真的有点想晕倒的冲动。 “你是华玉诏?” 华玉诏眯着眼看陆吉,这个五官端正、一身正气的男人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我们是不是上辈子认识?” “确实认识。你有次做人的时候我们是恋人,还有一个儿子。不过你变样子了。” “哦。难怪我看你这么顺眼。原来有一腿。” 陆吉有些无语。这人说话怎么这么粗鲁。风华绝代的紫朝第一美人华玉诏怎么变成这副疯癫的模样了? 可是陆吉还是一路跟着华玉诏,顺便学了古琴。 华玉诏每次挑衅修灵界厉害角色的时候,陆吉就会寻个高处,抚琴助兴。 这次挑战的是只修为强悍的狂猛巨兽。 华玉诏直接凌空飞起,身上衣物瞬间飞出,光着身子要踹巨兽。“我华玉诏来也!受死吧!孽畜!” 巨兽一抬脚就把华玉诏的脑袋踩在了地上,当场踩成烂泥,命丧黄泉了。 陆吉依然悠闲地抚琴,心态平和,这种场景他已经屡见不鲜,习以为常了。 靠着不断挑战灵界各种人物,华玉诏一路死了生,生了死,最终升级打怪真成了修灵界共主。实打实的修灵第一。 华玉诏光着身子漂浮在她的洞天温泉,享受着胜利的喜悦。 “真是无知者无畏,竟然来挑战我修灵第一。登月碰瓷,纯属找死!” 陆吉坐在泉边石头上,抚琴不语。 随着华玉诏灵力不断增大,她的容貌越发光鲜,远远超过尘世时的美貌,当之无愧的灵界第一美人。 华玉诏从泉里出来,照着水面看自己全身,“啧啧啧,真是惊世绝俗的无敌美人儿啊!这样的美人儿竟然是我!陆吉,我做人的时候也这么美吗?” “你现在更美。”陆吉实话实说。不过现在更傻更狂放不羁。 “你怎么都不对我动手动脚呢?不是说我们有过一腿吗?” “我怕死。”陆吉看了眼光裸的华玉诏,心里真是不知该怎么评价如今的她,实在是太傻了! 卢沧雨这时从黑雾中走出,朝华玉诏礼拜问好。 华玉诏迅速端出一副优雅姿态,颔首示意。 自从成了修灵界共主,对外华玉诏都是非常有气度和仪态的。 卢沧雨嘴角微抿,克制笑意。 “共主寿诞,我特地找来龙门秘境兰台的藏书副本,献给共主。”bigétν 说完,几大箱子的书出现在华玉诏眼前,还都是现代装订样式。 华玉诏眼睛一亮,“多谢沧主。留下吃个便饭吧。” “不用了,我还有事。就此别过。” “那就慢走不送了。来人,送送沧主。” 灵婢现身,领沧主下山。 其实卢沧雨可以直接原地离开,不过华玉诏喜欢在外人面前走过场,所以卢沧雨都会尽量配合。 卢沧雨一走,华玉诏就蹲在书箱里,先找了书单,从年代久的看起。 一连捧着读了大半个月。 “我要去找孔夫子学礼乐。这里就先由你代管了。”华玉诏突然宣布了她的行程。 陆吉疑惑地问道:“礼乐?你怎么会对礼乐感兴趣?”陆吉心里腹诽:你看你这样子和礼乐有哪门子关系啊? “当然,我可是紫朝修灵第一!灵性悟性非比寻常,这些圣贤明哲都是宝贵英灵,我太倾慕他们了。我要亲自去求学!” “你会穿梭时空吗?有把握再出发不迟。”陆吉建议。 “我知道你舍不得我。” 华玉诏突然深深地看了一眼陆吉,飘到他背后,搂着他的肩脖,“先和你云雨一番再出发,免得你思念我成疾啊。” 陆吉不自觉地眯了下眼睛,“真是谢谢你了,共主大人真是体贴啊。” “来吧。说干就干。” 云收雨歇,华玉诏就背着行囊轻装上路了。bigétν 陆吉穿好衣服,拢拢衣领,看着虚空摇摇头,有些疲惫地叹口长气。 就这样吧。让她先自己折腾去吧。 华玉诏到了孔夫子之前的周朝,瞻仰了一番周公。 “嗯~不愧是孔夫子的偶像,真是气度不凡,这不就是活脱脱的皇权贵胄子弟天花板嘛!” 华玉诏做男儿打扮,混在人群中看周公站在祭奠的高台上颁诏。 又抽空穿到楚汉争霸的西楚霸王自刎乌江的时刻,看着血溅三尺英雄落幕心里唏嘘。 “至少项羽死的时候还有虞姬陪他,美人英雄堪配一世!真是豪气干云!要是霸王多读点书,多有耐心,也许不会落得这个下场了。可惜。的确是英雄男儿,不愧虞姬爱他一回。” 华玉诏看完几个感兴趣的人物后就回到孔夫子的时空,凑在那跟着学了六艺。 学得还有模有样的。 所谓有志者事竟成,华玉诏要做的事,都能做到。 卢沧雨无意地撞上异时空行事有度的华玉诏,都忍不住心中惊叹:真是不可思议的女人!难怪能收服拥有尊柄的陆吉。 第1章 山林精怪 陈兴学院的门口一阵喧哗,好多人听到喧嚷声都驻足往门口这边张望。bigétν 是哪个名人到场还是发生什么意外事故了? 紧身白色练习服和超短紧身练习裤,整个身体曲线一目了然。 好流畅的身体线条,好健美又诱人的身材! 大家都在欣赏女孩的好身材,成群凑在一起悄声讨论。 “太走运了!我刚来学校就见到明星。” 今天是新生入学的日子。 许多学生都停下脚步,目不转睛地看着女孩。 女孩是镜三代团的队长柳浮生,风汐人气第一的偶像。清美又英气,天然生成的魅惑气质,健美诱人的身材,组合成了十足吸睛的外形。 镜二代团创造的辉煌,之后大家期待着三代团的出现,可直到过了六十年,人们都快放弃镜三代团出现的希望,他们却又横空出世。 陈汐玥留下的文娱遗产都交给了陈氏打理,她的遗愿之一就是再续镜团的辉煌。 机缘巧合下,陈氏的人发现了柳家出了个妖孽级的美人。柳浮生练舞的视频偶然在几个世家朋友圈中传开了。他们立刻就找到了柳浮生,力邀十三岁的她进公司训练。 一开始柳浮生不愿意。她是个十分有主见的女孩,练舞唱歌都是她拿手好戏,可她为自己开心才做,并不是取悦谁。 软磨硬泡了两年,公司承诺让她自由组建团队,收益分成和团体的规划自主权都交给成员,才打动了柳浮生。 世事总是巧合,往往一个有星光有才华的人出现,紧随着就会引出其他人来。就像镜前面两代团一样,都是以队长为核心,成员自然地聚拢在了一起。 镜三代团就是以柳浮生为核心的五人顶级唱跳团体。 音乐资源背靠陈氏文娱公司,完全不用发愁。 星历1552年,兰台8492年。 镜三代团正式出道。 舞台文化指导请到了文教司司首严修,那是柳浮生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自己仰慕的人。 严修就算步入五十,气度和修养依然文雅谦和,让人如沐春风。 柳浮生领着成员主动和严修合影,向他要了签名。 在风汐的电视典礼上见过青年严修的女人,都会迷上他。因为严修的出现,风汐女子刮起了一阵学经籍的风潮。严修的人气可见一斑。 短短两年,柳浮生就已经成了风汐当红偶像。 现在她就只是在学校门口站着,都一堆人为她驻足。 不知她停在那里在想什么,呆在门边已经有十几分钟了。biqμgètν 柳浮生好像完全不在意周边因为她引起的骚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双手交叉在一起,柳浮生点点头,踏步往学校里走。 她要告诉学生会一个消息:她要结婚了。 在一座山林下,警卫司正在布置警戒。 山林茂密,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眼前的视线完全被树木遮挡了。 警卫司在入口处拦了隔离带。 负责人李警员叉着腰,往前探着身子,试图能看出点什么来。 根据目击者称,山里里出现了一只巨型的豹子精。 没错,目击者说的是豹子精! 李警员平时喜欢看志怪故事,对这些东西的存在还是比较慎重的。 风汐能和这种神秘灵异事情有牵连的恐怕就是风汐教了。 风汐教联络处给局里推荐了人来协助助理。 一会要进去的就是站在李警员身边的这位二十左右,十分英俊的男孩顾简章。 他身高一米八,体格精实颀长,斯文有礼。 “李大哥,我进去之后,你一定不要让任何人往里闯了。” “好的。” 顾简章说完走进了山林。 往里走了很远的路,差不多到目击地。 顾简章铺设下灵笼术,闭眼以灵识搜索妖物所在。 找到了! 顾简章睁开眼睛,几十米外的地方发出一声巨响。 赶到巨响处,他看到一只体长三米多的魁梧豹子躺在地上,身子已经焦黑,发出焦灼的气味。 顾简章蹲下身子,上手触摸豹子的躯体,拿出相机拍下豹子的全身。 从背着的袋子里拿出一个炉子。 空中降下无数道雷,劈散了豹子精的躯体,只剩一个金丹闪着光浮在顾简章面前。 顾简章拿炉子往金丹上一罩,就把金丹收进了炉子。 收回灵笼术,顾简章起身往外走。 坐在李警员的车里,沉默持续了几分钟。 李警员忍不住问道:“风汐教真是人才济济,你年纪这么轻就能单独出任务了。” “我还可以。教里排名我在百名末位,算是优等生。排名最前面的都是尖子生,一般不做事。他们很懒。”顾简章脸上看不出喜怒,嘴上却有点抱怨。 “是吗?听说今天你还要去警卫司办事啊?” “我要调查结婚对象档案。” “你要结婚了?!那是好事啊!恭喜恭喜!”李警员脸上带着笑意,高兴地说道。 风汐婚前都需要调查彼此案底,防止骗婚。 “是男的女的?” 风汐结婚对性别没有约束。 “女孩。” 车子开到警局门口,李警员带着顾简章往档案室走。 刚来到门口,就看门口围了一圈人。 “干嘛呢?现在是工作时间!都聚在这里做什么?”李警员叫喊道。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顾简章笑笑。bigétν 顾简章回以理解的笑容。 “老李,柳浮生来了!” 镜二代团的柳浮生在警卫司的人气特别高。因为她出众的体能和格斗天赋,舞蹈和歌唱实力卓绝,收获了一批警卫司的粉丝。 “啊!柳浮生来干嘛?她出什么事了?” “她来和我调档案。”顾简章在李警员身边回答道。 警员们同时转头,“你们不会是来调结婚档案的吧?” “对。我们今年要结婚了。”顾简章点头。 李警员惊讶地看着顾简章走进档案室,一群人挤在门口看里面的情况。 柳浮生要结婚了!!! 第2章 婚后 过完成人礼,镜三代团官网正式官宣了柳浮生结婚的消息。 手机前、电脑前、电视机前,柳浮生的粉丝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连知道柳浮生的路人都很吃惊。 普通人一般都不会这么早结婚,更何况是成名当红的偶像明星。 “我的女神怎么就结婚了呢?呜呜~” “谁这么厉害能让柳浮生结婚啊!” “这一定是梦!我不信!” 虽然粉丝心碎遍地,但都不敢在网络和公众场合放肆。风汐对诽谤污蔑和辱骂的管制是十分严厉,曾经就有偏激的粉丝因此丧命的。 风汐不是个看重生死的国家,更重视的是个人对自我和国家的价值实现和贡献。 星历1554年,兰台8494年。 柳浮生和顾简章两人同岁,在恩师著名舞蹈家唐弄荷的介绍下,两人选择了结婚。 顾简章是唐弄荷的长子,算是熟人介绍,更快熟络,家境相差不会太大。 领完结婚证,做完财产公证,两人就搬到了一块。 当天晚上,顾简章有些忐忑。 柳浮生倒是挺从容,先洗完身子在卧室等着顾简章。 顾简章在房外轻舒一口气,一开门就看见柳浮生穿着接近透明的丝滑长袍,惹火得让人喷鼻血。 “你没穿胸罩啊!”顾简章有些惊慌地喊出来,特意压低声音喊。 柳浮生看着顾简章,觉得他是明知故问。今天是新婚第一夜,两人之前交流都是比较礼貌,要进一步做些什么,肯定要制造气氛。 “我是不是先做才对?” “你看着办。”柳浮生冷淡带点媚意的声音听得顾简章更心慌了。 “你也知道我是第一次嘛。只有理论知识,有些陌生。”顾简章坦白。 “谁不是呢?”柳浮生走到顾简章面前,“先接吻。有感觉自然就会了。我们都是优等生。”bigétν 顾简章心里佩服柳浮生的自信。 唇瓣相触,感觉有些微妙。 两人默契地分开,都微微喘息。 柳浮生将顾简章推到床上,直接坐到他身上,俯身继续亲吻。 顾简章开始主动脱去两人的衣服。 事后,顾简章心满意足地搂着柳浮生入眠。 电话在深夜想起,顾简章睁开眼睛,越过柳浮生拿起手机,是找柳浮生的。 “别管了。”柳浮生睁开眼睛看到手机来电,“扫兴的家伙。” 听话地把手机放回柜子,继续搂着柳浮生进入甜甜的梦乡。 隔天柳浮生先去上了半天课,一路上收获了注目礼。 队友都忍不住问她怎么这么快就结婚了,对方有什么魅力。 柳浮生下午去公司,开演唱会策划会议。 在座的人都压抑着八卦又忍不住用余光瞄柳浮生,果然新婚第二天脸上红光满面的。 “咳!”经理故意假咳,拉回大家注意。 “演唱会结尾会播放新的v。大家先提前观看一下。” 屏幕上放出了v的画面。ъitv 整个v最精彩处就是五人在视频正中齐舞的画面。 柳浮生简直是舞力全开,摄人心魄。 难怪圈子里的人都说柳浮生有舞台妖魅的称号,每次她投入跳舞,就会周身遍布魅惑磁场,把每个看她跳舞的心神迷慑住。欲罢不能,瞬间就会被她的脸、眼神、气质、动作、肢体,反正柳浮生那时的一切表现可以用神灵来形容,完全掌控舞台。让人无法喘息,一分钟都舍不得错过。 柳浮生不仅能跳能唱,还特别会编舞。这是得益于恩师唐弄荷的悉心教导。 她和唐弄荷的儿子结婚是意料之外也是情有可原。 柳浮生送了顾简章一张席位的演唱会票,让他近距离了解下自己的工作。 顾简章看了柳浮生的舞台后,认同她的舞蹈不是一般人能跳出来的。 尤其领舞时的游刃有余和魅惑气场,无人能及。 但是好过头了,尤其有一个时刻,顾简章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妖气。这个妖气不同妖,而是一种感觉的相似。似有若无。 顾简章确定柳浮生不是妖类,她没有被妖物附体或沾染,但是那种相似的妖气引起了顾简章的警觉。 风汐观主观设在无支山系,东南西北中五座观。 中央的这座是教中核心成员坐镇的。 尖子生的第一和第二穿梭时空去了,留下坐镇观中的是排名第三的范溪。 范溪二十五岁,俊逸清雅,身高一米八。 现在他的俊逸的头颅正低垂着,阖眼睡去了。 一天在观里待十六个小时,基本上范溪都是睡觉吃喝,混吃等死。 自从他二十岁一战成名,晋升第三名次后,就明目张胆地偷懒了。 第一姚贝和第二陈同离开风汐后,范溪就是观里弟子的头领了。 顾简章收服豹子精那天抱怨的不干事的尖子生代表人物就是范溪了。 香炉里的香燃后飘摇的烟铺满了一部分观顶,屋子里都是浓浓的熏香味。 顾简章走进门,鼻子微皱了皱,躬身对范溪行礼。 “师兄。” “有事?” “人身上怎么会有妖气?” “是妖类的血裔吧?” “妖可以和人有后裔吗?” “妖界是一个特别的世界,总有些特别的法子。不要用人的想法去看待妖。” “可她是个人。” “本来就是人。只是祖上有妖罢了。有什么大不了。” “我第一次见到这种人。” “我都没见过,只听说过。” “那这和上次的豹子精会有什么联系吗?” “谁知道呢?” “豹子精被灭后,好像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可是这豹子精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它从哪来?” “等。” 顾简章半懂不懂地离开了。 范溪耸耸肩,再次陷入梦中。 第3章 见岳母 柳浮生的母亲柳沐夜在村里的田地里和其他农民一起收割麦苗。 “妈!” 柳浮生在田边喊柳沐夜。 “你怎么回来了?” “放假回来看你。我带我老公一起回来的。”柳浮生看到母亲,满脸笑意灿烂。 站在她身侧的顾简章对着柳沐夜说:“妈妈好!” “你们先回家。我干完活就回去了。” “好!” 柳浮生带着顾简章走在田地的土路上,一边往家里走一边闲聊。 “没想到妈五十多了,还这么热爱劳动,这么勤劳。”顾简章对柳浮生说。 “我妈就是闲不住的。从军刑司退伍后,就在这个村子里定居了。她是挺爱劳动的。” 柳沐夜的家收拾得很干净整洁。 顾简章四处环顾,没发现家里有第二人的迹象。 “你妈没有重新找对象吗?” “她一直都是一个人。”柳浮生有些犹豫地回答。 “我好像从来没听你说过你父亲的事。” 柳浮生尴尬地笑了笑。心里想:她根本就没有父亲。 小时候,柳沐夜就告诉她,她是由一只狐妖利用妖元和柳沐夜的神元通过妖族秘法孕育出来的人类。 柳浮生原本以为这些只是母亲在编故事,后来渐渐发觉自己与他人的异常之处,才真的接受了这件事。 她有次练舞时不小心划伤了大腿,竟然自己愈合了。还有次在练跳跃时,她竟然一跃差点撞到天花板,足足跳了两米多。 顾简章看到柳浮生脸色的牵强,试探地问道:“你知道风汐曾有妖类出没吗?” 柳浮生有些惊奇地问顾简章:“你在说真的吗?” “我是风汐教弟子,听说过这类事。” “只是听说吗?”柳浮生质疑地看着顾简章。 “有些事不能对普通人透露的。” “这么说就是真有妖类了。”柳浮生起身给两人都倒了杯茶。 坐下接着问:“你们会怎么处理妖呢?” 顾简章端着茶杯遮掩自己,想要逃避问题。 柳浮生没再继续追问。 柳沐夜回到家就看到女儿夫妻两人有些怪异的沉默。 “怎么了?气氛这么僵?” 顾简章打破沉默,“就是随便聊了聊妖类的事。” 柳沐夜深深看了眼女儿,突然想起顾简章的身份。她说道:“你是风汐教的弟子吧?” “是的。” “那我跟你说,你应该会好接受点。我女儿是我和狐妖用妖族秘术孕育的孩子。” “啊?”顾简章有些震惊地喊出声。“这可以告诉我吗?” “当然可以。她的妖族母亲说过风汐教的人对妖类研究颇深。我想要是风汐教弟子,应该没什么不好说的。”柳沐夜看得很开。 柳浮生有些无奈地看了眼母亲,然后转头对着顾简章释然地笑笑。 “其实我之前在浮生演出时察觉到她身上特殊的妖气气场,也问过教中师兄,没想到真的是和妖类有牵连。只是没想到,浮生是妖类孕育的人族。” “是不是很难得一见。”柳浮生干脆调侃起自己来了。 顾简章摆摆手,“并没有什么稀奇,大千世界,三界诸世,很多奇异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没什么的。” 柳浮生笑笑,算你会说话。 柳沐夜拍拍顾简章的背,欣慰地说:“你真是个不错的女婿啊。有见识,有格局。” “妈妈过奖了。” “不错不错。很配我们浮生。”柳沐夜向女儿竖了个大拇指,称赞女儿的眼光。 柳浮生机械地牵扯自己的嘴角,她嫁给顾简章就是因为两人条件合适,性格相合,能互相沟通,还是老师的儿子,有情感桥梁,没想过他还能接受什么妖类之女这种常人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算是歪打正着。biqμgètν 柳沐夜亲自下厨,给女儿女婿做了一桌子丰盛的晚餐。 顾简章十分满足地吃了一顿美味的大餐。 柳沐夜很有成就感地看着两人吃得很香。 柳沐夜做过军人,得过厨师大赛的优秀奖,还喜欢务农,十分能干。不知那个狐妖是不是因为这个被她吸引的。 说起那个狐妖就要把时间往回倒倒了。 星历1500年,兰台8440年。 夜黑风高,两道影子一前一后在林中穿梭。 前面的影子飞进一座破落的道观中,仔细看是个妖艳魅惑的女子,穿着一袭白衣,不像是这个时空的人。bigétν 她的确不是风汐这个世界的人,她是来自某个时空,误入缝隙进入风汐的。 她一直在找新的缝隙离开这个风汐。 可是一个捉妖的道士竟然在收服了妖丹途中偶然碰见了她,又误打误撞跟着她来到了这里。 道士是个青年清秀男子,拿着桃木剑指着狐妖,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别逃了。你束手就擒,我给你个痛快。” 狐妖在破洞的屋顶洒下的月光映照下,显得异常妖冶美艳。 “在死之前可以让我最后一次与男子交欢吗?” “哈哈哈!”道士大笑,“临死还不忘色欲。好,反正只要那人不是我,随你挑。” 狐妖随手一划,空中显出一个人像来,她变出一只纸鹤,对道士说道:“跟着我的灵鹤去找这个男人,我就要他。” “你等着。” 狐妖让道士去找的男人就是陈雾。风汐教大易师陈番的父亲。 陈雾此时三十二岁,正是一家饭店的经理。 他正走到僻静处看月色。 空中突然一道雷劈向他。 “什么玩意!” 陈雾一闪,就躲过了这道雷。 “怎么会?”道士惊讶地走到陈雾五米之外,站定看着他。 “你是什么人?” 两人看着对方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第4章 惹火烧身 道士一路奔逃,逃回山林就寻着自己在狐妖身上下的寻踪咒找到了她。 狐妖正在悠闲地吃着鲜桃,她刚到山里果树上摘了几个。 “哎呦,回来了。” 道士一掌劈向狐妖,一道电光直射向狐妖。 狐妖躲闪不够快,毛被烧焦了一些,皱眉说道:“懂不懂怜香惜玉啊?” “定!”道士在狐妖四周设下石咒。 狐妖被石咒击中,周身石化。 “先让你做做石头,尝尝动不了的滋味。” 空气中一团灰雾出现,道士看见心里一惊,马上往外逃窜。 灰雾不断射出雾团打向道士。 追踪了几十公里,还是不依不饶的跟着。 “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道士心里暗恨道。真够狠的! 灰雾是陈雾释放的追杀术,他看道士实力不错,不知他为何要攻击自己,但是一旦让他受到威胁且不明来历的家伙,陈雾都是不留余地的。 道士被灰雾击退,就回去找狐妖麻烦,没想到这灰雾竟然从击打到他的血液中跟踪到了他。 “怎么会有这种诡异的术法?真是该死的狐妖!刚才就应该让她灰飞烟灭!” 一个不慎,道士被灰雾击落,灰雾笼罩着他,逐渐腐蚀掉他的肉身和神魂。bigétν 死前他只是后悔,早知道逃不过,刚才就不应该想着留那狐妖一命,想着自己能躲一阵子避避风头。 若不是狐妖太狡猾,引他招惹风汐这么厉害的人物,他又想着先定住狐妖慢慢想后路,就不会命丧风汐了。真是可恨! 狐妖有个天生的禀赋就是能感应生灵的魂魄强度,她逃跑的过程中偶遇到在街上的陈雾,迅速截取他的气息,记下他的样貌。一开始只是赌一把,没想到真的找到了一个风汐隐藏的强者,还巧合地解决了道士。 麻烦的是这个道士修为高深,这个石化咒要二三十年才能破开。 唉!狐妖一声叹息,只能等了…… 星历1530年,兰台8470年。 一声炸响,狐妖从石头中蹦出来。 她睁眼就看到眼前一个惊异地看着自己的英气女人呆呆地直立着。 “女人?” “我叫柳沐夜。”女人有些懵地告诉狐妖自己的名字。 狐妖歪头看着柳沐夜,“你没看见我从石头里蹦出来吗?不怕我吗?”bigétν 柳沐夜摇摇头,“我最爱读的书是《西游记》,里面的孙悟空就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狐妖变化成人形,是个美艳无双的女人。她走到柳沐夜身前,“既然不怕我,就养我一段时间吧。” “不养不养。”柳沐夜连连摇手,“没钱。” “不用花钱。给我个地方住就行。有吃的就行。钱这种俗物,我们妖族可不在乎。” “不养。”柳沐夜坚持。 “不养就宰了你!”狐妖手里现出火焰,举手威胁柳沐夜。 “养!” 柳沐夜立马改口。 “别吃太多。” “这还差不多。走吧,带我回家。” 没想到这回家就一语成谶。 狐妖被柳沐夜养了两三年,发现新的缝隙离去前为了回报她,就用妖族秘术孕育了一个孩子给她。 狐妖从没说过她对柳沐夜动情的话,但是柳沐夜就是一直很肯定狐妖是喜欢自己的,只是她不愿意承认。 柳沐夜最强有力的证据就是她们共同孕育的孩子,柳浮生——后来风靡风汐的妖孽偶像。 柳浮生还是很佩服母亲对感情的自信的。她看待感情就更现实,感情在她心里占的比例并不高。这也是为什么她二十岁就选了顾简章结婚,合适的话,早结晚结对她来说没有区别。 顾简章听了柳沐夜的感情故事,连连感叹:“岳母真是性情中人啊!可敬可叹!” 柳浮生有点怪异地瞄了顾简章一眼。 柳沐夜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跟女婿碰杯,“女婿真是善解人意。来来来,再陪岳母喝点!” “好!” 这两人在某些方面真是投契。 柳浮生看着两人豪迈地饮酒碰杯,心里有些漠然。 哪里值得感慨这么多?她的性子可能更像妖族母亲吧?理解不了这两个人在干什么。 顾简章特地回主观告知范溪柳浮生的身世。 “哦,原来如此。” “妖族还有这种可以跨越性别孕育生灵的秘术?真是世所罕见。” “妖族在三界中有独立的一界,保持中立。有特别的秘术不奇怪。” “浮生狐妖母亲来到这个世界就是通过什么缝隙,会不会那个豹子精也是这么来的?” “有可能。但是不能断定。还要等。” “好。” 顾简章离开后,范溪才睁开眼睛,有些严肃地看着地面,“麻烦的事,偏偏老大、老二都出门了。” 风汐的天上出现了一个透明的模糊身影,是妖界的二皇子百炼君。 他躲在长生宝珠形成的护膜中看着风汐的土地,眼里若有所思。 “这里灵力藏得好隐蔽。明明这么多强悍的能人在世,却能掩盖灵力,有点意思。” 一个人凭空出现在高空中,眼神四处寻觅,都没有发现百炼君。 百炼君传声到那个人耳中,“来得很准时啊。大易师陈番。” “我怎么一点都感应不到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我的秘密,不会告诉你的。” “也是。只是好奇,随口问问。”陈番是陈雾的儿子,就是那个追杀术杀死收捕狐妖的道士的陈雾。 陈番是坚定地要毁灭三界的人族强者,他现在是灭剑田不令的盟友。 两人一直在寻找如何使西泉君的轮转境失效的办法,一直苦寻无果。 “告诉我,怎么毁灭三界?” “我想建议你们走另一条路,会更简单些。” “什么路?” “让三界共通。既然一时难以毁掉这个无形的规则,就打破三界的屏障。让世界和神魔妖来个正面接触,这样世间生灵不就不得不进阶自身的能力了吗?毕竟谁都不想死。” “这会多很多事。” “我只是提个建议,听不听还是看你们。” “好。我会回去和田不令说。你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不要插手妖族侵入风汐的事就可以了。” “明白了。再会。” 说完,陈番就消失了。 百炼君看着明月,嘴角勾起笑意。区区两个人,竟然有这么大的雄心壮志,让人钦服。不过要是有机会毁灭三界的规则,他也有点想试试。但那太难了,三界所遵循的规则是一个循环往复的圆,难以找到突破口。 第5章 大哥二哥 另一个时空,大昆之世,范溪口中的老大姚贝和老二陈同正出现在皇宫的一个宫苑中。 他们设置了屏蔽,这时别人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姚贝和陈同是风汐教的第一名和第二名,实力非同寻常。 宫苑中隐约传来女子微弱的气息,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 陈同皱眉,循声走进宫室,从窗户中破了小洞,看到几个高大男子正在凌辱一个女子。 “真是帮畜生!” 陈同咬牙骂道。 姚贝站立在陈同身边,淡然地看着一切。在历史的长河中,有些人的性命就是飘零如枯草,毫无生机。 一个华服男子闯进屋里,一瞬间的杀气侵袭到姚贝和陈同。 两人同时叹道:“好纯粹的杀气!” 这种顶级的杀气纯粹带着悲伤,残酷带着隐忍,深深地吸引着屋外偷窥的两人。 两人跟着这个华服男子,看他给失去生息的女子穿好衣物,抱着她来到宫中一座小坡的竹林中。 雨十分合时宜地落下,打在男子和女子的尸身之上,杀气隐浮铺满整个空间,竟然与自然融为一体。ъitv 姚贝说:“他的杀心开了。” “没见过这个纯粹浓烈几近于无的顶级杀气。”陈同说。 “看来这个男人在这片大陆不是简单的人物。” “看他刚才对那几个行凶的男人说的话,他们应该都是皇室子弟。” “律法可以治理国家,可是掌控律法的皇权贵胄又有谁能约束呢?个人品德和道德的约束就在这里起了一点作用。” “我看那几个作恶的根本就是披着贵胄的畜生罢了。”陈同冷冷地说。 姚贝哼笑,“人都是从畜生进阶到更高一级,兽性是人的根,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时刻压制它的。” “压制不了的就那点出息了!”陈同看着雨中无声的悲情男子,“他的脸上无喜无悲,不知将来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既然开得了杀心,那这天地之间就没有什么是他不敢杀的了。若是他再有野心和谋略,必定能成为一方霸主。”姚贝有些欣赏地看着淋雨的男子。 “这代价有些惨痛了。” “所以人都要自强,没有谁能无时无刻地庇护你。那女子最大的价值就是开启了一个强者的纯粹杀心。也许命运就给她安排了这条路。” “有时候,我真想劈了这见鬼的命运!”陈同有些激动地说道。 姚贝弯唇,笑看着陈同,“你就是太有正义感,很多事情跳出去看,都是有规律可循的。看开点。” “老大,你有时候真是冷血得不像个人。” “我是人之上的优秀。” “是是是,你真有自知。”陈同赔笑,这人对夸奖自己从不嘴软。 “走吧。好好看看这片山河。”姚贝带着陈同信步在宫里漫步,隔天出了宫。 雨中失去挚爱的男子就是后来创立华农国月教的教主月公子。 回到风汐时空,柳浮生最近总是做着同一个梦。 梦里好像是末日,整个天空都被黑烟吞噬,火光、雷电布满整个天地。 柳浮生第一次醒来,意外的还记得梦里的情景,但是她在梦里只是好奇并没有惊吓,似乎已经知道这件事会发生一样。 顾简章和柳浮生欢好后,一起躺在床上,就说起过这个梦。 “末日?” “你们风汐教有什么关于末日的记载吗?” “这倒是没有。教中一直都是教导看透生死,以能力和境界提升为主。” “你是怎么进的风汐教的?我怎么从没见哪里有招生启示啊?” 顾简章笑了,“哪来的什么招生启示啊?这种东西就是缘分。缘分到了就会遇见。” “那你信因果喽?” “信是信,就是不懂它的原理是什么。我一直在思索因果和缘分命运,没得到结果。” “你在风汐教算厉害的吗?” “优等生。排得上号的。不过跟前几位师兄弟比起来,那我就有些一般了。” “我虽然没见过你展现实力,但是我初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和普通人有些不一样。感觉你的灵魂很强。” “你还能感觉到灵魂?” “我妈跟我说过,我的妖族母亲有这个天赋,我想我应该有点遗传。所以我一直很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柳浮生撑起身子,俯视顾简章,“我们也许会真的爱上也说不定。” 顾简章有些耳热,原本柳浮生就很美艳了,此刻欢好的余韵给她增添了一丝风情,看得自己有些恍神,“你真的很诱惑。” 柳浮生笑得很灿烂,“我不迷人怎么做镜三代团的标杆偶像啊?” 说完吻上顾简章的唇。 妖界的狐妖,就是柳浮生的另一个母亲,此时已经是妖后玄青的贴身近侍了。 玄青慵懒地躺在榻上,“你说那个缝隙可能跟二皇子有关?” 狐妖跪在殿中,抬首回道:“属下几次穿越过那个缝隙,曾经在一次穿梭时感应到一个十分强大的灵魂。后来见到二皇子时,我肯定那个灵魂就是二皇子。” 玄青挑眉,娇润红唇扬起,“这小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竟然偷偷搞这种事情。不愧是我和他的儿子。” 狐妖疑惑,“主君要怎么做?” “不用做。随他去。” “万一,妖族随意穿梭,恐怕会引起妖界动荡。” “妖界向来是三界之中最中立、最安稳的一族,也该动荡下了。”bigétν 狐妖默不作声。 “你做得很好,接下来的事就不用操心了。先下去吧。” “属下告退。” 狐妖一离开,妖王——玄青的大儿子,就现身了。 他向母亲行礼,“没想到是弟弟搞的。” “你弟弟不愧是你父亲的儿子,在搞事这点上,你们父子真是一脉相承。娘很欣慰啊。” 妖王露出笑容,眼里看不清情绪。 第6章 遇强则强 妖王离开玄青寝殿,来到自己宫阁中。 他拿出一个古卷,打开咒术封印,等着他父亲修罗太子到来。 修罗太子凭空出现,看着自己的大儿子,问道:“找我来做什么?” “弟弟在不断创造各个世界的缝隙,而且都连着妖界,这件事是不是你让他干的?”妖王质问父亲。 “没有。我从没有干预妖界的事情。” “那你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吗?我实在想不明白,他把妖界和现世勾连在一起为了什么。” 修罗太子沉思不语。他也不明白小儿子做这些事所图谋的是什么。这两个儿子都有自己的心思,他又不管妖界的事,很少了解儿子的心思。 现在他发现他这两儿子一个比一个心思深,的确是他的儿子,像他。 妖王看实在问不出什么,就告别了父亲,去亲自问弟弟。 但是百炼君不在妖界。 “这小子,到底想干嘛?” 百炼君正在大昆的一个酒馆里喝着当地最负盛名的美酒。 眯着眼看楼外的行人,不同的土地真是不同的风物人情。但是他最喜欢的还是大昆这个地方,有意思,残酷,强大。他还是喜欢这种强者大争之世,什么现代文明总带着点贪生怕死的小家子气。 姚贝和陈同换上了大昆的服饰,漫步在街头。 “这里的风物倒是挺合风汐的文化的。”陈同四处看看。 街边有个面摊,两人要了两碗面就坐下了。 “我一直觉得风汐和夏支有些根源上的关联,但是这个大昆像是强化残酷版的风汐。”姚贝一路穿梭时空,一路记录所见所闻,总结出了几个文化精神很类似的国度。 “也许和创世时的神灵传播的文明有关。”陈同说道。 “也许这些神明就是一家。”姚贝抬眼看着某处,“那里有很隐晦的妖气。” 陈同顺着姚贝看的方向感知,“还是老大熟练敏锐,他藏得这么好你都感觉到了。” “那不是个一般的妖。连你我都差点忽略的妖类绝对有来头。” “要不要去会会。” “不用,这个世界不是我们该插手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两人吃完面,就结账。钱都是随手凝结天地元素就变化出来的。两人都精熟炼金术,对金属元素的变化提炼出神入化,信手拈来。 风汐的缝隙再次出现,这回来了好几只,占据了一整个山头。 这回是警卫司出动一整个局的人封山,封锁了消息。 顾简章还是跟上次合作的李警员说好,他进去的时候,其他人都原地待命。进去出事后果自负。 一踏进山里,顾简章就将灵笼术盖住整个山头。 “竟然有十几只?” 树枝间一只一米粗,十几米长的巨蛇朝顾简章飞窜而来,嘴里吐着红色信子。 顾简章闭眼凝神,瞬间整个山林都是雷电狂乱劈击。 神奇的是,雷电劈下来没有伤到草木花卉,腐化的气息弥漫整个山头。 顾简章走出山林,叫来李警员,“这座山头设置禁入标识,里面的东西比较多,我要多叫几个同门,下午应该能收拾好。” “好。麻烦你了。”李警员迅速通知其他出口的警员设置禁入标识。升级处理惩罚,如果有人误入,直接抓了。 范溪跟着同门来到了山林。 顾简章有些惊讶他会出门,“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bigétν 其他同门都去收拾残留的妖族尸体了,范溪则打开神识探查了整个山林上下的空间。 “确实有些地方有异样的气息,妖类出来的入口应该在天空的某个地方。” 范溪看着空中的某道烟云残留的痕迹,“我就住这,等着。” 顾简章惊讶,他往天上瞅,什么异样都没看出来。 “你真要住这啊?” “放心,我会找工人搭个简易的棚子,上次豹子精的事隔了才三个月不到,相信这种事将来会是常态了。每次都在这个山头,我估计妖界的缝隙和风汐不好开辟,只能逮着一个缝隙放妖类。我就守株待兔了。” 数日后的夜里,百炼君再次打开了缝隙。 没想到一道水雾直接糊住了缝隙,硬是挡住了妖类的去路。想突破水雾的全被水雾夺去了生息,渐渐消融掉了。 百炼君看着地上,发现了施法的范溪。 “好强的术法,竟然能直接封住我的缝隙。” 百炼君从长生宝珠的保护屏障中出来,直接落在范溪面前三米远。 范溪看着俊逸邪魅的百炼君,叹道:“你是什么妖物,长得还真是不赖。” 百炼君扬唇,“我是妖界百炼君,妖后玄青之子。” “天上的缝隙是你搞的吧?” “没错。” “看来你很有把握打赢我,竟然敢直接现身。”范溪周身筑起一堵稀薄的水墙。 百炼君点头,“试试就知道了。” 说完,百炼君周身散出黑气,黑气迅速缠裹住范溪全身。 渐渐范溪失去了意识,就在他快昏迷的时候,他一跃而起,飞凌上天。 “竟然还能御空?看来风汐的灵者已经进入下一阶段了。”ъitv 百炼君飞到范溪头上,一道雷电击落范溪。 范溪就算用全部力量去挡,都被直接击穿。 快速下坠的范溪陷入了昏迷,精神好像游遍山川大地,灵魂如坠深渊。在全是水的深处,范溪突然看到了一只硕大的眼睛,他直觉是只白龙,白龙发出一声响亮的“少主”,范溪瞬间从天地之间重塑神魂,由死转生。 范溪一睁开眼,使起了水术,强劲的巨大水浪在空中翻涌,天地的水元素都感应到召唤,在攻击百炼君。 “风汐的修灵人已经强到了瞬息千年,由死还生的境界了。这么强大的控水术我还只见过水神血脉使用过,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就在水浪吞没百炼君时,百炼君回到长生宝珠中,退回妖界。 范溪疲累地落下,掉入水潭里。 水托举着他,他一翻身,手脚乱挥,“好烦!好累啊!老大、老二,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不干了!” 发泄一通,就仰躺在水面上看着天上星星发呆。 第7章 制衡 百炼君回到妖界,直接找到了哥哥妖王。 妖王一看见弟弟,就直接问:“你为什么要把妖界和其他世界联结在一起?妖界从来都是中立的。” 百炼君直言:“我觉得三界毁灭是不可阻挡的。你知道这个过程中,魔界利用各个世界的强大灵魂不断地扩充自己的实力。妖界也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和其他世界联结,会让妖界动荡。” “没有动荡,就不会联合,不会进步。” 妖王眯眼看着弟弟,“你觉得妖界一直都没有进步吗?” “在兄长的统治下,妖界已经安逸很久了。可是魔界一直在各处挑起争端,为的是有朝一日取代天界。天界一直是选拔最优异的人才,出生在天界的天族也有严苛的等级评介制度。妖界有什么呢?三界存在,妖界一直都是不受天魔所控,正因如此,当平衡被打破时,妖界可能连容身之所都不复存在了。连人族都逐日增强。妖族不能再静处下去了。” 妖王冷笑,“你太看得起现世了。那些凡间的生灵,就算是万物之灵的人族只是蝼蚁而已。无法与我们妖族抗衡。对付他们,我们反倒胜之不武。” “哥,你太固步自封了。有时候越是被忽视的力量越容易出奇制胜。” 妖王转头,看向宫外,“算了,既然你是这么看的。那我也就不管了。随你去。反正我是不信凡间有天能抗衡妖界的。” “谢谢。你不管我就可以放开手脚去做了。” 百炼君走出宫外。 妖王看着透明宫顶外的天空,“我倒是想看看人族能强到什么地步。” 姚贝和陈同在大昆寻了一个店铺,经营打铁铺。 陈同和姚贝穿着清凉的布料很少的衣服,姚贝捶打,陈同吹火。 捶打的炙红的铁剑放入凉水中,瞬间蒸腾水汽,红铁变得黝黑。 姚贝和陈同打完一把剑就坐在门口一起饮茶。 “我想现在范溪应该头很大。”陈同笑得很幸灾乐祸的样子。 姚贝笑而不语。 街上人来人往,偶尔有人注意到两人,细看发现两人在汗污下面容十分俊逸。 “好不容易从风汐出来,可得好好玩一场。该让范溪做点事了,他太懒了。” 姚贝笑容变大,心里想起范溪苦着脸瘫在地上的样子。 三人只相差一岁,一起在风汐教学习术法,测评时分别获得了第一、第二、第三的名次。 姚贝和陈同的实力是教中人尽皆知的,只有范溪的实力让人意外。 他们和范溪走得近,知道些范溪的底细。 姚贝甚至觉得范溪隐藏了部分实力。 不过以范溪的懒性子,要这个名次多半是方便指使别人做事。又不想风头太甚,招人嫉恨,不想领头,最后三人比试时,故意放水做第三。 姚贝倒是实至名归的风汐教弟子第一,威信奇高,术法更是强悍到近乎天人程度的。教中师父师叔们都十分惊异姚贝的功力,尤其他们当年比试才二十上下。 这一届的弟子的确天才辈出,更胜前辈。 教里好多师父师叔都想把族中的好姑娘介绍给姚贝。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师父们只想着给你介绍女孩,没想过给我介绍呢?”陈同真的想不明白,要说范溪懒散不想担责,师父们看不上可以理解,他陈同不仅实力强劲还出身大族陈氏,按理说应该介绍给他才合理吧。 “好像有师父给我算命,说我会生贵子吧。”姚贝听说过教里有人传这个事。 “生贵子的多了,偏偏这么看好你。你的孩子有多贵啊?”陈同知道会生贵子的都有十几个了,能生贵子算什么理由。 “这种事,不用花心思去想,没意义。” 陈同仔细端详姚贝的脸,“我承认你真是有点英俊在的。” 姚贝倒吸口气,玩味地看着陈同:“你才英俊吧。” 陈同弯唇笑得贼兮兮,“我是有些英俊得出众的。” 大易师卢挪茶从自己创立的空间出来时,去了风汐教。 范溪看到卢挪茶拿出的大易师标识,睁大了眼睛盯着眼前的男人,“我以为你是神话中编造的人物。”biqμgètν “差不多。我经历的轮回比你多。”卢挪茶看着主观大堂,心里感叹:真是物是人非,时过境迁。这种上辈子的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竟然真的存在。 卢挪茶转身面对范溪,问道:“我来之前,陈番来过吗?” “大易师陈番?没有。他也是真人吗?”范溪好奇地问。 卢挪茶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范溪,“你们是怎么宣传我们俩的?” “就是说你们是风汐教地位最尊崇的人,教中记录中唯一两个能动用阴阳之力的天赋灵者。” “那也没什么吧?” 范溪惊讶地看着卢挪茶,“阴阳之力是天地经纬之力,可以影响天地元素运转,甚至可以改动三界命运,怎么能说没什么呢?” “少见多怪。三界中强者层出不穷,我们两只能算人族中排的上号的。真没什么了不起的。” “那也很厉害了。”范溪诚挚地说道。 “既然陈番没来,那我先走了。” “不留下见见其他教中人吗?” “不必了。那些人不重要。” 卢挪茶走下无支山,就遇到了陈番。 “我刚才还去教里问你的消息,没想到你在这等着我。” “好久不见了。挪茶。”陈番温和地笑着看着卢挪茶。 这熟悉的样子是卢挪茶记忆中那个人。 “你还想要毁灭阴阳吗?”卢挪茶问道。 “我从来没改变自己的心意。”陈番回道。 “你应该知道毁了一个三界,还有另一个。世上没有不存在不公的地方,就算这个世界是建立在无数苦难和心酸之上,下一个世界还是逃不出这个模型的。” “那要试试才知道。毁掉旧的才有新的。”陈番淡淡说道。“我没办法漠视世间因果加诸于生灵之间的所谓命运,那只是这个阴阳不愿自毁的懦弱表现而已。无法带给世界进步和幸福,不如归于死寂。” “你就是有点偏激啊。”卢挪茶无奈地说。 “你和我本就是一体两面,一阴一阳。我喜欢生,我向往死。这是宿命。” 卢挪茶叹气,这么悠长的岁月,他也想到了两人的选择无关对错善恶,只是立场不同罢了。有些东西说再多都无济于事,只有行动能有成效。 夕阳拉长了两人的影子,陈番对卢挪茶说:“走,我请你喝茶。” “却之不恭了。好好喝一杯。”卢挪茶抿唇笑了。 两人是挚友也是对立阵营,此刻还是可以享受片刻闲暇时光的。 第8章 倾心 月教成立后的几百年后的某一天。 大昆之地的登天国权倾朝野的温氏旁支二小姐温原闯进九幽郡主水榭里,一路被她的府中侍卫追逐。 硬生生打到了九幽郡主面前。 温原瞬间被温原的容颜折服,立马喊道:“郡主,不打了!我投降了!” 九幽郡主看着手下围攻温原,惊讶她的武功竟然如此高深。举手说道:“你们都停手吧。” 侍卫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剑,围在水榭亭子四周。 温原有些紧张地走进亭子,坐在九幽郡主对面的石椅上。笑嘻嘻地对郡主说道:“没想到你这么美啊!” “大昆之地不缺美人,你不也是个美人吗?”郡主眼眸带着一丝探究地看着温原。 “我叫温原,是登天国温氏的旁支的二小姐。” “原来是温二小姐,我听说过你的事迹,把同门追求者弄成残废扔在山下乞讨,为了惩治叛变温氏的军士屠戮一整座城池。你看着还挺和善的。” “那是对你和善。”温原痴痴地看着九幽郡主,“我做你的情人怎么样?” “你想得很美。整个大昆没有人配做我的情人。” “我很好的!”温原有些急躁地说道。 九幽郡主神色如常看着她,“我不喜欢女子。” “喜欢跟男女有关系吗?喜欢就是喜欢。”温原天真地说。 “那是你的想法。” “那你怎么样才能接受我?” “我不接受。” 温原刚要跑到九幽郡主对面,就被侍卫持剑抵住咽喉,只能停下脚步,“你要接受!就要接受!” 九幽郡主笑了,“你在跟我耍脾气吗?” “就要接受!我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猖狂!这样吧,你去无尽秘境森林。听说那里有妖族盘踞,你在大昆剑术已经登峰造极,若是能更上一层楼,学会人族以外的剑术,我就考虑做你的情人。”九幽郡主柔声说道。 “好!我走之前先亲一口!” “把她打出去。”九幽郡主神色一凛,吩咐侍卫动手。 侍卫一掌拍在温原胸口,直接把她震到池中,一口鲜血溶在水中。ъitv 温原摇晃地从水里爬出来,站在亭外对九幽郡主挥手,大声说:“等我好消息!” 说完,温原就兴奋地奔赴秘境森林。 九幽郡主看着温原远去,嘴角扬起笑意,“这家伙脑子有什么毛病……” 无尽秘境森林不是可以随意进出,整个大昆进去的都没几个。 温原就是一踩到秘境森林的地,就自然进去了。 往森林深处走去,温原寻思:进来倒是进来,妖呢? 想到什么就来什么。 温原马上就遇到了一只蜘蛛精。 温原是杀宗那届第一,还通过了千刃穴的试炼,成为了杀宗年轻的长幽。 杀心大开,蜘蛛精已经被剑砍落几块。 后来几天,温原前前后后杀了十只妖物。 肚子饿了就捡些果子吃。 最后碰见了她的师父妖后白芷,妖后玄青的姑妈。 妖后白芷向天界水神示爱被封印在此处,曾经收过一个弟子,还是九幽郡主先祖。 “好厉害的美人,竟然一路砍杀到这。”白芷兴味盎然地看着温原。 温原惊异地看着巨大的白色九尾狐原身,像座小山坡一样。 “你是不是很厉害?” “我是妖界第一位妖后。你说我厉不厉害?” “你是妖界的王?” “算是吧。” “你能不能告诉我人族的剑术有什么提升阶级的方式?”温原直接问道。 “你想学就拜我为师。”白芷直接说。 温原直接跪在地上拜了三拜。“师父。” 白芷用神识透视温原内里,赞赏道:“你根骨很好。以后就是我的弟子了。” “谢师父。”温原再拜跪谢。 “我教你灵剑,以魂化剑。能发挥几分威力就看你悟性了。” “是,徒儿知道了。” 后来几年,温原就一直在秘境森林中修习灵剑。 温原哥哥知道她进了秘境森林,几年都没见她归家,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只是感慨妹妹为爱真是不顾一切。 再见秘境森林之外的天空,踩在大昆的土地上,温原看着天上的浮云笑得特别得意。 “这下子可以去碰我的小宝贝了吧。” 脚步轻巧,体现着温原此刻愉悦的心情。biqμgètν 这回进入九幽郡主府里,温原可说是如入无人之境。 九幽郡主特意给温原斟了杯茶,“没想到你还真成了。” “要做你情人不是要带点诚意嘛!”温原端起茶杯浅呷一口。 “谁说要做你情人了?”九幽郡主狡猾地抿唇微笑。 “你要怎么样才能做我情人啊?”温原有些泄气,难得一见地嘟起自己的小嘴。 九幽郡主倒是被温原的样子逗乐了,“你可和传闻中的心狠手辣的温家小姐一点都不像。” “你是我的心上人,我干嘛对你心狠手辣?” “这样吧,把你进阶的剑术传授给幽州子民,做幽州兵士的教官。我就答应和你做几年情人。” “我有个条件。”温原举手说道。 “你说。” “我要同时教温氏和幽州人,毕竟我是温氏女。” “可以。” 温原凑到九幽郡主面前,“那先亲我一口。” 亭外守卫的侍从心里都有些嫌弃,不过一个得道的剑圣就敢调戏幽州主君,真是不知尊卑! 温原可不管侍卫想什么,她就是一心要亲亲。 “你靠过来。”九幽郡主眉眼含情,勾勾手指,示意温原靠近。 “来了,美人。”温原翘着嘴凑到九幽郡主唇一指之间。 鼻间能闻到九幽郡主身上天然的幽香,温原心里乐开花了。 她心心念念了几年的美人,终于可以一亲香泽了。 九幽郡主亲触温原唇瓣,然后移开嘴巴。 “嘿嘿~” 温原傻乐地看着九幽郡主,坐回石椅上,捧着脸蛋盯着九幽郡主不放。 “宝贝,我要给我哥哥修书一封,到时候安排你的人和温氏的人一起学剑啊。” “好,最好留下剑谱,有书面记载的话,你离世了后人也可以接着钻研。” “好好好,宝贝想得真周到。” 温原摸着自己的唇,回忆刚才的触感,心里留恋:好想再亲一次哦。 第9章 改变现实 温原的大哥温启扶持明氏皇子登基成为登天新皇。 温氏权柄更加壮大。 温原一日到昭明国的帝师堂耍了套剑法,被白然和南宫兔之子看出不是凡间剑术。 白然之子特意缠着温原请教灵剑种种,写成籍册。 这本剑术籍册被收入白氏经典之中,被白氏子弟借阅传抄。白氏剑术因此获得了飞跃,在大昆获得了很高的声誉。 温启继承父亲三转命,第二世转投到了白然之子的儿子,是一个十足的剑痴。 白然二哥白毅的孙子也同为剑痴。 两子一起投入杀宗,成为杀宗当届第一。后跟随温原修习灵剑,成为灵剑派创派者。 温原从修习灵剑后,体质改变,寿命延长百年,容颜未老。 九幽郡主先祖有龙血和鲛人皇族血脉,幽州世传是神裔,体格不同凡俗,智力灵性远超凡人,容颜一直绝世。 温原和九幽郡主平日里缱绻亲昵,让幽州亲卫不忍直视。偏偏温原仗着自己灵剑首尊的功劳,非要郡主奖励,完全不在乎旁人的观感。 回到风汐时空。 星历1564年,兰台8504年。 风汐出了代政女相姜浓曦。一开始两府都是很讶异的,但是是圣王残存神魂示意,没人敢公然反对。 军刑司的人试探了下姜浓曦的底细都是铩羽而归。 大家达成共识,姜浓曦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人。 陈番来到田不令的公寓,顺便给他带了一份酒楼外食。 田不令看到黄鱼和烤鸡,眼睛就放光了。他拿起筷子夹了口鱼肉,伸手请陈番坐下。 陈番开口说:“我偷偷去看过那个代政的姜浓曦了。真是药王谷的好弟子。实力很强。” 田不令不以为然地说:“你都说强了,那是真的很强了。药王谷一直低调发展,没想到闷不吭声出了这么人才。” “我弄清楚了她的身份是魔界的幽冥大蛇,有毁灭阴阳的宿命。不过她被安排爱上了阴阳化身雷照川,估计阴阳毁不掉了。” “老是用情情爱爱这招,天命都不觉得腻。”田不令有些鄙夷地说。 “魔界沧主卢沧雨最近找到我,告诉了我另一个信息。” “什么信息?” “她说我和卢挪茶身上有三界整个世界组成的实钥和虚钥。炼化我们可以得到这两把钥匙。” 田不令撑着头,询问:“两把钥匙?就是你和卢挪茶可以构建整个三界的物质和精神是吗?” “对。”陈番佩服田不令的联想和悟性,他都没说到重点,田不令就说出本质了。 “哼。老把戏了。三界的求生欲是真的很强了。一会出个什么轮转境重启轮回,一会出个什么天命绑定爱侣,为了保住三界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我也是佩服得很。你和卢挪茶一定不是关键。” 陈番笑了,“对,还有三界规律的制定的钥匙尊柄,在一个叫陆吉的灵魂中,但是那个人不可控。” 田不令沉默了一会,“竟然把最重要的关键钥匙交到一个不在乎权势、规律的人手中,那这三界是要无限轮回下去了。” “我在想能不能通过改变现实基础再间接改变尊柄的规律?” “可以试试。你有把握拿下卢挪茶吗?”biqμgètν “需要你出马。” 田不令扬唇浅笑,眼里尽是戏谑,“那就先拿卢挪茶开刀。” 卢挪茶显然不是灭剑田不令的对手,能抗衡田不令的恐怕还真没有。要不是田不令志不在三界权柄,而是破灭三界,不断超越自己,他根本不会这么安逸地待在风汐过日子。 田不令拿着炼化卢挪茶后得到的实钥,奇怪地看着这把通体莹白的钥匙,“还挺精致的一个小东西。” “我过后就炼化自己,你用这两把钥匙做你想做的。” 陈番自发用雷火炼化自己,虚空出现了一把同体黑色的钥匙。 田不令拿着两把钥匙去找了姜浓曦。和她达成了协议,最后末世依然由她执掌新世界的权柄,不会改变世界上灵魂的出现次序。为了确保她的爱人雷照川能和她再次相遇。 然后他找到了卢沧雨。 卢沧雨看着田不令,“搞这么多,却不改变世界的灵魂,天命又控制了情缘,尊柄书写了规律,那你只是改变了物质体制,对三界不会有本质上的影响。何必做这么多无意义的事呢?” 田不令倒不这么觉得,“物质和精神是互相影响的,体制变了,人心会受到影响。不试着改变物质,怎么知道精神和物质之间到底是如何联系的呢?” “随你。不要动魔界的人。” 田不令微笑,“给你们开个后门。” 姚贝和陈同在游历夏支时,偶然地和夏支新主田胃联系上了。 夏支灭世之时,田胃特地找姚贝商量生孩子的事。 姚贝英俊非凡的脸上满是惊讶,“你身为夏支之主,为何跟我一介凡人生孩子?” “凡人?你太谦虚了。原因是上个轮回我感应到三界的物质现实有些微妙的变化,和夏支伴生的龙门三祖告诉我三界之中有古老龙族神魂存在,我好奇而已。” “那跟生孩子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妖族的秘术,可以用神魂碎片和精神原力诞下新生命。我只是用我的神魂碎片和你的精神原力孕育一个新生命。” “为什么是我?” 田胃深深看了姚贝一眼,“我觉得你身上有旧的夏支之主的影子。我觉得你和夏支有渊源。” “这个孩子的诞生会有什么影响?” “那要看他的造化了。” 姚贝垂下眼睑,过了一会,“我可以和你孕育新生,但是你要让我在新的三界世界中获取神力,可以帮助那个孩子。” “好。我会把你的精神与那个孩子的生息联结起来。你可以随时帮他。” “这个孩子是男是女?”ъitv “应该是女孩。我比较偏爱女孩。” 之后三界再一次被田不令改变了物质现实和体制,一个新的强大灵魂投入了风汐之中。 那个孩子是个孤儿,叫姚崇色。 与此同时,妖界诞下第三位妖后,名叫昭穆。是妖后玄青的三女。 第1章 虚实之间 乡镇x中,操场上正在上体育课。 几个女孩子聚在一起,讨论隔壁班班花姚崇色的八卦。 “我听说她和人做过了?” 一个女孩经过听到,有些呆怔,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高中第二年,都是青春年少,血气方刚。家长如果不重视性教育,少年人情动念起,行差踏错,擦枪走火,不足为奇。 没有家庭的负担,没有社会的压力,整天面对着书本课业,又不知人生理想为何物,没有信仰,充满好奇和探索欲望,少年人该如何纾解迷茫和欲望? 姚崇色上完课走在走道上,面前一个男孩子挡住了她的去路。 “崇色,放学我送你回家吧?”男孩个头挺高,将近一米八,肤色晒得有点黑。 “不用。” “没关系的,我就是想和你说话。”男孩坚持。高中男生是有一群比较有热情,更加主动的,但是姚崇色不吃这套。 “真的不用。谢谢。” 她绕过男孩往前走。 经过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她几眼。 这个学校见过姚崇色的人,不管是喜欢她的不喜欢她的,都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好看。 她属于天生丽质难自弃,身上还带着疏离感的少女。 上完厕所回来,姚崇色靠在教室外的墙上,看着教学楼中间显露的天空,出神地想着什么。 最近学校里传闻,她听到了一些。 又是什么和谁做过,什么混社会的样子。 真的不新鲜。 从初中开始,不知从哪传出来的消息,不胫而走,一下子好多人都知道了。 姚崇色刚知道心里是受到冲击,有些害怕的。后来也就释然了。 嘴长在别人身上,她否认过一次,传闻不一样还是传到了这里吗? 这都算什么! 深夜里,再年轻点的她躲在孤儿院的被窝里哭了好几次,觉得委屈。现在,她的心已经凉了几分。 唯一庆幸的是,她是个有傲气的人,别人再怎么说,她不想做的事就是不会做。 她再小点被猥亵的时候,那种本能的欲望让她感觉可耻,可是她现在想明白了,她年幼时接近幼兽的天性,并不懂世俗的规矩和男女之防,现在这种事,她不会主动去碰了。 这个世上,她是个孤儿,她要保护好自己。 她觉得女孩子活在世上拘束很多,更需要傲气。既不要看不起别人,还要看得起自己。 不是都说风汐的人是龙的传人。 她就是打心里觉得她就是龙的传人,她有龙的傲气和精神。 再次醒来,满地的血污和尸体。 姚崇色回忆昏迷之前的影像,只记得有几个男的压住了她,她的心里恐惧和愤怒交织。被触碰的羞耻最后被心里的怒气盖过,然后她就陷入了昏迷。 警局里的女警有些同情地说:“这姑娘应该是被欺负了。医院检查是被侵犯了。下阴受伤了。” 另外的警察沉郁地说道:“不管她经历了什么,证据显示凶杀案是她做的。这个罪估计会判得很重。”ъitv “一个小姑娘,青春年少的,竟然和血案联系在了一起,这辈子也算完了。” 姚崇色被判处死刑。 关在监狱里的时候,她有些没明白过来,究竟事情是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的。 甚至冲击过大,有些记忆都缺失了。 天黑了,她一个人靠着监狱的墙壁,心里的不甘和愤恨被放大。 凭什么不能杀!他们先动的手,他们该死! 反复地在心里宣泄恨意,姚崇色的精神十分疲惫,渐渐地就对这事就淡了许多,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 真有意思。 眼泪顺着脸颊流到了下巴,滴落在手臂上。 她把头埋在手臂上,无声地哭泣。 死刑执行前,姚崇色手脚冰凉。 临近死亡的时候,她的恐惧盖过了一切。 心里逞强地觉得有什么大不了,身体就一直在发颤。 枪声响起,子弹射进额头,留下烧灼的烟熏痕迹。 “叮铃叮铃!” 姚崇色惊吓地睁开眼睛,心里舒了一口气:还好是做梦。 在卫生间洗脸的时候,看着自己平凡的大脸,姚崇色凑近了看看,“仔细看完还挺好看的嘛!” 镜中的她笑得很开心,像个傻叉。 姚崇色是个很自恋的人,生来如此。 但她也很清醒,知道自己只是不丑。偶尔还是被某个角度、某个时刻的自己迷住,觉得自己有种独特的气质。 小的时候,是不明确自恋的。越长大越明白自己有多爱自己,尽管很有自知之明,就是莫名地被自己吸引。 刚才做的梦里,她好像是个很好看的人啊。 可惜梦的记忆都是短暂又模糊,她只是能感觉梦中的自己很美。 姚崇色爱美,自恋,也自知。 她很懒,不爱打扮自己,因为自己长得普通,打扮起来反而损害了一种天然的气质,自然更符合自己的本质。 她喜欢欣赏美好的人事物,帅哥美女都爱看。对气质有独特的要求。 姚崇色想起梦里自己的遭遇,心疼地摸摸自己的脸,除了孤儿这点外,梦里的女孩比自己惨多了。有时候,美貌确实是种灾难。 但姚崇色不是拥有美貌的人,只会感叹人性的复杂和欲望的不可控。biqμgètν 有时候,有股毁天灭地的毁灭欲在心里喧嚣。 “姚崇色啊姚崇色,别想太多了。活一天是一天,留着时间做些有意义的事。” 姚崇色洗漱完,下楼吃完饭,就和阿姨道别,背着书包去学校了。 至少她还能学到新的知识,这是崭新的一天。 苦难和贫穷是没法逃避的,无论如何,美好的东西依然美好。 “你真是个英雄主义!姚崇色,好好把书读了。” 姚崇色很幸运,很多像她这样出身的人,可能连自己喜欢什么都没摸清,就被现实折腾得沉沦堕落了。 她不一样,她天生傲骨,而且从上学开始,被家庭的差异打击自信,自卑的个性并没有挡住她与生俱来对书本和故事的热爱。 她爱读书。 她喜欢故事。 很多天真幼稚的文字从一开始拉她走进了一个奇幻的世界,后来的她明白了她注定要和文化牵绊,她是文明化身。 第2章 奇遇 被人揪扯得凌乱的头发,衣服被撕了几道口子。 姚崇色走在路边,引来了一些人的注目礼。 “你敢勾引我的男人,你找死是吧!” 莫名地就被人打了一顿,等姚崇色反应过来打她的人都散了。 姚崇色很不合时宜地自嘲了句:“又搞我?” 这回姚崇色已经是工作了几年的都市丽人了,穿得十分时尚洋气,还打扮得时髦靓丽。 这被打了之后,就突出了狼狈两个字了。 推开便利店的大门,姚崇色坐在对着马路的椅子上,要了个手抓饼,边吃边发呆。 旁边递来一瓶开了口的可乐。 “请你喝可乐,不用谢。” 姚崇色转头看见她这辈子见过的最英俊的一张脸,要她怎么去形容那种英俊,就是好像英俊两个字就是为眼前这个人而设的一样。 现在的姚崇色心情不好,不客气地说了句:“干嘛!”bigétν 范溪笑了,“请你喝可乐,开心点。” 姚崇色说了句:“你是在幸灾乐祸吗?” “你这么没礼貌的?” “跟你有什么关系!”姚崇色冷冷地回道。 转头接着看马路,端起可乐喝了一口,凉爽的口感真的很舒爽。 范溪低头掩着嘴,笑了好久,心里调侃:好惨。 姚崇色听到了旁边的人的笑声,她没搭理,她现在就把这人当傻子。 “你真的当小三了?”范溪忍住笑意问道。 “我算是吧。不过我也是刚知道他有对象。我自找的。我眼瞎。” 姚崇色自嘲着,又喝了口可乐。 “嘿嘿嘿!”范溪傻乐了。 姚崇色禁不住被逗乐了,苦中作乐的乐,“你该不会是个傻子吧!”声量提高了一点。 “不好意思。就是就是忍不住。”范溪越想越有意思,最后终于笑趴在桌上了,“你竟然说自己眼瞎,太,太,太有意思了。哈哈啊哈!!” “有意思在哪?”姚崇色一脸疑问地对着空气问道。 “叮铃叮铃!” 姚崇色再次醒来,松了口气,幸亏只是做梦。当小三这种事真是很麻烦的。尤其在这种时代价值体系中,女孩不管有意还是无意,都是很难处理这种烂事的。 她一边刷牙,一边想着梦里的那个叫范溪的男人,范溪这个名字神奇地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真是张英俊得难以形容的脸。奇怪的是,姚崇色只是客观地陈述他的英俊,心里毫无波澜。 “咕噜咕噜~” 姚崇色吐出嘴里的刷牙水。 收拾收拾,吃了饭,她和平常一样背着书包去上学了。 进了教室,姚崇色发现人都围到隔壁教室窗户外面。 外面走道上吵吵嚷嚷的。 “什么事啊?” 一个熟悉的英俊的男人经过教室外面。 是他? 他不是梦里的那个白痴吗? 他竟然有真人? 他真人不会也是个白痴吧? 此时此刻,这个叫范溪的男人在姚崇色的脑海里和白痴挂上了等号。 范溪不在意这个,他就是想着去上厕所,释放下存货。 一群人故作矜持地保持距离又渴望接近他都被无视了。 范溪上完厕所,拉好拉链,就走回教室。 进来上课的老师都故作镇定地上课,心里个个小鹿乱撞。 范溪认真听讲,心无旁骛。 放学后,姚崇色在路上被一个带着打劫的黑脸罩的人拦住了去路。 “同学,等等。认识下。我叫范溪。”范溪拉起脸罩露出俊脸,对着她友好地露齿微笑。 姚崇色招手示意他放下脸罩。“我叫姚崇色。” 范溪伸手和姚崇色交握,在空气里上下摇晃了几下,就松开了手。 “你可以喊我三叔。” “你几岁啊?” “好几千岁了吧。快忘了年纪了。” “三叔好。”姚崇色配合地喊了句。她的直觉告诉她范溪不是坏人。 “乖。” “你干嘛带个脸罩啊?”姚崇色随意问道。 “怕引起轰动。你看刚才学校那群人,太没见识了。” “你不照镜子?你的脸很值得轰动啊。”姚崇色不否认范溪的颜值巨高无比。刚才的人的表现一点都不奇怪。反倒是他这么自在地带个怪异头套走在路上随意搭讪她更可疑。 “谢谢夸奖。” “你不用一直跟我走在一起吧?我们同路吗?” “哦。对对对。那我回家了。下次见。”范溪停下来脚步,目送姚崇色离开。 范溪心里想:果然颜值很重要,长得好看到一定地步就算干奇怪的事,常人也不会把你当怪人看。姚崇色也不例外。 隔天,姚崇色的班里竟然转来了转学生。 都快期末了,哪有人这个时候转学的? 妖后昭穆特意遮盖妖气,变成人族模样接近姚崇色。 “哇!” 教室里的人都被美呆了。 姚崇色有一瞬间的呆愣,很快就恢复清醒。 太怪了!一切都透露着诡异的古怪! 一个范溪,一个她。 “大家好,我叫昭穆,希望以后和大家一起学习,友好相处。” 教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姚崇色心里想:这该不会是个妖精吧?看把大家迷成什么样了! 放学后,范溪又带着古怪头套和姚崇色同路了一段。 “三叔,你认不认识我班里新来的转校生啊?” 范溪摇头。 他还真没见过。不过他知道那女孩不简单。 美成天地共愤的样子,还装人样。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啊。 “那个叫昭穆的,我估计大小算个神或者魔吧。” “可我觉得她更像妖啊。” “有可能。不过妖族强者我见过的不多。她的身上察觉不到怪异的气息,要么她真是人,要么她很强。” 姚崇色瞟了怪脑袋一眼,看来这个三叔不是什么普通人,什么神啊魔的在他嘴里跟聊天气一样平常,不是疯的就是傻的。biqμgètν “拜拜!” 两人再次分道扬镳。 妖后昭穆一直在虚空中跟随他们,一路上竟然都没背人发现。 她疑惑:那个范溪难道只是普通人,或者道行不高,怎么没发现我? 尽管昭穆用了隐身术,在她的设想里,这种简单的隐身术应该很容易被察觉的。 她忽略此刻她身上的气息被掩盖得天衣无缝,还用上隐身术,路上人来人往的,范溪没事怎么会去管寻常气息的生灵是在天上还是地上呢。 后来昭穆想到了,才意识自己真是多此一举,“是时候去会会那个叫范溪的了!” 第3章 追忆 “唉~架着我去哪啊!我要报警了!”bigétν 一把塞进加长豪车里,姚崇色看着坐在一边的昭穆,“你怎么在这?” “我被强迫去见什么富豪之子。我跟他们说带上你,我才去。”昭穆靠近姚崇色,眼里带着勾引意味地看着她。 意外的是,姚崇色一脸淡然。 看着车窗外射入的夕阳光照,脸上感受到真实的暖意。 现在做梦这么真实了?连阳光都有温度了,我的长相也是日常的大脸平凡长相。 一定是梦。 昭穆看姚崇色没反应,兴味缺缺地靠在一边车门上,看着姚崇色的背影出神。 悠远月色的树林中,她记忆中的她靠在树干上休眠,毫无防备,睡得像个孩子。 睡前她问了句:“小七,你们妖族长得都这么美吗?” …… 目光回到眼前,昭穆的眼里带上了一丝悲伤,这次要让你把心给我。 昭穆亲手虐杀了绑架她们的人。 姚崇色被定住了,动弹不得,心里一阵酸爽。 这个梦真刺激,她要吐了! 好好的美女怎么在梦里做这种事啊! 以后看见她,姚崇色觉得自己会做噩梦了。 昭穆用术法召唤水雾清洗一身血污。 她靠近姚崇色,看到她眼中的嫌恶,心里委屈,倾身向前吻在姚崇色的唇上。 “嗯!这触感这么真实?” 姚崇色在昭穆离开自己的唇后,问了句:“请问,现在是在梦里吗?” 她觉得自己问了十分愚蠢的问题,但她忍不住,真的要问个明白。毕竟这个梦越来越离谱了。 “你是个傻瓜吗?”昭穆轻抚姚崇色的脸,“这是真的。” “恶~”姚崇色突然吐了。 昭穆看着她孱弱的样子,被逗笑了。“哈哈哈。你这个样子真是很落魄。” 一挥手,水雾洗去了姚崇色身上的脏污。 “谢谢!”姚崇色感激道。 憋了一会,姚崇色怯生生地对昭穆说了句:“我恐同的。” 窗户外传来爆笑,“哇哈哈哈哈哈啊哈哈!!什么鬼啊!!太搞笑了吧!!” 范溪躲在窗外目睹全程,一边捂眼睛一边“哎呦,好残忍”的说,最后被姚崇色的恐同戳中了笑点。 昭穆一道业火射出,范溪轻轻落在一楼地面。 昭穆带着姚崇色飞出,落在范溪面前。 背后的豪宅瞬间燃起了狂烈的火焰,一切都被火焰遮蔽了。 范溪说:“你九成九是魔族。” “我是妖后。” “妖族?你堂堂妖后来这人间作恶,图啥?” 妖后是妖界灵力最高,是妖界至尊,鲜少暴露人前。 “来寻爱人。” 范溪指着自己,“你不会暗恋我吧?” “我要她。” 昭穆指了指姚崇色。 范溪瞪大眼睛,往后退了几步,“我恐同。” 昭穆翻了个白眼,心里骂道:白痴! 修灵者,根本不在意什么肉身性别。 姚崇色喊了句:“三叔,帮我解下咒。我动不了了。” “哦。” 解完咒,姚崇色有些疲惫地看着两人问道:“这个梦怎么还没结束啊?”biqμgètν “这是现实。” 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别搞我了!” 姚崇色对天大吼。 范溪“噗嗤”笑出声。 “先送你回孤儿院。” 姚崇色悻悻然跟着范溪回去了。 昭穆喃喃低语:“是不是梦不重要。姚崇色,你会给我你的心吗?还会再扔下我吗?还会再消失吗?” 时光回转,夏支灭世时,田胃安排银狼小七躲到乾坤宝葫芦中。 “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我会成为夏支的守护神,夏支的风,夏支的雨,夏支的元素中都有我。” “可那不是实实在在的你。” “小七,你和我的差距……你要清楚,你不配。” “我会和你并肩而立,总有一天,你会把心给我。” 田胃瞬息消散,不复存在。 银狼小七在天地之间重获自由,从此没有主人了。 岁月几何,银狼小七的神魂竟然汇聚到妖后昭穆身上。 这是小七的执念,也成了昭穆的执念。 她感应到田胃的神魂,来到了这个重置的风汐。看到这个叫姚崇色的女孩,认出了她灵魂中田胃的影子。 虽然姚崇色不是田胃,但昭穆也不是银狼小七。 妖后昭穆自然地被姚崇色吸引,就像命中注定一样。 银狼小七有她的执念,昭穆也有自己的执念。 她不要像小七一样有遗憾,她要姚崇色的心属于自己。 姚崇色自从现实开始受罪,就一直在不断地经受折磨之中。 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她感觉自己活在人世又不像,好像炼狱被搬到了自己身边一样。biqμgètν 姚崇色身子埋入烂泥中,蛆虫啃噬着脸上的血肉,白骨裸露在空气中。 这一切竟然不是梦!这合理吗? 范溪在远处溪中垂钓,悠闲自在。 “第几次了?她已经活白骨活几次了?” 整个溪水只有范溪和虫鸣鸟叫,他看着水面发呆。 业火炙烤着姚崇色的身心,她彻底倦了,随便吧。 整个身体和灵魂都焦灼,不忍直视。 风汐各处,太平岁月,安逸和残酷并存。各种命运交织。 这个地方发生的地方却无人知晓。 昭穆降下甘霖给姚崇色困倦的残破身子带去一些清凉。 范溪有些没心没肺地说:“你给她降这场甘霖也改变不了她要试炼的一切。” “我愿意。” “她不知道是你做的,有什么意义呢?” “知不知道都无所谓,我想做便做了。” 姚崇色粘连的眼皮动了动,她好像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该死的试炼,没整死她,却让她的神魂迅速淬炼变强。 她竟然不觉得自己一副死人模样听到两人对话,灵魂神游风汐是怪事了。 她瞬息游遍了整个风汐,某种深层的链接建立了起来。 范溪感应到龙族魂魄的熟悉感,身为神域古白龙族的少主,他可太知道这是什么征兆了。 没想到姚崇色会修成龙魂。 范溪不禁陷入思考:整个三界,龙魂都是很特别的存在,几个特别强大的灵者几乎都多多少少和龙有关。 听说姚崇色是老大和夏支之主孕育的孩子,那这个夏支之主的神魂和龙族的源流一定有关联。夏支之主又显形为夏支,那整个夏支就是龙族力量的延伸。 第4章 闭锁 风汐再次灭世来临时,昭穆将自己的灵力尽泄,就为了延迟灭世,让姚崇色能在这个轮回得到成果。 姚崇色没有辜负昭穆的付出,她破空新生之后,就在漫天黑烟中接住昭穆渐渐失去生息的身子。 “把你的心给我。”昭穆气息微弱地说道,眼里是久远的希冀。 姚崇色心念一动,点头,将自己的心掏出,与昭穆的心熔在一起,将两者心脉化成一个。 昭穆满意地闭上了眼,消散在空中。 范溪出现在姚崇色的身边,“你果然炼成了龙魂。没想到最后时刻,你竟然会炼成龙魂。” 姚崇色神色凛冽,看着范溪。“三叔,你一直在旁边看戏,到底图什么呢?” “你父亲是我老大,我受托来看着你。” “你就只是冷眼旁观,什么都没做。”姚崇色冷冷地看着范溪。 “就是给你一种精神支持。” “我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老大可是我见过修灵的人中最厉害的,他还会突破时空,在不同世界穿梭。应该说他是天人。”范溪眼里都是崇敬的神色。 姚崇色冷笑,“一个不负责的男人,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就把我造出来了。可笑!” 范溪自知没趣,摸摸头发。 风汐灭世,范溪消失。 姚崇色却没有变化,她观望着新的三界出现。然后打了一个响指,瞬息将三界化为齑粉。 这种毁天灭地的力量从姚崇色炼出龙魂的那刻开始就自然掌握了。 “折磨我的世界就不必存在了!” 一次次的轮回,一次次地掐死在初始。 夏支之主田胃在时空暗域里看到自己的女儿这种手段,忍不住拍掌:“不愧是我女儿!痛快痛快!” 说完还是再次显形出新的夏支。 一道刺眼的亮光闪过,姚崇色被吸入了一个奇怪的空间中。 三界新的轮回再次开始了。 姚崇色看着白色空间中央的绝美女子,她的身上有许多熟悉的感觉,好像是昭穆有些像她,不是外形像,而是某种气息的相似和关联。 女子开口,声音迷人动听,像是冬日冰晶敲击金属钟鼓,有种空灵回荡不息的感觉。 “姚崇色。” “你是什么人?这是什么地方?” “我是神域之主,这里是神域。” “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就是神域,太冷清了。” 神域之主闭上了眼睛,“神域可以随心变幻,大致脱不开一片空白。” “你在说什么?” “别插手三界的事。那不是你该做的。” “神域可以管到三界吗?” “三界源自神域的神明,是神明的具象显化。神域是我主管,我才在这里。” “你那鬼神明折磨我,我只是报复一下。” “毁灭三界已经越级了。” “我有本事我就敢做!”姚崇色不屑地看着神域之主。 神域之主一睁眼,姚崇色神形俱灭。 灵识飘到了一个深海般的地方,只有意识在漂流。 姚崇色又做了个梦,梦里有一个相爱的男友,两人刚认识的时候,相处得十分和谐。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姚崇色渐渐发觉这个男人变了。 接到她的电话,脸色有掩藏不住的疲惫,是那种夹带着不耐烦的疲惫。 曾经追求时展露过的厨艺,后来也没有做过几次,开始叫外卖了。 姚崇色好像转了性,一直在心里为男人开脱,觉得是自己想太多,直到两人大吵,直到对方出轨。 “哎呀!烦死了!这个梦太没格调了!”姚崇色不耐烦得吵嚷着,自己在意识灵海中醒来。 “不就是腻了倦了,然后再打压你不如他,巴拉巴拉嘛。太老套了!” “知识就摆在那,哪些是经典,哪些是渣滓,男人女人有脑子都能分辨出来的。非要让别人批评你这不好那不好,有这个精力去对付看不惯自己的、打压自己的人,还不如多读几本书,多学一门手艺。累不累啊?” 一个深沉的声音从海底传来,“什么人在吵吵?” 姚崇色循声遁入海底,感应到一只硕大的白龙的眼珠,“你是龙啊?刚才是你在说话吗?” “我也想问你同样的问题。”声音深沉雄厚。 “你声音好有威严啊!是龙族长老吗?” “是。你也是龙魂。你不是我们远古白龙一脉的。” “我是凑巧炼出的龙魂,不小心捡的。” “哼。哪有什么不小心,你祖上一定有龙的血脉。” “随便吧。这是哪里?” “意识灵海。你被神域之主消去了形体,精神困在这片无尽的水域中了。过不久你会陷入长久的睡眠。” “你怎么醒着呢?” “我积聚了全族的意志,能抗衡这片水域的压迫。你在三界见过我们少主范溪吗?” “三叔?认识个叫范溪的白痴。” “应该就是少主。” 姚崇色心里腹诽:怎么就应该了? 深沉声音继续说道:“当初白龙族全族被灭去身形之前,少主的神魂被投射到了一位神明的三界之中。后来我联系上了少主,知道他叫范溪。” “老龙啊…” 硕大的龙眼有些不悦。怎么就老了? “那个,你能不能帮我出去啊?” “不能。只有神域之主可以做到。” “那我能联系上她吗?” “你可以试试。反正我不行。” 姚崇色想着神域之主的名字,还真连上了她的神识。 她讨好地说:“美女大人,能不能放我出去,这里不是人呆的地方。” “求我。” “求求你。” 姚崇色一下子又被拽回神域。就这么简单? 神域之主闭着眼睛,“你乖乖回到三界,别再阻止三界轮回。我就不把你投入意识灵海。” “那三界可以毁掉吗?” “打破轮回,突破三界,三界就会自行毁去了。但不是你那样恶作剧。” “美女大人,是它先搞我的。我只是礼尚往来。” “正因如此,我放你回去。你别用那种幼稚手段去做就行了。” “好。我听。” 一道刺眼的光亮闪过,姚崇色又踩在了风汐的土地上,她直接仰躺在草地上,呼吸着青草香,感受着阳光的炙烤,有了生命的实感。 刚才的意识灵海的死寂真是回想都灵魂发颤。 姚崇色漫不经心,闭着眼,牵起嘴角,“这个仇我是报定了。三界我一定会毁。” 第5章 妥协 风汐古时的六国争伐时期,类似春秋战国时期。 姚崇色做了x国的将军,她用幻术蒙蔽了所有人的眼睛,在普通人眼中自己就是有些脸大的女相男子。 她选择效忠的就是野心勃勃又狠辣决绝的易公子。 带着兵士屠戮一个大夫全府时,都会按例留下所有女眷。好看的让功劳大和地位高的先挑,姿色平庸后挑。 姚崇色看着传闻中美人敷浓时,也赞叹:“真是美人!” 敷浓眼睛看着他处,不和姚崇色目光相接。 姚崇色靠近抬起她的下巴,火光下映照着这张脸更加清美动人,透着一丝桀骜,听说还是个才女,真是绝世佳人! “名不虚传。你一定会有很多人要的。” “我要了!” 易公子穿着日常的宽松衣服,提着长剑,一路走来一路杀,剑上满是血迹。 将剑插在敷浓身边,易公子靠近她,在火光中强吻了她,还伸了舌头。 敷浓并没有反抗,眼里是掩饰不了的厌恶。 “哈哈哈!好!你是属于我的女人!上天没有亏待我!让我遇见了你!” 易公子强势地将敷浓的脸转向正对着自己,“记住我的脸,看着我的眼睛,记住我!敷浓,我们的缘分就从现在开始!” 敷浓被立为正妃,后来易公子在臣子的扶持下登基,将敷浓立为皇后,将她的儿子立为太子。 敷浓一直都是郁郁寡欢,最后诞下太子三年后离世。 易为她举办了盛大的国丧,立下遗诏,将来他驾崩要和皇后敷浓葬在一个棺木之中。 “大王,这不符合祖制啊。”大夫都极力劝阻。 “孤意已决,众卿无需再议。” 退朝后,易把姚崇色请到宫里一同饮酒。 “崇色,我的心跟着皇后埋进了土里。以后你要代替我好好辅佐太子。” “太子心善,成不了大事。” 易自嘲地笑了,仰头灌了一大口酒,“那又怎么样呢?他是我和敷浓的孩子,我要给他我拥有的一切。” “大王不应该在这种关键时刻意气用事的。” “你来找我,宣誓效忠的时候,没想到我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个地步吧?” “确实没想到你会是个情痴。” “连我自己都没想到。要不是那次兴致所致出去参与屠戮,我怎么能看到敷浓呢?这是上天给我的礼物。看到她的那一眼,我就不是想统一天下,而是想把这天下打包送给她。我有的东西不是她稀罕的。她总是很鄙夷我。” “皇后看不到你的真心,可她还是给你生了一个孩子。” “我已经跟天地立誓,此生来世,永生永世,只爱敷浓,做最强的男人,所有的功业都献祭给她。” 姚崇色侧目,“大王,誓言别随便立。况且这誓立得太大,你把自己放在哪里?” “只有做最强的男人才能护着她,有来世,我还是要杀伐无情,狠辣残酷。我不爱生灵,不在意生死,可我要敷浓。” 易又灌了一大口酒,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姚崇色不理解易的想法,情爱看得太大显得那么虚无,她原本是想扶持一个统一霸主,没想到挑到一个情种。 她无言地抬头望天,不会是老天故意安排的吧? 不怪她有这个疑惑,她当初也是把心交给了妖界至尊昭穆。 这个三界的命运编排者就像个恋爱脑,什么大人物都安排个情缘,一点格局都没有! 我瞧不起你! 姚崇色已经在心里向老天竖了中指了。 鄙视你! 易离世后,继任的王被架空成了傀儡。 统一的格局被重新争抢,新的朝代建立。 姚崇色一直在风汐的历史中扮演关键角色,特别爱做武将,大杀四方,宣泄她对这个世界的不满。ъitv 但是她还是没找到毁掉三界的方式。 进入风汐末世,姚崇色干脆认真做起了书痴。 在家里面埋首苦读,想要在贤哲的书籍中窥探一丝天机,找到三界运行规律的线索。 戴着眼镜,入迷地看四大名著,这已经是第一次看这些书了,姚崇色记不清了。 这些人真是天才,怎么写的出这么多故事和人物,还会作诗,文字安排得这么合理,怎么做到的呢?简直像是神仙附体。 她可以轻松打个响指把三界爆破,但是却写不出这样的名著。 还有那些古籍,四书五经、诸子百家、诗词歌赋,想想就叹气。 外卖到家了,姚崇色穿着拖鞋短裤去拿吃的。 刚关上房门,就看见妖后昭穆穿着透明的丝质睡裙进了卧室。 “搞什么啊?” 姚崇色进了卧室,看到玉体横陈的香艳画面,本来心无波澜的意外得涌起了巨浪,欲念冲击着她的神经,她忍不住倒退几步。 肯定是当初把心给她了,现在看她会有这么强烈的感觉。 姚崇色搭着双臂,靠在衣柜上,故作镇定地直视昭穆。 我就是个蠢货,当初交出了心,现在中了爱情的毒。 “上床啊!”昭穆招呼姚崇色。 “我,我为什么要上?” 姚崇色看看窗外月亮,转移下注意力。 “我对你没有一点吸引力吗?你忘了我在你炼化关键的时候帮你拖延了时间吗?现在是你报恩的时候了。” 昭穆娇媚地说道。 “你都是妖后了,怎么追求的东西还这么低级啊?换点高级的东西吧。”姚崇色脸上嫌弃,心里燥热难耐。 混蛋!趁火打劫!要挟我! “快点。一,二…”bigétν “数到三会有什么后果啊?” “我亲自拉你上床。” 昭穆的眼神十分坚定,不容置喙。 姚崇色开始脱衣服,“我自己来吧。” 这一夜还是很顺畅地过渡了,姚崇色乖巧地把自己交给了昭穆。 隔天醒来,姚崇色回忆起昨晚的香艳画面,就翻身咬枕头,用力捶打枕头出气,“王八蛋!王八蛋!又搞我!又搞我!” 昭穆心满意足地靠在姚崇色的背上,安抚道:“没事的,宝贝。一回生,二回熟。习惯就好了。” “你当我姚崇色是什么啊!我是你想上就能上的吗?” “不然呢?” 昭穆翻过姚崇色,从上往下俯视她,“你以为你是什么?” 姚崇色好想打个响指,毁掉三界,但是她答应过神域之主,不能乱来。 “打个商量,正常交往。” “好,我就是想和你相爱。正合我意。”昭穆喜笑颜开。 姚崇色从昭穆身下滚到床下,站起来,端正颜色:“那就约法三章。不许未经允许和我发生亲密关系。” “给我个具体频率。比如每月不能多于几次少于几次之类的。”昭穆裸着身子,侧躺着跟姚崇色商量。 “好好学习,行不行?能不能有点上进心?有点追求,好不好?”姚崇色一脸遗憾地拍手。 “你身子吃不消吗?”昭穆调侃。 “悲哀!真是悲哀!一介妖后怎么这么贪恋肉欲呢?你怎么带领妖界变强啊?” “你不会是想和我做柏拉图恋人吧?”昭穆淡定地问。 “多好啊!柏拉图多高级啊!” “我拒绝。”昭穆眼神一凛。“这样,每月至少一次,没有上限。就这么定了。” 说完昭穆就消失了。 “切!说了跟没说一样!” 姚崇色叹息着走进浴室,洗漱去了。 第6章 靠在怀里哭 “我堂堂毁天灭地大魔神,竟然沦落到做妖后昭穆的爱妃!” 站在阳台上,看着孤清明月,姚崇色一时悲从中来,委屈得瘪嘴哭泣。 “呜呜呜~” “你哭了!你怎么哭了?宝贝。” 刚来到房间,就看见姚崇色抽搐的背影。 昭穆有些心疼地搂着姚崇色,“谁欺负你了?不哭,宝贝不哭。” 昭穆轻柔地为姚崇色拭去泪水。 姚崇色埋在昭穆的胸口,大喊:“都欺负我!都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 拍着姚崇色的背,昭穆被感染有些心酸泪目,“没人能欺负你。你很强的。” “强个屁啊!”姚崇色带着哭腔,泪水不住往外流,“连拒绝你的本事都没有。强个屁!” “那今天不做了,好不好?”昭穆柔声安慰道。 抬起泪眼,姚崇色小心翼翼地看着昭穆,“真的吗?” 此刻的姚崇色乖巧得让昭穆好想一口把她吞吃入腹,但是想到她这么失控又心疼不忍,“对。今天就抱着你睡,不做了。” “我想看完书再睡,可以吗?” 天呐!昭穆好想亲现在像个孩子一样问自己的姚崇色啊!但她极力忍住了。 怜爱之心抵抗住了欲望的诱惑。 “可以。” 姚崇色靠在昭穆的怀里,放肆痛哭。把她这些年在三界受的委屈都发泄出来,然后擦擦眼泪进屋看书。 晚上她就安稳地窝在昭穆的怀里睡得很香。 昭穆简直快被乖巧文静的姚崇色迷死了,一整晚都是极致怜惜地看着她。 一个人的心怎么能交给别人呢? 曾经的田胃是夏支天赋第一人,成人之前就习得天地神通,有理想和信仰,有着极高的地位,她自然不会把自己的心交给她所乘骑的灵兽银狼小七。 虽然话说得很冷酷,但是不配就是不配,是客观意义的不匹配。 田胃早就明白她的神魂要献祭给什么,所以银狼小七的一颗痴心,她感受到也不会接受。她很强,但不贪心。有了夏支,其他的就不需要了。 而姚崇色和妖后昭穆有无限的可能。两人足够强,足够尊贵,可以有更多的选择。 妖后昭穆选择要夺取姚崇色的心,她觉得心是一件强大的武器,只要拿到了姚崇色的心,总有一天,姚崇色会选择她。妖后昭穆有时间,可以在漫长岁月中等待姚崇色一点一点变化。 姚崇色不在意心,洒脱不羁,不知天高地厚,觉得心给了就给了,没什么大不了。也觉得妖后昭穆对自己的心意值得一颗心的回馈。 现在她有丝后悔,因为她的行动受到了太大的干扰。还好姚崇色不是田胃,还是一张白纸,带着对三界纯粹的恨意和天然的孩子气,在历史长河中肆意妄为。 田胃太早活明白,银狼小七太晚明白,两人是错过了。 妖后昭穆足够成熟和狡猾,她就是要姚崇色。她是她的第一选项,所以可以为她不顾一切,孤注一掷。 这样的姚崇色就像落入陷阱的幼兽,嘶吼挣扎,最后只能被猎人捕获。 感情,真心,最后只是看谁更早明白,看谁更加执着。 生死轮回磨灭不了一个执念。 有些人选择恨,有些人选择爱。有些人什么都不选。仅此而已。 活得明白,相遇就知结局。 懵懂的人看什么,都是,哦,不错呦。 明白的人,看一眼,很美,没可能。 有些心贴近了会排斥,会厌烦,会腻。 有些心贴近了会粘黏,甚至会合而为一。 姚崇色当初率性地将心熔在一起,是为自己种下了一颗种子,现在已经长成参天大树,没有拔除的可能。 她看见妖后昭穆,就像老鼠见了猫,斗不过只能跑。biqμgètν 但是她好面子,就是硬刚,换来的只是昭穆的调戏和疼惜。 妖后昭穆没想到姚崇色的一个举动给她打下了这么好的基础,她一直都很期待两人的再次重逢。现在的她可是特别潇洒,一点都不担心姚崇色会拒绝自己。 昭穆的心融合了姚崇色的心,她的魂可以感觉到姚崇色深层的悸动,每一次的悸动都让昭穆觉得无比幸福,因为那是姚崇色对她难以抗拒的证明。 姚崇色在她眼里还是如初见有着孩子般的天真,寻常,她是很看不上这种纯稚的人,只会让她觉得愚蠢可欺。姚崇色是个例外,这样的她让昭穆怦然心动。 不管姚崇色是大脸普通人还是绝色美人,都能直接让她的灵魂触动,让她深深迷恋。biqμgètν 记得母亲妖后玄青跟昭穆说过:“这种迷恋只是前生的不甘心,和真爱不是一个东西。” 昭穆当时没有说什么。 昭穆在梦里每每看见夏支的月夜中,那个初遇一脸不甘和防备地看着田胃的银狼小七,心就没由来得抽疼。 昭穆生来狡黠,行事果决,可是还是沉醉在那些回忆中。 她并不爱田胃,但她懂小七的无奈和悲哀。她懂小七的执念。 直到她见到了姚崇色,角色逆转,姚崇色变成那个懵懂无知的人,她成了那个预知结果的人。她要姚崇色! 昭穆回宫见了母亲,告知了近况。 玄青有些八卦地问道:“怎么样?得到了就没那么好了吧?” 昭穆莞尔一笑。 玄青慵懒地靠在柔软的床榻上,眼里在回忆些什么,“你不知道,真正的爱是要通过试炼才能知道的。就像我和你爹,我没见你爹之前多风流啊!一见你爹,什么情人都不要了。” “你就是好色。”昭穆轻柔地说道。 玄青撅唇不满地看着女儿,“食色,性也。好色有什么问题?你情我愿,畅快!” “我一直觉得你比你两个兄长活得更有野心,目的性更强。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专一。女儿,有时候我看你真像是看一团迷雾,好像看清了又好像什么都没看清。” “你就是见识少。多见见世面就知道三界之中的情是很多形式的。” “万变不离其宗,终究逃不过真心二字。”玄青舒展身子,闭目休息了。 昭穆走出寝宫,宫外来了一位老友。 来人是魔界统帅沧主卢沧雨。 卢沧雨和昭穆认识之后,迅速成为了挚友。 昭穆请卢沧雨坐下,“这妖界的结界对于你来说,真跟摆设没什么两样了。” 第7章 坦白 卢沧雨说:“神魔之战迫在眉睫,你打算出手吗?” 昭穆说:“会的。” “你帮我,我也会遵守我们的约定,不会动妖界,妖界可以继续独立。”biqμgètν “还有一个人,你也不能动。” “谁?” “姚崇色。” “姚崇色是谁?你的情人?”卢沧雨心生好奇。 “我的爱人。” 卢沧雨一直觉得妖后昭穆不近声色,觉得她是个极其重视力量和权势的人,这个意外的信息让她很意外。眼前的妖后昭穆和情爱两个字是很难联系在一起的。 妖后白芷是痴情,妖后玄青是风流,妖后昭穆是尊贵。 一个用尊贵来形容,其他的印象几近于无的妖界至尊实在想不到会有动情的一天。 卢沧雨是三界数一数二的强者了,认识的地位高实力强悍的人物不少,只有姚崇色给她一种纯粹的野心家的印象。 连修罗太子这样的立志推翻天界的领袖人物都没有妖后昭穆给她的野心的感觉强烈。 一种的纯粹的野心。 甚至不知驱动力来自于何处。 不愧是修罗太子和妖后玄青的掌上明珠。 “没想到能有人让你动心?这个人是什么大人物?”卢沧雨打探。 “风汐教的姚贝和夏支之主田胃神魂所育的女儿。” 卢沧雨嘴里重复:“夏支之主……夏支和大昆是独立于三界之外,自主生灭的世界。你果然不会看上一般人。她有多强?” “她可以直接摧毁三界。” 卢沧雨瞪大眼睛,“摧毁三界!” 昭穆淡定地点头。 卢沧雨不解,“这样的人怎么会安心默默无名地待在三界呢?” “她心性未定,还有着纯稚的童心。摧毁三界的事给她惹来了麻烦,有人警告了她,所以她一直在潜心读书,想别的办法对付三界。” “她跟三界有仇?” “一些不足挂齿的恩怨。她就是孩子心性,图个痛快罢了。” 卢沧雨一时消化不了这个消息,“这样厉害的人,竟然毫无建树,什么都做不了。我也认识几个想毁掉三界的,不过都无从下手。” “三界本就是个精密的轮回,不是一般思路可以对付的。” “其实要改也简单,关键就是陆吉手里的尊柄,不过陆吉这个人谁都干预不了。” “每个人的设定都是有规律的,陆吉掌握了尊柄,他本身的脾性自然独一无二、难以动摇。”昭穆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与其改变某个人,不如改变众生。 量变可能会引起质变。 众生都变了,三界说不定就是另一番景象。 “所以,田不令一直在重置三界一些现实秩序,一直在不断尝试。”卢沧雨并不看好这种改变会有效果。 人心不变,该怎样还是怎样。 “现实变化都是死的,灵魂和思想的改变才能有实质的变化,就像感情一样。爱上了眼光都会不同。”昭穆平静地述说。biqμgètν “灵魂这种东西没人能琢磨清楚,田不令也是没招了。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姚崇色对外都说昭穆是自己的姐姐。 昭穆第一次听到,只是冷笑了声,眼神藏着杀气地看着姚崇色:“你跟你姐同床?” 姚崇色挽着昭穆的臂弯,笑得很谄媚,“嘿嘿嘿。低调点低调点。”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所有路过的人都会忍不住看昭穆。 “你不是掩盖了原本的容貌了吗?怎么不变个普通点的?”姚崇色抱怨道。 昭穆真身长得更惊天动地,本来听说她要把容貌遮去,搞了半天,还是个大美人。 “这已经很低调了。”昭穆红唇扬起弧度,笑得意气风发,看得路人呆愣了几秒。 “你可一点都不谦虚。” “谦虚有什么用?” 昭穆陪着姚崇色来到图书馆。 姚崇色到书架挑书。 昭穆选了个位置坐下。 “你好,可以交个朋友吗?”一个男人靠近昭穆,温声询问。 昭穆抬眼看男人,长得还是有点英俊的,勇气可嘉。 昭穆礼貌地低头回绝,“不好意思,不方便。” “没事没事。你真漂亮。” 昭穆一脸温柔地看着男人,“谢谢!” 男人一脸失落地离开。 姚崇色正好看到男人失望离开,“他挺好的。我第一次见男人敢主动搭讪你的。很有勇气啊!” 昭穆眼神幽深,柔声问:“你希望我接受别人的好意吗?” 姚崇色仔细观察昭穆的神色,有些忐忑,凭着直觉说道:“当然不愿意了!你可是我珍贵的姐姐啊!” 下意识的,姚崇色觉得她说出错误的答案,受罚的会是她自己。 昭穆拉姚崇色坐下,将她的鬓边的发捋到耳后,“你在害怕什么?” “没有。” “你不需要害怕我。我打不过你。”昭穆看着图书馆窗外的树叶,有些出神。 图书馆安谧的气氛,让昭穆的心变得宁静平和了一些。 就这么和姚崇色平常地过日子,也很不错。 姚崇色看着昭穆的侧脸,眼里露出一丝迷恋,她真的长得好美啊。 光洁的额头,乌黑柔顺的头发散在额边,高挺秀致的鼻梁,微翘柔软的水润红唇,这还只是她减少了美貌的样子。自信洒脱,高贵柔媚,聪慧果断,喜欢她的人一定很多。 强制自己把目光转回书本上,姚崇色心里却意识到其实她很喜欢昭穆。 她尊贵孤高,无人能匹配,无人敢欺凌,却把一颗赤诚的心尽数献给了她。她姚崇色何德何能啊! 昭穆好像听到了姚崇色的心里话,转头轻声说了句:“我认定你了。” 姚崇色全身一震,那种灵魂都酥麻感迅速传遍全身,她心里不敢转头和她对视,但是倔强的性格就是硬扳着自己脑袋,和昭穆眼对眼。 那一瞬间的眼神接触,姚崇色好像看见了昭穆的灵魂,那里广袤无垠,那里有一个人,姚崇色不用思索细看就直觉那个人是自己。她倒吸了口气,垂下眼眸,不敢再看昭穆。 她对昭穆动情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姚崇色撅着嘴,很不服气,心傻傻地不知好歹地给她了,现在竟然还对她动了情!不但像个傻子一样动了爱情的毒,现在还自己跳进了感情的陷阱。 她一个毁天灭地大魔神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啊! 情情爱爱的东西她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 她竟然成了被感情拿捏的小东西! 姚崇色神色如常,心里却是仰天长啸:苍天啊!你绝对是在玩我。 姚崇色突然憋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 昭穆不知原由,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发现我是个白痴。哈哈哈。” 尴尬地笑了几声,姚崇色突然就觉得委屈,伸出双手对昭穆说:“抱抱。” 昭穆被她的样子击中,将她搂入怀里,温柔地询问:“怎么了?” “你太迷人了!怎么了怎么了!我被你迷住了啦!” 赌气地说出口,姚崇色不装了! 就是被迷住了,说说又不丢脸。 昭穆不禁失笑,抚摸姚崇色的背安抚她。 真是个可爱的小东西。 那一晚,是姚崇色主动的。 漫漫长夜,春色无边。 昭穆十分幸福。 第8章 阿袅 轮回重启,回到古时候。 姚崇色扛着锄头从田里回来,昭穆正在屋里织布。bigétν 一骑黑甲兵士从后边驰来。 领头的黑衣女子貌美威严,气势十足。 女子是周国的长公主,当年降生时甚得周王宠爱。从小随军历练,在舅舅手下掌兵。整个周国都知道长公主威名。杀伐果决,军功无数。 长公主下马,让手下停在屋外,自己进屋。 姚崇色看到长公主,笑得很慈爱,“阿袅。” 阿袅笑得灿烂,“师父。师母。” 恭敬地行礼后,阿袅就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师母还是这么美。” “你小嘴很甜。整个周国的人都敬你怕你,怎么在外那么有威严,到了这就像转性了一样。”昭穆调侃阿袅。 其实,当初姚崇色为周王效力时,昭穆倒没什么。自从阿袅出世,昭穆就从姚崇色身上看到了慈爱的样子,一开始昭穆还有些吃醋。 毕竟阿袅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 直到阿袅拜入姚崇色门下,后来随军出征,在周国诛杀异己,昭穆才逐渐开始喜欢这个孩子。有点她的风范。 “他们怕我因为我抄了太多人的家了,他们怕下一个轮到他们。我对师父师母可不一样。” 阿袅亲切地说着让人心惊的话语。 前几日,她在诛戮一个世家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眼里带着不甘和恨意的小姑娘,心里一下子就欢喜得很,硬是带着小姑娘回营里。 “我来这有种回家的感觉,很安心。” 阿袅轻靠在昭穆肩膀,阖上眼假眠。 昭穆抚平阿袅的眉,声线柔缓地说:“你这个孩子,就是太爱权势了,建功立业的心太强了。” 长公主梦里记起了遇到那个小姑娘的场景。 她将小女孩禁锢在怀里,摸了她的骨骼,“好根骨!” 她喜欢这个女孩仇恨她的眼神,那种倔强和强烈的情绪直入她的心里。 一把把女孩子扔到部下手里,“带她回去!不准碰她!” “是。”部下敲晕了女孩。 长公主回宫,整个宫廷都如临大敌。 只有三皇子沉浸在书屋中,研读竹简的礼仪和历法。 “阿旦,你一个男孩子,总是看这些死书看得这么入迷,有什么用?”阿袅坐在三皇子对面的椅子上。 宫人为长公主斟茶,手有些发颤,茶水洒了出来。 “你手不好吗?” 宫人慌忙下跪,“长,长公主恕罪!” “原来是个结巴。”长公主每次进宫,总要碰到些惧怕她的宫人,她都不知道他们在怕什么。 服侍皇室还这么胆小,看了真让人笑话。 “下去吧。”bigétν “谢长公主。”宫人赶紧退出了屋子。 长公主看着自己的同胞弟弟,不禁问道:“这些字你反复地读,到底有什么意思?” 三皇子从小就恭谨持重,为人谦和有风仪,整个宫中没人不喜,连长公主都很喜欢这个弟弟,就是不太理解他怎么成天窝在一方书屋之中。 “好男儿志在四方,你成天呆在这里,以后要怎么立功立威?” 三皇子抬起头颅,看着大姐,温和地笑笑。 “我一直觉得你很聪慧,不要浪费了头脑在无用的事情上。” “阿旦会记住阿姐教诲,会更刻苦努力的。” “给你带了礼物,一会会送过来。是些史官笔记。” 三皇子眼睛发亮,喜不自禁,“阿姐真好!” “投其所好罢了。阿旦,再怎么喜欢这些,都别忘了身为周国皇族的责任,你要对周国朝政民生多上点心。” “阿旦明白。” 三皇子恭送长公主出去,回屋继续研究竹简上的文字。 长公主离世后,三皇子成为了周国的辅政大臣,被史家称为贤臣典范。他一直把长姐的叮嘱记在心里,把天下和百姓记在心里。虽然他行事和长公主反差巨大,但是他一直都把长公主放在心里很崇高的位置。长公主一直是三皇子的指路明灯。 世人多说长公主是魔王降世,阿旦却觉得她是最有威仪最尽责的皇室公主,是他的好大姐。 若不是长公主离世,周国的王位必定是她。 长公主是在军中离世的,在最后一战开打前就没了气息。 此时统军的已经是她收留的那个小姑娘和她舅舅家的表弟了。 帐中的人慢慢离去。 最后只剩下那个女孩。 她的眼里深不见底,经历了太多杀伐,早就对生死离别看淡,心肠冷硬,不近人情。 她恨长公主,因为她杀了她的族人。也敬她,因为她看出了自己内心的渴望,给了她机会,成就自己的尊荣。 她初见时的不甘不仅是家仇还有自己的无能。 现在她已经是一方王侯,而这一切是长公主给了她机会,她早已经宣誓效忠于她,为她逐鹿天下,挣得自己一份功业。 现在长公主安静地躺在榻上,身躯逐渐变硬发冷。 握住长公主冰凉的手,她的心里竟然有一种古怪的念头:你走得别太快,等我赶上你。 她放开手,离开了营帐。 烽烟再起,这天下属于强者和勇士。 她想起她跪在长公主面前,朗声说:“我愿誓死效忠长公主!我会将天下献给你!至死方休!” 长公主回道:“我许你一世尊荣,功业永存!” 她们都遵守了彼此的承诺,一诺泰山。 姚崇色哭倒在昭穆怀里,她特别爱在昭穆怀里宣泄自己的伤感。 “呜呜呜呜。” “好了,凡人终有一死。” “我的好徒儿,我再也没有这样的好徒儿了!” “你这个人情绪怎么一下子起伏这么大?活了这么久了,还没活明白。”昭穆数落姚崇色,时间过了千年,她还是孩子心性。 “阿袅真的很好!我真的很喜欢她!” “要不我们也要个孩子?”昭穆开解道。 “不要。我没做好准备。” “你对阿袅不就很慈爱吗?我看你做得很好啊。” “那是阿袅好,我才对她好的。万一我们的孩子不好,我就不会对他好了,我不想做个不负责任的母亲。不要孩子。” “好吧,不要就不要。那别哭了。”昭穆无奈。这人就这么喜欢别人家的孩子,到自己身上就怂了。 “呜呜呜。阿袅……” 昭穆看她这样子,估计是要哭上一阵了。 晚风拂过山岗,山谷清音回响。 一世尊崇的周国长公主陨落了。 天边划过一道流星,炫亮的星辰就这么退出了天空的舞台。 第9章 入局 山谷中流过天山雪水融化后的清水。 站在这条源流边上的两边,一边是两个绝色女子,一边是俊美男子。 “田不令,你老在新的轮回中改一点物质现实,到底得出什么结论了没?”姚崇色挑衅道,眼里都是不屑。 田不令偶然遇到姚崇色和妖后昭穆。 经卢沧雨介绍三人了解了彼此的底细。 昭穆对他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姚崇色就不一样了,她和田不令互相都看不爽。bigétν “说实话。人心难改。不管改变哪些物质现实,人行善作恶总是受欲望和命运的驱动。关键是我改不了人心,触碰不到灵魂的秘密。” “三界运行的规则藏在虚无之中,虚无本身就是难以琢磨。这就是个解不了套的圆。” 田不令认真地邀请姚崇色加入自己,“你是可以摧毁三界的强大龙魂,你和我一样都对三界不满,要不要和我联手?” “不要。”姚崇色直接拒绝。 “理由是什么?”田不令好奇。 “就凭我们的条件和实力,斗不过这个三界的规律的。我们都没脑。” 田不令翻个白眼,“你没脑不要带上我。” “我们成天只知道打打杀杀不就是两个莽夫嘛!要有自知之明!” 田不令不屑地撇撇嘴。 姚崇色继续分析:“你看天命自己亲自把姻缘绑定你,你是直男,看不上感情,可是整个三界有多少情感联结,数不胜数。牵一发动全身。这就是三界高明的地方。它是个永动机,它存在的规律创造了永生。如果打破不了只能永远循环下去。我觉得以我们的脑子走捷径是没戏的,所以我现在都一直在看书。” 田不令冷笑,“你不会想说看书可以做到吧?” “你有你的手段,我有我的思考。两线并行,多条路多个机会。” 昭穆安静地听着两个人的对话,突然对田不令说:“其实你要的是超越自己,变得更强。超越的方式有很多。不一定非要毁掉这个三界。真正的突破其实只有你自己明白。这个三界破灭总有下个,但你自己什么时候到头,你又了解自己多少呢?” 田不令灵光闪现,眼里突然亮起了光。 他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这人走了也不打声招呼!没礼貌!”姚崇色说道。 陈番和卢挪茶被重新召唤出来,实钥和虚钥回到了两人的灵魂中。 “三界还是破不了。”陈番看着有些许不一样的风汐,遗憾地对田不令说。 卢挪茶笑而不语。他早就预料到了。三界不是想破就能破的。 没人明白深层的规律,谁都破不了。 三界是永恒的设计。 田不令请两人坐下,三人一起饮酒,他给两人说了三界千万年的变化。 两人听得津津有味。 “我让你们再塑肉身,就是把三界还给它自己。我要你们将我肉身销毁。”bigétν 陈番不解:“你想重新投胎?” “是。” “要我做什么?” “守好秩序,再陷入万劫不复之前矫正轨道。” 卢挪茶举手,“这是我擅长的。” “你们只要好好看着这个三界演化,守护好风汐就可以了。” 陈番问道:“你会去哪?” 田不令在几次轮回中,将神息注入了实钥和虚钥中,他告诉两人,钥匙可以找到他。 “你要亲自参与三界的演化。意义在哪?”陈番问道。 田不令笑了,“我要超越自己,就要先毁掉自己。有个人说我无脑,我想现在的我太强,根本不屑于思考。也许做个平凡人更能让我成长。” “也不一定。”卢挪茶泼了盆冷水。 陈番鼓励,“这倒是可以试试。但你的神魂这么强,会有对应的强大命格,不会是普通人。” “无所谓了。反正我要亲自去试试。” 陈番提醒:“你别忘了天命绑定了你的姻缘,你可能会动心。情这个东西往往会有惊人的影响力。” “那就让它放马过来!” 卢挪茶乐得看戏。他有些八卦地凑在桌前,“天命是你媳妇啊?你好大的福气!” 田不令和陈番无言地看着卢挪茶。bigétν 卢挪茶往后挪身子,“别这么看着我,好像我是个傻子。” 饭后,三人又逛了会山林。 月亮升空,陈番和卢挪茶一起引动阴阳之力毁去了田不令的肉身。 师天衡在远处运法将田不令的神魂打向东方一个不知名的角落。 她自己则毁去肉身,投入轮回。 第10章 清月 神域出现之前,主宰的是古白龙族。 古白龙族是如何创生出来的? 原本混沌一片,后来分成了两团相连的黑白气团,样子就是阴阳八卦少了白色部分中的黑点和黑色部分的白点。 当白气和黑气化出无数条龙之后,白龙之一一睁开眼就摧毁了黑龙。就像是天生无法共存。 谁先开眼谁先动手。 未开眼的古黑龙族化成了精神的意识灵海,深幽无垠,幽暗无望。biqμgètν 在化成意识灵海后,一个白色空间,就是神域出现了。里面是纯粹的白。 白龙族在空间中围着这个神域盘桓,不明白里面到底有什么。 一瞬即永恒。 神域之主出现,神域里有了众多的神明。 神域和古白龙族开战,神域之主直接碾压了古白龙族。将他们尽数摧毁,意识封入了意识灵海。 神域成为了主宰。 神明逐一离开神域,具象出自己神魂所化的三界。 有一个神明对神域之主动了情,他是神域战力顶尖的神明。他所化三界就是有夏支、风汐、大昆的世界。 古黑龙族化成意识灵海时流泻出的黑龙力量幻化出了夏支,夏支诞生之初就伴生了龙门正统。古白龙族被摧毁之前,少主神魂被投射进了风汐,成了范溪。 以上一切看似在不同时间发生,实际是同时发生的。 所谓一瞬即永恒。 田不令想要摧毁三界其实只要摧毁一瞬,即摧毁永恒。 不管是神域还是古龙族亦或三界,遵循的都是永恒的法则。 真正能破灭的永恒即破灭自己,即破空,破迷执。风汐的法圣柳如是做到了,他一直在风汐传法,愿度化众生。听不听就全看他人。 柳如是只管讲,乐得自在。 风汐还是更信天命,更信抗争,柳如是这套不是主流。 田不令早就认识柳如是,也明白他很强,可田不令会照着柳如是的来吗?当然不会!田不令追求的是毁灭后的重生,破空破执对他简直就是笑话。他一心就想毁去永生的规律,不断超越,不断前行上升。 神域所遵循的最初的规律是圆,柳如是遵循的法是空,那田不令追求的就是直线,是明确方向的直线。 直线就是带尖的剑,要刺出去的。 因此田不令是用剑。 这个存在众多难搞的人物的三界有许多剑宗,刺头很多。 混合了神明对神域之主的情,整个三界既是循环往复,又是不断变化突破的。 田不令看不上情情爱爱,但是情爱的力量却可能会打破永恒。 真爱就是永恒,用魔法打败魔法,也许还真能行。 可惜,田不令不吃这套。他鄙夷爱情! 天命都亲自下来投怀送抱,他还是嘲讽几句一心想着毁灭终极。 师天衡总是暗中跟随田不令,看他那份执着,忍不住扶额叹息,“太不懂情调了。”ъitv 田不令亲自投入世间,去寻找规律寻找成长寻找世界的至理,这对师天衡来说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师天衡追随田不令投入了轮回,两人必定有牵连,这是她亲自为两人连上的红线,是无法避免的。 就看谁熬的过谁! 师天衡虽然投胎但是她耍了点小手段,转世了还是叫师天衡,命格也是顶级尊贵的。 她的目的就是让田不令选择真爱,所以不能给自己的身份安排太多阻碍,她要专注地追求这个顽固不化的刺头。 神域之主闭眼不知过了多久,外形看着还是活物,实际跟石头没差别。 心思出现了晃动,心湖泛起了涟漪。 那个神明爱她,她一直都知道。 只是她没有感觉。她不懂为什么这个神明会爱她。 那个神明在外打仗对抗古白龙族时杀伐无情,可是面对她的时候有丝悲伤和无力。 以往神域之主并不以为意,现在心思动了,就忍不住思考。 他为什么爱她?因为她的容貌?地位?实力?智慧?灵魂? 究竟是为何呢? 神域的神明都离开了,已经空寂了无数时光的神域空荡荡的。 她连询问的对象都没有。这就是寂寞吗?孤单就是说的这个情况吧? 神域之主能感应到这个神明一直爱着她,要不她不会从石化状态下突然想起。 她很敬佩那个神明,怎么能爱这么久?不会倦吗?不会厌吗? 如果他得到自己的回应,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执着了?不是说得不到的东西总是觉得是好的吗? 心念刚动,神域之主就自然地投射了一丝神魂进入了三界,不知飘落何处,幻化成何物何人。 瞬间即永恒。 天界凤朝夕的卧榻上,躺在林月怀中的凤朝夕似有所感地睁开了美目。ъitv “嗯。” 她抬头看着林月沉静的睡颜,不自觉地展露笑容。 她看着林月就像三界最美的水晶一般,似乎从出生就注定成为她的心头爱,看到他就心生欢喜。 世间一切她爱的事物都可以来形容林月,他是她的心爱之物。 现在他睡得这么安稳,好像时间都停止了,这个空间成了永恒的结晶。 这里只有他和她相拥的体温和触感,林月的呼吸萦绕在耳边,圈住了凤朝夕的心。 凤朝夕从不是柔软的女神,她实际上是天界主战一派,对别人都是极具威严,外人眼中凤朝夕是极尊贵极强悍的。 曾经天界强大的象征人物是龙九,天界一员脾气暴烈的上古龙,亿万天兵统帅。 凤朝夕出身高贵,血脉强大。 她的祖母是三界上古凤凰,拥有涅槃原力;外祖母是极北之地主宰寒荒神女,和被封印在极北之地的火神神交诞下母亲莫鸦神女。她兼具冰与火最原初的力量,超越了父母的能力。 一降世就让天界震惊! 连三界之主天君都说没人能配得上她。 可是有人能配得上。 自从感应到林月的神息,凤朝夕就知道那是她要的人,是属于她的人。 她在梦中偶尔会感应到他,就像清月悬空一般静谧清美。那是凤朝夕第一次有种仰望别人的感觉。 她的骄傲和尊贵在那一刻完全消失无踪,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那轮清月失神。 终于她和林月相遇了,他们自然地走在了一起,就像本该如此。 这三界不会有人比她更圆满。她拥有三界最美的清月。 第1章 孤儿 都城大街上走过一队威严的士兵,护卫中间的周王。 大街是王都的主干道一直通到城外的祭坛。 今日是社稷祭典,周王亲自祭拜。 百姓都恭敬跪拜在道路两旁,没有任何人喧哗。 气氛十分庄严肃穆。 穿着麻布衣服的五岁孩童跪在街道的小巷口。他手上攥着一个馒头。 这个孩子叫姚重华。是个孤儿。 周王政令要抚恤孤寡,所以姚重华被安排给这条街的抚民官照顾。 每日他都会到熟识的馒头摊子要个馒头。 久而久之,大家都认识这个年纪虽小,却十分乖巧的男孩,大家喊他重华。biqμgètν 姚重华的名字是抚民官为他取的,后来换了新的抚民官。 重华亲自去送别抚民官的时候才三岁。 抚民官当时蹲下身子将一个随身的钱袋子挂到了重华的衣服上,跟他说:“以后伯伯不在了,重华要多跟伯伯姨姨学习技艺,多存钱,自立自足。” 陪着他来的大妈眼里含泪,把准备的干粮递给抚民官,“大人,路上艰险,这是小人的一番心意,大人路上饿了可以吃。” “多谢。” “伯伯,受重华一拜!”姚重华跪在地上,额头重重磕在泥地上。再抬起头,额头已经破皮了。 抚民官扶起姚重华,“好孩子,你小小年纪,就知恩识理,将来努力一定能成为有用之人。” “我会好好种地!”姚重华镇重承诺。 抚民官乐了,“这孩子勤快,朴实。不错!时间不早了,我走了。” 抚民官去边关换防,自请护卫国境。 大妈牵着重华往回走的时候,重华好奇地问道:“国境那边很危险吗?” “那边有吃人的虎狼环伺。” 重华惊吓地张大嘴巴,“那伯伯还要去?那很危险的!” “如果没人守着国境的门,虎狼进来了,受害的人会更多。” “哦。”重华心里生起一个小小疑惑:为什么虎狼非要进来呢? 夕阳拉长了两人的影子。 种地的人家都开始生火做饭了。 周王亲自将黍稷和牺牲按典仪献给神灵。 祭台上祭司跳起了舞蹈。姚重华站在台下,钻过几个大人的大腿缝隙,入迷地看着舞蹈。 乐声响起,整个表演都让重华舍不得挪开眼。 祭舞音乐停止,众人下跪朝着祭坛叩拜三下。 周王将牺牲和黍稷分发给观礼的百姓,然后领着护卫回宫了。 周王刚回宫,就接到军报,边境犬戎来犯,需要增援。 周王请大将军入宫面议。 “爱卿,秋收在即,田地农户抽不开身。一半兵力派出去攻打夏国,边境无兵可派,该如何是好?” 大将军跪下请战,“征兵。把国内青壮年征用两万,我亲自带兵。” 周王请大将军起来,“那就这么办吧。此去一定要平安!我等将军凯旋。” “是!” 这次征兵十分迅速,半月就在边境集结,最后打退了犬戎,周国兵力也折损了万余。 冬日,周王再次祭典,为卫国战士亡魂祝祷。 大妈的儿子在战役中身亡了。 重华一直在大妈身边照料。 大家看他乖巧,鼓动大妈收他做儿子。 姚重华就成了大妈的养子,上了户籍。 祝祷祭典气氛沉郁,乐声悲凄。 姚重华小小年纪不懂为何虎狼如此凶残,要吞吃这么多性命。 大妈的田有百亩,收养了重华后,重华就每日到田间种地。 大妈的丈夫早几年死在边境,现在儿子也没了,就和重华相依为命。她待重华极好,视如己出。 姚重华虽然是孤儿,却甚得人心。ъitv 都城孤儿不止姚重华一个,可是他的人缘最好,名望最高。 一般都是在田间干活。 姚重华是个种田好手,年年都能丰收。产量和品质都是远近最好的。 光阴流转,姚重华到了十六岁。 本来大妈都物色好了一家姑娘,想让重华去见一面。 点上油灯,大妈一边给重华织过冬的衣服,一边问重华:“重华,大妈给你约了个姑娘,你过几天去见见人家。” 姚重华正在收拾农具,把损坏的锄头捡出,准备明日去铁匠大叔那修理下,换个新的锄头的铁,应该还能再用。 “那我还要去田里干活呢?”重华回答。“田里的活我找个人帮你干一天。你先去见见人家。” “帮我干半天就行。见个人很快的。”重华率直地说。 大妈慈爱地笑道:“你这孩子,多和姑娘处处才有感情。一日还嫌少呢!” “哦。那就大妈安排。” “好。” 大妈看中的是都城一个富农家的姑娘,那脸蛋长得白净,身体康健,听周围人说是个管家的好手。 大妈托人去询问姑娘家长的意见,没想到人家爹还就答应了。 多亏了姚重华名声响亮,长得结实高大,一米八五的个头,长年累月的干活身体十分强健,要不是他太勤劳了平日不怎么和姑娘交际,那些喜欢他的姑娘一定要排长队的。 人家爹还就喜欢姚重华的勤快踏实。 没想到大妈和姑娘爹想到一块去了。 富农特地让大妈和姑娘聊天。 近看,这姑娘更淳美,有种大地的包容气质,气质温厚敦柔,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漂亮。 大妈拉着姑娘的手,轻拍她的手背,嘴咧开,不停说:“好啊,好啊!”眉眼都是笑意。 姚重华第一次和姑娘约会,约在了一个小饭馆里。 姑娘一走进来,姚重华的眼睛都亮了。 姑娘有些客气对姚重华弯腰,两人都有些拘谨。 “请坐。” “谢谢。” 桌上,两人聊些家常,平日的喜好,营生之类,还挺有的聊。 吃完饭,姚重华带姑娘到都城的护城河走了走,两人站在河边柳树下,在阳光的照耀下,真是一幅画一样。biqμgètν 那场面特别登对。 姑娘渐渐敞开心扉,聊的更自如。 日落之后,缓步走在回家的路上,姑娘看着姚重华,心里竟然有些不舍。 刚分开,姑娘就有些想念姚重华了。 大妈好奇地问:“怎么样?那姑娘你看中了吗?” 姚重华羞涩地摸摸脑袋,“她好漂亮。” 大妈笑得开怀,“那就是相中了。傻小子,你有福了。那姑娘可是有名的贤惠。” 姚重华抿嘴,眼里带着柔意,脑海里浮现她发丝飘动在颊边的样子,真美啊! 姑娘确实长得比儿郎美貌。 第2章 双亲 姚重华第二年春天和姑娘成亲。 洞房当天,天气晴朗。 早出晚归,男耕女织。 本来日子应该如常进行下去,就在年末的一天。变故陡生。 这年的冬日来得很快。 犬戎粮食缺乏,许多牲畜都染了奇怪的病。一时口粮都够不上过冬。 整饬大军,发动全族,犬戎冲破了边境,直杀入都城。 领头攻入都城的将领勇猛异常。 都城的百姓被大肆屠戮。 许多女人和孩子被捉走。 宫门还是守住了,皇族死伤不大。 周王颓唐地坐在皇位上,陷入了无尽的茫然之中。 “天要亡周国吗?” 低沉的喃喃回荡在大殿中。 姚重华冲回家里已是夕阳西沉。bigétν 他很幸运没有遇到犬戎兵士。 大妈和妻子都倒在血泊中。 妻子的衣衫还有些撕扯的痕迹。 姚重华的眼泪夺眶而出。 他跪倒在大妈和妻子中间,哭得难以自抑。 原来大妈对他说的边境的虎狼指的是侵略周国的敌兵。 眼泪哭干了,夜色重幕下,姚重华一动不动地跪在那直到第二天有巡防兵来检查伤亡才叫醒了他。 他茫然四顾,眼睛干涩欲裂。 兵士搭了搭姚重华的肩膀,“兄弟,节哀。好好给她们办后事。” 姚重华点点头,勉力站起来。 他亲自做了两套棺材,将大妈和妻子换上了讨来的朴素新衣,在田地边的山丘上挖了墓穴,安葬了两人。 从此,姚重华就一直守在田边,在离大妈和妻子的坟很近的地方盖了茅草屋。独自一人生活。 日出而落,日落而息。 每年祭日就给墓地上新鲜水果和采来的山花。 只有祭日那天,姚重华不会上田劳作,他就坐在墓地土堆上对着空气说话,聊近来的趣事、他的生活细节。 他学会了自己剪头发,给自己做了修剪指甲的工具。 还造了张弓,削了根棍,磨了把刀。 偶尔一些兽类闯到他家附近,最后都会被他拿弓箭射退。 有些凶狠的会跟他拼斗,最后他身上挂彩,兽类则会死在他手里。 伤口都是采些草药止血而已。 幸运的是,姚重华这样一直活了二三十年。 姚重华虽然独居在田间,可是耕作本事远近驰名。 不管是什么年景,他的田里总是大丰收。 许多农民都向他学习耕作技术。 姚重华从来都是倾囊传授。 都城一带的农民几乎都把姚重华当做是师父来尊敬。 名声越传越远,最后整个周国的百姓都知道了姚重华的贤名。 许多外地的人都搬到了都城生活。 风汐其他国家的人渐渐涌入周国。 到姚重华五十岁时,他已是周国最富盛名的人物,甚至民望超过了周国所有人。 姚重华自己一点都不知情。 他只是每年重复做着相同的事情。 世间人对他的敬爱与日俱增。 周王年迈,召集群臣商议继承人的选择事宜。 大家都一致推举姚重华接任皇位。 周王缓缓点头,“姚重华是国内的贤人,他民望这么高,要是愿意接位,必定可以凝聚周国民心,振兴周国。” “大王,臣愿意去请姚贤人入宫。”一个青年大夫站出来拱手说道。 “那就卿去吧。不要强迫他。” “遵命!” 姚重华在田间耕作时,一队宫人站在道边侍立。 “姚重华夫子。”青年大夫有些激动地站在道边恭敬叫唤姚重华。 姚重华直起身子,看到宫人和大夫打扮的青年,向对方还礼,问道:“大人叫我何事啊?” “不敢不敢。姚夫子不必称大人。我奉周王之命想请夫子入宫接受禅位。” “什么禅位?” “大王和臣子一致希望夫子能做周国的大王。” “我哪里能做什么大王?” “这周国没人比你更合适了。”青年大夫一脸恳切。 姚重华看出青年真挚,低头思索片刻,回复:“三日后,你再来接我,我若是进宫便是允了。若是没进宫,便是拒了。” “是。那我三日后再来此处。”青年弯腰行礼就带着宫人回宫复命了。 周王要禅位的事情在都城传开了,百姓都满心欢喜。 青年大夫三日间在民间闲逛一圈,感慨:“姚夫子真是民心所向,看看百姓听闻他要接位的消息多开心啊!若是他真的愿意登位,那必是周国之福,风汐之福啊!” 仅仅三日,周王想要禅位给姚重华的消息就传遍风汐。 民间出了句应景的话:风汐美色千千万,世人唯爱姚重华。 此刻,田不令的投生俗世的新生身份田墨开,正跟着师父华玉诏学习学问。 田墨开踏遍风汐的山水,尝遍百草,经历过肠穿肚烂之痛,差点就殒命在山林之中。 华玉诏一直劝徒弟不必亲身尝试,要惜命。 田墨开只是挠挠头,“师父,我就是想知道这些草药的药性,将它们记录下来,传给世人,好让他们能自救。” “死脑筋!”华玉诏敲了敲田墨开的头。 田墨开长得颇为俊美,身形颀长,常年尝草药,脸色青腊不甚康健。 华玉诏摇头叹息,“好好一个玉面郎君,现在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以后怎么讨媳妇?” “徒儿无意情事。” “真是个呆子!” 田墨开跟着华玉诏修灵,早已不是常人体质。 岁月流逝,他一直保持着二十七八的容貌,不再变老。 两人在街上逛着,听到街边几个稚童有节拍地唱着:风汐美色千千万,世人唯爱姚重华。 田墨开好奇问道:“师父,这姚重华是风汐第一美男子吗?怎么说得这么玄乎?” 华玉诏笑笑,“他是贤人,有仁德,聚民心。有些人比美人更招人喜欢。” “那真想见见。”biqμgètν “若是姚重华真做了周王,到时候我们就进宫辅佐他。近距离看。” “好啊!”田墨开很高兴地附和。 妖界的姚崇色一直关注她和妖后昭穆用妖界秘术孕育的儿子姚重华的情况。 姚崇色握着拳头,忍不住大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儿子!这些三界的神魔天命都活腻歪了!” 昭穆平淡地说:“不过就是吃些人间的苦,算得了什么?你当年炼成之前受的苦可比儿子多多了。你吃得了,他怎么就不能吃呢?” “你有没有人性?”姚崇色不可置信地看着昭穆。 昭穆翻了个白眼。 “那是我儿子!三界这个破玩意敢搞我儿子!它算什么玩意!”姚崇色对天怒吼。 “你别忘了,当初你也同意让儿子托生人间历练的。现在吼吼无济于事。” “我要帮我儿子!放我离开妖界!” “你别妨碍我儿子成才!否则我对你不客气。”昭穆难得冷酷地看着姚崇色。 姚崇色瞪大双眸,惊异地指着昭穆:“你变了!你为了儿子威胁我?” “谁都不能妨碍我儿子成器。你最好少管闲事。该经历的他都要经历一遍,抗不过去就不是我儿子了。”昭穆对自己的儿子还是很有自信,整个人都十分淡定。 姚崇色变出一支笔,一卷白纸,“哼!我要把儿子的人间成长史记下来。” 她突然抬头,眼里都是戏谑,“嘿嘿”笑了几声,继续说道:“还有那个田不令的托生,这个家伙当初多看不起读书啊,看看他现在的下场,竟然变成了书呆子。哈哈,报应!我要把他的经历也记下来,到时候扔他脸上,让他看看他的黑历史。” “就取个好听的名字,叫:风华世系。括号别名:好大儿的成长史和田不令的黑历史记录。” 昭穆无奈地摇头,嫌弃地想:这么多年,还是这么幼稚! 第3章 新身份 青年大夫迎着姚重华进宫。 周王领着群臣在宫门外等候他。 姚重华和周王群臣互相行礼,跟着周王引导进了大殿。 都城的百姓跪在街道两边,等到宫门关闭后,人群才徐徐站起。 “姚重华真的来了!他要做我们的王了!” 百姓们击掌相庆。 许多店家都开始点燃烟火鞭炮。 孩童在街上追逐嬉闹。 男男女女都是满面喜色。 田墨开点了碗面看着都城街市的热闹景象。 他跪着的时候偷偷看了眼姚重华,觉得长得很康健端正的男子,没什么过人之处。 “店家,姚重华为什么这么招人喜欢啊?” “姚夫子是都城人看着长大,从小到大端顺恭谨,勤于劳作,重情重义。地种得特别好,农民最喜欢他。人都要吃饭的,他掌握了粮食,受到了农民的拥戴,自然会受到人民拥戴。” “哦。” 店家把面上了,继续去做另一个客人点的饭。 田墨开拿着筷子,夹起面条吃了起来。 填饱了胃,心情变得轻松了。 田墨开付了饭钱,就回到客栈。 华玉诏还躺在床上睡。 “师父,今天这种大日子,你怎么都不出去看看?” “睡觉比看什么大场面舒服多了。”华玉诏刚睡够,掀开被子走到桌边,倒了杯水,润润嗓子。 “怎么样?姚重华俊吗?” “师父,你不愧是我师父。我也第一个就去看他长相,真的比较一般。比普通人好,但是和那些风汐大美人比,平淡很多。” “哦?那他人格魅力一定很强了。” “我和路边面摊的店家倒是说过了,他说姚重华握住了食物这个关键。他很会种地,会教导农民耕作,看起来很爱分享,挺大气的。” “民以食为天呐。也许姚重华让百姓找到了归属感。” “我也有种这种感觉。特别是吃面的时候想起姚重华,莫名得有些温暖。” 华玉诏眼中神光内敛,微笑放空。 姚重华接任了周王之位后一年,老周王就离 ъitv世了。 姚重华亲自领着周国皇室为他举办国丧。 许多名士慕名而来,为周国效力。 田墨开以医官的身份留在了宫中。 几年时间,田墨开就做到了医官之首,姚重华经常请教他医道。 姚重华当政二十年,贤臣良将辈出,周国的边防稳如磐石。 田墨开在宫里做起了生意。 这二十年他容颜都没什么变化,许多臣妇宫女都向他讨教偏方。 方子倒是没有,只有现成的药丸,还有日常饮食心情的调节,一次收费不菲。 靠着这种小丸子,田墨开积攒了不少的财帛。 “墨开,近来有些人在我这说了你不少坏话。”姚重华喝下田墨开调配的药汤,提起话茬。 “谁啊?” “是谁不重要,说你卖药丸漫天要价,让大臣民间富户破费不少。不知收敛。” “大王明察啊,臣只是要养家糊口。” “医官的俸禄不够花吗?” “那倒不是,谁会嫌钱多啊?他们想要容颜长驻,有求于我,我又不是做慈善的,都是公平交易,你情我愿的。” 姚重华笑了。“还是少卖点,助长这种浮华风气影响不好。” “臣明白。下次就推掉。”ъitv 姚重华欣慰地点头。 宫外一个奴才急急地闯入,跪倒在姚重华脚下,“不,不好了!大王!” “何事?” “长公主杀人了!” 老周王留下的几个孩子里,在姚重华执政几年,传到了第三代。 长子一脉的最近一代的第一个嫡女就是长公主。 此刻长公主手上血迹未干,跪在大殿之内。 田墨开得到允许,站在殿内角落观看。 姚重华看了被杀死的男孩,伤口很深,刺到了动脉,回天乏力。 “长公主为何动手?” “他目无尊卑,对我不敬。”长公主声音冷硬,虽是个十岁少女,却已然具有威仪。 “冒犯你可以稍加惩戒,你这一下子就要了人家的性命,他还有机会改吗?” “他想改我也不会给机会。” “来人,把长公主关入千息宫,关足三月,好好看管。”姚重华看着长公主说,“你好好反思反思。” “是。” 长公主跟着宫人走了。 姚重华吩咐那些教导长公主的师父教官这几日去千息宫教授她课业和武艺。 田墨开倒是挺佩服这个长公主的霸气的,“大王,这长公主做事这么狠辣,你还要请最好的师父教她,她不会更猖狂吗?” “这王位本就是他们家的。等我离世以后,还是要找个能接任的人。” “你不会看中长公主了吧?她是女子啊。” “上古时期就有女皇。只是权力沿袭之下,慢慢将女子剔除出去了。男女并不重要,合适才关键。” “可是长公主这性子,必定是个专制的帝王。” 姚重华垂眸含笑,“帝王说一不二,做不到就不合适。长公主这样反而很合适。” “臣恐怕她会造下无数杀孽。”田墨开预计到将来长公主掌权,周国会是怎样的光景了。 “周国不断富强,风汐还未能统一,杀孽迟早要有人造的。长公主有雄心抱负,文韬武略不落人后,是个有出息的孩子。除了暴烈点,其他倒没什么问题。”bigétν 田墨开给姚重华鞠了一躬,“我一直以为大王宅心仁厚,不屑于这种暴烈的手段。没想到大王思虑这么长远,不愧是千古难得一见的明主啊!” “别奉承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长公主依然每日学习经史典籍,兵略武功。 虽然从小就是暴烈出名的,都城招惹过她的非死即残,但是这些老师都很钦佩长公主的学习能力。 她就像个海绵,教多少学多少,眼界开阔,思路清晰。 有些老师是真爱她,觉得是最好的学生;有些老师是真怕她,觉得她过于残酷不通人情。 但他们都有共识,长公主真是聪慧明达,洞悉纤毫。作为皇室子弟,课业是一等一的优异,无可挑剔。 尤其是武将,特别钟意长公主的杀伐果决,心志坚定。连她是女子都无所谓。 第4章 稳定 风汐在周国长公主领兵时期统一了。 整整一生都在打仗。 常理来说,风汐的统一需要再上百年。 就是姚重华接位治理的几十年,周国农业发展得特别好,重农抑商定为国策。同时大力开展教化和练兵。整体国民素质大幅提升,老有所依,幼有所养。举国上下都各司其职,齐心协力。 长公主一掌权就铲除了国内反对她的势力,统兵练兵数年。 姚重华在生命的末尾时把长公主叫到宫里谈话。 “我想让你来接周国的皇位。你愿意吗?” “不愿意。”长公主直接拒绝。 “那你觉得谁合适?”biqμgètν “我二弟就很合适。” “那就按你说的来。” 长公主看着姚重华苍白衰老的容颜,郑重地跪在地上,给他磕了三个响头。“谢谢大王延续周国的繁荣。我一定会用风汐统一来祭奠你。” 姚重华微笑,让长公主退出去了。 姚重华驾崩时,举国都沉浸在悲伤之中。 他立的遗旨除了说新王选择的事,就是让田墨开辞去医官之职,让田墨开将他和妻子葬在一处。 长公主遵照了姚重华的意愿。她亲自带领都城臣民在祭坛为姚重华祝祷,举行了三日的国丧。 经过姚重华的筑基,长公主的扩张,新王和三弟周公的辅佐,周国在两代人中实现了统一。 改国号为风汐,对应这片土地的名字。 风汐这个名字是上古时期,先祖传下来的名字。 上古时期各个部落都有自己的图腾,其中周国的势力最大,吞并了许多弱的部落,周国的图腾是龙。 先祖曾说过只有具有龙魂的女子才能产下龙子。 民间和官方都是把皇室子弟称为龙子的,以示他们血脉的尊贵。 长公主则不以为意,嗤之以鼻。“就是皇族,又有几人担得起龙子的称谓?要真是龙子,风汐不会到我手上才统一。真要说起来,就我还有点龙子的样子。” 长公主一向自视极高,对人不屑一顾。人对她来说只有有用和无用两种。 严刑峻法,推行教化,大力鼓励农战,是她主政时定下的方向。谁敢阻碍,她就会毫不留情地铲除。 风汐恨长公主的人真是数不胜数。光她统一过程中杀死的人就有数百万之众。 世人都称她为魔王降世。 可是没人敢反对她。 在长公主之下,辅助政事的就是她的同胞三弟,风汐贤人周公。 周公为人谦和,仁厚良善,守礼明理,是风汐的道德楷模。全国的大夫和百姓都拥戴他,敬爱他。 他修订了新历法,帮助农时提高效率。制定了礼节,简化繁冗旧礼,让良好的风气在风汐传播。鼓励孝道,提拔有才德的人为官。编制礼乐,推行音乐,鼓励诗歌创作,丰富民间生活。 要说姚重华之后,风汐人望最高的就是周公了。 一个魔王和一个仁者竟然并立于朝,还是亲生姐弟,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世人不知,两姐弟虽然行事风格差别巨大,关系却很好。 尤其是周公十分尊敬这个长姐,将她视为引路的明灯。 长公主死的时候对周公叮嘱道:“这个世上最难测的是人心,人心永远摆脱不了兽性。等到我们这些人都走了,这个地方不知道会由谁来主导。你要接下我没做完的事,将风汐的制度定死了,不要让人轻易敢挑战它,敬畏一样东西就要将它与同样珍重的东西联结,像我们这样的凡人就是性命和利益。你要记住,人心不要轻信。” 周公神色忧伤沉重,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姐姐。我会在完整风汐的制度后再死。” 听完周公的承诺,长公主嘴角微微扬起,永远失去了生息。 风汐民间都在暗暗庆贺魔王离世,新的时代要开启了。 蛆虫在身上爬来爬去,鼻间都是泥土和杂草。 活白骨,姚重华从土里爬出来的时候又变成了少年模样。 他是在自己的田里出来的。 往世的记忆涌上心头,他跑到山丘的坟头,大妈和妻子的墓还在。 刚活过来,身体很饥饿,他回到茅草屋穿了件衣服,到林子里摘了果子,舀了水解渴。 迟来的悲伤冲击着他的精神,他被思念淹没。 前世他看破 ъitv了世事,只是做了自己能做的事。现在重获新生,竟然觉得生命如此虚无。他所能做的都做了,他不在乎什么名利权势,他只想和妻子长相厮守。ъitv 如果生命真的终结了就不会这么痛了。 为什么让他再次活过来?为什么他还有记忆呢? 林间下起了大雨,打湿了他的身体,他就靠在树干上发呆。 闭上眼眸,他诚心发问风汐的神明:如何才能与妻子重聚,如何才能和她长相守呢? 虚空中传来一句回话:“你的妻子是风汐大地神女。你若一直护佑风汐的土地,也许有一日诚心能感化神女,她也许会再次归来。” 姚重华欣喜地张开眼睛,望着天空,“神明说的可是真的?” 虚空寂静无声。 姚重华心里重拾希望,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找到了活下去的方向。 “什么神明在那装模作样!这不是摆明了把我儿子当工具人嘛!我忍不了了!”姚崇色看到儿子被神明几句话就劝服了,气不打一处来。 一站起身,就被昭穆压回床上了。 “你管他是不是利用儿子呢?只要儿子经历过,他自己自然会明白,儿子不傻。” 姚崇色皱眉,“他用儿子的真心来骗他啊?我儿子的真心多宝贵啊!是他们能随意玩弄的吗?” “在人间经历什么都是有意义的,关键看儿子怎么看待。真真假假,其实只是一体两面。你能不能别妨碍儿子成长?”昭穆冷静地看着姚崇色。 “我发现你真是冷血。” “我只不过实事求是。儿子现在就是蝼蚁,他被玩弄只是无能。等他真正成长到足够强大,谁又能玩弄得了他?至于感情,三界之中没人明白情为何物。他如果真的这么看重这份情,就让他自己去争取好了。” “可是儿子好可怜。”姚崇色眼里又积聚起了泪水。 昭穆将姚崇色搂进怀里,“难过就在我怀里哭吧。别的事就别做了。多余。” “呜呜呜呜~冷酷的女人。儿子好惨~呜呜呜~”姚崇色窝在昭穆胸口哭了许久,直到累了睡过去才停止哭泣。 第5章 异世界 天光无色,世界顷刻陷入了黑暗,又重现光明,一片温暖金光笼罩在山水之上。 姚重华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这里是哪里?” 山峦延绵万里,看不到尽头。 暖黄的光笼罩着这个奇异的世界。 他站在一个小山之上,光秃秃的没有一点植被。 天上飞过一只怪异的独眼大鸟,发着“嘎呜嘎呜”的声音,向着远处山脉飞去。 姚重华极目远眺,能看到一些青蓝水色,“那里有海吗?” 青蓝水色看着范围很大,有些像海的模样。 姚重华虽然见过河,对海的印象只在书里读到过,说海是无边无际的,蔚蓝一片。他估摸着那应该就是海吧。 他先往山下走,整座山竟然没有一片绿叶。 到山下发现那里金光闪闪,一大片金子铺在地面,反射着灼眼的金光。 姚重华挡着自己的眼睛,离开了这座山,往山脉之间走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腿脚都酸涩了,他来到了一座有着很多枞树的山。 这里都是山,他要么停下坐在石头上休息,要么就要惯性在山脉间攀爬。 走了许久,竟然都没有水源。 虽然这里的光十分温暖,但是实在过于稳定了,只有偶尔吹来一阵凉风,再回复平静。 干渴的感觉让姚重华祈求快点来点水。 还没遇到水,他先被一只五彩斑斓的豹子拦下来了。 豹子长着五条细长有力的尾巴,眼里灼灼有神,一只脚向着姚重华迈出。 姚重华都来不及思索,豹子就扑将过来,咬断了他的脖颈。 身体被啃噬,变得残破血腥。 姚重华感受痛苦之时还在遗憾没喝到水。 闭上眼陷入了昏迷。 一阵凉风拂来,吹拂着这座山,吹散了满地的血腥味。 许多小虫子闻着血水的味道爬出来,饮着姚重华的血液解渴。 死前还能喂养这些生灵算是物尽其用吧。 “为什么我看不到儿子了?”姚崇色竟然失去了儿子在三界的影像。 昭穆皱眉思索,“他不是刚还在风汐茅草屋里吗?你搜查了整个三界吗?” “我和儿子联结这么紧密,要找他一下子就能找到的。现在找不到了!儿子丢了!”姚崇色惊慌大叫。“别慌张,他一定是有什么奇遇。他的身份不可能凭空消失的。” “你这么自信?”姚崇色稍微镇定下来。 “你想想整个三界对我们来说,不过是一个炼化场,真要在这里消失只能说他走出去了。” “儿子不在三界了?”姚崇色有些好奇。 “你不是去过神域。三界之外的世界谁都不清楚。也许他只是到了别的地方。” “可是这样我怎么照顾他呢?” “他是三界的人,总归要回来的。” “我暂且信你。”姚崇色还是有点不信任地看了眼昭穆,现在她也没办法,帮不到儿子了。 昭穆心下想:儿子也许比他们所有人都会经历更多难以言喻的事,说不定他可以带来些新的启发。 昭穆想着想着不禁笑了,不愧是她的儿子,三界独一份的奇遇。 一只怪鸟跳下来,叼了一口姚重华的肉就飞走了。 它飞过山脉,一直飞到海边,飞渡大海的时候,肉块的血珠滴落在海中的一株古老大树——神树扶桑。 羲和神女正在扶桑树上的温泉里洗澡。 闻到血腥味时,神女忍不住皱了眉头。 她一挥手,一道火球就直冲血腥味的来源,直接灼烧了血珠。 羲和神女身上微微散发着金光,眉眼神圣,不可亵渎。是如旭日一般光明正大的绝色美人。要说三界的美女都是透着一股如水的柔美,那羲和就是完全另一种朝气的美好。 羲和并不耀眼,很温暖却没有一丝阴郁柔婉,不是通常的英气,是女子的美却又带着一种包容和暖意,明亮如暖阳。 石头被岁月风化,姚重华在岁月的流逝中再次恢复了肉身。 他一睁眼就看到了绝色温暖的羲和正端详他全身。 “身体还挺好看的。” 姚重华往身下一瞅,慌忙用手捂着下身,“姑娘恕罪!我不是故意的!” 此刻姚重华是赤裸的。 怎么会这样!上次都是穿着衣服醒来的。 羲和看出姚重华的窘迫,给他变出了一套丝滑长衣,遮住了他的身子。 “谢谢。” 羲和仔细看姚重华,越看越觉得他气质很特别,有种迷人的亲和力。 “你是哪里来的?” “我是风汐的人。” “风汐是哪?没听过。” “姑娘,这里是哪啊?” “这里是扶桑树。” “没有国名吗?” “什么国?” 姚重华看看周围,除了一棵异常高大的树之外,这块地的周围就是无际的水。 “这里是海吗?” “对,这是海中央。” “这个空间有名字吗?” “我们一般就叫山海了。你要是往外走,看到的也只会是山,偶尔见见海。山脉之间会有些水流源头,最后都是流入大海的。” 姚重华感到新奇,“这个地方好神奇。” “你来的那个风汐是什么样的?跟我说说。” 风汐有各种地貌,有江河湖泊,民俗风情,还有国与国的历史和分合战事,国家制度,法律礼乐,种种事类,姚重华和羲和说了几日几夜。 每次渴了,羲和就会变出淡水给姚重华喝。 说得差不多了,羲和才点头,“哦。你来的地方好丰富啊!不过,听着怪累的。” 姚重华不置可否地笑笑。 羲和给姚重华变了个床铺让他休息。 教他如何汲取这里的元素为自己所用。风土水火是山海的组成元素,羲和告诉姚重华,他需要的营养都是可以用元素变化出来,只要他明白所需与元素之间的关系即可。 海中央一直都是平静无波,偶尔有些鸟类飞过。 “没有人会来打扰你吗?扶桑树不会遇到什么天灾吗?” “什么是天灾?”羲和懵懂地问道。她有些明白,“是不是海浪啊?这片海可不平静,底下翻腾得可凶了。不过我在这里,它翻不起浪而已。” “你是神吧?” “我是神女羲和。和你口中的神应该不太一样。我的存在就是我而已。” 姚重华在扶桑树待了几日,生起了探索这个世界的兴趣,就向羲和告辞。 “这个金色光球给你。你要是想回来,就砸碎它。”羲和将一个金色能量光球放进了姚重华身体里。biqμgètν 姚重华能感觉到体内一股暖暖的圆球,他向羲和行礼致谢,“谢谢你。” 姚重华运用元素的力量,借着海水和风将自己传到了山脉大地上。 借由风的元素传回了平安到达的口信。 羲和耳里回响姚重华报信的声音,嘴角轻扬,“真是有趣的家伙。” 第6章 师徒 再次经过那座冤家山时,那只豹子又跳出来拦住了姚重华的路。 豹子认出了姚重华,眼里划过一丝困惑。 “我们打个商量,我变点肉给你,你让我过去,怎么样?”姚重华客气地和豹子商量。 豹子扇得尾巴“咵咵”响,还是扑了过来。 姚重华躲了过去。 他将水元素凝聚成团,水团越变越大,用力一推就朝着豹子飞去。 豹子矫捷,跃到高处,又往姚重华扑去。 就在要碰到姚重华的一刻,水团整个裹住了豹子。 豹子在里面完全动弹不得,窒息而亡。 姚重华用手将水团吸入体内,豹子的身体和元神被碾碎,在羲和金色光团的辅助下,精华能量尽数被姚重华吸收。 好像睡了一顿饱觉,吃了顿好餐,姚重华再睁眼,全身心舒畅淋漓。 此刻他并没意识到他在吞噬这个世界生灵的力量。 姚重华拿了几个石头,给豹子垒了个简易的坟,双手合掌祝祷。 “希望你有个好的归处。” 叩拜了三个响头,姚重华就继续往山脉深处走。 西王母听到手下豹子来告状,说是孙子被个人吞了。 西王母兽形变幻出人形,“被吞了?” 西王母让底下的鸟兽去带姚重华来她的山里见见。 初见时,姚重华是有点呆愣的。biqμgètν “你是兽还是人啊?”亲眼看着西王母从野兽的外形变成了人形,姚重华有些糊涂。 “你没见过修炼成人形的妖吗?” “哦,对,还有妖。”姚重华摇摇头,“我一下子忘了。” 西王母看这人老实巴交,还挺有意思的。 “你把我的兽类子孙豹子给吞了,是吗?” 姚重华点头,“不过我给它立了坟,祝祷它来世好运了。” 西王母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细看姚重华身体,看到他体内有金光闪烁,“你身体里有羲和的力量。你是她什么人?” “朋友。她送了这个金球。” “她对你很大方。” “她人很好。” “既然羲和看重你,那我就不追究了。” 姚重华弯身感谢西王母,口里称赞她大度。 姚重华被西王母留在了昆仑做客,听西王母说起山海的神袛,山海的兽族,山海的区划。 昆仑这里倒是会有天暗下来的时候,天上流泻着液体般的五彩星光,像流动的光河在上面映衬幽暗,泛着微蓝的底色。 “这里怎么有夜啊?” “什么夜?这是极光。”西王母和姚重华坐在山顶石头上看着极光流溢。 姚重华给西王母说了风汐的风土人情,西王母却没有羲和那么感兴趣。 “哪里都一样,一旦扯上权力,都变得无味呆板。” “你懂权力?” “我就是昆仑掌权者,自然明白权力让事情变得多么糟糕。” “可是没有权力怎么管教这么多生灵呢?世间纷繁,没有规矩难以成方圆,会乱的。” “乱了不过是殉些生灵罢了,能量依然不会变化。如果不是昆仑太多生灵,我还真不想干这种无趣的活。”西王母看着极光华彩。 “羲和倒是不管这些事,可她的世界只有无际的海和一棵扶桑树,也是很单调的。” 西王母有些微微的鄙夷,看着姚重华,眼里冷冷的,“你不过是欲念太多,耐不住寂寞罢了。你们那个世界的人应该都和你差不多。自寻烦恼。还不如像羲和,享受寂寞年华。清净。” 姚重华看着西王母眼底的清冷淡漠,心里一动,好像明白了西王母的鄙夷冷淡的根由,好像又没明白她到底是想要寂寞还是不想。 不管是在风汐还是山海,姚重华似乎都有些招人喜爱的本事在身上。也许要感谢他的血脉来源对他的影响。bigétν 不过他青出于蓝胜于蓝了,天然质朴的亲和力,三界之中独一份。 田墨开辞去医官后,在山里面挖草药,认识新的草药。 师父华玉诏在山下的小镇里开了私塾,是远近闻名的女夫子。 师父天姿国色,还特别有学问,好多人来学习,还有人来求亲。 师父只收束脩,求亲的一律婉拒了。 对外只说她自身孤独,不宜婚配,不是良人。 筐里装着采来的药草,田墨开在院子里,把药草一一分好,平铺在竹篮里曝晒日光。 院子弥漫着药草的苦涩清香。 上完课,华玉诏就回家了。 走进院子,吸了口草药的香气,舒坦地找了摇椅躺下了。 “墨开,今天给我做黄鱼。” “是,师父。”田墨开把最后一些草药铺好,就进厨房做晚饭了。 暮色黄昏,家家都升起了炉灶,这就是岁月静好,太平年华吧。 华玉诏迷迷糊糊好像回到了自己来的世界,她泡在温泉里,温泉边上的圆石上,那个叫陆吉的男人在弹奏古琴。biqμgètν 其实说什么推脱婚姻都是托辞,她在另一个世界早就遇到爱人了。 她来这里只是做学问的,可没想过找情人。 在她修成修灵第一后,她有印象的和陆吉发生亲密的事记忆屈指可数,她本身是有些好色喜欢美好的皮囊的。不过除了陆吉以外,她不会主动和谁有亲密关系。 她的爱人是个木头,可她就是越看越喜欢,感觉两人心心相印。 陆吉总是会露出无奈的表情,总是在身边弹奏琴曲,总是陪着她。 这些平凡又普通的事情如果换个人做,华玉诏可不会动心。 只有陆吉做这些事,她才心生欢喜。 有时候,她表面淡定,心里都觉得自己对陆吉有滤镜,整一个闷骚的花痴。明明自己长得比他美,实力比他强,地位比他高,名声比他响,可就是忍不住迷恋他。 虽然华玉诏掩饰得很好,老是像个逗逼一样随性而为,但碰触陆吉都是走心的。 华玉诏得意地扬起红唇,陆吉一定不知道她是这么认真地喜欢着他。她在他面前总是一丝不挂,不重形象,十分逗逼,这样他还是一直陪着她,陆吉一定把她当成了女神。 嘿嘿嘿!不愧是我华玉诏!既做得了修灵第一,也能逗逼,也爱学习,又是绝世大美人,完美如我,连自己心悦的男人都心甘情愿陪伴自己,一定是我的爱得到了回应,上天太眷顾我了!什么都送到我身边了! 不愧是我! “师父,鱼做好了。”田墨开奇怪地看着师父嘴角怪异的笑,出声提醒师父吃饭。 华玉诏缓缓起身,端庄地坐在饭桌前,“谢谢你了,好徒儿。” 第7章 洪水 兽类按西王母的吩咐在她定住姚重华之后,啃噬了他的身体。 姚重华受尽了啃噬之痛才死去。 西王母手里握着羲和的金色光球,自言自语说:“羲和啊羲和,你怎么会把这东西交给这个外人呢?”bigétν 岁月风化了石块,姚重华再次活白骨。 西王母一脸平淡地看着他复生,冷淡地说:“原来你是这么活过来的。很新奇。好像随风而化一般。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姚重华有些怒气,坐在地上不说话。 西王母哼笑一声,将金色光球扔回姚重华身体里。 “戏已经看完了。你是继续待在昆仑玩还是去别的地方,随便你。我就不陪你了。” 西王母封存自己在山洞中闭关不理世事。 姚重华无言地看着发生的一切,手指绞着,“这个人太过分了,连道歉都没有,就这样完了。” 一只独角乌鸦跳到姚重华身边,开口说人话:“西王母向来想到什么做什么。这就是她的性格。你看开点。” “你会说话?” “这里很多兽类都会说话。只是西王母不喜欢聒噪,所以大家都少说。” “你这老大真难伺候。” “不难,只要别跟她对着来,还是活得很滋润的。” “你心态真好。” 姚重华和乌鸦交了朋友,剩下几日一直都是它带着自己到处走走逛逛。 告别了昆仑兽类,姚重华又在山脉之间行走,一路上所见所闻都记录在布帛上。这条布帛是羲和送他的,可以一直写下去,永远写不完。 后来这些记录被总结成书,取名为《山海经》。 姚重华在山海游荡时,吞噬了许多巨大兽类,获得了强大的灵力。 可是还是找不到办法回到风汐。 他无计可施只好砸碎金色光球回到扶桑树。 “我一直想试试,通过你的本原力量把你送回去。” “你试试。” 羲和将手伸进姚重华的身体里,虚无之中直抵他的本原,当她试图联结这股能量时,却缩回了手。 “怎么了?” “你的本原和风汐的天地相连,我刚要联结,就撕开了风汐的天空一道缝。不能联结。会把两个世界打通的。” “打通会怎样?”姚重华有些好奇。biqμgètν “那风汐的天就是我们这个世界了。你想想你那边的人能接受这个世界的一切吗?” “他们会把你们当做神明,会顶礼膜拜,不敢放肆。”姚重华其实觉得没什么。有些人没看到无法理解的东西总是容易膨胀,吓吓他们,让他们长长见识挺好的。 “不要想得这么简单。这里的存在可不一定需要他们的膜拜。两个世界都会动荡,直到一方吞并掉另一方,才有安宁和稳定。” “不一定吧。说不定真的就融为一体了。” 羲和笑着看姚重华,“你身为那边天地力量本原,这么天真可不好。” 姚重华摸摸脑袋,“我真的觉得没什么。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世上这么多未知的事物,多了解点还可以长知识,没什么不好。故步自封迟早被淘汰的。” “就算付出毁灭消亡的代价都没事吗?” “事物都是毁灭新生,只是规律的一环。有些人不愿意接受罢了。比起害怕,更应该学会抗争。抗争才有机会改变,才有可能进步。” 羲和的手再次伸进了姚重华的身体里,“我成全你!” 风汐的天空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倾盆的海水从天上倾泄而下,世界瞬间被淹没。 生灵涂炭。 范溪一个激灵,他飞空观察着这道水瀑,感应到巨大的灵气,“这不是这个世界的水,元素力量好纯净啊。” 爬到高处的幸存者看到天空两条巨大的龙缠斗在一起,最后一起坠入洪水之中。 洪水淹没大地,掀起巨大浪涛。 其中一条白龙就是范溪,他一见到缝隙中钻出的巨龙,就幻化出龙身和它缠斗。在水里撕碎了它的躯体,吞掉了它的龙元,化为自己的力量。 从水中一跃而出,能量让他通体发着金光,他逡巡整个风汐,发现风汐的地脉在异世界的水流冲击下在强化,风汐的地格在变强。 山上的人看到金龙飞腾,都顶礼膜拜,将他的身形记录下来,传到了后世。后世的人更是将神龙视为神明,深信风汐是龙神统辖的地域。 整个天空都破碎了,上面出现了一个从未见过新奇世界,绵延不尽的山脉出现在远处天空。 连接两个世界的是一条巨大的天柱高山。 后来风汐的神明传说许多都是来自山海这个世界。 直到火神和水神争斗撞到了这座天柱高山,两个世界再次断开了联结。 但是风汐的土地已经在吸取山海的元素力量下变得更坚硬牢固。 所有神明的传说都口耳相传,流传了千年。 龙的印象从周国图腾到亲眼所见再到后来神化变成了风汐民族的精神象征。世人都说风汐是龙的传人,是神的后裔。 姚崇色目睹儿子为风汐带来的巨大变化,整个目瞪口呆。ъitv “儿子心好大!他怎么让风汐改天换地,眼都不眨一下。” “你平时不都夸他像你吗?” “他这带来的东西,弄不好就毁灭整个人族。这小子心思我有点看不懂了。他不是仁君吗?” “仁君不能灭世吗?他看的长远,也许看到了联结世界的好处未可知。” “这么不确定,他敢干,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我觉得三界唯一不变的就是未知。他只是选了世上最稳定的变化而已。” 姚崇色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一会又摇头,“我真是搞不懂这个三界干嘛搞得这么复杂,什么变又不变,什么永恒又瞬间,我想想又什么都想不明白。” 昭穆扶直姚崇色的身子,“有些事到时间就明白了。有些事不需要你来想。” “我和儿子,你觉得谁更强啊?” 昭穆仔细想了想,低头笑了,“没我强。” 姚崇色一脸无语,“你搞没搞错,我们三个怎么排,你都是垫底!” “可我拿捏了你的心啊。再强大的人都控制不了一颗真心。”昭穆神色轻松地看着姚崇色。 姚崇色懊悔地垂头,“都怪我!怪我太年轻!” 怪她当初懵懂无知不知真心的珍贵,就这么随意地交出去,想收都收不回来了!怪她自己! 三界第一傻蛋! 第8章 认主 自从那场大洪水之后,范溪就在皇室里弄了个国家图书馆。 他把风汐所有的书籍都搜集到皇家手中,方便自己研究山海那里的东西,还有培养了史家一派,专门记录人族历史。 至于范溪为什么可以做到,那就要回到风汐教的良好教育,他搞到了国师之位,在那装模作样的收了几个弟子,方便他搞事。 后面图书馆里出了个大思想家老单,那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范溪可不管这些虚名,他就弄明白山海那个世界的事还有这个风汐的发展历史规律。他突然就对历史着迷。 总觉得历史中藏着三界某种秘密,就像那看不见的主宰三界的规律一样,也许答案就在眼前,只是人眼瞎看不到。 范溪搞历史的时候,田墨开则在专注医道,姚重华回归田园。 三线并行。 除了范溪之外,他们在风汐进程中都是无名之辈,更像是旁观者。 尤其周公之后,风汐繁盛数百年不可避免地陷入了腐败分裂。 新的人物粉墨登场。 真正转入圣王制度的风汐还是在林理发展自己势力才渐渐现出迹象的。 那已经是世族盘踞,势力分割分明的风汐千年转折期了。 热血和刀剑在隐秘的角落灼烧着每个希冀转变的人心之中。 圣王林理缓缓登场,拉开了帘幕,成为风汐直至终结的数千年治世的开端。 林理是修成真龙之心的林志诚和前面好几个轮回前的一代风汐大地女神所生的通过风汐第一个植株连理枝所生育的孩子,生来灵识全开,强大异常。他野心勃勃,生而为王,一直在轮回中坚定地扮演着王的角色。ъitv 世事如何变幻,林理都是风汐的圣王。就像磐石一般不会更改。 没有情爱的牵绊,没有疑虑和犹豫,林理心志坚定,从来都是一往无前。 尽管风汐的大地神女换了新人,但是林理和风汐的血脉联结到了灵魂之中,风汐的所有风雨植被都认同他为王,他的连理枝介质预告了他和风汐生灵最深刻的联结。 要说风汐强者辈出,可是问风汐生灵风雨,它们都会告诉你同一个答案,它们的王只有一个,那就是林理。 林理坚定地选择成王,风汐同样坚定地选择他为王,是双向奔赴。 整个三界的轮回中,圣王林理是最坚定重复王者之路的人,野心昭彰,深刻沉郁。 如果说风汐的天地之力联结了姚重华,那风汐的王就只有林理。 林理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命格深重到连天命都难以撼动。 天命也不会去撼动林理,他们没有利益冲突。 田不令总想着毁灭三界,他和天命就是存亡之争。 作为旁观者,一直都习以为常田不令对天命的威胁。 其实林理也是隐藏的威胁,不过他只重视风汐制度的建立和维护,重视提升风汐生灵的素质,对天命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想法。 他固执偏执,独裁专制,深沉坚毅。 外貌倒是英俊随和,没什么压迫感,反倒有些玩世不恭的气质。 这种外貌和本性的反差让他凭添几许神秘。 要不是他对情爱不感兴趣,肯定会迷死许多女子。 周公安排了一些搜集民间诗歌的专人,后来搜集的这些诗歌被士人编辑成集,称为《诗三百》。ъitv 田垄间,摇铃声,收诗人寻访各地反映风土人情的诗歌。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 诗声回荡在风中,一直飘扬了百年。 孩童还是奔跑在田垄间,吟诵着经典的诗句,却有人忘记了诗歌反应的现实,有些人选择性无视,当做一个抒情的小曲儿,吟完就开心一下而已。 林理一身布衣,执杯敬长者,“方伯,我喝过这么多地的米酒,还是你这的就好。” “公子爱喝,就多喝点。” 方伯给林理再续满一杯。 “近来边境不怎么安定啊?” “是啊!大家都担心会再起战事。” “现在的风汐又经历了干旱,许多地方都闹饥荒,温饱都是个大问题,要是再起战事,真是雪上加霜。” “公子说的是。不过这些事,自有当官的去想法子,我们这些老百姓做好自己份内事就不易了。” 林理点头,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宫中众公子剑拔弩张,朝廷暗流涌动。 太子一派正被弹劾。 几位公子联合弹劾太子一派贪腐侵吞民田。 本来事情可以平息,不巧闹事的地又发起了农民叛乱。 太子为了将功折罪亲自领兵平叛,死在了起义的地方。 这下子加剧了争位之事。 二公子有个十分贤良貌美的妹妹,他有意将胞妹许给将军之子,拉拢将军兵部势力。 谁知这个美貌公主竟在民间游历时与一位封王世子私定终身。 戏剧性的故事发展,拉开了封王和公子之间的对抗。 风汐边境还没乱,内部先乱了。 其实公主的事情只是个由头,世子父亲本就有野心,正好国家动荡,趁势起事了。 围攻公子的一场战役中,世子的好友秦氏子,领着自家私兵,守在一座不太重要的小城外,悠闲地等待时机出战。 “公子,世子传信来,可以动手了。” 秦氏子撕下一只烤得焦香可口的鸡腿递给从将。“给,先吃饱了再打不迟。” 从将依令坐下,两人面对面啃起了鸡腿。 世子主攻城池打得艰难,最后攻克了。 公子的势力基本都被打散了。 看这天下的定局初现。 没想到,另一个公子私通外族,入侵风汐。 世子又带着大部人马去应对。 秦氏子负责守卫内部要塞,基本上伤亡不大。 前前后后打了十年仗,世子的爹都快老迈,世子基本就是要成为新皇了。 就在世子回城的三日后,秦氏子带兵围剿了世子驻城的人马。 世子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好友,“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你也想要这个皇位?” “我想要公主。” “你!” 秦氏子一脸调笑,“开个玩笑。公主我已经先送她上路了。你知道我这个最鄙视欺负女流的腌臜事情了。放心,你的女眷我都是让她们痛痛快快地走的。” 世子满脸杀气,压着声问道:“为什么!” 第9章 选材 “我效忠的另有其人。不是你。” 说完一剑刺透了世子的心脏。 秦氏子心里惋惜,如果你不走上夺位之路,黄泉路还轮不到你。 世事弄人…… 选择什么样的王就有什么样的国。 林理花了百年培养两个家臣,到了夺位之时,也是毫不犹豫,一往无前。 强将手下无弱兵,他的家臣不是草包不是懦夫。 一个是四世沿袭御史台,执掌风汐刑律的魏氏股肱世家。另一个就是民间富农秦氏,私下训练死士的统帅。 一个在朝,一个在野。双管齐下。 魏氏一直到风汐末世都是隐蔽的暗桩。 秦氏则成了风汐民间土皇帝,掌控地下势力,严格执行林理的治国治民理念。外人都称秦氏为圣王爪牙,无法无天,张狂傲慢。 秦氏完全不放在心上,乐得做圣王一条狗,老是拿这来自嘲。 在家臣心中,林理就是风汐的具象化,忠于林理等同忠于风汐,林理就是信仰。 书同文,车同轨,统一度量衡,开凿大运河,修建未完的长城。这些事在百年之中都全部完成。 期间反抗者皆被血腥镇压。 圣王调教的军队都是铁血忠诚,自律严谨。 秦氏在整个民间扩张,有圣王的扶持,迅速成了风汐第一大世族。 后来出现的几大世家,有些是靠着刺盟创制者齐广柏的扶持起来的。 圣王和齐广柏有协议,刺盟暗中为他所用,他不会阻止刺盟崛起,毕竟刺盟的理念和圣王不冲突。bigétν 刺盟是风汐一个不为人知的神秘组织。圣王在前几个轮回中和它的创制者有交情,背后也推了一把。 走在山林的阶梯上,秦氏不知第几代子陪在林理身边。 烈日当空,秦氏子问道:“皇上不用亲自跑这一趟的。请个隐士医者,我来就行。” “这个人我要亲自请,以示重视。” 进了竹篱笆,里面有两间盖得别致的竹屋。 田墨开走出屋子看到两个俊美男子站在门口,脸上有些茫然。 “不知二位来此,有何事相求啊?”田墨开给两人斟茶。 华玉诏躺在凉棚底下假寐。 “我想请田夫子为我创办一个研习医道的道术组织药王谷。不对外公开,只忠于我。” “嗯?我哪有这本事?”“我是风汐的王,我会帮你。田夫子有什么要求,我能满足的都会尽量满足你。” “我要钱。” 林理一脸笑意,“田夫子还是很务实的,没问题。” 田墨开看着随和的林理,好奇地问:“要是我拒绝的话,你会怎么做?” “把你做成人彘。”bigétν 林理风轻云淡,田墨开后背直冒冷汗。 “开玩笑的!随口一问!不要当真!皇上爬山,应该累了吧。我给你按摩下。”田墨开弹起站在林理背后,用心地给他按摩肩膀。 “田夫子按摩的技艺很不错。” “应该的,应该的。” 田墨开心里叫着:乖乖!真是个硬茬!这么硬茬,竟然没人反的了他,真是牛人! 华玉诏在一旁用探究的眼光望着林理。 林理感受到华玉诏的眼光,和她隔空对视了一眼。 两人都默契地转头。 华玉诏闭上眼,嘴角露出了然的笑意:好乖乖!风汐竟然出了这么个王!还是不要惹他为妙。 后来田墨开选了个好地界,创立了药王谷。招收的弟子都是他在民间精心挑选,极有资质的孩子。入谷第一句话就是告诉他们:要对圣王尽忠。圣王是药王谷的主子。 久而久之,药王谷成了道术领域坚定拥护圣王的势力。 风汐的刑律进行了大的变革,不姑息犯罪,但是有用之人地位高的人可以减免刑责。对男女风气有原则,允许同性相亲,不许滥交淫逸。男子要有担当,女子要有节操主见。 林理的眼里容不得沙子,一旦他发现谁触碰了他所定立刑典的原则,立斩不赦。 尤其是容不得异族进入风汐,任何异族都是无权在风汐立足。经商交流知识可以,要是异族联姻是绝不容忍。 风汐子民要么选风汐,要么就放弃风汐身份。 林理尊重子民的选择,数百年间因为与异族联姻失去风汐身份的人还有数十万之众。一旦脱离了风汐,林理就不会庇护这些人。后裔永世不入风汐籍。 林理从一开始登位,就十分重视农民的权益和子民的学识教化。 从农学派系中挑选了路氏专门发展农业,后发展成了粮油大族。 设立了每年一次的科举,举办文章诗词评选。 他对臣民都说:“人才是风汐的第一核心。教育是培养人才的途径。” 每次到了文章诗词评选的月份,各地的文章和诗词都如雪片般飘来,淹没了整个文渊堂。 文渊堂聚集了风汐最负盛名的才子文人。 各地将选拔出来的文章诗词排完序,再交给文渊堂的大人再次裁定次序。后来文渊堂壮大,演变成了文教司。 后世的文章月评是从这里沿袭过来的。 每次评选都要花上大半年的时间,是个巨大的脑力工程。 林理一般只负责科举取士。 一次评选中,进士中有一半都出自将门,连秦氏的嫡子都来参上一脚。 “你们为什么要来掺和科举之事?好好待在民间,好好待在军中历练才是正事。”林理唤来一个孩子问话。 秦氏子跪在地上回话:“我就是想知道我到底能不能考上。没想到真的考上了。”biqμgètν 几位将门之子跪在地上,一个领头的抬头回道:“武将出身做学问也不会差。皇上不是最喜爱文武兼备之才吗?我们只是想向皇上证明自己不比文臣逊色。” “谁说你们比文臣逊色?风汐文武并举,可我私心还是偏武派的。只是国政需要文派辅佐。你们各司其职,不断上进,风汐才能稳固。” “是!” “这次科举不会给你们派职,你们哪来的回哪去。” “是!” 文教司司首在一旁不动声色地听着,等到几位世家公子退出去了,才站出来说话。“皇上,军部该立主心骨了。” 林理满意地笑道:“你觉得哪几家更合适?” 文教司司首亦是刺盟成员,他回道:“赵、陆、王、何四家最合适。将门之中,这四家家风最严,子弟最优异有抱负。传承百年,已经出了四代良将,是最合适的人选。” “其他几家不好吗?”林理明知故问。 “其他几家总有些竖子不成才的货色,家中缺少管教,没有严惩,对待子女还是心软了点。” “那这四家该如何排序呢?” “赵、陆一档,王、何一档。赵、陆可为帅,王、何可为将。” “爱卿所言甚是。你真是眼明心亮,文派有你坐镇,会大有作为的。”林理赞赏司首。 “皇上过奖了。”文教司司首谦恭行礼,从容退出殿中。 第10章 风雅 发展了一千年,风汐初步格局设立。 国政由两府总领,分别是士官府和枢密府。 士官府由农桑司、典判司、文教司、百工司组成。 枢密府由军刑司、警卫司组成。 就是在势力成型后数百年,风汐爆发了一次激烈的内战,既是文武之争,也是权力争夺。 这场争斗持续了二十年,其间死伤百万。 保持中立的是圣王林理,他在路氏的田庄里,整日吃好喝好,悠闲快活,用植被在路氏地盘升起一道绿墙,都是带毒刺的高大植被。与世隔绝。 文教司司首为首的一部分文派也是避世不理政务。 典判司则是做起了甩手掌柜,刑律能管则管,管不了就撂挑子不管了。他们向来都跟着圣王走的,圣王看戏,他们也是观望。 争斗核心还是农桑司、百工司、警卫司一派,军刑司一派和民间的秦氏。 都想打掉对方的特权。 秦氏倒是被波及到,但是他们本就是不怕事,谁惹到他们绝对反击,不会怂。本来只是警告威胁秦氏不要站边,没想到反倒引起秦氏不屑,他们加入了攻伐中,还成了主要角色。 总结就是农桑司一派和军刑司一派争权,波及到秦氏,最后三家混战。 路氏家主伺候林理用膳,脸上都是担忧:“圣王,真的不管管吗?再打下去,人都快打没了。” 林理一脸愉悦:“没打过怎么知道打了的后果,怎么知道打了也是白打。由他们去,反正路氏这边岁月静好,外面打没了,风汐也是不会灭种的。我还在。” “您心可真大。”路氏家主无奈苦笑。 “总是有这么场仗要打的,早打晚打都要打。后果他们自己扛,谁都逃不掉。” 林理预料的没错。 打到最后三家都累了,最后和平协议,停战了。 林理的惩罚就是斩杀了各家家主和参战司首。ъitv 自此,风汐直到末世都没再爆发过内战。 史家把这一历史完整记录了下来。 谁看了不说,打了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只是可惜那些家主,个个都是世族英才。 世家记取教训,不会再打无意义的仗和没把握的仗了。 此后数千年,这几派挑事的势力开始了疯狂内卷,一定要在实力和人才储备上比过对方。 林理特别喜欢附庸风雅,尤其是那些公认的画家、书法家、诗人、音乐家、棋士。 俗话说的好,越缺什么越亲什么。 文教司进来一个风汐最负盛名的古琴演奏者时,林理就让司首带他去会会。 “皇上,你怎么这么喜欢结识这些人?” “这是我的短板。我只懂欣赏,不懂文艺创作。这一直都是我的遗憾啊。一般腐儒我也不屑一顾,可是整个风汐都把他传得跟个仙人一样,我当然会好奇。” 司首理解地笑了,“他确实不负盛名。我见过不少古琴手,像他这位这么全面,性情又不与俗同的确实难得。” “是吧。我见过的人都说他好。我可要亲自去见见。” “您还说偶像崇拜不可取呢。”司首忍不住取笑林理。 “这不是偶像崇拜,这叫欣赏有才之士,这叫品味。” 酒楼外已经聚集了许多人,楼里的位置都坐满了人。大家都是来听名人弹琴的。 这个演奏者是陆吉,他从另一个世界来到了风汐,本是想陪华玉诏的,后来对风汐的风土人情有了兴趣,参与了下科举,没想到意外地被招进了文教司,奉为上宾。 他平日就喜欢弹古琴,偶尔引来鹤雁响应,世人看了都以为他是仙人下凡。 名声慢慢就传遍了整个风汐,连圣王林理都慕名来酒楼听曲子。 这次酒楼请到他,也是人情。 酒楼老板和陆吉算是好友,出场费开得也很优渥,华玉诏又撺掇他去登台演出,他就来了。 陆吉总是弹奏即兴所做的曲子,华玉诏早听习惯了。 风汐的人还是第一次听,真是如听仙乐耳暂明。 一曲奏毕,众人还沉浸在琴曲的意境中,久久无法回转清明。 陆吉已经拿了钱款报酬和精品食盒,精酿美酒,翩然离去了。 林理清醒的快,带着司首偷偷跟在陆吉身后。 “皇上,你觉不觉得你现在的行为有些奇怪啊?” “先跟上去和他说个话,结识下。” 风汐体制发展到现在,基本上两府官员都由司首遴选了,林理接触官员的机会比立国之初少了大半。 “陆吉,你先等下。”司首直接出声喊停了陆吉。 陆吉转身看到司首身边跟着个年轻的俊美男子,“司首大人。好巧。” “不巧。给你介绍下,这是圣王林理,今天特地来看你的。” “哎!”林理来不及阻止,司首就把来意说完了。 林理有些不满地瞪了司首一眼。 陆吉向林理行礼,“拜见圣王。” “不用客气。这是民间,不用讲俗礼。今日就是慕名来听陆先生的曲子,想和陆先生认识认识。” “那随我一起回家叙叙吧。”陆吉不卑不亢,就像是普通朋友般亲切说道。 “好。陆先生请带路。”林理神色愉悦,感觉和陆吉像是多年故友,两人十分快速地热络了起来。 陆吉把酒楼送的美食和酒摆放在桌上,三人一起在桌上聊起了天。 林理还是第一次和人聊的这么畅快,司首也是很轻松地交谈,外人根本看不出这三人身份天地悬殊。 “陆先生真是个妙人!”林理回去的路上都在夸奖陆吉。 “难得看皇上和人相处得这么愉快的。要不让陆吉进宫伴侍左右吧。”司首提议。 “这就是你的俗气了。知心之人相遇就是幸运,何必非要拘留在侧?真要伴侍,陆先生自己就提了。他是个有主张的人,随他心意就行了。”林理指着司首,带点批评的语气说道。 “皇上也是个出尘之人。”司首真心赞道。 “这样的人物,能在风汐出现是风汐的福气啊!”林理感慨。 “臣认为风汐最大的福就是有你为王。”司首满眼崇敬,真心实意地敬服林理。 “我们都是,都是!今天这个日子不错,不错!哈哈哈!”林理朗声笑着,朝着宫殿的方向走去。 ъitv 第11章 形象 “男人怕死,女人也怕死,那打仗了,谁来保卫风汐啊?” 林理虽然是带着笑意说得很轻松,但是威胁意味十足。这是他有次宴请都城臣民时,在台上迎风说出的话,后来被引用到许多文人的创作中。 林理特别推崇文化传播,不喜将文化与钱财牵连过深。他时常说文化是全人类的财富,不是商人求利的工具,可以用文化求财,不可独占文化本身。 在林理的指导下,造纸术被创造了出来。 在科举实行了百年后,林理把自己私藏的兰台典籍逐渐印刷流入民间。 什么历史、诗歌、诸子经籍、世界名著都是他在前面轮回中精心收藏的。 文化就是在交流中蓬勃发展,风汐子民要提高素质,首先就要充实学识。 尤其是读到近代历史的书籍时,人们总是怒其不争,“为什么不抗争呢?” “师夷长技以制夷,说的倒是好,后面又统统抛诸脑后,开始信奉异族的虚伪假道学了。” “什么平等、自由,都是骗骗孩子的。光有权力没有义务,是在纵然享乐,国家败落混乱,可以预见。” 士子拿到圣王传播的私藏典籍心里都是十分饥渴得捧读不倦,只是越到近世,越有些不屑讥嘲声。 还有些人读后对书中的科技颇有兴趣,只是典籍中没有什么科技之类的书籍。“真有能上天入地的东西?稀奇!” “这些都是真的,还是想象出来的,怎么这么具体?” “有些名词完全理解不了,还有一些什么原理,具体指的是什么,也没介绍。” 所有典籍中,最受追捧的就是诸子学说和诗集。 “真是一群神仙,写得诗也太美了!” “孔夫子若是在世,我也想拜入他门下学礼。”ъitv “各家各执一词,都挺有道理。能看出忠君爱国的拳拳之心,是群有骨气的贤哲。” 林理则是捧着《唐诗宋词》在那品读,啧啧称叹。“真是神人!真是才华横溢啊!” 风汐有才能的不少,但论作诗真比不过这些人。 仿佛用的不是一种构造的脑子。 林理最爱这些风雅有风骨的人才了,他自知自己最缺的就是这种文雅的创作才能。让他打仗治国不在话下,让他作诗那就是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 瞎写不是不会,林理本来品味就好,好诗烂诗自己很清楚,尤其在读过这么多传世名作后,看自己的作品真就是,什么破烂玩意! 认清现实,他也不强求自己做什么才子,只能闲时多看几本书熏陶熏陶自己这荒瘠的灵感枯地。说不定再读上几个轮回,他哪天就开窍了。 世上果然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呐…… 一向重农抑商的林理唯独偏护大族陈氏,也是看重陈氏一族温厚有度量,虽是商贾出身,却推崇文化。在文化的理念上和林理一拍即合。 所以陈氏是所有世家大族中最懂经商,最包容,最受圣王看护的。 秦氏是圣王家臣,受托会护着陈氏,尽量不在世俗事务中和他们起冲突,能帮就帮。 后来近世与其他国家文化经济交流合作中,陈氏扮演了重要的角色。科技知识的传播和学习也是陈氏大力支持的。在风汐现代派中,传统世族陈氏有不小的话语权和影响力。 最不像世家的大族,最兼容并蓄的大族,说的就是陈氏。 正因圣王的偏护,陈氏繁盛至末世,陈氏也是对圣王最忠心最拥护的世族之一。因为陈氏包容温和的做派,这点往往会被人忽略。 饮食是圣王十分重视,他是个典型的美食爱好者。 扶持的粮油大族路氏就创立了厨师大赛。 林理每次都会乔装出席,去尝尝有什么好吃的。 接待林理的都是路氏核心的子弟。 路氏是受到两府立盟约保护的特殊氏族,在风汐的地位十分特殊。 林理一直强调粮食是国家的根本,民以食为天。 不用吃得多好,但不能让人吃不上饭。 要是哪个地方的百姓吃不到饭,那当地为政的官员是要杀头的。ъitv 百姓的义务就是好好学习,好好工作,不要虚度光阴,不要叛国,不要做废物。 就是只是做学问,读读书,没什么实际的成果,有心有态度,风汐也会尊重。 但是摆烂,什么都不做,挑衅权威,那就做好消失的准备。 风汐实权者从不手软。 风汐说好混也好混,说不好混属实是残酷。 为什么轻松地看看书度过一生的人不多呢?因为没有收入饿死,官员不用追究责任。所谓的百姓吃不到饭,是官员主观行为影响百姓生计,不是百姓不作为自己造成这种结果,两者有本质上的区别。 就是官员贪污腐败让百姓受苦,那该死的是官。 百姓自己无能不上进受苦,那是百姓自己该受的,不要抱怨。 林理最重公平,谁的责任就谁受着,他不相信弱者的眼泪,他只相信公义,相信实事。 不论是官还是民,死在制度下的都不少。 当然有人暗暗恨林理,但谁能反抗呢? 别说林理,就连林理培养的秦氏,都稳坐民间第一实权位置,没人撼动。 从下至上,权力分配都稳如磐石,像林理的命格和实力,像座高山,压在风汐的土地上。 你若是抱着欣赏风景的态度,会觉得林理还很有气势。若是对抗的心态,真的让人窒息,喘不上气。 风汐的强大就是林理奠定的基石,以致林理肉身消亡假装离世之后,只有一丝神识火焰留在风汐,整个紫星都没人能撼动风汐的强势。 这样的风汐,这样的王,可敬可叹可畏! 林理没想什么千秋伟业,他就是一心撕咬着椒香的鸡腿,满眼星星地看着大厨在那烹调新的菜品。 路氏子想拉林理起来,“大人,您不用蹲在地上吃的,上桌子边坐着吃吧。” “等我先吃完这只鸡腿。哎呀!人生能吃到这样一只腿,真是死而无憾啊!” “大人慎言!不要这么说。”路氏子陪在林理身边看他吃。 路氏子尴尬地看着林理,心里小声说:圣王,您还是注意点形象吧!虽然别人不认识你,我还是知道的。这样我以后该怎么面对你啊?你可是我们路氏的偶像啊! “你们路氏真是天才!竟然想到办这个厨师大赛。这个比赛要一直办下去!” 第12章 药王谷 林理曾经出过很多作文评选的主题,他自己记得最深的是“如果世上没有人种地了……”“风汐没有童话,只有神话,是不是失实?”“什么是仁慈?”“风汐版图无需扩张”“风汐的山水与异族土地的差别”“风汐土地有灵魂”“风汐需要养异族人吗?”“如何解释天尊地卑”“自养和他养的内含和本质”。 他出完这些选题,都会在心里自我夸奖一番,林理有些天生的自恋在身上的。 林理出的题目和他选拔的人才是息息相关的。 他要的是一心为风汐,并且有勇气抗争的人才。 他不是个才子,但他很会从文章中选人。看人眼光毒辣。文字在他眼中是有生命和灵魂的,能写出有灵魂的文字的人一定有着强大的信念,且不论对错,精神力就非比寻常。ъitv 他只要在这些精神力强大的人里选出有用的人就可以。 这是他作为风汐圣王最应该做到位的事,就是选拔人才。 用对了人,风汐的方向就对了。对错由林理来定。 天命都不在林理眼中。 一切执念的源头只是风汐这片土地与林理血脉相连,这是他的母亲。 宇宙如何,世界如何,有什么影响? 风汐好才是林理心中真正的好。其他的爱咋地咋地。 每个民族都在用知识和思想文化营造民族的高塔,圈住人民,至于高塔通向何方取决于处在塔尖的人向往何处。 林理向往统一,向往忠诚,向往优越,向往文武兼备,向往超越,向往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这是他建设的风汐巨塔,直到他的灭亡和他的追随者消失,这座塔才会倒塌。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万物本原一体。 名类多了,需要规矩,划分界限,最后力量最强的还是从本原中获取能量。 林理可以有无数个,但林理只有一个。 拥有祖先的头脑和灵魂,你就变成了祖先,你就是祖先的转世了。但你还是你。 林理既是王,也是世间众生。 范溪在风汐就是到处走,走遍各处山脉。 自从他吸收了山海那条龙之后,他的能量总是隔一段时间整顿一下。 肚子里会产生一种像火灼烧的感觉,他就会跳进大江或大河里,化作龙形游上大半个月。 有几次撞见了几个修道的人,把他当做妖物想收了他。 范溪可不应付他们,直接一口水雾过去就消融了他们。 山海那次联结两个世界引发的天水倒灌,之后洪水疏导后,范溪就发现整个风汐的地格比之前几个轮回都要坚硬了几分,灵气也增加了一些。 “看来山海的世界的生灵事物本身的精元更纯粹。要是能去那个世界走走,可能就清楚他们为什么精元这么纯粹了。”范溪自己坐在树上思索。 他到处勘探山脉就是想看看,这个地格增强是局部的,还是整个风汐。 差不多走完风汐的山脉,差不多和风汐版图对应的地域都有所增强。 还有些地域没有陆地连接的几个岛屿,也有增强的迹象。 范溪在空中将增强的地域都摹画下来。 看着手里的图,范溪竟然隐约看出了龙形。 “如果把力量寄存在风汐中,之后能回收回来吗?” 范溪产生了这个疑问,为了证实能量寄存的可能性。他将自己的力量注入了风汐最大的江河中,散去了自己的肉身。 千年之后,某个天朗气清的好日子,范溪就再次汇聚人形,从江河中鱼跃而出。 看着泛白的光滑身子,范溪给自己变出一套简单的衣物穿上。 感受体内能量,一开始运转得有些迟滞,后来就流通圆融了。 力量好像没什么增减,但是感应力增强了,对风汐的元素感知比之前更敏锐了。 范溪伸手,一只飞鸟落在他的手掌上,他一挥手,飞鸟飞出去,在半空身体爆裂,化成血水飞落下来,在要碰触地面时又变成了透明的水滴。 左右转动自己的手掌,范溪眯缝着眼,沉思不语。 “如果力量可以塑形,那我的族人也许也可以在风汐重获形体。” 范溪回忆之前联结族人时濒死的感觉,躺在原地进入了濒死的境界。 “少主。” 幽暗之中一只巨眼看着范溪。 范溪将发声的族人的精神力吸收了一小部分,足够化形一只上古白龙的力量收集完了,就断开了联结。 范溪苏醒之后,就将吸收回来的力量注入了江河之中。 “看你的造化了。” 阳光照在院子的草药园圃里,药王谷到处都充斥着草药香。 “你们的大师姐怎么又不在?” 田墨开话里已经开始冒火了。 正在铺设草药的一个徒弟,回道:“大师姐说她先出去玩几天,放松放松。” “现在有世家跟我要药丸,不是说药丸没做完不许外出吗?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啊!” 徒弟抿嘴低头不敢接茬。 田墨开脾气算不错的,但是这个大徒弟真是每次都在关键时候掉链子,自己甩手出去快活,然后留他们一干同门给他擦屁股。 “我就不该收了这个孽徒!” 当初她刚入门的时候,乖巧懂事,悟性奇高,田墨开悉心教导她,指望将来她来带领药王谷。 没想到她一朝得道,就原形毕露了。简直是个混世顽童。 “她可真能装!装了二十年,真是辛苦她了!” 大师姐此时正在山下镇子里,摆摊卖药丸。 每次她都会乔装扮成男子,贩卖补阳气的小药丸,因为效果好,在摆摊的药丸贩子里都有了名号了。 “来来来,赶紧拿走!” 大师姐迅速把药丸出完,收好钱银就迅速开溜。 往镇子里最好的酒楼里买了刚出的新酒一壶,骑上自己的骏马就往镇外狂驰而去,只留下马蹄扬起的飞尘。 华玉诏睡醒就看见自己的徒弟在发脾气,微皱眉,看看日头,肚子空空。 “徒儿,师父饿了。” 田墨开收起怒火,恭敬地对华玉诏行礼。“是。徒儿这就去做饭。” 华玉诏看着徒孙们面有难色,随口问道:“你们大师姐又惹师父了?” 徒孙回礼,说道:“回师祖,大师姐溜走了。” 华玉诏了然,“真有个性啊。难怪当初我看她觉得很有野性,原来真是野马的脾性。孩子,活泼点没什么。你们继续,好好工作学医,把你们大师姐比下去,这样就可以扫她出门了。” “师祖说笑了。”徒孙勉强地笑了笑。 大师姐可是在世医仙,哪是随随便便就能超越的。 第13章 龙马 身下骏马是货真价实的千里马,一日自己撞上大师姐,顺理成章就成了她的坐骑。 “马儿啊马儿,跟着姐姐是不是很正确的选择啊?” 大师姐自我感觉相当良好。 风吹着她的脸,官道两边绿意盎然,春光无限。 来到一处江水津渡亭子里,下马进了亭子倒头就睡。 过了半日,官道上驶来几辆马车。 马车里的人穿着锦衣华服,个个神色端肃。 马车停下,车里的人下来在此处休息。 一个玄色锦服的男子看到亭子里的棕灰布衣打扮的男子盖着脸,翘着右腿在小眠。 大师姐听到了几人走进亭子,翻个身子继续睡。 “公子,这次去犬戎就我们几个,家主不派几个沿路保护你?万一公子出事,我们怎么交代?” 玄衣男子就是说话人口中的公子。 他嗤笑了一声,“死在犬戎就死了,有什么好交代的。” “您身份跟我们怎么一样?” “别说废话了。把事情做好,其他的多说无益。” 男子声音冷冽,细听还挺有磁性。 大师姐被这男子的声线吸引,偷偷掀起帽子看了男子一眼:哇!我的菜! 男子俊美冷酷,周身透着尊贵,面容清俊,眼神深邃直入人心。一身玄衣增添了他的神秘和冷硬氛围。 哪来的大帅哥啊! 大师姐都忍不住流口水了,这家伙也太诱人了吧。ъitv 男子唇的厚薄适中,线条舒展,轮廓漂亮,形状大小优秀。怎么看都是富贵相。 好想亲他! 大师姐在心里默默地念起了清心咒,真是好不容易出趟门,可别被美色耽误了游山玩水的正事。 走之前,男子奇怪地瞄了躺着休憩的人一眼,刚才总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这人怎么一直躺着,睡这么久? 熬到马车都远去了,大师姐才起身,舒展了身子,出了亭子牵马。 骏马一脸奇怪地看着大师姐,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 抚摸马头,“你懂姐姐的心吧。姐姐为了带你游览风汐,抗下了多少诱惑啊!” 说完跃身上马,驾着马往下个城镇驰去。 公子和大师姐的方向在一条分叉口分开了。 其实一个选择就会引发不同的故事。 如果和公子相见,大师姐可能就会有俗缘,也许将来还有重逢的机会,毕竟这公子的长相在大师姐的心里激起了一丝涟漪。 一个人的心没有主人之前,可以记住很多人,可以和许多人发生交集,除非认定了谁。 真爱可不是出趟门,耍个小聪明就可以得到的。 拐了个不同方向,大师姐就得到了另一种东西。 大师姐眼前摆着金银珠宝,宝贝的光芒让她心花怒放,她一脸谄媚,极力克制自己的财迷心窍,庆幸自己之前在亭子没被美色所惑。 “多谢医仙救命,这是小人的一些薄礼,请医仙大人笑纳。” “好好好,大人客气了客气了。” 这个镇子的大富商家里人得了怪病,招榜寻医。 这不就正中下怀了嘛! 刚进镇就发现个大生意。 大师姐暗中自夸自己福禄深厚。 拿着赏钱,大师姐就在镇里酒楼包了个最豪华的房间。 “当初拼命学医果然没错,出趟门收获多少钱银啊!我果然从小就很有远见!不愧是我!” 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日就在镇边到处游览,观赏这个小镇的风景。 跟着大富商安排的当地向导,把整个地方有名的山川都逛了遍,足足游玩了七八日。 离开时一整个身心舒畅啊!这就是享受生活的感觉! 走在官道上,牵着骏马,大师姐产生了纠结的情绪。 她回头望望来时路,“师父那边还是要有个交代,我要是继续玩下去,会不会太不尊重师父了?” 往回走了一步,大师姐又调转方向,脸上笑意放大,“不管了!师父这种人物,什么解决不了!大不了就是一死!来都来了!先玩了再说!” 田墨开手中的碗不慎掉在地上,碎成了几块。 他眯着眼,捡起碎碗,收拾妥当。 坐在院子摇椅上,望着漫天星光。 过了许久, 长叹一口气,“师门不幸啊……” 华玉诏心情很愉悦,吃完饭,就一直躺在院子里观星,“你说小妮子在外面安全吗?我还真有些想她了。” 田墨开一脸冷漠,“有什么好想的!这小骗子,白瞎了我掏心掏肺地教她医术道法,一点都不知道感恩。” “她都有了医仙之名了,算是报答了,这可是光耀医道的大功。就是贪玩了点。不过无伤大雅。孩子嘛。” “师父,你对她的误解很深,她可不是孩子。” “你们都是孩子。都打不过我。”华玉诏直接说出了她心中对孩子的定义。biqμgètν 田墨开无语,大徒弟的秉性看来是像她的师祖了。什么评价标准啊?谁打架厉害谁就是大人吗? 大江大河之中飞出了一条巨大的白龙,空中一道人影闪过,点了点白龙,白龙化形成人。 范溪看着初具人形的同族,“你是真正的龙。跟我们这种炼成龙魂的或者修成真龙之体的不一样。风汐不是龙族的地盘,你要低调点。尤其要躲着风汐的王,一个叫林理的人族,要是让他发现龙族出现在这里,可能就会消灭你这个潜在的威胁了。” 化成人形的同族是个俊秀的少年郎模样,特别清秀,气质清新异常。从没有男子长得这么好看的。 范溪有些发愁,“你还是化成别的东西吧,你这长相太招眼了,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是。”少年变成了一匹骏马,鬃毛柔顺地滑落在头颈。 范溪满意地顺了顺马的鬃毛,“你这孩子还真乖巧。以后就以这个样子,好好在风汐修炼吧。你是从神域来的,不能在这里久留,以后还是要回神域。族人还被困,我们都要更努力才行。” 骏马顺从地点点头,就向远处奔去了。 骏马停在林间,回忆起初到人间的事情。 大师姐拿了一把杂草往骏马嘴里塞,“吃吧,别饿到了。” 骏马都吃了,将难嚼的口味化成元素吸收了。 骏马瞟了大师姐一眼:这人养马太随意了…… 第14章 擦身而过 孽缘可能就是在那个亭子里结下的吧。 整个犬戎边境的一处无垠沙漠里,沙尘滚滚,黄沙漫天。 那个玄衣男子一个人漫步在沙上。 跟随他来的几人已经被黄沙吞没了。 在这里走的头几天,还有两人互相争斗了起来。 竟然有人提议食人血续命,玄衣男子不屑一顾。 他是秦氏嫡子,生来骄傲,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还不如死在这片沙漠中。 他一人就一直走一直走,什么都没去想,走了许久。 秦氏家主派他们几人去犬戎行刺,其实就是想让他死在犬戎,给他留下最后的体面。 因为他一时气血上头,杀了几个大族核心子弟,家主觉得他没有耐心,残暴无制,不配担当秦氏重担,就找个方法除去他,顺便给其他几个大族交代。 他不怪家主,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偶尔爆发的嗜血本性不适合带领秦氏。一旦嗜血性子冒头,看谁不顺眼就会下杀手,根本不顾忌世家关系,秦氏未来。 但是这种强烈的天性,他实在压制不了,这一下爆发出来,让家主给他送去犬戎,算是物尽其用,死得其所吧。 他心里是感激家主的,他是个失败无能的秦氏嫡子,不该久留风汐,害人害己。 对面走来一人一马。 秦氏子眼里困惑,停下脚步看着对面的绝色女子,虽然她脸上被沙子弄脏了,但是他看的出来她长得很美。 这种时候还能欣赏美色,秦氏子天生的审美倒是和他杀戮天性一样根深蒂固。 “喂,美男子。”大师姐认出对面是那天在亭子里偶遇的美男子了。只是她这时候没心思动歪念头。 大师姐在这片沙漠里走很久了,这片沙漠很古怪,她用什么法子都走不出去。 有天她莫名其妙就走进来了,好像被迷了心智,看到一片黄沙好奇走近,她和骏马就进来了。 她肚子饿了,一心想杀了马儿充饥。 这下好了,看到同类,可以一起搭把手。 她指着骏马的头,询问秦氏子:“一起宰了这匹马,烤马肉吃如何啊?” 骏马无语地看着大师姐,难怪这几天总觉得她奇奇怪怪的!原来打这种主意!好虚伪的人族啊! “这么漂亮的好马,杀了可惜了。”秦氏子没理会。 骏马点头,甚是欣赏秦氏子的惜才之心。 “你不怕饿死啊!” “早晚都要死,有什么大不了。”秦氏子越走越近。 大师姐皱着眉看着秦氏子,无名火起,突然飞身向前,出手擒拿对方。 她借着打斗发泄自己的无奈怒气。 骏马就看着两人打。 大师姐的胸被打破裂了,秦氏子的下体被踢碎裂了,满身血污,血珠滴落在黄沙之上,又被黄沙覆盖。 骏马眉头皱起来了,人族的疯子是聚到一块了吗?打得也太狠了吧!什么怨什么仇啊!不忍直视。 两人的杀气覆盖着周身数十米的空间,眼里都是纯粹想撕碎对方的神色。 这是顶级猎杀者搏杀,不死不休。 在绝境之中,一点火苗就能点燃两名顶级猎杀者的杀意。 顶级猎杀者往往都是超级行动派。 大师姐在药王谷这二十年,真的是演了好长的一段戏,根本没人看出她的猎杀天性。 她师父田墨开看了都要称她一句戏王。 就在两人濒死之际,骏马抓住机会,化身成白龙腾空而起。 一道银光闪过,白龙坠落,摔在黄沙之上。 大师姐眼里都是精光,一团黑暗直冲白龙。 电光石火间,白龙变成人形,之后被黑暗吞没。 黄沙掩埋了秦氏子。 大师姐的尸身在时间的侵蚀下风化成沙。 那团黑暗吞没了白龙所化的人形,一同消失了。 山林中虫鸣鸟叫,一片清幽。 一块土里慢慢隆起,一只素白的手从土中伸出! 大师姐重获肉身了。 她有些吃力地靠在一棵树上,裸露的背感受的树干的粗糙纹路。 鼻子里呼吸着山林的清新空气,感觉天地都变得分外清朗了。 “哎!活过来了!” 一个上山砍柴的柴夫走过来,“姑娘,你没事吧?” 他贴心地将外衫脱下盖在大师姐光裸的身子上。 “姑娘是遇到歹人了吗?” “没事。大叔不必惊慌。” “我还没成年。” “哦。不好意思,小哥不必担心。” 柴夫长得比较成熟,大师姐误会他是中年人了。 干笑几声,大师姐让柴夫领她去就近的泉水边洗浴了一番。 洗净脏污后,大师姐就穿着柴夫的衣服,和他一路闲聊。 “这座山里最近有些怪事。晚上上山总是会有鬼火。有些不信邪的人来一探究竟,最后都不知所踪了。”柴夫脸上都是担忧。“再这么下去,很多人会搬离这里,去别的山头居住了。” “你不想离开这里吗?”大师姐随口问道。 “我祖辈都靠着这山林活的。圣王治世以来,大家都能吃上饭,田地都有人耕种,生活过得很舒服。我母亲前不久离世,就葬在这座山上。离开了,就没了根。我不想走。”bigétν “你还是个孝子,不错。”大师姐拍拍柴夫的肩。“我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姑娘这么漂亮,干的了这事吗?”柴夫有些担忧,“别害了你。” “小哥,我是个修道的高人,会术法的。” 说完隔空变出一丝小火苗。 柴夫瞬间被说服,喜不自禁,“那就麻烦姑娘了。要是姑娘解决了这个事,我一定会好好报答姑娘的。” “小哥不用客气,你借我这衣服,带我去泉边洗浴,就是最好的报答。” “这可不行,一定要再谢姑娘的。” “那就等事情解决了,告诉我这里有哪些药草。我是个医者,了解各地的药草分布比真金白银来得实际。” “我也不是懂很多药草,但是我一定会尽我所能,打听这附近草药的消息的。” 大师姐笑得温和,看得柴夫都有些呆愣了。 “那就够了。” 阳光照在大师姐身上,这时倒真有些超然物外的仙人之资了。 到现在,才意识到大师姐是个绝色女子啊! 你之前都搞什么东西去了!你说说,好好的一美人! 不是贪财就是好色,要不就视人命如草芥。出场到现在才有点医仙的样子…… 第15章 财路 土地给了林理力量,土地给了农民力量,农民撑起了风汐。 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 秦氏虽是民间土皇帝,但是所有努力最终指向的就是确保底层大众获得最基本的做人的尊严。做得不好就罚,做得好日子就好。 秦氏残酷,但是数千年在民间扎根获得了坚实的民众基础。 当然反对者头脑不清醒的早就被消灭了。 从主君林理那传承下来的雷厉风行的手段很好地被秦氏继承了。 恨、瞧不起秦氏的人都骂他们是圣王的爪牙鹰犬,秦氏自己引以为傲、心甘情愿做圣王的狗,并希望生生世世都做圣王的家犬,为圣王开道。 林理曾说:“风汐最奢侈的东西就是山河月色,什么金银绸缎都抵不过。我要是能用文字写尽这风汐的山水,皇位让给你们也无所谓。” 秦氏子坚定回道:“只有您配坐这皇位,谁上我都不会服!” “别人说你是我的狗说得真没错。” “能做您的鹰犬是我的荣幸!” 两人立于江岸上看着奔流的江水向着天际流去。 风声呼啸,裹挟着无数的故事和变迁穿梭在风汐土地之上。 夜里,大师姐独自上山,一路上还真是鬼气森森。 “这里真阴!什么东西?” 空中绿色萤火飘荡,普通人见了确实会吓到。 一路往深林走,绿光逐渐聚集在大师姐周围,一直到一个黝黑的山洞口停下。ъitv “你们怕了?” 大师姐敏锐地察觉到身边的鬼火散发着惧意,嘴角扬起戏谑笑容,一阵风送这些绿森森的玩意进洞。 一会洞里恢复了黝黑。 “看来里面的东西会吞吃鬼物。” 大师姐好奇地往洞里走去,一下子周身陷入黑暗之中。 她的意识清醒,知道自己没有晕厥,放下了心。 使用道术,点亮了山洞,一瞬间亮光被吞噬,洞里还是幽暗一片。 “到底是什么东西?” 用了各种术法,雷、水、风、土,统统没用。 银光闪现,搜查了洞里的情况,什么生命迹象都没有。 “我要出绝招了。” 大师姐的血肉突然爆裂,洞里被血肉溅得到处都是,血腥味弥漫在洞里。 若是寻常血肉也是会被消融,但是大师姐的血肉无法被洞里的东西消解。 那次黄沙之中,大师姐身上出现的黑暗再次出来开始吞噬洞里的一切。ъitv 一道亮光闪起,一声婴儿嘹亮的哭声打破了寂静。 黑暗散去,晨光射入了幽暗洞中。 数年后,药王谷收到一封来自远方城镇的信。 “师父!大师姐来信了!”徒弟兴高采烈地把信交给田墨开。 田墨开压抑着喜悦,故作冷淡地说:“我还以为这个逆徒死在外面了呢!” “嘴硬。”华玉诏躺在摇椅上悠闲地晒着太阳。 看完信后,田墨开对华玉诏说:“她说她在那个村镇定居了,那里药草很丰富。她另立门户,创立了新派,叫三生门,收了个孤儿,是我们的徒孙。那个孤儿叫莫时,男孩。” “这家伙真是没心没肺啊!”田墨开忍不住骂出声。 “孩子大了,知道开宗立派,不错。”华玉诏夸奖道。 “这家伙真就一去不返了,没有良心的!”田墨开继续骂道,心里竟然有些不舍。 “不管怎么说,徒孙可是第一个把你的本事都学会的,给药王谷争了口气。在道术修炼上,药王谷一直都和风汐教有着巨大差异,现在出了这么个天才,性子乖张一点,也情有可原。” “要不是她厉害,我还真懒得管她!” 风汐教是圣王同意创立,在风汐一直是主流道门。风汐教背后的创立者还是林理的同父同母的哥哥林月,是个不存在风汐户籍上的神秘人物。 后来佛经在民间流传后,佛教也开始盛行。 各地民间的神明都是从圣王典籍中脱胎而出。 有功德的贤人有时也会被信奉者立庙供奉。 这些都是官府督择建立,数量有控制的,不会发生乱盖的现象。 已经开始读书识字的小莫时,就是在那个幽暗山洞里诞生的孩子。 大师姐再次苏醒过来,就看到个光屁股的孩子,检查根骨觉得不错就带回来养着。 在山村里住得舒服了,就懒得动身。 顺其自然就成立了个三生门,算是给师父他们一个交代。虽然这封信是几年后才想起来写的,有些延迟。 三生门就两人,不再加人,这是一开始大师姐就告诉莫时的。 莫时一直都谨记在心。这孩子心眼实在,和大师姐风格差别很大。 “医仙姑娘,镇里的大户请你到府上看诊,这是诊金和拜帖。”柴夫小哥给医仙送来了钱银和帖子。 大师姐在村镇都以医仙自居,一开始大家以为她在吹嘘,后来治了几次,名声传播开了,许多富人都找她来看诊。 “好。” 转头嘱咐小莫时好好温习功课,医仙就坐轿子走了。 柴夫去山上砍柴去了。 小莫时在那看了一个时辰的书后,突然听到院子里有声响,走到院中看到一只矫健的豹子看着自己。 豹子直接冲过来,叼起小莫时就往山上跑。 一路上留下了血迹。 正在砍柴的柴夫刚好看到小莫时被从屋里叼走,惊得慌忙去叫村里猎户帮忙救救小莫时。 猎户上山搜寻。 柴夫又赶到镇里通知医仙。 医仙淡定地让柴夫到镇子西边包子铺买几个肉包子带回去,她一会就回去。 柴夫领了钱赶忙去包子铺买了包子就回转村里了。 医仙在轿子上是一点不慌,路上看看风景遇到个上次被自己撞见和女子做皮肉生意的少爷,顺便敲了个竹杠。 “好巧啊。有钱没?” 少爷一脸气愤,“真晦气!怎么又是你!” “有钱就给点,意思意思。我可是帮你瞒了好大一桩罪过的。” “你没完了是吧?”少爷满脸怒气。 “你是想息事宁人拿钱封口,还是想我去城里秦氏风气督察那里告你招妓啊?” 少爷想到秦氏的手段腿就有些发软,要不是找打手解决医仙失败,他也不会沦落到成她的固定钱袋子。 少爷把钱袋直接往医仙脸上扔,医仙准确地接住。 “都给你!” 第16章 遇险 医仙抓到豹子的时候,小莫时已经被吞吃入腹了。 医仙用银针钻入豹子的心脏。 豹子整个脸上都是痛苦之色。 “我的徒弟什么时候活过来,我就不让你受这钻心之痛了?” 一日又一日,豹子就倒在山路中间,忍受着钻心剧痛,连了断自己都做不到。 柴夫都习惯了看到豹子在道上出现了。 小莫时破土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豹子躺在对面,“哎呀!吓到我了。” 小莫时赤裸着身子赶紧往山下冲,刚好撞见上山来的柴夫。 “莫时啊,你回来了!”柴夫激动得拦住小莫时,用自己的外衫包裹住小莫时,“别着凉了。” “大叔,师父呢?” “你师父在采药呢?你先回家洗个澡,你看你身上都是泥。” “哦。我走了。” 柴夫看着小莫时跑下山,心里的石头才算放下。 这下那只豹子也可以解脱了。 说实话,每天看那豹子,心里压力还挺大的。 毕竟是只猛兽,谁知道会不会突然蹦起来吃人啊。 医仙回家看到小莫时,就收回了银针。 豹子的心脏爆裂,在山路中毙命。 猎户发现豹子死了,就扛回家剥皮制衣。 “你怎么活过来的?”医仙询问徒弟。 “我从泥土里爬出来的。”小莫时据实以告。 “师父,我是妖怪吗?为什么我又活了?” “师父当初也是这么活过来的。我们体质和别人不一样,不是妖。” “哦。”biqμgètν “下次进镇里,你去帮师父敲竹杠啊。” “我不会。” “放心,师父会写名单给你。你就说是师父让你来的。” “他们要是不给钱怎么办?”小莫时皱眉问道。 “那就师父来处理了。” “他们做了什么错事吗?” “他们就是好色,喜欢刺激,惜命而已。” “太不值了。我觉得钱比美色难挣多了。”小莫时率真直言。 医仙欣赏地看着徒弟,“你很有觉悟哦。不错。不过他们不犯错,风汐没人管这种事,那我们也没机会敲竹杠啊。所以我们要怎么样?” “感恩圣王。”小莫时应声说道。 “对对对,是圣王让我多了赚钱的机会,要感恩圣王。” 医仙温柔地摸摸小莫时的脑袋,“你虽然是个天真的小孩子,但是悟性还是不错的。好好地把师父的本事都学去,将来一定饿不死!” “我会好好学习的,师父!”bigétν “好孩子!” 医仙在徒弟运上比田墨开好许多,莫时是个十分敬重医仙孝顺医仙的徒弟,将来也是为医仙争光。 田墨开收了众多徒弟才出一个医仙,医仙就收一个徒弟就收到了鬼王。 莫时就是后来令鬼物胆寒的鬼王,吞噬一切恐惧,完全掌控黑暗之力的强者。 三界独一份的黑暗修士。 姚重华在林理出场后就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他应聘在路氏的农庄种地,待遇优厚,生活无忧。 每日会给大妈和妻子上香,然后去田里干活。 路氏很器重姚重华,他是路氏农户中粮食种得最好,收成最丰厚的。 路氏甚至想请他做耕作讲师,被他婉拒了。 姚重华喜欢田间耕作,他不想花时间在授课上。 风汐发展到现在,不需要他再卖弄什么耕作技艺了。 他的责任已经尽完了。 现在他就喜欢做些自己拿手的喜欢的事情。 妖界的姚崇色每日看着儿子固定作息,看得直打瞌睡。 “没意思,就别勉强看了。你不累吗?”妖后昭穆调侃姚崇色,看她眼皮耷拉完全一副快睡着的状态。 “儿子好无聊哦。虽然是我儿子,可是他真的好无聊啊。这一天天地干活种地到底乐趣在哪啊?” “坚持可是一件难得的品质。儿子能一直认真做喜欢的事,足见他的热爱和责任心。他比你强,比你成熟。”昭穆十分欣赏儿子的行为,满眼都是欣慰。 “他这样什么时候能修炼完成啊?” “说不定这就是对他的修炼。” “你说种地啊?你在开玩笑吧。”姚崇色一脸不信,“不经历风雨,不大杀四方,不和三界大打一场,就种个地就行了?怎么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昭穆关闭了姚崇色观看儿子的画面,“你还是去睡觉休息下吧。觉得无聊就别勉强自己看了。” “现在儿子种地,田墨开一直在授徒,两个人都挺无聊的。就这样,他们还能搞懂三界的规则?靠他们不如靠我自己。不就是看书嘛。” 姚崇色躺倒,嘴里信誓旦旦,“我要卷死他们,要重新把书看起来,谁还不是文化人!” 昭穆温柔地笑看着姚崇色,自己走出了寝殿。 之前时不时就会想逃离妖界,逃离她,现在倒是越来越习惯有她在身边了。 姚崇色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她已经把昭穆的陪伴当成习惯,当成理所当然了。 姚崇色暴躁冲动的性格缓和了许多,现在顶多偶尔抱怨几句,就算了。 昭穆知道姚崇色在慢慢长大了,和初期的幼稚比起来,现在算是少年了。 也许等待姚崇色成熟需要漫长的岁月,但是昭穆不会失去耐心。 她会陪着她,收获属于她的成熟硕果。 另一边,魔界可是收获满满。 每个世界的人族都在快速变强,死后的灵魂被捕捉到魔界,合格留下的数量远超从前。 当然天界的顶级人才数量也在增加。 修罗太子一直是攻伐天界的主心骨,是他定下了催化人族灵魂,让人族在对抗和挑战中不断淬炼强大的精神的方针。人族是魔兵最大的兵源。 之前的魔界只是引导生灵堕落,自从修罗太子降世,他要求的重心转移到魔兵的素质和战斗力上了。 当初可以成为魔兵的现在只是残次品。 修罗太子不介意人族强盛,他巴不得人族强大得再快点,只要魔兵达到一定数量,就可以直接攻上天界。 魔界早就厌烦了当反派,当衬托者,他要成为胜利者,重写三界尊卑! 第17章 融合 范溪感应小白龙时竟然感应不到了。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他神魂消亡了,他不在这个空间。 这样范溪的实验就做不了了。 他只能再次联结上古白龙族神识,重新收集一只白龙的力量,再次注入江河之中。 “这次,可别再消失了。” 第二匹骏马已经不是当初跟着大师姐的那匹了。 那匹已被吞噬消化了。 范溪联结时,远在村里的莫时好像在梦中听到了幽深水中,传来深沉的一声“少主”。他没当回事,翻个身,睡得很安稳。 村里本来还是不知道秦氏管辖这么多事务的。 之前有一阵子镇里的米商故意提高粮价,村里的人就实在地买了。后来一个进了城的看了城里的粮价比村里的便宜,就在市井打探。市井的人让他去秦氏反映。 后来秦氏派了人到村镇了解情况,把那个米商经营一干人等,当街鞭打,直接打成了残废,发到了矿山里服役。 一些人心善求情,说都已经残了再去服役就没命了。 秦氏的人直接转了鞭子方向,问了一句:“你也想和他们一起上路,搭个伴吗?” 至此没人再敢求情。 村镇里到处传遍了秦氏的做派。 百姓遇到不公难以解决的事,就去托人或亲自去城里告诉秦氏。 柴夫日常感叹:“难怪秦氏在民间影响这么大。简直是老百姓的青天老爷!” 不过若是有人造谣诽谤编排罪名,诬告之人受的罚只会更重。 一般不是真有冤枉是不敢轻易去找秦氏的。 当地的官员足够处理一切纠纷,处理方式也更柔和委婉,没那么血淋淋。 良善的人大多找当地的官就够了。 年深日久,秦氏在民间的忠实拥趸几乎占了十分之一的人数。这还没算那些依赖他们的人数。都说圣王要是不在了,再选皇帝的话就会是秦氏子。 莫时在情窦初开的时候就遇到了神女羲和。 那时他陷入了黑暗深泉,苏醒过来已经觉醒了掌控黑暗之力的本事。 整个世界都是暖黄色,一棵巨大的树下一个温暖而绝美的女子正看着昏迷的他。 莫时醒来就被羲和的面容征服了,这是他从没见过的一种女子,虽然师父也是绝美的女子,但是眼前的人一丝纤柔之感都没有,反倒是纯粹的暖意。 温暖作为底色的绝色女子,还是一方神女。 莫时清醒过来后,询问了对方的身份,直接大胆地唤她:“羲和。” 两人目光相触,直抵灵魂深处。 一个是完全的黑暗,一个是明亮的黄色光明。 莫时灵识在黑暗中惊喜地发现羲和并没被他吞没,接触的那刻竟然奇妙得共存了。 神交产生在一瞬间,一个拥有巨大热能的光球在风汐的天空照耀着风汐万物,供养他们温暖。世间的人称为太阳。 风汐所在紫星之外的太阳和风汐天空所见的太阳看似是一个,实际却不同。 那是个男孩,莫时给他取名为莫今。 恢复清明后,羲和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难得的眼里流露了一丝羞赧。 莫时动情地对羲和说:“我会对你负责的。羲和,我心里有你。” 青年捧出他的赤诚的爱心交给了神女羲和,引得羲和脸色羞涩扩大。 她避开莫时的眼神,有些急促地说:“我不懂这些。”biqμgètν 莫时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很乐观地注视着羲和的侧脸,“我的心不会再有别人。我向你保证。” 羲和一时无言。 周围的海有些失控,泛起了波澜。一会儿又再次恢复平静。 羲和掌控着扶桑树和周围海的平静,她的心不乱,海是不会起波澜的。她刚才心乱了。 爱这个东西就连神域之主都搞不清为何有如此大的影响力。 羲和没表态,看似拒绝了表现又不像反感莫时。 莫时就在扶桑树陪了羲和几日,某天醒来又回到了风汐的山林里。 “又回来了。不知下次见到羲和是什么时候了?” 莫时缓缓走下山,心里十分平静。 他的儿子太阳莫今正注视着他,随着他的路径看到了大师姐医仙。 儿子和爹一样,都是一眼万年。 莫今一下子就爱上了医仙。 作为热力元素的大神,莫今低调又虔诚地注视着人间的心仪女子。 “嗯?今天的太阳有些热?”医仙感觉阳光照在身上有丝隐隐的抚触和呵护感,怪异地往天上张望。 “我想多了。应该是一直不谈情爱,人变态了吧。”医仙嘲讽了自己几句,往山里采草药去了。 莫时接收到儿子的心意,瞪大了眼睛,对着虚空说:“你看上师父了!你口味好重啊!” 虽然莫时很尊敬孝顺师父,可是他真的觉得自己师父有些恶趣味,不是好相与的女子。 儿子的眼光和他的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啊。 “师父虽然对我有恩,情同母子,但是毕竟没有血缘关系,还是不会悖逆伦常。就是这个身份有些尴尬。算了算了,顺其自然吧。” 这要是发生在世俗生活中,让对感情持开明态度的圣王来裁断估计也难。 圣王重伦常名分,不喜欢破坏公序良俗,但是也务实,基本不影响健康不牵连血缘近亲都可以包容。 徒弟的儿子爱上师父,要是按辈分来讲,不就是爷孙恋嘛! 莫时摇摇头,不能继续想了。太违和了! 看来这辈子莫时和师父的缘分都很深呐。 现在连儿子的姻缘都连上了。形成了半圆。 真是好庆幸他爱的是羲和啊。 医仙舀起一捧泉水,咽入喉,把水泼在脸上清洗下汗珠。ъitv 她抬头看着日头,心情奇异地变得很好。 这种心情好像和以前的舒畅有些不太一样。 疑惑地看着水面,水中倒映着一张清丽绝色的容颜,她甩甩手上的水珠,心里调侃自己和这张脸真的不相配。 她明明是个凶神恶煞的心思冷酷的女人,偏长了一副清美纯洁的面容。师父田墨开就说她的脸欺骗性太强,小的时候让他误以为他收养了一个仙女爱徒呢。 想到师父和师祖,医仙还是忍不住泛起笑意,这世上真的让她觉得像家人的就是师父和师祖了。就连莫时对她来说,心里还是有些疏远的。 师父和师祖是一手将她从弱小培养成如今的强大的,是她的恩人。 第18章 守护 守护土地需要人,有效守护需要人才。 一些异族鼓励生育,从不约束男女双方责任,导致泛滥的性欲和无度的自由,一个没有秩序难以统辖的国度或种族一旦碰到纪律严明的军队就会瞬间瓦解,如山崩一般垮塌。 林理宁愿让风汐中不入他眼,不能助益风汐长远安定的人群消失,也不愿将风汐交给一群软弱重欲、心中没有风汐的人。 他挥下的利剑就是他对风汐偏执的固守的证明,多少鲜血和烈火都阻挡不了他想让风汐成为无法撼动的国度的野心。 圣也罢,魔也罢,只是虚名,伤不了人,威吓不了任何觊觎这片土地的异族。 一切异族在林理眼中皆是蛮夷,只有风汐才是正统。 攘外必先安内,他会逐一清理风汐境内的痈蛆,再在边境树立最尖锐的壁垒,谁敢挑衅侵入风汐,就让他有来无回。 所谓的壁垒说白了就是武力,不管是正规的军队还是警察,或是民间的武装,都要成为风汐的利剑,一致对外。 仅有一次的内战只是让这些头脑发热的蠢货,好好自我消耗一番,看看到底有什么意义。 林理在内战爆发时,选择旁观,他是期待有人突出重围,获得最后的胜利,最后发现大家实力相差不大。 那经历的一切在他眼里瞬间变成儿戏,小孩子过家家,可笑。 既然没有胜者,所有势力的领头人都要接受一样的惩罚,全部夺去性命。 林理的处罚让所有人更加冷静,更加谨慎,自以为是的孤注一掷有时只是徒劳无益。 风汐的权势不同于紫星上其他国度民族,它的权势的意义是让风汐更强,不是某方专权。 林理就像座沉重的巨山压在风汐上,压得所有人都只能对他俯首称臣。 他是个极端的人,将沉重视为轻松,对天命不屑一顾,对生死置之度外。 三界对他的意义就是风汐,一个强大自立清醒的风汐。 人才的基本素质要做到文武兼备。 不能是不学无术的莽夫,最后落得楚霸王一样遗憾自戕;不能只有满腹诗书经世韬略,空有理想无力反抗让国家沦为殖民地。 既读得懂典籍书册,又拿得起冷刀热枪。 真正做到心有风汐,为风汐努力。 如果不为风汐努力,那就是林理眼里的废物,是会被无情铲除的。 有人是不得不选。 有人是心甘情愿。 心意不同,其实差别是很大的。ъitv 在这点上,林理还是存着最后的宽容的,不求真心,只求行动。 没有哪里的人能被统一成一种心,人总是多样的。强求就不明智了。 林理是暴君也是明君。 林理推崇合理满足欲望,不鼓励奢侈,鼓励适当节俭。 当然风汐有许多奢侈品。 对林理来说最实用的奢侈就是去著名酒家吃美食了。 有些大厨的性子也不是随叫随到的,错过了人家一样不伺候。 风汐大厨的地位很微妙。 圣王很欣赏,寻常人觉得还行,个别人群特别推崇。 风汐既注重休养又强调效率,准确性就起了关键作用。 但是不管如何发展,风汐的管理都会留给人民许多学习的闲暇时间。 许多世族的财富不是数年累积,而是百年千年持续增加。 世族更注重家风,更务实。 财富不会从剥削人民获得,这是国策。 人民的劳作和休憩总是保持在一个平衡的范围之内,而这个度的调控是由两府和大族共同制定监督的。 总有些人过上了舒服的日子,获得了更高的地位就膨胀放纵,也是屡见不鲜,一般不犯律法,还是会睁只眼闭只眼的。 但在风汐大族是绝不能招惹的,他们有先斩后奏的豁免权。 负担粮食和清洁劳苦工作的人民,民间的秦氏、路氏和两府官员会保证他们基本的生活权益,有地方住,有饭吃,有学上。 上层的顶级奢华不是国家的繁荣标志,平民的安乐生活和烟火气才是风汐最大的繁荣。 林理一直以底层百姓为基石,在筑建他心目中的风华大国。 最美的是走在田间,农民放松地散步回家,家里升起的烧饭的烟火。 那叫生活。 林理虽然身为圣王,却不太喜欢壮观的皇宫。那些宫宇是工匠杰出的建筑手艺,是很厉害的作品。他欣赏,不喜久居。 他后期更多在路氏的农庄度日,每日看着农户早出晚归,享受着悠闲平和中,感受安逸中的热烈。 后期基本实权都放给了大族和两府官员,林理乐得当个甩手掌柜。 姚重华有时来这边农庄还会看到一个俊逸青年坐在庄园门口,他从来都不知那是风汐人人敬畏的圣王,一度觉得像是个看大门的。 林理客气地跟姚重华点头示意,两代王者就这么平淡地打了照面,擦身而过。 姚重华在另外山头的田里干活,平日除了在路氏农庄走动,就不往外面走了。 他是个非常称职的农民,卖力气,技术好,性格随和,大家对他印象都很好。ъitv 历史的舞台留给更具锋芒的人物,林理登场,其他人都变得黯淡了许多。 只有喜欢历史研究历史的人还会提及风汐曾有过贤王甚得民心登位的美谈。 年代久远,用现在的人性去设想古时的事,一些人觉得贤王姚重华应该是美化的传说故事,为了提高帝王的声名和号召力。 就连圣王林理形体假装消融,留下神魂火焰后,后世的人看待圣王何尝不是看神话一般。 离得太远,失去了实感。 只有圣王的典律和贤王的品德流传下来,在时间长河中熠熠生辉。 姚崇色有些感动地看着儿子经过林理身边,他一直关注儿子成长,自然不会忽略风汐最有影响力的林理。 她很佩服林理这个家伙,原来世间会有这么强大的帝王,这么残酷专制又这么为民为国。 “我都快成林理的粉丝了。” 昭穆笑了,“可以理解。三界的王者都是有些相似的。有魅力是必备的品质,不奇怪。我就是。” 姚崇色勉强笑了笑,“是吗?” 第19章 训典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除非你强,抹去从前。” 风汐各地十岁之前的孩子必须知道这句话。 典判司一直督导平民的典律普及工作。 许多家长一开始并不重视教育孩子遵守法纪的重要性,最后就白白葬送了孩子性命。 典判司一直是两府中最清闲的部门。 主要做的典律普及事务,顺便处罚下触犯法条的人。 十岁前的孩童不小心伤了人性命,若不是有强大家族庇护的,就是在风汐想要躲过典律制裁,既要看你触碰的典律是否伤及原则,还要看家族出身自身潜力,综合下来被判要承担罪责的基本是逃脱不掉惩罚的。 被处置了的尸首会挂在城门示众三日,提醒其他人不要重蹈覆辙。 生命没有什么可贵和可惜的差别,而是作为生人能为风汐带来的价值是关键。biqμgètν 精神有障碍的人若是犯了重大罪责影响了风化,典判司也不会轻饶。 两府之中典判司的官员选拔是最讲究原则性和个性化的,不是一丝不苟就可以进的。 典判司的人是最被两府同僚私下不待见的,觉得他们有些不成体统。 上班轻松,判刑果断,冰冷无情。 只要不要影响判例的公正,典判司允许受贿。 圣王私下是口头允许过的,亲自对典判司司首允诺过的。 其他两府权力好增收,典判司也要养家,也想日子舒坦。 两府其他人隐隐知道圣王对待典判司有些不同的。 似乎典判司是圣王最后的屏障和隐藏的王牌。 理智分析又会觉得自己多想了,圣王再怎么偏心应该偏枢密府啊。毕竟枢密府是掌握风汐武力的公家部门。 要是作为两府之外的人,一般都会认为圣王最倚重军刑司。 风汐对外的交涉权也是完全交给军刑司的。国家财政收入大部头都是流入军刑司的钱库中。两府之中司首的权力和财富,都是军刑司四大世家领头的。其他司首一对比,反而像是小康。 “这都杀了人了,不管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下场都一样,不会改判的。” 一个穿着麻衣的典判丞拿着毛笔戳了戳自己的头,最近几天没洗头,头上有点痒了。 一身精致衣饰的男人焦急地求道:“大人啊,我孩子才八岁!你就饶了他这次吧!我可以出十倍罚金,求您给他减个刑吧。” 典判丞看了眼男人一眼,指了指角落里被捆缚起来的瑟缩男人,“你看那个,精神有毛病的,他也是杀了人。到时候我让他给你孩子当个伴,一起上路。够意思了吧?” “大人,您别开玩笑了。” “我说你这人也真是,都有钱人,多花点时间用心教教孩子法条。至少把那句话教了吧。‘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除非你强,抹去从前’,才十六个字,很难理解吗?” “我孩子就是太调皮,气性大,他真是一时上火错手杀人的。” 典判丞一抬手,“不用解释,错手的多了,没几个能不死的。” 这个镇子虽然不大,犯事的还不少。 典判令路过听到手下和人说的话,嘴角微抿,走进自己的办公屋子。 房间不大,案卷工整地摆在桌上,整理得很有条理。 “你来了。” 房间里坐着一个男人,脸色有些沉郁。 典判令给他倒了杯热茶,“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那逆子!又招惹女子。之前就留了野种在外面,这次倒好,直接把人女子逼得服毒了。” 男人越说越来气。 “你干脆把那个野种接回家,好好培养。” “休想!我们孙氏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大族孙氏的确非同一般。 典判令摇摇头,喝了一口茶,“你这次来要做什么?”biqμgètν “我想让我逆子来你这磨练磨练。” 典判令故作受宠若惊状,“你怎么不干脆送他去秦氏管理的浣洗局啊?两府谁不知道我们典判司最悠闲啊!” 男人脸色一滞,五官纠结了一会,“我怕他进了浣洗局有命进没命回。” “哦?你怕秦氏动粗?” “秦氏多疯狗,我儿子这种德性恐怕会被他们唾弃耍弄,万一起了冲突,秦氏可不会怕孙氏的势力。孙氏也不会为了一个逆子和秦氏大动干戈。” “说得也是。不过你知道最近圣王要整顿典判司的消息吗?” 男人眉头一紧。 典判令看出男人主意松动了,再多说了一句,“要是让圣王知道典判司混进了这种德性的人,恐怕比得罪秦氏的下场更惨,还可能波及到你孙氏。”ъitv “那还是算了吧。”男人想到圣王心里就退缩了,外人不知圣王不爱管两府事务,唯独典判司例外。典判司的司首和圣王走得很近,圣王若是真要插手典判司的事务也是正常。 逆子要是落到圣王手里,恐怕要被扒一层皮了。 风汐大族势力更替变动的过程中,有些就是被圣王亲自毁掉的。 好不容易大族势力稳定了数百年,要是这时候到圣王面前现眼,依圣王的脾气,再毁去一个大族也是轻而易举。 大族和两府都知道圣王不怕变动,对圣王也是敬畏恭谨。 有些心思不纯的要拼命掩饰自己的异心,就怕被圣王点名。 孙氏是其中一个。 送走了孙氏,刚才在外面应付为孩子求情的富人的典判丞走进来。 “那个不是孙氏吗?” “你认得他?” “我处理过他儿子的事情。” “看来他儿子挺能惹事啊。”典判令笑得惬意。 只要搬出圣王,可以打消孙氏的歪心思,他就毫不犹豫地用。刚才说什么圣王整顿典判司的消息就是他即兴编的。 典判司多的是这种油头变通的人。 典判司就是亦正亦邪,又贪又严,让人琢磨不透。 “他儿子倒是个人才,就是管不住花心的毛病,经常玩弄女子的感情,还都是些特别重情纯良的女子。不得不说,他儿子眼光还是挺独到的。就是人品差了点。”典判丞坐在上司面前,自觉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刚才在外面跟那些人说话,说得我口干舌燥的。” “你说像孙氏的儿子这种人,我们是判呢还是放过呢?”典判令问道,心里早有了主张。 “他要谢谢他有个好爹。”典判丞笑得邪魅。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而笑,同时端起茶杯喝下了茶。 没有家世或者自身强大的实力,该死的都别想活! 第20章 报时 天上黑鸦飞过报时。 地府永远都是灯火通明。 只是街上男女直接就做起了苟且之事,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这里的兵士都是四处巡视,没有固定在某处执勤。 地府行政长官是黑白无常,黑白无常之上是司命,司命之上就是修罗太子了。 这个创造出来的空间是在与修罗太子一起伴生的三眼麒麟的右角里,布置的屏障结界则是用三眼麒麟的左角来设置的。 折下左角,将左角的力量注入屏障之中。 魔界整个光亮有种幽暗的红蓝底色。 黑河是魔界最大最宽的河。 河底应该还封印了一些曾经反对过修罗太子的修罗贵族。 三眼麒麟平时就在魔界四处游荡,现在停在黑河水边饮水。 修罗太子突然间出现在旁边,一点没有惊吓到三眼麒麟。 他们二者是精神一体,不会独活不会独灭。 平时也做不来太亲昵的举动,不爱待在一处。 饮完水,三眼麒麟走到修罗太子身边,一起看着黑河流逝。 黑白无常和司命在议事堂里讨论最近的灵魂质量问题。 司命长了一张很有威严的英俊脸庞,黑白无常则是更加邪魅。bigétν 不知道地府挑长官是不是按长相来选的。 外面的魔兵进来告诉长官,“沧主请大人出去一聚。” “卢沧雨?” 司命揉了揉额头,推说自己身子不适让黑白无常去应付她。 想想也知道,卢沧雨来多半是来要兵的。 这个魔帅调教出来的好徒弟没有实际的好处根本不会来找你。 黑白无常跟着小兵来到街边露天的酒座上。 卢沧雨笑意盈盈地看着两人。 “两位近来可好啊?” 黑无常冷笑一声,坐下就给自己倒了杯酒。“最近这里的酒真是越酿越有滋味了。” 白无常接过酒壶,直接对嘴倒了一大口,喝完砸吧着嘴称赞:“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我觉得我们这地府设计得这么类似民间的市井,最还原的就是这家酒肆了。当初招来这么个酿酒痴人真是做得太对了。” 卢沧雨抿了一口酒,入齿留香,干冽清甜,心里也是一动。谁能想到一个地府中的魔人竟然酿得一手好酒。biqμgètν “说正事吧,二位。你们知道我来干嘛吧?” “你来要兵,也得给我们些好处。”黑无常正色说道。 “不是征伐的金银珠宝都分了一半给地府了吗?还要什么?”卢沧雨有些不悦,眼里带了丝冷意。 “虽然同为魔界效力,毕竟各为其主。谁知道魔帅将来真的势大了会不会僭主呢?” “小肚鸡肠。都还没攻克天界,就开始留后手了。”卢沧雨脸上带着嘲讽的讥笑。“谁配我师父高看?” “就是你这种目空一切的想法才让我警惕。”黑无常淡淡说道。 白无常笑着在两人之间挥挥手,缓和下气氛。“两位,等到真打的时候再针对。现在还是一条船上的人,要和气生财。” “还是白无常大度。”卢沧雨面色恢复正常,冷意褪去,“说吧,想要什么好处?” “听说你一直在打探三界规律的秘密。” 黑无常这句话倒是让卢沧雨有些意外。 卢沧雨有些佩服黑无常,“你从何得知的?” “我不是无知孩童,也是读过一些书的。” “谦虚了。”卢沧雨眼里透着深意,略微低下头颅,一边思索一边说着。 “告诉我你知道的信息。”黑无常直接说出他的条件。 “告诉你无妨,三界有三把钥匙。构建物质世界的钥匙有两把,叫实钥和虚钥。据我所知,在风汐的田不令手上。还有构建精神思想文明的钥匙,这把才是三界规律的关键钥匙,是它制定了这个规律,他在风汐的陆吉身体里。” “你没拿到。”黑无常非常确定地说道。 “我拿到的话,还要在这和你借兵吗?” 白无常听了心里没什么波动,他随口一说:“什么钥匙不钥匙的,掌握不了就是废物。费那个心不累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掌握?”黑无常回道。 “我和你想法一样。”卢沧雨认同黑无常。 “只要留五万魔兵日常守卫地府即可,其他的兵,地府有的,你想要多少,我们都会借给你。” “甚好!”卢沧雨起身躬身谢过,就潇洒离去了。bigétν 白无常有些失语地看着黑无常,“好处呢?” “钥匙的消息就是最有价值的。” “连她都拿不到,我们也拿不到的。” “拿不拿到不重要。” “你在说什么?那这个消息有什么用吗?” “一种启示,比许多可以触摸的东西更有预见性。”黑无常笑得神秘。 白无常一头雾水。 既然三界由三把钥匙构建,那谁能创造新的钥匙,谁就能创造自己的世界。钥匙是可以打磨的,重要的是打磨钥匙的技艺,不是钥匙本身。 存在即合理,无言即大义。 似是而非,有些摸不到的只是一下子没想明白的真实。 没有任何生灵能全知全能。 连三界最强的存在都有漏洞。 一切皆有可能。 黑河的水奔流不止,修罗太子驻足看了一会又回到宫殿处理政务。 整个魔界,俨然修罗做大了。 夜叉王生出了八个王子,也抵不过一个修罗太子。 他的眼界覆盖了整个三界,他的野心昭然若揭。 魔君的后裔个个都是魔力强大,称霸一方轻而易举。 但是重视制度的完善,培养持续的兵源,将目光投注在普通魔族的强化上的,修罗太子是第一人。 他夺得了先机,掌握了主动。 现在夜叉王也好,夜叉八位王子也好,叔叔魔界战神骨王也好,就连修罗王都撼动不了修罗太子的地位。 他的身后是数以亿万计的魔兵、效忠他的臣民,他已经是魔界“圣君”。 圣这个字用在魔族身上,确实有点违和,但一时找不到其他合适的词来概括修罗太子的成就。 第21章 争位 稳定的思想令世界安定,虚浮的思想让世界动荡混乱。 成千上万的混乱思想让世界无措。 林理铲除异己,风汐千年秩序井然,偶有小风波。 一个强力的思想者对其所处世界的影响是深远广泛的。 所以君王只能有一个。 尊卑若是打破,三界同处一个高度,会有永恒的平静来临。 谁都动不了谁,动了也是白费力气。懒人可以有理由地懒散下去。 这样的世界想想挺美,但要达到比维持尊卑等级难上亿万倍。 推动自己上进容易,推动别人上进难如登天。 躺平最简单,如何不躺还能保持步调一致,想想都会头疼。ъitv 大部分的强者看透了,选择争取尊位。 只有理想的不切实际的强者,执着地要推动三界平齐。 代表人物就是齐广柏。 三界第一天真,第一痴情,第一邪恶。 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不想自己的爱人太累,想和她长相厮守。 只要大家都平起平坐了,就不用再争了。 他当然知道很难,但他有的是时间,他就要一意孤行。 风汐的秘密组织刺盟就是他和徒弟赵允秀的杰作。 齐广柏是个妙人,不是传统意义的好人。 夸父逐日,竭泽而亡。 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 都是神话的抗争精神。 龙的传人传递的也是种刚猛的精神。 “就是说我们这种和龙啊,神的斗争传承有关联的民族呢,很牛逼!” 范溪翘着二郎腿,坐在道观大门外说。 田翘摩正在大门扫地。他在轮回中存活了下来,依然是风汐教的护法。 他斜眼看着范溪,一扫把拍开他的二郎腿,“你这懒货!发什么高谈阔论!这种话你配说嘛!” 范溪高声说:“我有这种精神,我是龙的传人。” “你他妈都懒没边了!别给我在这吹!晦气!” “你真是不懂,抗争精神就是最宝贵的。至少我没有被美色所惑。我可没有风汐第一美人的媳妇。”范溪数落田翘摩。 听到媳妇两字,田翘摩就没那么气了,一下子还有些不好意思,“你懂什么?” 范溪看到田翘摩那发春的样子,就想吐槽。不过他忍住了。 他怕说多了,会惹到田翘摩媳妇。 田翘摩好对付,他媳妇可不好说。 田翘摩的媳妇是隋瑶景,风汐剑宗的祖师爷。一手剑耍得出神入化。 虽然隋瑶景轮回后避世多年,但是她的剑真是很恐怖的。 范溪见过她,每次见她都会敏锐地收起懒散的做派。 潜意识里范溪是怕隋瑶景的。 总有种自己一旦惹到隋瑶景会被她砍死的恐惧。 隋瑶景可是生出了要毁掉三界的灭剑田不令的女人啊! 田不令的个性多多少少是遗传了隋瑶景隐藏的特质的。 范溪知道这母子行事风格相差悬殊,他估摸着隋瑶景看似稳重没有破绽,背地里一定很野性。要不怎么迷死田翘摩这种混子。 身为风汐教的核心人物,范溪对田翘摩还是有比较深刻的认识,他真是纯纯的混子。婚后倒是规矩了些。 田翘摩的性格适合当地痞,偏偏做了风汐教护法,只怪家风太严,资质高,硬是推上了这个位子。 不过多亏了他的家世和护法身份,要不他能娶到隋瑶景? 隋瑶景什么人? 大族伊氏的嫡系血脉,伊氏家臣隋氏的首脑,风汐剑圣,风汐第一美人,陈氏嫡系大小姐,有钱有颜有才华。 夸张点说,嫁给圣王都不差的。 要不是她妈陈汐玥小的时候给她订了田翘摩这门娃娃亲,沾了田翘摩父亲的光,就这痞子能碰到隋瑶景的手指头? 隋瑶景是孝顺的孩子,父母定的亲事,她很顺从就接受了。 这个田翘摩各方面还真说不出哪里差,对她又热烈主动,真诚执着,隋瑶景就欣然接受了。 只能说田翘摩对隋瑶景的情弥补了他很多短板。ъitv 两人还真有点天定的姻缘的感觉。 一个不怂,一个不怯。一拍即合。 然后就生出了田不令,这个要毁掉三界的,连天命亲自下来做对象都不放在眼里的奇葩。 这对夫妻的结合真是风汐的福气!真是三界的福气啊! 上位者心不强,就会被权力腐蚀。 掌权者要配得上权柄,才能把握权柄,利用好它。 不管是驭龙还是成为龙,都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承担一切后果。 勇气和智慧,清醒和坚毅,可能只是强者的入门砖而已。 佛教说开悟即成佛。 没走到那一步的人总是会有所怀疑的,是情理之中。 没死过的人哪知死后的世界呢? 哪天思想解绑了,世界就会焕然一新。 成为强者要不断淬炼精神。 这是无法逃避的宿命。 就像死亡一样如影随形。 丰富的想象力放大了对死亡的恐惧,光是想到都会手脚发麻,身体冰冷。 不仅仅是懦弱,还是对死亡国度的排斥。 生者的世界可能就是比死亡国度更有乐趣,或许强烈的求生欲是命运编排的情节没有完成。 有傲气的人不愿意做傀儡,不愿意随意对待自己的生命。 每一段旅程,只要找到了热爱就有意义,就应该为之尽力奋斗。 莫时从冰冷的梦境中苏醒过来,浑身还是寒意萦绕。 “好冷……”他虚弱地说着,想要起身去喝杯温水。 可是手脚使不上力。 梦里是泥泞潮湿,一些他厌恶的触感萦绕在身体四周,让他恶心欲呕,身心冰凉。 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那种触感却萦绕脑中,久久不散,这一段时间真是度秒如年,生不如死。 大师姐站在床边,冷眼看着颤抖的莫时,眼里出奇得冷漠。 莫时没见过师父这样的表情。但他没力气多想。他真的很不舒服。 医仙用银针射入莫时体内,银针被吞噬了。 “哼!”医仙冷笑一声,“鬼东西!” 寒冷直到日落才褪去,莫时起身来到院子,看到师父正躺在摇椅上眺望夕阳。 “师父,我早上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问我,我问谁?”医仙声音还是冷冷的。 “师父早上为什么那么看我?”莫时回忆起那个眼神,好像看个死人。 “早上的你已经不是个生人,现在又变得正常了。” “我是死了吗?”ъitv “不是。那是你的一种正常的状态。” “我是什么呀?”莫时茫然,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快去做饭,我一天没吃饭了。” “哦。” 饭菜端上桌,医仙看着莫时眼里的泪光,笑得很温柔,“你不必委屈,不必难过,你是我的徒弟。这个身份谁都拿不走。就算你死了也是我的徒弟。” 莫时有些感动,微低头扒饭,眼角的泪无声滑落。 “你去药王谷找我师父田墨开和师祖华玉诏。他们也许能解答你的身份疑云。” “师父你不去吗?” 医仙尴尬地咳了几声,“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面对我师父的责难。能躲就躲。” 莫时撅了撅嘴,欲言又止。 “好吧。我自己去。” 第22章 承袭 在药王谷,莫时感受到了隔代亲的热情。 华玉诏和田墨开知道他是大师姐的徒弟,都特别喜欢他。 一看就投缘。 “我那逆徒,还挺有福气。这是什么宝贝疙瘩,竟然让她捡了!真是糟蹋了!”田墨开摸摸莫时的头,点点头表示满意。 “来,徒孙孙,坐。”华玉诏亲切地叫着莫时。 莫时乖巧地坐在椅子上。 他把来意告诉了华玉诏和田墨开,询问自己的身份。 华玉诏很感兴趣,“你在这里住几天,我找我的情人来。他应该知道。” 过几日,三界规律制定的尊柄持有者,名不见经传的陆吉来了。 陆吉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端详了一遍,眼睛里透着了然之意,“这孩子是个王啊。” “什么意思?他不会要篡位吧?”田墨开有些惊慌地说,“风汐的林理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夺他的位不死也要脱层皮!” “不一定是风汐。三界的任何世界都可以称王。” “哦,那挑别的世界比较安全。”田墨开舒了口气。 华玉诏有些怀疑,“你这么肯定我的徒孙孙有王的命?他看起来这么纯良?” 陆吉点头,“我见过圣王林理。莫时和他一样有王者气运,还是顶级的王者。” “这么厉害!徒孙,你以后发达了一定别忘了你师父和我们啊!”田墨开殷勤地拉起莫时的手,谄媚地说。 “师祖,我不会忘记你们的。”莫时有些懵懂,笑得有些憨。 “顺其自然就可以,该到他登位的时候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不用着急。”陆吉安慰地拍拍莫时的肩膀。 莫时感激地看着陆吉,点头回应。 问清楚了自己的身份,莫时一身轻松。 回到医仙身边,他还是如往常一般学习修炼,照顾医仙。 医仙对待莫时也是一如往昔,只叮嘱他将来发财了要分她一些银钱。 不要恐惧“恐惧”本身,去了解它,学习它,掌握它。 田翘摩和隋瑶景的初生轮回时,陈汐玥见到田翘摩 儿时的模样是有点后悔的。 阳光照在婴儿田翘摩的脚底板上,虽然是个婴儿,但田翘摩很懂得关照自己。 翘着小脚脚,脚底板朝天,躺在婴儿车里。 “这小子真会啊,还知道晒脚底板。”卢沧雨摸摸儿子滑嫩的小脸蛋。 陈汐玥因为欣赏田高令一家,特意在女儿隋瑶景幼时就定下了和田翘摩的娃娃亲。 田翘摩第一次去见隋瑶景的时候,没见到人之前还有些不屑一顾。 走到陈氏别墅院子里,就看到个小仙女。 “哇!你是谁啊?”田翘摩高声询问,一下子就跑到了隋瑶景的面前。 平日里田翘摩可是对女孩子很淡漠的,连卢沧雨在他这都没有得到这种强烈的反应。 眼前冷静的小仙女好像点燃了田翘摩的热情,瞬间燃起高耸的火苗。 “我是隋瑶景。”biqμgètν 隋瑶景转身要回别墅。 田翘摩赶紧跑到她面前,张开手拦着她。 “你为什么要拦我的路?” “我是你未婚夫!田翘摩!” “走开。” 田翘摩充耳不闻。 一道劲风甩过,把田翘摩甩到一边花圃的泥土里。 他迅速翻转身子,仰躺着撑着半边身子看着隋瑶景往别墅里走,阳光打在她身上,仿佛圣光一般。 “哇~我赚了~” 田翘摩起身追隋瑶景,“瑶景,你以后是我老婆。” 隋瑶景走到门口,转身冷冷地看着田翘摩,“成年以前,如果你不够强,我就退婚。” “不行!” 隋瑶景开门进了屋子。 陈汐玥接待了只身来探望未婚妻的未来女婿,心里五味杂陈。 这小子和他爹可差太多了!这就是小流氓啊! “阿姨,你不会取消我们的婚约吧?” “我尊重瑶景的意见。”陈汐玥温和地笑笑。 “那我会努力!我会成为强大的男人。” “好。加油!”陈汐玥可不希望田翘摩太努力了。 毕竟是卢沧雨和田高令的儿子,认真起来进步飞快。 田翘摩在成人礼之前还真做到了风汐教护法的位置。 隋瑶景也是因为田翘摩的实力才认可了他。 田翘摩一到隋瑶景成人礼后,就火急火燎地要献身。 陈汐玥试图拦他,都被他一闪而过。 “喂!干什么你小子!”陈汐玥真是气得都想出口成章了。 隋纪拉住了老婆,“算了,让他们年轻人自己解决吧。瑶景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 “我就是看不了这小子这么急色的样子。什么人呐!装都不装了。”陈汐玥看着关上的房门,只能无奈转头,看看房外的风景缓解怒气。 隋纪偷笑了下。 以他女儿的脾气,要不是这种直进无畏的男子,恐怕没人敢近身。 田翘摩整个躺在了隋瑶景的床上,闭着眼睛,“来吧。” “来什么?”隋瑶景看着田翘摩的样子,有些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她不喜欢生人躺在她床上。 “来上床,结束处子之身。” “你脸皮是生来就没有吗?”隋瑶景讥嘲。 田翘摩起身,迷惑地看着隋瑶景,“你不来?” “来什么来!” “嗯?”田翘摩被顶撞得一时语塞。 他跳下床,直接把隋瑶景整个抱起,让隋瑶景的后背压在衣柜上。 “我来!” 隋瑶景微张着柔唇,不可思议地看着田翘摩,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家伙真是一点都不怯场啊。 隋瑶景对田翘摩从深层心里来说并不排斥。 “不赖。”ъitv 此刻的隋瑶景声音里添了些氤氲和柔媚,不同平日的冷淡。 “你现在的声音和样子真是快迷死我了。”田翘摩埋首在隋瑶景的颈肩,压低声音粗喘。 最后,两人在床上相拥说了一会话。 晚上,两人红光满面地下楼。 家里四人面面相觑。 隋瑶景和隋纪一脸淡定。 陈汐玥有些不满地瞪了田翘摩一眼。 田翘摩心满意足地看着隋瑶景。 “不成体统!”陈汐玥忍不住说道。 隋纪温和地笑着,拍拍妻子的肩,暗示她别动气。 陈汐玥拉着隋纪的手,怒气慢慢平复下去。 第23章 剑宗 隋瑶景在风汐影响力大,一个根本原因是剑宗的存在。 虽然她没有创立剑宗,但是剑宗源流却是发源自她。 她收了两个剑痴徒弟,将一身剑道都传授给了两个徒儿。 这两人十分争气,短短几十年就炼成天剑。 隋世一脉都是继承了随心魂剑的。 剑宗在随心剑意基础上分流出了杀剑仁心的杀宗和仁剑杀心的仁宗。 杀、仁从创立之初就是互相竞争的关系。 本来初次轮回中,剑宗是尽数覆灭了的。 随着每一次新的轮回开始,剑宗实力越来越强。 到近几次轮回,开派之人竟然存活了下来。 可见他们追求剑道的坚韧心志。 他们依然尊奉隋瑶景为剑宗之祖。 隋瑶景的同一血脉的爷爷、大伯、父亲都在轮回中存活了下来。 爷爷和父伯都有一个缩小的空间可以躲藏避世,爷爷和伊尹大伯是缩小的房子,父亲是缩小的变形飞船。 虽然听起来有些科幻,可是确实如此。 他们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血脉会如此强悍。 这是因为爷爷隋世不是风汐凡人,他是大昆之主陈知焘和瑶华帝姬的爱的结晶,特意放到风汐轻松度日的。 陈知焘是万世剑圣,不灭剑魂,连地府魔气都侵扰不了的至刚魂魄。陈知焘宠溺独子,不舍得让他在大昆这个凶险强悍的地方成长,特意放到风汐养着。 隋世他们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来历。 谁想到就连在风汐成长,隋瑶景都能开派立宗。 隋家和剑宗是解不开缘分了。 大昆就有杀、仁二剑宗。bigétν 毕竟风汐之人良善之人更多,真正能习得剑宗剑术的并不多。 数千年来,许多想要通过剑宗提高地位阶层的人都夭殁在剑宗门里。 踏进剑宗,九死一生。 万人只有百人活。这百人还没几个掌握真正顶尖剑术。 说是剑宗之人,顶多比寻常舞刀弄枪的习武者强几分,和风汐修炼道术和神魂的人比还是天地差距。 但是每百年,剑宗都会迎来招生热潮。 许多英勇的人自愿投身剑宗。biqμgètν 大族伊氏向来是剑宗不敢侵扰的,他们有剑宗之祖坐镇,威震所有剑宗弟子。 为什么伊氏还是和秦氏并称为风汐最强? 就是像隋瑶景这样的强者不会干预氏族权力争夺,除非到了灭族的危亡时刻。 实力差距太大,如果出手,十分不公。 其他强者会出手制衡。大家都聪明地退居幕后,和俗世保持着恰当的距离。 普通人争普通人的权,强者争取的是天地的力量。 一个孤儿被送到了剑宗。 门口记名册的管事看了孩子一眼,询问送他来的大人,“这孩子是自愿的吗?” “是的。大人。” “孩子,你是自己想来的吗?” 孩子一脸纯真,点点头。 “你知道进了这个门,可能会死的。你知道吗?” “知道。” “好。”管事让人把钱赏给同来的大人。 送人进剑宗,是有赏银的。 为了讨赏银,一些孤儿经常会被送进来。 有钱人家送子弟自然不是为了钱,都是想培养剑道高手,增加家族地位和竞争力。 剑宗的钱财都是大族募捐得来的。 毕竟创宗的人都是风汐有头有脸的人,背后还有伊氏的关系。 看着孩子走进门内,管事摇头叹气:“又是个来凑数的。” 旁边的侍卫提醒管事注意言辞。 “这些孩子都太孱弱了,这门里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危险。” 此时一个抱着婴儿的男子走上来,有些殷勤地向管事讨钱。 管事挥手让人给了钱,抱过孩子,检查了根骨,眼里亮了下。“这个倒是不错。” 抱着孩子的侍卫有些喜色,“是吗?” 管事提前警告,“可别把他的资质透露给别的世家,他们最喜欢挖墙脚了。你也一样,别想给你们家走后门。他一出生就来剑宗,以后只能是剑宗的人。” 侍卫有些尴尬,“我什么都没做呢!你防备心不用这么强吧?” “圣王说过什么?人才是最宝贵的资源。我们剑宗这么严格,多少年才能出个好苗子啊。好不容易送上来一个,还是没主的,肯定要防着你们这些世家拐了!” “多心了。”biqμgètν 管事不多说什么,在记名册上重点勾画了这个孩子的信息。 从这婴儿进入剑宗开始,风汐仿佛开启了剑道的气运,每隔百年,剑宗就会出现一个剑术高手。到某个轮回的风汐末世,剑宗竟然培养了五个天剑传人。 这简直可以开坛好酒庆祝一番了。 五个啊!等了多少年,盼星星盼月亮,竟然真的在常人投送的多数葬身剑宗的弟子中,经历了数千年,出现了五个天剑! 这五个天剑都被天界招走了。天界倒是会挑人,总是把阳世的好苗子移走。 “我辛苦培养的弟子,竟然被天界收走了。搞了半天,我是为别人做嫁衣吗?!”创宗的两位剑圣都很生气。 直接在下个轮回就不弄剑宗了。专心吃喝玩乐,不理俗务。 他们俩真是被打击到了。 但是气消了之后,还是忘不了对剑道的热爱和想要传授弘扬剑道的心,又在新的轮回中创了剑宗。 这次剑宗依然没出多少天剑,但是天剑中却出了一个热爱风汐的人才。他没被天界招走。 这回两位创宗剑圣可高兴坏了! 这是个好的信号。 不是所有天剑都会归顺天界的。 天剑修到极致就可以御剑飞行。 当初田不令还没显露野心时就是天剑修炼极限,是可以御剑飞行的剑仙。 现在剑宗留在风汐的天剑基本都朝着极限修炼,已经出现了不少于十位的剑仙。 剑宗俨然成为了风汐教之后又一大宗门。 而药王谷一直是低调发展,背靠圣王大树,专心医道。 药王谷高手稀缺,但只要是高手个顶个的都是顶尖强者。像山中女相姜浓曦、大师姐医仙、创谷祖师田墨开。还有编外人员鬼王莫时,田墨开师父华玉诏。 药王谷以质取胜,剑宗以量称雄。 第24章 知识 大族伊氏掌握风汐矿产,风汐每年的钱财印发数额都是根据矿洞估量的金属来制定数字的。 钱财是数字,是物品交换的工具,是催人做事的动力。 对于齐广柏和林理来说,钱财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伊氏虽然效忠圣王,却是齐广柏的家臣。 齐广柏创立刺盟是为了强化人族的灵魂。 能看破钱财的空洞虚无的人才能专注在灵魂的提升上。 但是风汐的世俗运作又必须借助某种工具,钱财是最合适的。 古今中外皆是如此。 林理反感将许多人族所创造的具有文化思想价值的东西与钱财等同,他觉得很愚蠢。 但林理也知道世俗中人多务实,不喜创造进步,对于虚幻的文化感知不敏锐。 所以他和齐广柏共同推伊氏上位管制钱财,防止钱财被不良之人利用,放大了世人追求无用之物的欲望。 从风汐之外的国度看来,他们是很有远见的。 上层人一旦被钱财贪欲掣肘,就会不断寻思新的主意,去弱化人民,让人民的知觉变得愚钝。所有人像被温水煮泡一般,渐渐遗忘了远大的追求,手脚失去气力,只知道摇旗呐喊,却很少有人再敢举枪推翻所谓的掌权者。 林理一直都觉得长此以往,人族会堕落到兽类的水平。他不允许风汐的子民变成这样,若是出现这种结果,他会亲自解决所有人的性命。 齐广柏目的更单纯,他就是想提升人族的境界,他又和风汐有渊源,就在风汐的土地上长久经营刺盟这个修炼灵魂的秘密组织。 齐广柏是修成真龙之体的人圣之一,推崇龙的精神。 二人都对所谓的伪善软弱的概念不屑一顾。 身为一族的王若不能将种族带向辉煌,只是营营苟苟在小钱小利之上,生怕权力被褫夺,愚化族人,那就不配为王。 陆吉评价三界的王,说道:“真正的王者,应该是无畏无私,看透生死的。” 权力只是引导族人不断攀升的指引旗帜而已。 王者说一不二,唯我独尊。 族人要尽心竭力,勇于攀登高峰,不要拖种族的后腿。 王不会对弱者仁慈,不会怜悯无能之辈,瞧不起没有志向的庸人。 越是高位,越要赌上性命。 权力之路从来不是儿戏,是充满荆棘的血与火的狭径。 “不论是谁,心里没有风汐,就滚出风汐,子孙不许入风汐籍。或者死!” 国家的经典、圣王的传播典籍都没读过几册,敌人没杀过几个,就信誓旦旦说爱国,不过是赶潮流,给自己脸上添光彩罢了。 莫时架了个梯子,爬到草屋顶,把断裂的屋顶横椽给换掉。 “喂!这次用的木头要好好选。”医仙在底下喊道。 莫时探头回道:“知道了!” 本来这家屋子就是从村里人购入的。 屋子院子家具一应俱全。 就是屋子年月比较久了。 昨天一道响雷伴着闪电就把屋顶的一根木椽给劈断了。 换完横椽铺上厚草垫子,莫时就先坐在屋顶看了眼远方山头。 青山头映着蓝天背景,隐隐发着红光。 莫时揉了揉眼睛,红光不见了。 从屋顶上下来,莫时就问医仙:“师父,那山顶上刚才发了一阵红光。” “估计是什么精怪修炼成功了。” 莫时有些惊异,眼睛微微睁大,“我怎么在山里采药都没遇见过?” 医仙笑得神秘,“我可是在你身上下了不少咒术的。可能其中一个对他们起作用了。”biqμgètν “什么咒术啊?” “很多,反正都是保护你的。”医仙闲来无事就把新想到的屏蔽咒或者回击咒、追击咒套在莫时身上。设完咒过几天就忘了。 “这些咒术会消失吗?” “不会。不过都是针对妖物精怪的,对寻常的飞禽走兽、奸邪小人没有作用。” 莫时点头,想想他一直以来只在书中读过精怪故事,还觉得可惜一直没见过。 “精怪很厉害吗?” “还行。不过他们可以化成人形,比较狡猾,你这么实在,可能会被拐走。师父有先见之明吧?”医仙得意地说。 “多谢师父。”莫时感激地看着医仙,“不过我还是挺想看看精怪的。” “放心,我的那些咒术挡不住妖力强的精怪。小精怪没什么好值得见的,一道雷咒就劈散了。” “要是遇到大精怪,我对付得了吗?” “看你实力了。反正你不会这么轻易死的。”医仙拍拍徒弟的肩,“快去山里采药。我们这的草药快用完了。别耽误赚钱。” “是。” 莫时背着大竹篓行走在青绿葱茏的山林中,耳边是鸟鸣叽喳。 这座山连着一片绵延不绝的幽秘深林。 莫时像往日一样在几处草药地里采集可以入药的植株。 他突然想起山头的红光,装满一竹篓草药后又好奇地往山头走。 沿路都在观察有什么异样响动,一直到山头也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事物。 莫时有些扫兴地循路下山。 他先把大竹篓背回家,然后又上山。 这次他往幽秘深林里走。 医仙平时要找什么珍贵草药都会往这片林子里走,闲来无事也喜欢在林子里记录各种珍奇草药。 “不要过度采摘药草,用不上的或者不了解药效的不要采。”医仙曾这样教导莫时。 以身试药是药王谷的传统。bigétν 医仙开始教导莫时就是让他尝各种草药,差点没毒死他。 药王谷的弟子都是有特别的耐毒性的,不然受不了这样反复的试毒。 莫时走到一处人参产地,蹲下身子看着其中一株,有些心动地摸了摸,“真是极品人参啊。” 人参好像有感知一般,有些摇颤。 “这次不用人参,别紧张。” 一般这边的人参都是很少入药的。 幽秘深林里的草药比山里的草药要珍贵,师徒不到紧急时刻不会用。 莫时往里面继续走,突然一只雪白的豹子跃出,拦在了他的面前。 “嗷呜~”豹子好像在跟莫时对话。 莫时不明所以。 豹子后面突然出现一个英俊的男人。他拍拍豹子,豹子就隐入深林不见了。 “你是谁?”莫时问道。 “我是胜山兽王,秦不离。”男人报上自己身份,带着温和笑意看着莫时。 第25章 失踪 “你是风汐大族秦氏?”bigétν “算是吧。” “你找我有事?” “就是路过。我的豹子看到你,我只是怕它伤及无辜,所以出来让它走。” “谢谢。” 秦不离仔细看了眼莫时,眼里隐隐的流露着探究之意。看莫时一脸天真,瞧不出什么底细。这片密林寻常人可不敢进,他倒是神色自然,好像日常就出入此间一般。 “你还要往深处走吗?里面可不安全。” “没事,我经常走。” “你不是普通人。师从何门?” “我就是跟着师父学医,没有什么门。” 秦不离扬起嘴角,向莫时点点头,就隐入林中不见了。 莫时往秦不离消失的方向张望了一阵,“这人干嘛的?” 把秦不离和雪豹的事情抛到脑后,莫时继续在各处草药处查看。 各处草药都没有被破坏挖掘的迹象,看来没什么人侵入这里。 对村子里的人,这片深林神秘不可乱入,大家都是从镇里购买草药或是在医者那寻些草药。 医仙在这村子里是医者的头,大部分的医者都是听命于医仙的安排。 医仙告诉医者不许进入深林采药,医者就不会进去。 曾经有医者不顾医仙告诫进了深林,就没出来,自此真的没人敢进了。 医者治病除了收诊金和药钱,其他时候都是被官府资助的。 一部分医者会跟官府要块地,自己种草药或种粮食。一部分就直接要钱财,足够维持生计。 风汐对医者、士子是十分敬重。 冒犯医者、士子的罪会比寻常的罪加重几倍。 士子都是私塾或官学教化出身,有些是自学成才获得文教司资质。 士子负责风汐教化,就是后来末世的师资。 村里有两位士子,开了私塾。 莫时没有去上过私塾,从小都是跟着师父学习。 医仙本身博学广识,教化和医道传授对她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两位士子经常给医仙送些薄礼,讨教些医术古方之类的。 要说这村里谁的身价最高,医仙是首当其冲的。 夕阳西下,莫时从深林里走出,在田间道上缓步走着。 一个农人拦住莫时,“莫时,这个饼你带回去给你师父。” “谢谢。”莫时接过农人送的几块饼,往木屋走。 “师父。x叔送的。”莫时举着饼递给医仙。 “谢过人家了没?” “谢了。” 医仙接过饼,开始咬起来。 指指厨房的方向,“那里有两位夫子送的黄花鱼,你要好好调理。师父今天吃得少,就留着肚子等这鱼了。” 两位夫子就是开私塾的士子。 “好。” 莫时撸起袖子,洗了手,开始准备晚饭。 饭桌上,医仙一口鱼一口饭,脸上特别的满足。 “你小子如果不是跟了我,可以考虑做厨子。路氏的厨师大赛没有你真是他们的损失。” “师父过奖了。我听说风汐所有厨艺精湛的人都想参加厨师大赛,那里的菜式都是风汐精品。我这手艺还不至于上得了那种台面。” “反正师父吃了你这么多年的饭,是从没吃腻过的。很不错。”医仙举起一个大拇指夸奖莫时。 莫时开心地低头多扒了几口饭。 平时医仙数落莫时不少,就是在吃饭这点上,她从不吝啬对莫时的夸奖。 突然医仙提起了一件事,“你最近是不是都没有做噩梦了?” 莫时经常做些阴冷暗昧的梦,梦里阴冷潮湿,十分不适,每次都是如坠冰窖,只有醒过来的时候才会摆脱那种不适感。 医仙知道徒弟这种情况持续了数年。 最近几月,莫时这种情况消失了。 莫时点头,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一下子就不做噩梦了。一旦不做了,他自己就忘记了噩梦的感觉,过去的噩梦好像被抹去了记忆一样,变得悠远不真实。 医仙停下了筷子,看着莫时的眼睛,“如果哪天师父不在你身边了,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 “师父为什么这么说?” “提前说下,免得哪天突然分开来不及说。” 医仙转移了下话题,“陆吉前辈说过你会成王。你想过做一个什么样的王吗?” 莫时脑子里都是圣王林理的形象,“像圣王一样?” “圣王是什么样的?”医仙继续问道。 “说一不二,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莫时单纯地说了心里的话。 “目的呢?” 莫时茫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为名为利为权,为了开心……”医仙在信口瞎说一通,她不是王者,她理解不了一个王那么孤独地守着一个位子的乐趣是什么。 “师父,你是在随便说说凑时间吧。”莫时听出了医仙话里的不屑。 “反正师父对当王一点兴趣都没有。虽然林理真的不好惹。”医仙直言。 “也许到时候我自己就知道了。”莫时随口一说。 几日之后,莫时就没再从深林里走出来了。 医仙看着深林的方向落泪,“臭小子,不声不响就走了!以后谁给我做饭啊!” 太阳莫今借着夕阳的余温照在医仙身上,无声地安慰她。 身上暖烘烘的,医仙的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 “养个臭小子还不如晒会太阳。” 医仙几日后和村民告别就回到了药王谷。 田墨开知道了莫时失踪,没有再责问奚落徒弟了。 华玉诏反倒安慰起了徒孙,“说不定徒孙孙去做他的王去了。不用担心他。” “当王那么孤单,都让人心疼啊。”田墨开抢在大师姐开口前先发声。 “我也是这么想的。还不如做个普通人,什么都不用想,不用争,多自由自在。”医仙附和。 “你们俩不愧是师徒,一样没心没肺。任何国土没有秩序,没有领袖,都会混乱的。你们是强者当然无所顾忌,可是真正的王是会看到最底层的人民的,秩序只是维持更多人生存的尊严罢了。能当王的人都是能看到全局,不会轻视底层,不会忘记基石的重要性。” 田墨开和医仙一脸温顺地听着华玉诏教诲。 陆吉此刻弹起了古琴,琴声悠扬,暂时让三人忘了烦恼和俗世。 第26章 酒香 农庄里的人路过丰收金黄的田地时,忍不住流露出尊敬的神色。 姚重华不知在路氏经历几个春秋了。 路氏知道姚重华一直没有衰老,询问他原因,被姚重华以沉默回绝了。 为了不引起世俗的惊诧,路氏特意每隔三十年替他重新开设新的户籍,原本的旧籍便注销了。 姚重华的箱子里还保存着他使用过的不同籍册,算是对他悠长岁月的记录。 “大小姐又在酿造杜康酒了。” “上次造了好多白曲和红曲,我特地跟小姐讨了些来。” 他们站在酒厂外,已经能闻到杜康酒开坛后飘逸的酒香了。 十里八乡谁不知道路氏大小姐酿酒的好手艺啊。 路氏有好几个旁支,主家和旁支往来紧密,大家住得也近。 上面提到的大小姐就是路氏这代主家的老大,一个从小就痴迷酿酒的女孩子。 路氏酒厂在她手上发扬光大。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一个面容温婉阳光的女孩,卷着袖子,在酒坛里舀了小半碗杜康酒,浅尝一口,发出了一声喟叹。 她从亲自做成酒曲开始,就想好了将来的酒的名字,就是杜康酒。 风汐不是没有出现过为酒取名杜康的,但是路氏杜康酒最负盛名。 “把这些出坛的酒均分给外面来捧场的农户。”路小姐笑得爽朗,吩咐工人做事。 工人笑着点头,“是的,小姐。” 路小姐虽然是好酒之人,但也是贤惠持家,甚得路氏长辈喜欢。 手里捧着装好的一壶杜康,走在隔壁农庄的路上。路小姐心里竟然有一丝忐忑。 路氏的农庄每个都占地甚广,光是来往各农庄,都要走上半日。 风汐的人都会戏谑路氏是个“大地主”,确实不假。 虽然比书里记的其他世界的地主有良心得多,但是地占的一点不少。 记得小的时候,跟着父亲去隔壁农庄,那是第一次见到姚重华。 “叫姚叔叔。” “姚叔叔。” 想起儿时对姚重华的尊敬,路小姐的嘴角就不自觉地带着笑。 她知道姚重华一直在路氏种地,是路氏最勤快最技艺高超的农民。 一个农民竟然用技艺高超来形容,想想有点逗趣。 周围的农户都一致承认姚重华是天生的好农民,他种的地没有收成不好的,他种什么,什么就长得好。 握紧手里的杜康,酿酒的酒曲都是选用姚重华收获的作物制成,选来选去,没有人的粮食质量比得上他。 这个人,为什么一直都是一个人呢? 想起田地里专心干活的姚重华,她心里就暖暖的。 随着成年礼以后,路小姐已经确认了一件事,她恋慕姚重华,由来已久。 “姚叔叔,这是我新酿好的杜康,送你一壶。” “小姐客气了。” 姚重华摸摸手上的泥土,小心地接过杜康,看着路小姐的眼睛,笑得憨厚。biqμgètν 她越来越像娘子了。 姚重华从路小姐开始长成大人模样开始就发现了一件事,她很像自己的故去久远的娘子。 娘子的脸已经在脑中模糊了,但是那种感觉却永远不会忘记。 特别是有一次,和路小姐在杨柳河边偶遇,聊了几句,夕阳照在两人身上,杨柳枝条轻拂,路小姐将发丝拢在耳后,熟悉的感觉冲击着姚重华的意志,他微微皱紧了眉头。 太像了! 姚重华时有耳闻路小姐的能干懂事,还有她的礼貌宽和,似乎都在证明她和娘子的一致性。 有意识的,姚重华和路小姐保持着叔侄之间的距离。 岁月早已让姚重华习得稳重的真谛,他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男子,虽然面容还是青年人的状态,心却稳重笃定。 娘子终有一天会归来,姚重华等着那个时刻的到来。 但是不会是以这种情形。 他不想骗取一个人事不知的少女的芳心,最后再舍弃她。 那对她不公,对娘子不公。 神明说过娘子是风汐的大地神女,那一定非同一般。 他如今还只是一个不老的男人,怎么配得上大地神女,还需多多努力。 两人齐头并进,终有相会的一刻。 路小姐看着憨厚笑看着自己的姚重华,心里有些躁动。 似乎两人之间不该这么拘谨,可是偏偏相处时谁都没有轻慢对方。 不仅仅是辈分摆在那,还有一种自尊的较量。 路小姐自知自己很优秀,但在姚重华面前总是感觉黯然失色,甚至有些渺小卑微。 明明姚重华待她亲切尊重,她还是觉得有些疏离。 一种无望的惆怅竟然弥漫在心田。 “我先走了。” “好。路上小心。” 回去的时候,路小姐搭了农户的马车。 路氏这边都是用马车作为交通工具,就算到了末世,有了汽车,路氏也很少用,觉得尾气对空气不好。 农户问:“小姐来这是有事吗?” “就是给姚叔叔送些酒。” “重华有福气,还能让小姐亲自送酒给他。” “多亏了姚叔叔的粮食,我的酒曲才制得这么好,应该的。” “重华确实很会种粮食。现在女孩子已经不欣赏这种一心干庄稼活的男人了。都是寻医者、士子、兵士什么的,连商人都开始吃香了。”biqμgètν “他们心思活络,能逗女孩子开心吧。” “我就觉得重华是一等一的好男子。” “姚叔叔确实很好。” 农户抽打马儿,笑得明朗。 路小姐在车里也忍不住笑了。 这个人啊,好归好,就是呆的很。 过了年,父母就开始给路小姐物色对象了。 各路世家公子,才子英杰,都挑花了眼。 路小姐挑了个农学和经济学大家,全是为路氏未来发展考量。 父亲还问过她:“你喜欢这个男孩吗?” “当然喜欢。” “你挑的太适合路氏了,爸爸还怕你是为了路氏挑的。” “其他世家小姐都要顾虑家族发展,挑选最合适的。怎么到了我这,要求就变了呢?”路小姐故意逗父亲。 父亲脸上现出苦涩,“爸爸舍不得。这个路氏那么多好儿孙,未必要你扛起家主重任。真要比起整个家族,爸爸更希望你幸福。罢了,只要你想清楚就行。” “我想清楚了。”路小姐轻柔但坚定地说道。 第27章 爱徒 农庄各地都在庆祝圣王华诞。 烟火在空中绽放,璀璨炫目。 凉风抚过姚重华的面容,他翻过一页《论语》,细细地读着书中的词句。 心里瞻仰贤哲的智慧和通明。 岁月没有淹没这些经典,反而增加了时光的厚重,经受大浪淘沙的考验,被留存了下来。 多亏了保存者爱惜,一直传播收藏,视若珍宝。 不过前人学问再精妙,后人也要继续摸索,在启发下多有自己的建树更佳。 “听说路小姐定亲了。” “我看到那个小伙子了,很精神的一个人。” 经过的农户热情地谈论着农庄的喜事,顺便和门口看书的姚重华打了个招呼。 姚重华对着两人招手。 她要定亲了。 姚重华继续翻着书页,竟然觉得文字都变得有些苦涩了。 他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 站在阳台,看着天上的焰火燃放。 路小姐露出了欣慰的笑,这是个太平年,农户都有好收成。 “披上吧,小心着凉了。”一个健朗男子给她披上了外衣,是她的未婚夫。 “谢谢。” 两人互相尊重,还没有熟络到亲密的程度。 男子很懂分寸,站在一臂之隔的地方,一边看着焰火,一边转头看了几眼路小姐。 这是个书里走出来的大家闺秀,极具古代女子的贤良品质,又有着俏皮灵动,竟然是他的未婚妻。真是他修来的福气。 路小姐转头看到男子看自己,温柔地笑了。 正好一个焰火绽开,此时的路小姐风华无双,看得男子都呆了。 男子先下楼了,路小姐还要再看一眼风景。 其实她是想偷偷看一眼姚重华农庄。 那个方向已经一片晦暗了,但是某处就是姚重华的住所。 路小姐做过几个美梦,梦里她和姚重华是一对少年夫妻,琴瑟和鸣,十分幸福。 那样的幸福也许只能拥有一次吧。 路小姐有些自嘲地笑了:她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了。 婚后,路小姐和丈夫相互扶持,生养了三个很有出息的孩子。 其中一个孩子还尽得杜康酒技艺真传,扩大了酒厂的规模。 一年十年二十年,路小姐已经渐渐衰老,容颜老去。 姚重华依然是青年模样。 这回是路小姐给姚重华办的新户籍。 亲手将籍册递到姚重华手里,恍如隔世。 两人确实已经许久没见了。 姚重华更多对接的是她的丈夫。 难得的休息时光,路小姐坐在姚重华门口的小凳子上,和他聊起年轻时做过的美梦。 姚重华只是温和地笑着,细细听着路小姐的描述。 “你说我们会不会真的前世做过夫妻呢?” 路小姐此时已是年过半百,有些东西看开了,不拘束了。 “应该吧。” “你怎么都不会老呢?” “不知道。” “你也许是神仙。”路小姐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 姚重华被逗笑了。 路小姐跟着笑了。 “你有过妻子吗?” “嗯。” “为什么不再娶呢?” “我在等她。” “你怎么知道是她呢?” “她和我站在一处看风景,我自然就知道了。” 路小姐好像明白了姚重华的意思。 “看来我站得不够高啊。” 姚重华心里一动,有些吃惊地看着路小姐,她竟然听懂了! 路小姐看着姚重华,眼里尽是深意,“你和你的妻子会重逢的。” 看着路小姐远去的背影,姚重华心里有些伤感。 她还没脱离生老病死,死亡随时随地跟随着她。 可她还是这么优雅持重,她是个极好的女子。biqμgètν 每隔百年,似乎都有种类似娘子的人在路氏出生,总是宿命般地和姚重华见过几次,聊过几句,做过几回夫妻的美梦。 仅此而已。 进入风汐末世,现代科技开始登场。 风汐的现代派的势力在变强。 路氏的底线就是不能在没有急事时在农庄用现代交通工具。 数千年积累下的家底够养活整个路氏到末日来临了。 虽然男耕女织在路氏稀松平常,但路氏农庄培养出来的现代科技人才数量不少。 越缺什么越想研究什么。 尊重传统是一回事,研究新兴事物跟上时代潮流是另一回事。 路氏的人许多都在外创业。 像是s市很有名的路氏子开设的星禾餐厅,生意、口碑还不错。 国际星历1554年,即兰台8494年。 刚满20岁的路大小姐已经可以出师了! 她进入药王谷就是机缘所致,天资绝佳,一路开挂,修炼土系术法一骑绝尘。 连师父都惊异于她对土术的熟稔,感叹她和姜浓曦两人真是“药王谷双璧”。 虽然谷中人都称姜浓曦为大师姐,但是路小姐是民推的王。 路小姐性情温和,不喜争抢。和姜浓曦相处融洽。 姜浓曦是性格过于冷酷,惹她就会付出惨烈代价,嫡子既敬她也怕。biqμgètν 路小姐就很有寻常医者的仁心和气了。 药王谷开派祖师爷早已云游多年,不理谷中事了。 现在老祖宗就是医仙大师姐了。 医仙脾气收敛了许多,教徒弟也是随心。 千年来都没几个真正出众的人才。 林理消去肉身以后,医仙就直接摆烂了。 反正药王谷的医术风汐无双,就是有人买账,还有圣王背书,谁敢说几句不服。 要是有不服,医仙直接拍晕他! 田墨开住到了医仙的山村的屋子里。 华玉诏跟着陆吉回了息衍九州。 华玉诏本来就是息衍九州的修灵界共主,在外太久,该回去看看故土发展的如何了。 离末世降临还有四十多年,田墨开觉得没做过普通人,有点遗憾。 于是托医仙搞了个新身份,去陈兴学院做了研究生。 要不是药王谷收了姜浓曦和路小姐,医仙真的快无聊死了! 这两人一进来,医仙专门指导,把所有学问术法倾囊相授,特别偏爱这两个徒孙孙。 莫时要是看到师父对这两个后辈的关爱呵护,一定会不平衡的。 医仙看着姜浓曦和路小姐,眼睛都是blgblg,熠熠生辉的。 就像挖铁矿石,凿出了两个和田玉。 开盲盒开到顶级钻石的惊喜,谁懂医仙的爽啊! 第28章 不欢而散 路小姐这世不想主动去和姚重华产生交集。 成年后的几年。 一日深夜,黑暗中有一人压在路小姐身上,弄醒了她。 一种酥麻的感觉从身子蔓延到了心里。 似乎身上这个人是某个很熟悉的人。 “路小姐?” “姚重华?” 两人认出了彼此。 理所当然的亲密自然地发生了,就像本该如此。 从一开始男上位到后来的女上位,好像就是想要借着这次机会重温一些久远的回忆。 也是某种宣泄。 妖界的姚崇色看到妖后昭穆站在身后,迅速关闭了窥视镜像。 “你好有兴致啊。”昭穆每个字都透着股寒意,刺激着姚崇色的神经。 “我是看到他们盖上了被子才开始看的。”姚崇色缩了缩肩膀,尴尬地笑。 “是你把儿子搞到人家床上的。” 姚崇色有些意外,不敢吭声。 “没想到这么久没关注儿子了,你竟然心理变态了,搞出这么下作的事情。”昭穆嫌恶地看着姚崇色。 “我是看风汐都要末日了,儿子和路小姐都好几世看对眼了,就差临门一脚,帮帮他。” “那该谢谢你喽。”昭穆手里已经运起了惊雷球。 “不不不,是我下作!是我变态!我下次不敢自作主张了!”姚崇色慌忙跪到地上求饶。 “这段时间别上我的榻,别碰我,脏。” “是是是!” 昭穆走后,姚崇色还是一脸不解。 她只是助攻了一把,傻子都看出来儿子和路小姐的关系了,儿子都几千年没开荤了,也不知这两当事人在执拗些什么。 隔天,路小姐亲自上门问姚重华:“就算我们发生了关系,你也不要和我在一起吗?” “是。我要等我的娘子。”姚重华看着田地青色的秧苗,平静地说道。 “你可真是痴情啊!我不会来烦你了。”这是路小姐生平第一次嘲讽别人,说完她就离开了。 姚重华看着路小姐离开的背影,低下头颅看着地上的影子,一声不吭。 “我是不是搞砸了?”窥探后续的姚崇色一脸失落,“不应该啊。他们不是应该顺理成章在一起嘛!” 昭穆冷哼一声。 “为什么?” 越想越气,姚崇色骂道:“儿子怎么回事啊!他这样不是自毁姻缘嘛!他们两个怎么都这么执拗啊!到底在执拗什么?” “儿子是呆,你才是傻。”昭穆淡淡说道,联想到某个地方的某人当初也是没给银狼小七任何机会,冷漠地像座无情的大山,压迫着小七的神经和真心。 “你当初死缠烂打,我也从了。怎么儿子一个男孩,这么拧巴。他到底像谁?” “无情这点像你。” “我?我哪里无情?”姚崇色奇怪地指着自己,一脸疑惑地看着昭穆。 妖后昭穆带着深意地看着姚崇色,抚上她的脸庞,“我只是在你还没学会无情之前把你拐了而已。” 要是真正成熟知道自己要什么的姚崇色恐怕只会比儿子更无情。 就像当初田胃轻松地选择夏支放归银狼小七一样。 幸好姚崇色不是田胃。 现在还不是。 将来,昭穆不自觉握紧了姚崇色的手,她没有信心姚崇色最终会选她。 堂堂妖界至尊,果决尊贵的妖后昭穆,竟然最怕会被人放弃。 那种感觉深植心神,甚至会动摇她的理智,她绝不做第二个银狼小七,姚崇色只能是她的! 文明谓何?遇到问题解决,不是遇到问题逃避。 就像人性残忍的一面,没什么好避而不谈的。 怎么谈,怎么控制才是关键。 逃避着逃避着就会形成懦弱的惯性,变成别的物种的砧板上的鱼肉,任其宰割,还口呼善良怜悯,觉得自己高贵。 种族灭亡不是善良的错,是缺乏远见和胆略,缺乏直面残酷的勇气,有时只是时运不济。 追求真正的文明应该是永恒的主题,需要坚持和方向。ъitv 营营苟苟于小名小利,沉溺权势的淫威,是浪费生命,牺牲种族文明迈进的光阴。 谁能预知毁灭星球的陨石何时落下,谁又在乎在生前最后一刻是否明白心之所向。终其一生,活得不明不白,无奈也无能。 九天之上是否有神明? 谁敢取而代之。 不屑神明之位,只要本族的光辉时刻,谁有这样的傲气? “我觉得龙族该被好好夸奖一番。就算毁灭也消不了龙族的傲气。那是真正的傲气。”范溪对着空中举手说道。 “你在吹什么?龙族不过是传说罢了。就算有,跟你这个狗东西有什么关系!”田翘摩依然在清扫道观大门。 这一天天的,范溪这货就知道偷奸耍滑,正事不干,看着烦,听他说话也烦! “我说你能不能去谈个对象,别成天在这里大言不惭的。” “我道心坚定,此生孑然一身,可不会碰情爱这玩意。”范溪自豪地翘起二郎腿,摇了几下,“你这种贪恋女色之辈自然是不懂的。境界不一样。” 范溪有些不把田翘摩放眼里。 两人谁都看不上谁。 互相给了对方一个不屑的眼神,就各自干各自的事情了。 天圆地方,为了探险,不断远航,最后发现世界是个圆。biqμgètν 阴阳轮转,似乎看不到开始,也没有终结。 时间被利欲熏心者放入了钱财的陷阱,世界的本质的探险早已停下了脚步。 万物都围着自己创造的一个货物流通介质度过一生。 循环往复,只是钱权色,再无探索天地究竟为何的兴趣和志气。 未知产生恐惧,停下探索未知的步伐,是软弱的征象。 直面恐惧,即直面未知。 生死究竟是谁制定,命运又由谁书写? 世界组成的本原是什么? 智慧会否消散?灵魂能否永存? 有人强势执起了利剑,要劈开这个无望无趣的世界。 他被天命所追,被称之为疯子。 他是田不令。 现在他是风汐的一个修炼者,有了另一个名字,田墨开。 从一开始,就有点走偏,还没修炼有成时透露着书呆子的气息。 姚崇色可是没少在背后嘲笑他。 现在的他走在陈兴学院的图书馆的路上,感受着温暖阳光照在身上的舒适和悠闲。 第29章 主动吻 电、水、地、粮食,能省钱就省钱,有些特别的地区甚至是免费的。 整个紫星只有风汐如此,在林理的铁血统治下。 不能浪费,提倡节俭,合理用电,合理用水,不能污染土地,要敬重农民。 限制人口,限制生育数量。 限制多,要求高,保障基本生活质量。 风汐照顾百姓的子女、父母,百姓卖给风汐脑子和力气。 这就是风汐最底层的逻辑,圣王林理给出选择,子民自己选,不接受就滚出风汐或者直接死在风汐。 有人说圣王是最残暴的王,有人说他是最仁慈的王。 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但风汐数千年来却再没出现过第二个王。 风汐的一切是所有子民共同拥有的,王只不过负责管理和分配,而不是独占。 要是真对子民不满意,林理就不会留一个活口,占着他母亲所化的风汐。 哪有什么天地不仁,天地最是仁厚,给了锦绣山河,给了鸟语花香,给了水火风,给了黍稷鱼肉。 要有不仁,也是国不仁,家不仁,权贵不仁罢了。 要是不大刀阔斧,不雷霆横扫,风汐哪来的长远国度,哪来的风华百代! 学生会办公室的桌上已经摞起了一座小山高的文件。 “会长,你还要多久回来?”学生会助理恭敬地询问电话对面的人。 “你先帮我处理,该回来的时候就回来了。我的报酬给你。挂了。” 关了电话,师天衡一路喝着咖啡尾随田墨开。 路上学生接二连三认出了师天衡,但是没人敢喊她。 师天衡在陈兴学院就是王法。 什么人得罪或非议她,不出三日都会离开陈兴学院。 渐渐地大家都会避让着她,减少和她产生交集。 陈兴学院是师资力量雄厚的知名艺术学府,近十年来科技专业斩获不少荣誉。 师天衡就是学院里科技专业的领军者之一,地位更是非同一般。 田墨开感到肩膀被人轻拍了下,他转身就看到一个惊为天人的绝世大美女出现在眼前。 虽然他有过美人师父,收过美人徒弟,不过还从没被绝世美人搭讪过,心里还有些小激动。 “同学,你介意我坐你旁边吗?” “不介意。” 师天衡特地挑了一本深奥难懂的宇宙学的书籍。 田墨开瞟到书的封面,“你看得懂宇宙学?” “我学物理,宇宙学是我的兴趣之一。”师天衡笑意温柔地看着田墨开。 田墨开没意识到师天衡在故意撩拨他,一脸佩服地看着对方,“你好厉害!我看里面的公式就跟看天书一样。” “那你看计算机的专业书是不是也跟看天书一样?” “对啊。”田墨开实诚地重重点头。 “想学吗?我可以教你。” “不用了。太麻烦你了。而且我对公式和电子科技过敏,学不来。”田墨开很有自知之明地婉谢了对方。 “哦。” 师天衡看出田墨开迟钝了,她这么明显地套近乎,他也没反应过来。 谁想教他学习啊? 师天衡是天命下凡托生,特地跟随田不令投入现世轮回,为了让田不令爱上自己。 她给自己留的一手就是到成年会记起自己的身份,她和田不令身上有联结,可以知道哪个是他的托生。 没想到田不令那么不可一世,那么喜好争夺,做了人倒是个温和的读书人,这反差属实有些大了。 靠着刻意制造机会接近,师天衡还成了田墨开的熟人。不期而遇时有发生,田墨开有些感觉不对劲,他没说什么。 “我们现在算朋友吗?” “不算。” 师天衡皱眉。 “其实我们是很好的学习伙伴,朋友的话是有感情在里面的。我对朋友有自己的判断。” 田墨开知道师天衡在陈兴学院的地位和影响,不过他是药王谷创派者,他可不怵。 “你是不是没把我当女人看?”师天衡忍不住问道。 田墨开摇头,“怎么会!我眼神很好的。你这样貌、身材、气质、学识、背景、财富,简直是极品!” “可你好像不在意这些,对我像是对别人一样。” “本来就没什么差别。条件再好,谁不是吃喝拉撒,生老病死。” “你不会想出家吧?” 田墨开有些惊吓到,快速摇手,“别误会!我配不上佛家!我就是个俗人,好色好吃好玩,戒不了欲念。”ъitv “可你竟然对我无感。” “有感觉的。就是感觉不重要。我追求不是某个人。”田墨开坐在草地上,放松得靠在树干上。 阴影和光线在师天衡的身上映照出一种光影交错的感觉,很有艺术性,好像女神降临的神圣感觉。 师天衡也不想多问,她蹲下来,凑上前,就吻上了田墨开。 唇间是真实的柔软触感,感觉到对方小心翼翼的试探和细腻的柔情。 鼻间是对方沁人的幽香,让人迷醉,好像置身在某处繁华花地之间。 师天衡眼神有些迷离地离开田墨开的唇,这是她为两人之间设下真爱命运的第一次真正的肌肤相亲,超乎她意料之外的让她沉迷和动摇。 田墨开眼神逐渐清冽,心里冰封的角落裂开了一道缝。他的心神有一刻无比清醒,现在又有些朦胧雾霭,看不清楚了。 “有感觉吗?” 田墨开笑了,“你的唇很软,你很香。” “没有别的了?” “我有点起色心了。” “别跟我开玩笑!” 师天衡虽然很严肃,可是田墨开笑穴被碰触般又笑出了声。 抱歉地看着师天衡,田墨开提议:“你还是换个人喜欢吧?我好像没长心肺。不值得。” “你……”师天衡呆愣了许久,然后站起身,快速离开了。 师天衡回到办公室,坐在办公椅上,竟然陷入了懊悔中。 当初绑个真爱的命运,怎么会是自己先掉进去。 田不令要毁天灭地不屑情爱的时候,没办法制住他;现在他自己进入轮回历练感悟规则,可还是对情爱不感兴趣。 他上辈子是什么万年不化的石头嘛? 太难搞了!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啊? 第30章 不知所踪 事后,田墨开老是回味那个吻,还做了几次春梦。 感觉不对劲,他特地联系自己的医仙徒弟解惑。 “你被人亲了?”医仙大声叫道。 “就是她看上我了。亲了我一下,问我怎么样。我给婉拒了。” “师父,有那人的照片吗?” 田墨开把偷拍的师天衡的照片发给了徒弟。 半晌过后,电话里传来惊人的羡慕之声:“这是什么天仙大美人啊!怎么看上你了?还主动亲你?真是艳福不浅呐~太了不起了!” 说实话,医仙觉得自己和师祖华玉诏都是风汐顶级的美人了,但是和这位一比,简直了,感觉就是瑶池仙子落凡尘,太不现实了! 侧面说明天命为了稳住田不令的上进心使了多少力,把自己装点成最美的人直接送到他跟前。 “这么美的女人,让我变弯也是可以一试的。”医仙还在那絮叨,顺手就把师天衡的照片收藏了。 “我在问你主意,你别岔开话题了。”田墨开清清喉咙,严肃地说。 “哦。师父你拒绝了?” “对。” “她什么反应?” “她走了。” “我觉得这样条件优渥的大美人看上你,要么就是对你一见钟情,要么就是对你另有所图。一见钟情不太可能,应该是有目的的接近。你拒绝是很正确的选择。就是可惜了,这大美人的身子,太可惜了……” “我倒是不在乎有没有目的,我可以应付一切情况。就是最近老想她。”田墨开苦恼。 医仙清了清喉咙,“那就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了。你只要得到她就不会想了。” “你是让我做渣男?不行。” “人家喜欢你,你顺水推舟和人家有些更进一步的交流,成全彼此,算不上渣。”医仙继续引导师父。 “这就是渣啊。你到底有没有是非观啊?我怎么教出你这种徒弟,真是师门不幸!” “我错了。师父。我不再提这种愚蠢又下作的建议了。那就多读书,好好上进,别想这些没有意义妨碍进步的东西了。我们都是风汐的天才,不会被情爱绊住前进的脚步的。”ъitv “嗯。说得对。” 田墨开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这脑子真是不受控的就跑偏。 真是应了徒弟那句话: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真贱呐! 为了克制自己的欲念,田墨开特意找了个空旷的山谷,给自己设了万劫雷阵,一直用雷电劈自己,终于欲念消退,神魂变得更加强悍。 师天衡一直跟到了山谷,看到他竟然自己用雷阵劈自己,又佩服又头疼。 田不令啊田不令,你要是不想着破灭三界,超越自我,也会是三界一个修为逆天的存在。为什么非要毁掉天命毁掉轮回毁掉规则呢? 师天衡抚着自己的脑袋,真的头疼。 这家伙真的太难搞了! 用情爱刺激他反而让他更自律了。 再这么下去,总有一天三界会毁在他手上的。 三界不能毁! 医仙的得意门生姜浓曦,在圣王神魂焰火的指示下,做了风汐的女相,代管风汐政事。 本来她的本原是幽冥大蛇,是要毁灭阴阳的。 天命提前将阴阳投生到人间,讲两人的情缘连接在一起。 效果很显著,姜浓曦和阴阳化身雷照川很恩爱。 姜浓曦是魔界魔君和骨龙的小女儿,特地生在风汐,让她轻松度日。 没想到竟然收获了一段宝贵的情缘。 天命自己的情缘失败,可是姜浓曦这段就十分成功。 间接消去了三界一大隐患。 姜浓曦可不在乎什么三界众生,她聪慧冷酷,只在意她的丈夫雷照川。 只要雷照川安好,她也不会做些多余的事情。 她不像田不令对突破未知那么渴望,她只是爱上了就很执着,不会松口。 这点很像妖后昭穆的风格。 整个三界,真正有能力摧毁三界的也就是田不令、圣王林理、姚崇色。 因缘际会,这三人都没有实行他的能力。 圣王林理心在风汐,懒得理什么三界。 姚崇色被神域之主警告过,也不费力去做无用功了。轮回打破不了,毁掉一个还会有新的,没有止境。 只有田不令,他就是一心要看突破之后的新境界,再反复地超越,反复的进阶。别说三界,我看神域也迟早要被他惦记上。 田不令就是毁灭本身。 毁灭之后迎来新生,脱胎换骨的蜕变。 上古白龙族少主范溪有没有能力摧毁,就是个未知数了 bigétν。他懒惰的性子不改,估计根本不会往那方面想。 田胃和陈知焘早已摆脱了三界轮转,自成一套体系。三界毁了也影响不到夏支和大昆。 别说这个风汐就让众多人物登台,充盈三界的故事。 那个消失的莫时去了哪里呢? 陆吉内观灵魂中悬浮的尊柄,一把闪着光的钥匙,不露声色地笑了。 其实尊柄一开始用来创造文字,就已经是个很大的启示了。 无形的规则、成王的秘密、力量的源泉都隐藏在字里行间。 甚至还在每句话语中,每股烟尘中,每阵风里,每道闪光里,存在的一切都是循着规则而转化,一切看似精妙实则已然摊开在众生之间。 细心的人会看出联系,会总结规律。智慧的人会了悟真谛,明白道理。 时间的风吹过每个独立的空间,带走了数不清的生命,开启了新的生机。 本来没有时间的转移,只是事物的变迁让人觉得时间在流逝。 同一时刻,有人生有人死,有人哭有人笑。 历史就在你脚下演绎,你只是同处时空接收他人的成果,再产生自己的成果。 永恒是三界真正的面目。 喜怒哀乐,悲欢离合都只是为了点缀纯粹透明的永恒,故意披上的五彩的外衣。 江河里飞跃出一个白色巨龙,一瞬间又化为人形。 这次人身长得俊逸非凡,花了数千年才成形,想必是龙族里的成年龙了。 范溪给族人递上衣服,“你好英俊啊!那次的那条白龙都俊秀得不得了,你更是有过之无不及啊!龙族都长得这么好吗?” “长相并不是所有。”族人开口,声音温润。 范溪都快被迷住了,“你有什么特殊身份吗?” “没有。” 范溪过后再次精神联结意识深海的白龙长老。 长老有些欣慰地说:“少主不用再汲取龙族力量了。所有可以焕发生机的龙族之力已经尽数在那两次被你吸完了。” “太少了吧!那白龙族会灭族吗?”范溪长大嘴问道。bigétν “有少主和两条白龙族人在,白龙族就永远不会灭。我要休眠一阵了,我的责任可以放一放了。” “你先休息吧。” 族人独自离开。 范溪不知他的去向。 第1章 捡到异世人 世上没有和平,只有势均力敌。 阴阳国度曾经是一个活人主宰的世界。 自从鬼王降世,阴阳屏障被打破,这个国度上的阴物就获得了显化。 鬼王之下,就是四方鬼臣,但是谁都不知道四方鬼臣具体指代什么。 是四个人?一个群体?一个封号? 阴界等级由高到低分为三等,以力量分级,分别是:暗、晦、昧。 曾经的只有活人的世界已经尘封在历史的烟尘之中,只有书籍、影像可以看到记载。 五光道的道主坐在峰岩的巨石上,巨石上遍布青苔,子夜的湿气让人感到寒意森冷。 天光还没来到,道主蓦然张开混浊双眼,悲叹道:“人王未至,鬼王将临。时也,命也。” 太阳露出了头,道主从巨石上跳下,巨石中心留下了一个圆形的干净岩面。 早课之时召集众弟子,道主从丹田传声:“众弟子今日起,要专研捉鬼降妖之术,勿要分心。” “是!” 五光道算是百年正道宗门,潜藏在深山密林之中。 道中弟子多是道众儿女或是有根骨的孤儿,总数不过百余人。ъitv 世道昏昧,邪祟入侵。 道主诵完早课,就往竹林中散心,心里的郁结无法纾解。 看看天光清亮,想到未来更显黯淡无望。 “竟然是鬼王降世。怎会如此?这天地寰宇不配一个人主吗?” 徒弟来竹林寻道主用膳,“师父,开饭了。” “好,这就过去。” 耳边是叽叽喳喳各色鸟声,身上湿滑粘腻很不舒服。 睁开眼只见一片茂绿。 低头看到浑身的湿泥,吃力地撑起身子,莫时环顾四周,一片茫然。 “啊!”头疼欲裂。 闭着眼,忍受着疼痛慢慢褪去。 “我怎么在这?” 走在茂林之中,不辨方位,脑子还没完全醒转。 一只矫捷豹子突然拦路。 莫时看着豹子联想到那只密林里出现的雪豹,恍神没反应过来。 “你……” 还没说话,豹子摇晃着身子就倒在了地上。眼皮缓缓阖上,好像睡着了一样。 莫时看着豹子倒下,走上去用手指戳了戳它,“你怎么了?” “你是谁?”一个清灵女声在莫时头上响起。 莫时抬头看到了一个端丽的女子,穿着一身奇怪的装束。 “你这是什么衣服?” “啊?”英机奇怪地看着一脸湿泥的赤裸身子的男子。 两人面面相觑。 豹子被打了安眠枪,被专业护林员抬上车子,送往市里的野生动物保护基地。 英机要了一套休闲衣裤给莫时穿上。 “你从哪来?”英机走在莫时身边,观察这个看不清面容的脏污男子。 “风汐。” “没听过。” 莫时知道自己不在风汐,就起了戒备心。 这些山林草木,处处都有着风汐的影子,应该是另一个世界类似风汐的地域存在。 “你不会是穿越的吧?” 莫时脑子快速转动,不知该怎么回答。 “看来你不是这个世界的。”英机肯定的语气宣判了莫时接下来数小时的沉默。 在山下民宿里租了间房子,莫时把身上的污泥洗去,神清气爽地换上这个世界的休闲服饰。 站在镜子前,左右转着身子看自己的模样,自我夸奖道:“我长得还是这么俊秀。这里的服饰穿着好方便。”bigétν “咚咚。”有人敲门。 打开门,英机看到莫时的样子,笑着点点头。 走进屋子,英机坐在椅子上,“穿越的人都长得这么好看的话,那这书里写的离谱剧情就说得通了。” “什么书?” “一些穿越的幻想故事。” 英机继续说道:“你在这个世界要生活需要有身份,你有办法自己拿到吗?” 莫时摇摇头。 “我可以帮你。” “什么条件?” “你给我当门卫吧。” “好。” 莫时看着英机一脸从容的样子,还有那种自信的气质,就猜测她是哪个富家千金,从小就受尽宠爱,还非常优秀,经常被人夸奖。 莫时跟着英机回到了英家别墅,证明了他的部分猜测。 英机确实是富家女。 “小姐,这人的房间收拾好了。”管家跟英机说道。 “好。” 指了指沙发,示意莫时坐下。 “你的身份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办好。你就先呆在家里别出去了。” “好。谢谢你,英小姐。你是大好人。”莫时诚挚地感谢道。 英机不置可否地笑了,“说我是好人的不多。” “你是奸商?”莫时好奇地问了句。 “商人嘛,现实,看重利益,奸商算不上。”英机语气平和,眼里却有些忧郁。 出身富贵阶层,从小学习优异,没有知心朋友,家族之间还有利益竞争,以上是英机成长的环境。她不是个柔弱无能的女孩,但她确实很孤独。 莫时看出英机的失落,没有说什么。目前看来这个女孩可以帮他,不过在异世界还是一切小心为上,不要和人牵扯太多为好。 “你这里的这些亮光都是怎么弄出来的?” “用电。” “你们这的人研究电啊。这么用。” “风汐没电吗?” “我们还是农耕呢。” “你来自古代。” “这些电是怎么搞出来的?” “研究发明,统称科技。” “哦。看来你们这的人和我们发展方向不一样。” “这些都是要花钱的。” “这些?”莫时有种不好的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 英机有些好奇莫时口中的风汐是个怎样的世界,之后问了许多风汐的事情。 她有些羡慕风汐的人,“生活在风汐的人一定很有安全感。” “还好。不过没你们这里这么方便。” “可你们有一个为民着想的王。”英机说出了两个世界差异的关键。biqμgètν “你们没有王吗?” “没有。” “有官吧?” “有。” 莫时懂了,但是出于礼貌和贴心他没往下说。 英机自己开口:“我们这的官管理社会脱不开钱。” 莫时端起茶杯,喝茶躲避话题。他可不想在陌生的世界留下话柄。 莫时晚上在别墅各处都逛了个遍,这种精致的建筑从没见过。 这就是现代化洋房。 这个词还是从英机嘴里听到的。 现代化这个词对莫时来说很新奇。 第2章 思乡 制服穿着太拘束了,莫时换回了休闲的服饰。 管家一脸不满意。 英机倒是放任莫时。她还贴心地告诉管家不要限制莫时在家里的行动,确保不要让他外出。 莫时看着钟表的时间指到了换班的时刻,他就往别墅的书房里走。 昨晚他就请教了英机怎么看时间,门卫工作时间安排,自由活动时间,还有申请了借阅别墅书房藏书的权力。 英机一一允准了。 换班的门卫和保安在门边偷偷议论。 “这小子不会是小姐包养的小白脸吧?” “看着像,看他长得那么俊,小姐又那么顺着他。” “富家小姐都爱这种白净面皮的小子,像我们这样的身强力壮、皮糙肉厚的都看不上。” “不是哦。我有个兄弟就和一个富婆搞到一起了。他就是我们这种型的。” “小姐要是也喜欢我们这种款的就好了。” “你别做梦了!小姐条件可不比普通富婆,有颜有钱有事业。整个英家现在都在想法子对付她。”ъitv “什么情况?” “英老爷子已经把未来董事长的位置给小姐了。英家其他少爷小姐夫人老爷都把小姐当眼中钉。” “这英老爷子也是糊涂,偷偷宠着就行了,非要把小姐抬到明面上来。” “英老爷子可不傻,他是看中了小姐的能力,要说对小姐有多好倒也没有。” “不好还把董事长位置留给小姐?” “小姐能力摆在那,商人都是精明的,怎么会把家业交给一个废物!” “小姐压力挺大的。找个小白脸纾解下不为过。” “对。这才第一个,一点都不为过。希望哪天能换个口味就好了。” 莫时待在书房里,把那些风汐有的书都挑出来,再挑了几本没见过的、感兴趣的,堆在一起,分批次搬到自己的小房子里。 他住的小房子就在门旁边,有两层。 门外还有块地,之后再看看能种点什么。 管家晚上拿着食材和锅碗瓢盆来莫时家。 “你还爱读书啊?” “管家,麻烦你给我送吃的了。谢谢!” 管家看莫时有礼貌对他的印象变好了一些,语气和善了许多,“都是小姐吩咐的,你要谢小姐。” “是。我记住了。” 几日后,身份证办好了。 英机给莫时办了银行卡、手机卡,告诉他怎么使用。 莫时掌握的很快。 “你还真聪明。一点不像古人,接受能力好强。” “风汐的人好学,这种新奇的东西都会主动学的,当然快了。” “你在风汐算是聪明的还是愚笨的?” “中间吧。” “那风汐人才很多了。” “还好。” “你们都这么谦虚吗?” “没有。” “听说你平时没事就在读书。” 莫时看着英机探询的目光,点了点头。 “那些书风汐有吗?” “有部分有,部分没有。” 英机低头思索了下,“那这里和风汐还是有些文化渊源的。” “嗯。” 静默延续在大厅之中,时钟敲响了子夜的到来。 “我先回去休息了。小姐你也早点休息吧。” “好。” 英机看着莫时的背影,陷入了思考。 再抬头,已经半小时过去了,英机起身上楼。 第一笔工资到账的时候,莫时有些雀跃的。 手机的使用已经基本掌握了,短信里收到了银行卡的余额增加了五千元。 这里的信息都是虚拟传递的,速度快得惊人。ъitv 科技提高了人们生活的效率,不过没有缓解生存的压力。 看了一些基本信息,了解了这个世界的价钱和收费情况,莫时有点苦恼。 在这个世界生存,要花好多时间在赚钱上,可是他本人对赚钱的意愿没有那么强烈。 他更想要采药种药,精进医道。 真是应了这里的俗语: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 钱的地位摆的好高。 人的时间都献给了金钱,有些浪费了。 这时候,莫时更加理解圣王林理治理风汐那么严格,但是对待百姓的基本生存又那么重视。林理是个有追求的王。他要的是个卓越的风汐,不是营营苟苟的风汐。 身在异世,莫时竟然加深了对林理的敬意,好想王啊…… 翻开孔夫子的《论语》,莫时开始再次读了起来。 圣王传播的典籍中就有《论语》这本书,莫时在风汐时就很爱读。 读到“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时,心里产生了一股暖意。 想到圣王华诞时,村民燃放的焰火,咏唱的民谣,还有大家喜庆欢畅的笑颜,都是治世美景。现在莫时才觉得原来书中描写的世界已经在风汐有了征象。 在风汐的时候,他还发过对圣王的牢骚,觉得他有些残酷。现在,他真的很想念风汐,想念王。 不是每个世界都能出现林理的,不是每个世界都能视钱财为粪土。 莫时在梦里又回到了风汐,看见了师父,看见了柴夫大叔,看见了许多村民。 闹铃声响起,莫时从梦里醒来,有些惆怅。 虽然昨天刚拿到钱,但现在就觉得茫然。 他余下的人生都要为了钱财奋斗了,要有钱才能买到吃的,才能活。 换班的门卫和保安平日里会聊些股票的话题,然后是些花边新闻,然后什么赚钱买车买房,都是些物质的诉求。 谈的多了,反反复复都是这些,莫时有些厌烦了。 好无趣的人生! 他们唯一告诉了莫时的有价值的信息就是这个世界要出人头地人脉背景很重要,实力不是最重要的。上位者有关系就有影响力。bigétν 莫时机械地点头,心里为那些有能力的人不平。转念一想,能一直接受被如此对待,也是一种软弱吧。 他觉得这个世界不仅仅是靠人脉背景维系,还有脆弱的默契维持的大家秘而不宣的多数的软弱。用好听的话来装点叫做权衡利弊。 还是圣王林理说得直白:连死都怕还当什么官!废物! 风汐最有权势的人物,强悍勇敢都是基本条件了,能力卓绝也屡见不鲜。 莫时跟门卫换班后,就回屋里接着读书去了。 算了,不操这个闲心了。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这又不是他的国。 他的国是风汐! 第3章 劝告 “爷爷,堂哥安排的那个经理不是个好人,他已经被投诉了好几次性骚扰了。”英机跟现任董事长英老爷子提到。 英老爷子抿嘴不语,招招手让孙女坐下。 英机看爷爷的样子,知道这件事会不了了之了。 “英机,不要觉得一个人都是十全十美,没有纰漏的,你堂哥最近有些心里不平衡,要是这个时候再把他的人撤下,那你和他就算是正面冲突了。这样不好。” “我知道了。”英机顺从说道。biqμgètν 办公室小房间里走出了英机的堂哥和那个经理。 英老爷子有些严厉地看了自己的孙子一眼,“你做事小心点!还有你,别给自己朋友惹麻烦!你做不好,会影响少爷风评的,知道嘛!” 指着经理,口气突然变得暴躁不耐烦。 “我会注意到。”经理脸上带着惧意,唯唯诺诺地担保。 让经理先出去,英老爷子单独留下孙子谈话。 “你怎么老交这些没出息的朋友!难怪被英机比下去。” 英机堂哥脸上一阵红,一阵青,有些不甘心地回了句:“可是英机她连朋友都没有。要是真出事,没人会帮她!” “那也比你交狐朋狗友强!” 英机堂哥点点头,心里还是不服的。 “英机的个性是独了点,我打算给她找个合适的有手段的对象,这样以后英氏可以更稳当。” “英机会同意吗?” 英老爷子有些发愁,这个孙女唯独感情的事固执得要命,恐怕不好劝。 英机堂哥看着爷爷发愁的样子,心里偷乐:这英机不肯低头,那爷爷说不定就会重新考虑董事长的人选了。 看着英机走回办公室,经理的眼里裹挟着怨恨和欲念。她不就是有个好爸妈嘛!要不是生在英家,还不如那些被他玩弄的女人风骚! 经理心里的不满压抑着某种求而不可的欲望在阴暗处逐渐发酵。 大门不远处的地里已经种上了菜苗。 从车里下来,英机看到青苗破土有些好奇地走到菜地边。 莫时还真是悠闲,风汐的人都这么会过日子吗? 管家从别墅里出来,告诉英机爷爷来电话了。 “好,我知道了。我会去赴约的。”英机答应爷爷安排的相亲约会。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这些事多少年来,都是这种套路,一点都不新鲜了。 去了约会地点,看到了相亲对象,外形条件还不错。 不得不说爷爷的眼光挺高的。 对方看到英机眼睛就亮了,“英小姐真人比照片还漂亮。” “谢谢!你也是。” 两人谈了兴趣、家庭、择偶要求、未来事业规划,非常坦诚。biqμgètν 男方肉眼可见的笑得越来越真实了。 英机也是温婉笑看着对方,心里却是一片澄清。 “下次再约。” “好。” 婉拒了男方送她回家的请求,英机让司机开车在海边跑了一圈。看着海水波光粼粼,身心变得松缓了一些。 英机拿起侦探调查的男方的资料,实话说真的挑不出毛病。 做事踏实,外形高大,没有桃色绯闻,作息规律,从小到大学习工作顺风顺水。和她很像。 爷爷是用心挑了。 英机摇下车窗,吹着海风,感觉有些无奈。 若是按着本心拒绝了,以后可能遇不到这么合适的。 爷爷的用意她全然明白,不接受对自己将来没有好处。 作为家族继承人,感情要谨慎,不能任性。 英机实在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一个奇异的想法浮现在脑海,英机神经一松,抬手捂着嘴,靠在窗边笑得灿烂。 竟然突然想到了一些书里的情节,拉莫时当挡箭牌,想法挺新奇,太没有可实行性。就说现实条件,莫时都差得太远了。 笑意扩大,英机此刻有点感谢莫时,没有他,这种憋屈的时刻她是不会觉得有趣的。莫时的出现给她规矩的人生带来了一丝轻松。 英机拒绝了男方的表白。 爷爷有些失望。 暂时接班人没有变动。 英机的堂哥坐在ktv包间里搂着衣着清凉的性感美女,掐着她腰间的细滑软肉,有些发泄地灌了一瓶酒下肚。 “老爷子还说偏心我,英机那么固执的性子,企业交到她手里没前途!爷爷怎么就是狠不下心呢!” 经理香了一口身边的年轻女孩一口,给少爷递了支烟,麻利地用打火机点上。 “少爷,董事长一时没想通。迟早会明白,小姐性子太守成孤傲了,公司在她手里扩展不下去。现在做生意,谁不是想方设法抢市场啊?小姐那种搞核心产品质量和研发技术的路子太慢了,太老套了。人家都占领市场,小姐还在那研发,这怎么和人竞争?”经理故意添油,把平日对英机的不满都说了一遍。 “英机那小妮子,不能让她上位。” “少爷有办法吗?”经理好奇地问道。 英少爷眼里闪过精光,“英家不是只有爷爷。我要笼络其他人站在我这边。爷爷现在就差别人再推他一把。他有些烦英机了。” 经理眼里露出一丝快意,“是吗?” 包间里放纵享乐,耳鬓厮磨,香艳极了。 快门无声响起,记录下了这里的欢逸宴乐。 八卦杂志刊登了英公子在包间寻欢的唱片,给了很大一块版面专门报道。ъitv 英少爷被英老爷子骂了几分钟,就被赶出去了。 迎面遇上英机,英少爷低着头招呼都没打就擦身过去了。 英机早就看到报道了,她没打扰堂哥。 按照往常,给爷爷汇报工作。 “是你做的吧?” 英机默认了。 “你做的好啊!他们都说你古板保守,没一个人看出你很会搞事。”英老爷子既欣赏又带着怒意,说的话带点讽刺的味道。 “爷爷过奖了。” “有些事情,别对自家人做。要有分寸!自家人要是变成仇人,到时候报复你,你可是防不胜防。” “我记住了。” “英机!”英老爷子正色,提高了音量喊道。 英机直视爷爷的目光。 僵持不下,英老爷子叹了口气,“哎。你是孙辈里最能干的,偏偏是个女孩,又长得这么美,性子这么倔,爷爷是真的担心你。” 英机心里动容,表情柔缓下来,“我会承担后果。我不怕。” “你这孩子……” 英老爷子仿佛预见到一些不祥的事情,难得露出慈爱的目光,“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要放弃。别给爷爷丢脸!” “好。” 第4章 心慌 一次意外的发生,英机知道了莫时的高超医术。 “你可以教我医术吗?”英机很诚恳地请求道。bigétν “你这么忙,就算开始学只能学到皮毛。”莫时委婉说道。 “我会尽量挤时间的。” “好吧。” 莫时这人开始教就越教越多,还透露了一些道术心法给英机。 英机给莫时一笔七位数的教学费。 莫时收到钱的时候,后知后觉地拍自己的脑门,“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跟她要钱呢!真是太傻了。英小姐人真不错。可以交朋友。” 五光道的小道童侯卿在早课时打了瞌睡,被师父罚站在走廊过道。 道主路过看见小侯卿一脸困意的样子,和蔼地拍拍他的头,“侯卿,昨晚没睡好吗?” “嗯。做了个梦。” “梦到什么了?” “梦到了一轮血月。” 道主深深看了眼侯卿,上手细细查探一番根骨,兀自点头离去。 侯卿看着道主走远,陷入了困意中。 莫时难得一次出门远行,跟着英机探访了罗霄山脉。 夜里在山中的民宿里,隐约听到林里传来的奇怪语声,莫时穿上衣裤,循声走入山林。 幽秘森冷,清月当空,莫时却没有一丝惧意。 他只是一路上行,几抹暗影偷偷跟随在他身后。 暗影正要偷袭,就被定住了。 莫时转身看着几抹阴物,冷笑了下,“你们不是阳界的东西,怎么敢显形?” “月黑风高,阴气深重,你这生人才不应该走在无人深林。” 莫时一起念,一抹暗影化为尘埃,魂亡魄散。 剩余暗影开始害怕,“高人饶命!是小的有眼无珠。” “这里还有其他阴物吗?” “大人要寻什么样的?” “最强的。” “在前方右拐,步行两百米,有一冷潭,里面有一无眼女鬼,这片罗霄山脉无物敢招惹她。” “哦?她为何这么强?” “小的不知。都是听说。” 莫时消去了剩余阴物,往那冷潭走去。 清月之下,冷潭边,一位浑身湿漉漉的女子,双眼是深凹的黑洞,生前应该是受了折磨溺死的。 女子望着莫时,头略微歪了歪,“你是活人。” 莫时走近女子,拾来许多干柴,用火术点燃柴堆。 “姑娘为何不往生极乐?这人间还有仇怨未了吗?” 女子浅笑,虽然失了双眸,唇形却甚是漂亮。一张白面皮泛着水光,幽缈不知所思。 “极乐是什么好去处吗?没有兴致。” “姑娘为何沦落在此?” “只是因皮相被人觊觎,架来此处欲行不轨,我激烈反抗,被挖去双眼,后侵辱不成就将我按在潭中溺死。” 莫时看着女子一脸平静地叙说不幸,心里蓦然生起敬意,怎么这么淡然,连自己的生死都不放在心上。 “听说整个罗霄山脉的阴物都怕你。” “是吗?” “姑娘好像能看到我。” “我用了不知多少岁月打开了心眼,视物如常,更胜从前。” “你竟然开了心眼!真是天资出众!”莫时有些不好意思,他只是在学道术的时候听说过肉眼之上还有心眼,没想到今天真的给他碰上了,还是一个阴物。bigétν “姑娘这一身水气,不难受吗?” “还好。” “我可以帮姑娘去水气,姑娘愿意吗?” “那就有劳了。” 莫时念起雷诀,几道雷电直劈女子。 女子闭眼忍耐,半小时后,水气竟然真的消去了。整个人显得更加清洁幽丽。 “不知姑娘芳名。” “韩铎,‘冰齿相磨啮,风音酸铎铃’的铎。” “姑娘要不跟着我修行道法吧?” “我已是阴界之人,也能修吗?” “修炼不分界。” 韩铎起身下拜,归入莫时门下。 莫时将万雷劫阵传授给她,让她在此地潜心修习。这个万雷劫阵注入了莫时的精神之力,若是炼成,便会和莫时产生精神链接。 莫时是真把韩铎当自家人,一教就教个看家本事。 韩铎听了万雷劫阵的厉害和影响,知道莫时真心待她,心下对其交心。 知音相逢,一念通明。 “师父,你回去吧。徒儿功成,会去寻你的。” “好。” 走在回程的路上,莫时仿佛游历梦境般,觉得刚才与韩铎的相会好不真切。 英机坐在旁边看着莫时发呆,“你没休息好吗?” “啊?”莫时没反应过来。 “你看着神色很疲惫。不会遇到什么精怪妖女吸了精气了吧?”英机喜欢读些志怪故事,联想起就顺便调侃莫时一下。 “没有啦。”莫时笑着敷衍过去。 窗外道路绿植快速移过,时间好像有些凝滞。 莫时心里一动,这个地方是阴阳国度!如假包换。 突然陆吉说过的话又响起在莫时耳边:“他是王。” 近来好多地方都发生了很离奇的遇鬼事件。 平日里做过亏心事的人都有些害怕,赶在一块进寺庙道观求神拜佛。 英机堂哥和经理就求了一些符箓随身带着。 英机留意到经理手里的戒指,叫住了他,问道:“这戒指上的图案是咒符吗?” 经理有些不自在地迟疑说着:“就是觉得好玩,买来瞎戴的。小姐,你知道最近各地都有些邪门的事发生吗?要不我把你要个吧?” “不用了。我不信这些。” “哦。” 经理悻悻然走开。 英机回办公室,搜寻近来各处邪事,心里不太相信。 都是些人搞出来的把戏,哪来的什么鬼,人心邪祟硬说鬼。 走在楼道里,一个大汉额头冒着汗,往前走一步,望一眼,又退回来。 楼道里的灯不知是出了问题还是怎么的,一直在不停闪烁。 这个大汉这几天一直在做一个梦,那个梦不好明说。 以前犯的事里弄死了一对兄妹,本来时间长了,早记不清了,偏偏这几天梦里,看得清清楚楚。 虽然梦里什么都没发生,大汉却一直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压在心上,每日让自己喘不上气。 大着胆子进了楼道,走到灯下,光突然灭了。 “怎么了!” 一个尖锐的刺痛感传来,大汉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口吐白沫。ъitv 两双鞋子站在他身边,一股森冷寒气侵袭大汉的身子,将他拖入死亡的国度。 第5章 回阳 “英小姐,你过来。”莫时鬼鬼祟祟地打开门,探着脑袋跟英机招手。 进了莫时的家,入眼就是堆在沙发里,桌子上的书籍。 “你真的很喜欢读书。” 莫时手掌摊开,上面躺着一枚小指盖大小的药丸。莹黄的微光透着一股玄密的感觉。 英机拿起药丸,左右观看。 “这是什么?” “好东西。”莫时压低声音说。 “你说话这么小声,是怕被人听去什么秘密吗?”英机故意调侃,顺手就吞下了药丸。 两人之间有着一种信任的默契。 不到一年时间,莫时和英机建立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友谊。 奇怪的是他们实际交流并不多。 完全是气场相合,眼缘和宿命的推动。 “最近这里不太平,你吃了这个东西,可以防身,那些阴物不敢靠近你的。” 莫时压抑着得意,故作谦虚地对英机眨眼示好。 “你想夸自己就夸好了,我不在意。” 莫时呼出一口气,开始说起来:“我跟你说,这东西需要很多珍贵药材的!我好不容易在这个世界集齐,都是觉得你对我好,想回报你点什么,要不这药丸我就自己吃了!” 突然开始吹嘘的莫时让英机有些意外,原来他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谢谢!” “你吃了这个药丸,防阴物邪祟只是一件好处,其他好处要看你的特质,看天意。”莫时神秘地指指上面。 英机配合地点点头,“原来如此。你真是深藏不露。” “还好啦。”莫时笑得很克制地扭捏着身子,坐在桌上开始看起书来。 英机回到别墅,顺手就给莫时转了一笔七位数的答谢金。 莫时收到短信的时候,已经可以保持平静的心态了,“英小姐真不是普通人。太会做人了。有眼光!我确实值这个价。” 虽然他卡里已经有七位数的存款了,可是莫时真的很少用钱。 住在英机的别墅里,水电费、粮食、种子都可以报销。 唯独就是不能外出。 英机一直都禁止莫时外出,尽管莫时已经有了身份证明,她只有自己要出去度假时才会带上莫时。biqμgètν 一般人可能已经受不了,偷偷溜走了。 偏偏莫时不是,他的性格用这个世界的话说就是宅男,他真的可以待在屋子里,自己种菜自己读书过上好几年。 对于修行的人来说,精神境界的提升是最重要的。 经典书籍的知识是常读常新的,反复地阅读对思想的淬炼有显著的助益。 在风汐,要学习医术、学习术法、采药、修炼,还要照顾师父,实际上可以沉下心来思索的时间和属于自己的时间都是零碎和断续的。 寄人篱下,被人养着的感觉真的很好。 莫时算是理解了医仙师父为什么那么喜欢使唤他了。 世事难料,这种好日子总有到头的一天,所以莫时要好好珍惜。 心里默默感激英机,他又投入到书海之中,寻找某种冥冥中吸引他的东西。 陆吉说过文字隐藏规则,王者要学会在文字中寻找真谛和力量。 警察将楼道的出入口封锁,几位搜证员把证据搜集完了先离开了。 好奇的居民围在线外,看着那具倒下的尸体,大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一个阴鸷的男人拍下了尸体的画面,转身进了后面一辆黑色轿车里。ъitv “查到什么了吗?” “监控录像还没拿到。x哥的仇人筛查过,要先看看他们这几天做过什么。” “这件事一点迹象都没有,怎么发生得这么突然?” “大哥让我们淡定,他说可能只是x哥平时不注意保养,身体上出毛病,未必是寻仇。” “等查完再说。最近真是太多邪门的事了!” 给关公塑像敬香,合掌拜了几拜,两鬓有些花白的中年男人坐在皮质办公椅上。 房间里只有香燃后的熏香味道,大家谁都没开口说话。 大门突然被推开,众人惊异地望向门口,一个面容丑恶的阴物出现。 “大哥!”阴物的声音浑浊。 被叫大哥的中年男人皱紧眉头,“你竟然变成鬼啦?” “大哥,我是被两个小鬼害死的!你要帮我。” 大哥使了眼色给沙发里的手下,手下按下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半小时后,一个道士模样的人上门来收了这个阴物。 大哥眼里闪过一丝嫌恶,看了眼兄弟被收服后扭曲的面容,躬身对道士拜道:“请大师好好超度他吧。别让他沉沦恶道了。” “好的。” 旁边的兄弟递上了一叠厚厚的红包,送走了道士。 “晦气!” 几人大声说道。 “都是兄弟,做了阴间的东西还来纠缠!不知道感恩的家伙!”其中一个瘦长个骂道。 阴鸷男人开口:“他说是阴物杀的他,那就不用再查了。” “这家伙就是平时做事不干净,自己给自己惹麻烦。”瘦长个又开始骂道。 “好了!”大哥沉声喝道。 “故人已逝,多说无益。现在要向前看。让兄弟都去观里请点辟邪的符,免得再碰到这种事。” 阴鸷男人突然想到一件事,脸上难得显出忧虑,“大哥,x哥最喜欢戴辟邪的东西……” 一下子,屋子陷入了死寂。 “还是让大师出手再帮一回吧。” 数日后,郊外发现了一具被野犬蚕食的道士装扮的尸体。 这几位商议驱邪的大哥和他们手下的小弟,都陆续地死于非命。 当地的新闻把这件事进行了深入报道,一时引起了居民的恐慌。 数日来进庙礼佛的人数迅速攀登。 “临时抱佛脚,佛祖看了都会笑。”一个光头沙门倚在门边看着人潮发出嗤笑声。 “你又在这胡说些什么。赶紧收拾收拾去戒律师父那里领罚!” “是~”沙门合掌鞠躬,转身走去戒律堂。 戒律师父看到沙门进来,微笑着请他跪好。 沙门把身子立直,让戒律师父打得尽兴。 十五戒尺打完,两人相对饮茶。 “师叔,近来邪气滋甚,不是好事吧?” “阴阳转换,玄妙深微,我们一介俗夫,哪能看透此中奥义啊。”戒律师父吹了吹茶的热气,从容饮下。 “你和师父真是化外之人,不理红尘事啦!外面的人可都是冲着佛祖庇佑才来拜佛捐贡,这算不算欺诈啊?”沙门开玩笑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道理还是那个道理,听的人要怎么想,我们也不能强求。”戒律师父闭眼开始冥想。 沙门拜了一拜,悄声退出了。 摸着自己的光脑门,沙门笑着轻快跳着往山顶上跑,今天的日头正好,适合欣赏山色。 不想这些烦心的尘事,无意无益…… 第6章 阴界开会 阴界圣兽犼章召唤群阴入山集会。 阴界暗几乎都到场了,没来的也派下属来。 犼章对着高空怒吼,整个山脉震荡了几分钟。 一道金光浮在空中,上书几个硕大金光隶书,“鬼王出世,群阴俯伏。” 暗里一阵议论,众人心思各异。 犼章宣布完消息后,绕着众人慢步踱了几圈,突然吞食了几只巨型的兽形暗。 众人静默,警戒地看着犼章走过自己身侧,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吼呜”再次发出撼天动地巨响,犼章跳入虚空不见了。 集会正中升起了一块岩石,其上紫光里一张黑铁令牌漂浮。 “是鬼臣令!” “可以统御群阴的鬼臣令。” 许多人眼里露出了贪婪之色,他们只在传说中听说过的鬼王之下最有尊权的鬼臣令出现了! 没有人敢上前试探探取,大家互相打量彼此神色。 “算了,各位。”一个精明的瘦高男人走了出来,他是做了许多的阴类,一步步扩大自身力量做到了暗的地位,心思精明狡狯,“圣兽刚走,鬼臣令就出来了。你们不会真的以为这是留给我们自取的吧?”bigétν “我觉得鬼臣令是属于鬼臣。鬼臣只有鬼王可以任命。都散了吧。别不知好歹,惹一身腥。”一个男人附和,走下了山。 渐渐地,大家都散去了。 两个暗走在一处,交头接耳。 身后一个暗跟上他们,“你们怎么打算?” “这是个机会。” “我也觉得。” “鬼王出世,阴界实力大增。说不定我们还可以把地盘再往外扩扩。” “最近阴界不少地方已经出现白日显形的情况了。你们听说了吗?” “有所耳闻。” “估计跟鬼王出世有关系。” “我说万一,将来阴阳壁垒真的消失了,那我们不就可以侵入阳界的地域了。” “那可真不错。说实话,我们阴界这么长久活得憋屈,到处躲藏,饥一顿饱一顿,凭什么!活物就比我们高贵嘛!” “哼!到时候,有他们好瞧的!” “我们要早做布置,尽快巩固自己的势力,且行且看。” “嗯。” “对。” 三人聊完各归各处。 暗是阴界三个等级中最高一级,若是真的阴阳合界了,那可有的瞧了。 一只黄色毛绒土狗,耷拉着略长的耳朵,突然闯进了莫时的药田里。 摸着狗子的毛,看着他圆溜溜的亮眼,问道:“你是什么啊?怎么来这了?你的主人呢?” 狗子就直勾勾地盯着莫时,似乎在说他是自己的主人。 莫时指着自己,“我不是你的主人。你没有主人吗?” 狗子伸出舌头舔了舔莫时,突然莫时陷入了一个月夜森林中。 一只硕大的像虎豹一样的野兽站在他的面前,它的长耳朵耷拉在脖颈,威武煊赫,像尊雕塑般一动不动。 莫时耳中响起野兽的声音,“主人,我是犼章。是阴界圣兽。你是阴阳国度的鬼王,我特意来寻你的。” “哦。”莫时有些好奇地仔细观察犼章,抿着嘴憋笑,“我有灵兽了!还是这么大来头!它一定可以罩着我。” “在你没有找齐四方鬼臣之前,我不能为你出手。你要亲自将鬼臣令交到你选定的鬼臣手中,他们将和你共治阴界。拥有鬼臣令即可统御群阴,你一定要谨慎选择。不要让鬼臣令落入别有用心的人手中。” “怎么算别有用心啊?” “不忠于你的。” “明白。” “暂时告别了,我的王。” 莫时眼前又变成了药田,狗子却不见了。 开门进屋,屋内就悬浮着四枚鬼臣令,透着森严的黑色,宣示着阴界权柄的重量。 莫时伸手就将令牌收入体内。 他好像自然而然就知道令牌可以暂存他身体里一样。bigétν “全自动的。什么原理?” 莫时一下子被勾起了好奇心,再次默想,鬼臣令却没有出现。 “算了,可能遇见合适的人,它就出来了吧。” 接了一壶水,烧水。 皱着眉头,莫时突然说道:“我不就是个鬼臣令的搬运工。哎!他们有鬼臣令的可以统御群阴,那我干嘛?就找人就行了。鬼王就是个甩手掌柜啊……” 忍不住自言自语,莫名开始嫌弃自己的鬼王的身份,这跟他想的不太一样啊。 他不是应该跟圣王林理一样说一不二,权倾天下的嘛。怎么又出来什么四方鬼臣啊?那把他放哪?他算个什么王! 万劫雷阵已经被韩铎完全尽数吸收。 阵中一瞬,神魂即经历千秋万世。 韩铎出阵后特意按着直觉自己造了个简易的万劫雷阵,还挺像模像样的。 顺着精神链接,韩铎在暗夜潜入了莫时的房间。 她贴心地隐去了自己周身的雷电场,用阴界的穿身术进入了英家。 拍拍莫时的肩,唤醒了他。 “韩铎?” 打开灯光,看到灯下显形活似生人的韩铎,除了面皮特别白之外,两只黑窟窿真是她的标志性特征了。 “师父。”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出来了。你果然天资过人。” 莫时想起来鬼臣令,令牌兀然躺在掌中,心里腹诽:怎么下午叫你不出来,这回自己就出来了? “这个给你。” “鬼臣令?我听阴界的人说过,它很重要的。” “我觉得你是很合适的人选。” “师父就是传闻中的鬼王吗?”韩铎联想到阴界一直沸沸扬扬说的一些传说。 “是啊。我也是今天刚知道的。” “好巧。” “以后,你要好好帮师父治理阴界。”莫时鼓励地拍拍韩铎的肩膀。 韩铎郑重跪在地上,拱手行礼:“拜见鬼王!” “起来吧。以后见面就不要拘礼了。” “是。” “你有什么治理阴界的计划没?” 韩铎摇头,“没有。” “没事。你慢慢想,反正师父相信你。” “谢师父信任。” 这两人从一开始认识就有一股匪夷所思的信任和默契。 当下,两人心里都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 “师父,我不能在此处久留了。” “为什么?” “我要去开辟自己的居处,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家。”韩铎回答。 “好,你去吧。”莫时不多留。 韩铎拜别了莫时,走在大街上,偶然看到服装展示窗里有一件黑色带帽的布衣长袍,破开玻璃,就将身上衣物除尽,换上了黑色长袍。biqμgètν 戴上帽子,整个人藏在袍子里。 路灯下,街上没有行人。 两只黑窟窿,一张白面皮,走路跟着雷,这就是后来人们看见的韩铎的形象。 雷电场打开,韩铎十米之内,皆是雷电闪击。 她安静地走在雷电之间,没有情绪波澜。 第7章 四方鬼臣 阴暗的地牢里,散步着血腥味。 女子的身上遍布血色,脸部肿大,眼部青紫,看着像是被人揍过不久。 身上的衣物都是撕碎的,血珠从脸上、身上、腿上滴落。 这几个月,英机经历了严刑拷打、凌辱亵渎,不论是语言、身体,整个人已经陷入了无以复加的崩溃境地了。bigétν 双手无力地被锁链吊起,她的头颅低垂着,思绪空白。 新月升起。 牢房外几个男人在守夜。 一个男人的电话响起:“今天就结果了?好好,知道了。” “要我说,畜生也是分等级的。像我尝过甜头就算了,有几个非要动手破了人家小姐的相。”把烟放进嘴里,随手打出一张小牌。 “谁都别磕碜,都一路货色。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话可别这么说,我们至少还知道自己是畜生。有些做了畜生的事还说自己是人的,那才叫绝了!” 几人哄堂大笑。 莫时被五光道追杀,身殒后,阳界的组织就开始调查一切和他有关联的人。 最后查到了英机身上。 英机堂哥和那个对她有邪念的经理也是组织里的人,借着这个机会要整死她。 经理还在审问途中一逞兽欲,遂了他多年的念头。临走还吐口唾沫以示不屑。 新月高悬,月光从牢房的左上角的窗户里透进来,似乎在清洁英机身上的伤痕。 整个空间的血迹飞起停滞在半空,有股凉意弥漫在晦涩的空间。 一切世间的恶意、绝望,英机在数月之间就体验了一遍。 闭着的肿胀的眼皮快速动了一下。 英机的肉体在无声无息的愈合,不知何时锁链已经断裂,而她站在窗下,睁开了乌青的眼珠。 虽然新月如银盘,可是英机全红的眼睛里看到的却是一轮赤月。 时间在流逝,英机的伤已经好全了。眼里的血色褪去,月色恢复如常。 嘴角轻扬,世间有邪祟罪恶,但是这片山河依然动人。 打开牢房,男人惊诧地看到英机摆脱了束缚,一下子不知该进该退。 跟着进来的男人喊了句:“你怎么……” 悬浮的血珠张开了一张极薄极薄的网,将跑进来支援的男人围在里面,数秒之间碾成一团肉泥。 血珠滴落在地上,散开一道绮丽的花形。 “就叫它血刃术吧。”清冷的语声在牢房中飘荡,带着柔意,配着这个环境越发的残酷凄寒。 血刃术是英机首创,后来樊城的赤月军及后备军都会掌握的术法,女子专学的术法。 侯卿是五光道追杀莫时的大功臣。 他在英机家里见过几次莫时。 那时他还和莫时交流道术,交情不错。 还有,他恋慕英机。 直到一次追杀行动,他看到莫时就是鬼王时,眼中充斥着杀意,他一下子就联想到这家伙会祸及英机。 侯卿是阴阳国度道术第一,在所有人之上,包括莫时。 “你是鬼王,那你就不应该存在。”侯卿用雷术击穿莫时心脏时当面告诉他这句话。 莫时是被后面来的人捡漏,抢了功劳。 侯卿当时并不在意。 那几个月侯卿都在暗中保护英机,直到五光道派他和同门去对付北边强大的暗,拥有百万阴兵的江宸。 江宸是阴界最强大的势力,雄踞北方边境,无人敢踏入侵扰,连阴界的人都怕他。 传说江宸生前曾是将星,驻守边疆,忠义有谋略,是柱石之才。后来阴界许多将士阴魂都投靠了他,被他调教成了一方封侯。 阳界不承认江宸的封侯地位,又惧怕他。 灭了鬼王给阳界注入了强大的信心,他们动用了许多的力量去挑衅江宸。 阴阳大战持续了一年,阳界在关键时刻损失战略要地,被江宸击穿兵力。 阴界因此提振了士气,并拥立江宸为领袖。 就在这段时间,英机被抓进了地牢。 实际上英机跟着莫时学了些道术,只是寡不敌众,没有防备,然后推了她一把。让她在机缘巧合下炼成了血刃术。 也许是莫时平时给英机吃的药丸发挥了作用,改变了英机的体质,强化了她某些力量特质。 侯卿回来知道英机的遭遇是在网络上看到传播的淫秽资料。 这件事情改变了英机,也改变了侯卿。侯卿再不是维护阳界秩序、保护活人生命的五光道高级道师,他只保护值得保护的人。不管是阴界阳界,恶人他都会诛杀,不再顾全大局。他转变了自己的想法,不是维护阳界秩序,而是维持两界平衡。 在莫时身亡后,阴界并没消失,阴阳屏障并没有重设,反而阴界的力量还在增强。 侯卿感应超强,他感到阴界增长的力量,他意识到莫时对阴阳两界平衡来说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无足轻重?要是莫时知道侯卿对他的评价会无语死。 英机夺取了整个樊城,将近十五万平方公里的地域,成了樊城之主。并且消灭了侵害过自己的人,包括英家的部分人。 樊城临海,英机就住在其中最富庶繁华的海边区块。她给这块地方取名叫繁海区。biqμgètν 侯卿掌控了网络。 没错,没听错。 一个五光道的高级道师,对计算机一窍不通的修炼者,掌控了八竿子打不到的网络势力。 靠着威逼利诱,侯卿控制了网络主要的势力,让他们毁掉了旧的网络,连同英机的阴暗过往一并归入虚无。 一个全新的阴阳国度的网络在侯卿的幕后指使下诞生了,正式对阴界的人公开,允许阴界使用的公共网络。 讽刺的是,新的网络依然不许传播色情淫秽信息,要文明用语。 传统的春宫在阴界的催动下欣欣向荣。 许多阳界的人都会收藏阴界大家的春宫图,后来受阴界画风的影响,两界在文化领域实现了友好交流,互相学习彼此优秀的方面。 整个阴阳国度的文化蓬勃向上。 暗示得很明显了,鬼臣令一共有四个。剩下的三个就是江宸、英机、侯卿。 二阴二阳统御阴界。 剩下的鬼臣令是莫时活白骨,再次复生之后发出去的。 莫时大人有大量,看中侯卿的能力和思想转变,本着务实的原则诚邀侯卿加入了鬼臣的队伍。 为了阴阳两界的平衡,侯卿可能是最不在乎莫时,不会管莫时的一位了。 反倒是江宸和英机,莫时看出了他们心中的野心,更应该留心注意。 第8章 重逢 阴界只知鬼臣找全了,不知是谁。 韩铎走到南境,将占据山地高原、水系、山脉纳入管制之下。 她推行阴界统御,隐身幕后,自己挑选了十个强大的暗代为管理南境。 十个暗又再选其他下属,有阴界的人,有阳界的人。 南境后来势力盘踞,一度成为阴阳国度管治最复杂的地界。 韩铎则找了一个山脉,寻了潭幽泉,继续精化自己的万雷劫阵。 大多数时候,韩铎都是在阵里接受雷电试炼。 莫时喜欢舒服的环境,跟着英机住进了繁海区。 英机给他安排了一处有地有山有水的小民居,特意加强了民居周边的治安。 “英机就是英机,想得真周到。鬼臣令给对了!”莫时看着自己的小房子忍不住夸奖道。 英机治理樊城,先是将所有行政机关统一改为樊司。 保留之前的所有行政人员,维持了一段时间的旧时治理制度。 “城主,你要调查所有樊城的贫民?” “对。” “量太大了!” “需要多少时间?” “至少半年。” “那就半年。做不到就杀了办事官员。” 下属身子一颤,“这样恐怕会让办事的人心寒吧?” “我是樊城之主,官员和平民的性命都在我手里。我想如何处置,不容他人置喙。” “是。” 下属无奈退出。 半年之后,所有樊城的贫民策籍录入了电脑中。 英机将所有贫民全部转移到一个区域,派了专门的官员去管理。 “城主要怎么处理这些人?” “脱贫。” “要怎么做呢?” “就业,学习。” “谁去做?” “派去建立樊司的人,全权负责。若是这些贫民生活没有改善,素质没有提高,就和管理官一起处置了。” “处置!”下属惊呼出声。 “之前没有资源可以理解贫困的处境,若是给了资源、机会,再懒散下去就是找事了。” “哦。城主真英明。”下属心虚地奉承英机。 “二十年,樊城的未成年子女必须接受统一的教学,费用由樊司的财政预收入支出。不够就找富人拿。” “这么一刀切吗?” “樊城只要优秀勤劳的子民。” 英机眼神凌厉地看着下属。 “就二十年。不合格的我会亲自处理。” “属下明白了。” 在英机的强势治理下,樊城的学习氛围空前高涨。 民间有一种传言甚嚣尘上:要是成年之后,学得不好,都要被拉去砍头。 许多人信以为真,真的日夜催促子女奋发。 一些承受能力不行的都提前交代了。 莫时听到这个传闻的时候,是去街上采购食物偶然听到街巷的人议论。 “英机不会这么夸张的。这些人太不了解她了。自己吓自己,太好笑了。” 莫时背着菜篓回家,看到狗子趴在门口。 “犼章啊!你终于来找我了!你这段时间是去找媳妇去了吗?怎么我都发完鬼臣令了,你现在才出来呢?” 狗子跑到莫时脚边,用头蹭蹭他的裤腿。 莫时蹲下来摸狗子的头,“你是不是很厉害啊?” 狗子歪着脑袋看着莫时,眼里神光惶惶。 “你知不知道山海啊?”biqμgètν “知道。” 莫时脑海响起犼章的声音。 莫时激动地捧起狗子的脸,“你带我去山海!” “去那做什么?那里很无趣。到处都是没意思的山系、兽类、一些神族,充斥着元素的气味,没意思。” “你带我去扶桑树。” 犼章怪异地瞅了眼莫时,眼里了然。 “你要见神女羲和啊。” “对啊,我爱她。” “你竟然敢攀附神女羲和?你很挑。” “行不行?” “好。” 犼章闭上眼睛,将天地换颜。 莫时看着山海的连绵山系瞬间出现在眼前,站起身子,面向大海,大喊一声:“我回来啦!” 转头看狗子,犼章已经变回了原来模样。 “犼章!你这么厉害啊!” “我就是在山海出生的,这里是我的故乡。” “你是这里的?太棒了!看来我就是和山海有缘的。我一定注定要和羲和做一对的!”莫时认真地点头,自我肯定。 “你坐到我身上。” 莫时爬到犼章背上,感受着海风迎面打在自己脸上,心里满满的是期待和兴奋。 停在扶桑树,莫时从犼章背上跳下来。 神女羲和已经站在一人一兽面前。 “犼章?”羲和看着犼章,意外它竟然对莫时这么顺从。 犼章是山海最强大的圣兽之一,向来都是神出鬼没,桀骜难驯的。连西王母都只能勉强让它呆在昆仑修行万年。本来西王母是想收犼章为灵兽的。很多山海的帝后都想收服它。直到不知何时它凭空消失了。 “羲和。”莫时一脸腼腆地靠近绝美温暖的羲和,轻柔地抓起羲和的双手,珍重地握在手里。 神女羲和看着莫时,心情复杂。 两人一直相视,不知在想些什么。 犼章识相地飞走了。 把空间留给两人。 “这扶桑树就片大点地方,四周皆是平静海水,你到底为什么非要来此呢?” “这里有你啊。” “我?我不过是一个神明。没有山水风景、世上烟火,只是永恒的神明。你喜欢我什么呢?” “那我也只是披着一张人皮的心魂而已,我的心想你,我要和你在扶桑树生活。” “那你就留下吧。” “好。” 神女羲和像看着孩子一样看着莫时,莫时则是一脸倾慕地回望她。 阴阳国度鬼王和圣兽去了山海,没有影响阴阳国度的治理。 英机的二十年严格教育收到了成效,樊城年轻一代学识深厚。 看时机成熟,英机让下属向全域颁诏:招收成年女子,入城主所创血刃阵。此阵凶险,不成即亡。成功出阵,可习得血刃术。所有习得血刃术的女子皆入樊城赤月军,直属城主调度,与城主共治樊城,共享尊荣。 此诏一出,樊城震响。 有怕死惜命的不愿不敢去试阵,有不自信觉得不配的,剩下的就是想要赌一把,发心各有不同,都应诏去了繁海区应召。 第9章 约会 前面的人都在血刃阵中倒下了。 现在泛着猩红光的血刃阵像个嗜血巨兽般立在山谷之中。 除了风声,鸟鸣虫叫都听不见。 “你还要进去吗?” 最后的女孩回想之前进去的女孩在昨夜交谈中的慷慨之言,“身为樊城子弟,理应为樊城尽忠,既然城主给我这个机会,我是一定不会错过的”。 那个女孩对樊城忠诚,可是依然被阵法吞没了。 什么样的人才可以通过血刃阵的试炼呢? 血刃阵的测试瞬息即终,阵中时间无限仅是现实一瞬。 一百多个妙龄有志气的女孩就这样付出了生命,最后的女孩为她们感到可惜。 现在,她的恐惧战胜了理智和惋惜,嘴里虚弱地回道:“是。” “你在发抖。” “禀城主,我害怕。” “你可以放弃。” “我要去。” “去吧。” 英机目送着女孩虚浮着双腿走进阵里。 女孩在血刃阵中血肉割裂撕碎,尝尽了锥心蚀骨的痛楚,意外的是她的血肉又重新愈合,反复摧毁重塑,而她竟然通过了试炼! 英机微笑着打量女孩,“没想到,血刃阵第一个出阵的人竟然是你。” 女孩的心志转变,幽冷沉静,跪在地上向英机行礼:“拜见城主。”ъitv “走吧,以后有很多事要你去处理。” 女孩安静地跟在英机身后。 英机实现了她的承诺,这个女孩成为了樊城第一位正式受封的贵族。编入赤月军。 女孩代管权力二十年,贯彻严格教育的方针。 这二十年,英机把自己关进了血刃阵,闭关修炼。 樊城农业是根基,女孩将樊城的男丁一部分发往耕地,一部分发往关卡守关,剩下的就发展商贸百业。 主管初期,女孩就选了一个能干的农夫成婚,五年之中生下了三个女孩。 英机出关后,再次招收入阵的女孩。 代政官特意请求英机让她的三个女儿五年后一起入阵。 英机同意了。 这批入阵的女孩没有一个留存了下来。 五年之后,代政官的女儿皆已成年。 大女儿直言:“我不愿意入阵。入阵白送性命,枉费了樊城栽培我的苦心。但是我知道我应该进去。” 英机笑而不语。 大女儿顺利出阵。 二女儿是最想进阵的,这让代政官想起曾经走在她前面的那个女孩。 二女儿没有出来。 小女儿原本怀着恐惧等在外面,知道二姐被阵法吞噬,恨意盖过了惧意。她直接就往阵里走。 在阵中小女儿一边受着折磨,一边怀着恨意对抗着阵法,想到亲密的姐姐死在阵中,恨意越涨越高。最后不但掌握了血刃术,还学会了雷法。 看着小女儿脸上未消的怒气,英机玩味地看着她身上流泻的电光。“还附赠了雷术,意外的收获。” 经过血刃阵淬炼的人心志都是冷静宁谧的,唯独这个小女儿存留了进阵前的脾气,显得有些人味,个性突出。 小女儿专门负责对付樊城叛众和不服管的阴阳两界的势力。她的暴脾气使得她很少给对手留下商量的余地,基本她判定的事就不会更改。因此阴界的许多蠢蠢欲动的人在樊城地界变得低调谦卑。 权力传到代政官女儿手上,樊城的受封贵族还是三人。 小女儿一直在研究巩固樊城防御,提升城民素质的方法。 终于有一日,她将自己的研究付诸实践。 樊城的天空被红光覆盖,到处都闪着电光。 大女儿站在殿外,双手垂在两侧,紧攥成拳。她知道那是妹妹在献祭自己。 小女儿将一身修为融进了樊城的土地,强化了樊城的地格。 具体有没有用,谁都说不清。 大女儿受了妹妹的刺激,意识到自己的保留和自私,开始改变了观念。她主动要求再入血刃阵,初次进阵的她并不纯粹,她对自己感到不满,急需再次进阵重新试炼。 英机允准了她的请求,让她再次入阵。 这次出阵,大女儿的心性蜕变,实力获得了巨大的飞跃。 英机看到她的潜力,立她为赤月军第一位将军。 虽然目前赤月军只剩两人。 接下来数百年,赤月军的数量扩大到了百人。 这百人的血脉后裔大多数都会入阵试炼。许多人就只剩下了男嗣。 这百人是初成型的樊城贵族世系的祖先。 英机数百年死过一回,但因为她也会活白骨,所以再次复生。 经历千年发展,樊城的赤月军达到了鼎盛。 英机最开始就规定了赤月军的数量上限为五万,这时通过血刃阵试炼的人多出五万,多余的则编入后备军。 后备军没有贵族的封号,只是高级官员,领取中等薪酬。 樊城的子民的籍册上有个合欢记录。 许多人找对象都会先在主城网上查阅合欢记录。 合欢记录是对所有樊城人公开,只有樊城人可以查阅。 世代务农的农民子弟茂琛,已经计划了好久要终结自己童子身。 今年刚过二十,身体健康,没有不良嗜好,有厨艺高级证书,会收拾家务,自理能力极强。 偏偏这些条件在樊城比比皆是。 竞争太激烈了! 虽然贵族女子很喜欢挑农家子合亲,可是农家子遍地都是,个个身怀技艺,都思慕赤月军。 茂琛没给自己挑太好的,就主要想在初夜的时候让人带带自己。bigétν 他看过春宫图,上网查过男女生理知识,上医院检查过功能,还是没有信心可以掌控局面。 “这个合欢分数好高!” 打开一个合欢指数的档案,里面是一个十分迷人的年轻女孩,茂琛一眼就明白了。 她叫沈岫,是赤月军。 能调查的档案都是些基本信息,比较私密的国家机密和个人资产、薪酬是查不到的,但能查负债。 “赤月军呐。高级。” 茂琛记下女子的联系方式。 订好房间,才拨通了她的号码。 “可以。不过我很贵,要先付五根金条。”耳机对面传来清冷克制的声音,听得茂琛有些耳热。 “啊?我没那么多钱。” “攒够了再找我吧。你可以换人。” “好。我会再找你的。” 挂断电话,茂琛决定先攒钱。 五根金条,努力工作应该两三年可以攒到。 暗下决心,茂琛在心里鼓励了自己几遍,就把联系方式收进了钱包里。 第10章 攒金子 金钱说白了是空虚的数字。 樊城立法明确规定樊城财政预收入每年的十分之一与民共享。樊城的子民不能超过一亿人口。多余的人口,从下层治学置业武力较低的人中选出相同数量,往阴阳国度其他地界移居。一般都是移往侯卿所在的区域。 比较侯卿和英机是地下情人关系。 英机更看重侯卿的能力和助益,侯卿则是真心喜爱英机。 一个制度的风格和所处的环境关系很大。 不管是阴阳国度也好,风汐也好,都是许多山脉平原江河汇集而成壮丽山河。 草木的青绿都带着沉郁之色,山巅的旭日和落日透着苍茫之意。 在这样的山水之下,诞生的人自然底色带点大气磅礴。 莫时时常觉得一片国度是由某个神明所化,因为世界各处的景致有着明显的差异。 他时不时会将风汐、阴阳国度和龙联想到一起,总觉得这些事物之间有着某种气质的共同特点。龙,尊贵、霸气、权威。但秀丽山河又不只是完全的阳刚之气,还有某种阴柔、慈爱、包容蕴藏其中。 就像那句话说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莫时觉得“君子”没有特定性别,是一种纯粹的思想精神品德。 就如阴阳国度之中,这些建立功业的女人,不容小觑。 茂琛通过两年的辛勤耕耘和兼职做厨师,攒下了五根金条。 他骑着自己的自行车,来到社区的金店里。 “大叔。” 经营金店的掌柜大叔认识茂琛,和颜悦色地回应了句“哎”。 “换五根金条。” 茂琛把钱币扫进金店的收款系统里。 “哎,你小子平时没怎么花钱,怎么突然想起买金条了?” “我和人约会,人家要五根金条才可以。” “什么人这么金贵?”大叔好奇地问道。 “赤月军的。” 大叔惊叹了一句:“哎呦!你小子,心气挺高啊!那可都是樊城塔尖的女人。你要是娶到赤月军的女孩子,那身份、地位、子嗣都有着落了。这买卖值啊!” “就是约会而已。” “别妄自菲薄。你小子我还是了解的。人踏实勤快,不乱搞,多好的小伙子啊!赤月军的女孩就喜欢找农民。你专业对口了。” “还是看对方的意见。” “是。赤月军的女孩都是挑人,没有被挑的。”大叔把五根金条装进茂琛的背包里,鼓励他道,“好好表现啊。” 茂琛有些尴尬地点点头,走出门,脸皱在一块。 他怎么敢说自己是想找人带自己体验鱼水之欢,结束童子身呢! 与其说看上沈岫的身份,不如说她的合欢分数高更吸引他。 茂琛和沈岫在一个雅致的古色古香的客栈里约会。 实际见面,沈岫比茂琛照片里看到的还漂亮。 茂琛更紧张了!担心自己表现不好。 “你没有经验。” “嗯。” “为什么找我?我可是高手。”沈岫冷静地说。 “就是想让你教教我。” “哼。”沈岫浅笑一声,“你真是会找。我就是研究这个的。” “研究?” “我的合欢人数多,是因为采取合欢样本,我在做合欢术方面的研究。你也是我的样本之一。之前和你差不多的我也遇过几个。你不用紧张,我有经验。” 沈岫站起来,走到茂琛身边,上手摸遍了他的身体,“嗯,身体不错。不愧是庄稼人。” “听说你们赤月军都很喜欢农民。” “没错。农民的价值最高。关键时候可以提供粮食。” “好务实。”bigétν 沈岫抬头看着茂琛,平淡地说了句:“脱裤子。” 茂琛有点拖拉地把裤子脱了下来。 “知道基本的生理知识吗?” “知道。” “现在我再给你温习一遍。” 接下来一分钟,沈岫戴上了极薄的特制手套,顺便给茂琛做了科普。 茂琛的脸逐渐发烫。 “其实,不管鱼水之欢的过程如何,重要的是操作的准确性和对节奏的把控。” “你怎么这么冷静啊?” 沈岫抬头,“我在学习。” 茂琛正脱着衣服,一看沈岫,“你不脱啊?” “我是赤月军,哪会这么轻易把自己交出去。” 茂琛在心里腹诽:那你不是诈欺嘛! “准备好了。” 他终于知道沈岫的合欢分数评级高的原因了。 沈岫收拾好东西,坐在桌子上,笑着看茂琛:“没让你失望吧?” “嗯。好舒服。” 沈岫点头,“你很诚实。” 茂琛看着沈岫,突然有种冲动。 “我还想和你约会,可以吗?”话说到后面茂琛有点没底气。 “我不想和同一个人约会两次。我本来的目的就不是来找对象的。” “我不想做样本。” “喜欢我?” 茂琛直勾勾地看着沈岫。 “你接受度还挺高。一般人知道我是研究合欢术的,都会选择避开的。除非是好色之徒才想深入发展。” “我喜欢你。” 沈岫认真端详茂琛,确认这人真的包容度很高。 “我对对象的感情要求很高,必须忠诚专一。你是喜欢我给你带来的感受良好才想继续约会吧?” “全部。” “不用了。你太嫩,把握不了我。” 说完,沈岫离开了。 茂琛是个行动派,他打听到沈岫的办公地点,带了一筐鸡蛋和一袋米就去找她了。 樊司接待的人看着茂琛扛着米、拿着鸡蛋,疑惑地问:“你来这卖鸡蛋啊?走错地方了吧?” 把鸡蛋和米放在地上,茂琛躬身行礼,说:“我来求亲。” “求谁的亲?” “沈岫。” “她是我的上司。” 接待员拿出一本登记册,“填下基本资料吧。” “哦。”茂琛打开第一页,上面要写姓名、资财、兴趣爱好、感情经历、家世背景、身体状况、不良嗜好、技能特长。 “这么多都要填。” “填详细点,沈岫大人都会看的。” “每个人都会有这种登记册吗?” “不是。沈岫大人特殊。来求亲的人太多,登记册已经用完一本了。”bigétν “我前面还有多少人?” “之前来的有五十多个吧。不过都被淘汰了。一般填完资料三天就会收到答复的。” 茂琛脸上显露喜色,“那我是最新的,也是唯一有机会的喽。” 接待员笑着点头,这人挺纯真的。 第11章 儿女 “我说沈大人,你赶紧定亲,省的老有人来填什么表格,多麻烦。” “你怎么突然抱怨起来?之前都没见你说什么。”沈岫白了下属一眼。 下属就是接待茂琛的人,她跟沈岫说:“我看这个农民就很不错啊。” “哪里不错?” “多纯真啊!还朴实。他都送鸡蛋和大米来求亲,很久没见过这么实在的小伙子了。” “那你要了好了。”沈岫调侃。 “人家看上的是你啊。我想要,人家还不想给呢!他还挺有种的,什么经验没有就敢找你这个老手。他怎么想的?” “就是想要个有用的经验。我觉得他还挺精明。” “精明吗?我怎么看都是纯真更多。” 沈岫回忆两人相处过程,“这个人很神奇啊。很直白,做事目的明确,有些精明,但也是个纯真的人。” “这样多有意思,半截木头,半截花。和你很适配。” 沈岫看完茂琛的资料,思考了一阵,“你帮我查查他的底细,越详细越好。” “看上了?” “我也是应该考虑结婚了。” 沈岫的家世是百人赤月军时期的老贵族了,一直以来家里都是早婚早育的。沈岫自己都是母亲二十五岁生的,还是二胎。biqμgètν 她今年都快要二十五了,却还没有成亲,是有些太任性了。 毕竟身为赤月军,有着守护樊城的责任。只顾着享受人生,任意而为,作为一个赤月军来说是失格的。有些人只能因为满员而成为后备军,也比她更早成家。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调查没有大问题,茂琛就接到沈岫同意的答复了。 那天,茂琛开心地上酒馆买了瓶美人俏回家自饮,真是太开心了! 沈家人看到沈岫领着茂琛回家,都聚在茂琛边上,和他聊天,看着他的样子特别亲切。 “你家人好热情。” “你是功臣。” “什么功臣?” “把我娶了,让我收心的功臣。” “你是因为赤月军的责任选我的,我哪来的功啊。是我的福气。”茂琛开心地看着沈岫。 沈岫直视茂琛,“你总是能说出一些直击要点的话,很聪明。可是你说话的表情让我觉得你傻傻的。”biqμgètν “因为我喜欢你啊。迷恋人的时候都会变傻。” “赤月军不会。” “你们身上有樊城的未来,自然不会把私情放在首位。” “你真的很神奇。”沈岫靠近茂琛,想从他眼里看出真实的内心,看到的是一片赤诚,带着一股热烈的火苗。 沈岫似乎被这股火苗点燃,身心开始发烫。 都说名师出高徒,茂琛在沈岫的调教下成了一个合欢术的高手。隐隐有点青出于蓝胜于蓝的架势。 两人婚后如胶似漆,恩爱非常。 真爱诞生奇迹,在有感情的情况下生下的孩子与众不同,沈岫和茂琛生出的两个女儿十分不凡。未来两女都成为了赤月军杰出将领,是英机的左膀右臂。在整个赤月军历史上,这两个女儿都排得上十大统帅榜单。沈家后来成为了樊城最有实力的贵族之一。 闭目靠在茂琛肩头,沈岫的身上的真气在游走回环。 茂琛虽然不懂修炼,但是他的体质越来越精实了,体内阳气饱满充实,百邪不侵。 “我没想到你学得这么快。” “我还可以吧。”茂琛有些天真地问道。 “你怎么在这种时候还能这么天真地看着我?”沈岫看着茂琛的眼睛,百思不得其解。 说他不解风情,可他对鱼水之情领悟得很快。说他多情浪漫,他又时不时说些直白不符合气氛的话。 “那要怎么看?你好看我就看了。” 芙蓉含春,娇艳妩媚。 确实好看。 粉色染遍沈岫全身,融合赤月军共有的特殊幽冷气质,显得冷媚柔美。 压着茂琛躺回被窝,沈岫轻柔地说:“我以为你会说些情话,没想到你真的是没想什么,头脑简单。” “我觉得我很会说情话。” “你哪来的自信?” “我就是觉得我很会。” 沈岫靠在茂琛怀里,不说话,困意袭来,她睡着了。 拢拢被子,看着沈岫安然入睡的样子,茂琛傻傻地笑了。 他怎么这么有福气,娶了这么优秀的女人啊?简直像在做梦一样。 这个美梦还有很长很长。 五年后,茂琛抱着二女儿送大女儿去上私学,看着女儿挥小手和自己告别,独自走进课堂,真是感动得无以复加。 站在门口多望了女儿几眼,才转身离开。 把二女儿放进婴儿车里,掏出手绢擦眼泪。 “嗷~我真是太没用了。女儿可不要像我这样软弱啊。我真是……哎~” 茂琛推着小女儿的车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还担心女儿会遗传自己善感的性格。 以前他不这样的,自从有了女儿后,心就变得特别易感。好几次都被沈岫笑话了。 “别当着女儿的面哭就行了。”沈岫只提了这一个要求。她无奈又觉得好笑,茂琛好像突然转性似的,经常因为女儿的一点小事就感动流泪,要是知道他这个德性,当初她应该是不会嫁给他的。一点赤月军家属的自觉都没有。biqμgètν “知道了。我就是忍不住。”茂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幸运的是,茂琛似乎真的上辈子做过很多好事,积了很多功德,他担心的事情并没发生。 他不但有一个优秀的尊贵老婆,还有三个优秀的儿女。 尤其是他最疼爱的两个女儿,简直就是沈家的两座灯塔,指引着沈家走上光辉道路。 儿子也是稳重有担当,擅长耕作,爱好读书。 “还好孩子坚强,都像你。”茂琛拉着沈岫的手,感激地说道。 “不用谢。”沈岫摸摸茂琛的脸,浅笑嫣然。 “父亲真的以前为我们哭了很多回吗?”长女有些好奇问道。 “是啊。”茂琛直接承认了。“幸好你们争气,爸爸才算安心了。” “那我们在这点上不像父亲。”长女淡淡说道,冷肃的脸上浮现一些柔和的暖意。 其实,他们三姐弟还是很像父亲的,都比较有人情味。 被两姐妹绞杀的阴界和阳界生灵举双手不同意!哪来的人情味,一点都没看到! 第12章 风格 何为伟大的领袖?不同人有不同的解释和标准。 拿四方鬼臣来说,虽然都是一方头领,或低调或醒目,一些委婉一些直接,一些事无巨细,一些随机应变。相同点就是没人打得过他们。 樊城人会说是英机,北域阴兵会说是江宸,因为他们是野心昭昭的统领,按照他们的意愿筛选子民。选出的子民个个勇毅忠诚,视死如归。 统帅越强大,跟随的士兵也越强。 阴阳国度的两方最坚固的势力是在血与铁的淬炼中打造而成的。 过程一点谈不上美好。 应了一句话:凡事有失必有得。 想要浪漫自由,失了务实坚毅;想要安稳周全,失了灵活飘逸。 看你更需要哪个,看个人所求。 樊城允许子民脱离樊城,但出去就再也不会接受回归。一定的容忍和绝对的无情。 樊城等级分明,上尊下卑。 平民和贵族之间的联结意外得紧密。 保证平民有基本的生存条件,确保他们的生命尊严是贵族的责任。 这个原则将两者的利益勾连在一处。 樊城的利益不是财富权位,而是生存的权利。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出于教养,贵族对待阴界的人,秉持先礼后兵的行事原则。 一开始,阴界不知赤月军的厉害,后来被敲打几次就乖巧懂事了许多。 在樊城的阴界人都是比较会做人的。除了个别不要命的。 强大不是空口白话,凭空而来,是实实在在的力量压制。 赤月军的威名不是传说,是实实在在从无数生灵和阴灵的毁灭得来的。 都是用拳头打出来的地位,谁都不虚。 好事者就私下议论若是赤月军对上江宸的百万阴兵,不知胜负如何。 他们不知江宸和英机看似霸道,实则极为谨慎。在没有绝对的把握和充分的对抗的理由前,大战打不起来。 北域之主是江宸,樊城之主是英机。 这微妙的和平得益于长久的实力均衡。 四方鬼臣不知道各自的身份。 他们都是一方霸主,却默契地蛰伏,暗暗观察阴阳国度的风向变化。 侯卿至少还是网络的实际操控者。 韩铎就真的是甩手掌柜了。 她唯一让南境阴阳两界震慑的就是在万雷劫阵出来发现南境发展混乱,一下子将整个南境都置于万雷劫中,瞬间摧毁了几乎所有的生灵和阴物。 只有南境的山脉水系依然秀丽如画,默默看着灾难的降临。 那时人们才后知后觉想起南境之主是韩铎。 苟活下来的人将此事记录下来,告诫后世。 从此,韩铎成了南境的一个恐怖传说。既是南境的神明,也是南境的末日。 南境的人烟渐渐增多,这次韩铎选择在一个繁华都市里,开了一个小小的侦探所。 养了几个灵活的暗,为她调查南境阴暗之下的秘密。 暗鬼行暗事,谁会在光天化日下做坏事,大家都不傻。 南境总是有幽灵的传说,不但阳界的人害怕,连阴界的人也怕。 那些久远的可怕传说似乎就在某个角落伺机而动。 四方鬼臣治理风格迥异,有暗中审视,有强势引导。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杀伐无情,动手的时候没一个会犹豫的。 要么平静无波,要么狂风骤雨。 和同一水平的文明讲文明,和次一级的文明讲武力。 蛮夷之所以为蛮夷就是恃强欺弱,引以为傲。就算披上了自由民主的外衣也改变不了野蛮简单的头脑。 对付蛮夷要先礼后兵,时刻提防。 只要侵入疆域一步,就回以痛击。 江宸听到下属报传南境之主韩铎来访。 “韩铎?” 和大多数人一样,韩铎的名字都是从传说故事、恐怖故事里听到的。 “请韩铎进来。” 第一次看到韩铎,江宸就喜欢上她了。 尽管她长得很有恐怖故事主角的样子,江宸还是被她迷住了。 江宸把情绪掩藏得很好。 韩铎只是感觉江宸有些局促,但没说。 “韩铎大人怎么想到来我这荒凉的北域?” “北域这么大,不全是荒凉的。” “可我待的地方环境不好。” 江宸控制的北域范围很大,东边那部分还是阴阳国度出名的黑土地,产粮特别丰厚。 只是为了对付邻近的外邦,江宸亲自坐镇边关,军营周边的环境十分艰苦。 江宸治军又严,娱乐女色全部禁止,来到这个军营,就只是感受军威森严,没有一点轻松的色调。 士兵都是一身铁甲,不是黑就是灰,顶多出个别的暗色,看了心情都会变沉郁几分。 “你这个地方真不是人待的。”韩铎口气平常,一点没有调侃的意思,是真诚的评价。 “我们早就不是人了。” 属下端上了肉食饭菜,又退出了营帐。 “菜式简单,请韩主见谅。” “不错了。一直听说北域的肉食是一大美味,这次来还能吃到,算是意外的收获。”ъitv “过奖了。” 用意念把肉割成了方便入口的大小,然后送到韩铎嘴里。 “韩主还真讲究。” 江宸直接撕下一块烤肉,大口撕咬起来。 “江主不像传闻中,我以为你是个魁梧威猛的汉子,没想到这么俊秀。” 江宸邪魅一笑:“我是文将,本来是个书生,身上书生气重些也正常。” “原来如此。” 江宸本是天上将星下凡,做完一世人就可以回天宇。没想到他喜欢上了这个地方,滞留阴界。后堕落鬼物,炼就罡气。 在阴界,众多将士鬼魂推他为首,跟随他驻守边域。 百万阴兵都修炼罡气。 算起来,江宸算是罡气宗师,这些士兵算是他亲自调教的弟子。 不知在阴界沉沦了多少年华,能炼成百万阴兵,可见江宸的执着和行动力。 “韩主这次来为了何事?” “就是来看场棋赛。顺便拜访江主。我仰慕你许久。” 江宸克制着嘴角的弧度,心中一喜。一本正经地说道:“是吗?以后就交个朋友,北域和南境可以多多来往。” “那是南境之福。”韩铎举杯敬酒。 两人隔空碰了一杯,一饮而尽。 第13章 棋圣 北域十年之中围棋国士频出,尤其这五年,一位棋士横扫北域棋坛,颇有问鼎棋魁之势。 这次的棋赛是这位天才棋士和棋圣对弈的日子。 整个北域喜棋的人都狂欢了。 酒吧里吵吵嚷嚷的。 这里人来人往,鱼龙混杂。 男人、女人搂腰贴背,合作伙伴来找乐子的。 场子中等,玩得还挺花。 听说这个酒吧背后是阴界的某位暗。 沈岫的两个出名的女儿这次就是来凑热闹。 “这里的烟味真重!” 二妹掩住鼻子,抱怨一声。 大姐环顾四周,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棋圣吗?” 明日棋赛的主角之一棋圣正被推搡着往一个里面的包厢走。ъitv “别推我!”棋圣看着大概三十出头,一头利落短发,穿着t恤短裤。 大汉可不管什么棋圣不棋圣的,他反手就拍在棋圣后脑勺上。“快走!废话真多!” 推进包厢,棋圣看着左拥右抱的酒吧老板,问道:“就是你要见我?” “你胆子挺大。敢这么跟我说话?”酒吧老板声音沙哑,眼里透着凶狠。 棋圣有些被那股狠色吓到,心里瑟缩了下,没应答。 “明天的棋赛不许赢。” “为什么?” “我买你输了。” 地下赌场开赌明天棋赛,一般棋赛是不在赌场内容里的,就是因为棋圣的名头响,做庄的想蹭这股风赚上一笔。 “都那么多东西可以赌了,干嘛还要染指围棋啊?留点人性吧,大哥。”棋圣挎着脸说道。 “你只管输,其他的闭嘴别管。” 棋圣依言闭上了嘴。 沈家两姐妹在门口听完消息,就回到位置上喝饮料。 “本来只是来认识下地下势力的生活日常,没想到还吃到瓜了。”二妹调侃。 “明天的棋赛一些喜欢棋道的人会看,还有修炼的人会看。这不是场简单的比赛而已。是思想的碰撞。” “我觉得以那个新人天才的表现,棋圣很悬了。” “胜负不好说。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现在不就发生了场外干预了吗?” “棋圣要是因为这些无关痛痒的事失了水准,那他的失败就是理所当然了。” 棋赛现场隐匿着各方势力。 韩铎在江宸安排的贵宾包厢里独自观看比赛。 沈家姐妹提前预订了整个比赛的录像。 还有一些五光道的人穿着便服混入观众中。 一些阴界的人在座位上记录着什么。 “真有意思。这场子里人还不少。”二妹话里别有深意。 “开始了。” 棋赛一开始就十分精彩,双方攻势凌厉,似乎都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棋圣一改素日的随意潇洒,今天步步杀机,三秒就落一子,棋力惊人。 天才棋士已经有些颤抖了,他的手停顿在半空中,最后落在一处。 汗珠顺着额头滑下,天才棋士完全陷入了这场棋局之中。骄傲已经粉碎,恐惧逐渐扩大。他的头脑接近ai,向来计算速率超出凡人,连ai对弈他都可以有输有赢。 这次他输得彻底,第一次在棋盘上,他感受到了压迫和恐惧,就像虚空中无形的鞭子在催促他走上悬崖,他无力反抗,只能看着深渊靠近自己。 整个场地的人都被震撼住了。 那些带着特殊目的的人则是崇敬地看着棋局。 沈家姐妹完全沉浸在棋局之中。 韩铎眼里流出喜色。 酒吧的人把棋圣压到老板面前,按着棋圣的头抵在地上。 “你把我的话当屁了,是嘛!”老板声音冰冷,眼里已经克制不了杀意了。 “咚咚咚。”有人敲门。 “谁?” “你老大。” 老板奇怪地看了门一眼,示意手下开门。 沈家姐妹和老板招了手,“嗨。” 老板眼里杀意消了点,看着这两个胆大的漂亮女孩,心里动了歪心思。这种幽冷的气质可不多见啊。今天宰了棋圣,再收了这两个丫头。 “两位姑娘敲错门了吧?” “我来带棋圣走。” “你跟棋圣什么关系?” “没关系。” “把她们抓起来。” 手下动手,把沈家姐妹双手反缚在背后。 老板拿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尖刀。 二妹冲上去给自己手臂划出一道大口子。 老板愣神了几秒,就看见包厢里血珠四溅。 手下应声倒下。 血液慢慢渗透出来,溢满整个包厢。 沈家姐妹带着棋圣走在北域的繁华街道上。 “你们是什么人?”棋圣颤声问道。 刚才他看了太多血腥的画面,现在胃里都恶心反胃,难以适应。 “我们是赤月军。” “啊!我听过!”棋圣突然情绪高涨。 他小的时候经常听志怪和阴阳国度的人物、传说。他记得最深的就是樊城的赤月军和南境之主韩铎了。 记得很小的时候,他还做噩梦,梦到一个两个黑窟窿的女子站在面前,惊得他一身冷汗从梦里醒来。 赤月军则是北域的男人时常会谈起的,有些人真心喜欢,有些人言语猥亵。整个阴阳国度的男人对赤月军都有种复杂的感情。 赤月军全是美貌优秀的女子,地位尊崇,能征善战,纪律严明。 偷偷说,她们是很多男人的春梦对象。 棋圣以为赤月军这辈子都不会和自己有接触的。毕竟北域离樊城距离这么远,赤月军很少远离樊城。 “你们果然长得很漂亮。”棋圣认真地看着沈家姐妹说道。 想起她们的狠辣手段,棋圣又严肃地加了句:“我没有轻视你们的意思哦!我很崇拜你们的。” “姐,就这么绑着棋圣回樊城,江宸不会反击吧?” “进了樊城,谁来都没用。江宸要是真有意见,在路上就应该派人拦截了。他应该不看重棋圣。” “果然是兵家思维,不在乎思想精神的进益。” “江宸炼罡气的,棋圣对他来说没什么大用处。” 听着沈家姐妹谈话,棋圣举起手,“请问,我到樊城干什么啊?” “放心。我会给你在樊城设新的户籍。以后你就享受樊城子民拥有的一切福利。” “管吃管住吗?” “少不了你!”二妹插了句。“棋圣,只要你好好在樊城教棋,不会缺衣少食的,你是特殊人才,我们会特殊对待的。” “我就是会下个棋,没什么特别的。” “会下棋就够了。”大姐说道。 棋道精义触类旁通,说不定可以启发其他事物行业的发展。 樊城各业的顶尖人才不少,但是达到天道境界的还没见过。 就棋圣在棋赛上展示的棋技连沈家姐妹都觉得匪夷所思。这样的天纵之才,一定要带回樊城。要让樊城子民能接触到这种人族思想至高境界的宗师人物,提高樊城子民的追求高度。biqμgètν 樊城的管理层一直都是极其上进,体现在方方面面。 经历数千年的筛选,樊城子民的素质和材质已经达到整个阴阳国度最高级别。 第14章 钻研 合欢术的研究是沈岫一生的兴趣。 虽然技术精熟,但是真正内涵还是蒙昧。 她甚至还寻找与上古黄帝的传说有关的古籍,拜入知名医者门下学医。 可能因为元神是天界的合欢大宗师的缘故,沈岫对合欢一道的研究不仅注重实质身体,还有精神方面的联结。其实沈岫更偏向精神方面的合欢内核。那种生命原初的愉悦感受不仅仅是肉体的欢愉,从她和丈夫茂琛的结合就启示了她。 合欢术在有情人之间效用更大。这绝对和精神有关。 也许所谓鱼水之欢根本不需要肉体、修炼什么的条件,而是精神的、情感方面的反馈。 愉悦的原理是沈岫一直求索的未知。愉悦所涉及的其他精神方面的效用是沈岫感兴趣的。生命的活力和愉悦之间的联系也是值得探索。 从合欢术研究伸发出去的一些思考也吸引着沈岫的头脑,就像她与生俱来就是要探索这些领域。 沈家姐妹继承了沈岫的钻研精神,对阴阳文化、道法思想尤其痴迷。 大姐把棋圣安置在自己的一处农庄里。 大姐带着新办的户籍去见棋圣。 “多谢沈小姐。”棋圣接过沈小姐手里的户籍,弯身谢过。 “我到时候会在最近的街区开棋社,需要你来坐镇授课。” “可是我不想教啊。”棋圣有些为难,他不太爱见人。 “没有免费的午餐。你不教的话,等着你的就是酷刑了。” 棋圣怀疑地看着沈大姐,尴尬地笑问:“开玩笑的吧?” 大姐将棋圣的一根手指轻轻一扭,就折断了。 “啊!” 棋圣惨叫出声,“我教……我教啊~” “早答应就不用受苦了。” 大姐拍拍棋圣的肩膀,吩咐随行的人送棋圣去邻近的医院。 走在路上,棋圣哭丧着脸,托着受伤的手指,问领着他的护卫,“你们家大人怎么这么残忍啊?” 护卫头也没回,“还好吧。就一根手指而已。断了可以再接上,我们樊城的医者医术都是很高明的。棋圣不用担心。” “你们樊城的人脑回路有些清奇。” 看护卫没搭话,棋圣又问:“这里的人都怎么看沈大人?” “樊城有好多沈大人,你说的是哪个?” “就是把我手指弄断的这个。” 棋圣心里冒火:这还能是哪个! “如果说这个沈大人的话,那评价很高。都说沈大人将来前途无量,会是赤月军新的统帅之一。” “她这么厉害?” “是。” “那她怎么有时间去北域看棋赛?” “樊城没什么大事,沈大人自然有时间外出。” “她经常外出吗?” “没有。这次是特地去观摩棋圣的棋赛的。没想到直接把你请回来了,真是樊城的福气。” 棋圣眯着眼,无语地看着护卫的后脑勺,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樊城的待遇确实好,不过真的是把棋圣当牛在用。 他在北域的时候,只要参加比赛赚个钱,生活自在快活,哪用管什么教学的事。 来到樊城,又要教棋,还要出书。 沈家姐妹是想把他脑子掏空才甘心。bigétν 二妹在棋社上过几堂课,课后还夸奖了棋圣教学很有风格。 “谢谢。”棋圣已经很疲惫了,他一点不觉得自己教学有什么特别的。 “花钱养你没白花,继续努力。把棋道钻研透彻,写本传世棋谱、棋类著作啊。” “你们是想把我榨干。”棋圣轻声说道。 “别开黄腔!”二妹有些敏感地叫了声,“我会害羞的。” 看着沈二小姐一脸揶揄,棋圣自嘲地笑了声,“不敢不敢,小人不敢班门弄斧。” 二妹端正态度,鼓励地拍了拍棋圣的肩膀,“继续发挥你棋圣的水平,好好工作。以后我可能就不太有时间来看你了。不用想我。” “哦。” 从棋社下课,写完课堂教案。 关了灯,棋圣就从棋社走了。 繁海区是英机所居的樊城区域,真的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店铺还有单位都没有关门的习惯。 “樊城的人真是有自信,都不怕资料被偷嘛。” 棋圣走在回农庄的路上,遇见农户都礼貌地打招呼。 农户对他都很尊敬。 他一到这个地方,棋圣的名声就传遍了整个樊城。 宣传工作太到位,棋社刚开课,报名的人员就满了。 沈大姐还开通了网络实时课堂,弥补了没报上名的人的遗憾。 “沈小姐做事真细致,难怪这里的人都夸她。” 虽然他的手指被折断了,但他看到了优点该夸还是要夸的,他做人就是坦诚。 “哎~”在酒馆吃了一顿美味,棋圣就搬条凳子坐在家门口看星星。 “这日子要是没有课、写书什么的事情,该多美啊~” 一开始工作,棋圣就收到了一年的教学薪资,是提前预付的,让他可以生活。biqμgètν 樊城的水电、公共设施都是免费的,只有过度滥用,才会受严厉处罚。 樊城的人又勤快又好学,简直是阴阳国度的模范子民。 不管是做什么工作的,都有自己的一技之长。每个人都在自己喜欢的岗位上工作。 “这样的地方就像童话,好得不真实。”棋圣看着星空感慨。 他有些想念北域,虽然北域很混乱,但是各色人等都有,好坏善恶都可以看到,生活比樊城丰富多彩。 棋圣觉得自己心里有些邪恶的东西在这里被压制住了。一下子还真有点不适应。 “我还是自私了。” 放任世间的一切粉墨登场,不加干涉,确实能看到精彩纷呈的故事,可是世间动荡,最后会导向什么结局不可预测。樊城这么强制管教的方式,可以理解。它确保一部分遵纪守法、上进忠勇的人的安宁和幸福。 凡事都是有代价的。 棋圣眼里辉映星光:要不是沈家姐妹,恐怕我就要死在那个包厢里了。 他不想结束这个人生。他的棋力不只是天赋加成,确实有他的思索和领悟在,他只是不喜欢宣扬自己的努力。他不喜欢接触与棋无关的人事。 “那两姑娘太霸道了!”棋圣忍了一刻,还是忍不住说出不满。 第15章 热力 何为欢愉? 宇宙诞生生命的动力是什么? 欲望的核心是什么? 欢愉像火一样温暖、炽热,无形。 沈岫拉着丈夫茂琛的手出神。 手上是切实的温度和触感,心里的满足和欢欣来自哪里? “你在想什么?” 沈岫回神,看着茂琛疑问的脸,笑着轻轻摇头,“我在瞎想。” “你想的东西很难吗?” “我连我在想什么都不清楚。” “啊?” 沈岫靠在茂琛怀里,“你说百年之后,我们会在哪里?” 茂琛心里一紧,他有些难过,还有些不甘。 “我会找到你的。” 沈岫意外,第一次听茂琛说这么不现实的话。 务实的丈夫跟她在一起久了,越来越不现实了。 英机翻着古籍,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有烦心事?”侯卿沐浴完走进房间,看到英机皱起的眉头,敏锐地说。 两人刚还云雨翻涌,洗完澡,英机就变得冷淡。 “你刚才还挺热情,现在又像座冰山。”侯卿有些不满。 两人的地下恋情只有英机的近卫和亲近的臣属知道。 “你们五光道都没有什么长生术吗?” “你口气真大。”侯卿装作吃惊的样子,“长生这么简单,人人都修仙了,还玩什么尔虞我诈的幼稚游戏啊?”biqμgètν “我想不明白有时候我深入思考的时候,感觉现实都不存在了。可每次回神,又处在物质世界中。” “没有物质,那就是虚无了。你想连物质都抛弃吗?” “并不是想抛弃物质,只是一直回到物质中让我有种被困住的感觉。我不喜欢。” 英机不贪求长生,但是她不想成为某种无形规则的傀儡,她想知道世界运行的真相。需要更多的时间,需要搞清楚物质存在的意义。 “你不觉得回神落在地上很有安全感吗?” “确实。物质厚重,重量给人实感。如果没有地,我会一直往无尽深渊下落吗?能感觉无尽下落的前提是有静止的物质的参照物的,不然是感觉不到变化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了。”侯卿一脸迷糊地看着英机。 乌发垂落在英机肩上,沉静的她显得分外迷人。 侯卿被此刻专注的英机迷住,不自觉地走到她身边看着她。 英机了然,摸着侯卿的脸,“你怎么总是像只想要被宠爱的宠物似的,人格都没了。” “我被你迷住的时候,心神都出离了,脑子已经放到身后了。”侯卿笑嘻嘻地看着英机。“你知不知道你深思的时候很迷人。” “走神有什么迷人的?” “不是。你刚才在思考后表达的那种平衡自我和理智的微妙感,很冷静,又有温度,很迷人。”biqμgètν “不懂。”英机眼里流露不解。 “通俗点讲,你好思,我好色。” “你不用自谦,你很厉害。” 侯卿露出些得意的表情,脸上隐隐透着股痞气,“我厉害才让你要我,对吗?” 英机点头。 侯卿拉起英机的手,迷恋地抚摸着她柔嫩的指头和手背,眼色变暗,“厉害真好。” 这种危险的气息让英机本能地打开防备心理。 侯卿明明是修道之人,身上不时流露的欲望却浓得要把她吞没。 英机总是产生眼前的男人不是好人的错觉。但她了解侯卿,知道他非常看重阳界的安危,是个为阳界付出无数心力的人。 为什么会觉得他像个坏人呢? 英机手上沾染的鲜血无数,可没觉得自己是真正的恶人。 她根据人的追求和手段来判断善恶,喜欢剖析人的内在。唯独侯卿,总是在一层迷雾之中,时不时流露出危险的氛围。 这种感觉在两人独处时最明显。 英机不看重情爱,觉得浅薄。因此看不懂,侯卿的怪异根源就是他对英机有情。 情之一字,真是想不明白的。 在乎的人看不透,不在乎的人看不懂。 不管是物质还是精神,都是存在着许多迷瘴。 情就不一样了,生灵喜欢给它披上帷幕,实际上一览无遗。 真情会吹散所有虚情假意的迷雾,让虚伪无所遁形。 阴阳国度的两大修炼阵法——万雷劫阵、血刃阵。一直在不断增强。 阴阳国度地格在不断升阶。 樊城的赤月军军人会在自己觉得合适的时机献祭自己的力量。 整个阴阳国度,樊城的地格是最坚毅的。 长生术是樊城一个重点钻研的领域。 目前的成果只局限在理论中,还都是不够完善,囿于片面。 韩铎让员工给自己买本樊城的阴阳期刊,翻到长生专栏,脸上露出笑意。 “长生?” 员工调侃:“老板,你不就是长生了吗?” “我算什么长生。我就是一个早就死了的人。” “这里大家都是阴界的鬼出身啊。可是你不怕被雷劈。”员工一脸崇拜。 “因为我劈得多,习惯了。你多被劈几次,也和我一样。” 员工伸手拒绝,“不必了,老板。这人间风光很好,我想多看几年。” 就连阴界的人都有大限之时,不知什么时候就魂飞魄散了。 说起来,这阴界年岁最长的还是江宸和韩铎。 韩铎突然好奇江宸是怎么保持阴兵的百万之众的,他的罡气还能保命啊? 韩铎即刻写下一封问候信,让员工给自己寄出去。 “寄到北域很贵的。老板报销吗?” “拿你的命报销,如何?” “邮费我来出!”员工大声说道。“老板养我这么多年,一封信算得了什么!” 韩铎开的这家侦探社,就在一条寻常的街道上。 这么多年和员工都是不远不近,不咸不淡的距离。 为什么没人辞职呢? 这个就是谜了。 也许有些人欠使唤。 窗外吵吵嚷嚷的,好像有电视台来拍摄节目。 韩铎走到窗边,拉开帘子,看着大家新奇的模样觉得有趣。 人不管过了多少时间都爱热闹。 这些娱乐业的欢快吵闹、是是非非还真的让平淡的日子多了不少乐子。 为了金钱名利,大家都在尽职尽责的演戏。 韩铎也是一直在扮演着神秘的侦探社老板,不为人知的四方鬼臣之一。 门口有人叫:“外卖到了。” “来了。” 韩铎去拿自己的外卖去了。 既然来这闹市,就要接点地气,做些人事,凑些热闹。 第16章 明星 死亡让制度更具权威。 掌权者确立制度,一旦有人无端破坏,不会姑息。 “樊城的百姓还是很齐心的。” 棋圣在酒馆和邻居喝酒闲聊。 邻居会心一笑,“你不看看是谁在管樊城。” “怎么说?” “别装傻。要是江宸来管,樊城会是现在这样子?” “你还挺明白。”棋圣另眼相看。 “我受过教育的。课堂都讲过。” “这么直白吗?” “樊城人不做冤死鬼。就算杀你也让你死得明明白白。老师课堂上说过,别跟赤月军作对,要尊敬她们,赤月军读书好,但脾气不好。” “真的是浅显易懂啊。” “人就是不管不听。要是你往死里打反对者,就是两个结果,打出忠臣,打死人。” “不怕阳奉阴违的人浑水摸鱼吗?” 邻居戏谑地看着棋圣,“赤月军都是多精的人呐!她们挑男人都冲着粮食去的,你说有粮有兵,她会养着阳奉阴违的人?没必要。” “难怪她们这么喜欢找农夫。” “她们活得太明白了。樊城有如今的声势,赤月军居功至伟。”邻居收敛了玩笑表情,崇敬地赞扬,“就连男子都未必能做到她们这样专心致志,视死如归。这数千年来,她们已经成为樊城真正的主人了。谁来都撼动不了她们的地位。这片土地有太多赤月军英灵守护了,她们会越来越强的。” 棋圣被邻居的情绪感染,心里生起崇慕的情绪。 用性命守卫土地的勇士都是值得尊敬的。她们是真的深爱这片土地。 独木难支,不论是北域还是樊城,都是有强大的掌权者。他们身后有数万将士的守卫,维系着一方水土。 尽管北域和樊城的管理方式大相径庭。 这个阴阳国度幅员广阔,人们喜欢什么方式就会往哪边去。 不少人都不喜欢樊城这么严格的人才选拔体系,但是心里多多少少是羡慕的。 安逸又强大,简直像是阴阳国度上的童话,不真实。 “罡气还能这么用,江宸真是不可小觑。”韩铎收到江宸的回信,了解了阴兵的罡气是源自他的将星星宿之力,在千年炼化中,与百万阴兵相连。所谓的百万阴兵都是江宸拥趸,不忠的早就被罡气粉碎化尘了。 “这不就是专制吗?”员工点破。 “不专制怎么统御这么大片的北域。”韩铎淡淡说道。 “也是。我一直觉得不用专制能让人心悦诚服的只有佛祖能做到。” “佛道是化外大道,身在界内,了悟不了这种道理。” “老板还懂佛啊?” “不懂。” “谦虚了。” “最近的保护费收了多少?” “我去各地老大那都走了一遍,加起来有千万了。” 这里的老大对外重拳出击,对这家侦探社唯唯诺诺。 这个态度都是韩铎揍出来的。 不被打就不给钱。 韩铎一直都不喜欢管理南境,这里势力繁杂,争斗时常发生。 除了日常接点调查工作,公司大部头收入就是跟这些老大要钱了。 韩铎缺钱了就派员工去要。 曾经有一个老大查到侦探社,想要反击。最后被韩铎直接斩首了。 头就挂在那个老大会议室的窗帘上,吓得手下当场心梗。 这一斩成名了,其他老大都不敢冒险,老老实实地花钱消灾了。 韩铎不但是南境和许多其他地方的恐怖故事大反派,现在还是南境老大心头的催命官,想起来心里就发毛。 跟着韩铎混的员工不是普通的暗,都是战斗力很高的级别很高的暗。 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个往这个小侦探社挤,可能这里有强者的气息吸引这些暗吧。 南境这个地方比北域还复杂。 北域至少明面上是有主的,地下势力再猖狂只敢在地下猥琐发育。 南境就不同了,各方势力各显神通,什么娱乐场所、电视节目,文娱产业尤其发达。 一开始韩铎还没施威的时候,老大在黄赌毒方面都会有偏好,纵情声色,糜烂纵欲。biqμgètν 后来出了斩头事件后,各个老大就老是做噩梦。最后都开始求神拜佛,修身养性起来了。生怕被抓住什么马脚给干掉。 后来南境奇妙地开始发展高端文娱,大力发掘文娱人才,不再搞以色侍人那套路。十年时间,就扶持了一大批文艺明星。 许多阴阳国度的明星都是被南境宣推出去的。 虽然黄赌毒依然存在,但是会被公府压制。这个公府背后都是这些老大支持。他们是真怕事情做大了会把韩铎招来,他们是真的怕了。 南境的星探在整个阴阳国度都是有名的慧眼独具。 “影帝今天来这拍戏。我都在这等他半天了。”一个胖胖的姑娘舀着冰激凌,看着后面来的影帝粉丝说道。 “你是他的粉丝吗?” “是啊。”姑娘应道。其实是编的。这姑娘是韩铎侦探社的线人,被安排来跟踪影帝,看看他有没有出轨的。 影帝穿着便服走出来,英俊挺拔,特别迷人。 胖胖姑娘的勺子歪了,冰激凌都掉下来了,呆呆地看着影帝一会。清醒后,偷偷说:“这也太帅了!真的靠演技拿的影帝吗?” 影帝就是南境星探发现,培养宣传,在南边和中部发展,作品远销海外。 粉丝都叽叽喳喳、有些激动地手舞足蹈,尽力克制自己的兴奋,站在一边看影帝拍戏。 跟了影帝一个月,倒是没拍到什么亲密的女人,就是太帅了快把胖姑娘变成粉丝了。 “怎么长的?”看着相机里的照片,胖姑娘感慨。 “现在当影帝标准都这么高了吗?什么人间极品啊!” 影帝在日常生活中都像幅画一样,当初竟然还是意外被星探挖掘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出道的。 听说是南境星探看出不修边幅的影帝的潜质,强硬地要求他出道,开出特别好的条件,威逼利诱着才让他答应。 南境星探都是一群特别爱发掘明星潜质的人,一般艺人都入不了眼。一旦发现好苗子,就像饿犬扑食,誓要啃下。ъitv 拿钱砸,好言哄,直接威胁,逼着这些人把钱拿下然后去做明星。 南境文娱的招牌是他们的信仰! 听着有点离谱,但是事实。南境星探的审美、内涵、品味都是阴阳国度的标杆。 连韩铎都说过这些人还挺给南境争脸的。 第17章 失意 “这个组合很厉害。”韩铎路过看到员工在翻越的宣传册。 “老板,你也认识他们啊?” “看过他们的作品。不过那个时候他们还是普通人。” “南境这个地方怎么星探这么厉害?什么宝贝都能挖出来?”员工夸奖。 “有追求的人认真做事就会有很好的结果。不奇怪。” 南境意外地点了造星的天赋点,也是韩铎没想到的。果然会玩。早这样大家不就没事了吗?非要她出手才学乖。 阴阳国度一直都会出不同的组合艺人。 南境星探挖掘过影帝、影后、当红演员、偶像歌手、知名音乐制作人,这回还是第一次推出男团组合。 韩铎都承认厉害的组合究竟厉害在哪呢? 这几个成员都不是一般人,出身名门,家学渊源。祖上就有许多文人学士,文化修养深厚。 星探用威胁那套是没办法对付这群人,就用未来蓝图、组合发展方向、传播文化的话术说动了他们,当然还有丰厚的报酬。毕竟大家都是实在人。 世家子弟更不是慈善家,他们都清楚积德行善的事情不用走文娱这条路。 “合作愉快。”组合队长是几人选出来的,他亲切地和公司代表握手致意。 公司代表被动地握住队长的手。 这个组合就是那种诠释“靠颜值可以打天下非要靠才华”。 文娱圈里进来了文艺界大才,在创作上是被妥妥碾压的。 不管是音乐、美术、文学都是信手拈来,就是不会跳舞、演戏。 弥补不足的方式就是去做了幕后编导、影视剧制作的工作。biqμgètν 业内人都很震惊,他们太成熟了,太能干了。 这就叫降维打击。 世家出身让他们了解传统的艺术形式和具备丰富的文学知识,天生的禀赋具备高级审美和创作敏锐度。 不到三年,这个组合就席卷整个阴阳国度,拥有了巨量的粉丝,各界人士都有。十年之间,打造了一个专属于他们的文娱品牌。 队长私下拜了阴界的一位春宫图名画家为师,从小就学习画春宫。加入组合后,他也在网络匿名发表了几次作品,传播得很广。 “老大,你这个画册要是售卖的话,会赚不少钱。”成员有些可惜地说道。 “别把什么都跟钱挂钩,太俗了。这种东西只是我的业余爱好,没必要拿来卖。” “阴阳国度最近一直在讨论版权的事情,老大你是支持还是反对啊?” “文化当然要传播,设置了版权长久下去会导入太势利的境地。我不支持。” “不过大多数还是支持的,多数地区应该会顺势出台相关法律保护创作者权益的。” “随他去。反正阴阳国度不是什么理想世界,大家就这点追求。”biqμgètν “你可以去樊城啊。那里文化不收费的。”成员撺掇队长。 “樊城……”队长对这个城市有着复杂的感情。他的先人就是从樊城出来的。先人不服樊城的治理方式,带着家里人迁居南边的繁华城市。 队长心里爱慕赤月军一个女子,可是因为先人的选择,他永远都不能再入樊城。这辈子,他不打算寻找伴侣了,就要孤独终老。 成员一走,队长就趴在画作上,埋头假哭。 “我的老婆没了!” 也许春宫图画得这么好就是队长的一种发泄途径,他心里苦啊! 此生无缘,来生一定要生在樊城! 棋圣睁开眼睛,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刚听到沈大小姐定亲的事,他一开始是没感觉的。 晚上到家,到了床上反而睡不着了。 “完蛋了!我竟然喜欢沈大姐!我要受情伤了!”棋圣后知后觉地说道。 他心思通明,一点就通,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自己心里恋慕沈大姐。 “早知道,我应该去种地。下什么棋啊!也不能这么说,要是不下棋,也不会遇到沈大姐。哎!这辈子也就是个教棋先生的命了。下辈子!下辈子一定!”棋圣心里暗暗立誓。 太痛了!后知后觉,太痛了! 连表白都没有,就没有希望了。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棋圣自从明白了自己心里爱沈大姐后,就发奋图强,一心扑在棋道上。 教课效率和质量直线上升。 “你怎么好像打了鸡血,这几年这么努力啊?”bigétν 邻居已经成了棋圣的酒友,两人闲暇的时候就会约着到酒馆喝一杯。 “男人要有事业心,要有成就。”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性子。” 棋圣眸色变暗,神色失落,“我成长了,悟了。” 邻居仔细观察棋圣的表情,了然地扬起嘴角,“哦。你肯定是失恋了。” “这么明显吗?” “你不贪财不好色,突然这么多愁善感,变得这么细腻,多半是情感上有些牵挂。这种事我有经验。” “你有什么经验?” “樊城的男人有几个年轻的时候没有暗恋过赤月军女子的?那可太有经验了。这樊城多的是爱而不得的伤心人啊。”邻居拍拍棋圣的肩,安慰道,“没事,时间可以淡忘一切的。赤月军的女子太优秀了,喜欢她们很正常。得不到也是常事,看开了就好了。好好生活可比男女之情更有意义。” “还是你大气。” 棋圣举杯敬邻居,“老友,我虽然是棋圣,可是在情这字上没有你洒脱,这杯敬你。” “敬这天地,敬所有有情人、有心人。” 棋圣展露笑颜,心里阴霾一扫而尽,“好!老友,你真是个妙人!说得真好!干杯。” 清脆的杯盏相碰之声响起,天上朗月高悬。 世间一切不过随着明月清风隐入尘烟,转成这浑然一片秀丽江河。 哪有什么美得过这片山河呢…… 知己难求,知音难觅。 第18章 目标 北域街上有时能看到一些乞丐在乞讨。对于想要尊严体面生活的公民这种人生是生不如死的。 小镇上看到一些头脑疯癫的光着身子到处捡垃圾吃,学生都是转头快速走过。过不久,警察就会来拉走这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失去常识的人。 中部山区有些地方还有人口贩卖的现象,当地的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只是某些生存的实际现状,说不上好与不好,只叹时运多舛。 如果没有警察,没有公职人员,谁有义务去处理这些事情呢? 当地的人都默认了,万一没有人来管这个地区,那这些看似邪恶罪孽的事只是稀松常态。关键看当地掌权和从众者的选择。 江宸和侯卿默契选择了顺其自然,他们已经能够将这种人间惨状归咎于当事人的无能和不抗争,他们不想管。 自己的人生和尊严都不在乎,就随他们去。 江宸和侯卿的心不仅冷酷还带着某种邪恶。 这和英机、韩铎处理的风格就很不一样了。 英机是一切掌握在手里,樊城要按照她的蓝图发展成让她满意的样子。不合格的人会被驱逐或者消灭。 韩铎就是懒得管,眼不见心不烦。要是那些肮脏不堪的人事没有眼力见撞到她眼前,那就是眨眼夺走性命,像是呼吸一样简单。bigétν 四方鬼臣最不费心的就是韩铎,偏偏她还是四方鬼臣之首,实力最强,最喜欢修炼。 英机最省力,所有都是按照她的计划在执行。 韩铎和英机心里更纯粹干净,没有一些邪恶的心思。她们冷酷,同时眼里揉不得沙子。 四人管辖的区域风格有相似的地方,差别也很明显。 对恋爱取向没有太多束缚,同性异性一视同仁。 樊城都是精英良民。 南境有贼心没贼胆,惜命的做坏事不敢做太大,比较低调谨慎。 北域暗流涌动,势力对抗旗鼓相当。公家有江宸做靠山,地下势力又花样百出、深谙人性。 最不好说的就是侯卿的地盘,这些城市就像是个其他无主之城一样,各方势力发展得比较均衡。只是偶尔一股虚幻的幽灵出没,网络成了侯卿的耳目,悄无声息地吞噬他要消除的一切。其实侯卿方式和韩铎差不多,但是对象没有固定的类别。侯卿的目的只是维护阴阳两界的平衡,维护大部分阳界人族的权益,他不会为了所谓公义而义气行事。 韩铎则是对付违反她心中公义的势力,或者暴走的时候不论好坏阴阳通通消灭干净。平时安静的韩铎还是挺正义的人,就是失控了会没耐心。 四方鬼臣的功过善恶,没有定论。 一些人恨他们,一些人敬他们,甚至有人爱他们。 除了莫时,没有人知道他们四方鬼臣的身份,只知道他们是某地之主或某道道师。 他们公开的身份已经足够让人敬畏了,四方鬼臣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知不知道影响不大。 沈大姐成亲后难得有次来看了棋圣的课。 棋圣已经学会隐藏自己的感情,他有些八卦赤月军的感情问题:“赤月军那么多优秀女子没有同性相恋的吗?” “至今没有。” “都是喜欢异性。” “大部分喜欢异性。不过比起伴侣,赤月军最爱的是樊城。” “你们格局好大!”棋圣佩服地说道。 “世上没有万全法,既然知道自己最在意什么,就会为之奉献努力,甘之如饴。” “那城主怎么都没有子嗣?” “城主又不会离世。我们赤月军都是有大限的,樊城永远需要新的人来守护。有血脉传承更能保证樊城安稳。责任假手他人总是有些惭愧的,也不是赤月军的作风。” 沈大姐平淡的几句话在棋圣的心上落下了重重的石头。 他以为爱一个人应该是很轻松愉悦的事,显然赤月军的人不这么想。要想和沈大姐匹配,他要好好思考自己的担当和承受力了。 他的爱意能扛住这如山重的责任吗?扛不住的话,他和沈大姐就不适合有什么姻缘,即使有来生,沈小姐也不会看上他。 抑郁的心情萦绕了棋圣好几个日子。bigétν 最后他想明白了,他就是一心想要沈大姐。什么难关都可以克服的。 他根本放不下她! 在有生之年拉近彼此的差距,最近运动也要跟上。 棋圣的脑子一级,体育细胞一般。凭身体也入不了沈大姐的择偶队列。 哑铃要买起来了。 第1章 杀千刀的 息衍九州凡人居于东炎州。 东炎州历经山夏、归商、古周、紫四朝,有史记载已达4000余年。 当今坐皇位的是紫朝的第五位皇帝。 紫朝封王觐见皇帝后,各地封主聚在一堂,宴饮作乐。 雍王徐则炁端着酒盅粗狂地喝了一口,酒液从嘴角漏出,弄脏了锦服。 坐主位的男人是皇帝胞弟,现任太师的徐黄衣。 徐黄衣是皇帝的口舌和爪牙,说的话做的事都是有皇帝背书的。 “今日请诸位到场,就是想讨论各地驻边兵防轮转改制的事。” 原本喧闹的大殿,瞬间静默了一阵。 一声哼笑突兀地在殿中响起。 徐黄衣眼里戾气一闪而过,脸上不动声色,温厚的声音带着质问的压迫感,“雍王为何发笑啊?” “我觉得在座的都虚伪得可笑。” 其他封王有些不满,瞪视雍王。 “哦?” 徐则炁倒了一杯酒,满饮之后将酒盅砸碎,起身掀衣离去。 “太无礼了。” 众人附和。 “这个雍王年纪不大,脾气不小。我们按辈分都是他的叔伯,他完全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怎么能把雍州交给这种不知礼数的小子!” “太师与其费心改制,不如先解决这个不可控的分子。” “雍州这十几年一直在扩兵,是不是有反意了?” 徐黄衣看着封王把话题转到雍王身上,知道他们是借题发挥,故意避开兵防轮转改制的推进。 朝廷和封王心思各异。一个要集权,一个要分制。 皇帝听了宴饮的情况,脸上抽搐,怒气浮现。 “这个徐则炁真是太不知好歹了!” 太师躬身说道:“陛下,不必为黄齿小儿动气。” “我当初器重他父亲,才把雍州这个富庶之地赐给他做封地。他父亲在世的时候,雍州还是每年朝贡。现在他上位才几年,连朝贡都逐年减少,这小子是完全没把朝廷放在眼里啊!” 太师缄口不语。 回到雍州,徐则炁整顿兵马,侵掠了邻近州的城镇。ъitv 求援的急报传到都城,皇帝彻底震怒了。 诏命传达各州,几路封王合兵讨伐徐则炁。 大战爆发,三日之内,雍王伏杀了联兵。 皇帝产生了惧意,“怎么会这样?” 太师有些震惊,没想到徐则炁竟然如此擅长战事。 逃回来的报令官拿着雍王的私信求见皇帝。 “那小子要我让位。” 群臣集会,探讨退兵的办法。 再次选了一个将军去对抗徐则炁,依然被击败。 将军生还回到朝廷,跪在皇帝面前,“陛下,雍王强横善战。下臣有负陛下,祈请一死。” “将军先回府休养吧。紫朝还需要将军坐镇,请将军以大局为重,保重身体。” 诸臣心里生起了惧意。 徐则炁在胜利之后,杀红了眼,莫名其妙干起了屠城的事。 向着都城进发,一路屠了十三座城。 城中逃命的百姓都将雍王称为魔王,直往都城奔赴。 整个紫朝竟然没有人能拦住徐则炁。 皇帝和太师在祖宗太庙里跪拜请罪。 “祖考,徐氏江山就要落陷了。徐氏子孙中出了个嗜杀魔头,紫朝危矣!” 太师重重磕在地上,将额头都磕破,一直在那磕头请罪。 门边出现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修长身影。 清灵声音回应紫朝的最尊贵的人,“我可以帮紫朝解围。” 新的兵队集结,一个没听过的将领出现在前线战场。 坐镇后方的徐则炁竟然接到了战败的报告。 “谁在指挥?” “不知。” “我亲自出战。我要亲眼看看是谁能击败我调教的军队。” 交接对战之中,徐则炁在退败慌乱的军阵中,看着火光中骑着高大骏马的神秘将领。 “为什么戴面具?拿下来!”徐则炁冲着银色面具的将领喊道。 对方立马停住,没有回应。 “告诉我你的名字!” 看到对方无言地望着自己,徐则炁怒从中来,“拿箭来!” 侍从递上弓矢箭袋。 徐则炁挽弓搭箭,一箭射出。 对面同样射出一箭,将徐则炁的箭从正中劈成两半,直射入徐则炁的肩膀。 肩膀上血液渗出,徐则炁恍然未觉。他呆呆地凝望着银色面具下的那双眼眸。 大逆罪臣徐则炁被押到都城民众之上,在架设的高台正中,明正典刑,处以极刑。ъitv 围观的民众爆发了激烈的叫好声,都在击掌庆贺魔王的陨落。 徐则炁在痛苦之中,突然发出骇人的狂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 民众之间萦绕着恐惧。 观刑的太师徐黄衣看民众脸上出现恐惧之色,直接命令行刑者速速斩下徐则炁头颅。 银光一闪,一代魔王的头颅滚落在高台。 民众心中大石终于落地。 青山长河的岸边高崖之上,两位绝色女子迎风长立。 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一个银色面具。 另一个女子问:“你为什么要帮紫朝皇帝?你不是前朝王族之后吗?” “我只是不忍百姓无辜被戮。” “天下每日都有人丧命,加起来死的也不少,为何这次你要出山?” “雍王的杀伐之心太盛,若是没人制止,恐怕天无宁日。” “你还是放不下这些凡人。修灵界的人不要掺和太多凡人的事,免得陷入俗缘因果纠缠。” “我不怕。” “你虽然修为高深,地位崇高,但是还是要小心为上。魔教一直在发展壮大,别忘了灵界真正要对付的敌人。” “对付一个凡人,没费多少时日。东炎州估计不会再出这样的值得我出手的人了。” “这个雍王如果不是这么狂悖滥杀,倒是个人才。”bigétν “在凡人中,他算得上有些本事。可惜走入歧途。” 两人看着长河奔流,不再多言。 魔界地府收到了徐则炁的灵魂,黑无常翻看他的阳间履历,眼色幽暗不明。 “把他带到处刑处,好好伺候这位雍王大人。” 白无常看黑无常一反常态,看徐则炁被推走以后,好奇问:“你怎么对他这么大敌意?” “一个杀孽深重的狂妄无礼的人不值得把他当人看。” “恶人收过不少,他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你这么评价他?” “杀戮倒是其次,但是他为杀而杀就不知所谓了。” “哪个恶人不是为杀而杀?被逼杀人的都算不上恶人一列。”白无常还是不解。 “他天资很高,可惜无德无状,危害更重。” “那你是生气他没好好利用自己的天资,你是惜才。” “这样的才灭了干净。” “不着急,再看看。反正来了地府,有的是花样招待他。说不定,他会长点脑子。”白无常很乐观,心里有点期待这个被黑无常夸奖天资高的恶人的未来。 第2章 炼身 油锅四溅,处罚的人拿着铲子把锅里挣扎的人重重地按下去。 从锅里出来的时候,全身上下只剩骨头了。 执行人拿了大锤子把白骨砸了粉碎。 “多大恨。” 白无常看着手下发泄式地行刑。 “白无常大人。” 执行人停下动作,恭敬地向白无常行礼。 “怎么这个徐则炁到处都被整这么狠?他做了什么事惹到你们?” 执行人长吁一口气,“说不清,就是招人恨。” “说不清?” 白无常对这个徐则炁好奇极了。 徐则炁的骨头和血肉重新长出,站起身往千刀万剐的行刑处走。 身边白无常默默跟着。 徐则炁转身看到白无常,愣了下。 “你不是这里的长官吗?” “我是白无常。” “你干嘛跟着我?” “我们去的是一个地方。” “哦。” 徐则炁插到排队受刑的队伍里,一脚踹开前面的人。 前面的人怒气冲冲地转头,一见是徐则炁脸色就恢复如常,啐了一口,“真晦气!” “你怎么还在?”徐则炁看白无常一直跟着自己左右,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我想在这就在这了。” 徐则炁翻个白眼,“地府也是搞特权。世道都一样,谁厉害谁说了算。没劲。” 白无常扬着嘴角浅笑,“你得罪了行刑处的人吗?怎么他们对你比别人更狠呢?” “我怎么知道!有病的一群鬼东西!” 轮到徐则炁时,几个人一拥而上,把他按在地上就是一顿乱捶,然后掏出刀子一片片剐肉。 “又是你这家伙!” “找死!” “你这家伙还狂嘛!” 徐则炁狂笑不止,“无能!废物!” 看着眼前的一切,白无常突然明白了徐则炁招人恨的原因了。 狂妄不屑,飞扬跋扈,暴躁不羁。 这人真是有些聒噪。 地府收过的灵魂不少,强悍不屈的见过,这么聒噪又喜欢贬低人的还头一次出现。 面对刀锋热油,徐则炁的暴戾都消不了一分。脾气硬,说话不好听又让人烦。 虚弱破碎的身躯丢弃在一汪血泥里。 白无常站在一边等着徐则炁恢复。 黑鸦从上空飞过,嘴里报着地府的时辰。 “带你去喝一杯。” “好。” 徐则炁在这个地府是人见人厌,手里没东西,想喝酒都只能明抢。最后落得禁止进入街巷的下场。 卖酒的人看到徐则炁本能地嫌恶,但看到白无常跟着就恭敬地奉上了一壶好酒。bigétν “谢了。”白无常对酒家说道。 “大人客气了。” “你这特权可真好使。” “羡慕吗?” “我在雍州当王的时候都享受过了。没什么了不起的。”接过酒壶,徐则炁就狂饮起来。 “以后还想来这喝吗?” “怎么?”徐则炁斜眼看白无常。 “你对酒家客气点,他就不会排斥卖酒给你了。” “哼。”徐则炁不屑。 “你是怎么看这些做事的人的?” “没看法。” “你不在意他们,就少贬低他们欺压他们,这样是给自己找麻烦。” “我生来就是人上人,他们自愿为我做事倒也罢了,想让我讨好他们换取便利,做梦!” “你这股傲气确实稀有,就是固执迂化,不知变通。就算你生来不凡,也应该懂些人情世故,这样才好生活。” “这是一个魔界长官该说的话吗?”徐则炁一脸鄙夷地看着白无常,“你也太没志气了!既然入魔就要有魔的样子,什么生活,你听听你在说什么!不知所谓!” 白无常哂笑,摇头叹息,“难怪你老被揍,真是自找的。” 徐则炁饮完一壶,递给白无常,“再来一壶。” 白无常把酒壶递给酒家,“再来一壶。” “大人,你别惯着他!他不知好歹的。”酒家好心劝道。 “无妨。” 酒家将酒壶装满,又递回给白无常。 酒壶递到徐则炁手里,“给。” “你还挺懂事。”徐则炁夸奖白无常,“难怪能当地府的长官,格局就是不一样。” “多谢夸奖。” 白无常朗笑不止,打心里喜欢这个张狂的雍王。 在白无常的授意下,徐则炁可以来酒肆里喝酒了。 酒家每次看到他都抿嘴不乐。 徐则炁懒得搭理,有酒就满足了。 时间久了,酒家习惯了这人的做派,可以平常心看待他了。 “这次又被好好收拾了一顿吧。”“还行,那些人的力气就那样,没点长进。” 拿过酒壶,徐则炁直接坐在酒肆台下地上喝起来。 “你真是硬茬。” “随便。” “你这人真是很让人讨厌。不过我现在懒得对你费力气。你改不了。” “随你怎么想。只要给我酒喝就行。” 街巷的人来来往往,都避让着徐则炁。 有些动情男女直接在街巷就做起了欢好的私密事。 徐则炁看到了皱眉,“你们地府风化太差了。这种事情是可以当街做的吗?” “这是魔界。大家不介意。” “有伤风化。你们!别做了!” 酒家劝徐则炁别多管闲事。 徐则炁看对方没停下的意思,冲上去一顿暴揍。 三人扭打在一起。 路上走过的人纷纷驻足围观,看得很开心。 “这小子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几个行刑者轮换下来,正好就在围观的人群里看着。 “他肯定有毛病啊!”biqμgètν “就是打不死他,又不改臭毛病,太难搞了!” “他要是话少点,还没那么讨厌。” “就是话太多了!还不好听!” “打死这小子,狠狠打!” 几个人都给那对男女鼓劲加油。 双拳难敌四手,最后徐则炁还被两人一起凌辱了一番。 “晦气死了!这两个脏东西!竟然搞我!我要去油锅那重新换副身子,晦气!” 油锅的行刑人看到徐则炁狂奔而来,直接飞入油锅,嘴里脱口而出:“晦气!脏了我的锅!” 越想越气,徐则炁找到白无常,“你教我怎么打败那对男女。” “什么男女?” “就是在大街上大行淫秽之事的男女。”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看了生气。我就要揍他们。” “你打输了。” “对!教我怎么打败他们?” “练武吧。” “怎么练?” “见一次打一次,在实战中练。” “有没有搞错?一点建树都没有。浪费我时间。” 徐则炁愤愤离去。 黑无常问白无常:“你们在搞什么?” 白无常戏谑笑道:“磨那家伙的性子。” “别破坏地府的规矩,做过了就关起来。”黑无常说道。 “知道。我会看着的。” 第3章 该回去了 每天受刑完,徐则炁就在酒肆这一边喝酒一边监督街上男女有没有欲行淫逸之事。 见到一对就干预制止一对。 “这小子是在破坏魔界的规矩啊!他把我们这当人间了,想拿人间那套风化礼数来压迫我们。真是不能忍!” “不除了这小子大家都没好日子过。” “我们要找件事支走他。” “对。” 反感徐则炁的人互通有无,在他来的路上,提前通气,总是能避开他的眼目。 一边躲避他,一边在思考找什么法子支走这小子。 思来想去都没什么好主意。 一段时日后,有人动了不同的心思。 一天,徐则炁在睡觉的时候,被人套进了麻袋里,找了个深潭沉下去。 后来地府街巷恢复了往日的快活。 白无常估计时间够了,就把徐则炁从潭里捞出来。 那时的徐则炁整个已经发胀浮白,辨认不出了。 一个硕大的人肿着大脸往处刑处踱去。 再次从油锅出来,又恢复了精实颀长的身形。 遇袭之后,徐则炁变得沉默了。 他开始求师学武,疯狂沉浸在武道上。 多方寻找,只有一个乞丐装扮的老头愿意教他棍法。 “则炁,你的天资很高。如果专心在武道上,将来必然会有大成。” “是。” “日后不要再寻衅滋事,耽误了武道进益。” “嗯。” 老头执棍和徐则炁对战,两人舞得棍子都看不见,对战数百回合都没有分出胜负。屋子草木倒是毁了个干净。 老头跃到一个小坡上,收棍,右手当胸立起,口中念道:“阿弥陀佛。” 徐则炁听到师父口念佛号,恭敬下跪,给老头磕了一个重重的响头,“多谢师父传艺。” “则炁,你能放下仇怨,不再作恶吗?” “弟子不能。” “你石性难移,我只能做到这了。今后的路,你要自己想清楚。”“弟子明白。” 说完,老头就消失了。他是阴阳国度的沙门化身,和徐则炁有一段师徒的缘分。 拿起棍子,徐则炁就闯出门,挥着棍子把整个街巷都砸个稀巴烂,唯独放过了那家酒肆。 黑无常抓住徐则炁,罚他滚巨石上下山,往复一年。 徐则炁的仇家私下都很开心,大人终于肯出手治他了。ъitv 双手推着巨石,举步维艰地向着山顶前行,法术禁锢住了徐则炁的动作,让他日复一日只能抬着手推着石头往上。 每日往山下走,双腿已经没有麻木,只是照着惯性往下迈。 疲累和重复磨损了徐则炁的精力,他已经没有心情发火。 黑鸦飞过头顶,发出报时声。提醒徐则炁时间在流逝。 无知无觉,就是机械地动作。 一年后,禁术解除,徐则炁直接松软了身体躺在巨石之下。 能够倒在地上都是一件让人感动的事。 巨石倒回压扁了徐则炁。 罡风吹过这片山脉,磨损了巨石。 徐则炁手指微动,费力推开了身上的碎石。 迎上罡风,血肉变成碎末。 再次睁开眼睛,徐则炁躺在了行刑处的血泥中。 心里一松,“啊~爽快。”喟然长叹。 他忍不住去拥抱了行刑人,被一把推开。 “干什么!莫名其妙!”行刑人的脸上都是嫌恶。 徐则炁大笑几声,“我回来了!” 趁着高兴的劲头,徐则炁走到街巷痛快地喝了好几壶。 刚好撞到几人在那行淫逸之事,徐则炁权当没看见,没有插手制止。 自此,徐则炁在街巷的风评转好。 原先几个仇视他的不再防着他,有时候当街遇到还会跟他打招呼。 徐则炁则是冷淡地无视。 那些人都不介意,毕竟过去的徐则炁更让人头疼。 “刚打的鱼,送你一条。”当初把徐则炁装袋子里沉潭的家伙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什么?”接过鱼,径直走到酒肆,直接把鱼甩到台上,“酒家,送你的鱼。” “则炁,你有没有发现,现在大家看你都比以前温和了?” “我觉得太热情了。不习惯。”徐则炁舒展肩背,“让人摸不着头脑。” “大家都累了。现在这样的清净日子,他们都很珍惜。”ъitv “我觉得没什么变化。” “你就是烦恼的源头啊。现在你不闹了,他们都觉得舒坦,对你多了些好感。” “受虐狂。竟然还对我有好感?” “其实你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太容易冲动,做事过于暴戾了。” “这在人间可是很大的问题。” “这是地府,大家对你的宽容度会大很多。” “嗯……”徐则炁叹口气,喝着酒,“我觉得挺没劲的。” 酒家摇头微笑。 徐则炁不闹事,大家都发现这家伙还有不少优点。 有原则,聪明勇猛,有正义感,博识强记。认真说起来还真是个人才。 沦落到这种地步,只能说他太能作了。自己给自己挖坑。 大家心里还是佩服徐则炁的,连他的仇家都觉得他是个很强的对手。 魔界素来敬重强者。自然在平静的时光,大家冷静下来,对徐则炁的评价会往上扬升。 “这家伙不适合魔界。”黑无常做出了判断,“原则和道德符合人间,这么久都没有入魔的迹象,留在这只是消磨时间。” “你打算怎么做?” “我要请示修罗太子,发他回人间。” “那人间可惨了。好不容易送走的魔头。”白无常幸灾乐祸地说着。 修罗太子亲自接待了徐则炁,对他评价很高。 有这样的人在人间坐镇,可以为魔界淬炼更多强大灵魂。 “你愿意做我的徒弟吗?” “不愿意。” 黑白无常同时不露声色地笑了。 徐则炁还是这么目中无人,不识好歹。 第4章 无冤无仇 一座没有人打理的山神庙里,庙屋内地上躺着一个赤身的男子。 昨夜刚下过阵雨,屋顶破了几个洞,雨水渗入,弄湿了地面和梁柱。 屋外台阶上长着青嫩的苔藓,院子里一个苍劲虬曲的松树立在南边墙角。 鸟儿飞到松树上,叫唤数声,唤醒了庙里的男子。 “哇~”摸着脑门艰难起来,徐则炁眯着眼睛打量四周。 “什么地方?” 徐则炁不顾自己光裸的身子,径直往庙外走去。 刚走出几十米,就看到山路拐角一个布衣男子。 “喂!前面的站住!”徐则炁大喊命令道。 布衣男子听到声音停下。 转身是个温厚端正的男人,他看到徐则炁的身体,皱了下眉。躬身行礼,起身问道:“兄台叫我何事啊?”ъitv “把你衣服给我。” “给你我就只剩内衣了,不太方便。要不我为兄台要件衣服来,你在此等我一会。” “废话真多!要你给就给!” 男子看徐则炁的样子,突然转身拔腿。 “哎!敢跑!找死!” 徐则炁提起脚,迅猛地往前追去。 男子跑到一个腰间平坡上,就被徐则炁追到,一脚踹翻在地,嘴里吃了个狗啃泥。 “哇!”男子痛叫出声。 徐则炁坐在男子身上,乱拳落下。“让你跑!让你跑!” “饶命!兄台饶命!” “喂!你干什么?”路过的猎户出声质问。 徐则炁和猎户扭打在一处,后来来了更多人,终于把徐则炁制服绑缚,押到公堂。 县官一拍惊堂木,质问:“你是什么人?为何谋害良民?” “我是雍王徐则炁。你是什么东西,敢来审我?” 围观的人爆发出惊呼。 “徐则炁!” “那个大魔头!” “屠了十三座城的怪物?!” “他不是被杀死了吗?” “是不是疯子在瞎说啊?” 县官重击惊堂木,“肃静!” 县官仔细打量徐则炁,虽然他披上了猎户的旧布衣,但气度和威仪不同常人,心里有些忧虑。 喊来佐吏,和他交头接耳了几句。 佐吏退到一旁,县官传令:“退堂,改日再训。” 佐吏找到史籍记录,从里面找到雍王徐则炁的画像,仔细对比,脸色凝重地将书册递给县官。 “大人,请看。” “看来真有可能是他。这世间有复生之事?”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况且息衍九州,修灵界的高人众多,或许真的有复生术法,未可知啊。” “我倒希望他只是一个长相相似的疯癫之人。”biqμgètν “这件事需要报知朝廷。” “我修书一封,看朝廷如何处置。” 几日之后,朝中派来密使将徐则炁转移走,之后就没有任何消息。 再次在庙里醒来,徐则炁出来又遇到那个温厚男子。 男子转头恰巧和徐则炁对视,马上飞奔逃离,嘴上大喊:“有老虎啊!” 徐则炁快速追上,一掌拍晕男子,将他布衣脱下穿在自己身上,然后扛回了山神庙。 之前复生被送到朝廷,被私下处决了。这次徐则炁可不会再浪费时间做些无用的事情了。 温厚男子醒来,被徐则炁审问,交代身份。他是这个县的大族茅氏养子,姓茂名琛,小有资财田产。 “给我钱,带我回府好生伺候,就留你性命。” “我没钱。” “带我回府!” “家里脏乱,怕委屈了大人。” “你废什么话!我说什么,你照做就是了!” 徐则炁审视茂琛,“你刚才和我对上眼,分明是认得我!” 茂琛一愣,又露出一副无辜表情。 “你也重生了?” “我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 徐则炁从院子里拿了一块石头,举着进来,对着茂琛露出邪笑,“哼。一会就知道了。” 把茂琛砸死之后,徐则炁爬到山顶跳崖而亡。 第三次复生,徐则炁一出门就撞见茂琛往庙里走。 徐则炁靠在门上,“呦,还记得我吗?” 茂琛把外衣脱下,扔给徐则炁。一脸怒气,“没见过你这种恶人!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现在不就见到了嘛。” “你早说要弄死我,我就什么都依你了!什么都不说,就砸死我,你是人吗?”茂琛发火一顿骂。 徐则炁坐在地上,闲淡悠然,“我自己会搞清楚,用不着问。” “疯子!难怪紫朝人谈你色变。你真是魔王转世!哪个不开眼的家伙让你复生的?真是造孽!” “你为什么会记得?你有什么来历?” “我不是这里人。”“说清楚点。” “我是来自一个叫阴阳国度的世界,虽然我们那整体的环境和文化氛围和紫朝很相似,但是不同的空间。” “你来自异世界。” “没错。你不震惊吗?” “没见识!我们息衍九州什么没有。区区异世界有什么好值得震惊的?修灵界就够让人难以理解了。” “我听说过修灵界,在我看来那还不算什么。你才是这个世界最奇葩的存在!”茂琛忍不住指着徐则炁,咬牙切齿地说,想起被这家伙砸死就来气。真是视人命如草芥的魔头啊!令人发指。 “多谢夸奖。没想到你对我评价这么高。” 跟着茂琛回府,徐则炁找了间朝南的院子好好地洗了个澡。 拿着毛巾,热水浸泡自己的身子,徐则炁享受地长吁口气,“哎~多久没有享受过温水沐浴了。没想到竟然比回忆里更舒服。爽快!惬意!” 洗完澡,换上简单的布衣,徐则炁走进大堂,饭桌上已经摆好了几道可口小菜。 “你这府邸还挺清雅别致的,地方不大,配置倒也齐全。” “这是我双亲留给我的。” “你挺有福气的。其他孤儿都是孤苦无依,凄冷窘迫,你倒是占尽便宜,还不用伺候双亲,省了多少心力啊。”bigétν “你会不会说人话?”茂琛冷冷看了徐则炁一眼。 “说的是事实而已。”徐则炁端起饭碗,美美地吃了顿饱饭。 饭后,徐则炁向茂琛打听现在的时间。 “我死了多久了?” “十年。” “才十年?看来现在还是原来的皇帝。” “是。” “我这段时间要在这里住下来,衣食钱财你负责。” “我有什么好处?” “不用死。” 茂琛无言以对,一脸生无可恋。 “先给我个钱袋,我要先好好耍耍。” 吩咐仆人拿上重重的一袋碎银子,放在徐则炁面前的桌上。 “省着花。” “放心,我可是管治整个雍州钱粮都井井有条的,一袋碎银子知道如何合理花销的。” “你终于有点正常人的样子了。” “我是人上人,怎么能拿常人和我比?”徐则炁摇头嫌弃。 茂琛一脸不置可否的表情,直愣愣地看着徐则炁,心里腹诽:哪来的脸…… 第5章 营生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咚咚几声敲下锣盘,徐则炁缓步在街巷上踱步。 几日前,徐则炁找到正在看练书法的茂琛。 “你帮我找个差事做做。” 茂琛放下毛笔,抬头有些意外地看着徐则炁,“你想做什么?” “打更人。” “这个差事要负责夜间防护,如果有外敌侵袭,还要去吹号示警。这么重要的工作怎么能交给你?” 茂琛一脸怀疑地看着徐则炁。他可是曾经屠了十三座城的魔头啊! “不交给我,我不介意做这个外敌。” “你除了这招就没别的招威胁人了,是吧?”茂琛和徐则炁相处多日,已经习惯他这种直白的威胁方式了,他只是平淡地说道。 “你就说能不能帮吧。”ъitv “我试试。” 花了些钱银,茂琛帮徐则炁安排进打更人的队伍里。 晚上,到闸口楼拿到锣盘,徐则炁就在大街上晃荡。 一晚上要敲五下,戌时一到敲响第一下,寅时敲响第五下。然后回闸口楼放好锣盘回家睡觉。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刚做第一个月,徐则炁就发现了五次火灾,被县官嘉奖了一些碎银子。 暗巷通向一个道观,徐则炁突然起了兴致,往巷子里走去。 道观里有些奇怪地响动和喊叫声,徐则炁循声推开大门。 树上的乌鸦发出“嘎嘎”的叫声,让徐则炁想起地府那只报时辰的黑鸦。 月光下,一个七八岁小女孩正拿着染血的匕首跪在一个道士身边。 “喂,小孩。” 女孩转头看着徐则炁,眼神清冽无波,一下子击中了徐则炁的心房。 徐则炁好像看到了未来的传人出现,眼里冒出激动地火苗,跑到小女孩身边,看了眼地上咽气的道士,问道:“丫头,做我徒弟吧。” 女孩将匕首放在地上,径直往外走去。 大街上宵禁看不到路人,只有一前一后的大人和孩子走在路上。 孩子走在前面,头也不回。 徐则炁跟在后面,劝道:“丫头,不要去官府自首了。浪费时间,做我徒弟吧。” 女孩自顾自来到官府门口,坐在大门台阶上。 “为什么要自首呢?” “我杀人了。” “人活着都会死的。” “杀人犯法了。” “法只是管治人民的训导工具。” 女孩直直地看着徐则炁,不太认可他说的话。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这法没错。” “那你死了,就没有时间学本事了。干嘛这么轻视自己的性命呢?你可以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我意已决。” 徐则炁皱着眉头,坐在女孩身边。 看着月色如练,随意敲了声锣盘,“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你应该在街上敲,在这喊是敷衍怠责。” “小小年纪,怎么这么老成?” 女孩没有说话,眼里开始积聚泪水,眼泪无声落下,在夜里显得格外孤凄可怜。 “怕死吗?” 女孩点头。 徐则炁扬唇一笑。 “我不拦你自首了。但是你要拜我为师。不拜的话,我就把这官府烧了。” 女孩转头看着徐则炁思考了一会,起身跪拜了三下,“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起来吧。” 县官看在女孩年幼孤苦,罚她流放北地服徭役。北地最近新开了几个矿,一直需要人去采矿。说是流放服役,实际就是送她去送死。一个小女孩怎么受得了苦役和北地的寒苦呢?九成是要夭折在那了。 驾着马车跟在押监的衙役后面,跟了一天,已经离县城百里之遥。 徐则炁大摇大摆地拦住衙役,掏出一锭银子。 “干嘛?”衙役呵斥。 “给你们银子,这女孩给我。”ъitv “好大的胆!敢拦官差!活腻了!” 徐则炁举着棍子就冲过去把衙役暴揍了一顿。 “大人饶命,饶命!你想带走就带走吧。” “给你银子你不要,那这银子我就不给了。” “大人请便。” 让衙役解开女孩的木枷,徐则炁牵着女孩走了。 “这次还要去官府自首吗?”徐则炁放开女孩的手,两人并肩走在林中。 “你要带我去哪?” “回县城。” “你不怕官府抓你。”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你是王吗?” “我是雍州的王。”“这里不是雍州的地盘。” “将来我会是东炎州的王,你会是我的继任者。” “我不想做王。” “那你想做什么?” “不知道。” “丫头,你就是要做王的人。师父的眼光很准的。” 女孩默然看着徐则炁,眼色幽深。 县官亲自带着官差围住了茂琛的府邸。 茂琛指着徐则炁,责怪道:“你,你,你。你说你能干啥!” “这不是让你出名了嘛。”徐则炁嬉皮笑脸说道。 “你不想活不用拉着我一起死啊!” “不带你我怎么好意思。” 茂琛坐下倒杯茶,摇头不语。 “师父,我要跟你学本事。”女孩第一次主动跟徐则炁表达自己的诉求。 徐则炁感动地看着女孩,“丫头!你放心,师父会的都交给你。” “谢师父。” 茂琛不理解这两个师徒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这么无所谓。 大门被踹开,官差闯入门。 徐则炁举起棍子疯狂打击,竟然把十几个官差都打退了。 压着县官坐在位子上,徐则炁给他端上一杯水。 县官战战兢兢地端着水杯,寻思里面有没有毒。 “没毒。喝了,就跟你好商量。不喝,就在这送你归西。” 县官马上就把杯里的水喝光。谄媚地笑着看徐则炁。 徐则炁点点头,“孺子可教。能屈能伸,不错不错。” “是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人。小人知错了。” “你才是大人,我只是平民。” “大人谦虚了。” “这次放你回去,这里发生的事,就当没发生过。还有我徒弟的事也一笔勾销。” “不知大人徒弟是何人啊?” “她。”徐则炁指着小女孩说道。 “好好好。” 县官认出小女孩,练练点头称是。 达成一致后,徐则炁就放县官回去了。 “你真信他会放过你啊?”茂琛问道。 “这县官可不是一般人。聪明得很,一点就通。”徐则炁带着深意地看着县官的背影说道。 有些人虽然怕死,可是知道什么能惹,什么人惹不得。县官就是这种聪明人。地方当官就需要这种灵活变通,又有底线的人。 第6章 徒弟 “大人,我来了。” 县官看着佐吏,脸上露出一丝苦涩。 自从配合徐则炁放过他们之后,这家伙就赖上官府了。 县官亲切地请徐则炁坐在内府大堂,自己坐在主位。 “徐兄怎么有空来我这啊?” “大人,我已经做了半年的打更人了。县城的道路都了解得差不多了。” “徐兄话可不能乱说啊。什么道路了解得差不多了,徐兄是来打探情报的奸细吗?” “明人不说暗话。到时候,要是真打来,我保证不伤城里的百姓。” 县官严肃面容,沉声说:“徐兄,这种玩笑话可开不得!” 徐则炁看着县官,眼里闪过欣赏。 “你是个合格的县官。” 佐吏给徐则炁端上茶水。 徐则炁呷口茶,温和地笑道:“心中有百姓,自然做事会有所顾虑。” “徐兄不是俗人,这次来究竟要做什么?” “我想揽下倾脚工的营生。” “你想端粪!”县官惊呼。 “咳咳咳~”佐吏假咳出声提醒县官言辞。 “哦,不是。你想做粪夫?” “是的。”徐则炁十分认真。 “为什么?” “倾脚夫是个获利丰富的工作,富人的粪价格还能卖得不错的价格。我想给自己一个可以立身的工作。” “很苦的。” “不苦,就是脏累臭罢了。”徐则炁平静地说道。 “我帮你。”biqμgètν “谢大人。” 徐则炁自己请木工做了辆严密的粪车,每日清晨到富户街道接收累积的粪便。 富户的仆役从府中后门端出粪桶,让徐则炁倒空了粪桶,再把粪桶拿回去。 “最近府里的人消化不错。”徐则炁和相熟的仆役打招呼。 “这么难闻,你还有兴致说笑。你的消化才好吧。” “嘿嘿嘿。你真有趣。” “快点运走吧,臭死了。” 运着粪车,还看到一个男人遮遮掩掩地从一家富户后门走出。 “哎,那人谁啊?鬼鬼祟祟的。” “跟你有什么关系!运你的粪吧!” “哦。就问问嘛。” 徐则炁运着粪车到农家和地主农庄,找到施肥的农户,换了钱,把粪卖出去就拉着粪车回家。 “哎呀!好臭!”茂琛掩着鼻子,抬头抱怨。 “你一天到晚都在练字,有什么意思?” “书道不凡。你这俗人懂什么?快离开我的书房,每天都要来我书房走一遭,你是故意的吧!”茂琛挥手赶徐则炁出去。 徐则炁坐在椅子上,“你这人穷讲究。有这时间学点武艺还能防身,非要附庸风雅,我看你没什么书法天赋,干嘛这么为难自己?” “武艺不是我所求。”茂琛沉郁地说。 徐则炁探究茂琛神色,觉得他背后有什么隐秘。 “你到底在这个世上想要什么?” “你呢?” “当然是紫朝的皇位了。” “你要皇位,天天端粪。那我练字,所求一定比你更高。” “不为利便为情了。”徐则炁肯定地说道。 “没错。为了我的媳妇。” “你媳妇不是这个时空的。” “是。” “你比我难。有志者事竟成,做就对了。”徐则炁拍拍茂琛的肩膀鼓励他。 “哎!你好恶心!你没洗手拍我肩干嘛啊!”茂琛从位子上弹开,扯着自己的干净的布衣嘴里嚷嚷。 “哼。”窃笑着,徐则炁退出了书房。 老子这么辛苦,怎么能让你小子这么惬意啊。 我端粪,你练字?让你感受下人间香臭,什么叫人间真实啊。就是我身上的这身粪味。 靠着倾脚夫的营生,徐则炁积蓄了一笔不小的存款。 倾脚夫的营生在徒弟十岁时交给她去做,运车的力气由雇佣的老实工人出,徒弟负责熟悉门路和收钱。 “徐渺真是倒霉,跟了你这种师父。”茂琛为徐渺抱不平。 “师父吃得了的苦,徒弟当然能吃。” “你这是专制。” “你懂什么?我徒弟的事你少管!” 徐渺听着两人斗嘴,自己在一边吃得很香。 起初是真的适应不了粪便的熏臭味,后来时日久了,倒也习惯。 富户的仆役看她年幼懂事,有时取笑闹她,给她取了个“粪娃”的诨名。 徐渺年纪小,倒也看透了人世冷暖,许多人一生都不曾经历的事她都经历过。 哪个富户姬妾通奸,哪个姬妾难产离世,哪个仆婢被击杀,哪个仆婢被发卖。 看着这些形形色色的人事,徐渺的眼里心里已经越来越习惯,冷静得超越年龄。 倒是自己手上拥有的钱财是最实际的。 人心浮动,物欲横流,冰冷的钱财反倒给了徐渺一丝安定。 夜深人静,徐渺敲响锣盘,嘴里脆声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今夜无灾,灯焰冷灭,虫鸣在寂静中清厉喧闹。 细细听着虫鸣,抬头看着弯月,徐渺心里获得深深的安宁。bigétν “再不久,就要十五月圆了。要不给师父练套棍法,让他高兴高兴。” 徐则炁一开始就把棍法传授给徐渺,这是他的拿手好活,他一定要立刻教给自己的爱徒。 十五月圆,徐渺演示了一遍棍法。 徐则炁拍手称赞。 茂琛直言:“挺普通的。” 徐渺微笑。她也觉得。 徐则炁不服:“你懂什么!你看不出来我徒弟这套棍法之上饱含着对我的敬意和爱吗?” “徐渺是个孝顺的孩子。不过那是她优秀,跟你有关系吗?认清你自己。” “我可是紫朝未来的皇帝。我对自己认知非常清晰。我亲自选的传人不会差。” “你高兴就好。” 茂琛虽然喜欢徐渺这孩子,但是说她资质高,暂时没看出来。 徐则炁不屑地看着茂琛,“就你这悟性,何年何月才能有进益啊?” 徐则炁摇头叹气,同情地看着茂琛。 茂琛的脸色不豫,无言以对。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和徐则炁差了很多,徐则炁真的看出他的资质平庸。可是他也瞧不起徐则炁的脾性,就是要怼他! “茂叔叔有心上人,情之一字最难测,说不定能激发茂叔叔的潜能。佛经不是说人人都有成佛的资质吗,那众生本质上潜质应该是一样的。只是开悟程度的区别。”徐渺平静诉说。 茂琛深深地看了徐渺一眼,“好姑娘。” 徐渺礼貌地对着茂琛微笑。 她知道茂叔叔也好,师父也好,都是真心对她好。她也喜欢师父和茂叔叔。他们待她真心,她也回以真心。 偷偷地说,她觉得茂琛叔叔未来可期。师父对茂叔叔的看法有些囿于目前了。坚持和用心未必不能创造奇迹。 第7章 所见 “粪娃,今天来的挺早。” “嗯。”徐渺点头应道。 仆役把粪桶交给工人倾倒入粪车中,不小心回身踢翻了一桶粪。 粪尿浸污了地面。 仆役皱眉掩鼻。 正在几人拿水冲洗地面的时候,一个男子急切地从后门冲出,一脚踩在粪便上,差点滑倒。 “哎呀!真倒霉!”男子顾不得脏污,快速跑离巷子。 徐渺拿着水瓢往地面泼水,接过仆役递过来的扫帚清扫粪便。 她吩咐工人去下一家接收粪便,她留在这里处理。 刚刚把地面清扫干净,后门就出来一批人。 他们做护院打扮,手上拿着木棒,领头的衣着比较富贵。 “喂,丫头。有没有看见一个灰色锦衣的男的从这里出来?”领头的男子问道。 徐渺指着刚才跑离的男子的方向。 领头的带着一帮打手往徐渺指的方向追去。 拿回粪桶的仆役有些担心地看着巷口方向,嘴里说着:“哎。麻烦了。夫人这回可是招了不好惹的主。可别招来什么祸事啊?” 几日后,徐渺再来就听说了这家人被盗匪打劫掳掠的消息。 那天跑离的男子竟然和隔壁县城的盗匪是结义兄弟,被抓住教训后就带着义兄回来报复,劫走了和他通奸的夫人。这家人遭了灾,死了不少人。 县官纠集人马上山平匪,没想到被打得七零八落,仓皇逃回。 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路上一个人叫住了徐渺。 “你要回乡了?” 叫住她的人是被洗劫府邸的仆役,之前每日端粪桶等她的人。 “是啊。这里最近不太平。上次县官打了败仗,很多人都担心会惹火盗匪。听说大族茅氏偷偷给山上送了银子,希望他们能放过这里。” “哦。”徐渺淡淡应了句。心里却在想:不会把这些豺狼虎豹的胃口养大吗? 跟仆役打完招呼,大街上远处扬起烟尘,一队人马疾驰而来。 徐渺眼明手快,躲到脚边暗巷中。 看着街上人仰马翻,那群人朝着富户的街区去了。 “豺狼这不就来了。” 冷嘲一句,徐渺走出暗巷,帮着街坊扶起翻倒的摊子。 “这回没太平日子过喽~”摊贩大娘带着哭腔叫道。 这回盗匪洗劫了两户人家,放过了大族茅氏。 县城传起风言风语,说是茅氏放入盗匪,和盗匪勾结,故意洗劫那些富户。 县官还私下派人跟踪查探茅氏的动向行踪。 疑心一起,再想消下去就没那么容易了。 茂琛从养父处回来,心情郁结。 上面传来口信,要县官联合茅氏平匪。若是匪患不除,就撤职查办。茅氏也要被候监查问。 “你帮忙平匪,茅氏会给你丰厚的酬谢的。” 茂琛求助徐则炁。 徐则炁嘴里说着风凉话:“你可以拿毛笔去捅死他们。” “我是认真的。你帮帮茅氏吧。” “反正你养父家有钱,平匪失败了就拿钱贿赂下上面,事情不就解决了吗?” “朝廷最近一直在四处整治大族。之前就有几个大族被覆灭了。” 徐则炁眼角带笑,等着茂琛继续说。 “你帮这个忙,以后在这里,茅氏会做你后盾,提供你资源和钱粮。”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茂琛思索一会,悄声又郑重地说:“兵。” “不。” 茂琛疑惑。 徐则炁坚定说道:“精兵。” 茂琛不言语了。他知道徐则炁想要拿下县城的治理权,没想到他这么直接坦荡。 “你还是找你养父好好商量。和我合作,可能下场更惨。” “我先找他们商量商量。” 隔天,县官就带着兵把徐则炁抓走投入了监牢。 茂琛给徐渺准备了饭盒,打通了牢头,让徐渺送进监牢给徐则炁。 “谢谢茂叔叔。” “你不怪我吗?” “关师父的人不是你。”徐渺说完这句,拿着食盒进了监牢。 徐则炁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惬意地哼着小曲。 “师父,茂叔叔给你准备的食盒。” 牢头开了门,让师徒两人独处。 看牢头走远,徐渺把菜摆在床上,问师父:“师父,你打算怎么做呢?” “这位县官是个正派的人,就算要处置我也会依法办理。只要他对我做出不利的判决,你就找个机会劫走我。” “好。” 跟着徐则炁练了几年武功,徐渺早已是高手。 当初在月下演示棍术的小姑娘已经有长远精进,至少有徐则炁五成功夫了。 县官和茅氏带人平匪过程艰难,结果还是不错的。 盗匪的营寨被攻破,许多盗匪被当场斩杀。 但是盗匪几位指挥逃走了。 县城到处张贴着缉捕画像。 茅氏亲自聘请了许多武功高手护卫茅府。 茂琛为安全搬离了府院,避居到茅氏的农庄里。 危险在暗处潜伏,伺机而动。 太师府接到密信,府中暗卫的指挥使将信件烧掉。 “茅氏没拿下。” “他们请了很多高手,不好再下手。” “没想到这个茅氏命还挺硬。” “不要小瞧了这些大族。他们不是只有钱而已。之前对付其他大族的事情闹得太大,现在这些大族都有防备了。” “大人打算怎么处理?” “先放过这阵。更大的风暴在后面。” “真的要做?那可是跟叛朝无异。” 指挥使露出嘲讽的笑,“叛朝?这个朝廷是皇帝陛下的,他可是和我们站在一边的。我们只要忠于陛下就不算叛朝。” “属下明白了。” “成大事者不能拘小节。” “是。” 北边夷狄近来在边境集结兵马,似乎有南犯的趋势。 军报传到朝上,众臣哗然。 “无耻异族,竟敢觊觎东炎国土!”兵马统帅大声骂道。 “卿不必动怒。你亲自去北关驻防,抵御夷狄。” “臣定不负君命!” 北关倒是挡住了夷狄大部,但是一小队数百人突破了缺口竟然一路南下。沿途烧杀劫掠,肆意作恶。 数百的小队不会动用边关军士追击。 消灭数百夷狄的军令传达各州县。 虽然提前做了准备,但是依然有些地方被破坏得很惨烈。bigétν 徐则炁所在县已经做好城门防卫,加固了工事城墙。 第8章 冷箭 “师父,这是夷狄行经的路线。” 徐则炁看了一会图纸,“这一路上都在杀人吗?” “是。男女妇孺,青年人和孩子为主。” “有没有劫财。” “劫掠了几个富户。” “有大族吗?” “没有。” “按他们的脚程,这五日中,应该能到这里了。” “你去告诉县官,我愿意将功赎罪,戴罪立功。” “是。” 县官请徐则炁上坐,徐则炁拒绝了。 徐则炁自己给自己整杯水,一口喝了个干净。 “大人是官,我只是民。尊卑有别,我坐下首是应该的。” 县官看到徐则炁这么正经的样子有些意外。bigétν “你如何将功折罪?” “我愿意做守城先锋,护卫县城。我只有一个要求。” “你说。” “若是成功绞杀贼兵,请县官不要透露我的姓名。不要记我的功劳。我不想惹人嫉恨。” “可以。” 徐则炁离开后,佐吏问县官:“大人,徐则炁怎么这么有把握?他不会和夷狄有什么关系吧?” “先看看。反正他只是做先锋,大部还是我来指挥。” 三日后,夷狄小队攻到县城城楼下。 徐则炁叫板领头的,和他单独对决。 对方完全没把徐则炁放在眼里,直接答应了。 两人领着兵卒,在中间空地上斗了起来。 夷狄首领孔武有力,一刀把马腿砍断,徐则炁从马上滚落。 夷狄首领拍马赶上,挺枪刺来。 眼看着徐则炁就要殒命,一发冷箭射中夷狄后脑勺。 他当场脑浆迸射,落下马。 “暗箭伤人,没有信用!” 夷狄其他人气愤,一起冲上要为首领报仇。 双方加入了混战。 徐则炁偷偷带着几十潜伏在城外林中的兵卒,从后面包抄夷狄兵士。 夷狄兵卒没反应过来,就被徐则炁数箭送入黄泉。 这次胜利歼灭了夷狄数百人。 朝廷特地颁旨嘉奖了县官和守城将士。 县官遵守了对徐则炁的承诺,在报告中隐去了他的姓名。 从这次战斗中,徐则炁在县城兵士中积聚了一些威望。 “你的箭都快赶上师父的准头了。”徐则炁夸奖徐渺。 “都是师父教导有方。”徐渺谦虚地说道。 “那也要你肯学肯练,还是你的天资高。那一箭时机抓得真巧妙,师父都未必能射得那么好。” “师父过奖了。” 茂琛有些感叹,“那支冷箭是徐渺射的?” “厉害吧?”徐则炁眨眼说道,脸上满是骄傲。 “厉害。真是神来之箭。” “我这徒弟还有其他厉害的,你以后有幸会见识到的。” 县官带着许多礼品上门。 茂琛和徐渺悄悄退出了书房。 徐则炁有些嫌弃地看着县官,“干嘛?现在来拍马屁了。” “高人见谅。你这么好的本事留在这里做食客太可惜了。要不来县城军营里练兵吧?”bigétν “有什么好处?” “你那一战,收获了多少军心。这可是钱都买不来的。” 徐则炁扬唇讥讽,“那你可不知道钱财的厉害。它可以腐蚀人心,软化意志,出卖情义。没听过一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别说虚的,我要实在的好处。” 县官沉吟,咬着唇纠结如何开口。 “其实上次大人把我关进监牢的时候就知道我的意图了,今天何必绕弯子呢?我是个痛快人,希望大人也给我个痛快的答复。” “你说的话,若是让朝廷知道了,万死难恕。”县官严肃说道。 “你觉得我怕吗?” “我知道你不怕。可你要的是我对朝廷的忠心。”县官直直看着徐则炁。 “若我掌事,你依然是这县县官。跟着我,可能万劫不复,可能锦绣前程。大人自己选。” “我算是个好官吗?”县官认真询问徐则炁。 “在我的标准里,你算合格。可以留用。” “不合格的话,又会如何?”县官执意打破砂锅问到底。 徐则炁不打算绕弯子,从墙上箭袋取出一支箭,从中间直接折断。“就如此箭。” “如何算是不合格?” “大人自己思量。” 县官看进徐则炁眼眸深处,然后说出一句:“我信你。” “大人比我想得有魄力。我低估你了。”徐则炁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人堪用。 县官深夜访问了茅氏,和茅氏家主谈了一宿。 隔日,徐则炁就进入县城军营开始练兵。 自打徐则炁练兵开始,军营里就经常有士卒伤亡。许多人吃不消到期限就退了。 徐则炁亲自挑选士卒,按照自己的方式训练。ъitv 两年时间,县城军士面貌焕然一新。 徐则炁在军营中的声望与日俱增,将士全都听从他的指挥。 “你师父真是厉害。”茂琛和徐渺两人独处时夸奖徐则炁,当着徐则炁的面,他可不甘心捧他。 “师父厉害的地方还有很多,茂叔叔将来有机会会看到的。” “以前我都不知道一个魔头竟然能带着军士连屠十三座城,他的手下军士竟然能听从他的指令做出这么惨无人道的事,现在我有点理解了。” “师父的命令不容违抗的。跟从了他的人就要全心信任他。” “虽然感觉像是邪教洗脑,但是又有些不太一样。” “很多事情没有对错善恶,其中的道理说不清的。就算师父孤身一人,他要做的事情拼上性命也会去做。这是很难做到的。这也是那么多人怕他跟随他的核心,他是一个指路明灯。” 茂琛看着徐渺青涩的面容和坚毅的眼眸,心里慨叹。柔声说道:“你已经做出选择了。” “是的。” “是徐则炁收你为徒的时候就决定了吗?” “是师父悉心教导我成才的过程中,我决定了。” “你不怕他只是拿你当工具吗?” “师父自己何尝不是他自己的工具?他当得我也当得。” 茂琛明白了,他的故乡的治理者似乎也是这样的人。 有许多优秀的人愿意为他们前仆后继,献出性命,多么强大的号召力和统御力啊! 所谓领袖应该就是这样吧…… 第9章 子嗣 “办商会?”茂琛问道。 徐则炁点头,伸出手示意茂琛。 茂琛疑惑,“什么意思?” “投资啊!” “谁是这个商会的头?”茂琛接着问。 徐则炁把手指一转,指了指徐渺。 徐渺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之色,随即隐没不见,神色恢复如常。 茂琛看着徐渺,略一沉吟,“我投一半家产入会。” “那以后你就是商会的创始人之一了。” 徐则炁打量茂琛,戏谑说道:“你小子很精嘛。” “过奖了。我比较信得过徐渺。”茂琛直言。 “理解。” 靠着茂琛的注资和大族茅氏的人脉,在县城之外做起了货运的买卖。 军营中一些退伍的老兵进入商会做了马卒和护卫。 县城地处豫州的中部偏南,官道四通八达,行商道路便利。 经过三年经营,成了远近千里最大的商会,打出了一些名气。 提起“行舍会”,大家就会说“就是那个成天十几批货运来运去的马卒”。 至于民间对“行舍会”的风评好归功于散落在官道山林间的绿林好汉。 这些马卒说是退伍兵卒,实际上都是徐则炁亲自选拔的个中好手,精明强干。 早就打听清楚了这一带的盗匪,靠着收拾他们挣得名声,再打响招牌。 徐渺特别会做面子上的功夫,跟每个县城的官府都搞好关系,挣了钱财会特意拨出一些去打点公家官员和差役。 平日里为了方便谈买卖,徐渺多做男子打扮。 她对外没有隐瞒女子身份,生意伙伴都称她一声“女公子”。 十几岁就抽条成了大姑娘,脸长的很秀丽,眉宇间透着隐隐的英气。 员外请徐渺在酒楼做客,看到她这出落得不俗,试探地问了句:“女公子,可有属意的人?有没有婚配的打算啊?” “我年岁尚轻,商会未稳,无意婚事。”徐渺恭敬回道。 “可惜了。我的侄子今年成人,是远近有名的才德孝子,人长得很体面。我原来想撮合你二人。” “我听过员外贤侄事迹,读过他的诗文,确实是贤良才子。小女一介商贾,蒲柳之姿,实在不敢攀附。” “女公子这样的才干和手段,可不是寻常女子。不知日后谁有幸能娶到你,真是让人羡慕。” “员外过奖了。小女敬你一杯。” “好。同乐共饮,人生乐事。” 两人相谈甚欢,兴尽而归。 坐在回府的马车里,婢女打趣徐渺:“小姐,你现在出落得越来越标致,还能打理丰厚的家业资产,将来会有更多人求取你的。” “到时候我把你推销出去,当我的挡箭牌。”徐渺闭着眼睛休息。 婢女肤白貌美,秀色可餐,眉眼含春,真是惹人怜爱。“你别吓我,小姐。我可是要一直伺候你的。” “我选中你做贴身婢女,就是看中你的美色和聪敏,若是真来了推不掉的婚事,自然要放你去对付。” 婢女眼里泛泪,声音里带着哭腔,“小姐欺负我。” “行了,哭早了浪费眼泪。当初从烟花巷子挑中你,就是图你这好处。若不是我,你现在早不知承欢多少男子了。知足吧。”徐渺话说得冷酷,语气却很温和。 “你真是冤家!”婢女娇嗔地抱怨。 徐渺长吁一口气,“你如果没出花楼,现在恐怕都是一方花魁了,就你这性子,可太会拿捏人了。” “可小姐不吃这套。” “我是女子。” “女子怎样?”婢女语气柔媚,眼里却流露着认真的神色。 “真会勾引人,男女不忌。你的本事我是学不会了。”说完,徐渺不理会婢女,陷入了沉睡。 婢女贴心地给徐渺盖上了被子,看着她的睡颜,脸上露出了钦慕神色。 明明同为女子,婢女却深深地被她吸引,说不出所以然。这就是命吧。 雍州这几年一直禁止外州的人员进入,外面的人只能从雍州出来的商旅人员口中打听雍州本地的消息。 在雍王徐则炁被处决不久,皇帝就命令大队人马去攻打雍州。 结果打了半年都没打进城门。 最后只能班师回朝,再耗下去损失的人力物资不计其数。 对外宣告剥夺雍王爵位和封地,还要雍州交出徐则炁亲族。 旨令下了没人执行,最后雍州的消息因为锁进策略只有零星半点。 雍州数年间都是很隐秘怪异的存在。 对外说是人力物资消耗不起,劳民伤财,实则是攻城将士死伤上万,怕损兵折将才退兵的。 徐则炁当年带着雍州一半的兵出来屠城,剩下的兵都是他妹夫统帅。 世人只知道徐则炁的魔王名声,不知他妹夫是个军事大家。 若不是徐则炁在雍州威望太高,出身正统,那雍州早就是他妹夫的囊中之物。 好在徐则炁的父亲子女运好,生了一龙一凤。 徐则炁的妹妹徐则敏治理雍州完全不逊色于徐则炁,深谙门面功夫。会给朝廷面子,言语上回应更加温和,事情是一点不吃亏。 徐则炁曾经直言:“我和我妹从小就互看不顺眼,我觉得她太假,她觉得我太蠢。要不是她有本事,我真不想把雍州交给她。” 徐则炁就算被处死从不担心雍州会落陷,他妹妹可比他难对付。 徐则敏早早就嫁给了雍州统帅,生了三子一女,子女个个都严格督导,每个都是雍州的栋梁。 儿子个个都是打仗的好手,女儿会理财治民。 雍州代政是徐则敏,实际上早就默认徐则敏是雍州之主了。 雍州每个人都会祭拜徐则炁,是徐则敏有意将他变作一个精神象征而已。 就连徐则炁的死都可以被徐则敏当成一件工具,可见她是个多务实精明的统治者。 在子女教育上,徐则敏有自己的一套标准。 比起儿子来,她更喜欢小女儿徐风晚。 雍王世子的位子给了大儿子徐风横,在他有了五个妻妾,八个子嗣后送到朝廷做人质。 完全秉持物尽其用的准则。 因为世子做质的原因,朝廷和雍州的关系缓和了一些。 世子是个欢场高手,在朝臣中颇有人缘。和很多大族子弟、权贵后裔都玩得很好。 四个孩子就只有世子爱男女之事,徐则敏嘴上看不上大儿子的做派,对他子嗣众多这点还是很满意的。 第10章 外甥 近来县城开了一家酒楼。里面的生意特别红火。 吃过酒楼饭菜的人都说好。 “什么美味这么多人?” 徐则炁有些不以为然,他查完倾脚夫的账本后,散步经过酒楼。 酒楼外车来车往的,许多人簇拥着站在门口看告示。 “这个玉盏鸡这么做,我回去做了,可是做不出那种味道。里面的大厨是施了仙术不成。” 一个身子矮壮的汉子朗声说着。 瘦长的男子应和:“是不是藏私了,有什么秘诀没写出来吧?” “应该不会吧。既然都公开了配方,再藏私不是多此一举,自己坏自己信誉吗?” “这家大厨可真狂,连配方都敢公然写在店外的告示牌上,估计酒楼老板就是个厨子。” “我也觉得,一般厨子不敢这么干。” 徐则炁挤进人群,细细读了告示上的玉盏鸡的做法和配方。 眯着眼睛看着酒楼里客人谈笑欢声,心里寻思:好狂的酒楼。真当天下厨子都在你这里了?把当家菜谱都往外写,挑衅谁啊。 徐则炁特地请县官和自己一起来,靠着关系订了间包厢。 玉盏鸡端上桌,那香味和色泽已经让徐则炁顾不上礼貌,舔着舌头就撕扯鸡腿,咬了口,鲜香流溢,人间美味!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县官好言劝道。 “这么好吃,你不抢啊?”徐则炁呜咽着说。 嘴里细细咀嚼品味,越吃越香。 “真是食、色,性也。这又要耽误我上进了。”嘴里说着话,手上一点没停下来的意思。 “我第一次吃到的时候也十分惊异,没想到世间会有人如此用心烹调食物,真是心悦诚服。” “行行出状元。这要是有厨艺大赛,可以上榜,给个状元也不为过!” “这说得没有边际了,状元是经国选材,可不能拿烹饪相比。” “不是说治大国若烹小鲜嘛。” “只是打个比方,不能当真。” “重要的是用心。对饮食上心,对百姓上心,理都一样的。”徐则炁点头说道。“这家酒楼有大出息!” “这家酒楼不出一年,就会成为县城的标志之一。真是不知从哪突然冒出这么一家店?”县官说出自己的疑问。 徐则炁看着县官,“你没见过老板?” “没有。” “用你县官的身份请他出来认识下。”徐则炁撺掇着。 “这怎么合适?公权私用,不可不可。”县官正色道。 “迂腐。要变通嘛!” 徐则炁招呼小二,“请你家老板出来一会,就说县官在此,相邀聚首。” “是。” 过了好一会,一个留着杂乱胡子的邋遢男子走上楼来。 他看到徐则炁,愣在当场。 邋遢男子就是酒楼老板,名叫徐长。 “下次大人要是想见小人,可到府中寻我。平日我不常在酒楼中。” “好。” 徐长亲自把县官和徐则炁送出楼外,客气道别。 徐则炁拿着酒楼赠送的食盒,走在回家的路上,走进小巷后转身说:“出来吧。” 徐长从暗处出现,躬身跪下,“外甥徐风相,见过舅舅。”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激动,似乎还有一丝哭腔。 徐则炁看着徐长,问了句:“你母亲是谁?” “母亲是徐则敏。雍州代政。我是母亲第三子。” “起来吧。” 徐风相站起身子。 徐则炁有些失望地摇摇头,“你母亲可是雍州有名的大美人,你怎么就长这样?” “我像父亲多一些。”徐风相恭敬回道。 “人形是有些像你父亲,很壮硕。你怎么认出我的?” “母亲让雍州子民都要祭拜你的画像,从小我们兄妹都看了很多次舅舅的画像了。” “哇!”徐则炁嫌恶地抖抖肩,“你母亲真是恶趣味,怎么不挂她自己的!” 一起走在回府的路上,两人谈了这几年雍州的变化和雍王府的情况。 “你大哥才二十几岁,就生了八个?”徐则炁一脸震惊。 “大哥喜好美人,嫂子都是百里挑一的美人,他都很上心。” “伤肾。”徐则炁冷冷说了句。“没想到我们徐家还能出这么个情圣,看来徐家这香火是断不了了。” “大哥虽然好色,但是眼光都很好,嫂子不是徒有美色,都是各行各业的英才。” “你大哥不但色还贪,色也要才也要,还给生孩子,真是像你母亲,一点不吃亏。” 徐风相不知该怎么接话,尴尬地笑了笑。 “你母亲把你大哥扔到朝廷做人质,打的什么主意?” “完成舅舅未完的遗愿。” “那这将来成事了,皇帝谁做?” “舅舅既然还在世,自然是舅舅。”徐风相认真地说道。 “你修书告诉你母亲,我还活着的事暂时保密,她继续做她的事,我们暂时别打扰彼此。” “是。” 雍王府里,徐则敏拆开三公子的家信,知道了徐则炁复生的事情。 她淡笑不语,把信放在烛火上点燃就扔在地上。 烧完的信在地上留下了一些黑印。 “这家伙还真能苟。” 徐则敏没有再多问徐则炁的事情,依然做着日常的事务。 夜观天象,徐风晚卜上一卦,心中了然。 进入徐则敏的书房,徐风晚欠身向母亲行礼。 看着女儿越发雍容华美的姿容仪表,徐则敏心生怜爱。 “快坐下。” 徐风晚依言坐下,“母亲,雍州帝星隐现,再过不久,大事可成。” “这帝位必定是雍州之物,不观测天象也知道。” “帝位只是虚位,帝星是实实在在的气运。”徐风晚柔声说明。 “晚儿,我向来不屑这些天命。”徐则敏温和地看着女儿说道。 “信不信都无妨,帝星落在我们雍州,都是一件幸事。可保徐氏百年太平。” 徐则敏笑了,“你这个孩子,有你三个哥哥在呢。好好管好钱粮,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你这一世做个尊贵嫡女就足矣。” “女儿谢母亲呵护,女儿会做好雍王府嫡女。”徐风晚柔婉应承,心意坚定。 “你只要做好分内事,爱值得爱之人,我就算没白做一回你的母亲。”biqμgètν 徐风晚点头会意。 徐则敏素来薄凉冷酷,唯独对小女儿爱护有加。小女儿是上天给她的一份礼物。看着小女儿,仿佛看着一颗星辰,一件世间珍宝,自然让她动容。 人心总是会偏向,徐则敏就是偏爱小女儿徐风晚。 徐风晚真是命格尊贵,父母兄长都待她如珠似宝,天资聪颖,奋发勤学,长得国色天香。好像仙女下凡尘。 第11章 新皇 太师徐黄衣素知雍王世子徐风横好女色。特地精挑细选了一个被抄家灭族的大族之女,拿着这女子的弟弟要挟她去侍奉徐风横。 “把衣服脱了。” 裸露的酮体娇柔细嫩,女子气质出众,看着就是一个聪慧的女子。 “可怜的美人。真是我见犹怜。” 摸遍女子全身,徐风横泰然自若地问:“你为何愿意委身于我?” “我是罪臣之女,家中只有幼弟,我想要找个依托。幸蒙太师不弃,给我这个机会。” 徐风横直接说破:“你弟弟被太师关起来了。” 女子点点头。 “你弟弟是什么天才儿童吗?” “他只是一个年幼的孩子,什么都不懂。” “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出卖自己。” “不保幼弟,无颜面对家族故去的长辈和先祖。”女子语声凄切。 徐风横叹气,“你去亲近太师亦可以保你弟弟性命。他的眼光不错,选了你这样的女人,不过你这样不珍视自己权益,不是我喜欢的性子。你们一族恐怕都是这种没有志气的人,才会落得灭族的下场。” 女子颔首无言。 徐风横将衣物披在女子身上,轻拥一下,就将她推出门外了。 靠在窗边,看着月色饮酒,一夜无眠。 王都花魁寝居内,花魁躺在徐风横的怀中,怪声哼道:“你这家伙还舍得放掉美人,没看出来定力还不错。那位小姐连我这个风尘女子都耳闻才名,民间评价很好,德才色兼备,你为何不要?” “确实是个难得的佳人,可惜被规训成提线木偶,要来对雍州无益。” “你还真是无情。” 花魁长相只是中上,但满身的风情让人着迷。 平日对待不同客人就会展露不同情态,只有在徐风横面前才这么随意慵懒,时不时还要调侃他几句。biqμgètν 要不是出身低贱,她还真想嫁给这家伙,太会讨女子欢心,不管是床上春情还是日常交谈,都是情场高手,难得的是不清高虚饰。 这样的男子真是女子的福音。花魁相信徐风横说家中妻妾相处融洽的事是真的。这人不会给自己找麻烦,能被他看中的女子一定都是有个性的解语花。 “你真是贴心。要不是都城有你作伴,我都快无聊死了。”徐风横在花魁颈肩处嗅闻了几下,心里一扫阴霾。 “那女子真是可惜。她是个善人,却没有好下场。” “世间万物都是弱肉强食,人族不过忝居万物之灵的高位,说不定再过百年,人族就变成其他启发灵智的强大种族的盘中餐。到时候沟渠里苟且的鼠类就变成人族了。想想就刺激。” “你说得好瘆人。”花魁身子一抖,更加贴紧徐风横。 气息吹拂在花魁耳边,徐风横沉声说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将来的世道会是什么样可由不得人。” 轻咬一口花魁的耳朵惹得花魁娇颤一下。 徐风横微笑,接着说:“这人族如此不济,该有人出来调教一下了。” 春宵苦短,要好好珍惜啊。 皇帝近来身体不虞,看着日子不多了。 朝堂上已经有好几位大臣建议立储之事了。 看着众臣急切的样子,皇帝嘴里透着讥讽。这些人都盼着他死。 新的权力角逐要开始了。 雍王世子径自走入大殿。 “你怎么进的皇宫?” “走进来的。”徐风横轻松说道。 皇帝眯眼问道:“你想干嘛?” “听说大家都开始推荐储君人选,我也来推荐一位。紫朝绝无仅有的明主。” “你想坐这个皇位?”皇帝平静地问道。 “我的舅舅,雍王徐则炁。” “他早死了十几年了。” “他没死。在雍州臣民心中他一直都在。” “荒唐!不过就是借着徐则炁的名头争权而已,说的这么好听。” “我说的是真心话。我的舅舅是雍州共推的王,没有其他。” “你想造反?胆子真大,敢直接到大殿之上说这话。” 徐风横面向朝中大臣,大声说道:“希望各位尽早归顺,迟了就是抄家灭族之祸,神仙难救!” 太师命令侍卫将徐风横关押到禁狱之中。 退朝后,众臣都心思各异,回家商量后路去了。 皇帝招来皇子们,告知他们雍州要起事之事。 皇子们气愤,在书房中辱骂雍州王一族和雍州臣民。 安排皇子去各城收关,皇子就退下准备去了。 皇帝看着眼前的富丽书房,“太师觉得这皇位还保得住吗?” “当年徐则炁都被我们诛杀,他的外甥不会比他更难对付。” “今时不同往日,不会有人像徐则炁那么狂暴,这给了臣民一线生机,这一线生机可能会让他们倒戈。”biqμgètν “陛下不要泄气。您是天命所归。” “徐则炁当年像魔王附身一般大肆杀戮,本以为借着这股仇恨可以攻克雍州,没想到雍州固若金汤。那时候,败局就已定了。” “陛下何必如此丧气?”太师不平。 “如果这十几年雍州出现内乱倒好,可它竟然无事发生。现在还把世子送到都城为质,可见他的底气之足。徐则炁的威名对臣民还是有影响的,谁都不会以卵击石。” “陛下别说了!皇子们都有雄心去歼灭叛贼,仗打了才知道。”太师志气满满。他前些时日得到了美人,心情舒畅得很,看风景都觉得靓丽几分。 皇帝无奈失笑,他在临终之际竟然还能看到一场好戏,不算遗憾。 可惜徐则炁不是生在宫中,不是他的孩子。 雍州军领兵的是雍王府二公子徐风立。 半年内,一路直捣都城,势如破竹。 所幸二公子没有袭扰平民,纪律严明。 就是将抵抗的士卒和将领悉数斩杀了。 后面的城郭直接弃械投诚了。 督防各城的皇子被绑缚献给雍州军,全部斩杀祭旗了。 徐风立严禁糟蹋粮田,冒犯百姓,还得到了不少百姓的拥护。 形势逆转,逆臣变成了义将。 朝中大臣见形势不利,偷偷商量就放了徐风横。 紫朝新皇成了徐则炁。 登基大典上,徐则炁复生!彻底让人信服,这是上天授命,复活了徐则炁。 就是那些被他屠戮的城联合反对徐则炁统治,要求徐风立治理。 徐则炁满足了他们的请求。 曾经被屠城的十三城成了二公子徐风立的治下。 民间称徐风立为“义王”。 第12章 围歼 “你可真是捡了大便宜。” 世子徐风横依然统治雍州,接壤的豫州归入他的治下。 徐则炁吩咐大外甥和徒弟徐渺一起训练紫朝王军,赐名“黑鸦军”。 徐渺把行舍会开设到东炎州各城县。 二公子徐风立吹奏一曲雅乐,引得宫人侍女都缓步听奏。 “别再散发魅力了,民间对你已经评价很好了。你小子从小就招人,吹个曲子一群人围观,有什么好看的。曲子拿耳朵听就行了!” 一曲奏毕,徐风立长身玉立,含笑看着大哥。 “别这么看我。”徐风横挡着自己的眼睛,这弟弟是三兄弟里长得最俊美的。有时候错眼以为是个女子,长得属实好看。bigétν “我两日后就启程去属地了。” “去吧去吧。” “兄长一切保重。” “知道知道。”徐风横拿开手,看着自己优秀迷人的二弟,忍不住上手扯他的面皮,“你这面皮这么好,怎么就是不好女色呢?多浪费啊!多少女子为你心伤啊。” “这面皮给我确实浪费。要是长在大哥脸上就很合适了。”徐风立以义扬名,喜爱音律,对男女情事兴趣缺缺。 要不是徐风横好女色,雍州王府真可能断后。 “哎!你们一个个的都长得石心,都想修仙是吧。吸点人间烟火,多给雍王血脉添丁才是实际。一个两个老喜欢钻研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老三起码还做饭,可以吃。你和小妹学的能干嘛?” “大道无穷,学无止境。各人有各人的造化。音律和星相卜卦都是可以穷极一生钻研的,有趣的很。” “打住!我要去会美人了!再过几日,我就要去各地选兵,以后的日子没这么清闲了。”徐风横说完往外跑去,把二弟留在亭里。 徐风立看着大哥离去的方向无奈地摇摇头。 田间耕种的百姓辛苦地挥着锄头,抬头拿着破布擦着额间的汗。 田垄上来了几个凶恶脸色的大汉,冲着农民大喊:“哎!收租了!快拿出粮,我还要去下家!” 家里人把米粮装好斗,背到大汉旁边。 “还有呢?”大汉伸手示意。农民会意,掏出了口袋里的一块碎银子,“大爷笑纳。” “这比上次小了。你们努点力行吗?” 田垄五十米外的柳树下,两位便服打扮的挺拔男子交头接耳,看着远处的大汉和农户。 “这里的人太训顺了,没有好苗子。” “再多看几处。” “人善被人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一点都不假。” “走了。” 两人是分派来各县寻找合适兵源的。 紫朝黑鸦军要的是文武兼备之才,是徐则炁明确规定的。 徐风横和徐渺从世家大族和权贵富户中挑选,手下人分派各处挑选。 光是挑选第一批五万人都花了一年时间。 万事开头难。 一个俊俏的小少爷站在徐风横的面前。 小少爷身边的是当初想委身于他被拒的女子。 小少爷眼色藏着怒气,挺直了身板站在徐风横面前。 “你想加入黑鸦军?知道当兵要服从命令,要打仗要死人吗?” “知道。” “怕死怕血吗?” “不怕。” 徐风横手一折就把小少爷的手腕弄脱臼了,看着他咬牙忍痛的样子,略带深意地笑着看他,“你姐姐叫你忍的吗?” “我们家族有志气,不会灭族。”小少爷口齿清晰地说道。 “好,我收了你。” 小少爷被医者带下去护理,女子坐在徐风横身边椅子上。 “我弟弟值得我牺牲吗?” “只有他挣得地位名声,才知道值不值得。还要看他的命够不够长。” 女子欣慰地笑了,“至少他是个有志气的孩子,我很欣慰。” “你真是容易满足。你怎么从太师府出来了?” “太师在府里出事前放我和弟弟走了。” “没想到徐黄衣还会怜香惜玉,满府的家眷就放了你。你甚得他的心啊。” “我还是很尽心的侍奉他的。”女子淡淡地说道。 “我想做你的侍婢留在你身边,你可以收下我吗?”女子期待地看着徐风横。 徐风横无声地摇摇头。 他心里喜欢眼前人,可是他不允许自己做任何会影响雍王府的前途的选择。这个女子的身份复杂,他不会让她亲 bigétν近自己。 “你真是小心。”女子无奈苦笑。她就算是真心爱慕他,他也不会冒险,他把雍王府看得比什么都重。这哪里是什么好色之人,根本精明理智近乎无情。 “你尽管调教我弟弟,我就不管他了。” “慢走,保重。” 徐风横看着女子走出大门,心里叹息:有些人错过了就没了。 这位小少爷后来成为黑鸦军副将。 第一批黑鸦军训练了五年,死伤了一半。 徐风横给他们第一个任务就是让他们亲自到东炎州,从富贵到贫贱顺序挑选出四十名新兵。一年时间选完回来复命。 一开始由第一批新兵作为各自选出的人的伍长,后面根据表现更换伍长。 每五年进行一次新的评级,由徐风横和徐渺亲自评定。 伍长之下由伍长评定,交由徐风横和徐渺审查。 黑鸦军在十年中初具规模,达到百万之众,只忠于徐则炁和徐渺。 徐渺在徐则炁登基三年后就被立为储君。 黑鸦军说白了是为皇帝效命的。 测试黑鸦军实力的方式就是战事,没见血的刀不知道锋利。 首要就是对夷狄的歼灭战,两年一轮转。 对各地盗匪的攻打执行情况。 通过战功和表现,黑鸦军出现了伍长之上的副将、将军职衔。 统帅就是徐则炁和徐渺。 地方苛政激起民变。 数十万反民被黑鸦军围在山岭之间。 徐则炁吩咐将他抓捕的虎豹猛兽放入山岭之间,“让这些人知道什么是自然法则。他们以为没有朝廷的庇护,他们可以制服强敌?看看能不能收服这些孽畜。”ъitv 山岭之中惊叫声四起,许多外逃的都被刺死。 坐在黑色檀木椅上,徐则炁眯眼听着山岭里惊吓声:“人族是万物之灵。竟然几只猛兽就镇住了数十万人。这样的人族能保住万物之灵的名头就有鬼了!若是好好工作,好好学习,也许还能在来世有更好的表现,非要挑衅权贵。没有实力,靠着从众的痴愚却没有豁出性命的觉悟,不知所谓。” 徐渺站立一边,看看山岭,静默地看着虚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13章 误闯 古籍经典总有相似之处,最后总是那些最精炼深沉的留下。 《论语》《老子》《韩子》《诗经》等等等等…… 倒不是存在与否,而是其中的思想理念最先进。 也不知这些典籍是怎么就在众多世界流传起来。 徐则炁这么暴戾冷酷的人,翻着《论语》,也只是无奈:“这些人真是大师。读了他们的书,我都想去做他的学生了。怎么就没人能写出超过这些经典的思想著作呢?” 黑鸦军、行舍会、民间学堂学的都是公认的经典,提炼的都是其中的核心精华。 黑鸦军传续的人都是人中俊杰,他们其中所生的子嗣都是细心调教,紫朝的实权者都清楚知道没有碾压的实力和卓绝的思想,一时的权势富贵长久不了,大家都更务实地希望培养像雍王府那样的杰出后裔。 最好能再出个徐则炁这样的子孙,一朝翻身就登基为帝了。 徐则炁做着皇帝觉得腻味突然想起修罗太子曾经想收他为徒,在晚上求拜天地,真的把修罗太子招来了。 修罗太子拉他回了魔界,带到满布幽冥业火的洞府里,传授他吸收幽冥业火。 这个地方是修罗太子无意之间发现,这里的幽冥业火连他待在其中都能感到焦灼难忍,可见这火的厉害。 徐则炁就是喜欢豁出性命去做事,还就往火里蹦。 紫朝不见了皇帝,就让徐渺登基为帝。 徐渺做了四十年的皇帝,和徐风晚成了爱侣,看着徐风晚离世,性命将尽才等到师父回来。 “徒儿,我会的都要教给你,你好好学。这次教你的是毁天灭地的大招,不要乱用。” “是。” 徐渺瞬间处于昏暗之中,周身被烈火焚成灰烬。 这回换徐渺不见了,徐则炁暂代朝政。 过了百年,徐渺回来,手里还多了把须乌神弓。 这须乌神弓是长生宝珠炼化,感应认主。 “以后东炎州就交给你了。好好看着这片地,别丢了。” “是。” 徐则炁交代完,就去游历息衍九州。他早就腻了这人世权势,无聊费劲。他听说灵界和魔教比这东炎州有趣,这次可以安心去看看了。 徐渺又在帝位上待了百年,心思越发淡漠。夜里坐在林间,释放幽冥之气,助长了东炎州冥力。 许多幽冥邪物在冥力滋养下开始壮大发展。 徐渺闭目神识按住了一只百里之外偷吸冥力的修炼冥物,“你好大的胆,敢在这里修炼。” “饶命啊!我以后不敢了。”冥物不敢挣扎,只是求饶。 “想活?” “想活。” “那就好好活,活到没人按的住你。” “谢大人不杀之恩。” 徐渺松开了钳制,冥物逃离瞬移数里之外。 “哎,不知人族在这些逐渐觉醒的禽兽和冥物之间,能不能保住万物之灵的位置。世间生灵只要肯往上走,总会分出高低贵贱。斗来斗去,总是在一个圈子里打转。到底道的根本是什么?真的无法说明吗?就算无法说明,我也感应不到道……哎,我的能力还是不够。” 徐渺是谦虚了,整个东炎州的生灵,她排第二就没人能排第一,她已是人族第一。有她在,人族万物之灵的位置丢不了。这也是徐则炁打的小算盘。 徐则炁一直都有找那个带着银面具打败他的人,东炎州没有,他猜测八成是修灵界和魔教的人。魔教不会管这闲事,九成九就是修灵界了。 他非要把仇报了不可。等着,那戴面具的家伙! 徐渺为帝的时候,紫朝最大的学术和权力组织——辰宫成立壮大。 都城的辰宫都是机密重臣议事的地方。 徐渺把权力全都分配给信任的大臣,由他们选举人才管治国家。 辰宫的元老级领导之一就是茂琛,一路跟着徐则炁升官发财。 至于他为什么活这么久,谁都不知道,问了茂琛也不说。 茂琛抓着头发,自言自语:“人为什么会喜欢,为什么会做爱,为什么会繁衍后代呢?这些原动力都是哪里来的呢?” 为了保护孩童身心健康,对付猥亵儿童这种莫名欲望的人群,朝廷立法严处,基本都不会留活口。 尚且不论这些奇奇怪怪的欲望,茂琛一直以来想不明白欲望的源头究竟来自哪里。 虽然他有心爱的人,但是他还是说不清感情和欲望是依靠什么联结。 抓乱头发,茂琛泄气地趴在桌子上,“看了这么多年书,没看到谁讲明白的。这样我很难接近我媳妇啊!耽误事啊。” 茂琛媳妇沈岫元身是天界合欢大宗师,是欢愉欲望的源流和合欢术的宗师。 要是茂琛不搞清楚,修为提升不了,怎么和媳妇有共鸣,怎么交流,怎么携手余生。这个事情是件很严肃的事情。 一天一个陌生人进入辰宫大堂,刚碰上在看书的茂琛。 “请问,你是茂琛吗?” 陌生人试探地靠近。 “你谁啊?我没见过你。”茂琛一脸严肃地问道。 “我听说你活了很久,你是神仙吗?” 茂琛皱眉,“有别的事吗?辰宫不是闲杂人说进就能进的。” “没人拦我。”陌生人无辜地说道。 “出去吧,随意进出辰宫,我可以让人打断你的腿。” 陌生人愣了一下,快速说出:“我是穿越来的。我想问问神仙能不能送我回去啊?” “既来之则安之。出去吧。” “神仙,要不你收留下我吧?”陌生人恳求道。 这突然让茂琛想起了当初徐则炁硬赖着自己的事情,他扬起唇角,无声地笑了。徐则炁还真有点本事。 陌生人看茂琛的表情以为有戏,正想上前套近乎。 “来人,把他腿打断扔出城去。” “是。” 十米之外的护卫过来一脚踢断了陌生人的腿,拖着惨叫的陌生人出门了。 “没点本事,在哪都不好混的。” 窗外此时下起了雨,茂琛看着外面想着:徐则炁这家伙不知道在哪个地方惹事。 在东炎州之外的息衍九州某个不知名的丛林中,到处都是巨大的绿色树木。 高七八丈的类似芭蕉树下,徐则炁正待在叶子下躲雨。 淅淅沥沥的雨已经下了不知道多久了,天色阴沉,看不到太阳。 “这鬼天气!走了多少天了,就看见花草树木、鸟兽虫鱼了,能不能来个会说话的?无聊死了!” biqμgètν 第14章 管他是火鸟还是什么 伸手出去接住雨水,徐则炁好奇地尝了下味道,竟然还很清冽可口。 “不愧是修灵界的地界,奇花异草无数,连雨水都这么好喝!” 头顶上有巨大的呼啸声划过,徐则炁“咦”了一声望天上一看。 一只巨大的火鸟掠过天空,身影盖住了半个视线内的天空。 突然火鸟消失,一个黑影跳落地面。 火鸟化成了年轻男子。 就叫他火男。 样貌身材气质都是极品,要是在东炎州,都可以做美男子的模板了。 “妖怪。”徐则炁靠在树干上轻轻说道,完全没有想动的欲望。 几个光点在火男身边围攻他,把他的衣服都烤焦了。 “兄台能帮个忙吗?”火男对抗的时候,求助坐在树下悠闲看戏的徐则炁。 徐则炁闭上了眼睛休息。 火男艰难地使出全力投入战斗,一直持续到月亮露出了头。 徐则炁从地上捡了石头,走到十几米以外的地方打晕了一只野鸡。 在溪边处理了野鸡的毛和内脏,带回树下生火做烤鸡。 “你能不能帮个忙!”火男再次请求,声音里有些烦躁和恼怒了。 烤鸡烤好了,徐则炁撒上一些调味的粉末,靠在树干上,美美地吃了起来。ъitv 今晚星月交映。 这修灵界真是山川秀丽,景色优美,地大物丰,地格灵力蓬勃,适合休养身心。 看着月亮出神,回神后看到火男还在打,“怎么还没完?” “兄台若出手帮我,我有宝贝回报。”火男说道。 “什么宝贝?” “空间秘法。” “学这个太累,不要。” “那有个空间包袱,可以在里面设置家居,平日有个好好休息的地方。” “那个包袱在哪?” “在我灵海中。” “怎么帮你?” “帮我打散这些光点。” 徐则炁意念催动幽冥业火,光点瞬间被紫蓝幽昧火焰吸收。 幽冥业火瞬即消失。 火男有些震撼,脸上还是维持平静。 拿到空间包袱后,徐则炁就进去看了下内部。 温暖柔和的黄光笼罩在整个空间,进去就是一间精致的石屋,推门而入,打眼的是一张柔软大床,桌椅柜子灶台一应俱全。 屋外有溪流山泉,还有一座低矮的小山。 屋边上有一座温泉,汩汩冒泡。 远处几米有几亩良田,上面种着奇异的草药。 “这鸟还挺懂享受。” 徐则炁问火男:“你这包袱里面收拾得这么细致,给我不可惜吗?” “我会空间秘术,再造一个便是了。” “不错,你很大方。算我没白救你。值!”ъitv “兄台不是修灵界人吧?” 徐则炁点头,把空间包袱收进灵海之中。 “兄台来修灵界做什么?” “长长见识。顺便找人。” “兄长要找何人?” “你见过这面具吗?”徐则炁拿出衣服里的画像,画上是一副精致的面具。 “这面具是银色的吗?” 徐则炁眼睛一亮,“你见过?” “我见过姬朱罗戴过,不过有可能只是凑巧相同。” “姬朱罗是谁?” “修灵界绝顶高手,四大美人之一。不过这些名声都是千年前就传扬下来的,不知有几分真。美是真的美。” “她厉害吗?” “没打过。” “她现在在哪?” “不知道。” 徐则炁无语。 看了几眼火男,挥挥手跟他告辞了。 “兄台这就走了?” “再见。” 世上不是生来就有尊卑高下,都是万物争取的。 姬朱罗的四大美人的名号不知是谁传出来的。她不在意。 但是高手之名确实是她一路修炼升级战斗得来。 徐则炁也不是平白得到这东炎州的帝位,一切都脱不开主动的抗争和奋进。 弱者有时间奢求别人的帮助,不如强大内心,多修炼自身,有一天天命就到身上了。 “世上哪有白吃的午餐。”徐则炁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呢喃道。 帮了人不要好处,他又不是要靠救人获得正义的满足感,他可是做过皇帝的男人,这种低级的追求早就放下了。 浓重的睡意袭来,徐则炁梦里朦胧间又回到那场激烈的决战战场,兵败如山倒,他的箭被对方从中裂成两半。 “你是谁?”徐则炁只是想要答案。 灵虚洞天,修灵界几大势力之一。 灵虚洞少主师仙妙正和挚友姬朱罗弈棋。 “你想到徐则炁会坐上东炎州君位吗?”师仙妙嘴角的弧度透露着她的调侃意味。 “天意。”姬朱罗落子,淡淡说道。 “看来东炎州就是选中了这个人,死透了都能再回来夺位。” “你怎么对他这么感兴趣?”姬朱罗问道。 师仙妙笑得灿烂,“我的千年好友恐怕要有一段姻缘了,不该多关心关心吗?” “你在胡说什么。” “你可是亲自在战场上击败他的人,以徐则炁的个性,他可不会忘了你。这不像话本里写的欢喜冤家套路吗?” 姬朱罗笑了,“世上这么多话本,没几人真按话本活的。” “可你们不是一般人。”biqμgètν “他和我不是一路人。” “互补。” 姬朱罗无奈,“你就这么看好他吗?” “他不是很有趣吗?这样的人族可太少见了。” “他太自以为是,无法无天了。暴戾任性,不是良配。” “他不是,你是啊。”师仙妙调戏好友。 “说了半天,就为了戏弄我。你有点少洞主的样子,让门人看了笑话。”姬朱罗温和劝道。 “他们可不敢笑话我。” 师仙妙的威严都是棍棒鞭子打出来的,整个修灵界都不敢招惹这位身份尊贵、实力深不可测的少洞主。更别提她治下的门人弟子了。都是把她供起来当祖宗。 魔教总坛一声凄厉的尖叫发出。 “谁把火凤给救走的?坏我好事!”身材瘦削,阴郁的白发男子说道。 “你抓火凤做什么?” “凤凰一族的空间秘术。” “那种东西有什么了不起?就是逃命还可以用用。” “你懂什么!没见识!” “凤凰一脉都是迷人体质,还不如做个炉鼎修炼功法。” “成天就是酒色财气,目光短浅。魔教一直被修灵界压着就是因为你们的无能!” 坐在主位的教主,出言呵斥:“闭嘴!” 教众都闭上了嘴。 “追捕火凤的灵球没有回笼,必然被吞噬了。修灵界可没有什么东西能吞噬掉灵球的。就算不敌,灵球总是能回来的。这次竟然石沉大海,完全没有音信,甚是蹊跷。火凤抓到了先带回教中,我要亲自审问。” 瘦削白发男子躬身退出,追捕火凤去了。 睁开眼睛,徐则炁睡了好长一觉,浑身都是舒畅留恋。 “这床可太舒服了!那只鸟真是懂享受。” 第15章 祸事 紫朝曾全境宣告过末世将临,望全体臣民奋发上进,增长实力在终局存活下去,延续人族。 一个偏远县城的露天面摊上,四个人坐在一处吃面。 “这也太危言耸听了?哪有什么末世啊?” “有末世,还有人能躲过去?不如不说。” “陛下这个告示发得真的有些杞人忧天了。她都解决不了,还指望臣民能扛过去?” “陛下是好心提醒,大家尽人事,听天命。至少死得明白。” “算了,吃面吧。” “先吃面。” 这个宣告的源头就是不知从哪冒出的一股势力,席卷了一方。 领头的亲自找上门要朝廷让渡地方财权。 徐渺亲自接待,将对方封印在幽冥业火的试炼空间。 瞬间就是空间烈风,席卷着业火满场打转,这架势简直要把空间撕裂。 所幸两人谁也干不过谁。 “你让我出去,我保证不闹。” “我不会冒险。你要么增长实力超过我,要么等我在天地消散再看这空间会不会消失。” “你!!!” 对方失去理智,狂怒地化成飓风乱舞。 从空间中出来,徐渺就找到辰宫的骨干,告知了此事,并让宣告全境末世将临。 茂琛说:“也不一定会有末世,只要那个人想明白了,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他可以和我抗衡,只要起心动念,东炎州生灵瞬息即灭。我不会冒这个险。”biqμgètν “既然这么强,可以试着培养培养,说不定会是下一个你。” 徐渺笑了,想起对方的眼神,“他没有帝王之相。顶多是个将帅之才。” “那就试着收服他。” “这件事急不来。慢慢看。” 辰宫的学子有部分因为末世告示,更加积极修炼。 “夫子,这是我的字。” 茂琛花了百年成了紫朝首屈一指的书法大家,在辰宫教授书法。 眼前的十三四岁少年是徐风横的后代。 俊秀谦卑,不似先辈那般张扬。 “嗯。不错。” 茂琛心里感叹:我花了百年才把形神融合,他竟然十几岁就做到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这就是天赋吧。 “继续练习,书道无穷尽,不要松懈怠惰。” “是,弟子谨记。” 少年恭敬回礼,拿着作业走出课堂。 看着少年离去的身影,茂琛说道:“徐风横,你好大的福气!” 徐氏百年经营,早就是紫朝一大豪族。biqμgètν 家族低调内敛,子孙勤学奋进,出了众多俊杰。 其中属徐风横一脉子息最繁盛,多亏了徐风横爱美色,一生有数十位子嗣。为徐氏开枝散叶。 百年归终后,子孙都会祭拜供奉,尊崇缅怀。好不风光! 果然好的后裔是建立在实际的繁衍基础上的。 有些人一世荣华可能就突然中断在后继无人上了。 少年走出练习室,看到恋人在花园等待。 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少年朝着女孩走去。 “下课了?” “嗯。” “这幅字可以送我吗?” “可以。” “再过几年,你的字就可以卖个好价钱了。”女孩看着少年的字,眼神笃定。 “怎么老说钱啊?你又不缺钱。” “不缺钱也要有对钱的敏感。哪有凭空掉下来的钱?”女孩揽着少年的手在花园中漫步。 说起来是缘分,女孩是徐风横推荐去奉献太师的女子的后人,先人没缘分,子孙倒是成就了姻缘。 虽然家世相差大,但是两人心心相印,一见钟情,早早就定下婚约。 只要不是太平庸,一般男女的婚约是不会受到家族的阻碍的。 不论是徐则炁还是徐渺,都不喜欢以出身定终身,受到皇帝和权贵的影响,现今紫朝,品性和能力在婚配中占据的比重最大。除非能力填补不了家世的差距。 女孩是家族中杰出的子嗣,和少年足堪匹配。 流通在紫朝的交易工具不只是钱,货币的可替代性日渐变大,钱反倒越来越不受重视。 女孩生来对钱敏锐,喜欢积蓄这些金属。 钱虽然不再重要,但它的便利性和流通性还是最突出的,对未来的危机和世事无常还是要保留一些警惕性的。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出来什么幺蛾子,掌握工具的属性和保留储蓄的习惯总不是坏事。 “再过六年,我成年礼之后,我就出府自立,那时候我们就可以住在一起了。”少年满眼都是对未来的憧憬,深情地看着女孩。 女孩摸摸少年青涩的脸颊,“想这么远。” 女孩年长少年两岁,已经开始在家族产业中主事了。说起入世经验比少年丰富一些,人更加务实精明。 要不是遇见了少年,女孩可未必这么早就定婚,毕竟她从来都对男女之事看得很淡。 曾经她听过家族先祖和徐风横的往事,心里有些不以为然,先祖太实在仁厚和徐风横这样的世家精英看中的不一样,不会有结果。当成一件风流韵事和遗憾情事倒是还可以听一听,玩味一番。 女孩身边有不少优秀的男子,只是她年纪不大,不是时候去尝试,怕把握不了。 谁能想到她偏偏看上了徐风横的后裔,真是巧了不是。 少年和徐风横不是一种人,谦和温润,自律勤学,不近女色,要不是她做过背景调查根本不会想到是徐风横的后裔。 不知道先祖对徐风横的感情和她是否一样,她是越接近少年越喜爱他。 两人牵手走在街巷之间,行人看到都会眼前一亮,真是一对璧人。 “我看着你回去。” 少年看着女孩回府,自己转身回府。 走到一处暗巷,一个人叫住了少年。 “陛下,你怎么在这?” 少年刚走近,一道黑烟直冲面门。 “啊!”少年的脸部被腐蚀,血肉翻倒,不忍卒视。 黑烟本来想要吸取少年精元,没想到被一道光打中弹射了出去。 路人闻声赶来,把少年送到了医馆。 少年父母看着爱子惨状,满目都是仇恨,誓要找到罪魁祸首,为爱子报仇。 这件事传到徐渺耳里,一是少年是徐则炁同脉后人,二是茂琛在她面前惋惜,她亲自接见了毁容的少年。 第16章 搭救 女孩没有改变对少年的态度,只是为他的遭遇感到痛心。 少年时便遇到真爱是大幸。 徐渺问少年:“要我替你报仇吗?” “不用。我有件事想告诉陛下。”少年带着丝织的柔软面纱,温和说道。bigétν “你说。” “那个人是用陛下的面容误导我。” “我的脸?你不怀疑就是我吗?”徐渺平静地看着少年。 “我想不出陛下这样做的原因。” “世上有些事不需要原因,一时兴起或是突然冲动都可以做。”徐渺冷漠地说。 “陛下不是这样的人。除非我是什么重要人物,否则不值得陛下出手。陛下没这个闲情。” “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就是觉得陛下是这样的。” 徐渺深深看了少年一眼,这孩子还挺有主见的。 “你想我做什么?我会尽可能满足你。” 少年郑重跪拜在地,“我想变强。” 徐渺扬起嘴角,“哪种强法?权、财、武力?” “对抗命运的能力。”少年抬头,“那个毁了我面容的不是凡人,他的手段不是普通武者可以对抗的。我不想将来自己在意的人受到这种威胁,我却只能旁观。” “对付这种邪物,有很多方式。武者也能勘透天道。” “我没有武学的天分。” “你倒是清醒。有自知之明。真要修炼,恐怕就没命了。你不是还有未婚恋人吗?” 少年请求:“可以先教授我心法口诀,等我有后,我便开始修炼。” “好。这件事你会告诉你的未婚妻吗?” “我和她休戚与共,不会隐瞒。”少年直言,清亮的眸子里是坚定的神光。 “好!你配得上一段天赐良缘。真是徐氏好儿郎!” “谢陛下成全!”少年跪在地上俯身跪拜。 少年将事情据实以告女孩。 女孩虽然不舍,但也表示支持。 她的先祖若不是因为孱弱也不会成为他人榻上的赔笑之姬。 家族女子教育总是强调自强自立,绝不可重蹈先祖覆辙。 成年礼一过,两人就完婚,婚后五年生下三个子嗣。 那五年是十分幸福的五年。 这段美好的良缘是女孩一生奋发不懈,支撑家业的精神慰籍。 “陛下,这里面是什么?”男子已经二十六岁,不是青葱少年。 徐渺神秘微笑,“有死无生的修炼场。” “我直接进去不是和送死无异吗?” “那就看你造化了。” 男子收拢心神,紧盯着幽暗的空间一隙,“我准备好了。” 徐渺将男子送入空间。 里面的狂风和业火交融,充斥着整个空间。 男子一进去就骨蚀神销,尸骨无存。 徐渺闭目展开神识,感受着空间中的神魂气息。 除了那个狂躁的施风男子,还有微弱的男子神魂之气。 徐渺睁开眼睛,“不错。确实很有灵性。慢慢滋养,说不定这片空间会成为你的养分。” 施风男子要不是赶紧停手,抓紧精进自身,将来被人吞噬了修为就真的贻笑大方,为他人做嫁衣了。 施风男子根本没把这丝微弱的神魂放在眼里,他被关了太久,愤怒淹没了他的理智。 在空间包袱里泡着温泉的徐则炁,闭目养神,寻思接下来怎么走。 “这里的洞府在哪?那只鸟好像说过什么洞府的。这个修灵界太大真不好找人。早知道就把那只鸟留下了。” 外面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兄台救命。” “进来。” 火凤得到允许进入了空间包袱,幸好包袱是他所创,要不然换了神魂标记还真不好进来。 算是包袱给了他面子。 “说曹操,曹操就到。” 火凤这次倒是没有上次那么狼狈,就是头发有些烧焦了。 “你怎么找到我的?” “靠着和包袱的一些联结。” “你不会跟踪我吧?”徐则炁有些威胁地看着火凤。 “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用凤凰一脉的空间秘术所创,创造者可以感应它的凤凰元素。不是跟踪。”bigétν “这种元素怎么消?” “只要它彻底认主,就不会再让别人嗅知了。” “这包袱有意识吗?” “灵物或多或少都有些意识的。” “算了。我刚好想找你。” “兄台有什么用得上我的,我会尽力相助。” “给我带路,这修灵界太大,我实在是走得乏了。” “你要找姬朱罗吗?”火凤好奇地问。 “对。” “姬朱罗神出鬼没,我认识修灵界的洞府和势力派系,可她都是独来独往,不好找。” “那你就出去,找到她,通知我一声。或者你直接带她来见我也行。”徐则炁理直气壮地说道,靠在温泉壁上特别放松惬意。 火凤眉毛抽动,“你也想太美了。我打不过她。” “那就当向导,带我认识修灵界各地界,当时我自己找。” “行。” “你出去吧。” “外面有人在追我。” 徐则炁手上变出一个光珠,扔到火凤面前。 光珠悬在空中,停在火凤面前。 “拿着它,往你的仇家那扔过去,就解决了。” “这么厉害吗?” “信不信由你。”徐则炁神识一动,就把火凤推出了空间。 白发阴郁男子龇着牙看着火凤,“你这小子,可真会逃啊!” “你为什么要学空间秘术?” “关你屁事!” 白发男子手上出现几个光珠,光珠迅疾射向火凤。 火凤把徐则炁给的光珠扔了出去。 光珠爆开,幽冥荧光笼罩着整个空间,吞噬掉光珠,瞬息凝缩成光球将白发男子困在球内。 光球收缩飞回时,一具白骨落在了地上,被风一吹就化成了灰尘。 “真干净利落!”火凤感叹。ъitv 他飞到白骨落下的地方,搜寻遗留神识,竟然什么都没残留下来。 “这消灭得够彻底的。兄台是什么人?这恐怖的实力。这可是魔教的大将,一下就没了。” 火凤收回光珠,回到空间内。 光珠隐入徐则炁身体里。 徐则炁还在温泉里泡着,“解决了。” “你好厉害!” “还行。” 之后,火凤就做了徐则炁在修灵界的向导。 天空一只红色巨鸟飞过,背上坐着一个小黑点。 小黑点近看就是徐则炁,他迎着风说:“这就是坐骑的感觉。的确很拉风。怪不得书上都写神魔配个坐骑,招摇。” “兄台被开玩笑。”火凤小心翼翼说道。 “放心,我对养宠物没兴趣。你也不配。” “好。那就好。”火凤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他实力还是可以的,是徐则炁太强才显得他弱罢了。 第17章 飞叶泉 火凤带着徐则炁来到了一处妙地。 数十丈瀑布直流而下,冲激起水汽氤氲。 翠绿植被熠熠生辉,整片水泉和鲜花异草都像是仙境。 “这是什么地方?” “飞叶泉。听说姬朱罗经常在此处修炼。” “地方倒是灵气浓郁,没看到有人啊?” 正说话间,瀑布中一女子走出。 徐则炁一眼就看到了那扎眼的银色面具,直接从火凤身上跳下。 火凤惊呼:“这也太莽了!” “你怎么来这了?”姬朱罗柔声问道。 徐则炁听到姬朱罗的声音,耳朵好像被什么打通,舒爽通明。 “我,我来找你报仇的!” “我和你无仇无怨。” “你把我打败了,害我被残杀,还无仇无怨?你心太大了吧!”徐则炁指着姬朱罗,“把面具摘了!不必遮掩,我要你死得明明白白!” 取下面具,一张九天仙女般的绝世容颜出现在徐则炁面前。 徐则炁向来不屑女色,此时却看着姬朱罗看呆了。 火凤化作人形,飞下,对着姬朱罗躬身行礼,“参见大人。” “嗯。”姬朱罗微微颔首。 火凤转头看着徐则炁发呆的样子,推推他的肩膀,“回神了。” 徐则炁依然直直地看着姬朱罗,脑中进行了许多思考。 “你是什么出身?” “古周王族之后姬朱罗。” 徐则炁点头。心下想到:冥冥之中上天安排她和我在战场相遇,又击败了我,如今知道她身世和我匹配,容貌又这么合我心意,莫非是上天安排的良缘? 忍不住扬起嘴角,看着姬朱罗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姬朱罗微微皱眉,不知徐则炁何意。 “我不报仇了。我要你做我媳妇!”徐则炁昂着头对姬朱罗大声说道。 火凤不敢发声。bigétν 空气一下子陷入了安静。 “怎么样?我大度吧?” 姬朱罗微微叹气,“好色之徒。” “我就只要你,不算好色。是专一赤诚。”徐则炁直视着姬朱罗继续说道。 姬朱罗的面容突然扭曲,变得十分丑恶,“现在还要我吗?” 徐则炁细看几眼,“确实够丑,但你够强,我还是很满意。” 姬朱罗恢复美貌,看着徐则炁说道:“你不够强。” “你!”徐则炁眼里冒火,冲着姬朱罗喊道:“你别得意!上天让你我相遇,又让我对你动心,就是在暗示我们是天定的姻缘。你不能违抗天意!” “自作多情。天意能耐我何?”姬朱罗淡淡说道。 “你竟然连天都不放在眼里,看不出来骨子里还挺傲气。那我们更配了。” 姬朱罗口中喷出一团赤红火团,直击徐则炁面门。 徐则炁不避,迎着走到姬朱罗身前。 “你还真难缠。” “烈女怕缠郎。我们势均力敌,你躲不掉的。你不觉得我们很般配吗?” “我只觉得你性情不定,不懂你在想什么。没摘面具前不还嚷着要报仇吗?” 姬朱罗和徐则炁站得只有一臂距离,身上的香气都能被徐则炁闻见,口中的气息就在徐则炁伸手可触的地方,整得徐则炁迷迷糊糊的。 火凤觉得这个氛围不适宜在场,就悄悄飞走避开了。 真是识趣,有眼力见。 “我可没对你使用媚术,你这一脸春心荡漾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姬朱罗言辞冷淡地说。 “你好香好美啊。我脑子有点晕身子有点热,想贴着你降降温。” “轻狂无礼。”姬朱罗消去肉身,消失在徐则炁面前。 “哎!你去哪了?” 徐则炁用神识探寻,竟然到处都是姬朱罗的神识,好像整个空间都是她。 “出来!你出来!” 喊了一阵,飞叶泉都是无人应答。 徐则炁催动幽冥业火,却发现无法损坏一丝草木。 收起幽冥业火,徐则炁坐在地上,眼里透着火光,“我就住这了。反正你的神识在这里。总有一天要出来的。” 姬朱罗的独特道法神识天罗,可是连修灵界共主华玉诏都束手无策,不知如何应对。 只要她不想现身,谁都逼不了她。所以烈女怕缠郎这套对她无效。 姬朱罗留下的神识只是部分,她真身去了灵虚洞找好友师仙妙弈棋去了。 “兄台,吃点东西吧。”火凤递给徐则炁一只烤鸡腿。 “你怎么吃同类啊?”徐则炁鄙夷地看了眼火凤。 “我是凤凰一脉,和野鸡怎能是同类?” “鄙视野鸡,何必呢?都是飞禽。” 火凤吃瘪,不想和徐则炁计较。 “兄台,你要在这等下去吗?姬朱罗可能真身已经去了别处了。” “这里有她的神识。”徐则炁撕咬鸡腿。 “像姬朱罗这样的绝顶高手,这一方神识也许只是一部分。许多修灵大佬都是可以分识出身的。” “还可以这样?我以后也要学这招。”徐则炁自言自语。 吃完躺在泉边石头上,徐则炁看着明朗的太阳,闭着眼睛问火凤:“你说姬朱罗为什么不愿意做我媳妇呢?我这么强。” 火凤斟酌着词句,小心翼翼地说:“你确实很强。” “你吞吞吐吐的,是在想话骗我吗?” “兄台恕我不敬,我就说。” “说吧。我还用得着你,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好。那我就直说了。在东炎州,兄台当然是人上人,匹配谁都不为过。这修灵界,兄台有些名不见经传,要说和姬朱罗这样处于修灵界巅峰的人物匹配,确实有些勉强。一般都是姬朱罗选别人,没有人选她的。资格不够。”bigétν “哦,明白了。我要有个名头才能配她。” “正是此意。” “你这修灵界有没有什么魔族势力?” “息衍九州的阴域的魔教,一直都是和修灵界敌对。追杀我的也是魔教的人。” “那就去魔教。” 火凤迷惑地看着徐则炁,“魔教有什么用?” “我不能打修灵界的宗门,到时候结仇了怎么和姬朱罗结亲?倒是这个魔教,修灵界的人可不管魔教死活。我要是收了魔教,名头有了,势力有了,还可以帮我助推东炎州人族奋发,一举多得,就是它了!” 火凤似懂非懂,“魔教还可以这么用?可是你如果真的收了魔教,那就是反派势力了。” “千万年来,哪个地方不是正邪善恶对立,你看哪方消失了吗?这就是天道,阴阳要平衡才能稳定持续得轮回不息。你不懂。” 徐则炁抬头看着碧澄天宇,“这世道就是强弱转化,变化不息的。天道不是那么好解的,顺着来才有出路。” 第18章 远游 火凤托着徐则炁飞到阴域。 “不愧是阴域,天真够阴的。” 阴域遍地都是暗色,土地泛着沉浓的黑气啊,天上也是紫蓝,有些地方都是雷电闪烁。 凄厉鬼魅,没有生气,阴气森然。 “我也没来过。就是知道它在这里。”火凤跟在徐则炁身边。 “反正魔教的人要抓你,我们就等他们来,然后抓住他们,让他们带路。” “兄台要我做饵?”火凤有些忧虑地看着徐则炁。 徐则炁嫌弃地看着火凤,“拿出点修灵界的骨气!我一个东炎州来的人族都比你胆子大。你不觉得丢脸吗?” “兄台又不是寻常人族。你可是连魔教高手都能消灭的,我怎么跟你比?”火凤实话实说。ъitv 千年修行不易,他好不容易有所成,可不想被人收了炼成丹炉或什么药丹,那也太衰了。 “别那么在乎生死,有大造化的人,都知道修炼过程比一时结果重要。只要神识魂魄不息,总有大成之日。格局大点。还是凤凰一脉,我看还不如被我烤了吃的野鸡呢。” 火凤抿嘴听训,顺从地跟着徐则炁往前走去。 魔教大殿里,徐则炁满脸好奇地四处张望。 大殿巨大庄严,就是很晦暗。 殿内顶上的小孔引入了外面的幽光,幽光是接近银色的光,幽暗之中还带着某种肃穆宁谧的感觉。 “审美不错。” 教主仔细打量徐则炁,“你为什么会被绑到这?” “来看看。” “这是阴域,是魔教的地盘。” “是是是。参见教主。”徐则炁躬身拜道。 “你想入教?” “对。” 徐则炁把火凤往前一推,“这就是我送给魔教的礼物。” “想要火凤的人已经死了。我们抓他只是为了报复而已。” 火凤一句话都不敢说。此刻在场的人里,他的实力最弱,他就是砧板上的鱼肉,还不是谁都想吃。 一个教众请示:“教主,我想要这只火凤做炉鼎。请教主将他赐予属下。” 徐则炁直接使出幽冥业火,当着魔教教主的面把教众消灭了。 “你可真行。”教主淡漠说道。 火凤暗中庆幸,看来徐则炁还没想把他献出去。 “你们都出去吧。” 教众闻声退出大殿。 火凤被收进了空间包袱中,被隔绝了外界的声音。 “说吧,你到底意欲何为?” “我接管魔教,壮大魔教,魔教做我棋子帮我助力东炎州人族强化。” “你想两边通吃。”教主垂眸,“多累啊。东炎州的人族值得花这些心思去强化吗?他们的潜质就这样,不会有大进益的。” “我就是人族出身。” “你现在的实力已经是天人境界,可不是凡人可比。” “为什么人族不能个个都是天人呢?”徐则炁眼里神光流转,野心昭然。 “个个都是天人,不就和天魔齐平了?” “你怕了?” “人族做不到的。别费心机了。” “做不到就毁了。” “你是执意要做。”教主看着徐则炁,思索了一会,“那你不可以魔教阴域的存亡来成全东炎州人族。” “我不会惯着谁。” “好。就让你进魔教。” 教众虽然心有不满,但不敢违拗教主的意思。 徐则炁在魔教做了个挂名的长老。他老是请教教主魔功秘术,偷偷学了不少魔教秘术。 教主对徐则炁比较纵容,从不过问他的事情。 教中人向教主告状,都被教主按下不表。 “教主,你太惯着那个外来的家伙了!” 教主微笑,“可是他比你们都强。” “我,我们只是暂时不敌而已。” “那就花时间修炼,别做无用功。”biqμgètν 教众聚在一起讨论,最终达成一致,在没有人能拿下徐则炁之前,都暂时恭敬顺从他。 直到徐则炁掌握了教主魔功,教众都没人敌得过他,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徐则炁接任教主之位。 魔教教主则身没不见,力量全部回归阴域之中。 火凤崇拜地看着徐则炁:“你竟然连魔教教主的光珠都学会了,这个东西可是在修灵界很有名的阴域术法。” “学会的只是皮毛。真正用得好的还是教主。”徐则炁收起光珠,平静地说。 “你不是取代了他了吗?” “整个阴域就是教主力量的源泉,他只是灭不了我,不代表我比他强。” “那他怎么不见了?” “就是找到接盘的,自己躲哪个角落修炼去了。”徐则炁想起东炎州为帝的徒儿,有些心虚地抿嘴。 他是来自东炎州,心系人族,就算再厉害,也是源自东炎州。在这阴域,真正有大造化的就是前任教主。 天地和归处是力量的源泉。 炼功即是炼心。 “我没明白。”火凤有些不解。 “你先自己找个地方修炼吧。我现在一时用不上你。等我要找你的时候,会传声唤你。” “好。那就暂且告辞了。兄台多保重。” 送火凤出了阴域地界,徐则炁就回到魔教。 正式开启了魔教革新的篇章。 他精通魔功心法,点拨各位长老和一干教众。 在其中发掘可造之材,大力培养潜力人才。一做就是千年。 千年之后,阴域的风气面貌焕然一新,魔教组成发生巨大的变动。 徐则炁亲自挑选的人占据各处的重要职位,现在他可是实实在在的魔教教主。 “教主。”心腹长老跪在殿下。 “你去给东炎州搞点事情。” “要下死手吗?” “留点余地。该缓就缓。” “是。” 长老抬头,是一张白净无辜的面皮。 这家伙是徐则炁一力扶持起来的。如今已能独当一面了。 长老退出去,正巧和火凤迎面相遇。 冷淡地擦身过去,长老并没和火凤打招呼。 火凤因为是教主朋友,在阴域来去自如。 “你就这样放他进东炎州,不怕事情控制不住吗?”火凤有些不忍。 “这人对阴域和魔教忠心不二,心思灵巧,知道变通。既然我吩咐他不要做绝,他就会知道分寸。” “可他真的会这么听话吗?” “有些小心思才正常。他又不是傀儡。无伤大雅。” “姬朱罗现身了。” “好!”徐则炁褪去严肃神色,压抑着激动的情绪。 修灵界共主举办的盛典,是整个修灵界的盛大事宜,许多修灵大佬都会到场。 其中就有姬朱罗和师仙妙。 徐则炁跟着火凤混在众多修灵者中瞻仰盛事。 第19章 套近乎 徐则炁在修灵盛典倒是没有去骚扰姬朱罗,反而是巴结上了修灵界共主华玉诏。 两人十分投契,彼此坦诚了身份。 徐则炁心里开心,这下他要接近姬朱罗就更方便了。 “你喜欢姬朱罗?”华玉诏一脸八卦。 “是。希望姐姐多多帮衬。” “为了一个女人,连姐姐都喊上了,能不能有点节操?” “姐姐,你这么厉害,做我姐姐是我的福气。” “别人要是看见你这样,下巴都会掉到地上吧。” “差不多。”徐则炁恭敬谄媚地说道。 “我会看着办的。太过分的我可不帮。” “弟弟明白。” 华玉诏拍拍徐则炁的肩,“你的心气真高,敢要姬朱罗。如果不是我,还有姬朱罗喜欢独来独往,这修灵界共主就应该是她。” “那我眼光很好。” “一个独来独往的王是无敌的。难追,遥不可及的。” “我勇攀高峰,一往无前。” “要是你真的娶到姬朱罗,那可太有趣了!”华玉诏嘴角弯起一个大大的弧度,一脸期待地看着徐则炁。 魔教长老操控教众附身夷狄身躯,打破边境城池。 保卫士兵点燃烽火示警。 全城兵士官民奋死抵抗,最终只留下百来活口。 领头将士出身黑鸦军,他看着长老附身的夷狄眼睛,问了一句:“你不是人族吧?” “为何有此一问?” “往日夷狄攻城没有如此效率和刚猛,这里地处边境,驻扎的都是紫朝精锐,你们却如入无人之境,砍杀无碍。已经不是我们这样的血肉之躯可以做到的。” 长老坐在椅上,“这千年来,夷狄数攻无门,畏惧你朝如虎,你们果然很有眼力。作为人族来说,已经难得了。” “你是谁?” “息衍九州东炎之外,阴域魔教。” “你们不应该涉足人族地域,这是降维欺压。”将士不甘地说道。 “我是听命行事,放心,我不会覆灭人族,只是来推动下你们,给你们点警惕。” “你杀了黑鸦,就是黑鸦之敌。这次你赢了,将来你一定会输。” “有志气!”长老双手鼓掌,十分欣赏将士。 手起刀落,将士的头颅滚落在地,鲜血喷射而出,染红了土地。 “可是不是今朝。” 远处山峰上,黑鸦高级将官和辰宫史官正在看着城池被付之一炬。 “最近夷狄的消息,没有显示他们可以攻克城池。怎么这次来得这么迅猛?” “这次起码没有逃兵。倒是一个安慰。” 辰宫史官看了眼将官,“曾经守城叛逃者都被贬为流民,不许直系子嗣繁衍子息了,现在的人都不傻。不会做这种没意义的事了。” “连城池和土地都可以放弃,那将来这个国一样能舍弃。这样的臣民留着何用?” “你们判定的标准太严苛了。有些以退为进的法子,就是要先舍才有得的。” “我们在判定叛逃之前会给他们申诉辩解的机会,可是大部分都是没有想法,只想求生。既然拿不出后续的计策和有效的想法,那就没什么好留情的。”biqμgètν “要是拿的出后续的计策,他们就不用做平民,都加入黑鸦军了。”史官无奈地摇摇头。 将官撇嘴笑了,“这就要多和你们辰宫学子学习了,什么都能说出一堆歪理。要不是你们的脑子灵活,早就拿你们祭旗了。” 史官摸摸自己的脖子,感觉一阵凉意袭过。“我们很多辰宫学子还真的是怕死,才来辰宫学习的。紫朝对士人和医者有优待,大家都怕哪天逃了被问责,多学点东西傍身不亏。” “不可依托。这就是纸上谈兵的士子最让我反感的地方。”将官转身上马。 “这就走了?” “不用多留了,城池已破,要到后面的关隘参与防备。” “我再看会。” “你请便。” 看到将官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线之后,史官拿出一个圆珠,向城池方向投去。 长老敏锐感知到一阵灵力袭来,脱离了夷狄肉身,回神到边塞自己的身体上。 站在边塞上,骑马看着城门方向。 “那是灵力。紫朝有修灵者?不对。和修灵者的感觉不像。” 数日后,夷狄尽数被灭。 教众的神识只有两个回来了。“其他人呢?” “我们回神时好像被什么吸附住了,一时挣脱不开。后来突然吸附感又消失了,就逃回来了。” “感觉不出是什么吗?” “一种很沉重的拉坠感,整个神识都感觉有些实感,特别重。”教众如实回答。 “到底是什么?”长老深思,不得其解。 跟随他来到这里执行教主命令的不是普通的阴域之人,都是修为中等,纪律严明的教众,竟然都折在了那片土地上。就连他都感觉到那股力量的威胁,提前回避了。 长老决定回魔教请示教主,再做区处。 “先回阴域。” “是。” 徐则炁听到长老回报的事情,也是一头雾水。ъitv “我离开的时候,紫朝只有人族。就算有些妖异物类,都是些小东西,不足为惧的。你说的灵力,我还真不知道。不过都千年了,有变化也很正常。” “教主,我还要继续去给东炎州惹些事情吗?” “不用了。” 长老跪下,抱拳请示:“属下想入东炎州打探虚实,请教主恩准。” “你不是不把东炎州放在眼里吗?” “属下见识浅薄,让教主见笑了。” “你去吧。” 长老眼里含着笑意,“谢教主!” 火凤从空间中走出,“你就这么让他去东炎州了?你真的相信他不会惹事?” “你不懂,这家伙前途无量。” “怎么说?” “要是前任教主不回来,等我退位后,下任教主就是他了。” 火凤怀疑地说道:“他没有多厉害啊。” “他的志向远大,忠于阴域,神识坚毅,假以时日,会有大造就。” “那你不是给东炎州培养了一个强敌?” “东炎州有我徒儿在呢!不怕。他就算再强,也只能和我徒儿打个平手。有我徒儿在,人族亡不了。” 火凤有些好奇地想象,“不知你的徒儿到底是怎样的人,我就听你老是夸她。” “我的徒儿和我缘分深厚,亲如父女。我们可谓双王临世,东炎州真是好大的福气。”徐则炁毫不客气地自夸道。 火凤尴尬地笑笑。真是一点都不知道谦虚。 第20章 总结 辰宫大堂是一个类似图书馆的几百坪的屋子。 东南西北连通着各个教室和部门。 这是中式园林的典范建筑,位于都城西南隅。 史官将记录的文书传回辰宫主宫,太史令集合了辰宫的机要人员议论。 茂琛活了千年之久,是辰宫资质最老的元老。面容还是三十岁左右的模样。 茂琛看完文书内容,“这些夷狄都是被控制了才侵袭城池。上面的力量有股黑色的光焰,气息十分阴郁。这怎么看都不像正经修灵者。” “息衍九州修灵界名声很大,也许他们之中有人修炼邪术。” “东炎州千年以来妖异鬼魅之事时有发生,有可能是这些邪魅的实力壮大了。” “不论如何,这些消息需要让黑鸦军和行舍会知晓。陛下那需要专人回禀。” 太史令点头,“那就整理大家的意见,在这份文书之上总结一份记录,传给黑鸦军和行舍会。” 与会者都点点头。 “散会。” 茂琛看太史令在整理文书,试探地问道:“你们史官用的圆珠是什么玩意?” 太史令抬头望向茂琛,“老祖,这只是一种灵力集合的小玩意,没什么。” “给我一个。” “给。”太史令从袖中拿出一个递给茂琛。bigétν 手指转动着晶莹剔透的圆珠,却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我怎么没感觉到灵力波动呢?” 太史令无声地扬起嘴角。 “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关键的信息?” “这个圆珠已经给你了,至于它的奥秘就由老祖自己去探索吧。” “我不想再探索什么了。我都学了很多东西了。” “这是史官秘辛,不可对外透露的。” 太史令收拾好文书,起身对茂琛躬身告辞。 茂琛问脑中的游梦田:“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是灵气集合珠。” “我知道。我怎么感受不到里面的灵气呢?” “都有专属烙印的。只有烙印的主人可以催动灵气。” “还可以这样。那给我也没用啊。这个太史令真是不尊重老人,耍我!” “这个珠子研制得很精妙,不是一般的修炼者可以制出。他们之中一定有一个顶级的炼宝大师。” 茂琛马上就想到了书法学生书圣,“我知道是谁。”biqμgètν “你可以好好跟人学习学习炼宝之术。这种术法初级并没什么用处,一旦到达高阶可是最神妙的术法之一。” “我知道了。” 茂琛断开和游梦田的联系,自己继续转着手里的珠子。 “我的好学生啊,你也太厉害了!” 书圣在都城郊外盖了间茅屋,旁边就是妻子的墓。 每日早晚,他都会给妻子上坟。 将采摘的新鲜水果摆在墓碑前。 书圣坐在地上,看着夕阳西下,感怀过去岁月。 “书圣。”茂琛的脑袋突然从竹门伸出。虽然书圣是他的书法学生,不过以他的地位,茂琛还不敢直呼徒弟的。 “夫子。”书圣站起迎上前。 茂琛露出笑容,从身后拿出两只大鹅,“给你送礼来了。” “夫子不必破费。”书圣接过大鹅,请茂琛屋里坐。 坐下之后,茂琛就环顾四周,屋内摆设齐全,就是小了点。 “你怎么要住得这么简陋啊?不必这么清苦吧。” 书圣给茂琛斟上茶,“可是这片山头都是我的私产啊。” “是吗?”茂琛突然沉默了。隐形富豪! “夫子来找我有事吗?” 茂琛掏出圆珠,摆在桌上。 “你想问我珠子的事?” “是。”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书圣捏起圆珠,缓缓转动,圆珠发出了一些莹润的光。 隐隐流动的灵力不断地流泻出来。 茂琛惊讶地睁大眼睛。 “它不是有专属烙印,怎么你可以催动它?” “圆珠是共通的,拥有圆珠的史官都可以催动。只是自己用的多更顺手而已。” “你刚才说的话是催动的口诀吗?” “不是。是挑选史官的要求。对东炎州的忠诚,对我们民族历史和文化的忠诚,才是催动圆珠的核心动力。” “这么人性化?圆珠能辨清这么复杂的驱动力吗?” “这是多年累积的经验凝炼之物,经过许多的迭代选择的结果。已经驾轻就熟了。” 茂琛看着圆珠,又看看书圣,“没想到你还这么有血性。” 书圣温和地笑了,“位卑不敢忘忧国,何况我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更要将家国土地铭刻在心。否则不是辜负了先祖和陛下。” 茂琛深受感动,想到自己的故土樊城,“难怪徐渺这么器重你。他们师徒看人的眼光真好!” “先帝和陛下都是紫朝明主,是紫朝之幸,万民之福。” “也不用这么夸。徐渺还说得过去,徐则炁就算了,他身上毛病可不少。” “可没有先帝打下基业,没有先帝选择陛下,如今紫朝就不会有这番气象。先帝的功大于过。”书圣认真地说道。 “没想到你平时温润儒雅的,竟然还能敬佩徐则炁这样的人,真是意外。” “坐在高位日久,我就越发崇敬先帝,他是个天生的帝王。他保证了东炎州的万古长存。无论怎么夸赞颂扬都不为过。” “时间真的能淡化很多东西。你这些话,他在位时可没几人说。”bigétν “时间确实很神奇。” 两人举杯饮茶,默契地对视一笑。 东炎州埋葬的生灵,这些生命轮回,文化传承,祖先后人,在历史中不过就是寥寥数笔,谁知道当时的惨烈和安逸。 要不是茂琛意外的长寿,他也不知道,后世还会有徐则炁的拥趸。 现在整个东炎州尽在徐渺治下,明主的称号已经落在她身上数百年,而徐则炁只是一个悠远缥缈的传说人物了。 “阿嚏!”在空间包袱泡温泉的徐则炁莫名鼻子发痒。“什么玩意!” 徐则炁靠在温泉壁上,幻想着他和姬朱罗相见的场景。 华玉诏特意给他安排了一个见面的机会,还是她多次劝说才获得同意的。 姬朱罗对华玉诏的纠缠失去了耐心,碍于她的修灵界共主身份啊,又不好拒绝太多次,最后同意和徐则炁见面。 第21章 棋差银河 “你棋下得好差!”华玉诏看到徐则炁和姬朱罗对弈后,嫌弃地说道。 “我干嘛要下棋好?”徐则炁反问。 华玉诏一脸遗憾地摇头,“好没内涵啊。” 姬朱罗红唇微扬,压抑着笑意。 “我只要把不服我的打下去就行了!干嘛要下棋下得好!”徐则炁大声嚷着。 华玉诏眯着眼睛叹口气。 “要娶我的人,棋道不能在我之下。”姬朱罗柔声说道。 “啊?”徐则炁这回真的陷入苦恼了。 姬朱罗留下来一个小傀儡玩偶,是一个白衣女子的半臂高的傀儡。 据姬朱罗说,这傀儡之上有她的些微神识,多数都是棋道见地,只要赢了这个傀儡,姬朱罗就会有所感应,会再来和徐则炁对弈。 空间包袱里,屋外空地上,摆着两个檀木棋盘,一个是象棋,一个是围棋。 中间坐着一个白衣傀儡,十分精致灵巧。 徐则炁每日都会摆些水果鲜花在傀儡面前。bigétν 闲来无事或是有闲时就来这里看棋谱,和傀儡对弈几盘。 基本都是惨败收场。 为了娶媳妇,徐则炁可是很用心地在学棋道。 师仙妙听说姬朱罗给徐则炁开出的条件,打趣她:“你是真的对他有意,还是想戏弄他?你的棋道可是神通天地阴阳。如果他能和你打平手,那倒是匹配得上你。不过这要花多少时间啊。” “大道明悟只要一瞬,他如果有慧根,会很快。” “你开玩笑。大道这么好悟,世间都是高人,还有什么纷争是非。凤毛麟角的事,你说得这么轻巧。”师仙妙戏谑地说:“你和他之间的纠葛越来越多了,我感觉你们的结局已定了。” “什么结局?” “你恐怕真要成徐某人的媳妇了。”师仙妙笑若春华,明媚迷人。 “那也是许久之后的事了。等他悟透棋道,我都未必还在这方天地,说不定我也要羽化归去。” “是吗?我看好你们还会有交集。” “那就且行且看吧。”姬朱罗淡淡说道。 姬朱罗离了灵虚洞,回到飞叶泉闭关修炼了。 火凤来找徐则炁,就看他坐在木椅上,一边翻着棋谱一边摆着棋子。 “你这样学要学到什么时候?” “先把套路学完,再发展上层建筑。” 徐则炁抬头看着火凤手里拿的两个小香炉。 “你手上拿的什么?” “送你的修身养性的香炉,土黄色古色古香和绿冰晶雕花典雅的两款小东西。平时下棋,旁边点上一些艾草香,这日子多惬意。” “真有心了。” 徐则炁接过小香炉,越看越喜欢,心情都变好了。 “你们这修灵界有些习惯和东炎州还差不多。” 火凤走到种着草药的地,拔了几株艾草株,不到一刻钟就做了好几大盘艾草香。 “给。” “真周到。”biqμgètν 点上火,放进艾草香,盖上香炉盖,袅袅香烟从炉盖的孔窍里飘出。 闻着馨香暖融的艾草香气,徐则炁静心看书。 火凤走到空间内的小山上,其中的一棵白蜡树闪着异样的光。 “哎?这棵白蜡树?”火凤手摸上白蜡树,感到树身内里蕴含着蓬勃的灵气。 火凤试图吸取树内灵气,没成想树里一道强霸的罡气将火凤直接撞到屋外空地上。 落在土地上,满身都染上了灰尘,火凤扭着身子“哎呦”痛叫。 徐则炁不以为意,还如常翻着棋谱。 火凤不甘心,再次来到白蜡树前,“你是什么东西?” 动用火术烧它也没反应,用冰冻它也没反应。 “我要放大招了。”火凤变出一把泛着寒光的铁剑,“这可是我们凤凰一族著名铸剑师打造的,今天就让你试试。” 一剑斩去,起初还没事情,突然剑身就碎成了均匀的十几块断片。 “啊~”一声响彻空间的凄厉哭声从小山上传来。 徐则炁抬头看了眼山上,“怎么了?” 火凤眼里噙泪,飞到屋外。 “山上有棵白蜡树,我怎么都弄不了它,它还把我的宝剑毁了。” “哦。一把剑而已,不要那么激动。” “那是凤凰一脉铸剑大师的作品,修灵界独一无二的一把宝剑啊!”火凤提起声量说道。 “这么宝贵的剑连棵树都砍不了,毁了就毁了。” “那棵树不是一般的树。” “怎么不一般?” “它无坚不摧。” “我也无坚不摧。” “它只是一棵树。”火凤强调。 “你要好好反思下你的修为了,怎么一棵树都能欺负你?”徐则炁轻蔑地看了眼火凤。 “我真是没脸见人了。”火凤转身,“我不修炼出个样子,就不来找你了!” “慢走不送。” 徐则炁看的是象棋棋谱,象棋有将帅核心,卒、炮、车、马、象、士可供驱使。 平移有九个数位,进退有九个数位。 楚河汉界当中区隔两方棋子,一方为红,一方为黑。 红方先行。 现在看的棋谱都是顺手炮起步,第一步都是炮二平五。 这已经是下棋的一种定式了。 只要走顺手炮,第一步都是炮二平五。 徐则炁下了半天,也就只知道炮二平五的用意,稳妥。 占据中位,然后摆阵变化,稳中求变。 不论是象棋也好,围棋也罢,稳是很重要的素质。 徐则炁目前下到的谱子,应对炮二平五的有两着:一位炮8平5,对炮射;一是马8进7,中炮对屏风马,防御灵巧。 对炮轰后续就是派车上阵,横车对直车,直车对横车。车这个棋子在后续的布局走法上是个关键的大将,冲锋陷阵。 中炮对屏风马阵法定式多样,炮马争雄。一骑马就可以变化出无限的路数。 徐则炁下棋其实不算特别差的,他就是喜欢横冲直撞,顾前不顾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姬朱罗困死了。 怎么死的倒是明白,就是没这心思去布局。 谁叫他向来就是喜欢实力的碾压,他拳头硬了,悟性高,可是弯弯绕的心思真不多。 你看他一看对眼姬朱罗,连要报仇的心思都立刻改掉。可知他就是即时应战的那种人。定下目标就做,多难都克服得了,不计代价去求。 亏得他眼光独绝,要不连内里亵衣都要丢光,可他在乎吗?刚复生就敢光着屁股追打茂琛的事,大家都别忘了。这家伙脑筋其实简单得很。 第22章 白蜡树起火 黑右横车式,中炮对屏风马开局。 下至第七回合,除开局外,红方依次出动了马、车、兵、车、马、兵,黑方则是车、马、卒、马、车、卒。 红方只多移右车一次,其余兵马是不同位置出击,双方有护,中、左路兵齐出。 黑方多移马、卒,皆过河进入红方阵中。平移车布阵,还出动左路兵马过境,更加主动进取。 红方守势,稳中进取。 黑方积极,出阵吃子。 双方都是左路先行,伺机调动右路辅战。 “这好像和打仗很像。”徐则炁自己在琢磨的时候联想到了战事中的各路军马。 摆完棋谱上的棋子后,他就开始思考接下来该怎么走了。 “这要很高的算力和稳定的心态才能下完吧。我已经没耐心了。”bigétν 拿着棋子,一手撑着脑袋,“这赢了就吃个子,比拼的是算力。实际打仗可没这么简单,风雨人心都是不断变化的,还要看齐心和运势,哪里是简单的算力就能决定胜败的。” 徐则炁沉下心,不断地摆放吃子,然后攻守转换。一会黑方赢了,一会红方赢了。 好像明白了一点,落子最好有根,关键棋子行进路上有援兵或伏兵,或者牺牲某个棋子争取有利的位置,抢先一步,最后只要让将帅无路可走就行。 “就这最后一步还算是真正切合实际了。没有主心骨,任何势力都是散沙,要么被吹散要么重新选择核心。” 徐则炁一时得意,沾沾自喜地看着傀儡:“我觉得我大概明白了。我们来下一盘。” 傀儡和徐则炁对弈,沉着应着,环环相扣。 一开始徐则炁还沉得住气,开始落于下风就开始胡走了。 “认输了!” 傀儡端坐静默,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只是要耐心,还要心有成竹。姬朱罗一个玩偶都比我高明,不怪她嫌弃我。” 象棋的棋子都有明确的走法,就像军队都须纪律严明。 而且象棋是子力相当,没有谁吃不下谁一说。 这和围棋是一样。只不过围棋简化成黑白两子。更加接近核心的争夺。 象棋则是有一定的象征意味,可以与实际机动军卒相映照。 围棋是阴阳的交替,象棋是战争的策略演示。 可是真的棋道高手总能在万法之中找到取胜之道。 胜败都要有明晰的认识,策略和术法都要有明确的目的和方向。 “我就是心里看不上这些游戏,才不以为意。若用心去定方向,未必会败得这么惨。”ъitv 徐则炁看着复盘的棋,陷入了冥想。 要赢!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这是战术素养,化为棋道的浅显,增加了趣味性。 “创造这些棋的先人真是天才!”徐则炁不由赞叹。 他虽然自大狂妄,但对贤哲圣人还是很恭敬的,这也是他自身悟性高,可以接受贤哲思想,善于择取精华的优点。 地府的人对徐则炁的评价是在长时间相处下来逐渐好转的,就是他的一些惹人不快的特质没有遮掩拖累他的禀赋和进取。真正的优秀一定是会被人看到的。 可是要用心哪有那么容易。 追求强大的战力是实际可以用到的,这种棋道看似游戏轻浮,如何让徐则炁真的重视。 还要绕这么多弯子去想别人的心思,再改变自己的对策,好累! “姬朱罗真是刁难人!她要是给我点实际的奖励,我也不至于学得这么累?” 修炼的话总是有个实际的成效的。 下棋又赢不了大佬,只是一直被打击,自己又不感兴趣,虽然能领悟到一些道理,终究还是和本性差的大了点。 “姬朱罗!你要是亲我一下,我现在不至于这么不满!啥好处都看不到,还成天被你的玩偶打压,这日子没法过了!”徐则炁发泄地对着顶部叫喊。 喊完以后,身心疲惫。 徐则炁躺在地上打起了瞌睡。 正在飞叶泉的姬朱罗听到了傀儡传回的声音,在心里偷笑。 隔绝了傀儡的神识联结,姬朱罗专心修炼。 徐则炁把弈棋的事放下,先在温泉里泡澡休息下。 棋谱上有两种方式应着:一是右车后撤一步,在河边待守;一是右车左移,占据将宫边路。 前一种说是红方难有便宜,后一种红方略优。 按照这种说法,前面七个回合,已经是黑方掌握利好了。花费心机布局竟然没有便宜,那布这么久是在等待收官布局看谁出错还是看谁更沉得住气? 既然都有棋谱在这了,执红者为何要走这么十几步让自己占不到大便利,按徐则炁的想法只能是想让黑方情敌莽进,耗耐心和拼细心了。 要不然谁作战会明知走那么多路都没什么大差距,还要费力布这么局。 能被记录在棋谱之中一定都是比较通用的招式,前人的智慧和经验其中潜藏着的深意,需要细细琢磨。 这种对局就是布局等待中盘和收尾的局势变化,只要双方有人不够熟稔或是一方失去耐心,必会输棋。 “哎~”徐则炁靠在温泉壁上,还是泡温泉享受,啥都不用费心思,就是舒坦。 小山上一道闪光,徐则炁凝目搜寻光源来处。 “火凤被打击的就是那棵白蜡树吧?它在干什么?” 徐则炁能感觉到那棵白蜡树有着非比寻常的能量,毕竟是他的空间里长出来的,他没怎么防备。 “等你熟透了,我把你做成木棍,刚好趁手。” 徐则炁精通棍术,掌握了幽冥业火后就没怎么用棍术了。他对兵器没什么欲望,要是这棵树合适,将来可以弄个木棍当个兵器使使。 “就是不知道你这棵树为什么这么张扬,真不怕我劈了你?” 白蜡树似有所感,光焰消了下去。 这个空间包袱更加认可徐则炁这个主人。 火凤制造出这个空间后,在里面种植异草,悉心打理空间,没见什么树发光。 没想到跟了徐则炁后,空间都有点主人的脾性。bigétν 各类异草都长得特别快,灵气大增。 火凤不时就来蹭一点草药。 连这棵白蜡树都自发地开了窍,千年之间萌芽茁壮,似乎真有要成器之兆。 第23章 幽冥面圣 中炮过河车对屏风马有一个黑弃马陷车型。 翻着谱子摆着红平车捉马式的布局。 开始的路数都很像,就是黑方开始弃子强攻,风向急变。 书中说是构思源于一本古谱《自出洞来无敌手》,这名字倒是很得徐则炁的心,看到这名字就会心地笑了。 “很有自信。不错。” 红方架中炮,黑方跳屏风马防御。 红方发车过河,黑方直接舍马取势。 一路下来,势如破竹,愣是没吃子。 红方还要跳个窝心马,下过几盘棋都知道窝心马都是自取死路的招数,很难应变。 红方有两种应着:一为出中兵,最后你来我往,黑方顺势左炮镇中,一旦顺风下,真是想挡都挡不住,只能先防见机行事。一为弃三兵,保持红方吃子多的优势,伺机而动。 这个局就是黑方在定局初期占势的局式,一旦红方泄气或疏忽,就是快速结束对弈,黑方轻松取胜。 徐则炁的棋艺只能想到弃子对冲,借黑方的势来破局。 子多可以耗。ъitv “势这个东西,要是能明明白白看到,写个提示词就按方便了。非要虚无缥缈感受,扭捏。” 徐则炁对形势倒是有敏锐觉知,就是真要运用到棋盘,还要结合策略和棋子去算,那真是太费劲了。 “要不是要娶媳妇,我真想翻了这个棋盘。我徐则炁怎么会认输?”徐则炁的字典里没有输这个字。 输了再来,总要赢的。要是这棋盘直接用打的就好了,这样他就尽兴了。 徐则炁在弈棋之中,心思越发细腻,顺带磨练了耐性。 他心里知道自己的性子在变化,可是他就是不想承认,那不是他的风格。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县城晚上,打更人打过三次锣,在路上看到一个灰衣男子。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瞎逛啊?最近县城出了一些幽冥鬼祟,府衙已经下了宵禁令了。快回家。” “多谢兄台提醒。我是初次来这,本来想看看这里晚上的人情风物,不巧赶上了。” 打更人走近看到灰衣人面皮白净,一脸无辜,看着像个士子,“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快回家吧。还好遇见我了。要是被巡防的人看见,你说不定要蹲牢子的。” “好。我这就回去了。” 灰衣男子是魔教长老,他变成一个人族寻常模样,敛去了阴域的魔气。他化名兰琊游历东炎州。 本来他想着去黑鸦军和辰宫这些紫朝机要组织,没想到里面考核严苛,要验明身份。 初来乍到,兰琊真没搞到个合规的身份。查起来就是黑户。 想要弄个户籍,偏偏管理户籍登记和核验的又是辰宫和黑鸦军出身。层层关卡,就是卡着不让他进。 那只能旁敲侧击,迂回了解东炎州的底细了。 在民间打探消息的时候知道了倾脚夫这个工作,好像背后有什么大靠山,进去了会有特殊待遇。 兰琊这个人真的不喜欢粪便,最终还是打消了当倾脚夫的念头。 传说紫朝先帝就是倾脚夫发家的。 魔教没人知道徐则炁的来历,只知道他是前任教主钦定,统御魔教千年,教众都服他。 兰琊可不知道他家教主就是东炎州人口中的先帝。 兰琊要想打探东炎州虚实,是急不来的,要慢慢融入这里的生活才行。 正在兰琊返回客栈的时候,一道幽冥气息从街道屋宇上空窜过。 兰琊心思一动,化成一阵黑气尾随其后。 县城的连绵山林里有一处深泉,平日要来这深泉要翻越密林和峭壁,这里人迹罕至。幽冥倒是选了这个好地方来聚首,互通有无。 “边关的夷狄侵袭不是幽冥干的吧?”一个柔和但透着凉意的女声询问。 “我打听了一圈,都没人认领。以前他们要是有谁做了这么一件事,早传遍幽冥众了,哪会到处打听?”被兰琊尾随的幽冥众回道。 “他们也在打听?” “是呀。大伙都很好奇。” “不愧是同类,性情还真像。” “老大,这次袭扰会是谁做的?” “这种行事风格很像幽冥众,但是既然幽冥中没人认领,估计有些新的阴魔势力进入东炎州了。” “这东炎州可是我们幽冥的地盘,谁敢来?”biqμgètν “息衍九州这么大,一定不止这里的幽冥阴祟势力。那些修灵界中应该也有阴昧势力。” “那他们不是东炎州所出,凭什么来我们的地盘?” “让底下小的们都注意点。一旦发现就传扬给幽冥众,大家尽力消灭外来阴物。” “是。” 兰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化成一股黑气飘回了县城。 深泉中恢复了片刻的静谧。 过了一会,一个杳冥没有固定形状的东西踩在水面上,发出了一声婉糯的叹息。 徐渺收到了幽冥传来的消息,“这些祟物真是胆大,竟然给我传消息。” 消息是一个柔和的女声,告知了边关袭扰是他州阴祟势力进入,不是东炎州幽冥众所为。最后说了句:“谢陛下林夜中放生之恩。幽冥谨存于心。” “是那个幽冥之物。还是个知道感恩的,挺懂礼数。” 徐渺想起千年前,她在林中好像是放了一个奔逃的阴物,不知她现在竟然修炼成这么胆大的幽冥渺蒙了,都敢直接找她了。 “倒是很有长进,手段很高明。”徐渺宫中重重卫护竟然如此轻飘飘就进来了消息,也是个人才。 深泉幽冥经历了千年修炼,早是幽冥众的大佬,不过行事低调,很少露面。 兰琊回到客栈,躺在榻上修炼魔功。 魔功是阴域都会的基础功法。不是什么隐秘。 他正在练的是经过两任教主更变的魔教魔功,吸收魔气更迅速,筑魔基更精实。 徐则炁不练这魔功,都可以改进魔功心法,让魔教众人完全无法质疑他的阴域身份。 修灵界的人不练魔功是无法勘透里面的门道的。 徐则炁之所以能精熟魔功,只是因为他修炼的幽冥业火源自魔界,魔界是众魔之源,什么空间的魔功都是有相似之处。 徐则炁幽冥业火可以向下兼容阴域魔功,改进魔功在他这不是难事。 第24章 找工 客栈掌柜在算盘上噼里啪啦打着珠子,用毛笔在账册上记下一笔。 “掌柜,这里有什么有名店家招工吗?” 掌柜抬头看兰琊,“客官没上过辰宫学塾吗?” 兰琊身上的士子气质太突出,好多人见了他总以为他是辰宫出来的。 毕竟整个紫朝所有公教和私教学塾都归辰宫管辖。大家平时都直接把这些学习的地方叫成辰宫学塾了。 “这县里农田最近倒是要招人,其他地方没听到要招工了。” “你们这么大一个县城,都不缺工?”兰琊有些疑惑。 掌柜笑笑,“你不是本地人吧?” “我是外城来此。” “我们这以前是先帝发家,后来每任县官都有个硬性规定。除了农事,其他各行各业,要从平民中选定从业者,不许超过半年岗位空缺。多就出,少就补。” “这怎么办到?”兰琊问道。 “从孩童开始启蒙开始一直到成人礼,就先登记将来要从事的工种,从资质好的往下安排,先本县再外城,我们这城里岗位是不少,人更多。工作的位置早满了。就是最近农事多,田地在扩大,才凑巧要招新人的。” “其他地方都没这种规定吧?” “各地有各地的特点,我们这是这样的。不过臣民基本都是不会混不上饭吃的。要是哪里真出了饥馑,那在任的官员要治罪的。”掌柜拿着毛笔指指屋顶,暗示圣上,“上面那位一直都在看着。她手下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管的比较严。” “那收学徒吗?” “那你到处都可以去试。这里一直都招学徒,只要你条件够,他们都会要的。” “好。谢谢掌柜。” 掌柜亲切地笑笑,又埋头打他的算盘。 徐则炁复盘了这两日看过的棋谱,加深自己的印象。 灵海中传来了修罗太子的声音:“到魔界一趟。” 徐则炁放下棋谱,从空间包袱里走出来,看到外面一个幽暗的缝隙,他直接钻进了缝隙之中。 魔界的黑河涌动,水面不断冒出了巨大的气泡。 “这是怎么了?” “整个三界的热源都在共鸣,火的力量在增强。各方势力都在加快进程变强。”修罗太子望着河面说道。 “火?” “火是生命之源。这千年来火的力量不同往日。” “师父,这会怎么样?” “不知道啊。”修罗太子摇摇头。 “师父找我来有什么事?”徐则炁走到修罗太子旁边,和他并肩站着。 “告诉你一声。你若是发现有什么变化可以告诉我。我一直在魔界,无法知悉各个世界的变化。” “好。其实不用特地叫我过来。在灵海里说声就可以了。” 修罗太子看着徐则炁,“不能叫你来吗?” 徐则炁有些谄媚地“嘿嘿”几声,没再说话。 他往日的狂气在跟修罗太子修炼后就荡然无存了。这可是他在魔界最粗的大腿,他要抱牢了。 “最近在干什么?” “在学棋。” “哦?学得怎么样?”修罗太子很意外,他的这个徒弟不是个喜好文雅的人,怎么有兴趣去学什么棋。 “好难啊。待在那想招想了也赢不了,好烦啊。”徐则炁跟师父抱怨。 “棋道先要静心。” “师父说的我懂,可是好难做到。” “知行合一本来就是顶级的心法。如果什么都能做到知行合一,那世上的事情就简单了。” 徐则炁点头,脸上还是透露着一丝苦涩。 县城私塾外的台阶上,一个童子正扯着一根草,在那一段一段掐,掐下来一段就扔一段。 兰琊经过看到,上前看了学堂里学子都在默读和练字,就问了句:“小孩,你怎么不进去读书啊?” “夫子让我出来散心。” “你心里闷?” “就是觉得读不进去,不想练字。” “夫子这是体贴你,让你休息。” “嗯。公子这是要去哪?” “我想找个地方做学徒。” 童子歪着脑袋,笑嘻嘻地看着兰琊,“你来我家。” “你家是做什么的?” “糕点。我姐现在当家,她是远近闻名的糕点西施。手艺好,人也好看。”biqμgètν 兰琊温和地笑一笑,“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不想做什么糕点。” “那你去行舍会问问。” “行舍会不好进,要有资格。”兰琊也想进紫朝背景最深的商贸协会,奈何那里的人都是推荐进去的,一般不招人。 “你来我家当学徒,我姐和行舍会熟。” 兰琊眼里一亮,坐在台阶上,问童子:“你不怕我是坏人啊?” “你是吗?”童子一脸天真地看着兰琊。 “不是。” 童子纯真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姐姐说了,世上没有好人坏人,只有自己人和敌人。” 兰琊一怔,“你姐说得挺有道理。” 放学了,童子出门看到兰琊,有些茫然地问:“公子找我?” “嗯?你忘了和我约好去你家店铺的事吗?”兰琊一脸懵。 “忘了。”童子防备地看着兰琊,从他身边路过,快速飞奔回家。 “这位公子。”夫子从学堂里走出,仙风道骨,白须飘飘。 兰琊询问那个童子的事。 “哈哈哈。那孩子在修炼什么不死仙术,平日里稀里糊涂,不过还是可以像个常人生活。没惹过什么大祸。” “真有不死仙术吗?” “那孩子瞎想的吧。我平日就随着他的性子来,反正他家有个铺子,养他一口还是不难的。”夫子抚着长须,笑意盈盈。 “他家铺子在哪?” “城南的那条商业街。” “谢夫子。” 夫子看着兰琊离去的背影,露出了不明深意的笑容。 这不是人族,亦不是东炎州之物。息衍其他州来的吧? 华灯初上,县城的宵禁一解,晚上就变得很热闹。 商铺的灯笼都挂上,各处的街道人流攒集。biqμgètν “姐姐,今天还是吃素面啊?”童子一脸苦相,看着自家姐姐。 糕点西施一张清丽聪慧的标致脸蛋,配着她的袅娜身形,真是让人怦然心动。 “不好吃吗?” “我想换个吃的。” “下次吧。”糕点西施柔声劝着弟弟。 “好吧。”童子听话地拿起筷子吃起来。 今晚说过的话,隔天就忘了。 吃了很多次的素面倒是记得清。 她这弟弟记事都挑着记,幸好还是个正常人的行径。 “请问。”店铺外一个男子问道。 “来了。”糕点西施应声出去看。 第25章 审理案件 县官今天刚接到两个案子,都是男女纠葛的命案。 一个是男子控制不了欲望欺侮了美貌女子,家里人带着女子上门报案。县官命人把犯案者抓捕到堂前。 一个是女子遭到侵害反击杀了想要行侵害之事的男子,男子家人押着女子来报案。 “你认罪了就当堂砍头,以儆效尤。” 堂下衙役把男子当堂砍了。 美貌女子有些不忍看这血腥的场面,靠在家人怀里寻求安慰。 县官劝慰美貌女子家人,“带你家女儿回去吧。” “谢大人。” 县官又指着杀了欲行歹事的女子说道:“你这女子人小小一个啊,倒是有些血性。” 被杀男子家人说道:“大人,她可是杀了人!” 县官纠结地皱着眉,“可是这样有血性的女子,将来可以繁育有血性的子嗣,黑鸦军就想要收这样的子嗣。我要是杀了一个有血性的女子,那不是断了黑鸦军的生源吗?” “请大人为小人做主!小人兄弟不能白死!” “可你兄弟想欺负人家,也算咎由自取吧?”县官为难地说道。 “请大人做主!”堂下报案的男人额头重重地敲在地上。 “要不你搭一条命,我再把你的命算在这女子身上,这样杀害无辜平民是必须要严惩的。这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要我搭一条命?”男人错愕地看着县官。 县官扬着嘴角,“你敢吗?” “我……这不公平……” “那你来当这县官。” 县官眼神突变,狠厉地看着男人,“不好好管束自己家人,犯下错事还要赔上反抗女子性命,你哪来的脸?” “大人……” “就是有你们这种无能不辨是非之辈,紫朝才不能更上一个台阶。不好好精进品德学问,在这里纠缠,不知好歹。”县官一字一句,抑扬顿挫,冰冷绝情。ъitv “小人,小人知错了。小人不告了。”男人背上冒出冷汗,嗫嚅着说道。 “你下去吧。” 看着男人走出府衙,县官严肃地看着女子,“你知道为何我没判你吗?” “大人知是非。”女子直视县官眼睛。 “我看过你的学塾评价,都说你有韬略,不似一般娇娃,我是爱惜你这样的人才,才维护你。” “大人是想让我繁衍子嗣,为紫朝添砖加瓦吧。”女子不卑不亢。 县官突然笑了,“别这么说。俗话说得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嘛。县城好儿郎有的是,别因为几粒老鼠屎就对男人失望。” “大人还真是对紫朝忠心耿耿啊。”女子话里带着嘲讽。 “每个民族都是要靠女子繁衍子息,我是尊重你而已。” 女子冷笑一声。 “为了安抚你受惊的心,本官要赏你一些碎银,请你笑纳。” “不必了。我不缺钱。” “这样,甚好甚好。多谢姑娘体恤本官,我省钱了。” “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可以,要是有人找你麻烦,尽管来报案。” “谢大人。小女告退了。”ъitv “慢走不送。” 县官长舒一口气,抱怨道:“这些人能不能摆脱低级欲望,做点有格调的事。耽误我学习精进。退堂。” 衙役敲击刑棍,齐声“威武”送别县官。 衙役退出大堂,回到各自岗位巡防。 数日后,免罪女子被发现抛尸在郊外。 县官张贴通告奖励线人。将这件事情在邻近各县都传扬一遍。 半个月后,凶手就捉拿到案了,就是那个被县官打发回家的男人。他不甘心兄弟被杀,尾随女子将其暗害。 “把这个男人和他被杀的兄弟家中的所有资财尽数补偿女子血亲。” 男人家里颇有产业,都归入了女子年幼的妹妹名下。 此案就此了结。 该女子的妹妹成年后进入了行舍会。 徐则炁摊开一张宣纸,拿着毛笔蘸蘸墨水,开始记录每次摆棋谱的心得,加深自己的印象。 药地里的草药从小山溪水中吸取水分,水珠凝结在空中形成珠帘飞向药草之上,一滴滴下坠渗入植株中。 这里的药草平时都没有被移动过,除了火凤不时来拔掉一些,其他的用不到的已经千年未动。 徐则炁的灵气和空间包袱共通,这里的植株和小山溪水温泉都在千年中成了不小的灵宝灵地。 徐则炁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他的一身本事本来就是修炼心魂所成,对外物的依赖不高。 “象棋的棋子的位置标识数字是一到九,从最底线往前进最多只能进九格。数字一从右开始依次数下去。”徐则炁嘴里喃喃说着,慢慢就变成心里说话思考。 红方的一号位是黑方的九号位,互相面对就是一个镜像位。对角的数位是一致的。 设计这个棋盘的人是不是参照了阴阳太极转动的方向,从右往左有些类似圆形顺时针旋转,将立体的转成平面的,就变成了从右往左。 紫朝书写方向是从右往左。书籍书写相同。 以左为尊在头脑里联想成一个立着的圆形,从上往下就是从左往右。 这次的棋谱是红平炮通车式。 前七手都是大差不差,就是黑方这次最后停在了右炮过河上。黑方的将宫士象齐出,护在宫心。 红方右车过河抵着黑方的炮位。 基本每种定式前七手都是一个地基的作用,从第八手开始就是策动战术了。 两种应着:一种是红方出中车。一种是车九平八。 第八手若是下得好,基本就打下了后盘的取胜的优势,节省许多不必要的回合,快速结束对局。 不过各种定式都是久经验证,一般下出来最简便选择就是照谱子走。 既然两种应着都有人用,必定都有其用意和考量。 以十分熟悉棋谱套路的棋手来说,可能选择看似不利的,是考虑到对手的性格和下棋风格来应对。biqμgètν 有些喜攻有些喜守,有些耐久有些急攻。 前种应着出中兵,棋谱上说是黑方占优。 “这就是我觉得别扭的地方,既然红的先下,为什么会让黑方占优呢?那下十几手真就是等对方空子喽?太绕弯子了!” 后种应着是出左车,最后双方对峙。 第26章 美梦成空 棋谱说黑方下的结实,棋形复杂多变。应该是太多棋子运用了,每个都有联系,需要很强的控制和长远的布局才能掌控住局势,功力要求更高。 就像你对着一个不喜不悲的人,你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法子去让他产生波动。就只能跟他耗。biqμgètν 万一人家就是已经得道了呢? 那就别想赢。 能一直维持住平衡并且有十足耐心的对手是很可怕的。 如果真到了真刀真枪,人心浮动,没有利益驱使,想推动别人按照自己的方式走想想就知道多难了。 所有优良军队纪律都是很关键的。 高手对弈,前七手定局式,后七手看优势,再后面就比耐心和失误了。 所有棋谱都不太记录收官,越到终局每一步的影响就会放大。 势能和牺牲的棋子的力都转移到剩下的棋子中。 围棋就不是如此。 围棋把整个棋盘所有空间都展现给你,把势能赋予黑白两色。更易看懂。 接着开头的七手的后七八手,其中有些变着是红方占优,可是棋谱不选。 局中的占优不代表局终的胜利。 贪图中局的优势,可能这一步对后面获胜反而是个多余的,那就干脆舍去。 棋谱在不断更新,更有效率更长远的下法会被一直传下去。 紫朝从上古就喜欢记录历史,其中蕴藏的内核的道理是一样的。 曾经走过的多余的路,不管是失败还是成功,都是依照大道规律运转,只有记录下来,多加推演思考,才更能接近大道的轨迹。 许多的事不需要做,许多的事不得不做。 有些人凑巧做了,有些人有意做了。 若是人人都掌握了大道,谁还稀罕什么金银财宝。 说不定自己就凭空造出了金银宝器,回头再看过去孜孜营营就觉得多此一举,浪费生命。 不到掌握道成为道的那刻,谁不是道的棋子呢? 知行合一真是世间顶级修炼法门。 所谓有志者事竟成。 所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不但要思,还要行。 想做诗仙,就学尽诗道。 靠在温泉那休憩,徐则炁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他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姬朱罗的棋道到底到哪步了?万一她已经是棋神之境,那我要学多久才能赢她?” 长叹口气,“这不会是个无底洞吧?我是踩到她给我挖的巨坑了吧!” “她就这么不待见我?我挺好的。”徐则炁有些不甘心地说。 脑海里浮现姬朱罗的绝世容颜,徐则炁心情转好,脑袋有些轻飘飘,“值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至少她这么美啊!再亏也是个大美人啊!况且还能打仗,值得的!”bigétν 心里浮出几句话:九九八十一化卦,变易不定。顺势而行,直取宫心。 “兰琊,这个面团你发得不好,时间不够。” 兰琊那晚找到糕点铺就成了店铺老板糕点西施的学徒。 “好。我会注意的。” 糕点西施去街面上卖糕点去了。 这个糕点铺,人手不超过五人,偶尔工人家里有事,可能就只有两三人。 兰琊这个学徒是这里的第十三位。前面的十二位学成出师,都到别处开店了。 糕点西施一点不藏私,只要肯学她都愿意教。看情况收点学费,主要让学徒出力帮忙干杂务。 在糕点铺当学徒,想出师一点都不能偷懒,平时杂事就够忙半天了。 兰琊本来还以为糕点西施长得那么清美,性子会比较温柔,哪里知道她最会使唤人,一点不浪费人力。 虽然工人有事都能请到假,工钱都按时足额给够,但你在店里,那就是效率机灵手艺地道,关键的素质半点折扣都不能打。 这里的工人都是糕点好手。 中午吃饭的时候,是个大妈来做的饭,饭菜很家常,味道还不错。 吃完饭,糕点西施就自己洗碗,上楼休息了。 工人甲看了眼楼梯的方向,转头看着兰琊乐道:“你这一身文人气质的读书人干嘛来这?” “我就是想学点手艺。” “你学不来。” “为何?” “气质不对。看你学的时候心不够专注,你的心不到,这手艺好不了。徒有其行。” 兰琊钦佩地看着工人甲:“大哥好见地啊!” “客气客气。我就是吃这碗饭的。要是读书那我就不行了,那些道理字句看了犯困。” “你喜欢有烟火气的东西,喜欢美食。”兰琊说道。 “差不多就这个意思。不愧是读书人,挺会总结。”工人甲憨笑几声。 外面一个小孩拿着一束漂亮的花束送到店里。 “给老板的。”说完小孩就走了。 兰琊有些好奇地看了眼花束,颜色搭配得挺典雅的。 “又是钦慕老板的公子。”工人乙是个女师傅,笑弯了眉眼。 “你要是别这么朴素,说不定也有人送你花。”工人丙也是个女师傅,胖胖的已婚女人。 “别,老板也不打扮,她就是天生丽质难自弃。我不想找麻烦。糕点手艺还没学会,没功夫应付这个。”工人乙伸着手一脸抗拒。 工人甲憋笑。没人想送你。 兰琊问道:“老板怎么没成亲啊?” “谁知道?县城里的好男子不少,许多人都来追求过老板,老板没同意。”工人甲回答。 “老板不用着急,她有钱有貌,还有做糕点的手艺。紫朝又不会勉强女子成婚。有朝廷兜底,只要是成年人都能养活自己,风化这么好,门当户对还是两情相悦都可以。老板不急就不用上赶着定下来。没必要。”工人乙说。 工人丙点头。 “哦。” 兰琊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的,这紫朝倒是开明。 长此以往,人族的防御心会更加淡化。 朦朦胧胧中,徐则炁好像在梦里和姬朱罗发生了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脑袋垂下,被温泉的蒸汽一熏,就清醒了过来。 “哇!好美的梦。怎么就醒了呢?”徐则炁摸摸脑袋。 傀儡身上微微的光晕消散下去。 闭关的姬朱罗眉头一动,刚才修炼火术时,牵扯了原生的欲望,联结了傀儡的神识,竟然莫名生成了一个旖旎的梦境。 她和徐则炁真是……越来越扯不清了。 第27章 锦衣公子 “兰琊,你去街尾打水。店里水不够了。”工人乙指使兰琊。 看到大家都有事干,兰琊应声,到院子拿起两个水桶就出门去接水了。 店里就两个男工,他是学徒,那基本杂活都会先让兰琊去。 街尾的水井边还有三四个人在那接水。 一个锦衣青年跟着一个小僮慢慢靠近兰琊。 “兰兄。” 兰琊闻声转头,只见一个锦衣俊秀公子站在身后,身姿如青竹挺立,清雅若林风习习。好俊的男子啊! “我们认识吗?”兰琊有些好奇地问道。 锦衣公子拱手相拜,“我有事相求兰兄,此前不曾相识。” “公子唤我有事?” “想请你给你家老板带个话。” “公子自己怎么不去?” “不方便。” 兰琊细看俊秀公子,看他面相清雅,气质出尘,不像歹人,就问:“什么话?” “七夕灯楼一叙,裴氏子清灵敬上。” “好。” “多谢兰兄了。” 兰琊把话带给老板,只换来淡淡一句“知道了”。 七夕灯节,街市彩灯琳琅。 一座富丽酒楼靠街的桌上坐着一对样貌十分出众的男女。 “裴公子带来我要的东西了吗?” “给。”裴清灵将一个木盒放到糕点西施面前。 糕点西施打开木盒,只见熠熠生光的宝珠放在木盒之中,“嗯,是个好东西。”biqμgètν 裴清灵收下货银,看着隐蔽角落的男子,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小姐出外要注意安全。今日人潮如流,恐生变故。” “不劳挂心。这就别过了。” “再会。” 裴清灵将糕点西施送出酒楼,转身上楼接着饮酒。 糕点西施独身一人在街市上观赏彩灯,不知觉走到城门郊外。 几个大汉跟着她很久,此刻看四下无人,要上前将她掳走。 酒楼暗处的男人觊觎糕点西施美貌日久,心痒难忍,终于找到好机会,特意买通了几个做暗活的人想要绑了她,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再顺水推舟哄劝她嫁给自己。 主意打得好,糕点西施路走得偏,本来几个大汉都觉得肯定可以做成,没想到一团幽冥气团从后覆上几人,悄无声息地吞噬了他们。 幽冥气团退下,一个似形无形的气随着风飘至站在河岸边上的糕点西施身边。 糕点西施眉尾轻轻一动,似有所觉。 这股似形无形的气沉默了一刻,终于开口,声音柔和:“少主。” “谁是你少主?” 女声失笑,幽渺清盈,“徐渺是我们的王,你自然是少主。”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王说的。” “还有谁知道?” “只有我。” “母亲什么时候成了幽冥的王了?” “徐渺不是紫朝的王,是整个东炎州的王。幽冥之力是她开启的,自然要归于她旗下。” 糕点西施眉头一皱,“没有法度,黑白不明。” 糕点西施是仙元人身,对魔昧天生不屑,想到自己母亲竟然助长幽冥,心里有些不喜。她不想和这些事情牵扯太深,就告诉幽冥女声无事不要打扰。bigétν “是。遵命,少主。”女声离开了河边。 糕点西施和弟弟都是天界万芳府仙长徐风晚的子嗣,通过徐渺和徐风晚的元神相合诞下的孩子,特意偷偷投生东炎州。 徐渺对外隐瞒了姐弟的存在,将他们安置在发家的豫州县城里。借着上次幽冥传信后对幽冥的这个女声透了些口风。 幽冥敏锐,直接就来套近乎,先和少主照个面。 若是日后有什么冲突,可以让少主轻拿悄放些。谁知道将来会不会不小心误伤,提前知会下关系,少主说不定就不会掺和幽冥的事情。 整个豫州的幽冥基本都会避着少主,女声早就私下通知过了。 兰琊出神地坐在院子里,这一晚上跟着老板没想到意外知道了她的身份。 兰琊突然有点担心他魔教的身份会被老板发现。 糕点西施进院子就看到兰琊一脸纠结的样子,轻笑了下,“别担心,我不会对你出手,只要你不在县城惹事。” 兰琊眼里滑过惊讶神色,直面老板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一看就知道了。你害怕什么?我不会无故欺负弱者。你长得蛮合我眼缘的。” “弱者?”兰琊皱眉,心里有些不服,嘴上不敢反驳,只能忍着不快偏头避开老板的眼睛。 “东炎州不是纯粹的人族为尊了。许多势力错落盘结,强者不多,但还是有几个镇的住场子的。你只是不巧碰上了而已。这样挺好,以后行事谦逊点,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在哪都要谨慎。” “知道了,老板。”兰琊颔首恭敬回道。 黑右横车型。 红方七路马式。前六回合红方中炮、屏风马,左路兵架河,右车过河抵炮。黑方屏风马,右横车,左车出洞。 这次从第七手开始,有三个应着。 一是中兵出列,过八手,黑方窝心马,红方出马,双方都兑一车。棋谱说是局势平稳。 一是左炮靠边,黑车过河,中炮窝宫心,左卒压上。红方中线马炮,左路兵尽出架河,左车出门。 棋谱说黑方中间变着都可以轻松应对,不论如何出招,黑方前期取势轻松,局势还是均衡,红方并没有多少便宜。 最后是红方左路车马过河,左车骑河。黑方左路炮台隔马打红,黑车聚拢左路。双方中路宫心比较空荡。 这最后一种应着是最利于红方,可牵制黑方子力。 徐则炁照着棋谱摆完,再自己试着下了几步,还真是红方更占优。不过他总觉得自己下的时候完全没有章法,想到哪下哪,自己都觉得无语。 “怎么没了棋谱下得这么茫然。脑子疼。” 徐则炁倒是下出了个结果,但是不甚满意,一种随风摇摆,随意无序的失控感让他更直观地感到自己没有耐心。 傀儡突然将棋子重新摆好,下了一出十分精彩简练的棋盘。 徐则炁看着棋子移动,细细观察品味,最后点头似有所悟。 “还是你厉害啊!” 傀儡恢复了静默。 徐则炁将刚才的棋局在脑里细想,不觉过了许久,直到肚子饥饿得叫唤才起身准备饭食。 第28章 结亲 冰冷的杀意让沉睡中的男孩额头不断地渗出冷汗,心感觉如坠冰窖。 恐惧让男孩的汗毛竖起。 糕点西施坐在床边看着弟弟的样子,眼中有着心疼。 她发现弟弟出现这种状况已经有半年时间,但是她却什么都干预不了。 某种更强大的力量存在弟弟的噩梦中。 男孩在梦里正在洗脸,总是感觉身后有个冷酷的可怕的人影在注视自己,他不敢回身看。当他回身看时,发现什么都没有。 可是那种冷酷的恐惧却盘踞在心里,迟迟不散。 内心一阵冰冷,深处有着某种炽热微弱的力量在对抗着恐惧。 男孩越是沉浸在梦里,冰冷就越大,他仿佛置身在无边的冰洋中,窒息幽暗,冰冷难耐。 不知何时开始他就一直在做着这个梦,一旦他被恐惧支配就会被无边的黑暗水流裹挟,他知道这片水域没有边际,而他在极深极深的地方沉睡。 幽冥众半年前曾经出现过一件怪事,有一阵子所有幽冥似乎都被冻结了。在解冻后大家调查的时候发现这件事竟然遍及了整个幽冥众。 这件怪事最后不了了之,谁都没查出原因。 冰冷的深海中满布流动的迅疾的冰晶,快速撕裂着男孩的身躯。 奇异的是男孩在这样的摧残下依然能够清晰地感到对冰冷杀意的恐惧。 他的心蜷缩在某个温暖的球体内,不知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又没写功课?” “啊?”男孩有些走神,茫然地看着白须夫子。 夫子温和地无奈摇头,指指外面的台阶,“去那晒会太阳吧。看你脸色不好,无精打采的样子。晒晒太阳吸收点热气,回回神。” “好,夫子。”男孩走到台阶下,坐在那。 他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眼睛里带着疑惑看着前方的绿草和桂树。 桂花香飘进他的鼻子,他嗅闻了一下,“好香!” 脑中突然一只巨眼睁开了,男孩没有觉得可怕,反而有种熟悉感。 他歪着脑袋,发出了疑惑的声音,“嗯?”这件事发生后的一个晚上,男孩在梦里就没那么恐惧,冰冷渐渐褪去,后来竟转换成了难以言喻的炎热,那片冰海化作了火海,赤红的火焰吞噬了他的身体,虽然亮光刺眼,他却在梦里坦然自若,好像稀松平常一样。 一把长剑在光焰中出现,男孩好奇地靠近,最后和长剑合体了! 一瞬间就发生了,男孩很确定地感觉那把消失的长剑和他合体了。他就是莫名很确定。ъitv 裴清灵从糕点西施这得到了银子,就在县城里游山玩水,逛了几天。 小僮催促他尽早回家,都被他轻巧挡下。 “没事,家里还有长辈们看着,出不了大乱子。” “少爷,你的婚事就在月末,现在只剩十几天了。”小僮提醒裴清灵。 裴清灵翻过一页书,轻松地说:“我就是婚礼当天上场,娶个新的妻室,完成下裴氏的传子大业就完了。我的存在不重要。” “你可是新郎官啊!” “放心,到时候我会好好履行床第之责,一定要新妇宾至如归。” 小僮摇摇头,“这回你娶的可是和裴氏齐名的周氏。别慢待了人家。” “知道了,知道了。”裴清灵一脸放松。 官道上一辆马车快速驰过。 清雅女子正翻着账册,听着族里的堂弟周义山夸奖她未来的夫君多么优秀。 女子就是月末要和裴清灵成亲的周氏女。 青冀两州大族周氏和扬荆两州大族裴氏联姻可是州县盛事。 民间都有好多人在谈论这件事。 尤其这次周氏女身为旁支出身和裴氏少主结亲,是光耀门庭的事情,连女子的父母都整日得笑容洋溢,喜形于色。 “我听说这几日裴公子又外出游玩了。” “裴兄就是喜欢游历山水。” “离婚事十几日都可以从容游玩,不是一般人的从容。”嘴里夸奖,口气带着嘲讽。 “堂姐生气了?”周义山小心问道。 没有得到回答,他接着说:“我可以把他找回来。” “不必了。他不重要。”周氏女悠然回道。 只要成亲当日出现就行了。 倒是这人心思这么闲散,不知怎么管理偌大裴氏。 周氏女可想不到正是裴氏人才济济,裴清灵才光明正大撂摊子的。 成婚当日,整个城里都热闹非常。 街市张灯结彩,裴氏给每户人家都送了喜礼。 酒楼里的人都在谈论裴清灵的婚事。 “我记得裴少爷第一次成亲,阵仗也这么大。” “差不多。”往嘴里塞了口鲜嫩鱼肉,桌上的男人应和。 “裴少爷这条件,就算娶公主都不为过。可惜圣上没有子嗣。” “裴少爷要是和徐氏的女子结亲,那就是皇权和民间豪族结合,不过好像这两家不怎么融洽。” “史书上不是写了嘛,裴氏当年可是打败徐则炁军队的支援后应,算是徐氏的对抗势力。这不得记上一笔!” “是吗?我没怎么用心读史,平时光顾着运货了。” “多看点史书,你就知道了这个紫朝各方势力其实没有那么和睦的。” “不过圣上的统治和威严还是镇的住场子的。” “不就是圣上威亚强,整个黑鸦军、辰宫说白了都是圣上的势力。” 吃了半条鱼肉的男人摆摆手,“别说远了,就谈这个裴少爷。” “这个裴少爷啊,那可是我们城里出了名的才貌双绝。他第一位夫人就是大族茅氏的才女。” “我听说茅氏女都看中才情和品性,不论出身,很少和大族结亲的。” “多亏了裴少爷和茅氏小姐一起同窗,有过接触,茅氏小姐才愿意嫁给裴少爷的。不过她一般都是在自己单独的府院里住,倒是和裴少爷不怎么亲厚。我想就是彼此欣赏,想要留个共同的子嗣吧。”ъitv “这茅氏小姐还真是有个性,有了孩子就把裴少爷晾在一边,专心读经史典籍去了。” “说起来,好像裴少爷每任夫人都不怎么和他粘腻。也是奇了,真的拿裴少爷当工具啊?” 男人互相对视,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不知该羡慕还是同情。” 第29章 玄幽剑失踪 黑右横车型的红七路炮式。 这个红方过河炮和过河车是应对黑方横车的有效战术。 压力来到了黑方这边。 这回事黑方选择应付着,有两种。 一是黑方左马骑河,强行出击。 这里棋谱一直强调双方攻势激烈,必须冲杀争取优势。 谁怂谁都落于下风。 在这种情况下,一定要选择快捷有效的攻着,在前十三四手双方都是展现攻击性。 没有防的余地。 黑方下至十二手就伸左炮沉底,直接就把炮架在红方帅门外了!红方要车炮压制黑方过河一条直线上的黑车和沉底炮。 红方虽然也有沉底炮,但是没有接应。红车占据左路帅宫线,等着扩大优势。 这种形式后,棋谱说红方先发制人占据优势。 徐则炁自己接着往下走,走着走着就变成了黑方胜了。在走棋的时候只看到眼前的红方棋子,最后等到再下黑棋时,蓦然发现黑方可以击杀帅了。 可见徐则炁的一根筋还有双方的棋子分布实质上没有太多差距。一子牵动几子,在应对变化中,下出了胜局。 那些棋道高手肯定是能够看到整盘棋的走势,决定输赢的往往就是一个子的后续应着被忽略或者棋手的一个恍神。 胜败乃兵家常事!人非圣贤,非神明,怎么能不走神呢? 另一应着是 黑右象靠边躲炮。 红必要进左兵送子,把握先机。 双方步调快,这个先手就很关键了。至少在下成局式后,双方不能出现无效累赘的棋着。 在应对过程黑象飞河又要回宫,看似多余,其实是退象亮车,巩固局势。 不退象,后续走子黑方的车炮会被牵制,这种双方互攻的形势下,主要的棋子被困是十分不利的。 下至棋谱的最末着,红方车马骑河;黑方车马右路连线、车炮左路连线,要直冲红方帅府。 红方占优。 关键黑方的窝心马危着,将直接被锁在宫心,移动不了了。 徐则炁随意地下着还真的让红方赢了。他也不知道这个窝心马怎么活起来。 双方都在布局,走马就先失一步,不走后面红方连成一线,子力相连,就会直接打杀将。 其实这个窝心马真的有些鸡肋。不过既然是谱子上记录的,恐怕也是有用意。 不能为了不走窝心马,就送马给对手,那也很多余。对方还不一定吃子。 象棋终局就是数十步,高手心有成竹,哪有可以走个无意义的着来取胜。 除非别出心裁,早晓先机,这要是都做到不就是神仙了? 徐则炁合上棋谱,收拾完棋子。 从空间包袱里出来。 这地方山明水秀的,就是不知是什么地界。 捡起几个石子,躲在树后等着野鸡或者可以吃的兽类出现。 一只野鸡从树上飞下,徐则炁一弹石子就将它打杀了。 在河边拔鸡毛,处理内脏,架个锅炉就点上火开始煮起鸡汤来了。 这个锅炉都是他从某个铁矿找的材料,自己用火术锤击成型的。 形状还勉强有个锅的样子。 “看来我还是有做铁匠的潜质的。” 徐则炁等待着鸡汤的过程中,用神识在四周搜寻了一遍,“奇怪,这里怎么都没什么人?这个修灵界的人这么少吗?我怎么去过几个地方都没碰过人啊?” 修灵者一般都有自己洞府和宗门,一修炼闭关可能就百年千年,见不到很正常。更别说整个息衍九州大部分的地方都是修灵界。 东炎州人族聚集,需要群集生活,见到人的频率自然比修灵界高多了。bigétν 还有一些洞府宗门喜欢设置禁制或阵法,就算在它的地界都不得其门而入。隐蔽系数太高,不是熟人或精通阴阳阵法基本都无缘得见。 突然一道银光从天际划过,徐则炁抬头看时,又出现了一大批银光瞬即划过。 “这些人是哪来的?一个宗门的?” 天上飞过的银光都是修炼剑道的修灵者。 似乎今日有什么盛事,许多剑修齐出洞府。 在御剑飞行的两个同门师兄弟正在交谈。“师兄,玄幽剑真的不见了?” “听说是的。” 师弟一脸不信,“这种事还能听说!” “今天本来是剑修百年试炼再启,玄晶洞的玄幽剑消失就只是数日前,消息还没传的很广,我就是听玄光宗的人说的。他们数千年都是看守玄晶洞的,最清楚。”师兄传声告诉师弟,“对外别说。还没确定的事。”biqμgètν “好。玄幽剑可是上古神兵,多少剑修都想让它认主啊!这下好了,剑都没了。” “哈哈哈,这不是很有趣吗?”师兄嘴角窃喜,“每次都冲着这把剑去的人可以消停会了。这种上古神兵岂是随便谁都能认主的?修灵界的人真是越来越不知谦逊了。这样省了多少麻烦。” “哎,那可是剑修渴求的至宝,就算看上一眼都是福气。我就不想认主,只想能看看这把剑。修灵界这么多玄门秘宝,玄幽剑都是其中顶级的神器,还是剑,哪个剑修不向往啊?”师弟脸上带着惋惜。他就是单纯仰慕这把神剑的威名。 “世事变迁,神兵又不是永远不变。你争气点,以后我们自己造个自己的神兵。” “师兄说得太远了。”师弟耸耸肩,无力地笑笑。 师兄弟跟着剑修大部队如电光般在空中留下一线银光,就消失不见了。 “两车在宫横线上,下面再一个炮,就能将军。军守宫边护帅,帅先占线断对方将退路也是死路。炮中间一个车对着帅也是必赢。车卒上下堵死将退路也赢。反正必赢的至少有两子钳制,对方没子破解就行。” 鸡汤的香味飘到徐则炁的鼻子里,他顺手揭开盖子,手上是灼烧的刺痛感,忍着痛楚,把盖子放在一边,徐则炁拿出一把奇形怪状的木勺,舀了勺鸡汤。 对着勺子吹了几口气,徐则炁就咕噜咕噜喝下了鸡汤。 “嗯~不错。自力更生,别饿着自己的肚子。”徐则炁露出满意的眼神,拿出随身带的小刀,切下一块鸡肉,直接送进嘴里。“美味!” 第30章 美貌夫子 中炮直车七路马对屏风马。 红跃马河口式。属于老式攻着。 第六手若红进右兵抢攻,则不如马七进六稳健。后面续上的四五手红方难以控制局面。 下至第七手黑方有两种应着。 一是黑方右车出洞。 防止红方占先。 后面红方右车进入黑方阵中,压制黑方车炮出动,对黑方子力形成牵制。 若是中炮兑马,红方空头炮没有后援,双车来不及策应,这着实则无效。 下至十三手依然红方有利。 徐则炁自己续着往终盘下还是莫名其妙变成了黑方优胜,棋力真是浅陋。 按照书上所说,这个应着看似积极,实则忽略了第十手红车的凶着,没有考虑全面,忽略红方落子,优势送给了红方。 另一着是黑方炮8进4。 借助炮前插封堵红车。 接续的落子炮五进四不适合改成中兵出击,出动中兵会将红方的优势转移给黑方,不合时宜。 黑车进3打炮,炮只需退一步,退两步黑方有卒7过河,炮多退一步反而给黑方机会吃子,多此一举,画蛇添足。ъitv 黑方河口右马吃中炮兑子,黑左炮吃中路马兑子。 其间红帅宫右士、象出宫护卫。 黑左车沉底吃红右车,红右马退回原位吃黑沉底车。 双方你来我往,互相兑子。 这种下法,局面会简化,黑方多一卒,黑留炮,红留马。 趋于和势。 就是靠小兵来走,看谁更快了。 封车后,次序井然,有惊无险,平分秋色。 徐则炁胡乱下着还是黑方赢了。 多半跟他习惯用车炮这种横冲直撞,脑子简单,黑方兵又多,符合他的性格。 按照他的将军的路数,中间黑炮封堵,底线宫位黑卒刺入,对面黑将出来潜伏在黑卒一路。这就让红帅无路可走了。 要是遇到高手,徐则炁也是送死的命。 这么几盘棋下下来,他算是知道了,他离了棋谱就是盲人摸象,一叶障目,完全凭感觉,毫无章法,下成什么样都不奇怪。反正都会有个输赢。 徐则炁宁愿输都不喜欢和棋,不管走几步都没胜负,那会让他失去耐心。 有胜败有结果,才有感觉。 追求中庸之道不是现在的徐则炁会选的。 就算要和,也要在某种进阶升华后的和,不是浑浑噩噩的和。 客栈的掌柜每天都是在那噼里啪啦地打算盘,在账册上不知记录着什么。 兰琊今日休息,就顺便来看看掌柜的。 “兰公子。” “掌柜的,不要叫我公子,我就是一个糕点铺的学徒。” 掌柜温和微笑,“这是礼数。” “还是叫我名字吧。这样我会舒服点。” “好吧。兰琊。” “掌柜,今天生意可好?” “好啊。每日都有路过的商队和外县的行人来住店,生意好得很。” “这一年到头,店里这么忙,掌柜有时间休息吗?” “做生意嘛。勤快的就有大钱,懒的聪明的也不错,又懒又笨不赔本就不错喽。” “掌柜一定属于赚大钱的。” “还可以。” “掌柜有夫人吗?” “你怎么打听起我的家事了?我一个市侩生意人值得打听吗?” “就是交个朋友,随便聊聊。我在这县里没什么熟人,平时都不知道找谁玩耍。” 掌柜笑着说:“那我可不是合适的人选。我忙起来的时候都没空和你说这么多。你可以去行舍会或者辰宫分堂。” “那里有什么?” “想打听南来北往的消息就去行舍会,那是紫朝最大的商会,消息流通特别繁杂,他们那有专门供客商交流的茶楼。辰宫分堂有免费的古籍典册可以阅读,都是对民众开放的,士子都爱到那读书。你看着这么有读书人的气质,不去读几本书?” “辰宫分堂在哪?” “你随便在路上拉个人都知道。” “好,那我去那看看。我不打扰你了。” “好。” 兰琊告别掌柜,就找了路人问路走到了辰宫分堂。 辰宫分堂是一个民居,门口挂着木牌,上面写着飘逸灵动的两个字“辰宫”。 “好字啊!” “确实是好字。”身边走过的士子应和着。 兰琊谦恭地和对方行礼,对方也礼貌还礼。 跟着这位士子进了楼,二楼有一间几十坪的讲经室。 兰琊混在听课的士子坐在最后排的位置。 讲坛里是一位束发的女夫子,风流俊俏,别有风味。 哇!女夫子! 兰琊心里感慨:这紫朝真是人才济济,不论男女都有一席之位。这么开明的风气恐怕和现在帝位上的那位女帝有很大的关系吧。biqμgètν 女夫子正在讲解礼制典仪对风化的影响,把上古到现今礼制的变化和优劣分析得头头是道。 女夫子天然的让人信服的讲道语调和节奏仿佛为讲坛而生,处处都流露着迷人的文人风仪。 听完一课,兰琊走出讲经室。 再次在拐角处遇到之前搭话的士子,兰琊就顺势和他聊了起来。 “那位女夫子好美啊!” 士子失笑,嗔怪地看了眼兰琊,“兄台不用心听课,倒是有闲心看女夫子的容貌。失于浅薄了。圣人有云:女子重贤德不重貌。” “不是食色性也吗?” “那来辰宫如何能尽兴。县城的歌舞庭榭多的是貌美声靓、舞姿曼妙之女,个个才色兼备,来这不是浪费了大好的光阴。” “我来这不久,一直在学徒帮工,不知道还有歌舞的去处。下次再去。” 士子摇头笑笑。 “那女夫子是怎么坐上这讲师之席的?” “她是注经世家出身,自小就受到熏陶,再加上名实俱备,除非是惊世绝艳大才,一般这种位子都是世家优秀子弟来出任的。” “那位女夫子可曾婚配啊?” “她好像并没有婚配的消息。” “什么人可以娶她啊?” “心仪即可。” 兰琊歪头惊讶,“这么简单?” 士子又被兰琊逗笑,“感情的事情就是两厢情愿即可,还要如何?” “家世门第不考虑吗?” “若是不愿自然就会被拒了。” “哦。” 兰琊在楼下的书阁里流连了小半天,看这里的人都专心在捧读书籍或者伏桌写着什么,一眼看去全是书呆子。 辰宫就是书呆子的洞窟和老巢吧? 第31章 粥会 朔北的雪下得比往年早了大半个月,许多游牧异族的牛羊染上了不知名的疫病。一场残酷的生存试炼席卷整个北方。 黑鸦军驻边的帅帐中,副将正在汇报北方异族近月的状况。 “这环境是逼着他们往边关来啊。”主将轻飘飘地说了句。 副将应和:“如果一直缺衣少食,他们必定会南下侵犯。” “有些人的残酷是经年累月的自然选择,夷狄在这种环境下只学会了杀戮和蛮狠,不知礼数的东西。” 副将笑了笑,“换身而处,我们也会觉得世道不公,心里失衡。” “可是他们没有做出改变。土地是可以改造的。他们不过就是舍不得驰猎天地的自由,不肯下地干活,不爱惜自己的家园,才会四处侵袭,像群野狗一般。巧立名目称为天地不公,他们这受的罪都没让他们意识到他们就是群不知责任为何物的白痴。” “每个民族都有特殊的性子吧。”副将随口说道。 “连自己的缺陷都克服不了,还想驾驭天下,就算夺了这片土,他们也长久不了。更遑论现在是黑鸦军镇守此处。如果他们敢来,就让他们看看比严寒无情更残酷的杀伐无情。”ъitv 副将颔首,没有说话。 在自然的惨烈侵袭下,弱者丧命,强者生。有些选择改造土地,有些选择侵夺他人。一时的侵夺度过危厄可以理解,若世世代代只知道侵夺,那就只是一群不知责任为何物,目光短浅的野狗。不堪为人! 数百弓箭手,箭无虚发,光是用箭即射杀许多夷狄。 夷狄吹动号角,全数攻城,架梯上城,举柱击城,往城墙弹射巨大的石块和火团。攻势猛烈,战意炽烈。 数百弓箭手都是黑鸦军精锐,射术卓绝,勇毅果决。 双方僵持不下,夷狄硬是没人能破开城门。 “大王,再打下去,我们死伤会更惨重。”幕僚在夷狄大王身边说道。 夷狄大王看着城头黑甲凛冽的黑鸦军,心下沉郁,鸣金收兵。 黑鸦军帅帐中,士兵传来夷狄退兵的消息。 “他们何必来自取其辱呢?这不是战术战略的差距,是士兵素质的差别。” “人总是存着侥幸心理。” “如果黑鸦军也有侥幸心理,恐怕早就被圣上当成弃子扔出去当饵料了。”主将嘴角扯起一抹讽刺的弧度。ъitv “将军慎言。” “无妨。这些话我当着圣上的面都讲过了。” “哦。”副将眼神有些隐藏的不悦。在黑鸦军心中,当今女帝徐渺是黑鸦军创立者之一,有着十分神圣的地位。许多军中人都将她奉若神明。 主将觉察到副将隐藏的情绪,笑容加深,“你们不必把圣上当成什么不容亵渎的存在,她只是一个强大的人族罢了。圣上不希望黑鸦军妄自菲薄,故步自封。不要限制自己的潜力,往更高处攀登,这才对得起对圣上的忠心。” “就算尊崇圣上也不会耽误兵士进取,这是两码事。”副将难得说了句夹杂对抗情绪的话。 “你啊,别偶像崇拜了。紫朝子民要多几个像圣上一样的,她才能省心。” 副将不再言语。 这次守城,将领特意下达命令不要杀了夷狄大王,让他们回去继续作天作地,折腾子民,省得来烦扰边境。明智有号召力的领袖可以带领民族崛起,黑鸦军可不能让这种好大喜功、不自量力的夷狄首脑太快离场。 黑鸦军派在外面的探子持续向朝内传递外族消息,外族想要起来恐怕要等紫朝没落才有希望。 辰宫的女夫子在农庄布衣施粥。 久无战事,海内承平数百年,这种善事成了一些世族富户的习惯。 县城里张贴告示,想要来参加这个粥会的都可以来。 县城百姓家家都有衣有粮,来参加这种粥会是把这当成集市游玩,增加点对久远过去的参与感,还有些人是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历史。 眼下的富足安逸不表示长久如此。 一堆老人趁着这个粥会聚在一处闲聊。 夜里还会有戏剧演出,上演的都是名曲目。 “夫子,你这娃长得真俊。心地也好,有意中人吗?”一个老态龙钟的婆婆接过女夫子的粥碗,慈祥地端详着她问道。 “婆婆,我无意嫁娶。”女夫子柔声回道。 “这么好的姑娘,可惜了。”婆婆端着碗去找自己的结伴来的一帮老人。 兰琊看到告示来这凑热闹,顺便了解下风土人物。 农庄谷粮满仓,鸡鸭牛羊猪喂养得很好,各处井然有序,一派闲散惬意的田园风光。 风带着麦谷暖香吹到兰琊鼻下,深吸口气,满心舒畅。 安虞的时光让他完全放松了下来,沉浸在这片祥和的气氛里。 “真是世间桃源。一处地域一处人物。” 要是这里的人在魔教阴域,恐怕会被憋屈死。 阴域确实有些无趣。 糕点西施今日让工人都放假,大家好像默契地都来这粥会玩了。 女夫子看到糕点西施,颔首算是招呼过了。 糕点西施回以颔首。 糕点西施的弟弟有些腼腆地悄悄往女夫子那边挪动脚步。 糕点西施看到弟弟这个样子,暗笑滑稽。 女夫子感到下服的裤边被什么压了下,低头看到一个童子蹲在身边。 女夫子感到奇怪,“你是谁啊?怎么待在这里?” “嘿嘿。”童子傻傻地抬头笑了几声,又把头低下去没看女夫子。 糕点西施走过来说:“这是我弟弟。他很喜欢读你的书,特意来看你。” “哦。原来如此。” 糕点西施用手指指指自己的脑袋,又指指弟弟,脸色和眼神暗示女夫子她弟弟脑子不好。 女夫子温和地点头领会。 粥已经放完了,女夫子让仆役把东西收拾,准备撤摊了。 旁边的医者的摊子还有不少人在那等着看病。bigétν 许多粥会都是带着医者,会给年纪大的人免费看个身体。 医者仁心,在紫朝却不完全如此。 许多医者很有脾气,不爱接触太多人,爱在偏僻山村里居住。 只有和世族富户合作的医者会在医馆外免费给人看病。诊费都是世家或者官府出。 官府是鼓励这种善事集会,有利敦良风化。 第32章 发俸 种族的未来不可交给侥幸二字。一次侥幸可能就会万劫不复,除非输的起,家底厚种族数量多。比起残酷来,侥幸造成的后果比眼前所见更为严重。残酷至少能让人警醒,侥幸却让人麻痹。 黑鸦军看着边关之外,夙夜枕戈待旦,一刻都没有松懈。最大的权势掌握在他们手中,最重的责任压在他们身上。女帝徐渺曾经公开说过:“若一日国破族亡,黑鸦军可以最后死,这是我能给你们的最大恩典。” 空间包袱里,温泉热气熏煨着徐则炁的身心。 “这个温泉要是长在东炎北部的边关,一定很多将士抢着去泡。” 不知怎么,徐则炁突然想起曾经去过几回的边关北地,那里的严寒真是让人印象深刻。 这很像是他第一次看见徐渺的眼神,冰如霜雪,冷酷的内里蕴藏着某种暖意,让他第一次确切地在一个人眼中看到了希望的实象。 当然他是因为徐渺的无限潜力器重她,只是此刻,突然恍然觉察到初见她的眼中蕴含着好多难以言喻的东西。 如今看来,他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眼光独到。 “我徒弟就是最棒的!” 从温泉中出来,意兴阑珊地坐在棋盘前翻看摆放着棋子。 此时徐则炁的思绪和动作熟练得像个设定好动作的傀儡。 中炮直车七路马对屏风马的另一种形式。ъitv 红进中兵,黑双炮过河式。 开局前七手中,针对黑右炮过河压兵线,红方选择出击中兵。这样可以保持局面复杂,是棋手广为采用的下着。 黑方左炮压红方兵线,是双炮过河的典型阵式。 徐则炁以为,象棋下子不要自缚手脚,或者为他子立根占位可落,就是关键子不要孤立无援。弃子他论。 后续红方左车横出,棋谱上说明可以走中兵,但会给黑方棋子占据要津的后着。红方需考虑对方后续走势,不可给对方便宜。 黑方右炮打相,这是改进以往象3进5的消极应对。 红方飞相。 黑顺势出右车。 红方左车占六路宫线。若选走四路宫线对黑方移中炮显得拖沓,红方乏味。 许多前七手都是习惯对出七路兵卒,是否和八卦阴阳的顺时针转向有关?顺时移形。 若改对出三路兵卒,逆时移形,是不符思维惯性还是对后续下法效率有影响?这点真的看不懂。 好像惯性就会先动左边兵阵。 走至第七手,黑方有两种方式应对。 一是车2进6。 黑方挥车压境,弃子夺势,具有战略意义。 然后黑方左炮退一打兵,是弃马后有力手段。 红右车沉底打将,黑马吃车。 红右马骑河。黑卒7过河,若选卒5进1,后面车炮兑子,残局反而对红方有利,那前面几步就白费心力,多此一举。 双方换炮。 红方炮平六,打黑车,顺便准备打将。 黑车退回己方河口,伺机而动,保留子力。 下至此,书上说黑方弃子占势,足可满意。 徐则炁可没下出黑方优势。自己没有章法地摸索着下,看到黑方子链接比较紧密。 最后感慨卒车进逼帅宫,防卫士象被打死或无用,帅危殆必死。 还有一种应对是炮3平6。 前面七手形成了黑方双车出洞,直向可做炮根,并且双炮过河,还有屏风马。 接着说炮3平6,黑方车炮过宫,伏炮6进1的串打,富于挑战。 和上一种处理比较,从空间压制转为直线反击,适合喜攻进取棋手。 红车宫线进入对方将宫位。若下仕,则后续黑炮退回兑子,黑方阵形坚实,局势乐观。红车横移吃黑左马,有新意。如果不吃左马,后面马往前跳,黑炮移中路,对红方十分有威胁。先杀关键子,以防变数。 双方车吃炮。 黑双车过河,红弃车兑子。 中炮再打黑左车。 互相换子。 黑右车打马,红方中路空荡,两边有炮车威胁。biqμgètν 红右炮沉黑底线。 阵式摆开,就看谁更能有效调子。 黑将出宫,防红车吃象,是稳健路数。 激烈下法则是黑炮吃红左边相,红车吃黑中象。黑马跳窝心护主。红方子不好下,黑方形势强顺。 书上评价双方互有顾忌。 徐则炁自己接着下,虽然黑方子少,他还让黑赢了。赢时车炮连成一线打帅,黑卒策应,确实杀招! 这种棋局倒是黑方应对都能占到一点便宜,只是棋手实战运用不多。因为过双炮,对攻激烈。对着法准确度要求严格。尤其先手红方不能失误。 这种冒险和高要求的棋局就是为后手抢势,通过急攻让先,加大攻势,让红方自乱失误,一般没有自信的棋手是不敢下的。 不仅对先手要求高,对后手同样严格。 只是高手有时候就是喜欢挑战。 水平越高,博弈越激烈,对双方的促进也越大。 衙役领完俸银,脸上都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 县官的俸禄可以直接从府库里取用。 如果觉得这样县官就很富有,那就错大了。 县里上交朝廷税赋后,其他县城开支就要县官一力调度分配。 若是遇到天灾人祸,府库缺银少粮,就要和附近的县城借贷。实在不行就要求助朝廷。 朝廷先会派人调查府库亏空的原因,若是县官行事有差,直接就就地斩杀,重新上任新的县官。 这是个很肥很有权很危险的职位。 当然如果治理得好,县官的日子会非常舒服。 “都说县官富,说白了就是圣上的管家。” 县官脸都没抬,仔细在书籍上做着注解。 佐吏拿过一袋沉甸甸的银子,心里乐开了花。他什么都好,就是爱财。 “这么多啊?”佐吏故作不好意思。 县官依然没抬头,“你应得的,跟着我混,吃香喝辣。” “都是大人治民有方。” “互相衬托,互相进步。” “卑职出去了。” “你出去吧。” 佐吏出门就遇上几个轮岗下班的差役,他们冲着佐吏邀请道:“佐吏大人,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吃酒啊?今天酒楼出新菜了。”biqμgètν “下次吧。辰宫今天开新课,我打算去报课。” “果然好学士子,大人前途无量啊。” “真会说话。你们好好吃酒,玩得开心。” 几人又絮叨了几句就分开了。 辰宫和酒楼可都有自己的生财之道。 辰宫的书可以免费看,有些课可不是免费听的。 第33章 公子入山 刚疑惑七路兵卒是否为惯性思维,接着就看到棋谱开始教三路兵卒棋局了。 中炮进三兵对屏风马挺3卒棋式。 红平炮压马式。 对卒下法是有什么特殊用意吗?怎么没有镜像出卒呢? 红左炮进四准备压马,是五八炮基本阵形。 左炮压境,以平七压马和平三打卒为根基,徐徐图之。 黑方左象补上,红炮压马比较有利。 前面红方七手下完,黑方有两种应对方式。 一是炮2平1。 红车邀兑,局势简化,不忘稳中求先初衷。 若红进车护炮,后续黑车既可以吃红车又威胁红炮,红方无益。 黑马退回,双方兑车。 炮8平9,黑双炮都在边路。 兑车简化,双方进入无车棋战斗。若留红方车不管,后续红方占主动。 双方走马,黑方退炮,红方后手可占先。 红冲中兵,拓展攻势。 黑补右士。红跳右马上中路。黑左炮吃红边兵。 中线兵卒清理,红中炮进入黑方河口。 至此红方主动。 徐则炁接着下结果是黑方占优,黑方多卒。红方下至只剩双炮单马,不好叫杀。双炮单马真的不好下。 另一种走法是炮2进2。 红方左车出动。红方还可选择右车前进,吃黑7卒,再占黑左象原位,黑方补右象,双方均势。 实话说,不懂红方送车,黑上右象为何会均势。 黑车进3威胁红炮。 红炮跳三路吃黑卒。 黑进中卒。 红方三路兵过河。黑上象吃过河兵。ъitv 这个兵好像就是去送,顺便拖延黑方步数的,完全是牺牲。 红炮从三位跳回七位,下法稳健。若改走马三骑河,则黑车左移,吃炮打马。红方要上右车,不能选左车,因为黑左炮可进上反击。后续一系列落子不断兑子,对局势没起到改变,对红方无益,白费红方子力。 双方车吃炮。 黑退回河口象。红车退回己方河口。 黑上左士。这时黑宫府左边士、象都在中路。黑左边有车、炮、马,有根。 棋谱上说到这里局势依然平稳。 平炮压马式主要是避免反击,小获先手。 黑平边炮,红车平八应对为了保留先行之利。 黑方升炮巡河,稳定防御工事,双方势均力敌。 徐则炁自己下还是黑方赢了。他在终局黑车在红帅对角格点,炮可开两炮,士、象被定死了,红帅走投无路。 夷狄战败也不耽误他们酒肉享乐。 大帐里各个部落的贵族首领聚在一起吃全羊宴。 帐外的草原的一些人已经快吃不起饭了。 这年的冬天要饿死一批人。 厨房炉灶旁,一个魁梧的男人手起刀落就结果了肥嫩羊羔的性命。 全身被剃光毛的羊羔蹬着蹄子,在生死边缘挣扎,最终还是被拖入了死亡的深渊。 这些贵族胃口真大,这都是处理的第七只羊了。 大汉身上都是羊臊和血腥味。 处理完这只羊,大汉就放下刀,去远处的一个小温泉里沐浴去了。 跟着权贵混就是周边的设施都是很齐全的,没人比这些夷狄的贵族更会享受了。 身边跟上了一个苗条的女子,是他对外称说是媳妇的女子。 “你身上好臭!”女子掩着口鼻说道。 “你怎么出来了?”大汉问道。 “我想去泡温泉。” “跟着我安全是吗?” “我要是在这里单独出去沐浴,万一被人看到身子,会有麻烦的。” “哦。”大汉木讷地应了句。 两人都是黑鸦军派到夷狄的探子。 大汉被招为大王的厨子,女子作为他的媳妇一起。 男女搭配可以防止不必要的婚配,一般长期隐伏的探子都是一对一起执行暗探的任务。别看女子柔弱,能外派的都是顶级杀手。 女子将衣物放在温泉的一块石头上,轻巧地走进温泉里。 “洗快点,这里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今晚天寒,说不定还是有人会来。”大汉提醒女子。 “知道了。反正我们一起来的。别的人也不会当着你的面对我怎么样。” 大汉脱掉腥臭的袄子,坐进泉里。他非常认真地搓着身子,不时看到女子柔嫩的肌肤,眉头轻微地起了皱褶。 女子随便搓了下身子,就闭目靠着温泉壁休憩了。 女子面容只是中等之资,身材却紧致玲珑,让人看到确实有些危险。神情放松的女子的光裸的身子在这寒夜星光和水汽下,透着一股诡秘的魅惑。 回到帐篷,大汉把衣物换了。拿到外面清洗了。 女子的衣物就直接扔在地上,她替换的衣服比大汉多几套,明天洗衣服也来得及。 传递消息都是女子来做。 大汉做厨子日常工作很多,特别他的手艺还很受大王推崇,光是大王赏赐的金子都装满了一大箱子。biqμgètν 大汉似乎还挺热爱厨子的工作,除了打探消息之外,全部精力都放在了钻研厨艺和研发新的菜色上。比起暗探,他更喜欢厨子的工作。 女子想着嘴角不自觉上扬,这人真是有意思。 大汉拿着衣物回来,将它们晾晒在烤炉上的绳子上。 转头看到女子已经睡着,他就坐在榻下的一个地方,在地毯里睡了一觉。 豫州义王府里来了几位访客。 “你哥还在夷狄那没回来?”现在承袭徐风立爵位不知道第几代孙的义王看着自己同族侄子问道。 “对。”回答的是一个魁梧的男子,他是徐风立三弟的后嗣,比义王小一辈,要称义王一声叔父。跟随他坐在大厅的是他的近卫。 “他可是你们家的长兄,是徐氏王族血脉。就这么放外面你爹娘放心吗?” “有什么不放心的。”男子随意地笑了笑。 徐则炁登基后就将徐氏其他王支尽数屠戮。 现在的紫朝王族指的只是徐则炁和他兄弟的后人。 义王无奈地叹口气,“别太不拿自己当回事了。毕竟是徐风相的血脉,不为自己也要为先人珍惜性命。” “是,叔父教训的是。” “你来此处所为何事?” “我想进山里找酱料古方,刚好邻近叔父府邸,就特来拜望叔父。” 义王摇摇头,“你们怎么成天就知道做菜酱料。” 魁梧男子声量提高了点,“叔父可别瞧不起炊事,关键时候人离吃就完了!” 义王摆摆手,“算了,跟你们争辩也是白费力气。你出门在外,完事小心。事情做好了就早点回家。” 男子起身拱手施礼,“是,侄儿谨遵叔父教诲。” 第34章 回乡 跟着夷狄军队返程,经过一些弱小散落的部落时,大汉看到一些男女老少自愿归顺大王。 大王收留了幼儿女人和青壮年,老人就打发了一些干粮。 中间还遇到了部落吞并。 那些求救的声音被刻意忽略了。 “这些本来就是大王敌对的势力,被吞了是好事。” 吞并部落的那几队人马领头的还是大王的下属部落。 懂事的部下都不会让这些人的诉求传到王的车驾里。 随行还有夷狄美女陪伴,营里的女人除了少数几个家眷之外,其他的都是伺候全军的。 大汉是受宠得到恩准带着媳妇上路。 反正只要是大王宠信的人,都是有一些特权,下面的人多少会卖个面子。 在哪里都有一样,强者庇护弱者,组建自己的阵营,扩大领土,制定规矩,核心是不要和权力大的人作对。 权力的获取脱离不了铁和血。 不论是神也好,人也罢,大家自然地会偏向强的那一方。 为了更长久地生存下去。 紫朝走了一个更超前的方向,宣扬死后的世界依然无法安宁。人在活的时候就要不断进取,不要被生死捆缚手脚。 千年的教化之下,有些人已经断后了。 崖壁陡峭,几个人攀越山岭峭壁,就为了其中一位少爷的酱料。bigétν 攀到平顶,魁梧男子就是他们一行人的少爷,望着碧绿幽邃的山谷和鳞次栉比的山峰,凝耳细听。 “这里真的有人烟吗,少爷?”一个近卫问道。 这么幽秘所在,会有什么老妇出没? 少爷是无意中尝到了一个路过客商的酱料,当时十分惊异,打听到就在这片峰峦山谷间遇到的一个独居老妇。 少爷没理会,继续在山崖之间寻觅。 “你们把这些路线都记录下来,回去写成书面文字给我。” “是。” 一位老妇突然出现在一块石头上。 近卫奇怪地观察着这个老妇,心里警惕:刚才可没看到这石上有人啊?不会是什么邪祟吧?小心为上。 一个近卫赶在少爷前上前问候老妇,“婆婆,你是住这附近吗?” 老妇身子已经佝偻,细看眼神明亮有神,内神有力。她看着近卫点头。 近卫没有觉出异样,就回到少爷身边。 少爷喜出望外,终于遇到人了!管她是什么,先问下酱料的事情再说。 “婆婆,你尝尝这个。”少爷从包袱里拿出瓶子,给老妇舀了一小口。 老妇接过伸舌头触了味,“嗯。很香。和我做的一样。” “婆婆你会做吗?” 老妇点头。 “婆婆怎么一个人在这?这里不安全,我送婆婆回家吧。” “小伙子身子硬朗,可以背婆婆一程吗?” “当然。”少爷说完就转身把背凑近老妇。biqμgètν 老妇神光一闪,内里透着狡黠。 “我家里还有做的酱料,你送我回去,我就送你几瓶做谢礼。”老妇趴在少爷背上说道。 “婆婆可以教我做吗?” “你愿意学我就教。” “我愿意!”少爷语气中有点激动。 “好。我教你。” 老妇将一大缸的酱料都搬出给了少爷。 突然,她口中念了句:“山中一甲子,世间已千年。” “山有灵水有灵,山水有相逢?”少爷没头脑地接了句。 “小伙子,你当接头暗号啊?” 少爷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下巴,“不好意思。听您一句感觉像世外高人,我就忍不住想跟一句。” “你尝尝是不是你想要的味道。” “嗯。” 少爷伸个指头挖了一小指甲盖,抿了抿,回味无穷。和他身上带的那一小瓶有很大的差异。 他出神半晌,体味这两种味道之间的异同。 站立的近卫不敢打扰啊,就等着少爷指示。 不知觉间,日落西山。 少爷跪在地上对着老妇磕了三个响头,郑重其事地说道:“请师父收下我吧。” 老妇满意地点头,“你想清楚,没有一甲子,我的本事你可学不会。” “多少年岁都可以。” “让你的近卫都回去吧。这里不需要他们了。” 少爷叩头行礼,起身将近卫聚拢到一处,“我已决心从师学道,死生不论。我现在修书一封,你们带着我的亲笔信回去见我爹娘。” 近卫其一有些担忧,悄悄走近老妇想暗算她。只是走近老妇的路途看似很近他却总走不到她近前。 “你使了什么妖术?” 少爷还在地上奋笔,没有管近卫这边。 要是常人看到他这样一定会觉得他中邪了。 将信交给近卫,少爷就赶他们下山。 走在回程路上,那个原本想暗算老妇的近卫突然爆体而亡。血肉溅了身边近卫一身。 “不好!” 几个近卫意识到不妙,赶回老妇居所,哪还有什么老妇,只剩空荡荡一片草地。 “邪祟!” “马上回去告诉老爷!” 老妇看几位近卫一走,就将少爷领进了屋子。 整个居所都进入了另一空间,虽然外在并看不出什么不同。 “师父,徒儿要做什么?” 老妇突然发出“桀桀”怪笑,面容变得扭曲可怖。 少爷倒退一步,“师父?” 突然身上剧烈的疼痛,皮肉开始从身上剥离脱落。 “啊!”剧烈难忍的痛楚让少爷痛喊出声,但他口中依然唤了句“师父”。 老妇将少爷剥离的一摊肉泥,放到一处茅厕之内。 经年累月的臭气脏污萦绕着少爷的嗅觉,他感觉精神暗昧无光,整个魂魄不断崩溃。 老妇进了山中一眼清泉中,再从池子里出来就是一个绝色女子。 这个神秘的空间立基于东炎州的土地,是她用道术创设的近似天然的寰宇。 看着水中的倒影,女子莞尔一笑:“还是美人赏心悦目。” 她是谁?似乎是某位很厉害的传说中的人物,不过越是古老,名号反而越少人知晓。 绝色女子在茅厕里捞了半天,终于捞出来一块黑石头,拍拍这块脏臭的黑石头,女子嘴角微扬:“不错。这么快就化石了。有些悟性的。” 将黑石头放在火中烤,冰里冻,用雷劈,用刀砍,石头还是石头,巍然不动。 女子点点头,“徒弟啊,后不后悔拜我为师啊?” 想起他吃了酱料如获至宝的样子,女子失笑,“以后别那么贪吃了。记取教训。” 吸收日月精华,风吹雨淋,不知光阴为何,少爷从破石而出,整个人都痴痴呆呆,浑浑噩噩的。 他就跟着女子在这片山崖峰林间度过无常岁月。 似乎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一日他突然恢复神智,啐了一口,“真臭!” 回忆涌入灵海,少爷苦着张脸看着绝色女子,“师父,你还不如直接弄死我。” “那我怎么舍得?这么好的徒弟上哪找啊?” 少爷皱着眉,整张脸皱成了苦瓜样,“我父母兄弟还活着吗?” “不知道喽。我也不知道时间到哪了。” “那我就跟着师父混了。你要把所有本事都教给我!”少爷挺着胸膛朗声说。 “当然。”女子也是爽快。 至于学会多少,就看他本事了。 夷狄的大汉望着天空闪烁的星星,若有所思,不知星辰存在了多少岁月,看尽了世间多少变迁。 他收到家信要收拾回朝了。 骑在马背上,沿着曾经走过的边塞路缓缓而回。 “你回家干什么?” “弟弟走丢了。” “就这?” “嗯。” 假装做大汉媳妇的女子一同被召回。ъitv 两个人的身影被夕阳余晖拉得越来越长。 暖春的风吹拂着草原,整个草原像是一片绿海,倒伏告别两位异乡人。 第35章 内斗 “天干物……哎!什么情况?”打更人正来到蔡氏主家宅邸,就看到蔡府烟火蔽日,喊杀喧闹。 四处看看,偶尔看到有些人家探头出来偷看,一看到打更人就马上把身子缩回去,紧紧关上了大门。 打更人跑到大门往里瞧,一群黑衣人正在屠戮蔡氏主家的护卫仆役。 黑衣人余光瞥到打更人的锣和梆子,瞅了眼就转头继续对蔡府人动手。 黑衣人出发前已经被指示过遇到打更人不要招惹。 这种平民生计统归官府管理,先帝和打更行当颇有渊源,若是牵出皇帝的线人,可能会功败垂成。 暗夜几匹快马驰出城外,守城的士兵认得是蔡氏少爷,就放行了。 紫朝的大族都是有些特权的,从前朝一直延续下来的规矩。 “驾!” 蔡氏主家一夜尽戮,只有几位少爷逃生了。 打更人把晚上看到的情形跟驻扎徐州的黑鸦军守将叙述了一遍。 将军让士兵给打更人一些碎银子,就打发他离开了。 看到银子,打更人眼里发光,连连点头哈腰,“谢谢将军!谢谢将军!” 打更人出去后,副将依次坐在位子上。 沉默了一会,“谁会对一州的大族下手?还在我们黑鸦军驻城的地方干这种事,胆子挺大的。” “以后就知道了。” 后来蔡府灭门案的主犯亲自向皇帝呈献了书信,供认不讳自己策划的行动,并且宣告了蔡氏家主由他继任。他是蔡氏旁支发展得迅猛的一脉。 徐渺看完信,说了句:“兄弟相残,不智。”ъitv 书圣坐在下首的位子上,接过宫人拿给他的信,看了眼,被信上的字吸引,忍不住赞道:“好字!” 徐渺颔首,淡淡地说道:“确实是好字。” 徐渺回复新任的蔡氏家主,责备了他残忍弑亲族的乖戾行径,并没有治罪,只是劝他日后要行事谦恭,好好打理蔡氏。 黑鸦军知道徐渺对事情的回应,当然没有对新的蔡氏家主做什么。 只是蔡氏几位逃亡的少爷十分不平。 他们跑到裴清灵处诉苦。 裴清灵新婚不久,和新妇十分恩爱。 听闻蔡氏的变故,裴清灵唏嘘不已。他宽慰几位少爷:“徐州是不能回了。你们想在哪里落地,我可以资助你们重振家业。” “家业都落入歹人手里,还哪来的家业啊?”少爷忍不住眼里溢出泪水。 “人还在就是万幸,祖上的家业开始也是靠双手和头脑积累的。诸位要宽心,向前看才是。” 蔡氏少爷见裴清灵的话里意思是不会帮他们夺回主家位置,悻悻然地告辞离开了。 裴清灵给了蔡氏少爷许多金银,送他们离境。 蔡氏少爷投靠了远方的母族,可惜只是一个中等氏族,和蔡氏比起来还差的很远。 这个母族的人倒是目光长远,希望借助蔡氏少爷的能力培养自家的子弟。 双方都有自己的打算,先按下不表。 兰琊第一次到酒楼里吃饭就被楼外奇怪的牌子内容吸引: 敝店提供菜食最多五道,荤菜不过三,酒饭供应看店内存量。若是寻衅滋事,不遵店规,割鼻以示惩戒。biqμgètν 兰琊跟着工人甲一起来,有些不相信地说:“这是开玩笑的吧?” “不是。以前有人闹事就被这么处理了。后来酒楼怕大家不知道,就写到外面的牌子上了。” “这是动私刑了吧?官府不管?” 工人甲笑了,“这酒楼背后的老板来头很大,县官都管不了。似乎还有黑鸦军保护。” “那应该是王族在罩着。”兰琊说出自己的推测。 工人甲没说什么。 两人进了酒楼,点了这里的招牌菜“玉盏鸡”。 吃过一次玉盏鸡就会有第二次,是县城里的俗语。 连鸡骨头都舔了一遍,兰琊才意犹未尽开口:“这么好吃!怪不得这里割过鼻子都有人吃。” 工人甲点头,拿着鸡腿说:“这叫美食盘中亡,做鬼也馨香。” 兰琊失笑,摇着头:“那些喜欢吃的人都爱死这酒楼了吧。” “当然。就像客人吃过我们店里的糕点都说好一样。好东西,谁不爱!” 小二端上店里的美酒,“客官的酒。” “谢谢!”兰琊谢道。 “客官慢用。”小二又去招待其他桌的客人去了。 山中一甲子的魁梧男子现在在整理他制造的调料和各式烹饪工具。 他特地去挖铁矿,自己打菜刀。 师父看着他清醒过来没休息几天就一直忙着制造炊具,忍不住说:“你不想学点道术,在这做这些干嘛?” “道术要学。不过我看师父这里炊具真的少了些,我做饭是有考究的。工具和调料是烹饪中很重要的基础。磨刀不误砍柴工,先把基础打好了才能做出美食。” “我是修道的,不是厨子。”师父无语。 徒弟一脸崇敬地看着师父,“可是你会做那种酱料。师父,我从没见过有人能做出这么极品的酱料,好像世间的一切滋味都蕴含其中。你一定会是举世无双的好厨子。” 本以为打造完炊具,准备好调料,就该学道术了,他又开始垦地种黍麦蔬果。还开始养猪牛鸡鸭鱼。 “师父,这里真是宝地,我要的东西总能找到。”徒弟每次认真要找某样植物或者家畜,总能在某个时刻遇到。 “这个空间有时候会回应身处其中的人的一些小愿望。只要它不反感你。” “这里算不算东炎州的地?”徒弟问道。 “有时候这里和东炎州的地会重合,有时又在东炎州的另一空间。不过它们都是相同的地脉延伸。按俗世的话说就是出自同一个祖先。” 徒弟若有所悟,“同源之土。”ъitv “是这个意思。” “师父你竟然能创造一个这样的空间,你和东炎州地脉有什么渊源吗?” 师父目光望着山脉绵延,“忘了。太久了。记得那些没什么意义。” “你连自己的出处都能忘……你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吗?” “石头从哪出来呢?”师父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第36章 寻觅 消失的徐氏后人召回了远在关外的长兄。 “大公子,二公子就在这里消失的。原来还没有山崖的,本来是一块平地。”近卫带着大公子翻越了重重山岭,登上峭壁,最终看到的就是截然不同的景致,他心里难以置信。 其他几个近卫证实了他的话。 大公子四处看看,“这种地方常人是久住不了的。应该是有些修为的世外高人。” “可是那老妇弄死了近卫。我们都觉得那是邪祟之物。” “找了三日都没有收获,就不用再花时间找了。” “那二公子怎么办?” “他自己送上门,怪不得别人,后果由他自己背。我们已经找过了就可以了。” 近卫脸上犹疑不定。 “可是……” “我们去辰宫,你们把这里的地形勘图测绘一份交给辰宫的人,他们会来找的。” “也好。辰宫向来喜欢探究未知,就按公子说的办。” 几人将这里发生的怪异事情告知了辰宫,然后返回了府里。 辰宫里的好奇心可说是紫朝数一数二的。 没几天就有一支小队来这个山谷里搜寻。 后来各处的辰宫都收到了消息,隔三差五就有人来此处勘察,足足持续了三年之久。 一支小队四人夜里就住在山上,突觉地上有些异样。 其中一个人将一颗圆珠掷出,竟然捕获了一头小猪崽。 “这是家猪的崽。”其中一人看完小猪的体态外观特征后说道。 “做烤乳猪吃吧。”一个娃娃脸的男子提议。 抱着猪崽的人斜睨了男子一眼,“正经点。” “我认真说的!” “这种峭壁上,怎么突然冒出一只小猪崽?” 另一个空间,徒弟正在清点猪的数量,“怎么少了一只猪崽?”ъitv “师父,这里进小偷了。” 师父闭目养神,平静地说:“刚才这里和东炎州本土产生了一盏茶的交汇,有股灵力伸入这里,你的猪崽可能是被东炎州的人抓走了。” “还有这种事?” “我也第一次见。你们东炎州不应该有这种修炼者?倒是幽冥的力量时有遭遇。” “什么是幽冥?” “真正的黑暗。比你们人族的坏人更有力量的存在。” “人族不是很危险?” “你们的皇帝很厉害。幽冥还打不过她。” “哦。果然圣上是最强的。” 师父轻笑一声,后面的话就没往下说了。 现在打不过,可不是永远打不过。 人族怠惰,幽冥可没这毛病。 迟早,幽冥会压制人族。 可惜了人族的灵秀和慧根,暴殄天物。 不知天道为何把这么珍贵的东西放在人族的身体里。 世上猛禽异兽这么多,真就没有比人族更适合的选择吗? 猪崽最后还是被做成了烤乳猪,焦香诱人。 “幸亏带上你了,要不然都吃不到这美味。”四人中一个矮个子夸奖娃娃脸男子。 “我祖上可是世代为厨,不才就有这么点手艺,献丑了。” 抓住猪的人坐在篝火前一声不吭,他在回忆刚才那股奇异的波动是什么。他的圆珠就在一片空地中抓住了一只圈养的猪,其中联系没有这么简单。bigétν “这里恐怕有别的空间。”男子思索半晌道出自己的看法。 “空间术不是修灵界才有吗?他们来东炎州了?” “息衍九州修灵界神秘莫测,可他们一直都看不上东炎州,怎么会来这?” 其他三人在讨论的时候,男子又陷入了沉默。 这里竟然有会空间术的人,边关城破不似人为,邪祟怪异频频出现,东炎州是否要不太平了? 这个沉默的男人算是书圣的徒孙,向来对道术和神怪之事很有研究。平日会搜集东炎州发生的怪异离奇事件,分析事件的隐微联系。 这里的事要回去告诉师祖才行。 男人暗暗想道。 空间包袱里,徐则炁还在照谱子下棋。 中炮三路兵卒的红左马正起式,黑依然走惯例屏风马。 前七手都是通用的,炮二平五、马8进7、马二进三、车9平8、车一平二、马2进3。 至此屏风马摆出来了。 红炮压上,黑左象补。红左马跳,黑右马骑河。 红炮吃卒。若炮八平七,黑车可出动抓炮。 黑方有两种应对。 一是炮8进4。 若出3卒,黑方后面占不到便宜。 红左车骑河。bigétν 黑炮打红兵,吃相胁帅,弃炮叫杀。 红对应跳边相。 双方换底线车。 黑出右车。黑方弃卒打兵抢占先机。黑兑车后亮出右车,占据要津较有活力。 黑车进8,红炮平四。若红走兵五进一,黑方后续车炮齐发攻势猛烈,红方难以招架。 双方呈对峙之势。 最后下着是黑赢,双炮一线对帅,黑车瘪象腿困死老帅。 另一种应着是车1进1。 黑出横车。红车过河,赶黑马。 黑右马过河吃兵。红炮五平四,黑车进击红炮。 红上左仕,黑走边炮。 红弃车兑子,再上左车骑河。黑右马跳回己方河口,黑方连消带打,抢先的佳着。 红方上三兵以求打开局面。后面双方不可贪吃子,放弃有利局势。若红走车八平六,黑方可上车化解。 黑方跳左边马。若黑方走炮7进2或象5进7,黑方都讨不到好处,反而给红方制造机会,十分不明智。 双方兑子,红弃炮兵,黑弃马。 双方至此均势。 左马正起式是加强中心作战能力,但是黑起3卒,红马本身有弱点。两种应着棋手皆可选择,都可取得平衡局面。看个人哪个顺手。 看了棋谱上所说,徐则炁才能明白其中的战理,实际打仗机动性和变数更大,如果双方军士素质意志相差悬殊,凭着整体差距的势能即能碾压对方。所以对战时,徐则炁都是选择最直接的冲杀方式,倚赖的就是他的兵很强,装备优良。 谁能想到他会被钉在棋桌上,费脑筋研究棋谱啊! 娶个媳妇怎么这么难! 徐则炁自己胡乱下着是红方胜出,双马双兵夹攻对方将宫。黑方子力迟滞,联结不紧密,鞭长莫及。 说穿了,就是徐则炁随便下的,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下出来的。 一个字概括徐则炁的棋:烂!!! 第37章 狂傲 兖州和徐州是紫朝的所谓“无主之地”。这两州治理的方式比较独立自主。 虽然朝廷会往地方派遣官吏,实际上真正有话语权的却是各个县城的强大的家族。 蔡氏和王氏算是这群强势自我的世族中发展最大的,因此影响力很大。 都城盘点各州每年的贡赋交纳情况时,发现兖州近三年来数额不但没达标准,还逐年减少了。 调阅辰宫三年的各地灾害记录,兖州并没有什么严重灾情。 核查官吏将这个情况报告给了上级。 “这次要运给都城的粮食已经拖了半月了。催促了数次,兖州那边只是敷衍搪塞,是要去看看了。” 在会议厅里坐着的女子是和徐氏大少爷一起去塞外做暗探的中等之姿的女子,她举起手说道:“我去。” 上级看了眼女子,想起她原是黑鸦军后备军。 黑鸦军的规定,女子只能加入后备军或做暗探,最高就做到参谋部高级参谋。 她是黑鸦军推荐过来,自然是有些手段和本事的。 “好。你全权负责。” “是,大人。” 兖州的最繁华的城池的一座歌舞楼上,王氏的少主正搂着舞姬饮酒。 “今夜大家尽情纵乐,这里的费用我包了!” “谢少主!” “谢王公子!” 兖州、徐州依循紫朝制度,保障平民的生活。 除此之外,各家势力大肆积敛财富,纵情声色。 这里的百姓倒是对这些氏族印象挺好,毕竟他们都很大方。 一个布衣管事慌张踏上楼梯,腿脚有些虚软。他刚接到朝廷要派巡吏来调查兖州财政。 他一看到主位的少主,就赶忙跑过去,一个不慎还跌了一跤,刚好摔在少主身边。 少主笑道:“主簿,你怎么连路都走不稳啊?我家的饭不够吃吗?” 管事靠近少主耳边说了几句话。 少主挥挥手,“我还以为什么大事。没关系,朝廷来的大人好生款待,让他们宾至如归。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管事又靠近少主耳朵边说了几句。 少主脸色一凛,眼里透着寒意,“哼 bigétν!强龙不压地头蛇!到我这了,就不是他说了算。” 管事愁眉不展,心里叹气。 少主啊,你不该羽翼未丰就挑衅朝廷的。你可不是先帝啊!现在的女帝可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王氏危矣! 坐在马车里,玄衣的巡吏女官和随从女官说道:“小姐是怎么进入朝廷?” “世代为官。” “是家族传承。小姐喜欢做官吗?” “喜欢。” “喜欢就好。” 掀起车帘,马车已经通过了城门。 街市热闹,商业繁荣。 “真是座热闹的城池啊。” “兖州不算是山川便利之所,可是在百年内却兴盛至此,治理这里的人是用心了的。”随从官附和道。 “小姐,一会下车,你要不要找个面纱遮挡下。”巡吏建议。 随行官笑着摇头,不必了。 这随行女官可是个大美人啊! 两人被安排在驿馆歇息。 县官见了两人,就把两人引到王府大院。 占地广大,富丽堂皇,建筑精美。 县官是朝廷派至此地的理政官,不过实权早就被架空了。 巡吏调侃县官:“你这县官当得真清闲。” “大人说笑了。不过确实荷包充实了许多。这里的龙首是王氏,他们给了小人不少资产,小人实在不好拒绝他们好意。”bigétν 随行官轻笑不语。 巡吏轻巧翻下眼皮,“你真好意思说。” 紫朝并没有禁止官员行贿或接受贿赂。只要官员履行好职责,管理好百姓,让大家遵纪守法,安居乐业,其他并不要求。 县官无所谓地耸耸肩。“你们和王氏少主说话要留意他的情绪,这小子很狂妄。” “狂妄好啊。”巡吏扬起嘴角。 王氏少主英俊健朗,英武不凡。实话说真是很有魅力的男人。 少主看到随行官第一眼,眼睛一亮,起身行礼,并伸手指着随行官问道:“这位是巡吏大人吗?” 巡吏说道:“如果少主按外貌来排官阶的话,她就是。” 少主笑了笑,“原来你是巡吏大人啊!失敬。小人眼拙,请大人不要怪罪。” “不会。”少主吩咐下人上菜。 桌上琳琅满目的美食醇酒,一看都是不菲的价格。 “少主真是豪气。” 巡吏喝了口酒,醇香甘美,吃了一道菜,不时又上来一道新的菜式,前前后后已经上来了三十多盘。 “少主招待客人都是这么破费吗?” “这算什么?你是王府的贵客,后面还有许多等着敬献贵人呢!”少主大口饮酒,不时劝三位来客用餐。 随行官吃完三盘菜,就停箸。 “饭菜不合大人胃口吗?”少主殷勤温和地询问随行官。 “我食量小,吃多了不消化。” “原来如此。来人,给大人上水果。” 下人又端上了许多品类的水果。 各色鲜果拼盘放在新上的桌子。 巡吏慢悠悠喝着酒,巡视一遍桌上的满满当当的菜肴,心里唏嘘:这么挥霍,却不愿意纳足朝廷贡赋,可真是轻狂。 饭后要离府后,王氏少主给每人送了三大箱的金银珠宝。 “多谢少主了。” “希望大人多为王氏美言,缺少的贡赋,兖州一定会补齐,绝不短缺!”王氏少主恭敬请求巡吏。 “好说好说。今日多谢少主款待了。” “大人客气。” 站在大门,王氏少主轻声询问随行官:“大人可想在城里游览下山水景致,我可以作陪。” “若是有需要,我会告诉少主的。” “好。大人慢走。” 向着三人躬身辞别,最后眼神流连在随行官身上。 上了车,拐出王府大街后,马车里爆发出了一阵大笑。 县官笑得有些失态,假咳缓解下。 巡吏问道:“你笑什么?” 县官端正颜色,“回大人,王氏少主素来喜美色,平日里就喜欢流连花楼。府里美姬娇妾众多,没想到还是被随行官迷住了。” “没见识。”巡吏说了句,靠着车壁闭上眼休息。 随行官确实貌美,再加上涵养深厚,独特的气质放大了出尘气质。 王氏少主不过就是一介俗人,这等美色当然可以迷住他。 随行官坐在车上没有说话,她拿出一本《礼经》自顾自看了起来。 第38章 游船 巡吏和县官两个狼狈为奸,先跟王氏少主身上薅好大一堆羊毛。 夜里,巡吏在馆驿记录着自己数日间积累的家私。嘴咧得特别高。 随行官洗漱完进屋就看见巡吏得意的笑容,“你这样不怕上级问责吗?” “我记完账,就给上级回信如实相告。” “我看你的胆子也够大的。” “王氏少主太大方,拿人的手软,我先和他周旋几日,松懈他的戒心。写信如实告诉上级,是我对朝廷的忠心,他一定能体谅我的。”巡吏自己辩说。 “这次来会有善了的结果吗?”随行官坐在椅上问道。 烛火被风一吹,微晃了下。 巡吏抬头看着随行官,扬起了一个诡异的笑。 随行官了然。 “你很缺钱吗?” “有了钱可以干别的想做的事了。” “你想做什么?” “变强。” 随行官走向里间先睡了。 上级接到巡吏的来信,眼里有些不悦,他倒不是因为巡吏贪贿动气,而是王氏如此轻忽皇权威严动怒。 他直接回信指示巡吏。 精致的游船上,王氏少主向巡吏和随行官介绍两岸风光。 “大人,我看你很适应兖州的生活,要不跟朝廷申请来这里就任吧。” “少主是想我降职吗?” “当然不是。”少主说道。 “我来有什么用。你应该问随行官要不要留下吧?”巡吏使了个暧昧的眼神。 王氏少主看着随行官若有所思。 “我乏了,回仓里休息了。” 巡吏贴心地给两人留了单独相处的机会。 “小姐……”少主忍不住开口说道。 “少主还是叫我大人吧。” “不知小姐觉得兖州如何?” “繁华。” “这里的人如何?” “华而不实。” 少主怔愣不语。 “少主身为大族嫡嗣,贪逸无状。不知哪来的底气?” “这个兖州都没有人能够抗衡王氏。我身为王氏少主,自然有底气。” “你知道先帝起事的历史吗?” “我十分佩服先帝的勇毅,他和我一样是一方正当权的少主。” “现今的女帝呢?” “自然是紫朝效忠的主君。” “你质疑女帝的实力?”随行官敏锐地捕捉到少主眼角的不屑情绪,冷淡说道。 “小人不敢。”少主违心说道。 随行官望着江面波光掩映,眸中透着幽冷。 收到回信后,巡吏笑得更欢了。 她让县官把朝廷的意思传达给王氏。 县官有些忐忑地走进王府大院。 少主听到朝廷的意思,隐忍着直到送走县官才爆发。 他一脚踢翻款待县官的檀木桌子,“他们竟敢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管事听闻旨意满脸愁苦,劝说少主:“少主,你还是按朝廷的意思办吧。这么不合理的要求都提出来是朝廷要治罪王氏的预告。如果少主不照办,他们就可以顺理成章动手了。” “他这次要我们上缴两倍的贡赋,那如果下次不高兴让交三倍呢,五倍呢!县官又不许向平民上调税赋,那钱不就摆明了要从世族中出了吗?” 管事继续劝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这次诚心依令行事,再派使者去都城和上级求情。将来或许可以修复关系。”biqμgètν 少主忍着怒气,坐下思索再三。“那先和巡吏谈谈吧。” 隔日,巡吏、随行官和县官一起来到王府。 巡吏听到少主想要和朝廷缓和关系,托她当说客。 “少主不必这么麻烦了。我有一个很简单的办法可以解决你的麻烦。” “请说。” “少主一死明志。” “什么?”少主脸上由一开始的吃惊到后来的盛怒,“你在耍弄我!” “王氏怎么样暂且不论,你必须死。”巡吏直视少主说道。 少主气到极致反倒显露平和的神色,“就凭你?” “咻!”一根木箸直接戳穿了少主的咽喉。 “咚!”少主往后倒下,在地上撞出了巨大的响声。 鲜血在地面慢慢溢出。 管事命人收拾了少主的尸身。 不到两天,王氏新的少主就被选出来,并且补上了两倍的贡赋。后面还把现任家主送到朝廷当人质。 事情就这样暂时告一段落。 红左马屯边式。 摆好基本阵形,红上压左炮,也可先走屯边马,效果一样。 红屯左边马,黑卒1进1。 红炮八平七。 黑方有两种应着。 一是车1进3,逼迫红炮。 红出左车。 双方换炮。 黑移边炮,重新调整阵形。 双方换车。 红车退回,准备右移,攻击黑薄弱左翼。 黑3卒进1,预防红方后续车瘪象腿,炮轰黑马。 红车右移平二。 红车进七,进入黑方深营。 黑双马齐边。 红右马骑河。 黑炮吃边兵。 红车回撤,吃炮打卒。 黑炮退回河口。 黑弃还一卒,双方并先。 徐则炁自个下是黑胜。帅宫马在田宫对角,车直进没有阻挡,帅未出宫,红帅无路。 这么多盘走下来,这个兑子真是就是从布局开始,选好棋式,就注定要做牺牲。不是为大局就是争先。若遇上烂棋手,这牺牲都是白费,弈棋就可看出策略、主帅的重要性。任何地方做决定的人一定要清醒。 棋子牺牲后的势能可以助棋手赢棋,但前提是这个棋手会用。 另一种应着是车1平2。 红方先出左车,黑方对此封锁。后续可考虑车二进六,待机而动,使变化更丰富多彩。 黑炮进4,压红兵线。 红车二进六。 黑左炮靠边。 红车吃卒。 黑车进2护马。 红兵三上前。 黑炮沉底线预谋打车。 红车左移,避开炮火。 黑炮平7,架好炮台,炮路上有三个子可打。 红兵三进一,兑子吃黑炮。若走马三进四,则后续黑车退一,可威胁出宫红帅,黑方有反击之势。 红兵二三路堵着黑车,双方重复三个回合之上可下成和棋。象棋和棋在走棋的时候重复一个三次以上或者六十个回合没有吃子,就算和。 “和棋?这不就是耍无赖嘛!”徐则炁喊道。 如果红方执意和棋,黑方只能自行突破。 徐则炁接着自己下,是黑胜。马可打宫心,炮马连线,一路畅通,红帅必死。 红左马屯边避开了黑3卒势头,实用较多。黑方进车捉炮,稳健,虽然红方略占主动,但黑方应对妥当可抗衡。后面应着还在发展中,棋手可以自己实践总结。 “等会吃什么?”徐则炁的肚子又响了,光顾着摆棋谱了,都快变成强迫症了。不摆上一盘,饭都不香! 第39章 外出 “给你读个《笑林广记》上看到的笑话。”巡吏坐在马车上百无聊赖,看到有趣的段子就想和随行官分享。 “好。”随行官暂且放下手上《礼经》,认真听着巡吏说的话。 “段子名字叫‘吃乳饼’。” “嗯。” “富翁与人论及童子多肖乳母,为吃其乳,气相感也。其人谓富翁曰:‘若是如此,想来足下从幼是吃乳饼大的。’” 巡吏抿着嘴,眼里带着笑意看着随行官。 随行官莞尔一笑,“你呀,是个贪玩的。” 巡吏嘴咧得更大了。 马车行进在官道上,和另一辆马车擦身而过。 从城里租了辆马车,茂琛独自踏上了访山游水的路。 拿出空白的书本,茂琛在首页开始记录近来的见闻。 都城郊外书圣的草屋里,来了一位客人。 “你怎么来了?”书圣温柔地看着来人。 来人就是去兖州处置王氏的美人随行官。 她向书圣恭敬行礼,称道:“老祖宗。”ъitv 随行官出身书圣一脉,不知是他几代孙,在朝廷中隐匿身份。 “平常我都是叮嘱过的,没事不用来找我。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书圣喜清静,夫人过世后,除了培养亲子,之后的孙辈就不插手管教了。 随行官柔声说道:“我近日去了一趟兖州出差。” “嗯。”书圣应道,坐在石桌旁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起来。 “巡吏把兖州大族王氏的少主杀了。” “嗯。” 随行官坐在书圣对面,她眸光沉了下,“兖州和徐州虽然有势力较强的大族,但实际是无主之地。那里的王氏和蔡氏根本没有实际掌控两州的能力。” “你怎么对这两州这么在意?”书圣目光锐利地看着随行官。 “既然无主,自然可以争取。” “你想要这两个地方。”书圣声音一沉,听不出情绪。 “以我们家族的条件操控两州不是难事。” “现在的日子不好吗?为什么非要争这些地盘?” “紫朝各族都有自己的根基。若是日后陛下倾覆,我族该如何立身?请老祖宗体恤,我们要为家族思虑周全。不要做无根之木,无源之水。”随行官恳切地说。bigétν “若是陛下都被倾覆,你们又抵挡得了不灭吗?” “至少有容身之地,有一线生机东山再起。” “我们祖上是源自雍州徐氏,到时回归雍州便是了。” “老祖宗觉得我们现在的实力愿意屈居雍州之下吗?”随行官声音坚定,眼神坚决。 书圣笑了,“随你吧。你今天来不是来征求我允准的,是来通知我的,对吗?” 随行官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回应。 “你们长大了,羽翼丰满,想要有更广阔的天空。那就去飞吧。” 随行官起身礼拜书圣:“谢老祖宗成全!” 两月后,兖州和徐州调换了几任新的县官。 数年后,两州的实权转移到官府手中。 随行官找巡吏出去踏青,看她还在那捧着《笑林广记》在看。 “这么喜欢这本书?” 巡吏抬头看了眼随行官,对着她笑了笑。 低头接着看小段子。 段子叫“不愿富”。内容是:一鬼托生时,冥王判作富人。鬼曰:“不愿富也,但求一生衣食不缺,无是无非,烧清香,吃苦茶,安闲过日足矣。”冥王曰:“要银子便再与你万,这样安稳闲福,却不许你享。” 巡吏弯着唇,笑着自言自语:“这个冥王有意思啊。真是个明白人。有意思!这本书真是有意思啊!” 随行官看了摇头无奈,“这些是游戏消遣的杂书,你应该看点经典,对学识更有助益。” “你怎么知道?它的作者就叫游戏主人哎!” “我知道谁写的。”随行官换了个话题,“你为什么不接受赏赐,不愿意升官?” “官越大责任越大,我现在钱够花,不想揽这么苦的差事。” “可是高官有重权,可以调度的人力资源更多,可以做成的事更大。” 巡吏瞟了眼随行官,“没想到你这么美,野心还不小。那你为什么不升官?” “我不需要。” “你实话说,你是不是后台很硬。”巡吏故作玩笑地说,话里带着一丝认真。 随行官只是笑没回答。 “你默认了。以后有事要罩着我。” “你愿意站在我这边我就罩。” “怎么算站边?” “我需要你帮忙的时候帮把手就可以了。” “我看情况决定。万一你想篡位我可不会帮。” “我不傻,挑战现在的陛下无异以卵击石。” “那我帮,你很清醒。”巡吏同意了。 “好处不会少你的。” “好处我先保留,钱财现在不是我在乎的东西了。” “等你帮了忙,好处由你定,尽量满足。”随行官痛快答应。 “一言为定。”巡吏微笑地看着随行官。 两人对视几秒,就各自心照不宣做自己的事去了。 在山崖峭壁间,茂琛竟然遇到辰宫学子。 “哎?你怎么在这悬崖闲晃?”茂琛取笑弟子。 弟子是辰宫派出勘察那个奇异老妇出没的地段。 刚好茂琛巡山走到了这块,就碰上了。 听了弟子的话,茂琛点头说道:“这件事我倒是听说了。你们都查了几月了,还什么都没查出来?” “这里看似寻常,实则有些怪异。之前有学长来此捕获了一只猪崽,他觉得此间可能有空间屏障。我们就是来看看能不能再碰上屏障波动。” “哦。那不打扰你了。” “长老有时来游山索幽的?” “对。我准备写一本山川游记,有闲时就出来走走逛逛。” “原来如此。弟子不叨扰长老了。” “好。再会。” 两人短暂寒暄又分开行动。 茂琛看着参天高崖,询问灵海中的游梦田:“这里有空间术法的痕迹吗?” “顶级的空间术法,生平罕见。” 茂琛继续问道:“你能破开它的屏障吗?” “不能。除非设置空间的人自己松开屏障,外人不能进入。” “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 游梦田不再搭理他,这不是怪茂琛水平不高,限制了游梦田的发挥。 茂琛自讨没趣,也不问游梦田,自己攀缘而上,游览峰崖景色。 第40章 村食 徐则炁待在空间包袱里,哪管世间纷扰,专心下他的棋。 红边马五七炮型的黑兑边卒式。 红跳边马后,黑进卒1,制约红马,活跃黑车,这是广泛采用的着法。 红炮八平七,形成五七炮基本阵形,是热门布局。红方应对黑外马封车,削弱其中防力量,提左横车应战,对黑方施加压力。 黑马3进2封车。 红车九进一左横车。 黑卒1过河,兑卒通车。黑车一线有三子可打。对红方形成有效牵制,是开放型下法。 红右车骑河,黑补左象。 红有两种应着。 一是车九平六。 黑炮2平1,车炮胁马,利于边车控制骑河要道。若走士6进5,后面黑车被迫伸进,优势转移给红方。 红车六进七,黑士6进5。 后续黑左炮骑河,红兵三上前挡住黑炮转移中路。若红走仕四进五,后面引动黑连炮挪移,局势不明。 上士会影响炮的移动。 双方兑子,河口都是己方子力,黑卒过河。 黑先弃后取,双方平先。 徐则炁下的最后是红胜,黑将宫格只剩士,车打将,帅对将,炮打边路。 另一种应着是车九平四。 黑士6进5,应着稳正。还有三种应着,车1平4或卒3进1或士4进5,不采用这三种就是保留黑方局势,不让渡黑方优势。 红车四进五,进车卒林,保持复杂局面。也有两种应着,车四进三或炮七退一,这都对红无益,不取。 黑右马跳边。 红左炮退一。 黑炮2进5,先入马踩炮,再进炮打马,要扰乱红方阵营,创造战机。若改走炮2进3,多为冗招,黑方子力受制,红方反而主动。 红车退回自己河口邀兑,灵活棋着。 黑方冲3卒避兑。若黑车1平6,子力松散,后续不利。ъitv 红中炮退一,黑卒3平4。 形成互缠局势,双方都有顾忌。 黑兑边卒,右车迅速投入战斗,具有开放的特点。前一种应对变化简单,局面平稳,好构思后续。后一种应着红车过肋,变化丰富,红方进卒林,双方引起复杂战术纷争,攻防变化依然在发展中。 徐则炁不留心就红胜了。黑象飞出宫位,士困住将逃脱,直接被红炮沉底将死了。 下棋不能走神,一走神,人家一招毙命!ъitv 走失的二公子此刻正在喂养自己的牲畜。 “我宰头羊吃吃。” 师父实在无聊,和徒弟提议道。 “师父,你要量力为出。这些羊数量不多,先要养起来,等产子多了,我再亲自宰头给你尝尝。” “你这些羊想要就随便去瞎逛逛就遇到了,一头羊也要抠抠搜搜的。真不像世家公子出身!” “祖辈创业不易,世族出身更要懂得珍惜。再说了我怎么知道出去还能不能碰到?这里又不是我创的空间。” “我饿了。”师父不想跟徒弟啰嗦,直接说明白她要什么。 “一会我干完活就做饭了。别急。” 师父闭上了眼睛,谁知道他的一会是多久啊。这个徒弟是个工作特别细致略微带点强迫症的,要是他鼓捣完事情,她可能会饿扁了。 “给个时间。”师父没好气地喊道。 “半个时辰。”徒弟估摸一下时间,回头对师父说道。 “你真是好意思说。”师父瘫在摇椅上,不想花力气说话了。 一个时辰后,师父快饿死的时候,一阵椒香味传进鼻间。 师父睁开眼睛看到一只小乳猪焦黄酥脆正在火上炙烤。 徒弟摇着铁插在那均匀地转动。 师父慢步踱到徒弟边上,用脚轻了下他的肩,“喂!” 徒弟转头笑着看师父,“你醒了,师父。” “我让你宰头羊你不肯,你自己倒是做起了烤乳猪。你可真是双标啊。”师父嘲讽道。 “那师父吃吗?”徒弟没把师父的话放心上,顺着口风就接了句。 “吃啊。干嘛不吃!我又不挑食。你这自作主张的脾气还真有点像我,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那说明我俩是上天注定的师徒缘分。”徒弟乐呵呵地说道。 “说正经的,你什么时候开始跟我学术法啊?” “等我先把吃的东西都储备好。” 师父无语地看了远处空地一眼,“都要修道了还想着吃。” “修道的人都不吃东西啊?”徒弟一脸惊疑地看着师父。 “只是没必要。要吃可以吃。” “哦。吓死我了。”徒弟摸摸胸口。“要是连美食都不能吃,那修道有什么意思。” “你不想长生吗?不想力量吗?” “还是美食更得我心。”徒弟如实相告。 “如果修道了,你打算回东炎州吗?” “当然。我生是东炎州的人,死是东炎州的鬼!”徒弟声音激昂地说道。 “一片地而已,到时候你自己就能创一片自己的地。” “师父,你没有来处吗?” “不知道,时间太久了。”师父在记忆中思索了下,往事像是旋风狂暴地在灵海中卷起,她放弃搜寻那片空茫的回忆了。 “那你很可怜。知道自己的来处就知道自己的根。再强的人都需要有家,要知道自己的源头。”徒弟一本正经说道。 “那孤儿怎么办呢?” “所谓源头不仅是出身、血脉,还有对文明精神的认同。”徒弟把烤好的乳猪放在盘里,拿着刀给肉片成许多片,放在盘里递给师父。 师父拿着小叉优雅地吃起来,嘴里满是脂香满溢。 徒弟看师父脸上露出满足的神色,心里感到安慰。 他问师父:“师父为何在东炎州创设空间呢?” 师父偏着头,自己说不上来所以然。 “师父不记得过去,会不会你和东炎州就是有渊源的呢?” “一切皆有可能。”师父俏皮地说了句。 其实她这个空间链接着整个息衍九州,她没跟徒弟提起而已。 与其说和东炎州有渊源,不如说和整个息衍九州都有渊源。 在这空间不知过了多久,徒弟给自己做了个自制的漏斗,差不多积水滴完十二次就是一天。 他还做了许多焚香,每日起来就给祖先上香。 师父笑话:“你这香插在地上,谁知道你给谁上贡呢?”biqμgètν “我心里有说是祭祖的。” “这么简陋有用吗?” “心诚则灵。”徒弟憨笑道。 师父看着徒弟笑得亲切,不知道这徒弟是真傻还是装傻。不过收这个徒弟也不亏,至少每天饭都吃得特别好。他还不是穷讲究,烹饪确实有一套。 第41章 对象 村庄里的一户农户生下的第二胎是个双生子。 管理村庄的里长特地来登记多出的孩子。 紫朝百年前实行新规:平民只准有二胎。若是二胎中有殁亡的则可以再生补齐两胎。这个胎是算活人。平民二胎有双生,则多出的需要登记,若是家庭养育孩子压力太大,可以向县城申请补助养娃。 紫朝对人口是有严格控制的。但这一点不影响律法严明,民间仇杀符合义理则可赦免罪责。 徐渺要的是有素质、勇毅、学问广博的臣民,不是坐吃等死、好吃懒做的废物。 茅屋里点上了蜡烛,村妇躺在屋内休养。 “里长,麻烦你了。” “把这个填了。”里长把一本登记簿推到农户面前,“挺有福气啊,还生了双生子。” “托老天爷的福。” “你真实在,这名字记上,领的钱可都是圣上允准发放的。怎么也要感谢下圣上啊。” “哦!对,还有托圣上的福。”农户憨厚地笑了。 “好好养这三个孩子。别再生了。再生就要罚了。” “明白,明白。” 农户将里长送出院子,看着里长走远才回屋。 晚饭正在锅里蒸煮,煮好的饭和鱼汤,农户端到妻子床边的小木桌上。 “你写的谁的名字?”妻子好奇问道。 “幺儿的。” “幺儿有福,生出来就领官银。”妇人眉眼含笑摸摸两个襁褓中的孩子的脸颊。 “对。希望孩子将来好好读书,回报朝廷。” “这两个孩子长得这么机灵,将来一定比大儿更会读书。” 他们口中的大儿正在灶台那添柴取暖,手上还捧着《礼经》在读。最近他刚提前被辰宫学塾录取,课业比之前多了很多,没有时间帮家里干活了。 农户走出来摸摸大儿的脑门,温声夸了句:“不用累着。就算书读不出来,还有很多出路可以选。紫朝没有找不到工作的良民。” “嗯。我再看几页。” “乖。”农户再摸摸大儿的脑门,自己先去盛饭吃了。 二十多年后。 歌舞庭榭的编钟演奏乐姬正在调试钟的音准。biqμgètν “这个钟破洞了,换个新的。”乐姬轻敲敲一个编钟告诉跟着她的小厮。 “是。”小厮把编钟取下。 “咚~”钟声回荡在院子,乐姬取下这个编钟,仔细观察了下,“这个钟做工偷料了,是哪里购入的?” “新开的制乐坊。要他们赔偿吗?” “你带个调音师去告诉他们我们要的音准的编钟该怎么做。” “那要他们付费。” “让调音师自己看着办。” “是。” 乐姬调试完所有编钟,进入楼阁,正遇到歌舞姬聚集闲聊。 一个舞姬笑得格外明媚,“听说公子后日要来巡视我们。” 歌姬轻巧戏谑:“你就盼着公子来吧。” “姐姐你不想见公子吗?” “见了又得不到,也没用。” 女管事刚走进来就听到这话,正色说道:“你们没事干啊?老拿公子说什么!” “大人,公子是义王世子,又是高洁美男子,精通音律,哪个女子不喜欢啊?” “我就还好。”女管事挺着胸说道。 歌姬掩嘴一笑:“我可看见上次你看公子都呆了。” “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 “别闹,歌舞乐器都练了吗?别到时候丢楼里的人。”女管事厚颜朗声说着。她可不在乎这种调笑之语。 歌姬和舞姬一起出了楼,挽着手走在廊上。 舞姬说道:“公子的母亲不就是出身歌舞楼榭吗?我们也不是没机会。” 歌姬笑着看舞姬:“我的好妹妹,王妃可是当世棋坛泰斗,虽然她出身歌舞榭,但水准和我们可是天地之别。” “但是这也说明只要足够有才华,出身并不是王府看中的。” 歌姬捏捏舞姬娇嫩的脸,“别这么花痴,来这歌舞榭的男子也有不错的,你实际点说不定就定下来了。” “像姐姐一样吗?”舞姬娇俏地看着歌姬。ъitv 歌姬莞尔,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像我多好。” 歌舞榭门外一位皂衣士子正在逡巡。 皂衣士子装束的男子是出身农户的大儿,如今已是辰宫在册的成员。他领着辰宫的薪酬,在这个城暂居。 他和歌姬是在一次演出中相识,相处得多了就成了恋人。 歌姬从楼里走出,笑着走到士子身边,“怎么了?” “我在城里xx巷购置了一间别致清幽的屋子,我们以后成婚就可以住在那里。” “我日常要在歌舞榭里练唱,来来回回不甚方便。” “无妨,我们会有孩子的。孩子需要一个住处。” 歌姬拉着士子的手,“你怎么想得这么远?” “我们不是约定百年了吗?我当然要为我们的以后考虑。” “没想到你还有些积蓄。”歌姬故意取笑他。 士子摸摸脑袋,“我和辰宫财务预支的。” “你可以跟我要。” “我自己有办法就没必要动用你的资财了,你的钱财都是演出所得,积蓄不易。你知道我们辰宫有些权力的。”士子严肃认真地看着歌姬说道。 歌姬温柔地看着士子,“真贴心。” 士子有些羞涩地看着歌姬娇美的容颜,心里满溢柔情。 舞姬因歌姬的缘故认识了士子,后来还被撮合和士子的双生弟弟之一在黑鸦军训练的弟弟相亲。 舞姬细细打量对方的长相,直言道:“你长得还不错。” 在黑鸦军训练的男子身姿精壮挺拔,一脸冷肃,他上下扫了舞姬全身,就点点头,没有说话。bigétν “你是哑巴吗?” “不是。” “你不说话,我怎么了解你?我不喜欢不说话的男人。”舞姬告诉男子。 男子直直地看着舞姬,沉默了一会,他突然笑了。 舞姬奇怪地看着对方,一脸疑惑:“你笑什么?” 男子很有把握地告诉舞姬:“你会喜欢我的。” “啊?” 男子因为要接受黑鸦军严苛训练离开了城,只能短暂地和舞姬聚聚。后面两人就用书信联系,做了一年多的笔友。 舞姬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对他产生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挂。 “姐姐,你说我对他这是不是喜欢呢?” “他都走了一年多了,你可以接触下别的男子,说不定有更合适的。”歌姬虽然是男子的大嫂,不过也不想耽误舞姬的姻缘。 “我接触过。” “就见过几面就没后文了,这顶多算认识。来听歌舞的客人都跟我们见过数十次了,他们也没和我们发展出感情啊?” “我还搞不清楚我对他的感觉。” “别想了。先做好分内事。你现在的舞技已经有些名气了,上次公子都夸你,说你天资清妙,要你专心练舞。不要辜负你的天赋。感情的事随缘。” “嗯。”舞姬定神郑重点头,“我不会浪费自己的天赋的。” 歌姬宽慰地点头。 第42章 舞乐之家 黑鸦军训练营中,男子持弓射箭,箭术高超,百发百中。 “好!” 男子收弓站立,恭敬地等待着上级的指示。 “好小子!年纪轻,有前途。” 教官在一边看着,离开前吩咐大家继续投入练习。 歌姬生下了第一个孩子。 双生子中的哥哥跟着父母一起来看望家族的第一个孙辈。 小婴儿已经在襁褓中睡着了。 “真乖。”奶奶轻拍孙儿,一脸慈祥地看着孩子。 乐姬走进厨房,就看到双生子的哥哥在做饭。 “我能尝尝吗?” “可以。”二哥给盛出了一小盘白菜递给乐姬。 乐姬夹了一小块白菜放入口中,清润爽滑,她仔细端详做饭的男子,身材精实,肤色棕黑有光彩,做事勤快,应答谦和,虽是农户倒有些不凡。 “你许婚了吗?” “没有。”二哥照实说了。 父母先回去农收,特意让二儿子多留三日在城里玩玩。平日里就老二跟着他们操持农事,很少有机会闲玩。老两口一直都想给他挑个合适的婚事,只是都有些不匹配。ъitv 歌姬、乐姬请兄弟二人一起吃酒。 乐姬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我和二弟结亲,二弟可愿意?” 歌姬看着乐姬,有些意外,但她没开口,等着二弟回应。 二弟愣了下,看会大哥,“哥,怎么样?” “你自己拿主意。”大哥举杯喝了口,和妻子交换了眼神。两人默契地看着乐姬。 “你还要留在这两日,这两日我们好好了解了解。” “好吧。” 乐姬和歌姬一起在歌舞庭榭里演唱乐曲的空档时,歌姬一脸深意的笑看着乐姬:“我可没想到你会看上一个农户。” “你以为我应该如何?”乐姬失笑。 “你虽然样貌不是庭榭中最出众的,但是你的才艺名冠一州,此州比乐没人能胜过你。你容貌不是绝色也不失秀致,再加上这清冷的出尘气质,这城中仰慕你个世族公子、青年俊逸不少,我以为你会从他们之中选一个。没想到你竟然会看上一个农户。” “他做的菜很合我口味。” “那城里酒楼的厨艺也很出色,你也吃过,怎么不选他们其中之一呢?”歌姬轻摇头,觉得乐姬说的话有所保留。 “他长得也不错。” “你不想说心里话。”歌姬直言。 乐姬笑而不语。 “姑娘为什么要和我结亲?” “你不愿意吗?” 二弟仔细看着乐姬,诚实地说:“心里愿意,就是想不明白。”bigétν 乐姬直视二弟,“如果你不放心我的为人,可以亲自打探,我给你一个月时间回复我。” “谢谢姑娘。” 回到大哥家里,大哥亲口说乐姬的风评很好,才貌双全,求取者众多。 二弟心里放下了担忧,隔日就回复乐姬允诺婚事。 二弟先回了村里和父母报告了婚事,后来又回城完婚,两人因为日常事务长期分隔两地。三年中诞下了一女。 徐则炁照着棋谱静下心来摆棋。 现在下的是黑飞右象式。 红炮居中,黑左马上跳。红右马跳出,黑左车平出。 红右车平出。 黑右马跳出,屏风马阵形。 红上三兵,黑对上3卒。 红左马跳边,黑上1卒邀兑。 红炮八平七,黑右马巡河。 红出左横车,黑补3象。 黑上象是为了防御,属柔和应对,下回合升车卒林,再伺机反击。 红右车进黑卒林。如果红走车九平六,黑方跳边马,进1卒,左炮入兵线,红车还要从六平移回八,迂回拖沓,黑方反而有反弹之势。 黑车1进3,这时红才车九平六。 黑平左边炮,兑车加快棋子速度,改进了旧式上左士的走法。 红方有两种应着。 一是车二平三,方便调动。 黑炮9退1,则黑边炮可先布局,红车三步调迟滞,接应不及。红难以把控局势。 黑车8进4巡河。红上中路兵。黑上士4保护。 红车六进兵线,黑卒3上移。黑直接兑卒,打开线路。 红方兵吃过河卒。黑炮2平4,红补仕躲炮,黑马退到炮前驾炮台,欲打红车。黑马有边车做根,红车要逃。 红车六平八,黑马吃红方兵。 黑方子力更活跃。 另一应着是车二进三,双方兑马,黑马跳回原位。红马上跳巡河可吃黑卒,是采用较多的下法。若红炮七退一,可待机而动,后续双方依然可以相抗。 黑士6进5,以逸待劳。若走马8进7,则后续红马多吃子,黑方不利。 红马吃黑7卒。黑边炮挡红马腿,打红子。 红先移开右相。 黑巡河马吃红边兵,还可打红炮。 红左炮后退一步。 黑马8进9胁红马或邀兑。 红马三退回己方河口。黑上中路卒通车。 至此,形成一种“散手式”的游斗战,双方各有所长。 徐则炁自己接着下是黑胜。帅宫炮路无阻,帅不能上移必死。 书上说:黑方飞右象式,避开红七路炮,升车卒林,实行防守反击的战术。前招是积极反击,但黑方阵形稳固,难以动摇,黑方还能伺机回击。后着红方兑车削弱黑方,稳步推进。之后双方互相缠斗,战线漫长,须好好经营。 二弟在田间耕作时,他的独女来喊他回家。 “衍儿,你这次准备住几天?” “三天。我不习惯住这,太荒凉了。” “好。” 二弟牵着女儿师衍的手走在回家的田道上。 师衍生在歌舞庭榭,日常接触的都是歌舞乐曲,受到很深的文艺熏陶。她也喜欢这些,一辈子倒是无忧地过了下来,是同辈中成就最普通的一个。 倒是她不知多少代的后人出了一位音律神仙级人物,可以轻松创作紫朝最知名的乐章,后进入了王庭做乐官长。 第43章 重遇 舞姬收到轮防边关的三兄弟中的小弟来信,她一直为这个事纠结。 最后还是找歌姬姐姐商量。 “三弟问你愿不愿意等他两年,愿意就两年后成亲。” “嗯。我不知道要怎么回他?”舞姬现在已经声名更甚从前,有几位男子向她问亲了。 “三弟太不靠谱!你自己怎么想?”歌姬问妹妹。 “我没想好。” “那你就回他随缘。两年后让他自己问!” “好。”舞姬觉得只能如此。 其实舞姬并不觉得她对三弟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只是也没遇到什么动心的男子。可是她对三弟有着和对别人不一样的耐心。 边关黑鸦军营帐里,几个士兵聚在一起研究夷狄部落的地图。 “明日先派几个先去打探这个部落的兵力粮草位置还有岗哨轮换的时间。” “是。” 三弟就是被派去的其中一人。 他们驾马离夷狄百米,先把马交给一个人看管,人和马寻了个落坡的背面遮挡处。 剩下几人潜入夷狄中,几人都是夷狄装扮,脸上胡茬邋遢。 在夷狄中到处游荡,直到深夜才悄无声息地回去了。 之后三天这批新兵百来人就把这个夷狄部落给端了。 每人都是迅疾解决,毫不犹豫,像是计算好的程序一般。 管理新兵的上级在部落外观察新兵的表现。bigétν 将部落营帐和粮草全部付之一炬,只拿取马匹和兵器。 烈火在草原上蔓延,逃出生天的夷狄残余带着恨意地注视着远处的红焰,眸中映射着复仇的火苗。 “迟早有一天,我会让紫朝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上级将新兵调到轮转城墙的卫城前沿。 “这几个这么快就接班了,你很看好。”副将询问下属。 兵长挺直了身子,恭敬地看着副将,“他们已经可以为守边牺牲了。” “守边的位置很重要,你能把他们调上去,他们一定不只是意志上达标了,能力也不会逊色。” 兵长眼里露出骄傲的神采,“这群新兵好苗子很多,多加历练,前途无量。” 副将点头,“换下来的老兵让他们先回乡休假一段时间。这几年一直都是他们坚持站岗警戒,已经很久没回去了。” “是。” 老兵领了丰厚的军饷归乡和家人相聚。biqμgètν 舞姬两年中还是没有和男子定情,她的心里在等着某个人的来信。 “他不会死在边关吧?” 小弟当初给她的信就讲得很明白:“如果两年后我没回信就是我战死了。” 歌姬恰巧带着信走进来。 “我夫君特地托我把这封求亲信给你,接吗?” 看着姐姐手中的信,舞姬垂眸呼了口气,接过了信。 信里是正式的求亲,舞姬心里有些喜悦。 歌姬看着舞姬脸上掩饰不住的高兴,无奈地说:“你啊,早就被他吃定了。” 舞姬笑着摇头,“我也是后知后觉。” “三弟他特地请了三个月的假期,军里的职位被撤销了。他是铁了心要和你成亲了。” “我们之间从相遇之初就有种朦朦胧胧的面纱感,我实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对他起了情思。” “有些缘想都想不明白。你就安心准备亲事好了。以后我们三个姐妹就是妯娌了,将来孩子都是同出一族,可以继续互相扶持。” “嗯。”舞姬趴在栏杆上望着窗外绿树鲜花,思绪随风飘向远方。 新婚夜里旖旎结束,两人相拥躺在床上。 红烛烧到了底部,蜡烛熔化后的软蜡滴落在烛台垒成一座小山。 “你在想什么?” “突然想起刚去边关执行的一个小任务。” “什么任务?” “驱逐夷狄部落,当时去的都是新兵,大家第一次对夷狄动手,竟然每个人都十分老辣,现在想想我们还挺可怕的。”男人嘴角扬起淡淡的弧度。 舞姬眼里露出担忧,贴近男人的胸口,听着他的有力沉稳的心跳汲取安心。 “你怕吗?”男人温和地问道。 “生死有命,没什么好怕的。”舞姬闭上眼睛准备休息,困意一阵阵地袭来。 “你放心,有黑鸦军在,夷狄有死无生。”男人拍着舞姬的背哄着她睡去。 翌日清晨,男人亲自给新妇下厨,让她受宠若惊。 舞姬看着桌上的饭菜,动箸夹了一块鱼肉,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做菜还挺不错的。” “我和二哥是双生子,都是有做菜的天分在。” 舞姬笑看着夫君:“那你怎么没有做厨子?”男人朗笑,“都去做厨子,谁来保家。我从小领的是朝廷补助,自幼就立志报效国家,加入黑鸦军是我的愿望。” “你很幸运,这么年轻就达成了自己的心愿。”biqμgètν 男人目光熠熠,“我会做最称职最忠义的黑鸦军。” “我算是你人生的附属品吗?”舞姬神色自若地问夫君。 男人深思了一下,郑重回答:“有国才有家,国之下就是你,还有我的家人。” 舞姬点头含笑不语。她就知道。 这样的男人是她心里渴求的,她有些清楚自己为什么愿意等这个人,他的独特不仅是他对自己的情意理解还有两人的家国为重的价值相互契合。 舞姬俏皮地对着夫君眨眨眼:“我也是一个仗义豪迈的女子。” 男人温柔地点头,“我也觉得你是。”这不是奉承,初相识就有这种隐隐的直觉。 新婚燕尔,这一个月两人如胶似漆,形影不离。 舞姬跟歌舞庭榭请了一月的假期,为了在夫君离去前留下更多的回忆。 男人靠在游船船栏上,眺望水面波光潋滟,“以后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你别太思念我。” “想的美,我离了你,还有舞蹈。歌舞庭榭已经升我做了舞艺讲师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忙。闲下来倒是可以想想。” “那很好啊。你有你的事情做,我有我的城要守,大家都不闲。” “你不怕我变心吗?紫朝可是允许女子移情为合离理由的。”舞姬观察着夫君的表情,嘴角带着戏谑。 男子嘴角露出一丝痞笑,“你既然会变心,那也可能再变回来。反正我不在了,管不着你。不过你可别挑战律法,变心可以,发生事实被抓可不是好相了的。紫朝可不讲情面,不惜性命。” 舞姬失笑,顺着夫君看的方向望着远处,幽幽的话语融入了柔漾的水流之中,“哪日不匹配了自然就散了。我不是会为了私欲不顾前程的女子,你别担心。” “你这几年越来越像个大女子了,和当初见的那个青葱活泼的姑娘真不一样。” “彼此彼此。” 江水平缓地向下游流去,然后汇注大海。 新婚的夫妻享受着所剩不多的相聚时刻,延长此刻的安逸宁静。 第44章 火势不息 白蜡树突然起火燃烧了许久。 “什么情况?”徐则炁飞到山坡上用水术想浇灭火势。 没想到这火遇到水燃得更猛,火焰蹿得更高了。 徐则炁看棋谱腻了,正好借着灭火来消磨下悠长的时间。biqμgètν “我下山接点温泉水,你等着啊。”徐则炁竟然对着白蜡树耐心地说道。 要是有人看到这个情景估计会觉得他傻了。 为了追求仪式感,徐则炁还拿了个斧子出来劈了棵树,亲自拿着工具做了个木桶。 舀了半桶温泉水,徐则炁抬着桶站在白蜡树边,“温泉水比较珍贵,就给你用半桶。” 半桶水浇过去,火势直冲飞天! “好啊!你就是不想灭是吧!”徐则炁失去耐心,把桶一扔,“你烧!烧个痛快!” 徐则炁走下山坡,心里气愤更炽,一挥手一道直线的紫色雷电直接劈中白蜡木。 白蜡木接住雷电,树身周围火雷交织,特别壮丽可怕。 徐则炁索性不管了,任由白蜡树自生自灭。 徐渺昭告天下,黑鸦军修整一年,守城交由平民自行组织。 天下哗然! “圣上这道旨意是要我们自生自灭的意思吗?怎么还通知夷狄黑鸦军休整的消息。什么用意?” “是不是圣上对我们有什么不满?” “既然旨意已经下了,大家就按照官府指挥的去办就是,想这么多都是徒劳。” 许多人聚在府衙商量守城事宜。 夷狄那里接到通知犹疑不定。 贵族主事说道:“这紫朝皇帝什么意思?想要引诱我们犯境再来个瓮中捉鳖吗?” 幕僚分析:“以紫朝那个老妖精的行事作风,她要打我们直接推黑鸦军就行了。千年来都只是戍边,偶尔出来打击一些聚落,从没有打死我们主力,我感觉她就是那我们养蛊。” “养什么蛊?”贵族疑惑。 “主人,徐渺可没把夷狄放在眼里。紫朝历史上记录的徐渺诸事都明确表示她非常的狂妄,根本不把凡人性命当回事。” “这跟养蛊有什么关系?” “徐渺看不上夷狄,连掳掠都觉得浪费。她这千年一心发展紫朝国力,如今又退下黑鸦军,让子民自行抵御,我推测她是想看这些臣民有没有能力自保。她留着我们只是为了有个外部的对手检测子民的战力。” 贵族睁大了眼睛,“她有毛病吗?我们夷狄不是她说干什么就配合的?” “那大人打算怎么做?” “按兵不动。黑鸦军只是暂时修整,又不是消灭殆尽了。就算我们打进去了,等黑鸦军卷土再来又不知要怎么残害我们。” “大人英明。” 徐渺看完夷狄回信,将信付之一炬。 纸屑焦炭碎片散落在王座之下。 “他们身为蛮夷这么讲道理可和他们的身份不符啊。” 大殿里,书圣优雅地浅抿了一口清茶。 “没用的东西!”徐渺冷淡地说道。 徐则炁在空间里可不知道人世风雨。 他翻开棋谱,继续照谱子下。 前面是黑飞右象式,下面接着就是黑飞左象式。 徐则炁亲试黑飞左象式,下红方棋子时思路比较顺,左象对左手,竟然下得更顺? 前面六个回合完全一致,从第七回合开始不同。 黑飞左象,进入主题。这种下法讲究策略。 红方一种应着是车二进四。升车巡河,另有车二进六的下法,黑车进红方河口,红马跳入黑方河口,双方缠斗。 黑进1出右横车求变。如果卒1进1兑子,形式和黑车兑边卒雷同,相同局式一本书上不需要重复。 红车九平六,黑右马吃兵。红左炮退一避开马踩。黑车1平6。双方 bigétν车都占据一条宫路。 红左车骑河,黑补左士。 红炮五平六。若是跳右马巡河,黑方应着可以占据要津甚至让红方形势崩溃。 黑车巡河。 红相三进五,黑卒7进1。 双方对峙。 徐则炁继续自己下,红胜。红双炮直线横线对将开炮,车在底线做横炮的炮台,将宫路被士堵死,黑将必死。 子力连接不紧密胜算都不高。 另一种应着是红马三进四。 黑上1卒邀兑。 红吃黑边卒。 黑车1进5,在红方河口占据要津。 红车九平四护马。若红马吃卒,后续黑方上士保护,形势没什么波澜。 黑上左士保护。 红马四进六。 黑炮8进1,防止红马继续往将宫跳,即防红扑马奔槽。 红上三兵,黑打三兵。 只要能保留阵形尽量保留阵形,不要目光短浅为了吃子而吃子。阵形是系统攻战,主要子力有联结。随意变动会破坏有利形势,最后战势崩溃铩羽而归。 红马奔槽,跳入右卒林。 黑炮2退1应对红马。 红车二进三,黑卒7继续深入。红中兵出击,黑炮8过河有卒保护。 双方各有千秋。 徐则炁自己下是红胜。今天这两盘走得红赢得很顺,不过徐则炁还是不知道怎么赢得。红马跳士格打将,将宫直线两路都有红车伏击,将被补士挡着出不了宫,红方还有沉底炮打杀,真的就是四面楚歌! 这种阵式双方基本均势,不管是升车巡河保守等待还是跃马出击积极主动,最后决定胜负的都是中局,中局下得局势好,后面就会快速终结战局。 白蜡树身上的雷火逐渐形成了两条龙形,互相纠缠。 徐则炁气已经消散了,抬头看到两条龙形,倒是有些欣喜,“不错嘛。还给你弄出了龙形。有品位!” 第45章 双生骄子 县官接到了一个妇人失踪案,报案人是妇人的独子,母子两人相依为命。 男孩看着岁数不大,差不多十岁左右。 县官问男孩:“你母亲失踪多长时间了?” 男孩脸上满是焦急:“一个时辰。” “会不会外出办事没和你说呢?” “我母亲每日都是定点出门办事,从来不会迟到这么久的。” “好,你在府衙等着。会有指定的差役来问你记录信息,你配合就行了。” “我想一起找。” “那你问差役吧。” 差役出去找妇人前特地去师爷那里卜卦,师爷提醒他留意对街独身男子。 最后真就在对街的一个男人那找到了妇人。 师爷事后啧声和县官说:“人呐,有些上不了台面的阴暗欲望就是不懂克制。落得个禽兽不如的地步,何苦哀哉。” 县官敬师爷一杯,“你真不愧是辰宫调过来的,真人不露相。看着普普通通,还挺牛的。” 师爷一笑,神秘地抬头望天。 天意如此,有迹可循。 “你要自己为母报仇?可是你母亲还没受辱,你确定吗?”县官问男孩。 男孩黝黑的瞳孔里是坚决之色,“我要报仇。” “你还小,不怕做噩梦,不怕有报应,不怕造杀孽?” “身为紫朝臣民,如此不思进取,自甘堕落,被欲望控制了行为,留着会拖累紫朝。”男孩说的话不太符合他这个年纪,过于冷酷了。 “你读书成绩如何?” “还行。” “你觉得紫朝什么人最有价值?” “自然是黑鸦军,保家卫国者最有爱国忠诚之心。有他们在紫朝就不会断根。” “黑鸦军之后呢?” “有风骨的士子,勤劳敬业的农工。” “你是个很务实的小孩。将来想做什么?” “没想好。” “你可以考虑考刑部,他们那喜欢你这样的。” “哦。”男孩应了句。 县官同意男孩亲自终结绑架他母亲的男人的性命,作为私仇处理了。男人处决后,母子再次来谢过县官就一起回家了。 县衙后堂走出一个黑衣官员模样。 县官看着同僚说道:“你觉得他适不适合进你们刑部?” 黑衣官员是刑部巡吏,昨日刚来拜见县官,听说男孩要处决仇人,特意在后面观看了全程。 “他是个孩子,还没定性。看看他将来是否还是这个脾性,我们刑部需要些臭石头性格的人。” “你们可是最会虚与委蛇的部门了!还像石头?”县官斜眼瞅了刑部巡吏一眼,平日这些刑部的人除了看看律典,到处闲逛巡视刑律执行情况,就是喝茶上酒楼,清闲得不得了。还有许多俸禄之外的收入,油水还特别大。ъitv 县官可嫌弃刑部的人了。 “你懂什么?我们叫灵活变通。小节小惠不是大问题。只要把关紫朝臣民的素质就够了。” “是吗?这次来这收了不少钱吧?” 巡吏笑了,“都是人家的心意,我们刑部的人最懂人情世故,最会体恤别人的良苦用心了,怎么舍得辜负人家的心意呢?” “你觉得那孩子怎么样?” “我看了他在辰宫学墅的文章,是个有想法的孩子。不过性格还待观察。” “你们刑部特别爱尖子生,读书不好就不要。”县官说道。 “连书都读不好,怎么管法。自律要从自身做起。” 县官挥挥手,“不讲这个了,晚上请你去酒楼吃酒。” “我要去歌舞庭榭看歌舞,谁要看你一个大男人,碍眼。” 县官无语。 “美人是这世间一道美丽的风景,尤其是有才情的女子。” 说完,巡吏哼着小曲走出府衙。 十年后,男孩考入了刑部。 巡吏看到男孩的档案时想起了他儿时的事,感慨:“真是缘分。还是进了我们这里。” 男子此时已过了成人礼,遵从母命去见一个媒人介绍的姑娘。 媒人和男子先到包厢,她叮嘱男子:“这个姑娘是歌舞庭榭的乐姬,家世清白,人长得特别俊,你一会要好好表现,别让人姑娘失了兴致。” “是的。” 男子知道歌舞庭榭的人样貌都是不错的,他有时会跟着上级一起去看他们演出,只是平时自己没心思搞这些休闲的游乐。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包厢的门打开,一个俏丽的姑娘走了进来。 男子起身见礼。 姑娘回礼。 两人互相介绍了家世,开始寒暄随便聊着。 媒人看两人谈得挺有分寸,就把包厢留给了他们,自己先借故离开了。biqμgètν 紫朝律法严明,青天白日姑娘不会受欺负,真受了欺负,男子铁定没好果子吃。不过男子是刑部新人,不会自毁前程。 “我就想找个刑部的,将来好仰赖。”姑娘看媒人走了,就坦白了自己的目的。 “原来如此,姑娘很有眼光。”男子温和地笑说。 “我看你正义凛然,清心寡欲,似乎对女色并不在意。” “女子重贤不重貌,况且姑娘才色兼备,我没什么好挑剔的。自然心情平和。” 亲事定的很快,半年后两人就成婚了。 这个女子是乐正师衍的孙女,有些来历。 男子算是攀高枝了。 成婚一年半,女子就生了双生子。 这是师衍一脉最有名的双生子。 这两位一位称雄棋坛,一位冠绝武林。 没错!他们后来成为了棋圣、剑圣。 只是这两位无后,一生都在追求提升境界,完全脱离了凡人的欲求。 绝后了…… 当然,不要慌张,双生子无后,他们还有一个妹妹,他妹妹还是生了两个孩子的。 师衍一脉缓慢地枝叶散开,到师衍离世两百年后出自师衍的子孙数量已达两百多人。 这和世家大族比不了,大族权贵子嗣没有数量限制,基本百年就能有数百后人。普通子民一般就养两个,有些甚至还不生孩子。 紫朝又允许同性成亲,正式入籍,那有亲生子的家庭,不犯法不遇祸,自然活到老的差不多就是师衍这种后代数量了。 剑圣没有入黑鸦军,也没入辰宫,习惯独来独往。缺钱了就去官府要点钱用用。像他这种级别的人物,朝廷会养,每月可以领取的钱款视同高级官员月俸。 棋圣和剑圣兄弟性情相反,弈棋必收金银,上限不限。赢来的钱款一半做了粥会等善事,一半建立自己的棋社。紫朝最负盛名的棋赛就是由他所创的棋社主持举办的。 第46章 不收徒 “你要不收几个学生?”剑圣儿时一个学塾出来的好友劝他,好友是行舍会的主事,南来北往见多识广。 好友拉着剑圣的衣袖,认真地说:“我可见过不少武林高手,没一个比你让我强的。你这么好的剑术不传下来是紫朝的损失。” 剑圣端着茶杯笑得有些狡黠,“你可是出了名的富户,关心这种武术的事干嘛?” “我要是能学武我就自己上了!”好友声量提高,有些激动地说,“你们这些高手拿个石子就可以打废敌人的手,一箭能射到百来米外的逃跑的敌人,还有一剑就劈开一棵树的……” 剑圣抬手制止好友继续说下去,“行了,你这些都是话本上看来的吧?” “一半一半。”好友有些尴尬地干笑两声。bigétν “看不出来还有武侠梦。” “这世上多少人做梦想上天入地、救弱扶贫,成为一代豪杰,可惜现实和理想差得很大。” “别演了,你怎么几年不见,更爱演了。” 好友苦笑,“哎,你为什么不收徒弟呢?” “之前辰宫的人特地来找我,记了一本剑谱心法。将来剑谱写成就会放在辰宫书堂里,所有人想看想誊抄都可以。你要是这么关心我的剑术传承,干脆出资多印几本送给那些想学的孩子好了。” 好友敬佩地拍掌赞叹:“真豪气!不愧是剑圣,连自己的剑法心得都可以给出去,你是觉得没人能比你厉害是吗?” “与其自己找,不如培养对手。我不介意传授剑术,只是我的剑道未达臻境,我没心思想收徒的事情。” “你要求真高!我听黑鸦军的朋友说黑鸦军最厉害的高手才能和你打个五五开。你这是要上天呐!” “五五开?”剑圣一抹神秘的微笑显现。“我的剑不会对卫国将士动粗,只是陪他们练练而已,想几开就几开。” 好友忍不住晃着头翘起大拇指,“你这话跟你那个双生兄弟棋圣大人真是一模一样。真够狂的。” 剑圣一丝冷笑,“我跟他可不一样。”好友想起小时候的事就想笑,他说着:“你们两兄弟小的时候就不怎么来往,偏偏都是夫子最常夸的。要不是你十二岁就专心进山练剑了,还真不知道你们谁书读得更好。” “你不是那时候生气还说我们两个就是书呆子吗?”剑圣笑意变柔,想起白须夫子站在学塾讲台上飘然出尘的样子。小时候他总觉得夫子很像得道的仙人,现在依然这么认为。 棋社里正在选择参加下个月棋赛的选手。ъitv 棋圣坐在棋社后院的花园亭子中饮茶。 坐在他对面的是棋社夫子之一,他的大弟子,上一届棋赛的最终赢家。 “大道无形,阴阳回回。” 大弟子有些疑问,“师父,人性之中善恶阴阳若是导向极致会怎样?” “诚心向道,必然是善恶阴阳都明了。导向极致就失了道,失了道必失心。” “人居万物之灵,会伪装掩饰欺骗,防不胜防。” “被欺不仅是欺你者失道,被欺者亦失道。圣人指导生民察人之术,心怀仁厚,但这种看不到实际物质利益的慧眼之术谁会用心去学。人性浩淼,哪是一世就能掌握的。智者学道,是去除繁冗回归至简。” “大道至简。”大弟子接续。 棋圣端茶品茗,望着园中的花团锦簇,幽幽地说了句:“比起所谓善恶,力量反倒是更加真实的接近道的东西。” “不分黑白岂不神魔不分?” “只是所处之地不同,要说本心无高下。”棋圣淡淡说道。 “那魔算好吗?” “不知。我们就安心做一世凡人即可,不必纠结这些人外之事,管不了。” 棋谱上写黑马踩边兵式。 前七手与前无二。 第七手黑马2进1,踩红边兵,打乱红方部署。 红炮七进三吃黑3卒,顺手牵羊。也可选择走炮七退一。 黑方有两种应着。 一是卒1进1。 红车九平六,平车占肋,掩护右马。 黑右车攻红炮。红炮七进一。 黑补左士。红车二入卒林。 黑车1平3,占有利位置。红炮吃黑卒3。 黑先躲左象。 红车六上至河口。 黑炮2平3攻红底。 红车平九赶马。黑车平2给炮让路。 红右马窝心,防黑炮轰底相。 黑车8平6,从封锁中出来。 红车退一吃马。 黑马直插红右象腿。 红窝心马跳出。 黑炮平边,配合深入腹地的黑车。 红炮平一,和黑方争速。 红多子占优。 徐则炁下到最后是红胜。双车横将宫边线,炮打中间逼士回位,将上天无门,后路堵死,败局已定。 另一种应着是车1进3。ъitv 红车平八。黑车1平4,占将宫边路。 红右马骑河。 黑下中炮。红上右仕。 黑炮进红腹地,炮8进5封车。 红左车堵黑边马。黑卒1进1护马。 红七兵进一护炮。 黑上左士。红左炮进二打黑左路马。 黑车4进2过河,占红方河口要津。 红先退回河口马。若马过河,黑车左甩可吃马打兵。 黑炮8平5,兑子取势。 红上右相吃炮。 双方兑车。 红右马落回底线。 黑车4退3打炮。 红炮兑炮。若走炮退一,变化较多。 黑左象吃炮。 至此均势。 徐则炁下到最后和棋了。双方都是车马对攻,重复回合只能和。 黑马踩边兵式是为了破坏红方布局,属于随机应变的下法。黑卒渡河的阵形不稳,红方有机会抢先。后一种黑升车卒林,下法坚实,调整阵形可取均衡局势。 “吃点素菜。”徐则炁架锅起火,从菜地里摘了几颗青菜,拿到河边洗了几下,洗掉菜叶上的泥巴,“这感觉有点人味。” 白蜡树的雷火双龙形已经扩展到整个空间。 徐则炁特地在自己生活的区域设了防护罩才没受到影响。 “这棵树真是够折腾的,到底想干嘛啊?” 闭关的姬朱罗早就感应到空间里的异样,“是有神兵要诞生了。” 这个徐则炁明明一副魔头做派,偏偏运气特别好,空间包袱里的灵气增长得迅猛异常,仿佛本来就是等他一般。 “真是有福。” 第47章 出游 翻到棋谱下一页,讲到中炮对屏风马的其他变例。 黑挺边卒,红五六炮式。 红移右炮到中路,黑跳屏风马。 双方正对出车。 黑方摆好屏风马后,双方再斜对出三路兵卒。 红左马跳边。 黑挺边卒。 红左炮靠着中路炮,形成五六炮式。这种招式特点是稳健、灵活,但是攻势不足。 黑炮8进2,炮放在河口,间接封锁红右车。若改走右马骑河,红六路炮上移黑方河口,对黑方不利。黑方阵形虚弱,不好应对。 红方有两种应对。 一是炮六进四。融合了“五八炮”的构思。 黑上左象避开红炮攻击。 红炮先吃黑7卒。 黑不管红炮,继续进边卒通车,很简明。如果走炮进河口,黑方两个沿河炮,略显消极。 红上三兵。弃兵亮车。 黑象吃红三兵。红车九出动。黑右炮沿河。红边兵吃卒。 黑车1出击吃兵。红车应战,巡河邀战。 黑不惧,双方兑车。 红边马踩车。黑象回中路。红车上移巡河。黑上左士加强防御。 平分秋色。 徐则炁下到最后是红略胜一筹。黑方攻势猛烈,有车双炮夹击。红方马车击杀,将宫护卫只有单士,独木难支。 另一种应对是兵五进一。 黑上右士,方便右车出击。左士亦可,红边马退七,黑右边车进3,不落下风。 红马退七。黑补右象。 士象一般都是补同一侧,阵形统一。 红右车进三占兵线。黑车1平2。 红方落马升车,要发动攻势。黑若要稳健应对可以炮8平4邀兑红车。 红左车出阵。黑右炮过河。若黑跳马巡河,则无法应对红炮轰击。 红上左仕。黑进7卒。红三兵兑卒。黑象吃兵。 双方对峙。 徐则炁自己下,红方一直吃子,吃到停不下来。马立宫心正中,车占将位,炮伏中路,红帅出击,黑方子力凋敝。红方胜。 黑方第六手升炮巡河,既封车,又巩固中防,是关键一着。两种方式 biqμgètν都不是可以占据优势的对应,只能寄望中盘谋求发展。 徐渺给全国臣民都出了一道题:“如何打败没有黑鸦军的紫朝,前提是女帝不出手。” 书圣询问徐渺何意。 徐渺眼里露出了一丝冷意,“你说都过了千年有余,东炎州真的还是人族最强吗?如果夷狄注定要入主东炎州,紫朝的民族会灭族吗?” “这不会发生。”书圣很肯定地回答。 “你觉得人多就不会亡吗?整个紫朝的人加起来都敌不过我。”徐渺的眼神愈发冷酷。 “你是东炎州的源,只要你在,东炎州、我们这个民族就不会亡。” “可只会依赖他人的臣民我并不想要。” 书圣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我把权力下放给你们,就是想让你们自立自强,坐在这个位置时间越久,我的杀心就越难克制。我提前通知你们一声,东炎州的覆灭不是天道定好的便是我失去耐心动手。” “紫朝没有你在乎的东西了吗?” “我在乎的是超越,可是东炎州对我来说已经停滞太久了。” “再给他们一些时间。” “我会给他们一些时间。我会亲自培养强大的对手来对抗紫朝,人族还是不够上进。缺陷太大了。” “陛下,你现在的想法太偏执了。”书圣直言不讳。 徐渺舒展笑容,“也就是你还不错。可我不是你。我是徐渺,是紫朝女帝。所有人都要按我说的来。除非有人能将我消灭。” 书圣叹息,“这对臣民来说太难了。” “那就经受世间的磨难,让这个世界陷入炼狱之中。” 徐渺的阴暗思想越盛,幽冥众的能量急剧增强。 通告题目传至全国,徐渺给他们十年时间来写文章说服她,如果到时候依然没有满意的答案,她就会亲自扶植一个和紫朝同样强大的民族,让战争打破紫朝的安逸。 辰宫和黑鸦军在这十年倒是埋头读书思考,无数的文章从四面八方纷至沓来。 一些抱怨的臣民一经发现就被处决。 紫朝的阴云由女帝带来的,悬置在这个民族的头上。 糕点铺老板读了一些传诵各地的应题名篇,读得津津有味。 “有意思,都写得很好。” 工人甲看了几页,脑子就晕乎乎的,“好累,这些文章都写得这么深沉难懂,圣上还是没有满意的?” “写得好不代表说对了。” 工人乙脸上满布愁云,“圣上怎么突然转性,这么急着逼我们呢?” “别多想,这些东西不是我们能做到的。” 夜里,糕点铺老板和幽冥女子在城外河边相约。 “你明白我母亲的意思吗?”糕点铺老板看着幽幽流淌的河水,平静地问幽冥女子。 “主君想换一批新的人。” “换谁都没用。烂泥扶不上墙。” “少主觉得主君是什么意思?” “她只是想找接班人,她累了。” “主君也会累吗?”幽冥女子怀疑地问道。 糕点铺老板笑了,“有些人不能接受停滞不前,非要不断打破自己,激发潜力,就是想要无尽的进阶才会满足。” “世上哪有这种东西?” “真理,大道就是永恒,我母亲要的就是这个。” “那和毁灭东炎州有什么关系?” “毁灭新生,生与死,刚与柔,一切都要完整经历才能了解全面。” “这些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这个世界已经满足不了我的母亲了。她要更强更好更有上升空间的世界。她要属于她的世界。”糕点铺老板望着水流尽处,一字一顿地说:“她要毁了三界。” 茂琛从茅屋里出来,开了门走出来就被阳光照得晃了眼。 “哎呦,真亮。真是让我措手不及啊。” 自从徐渺表达了她的十年应题的通告后,茂琛就离开了都城,自己找了个好山好水的地方悠闲快活了。bigétν 他可不想跟着大家在那皓首穷经就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题目。他有他自己要做的事。 茂琛先在院子里练一个时辰书法,就背上竹篓上山采药去了。 第48章 幽冥滋长 幽冥是魔界一个不知来历起始的能量区域。 传说魔界骨龙的肉身被幽冥腐蚀,不过没人知道故事的本貌。 修罗太子站在幽冥之外,看着里面紫昧淼冥,沉思良久。 秦不离站在修罗太子身边,“息衍九州的徐渺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 秦不离曾在某一个轮回中和雍王徐则炁有过合作,那时徐则炁可比现在邪肆狠辣,算是普遍意义的恶人。这个轮回徐则炁都让秦不离刮目相看,就像脱胎换骨般境界完全不一样。 修罗太子开口:“我本来以为徐渺此生不会比徐则炁更进一步,没想到她竟然能沟通魔界的幽冥能量。” “东炎州现在幽冥众的力量与日俱增,徐渺已经要失控了。”秦不离将他在紫朝打探的消息告诉修罗太子。 “幽冥之力诞生了幽冥大蛇,她可以咬破阴阳,毁灭三界。现在幽冥大蛇一直没有实行她的使命,反倒出来个徐渺。”修罗太子慨叹命运无常,阴阳无极,三界之中谁不是棋子呢? “她会怎么做呢?” “如果被幽冥所制,东炎州会销蚀归于幽冥。若她能制衡幽冥,那就厉害了。” 秦不离被逗笑,“有多厉害?” “三界的许多强者不满足于只是在凡世为尊,他们不断地突破自己的境界,迟早会和三界至尊比肩。也许凡世真有一天能和三界平齐。” “我还挺期待那一天。” “看似很近实则难如登天。一旦凡世要与三界平齐,许多无法在那种能量下存在的生灵会自动降级,万物之灵的人族就会有一大批化为鼠类猪犬等牲畜。” “至少还有命。” “做人可比做畜牲好得多,天地自然尊卑已经定死了,谁都无法更改。” “那徐渺就算大开杀戒只是提前预演了一遍升境的后果。”秦不离平静地说。 “不一样。她亲自动手会有仇怨。仇恨不是升境就能化解的。升境只是淘汰弱者,不是淘汰恶。” “就是说留下的坏人会更强。”ъitv “就是如此。阴阳平衡,好人变强,对立面也会变强,圣贤所说的中庸之道是一个很实用的修炼心志的法门。” “谁看这种老书,许多人都这当成古董,古人的食古不化。” “不是食古不化,是别无选择。没想到更好的就不在了。”修罗太子轻扬嘴角,“也许人族长生说不定……也不对,人族长生更可能自甘堕落。” “看来天早熟知人性,知道再多寿数给人都是浪费了。人寿和神魔相比就是一瞬间,也是有原因的。” “三界最高的法则永远是谁都说不清,但谁都只能照做的。强大如斯,有趣,有趣。”修罗太子眼里露出渴求的神采,他就要推翻既定的尊卑,看看天界陨落的辉丽场景,那一定很美。 徐渺千年来再次主持社稷祭祀大典。 “皇天后土,庇佑万民。” 徐渺走下祭坛,只带了几个近卫和书圣在御田间漫步。 “你知道民族长盛不衰的秘密是什么吗?” “护土爱民。”书圣温声回道。 和煦的风吹拂着几人的面容,徐渺神色如常,书圣温和平易,近卫威严肃杀。 “踏实。” “什么?” “不管身处何地,都要踏实。踩在土地之中,从心里感恩这片土地,守卫这片土地,滋生孝道仁心,一切都是从心和脚下踩的土地开始。” 书圣安静地跟在徐渺身后走着。 徐渺继续说道:“强者首先要有扎实的根基,他必有自己心中的归属。无根之木,无源之水,长久不了。” “陛下的归属在哪?” “自然是东炎州,这片土地上的子民将来都会是自我始,会继承我的意志。” “人的意志不是可以操控的。” “天既能决定三界盛衰万物命运,我为何不能?” “陛下不是天。”书圣恭敬说道。 “我无意做天,我会做地。在我这地上长成,必然会继承我的意志。” “我不明白。”书圣有些茫然。 “蛇匍匐在土地上,全身心地感受土地,是最踏实恳切的种族,可是一朝修成便成为万族至尊的龙。那是基础打得好,有谦卑向上的心志,不是凡俗可以达到的境地。” “化蛇成龙。”书圣陷入了思考。 “属于哪里不是哪里让你享受,而是哪里让你腾飞,真正的脱胎换骨。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做到的人都不会是弱者。” 书圣应和了一句:“虽九死其犹未悔。” “这就是强者之所以强者的原因,虽九死其犹未悔。” 燕雀舒展翅膀在低空飞行,近卫上前请陛下回宫,“一会要下雨了,陛下,该回去了。” “回去吧。回去吧。”徐渺带着近卫回宫。 书圣往郊外家舍走去,不知觉竟然流下了眼泪,“虽九死其犹未悔。”bigétν 只有深沉地爱着某样事物时才会有这样的感悟,不论是对恋人的爱还是对土地的爱,达至臻境都是一样的。天地之地玄之又玄的不光是道还有爱。 书圣心想:陛下都置生死于度外,身为她的臣子,世受恩荣,死亦何惧!陛下永远都是他的主君! 明主必然爱民必然爱土。 隐身的秦不离现身,他思索着徐渺的话。像徐渺这样的强者已经不需要说谎了,她也不是这种脾性。看来徐渺有着更大的图谋,她不仅仅要为人族至尊,她要重塑东炎,重塑人族。 走在进城的路上,秦不离想到徐渺是被徐则炁收为徒弟,徐则炁竟然能在众人之中相中如此人物,他又是什么追求呢?打下的江山就推给了弟子,说是要去探索息衍九州,真的是仅此而已吗? 徐则炁这个轮回为何像换了骨肉精魂一般,完全捉摸不透。 徐则炁还在空间里煮鱼汤悠哉,虽然每日要摆弄棋谱搞得他快吐了。 “哎呀,不知徒弟现在怎么样了?”今日莫名地突然想念起了徒弟徐渺。 虽然徐渺不是他所生,但是精神上简直像是他的女儿,他一直都把徐渺当自己女儿栽培。 “幸好遇到了乖徒儿,要不然就妹妹的几个儿子,逊了点。风晚倒是招人疼,就是缺了点王者气度。可惜。天意如此,这件事我还真要谢谢老天爷,怎么这么懂事把徒弟送到我面前,真是凭空捡了个大宝贝,我都不好意思。” 锅里的鱼汤沸腾了,徐则炁有些得意地憋笑,“徒弟啊,没有你,师父怎么会有时间在这喝鱼汤呢?师父真是谢谢了。下次有什么好东西师父都传给你。” 这些话一字不落地传到了姬朱罗的耳朵,她心里不禁疑惑:怎么老是有这人的话传过来?太打扰我修炼了。他的灵力增长太快,已经好几次突破我的禁制了。我要加快进度了。 第49章 救治 麻衣柴夫走在山头,来到林中,看到合适的树,举斧头一下一下地砍。 一上午就砍了四五担柴。 身上都是汗,柴夫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 他想起幼时居家和邻家孩子玩得尽兴,其中一个特别玩得好的还亲昵得过头,做了些逾矩的事,后来又跟一些关系“不错”的邻居有了些日后想起觉得猥亵之事。 柴夫儿时接触过一些春宫图,虽然不知那是什么含义,总是莫名吸引着他的好奇心。 从他成人后,越发觉得自己品行不堪,从学府里出来,在村镇的草屋里开始了独居生活。 幸好家人都是些乐天好业的人,不怎么在意他放弃学府去做柴夫。 其实就是家里人心大,各自都有自己的事做,没怎么把他的沉默当回事。 柴夫还是庆幸家人这种心态,他的心理压力小了许多,也不用去应付那些扭捏矫情的关怀,柴夫心里就是冰坨,不喜欢别人管自己太多。 幽冥一直跟着柴夫,在他坐在石头上出神时附身,想要吞噬他的神魂。它已经跟了他很久,这人身上的颓丧气息很明显,这样的人神魂容易被幽冥吸收。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幽冥吞噬不了柴夫的神魂,只是附在了他的身上,柴夫的身体依然在柴夫神魂控制下。 “怎么会如此?” 翻开棋谱,已经看到了黑飞右象,红过河炮式了。 黑出屏风马后,红边马跳出后就进炮过河。红方攻击黑卒,目标明确。 黑卒7进1,躲开红炮,避开红炮沉底打象。ъitv 黑方不先走士,7卒躲开,防止红方对左翼施压。 红兵三进一吃卒。黑象吃兵。 红方有三种应着。 一是炮八平七。平炮压马,是过河炮惯用下法。在空间上压制对方。红方也可走车九进一,然后平移六位,和黑方车平移4位互兑。这样做局势平稳。 双方对出边车,黑右炮进4。若黑炮进5,则红右马顺势骑河,黑会再上左炮过河,红马直接跳入黑方阵地。红方攻势顺畅,不利黑方。 红马退七踩炮,黑炮直接轰中路兵将军。红右马踩炮。红方弃车换双,乘势抢攻。 黑车沉底吃红车。红马五进四骑黑方河口。红方中炮打将。黑退河口象。 红过河马踩马。黑出左横车。红车过河。黑车吃相。红马跳开。 黑左车右甩占宫线。红上右仕。黑左炮靠边。 双方互有顾忌。 徐则炁下到最后和棋。黑方双车左右夹击,炮在一边伏击。红跳马辅炮,有车占宫线,帅没有遮挡。双方会重复叫杀,按规则是和棋。 第二种应着是炮八平一。 黑炮2进5。红跳马巡河。黑左炮进5。双炮齐入红方阵地,封压来遏制红势。 红炮平三要沉底。黑退河口象。红出左横车。黑出右横车,策应左翼,还可以平车攻马的手段,是突破性改进,积极主动。 红车平八。黑车平6。红马兑卒。黑右马吃马。红中炮打马,连兑两子。黑左马踩炮。biqμgètν 红车吃炮。黑炮进1。红炮吃边卒。黑车6入兵林。 至此,红方多兵,黑方占位好的局面形成。 徐则炁续下红胜。兵车占宫,双士都被吃了,将的去路被卡死。 最后一种应着是马三进四。 红先跃右马,左炮待机。 黑卒1进1。红炮八平七。黑车进3打炮。红车平八,走法稳健。 双方兑炮。 黑移边炮。 双方兑车。 红车退六。黑炮移中路,牵制红方。 红车右甩。黑跳马避车。红炮平三。黑跳窝心马。 互相互相牵制。 徐则炁下到最后红胜。炮车轰将,黑车挡反而封死自己。对边马封堵将上下逃离,黑将必死。此时将占宫位正中,炮车一边,马在另一边,都是中横线上。 这个局式黑方要注意子力出动落后的弱点,及时调整。 柴夫这几天感觉身体经常会感觉沉重,脖子动不动就酸。 幽冥附在这人身上也觉得郁闷,几天了各种招数都用上了就只是让这个人做了几天噩梦。 有一次差点在他精力困顿时唬住他了,不知怎么的又给他溜了。 幽冥提取了他的一些记忆和心绪,知道这人对自己有些不满,他身上消沉的情绪即源自于此。可是又撼动不了他的心志。 “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软硬不吃。自己都嫌弃自己,偏偏神魂心志特别有定力。照道理不应如此。他的消极都是装的?还是矫情?哎,就这么放了他又太可惜了。这种神魂定力,魂力一定不弱。”幽冥心里苦闷,一时拿不定主意。 后来柴夫的身上依附了更多的幽冥,他实在是难以支持,晕倒在院子里。 “哎!你怎么了!”同村的老伯进山挖草药看见了,好心地找人送他去了村里另一边的一位大夫的药庐里。 大夫长得魁梧高大,声音雄浑,他扯住老伯的袖子:“先把药费和住宿费给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现实!一点古道热肠都没有。”老伯嘴上抱怨,还是往口袋里摸了一块碎银子给大夫。 “真大方!他是你儿子啊?”大夫调笑老伯。 “这是个老实孩子,一直都一个人住山脚下,每日就去山里砍柴,我们村里好多人都买过他的柴。”老伯说道。 “哦。不想以后没柴烧,想得长远。这山里的年轻人都一心扑在练武、读书上了,还有谁愿意做这些琐事啊。” 老伯走前再次叮嘱:“好好照顾小伙子,别糟蹋我的银子。” “知道了。你放心。”大夫摆摆手和老伯告别。 屋子里的窗户都被遮挡起来了,只有门缝一点光线照射到地上。 大夫坐在桌上慢慢地喝着刚烧开的热茶,仔细地端详柴夫。 放下茶杯啊,大夫推门出去,一夜未归。 隔天大夫领着一只健硕的大黑狗就进屋子。 大黑狗一下子就扑到床上,开始啃食柴夫的身子。 大夫把床上收拾得焕然一新后,就把大黑狗埋在屋后的一颗老榆树下。ъitv 过几天老伯来了,看到柴夫还躺在床上,质问大夫:“你这治得怎么样?怎么人还没醒啊?” “天还暖和呢,急着用柴吗?”大夫随口敷衍。 “瞎说什么呢!” “快了,三天内就完好如初了。” “我信你一次。”老伯又出了门。 大夫早就准备好了一个傀儡替代柴夫了。要是这柴夫好不了,他就用这傀儡替换他。反正他也没有把握,毕竟那个办法是师父教的,从没用过。 第50章 逗徒弟 “老伯,柴放院子里了。” “好。下次要跟我要钱了。我付的药费早还完了。”老伯跟柴夫说。 “不用,你救了我的命,我砍柴一日,就免费送你。” 老伯看着柴夫走远,满意地看着他走远的背影点头。 一年之前,柴夫从屋后的榆树下破土而出,站在大夫面前。 “呦!活了!”大夫上下检查柴夫的身体,欣慰地说:“比我想的恢复得还好。你这个小子不简单。” 柴夫跪在大夫面前,磕头感谢大夫救命之恩。 “既然我救了你,就是我们命里有缘。以后你就做我徒弟。” “可我要砍柴。” “砍完柴再来学,不着急。” “好。” 复生后的柴夫能够看见山村里的幽冥众。 起初幽冥众是很震惊的,后来打算灭口,被柴夫神魂化出的一条大黑狗给吃了。自此幽冥都躲着柴夫走。 “你师父我呢,没什么规矩,你只要把我教你的都用心学了,学不学得会,师父不强求。” “那教我不是耽误师父的时间。” “你师父时间太多了!我都快忘了我这中间到底干了些啥了,太多零碎的东西,懒得记了。”大夫轻松地说道。 “师父活了多久?”柴夫好奇地问道。 “可能这个息衍九州诞生我就在了。” “那就是神仙了。” “管他是什么,不重要。”大夫往灶下多添了几块柴,“存在找到自己想干的事,把它干好就够了。” “有道理。” 这一年,柴夫在师父这倒是获得了不少教义,对往事释怀不少。跟着师父学了医道、空间术法,柴夫已经没那么在意世俗的一些观念了。 一乘轿子抬到老伯门口,上面下来一个美妇人。 老伯看到美妇人,就没有好脸色。biqμgètν “父亲,你年事已高,随我一起回府吧。夫君年前已过世了,现在府里我说了算。” 老伯抬眼瞥了眼女儿,“你以为我是看不惯你丈夫吗?我是瞧不上你!” 美妇人莞尔,不以为意。 “那就让我接女儿回去吧。” “她是我外孙女,跟着我有吃有喝,不跟你走!”“父亲,当初我在夫家根基不稳,才把苦儿放你这。现在后患已除,苦儿该跟我回去了。” “你这坏丫头!怎么就这么坏!你当初抛弃苦儿的父亲,选了一个家世深厚的男人,不管苦儿。我算你还有点良心,要是让苦儿跟着你,她一定被你带坏了!”老伯带着怒气大声说道。 “迂腐。” “你说什么!” “我只是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我凭手段拿到的是我的本事。世道本就是强者为尊,苦儿的父亲不思进取,我可不想浪费青春陪他耗。”美妇人神色冷静,话语透着严寒冷漠至极。 “你这样的人怎么能进行舍会?” “行舍会又不是收完人或圣贤,能者效忠于它即可进去。我的能力哪里不该进吗?”bigétν 老伯低头叹气,“算了,你这性子拧的,你自己问苦儿吧。” “谢过父亲。”美妇人屈膝向父亲行礼,让仆役放下礼品就往村西边的一处屋子走去了。 村西边的一处素雅的院子,一位青丝柔滑的十几岁少女正在练习书法。她就是美妇人的女儿史泊苦。平日里很少到处走动,村里的人都有分寸,没人来打扰她。 虽然她是这村里最漂亮的姑娘,大家都没来打搅过他。 这村里的人都特别刻苦。 柴夫在这批年轻人中反倒显得很悠闲。 “你不愿意?”美妇人不悦。 “我想要考入辰宫太史。”史泊苦轻柔坚定地说道。 “跟你父亲一样,抱着不切实际的天真幻想,扎在那堆书里到底能给你的人生带来什么实质的好处吗?” “女儿无愧于心就足以安身立命。” “不是紫朝的照拂万民的体制保着你们,像你们这样不知人间烟火的书呆子都会被欺压无视。”美妇人说出她心里的看法。 “我知道母亲的担心。可是紫朝就是给了我们天真的后盾,那我就不能放过这个好机会。我要做一个出色的史官。” “呆子!跟你父亲一样。没有出息!不切实际。” “总要有人追求一些理想,不能人人都为了那些钱财庸碌一生。” “你在嘲讽我吗?” “苦儿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母亲是个很有才干的女子,我很尊敬你。” 美妇人的脸色转柔,眼里带着温情注视着自己十月怀胎所生的女儿,“母亲没有白生你,苦儿。我话放在这,你要是改变心意就来蔡府找我。” “好。” 美妇人留下来一箱金银细软就离开了村子。 山上突然滚下来一个人,身上滚满了草叶泥巴,极为狼狈。 史泊苦闻声出来看到柴夫站立在院子里。 柴夫看到史泊苦呆愣了几秒,心里下意识就想避开,那时他就觉得自己的心性中的猥琐欲望不配眼前的美貌少女。后来许多年他才想明白原来自己在她面前自卑了。 “我不小心失足滚下来了,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柴夫有些羞惭地说道。 “没事。人没事吧?” 少女清柔的声音敲击着柴夫的心房。 柴夫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打扰你了,告辞。” “慢走。” 史泊苦看着柴夫走远的身影,心里感到莫名,这人从山上滚落竟然完好无损,看来是练家子。 这村里习武的男女皆有,史泊苦自然就会联想到。 柴夫帮师父添柴,莫名提起:“你觉得村西边的那个姑娘怎么样?” 师父一下就知道徒弟说的是谁,“你说史家小妮子。” “她姓史啊?” “你连人家姓什么都不知道,就问我,一点诚意都没有。你不会不知道她是救你的老伯的外孙女吧?”师父问道。 柴夫摇摇头。 师父笑得不怀好意,“你是问我那姑娘怎么样,还是你和那姑娘怎么样?” “什么?”柴夫茫然。 师父眯眼一笑,“没事,你还没开窍。不急。说了你也不懂。我只能告诉你那姑娘可是人间美人,德才兼备。将来能匹配她的男子不会是一般人。” “哦。” 师父唇角上扬,加了句:“我徒弟就不一般。” 柴夫似懂非懂,看着灶里的炉火看得入神,假装没听到师父的话。 “没开窍的人就像个呆子,无趣得很呐~” 师父喝口茶出门看夕阳了。留柴夫一人烧柴做饭。 第51章 小姐和护卫 再次打谱,这次是黑飞左象,红直横车式。 先把棋子都摆好起始的位置。 开局屏风马对中炮。对出左边块的车,斜对出三路兵卒。红跳左边马。 黑飞左象,带有主动求变的色彩。 红车九进一,对攻横车。若是移红炮在七兵下架好炮台,黑可接着布下巡河马、右横车,黑方灵活应对,红方有些迟滞。 黑右炮移边。这时再红炮平七。黑出右直车。 红方有两种应对。 一是车二进六。也可走兵九进一缓攻。 黑右车驾红方河口。红上中兵,缓冲黑车连续吃子。 黑右车靠中兵待机而动。 吃子前提不要给对方制造先手,谨慎吃子。 红兵七进一。黑右马跳河。红七兵吃卒,红炮威胁底象。黑马跳边过河吃兵,无视红炮。biqμgètν 红车九平七,给炮加根。黑左炮退1,横路平坦便于移动炮。 黑右马不急于踩炮,先布阵形。 红炮进一,躲开黑马。黑炮平5。 双方兑车。黑左马跳回起始位。红上左仕,不用白给黑车打吃,还加强帅的防御。 黑卒1进1。 双方呈对攻之势,各有顾忌。 徐则炁终局是红胜。双方子力相当,红方占先手。兵临将宫中线,马逼将出,绝杀将。 只要两招绝杀让将帅无法化解,必胜。 另一种应着是兵七进一。 黑马跳河。红七兵继续向前。黑马吃边兵。红车平七给炮加根。 双方对攻激烈。 红还可走炮七进一,黑炮巡河,红右车巡河,黑上右士,红车护炮,黑象吃过河兵,红右马跳河,黑右象补上。依然是双方互缠。 黑右车过河盘河口。红右车巡河。黑车平三捉卒,运子争先。还有有效的下法是黑左炮巡河。 红炮平六驱车。黑车3平4。红上左仕。黑左炮退1开始调动。红过河兵平六,防黑炮平移打车。 黑车吃兵。红左车入卒林。黑卒1进1。若黑动边马,则红马可上下弹跳,红方阵形协调。 红马进七。黑车4进1。 对峙局面。 徐则炁下到终局是红胜。红棋子多,主力都在,炮、马、车数量多,黑还有窝心马跳不出去,被红子力封堵,中路炮封杀,黑将败象明显。 黑飞左象,红直横车式,战术纷争多,对攻激烈。红方较主动,黑方也有反击手段。中局实力强善缠斗的棋手可以用。 “感觉下得越来越顺了。果然熟能生手。” 徐则炁收起谱子,从屏障禁制中走出,完全暴露在雷火元素的激烈轰击中。 皮肉还有些疼痛,神魂有一丝震荡。 “这股雷火元素到底从何而来,这段时间不减反增,都能触到我的神魂,这棵白蜡树不会想修炼成精吧?” 徐则炁一道幽冥业火射出,直接融入了白蜡树之中。 挑了挑眉头,“怎么会?” 白蜡树吸收了幽冥业火后,雷火元素渐熄。 空间恢复了往日的祥和,仿佛之前的狂暴激烈都是一场梦一般。 徐则炁飞到白蜡树边,用手放在树干之上,竟然感觉到树和自己的心率同频了! “你刚才是认主了。可以啊,连我的幽冥业火都能吸收,瞬间就与我心率相通,是个灵物。不过我要一棵树没什么大用处。” 白蜡树在徐则炁的灵海中显示了一根白蜡木棍的样子。 “你将来会变成一根木棍。那倒是合适。我可是棍术宗师。东炎州就有我棍术的弟子。” 官道上,一辆马车里载着一位女夫子。她是那位前面曾出现的女夫子的后人,是讲经夫子。这次应召进都城授课。清雅脱俗,随和亲切。 女夫子外出讲学身边跟着一位护卫。 护卫成天带着一根棍子,他经常说祖上棍术是传承自女帝前面的皇帝徐则炁。 一般人都当这是护卫自吹,素日里他就有些喜欢吹嘘卖弄。出手机会不多,到底实力如何也没人真的切磋仔细。 “小姐,我肚子饿了。” 女夫子把目光从书中移到护卫身上,“你跟马夫说下一个驿站打尖休息。” “好好好。多谢小姐体谅。” 女夫子又把目光放回了书页上。 她真的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府里长辈为了保障她的安全特地给她挑了家臣护卫中举荐的最优秀的一位。 这个护卫看着不靠谱,在他的家族子弟中评价还是很高的。说他尽得先祖棍术精髓,耍得棍出神入化。 虽然紫朝没有限制男女婚配背景要匹配,但是很多人依然遵循的是门户相当的原则。毕竟世家拥有的资源、地位、血脉都是数代累积,不会轻易交托给不合格的人手里。 越是上位者,越清醒克制。 护卫和女夫子虽是男女有别,但护卫家族世代都是女夫子一族的家臣,忠心可鉴,族人都比较放心这两人一起上路。臣忠君,君信臣。上下的关系是相互的,彼此尊重才能有更长远的未来。ъitv 驿站停了四五辆马车,看着都像是富贵人家。 “小哥,怎么这么多人?” “好像都是进都城讲学的。” 护卫回来告诉小姐:“小姐,好多人都是跟你一样进京讲课的。你们赶到一块了。” “真是巧。”女夫子带着护卫进了驿站客店。 驿站倒是收拾得整洁素净,占地比较大,客舍刚好够住下这些人。 “委屈小姐和兄台挤一间了。” “好。”女夫子拿过门牌就上楼了。 护卫吩咐小哥上几个招牌菜色送到屋里,就上楼了。 “小姐,我就在地上铺个床就行了。” “本该如此。”女夫子淡淡说道,有些怪异地看着护卫,“你难道有别的想法?” 护卫傻傻笑着,不敢回答。他是个正常男子,审美在线,他怎么看不出女夫子的样貌迷人。心里有时还真的控制不住浮想联翩。不过他自制力惊人,都是可以克服的。 族里愿意举荐他也是看中他的自制力,要是别的未婚男子恐怕就悬了。 “要静心明性,无用的事别想,费神。”女夫子提醒。她自知自己的外貌对人是有一定吸引力的,刚成年就已经有不少公子上门求亲了,都被她以精进术业婉拒了。现在她还不想成亲。 第52章 史泊苦 书圣和茂琛坐在辰宫大堂里商量。bigétν 夷狄没教唆起来,徐渺直接化神消失了。只留下和幽冥众订立的协约。 协约上的意思就是千年后,幽冥众会对人族发起总攻击,这千年时间需要人族培养修道者,千年间要和幽冥进行术法比试五次,时间双方商议。若是人族不依徐渺所定的协议行事,幽冥众可以直接占据东炎州。 紫朝自此所有俗世权力都转移到了黑鸦军、辰宫、行舍会手里。 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茂琛一头雾水:“这幽冥众是什么势力?” “大概就是邪祟鬼魅之类的。” “他们这么听话,一纸协议就可以让他们遵行?” 一个容貌中等的女子穿着布衣走进来。她很像许多年前的一位从黑鸦军调过来做朝廷巡吏的官员。难道是她的后人? 不,她是拥有了人身的幽冥众一员。 “我可以回答你的疑惑,大人。” 茂琛看着女子,“你?” “徐渺不仅是紫朝的女帝,也是我们幽冥众共推的主君。她下达的命令,我们不敢不遵从。” “原来如此。”书圣说道。低头思索。 “突然要比试道术,我们没有准备。”茂琛希望争取点时间。 “要比五次,就给你两百年的时间吧。” “行吧。” 三人达成了一致,第一次人族和幽冥的比试就定在了两百年之后。 女夫子进都城是在订立比试时间的三十年后。 书圣请这些紫朝最有才学涵养的青年才俊进京就是为了让他们帮忙选材。 茂琛亲自给修炼术法的宗门写了匾额,是他亲自取的名字:渺炁门。 书圣还嫌他取的有点直白。 茂琛直接回了句:“大道至简嘛。” 渺炁门一经成立,就让选材官去各州遴选弟子,不限年纪性别,禁选异族。 紫朝一直都是对异族很有戒心的。 徐渺和徐则炁都看不上异族的根骨,觉得只比禽兽稍好一些,没有造化。 史泊苦如愿进了辰宫,现在是太史之一。 她和女夫子曾经交游过一段时日,两人算是很投契的好友。 这次女夫子进京选材,顺道去拜访了史泊苦。 “你知道不是所有选材官都会被请进都城的。”史泊苦看着好友。 护卫坐在两人后面一张椅子上,偷觑了史泊苦一眼,心里叹:你们交朋友是看脸交的吗?怎么一个比一个美啊? 女夫子等着史泊苦后面的话。 “其实就是想把你们留在这。” “留在这做什么?” “渺炁门创立不足两年,门内许多位置空缺,门主是想招揽些当世俊杰。” “为什么不直说呢?” “不是所有人都安心做夫子的。” 史泊苦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有些人更想要名利富贵和权柄。 “我倒是不介意在都城授课,只要给我一个清静的地方治学,在哪里教书都是一样的。” “我就知道你不介意。”史泊苦柔和微笑,和女夫子交换了一个眼神。 选材官的标准都不太一样,各州选出的多为十岁以下的孩童。孩童天性未泯,灵气最盛,根骨未塑,最有前景。 “今年招收的三千弟子里,你觉得有几个可堪大用。”茂琛问书圣。 书圣是最终核验弟子根骨的人。 茂琛就是挂名,当个招牌的。他是紫朝活得最久的人,比徐渺寿数还长。世人都把他当仙人看待。 书圣知道茂琛修为精深,想借助他的力量扶持人族。 谁都没有和幽冥众正面交锋过,对他们知之甚少,摸不准百年后的比试会是什么景象。 辰宫太史许多都是私下得到书圣传授掌握了术法,但是到底和幽冥众高下如何也判断不了。 就目前来说,书圣觉得最稳妥的方式就是培养更多的道术人才。 实际上太史之中厉害的人还不少。不过他们都很低调,比起和幽冥比试他们更喜欢研究星象、记录历史、整理典籍。争斗之心不强烈。 书圣伸出双手,“不足这个数。” 茂琛耸耸肩,“继续加油吧。说不定被鸟先飞,现在一般的以后会不错。” 书圣苦笑。以他的能力,现在看不上的,将来成器的概率渺茫。 实力越强,看人越准。 送走女夫子,史泊苦走回大堂。 本来没人的堂下竟然凭空出现了一个绝色女子。 是许久不见的熟人,魔帅蔺息凝。 史泊苦克制着激动的心情,恭敬地向师父行礼。 史泊苦是蔺息凝隐匿的弟子。 “师父。” 在史泊苦心里,蔺息凝亦师亦母,地位崇高。 “泊苦,你还是不想学术法吗?” “我想做一世凡人。” 蔺息凝轻扬柔唇,露出带有深意的笑容。 “师父,东炎州敌得过幽冥众吗?” “还有九百多年,我也不知道其中会有什么变数。” “若是幽冥众战胜了人族,那魔界招收魔兵的计划不就阻断了吗?” 蔺息凝直视徒弟,“你是为人族问的,还是为我?” “都有。”史泊苦坦言,坐在师父面对的椅子上。 “每个世界总有终结的时候,这不影响魔界的计划。有点压力是好事。从这么多世界的灵魂素质和强度来看,能入我眼的不超十个。” “东炎州算一个吗?” 蔺息凝启唇,“所有最强的灵魂都是来自排斥异族,自强不息,政权强大公正的国度。而且都有龙的气息。” “龙?东炎州有不少龙的传说,可我从没见过。” “你们的龙要在这次破灭之后成型。” “别的世界有龙吗?” “师父的男人就是修炼真龙之体的。灵魂强度很不错。”蔺息凝媚笑地看着史泊苦。 史泊苦心里感到奇怪,“师父干嘛笑得这么轻浮?” “师父收过的徒弟里就属你清心寡欲,你不想试试鱼水之欢,尝试下欢愉。” 史泊苦摇摇头。 蔺息凝叹息:“可惜了你这好皮囊。” 说实话,其他徒弟或多或少都能看出一点邪气,能和魔界联想到一起,就是史泊苦这么正气凛然的样子更像是天界喜欢招揽的人物。 “不过一副皮囊而已。” “你年纪轻轻怎么一身暮气?这样可不会有什么好姻缘。” 史泊苦轻笑,没说什么。 “我这次来就是来看看你,顺便看看息衍九州的情况。下次再见恐怕就是你魂归魔界了。” “这一世我会全心效力紫朝,身亡之后弟子定会如约去见师父。” “苦儿,好好做人,珍惜为人的光阴。” “弟子铭记在心。” 蔺息凝一瞬消失无影。 转瞬回到马车上,柔声吩咐车夫:“启程吧。” 马车还是那个在魔界伺候她的人,一甩鞭子,就驾着马出了都城。bigétν 想起她的徒弟们,某种意义上来说,史泊苦算是做人时最安逸的一个了。 算是命里的师徒缘分,她随便找了个村子都能遇到合心意的好苗子,果然缘分从来都是找不到规律的。很多重要的人就是突然闯进了生命里。 第53章 殉世 雷声乍响,一个身影往山顶走去。 飘摇的风雨吹挡着这个人的去路。 世道荒颓,男子顺着山道一直往前,眼里已经被风雨吹得视物困难了。 终于走到了山巅,向着天空举起双手,跪在了地上。 他是这个土地的不肖子孙,无能、无力。他是逆子,是歹人,他满身心都是杀戮的情绪,他觉得自己已经无望了。 雷电遂了他的心意,击中了他。 男子轰然倒地。 一片黑暗中,好听的女声在耳边响起,问他:“想要力量吗?” “想。” “有了力量做什么?” “毁了我的民族,毁了这个遗忘先祖的地方。” “你还想要什么?” “天灾人祸,妖魔鬼怪。要让懦夫不敢踏足这片土地。” “想要什么力量?” “雷火之力。” “我可以借你一些。有条件。” “我可以付出一切。” “我是魔界将军沧主卢沧雨,只要你将身心神魂都贡献给魔界修罗族,忠于修罗王族即可。” “好。” “协议达成,醒过来吧。” 天晴雨霁,万物焕发着生机。一派和谐景象。 干旱洪水往后频仍,许多诡异邪祟的事情层出不穷,世人开始敬天祈福,求佛占卜。 兽类开始躁动狂暴。 原本将这片土地作为宝地想要控制取代的异族开始恐惧,觉得这里受到了诅咒,逐渐地搬离了这里,回到自己的国度,寻找下一个可以奴役驱使洗脑的对象。 得到卢沧雨些许雷火之力的男子暗杀了忘祖之人。 数十年间,这个国家人口急剧锐减,民不聊生,生灵涂炭。 别人称这里为“被诅咒的土地”。 男子将这片土地孱弱的龙族尽数屠戮。龙脉彻底断绝。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里变成了一片魔域。 男子开始修习魔功,兑现了他的诺言,成了魔界的马前卒。在不同的世界大开杀戒。 卢沧雨和男子在桌前饮酒,笑着提起:“我没想到你连龙脉都毁得彻底。” “孱弱的龙族杀了干净。”男子的眼里一片寒冰。 他痛恨自己家乡一切软弱可欺的东西,尤其是本应警戒族人的龙,竟然被人族搞得苟延残喘,他的民族滑向谷底,不仅上位者有责,龙族亦然。他越是敬祖爱土,越是恨意汹涌。 他们对不起先烈。 “你倒是说到做到,还真让你做成了。可惜你要是有好的追随者就不至于变成魔族的附庸。”bigétν “族人都是扶不起的阿斗,灭了是咎由自取。我答应过的事,我不会忘。” 男子走后,修罗太子突然出现。 “哪阵风把太子吹来了?”卢沧雨故作恭敬地阴阳道。 修罗太子表情平和,坐在卢沧雨对面,“这个人应该是王者的命数,你怎么把他拿来当死士用?” “独木难支。他的心早就被族人无能软弱的现实杀死了。” “不至于,他如果想活还是可以好好活的。” “有些人硬气得很,宁愿万劫不复都不会委曲求全。我可是为魔界着想,这么好的命数,反正他也放弃了他的同族,倒不如为魔界出力。” 修罗太子起身离开,留下了一句:“他不会一直困顿下去的。” “我可懒得管。”卢沧雨轻蔑笑道,“只要帮我做事,他困顿也好荣光也罢,与我何干。他又不是我的族人。” 空间包袱里,徐则炁这个时候还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睡觉睡得好舒服,他都不想从床上下来了。 “再等等,棋谱晚点翻。” 姬朱罗的面容突然浮现在灵海中,她变得更加强大了。 徐则炁这火蹭的一下就冒上头了。 一下子掀开被子,就从床上跳了下来,快速洗漱解决了饭,坐在棋桌前开始专注摆棋谱。 该死!被姬朱罗拿捏住了! 现在是黑补右士,红过河炮式。 红中炮,边马。黑屏风马。 黑上右士,丰富防御。 红过河炮直接贴着黑炮,拖延黑马巡河。 黑上左象,布成“花士象”,缓冲红势。 红方有两种应对。 一是炮八平七。平炮压马,稳健。若是红进左横车,则黑连进卒1,再直进黑右边车,双方兑左边块的车,黑右炮深入,双方依然均势。 双方车平移一位,黑炮入兵林,红右车入卒林。 黑炮8平9。红车吃卒。黑车进2护马。红三兵再进一步。黑左炮退底线。 红车占象腿。黑炮平7。红兵进一依靠红车保护。黑车进入红方腹地。 红兵吃马。黑炮打马。 红方占不到便宜。 想赢就要想好连招,对方拆招或者提防借力打力,独招都是走运赢的。 徐则炁下到终局,红胜。车压底线,调走黑马,炮锁士象,帅出宫锁边,黑方子被定死,在外的子力不能回护,将军。 另一种应对是车二进六。 黑卒1进1。红左炮压马。黑车进3吃炮。红车出动。 双方兑炮。 黑炮靠边。红车平三。黑左马退边,以屈求伸。 红兵三进一。黑炮移红车下,邀兑吃子。红炮五平六,阵形摆开。黑车进3邀兑。 双方兑车。 红三兵再进一步,压炮打马。 黑炮轰马。 红方多兵。 徐则炁接着自己下,红胜。红兵车占象腿,红炮沉底打杀。 深入将宫的兵卒威力很大,没有杀招和先手时要解决深入的兵卒。 黑补右士、红过河炮式和五八炮对飞左象中的红左马屯边有着微妙差别。相互参照,可加深对这一类型理解。若能攻守适度,用第二种可取得稍优局面。 徐则炁忍着想要安逸享受的念头坚持下完了棋谱上的棋,他蹲在傀儡面前,拿起傀儡的手拍拍自己的脸颊。 “你代替你主人夸夸我。你摸我就算你主人摸我了。” 徐则炁眯眼仔细搜寻傀儡灵识,“你主人会不会通过你来偷看我?她有没有在关心我?” 傀儡任由徐则炁摆弄,没有波澜。 姬朱罗正在突破境界的关头,完全隔绝了外界的联系。 她真没关心徐则炁这里进展。本来她就没把徐则炁的进展看得很要紧。 她不觉得徐则炁能在棋道上超越她。 第54章 抓捕 瘴气遍地,一个衣服破败的落魄男子艰难地在沼泽泥泞之间穿行。 手上拿着自制的石头长枪防备着邪魔侵扰。 “你小子胆子不小,敢往这里来。”一个鬼魅精怪绕着男子打转,故意戏弄他。 “走开!”男子伸着长枪打向精怪,倒是没有惧色。 “倒是有点胆色。” 妖物聚拢过来,都在交头接耳。 沼泽之上一道轰雷炸裂,妖物神色谨慎小心翼翼地四下打量。 “这里的神明在哪?” 妖物互相看了看,疑惑地说道:“神明?” “我们这有神明吗?” “你小子,谁跟你说这里有神的?”一个面容青灰扭曲的丑怪问道。 “有人和我说的。” “他骗你的。这里只有妖魔。” “我要自己找。”男子没有理会这些妖物的言语,依然往前走去。 一年前,男子在小石坡巡狩猎物,朋友偷跑来告知他部落的祭司要拿他妹妹祭奠河神。 男子赶到河边,大声制止:“不许扔我妹妹!” 祭司看了眼男子,心里想道:当初把你妹嫁给我,哪会有今天。真是不识相。 祭司开口:“奉献圣女。” 女孩应声投入湍急的大河之中。 这时已经是这片魔域人族凋零到又重拾了神明信仰。 真是讽刺! 安逸的时候自尊自大,现在日子苦了倒是想到神明,苟延残喘,生有何欢? “妹妹!”男子暴怒,夺过护卫手里的枪就打上岸边。 “拦住他。”祭司冷静指示。 男子一路打上来,一枪朝祭司刺去。 此时男子体力已经消耗了许多,被祭司抓住枪柄,一回身,一脚踹入了河里。 水流淹没了男子,昏迷边缘,他心里只是念着:“母亲,妹妹……”bigétν 母亲早在十年前离世,嘱托他看顾好年幼的妹妹。他没有做好对母亲的承诺。 仿佛一个奇迹一般,男子从水里冲到浅滩,自己拖着疲累的身子走上了岸。 他靠在树干上,看着陌生的环境,明白他已经不在自己部落的领地了。 现在是部落争夺领地和粮食的时段,如果遇到敌对部落的人,他估计要被剁碎喂狗了。 走在沼泽的泥泞地上,男子不觉回想起那时自己的失落和丧气。可是他不愿意放弃生命,虽然这片土地早已不是古书中的美好安逸的国度,他依然留恋这片土地。 许多同族已经受不了这里的环境离开了,留下的有些别有用心。ъitv 但是还是有人像他一样真心热爱这片土地,想终老于此,长眠于此。 轰雷再次炸响,对面走出一个黑衣男子,衣料质地上乘,是男子没见过的款式。 “你是神明吗?” “这个地方怎么还会有神明?”黑衣男子就是接受了卢沧雨雷火助力的人,现在他的雷火力量是自己修成的。 这片沼泽幅员广阔,他是老大。 “我要找神明,我想要改变这个地方。” “不可能。这里的人太弱了。” “有可能!”男子衣着破落,倒是隐含着正气。 “你有兵吗?” “没有。” 黑衣男子轻蔑地笑了,径自从男子身边走过,“你继续找吧。” 男子继续向前。 妖物尾随着男子,呵呵窃笑,突然不嫌事大地说:“你别找了。刚才那个人就是这片沼泽的老大。没有什么神明。” “你没骗我?” “你与其找什么神明,不如求他。” 男子转身去追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被他纠缠了几天,就和他约定了协议。暂借他雷火之力,但是部落统一后要以龙为图腾,要有等级尊卑,要明文抵制异族。 男子非常快地答应了,他大部分的想法和这位神秘的黑衣男不谋而合。 男子拉了一些散落的强壮的男人就结成了小部落。 凭着这些雷火之力收编各部,建立了新的神明信仰。 不过没过二十年,男子就死了。 他的权力落到了二号人物手里。 这个部落可能真的有些天命在身上,渐渐地壮大。 这片土地的人十分敬畏天地,对祭祀很看重。 这个新的壮大的部落有一个共同的价值,不鼓吹好逸恶劳,无论身处何位都必须对部落有贡献,严刑敬士。 没有谁可以不付出就获得权力,没有谁天生就可以被人伺候。背离这些理念的视为背叛。 史官在这个部落有着格外崇高的地位。 数千年过去,沼泽已经变成一个著名的游览景区。 妖物修行渡劫陨落了一批,还有一些四散在名山大川或隐匿市井街巷中。 黑衣男子走在现代化的街道上,好像回到了自己曾生活的时光。 一晃经年,恍如隔世。 “真是没想到,竟然还是变成了这个样子。”黑衣男子不由感慨。 走进一家便利店,要了两个包子。 穿着黑色羽绒服走在街上,四处看看,爬到一座不高的山上,坐在亭子里等着太阳下山。 真没想到这数千年这个部落能一直坚持创立之初的理念,发展到现在这种规模远超过他曾活过的时代。 这个部落从没有封建王朝,一直是各司其职,稳健发展壮大。 曾经被灭尽的龙脉有些重生的迹象,现在男子倒是有些迟疑,好像没有了下手的动力。 卢沧雨倒是和他说过,他想怎么做由他自己做主,魔界最想要的是强大的灵魂。 几个附近的居民爬山锻炼身体,大家的神情都很闲散安乐。 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个他随意扶了一把的部落确实有一个强大明智的掌权组织。 他的故乡竟然还有希望,可惜他已经没兴趣参与建设了。 这么多年帮魔界征伐,男子的心冷了。 龙脉确实在复苏,新的龙族在孕育。 医院门口停着警车,保安把刚才打算袭击报复的病患交给了警察。 “你可真会挑人砍,知不知道医生在我们这很珍贵的。” “刽子手!庸医!” 警察带着嫌犯回到警局,调出了嫌犯的档案,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才。 “你带到后面处决了。” “好。” 这就是这个部落效率所在,对于性命没有那么看重,反倒是一人是否对部落有价值是否守法不惹事更在意。bigétν 甚至许多的监狱都形同虚设。 这个部落没有所谓的怜悯善良这种上古强调的理念,取而代之的产生了合宜合义的新词。 整个部落都是汲求知识,不扭捏做派的主流价值。 神鬼存不存在不重要,但对天地神鬼的敬畏却永不可失。 失了敬畏,便长了狂气,滑向深渊。 部落最核心的机构大楼高层上,一位男子站在窗前说道:“龙脉在复苏了。这次的辉煌要在部落的手里创造。” 第55章 迷失 徐则炁恍恍惚惚,迷迷离离中从一个衣柜里掉了出来。 错愕地看着两个身形丰腴的光裸女子环抱一个面容猥琐的中年男人。 徐则炁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中年男人凶狠地问徐则炁:“你谁啊!” 徐则炁一掌风将男人拍到了墙上,就像用蚊子拍拍死蚊子一样,不过就是印在墙上的底色是鲜红血色。 两个女人已经震慑得话都喊不出来了。 “有钱吗?” 其中一个女人颤巍巍地把包里所有的现金都交给徐则炁。bigétν “他很有才华吗?” 女人摇头。 徐则炁点头,“那就是有权有钱喽。” 女人点头。 “明白了。”举着现金冲着女人摇了摇,眼色不好地指指她们身体,晃荡的上半身真的让徐则炁的风纪督导的心冒头,“拿衣服挡挡,多难看啊。有伤风化。” 推门出去,整个屋子的设计风格完全没见过。 “我这是到哪了?” 独自走在路上,买了这里的衣服,找了家客栈,这里叫酒店,先安居下来再说。 第二天警察就找上门来,但是全被他拍死在了走廊墙壁。 这件事情完全被封锁了消息,整个酒店都被接管了。 闭目凌空一掏,徐则炁拿到了他的棋谱。 “幸好,提前做了联结,真是有先见之明,不愧是我。”徐则炁还在洋洋得意。 门外有人小心地敲了门。 这里的人换了种方式对徐则炁。 “大人,你的饭菜来了。” “好。”徐则炁接手餐车,关上了门。 接管的人偷偷在食物里下毒,徐则炁一尝就知道了,整个酒店的活人他都没放过。 他这人不喜欢查来查去,对待威胁就喜欢一网打尽。 新换的人规矩了很多,每次来徐则炁的门口都很忐忑。 其实徐则炁没那么可怕,只要好好做事,他不会无故动怒杀人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息衍。怪想的。” 徐则炁在这不知道待了多久,就觉得很无聊。不过他的心态还行,既来之,则安之。说不定下次睁眼就回去了也说不定。 徐则炁看着窗外黑漆漆一片,仰头望天依然一轮明月高悬。 “出门一趟。” 门口走廊监视的人一脸难色地询问徐则炁的去向。徐则炁如实以告。 “好。” 待徐则炁一走,监视的人马上打电话联系上级。 徐则炁在街上闲逛,有人就在暗处跟着。 走着走着,徐则炁来到了河边。 月色辉照在水面,静谧的夜色伴着几个闲情雅致来约会的情人。 “这个地方倒是不错,人太弱了。” 闭上双目,打开灵识搜寻龙脉。 瞬间转移到了龙脉中,一条巨大的土黄色龙正被锁链禁锢着。biqμgètν 喷炽的龙息被徐则炁的屏障隔开。 “我把你的锁链打开,让你自由,如何?” 巨龙上下摇动头颅,“我愿做你坐骑。” 徐则炁伸手一挡:“不必,你太弱了。” 幽冥业火飞出侵蚀铁链。 整个地面发生巨大动荡,上下震动,地面裂开了巨大的缝隙。 海水开始灌入淹没这片土地。 地面上的生灵都被吞噬,只有绿色植被还一息尚存。 “还有其他的龙脉,你想要我解开他们吗?” 徐则炁坐在龙背上,在云端穿行。 低沉的声音传来:“不用,就让他们淹没在这水下。我的锁链都是拜他们所赐!” 徐则炁听出龙的话中带着恨意,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们一族还有仇怨?” “哼!这些人族从上古开始承袭了龙脉,是我们龙族的后裔。我一直想要强硬鞭策他们,其他的龙不同意,后来人族中带头的几个把我们锁在了地脉中,丰饶这片山河。这都是我的同族妇人之仁所致。我恨不得把他们剥皮抽筋!” “那我要看戏了。” 徐则炁再次消失,他把其他几条被锁住的龙全解锁了。 浮在空中看着龙族大战,不住地赞叹:“精彩!这不比砍来砍去精彩。” 最后还是第一只巨龙赢了。他吸收了同族的龙元,全身变成了黑色。 “哇喔!还会变色。” 徐则炁又回到龙背上。 龙再次问道:“恩人,你还是瞧不上我吗?” “当然。” “恩人不是这片天地所孕育的生灵,为何会来到此处?”biqμgètν “不知道。我一睁眼就来了。” “那恩人可以暂居这里,我可以将这片山河送给恩人。” “不稀罕。这破地方造不出什么顶级人物,缺少灵气。” 龙盘旋几圈,让海水褪去,地面焕然一新。 龙要爆裂自身增强此间地脉,陨落前将这里的地元化成了一颗五色宝珠送给了徐则炁。 “这有什么用?”拿着五色宝珠,看着圆珠里流光溢彩,璀璨漂亮的样子,疑惑地问道。 “这里的一切尽归恩人。财富、权位、生灵都在这地元之中,只要你想要,都可以取用。直到用尽这里的一切。”龙十分认真地说道。 “你是不是给的太重了?” “恩人如此强大,这片山河在你眼中算的了什么。能被你收下,是我的荣幸,是这片土地的荣幸。” “那就谢了。” 徐则炁将地元放入灵海中,地元自主融进了灵海中,成了徐则炁力量的微小一末。 巨龙消失,徐则炁躺在干燥的泥地上晒着太阳竟然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又回到了酒店之中。仿佛刚才的事情只是一场梦幻。 “你们这里谁说了算?”徐则炁坐在酒店餐厅里吃着高级料理,看着坐在他对面的保镖问道。 “你想找管事的人?” 徐则炁点头。 保镖起身到隐蔽角落打了电话。 再次回到座位,保镖对徐则炁说:“他明天会亲自来见你。” “好。” 来见他的是个中等身材的胖男人。 意外的是这个胖男人身上有着龙息。 徐则炁探视胖子神魂有一丝龙魂的雏形。 “你先等等。” “啊?”胖子疑惑。 突然徐则炁就在他面前消失了,这个胖子惊讶得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胖子在房间四处搜寻,打开窗户在外面查看,竟然真的不见了! 第56章 胖子 虽然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是徐则炁打开灵识已经查看不到具体龙脉,反而是浑然一片地脉都分布着龙气。 “那就不是梦了。这已经是新的世界了。这个世界的新的一拨人。” 徐则炁回到酒店房间,问胖子:“会下象棋吗?” “会。” “去买副象棋来和我下。” 胖子不明所以,还是按照徐则炁的吩咐让人买了副象棋回来。 两人下了一盘,徐则炁输了。 “你说实话,我的棋艺如何?” “一般。”胖子据实以告。 “你不怕我打死你?” “骗你也是死。”胖子很诚实。 徐则炁露出笑容,“你有多大的权力?” “这个城市的老大。” “全部城市算老几?” “屁都不是。” 徐则炁笑得很开心,“不错。” 让胖子回去,约好下次继续弈棋。 徐则炁翻开棋谱,现在是中炮直横车对屏风马两头蛇的大类了。 黑进炮逐车型的四兵相见式。 开始两回合都是习以为常的中炮、跳马、出车。 从黑卒7进1就显示不同了,避开三兵阵势。 红车进六压炮。若红进车,黑就发过河炮,挡住车去路,压制红右翼势力。 黑跳右马形成屏风马。红跳左马也是一个屏风马,加快大子出动,与七兵配合,先手方的攻击方案。 黑上3卒,河口有两个卒。红左横车。 黑右炮进1轰入卒林车。 红车退回己方河口。黑补右象。红进三兵,改变老式的七兵就是不用多走步反而给黑方制造弹性空间。 黑炮架河,护卒加强防守。红方这才上七兵,典型的“四兵相见”。黑上左炮架河,防止红方先手,巩固防御。 此时黑方河口两边是卒炮。 红车九平六。黑补右士。 阵形摆开了。 红方有两种下法。 一是兵五进一。 黑车1平3,含蓄应对。若是黑车平4,红方就兑车平炮上兵抢占先手。 红左马跳中。黑右马巡河。红左炮平七。黑车平4,前面有马挡着可以避开红车邀兑。 红三兵先发起进攻吃卒。黑巡河马踩红中马兑子。 红车兑车。黑用将吃车。红右马踩马。黑炮2打兵,和左炮归拢一边。 黑方阵形严密,可以和红方抗衡。 徐则炁接着下,红方胜。红炮马被黑吃尽,红兵车围杀将军。徐则炁自己也是随意走出,本以为黑方连续吃掉大子,没想到红车一下就结束战局了。biqμgètν 这就叫无心插柳柳成荫,水到渠成吧。 另一种应对是炮八退一。准备平七轰开黑方封闭阵形。 黑卒7吃兵。红车吃卒。黑卒3吃兵。 黑先发制人,不让炮先平七,先下手为强。 红车三平七吃卒。若红车吃马,失去先手。 黑左炮平3,双炮归拢右翼。红车六进七,深入黑方腹地。 黑炮2退回底线。红炮八平三,轰马打底。 黑左车进2护马。若走马进6,红布好左马,下手还有巡河车顶马。 红跳窝心马。 窝心马用不好就是自掘坟墓。 黑底线炮平3。红车平二兑子。黑车承兑,上去打车。红马踩车。 红方主动。 徐则炁下到最后明明感觉是黑方攻势猛烈,却是红胜。红子力占据的位置好,红车吃象,中路架炮,士象下不来,将没出宫,就败了。 黑方一路堵截红方但是绝杀步数太多了,关键位置让出,就输了。 中路关键时刻还是很重要的,制胜秘方! 四兵相见式是典型的沿河争夺战。双方为了争利,不愿意轻易打开局面。第二种退炮逼黑方开打。相对而言,黑方这种阵式可行,但是有些消极。 徐则炁和胖子算是相处得不错,有天他就暗示胖子,“帮你拿下老大位置怎么样?” “咳咳咳!”胖子正喝水听到这话被呛了够呛。 举手婉拒,“使不得使不得。这种话还是别说了。” “怎么?隔墙有耳?”徐则炁轻松询问,眼里带着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胖子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徐则炁一手搭在胖子的头上。 脑中的景象是一座尸山血海,白骨无数堆成巨大高山,而胖子就站在高山之巅。 高处不胜寒,胖子的心如坠冰窖,全身僵直,恐惧颤抖。 眼前又恢复如常,他看到对着自己微笑的徐则炁。 胖子的声音打着颤:“刚才是你制造的幻象吗?” “是也不是。”徐则炁说了一句,“一将功成万骨枯。听过吗?” “嗯。”胖子点头,身体逐渐转暖。“所以我不愿意坐高位。” “所有历史,所有经历,都是上头小下头大,如果在高位的人数更多,那这个世界就会升境了。升境后还有更高的争斗,这就是永恒的内涵。逃避没有用。生命不息,埋骨之地可以自己争取。” 胖子似懂非懂。 “胖子,你身上有龙息,刚才看到的景象如果是灵魂孱弱的人早就疯了或吓死了,可你只是觉得冷。你可以往上走。这不是简单的权位,而是你的追求。” 胖子的眉头微皱,愣了下,还是缓缓摇头。 “多谢你的好意,我觉得我这样挺好的。” 徐则炁带着深意看了眼胖子,“那就这样。继续下棋吧。你来摆棋子。” 徐则炁将那座恐怖的巨山一念转动,化成元素尘埃,繁花盛开,清风徐来,水流潺潺。一片山清水秀世外桃源之象。 阴阳轮转,体用一心,这么座微不足道的小山就把一个拥有龙息灵魂的人吓退了。 “哎~”徐则炁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忍不住叹气。 “大人为何叹气啊?” “文字之中藏着钥匙的秘密。” “什么意思?” 徐则炁回神,“我说什么了?”那一瞬的空白,他也忘记了。 总有些人在你之上,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他想知道一切。 他在这里吆三喝四的,在别的地方说不定就和这胖子一样不堪一击,不过他的心态已经转变了。一往无前,向道而生。 徐则炁心里的恐惧情绪满溢出来,有些怀念这种久远的感觉了。勇怯忠奸是非黑白阴阳,一切的一切,他都要明白! 突然一丝娇窃的笑意浮现,徐则炁心里暗爽:我媳妇可比我厉害呢! 越想越开心,徐则炁用手掌盖住嘴巴,克制着自己的喜悦。ъitv 赚大发了! 胖子已经发现徐则炁在偷乐,他没敢点破,只是觉得此刻的徐则炁很奇怪。 闭关的姬朱罗已经完成了第一阶段的进度了。美目睁开,直接就看尽千万世界,最后停留在一张笑得莫名张狂的脸上。 徐则炁要是知道姬朱罗修炼一程会想到他,一定会说:“她心里有我!嘿嘿嘿嘿!哈哈哈哈!” 第57章 儿子是傻子 罪与罚中走进酒馆借钱度日的落魄大学生和申请娼妓执照的年轻女孩,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呢? 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道德和人性,如何判断算是沦丧或扭曲呢? 坐在桌前读着楼下书架上拿来的《罪与罚》,徐则炁心里寻思。 不过社会嘛,人嘛,就是如此。 有时倒不是体制或是压迫如何,就算是安逸的社会就没有这些隐秘的事情在发生吗? 原初的道有谁愿意去探索,蝇营狗苟、古往今来就是名利富贵。 中庸之道,精神和物质的平衡又在哪里?哪本书说清了,哪个国度做到了? 公义和真理到底是什么?怯懦之人能掌控公义和真理?那公义和真理也太不值一提了。bigétν 徐则炁可不把挡不住自己一剑的公义和真理当成他心中定义的公义和真理。 强大心志的灵魂才能掌握公义和真理,他们的力量就是公义和真理的显现。不靠什么枪炮刀剑,只靠不屈的灵魂。 自强者自救,生死一视同仁。 何为源流,何为文明,何为民族,归属何处,埋骨何地,魂归何方,活着就想清楚。 徐则炁是东炎州的王,将来还会是东炎州的天!会永生不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生杀予夺皆在他一念之间。 众生平等,皆可成王,只要愿意背负王命重压。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众生皆可成佛成圣,可开天辟地。为何甘做蝼蚁,最后沦为猪犬鼠类,糟蹋了做人的造化。 也许人性不加引导就是四通八达,靠近禽兽或是跃居神明,只是一种选择。前者更直接痛快。像吸食了某些致幻剂,在俗世的压力琐碎中找到快感。 嘴角扬起轻蔑的笑意,越是这些软弱和本性越让徐则炁杀意昂扬。 凭什么人族要被神明踩踏在脚下却不能成为三界的主宰,他可不信这一套! 徐则炁的世界,他的人生,再多的精力都愿意投进去,他要成为三界至尊!把命运和凄惨踩在脚下,所有圣贤的言论他总有一天会融会贯通,总有一天会搞清楚何为大道! 虚假的学者就像《笑林广记》的一个笑话,弟子问“大学之道”是什么,夫子回答“大学”是书名,道就是道理。 说了跟没说一样。 呵呵呵~ 这一点都不好笑。 吹着窗台的夜风,徐则炁的眼神更加冷了。biqμgètν 真正的贤哲饱学之士能写出传世之作,沽名钓誉之辈却只能咀嚼玩味这些经典,讲不出个所以然来。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怎么经典断代了呢?才人都不屑于投到一无是处、不思进取的世界吧。 难道只有苦难才能孕育大才,安逸就出不了贤哲了吗? 只是精神阉割罢了。 别扯物质,骗小孩的东西。 物质丰足匮乏无干,没有精神没有思想何来称贤,何来称哲? 徐则炁心里想着:不如学我一刀砍了这个世界!让铁与血洗净世间污浊。不是更痛快吗? 一阵心潮澎湃,那副银色面具现在空中,提醒徐则炁收敛杀心,凝神静气。 靠在窗边,徐则炁对着天空有点委屈地说:“姬朱罗,你真该亲亲我……” 哪有魔头混的像他这么卑微的? 这好像联系到了正被妖界妖后昭穆限制活动的某位姚姓大佬和把自己投入轮回的想破解三界无限轮回的田姓男子。 还是灭剑田某人可怜,连个对象的念想都没有,铁了心完成目标。 再坚持坚持,希望的曙光就在眼前,姬朱罗在不久的将来会投入你的怀抱。 每个三界大佬共同特点就是对文学的热爱。 徐则炁也不例外。 趁着空闲把这个世界的名著古籍经典都看了一片,什么科幻、奇幻、历史、艺术、经济、宗教、童话、神话、经史子集,就像海绵吸水一样饥渴地吸收新的好的东西。好的文字总是有共同性,都是人族的智慧结晶啊。 嘶哈~ 徐则炁在灵海辟了空间收藏这些好书。只要讲人性讲得好的,文字有韵味思想的,反正这个名著的品味大部分还是很中肯的。这里的有思想的人是有,还是值得尊重。 “这些书到时候让茂琛拿回去多刊印几份,让东炎州的臣民多学点。” 多学点有用的好的不吃亏。 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这段时间尝试过各种办法,徐则炁总被一道屏障给打回来。好像就是故意不让他回去一样。 胖子领着一个缩着脑袋藏在他横胀的身子后的小男孩到徐则炁房间。 “我可对小孩子没兴趣。有兴趣也不干这种下作没品的事。”徐则炁阴阳怪气地说道,眼里都是打趣的玩味神采。 “大人,你认真点。这是我儿子。”胖子和徐则炁相处久了,倒是对他多了些了解,潜意识里信任这个奇怪残酷的青年。 胖子将男孩牵出来,在背后轻推他向前。 徐则炁噗嗤笑出声,“这感觉像是推销小狗崽子一样。” “大人可以收下我儿子吗?”胖子眼里是恳求之色。 “你儿子是个傻子。”徐则炁认真地说道。 这句不是戏言,男孩的眼里有层隐秘的雾障,里面看不到灵智的通路,这孩子接收能力受到破坏,在现实中应该智识会停留在幼儿时期。 胖子眼里燃起了希望的光芒,他“扑通”跪下。 男孩奇怪地看着父亲,不知父亲为什么突然下跪。 徐则炁冷笑,“亏你还身带龙息,真是丢脸。男儿膝下有黄金,不知道吗?” 胖子坦然地笑了,“跪你不丢脸。你是大人。” “我可以稍微带带你,你儿子资质不如你,我不收这种次品。” “我已经快五十的人了,已经没什么大造就了。大人,我奋斗半生,已经给我儿子攒够一辈子花费。只是我实在不放心他这样懵懂可欺地活在世上,又舍不得伤害他。只能求大人提点提点他,让他不必像我庸碌一生。” 徐则炁坐在椅子上,“你现在修来得及。你儿子这素质真的普通了点。” “我有俗务缠身,这富贵都是这些权位和人民给我的。我该好好做事回馈他们。” 徐则炁不以为然,“你怎么这么迂啊?” 第58章 年小经历丰 胖子跪的腿麻了,脸色有些不好意思,“大人,我腿麻了。” 徐则炁抬手示意胖子起来。 “收他可以。让他去学围棋。” “可以!这太简单了!”胖子欣喜不已。 “他学完围棋要再来教我,以后和我下。我先让他学几年,等我象棋成了,就和他对弈。只要我赢了他,我们之间的师徒的关系就立刻解除。”徐则炁想到了怎么用这个男孩的去处了。 现在专心扑在象棋上,围棋是个更难啃的瓜,得培养个对手和自己对弈。 “我一定会用心督导他学围棋的。”胖子揉揉孩子的脑袋。 “你倒是很有自信。我都说你孩子是个傻子了,你就不担心他学不会?”徐则炁说道。 胖子奉承道:“我知道大人是高人,自有手段。” “如果你儿子挺不过去,有个三长两短,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胖子释然,“你的手段我早知道了。什么心理准备都做足了。你之前对我说的话,我心里触动很大。不过我觉得我是晚了,我想把机会给我儿子。”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不过你这是拿你儿子性命在赌,算有魄力。” 胖子看着自己儿子稚嫩的脸蛋,有些期待地问徐则炁:“我儿子会变成正常人吗?” “正常人?我的徒弟怎么能是正常人?当然是超常。” “也不用太厉害。”胖子有些担心,想劝徐则炁悠着点。 “既然收了这个徒弟,那你这个爹可以靠边站了。” “啊?”胖子不知该怎么接话。 徐则炁仔细看了男孩的脸和身体,“虽然资质没你好,身体倒是不错。以后可以练武强身健体。” 胖子听了这话心里的石头落地,看着儿子脸上都是慈爱和希冀。 徐则炁一点男孩的眉心就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脉,将智识破开。 男孩的眼里恢复了常光。 男孩看了看父亲,又对着徐则炁跪下磕头:“拜见师父。” 徐则炁满意地点头,“倒是个直性子。胖子,你这孩子心性忠直胜你许多。” “是吗?” “就是修灵上限不会太高,修心还有些出路。” “我已经很知足了。他能照顾好自己就行了。”胖子欣慰,声音都有点激动了,眼里禁不住溢出了一些泪丝,他是个孤儿,就这么个儿子,这几年一直就担心记挂这孩子的将来。现在真是遇到贵人了。天恩浩荡啊! “傻徒弟,你以后如果围棋下不好输给我了,我们就结束师徒关系了。知道吗?” “弟子知道。”男孩朗声回答。 “你灵气不足,心性可塑,身体康健,以后就主攻武道,辅以修心之术。”徐则炁认真地对着男孩说道。 男孩一一应下。 胖子在一边看得一愣一愣的。 出了房间,走在走廊里,胖子问儿子:“你都听懂了你师父的教导了?” 男孩摇头,“没懂。” “那你怎么都应下了?”胖子吃惊地问儿子。 “学就行了。该懂自然就懂了。”男孩泰然回道。 胖子犹疑,心里思忖:真是虎啊……恐怕徐则炁没下重手,这孩子自己就把自己作死了。脑子真够直的。 这个男孩叫赵棱。 现在来到棋谱的黑跃河口马式了。 双方炮、马、车出来后,黑方出7卒。 红方车进六压炮。 双方出完屏风马,黑上3卒。 红出左横车。黑炮2进1逼车。 红车退回河口。 黑上右象。红上三兵。黑卒7吃兵。红车打卒。 黑方兑卒后就跃马巡河。 红方有两种应着。 一是兵七进一。若红方平车挡马,黑炮就可以移位打底相,后手还有直车护马,红方无益。 黑卒过河吃兵。红车平七吃卒。黑炮8平7打相。红边车平四。 黑车进4护马。红右马巡河。黑车平7架炮台。红巡河马退二。黑车咬住红马。 红炮进一给马加根。黑上右士,准备弃子抢先。bigétν 红中炮移到马下逼退黑车。 黑马过河,黑方弃子。红炮吃车。黑马踩车。 双方兑车。 红帅进一。黑右车平4。红帅吃马。黑车入兵林。 红方主帅御驾亲征,可惜阵形凌乱,黑方有多种战术机会。 双方局势难测。 徐则炁下着红胜。他现在就是不知怎么就赢了,好像抓到了感觉但又连不起招式阵形,朦朦胧胧的下到哪是哪。红车占宫线,马踩宫心,绝杀将。 另一种应对是车九平四。 黑炮临河。红车四平二。黑补右士。 红平车捉马再平车牵炮,想要控制局面。 黑方还有一选择就是车1进1,然后两车都横出,后续弃炮抵抗。 红兵七进一。黑卒吃兵。若走右炮退1,则红车退马,再河口巡视,红势主动。 红车平七吃卒。黑车1平4。红炮八退一。 若车七吃马,炮8轰车兑车。黑方双炮连成一排。 黑炮也退3。红车平四再挡马。黑炮平6打车,弃子夺势,是“新式武器”。 旧着黑车进7,后面红马跳八,黑炮躲,红炮追,红方主动。 红车吃底线车。黑炮进3,双方兑车。红右马踩车。黑右车进7。 红炮八平四,局势尖锐化。稳健下法应该是车二退四,红右车退回左河口,黑马跳两步轰炮,黑方吃子,局势平稳。 黑车平3吃马。红炮进四吃马。黑车吃相。 至此,红方多子,黑方占势。 徐则炁下到终局红胜。黑一直在躲红将,红取势将军获胜,车炮连成一线攻击刚猛,还有马锁对线,炮伏击。红子多的优势发挥出来就赢了。bigétν 多子的时候忌讳无用步,将子力攻势联结,少子方不能快速致胜就会失势。 黑跃河口马式,曾经被打入“冷宫”,后来找到应着才焕发“青春”。两种应对都是弃子谋势,为后续防御增力。 胖子坐在黑色轿车里,帮儿子拢了拢衣领,“去学校有什么事情就找老师啊?爸爸和老师说过了。你有事老师就会联系我。” “嗯。”赵棱点点头。 之前胖子一直把儿子藏在家里请私教,就怕他上普通学校被欺负。 同僚都不知道他有个儿子。 下了车,赵棱和父亲挥手告别就走进了学校。 这所学校是升学率最高的学校,许多富人和官员子弟都喜欢来这读书。 另一辆车上走下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五官精致,神色伶俐。 她叫独孤风致,出身势力庞大的独孤家,因母亲早亡母家落魄,不受父亲宠爱。 他父亲有很多情人,母亲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 幸亏她聪敏,读书有成,早早就在围棋上展露天赋,算是给父亲脸上添了光彩,可以当成一个炫耀谈资,父亲才稍微注意了下她。 别看她年纪小,可是经历不少腌臜丑恶的事。什么猥亵就发生在那些往来的熟人亲戚中。 她想报警都被父亲用关系压下来了。 从那时起,她就知道要保护自己只能变强,至少成为一颗有价值的棋子才不至于被父亲完全左右。 小小年纪,心机深沉。 第59章 师父见面礼 “独孤小姐,你想坐哪里?”老师郑重地询问独孤风致。 独孤风致眼睛往上一抬,想了几秒,就指了一个位置。 刚巧就是赵棱的同桌。 “好,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 这老师收了好几位家长的好处,对这几个学生也是格外用心的。 独孤风致有点意外,独孤家竟然开始为她张罗起特殊关系起来了。 不过毕竟对外她代表的是独孤家,有些排场还是要的。 自从她拿了十岁下围棋赛事的金奖后,父亲对她的态度就变得关切温和多了。 独孤家的孩子都是从小就培养琴棋书画各种才艺,现在的几个孩子里她是最出挑的。 只要在某个领域拿到成绩,别人就会忽视你其他方面的不足。 其他方面她不出挑,可是棋艺真是很有潜质。 老师谆谆教诲,希望能培养出一代棋坛名宿,为自己的名声事业打开版图。 独孤风致更想借助这个提高自己的价值和筹码。 拿奖之前她还是独孤家的一个污点,幼年就遭猥亵传出去可不好听。 当然威胁她的人已经被独孤家处理了,消息严禁保密。 独孤家的人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一丝轻蔑和嫌恶。 独孤风致早慧,倒是已经习以为常,可以无视这些。 既然还活着,就要活好! “你叫什么名字?”独孤风致问边上的同学。她看他穿着校服,在桌上摆着课本,人有点呆呆的,突然凭空产生了好奇。 在独孤家外,独孤风致还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她本身就是很随和的一个姑娘,那些城府和深沉只是为了自保。 “赵棱。”赵棱转头认真地看着独孤风致,木木地说道。眼前的女孩一头乌黑柔亮的头发披在肩上,明慧的眼睛看着自己,带着探询的神采,五官精致柔和,十分吸人眼球。 “你……”独孤风致看赵棱一直盯着自己看,心里有了些警惕,但又觉得他的眼神很纯粹直接,不似那些伤害过她的人那么邪气阴鸷,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出声询问又不知从何问起。 “我?”赵棱呆呆地指着自己的脸,应和独孤风致。 独孤风致突然展颜微笑,这人真有意思。 一瞬间就像繁花绽放,绚丽多姿。 赵棱看着笑得真诚没有防备的独孤风致,想起花园里的那些花在春夏之际交相争艳的瑰丽情景。 “叮铃铃~”此时上课铃响起,开始上课了。bigétν 独孤风致时不时就找赵棱说话,知道了他父亲是这座城市的主管。对他的防备又卸了一分。 那些伤害她的人就是出身下层,骗取了她的信任。她对等级的重视和现实是因此而来。 虽然她知道人的品性不是论出身,但是极少人能跳脱等级的桎梏,纯粹地君子之交。 独孤风致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她的人生没有别人看起来那么享受和幸运。 她的每一步都要坚实地踩在她设定的路上。 “我们做朋友,好吗?”独孤风致诚恳地询问赵棱,她的样子很讨喜,她一向了解,真的放下身段软语相求,很少有人会拒绝她。不过毫无心计的软语请求已经不会再发生了,独孤风致不会轻易相信人。 她的真心要视情况付出。 赵棱看了眼独孤风致,低头绞着小手,抿嘴没回答。 “你不愿意吗?” 耳边是独孤风致清软的声音,赵棱的心有些挣扎。不过他不想说。从小到大他都是在父亲的庇护下长大的,很多人事他不想去想。 赵棱天生就比较独。本能地觉得交友是件麻烦事。现在的复杂心情只是因为独孤风致好像在赵棱的心里和别人不太一样,不过他不明白哪里不一样。 他只能抿嘴低头,避开独孤风致的眼神。他不敢长时间地看她。 “那我不勉强你,要是你改变主意,随时跟我说。”独孤风致善解人意地说道。她如果真的用心,加上她的聪慧和外貌,真是能讨好所有人。谁叫她还没有力量独自在世间行走。见机行事是长久生存的法门。 独孤风致热爱世界,不喜欢歹人罢了。 赵棱被司机接回家,就看见师父站在花园里赏花喝茶。 师父就是徐则炁呀! “师父。”赵棱喊了句,往花园里走。 徐则炁往后一伸手,“先去写作业。” “没作业。” “为什么?你们电视剧里小孩都有作业的。”徐则炁转过头奇怪地问道。 “我老师收了我爸很多钱,可以帮我写。” “笔迹怎么办?” “老师也收过钱了。” 徐则炁啧啧摇头,“你爹都给你灌输了什么观念啊?误人子弟。” 赵棱把东西放下来,走到师父身边,拉了把椅子坐在旁边,两条短腿腾空在空中荡啊荡。 徐则炁从口袋里拿了块玉牌给徒弟。 这块玉牌比一寸照稍大,莹白润滑,没有任何纹饰。两寸不到厚度,作为吊坠有些份量。顶上正中穿了小孔,穿了一条麻绳。 赵棱戴上玉牌,小手摸着玉牌,爱不释手。 这玉牌是行舍会的身份证明,行舍会人手一个。 徐则炁留着这个牌子就是留个念想,没想到遇到赵棱,就送他做礼物。 东炎州有许多产玉的地方,行舍会的玉牌还是徐则炁亲自挑选料子制成的。尤其最开始的几块玉牌。里面好像被他和徐渺加了点东西,时间太久了,徐则炁已经不记得了。ъitv 这玉牌在徐则炁手里就跟个低端玩具,当做摆设装饰还行。真要跟人干仗,派不上。 行舍会以玉牌为志,“人养玉三年,玉养人一生”就是教导会众修身养性,培养德性。 在徐则炁看来,越缺什么越强调什么。行舍会就是华服锦衣的强盗土匪,嘴上文气行事霸道。跟玉可相差得太远了。 “哼~”徐则炁想着行舍会的行径忍不住嗤笑,这不就是往自己脸上贴金嘛。 玉牌在赵棱的抚摸下慢慢发热,内里一道光亮转瞬即逝。 第60章 练功 坐在花园里,晒着阳光,在桌上悠闲地摆着棋子。 棋谱上说到了黑补士固防,红横车占肋型的黑平炮通车式。 开始的两三回合都是红炮、出马车。 黑上7卒。红右车入卒林压炮。黑跳右马形成屏风马。红跳左马形成屏风马。 黑3卒进1。红左车进一横车。黑补右士,巩固防御。若走炮移边,红方有后着应对,攻势从容,对黑方无益。 红左车平六占肋。黑右炮移边进攻。红上中兵,拓展中路。黑右车直车。 红方有两种招式。 一是炮八平九避开黑车,但容易被黑方所乘,效果不好。 黑车进兵林。红中兵再进一步。黑车平3吃兵胁马。红左马跳中路。如果走中路兵,则黑车马车齐动,上下游走,红方只能防御,黑方占据攻势。 黑边炮吃兵,和车汇合一线。红中马过河弃子。黑马巡河踩马。红兵五平四。biqμgètν 双方兑马。 黑右炮退河口。红车巡河逼炮。黑炮再退1打兵。 黑方运子灵活,让红车抬头再退炮打兵。 如果黑走3卒,则红可兑车进四路兵,红方先声夺人。 红兵四进一。黑进3卒。红车六占黑肋。黑炮平五。红补右仕。黑右马巡河。 黑有弹性,红方无法控制局势。 徐则炁下到终局红稍占优,将宫逼出直接被帅击杀。 另一种应对是马三进五。 黑边炮吃兵。还可以走马7进6,兑马。黑炮吃双兵。红炮平二打吃,黑方失子。 红炮平九。黑炮吃马邀兑。红左马踩炮。黑左马巡河。红车进二护马,藏巧一着。 黑上7卒。若进5卒,红中兵上攻,黑左马踩中马,红补右仕,黑车2过河,红炮平二,红占优。 红右车退河口。黑马踩中马。红车吃马。黑卒平6。红进中兵。黑车2过河。 红补右仕。黑右马巡河。红中炮平三。黑避象靠边。红炮平二。 红方大优。 徐则炁下到终局红方攻势很迅猛,双方互相吃子,最后兵车合围将宫。红胜。黑方无力回天。 徐则炁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漏了哪里,还是下了什么昏招,反正现阶段就先下着,找找感觉。 黑平炮通车式,是一种寻求对攻的下法。第二种应对中第12手的升车护马绵里藏针,十分犀利。红方先手可以继续探索发展。 “风致,一起出去玩。”几个女孩邀独孤风致出去。 “不了,我还要看棋谱。下个月要比赛了,要提前做准备。”独孤风致婉拒。 “好吧。” 在门口逡巡的三四个小男孩偷偷地往里面张望。 “喂!你不是我们班的吧?看什么呢?”一个女孩拍了其中一个张望的男孩肩膀。 “独孤风致。” “鬼鬼祟祟的。”女孩有些嫌弃地看了男孩们一眼。 “风致,又是一群来看你的。”女孩跟风致说道。 独孤风致抬头柔和地笑笑,有些歉意。 “这些男生就是不成熟,看到漂亮女孩就想多看几眼,你别在意。” “嗯。”独孤风致点点头。 这个班级的同学倒是都挺爽快直接的,女孩子之间的关系都不错。 独孤风致在这里反倒显得没那么突出,其他女孩子都是很会来事,读书都优秀,这给独孤风致减少了不少麻烦。 就是她的样子真的太突出,别说其他班的同学好奇,同班的女孩子都特别喜欢。 可能意外打开了女孩子取向的新世界的大门也说不定。 托老师关照的孩子里就有两个暗恋独孤风致的。碍于家庭的面子,不好直接表白。毕竟早恋会给人留下无心求学的印象。 这些孩子不是家族唯一的孩子,都是要先争取自己在家族的价值才是要紧。 有心眼的都聚到一处了。 好家境的都这么努力上进吗?当然不是。 其他班托关系进来就有几个换了好几个女朋友、男朋友了。这就叫世界的参差。 只能说天赋和技能点的不一样。 课间休息的时候,赵棱就呆呆地坐着什么都不说。 已经是第二个学年了,独孤风致还是搞不太懂赵棱的性格。 只知道他家里打过招呼,每次上课睡觉老师都会睁只眼闭只眼。bigétν 奇特的是赵棱的成绩总是能在评级时突然超常发挥。虽然一个学年只有四次评级,可是独孤风致都关注了赵棱的情况。 他评级的成绩足足高了平时测试的一百多分。 独孤风致怀疑赵棱作弊或是老师改了他的答案。 这还真不好直接问。 赵棱确实不太喜欢上课,老师讲课的时候他就很想睡。主要在人多的地方他会有些不自在,睡觉会让他放送。 回去有专门家教可以补课,所以学习不耽误进度。 这一年开始,徐则炁开始安排他每天做两小时锻炼。 没到放学时间,赵棱就会提前回家练功。 胖子为了给儿子创造好的修炼环境,跟学校上下都打点了遍,给任课老师的红包都翻倍了。 老师自然都是好说。 家里的练功房都是按照徐则炁的要求建造的,隔音效果一级棒。 胖子其实还是隐隐担忧徐则炁有些什么古怪嗜好,留了点心眼,派人日常记录他的行为,找人分析这人有没有特殊癖好。 徐则炁可不管什么人监视他,他啥都不在乎。 这个地方混日子养老还勉勉强强,不过级别实在太低了,简直像是幼儿学塾。不符合他这个大魔头的气质和境界。 也就在这练练棋,教教徒弟,盼着哪天回到息衍九州。 “这个不明之地到底是什么?怎么像是个圆笼子一样,哪都出不去?”徐则炁没好气地抱怨。 他已经冲破了许多虚空层次,到最后就会被弹回俗世,就像是格千层圆珠,找不到棱角。 三界之中有些隐秘的空间产生都是随机的,可能在某个缝隙里就有另一个世界,只是不是谁都能进入。反倒是风汐、息衍、天魔妖界倒是直接就能看清。越强的看得越清楚。 如果说这些气运灵力强大的世界像是宝珠,那这个世界就像宝珠反射的光点。biqμgètν 微如尘埃。 “蹲好,就这么一直蹲着!”徐则炁拿着细竹竿抽打赵棱的大腿。 汗珠遍布赵棱的后背和面容。 靠着心志硬是坚持了下来。 最后结束了,腿都抖得撑不直了。 赵棱就半弓着身子靠在墙角,借力打着颤站着,一点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你这样子别出去,等恢复可以正常行动和说话再离开。胖子看到你这样,会心疼死。” 赵棱随意点了几下头,幅度不大,但是稍微动一下就很累。 徐则炁瞬移回卧室睡觉。 胖子的家就是他的家,胖子的钱随便花。 第61章 好奇 向生恶死似乎是善人恶人、男人女人的共同天性。 “谁决定这一切?还是万物本质就是一体,才会这么统一选择生这个选项。”这个疑问在一些人心头浮现。 若是没有对生的渴望,世界恐怕就是无知无觉,一片寂静。 有风景也无心赏。 不是无趣的紧吗? 佛到底是普渡众生还是解释万物本质呢? 可能从来没有人需要渡,只是需要明白所处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现实究竟是什么。 生存还是毁灭,不是选择。没有选择。 从产生了知觉就会想要存在,没有存在的念头就不存在了。换种说法可以说是无处不在,但没有知觉,无所谓。 不在意生死,一切概念都会湮灭。 一些人推崇的无惧生死、看破生死实际是激发生的勇气,是存在的进阶。 那只要还没回归本原,万物要考虑得如何活得更精彩。 三界有座等级的高峰,爬得越高,看得越远,越有意思。甚至可以创造新的高峰。 徐则炁这种处在山巅一环的人,要考虑的就是探究三界的规律,组成万物的无形规律,力量的源流。权力轻轻松松可以夺取,知觉众生皆喜生恶死,谁拥有打破生死的力量谁就可以攫取权力。 强大的国度他见过了,中等的国度他诞生了,平庸的世界他也要好好探索一番。欲望和人性在这种环境下有何不同呢? 等到探索完了,再毁掉。 徐则炁看不上这个不明之地,什么都不是! 早上六点半闹钟响起,赵棱就起来去厨房做早餐。 胖子醒过来下楼就看到儿子小小的身影在厨房忙碌。 “阿姨呢?” 徐则炁坐在餐厅饭桌边,冷淡地说了句:“他不是有手有脚,我让阿姨把简单的餐点做法写给他了,以后他自己给自己做早餐。” 胖子面露难色,坐到饭桌边,声音嗫嚅:“他还是二年级的小学生……” “你这个爹已经被我架空了,现在指挥你儿子的权力在我这。”徐则炁带着警告意味地告诉胖子。“别不识好歹!” “是是是。”胖子连连点头,不敢多说什么。 做好了鸡蛋面包,赵棱就自己吃完早饭,又到一边开始蹲马步。 胖子吩咐阿姨做早餐。 “大人,你想把我儿子培养成什么人才?” “行了。认清现实!你儿子就是心性好,其他的真的不值一提。教你都比教他有成就。还人才……”徐则炁直接说道。bigétν “我都这么大了……”胖子摸着自己的大肚子怯怯地说。 “看来龙息也扶不起你这个胖阿斗啊。” 阿姨给两人端上做好的黑米粥。 “阿姨的手艺还行吧。” “只是还行?这是我重金请来的厨艺出名的阿姨。”胖子强调。 “你们这个世界什么都爱敷衍,连吃的都这样,没救了。”徐则炁摇头。 “大人会厨?可以赏脸露一手吗?” “你谁啊?哪来的脸?”徐则炁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胖子,一脸冷淡。 胖子扯扯唇角干笑几声,“没事了。” 教室外的走廊上,一个男孩鼓起勇气把写好的情书交给经过的独孤风致。 “我不收的。”独孤风致拒绝。 男孩直接抓住独孤风致的手腕,“你就收下吧,我写了很久的。” 站在风致边上的女孩拿开男孩的手,“注意分寸。风致已经拒绝了,你就把信拿回去。别纠缠不清!” “关你什么事!”男孩脸上挂不住,把气撒到女孩身上,冲着女孩喊道。 “这是我的朋友。你礼貌点。”独孤风致冷冷说道。 男孩一下子语塞,看着独孤风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女孩回了教室,就留下男孩独立廊道。 垂头丧气回到教室门口,一堆男生就八卦地围上来,“怎么样?被拒绝了吧?” 看着同学幸灾乐祸的表情,男孩的心情更差了。懒得搭理他们。 “我看现在大家年纪小,独孤校花没考虑找男朋友的事。” “我觉得是。都好几个男生去表白了,她都拒了。” 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这几个小鬼头身后,听着他们的对话怀疑他们是不是小学生。 “你们懂得还挺多。” 男孩们看着老师,噤若寒蝉。 “学习都没看你们讨论这么起劲,断奶了吗?” “断了。现在都吃米饭了。” “才多大的人,工作都没有,还在这当起情感专家了,这是你们该说的吗?” “我们错了。这就回去学习。”男孩推挤着回教室,想赶紧远离老师的说教。 老师看了眼对面教室,摇摇头。现在的孩子,这么早就开始找了,他都还单着,真是早熟啊。 往教师办公室走,余光瞄到楼道两个高年级的孩子搂在一起,那个样子…… 老师一个箭步冲到楼下,迅雷不及掩耳抓住两人,“都回去写检查。胆子真大,敢光天化日在这里亲嘴!告诉你们爸妈,让他们好好管管你们!都哪里学来的?” 揪着两孩子后领带回办公室,直接打电话找家长。 孩子低头看着鞋子陷入沉默。 其他老师看这样子,心里大概有数了。悄悄给抓到现行的老师竖了个大拇指。 老师客气地回了眼色。 这些孩子真是不知生活的艰辛,钱没赚到,先开始享受起来了。 家长没时间来,敷衍回家会教育。 听家长的口气也不是管孩子的,老师也就罚孩子写检查就放他们回了。 同事端着茶杯坐在办公椅上,“这些事不好管了。” 老师叹口气,打开笔记本先开始备课了。 人呐管好自己就不错了。 赵棱正在认真地看书,没注意到独孤风致盯着他看两分钟了。 其他同学可是看在眼里。 不知谁开始传的,说独孤风致暗恋同桌赵棱。 这个绯闻在年级里渐渐传开,大家看赵棱的眼光都有些变了。 赵棱在厕所被拦下,迎面的男孩就直接问他:“你是独孤风致男朋友?” 赵棱愣愣地摇头。bigétν 男孩仔细打量赵棱,放他出去了。“这是个傻子。独孤风致可不会喜欢这样的。” “说的也是。” “这些绯闻传的真不靠谱。也找个合理的来传啊。” “浪费时间。” 男孩们觉得无趣,结伴去楼下玩去了。 同班的几个暗恋独孤风致的男孩倒是对赵棱开始留心起来了。 在赵棱不知情的情况下,他还莫名登上了一阵风口浪尖,做了回绯闻主角呢。 第62章 好久不见 赵棱被师父安排学厨,意外找到了自己的兴趣。 他烧火做菜的时候,心情就会很放松。 渐渐的,师父都不用吩咐,他就自己做菜,还请教阿姨很多菜色的食谱。 掌勺炒菜有模有样,特别有大厨风范。 “我看你儿子哪天要颠勺摇锅。”徐则炁预测。 胖子看儿子专注的样子,深有同感。 “可以给他找家小店铺做门面,就他这种热情和专注度,感觉将来是个厨子。”徐则炁想起他的三外甥徐风相,那神态真是如出一辙。都是对烹饪极具热情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他可没想到他会收下一个厨子当徒弟,连他自己的外甥他都没收,竟然在这个地方遇到一个,世事难料啊,世事难料。 赵棱专注在翻炒的时候,能忘记一切烦恼,有种到了另外时空境界的抽离感,一种龙入大海的畅快感觉周游身心。 开始做菜炒焦了,味道咸了淡了,他都不恼,只觉得神奇。每次都会尝试找到一种满意融洽的口感为目标,动力满满。 因为做菜,还学习了药理和食材属性,旁通了许多和烹饪相关的知识。bigétν “没想到,你儿子好学的开关竟然是被做菜打开的,神奇。”徐则炁都想不到事情会在这里出现转折。 为了更好地运用力气,赵棱学武更用心,武艺精进飞快。三年就达到了一般武者的程度。身体已经锻炼得非常精实强韧了。 在练功房,徐则炁摸着赵棱的胳膊,眼神有些意外,神色透着满意,点了几下头,“按你的条件,能到这种程度,还是有点前途的。看来心性的作用发挥出来有点用处。” 徐则炁坐在椅上,端着茶杯喝着热茶,轻松地说道:“这就是笨鸟先飞,勤能补拙吗?飞得还挺快。” 胖子就只是看着儿子一路抽条,厨艺增长,对他的实力没什么实感。 直到儿子当着他的面夺下了一个袭击者的枪,胖子才知道儿子身手已经很好了。 只见刚到歹徒半腰的孩子蹭蹭踩到歹徒膝盖,一手捏住歹徒手腕,一把夺下手枪,回身一臂拍晕了歹徒。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优雅流畅,像是排练过无数次一样精准熟练。 “你和歹徒排过动作吗?”胖子忍不住问出了这个傻问题。 赵棱只是愣愣地摇头,他真的不太会说话。 口才没有,身手一流。基本的回答都是靠肢体来回应的,说话对不到十五的赵棱来说显得有点累赘冗余。 “爸开玩笑的。”胖子吁了口气,拍拍儿子的背,两人坐进轿车回家。歹徒被抓进局子审讯,最后还扯出了城里的另一号人物,间接帮胖子解决一个敌对势力。 真是意外的收获。 徐则炁对这便宜徒弟的评价就是:资质平平,自成一派。说不定能创个什么特别的武术流派。顶破天就是武道大宗师了。在这个世界绰绰有余,够用了。 “再美再飘逸的招式遇到了绝对的实力都是无用的。”徐则炁对着便宜徒弟说道。 赵棱乖巧点头。 在赵棱心里,做厨子可比练武有意思。 “对了,围棋比赛要加油,争取明年拿到职业资格。多和高手对弈,涨实战经验再来教我。”徐则炁耳提面命道。 “嗯。”赵棱心情平和,对于职业资格倒是不在意,反正他的年纪离职业限制的年龄还差一大截,有时间有机会。 他的同桌独孤风致十一岁就拿到了职业资格,一路都是冠军上去的,比他高了许多阶。 升入中学后,两人就不在一个班了。独孤风致在最好的班级,他就在普通的班级里照常学习。 中学是市里有名的贵族学校,他倒是偶尔有所听闻独孤风致的八卦绯闻。 又是哪个男生表白被拒了,她又拿奖了,她成绩进前三了之类的。独孤风致就是典型的校园风云人物。 徐则炁翻开棋谱,现在是黑左马盘河式。 红中炮,右车压炮。黑左马盘河逼退车。 红中兵进一激化局势。黑卒7进1,让路左马踩车。红车平四胁马。 黑方有两种应对。 一是炮2进2,给盘河马加根。 红方进七兵。黑补右象。红兵七吃卒。黑中象吃兵。红三兵吃卒。 红先兑七兵,打通左马通路。防止给黑左炮造势。 黑炮平7。红三兵过河。黑炮吃马。红中炮叫杀。黑河口象回防。 若黑走右马踩炮,红炮就平三要后续打将,对黑方威胁很大。 红炮三吃炮。黑炮平7。红炮退一邀兑。黑炮打底相将军。红上右仕。 黑马进8要踩炮。红车进一。 红方中炮攻势强,极为主动。 徐则炁自己下把红下输了。不知道是自己棋太差还是怎么回事,反正这个过程就是很迷糊。只有结果黑马封住了帅的走动,黑车直杀邀帅出宫。红无路可走了。 另一种应对是马6进7。黑马先把兵踩了,吃子实惠。 红右马跳中。黑左炮平七要沉红底。若黑炮进5,红可以弃子抢攻。 红中马踩卒。黑马踩兵。红车平二邀兑。黑车进2,有炮可做根。 红上右仕。黑炮七巡河。红中炮吃卒。黑左车平5,挡住炮打将又可以出击。 红车六巡河退马。黑车吃炮。红右车吃车。 双方兑车。 黑右马踩车。红车吃中马。黑马5退7避开车。红左马跳中架炮台。 红先。 徐则炁下到终局红胜。这里红方倒是真的走得比黑快。中炮,边马伏击,宫线车阻杀。黑将没有退路。 黑左马盘河式总的来说就是还没找到一个有效抑制红方子力的办法,谨慎用。 走在操场上,闻着草地的清香,看着场边树荫,赵棱没有目的地走着。 “赵棱。”身后一声清柔女声唤住了他。 赵棱心里一动,转身看着叫住他的独孤风致。 独孤风致停了一会,看看赵棱会说什么,可他只是有点木愣地看着自己。还是没什么变化啊。biqμgètν “好久不见。”还是独孤风致打破了沉默。 “嗯。”赵棱点点头,对着独孤风致笑了笑。 第63章 争逐 徐则炁在灯下出神,嘴里开口说:“窃铢者盗,窃国者王。赵棱,你要不要做这个国度的老大?” 眼里闪着邪肆的光芒,徐则炁久违地邪意不知为何被勾挑了出来。 赵棱闷闷说了句:“不想。” “那会有很多权力,你想要什么就能拥有什么。” “不要。”赵棱坚持。 徐则炁狠狠看着赵棱,语带威胁:“那就把你变成一个傻子!” 赵棱没说话。 徐则炁眼里一道紫光闪过,赵棱的眼神仿佛回到了初见的雾罩烟锁。 餐厅里只剩下痴呆傻愣的赵棱。 胖子回到家看到儿子发傻,着急地四下找徐则炁。 哪都没有徐则炁的影子。 十几年后,赵棱被托付给一个安养机构,受到了欺辱,没有反抗,傻傻愣愣地过完余生。 胖子从梦里惊醒,额头的冷汗滑落。他下楼喝水压惊,看到徐则炁坐在客厅。 “你儿子真是不听话。” “他怎么了?” “让他争权他拒绝了我。我让他重新变傻了。” “啊!”胖子急忙放下水杯,想上楼看儿子。 “别上去了,事情已经发生过了。这是第二次轮回了。” 胖子抬起的脚又放回来,他把梦里的情景和徐则炁复述了一遍。 “变傻的下场很有可能就是你梦里的样子。你很怕吗?” 胖子点头。 徐则炁摆摆手,“我的气消了,现在不会逼他。” “多谢大人开恩。我儿子他还是有些傻气,不懂变通。” “他不是不懂变通,他是坚持做自己。心性忠直倒是应在他自己身上了。这小子,有点脾气。”徐则炁嘴角微扬,对赵棱有些新的认知。 胖子吞咽了口口水,观察徐则炁神色如常,就暂时放下心上楼睡觉了。biqμgètν 真是可怕的梦啊!不是,可能不是梦。 赵棱二十岁就在一个小区买下了二十坪左右的店铺,开了一个小餐馆。 菜单和价格都是自己写的,大部分都是和市面上的价格差不多。 他在餐馆后面小区买了一套房子。 这些钱都是胖子为他提前存好的。 只要赵棱不要拼命花销,下辈子的花销是够用了。 这些是后话。 十五岁的时候,赵棱成为了职业棋手。 徐则炁算是满意了。 只要保持参赛频率,赵棱积累职业比赛经验是不成问题。 他这个围棋老师算是养成了。 天上的风吹动灰色浓厚的云层移动。 “你在看什么?” 赵棱眼神有些怪异地盯了独孤风致一下,就那一下让独孤风致捕捉到了。 独孤风致判断赵棱对美色无动于心。说他是木头又觉得不像。 虽然赵棱经常呆愣,但是她和他对过棋,棋盘上赵棱可是别树一格,棋风飘逸。 许多段位比赵棱高的棋手都没有给她这种感觉。 因此独孤风致对赵棱很好奇。 赵棱说了句:“看云。” 独孤风致抬头看飘动的云,风吹云动确实有些超然气象。 “太阳都被遮住了。” “四极之气,八方之风。”赵棱莫名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独孤风致不知赵棱这话什么意思。 “啊?”赵棱奇怪地看着独孤风致,他刚才说话了吗?他无意间说的话自己就像是头脑空白了,完全没有印象。 独孤风致重复了一次,“四极之气,八方之风。” 赵棱摇头,不知道她这话什么意思。 “你刚才说的你没印象了?” “不记得。”赵棱边说边摇头。 “你记性还挺差的。”独孤风致笑了。 操场的风吹动树枝,摇着枝叶发出沙沙声。草地的青草被风吹倒偃首,一片柔和绿涛。 风吹动了独孤风致的发丝,乌发飘动搭着她的浅笑刻入了赵棱懵懂的心。 独孤风致看着赵棱不动如山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人真是稳定,从小就这样,都没怎么变过。她还是走不近他,说不了几句话就断了。 那是他们初中交集最多的一些片段了。之后高中大学就形同陌路了。 奇异的是进入了高中后,独孤风致对赵棱的印象就一下子淡化了,搜寻记忆都无法轻松想起这个人。渐渐两人活成了越来越远的两条线。 胖子已经准备退休了,身后事都安排好了。 儿子已经可以自立,胖子没有遗憾了。 “胖子,你到底有多少势力?”徐则炁感觉徒弟手头的钱只是胖子多年经营的一小部分资产,他有点好奇这家伙到底这么多年用心维护的地盘的底细。 胖子为难,“大人,我已经开始把权分出去了,再过几年退休,我就是个普通人了。” “我在这地方生活了一段时间,走过奇奇怪怪非法合法的地方,发现了一个现象。”徐则炁故作神秘地说。 “什么?”胖子犹疑问道。 “他们的上级都认识你。” 胖子叹气放松,“我毕竟明面上是老大,有点实力的都应该知道我,要不怎么混啊?” “他们不只是认识你吧。你们交情不浅。” 胖子着急地摆手,“大人,这话不能乱说!要是被听到,我可是会被抓的!” “说说吧,这几年你到底在做什么?” “真的没什么。我只是虚与委蛇,应付那些人。都是为了儿子能活得轻松点。” 徐则炁目光神光收敛,不以为意。“算了,不说我也不想听了。反正你下去了有别人会接着干。不过你告诉我,这几年一些新的势力扎根这里是不是要开始斗了?” 胖子马上把话题移到这些人上面,“这些都是大族子弟,那些年轻人想做出点成绩给家族长辈看,就想拿我们这不上不下的地方来搞事。”bigétν “到底你们最大的权力在谁的手上?” 胖子摇头,“太多势力对抗,现在还没出现一家通吃的。估计以后不会有最大的,只有几家大头并立。” “听说独孤家风头很盛。” “他们是老牌势力了,不奇怪。一向动作很快,嗅觉敏锐。我退了,应该就要开始撬动这里的权力结构,要重新分配资源了。” “他们是派人明抢吗?” 胖子失笑,“我们这不会做的这么鲁莽的,都是背后博弈。” 徐则炁不屑地说道:“没意思。” 第64章 觊觎 独孤家的一个少爷已经开始打起了独孤风致的主意。 “少爷,风致小姐不会听你的。”跟着这位少爷来这里拓展事业版图的经理提醒他。 少爷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小姐?她不过是走运生在了独孤家,她的妈本来就是卑贱的命,只是被我父亲拿来取乐,不小心怀了这么个东西。她可没外表那么高洁。” 经理有些耳闻独孤风致幼时的遭遇,不过独孤家很多人对这个已经在棋坛打出名头的九段国士改观了。 谁的人生是一尘不染呢?谁能保证永远幸运光鲜呢? “这话如果被外人听去,对少爷影响不好。现在其他少爷都有些蠢蠢欲动。旁支的几个少爷一直在暗中插手公司的事务。很多人已经有些动摇了。” “这怪谁!还不是我那几个没用的兄弟,天天跟人称兄道弟,人家都快把我们主家挤下位置了!风致这次相亲对象是刚崛起的曲家,实力不错,也愿意对我示好,不过就是满足他家想和独孤家结亲的愿望,风致又不吃亏。人家曲家可是世代名家,比她母家有影响多了。”独孤少爷撇撇嘴,他还想把自己表妹介绍给曲少爷,要不是人家指名要独孤风致,哪里轮得到她? 曲承伟坐在西餐厅靠窗的角落,俊伟的外貌让过往的女人都忍不住看上一眼。 这个男人方正面容,五官俊朗,嘴唇厚薄适中,唇角坚毅,眼神深邃有力,魁梧高大的外形很有安全感。 虽然才二十五岁,看着气质倒更像已过而立之年。 曲家一直多出军人将官,不愧是军人世家出身,气质就刚硬异常。 看着夕阳染红了云彩,低头看了眼表,“这个人非要踩着点来吗?” 门口有些骚动,一个幽冷清美的女子素着脸走进餐厅,直接往曲承伟这走来。 曲承伟心里的不耐瞬间消散,看着美人靠近,心情格外愉悦。 身体有些躁动,欲念翻腾。 曲承伟向来不缺女人,对男女床事也比较熟稔,对女人免疫比较高的。但是独孤风致这种级别的美人,风韵天成,万中挑一,连他都有些按耐不住想上手。 独孤风致看出曲承伟眼里的直白,笑着摇摇头。 曲承伟着迷地看着独孤风致:“你可太美了!” “我没化妆。”独孤风致提醒。 “美人都是天然去雕饰,哪用得着化妆。”曲承伟直勾勾地看着独孤风致,“你知道我的背景吗?” 独孤风致点头,“我让人查了。” “你哥没跟你介绍我吗?” “自己查比较放心。” 曲承伟满意地点点头,“很有警惕心。和我们军人很配。” “其实独孤家有其他出身更好的女儿,不一定非要选我。” “出身不好有不好的好处,容易拿捏。” “说的也是。” 这两人都是直接坦白的个性,倒是挺聊的来。 “既然了解过,现在看到货了,满意吗?和我结婚,怎么样?”曲承伟直入主题。 “婚前协议定好,不要让我抓到出轨,可以尝试。”独孤风致直接亮出条件。 “痛快!你太对我的胃口了!”曲承伟朗笑道。 两人伸手在半空中交握,达成了协议。 当晚,曲承伟就在五星酒店和独孤风致把事情给办了。那是一次很好的床上体验。 只是独孤风致似乎有些隐隐的失意。 她半夜醒来看着窗外当空的圆月,凝视了许久,不知自己到底在看什么。 风吹动浮云飘来遮蔽了圆月,独孤风致就闭上眼睛接着入睡了。 “你这就决定好了?”徐则炁坐在餐馆靠近空调暖气的位子上。 “嗯。” 赵棱将切好段的配菜一股脑倒入热好油的铁锅,翻炒颠勺,干得十分忘我。 心思都放在火候、菜色、香味、入味时机,还有翻炒力度,搭配摇锅的时机和弧度。赵棱感觉不是在炒菜,像在创作什么大作一般。 饭端到徐则炁面前,又转身回厨房收拾了。 徐则炁拿着筷子夹了口饭菜,“嗯,还行吧。这小子不会想做厨神吧?看着一脸没出息的样子。” 餐馆迎来了第一位客人,“老板,要碗炒面。” “好!”厨房里传来赵棱中气十足的声音。厨房又开始变得热火朝天。 徐则炁吃完饭,开始换张桌子摆棋谱。 又是新的篇章,中炮直车边马对屏风马挺7卒。bigétν 红五七炮型的黑右炮巡河式。 红方中炮边马,平衡子力,打“短平快”的攻击风格。黑还是出车和屏风马,挺7卒制马,惯用阵形,风行一时,攻防体系研究完备。 红炮平七,五七炮出现了。黑右炮巡河。红右车压炮。黑马7进6。 红出左车。黑对出直车。红左车巡河。黑上右象。 至此五七炮对屏风马的典型阵形成型。 红兵九进一,打通边马。黑进3卒,给左马加根,稳健下法。 红方有两种应着。 一是车二退二。 黑上右士。双方都上七路兵卒。若是黑方3卒吃兵,则红方中炮出击,黑方子力被挑动,后续红方占先。 河边子力聚集。 红右车吃卒。黑左炮过河。红左车退一。黑过河炮打兵。红左炮轰卒。 黑左车过河。红左车进一。 双方兑子。 黑炮3进2。红右马盘河。黑中象吃炮。红车平七要吃子。黑右马盘河。 黑方双马盘河。 红马踩马。黑炮吃马。 双方兑马。 红车退二吃炮。黑河口象回防。 双方势均力敌。 徐则炁下到终局黑胜。红方子都被吃光了。黑有车马卒,红方必败。 落子不但要联结布局,还要减少不必要的失子。 另一种应着是车二退三。 黑上右士,左盘河马入兵林。红左炮退一。红右车吃马。若是红炮连成七路一线,黑车可以平4,3卒过河。双方互缠。若红右相靠边,黑车巡河,平炮邀兑,双方还是对峙。 黑炮8平7。红右车避开黑炮火力。黑炮打马。红七兵进一。黑3卒吃兵。 若是黑炮平1再吃马,则红炮平三,攻击黑方底象,黑方受攻不利。 红车平七吃卒。黑炮吃马。红左相吃炮。黑右马盘河。 黑方有对抗之势。 徐则炁下到最后,红车被黑方子力压在底线禁锢住了。黑方占先。黑方胜。 不要让致胜子力被封堵,尤其在快终盘时。力求一击即中! 黑右车巡河式,刚柔并济,变化丰富,非常受棋手推崇,书上受篇幅限制,没有多说。 第65章 进局子 对神明的挑战就是对权力的挑战,对神明的笃信就是对权力的屈服。 道德不是调教平民的工具,是对人族所有人共同的要求。 在有历史记录中的掌权者是以德还是以力,如何以德的具体方式都是一种现实可参照的要求。圣君贤哲不是常人可以达到的,但是人人都应该敬重他们,最好是向他们看齐。 民族最优异的人的事迹和评价就是民族性的风向标,不同的风向标导致不同的结局,带领民族或走向繁荣强大或暗昧虚伪。 上下一体,万众一心才是强大的整体。biqμgètν 各自为营只能走向分裂和暂时的和平。 定尊卑分品级只是为了区分才干、贡献和能力。将平庸猥劣者提到和寻常人一样的位置是对他们的轻慢。 “师父,为什么你的地方还有帝王呢?”赵棱难得问起和练功无关的事情。 徐则炁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赵棱,“我们实在。” “哦。”赵棱有点懂了。 “这就懂了?不多问问?”徐则炁希望徒弟再问几句,这个木头哑巴开口说些无关的话机会难得。 “明白了。” “我不明白你是怎么明白的。” “我去扔垃圾了。”赵棱恢复呆愣的漫不经心的样子,提着垃圾袋走出餐馆。 “太无聊啦!男人太无聊啦!还是女徒弟贴心。比不了徐渺。”徐则炁没好气地对着空气说道。 餐馆就只有他一个人,空荡荡的,有点冷清。 “啊啊啊啊啊啊!!!”徐则炁瞬间飞至空中狂喊乱叫,“姬朱罗,你了不起!我干嘛要在这跟个傻子一样的看谱子下棋啊!你……” 沉默蔓延四散,月辉轻柔地洒在徐则炁身上,越发衬得他这个纯纯的大傻叉。 感华而凝结的部分神识幻做虚影,三界中只有徐则炁自己能看到面前这个和自己似像又不像的美男子。 真是美男子,乌发披肩,面容清俊温润,可是分明是他的脸! “我长这样吗?”徐则炁奇怪地看着这个“自己”。 “我和你下,以灵海为盘。”虚影遁入徐则炁灵海之中,一挥手便显化出一片山川秀丽,以万物为棋子,与天地为棋盘,以山脉湖海为楚河汉界。 棋子安于天地棋盘之间,沉重厚实。都是棋子的寻常模样,只是大小犹如一座小山底座。 徐则炁心里发懵:我有这么厉害嘛?这人是我嘛? 自此徐则炁就在灵海幻境棋局和“自己”对弈。 当然他还是依着棋谱下,毕竟他脑子对棋谱还不甚熟识,就像个白痴。 阳台上,独孤风致穿着单薄的睡衣,感受着冷风透入肌理,如果站得够久,可能她的五脏六腑会冻结在此。 圆月皎洁,面上有些不知名的暗点。还有颗明星伴着身边。 独孤风致的心依然炽热,只是身子开始变得冰凉,如果她有天被冰冻在冷湖之下,那种窒息冰冷的感觉应该会永生难忘吧。 独孤风致笑着摇头,不知自己怎么突然有了这个念头。 再过不久,她就要嫁给曲承伟了。会有一场盛大隆重的婚礼等着她。 她不可否认被他的气质和身体吸引,虽然嘴上泾渭分明,心里还是有些动情。毕竟对有好感的男人,肉体上的关系会加深这层迷幻的雾障,让人分不清是不是真情。 不过真情对独孤风致来说,是奢侈。应该对所有掌握不了自己命运的俗人来说,都是虚幻。 赵棱走在路上,望着天上的圆月。 冷风吹来,他好像想起了记忆里一片绿涛之中的动人笑脸。 独孤风致。 他在心里念了下这个有些滚烫的名字。biqμgètν 曲家和独孤家结亲了。 胖子还有三年就要退休了。 赵棱看着客人碗里的蟑螂,脑里寻思怎么进去的。 客人质问:“你看看,有蟑螂!怎么办?这是给人吃的吗?” 赵棱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喂,这里是xx路xx号,这里的餐馆面里吃出了蟑螂。我要报案。我是餐馆老板。好,哦,明白了。” 客人狐疑地看着赵棱一通操作,突然被他一把拉起。 客人想要挣脱,奈何摆脱不了赵棱的钳制,“干嘛!想打我?” “我们去警局录口供。” “谁要去警局啊!”客人有点慌了。 “既然我面里吃出了蟑螂,我一定要给你一个交代。警察是专业的,我还要开店没时间查,上警局让他们查个明白。” 客人突然软下性子,讨好地看着赵棱,“老板,不就一碗面吗?你赔我一点钱就行了,不用麻烦警察了。” “没钱。”赵棱直接回绝。 拦了辆出租,就一路直奔警局。 客人的头低的很下面,心里又怕又怨:还没钱?这不是还打车去。有这钱不赔我点,真是摊上硬茬了。 “要不就算了。我不要你赔了。” 赵棱没有说话。 从车上下来,赵棱拉着客人往大门进。 客人突然用力挣扎,拼命往外冲。 可是一点效果都没有,赵棱的手就像是山,巍然不动,根本撼动不了。 “大哥,我错了。饶了我吧。我不该告诉你面里有蟑螂的。” “有蟑螂当然要讲,你做的对。” 赵棱一路拽着客人来到警局,最后见了警察,客人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 警察经验丰富,看出来客人是想讹诈了,就随意教育了几句,让两人走了。 客人出了警局,看着走开几步的赵棱,啐了一口唾沫,骂了一句:“杂种!晦气!” 赵棱蹲下来捡了一颗小石子,往客人膝盖一扔,直接击穿了他的膝盖。bigétν “啊!!!”整个警局大门都是凄厉的喊叫声。 “坐着!”警察按着赵棱坐在审讯室里。 寂静的审讯室灯光有点昏暗,赵棱安静地等着人来审他。 警长办公室的电话响起,接起电话听了几句,就出去吩咐警员放了赵棱。 “为什么?” “你别问。” 赵棱被放了。 在门口等车的时候,手机响起。 “儿子,你没事吧?”手机里传来胖子焦急担心的声音。 “没事,他们把我放了。” “好。你快回家,注意安全。” “好。”赵棱顺从地回答。 挂了电话,胖子的眼神暗沉下来,看着窗外的蓝天,心里起了一丝杀意。 第66章 勾搭 徐则炁看到赵棱从警局回来,问道:“你没动手吧?” “我废了他的膝盖。” “你怎么回来的?” “我爸帮忙了。” 徐则炁笑了,“你知道你爸有实力。” “刚才知道的。” 徐则炁点点头,“虽然你吧,不喜欢管闲事,但是现在有些事倒是一点就通。深藏不露啊。” 赵棱没说什么,进厨房了。 徐则炁不得不说这徒弟倒是有点让他喜欢了。 徐则炁分识具象来到自己脑内的灵海幻境。 天地清朗,山青水秀,好一派壮丽景象。 “真是意外,我竟然还能搞出这样的天地幻境。” 徐则炁直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分身俊美的自己到底是怎么出现,又是怎么辟出这片幻境的。 就在他想这些的时候,那个俊美的徐则炁出现了。 就叫他小二好了。 徐则炁是一,那这个分身自然算二了。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徐则炁想着皱了皱眉头,不会还有其他分身吧,他忍不住抖了抖,觉得一股寒气侵入肌理,越想越瘆得慌。 “要下棋吗?”小二温和问道。 徐则炁直言:“我感觉我没有的气质都在你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不错。我也可以这么清雅俊逸。要是姬朱罗看到你,会不会对我印象好一点?” 小二笑得温柔:“我就是你。” “可是我表现不出来你这样子。” “顺其自然就行了,不必强求。” 徐则炁虽然对美男子和斯文秀气的男人没什么特别的好感,不过因为小二是他的显化,出于自恋的天性,徐则炁看小二特别亲近。 “开始吧。” 两人升上天宇。 小二将棋子铺展出来。 徐则炁翻开棋谱,“来黑右炮过河式。” 两人神识共通,相视颔首。 红炮挪移到将帅中线,压平了一座小山。棋局红方右翼的马齐跳,边车齐出。威视川流,静守一隅。 黑方再跳右马,红边马,黑上7卒。红炮平七,借助七兵炮台,威震七路。bigétν 双方边车对出。黑右炮入红方兵林,阻住红车出口。红右车沿河,左路开阔,相互策应。黑方有两种应着。 一是象7进5。 红兵九进一。黑左炮退一找到开阔通道,方便炮移动布阵。 黑炮退步和右炮链接,承接右炮过河的思想。若是黑走7马进6,红可走边马,黑卒过河邀兑。红车吃卒。黑炮被马拦了退路和支援,就吃中路兵打帅。红补左仕。黑炮退到自己河口,有卒做根。此时红车平四,河口有马,中路有炮,红主动。 红车直接平四。黑没有好棋走,红抢先得手。 黑左炮平1。红边马巡河。黑炮平2,堵住红马走步。 红车进一,准备避开炮火。 黑前炮先吃中兵。红右马踩炮。黑吃弃车。红中马过河。黑车2进4沿河。 红方直接弃车搏杀,黑方升车弃还一子,明智之举,拦住红左马续招。 红马六踩马。黑补左士。红左炮开轰,吃卒要打象。黑车平5,拦下红中炮的火力。 红上左仕。 红方失子追回,具有发展潜力。 山川硝烟弥漫,火光冲天。 水流翻滚热烫,厮杀正酣。 小二执黑,和徐则炁通识调子,红黑双方缠斗一阵,黑方把帅逼到左上角,车占宫心,马架炮台,黑炮进士位轰帅。红方抛出白旗,弃子认输。 另一种招式是炮8平9。 红车平四,占宫线。 黑车入兵林。若黑车进1移到右车上面。红方上左车移中挡炮,黑不得不退炮保存实力,红右马再跳中,反而红方顺势有利。 红兵九进一。黑炮退回巡河。红七路兵上位。黑炮再入兵林。黑炮退而复进,抑制红方攻势。 红炮进一,掐住兵线要津。黑车再进2深入腹地。红七兵过河。黑车平七占住子力档口,要吃子削弱红子力。也可先走3卒,红边马巡河,黑再移车平7。红炮七退一保马。红方右路联通,一旦联动攻击直击将心。 红七兵吃卒,大步向前。黑车7吃马。红兵七吃马。双方兑马。 红炮架好炮台要打底象。 红方攻击主动。 徐则炁下至终局,黑方双马齐出,联炮封死帅的底部两横线。红方虽然单兵占宫,车炮联动,效率不及黑方。黑胜。 黑炮过河式,对攻激烈,黑方很难占据主动,一般不常采用了。 徐则炁摸着脑门,“棋谱上说红占主动,我怎么下成黑胜了?这就是乱下的结果的多样性吗?” 小二浅笑不语,挥手灭去硝烟,天地恢复一片祥和静谧。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徐则炁感受着气流抚摸,觉得胸襟开阔,豁然开朗。 “天移地动一盘子,拂袖清风荡心胸。” 随口吟诵不知什么含义的句子,徐则炁心念一动,神识归肉身。眼前又是餐馆的冷清景象。 “赵棱,你这一个星期接了几个客人啊?” “七个。”赵棱出来探头回师父话。 “你就是纯纯的命好啊。小子。”徐则炁笑得开心,这胖子真是够溺爱孩子的。这败家孩子,幸好不是志在行商。 酒店的顶层套房,柔软床第间,男女翻云覆雨不胜香艳。 曲承伟尽兴仰天躺着,畅快满足地抚着女人的光滑背部。 “你才结婚多久,就敢出来找我?”女人是曲承伟的老情人,两人床事最有默契。 曲承伟心里有些淡淡的愧疚,“你太让我留恋了。我老婆这人看她的棋比我重,现在一心在准备比赛和棋社的创立上,没精力应付我。我也不是闲人,平时聚的时间就少。” “你到底喜不喜欢独孤风致?”女人掐了下男人的胸口的硬实的肉,“你知道你的老婆多少人惦记?” “怎么?谁敢肖想她?”曲承伟眼里流出明显的不快。 女人抓住曲承伟的眼神,笑说:“你是喜欢她的。可你不配。” 曲承伟也笑了,“可是她是我的老婆了。” “世事无常,不要得意忘形了。” 曲承伟没有理会,脸上自信得很。他直觉独孤风致对他有感情,只是比较内敛藏得深。他的心里是得意的,这么多女人中真的还就没有哪个超过独孤风致给他的感觉深刻。拥有这种女人就像拥有一枚光耀的勋章,其他人嘴上不说,见了也是有些羡慕的。ъitv 虽然身子不是专一的,但是曲承伟对独孤风致的感情也是不同于别的女人的。 第67章 换对象 收到照片的独孤风致自嘲地撇撇嘴,心里混杂着嫉妒、无奈、意料之中等等心情。 “女人的感情就是纷繁。”身为女人,独孤风致自己都忍不住吐槽自己。 要不是她算力惊人和自制力强,以她的这种情感敏锐度,不能在棋坛占有一席之地。 二十五岁就可以挑战围棋巅峰,是她专注钻研的成果,她清醒地知道有些人连这份幸运都没有。命运的安排都是无尽无限的,她都只能按照已有的路线找到最有利于自己的而已。 她还只是命运的一颗棋子,心底有一个火种在隐隐烧着,她不只是满足做一颗棋子而已。 苦笑摇头,独孤风致把照片锁进保险柜里。这些东西用的上的时候再拿出来,现在还不到时候。 女人,一个存有忠贞感情的女人,动心动情交出了身子,基本就会对这个得到自己身子的对象沾染上一些情感的雨丝。 雨丝绵绵下,赵棱撑着把二十多块买来的伞在公园里绕着圈子走。 “哎~”叹口气,接着走。 雨中的空气和晴天很不一样,水气清韵,专属于水的柔意和微凉,赵棱挺享受这种江南画意的氛围。 雨后的空气闻着沁人心脾,不过科学好像说泥土的细菌会被雨激溅出来,实际对身体不益。不过偶一为之,没什么关系吧。bigétν 从二十岁出来开餐馆后,赵棱在大学里就越来越孤僻。甚至都有留言说他是个边缘人格。 他真的有点。 独来独往是他喜欢的。 这个个性也截住了所有桃花。 他怀疑上天真的给自己安排了桃花吗? 抬头看着天空,这来餐馆吃饭的都是普通路人,或者附近小区,有点交集的就是来找茬的。没什么特别的人了。 以他深耕厨房的做派,猴年马月可以有个情缘啊。 他还是个处男呢。多珍贵啊! 赵棱看着呆愣憨傻,实际内心有着和徐则炁一样的自恋脾性,只是流露的很少很少……赵棱是行动派,不爱说也不会说。 两个带着口罩的鬼鬼祟祟的男人靠在墙角,偷偷观察赵棱。 “少爷在做什么呢?” 这个时代还有人用“少爷”来称呼一个厨子,那这个厨子的身份一定不一般。 “老爷让我们把少爷的日常多拍点发给他,又不能让他发现。平时他不出餐馆,根本不好拍。少爷可没有看起来那么好对付。” 一个人摸着膝盖怯怯地说:“我不想失去我的膝盖。” 那天警局外的事情他们都打听清楚了,绝对是少爷动的手! 若不是赵棱进了局子,胖子不会把他的身份表明,不会让本家来人保护他。 胖子可是巨富之家出身,唯一的嫡系血脉,不是他要追求真爱,放弃家主的位置,现在赵棱可能会更有钱。 是不是有点爽文小说的套路了,这是事实。 赵棱小学同学,暗恋独孤风致的一个男孩,叫赵无兮的,就是胖子同族另一条血脉的子弟,按辈分是赵棱的堂兄弟。 胖子这一支从曾祖开始就只有一个男孩,传到胖子还出了真爱的小插曲,胖子一退,他这脉就彻底出局了。 权力财富交接到了赵无兮爷爷手上。 但是赵家人还没忘胖子和赵棱嫡系的身份呢。毕竟赵氏已经传承了千年了,嫡系的影响力和尊崇地位不是让位就可以被抹消的。 赵家家主是个满头白发的精神瞿烁的七十岁老人。 坐在一边沙发上的是他的儿子和孙子。 祖孙三代相貌都有几分相似。 赵无兮就是老人唯一的孙子。他一头黑亮直短发,戴着金丝眼镜,斯文俊秀,身形颀长挺拔。 老人沉声开口:“赵棱最近有什么消息吗?” “无事发生,一切安好。”老人的儿子,一个有着大肚子的中年男人回答。 老人瞥了眼儿子,眼里划过一丝嫌弃,“你怎么也这么放纵,把身子搞成这副模样。” “爸,谈生意要交际,避免不了就要多喝几杯。” “闭嘴!”老人呵斥。 中年男人闭上了嘴。 老人看向孙子,目光变得和煦了些:“以后赵家要直接交给你,不用管你爸的意见。” “是。”赵无兮顺从点头。 走出大宅,中年男人才敢大口喘息。“你爷爷还是那么吓人。” “爸,你是要注意身体了。不要纵欲过度。”赵无兮劝说。 中年男人拍拍儿子的肩头,“反正你有出息了,我的担子就轻了。现在你爷爷不会管我那么严了,我都憋了十几年才敢享受一下。以后就辛苦你了。” “爸,多为自己身体考虑,逸乐无用。” “那你是不懂那些女人的妙处啊。还有美酒佳肴,都是做人的乐趣。”中年男人说完就和儿子挥手坐进轿车,驶离了大宅。 赵无兮看着汽车的车尾拐出大门,心里叹息。每个家族都要迎来交替动荡的时刻,形势瞬息即变,只有稳到最后才能看清定局。 他的父亲选择放纵、精神懈怠的那刻开始就已经出局了。 独孤家的宴会觥筹交错,宾客纷至沓来。 曲家和独孤旁支在一个小客厅里闲聊。 曲承伟看着走进客厅的年轻女孩,眼里精光一闪。这个女孩和独孤风致有几分相似,看着就二十左右,一脸青涩。 “我女儿刚上大学,最近要进公司熟悉下业务。”女孩的父亲声音都是骄傲和宠溺。 这女孩很受宠。 女孩露出羞涩的表情,没说什么。 “这么优秀的女孩子一定有很多男孩子追求。” “现在谈这个还太早。”女孩的父亲委婉拒道。 喝过几杯,曲承伟注意到女孩悄悄地走到阳台上,就跟着走出去了。 曲父看到儿子起身出去,满意地笑了,又再劝了独孤家的人多喝几杯。 女孩看到曲承伟出来,脸上倒是有种精明了然,“曲家怎么又派你来?” “我是曲家这辈的佼佼者。” “曲家没有别的男人了?你都已经占了一个独孤家的女儿了,还要一个就有点贪心了。” “你堂姐和我已经没有感情了。婚姻就是一个门面,撑撑样子。”曲承伟走近女孩,鼻间传来女孩身上的独特清香。 女孩嗤笑一声,看着独孤家院子沉默不语。 第68章 尝鲜 曲承伟和独孤风致提出了离婚。两人达成了一致,财产均分。 半年后,曲承伟和独孤家旁支的女孩订婚。 独孤风致收到消息一点不意外。 倒是她的几个哥哥如临大敌。 独孤少爷砸碎酒杯,发泄怒气。bigétν 跟着他经营公司的经理说:“看来曲家已经不看好主家的未来了。竟然这么快就投向了旁支。” “曲家这些没有眼力的东西!以为手上有点人就可以拿捏独孤家,这回顶部的家族都开始交接权柄了,各方势力都在看风向站位,连这种三流小族也开始想越阶。” “旁支是在宣战。” “由他们去!反正我的兄弟几个比我有权,就算我们这支败了,也影响不到我。”独孤少爷有些自暴自弃地灌下一杯酒。 “曲家竟然做事这么大胆,是我没想到的。”经理说出了他的心里话。他觉得曲家不只是依附选边站位而已,看起来他们是要正式在核心权力漩涡中争取一把了。 “哼!三流就是三流,再怎么挣扎都是三流而已。”独孤少爷眼里尽是不屑。 他们独孤家能有如今的地位和权势,不是一句“大胆”就可以概括的。就连他都知道,一切的结果是经年累月,长久经营权衡达成的结果。一个根基不深的三流家族想在这种波谲云诡的权力场里争版图,要对付的不是某个大族,而是一整个气息休戚相关的脉络巨网。 还有一条出路就是成为这些巨网的傀儡,成为前方陷阵的耙子。 独孤家不只是独孤而已。 灵海幻境现在显示的棋谱上的黑左炮过河式。 红炮居中,双方马上跳,车出洞。黑右马跳出就是屏风马。红走左边马。黑7卒进1。 红左炮平七。黑右炮加车根。红对出车。 黑炮过河入兵林。阻拦红方右翼子力调动。 红有两种应着。 一是兵七进一。 黑右炮也入兵林。黑双炮都拦阻红攻势。若缓走右象,则红车进六,黑方要直面受攻。 红再进兵七。黑左炮吃中兵。红右马吃弃炮。红方也可以走左仕弃车,黑兑车腾移右炮。红七兵平八,红方还可把握先手。 黑车打吃底车。红兵七吃卒。若是红中马跳回,则黑炮占中打帅,黑方兑车退马,黑方易下。 黑补右士,局势尖锐化。另外可以先保马退一步,再兑车出中炮,左车沿河,上右象。红方双马来回跳动可以吃子,双炮俱全,还是均势,各有千秋。 红炮七吃马。黑车吃相,削弱帅府防卫。红中马过河。黑车7吃兵,和炮串联。 黑方基础牢固,更有优势。 徐则炁下到终局才知道黑方的优势是双翼有力,双车和卒一起围堵帅,红方子力分散联结缓慢,招架不了。 阵式不好就会失先败北。 另一种是车八进六入卒林。 黑右炮靠边。红车平七吃卒。黑车2护马。红左车退回河口。黑右马巡河。 黑马跃出就是对红左车策应的反扑。也可以走右象,右马过河吃子,红车右移,互缠争斗。 红车平八,挡住黑马吃兵。黑马先退4。红兵九进一。红若走炮七进七打底象,后面双方兑车,进入无车棋的比拼。 黑上左象,较稳健。若是黑车兑车,红马连跳,红占先。 红右横车。黑补右士。红左车邀兑。黑马踩车。 红车二平八。黑右马进3避开红车攻击。 平分秋色,足以抗衡。 徐则炁下到终局黑方胜,双马和炮活活憋死帅。红方的子力多都集中攻击黑将,派不上用场。 这还是第一次徐则炁用马获胜了,自己都觉得神奇。 脑子里似乎有些东西变得清晰了一些。 黑右炮过河式可谓老树发新枝,是抗衡五七炮的有效战术。双方各据一翼,相互制约。黑方巩固防御或取得先手可以和红全面对抗。 徐则炁心情舒畅,将整片水流浮空成象,载着他在天宇遨游。 浮云游走,水气环绕,这幻境还真是伸缩自如,广阔无垠又没有出格。 看似无尽驰游,其实都只是这一方棋盘之中。 独孤风致接到一个匿名的电话,里面传来变化走形的机械声音:“出门小心点!” 让人查询电话源头,只是路边的电话亭。 执子落盘,独孤风致叹气,她这颗无伤大局的棋子这么快就要出局了吗? 那天也是巧,独孤风致刚被从背后迷晕抱走,就被转弯进来的赵棱看到了。 赵棱眼神犀利,认出那是独孤风致,脑子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快速跟上。 看着黑衣人打开车门,赵棱直接掷出路边捡的小石子,贯穿了黑衣人的脑子。 “喂,上个车这么拖拉,你干嘛!” 开车的人转头看到车门没人,往外探头看到同伙在车门边瘫倒。 抬头看到大楼后门一抹身影抱着个女人闪进去,来不及追就拖着同伙先撤了。 指使的人接到手下的电话,斥骂了几句就让他们先停手。 坐在办公桌后,男子的眼里流露着失望。“可惜。本来还想趁着这种混乱的时候满足下自己。” 靠在椅背上,男子掩饰不住的遗憾。“这么美的女人,竟然不能玩,真是太可惜了。” 独孤风致本来就是独孤家的边缘人,她的名气和财富都是靠着自己的努力和独孤家的脸面积攒下来的。和其他兄弟姐妹比起来,她真是太微不足道了。 偏偏她的名声盖过了许多得势的子弟,集团里还有些人看好她。 许多名流子弟想和她结亲或者亲密。 不管怎么说,独孤风致的美色是公认的。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况且还才貌双全,出身高,这样的香饽饽寻常人要是机缘巧合碰到了也会忍不住闻上一闻,甚至要咬上一口。ъitv 不是有句话传的很广,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正经人谁传“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 赵棱看着安静地躺在床上的独孤风致,都想跟着孔夫子复诵一句“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了。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难道爱色就不用讲道了吗? 拍了下自己的手,赵棱有些生气。心里埋怨:谁让你救的?这下怎么扯的清? 第69章 情人 顶上的那批人就算离奇失踪一些无关紧要的成员,不会影响整个体制运行。 地球少了谁都不会停止转动。 但是有些人,影响力和名声太大,倒是不好凭空抹杀,要有合适的道理来说服众人。ъitv 独孤风致介于这两者之间,不尴不尬地存在。她不想死,可也不想去争权,有时候失去生命可比淌权势的浑水要轻松得多。 睁开眼睛,独孤风致就躺在酒店的套房里。 回忆停留在被人用湿布浸染的不知什么液体迷晕之前,恐慌现在忆起还有些惊心。 她都不敢想她会有什么下场。当然她不是没想过。世上的险恶总是有意无意地会被她耳闻或目睹,似乎天意在提示她些什么。 集团里有人想扶持她,她一律拒绝。只要她同意,恐怕不会安稳到如今。 她不愿意做傀儡。 她根本没有根基,资质再高只是一介肉体凡胎,没有什么神奇手段躲开危险。 赵棱倒是有一大片农田,有一片村落里都是他爷爷那时留下的家臣的势力。 宠爱有时就是最质朴的根基。 独孤风致没有,赵棱有。 名声成就是留存世间的印记。 赵棱没有,独孤风致有。 “赵棱?”独孤风致打听清楚救她的人的信息后,意外想起了学生时期一些模糊的回忆。 “是他?” 夜里独孤风致做了一个噩梦,她被关在一个靠海的别墅内,被四五个男人凌辱。 她只是靠在墙上看着外面的海潮发呆,感到屈辱又觉得生理的悸动。 外间的男人谈笑。 “她可太漂亮了!”得手的男人只是一个打手,平时可碰不到这种大家闺秀、千金玉叶,一股愤恨痛快让他双拳锤在桌上,大叫了一句:“痛快!爽!一会再来!” 独孤风致听着这些话,人倒是越发冷静了。 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欲望和灵魂又有什么样的联结?到底是谁在掌控这世间的公义? 闹铃叫醒了独孤风致,她有些茫然地望着天花板,白茫茫一片,梦境过于真实,让她不禁联想到轮回的说法。 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挣脱命运的锁链吗? 独孤风致打散念头,进了卫生间,往脸上连泼了三次冰水,理智回笼。 她要去找赵棱,跟他说句谢谢。 徐则炁初见独孤风致就觉得满意,他虽不好色,但是审美还是很在线的。 这种清美妩媚的女人还是很让人眼前一亮的。 后来的后来,徐则炁还帮独孤风致把她的独子投生到不明之地以外。这个地方真的太不值一提,孩子在这里没有发展前途。 徐则炁对那个算是徒孙的小孩子还是挺满意的,长得很机灵,根骨绝佳。 不知他被命运投入到了哪个世界。 这里就揭晓谜底,就是大昆九幽郡主的养子,鬼楼楼主独孤夜。 这是题外话,按下不表。 徐则炁正读到《封神演义》有趣的地方:“膏泽下于民,使百姓乐业,天下安阜……” 他一边看一边点头,口里喃喃自语:“有理有理。” 这古代小说很有水平和追求嘛。ъitv 不过说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了。 知行合一难呐…… 徐则炁读得趣味盎然,让徒弟多做了点小菜,边吃菜边看故事,惬意的很! 空间包袱里的傀儡的神识有了脾性,倒是让姬朱罗有些意外。这分出去的碎片神识竟然吸取了她的某种特性,并且和她开始了交流。 要是现代凡人看了,要说句“精神分裂”的。 “我想他了。”那碎片神识在姬朱罗的灵海中有了形体,与她一般无二,就是性情纯稚天真,透着一股可人的气质。 姬朱罗是万万想不到自己性格的隐藏面会这么反差。 奈何两人的情感共享,姬朱罗的心绪也有些微澜。 镇定心神,抚平心海褶皱,姬朱罗柔声说了句:“他会回来的。” “我知道。”软糯清脆的声音传来,姬朱罗忍不住扬唇。自己还挺惹人疼爱的。那个自己就暂时称之为小朱罗吧。 精致装修的赵家民宿的食堂里,几十个男男女女欢聚一堂。 “哎,你好大的面子。”和独孤风致一直交好的女孩子都围在一处,一个用肩撞了撞独孤风致。 独孤风致有些迷惑。 那个女孩眼神指向一个方向,顺着视线看去就是身姿笔挺的俊秀的赵无兮。 “这可是有了你才办成的。”女孩子悄声凑近独孤风致说道。 “哦?” 独孤风致是从同学口中知道小学时好多人暗恋她。 这倒没什么稀奇。 不过赵无兮竟然也暗恋她,倒是让她意外。 记得那时候,赵无兮可不比她低调。虽然相貌没有那么早早成型出挑,但是成绩可是稳坐前三。 这个赵无兮身份倒是一直低调。 独孤风致坐在民宿院中赏月,这里被他们一群同学包了三天。 依山傍水的好景致好地段,这么清幽雅静,收拾得井井有条。管理者是用了心的。biqμgètν “怎么一个人在这?”赵无兮跟着独孤风致出来,坐在她边上。 “大家都在里面玩,你怎么一个人出来?”独孤风致问道。 赵无兮失笑,“你呢?” “月色很美,不赏可惜了。” “确实很美。” 赵无兮细细打量独孤风致,又抬头看着天际清月,人间美色和美景此刻都在他身边,真是幸运。 大厅里一些人在弈棋,一些人在品酒,一些人在打麻将,好不热闹。 一个男人轻笑打趣:“我们独孤美人儿终于单了!真是太好了!” 和他坐对面的女人扔出一个白板,笑说:“想这么多。等着风致的人都排着队。别说男人,我们这里好几个女的都喜欢。” “我喜欢。”左边女人应和。 剩下那个人没说话,只是看着牌桌,思索哪张牌可以胡牌。 “你为什么离婚?你丈夫竟然舍得放了你?”赵无兮询问。 独孤风致看着赵无兮,月下的他真是俊逸不凡,和曲承伟完全不同的气质,都是迷人的男人。 “不方便说?”赵无兮继续问。 “他出轨。不过这不是原因,他需要更好的婚姻来巩固事业和地位。” “这么坦白,不怕我泄露吗?”赵无兮带着深意地看着独孤风致。 独孤风致摇头。“泄出去对我没影响。” 赵无兮肯定地说:“你喜欢你前夫。” “怎么说?” “这种事情不是你的风格,你在赌气。” 第70章 调侃 赵无兮这三天就专门陪着独孤风致到处游览,两人谈得很融洽。 独孤风致倒是知道了一点赵无兮的身价。biqμgètν 这一整座山竟然都是赵家的产业。 估着也有上亿资产了。 “我没想到你还是隐形富豪。” “这些不是我一人的,是所有和赵家一起打拼的人的。” “你们拿的是大头。” “什么事都是有主有次,我们只是领头,承担的风险和责任大,得到的自然也多。” “是。挺合理的。” 赵无兮下坡的时候,停下了步子,转身看着被拦住去路的独孤风致,伸出了右手,“我想和你在一起。” “做情人,不干预彼此的感情。”独孤风致摆出了条件。 “可以。”赵无兮不是没有过男女经验,只是不甚热衷。 他明白有些人对感情有所顾虑,尤其是资产身世复杂的人,更不愿意牵扯进无益的感情之中。他有过只交身的情人,可以接受这种关系。 独孤风致握住了赵无兮的右手。 感受到手中真实温润的触感,赵无兮心底产生了一丝后悔,他真的有点佩服独孤风致的前夫,这样的女人他竟然舍得放。 两个人大方地在同学间相伴肢体接触,大家都会意偷笑。 回去的路上,独孤风致坐在好友的车上。 同车的都是读书时玩得很好的女孩。 大家都有点好奇她和赵无兮的发展。 “你们这进度真是够快的。赵无兮这次的聚会办的太值了!” “没想到风致这么简单就答应他的追求了。” 独孤风致打断朋友的交谈,“我和他只是做个床伴,没有其他。” 好友搂着风致的肩膀,“做床伴也好,做恋人也罢,风致你就不喜欢同时应付两个男人,还不是就和他一个有交集。还是便宜赵无兮了。” 独孤风致看着好友笑得灿烂,“不愧是我好友。” 好友掐掐风致的脸颊,“哎。这也好。有个男人取暖,生活有点热气。你结婚了都感觉冒着寒气,要是都不找男人了,真怕你哪天会冰冻。” 独孤风致靠着好友,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一二知己,人生也一样生趣盎然,没有遗憾。情爱欢好做个点缀,锦上添花而已。 灵海幻境里徐则炁已经按照棋谱上的红五六炮式摆开了。 红中炮右马右车,黑左车屏风马应阵。 红右马靠边。黑7卒进前。红炮八平六,五六炮成型。 黑车1平2。红左车对出。 出位车感觉总要有个做献祭的,邀兑争先,乘势取地。 “这高手一开始就想好了那颗棋子要弃了吧。”徐则炁心里思忖,倒是有点像这人族不平的命运,倒是许多好坏都被留存的人承继了去。要摆脱这命运的束缚,就要不断进取,强化自身。让形势移至己身,胜败依赖越深,越难被弃。 黑方有三种应着。 一是炮2进4。 红右车沿河。黑左炮靠边。红沿河车平四。 旧式走右车平七,黑左马巡河,两路车直进,可以和红方对抗。 黑右士补上。还有车8进1的变着,后续红三九路兵上进,红车移动频繁。黑可以左翼马卒调动,双车归边。两方都是强劲争先。可以一试。 黑补士算是稳健攻着。 红九兵进一,黑退炮回河口,红车沿河挡住左翼进路。 黑左象补上。飞左象改良了飞右象红方后续双炮攻势。 红兵七进一。黑左车进8。红出三兵。黑7卒吃兵。红车吃卒。 黑河口炮平7。红左车吃车邀兑。黑右马退位踩车。 互缠之势。 徐则炁下至终局是黑胜。红车炮占位拦不住黑马炮车阻断红帅路线。 落子终局占位很重要。 第二种应着是炮8进4。 红左车入卒林。黑补右士。因为红是五六炮阵形,黑方右炮不宜靠边兑车。红后续上炮和车联合,黑方失势。 红上右仕。黑上右象。红车平七吃卒。黑马先退4靠着将。红中炮邀兑吃卒。 黑左马踩炮。红左车吃马。黑炮2进5。红补右相。黑4马跳上。红车退回河口。 黑右马盘河。 红方多兵,黑方子力活跃。还可一战。 红中车平六。黑马过河。红右马退边。黑炮进2压制红车。 红六炮退一打炮,双方炮都有车做根。 黑炮2进1既憋象腿再加攻击力。 红方略优,黑方可抗。 徐则炁下至终局还是黑胜,没下出红的优势,还是棋臭啊~黑的车炮来回挪移,不断吃子,红方的优势都被耗完了。黑方防御完备,可以慢慢获取胜利。红方独木难支。 第三种应着是炮2进2。 红右车入卒林。黑左马盘河。红车八沿河挡了黑炮深入。 如果红走五炮平四,黑右炮进红方腹地,马回窝心,再累加中炮,黑方反弹攻势。 黑上右士。红九兵出击。黑再上右象,巩固防御。红左仕补上。 黑7卒过河。红右车平四。黑马6进7吃兵。红沿河车吃卒。 黑过河马继续吃炮,多吃子不亏。红左相吃马。黑左炮平6。红车复回八位。 红先手。 徐则炁下到终局黑胜。双车架炮,红方一翼没有防护,束手待戮。 黑五六炮式前两种应着都是双方均势,第三种还在摸索之中。 看完棋谱,徐则炁疑惑地说:“我怎么没感觉谁更有优势?跟个傻子一样瞎来。”bigétν 肚子鼓起的中年男人,扔出一副对a,夹着雪茄烟,嘴角扬着,“我儿子现在跟独孤家的那个围棋名人在一起。” “独孤风致啊。你儿子有艳福。” 旁边一起陪着看牌的男人,眼神暗沉阴鸷的光彩从眼里滑过,一瞬即逝。他随声附和道:“那可太让人羡慕了。” 没想到被人先搞到手了。真是命好! 中年男人脸上都是得意神色,“我儿子看着挺正经,还挺有眼光。那个独孤风致真是标致。不愧是我儿子!” “虎父无犬子。” “还是你儿子有本事。” “下次让你儿子教教我们怎么追美女啊。” “哈哈哈哈哈!” 满室和气,大家有说有笑,心怀异志。 第71章 撺掇 “啊!” 独孤风致近日还是噩梦频频。 “怎么了?”赵无兮打开床头灯,看着独孤风致惨白的脸,有些担心地摸上她的额头,触及都是冷汗。 “最近一直在做噩梦。” “去看过医生了吗?” 独孤风致摇头,“我想看看会不会过几天就好了。” 赵无兮揽着独孤风致的肩,“有些事还是要求助他人,不要什么都靠自己。我给你介绍一个好的心理医生。” 独孤风致靠近赵无兮怀里,柔顺地点头,“好吧。谢谢。” “不要跟我这么客气。”赵无兮亲吻独孤风致额头,柔声安抚。 独孤风致享受着赵无兮的温柔,心里得到抚慰。 这人真懂照顾女人。要能力有能力,要长相有长相,性格还贴心,竟然都没有正式的女友。 “你怎么不定下来呢?”独孤风致问道。 “定什么?” “感情。你家里都不着急吗?你跟我不一样,你是嫡系。” 赵无兮笑了,“我这样的人能选的就不多,要是真要定下来,自然可以很快。” “嗯。”独孤风致心里是有点失落的。她连被选的资格都没有。两人地位相差看似不大,但是真要有结果却不现实。 大族或是巨富联姻要考虑的比和普通人结合更多。 除非愿意放弃尊贵的身份,靠自己实力奋斗。 聪明人清楚知道有背景有基础能走得更高,资源更多。有抱负的人不会放弃好的出身。 独孤风致也是因为赵无兮不会和她有深入的关系才放心相伴。 有结果会有希望,而她不需要再用婚姻来稳固自己的人生。一个“曲承伟前妻”的身份可以为她挡下很多不必要的纠缠了。 现在赵无兮情人的身份又可以为她争得安全保障。毕竟赵家的生意伙伴、人脉关系庞杂,招惹赵无兮的情人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之前想要绑架她的人没查出结果,这已经暗示了幕后指使者不是一般人。 独孤风致真没想到她这样的家族边缘人除了美色还有什么值得有身份的人出 ъitv手的。 既然有人觊觎,她干脆自己选择一个合适的保护伞。 赵无兮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还很让人安心和温暖。biqμgètν “你会是个好丈夫的。”独孤风致真诚地说道。 赵无兮拥紧独孤风致,“你也会是好妻子。” “我们不会是彼此的婚姻对象。” “是。这点很遗憾。”赵无兮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月色朦胧,独孤风致渐渐沉入觉中。 把车停在小区的停车道上,独孤风致穿着休闲衣服,全副武装掩藏自己的身份,找到了街巷里的小餐馆,里面空无一人。 “要碗炒饭。”独孤风致看了墙上的菜单,随口点了个餐。 “好。”厨房里探出一个头来,赵棱大声回应,顺便看了眼客人。 这人怎么口罩帽子遮得这么严实? 打开灶火,翻炒热烈,一道喷香的炒饭十分钟就做好。 闻着桌上喷香的炒饭,独孤风致拉下口罩,用勺子挖了一口炒饭,入口美味鲜香,让人垂涎欲罢不能。没几下她就把炒饭吃得干干净净。 “你做饭这么好吃。”独孤风致夸奖。 赵棱收拾完厨房,正好看到独孤风致的脸,身子一怔,往厨房里躲。 独孤风致起身直接来到厨房门口,“谢谢你上次救了我,赵棱。好久不见。” 赵棱坐在独孤风致对面,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盯着桌面发呆。 “这么久没见,不想说点什么吗?” 赵棱愣愣摇头。 “你救了我,想要我怎么报答你?” 赵棱依然摇头。 独孤风致看出赵棱不想交流,就把名片递给赵棱。“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给我你的电话。” 赵棱接过名片,没有任何动作。 “那我有事就直接来这里找你了。”独孤风致说完就离开了餐馆。 赵棱看着名片上的号码,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 走在街上,风吹在独孤风致的脸上,她觉得特别畅快。不知为什么,见过赵棱后,她的心情变得特别轻松。 可能是赵棱和记忆中的感觉如出一辙吧。这么安定的个性让她觉得怀念吧。 徐则炁看到独孤风致的时候是她第三次光顾餐馆。 “这位是谁啊?徒弟介绍下。”徐则炁冲着厨房喊道。 赵棱眉头一皱,师父还来掺和! 赵棱把炒饭端出来,跟师父介绍道:“我小学同学。” “大美女。”徐则炁看着独孤风致笑得很有深意,“你是来找我徒弟的吗?” “你是赵棱师父?”独孤风致觉得这个青年男人有种说不出的古怪,寻常舒适的服装掩盖不住他独特的气质,总觉得和这个时代有种违和感。 仔细看,还是个俊逸的男人。 莫名的“仙风道骨”这个词闯入了独孤风致的脑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 “你们是一对吗?” “不是。”独孤风致说道。 赵棱已经回到厨房,远离是非地了。 徐则炁点头,“嗯。理解。我这徒弟脑子有问题。”他还指指自己的脑袋,又指指厨房方向。 独孤风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能随和地笑笑。 “他是个处男,你要不要教教他?”徐则炁自然地问道。 独孤风致眼里闪过讶异,嘴角微扬,“怎么教?” “带他上床。” “不合适。” “他有钱。”徐则炁继续推销。 “我不缺钱。” 徐则炁开心地鼓掌,“那你就是优质大美女了。” 独孤风致吃完炒饭和赵棱道别离开了餐馆。 徐则炁站在门口看着她走远,直到拐出街角,“噔噔噔”跑到厨房门口,“喂!小子,那女孩什么来历?” “怎么了?”赵棱一头雾水。 “这么好条件的女孩你不要啊?”徐则炁看傻子一样看着徒弟。 “不要。” 徐则炁摇摇头,不太认可徒弟的选择,“她是干嘛的?” “她是围棋大师。” 徐则炁眼睛一亮,伸出粗长食指指着徒弟,“追她!” 赵棱还是摇头,拿着抹布仔细擦拭炉灶水池。 “哼。你不追也得把她哄过来下棋。” 赵棱完全专注在自己的事情上,没有听到徐则炁的话。 第72章 师命难违 赵棱师命难违,勉为其难来勾搭独孤风致。 找到她的围棋道馆,还是一幢五层宽长的建筑大楼。 “请问独孤风致在哪里?”赵棱问了下一楼办事人员。 办事接待的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实习生,他打量了赵棱几眼,“你找馆长做什么?” “我是她小学同学,她约我来这。”赵棱随意编织了由头告知实习生。 “哦。我先问下馆长,你可以坐下稍等。” 实习生脸色稍缓,拿起电话询问馆长。 平日里有一些经常出入道馆的人,都是独孤风致小学时的好友,大家对馆长小学同学都是有些客套的,毕竟为人清冷的馆长朋友大多是小学同学。 “你上二楼最里间的对弈室。” “谢谢。” 赵棱走上二楼,雪白的墙壁上挂着许多成名的围棋国士。 这里聚集了一批年轻的围棋高手,都是在这里授课。 独孤风致靠着家族的背景,拿到九段之后连续斩获了几个大奖,获得了资助。二十几岁就拥有了自己的道馆。 毕竟是独孤家的小姐,基本的排场还是要的。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如果不是独孤风致不喜奢华,道馆选址和建筑风格可能更大更恢宏。 有了场地,够用便捷就已经足够了。多余的钱是要留下经营道馆的发展的。 独孤家出身的小姐少爷存款再少都是以亿起步的。 别看独孤风致不受宠爱,但资财都远超一般富人。这就是大族的底气。 敲门听到里面传来清悦的女声“请进”后,赵棱打开门进去了。 独孤风致穿着白衬衫和黑西裤,一双低跟的黑皮尖头鞋,扎着头发,透着干练的事业女性气质。bigétν 她笑脸看着赵棱,“来了。” “嗯。” 两人一起坐在棋桌前,棋盘是楸木盘,棋格线路清晰,棋子手感沉实滑顺,击打在棋盘上发出清脆回声。 两人无声默契地开始对弈。 赵棱段位六段,先执黑。 开局还是平分秋色,到中盘就凶性毕露,大龙绞杀激烈,白子连成一气,步步紧逼。 赵棱弃子认输。 独孤风致看着棋盘,专注地看了几分钟,回忆起赵棱起势的落子,赞叹:“你的棋风还是这么飘逸,多年不褪。” 赵棱到边上烧着的茶水桌上倒了杯热茶,自顾自喝了一口。 独孤风致没听到赵棱回答,转头看着他。 两人视线对上,不知何意。 “干嘛?”赵棱感觉两人的对视好像滋生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他警觉地出声打破沉寂。 独孤风致倒是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赵棱一眼,就看着棋盘没说话。 一种奇妙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在二人空间流转,两人都似有所觉,一个有点怕,一个有点惑。 灵海幻境的棋盘也是一场经典战事,不管棋手的水平如何,整个棋盘显化的效果还是很壮丽的。每次棋子相击,就要山河震撼崩裂,火势蔓延,打到焦灼处还有天雷助阵热闹一番。 棋谱是红过河车式。 红边马搭过河车,从结构上看似乎不太给力。 黑屏风马,上7卒跳盘河马应对。黑方的跳马倒是有弹性,应对有力。 红方有两种应对。 一是车二退二。 黑炮2退1,往横路空旷的线路转移,方便布阵策应河口马。 红上左横车。黑炮2平7,抢先。若黑上7卒和右象都对黑不利。红的车移动活跃可以反击。 红右车压河口马。黑右直车。红右车吃马。若红方走炮八平七,黑方上右车沿河护马,再加炮8巡河加固。黑方反先。 黑车2直接吃炮。红车四吃卒。黑车8进1护炮。红车九平二胁炮。黑炮入兵林。 红补右仕。黑上左象。红车三进卒林。黑出3卒。 黑方舒展局势较乐观。 红方子力紧密不好调度,有点眼花缭乱。 徐则炁下到最后,红方子力全部被吃,黑车炮卒逼杀红帅。如果黑方有恶趣味,可以无限下去不将绝杀,红方根本没办法。 棋品反应人品。碰到棋霸,就拂袖而去,不理会随他自娱自乐去罢。 除非这所有规矩都是他定,那就是插翅难飞。biqμgètν 强弱对决,若是强者就是要凌虐弱者,那弱者就选择自裁反而是解脱之道。 天道公义就是没有善恶黑白,空无来面对一切,生死相隔倒是种义理摆脱的路径。 要不怎么会有生不如死的词汇诞生呢。善恶黑白不是一成不变。 变就是永恒。 不变即变。 另一种应对是车九进一。 黑上右象。红左车横起,黑就稳健补象。若是黑一味进7卒,红双车移到右翼,红方占优。 红车平四。黑马踩兵。红中炮平四躲开马脚。黑再巩固防御上右士。 红车九平二,加强右翼攻势。黑进3卒。 红双车就是牵制黑无根车炮,封锁黑马。黑挺卒轻灵,避免子力受制。 红车沿河。黑车8平9,摆脱牵制。红车不能吃炮,黑方上右马可以双路吃车,红有失车的危险。 红先补右相。黑炮8平7发动攻势。红加强防御,上右仕。黑车1平4,布阵待发。 黑方还是阵形工整,可以应对。 徐则炁下到终局红胜了。这还是有点误打误撞的,红帅在黑方炮马围攻下走出宫心,红方中炮配合打士车直接绝杀黑将! “这感觉可以啊!”徐则炁看到自己下出这种局势忍不住自夸。之前瞎走可没走出这种联动绝杀。 虽然他还是朦胧恍惚间走出来的,但是能走成这样还是比之前有格调多了。 尤其是一个意外的红帅逼出宫位,竟然埋伏了联动杀招。 回溯之前几步,黑方要是一直重复打帅,应该可以和棋。 不过为和而和就失去对弈的乐趣了。 还是要拓展更多策略阵形招式更有意思。 红过河车式,黑用跃马河头后续应对还是挺有便宜。不过不应盲目乐观,红方若是出子利落战术精当,黑方也会马失前蹄,要重视。 对弈室里,独孤风致跟赵棱交流了中学之后的情况。大部分时间都是独孤风致在说,赵棱在听。 “以后你想来和我下棋,就联系我就行。有时间玩都不会拒绝。” “谢谢。” “我送你下去吧。” 赵棱点头,没等独孤风致就快速走出去了。 独孤风致失笑,看这样子不像是要我送的。 独孤风致还没走完楼梯,赵棱早就出了道馆,消失在大门了。ъitv 实习生有些钦慕地看着馆长,“馆长,那人和你关系很好吗?” “是我小学同桌。棋下得很漂亮。” 实习生心里感叹:真没看出来。那人呆呆傻傻,愣头愣脑的,还是个围棋高手。 第73章 差别 风调雨顺是世间祈愿。 风雨会为祈愿更改行动吗?biqμgètν 世间的运行和宇宙的运转真正的规律有几人参透呢? 光有祈愿不行动什么都改变不了。 “知行合一,求索不易。”徐则炁看着新闻的暴雨台风,感慨道。 谁在不可名状的神秘驱使下不像个蝼蚁呢? 要是不抱着谦卑的心怎么能意识到己身不足和孱弱? 连徐则炁都要对着华玉诏这样的灵界共主俯首奉承,没办法遂愿娶姬朱罗,每日抱着棋谱在那克服自己的不足,更何况这些肉体凡胎的祈愿。 华玉诏不也去跟随人族贤哲学习礼仪教化。任何存在都有不足,有可以进步的空间。 对于他们不甘屈居人下的,更是源源不断的推动着探索更高的道、更强的术。 天道浩淼,地道广博,天地无限。 谦虚点吧。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徐则炁有时都觉得生死和他对姬朱罗动情这件事比起来屁都不是。 他在时光长河中乖巧地研究棋谱是他动情前想都没想过的事呐! 姬朱罗!你快吻我! 徐则炁就只是在心里嘶吼宣泄,然后冷静下来面对没用的徒弟赵棱在专注颠勺的现实。 这都叫什么事啊…… 徐则炁看到《罪与罚》写的“杀一人,活百命”不觉得笑了。 对于许多没有上过战场的平民来说,杀戮应该是十分残酷和罪恶的事吧。 可是享受着战士用性命换来的太平,却指责排斥这些残酷行径的人算不算没有良心呢? 真是命好,不用手染鲜血就可以过上太平日子。 徐则炁的杀意蔓延在灵海,眼里幽深冰寒。 强者才有强权,这是他认可的公义公理。 不过因着许多典籍的学习之故,徐则炁还是可以按照文臣所设定的尺度去做事。 姬朱罗看不上他应该就是看不惯他的嗜杀之性吧。 她竟然在战场上打败了他,真是让他难以忘怀。 徐则炁寒光流转在眼眸之中,语气势在必得:“你属于我的。谁都夺不走……” 一丝阴冷浮荡在姬朱罗周身,她眉头轻皱,微不可闻地短吁一声。 这段因缘真是难缠,理不清了。 围棋的定段赛事在外地举办。 独孤风致刚好要去参赛,顺便带着道馆选出的七八个少年棋手去试试身手。 安排好住宿,独孤风致到城里景点游览了一下。 经过的游人看到独孤风致的样子都会在心里惊叹不已。 人怎么能长得这么好看呢! 枫叶飘落,遍地红火。 清风吹动,卷起一堆落叶往前翻滚。 “是独孤风致吗?”一个男人叫住了她。 独孤风致转过身来,看到一个颇英伟的男人。 “你是?” “哦。我是曲承伟的堂哥。” “我不认识你。”独孤风致疏离地告诉男人。 男人眼里快速滑过阴鸷的精光,看着面前的女人温声说:“你不认识我不奇怪。我只是参加了一次你们的婚礼。” “是这样。” “你怎么来这里了?来出差吗?”男人随口问道。 “有比赛。” 男人自然地走近独孤风致,提议道:“往前面走一百多米有家咖啡店,我有这个荣幸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 “不用了。我再逛逛就回了。”独孤风致委婉拒绝。 男人没有退却,还是站在独孤风致身边,想着可以聊的话题。 独孤风致不管男人,依然平常地欣赏风光。 她从小就是个漂亮的女孩,这种搭讪场面已经屡见不鲜了。 这对她来说就是很平常的事。 好风景不能被无关紧要的示好破坏。 她爱看美景,男人爱美色,都是欣赏美而已。 男人一路跟着独孤风致走了半个景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虽然独孤风致没有特别的热情,但男人的心里还是产生了满足和占有欲。 “你不会还要跟着我回酒店吧?”独孤风致要回去,可是男人还是跟在她身后,她只得出口挑明。 男人笑了,眼神有点直白地盯着独孤风致:“我送你回去吧?” “我不想你送我。你这样让我很有负担。” “好吧。”男人遗憾地点头。 他站在原地目送独孤风致远去。 曲承伟竟然连这样的女人都舍得放手,我现在倒是真有点佩服他了。男人心里想道。 之前让人绑她失败了,这次竟然能碰巧遇上,他们应该也是有些缘分在的吧。bigétν 男人有些浮想联翩了。也许用正常的过程得到独孤风致也不错。 之后在比赛的几天里,男人总会在酒店大厅里等独孤风致,还送了花和点心给她。 “你不用费心来亲近我。我不是单身的女人。” “我只是向你表示好感。至少你会知道有我这么个人。”男人倒是洒脱,说的话也让独孤风致反驳不了什么。 “以后别送了。我不会要。” “你独身后可以通知我一声吗?”男人抓住独孤风致的手腕,手上的细腻温热触感让他心旌摇曳。 独孤风致有些不适地挣脱男人的手,“你这样很失礼,曲先生。” “对不起。”男人诚恳道歉。 不知为什么,独孤风致对这个男人就是没有好感,潜意识里有种嫌恶。她觉得男人的眼睛深处有股隐藏的邪气,让她觉得危险。 独孤风致转身离去。 男人抬手嗅闻手上残留的独孤风致的香味,欲念勃发,即刻需要发泄。拿起手机,联系情人,“来酒店,我要你。” 在这个有独孤风致的酒店,男人一股邪恶的感觉被点燃。 被浪翻涌,两人相拥共享云雨。 女人有些招架不住男人的热情。 “你美啊。” 女人笑得开心,更加娇柔顺从男人。 独孤风致在比赛中获胜,她带的学生也是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大家订了餐厅庆祝。 在订餐的前台,她刚好撞见了进来的赵棱。心情瞬间就飞扬欢喜起来,她叫住了他:“赵棱!” 赵棱回头看到独孤风致,眉头一皱,脸上看不出喜怒。 订完餐,独孤风致就走到赵棱面前,脸上笑意明显地问道:“你怎么在这?” 仔细看看,独孤风致此刻和这几天缠着她的男人真是异曲同工之妙。 第74章 邀约 赵棱靠关系来餐馆学习进修下厨艺,没想到碰到了独孤风致。 “来学习。” “你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 “我也是。” 赵棱沉默了。 独孤风致提议:“我们一起回去吧。” 赵棱摇头。 “你不愿意?”独孤风致意外地问道。 赵棱点头。 “那就算了。”独孤风致自己都没注意她这几句话带着的私人情绪太多了。 赵棱点头就进厨房,连头都没回一下。 这晚独孤风致的心情很奇怪,既欣喜又带点失落,不是因为道馆在赛事中取得成绩,而是遇到赵棱这个人。 赵无兮坐在办公室里,思考了一会拿起电话打给了独孤风致。 “我爷爷给我订好婚事了。我们之间结束关系。” “好。恭喜你。” “你真淡定。”赵无兮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 独孤风致听出来了,只是保持了几秒沉默,心里暗叹口气,“我们都知道我们之间是什么结局,不必为这伤神。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别太把感情当回事了。” “你说得对。我要跟你说句实话,我一直都是喜欢你的。不管之前是什么身份,我对你的感情没有变过。”赵无兮在结束的时刻表露了他的心迹。 独孤风致没有多意外,她很冷静,“我对你动过心。” “真是一个很不错的安慰。” “祝你幸福。保重。我们依然是朋友。” “当然。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 “好。谢谢。” 两人平常地结束了这段情人关系。彼此心里都有遗憾。 他们很般配,但没那么爱。 曲承伟把玻璃酒杯直接砸向墙壁,酒杯碎裂掉在地上。 送走了曲堂哥后,独孤夫人上楼。 独孤夫人是独孤家窜起势头正盛的旁支,是曲承伟的第二任妻子。 走在楼梯就听到书房传来的响声,独孤夫人冷笑一声。 打开书房的门,独孤夫人问道:“怎么生这么大气?” “没事。” 曲承伟克制着怒气,刚才他堂哥跟他摊牌要追独孤风致,这倒不是让他生气的,而是堂哥一脸挑衅的装模作样的面目让他觉得憎恶。 “我喜欢独孤风致,之后要追求她,提前跟你打声招呼。” “独孤风致和你找的那些女人可不一样。你悠着点。” 堂哥不以为意,“除了出身独孤家,她和别的女人都一样,寂寞了就需要人来温暖。” 曲承伟了解这个堂哥,他是另一支比较有手段的同辈人,没有他的有力的母家,做事不择手段。 “你最近和独孤主家的少爷走得近,是相爱打通她家里的路吗?” “不至于。只是想多结交些朋友,顺便和独孤风致多点接触的门路。”堂哥嘴角扬起笑意,眼里尽是捕猎的锐利眸色。 曲承伟的手掌握拳,“你只要别玩得过火,如果损害独孤家的名声,他们不会放过你。” “放心,对独孤小姐我会特殊对待的。” 就是这些对话让曲承伟爆发了。 他没有告诉妻子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 独孤夫人已经有所领会了,“你这个堂哥对你不是同族助力,更像是对手。” 曲承伟平缓心情,沉声问:“你觉得他会是威胁?” “这人的眼神很傲,神气不正,不好对付,更不是有良知的人。” 曲承伟笑笑,“你想多了。” 独孤夫人坐在沙发上,拾起地上酒杯的玻璃碎渣,“一个破碎的灵魂可以锐利到划伤不将它放在眼里的自大之辈。” 曲承伟没说话,闭上眼睛假寐。 “他最近和我主家的几个兄长走得挺近倒是不错。这种人放在对手那边反倒是帮了我们。” 曲承伟的眉头一跳,他知道自己妻子受宠,没想到她还不是简单角色。 独孤夫人回想那人的眼神,邪淫之色掩饰得再深也是会泄露的,好色不是什么罪恶,但是任由欲念恣意妄为践踏他人人格就是变态了。 若不是现在大局刚拉开,局势未定,这样的人是不能留的。 独孤夫人的眼里一闪而过森冷杀意,这位夫家的堂哥在她心里已经归类为死人一列了。 物尽其用先吧…… 棋谱翻到中炮横车七路马对屏风马的黑飞右象,红车占肋型。 黑平炮亮车式。 山川风涌,水温攀升。 开始也是中炮上马。黑出车后红先走七兵。黑进7卒。 双方都出马形成屏风马。 红上右横车。这里就是中炮横车七路马对屏风马的基本阵形。ъitv 黑补右象,通畅右车,寻找左翼反击机会。 红右车平四,攻守兼备。若走车平六,黑就跳左马过河,再移炮打相,移炮挡红炮出路,红方移动车马难见成效。 黑左炮靠边,牵制红方右翼。 红左炮巡河。炮的这条线路比较重要,不要太早让出。 黑走马盘河。 红方有两种应着。 一是车四平二。红车牵制黑马。若走炮五平六,黑马跳边吃兵对马,黑炮进入红方地盘,红出右相挡,黑左车直接闯入腹地,黑方活跃。 黑右炮进2护马。红左马盘河。黑炮平8退车。红车再回四位。 黑左马踩红三路兵。红右车入卒林。黑炮平7再轰。 红中炮吃卒。黑右马踩炮。书上说上右士更稳。 红车吃马。黑车进7退马。红左车进二护马。黑右炮平4。红中车平三。 黑右车平2。红左车平八护炮,同时给炮马加根。黑左炮平6躲开红车 红车平七吃卒。 红方略优。 徐则炁下到终局红胜。双车对炮卒。黑将防卫被吃光,被双车围剿。 每天按照棋谱摆,有些套路是越来越熟稔了。只是从棋谱提示完到自己走完终局过程还是朦胧,没有形成流畅的清晰的套路。 另一种应着是马七进六。 黑左马踩边兵。若是踩三路兵,则红五炮配合左横车,红方主动。 红马窝心。窝心马是红马跃河后的连招。 黑上右士。红中炮平六。黑左车进3,坚守待时而变。 红补左相。黑上中卒。红窝心马进七加根河口马。黑进9卒。 黑方卒基本都在河口。 红左横车这时才出。 双方都在摆阵,不急于攻击。 红方阵形优美,潜力较大。 徐则炁下到终局红方子力集中攻击黑方右翼。红车炮马连击将获胜。黑方炮车有机会战和,但是红炮破坏了其中一步求和重复的回合。 适当的子在适当的位置可以破坏和棋的机会。 黑平炮亮车式牵制红方右翼,伺机反攻。红方可以反牵制争取优势或者利用通车七路马以图发展前景。 徐则炁笑意盈盈地接待独孤风致,“我徒弟出去倒垃圾去了。” “我等他。” “你是不是想泡他?” 独孤风致温柔地笑笑,没有回答。 徐则炁猜不透独孤风致的心思,抿嘴转身看着棋谱,心里八卦的火焰高高跃起。 有意思!看看徒弟谈恋爱学学套路。 他的爱徒徐渺一直都是清心寡欲的,莫名其妙就和他侄女徐风晚在一起了。他说实话还真没好好看过别人相恋的过程。要是一般人他也没兴趣了解,但是徐渺那对都是人中龙凤,可以做个参考。 这个独孤风致算是这片地上不错资质的女子了,勉强可以借鉴下她的情感历程。 优秀的女子恋爱的心态应该都有相似的地方吧。 徐则炁自己在那大发联想。 第75章 性格变化 “你不会想做三十年的处男吧?”徐则炁有些怀疑地问赵棱。 “我看过很多影视资料了。” “你还看黄色废料?感觉如何?”徐则炁好奇。 “挺有感觉,我自己可以找到感觉自己解决。” “你不会想一辈子都靠手吧?” 赵棱突然说道:“师父。” “嗯?” “你不是处男吗?” 徐则炁露出神秘的微笑,没说什么。仔细回想,他好像有印象的就是在地府被人凌辱过,不过后来都打回来了。这种不是自愿的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欢好体验。顶多算是受辱体验。 “我觉得独孤风致是个很不错的对象。” “她看不上我。” 接近三十岁,赵棱话开始变多了。性格有些变化,人还是呆愣呆愣的。 “你和她经常来往,总有机会。” “等我有兴致再说吧。最近看那些影像开始觉得腻味了。” “这不就是你要开窍的信号吗?” “我不觉得。我只是觉得所谓情爱对武力和智慧没有什么助益。但是不可否认那种事内里蕴藏着某种生命的本原冲动和吸引,我倒是挺好奇这种原始生命力底层的元素是什么。” 徐则炁干笑,“你真无趣。” 看着徒弟开始熟练翻炒黄鱼,徐则炁低眉浅笑,这小子还没发现他的变化。木头脑袋要开窍,铁树要开花了。 徐则炁这几年就是反复地翻看棋谱,都不知下了多少次一样的棋,但是还是抓不住清晰的思路。就像是某种能力被封住一样。 靠着他的强制,赵棱基本每周都会找独孤风致下两三盘棋。每次都会让赵棱把过程录下去,回去写点心得体会。 师父都这么苦心钻研象棋,做徒弟的也别闲着。 这几年,独孤风致倒是谈了三段感情。 曲承伟的堂哥一直没有追到独孤风致,耐心已经快耗尽了。 独孤家的势力归属已经越发明晰了。 独孤风致的哥哥这几年已经被扳倒,整个家族的资源都被独孤夫人的旁支掌握了。 “直接动手好了。”一口饮下酒液,男人的眼里都是猎手的捕猎精光。 反正独孤风致的靠山已经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 独孤风致这次可没被轻易得手。 她早就在身边安排了保镖,戒心一旦树起就再难放下了。 这回她把绑匪抓了正着,还审出了幕后主谋。 “这就要让曲承伟出面了。” 她这个前夫还能有点用处。 靠着曲承伟的敲打,曲家那位堂哥暂时放弃了动独孤风致。 这意外地激发了那位堂哥的不愤,让他事业心更炽。 整个曲家除了曲承伟,冒头最快发展劲头最猛的就是这位邪恣的堂哥。 为了站稳脚跟,堂哥和独孤夫人达成协议,甘愿做她的犬牙。 独孤夫人同意了。 那天下着雨,空气中透着一股粘腻的地气。 初春之时,雨丝还带着一丝凉意。 赵棱第一次在独孤风致的家里弈棋。 独孤风致的家也不大,只是寻常的一百来坪精装户型,南北通透,和赵棱的家布局有点相似。 赵棱心里意外,他还以为独孤风致会住在富人的别墅区,没想到她只是住在中产的宁静幽雅的平常小区。 屋外就是修剪得不错的小山,小区绿化可以。 “你这里和我那挺像的。”赵棱打开话头。 独孤风致笑道:“都是差不多规格的小区,像也正常。”bigétν 两人接着下了半小时棋,其间谁都没说话。 “你今晚留下吧。” 这一句石破天惊打破了两人持续了数年的暧昧。 初尝云雨,赵棱有些意犹未尽。 回去的路上他还沉浸在初经人事的冲击下。 “你是不是和独孤风致发生了什么?”徐则炁看着徒弟坐在位置发呆半天的傻样直接问道。 赵棱点头。 徐则炁嘿嘿笑,突然又瘪嘴不太开心。 徒弟都开苞了,他的春天还不知道在哪里…… 赵棱在那次关系突破后隔了一周才去围棋道馆见独孤风致。 他整个人扭捏地攀着门框,露出半个脑袋看独孤风致给学生讲课。 以前没发现独孤风致一举手一投足都这么有魅力啊。 越看越痴迷,越看越羞怯。赵棱一直盯着专注演示名局的独孤风致。 独孤风致随意地扎着头发,自然平和地讲解棋局,语声清悦,气度典雅,处处都显示着雍容贵气。 三十三岁的独孤风致越发迷人了。 独孤风致下课后就领着赵棱去自己的办公室。 “你今天怎么这么扭捏?”早就发现赵棱躲在门边偷看自己,只是现在才说破。那怯生生娇滴滴的感觉好像个大姑娘。bigétν 独孤风致想着就扬起唇角,真是稀奇。 “我以为你对一夜情比较开明的,怎么也这么保守?现在还放不开。” “我看到你会多想。”赵棱直言不讳。 独孤风致眉眼带笑,看着赵棱柔声说:“想什么?” “想你的身子。”赵棱还是直说了。 独孤风致失笑,给赵棱倒了杯热茶,“先喝口茶解解渴吧。” “好,谢谢。”赵棱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现在他感觉自己真是心猿意马,思绪总是流连在独孤风致的全身,视线忍不住游走在她身上。原来馋一个人身子是这样的。他都想送句“禽兽”给自己,没出息! 这一次弈棋,赵棱心思纷乱,一会注意棋盘一会看看独孤风致。 独孤风致平静地看着赵棱忙碌的视线,心里暗笑。这人表现得这么直接,到底在忙乱什么?可能是经验太少了吧。挺可爱的。 “要不要再来我家?”独孤风致邀请道。 “可以和上次一样那个吗?”赵棱直接问道。 “上次开心吗?” 赵棱点头,嘴角控制不住上扬。“我一直都在回味。” “那就来吧。现在我没有恋人,可以自由选择对象。” “我一直都是单身。也可以自由选择。这好像要早点说的,现在说有点迟了。” “还好,我们都是有分寸的人。不会在有恋人的时候乱来。” “嗯。”赵棱笑得有点骄傲,直勾勾地盯着独孤风致,嘴巴里的口水都快滴出来了。 就这样,他们从一夜情变成了固定的床伴,每月都会约上几次。 多亏了独孤风致,赵棱终于知道了情欲的滋味。 徐则炁都建议徒弟要给独孤风致交授业费,“你看你有了女人,终于有点人味了。独孤风致真是积德行善。你要好好感谢人家。” “哦。”赵棱一听到独孤风致的名字眼睛就发亮,满脸的春光让徐则炁不忍直视。 徐则炁在心里摇头,这没出息的徒弟! 第76章 心境 让独孤风致见识到赵棱手段还多亏了曲承伟那个惦记她的堂哥。 这几年独孤主家早就交权,成了架空的有钱人家。 几个哥哥郁郁不得志,也无可奈何。 曲家堂哥在独孤夫人的家族帮助下,还在这座城里占据了不小的势力。 曲承伟和独孤夫人转到核心的外市发展,这里就成了曲家堂哥的取乐场所了。 曲承伟夫妻刚一走,骚扰独孤风致的人就上门了。 独孤风致报案之后,后续调查进度十分迟缓。 她自己的保镖接连出事,这事一直让她挺烦恼的。 就算她求助曲承伟,事情依然没有什么改善。 骚扰电话还是每日不间断地发来。 为了不连累赵棱,独孤风致特地和他断交,让他以后别来找她了。 “去她家。找不找她不是她说了算。我将来学围棋还用得上她。”徐则炁可不配合,直接命令徒弟住到独孤风致家里。 赵棱遵从师命上门找到独孤风致,就凑巧遇到了要来抓她的四五个黑衣男人。 “他们是谁?”赵棱一手撑墙,一手把门,挡着黑衣人进来。转头疑惑地问独孤风致。 “来抓我的。你别管。” “他们为什么抓你?” “做坏事。”独孤风致平静地说。 赵棱转回头问黑衣人:“你们要对她做什么?” 黑衣人邪笑,“这么个大美人,你说我们要做什么?” “谁让你们来的?” “少管闲事!”黑衣人一拳挥过来。 数十秒之间,黑衣人就退出了走道,仓皇逃走了,地上留下了几滩血迹。 独孤风致惊讶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完全想不明白赵棱是怎么打退这些人的。 只见赵棱抬手在黑衣人腕间一划,黑衣人感到刺痛低头,赵棱拿着站在前面的黑衣人的手顺着他的牵引划过了后面的人,以此类推,动作流畅优雅,像是跳舞一样连贯好看。 “你怎么做到的?” 赵棱眼里的寒意褪去,他一脸严肃地紧盯着独孤风致:“是因为这个人你才要和我断交吗?” “这个人你对付不了。”独孤风致第一次见到赵棱严厉的表情,她还是淡淡地回答。 “告诉我他是谁。” 独孤风致把那人的身份告诉了赵棱。 “今天我就不打扰你了,我没心情了。”说完这话,赵棱就关上门出去了。 独孤风致请保镖处理了门口的血迹,心里隐隐地产生了忧虑。 几日后,新闻上报道了曲家堂哥意外落水淹死的消息。 独孤风致有点意外。这么轻易就死了?真的是意外吗? 她见到赵棱后问了他:“你干的吗?” 赵棱点头,脸上表情依然严肃。 自从那次遇到黑衣人后,赵棱的冷酷表情就一直没消退。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这绵延的怒意是从何而来。 徐则炁倒是有点明白,对赵棱说了句:“你心里有她。” 心里有她跟这怒意有什么关联吗? 面对独孤风致,赵棱还是动作温柔,神色却不再局促,多了一丝冷肃。 独孤风致摸着赵棱的脸,柔声问道:“你生气了吗?” “我生气,但不是针对你。”赵棱拉下独孤风致的手,“我气很多东西,现在脑子里理不出头绪。” 独孤风致亲吻赵棱的唇瓣,轻易打散了他的郁滞难解。 赵棱忍不住开心,露出笑容。看着近在咫尺的独孤风致,他开口问道:“我们交往吧?” “好。”独孤风致答应了。 棋谱翻到黑左炮巡河式。 第三手先出七路兵卒。 红右横车。黑补右象防御。红车一平四占肋。黑左炮巡河。 红七路马横车一般都是攻击黑右翼马。黑升炮巡河可以兑卒活马保存实力。 至此阵式摆好。 红方有两种应对。 一是马七进六。 黑上3卒。红左马进七,在空间上压制黑方。 黑3卒吃兵。红车四平七要打子。黑炮2进2,这里形成“担子炮”,在实战中广泛采用。 红车七吃卒。黑炮2平3。红炮八平七,对轰。黑右车出洞。红车七平四。 黑右车护马。红进三兵。黑炮8退1打马,兑子化解红势。 红三兵过河吃卒。 双方兑子。黑左车入兵林。 黑方可以抗衡。 徐则炁下到终局还是红胜。兵入底线,炮居中和底线双线攻击,左右肋都有车,堵死将出路。 这种局势应该是徐则炁头脑简单,没顾虑到黑方防御才被这么轻易打败。 一个人下两方棋,既要考虑攻击又要考虑防守,两边都要想到,练脑倒是挺练脑的,但是自己不就对付不了自己了。 如果棋手都可以洞察对手落子,那就只剩抢先可以决胜负,总有一步关键,落下就可以决定胜局了。只是一般棋手达不到那种洞观一切的程度。 要是领悟大道的棋手,不就决定了生死,一切的规则都是制定好的,只要照着规则走,总是会赢的。双方都明道了,就比快了。 除非可以创造自己的道,自己来定规矩。 徐则炁这类人就是想自己定规则的。不过前提是他要打破已有的无形的大道规则。 就从这棋盘开始。 另一种应对是炮八平九。 黑进3卒。红左直车。黑对出车。红左车沿河。黑3卒吃兵。红车吃卒。 黑右马盘河。红车四平八。黑左横车进1,提车策应右翼,是抗衡红方的关键招式。 红左边炮打卒。若是上三兵,黑卒吃兵引红左车平移。黑马过河,补右士,平右车占肋,黑方反攻强烈。 黑车8平1退炮。红车七进二架炮台。黑右马过河进红右翼。 红中炮开打中卒。黑左马踩炮。红边炮打马要将军。黑过河马回踩中炮。红车七平五吃马。 黑车1平4占肋。 红补右相。黑炮8退2。 红稍优。 徐则炁下到终局红胜。红沉底车、中路车和马,利用黑中象挡住将去路,封杀黑将。其实黑的子力攻击很强劲,但不能迅速形成杀招。 每次被绝杀的子落位熟悉了,提前破坏这种必死的子力分布成型可以打消对方攻势。可这样就变成顺着对方走,失去自己的主动性。 既要封堵地方破坏对方线路又要顺势达成自己阵形,需要一个字:顺。bigétν 黑左炮巡河式稳健下法。红方跃马被黑兑子简化局面化解,红平炮通车,可以形成多兵优势,过程要平稳,双方局势足以抗衡。 灵海幻境火焰消去,惠风习习。 “你的心态比以前平和许多。”小二温声说道。 徐则炁吹着风,坐在石块上看着平静地水面出神。 这回的战局幻境的焰火并不炽烈,雷暴没有出现,反倒是水平风缓,一派宁谧。 他真的在变。 说不上开心,也说不上生气,徐则炁就是安静地看着水面,心里波澜不惊。 第77章 传术 独孤风致一日和徐则炁随意摆了一盘围棋后,回去就做了一个梦。 徐则炁只是知道了一点围棋的规则就想试试身手,还挑高手中的高手来比。最后输的极其惨烈。 在徐则炁身上微末的姬朱罗的神识联结上了独孤风致的神魂。 她梦入飞叶泉,遇到了梦中神识所化的姬朱罗分身。 “因缘际会,你竟然能梦入我的境界。算是你我的缘分。”姬朱罗语气庄重,口中念念有词。 独孤风致将姬朱罗口里的心法口诀一一记下,完全是无意识自发就背下了。 “你算是我的师父吗?” “我不收弟子。这段因缘过后,我们不会再遇。你自己多加思索揣摩,能领悟通达多少看你造化。” “多谢前辈。” “修道之路,我确实算你的前辈,喊一句很适宜。回吧。” 飞叶泉梦境如烟散去,独孤风致由姬朱罗秘授太乙八卦、奇门遁甲。 醒来之后,独孤风致仿佛打开了新的知觉,对世界的眼光有了崭新的变化。 她结束了和赵棱的恋人关系,一心修道。 只是偶尔和他对弈围棋,算是卖徐则炁间接引见姬朱罗的人情。 赵棱一下子懵了。又变得傻傻呆呆,重新投入在厨房事务中。 徐则炁看着两人突然的转折变化,一头雾水,“发生什么事了?这两人之前亲亲热热的,怎么一下子好像隔了条银河,这么生疏冷淡?”biqμgètν 独孤风致结合棋道,悟出了自己的太乙奇门,取名黑白象术。 练武体术独孤风致不及赵棱,但是在明达悟性方面她一点不比赵棱差,甚至点醒开窍后进境在赵棱之上。 十年后,独孤风致的黑白象术已经可以和赵棱抗衡了。 四十多岁两人又重修旧好,还诞下一子,托徐则炁放到不明之地以外的世界修习。 这片地方只是外面世界的浮影掠光,不值一提。 他们不希望孩子在这里蹉跎。 徐则炁抱着怀里的婴孩,心里生起慈爱之情,他对赵棱没什么特别感情,但是这个刚见一面的徒孙倒是很得他眼缘,将他神识炼化飞射到不明之外。 这个孩子就投生在了大昆之地,在九幽郡主出外途中被捡起。 看着玉牌的“独孤夜”三个字,九幽郡主摸摸孩子的小脸蛋,“独孤夜。不错,省得我取名字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义子了。” 原本赵棱对权势是没有兴趣,但是独孤风致被威胁的那件事在他心里埋下了一个种子。 想要获得安逸还是要有权势的工具。 和独孤风致分开十年,赵棱没闲着,自创了四极八方功,收了四个徒弟。 徐则炁对徒孙的评价都是“比赵棱强”。 “我怎么运气这么差,一开始碰上这么个不中用的货,白给你占了便宜。”徐则炁嫌弃赵棱道。 赵棱一笑置之。“如果以后有些什么疑惑,希望师父能指点一二。”bigétν “不,我不揽活。”徐则炁直接拒绝。“你自己看着办。这几个小子资质不错,身上都有龙息,前途不可限量。让他们自己慢慢摸索。” “好吧。”赵棱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个活。 他亲自创立宗门,取名四极门。 逼着大族归入四极门,不然就以灭族相胁。 第一个反抗的大族就被赵棱拿来立威了。 几日就团灭实在震慑到了各大族。 他们推崇强者,识时务,很顺从地加入了四极门。 至此四极门成了整个不明之地最强力的组织。 赵棱的四个徒弟是级别最高、地位最尊崇,特地开辟了四方镇给他们坐镇。每年各方都要供奉这四方镇,所有镇民用的水电煤气都是免费,建筑用度各地营建,镇民监督。 四方镇称为四部政罚,拥有最高的裁决权。尊四位弟子为宗室。每镇人数不能低于十万、超过十五万,可以自由择业。不明之地四方镇民是生活最舒适最受供养的人。 而另外占四极门势力最大的则是大族主导的散部四首,应大族要求,由赵棱选出四个宗首,但是传术不给名分。没有师徒名分,不会优待他们。 散部都是分散各地,数量是四部政罚的数十倍,超过太多会被惩戒。 世俗财富权力集中在散部手中,他们心里不甘心屈居四部政罚之下,在百年之后想要独掌四极门的念头更加强烈,有些人已经蠢蠢欲动,想要搞事了。 赵棱建立完四极门,就甩手不管了。潜心修炼,顺便和独孤风致套近乎。 独孤风致修成黑白象术,两人实力、地位完美匹配上了。 独孤风致的围棋道馆也是不明之地的一个奇特的存在。 四极门知道道馆主人和赵棱的关系,一直嘱咐子弟要避让尊敬道馆,不要发生冲突。 百年后,街巷上的餐馆客人多了几个,现在开店都能坐满半家店面。 这里小区的孩子都是吃这里的饭菜长起来的,每次回来探亲都要来重温儿时的味道。 关键赵棱的手艺已经到了一个炉火纯青的境界,随便翻炒都是美味。 许多老饕也爱这里的菜。 赵棱明确立了规矩,一周最多招待七批客人,每批不能超过店里座位的半数。 大家都很配合。 徐则炁已经被这里的热闹和油烟吵到了,现在搬到了围棋道馆的独立棋室。 独孤风致特地给他重修改建,有小间开窗的休息室,可以看电视上网,还有独立卫生间。这半边楼都和其他教室用墙隔开,有个专门的通道直达一楼。 “还是女孩子细心周到,赵棱一点用都没有。” 徐则炁基本上就把道馆当家住了。想学棋就看棋室直播,出去玩就直接锁门出去。 连银行卡都是独孤风致孝敬他的,这给徐则炁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比较起来,赵棱真是又木又呆,一点不主动,徐则炁都想让独孤风致把他徒弟踹了,重新找一个好的。 赵棱不是不孝敬徐则炁,他只是了解师父独立的脾性,真缺什么他自会开口,只要师父要求,赵棱当然尽量满足。 谁想到独孤风致动作那么快,事情做的那么到位细致。 赵棱的不足都是衬托出来的。 biqμgètν 第78章 四方镇 权势不兼顾责任,就不会长远。 掌权之人纵情恣肆会受批评也是一种沉重责任的发泄,人人品性不同。 没有好处和动力,谁要这不能吃不能喝的虚无的权势财富,必定和资源便利尊贵等相连才让人追逐。 散部四首就算有四位宗首,依然需要权力交接。 四位宗首得到术法传授,对于权势倒是没那么热衷。他们和四部政罚达成一致,不要过多干预俗世争执后就各自选定传人接位,退居幕后。 四部政罚分别是黑水、白火、日殃、夜游。 散部四首分别是明契、暗束、年成、季狩。 散部四首宗首同样身带龙息,出身自独孤、赵、陈、季四族。 民间童谣唱道: “黑水雷,白火南宫,日殃叶,夜游黄。 明契独孤,暗束季,年成赵,季狩陈。 四部政罚,散部四首,共治天下。” 散部四首的人百年来颇多怨言,早就不认同这个童谣。 散部成员的一个私人酒会,一个男人就嘲讽地说:“什么共治天下,分明是一帮寄生虫!”biqμgètν 他口中的“寄生虫”指的是四部政罚。没有产业,没有营收,只是接受各地供奉,自由择业,还地位高人一等。 普通人都想挤进四方镇的名额,散部则十分看不起这些闲逸的四方镇民。 “要不是仗着立镇宗老的影响,这些镇民哪里能过上这种好日子?” “你不想生在四方镇吗?” “我对做寄生虫可没兴趣!” 散部酒会喧闹热闹,大家各抒己见,很痛快。 四方镇现在还是一派和乐景象。 新年放焰火庆贺,镇民到外地求神拜佛,大家的日子都是有条不紊,充满生气的。 四位镇长年初聚首重诵立镇宗老箴言:“不论是官或民,于政有害,应杀尽杀。” 聚餐结束,各归一方。 醒来的空明仿佛不是在这世上,无依无靠,不知所住。 雷护关掉闹铃,手臂放在枕上,舒展身体,舍不得起来。 灵海幻境风缓云舒,小二接收徐则炁神识所见到棋谱上的黑补士固防式。 红方中炮屏风马右横车,黑方补右象屏风马出左车。 双方都是上七路兵卒。 红右车平四占肋。黑补右士,屏风马方传统落子。 红左炮靠边。黑右炮入兵林。 红出左车,逼退黑炮,防止黑“双炮过河”。 黑炮吃三兵。红右相靠边避开黑炮射程。 黑再进7卒,弃子诱红高相,破坏红方阵形。 红左车进七,要胁黑马。若是走边相吃过河卒,黑方落沉底炮,双车进入红方腹地,攻势不可抵挡,快速绝杀。 黑方有两种应着。 一是马7进8。 红边相吃卒。黑3卒进1。如果黑走左车进1出来,红中路兵上移,右马跳中。黑方较被动。 红七兵过河吃卒。黑右马进4。红左车退一,对旧式改良招式。若红退回河口打过河马,要弃车换双马,黑车顺势平3,黑方还是可以抗衡。 黑马过河平6。红左马盘河。黑马6进7踩马。红边炮轰马。黑马8进9占边。 红炮退底线。黑边马进7继续深入。红河口相退一。 红方机会较好。 徐则炁下至终局,黑胜。黑占中炮,沉底车绝杀。 另一种应着是车1平3。 红边相吃卒。黑炮8平9。红飞相去除黑卒威胁。若黑走沉底炮,红上右仕,平车追杀沉底炮,再走左马或平中炮调整阵形,红方占优。 红上中兵。若红四车吃炮,黑车沿河,马过河,3卒进击,黑还是有反击之势。或者红走左马进八,黑车沿河等待,还是可以抗衡。 黑左车进6入兵林。红车退四护兵线。黑炮9吃兵。 红兵线聚集黑双炮夹车,子力很多。 红车四平一。黑炮退2,加卒根。 双方互缠。 徐则炁下到终局黑胜。黑车炮同边,加上对边马封帅,帅无路可走。 车炮连成一线很容易吃子占优。 黑补士固防式抗衡横车七路马的有效招式。黑方跃马求攻不如红方明车活马有利,用第二种应着更加稳健。 鸡鸣三声,天刚蒙蒙亮。 雷护穿好衣服,到糕点铺帮忙揉面剂子。 “少爷,你怎么又来了?”工人有些为难地说。 雷护憨笑一下,“不来帮工,没钱啊。” 工人只能由着雷护在那做事。 靠着赖在糕点铺做事,雷护每月都有四五千入账。 不过他手艺只能说是一般。和其他熟练工没法比。 老板都是看在他是宗室子弟才按常发钱给他。 “你怎么又迟到?”老师皱眉质问雷护。“到外面走廊罚站去!” “是。” 课间雷护的几个兄弟姐妹都过来询问他的情况,他推说无事。biqμgètν 几个兄弟聚在一起,商量雷护的前程。 “我看雷护这次是真的惹到爸了,已经被赶出家门半年了,没见爸再提他的。”比雷护稍大的异母哥哥说道。 “雷护母亲不在,父亲又不偏向他,在雷家他根本没有靠山。他还懈怠学业,得过且过,父亲自然看他不顺眼。”大哥说出了雷护的处境。 “他毕竟是雷家子弟,不能连普通镇民都可以如此轻忽他。”居中的哥哥有些生气地说道。 “你这话要是让父亲和长辈们听到了,该罚你了。雷家子弟也要靠实力获得尊重。雷护没什么出彩的成绩,父亲可不会管镇民怎么待他。镇里的人都知道雷家的作风,没几个人真怕雷家这个出身。”大哥暂时解散弟弟们,自己又去找雷护谈了会。 雷护这次要高考出去镇外求学。 这是大哥安排的。 大哥让他避开父亲视眼,出去长长见识。一直待在镇子里,总是被父亲压制,也得不到提升。雷家在北镇说一不二,要出头没有雷家首肯是不可能的。 雷护被父亲拉入了黑名单,那重要的职务就落不到他头上。 大哥不希望雷护就这么碌碌无为下去。 到镇外还有四方镇民的身份,机会和特权更多。bigétν “那我尽力试试。” 大哥拍拍雷护的肩膀,满眼都是信任:“高考对你来说不是难事。考个一本二本先出去再说。” “那钱?”雷护就担心钱的问题。 “你不是帮糕点铺做面剂子攒了钱吗?”大哥故意打趣雷护。 雷护笑笑:“大哥,你懂我的。我就舍不得钱。我的钱才攒了多少啊。” “我会给你一笔钱,让你撑过四年学业。之后你就要自食其力了。要好好利用你雷家人的身份。外面的人可是不了解四方镇的规矩,他们都是要供着我们的。你好好干,将来做出成绩了,回来好跟父亲交代。” 雷护苦着脸,“谁想跟父亲交代啊?那老头……” 大哥一眼严肃地瞪了雷护一眼。 雷护改口:“父亲和我不和。我们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大哥叹口气,“毕竟是父子,有些事不必太计较。” “我尽量吧。” 雷护心里打的主意可是等大哥继任家主,再回来镇里发展。 这个镇有他爸坐镇一天,他就是条咸鱼,要被晾到不知几时。 北镇是赵棱弟子雷苛创立,雷家在这有宗室之尊。而这位雷护是雷苛玄孙。 不知为何,雷护生来就和父亲不睦,待的长了就要吵,谁都说服不了对方。雷护因此被冷落一边,直至半年前父子俩大吵一架被赶出雷家,现在住在外面的小民宅里。 幸亏有大哥这个万人迷在,雷家的同辈才齐心团结。 雷护这一辈的孩子都是以大哥为中心的,将来大哥继位必定是新的繁盛景象。 第79章 散部和四部 站在阳台看着对面楼下的白布还有警戒线,雷护有些奇怪地问舍友:“那里怎么了?” 舍友眯眼看了雷护一眼:“神仙,你回人间了。那楼里有同学跳楼了。” “为什么?” “可能是压力大吧。听说家庭要求挺严,家境普通。”舍友说道,顺便把内裤挂到杆子上。 雷护想起之前隔了两栋外的轰动同寝斧头砍杀命案,感慨一个寻常大学都有这么多血光命案,以前在北镇是活得太安逸了。 这一下给他心灵带来了冲击,幸好他一直在背诵四极八方功心法,心志强毅。ъitv 四极门的成员都会学习四极八方功,只是个人资质和修为有别。 雷护身为赵棱直系弟子后代,却到考上大学了只是背的比较熟,算是朽木不可造就了。他父亲因此更加不重视他,觉得他资质平庸,这一世就是个吃干饭的,命好。 雷护不禁思索若是他出身在那些犯下命案或是自绝生机的同学的境地,会不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不过人各有天命,就算境遇相似,选择也会不同。 人呐还是要努力认识自己,认识人生,认识天命。 孔夫子不就是五十知天命,贤哲都要半百才窥见天机,何况常人。 人生在世,大不了一死。 纠结太多也无济于事。 若是不要结束生命,就好好体验各自天命,说不定活着活着就有另一番天地。 雷护完全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说得潇洒轻巧,他生来可是顺遂无忧,没有大苦无望过的。 更别说日后他还要修成龙身,更是尊贵强悍无匹。 命在赋予灵魂的那刻开始,可能就是写好了剧本。 难怪有些人想要毁去天命阴阳轮转。 不同人有不同的看法。 三界从来都是强者制定规则的。 无谓抗争还不如埋头苦修,强大自身更加实际! 低头看书,耳中传来几个女孩子的惊呼。 “xx死了!” “啊!真的假的?” 男孩也开始询问情况。 雷护在同学的交谈中了解到遇害的是当红的女明星。 东镇镇长接到儿子的电话,心头的弦绷紧。 这孩子怎么这么冲动。雷护听到的遇害女星是四方镇东镇镇长儿子的恋人。 镇长儿子用四方镇的身份将加害恋人的家族尽数屠灭,并侵吞了仇人的资产。 而这个仇人是附庸于散部四首之一暗束的季家。 季家在四极门创立前就是大族之一,在不明之地根基深厚。 季家因此和东镇明面上开撕。 东镇镇长独自一人走入镇后的山林。biqμgètν 在一泉飞瀑下,等待着宗老现身。 枝叶繁茂处传来沙沙声,镇长低头恭敬等着。 一只黄色土狗从丛中出来,“什么事?” 镇长抬头看着土狗,“宗老,我儿子和季家发生争斗了。暗束在四极门中怂恿散部针对东镇。希望宗老帮忙,缓解东镇危势。” 土狗说道:“知道了,你回去吧。” 镇长躬身后退几步就离开了飞瀑。 土狗在山林间奔跑,突然往一处石头一擦身,就不见了。 进入另一个空间,土狗消失了,一个白色休闲衣裤的染着黄发的平凡少年拍拍身子,走到一座茅草屋子的院子里,坐在了竹椅上。 山明水秀,鸟语花香,这里是别有洞天。 茅屋里走出几个青年男女,都是东镇立镇者黄老仙的后人。 东镇和西镇早几十年前就移权外姓了。 东镇黄家是喜欢无拘束的闲散生活,西镇叶家则是人丁单薄专研医道,两家人都没怎么主理两镇琐碎俗务了。 东镇的镇长先人有远见,恳求和宗老保持联系,日后要是有事,可以求助黄家人。所以留了这个后山的飞瀑联系场所。 “镇长有什么事?” 镇长以为自己见的是宗老黄老仙,实际只是黄家的一个子弟。 少年看着天上的明晃晃太阳,问了句:“这太阳怎么进来的?” “老祖宗创了这个空间,联结外面的天宇。”一个年纪稍长的同族姐姐说道。 “可是这里都没风雨,一直晴好。” “时空气象是更高的术法运用,我怎么说的清?”姐姐回答。 这几个子弟资质平平,只学到了变化身形的简单术法。 黄老仙的独创秘术就是百兽谱和奇门罗盘。 百兽谱和奇门罗盘传授给子孙,可惜罗盘太艰涩玄奥,没人掌握。只有百兽谱的变形的皮毛,倒是基本都能有几个学会的。 这辈子孙还是掌握变形术法的人数最多的。 有八个人掌握了百兽谱的化形术。 屋内一位须发皆黄的老头走出,几位年轻人都对老头躬身问候:“老祖!” 少年从椅上起来,把椅子让给了老头。 这位老头就是黄老仙,道术大成后就遁迹俗世,开了一片接连外部天宇晴空的自在天地。 东镇镇长知道他尚在世,每次有事都来求助于他。 黄老仙的后人有人学会了变化,就不亲自去见镇长了。 他怕麻烦。 黄老仙是赵棱四位弟子中资质最高,修炼最不勤的。要不然他都要修成天人了。 只是其他三位弟子不明白他为何这么爱修炼百兽谱这种徒有其行,浮华无用的术法。 黄老仙天性喜文学,对人心欲望的好奇远甚修炼至境。 他的子孙也一脉相承,做的最多的就是文化人。好几个写故事的,不干正事的就爱写些情爱富贵权势的人间俗事。 这几个小辈已经在网上开始写故事了。 黄老仙问少年:“镇长有什么事?” 少年认真回答:“散部开始攻讦东镇。” “散部现在这么大胆直接了?什么事情给了他们勇气?”黄老仙有点兴趣盎然地问道。 “镇长儿子把暗束季家附庸给端了!” 黄老仙回想镇长儿子的样子,点头说道:“那个小子我见过几次,没想到这么能干啊。” “镇长希望老祖能帮忙解围。” 黄老仙摆摆手。 同族姐姐担心地说:“老祖不管的话,暗束应该会对东镇下手了。散部这几年越来越不安分了。” 黄老仙还是摆摆手。 “你们先回家吧。明日再来。” “是。” 黄老仙怎么会管呢?他还想看看世间的种种因缘际遇变化,一百多年了,四部政罚都压在散部之上,有波澜太正常不过了。 就算被毁了,也是一段见证。 黄老仙不灭,东镇可以随时再起。 可是四部政罚和散部交战可是难得一见的百年大戏,他要找个位置好好看看,研究研究盛衰之理。 第80章 出镇 “你最近怎么不说你是东镇邻近的集业镇来的了?”舍友调侃雷护。 当初介绍自己的时候,雷护就专门说了他是东镇邻近的集业镇来的,还说要蹭蹭东镇的贵气。 “嘿嘿,年轻不懂事。”雷护憨憨笑笑,敷衍过去。 他初出镇外,对社会充满好奇,喜欢显摆又不想暴露真实身份。 四方镇镇民可是不明之地的香饽饽,多少镇外的人想进来。 若是知道了他来自四方镇,恐怕大学生活不会平静。 大哥考虑长远,给他安排了集业镇的户籍身份。 雷护此刻真心感谢兄长思虑深远,为他不成熟的心念节省了许多麻烦。 舍友刚被散部录取,他家里世代都是散部成员。bigétν 这次为了庆祝新进成员,散部特地办了场酒会。 雷护靠着舍友的关系进来酒会,见识了散部的一些机要成员。 散部四首都有人来,大家聚首欢饮,随意谈论着实事见闻。 不明之地对言论倒是没什么大的限制。 一般说些闲话倒也无妨,就怕被当事人听到,当事人要是还是个会动手的,那就自求多福吧。 “北镇现在对外交际的是雷家长子,那家伙没脾气,软的很。熬过这辈雷家主事的,将来北镇也会被散部拿捏,不足为惧。” “我见过雷家长子,他的名字也是很好笑,叫雷老大,太俗了!” “哈哈哈哈!”一群人哄笑。 雷护端着酒杯,装着纯牛奶安静地喝着。 大哥对外向来温和有礼,这些人怎么不懂礼貌是待人接物素质的体现。 大门被推开,一个高瘦男人走了进来。 许多人认出了来人,闭上嘴警戒地看着男人。 男人逡巡全场,看到雷护时,眼里一丝疑惑一闪而过。 他径直走向举办酒会的主人面前,立定不语。 主办人是暗束精锐,是季家姻亲延展出来的一支。他等着男人开口,耐心耗尽先开口:“干……” 一道银光闪过,主办人的咽喉一道红丝出现。 高瘦男人就光明正大地走出去,没人拦他。 一场杀戮就发生在雷护眼前,可是现场却诡异得静默。 “他是什么人?” 舍友摇头,“不知道。” 两人看着与会人散场离去,在几个散部老成员的话里知道男人是东镇镇长儿子。 这是雷护大二时发生的事情。 雷护在年底就初成龙身了。 灵海幻境是黑双炮过河式。 现在阵形都是第三手开始出七路兵卒,红车按兵不动。 双方都出屏风马。红出右横车。黑补右象。 红右车占肋。黑右炮进兵线。 红中兵进一。黑左炮入兵林。若黑补右士,红车四进二,黑炮退河口,双方出车。红左炮靠边,红左车占兵线。红抢先。 至此黑双炮过河。 红有两种应着。 一是炮八平九,打通车路。 黑右车出洞。红左车出来。黑上右士。红上四车沿河。 黑左马盘河。红中炮窝心。若红接着走中兵,黑中卒过河,马过河踩卒,黑可以对抗。 黑7卒进1,让马通畅。红车吃卒。黑左炮进一。红中炮平二。 黑左马踩边兵,后续胁炮。红炮吃底线车。黑马踩车。 双方兑车。 红左马盘河。黑左炮平1轰炮。红三兵吃马。黑边炮平5。 红左马退回,维持屏风马。 黑中炮平4,调整阵形。 攻守转换,局势平稳,红方稍优。 徐则炁下到终局红胜。双方旗鼓相当,都有车炮马围攻将帅。红方马炮连成一线,沉底车斩断将退路,绝杀。黑方步调迟缓。 就是徐则炁自己和自己对弈的时候,思绪只是偏向一方,另一方就被动跟着挪移,稀里糊涂输了。 另一种应着是车四进三。 黑补右士。红左炮退一,拆散黑方“担子炮”。黑左炮进1。 红车四退一。黑右炮退回河口。红左炮居中,双炮连成一线。 黑炮打红中炮。红左相吃炮。黑左车入兵林。红左车出洞。黑右车护炮加根。 红左车进兵线。 红方兵林子力聚集。 黑左马进8盘河。红上九兵。 对峙中红方主动。 徐则炁下至终局没有输赢,感觉谁都可以赢。自己下串了。 黑双炮过河,容易被红破坏链条,第二种变化红方更易掌握主动。 东镇和暗束彻底开干。 雷护特地打电话给大哥,询问情况,“不用我回去帮忙吗?” “你好好读书。用不上你。”大哥淡定说道。 “为什么要搞得这么难看呢?” “势之必然。总有撕破脸的时候,你现在遇到了算是长了见识。” “到底这么争来争去为了什么?” “上了高位再想下来,没几个人甘心。你是舒服日子过来的,到了外镇,应该知道我们享受的不是平民可以共有的。总有人不满。”大哥脸色如常,波澜不惊。 “真的不用我回去?”雷护还是不放心。 “不用。就算东镇会损失惨重,也波及不到北镇。这时候不要轻举妄动,火上添油就行。” 明契的人把监听到的电话传回独孤大本营。 独孤家的人冷笑不止,“这个雷老大真是迂腐迟钝,以为置身事外就没事了?” 黑夜下,明月高悬,雷老大扬手,地上的泥土聚拢,越聚越多,最后塑成了一条十来米的龙形,游弋自如,仿佛活物。 雷家的土术可以化土成龙,家族的精英甚至可以驭龙飞行。 雷老大则是驭龙术的佼佼者。 看着土龙腾挪自在,雷老大眼里神光收敛,土龙化成齑粉回归大地。 用手指沾上地上尘泥,看着指尖灰土,雷老大不发言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月色挥洒在他身上,轻柔华美。 西镇立镇者叶萌后人此刻正在屋内专心地看着医书。 山雨欲来风满楼。 一阵风吹动窗页,叶家后人走到窗边把窗户关牢了些。 叶萌是个男子,像赵棱一样痴迷烹饪,是远近闻名的厨子。比起做镇长,他做厨子做的更出色。早早的就把镇长的担子卸下了。 叶家人是四镇宗室中子息最单薄的。现下这个看书的后人已经是这一辈的独苗了。 第81章 龙游 雷护第一次化成龙身周游天宇,回来后就睡了大半天。 朦朦胧胧,缥缥缈缈的,白茫茫一片,困意无止境地袭来,醒了睡,睡了醒。 终于天色暗下后,雷护睡够了,起来进卫生间洗了把脸,神清气爽。 雷护有时睡醒感觉好像没有护佑,很没实感,觉得不安;今天不一样,就是纯粹的困,心里倒是暖呼呼,很充实,不安消散。 推动生命不断生存,原初的动力是什么呢?应该是火一样有热气虚无的东西。火不都被当成生命源头的象征吗?命里带火的都比其他人更多活力,更懂生的乐趣。 雷护大三时,东镇和暗束季家开打了。 黄家一如既往看戏,就是在最后战况最激烈的时候设了屏障,免得波及到平民市镇。 屏障之内,季家尽数屠戮。参战的主力是南镇南宫家。 东镇镇长儿子是南宫剑术外家弟子,这次四部政罚和散部四首交恶,给了南宫家惩戒散部的理由。 南镇立镇者南宫圣是个绝世铁匠,为后人打造了一百把名剑就消失了。 百年发展,百剑都找到了自己的南宫主人。 这次剿灭的是季家主家势力,阵亡三千多人。 南宫家出了半数剑客。 战场屏障外,黄家负责记录历史的子弟,津津有味地观察着战局发展。 黄老仙祖上就是史家出身,特别爱写。 这算是找回本职了。 没几天,这场四极门内斗就被记录成册出版,销量很好。 还有季家旁支的男子和东镇镇长儿子交好,正在场外交谈之后的权力交接事宜。 “你看着本家被戮还真是淡定。”镇长儿子脸上带着一丝嘲讽说道。 季家旁支的男子没有情绪变化,只是看着好友,“我先前提醒过你,你的恋人脸色黑气纠集,会有血光之灾。现在出事了报复又能改变什么?” “至少他们付出了代价。”镇长儿子眼里都是寒凝,郁愤之气不减。ъitv 他看着季家男子说道:“之后四极门会再协商,我会提议推举一位总领全门的门主。到时候你支持南宫家当选,季家暗束就由你执掌。” 季家男子点头,“很公平的交易。我答应你。” 雷护大三那年,四极门经过协商推举南宫家的一位俊杰青年出任门主一职,总领四极门事务,拥有最终的裁决权。 本以为四方镇和散部就此相安无事,没成想之后一年,西镇叶家灭门。 四方镇大惊,暗中查找凶手,他们很自然地怀疑是散部四首所为,只是一直没有证据。 四极门看着是一体,实则阵营已经分成两派,表面上的和谐看看就行了。 暗潮汹涌,直到一方完全沉寂下去才会平静。 黄老仙听说叶家灭门的事就去见了隐迹尘世多年的叶萌,顺道安慰下他。 叶萌正在专心翻炒饭菜款待黄老仙,完全看不出悲色。 “你知不知道你后人被团灭了?这么淡定。”黄老仙看着叶萌的样子,觉得他平静得可怕。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叶萌淡淡说道。 “你没感觉啊?” 叶萌把做好的菜端出来放在桌上,“现在都没查明是谁所为,我不想伤及无辜。” “你这想法很仁厚,可是不好操作。”黄老仙打趣。 叶萌点头,“我知道。可是这是我为人的准则,我会践行到底。” “你真是不懂变通。这可是灭门之仇,错杀几个算什么?”黄老仙夹了块鲜鱼放进口中。 “我的后人都是和我一样秉信仁义的人,他们不会希望我为了报仇滥杀无辜。”叶萌想起被灭门的后人,心里起了淡淡的忧愁。 “怪不得先灭你叶家,把生死看得这么淡,为人这么仁善,打你们后果最小。”黄老仙怒其不争地阴阳怪气道。 叶萌摇头不语,感叹仁道艰辛,奉行不易。既然选择了心中的道,不应该被任何事改变,道心不坚,所有的修行都是儿戏。 黄老仙和叶萌虽然不是同道中人,但是他是真喜欢吃叶萌做的菜。 美食不可辜负,修道的事再说吧。 人是群居动物,掌权的人只占少数。biqμgètν 少数是作为整体的头脑指挥群体向着最有利族群的方向发展,还是为了满足少数群体的私欲无尽得编织话语限制族群的进步,作为一个庸碌的人看不清。 所以人要上进,看得更远更深,个人的进步会带动整体进步。 四极门是不明之地的实权者,要说四部政罚和散部四首谁更适合领导不明之地,只有时间可以说清。 真正追求力量的修道之人这时倒讲起了公平,不想以强力压人,就搬个板凳坐在一边看戏,各自打着各自的主意。 人定胜天,只能送同为人族的凡人一句鼓励的话安慰一下。 朝闻道,夕死可矣。 杀身成仁,舍生取义。 知其不可为而为之。 吾将上下而求索,虽九死其犹未悔。 野兽在山林孤独拼杀,挣扎求存。 人已然天然多灵智,蝇营狗苟于尘泥埃土,纵欲贪欢不思进取,比禽兽倒不如了。 为何天地偏爱人族,在风寒雨淋的命运就不会落在人族之中吗? 也许人族的皮囊就是给那些万物之中有灵居留。 说不定用不好人族灵智下次就要在鼠类豺犬之中重生。 天地之间如何安排阴阳轮转,谁又知晓? 一头吊眼金睛兽,就是老虎啦,突然窜出,挑战虎王。 双虎激烈拍打撞击,最后突入的新虎咬伤了虎王。 虎王垂尾落败,失意离开了这片山林。 新虎眼里森冷杀意,发出震天虎啸,宣示新王的威势。 将这片山林设好结界,新虎立起变成了一个青年模样。 青年在泉里沐浴净身,穿好衣服坐在石上打坐。 林叶窸窣,少年走近,有些忐忑地打破宁静:“哥,你什么时候回去?” “就当我死了,别来烦我。”青年话中透着淡漠。 少年有些害怕,心里冒寒气,“老祖让你回去接管黄家。” 青年睁开眼睛,金光消去,他站起身转身看着少年,“老祖吩咐的?” “是。” “既然是老祖下旨,我会回去的。你先回去吧。我自己走。” “哦,好,好的。你慢慢来,不着急。”少年奉承地笑着后退,变成飞鸟离开。 第82章 龙虎斗 空间里龙虎相斗,格外猛烈。 整个空间山摇地震的,江河翻滚蒸腾。 战罢,雷老大和黄天把酒言欢。 雷老大气宇轩昂,温润谦恭,“你以后要是真的被赶出黄家了,可以投靠我们本镇,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位置。” “那就先谢过了。别人都说雷家长子谦和平易,性子软的很,我还以为你就是个文雅的文绉绉的酸儒。”黄天被老祖叫回接管黄家,现在就是黄家的一把手。在山林间闲走就遇到了雷老大相邀比试,不打不相识。 “我确实是个酸儒。”雷老大笑道。 黄天举杯饮尽,“谦虚了。我们黄家就光出没用的酸儒,都是一帮废物!” 雷老大缓和劝道:“你这样说可是拉拢不了同族人的。没有力量也有脑筋,总是有可用之处的。对他们温和点,他们也会敬重你。” 黄天挥手,“我做不来,不是我的性子。我当年和我父亲斗法,都能将他的一条腿咬断,更何况这些不如我的弟弟妹妹。” “我家里也有个和父亲不睦的弟弟,叫雷护。不过我一直照拂他,让他出去闯荡。如果没有我从中斡旋,说不定他会走上和你一样的道路。” “只怪我没有一个有本事又照拂我的好大哥。”黄天自嘲。 “你就是大哥,不需要别人来照拂你。”雷老大诚恳地看着黄天,眼里都是惺惺相惜。 “今天能认识雷弟,是我的幸事。来,好好喝一场!为我们的长兄之命!” “好!” 两杯交碰,清脆振奋。 少年在黄老仙身边有些担心地说道:“大哥来管黄家,大家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 黄老仙失笑,“想到了。你们不用那么怕他,他就是要在危急时刻上任。对黄家,他还是有分寸的。你大哥桀骜轻狂,恣性不逊,其实当年会和你父亲交恶就是被压得太狠了,父子八字不合,谁都不让谁,总会有场战事。如果不是他天资高,赢了你父亲,我还未必肯保下他。看看,现在不就可以派上用场了吗?”biqμgètν “老祖想得周到。不过我还是怕。” “怕就对了。你大哥只能用实力让他顺服,你们这群术法卑微的小子,在他眼里屁都不是。就是占了同出一脉的便宜,他又是个顾家敬祖的心性,才留着你们。” 少年头压得很低,撅着嘴频频称是。“都是多亏了老祖的福!” “知道就好!没我你们能过上这种尊贵日子?”黄老仙对着少年眨眨眼,尽显俏皮。 转头看着远方,黄老仙回到久远少年时,他曾经和黄天就是如出一辙,是师父给了他新生。若是没有师父,他恐怕就是一坡黄土,随风飘散,不知所踪了。 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要不是黄天,黄老仙都快忘了自己的黑历史了。 徐则炁翻到棋谱,是黑飞左象式。 灵海幻境展开,各子随识而动。 前面都是一样套路,中炮屏风马,黑出左车屏风马,七路兵卒沿河。 不同的就是黑上左象,加强右翼防线,左翼子力更加灵活,但不利的就是右车推进受阻,会影响战局关键。需要谨慎筹划。 红右车占肋。黑上左士。 红有三种应着。 一是兵五进一。 黑马7进8。红再进中兵。若上右马进五,后续黑左炮进入腹地,马炮共犯红地,对红方构成牵制。 黑左马踩兵。红兵五平六。黑左炮平7。红车进二打马。黑马退8。 红右马退边,缓和攻势,明智。 黑上7卒。红边车进一。黑盘河马进6。红左车平六,双车占肋。 对攻激烈,都有机会。 徐则炁下至终局黑胜。双车攻帅,底炮封路。 这还是第一次走出的局面,新鲜! 臭手下棋就是觉得什么都是新鲜! 第二种应着是炮八进二。保守下法。若是进车四,后续双方兑车,黑右炮直进,双方马抢先过河,迅疾快速,对棋手要求高。 黑炮2平1,通畅车道。红左车平二。黑炮再回到2位,轻巧应对,以防红压制黑车抢先。 黑炮和红车靠边,要不不断重复招数就作和乏味。 红左炮进入黑腹地。黑右车出洞。红左车平八。 黑左车平6。红车直接打底兑车。黑将吃车。 红左马跃河。黑边炮吃兵。红中炮平七。黑炮平3,要攻帅。红顺势飞左相护卫。 互缠,红略先。 徐则炁下到终局黑胜。双方均势,黑方车炮联结更紧密,加上马锁宫,帅没有退路。红方就是子力太分散了。棋差一着。bigétν 第三种应着是车九进一。 黑右炮入兵林。红马七进八,封闭黑炮退路。 黑炮吃三兵。红相靠边。黑7卒过河。 黑抢渡卒,红扬相飞卒,双方攻势展开。 红相吃卒。黑炮8沉底打帅。红马踩炮弃子。黑炮7进3再将。 红帅进一。黑车吃马沉底。红相退一,较稳健。 黑炮退回河口。红马八进七。黑右车出洞。红炮八平七。黑左马进8巡河。 红帅退回宫位。黑炮退2护马。 对攻复杂,黑方以攻代守。 徐则炁下到终局红胜。红炮卡住了马车绝杀的津要,堵住了黑车的占位。红顺势出帅,沉底车邀杀,马在外伏击。黑将无路可走。 黑飞左象式在高手发展下运用比较多。攻势复杂,战线漫长,激烈对攻,三种应着变化纷繁,很值得探究。 西镇违反了四极门订立的和战协议,镇内武者尽数出击。 南宫家商量做壁上观,看战况再出手。 叶家灭门这件事是要给西镇一个交代,南宫如果介入太多反倒破坏了四部政罚的团结。 西镇向来安逸,镇内都是以仁孝为先,修德积善。 叶家虽然权柄移交外姓,在西镇依然是受人尊崇。 这次叶家遭难,西镇都是悲愤不平。镇内精英尽出,就算是灭镇也要揪出凶手,为叶家宗室复仇。 西镇镇民皆习棍术,强身健体。这回倒是派上了用场。 只是灭门的人手段隐蔽高绝,实力远在西镇之上。 “想不到你们叶家这么软的性子,带出来的镇子倒是刚烈忠贞。天意弄人啊。”黄老仙敬叶萌一杯酒。 叶萌放下酒杯,“他们凭一腔孤愤成不了事。” “这样的心意已经足够安慰你的后人地下之灵了。” “送死不可取,无益。” “扫兴!这可是知恩图报的好镇民,你们叶家没白养他们。” “他们都是靠自己本事安生立命,怎么说是叶家养他们?”叶萌不认同黄老仙的说法。 黄老仙摇头,摆手随意说道:“算了算了,你这人不懂什么尊卑君臣。没有领头的,再多的人都是一盘散沙,成不了城墙楼宇。” “你小看了个人的力量。” “是你不通人性。” 双方互相说服不了对方,只能相视一笑,不再纠缠这些琐碎俗事。 第83章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再多高精尖的产品,有几人了解底层的制作原理。甚至连制作之后如何分解这些都没有设想好,只图一时便利,留下一堆垃圾。 盲人摸象,只是摸了一头大象罢了。 人所造的产品,无法被自然分解,最终污染自然,不是对知识的垄断和土地的不负责任吗?聚敛了财富想着垄断知识,培养了一代代工具人,成为犬马,麻木生存。 风汐圣王林理反感愚民,知识是共享的,违令者死,这样的魄力要是在不明之地恐怕要被打成暴君了。 不过在风汐,有些人私心也是觉得林理是暴君的。 林理简单的回应就是:“世界的底层逻辑是强弱,拳头硬一切好说。当然还有那不可知的无形法则,不过不影响我统御风汐。” 林理的底气就是他的对手一直都是天命,但他不会主动招惹。 黄家写南宫和季家大战经过的那位一直都在避着黄天。 他在黄天被赶出家门前就开始写黄天和父亲的相处争执,每次都要被黄天撕了。 “大哥在不在?”记事的黄姓男子回家拿护照,躲在少年身后问道。 “不知道。”少年有点忐忑。 “你们在躲我吗?”黄天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两人身后。 “哇!”两人吓得跳开,尴尬地笑着看黄天,“家主好!” “你还在写那些破记事。真的要做史家?”黄天询问。 黄姓男子点点头。 “那就写点好的,别写的跟八卦绯闻一样,没有格局。” “你不反对就行。我会努力的!”黄姓男子点头。没想到黄天这回回来脾气变好了,应该是位置不一样了,行事风格转化了。 “你帮我关注西镇的情形,经费我资助你。”黄天大方地说道。 “还有这种好事!我最近就想去写西镇的记事。” “那快去,别在东镇待着了。” “不用这么急。” 黄天眼神变冷,“去。” 黄姓男子看出黄天眼中的杀气,非常识时务地点头,“我上楼收拾下东西,马上出发!”说完飞快往楼上跑。 黄天把眼神转移到少年身上,不知再想什么。 少年头皮发麻,一股冷意升起。 “干嘛?” 黄天提起少年的后领,把他往上一甩,一只飞鸟化出,黄天将鸟抓回,看着这只鸟扑腾的样子,“你这自由飞翔的日子该结束了,弟弟。” 黄天将飞鸟封进了空间之中,那里都是他所收服的凶猛兽类,专门拿来修炼兽类身形反应的。现在闲置着也是浪费,他看出自己这个弟弟资质不错,就割爱给他用吧。 少年可没觉得这是爱啊!!!! 黄天自作主张的性子还是没变。 少年怎么会想到倒霉的是他啊?!老祖也不知道发生的事情,也不会来救他啊!真倒霉催的,怎么摊上这么尊大神亲哥啊!我可是你亲弟弟……有没有搞错!随便试炼会死人的! 老祖! 黄天早就把这件事提前告知过黄老仙了,黄老仙默许了。 这个恶人就让给黄天做了。 黄老仙觉得少年的资质不炼炼可惜了。万一真出事了,就找黄天好了。 算盘打得精,心里偷着乐。 他们黄家该出好苗子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老怕孩子出事哪来成才。 雷家的有出息的不都是严厉教导出来的,不是没夭折的,雷家狠的下心,他黄家也不孬。 少年算是被哥哥和老祖合伙算计了。谁叫他资质好呢! 受着吧。 派到西镇的黄姓男子叫黄荟,是黄天的堂弟。 这次在西镇记事倒是有个意外的收获,就是认识了“西镇第一美人”叶枚,佳人已逝,只能在缅怀她的镇民口中得知她的一些信息。 “为什么都没有她的照片?”黄荟说道。 “叶枚不喜欢拍照。曾经有人偷拍过,最后都会莫名消失或曝光。”老人回忆,眼里都还留有倾慕之色,“你不知道啊,叶枚不但书画双绝,医术精湛,而且还是个大美人。我这一辈子待在这镇子里,没出去过,但是电视上网络上也是见过一些 bigétν漂亮姑娘的,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她的一二。” “真的这么美吗?” 老人点头,感叹:“见过她的人就会相信仙子是存在的。她三十就过世了,真是红颜薄命,美人不见白头啊~” 黄荟见过叶枚的书画,的确都是珍品。这样的才气纵横,就算不是美人,也是一代宗师啊。 靠着黄家宗室子弟的身份,还有黄荟谦和诚恳的姿态,西镇的人让他能够观摩叶枚的书画三日。 黄荟拿着放大镜,仔细地观看一幅名叫《列山独游图》,越看越入迷。 “奇怪,这画怎么感觉老是在变呢?” 山石间水流仿佛动了起来,黄荟拿开放大镜,探近看,“这水……” 等黄荟一回神,他已经到了一片山石重叠之处,石崖交错,流水潺潺,还有一座亭子在山峰平缓处,远望一片火红落日晕染云团。 “这……这什么啊?”黄荟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懵了。 “回神了没?”空灵女声传来,一个绿色纱裙女子现身。 黄荟看着女子绝世容颜,口里说出一个名字:“叶枚。” 叶枚笑颜如花,轻轻点头。 黄荟怦然心动,早就在他人口中和留存下的书画文章中,他就对这个奇女子产生了情愫,没想到看到真人,直接打开了他的情窍。 四方镇老祖都算是异姓亲人了,后人之间都是论辈相处。说起来,叶枚算是黄荟的异姓祖姑母。 要是父亲知道黄荟对祖姑母动了这种心思,一定会打断他的腿,所以黄荟打死都不会说的。 “祖姑母好!”黄荟恭敬地对叶枚行礼。 “免礼。没想到现在的孩子还懂礼数。”叶枚笑得温柔,看得黄荟满心欢喜。 “现在的孩子怎么了?” “我素知西镇在四方镇中算是守旧传统的,在镇外看来,就更是迂腐。现在的时代,变化太快,许多老东西不招人喜欢了。” “祖姑母通透,我不是这样不懂事的孩子。我很有礼貌。”黄荟讨好地笑笑。bigétν 叶枚欣慰点头。 第84章 叶家祸事 “叶家被灭了!”叶枚震惊。 黄荟点头,“祖姑母节哀。” 叶枚心绪很快镇定下来,看着远方烟岫吁了口气。其实叶家本就人丁单薄,不慕荣利,早年她已经有所知觉叶家血脉会有中断。没想到两代就发生了。 “西镇有什么反应?”叶枚从容问道。 “他们都立志要为叶家昭雪。不抓到凶手不罢休。”黄荟说得有点激动,脸上都是热烈之色。 叶枚看着黄荟这样子,问道:“你怎么这么激动?” “啊?哦,就是觉得西镇镇民好有义气,我被他们的忠贞感染到了。”黄荟正色严肃回答。 叶枚深深看了黄荟一眼,温声说道:“一腔孤愤,一时义气。不智无益。” “四方镇可就西镇最团结。其他三镇都未必能做到这么齐心的。祖姑母应该高兴,镇民们都是忠诚叶家的。” 叶枚垂眸,“为人申冤就是忠吗?每个人、每个家庭都是要好好经营,各安其业,各司其职,安居乐业才无愧于一方生灵。” 黄荟眼睛睁大,“祖姑母,你这愿景太大,立意太高,对常人要求有点过了。不现实。” “叶家的人都不现实。”叶枚自嘲笑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不合适还是一意孤行。灭门倒也是能想到。” “我不是说叶家不好的意思。”黄荟解释。 叶枚抬头看着黄荟,笑意温柔,“我知道。” 黄荟觉得他看不懂叶枚,又懂一点,心里被搞得糊涂。 叶枚请黄荟在画里走了几处景致,询问黄荟四方镇和散部的现状。ъitv 一路上,黄荟讲得绘声绘色,叶枚听得专心。 “这几天谢谢你告诉我外面世界的情况,你几时回去,我送你。” 黄荟哪舍得回去啊?在现实中,叶枚可是得了绝症三十岁就离世的人,要不是她炼成仙遁之术,将神识寄于画卷之中,两人未必能相遇。 “我这次来是受家主之命来记录叶家历史的。我想多问问叶家的事,把材料收集全再走。” “好,那你想住在何处?我给你辟个居室。” “就在你居所邻近的地方就行。” “好。” 叶枚随手一挥,就在她的木屋之后开了新地,一间简易的木屋出现,里面家具俱全。 “怎么做到的?”黄荟一脸惊异。 叶枚淡笑不语。《列山独游图》是她精心所绘,一叶一木一石一水都是她亲自绘成,利用仙遁之术将神识附于画上,这幅画中的世界就都是随她的心念成型。数十年的修炼更是改造了画作的外部构造,水火不侵,虫蛀不坏,炼就了一幅金刚图谱。 看似简单的山水独行图,内藏大千神妙,元素化用妙不可言。可惜叶家后人都是珍藏叶枚创作,没有人来入心探看,平空置之阁台,错过了修习机缘。 叶家的人都是按部就班,一心向学,除非再出一个像叶枚这样天资高的后人,要不很难跨阶接触这些术法,领悟个中精妙。 “祖姑母,你这么厉害怎么不教叶家人呢?”黄荟疑惑。 “人少,实诚,没人能学。” “哦。原来如此。那可以教我吗?”黄荟问道。 看着黄荟认真的表情,叶枚慎重问道:“你真要学?” “嗯。” “可是我收徒有一个前提。” “你说。” “不学成不出图。” 黄荟沉默,等了一会开口:“我再想想吧。” 叶枚失笑。 这人长得英俊聪慧的样子,心性不定,带着点孩童的天真之气。不知求道的艰辛啊~还是个孩子。 棋谱翻到黑右横车式。 双方上屏风马、七路兵车,右横车。 黑手出右横车快速出动大子,直接暴露意图。 红平车六位占肋,增加左翼火力。 黑飞左象。 红方有两种应着。 一是炮八平九。 黑炮2退1,左移预谋反击,应对红平炮通车。 红车六进七,挡住黑炮左移路径。 黑炮2入兵林。红车就是逮着黑炮下,退回兵线堵炮。 黑炮再退回。 红下中兵。红方继续堵炮只能作和。 黑炮左移7位。红起左横车。黑车平6配合左翼攻势。红左车平二。 黑补左士。 双方纠缠,互有顾忌。 黑方左翼子力集中,中路防御全面。红方阵形平衡,还是可以图谋一下的。 徐则炁下到终局黑胜。发动攻击倒是直接,就是毫无章法,最后疏忽失去据点,被黑车马绝杀老帅了。 据点津要是终局取胜的关键。 感觉有了,就是没有谋定而动,完全随意为之,遇到高手不就被逮了嘛。 徐则炁真佩服姬朱罗,她这脑子怎么这么好用,每步都连环套不累吗?这还只是象棋,要是围棋,那更是变化无尽,她下得那么轻松,应该领悟了棋道了,怎么走都能抓住胜机。 徐则炁沉思许久,再接着按照谱子走吧。还没学会走,就别想跑了,更何况姬朱罗是在天上飞的! 另一种应着是车九进一。 黑左马进6盘河。若是黑马跳8,红车平四,左马进四过河,中兵再上,红方占优。 红左马进六,邀兑占津。黑方马承兑踩马。若是黑马踩兵,双方马过河吃子,红方兵种更多,还是有优势。 红车六进三吃马。黑车1平6。红车九平二。黑起左横车。 红上三兵活马。若进车压炮,黑炮平7再加车根,后续黑右炮退1,红方不好掌控局势。 黑移左炮。双方兑车。黑车6平8。红三兵过河。黑象踩兵。红中炮平七。 黑河口象退5。红上右相。 局势平稳,但黑马有危机,红方占利。 徐则炁下至终局红胜。黑方子只剩车炮单卒,红方车马炮还有入宫兵,红方打杀更高效。 黑右车横起式,定型太早,第二种更利于控制形势,可能有机会获胜。 黄荟从画里出来,回了一趟东镇和大哥说明,得到了大哥的许可。 “你去修习术法,我自然不会拦着你。只要修成回来为黄家出力,你想修多久就修多久。” “谢家主成全。” 黄天只是觉得黄荟这欣喜的神色有些过了,不太寻常,修炼有这么值得喜形于色的吗?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感到困惑。 第85章 超前 雷护在大四毕业后不久,即在幽深山脉中修成龙身。 天空雷声阵阵,不约而同各地都落起大雨。 独孤大宅的一个房间里,一个戴着精巧的黑色面罩的女子突然消失。 下一刻她就悬浮在高空,看着化龙游走欢腾的雷护。 “没想到灭世前还能看到龙。”女子声音清冷,蛊惑人心。 雷护修成的龙身长达数十米,动作极为灵巧。他耳识听到女子言语,变回人身,和女子隔着百米对视。 只见女子身边猛然巨浪掀来,没有淋湿她的身子。泼天巨浪铺天盖地直接灌入地上,瞬间就将地面淹没。 “你干嘛!”雷护看到灭世之景,怒不可遏地对女子嚷道。 “与你何干?” 见女子完全没有收手的迹象,雷护一道雷光劈出,正正地劈开了女子的面罩。 雷护一瞬间心识萌动,电光之间就附着在女子神识之中。 女子眉头一皱,“你……” 这人竟然把心融进了她的神识之中,没想到竟然会有这种事情! “你好美啊……”雷护完全忘了刚才的怒气,有点呆怔地看着女子。 此女是独孤寂灭,当年独孤夫人的第五世孙女。出生就高烧不止,被独孤风致救治,并留存黑白象术心法,嘱托独孤家永远不要让她的真容现世。ъitv 独孤风致当年就感觉到这个女孩身上澎渤的水源气息,那种强度足够灭世。加上她美绝尘寰的容颜,简直神女降世,绝对是独孤家古往今来第一绝色。这样的姿貌实力,会惹起不少纷争。 独孤寂灭二十岁就已经掌握了黑白象术,在独孤家隐秘低调,十分有威慑力。独孤家的人都有些忌惮她,对她无比尊敬。 独孤寂灭神光收敛,整个不明之地尽被水吞没。 雷护龙形再现想护住自己也被水里的凝滞压得晕厥过去,缓缓沉入水底。 不明之地迎来了灭世的时机,独孤寂灭借着灭世的力量浓缩超越了这片天地,去往更广阔的世界。这个地方不能满足她对提升实力的追求了。 后来,她和茂琛同入心意门,各为一门的首席。 雷护再次被闹铃吵醒,脑子里炸裂一样地疼痛。他叫喊一句,往昔记忆修为尽数回归神魂之中,他瘫在床上,口里念着一个名字:“独孤寂灭……” 男孩发烧躺在床上,门外传来锤门的声音。他一向招人反感,活着十三年好像一直浑浑噩噩的。最奇怪的是他一直在勉强配合他的命运,似乎潜意识他并非如这运势和现实这么不堪。 被家暴、被胁迫、加入社会小团体,他有时能从别人身上得到便宜还觉得挺痛快的。 直到他动了手,他一直会忍着老爸的拳头,心里压抑又恐惧,怎么他会先对自己的“老大”先动手呢? 回来那天他就发烧了,他给房门上了锁。 门外的动静消停下来了。 下午男孩就去自首了,他是个少年犯,跟同伙起争执误杀了对方。 多亏了法律和年龄的方便,他就是劳教训斥了几句。 还不如让他进监狱,他就想远离家庭。 这世上人和人命怎么差这么多,甚至他这样的都不算活得最惨的。 男孩听着对面的教育训责,忍不住露出嘲讽的笑。 “态度认真点!” “哦。”男孩唯唯诺诺点头。 烦!这命啊真烦! 男孩被流氓寻仇捅死了。 地府的卒吏甩着鞭子抽着队伍往前走。 男孩有点好奇,等走到头了见到千刀万剐,魂都吓呆了!脚完全拔不起来,只能接受地府的“试炼”。 卒吏惯常行刑,十分麻利。 看管的卒吏跟同僚说:“这次能留下几个?” “管他几个?不中用的就发回去!别再出来难搞的就行。” “难搞的我还是觉得徐则炁够难搞了。” 卒吏脸色不悦,“我听到他的名字都烦。” “事情做完一起去喝一杯。” “好。” 两人随意地闲聊着,完全没把行刑处的凄惨景象放在心上。 男孩被投回轮回,地府看不上。 雷老大眼神奇怪地看着雷护,“你要去跟独孤家提亲?” 雷护点头。 “你认识独孤家的人?” 雷护再点头。 “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四部政罚和散部四首联姻可从没有过。你知道这件事不太能成的吧?”ъitv “为什么?” 雷老大摇头哑笑,“你连这之间的干系都不懂,就敢提亲?” 雷护虚心请教:“什么干系啊?” “四极门看似一体,实则立场分明,四方镇和散部实际上水火不容,你真的不知道吗?” 雷护低头想了想,知道一点,没想到这么严重。 雷老大明示:“要和独孤家结亲,要么你从雷家除名,要么对方从独孤家出走。你觉得可行吗?” “那要先问问人家吧?万一人家答应呢?” “你想跟哪位独孤小姐提亲啊?”雷老大耐心等着雷护开口。 独孤家的人接到雷护的提亲信函,一脸不解:“我们独孤家哪来的独孤寂灭?这雷家小子是不是傻了?” 独孤寂灭早已在灭世中挣出不明之地,神魂不知游荡在何处。 “没有!?不可能!”雷护失控喊道。 雷老大有点担忧地看着弟弟,“你不会精神出问题了吧?突然要求亲独孤家,现在又找不到这个人。你要不要先休养一阵,养养神?” 雷护坐在椅子上,出神地想着。 独孤寂灭怎么会不存在呢? 不行!他要找到她! “大哥,我想找老祖。” 雷老大意外。 在一个世外桃源一般的避世空间中,雷苛正闭目冥修。 天际雷电闪烁,云团被天火炙烤,一片火红蒸晕。 空间确实风清气爽,一丝炎热之气都没有。 “老祖,雷老大求见。” 雷苛睁开眼睛,看着玄孙站在眼前。 “边上是谁?” 雷老大恭敬回道:“是我弟弟雷护。” “你父亲可没说他通过测试。你为什么带他来这?” 雷苛的空间只有雷家通过测试的子弟有资格进入,而执行测试的都是家主。雷老大和雷护的父亲就是现任家主。虽然雷父和雷护不睦,但是测试也是做过的。雷护一向都是成绩垫底的,加上和雷父性情不和,因此备受冷落。 “他修成龙身了。”雷老大一说,平地一声雷。 雷苛眯眼注视了雷护许久,遍览他的神魂灵海,有点意外:“我以为雷老大会是成龙第一人,没想到中途杀出个你。” 第86章 寻觅影踪 雷苛留下了雷护,教授他最精深的雷术和火术功法。 雷护修成龙身,神魂非同一般,进阶飞快。 “你想要找心上人,大海捞针,似难实易,但就这难易之间的转化就是银河鸿沟,也许永生都跨越不了。”雷苛泼了雷护冷水。 雷护坐在雷苛对面,运功炼就雷珠,眸色黯淡了下。“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小子,你能有成龙机遇,应该专心向道,何必留恋一个女子。” “她是我的心上人。”雷护用寻常口音说道,主意已定了。 雷苛叹气,“痴儿。” 山水如画,师徒俩漫步山间。 这幅《列山独游图》该改名为双人图了。bigétν “祖姑母,你有喜欢过人吗?”黄荟在叶枚身边修炼道术几年,才终于问出了这话。 叶枚笑了,“男女之情就如镜花水月,我一向不在意。” “难怪你道术修为高呢?”黄荟笑得有点僵硬。 叶枚看了眼黄荟,点破他的心思,“别动无望的心,有些事情一厢情愿没有结果,费神伤心,徒耗岁月。” 黄荟装作懵懂的样子,点头称是。 叶枚知道黄荟对她有意,但是情感是可以转换的。需要给他一点时间。 黄荟现在知道了叶枚明白他的心思,倒是舒坦了许多,至少她知道自己对她有情。能在叶枚的记忆中留下一点涟漪也不错。 “你在这里待了几年,不回家看看家里怎么样了吗?” “我正想和祖姑母请示,我想出去一段时日,看看黄家有没有用得上我的地方。” “你去吧。” 黄荟正式地向叶枚鞠躬跪地磕了三个响头,就遁出画幅了。 徐则炁翻开棋谱,正讲到中炮巡河炮对屏风马。 现在是黑飞左象型的黑左炮巡河式。 依然中炮屏风马,加七路兵卒。 红方炮八进二巡河,既活马巩固河防,又挡住黑炮过河,灵活多变,棋手推崇。黑飞左象,是活跃1路边车,对右翼强化,不错的改进。 红车一平二。若进三兵,黑马盘河还有左车平7的后手,黑方可以抢先,不利红方。 黑左炮巡河,活马,还能配合右炮退1的招式,下法稳健。 红方有两种着法。 一是马七进六。 黑右炮退1。红起右横车。黑炮2平3。若黑上3卒,红进七兵,过河马和中炮连击中路,红左车出洞,红方占优。 双方左部双车对出。红炮八进三进入黑方腹地。 黑炮8进1。若走3卒,那红中炮平七,红主动。 红车二平六。黑炮8进2邀兑。红河口马退回。黑右炮平6配合左翼攻势。 各有千秋。 徐则炁下至终局黑胜。红直入左宫线车蹩象腿,激进。红中炮被黑炮轰杀,兵败如山倒。局势转换。黑方吃到红方只剩炮兵,黑方车马机动性更强。最后红帅没有退路了。 另一种应着是兵三进一。 黑炮2退1。红车二进三。 黑炮2平8退车再平7护卒,下法细致。若是黑直接走炮2平7,红上三兵。后续红巡河马,中炮退一,补左相,红方占位佳。 红上三兵。黑炮吃兵。红右马进四巡河。黑补左士。 双方左部的车出洞。红炮八进三胁象狙将。黑车8平6占宫位。 红左马巡河,双马都在河口。 红稍先。 徐则炁下至终局红胜。红占据致胜点,黑大子多也来不及破坏。 占位很重要。 黑左炮巡河式利于防守,红方曲线出击,黑方可以化解。红方兑三兵,黑也可应战。适合防守型棋手采用。 黄家在黄天的带领下早就不同往日了。现在东镇武德充沛,纪律严明,尊卑有别。 护卫看到黄荟回来,都是毕恭毕敬的。 黄荟感觉到一丝专制氛围在东镇蔓延,大家看着都很沉郁。ъitv “家主,你怎么把东镇搞得这么严肃的?”黄荟小心问道。 黄天吹了吹茶盏冒出的热气,眼都没抬,“你在西镇那学了什么?” “仙遁术。” “写下来,传给东镇镇民,先让黄家人传阅再给镇里的镇民各印一份。” “不藏起来?”黄荟意外。 “藏起来?藏起来怎么学?” “这可是西镇秘术,就这么传出去,万一被人学会了……” “这种秘术不是是个人就能会的。有些人连读书都会瞌睡,更别说这种深奥难懂的心法。对没有来说这些秘术就是天书。” “家主真大方。”黄荟奉承地说了一句。 黄天摆摆手,让黄荟立刻去办。 少年在黄天的空间里,可被黄天特别挑选的猛兽折腾得够呛。 到处都是兽中王者,非要斗个死活分明才肯罢休,还特别记仇。 一开始被少年打败的,后面都在暗中跟踪他,伺机掠杀他。 这里的寒冷浸骨森冷,少年一开始真以为要折在这了。 没想到熬着熬着就习惯了,他的飞鸟化形体格变得健硕,羽毛更丰茂了。 “嗷~唔!” 一声响彻大地的虎啸震的整个地面都开始晃了。 少年暗暗叫苦,这地方真够大的。几个暗中结仇的兽类已经跟了他许久了,现在又来到这里撞上虎王。 黄天本身就是虎型最强,他挑选的虎王可非同一般。 这个空间遍布黄天灵力,这些兽类早就不是一般的凡间兽类了。 “先躲着。”少年在一棵参天巨树上躲着,特意搜寻了一遍他的仇敌方位,放了几团火球,引着虎王和那些小心眼的兽类争斗。 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这些小心眼的都被拍死在虎王掌下,身手敏捷的早逃离了这片地域。 一阵凛冽北风呼啸而来,竟然把少年所化大鸟刮到地上。 “刚才那风是什么?怎么这么大力啊?” 一只身形数十米的健硕白虎站在山岗上,直直地看着大鸟。 大鸟扑动翅膀飞向天际,白虎一跃而起直接将他踩在掌下。 “不好!这东西成精了!”大鸟变为光滑细蛇,快速滑进低矮灌木之间。 白虎没在追逐,眼里寒光收敛,原地打转几圈,就没入浓茂林间不见了。 黄天进入空间,一声呼哨声,就引来许多兽类群聚。他已然是这片空间的兽王。 一只巨大白虎从容走来,靠着黄天,低首乖巧顺从。 黄天将耳朵靠近白虎,听到了弟弟的消息,他的嘴角扬起一丝戏谑。biqμgètν 这小子,这么艰苦的环境他还不改纯稚心性,倒是难得。 像他当初孤身在野外历练,心性可是磨砺得更加酷烈狠决。 这小子是怎么生成这么一幅性子的。 第87章 行刑人 “包里带了什么?” 安检仪器发出警示,安检员将一个男子喊出队伍。 男子困惑地说:“没,没什么。” “我们要打开检查一下,机器刚才叫了,我们怀疑你里面带了危险物品。” “好。” 男子把行李包打开。 入目都是衣物日常用品。还有一个小木条,像是棍子的缩小版,长十几厘米,直径不过一两寸。 安检员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心里疑惑,脸上还是保持平常,对男子点头说道:“没有什么危险物品,你可以登机了。” “谢谢。” 男子名叫齐安,出身西镇。 这次他要去x市调查某人。 明契部门里已经有人接收到齐安上机的消息了。 明契是独孤家操控的散部四首势力,旗下数百万人。 散部四首的人数都是登记在四极门籍册中,每部人数有限制,不能超过四部政罚最大人数的三十倍。 接收到消息的明契人员将消息告知其他散部。 拿起桌边的电话,给独孤家打去了电话。 “先生,你要吃饭吗?” “有什么饭?” “鸡肉、牛肉、素菜。” “鸡肉吧。” “好。” 齐安扫码付款,接过空乘的餐盒,打开一看,餐点十分精美,掰开筷子尝了一口,味道清新可口,还不错。bigétν 齐安是个厨子,品评食物是习惯。 坐了两小时,到了目的地。 齐安在行李处找到自己的行李,就推着行李找出口。 手机里收到对方的信息,一张高雅清丽的女人的照片出现在屏幕上。消息的内容是:独孤家属臣,事发时间出过市,对外一直表现未出市。 齐安站在路边,调整下呼吸,伸手招呼出租车。 “师父,付珠渝道馆。” “好。” 车停在道馆大门外的路口上,齐安付了车费就下来找家酒店入住。 酒店大门不时地进来一些客人,有些坐在大厅等人。 坐在大厅的男人看到齐安上了电梯,给上级回了消息:“他入住酒店了。” “跟牢他,保持距离。” “明白。” 独孤家接到齐安进入x市的消息后,就告诉了家主。 家主让心腹处理接下来的事。 付珠渝围棋道馆的馆长办公室电话响起,一个齐肩发的端雅美女接起话筒。 听完电话里的事,她扬唇微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电脑邮件收到了邮件,上面是齐安的资料,还有他的一张照片,身高一米八三,精瘦挺拔,周正平易。 付珠渝笑得更开心了,“是我的菜。” “你三十五岁还愿意来学围棋,真是有求知心。”接待员给齐安递出报课表格,笑容亲切地对他说。 “现在学有点晚了。”齐安笑得腼腆。 “怎么会?活到老学到老嘛!好事。”接待员看着齐安填写资料,心里乐开花,嘴上不断说着好话。 齐安抿嘴笑,把表格递回给接待员。 “新学员?” “馆长。”接待员热情地喊道。 齐安转身看到付珠渝,他这次要调查的人。 果然是个美人,让人眼前一亮。 “你好,我是围棋道馆的馆长付珠渝。”付珠渝伸手和齐安相握,神情柔和地看着齐安。 “我知道你,付珠渝棋手。” “看过我下棋吗?” “当然,不过都是随便瞅了几眼。” “哦。欢迎你来学围棋。” “谢谢。” 付珠渝附耳在接待员说了几句悄悄话,接待员有些意外地点头应承。 付珠渝离开后,接待员羡慕地对齐安说道:“你运气真好!付馆长要再开课了。” “之前没有馆长的课吗?” “馆长的水平和成就哪需要她来教基础课程。道馆不缺授课老师。”接待员满脸自豪地说道。 “是这样。”齐安点着头低声说道。 跟接待员道别,在走廊里到处看看,又遇到了付珠渝。 “馆长好。” “到处看看,要找个人带你介绍下道馆吗?”付珠渝客气地说道。 “不用,我自己走走就行。”齐安摇头婉拒。 “好。”付珠渝跟齐安挥手上楼去了。 齐安走出大门,拐进一条巷子后,就定身出神游回跟着付珠渝,探查付珠渝行事。 这是他的神识可以扩展的范围极限,再走远就支持不了。 付珠渝浑然不觉,回到办公室,就安坐椅上照谱打棋。 看了几分钟,齐安精力实在有限,收回神识,原地调整气息。 齐安在道馆周边都逛了一遍,哪里有银行、广场、饭店餐馆、超市,都探清楚了。接下来要先在这里待上个把月。 希望能查出点眉目吧。 付珠渝确实没感觉到齐安的神识探查,她还没有动手的理由。 她专心在棋局中,不觉就过了一个小时。 门外突然撬动,一颗子弹射入击中了她的手臂。 血液溅射出来,付珠渝痛得皱了下眉,一子落下,象法立定。 门外的杀手正想射出第二颗子弹,面前的环境突然改变,他的眼前变成了一堵北墙。 杀手歪头思索,思绪一下子转不过来,看着付珠渝办公室门的方向走去。 付珠渝开门出来,拿着一个瓷瓶直接往杀手脑后砸去。ъitv 叫上保安,报警抓了这个杀手。 这个消息马上报给了独孤主家。 “嗯?谁派杀手去搞付珠渝的?”独孤家核心的几人坐在一处讨论,家主没有参与。 “搞收到西镇查付珠渝就发生这种事,大概率是散部中的人做的了。”一人分析。 “独孤家的做就算了,这关其他三部什么事?轮的到他们出手?”另一人不悦地说道。 “散部虽然是四部,可是对政罚来说就是一体。真要是查出什么,难保不牵涉到其他三部。再说,其他三部会在乎独孤家吗?”推测是散部的那人语带不屑地说。 “要派人查清楚谁指使吗?” “不用了。付珠渝被查到已经是半个弃子了,看她造化了。” “哼~”座中一人嗤笑出声,“讨论半天,什么都不用做,命好真不错。” 大家哄笑一堂,其乐融融。 第88章 暴露 “这人是什么身份?” 穿着便服的警员和付珠渝坐在道馆旁边的餐馆用餐。 经过的人都会多瞅上付珠渝两眼,这么明丽的美人不是随处可见的。 有些认识付珠渝的人也忍不住多看几眼,这付珠渝是不明之地的九段棋士,才貌出众,还是名人,多稀罕呐。 付珠渝是明契成员,级别还有点高,在x市警局有些关系。 现在跟她说话的就是明契下属,刚好审完杀手过来告诉她消息。 “是个平民,不是四极门的。” “那就是四极门养的游众。” 四极门占据着大部分的资源财富,一些成员为了方便做事会扶持门外的人马。 “付姐,你打算怎么做?” “我有办法。你别管了。” 警员看着二十出头,是要叫三十的付珠渝一声姐的。 齐安刚到道馆,听周围学员议论昨天馆里进了歹人的事。 “这年代还有光天化日行凶的,真是离谱!” “幸好馆长没事。” “这人怎么想的,什么仇怨啊?还带枪来?” “怎么拿到枪的?” “我估计不简单,馆长不是四极门的吗?可能是门里起争执了。” “要真的是四极门,我们就管不了了。四极门可是这块地管事的,我们没资格管他们的。” “真要是四极门,馆长就麻烦了!” 教室门推开,付珠渝款款走来,站在讲台上跟学员开始讲棋。 大家一下子就进入了状态,忘了上一秒还在担心馆长安危的事,都是一群棋痴。 齐安有点意外学员的专注,心里暗暗思索道馆不简单。 “馆长。” 课后,齐安关心地走到付珠渝讲台上询问昨天的事情。 “没事。已经报警处理了。”付珠渝淡定地笑笑。 “你胆子挺大。”齐安如实说出他的想法。 付珠渝看着齐安,“怎么?” “四极门的人没处理吗?” “不需要。我自己可以搞定。” 齐安填资料没有隐藏西镇镇民身份,看付珠渝的神色应该是知道了他的出身了。 “要不要我帮你查查?” 付珠渝眯了下眼,“真的不用。” “好吧。有需要可以找我。” “有件事需要你帮我。” “什么事?” 付珠渝笑得很神秘。 下午她就带着齐安到郊外收桔子了。 付珠渝本家是果农,在郊外有一大片果林。 刚好桔子成熟需要人采摘,庄子里缺人,刚好可以让齐安搭把手。 齐安穿着果农的工作服,卖力地摘桔子。 付珠渝坐在远处棚子下悠闲地喝茶,嘴里喃喃说道:“西镇的人果然勤快啊。哼~” “你干的真不错。这是给你的工钱。”大伯递了一张百元钞给齐安。 “谢谢!”齐安恭顺地接过钱,脸上的汗都蒸干粘在皮肤上了。 跟着大伯到阴凉地方休息,齐安开始问道:“怎么付珠渝就坐在那干看着?” “我们家小姐是主人,哪轮得到小姐动手?”大伯严肃地说道。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论主仆啊?只要是自立更生的,大家都是平等的。”齐安说道。 “是平等的。但是我就想供着小姐,又不碍着别人。”大伯坦然说道。 齐安一时无话。 过了一会,齐安又点点头,心里想着:也是,西镇一直都是各司其职,各安其分的。真到了叶家出事了,大家就如丧考妣,其实和这老伯一样从没忘主。有些东西刻在心上,就不会觉得有什么强迫辛苦的。反而觉得理所应当。 “大伯,你是四极门的吗?”齐安突然有些好奇地问了句。ъitv 大伯笑笑,“嘿嘿。我是年成的。” 灵海幻境正照着谱子打黑右车横起式。 双方都是如前摆开阵势,红中炮沿河炮,黑屏风马左横车,河口都是七路兵卒出动。 黑左车横起,照应左炮巡河,是左象型的两大主流变化。 红起左横车,锋芒内敛,变化含蓄。 黑方有两种应着。 一是车1平6。 红左车平六。 双方各占一边肋。 黑车6进6。红沿河炮退二护中炮。黑过河车吃马。若黑车退回河口,红方进入黑方卒林,红可有先手。 红中炮打卒。黑右马踩炮。红左炮轰车。黑中马进6过河。红炮退一避开马。 黑马7进8。红炮平二挡住黑炮吃车。黑补左士。红左车平四。黑左车平6护马。 红炮进三占河口挡住黑马过河。 红稍优。 徐则炁下至终局红胜。红车炮反复打杀黑将,剪除宫位护卫,只留一个士做炮台,逼退黑将到绝境。 将帅护卫有用的时候,不能少。无用的时候,还会误事。防御也是大学问。 另一种应着是车1平4。 红左马巡河。黑左炮过河巡河牵制。红炮平六。黑车4平8。 红上右相。黑左炮退2沉底。若走3卒,后续黑得子失先,局势不利。 棋谱上的定式下法已经预测到下到后面会有多少胜率,对高手或熟知棋谱套路的人来说,一步错,真的就是满盘皆输了。 徐则炁实在没这境界,就是依样画葫芦,蒙着走。 红边车平七。黑上3卒。红七兵吃卒。黑巡河炮吃炮。 右边棋盘双方兑车。 红七兵进一。黑右马退边。红七兵平六。黑中卒进1。 至此红方有势,黑方多子,双方各有千秋。 徐则炁下至终局红胜。完全是顺着感觉瞎来,车在终局真的很关键,容易消子。没有必胜把握,终局不要轻易弃车,是败象。 黑右车横起式,投入主力车,加大黑方对抗势力。黑车过肋,演变还是红方占优。后一种可在红方跃马河头后,黑方可以走炮应对,可以相抗。 付珠渝和齐安一来二往的多了交集了,渐渐熟络了。 齐安知晓了付珠渝母亲是来自散部年成,父亲是散部明契。 散部之间联姻倒是可以理解,政罚镇民也是有过联姻的。 麻烦的是付珠渝若是真的参与了灭宗室叶家的事,那牵扯进来的又要多个年成了。 只能暗中希望付珠渝母亲在年成中影响不大吧。biqμgètν 叶家的仇是一定要报的! 知道了付珠渝的住处,就一直等着她外出的时刻。 这天付珠渝要出去外地比赛,齐安可以借着这几天去搜搜她家。 为什么不派手下去做呢? 西镇没有什么主仆名分,大家都是平等相处。这次出来调查的都是精英。 如果假手于人,反而多生波折,更不利于查清事情底细。 靠着粗学的开锁技术,齐安进入了付珠渝的家。 百来平的商品屋,陈设简单,洁净爽利。不像是女子的居宅。 齐安早就先用神识探查一番,这楼层没有别人。 他把电脑文件全都拷贝下来,看了其他的有记录功能的电子器械。 翻阅了可以看到的纸张书籍,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离去之前,齐安装好监视器,最后看了眼屋子才走开。 回到居室,付珠渝立定运术,一个黑点器械突兀地掉落了出来。 这间房子设了象法护持,多余的东西运法就可以出现。 凡是没经过付珠渝护持的,在这个家都是很独特的。 远方操作人员将器械运行系统直接破坏,立刻给齐安打了电话。 “被发现了。东西自己掉出去,被付珠渝捡到了。” “自己掉出去?”挂上电话,齐安看着窗外夜色,陷入思索,这人不好对付。 看来还是要直接点好。 第89章 晋升 齐安特意给道馆出游当回了厨子,展露了手艺。 大家都齐齐夸赞齐安的厨艺精湛,美食可口。 付珠渝看着齐安做饭的身影,点头说道:“是个好老公的材料。” 日上正中,竟然让人觉得炎热。明明入秋,太阳还是这么热气腾腾的。 麻雀在树梢叽喳,树叶被风吹得飘向天际,快被吹离枝头了。 “起风了。”付珠渝看着树叶飘荡,淡淡说道。 齐安坐在付珠渝身边,问道:“我是西镇来的。” “怎么了?”付珠渝问道。 “这次来是查你的。” 付珠渝“哦”了一声,尾音故意延长了一些,语气中带着轻松。 “西镇宗室叶家灭门的事你参与了吗?”biqμgètν “这么大的罪名你就直接问吗?” “你参与了吗?”齐安仔细地观察着付珠渝的表情,想要从中看出答案。 “没有。”付珠渝平静地回答。 沉默了几分钟,齐安叹口气,摇着头说:“我不信。” 付珠渝扬起嘴角,“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非要问下走个程序,有意思吗?” “约个时间做个了结吧。” 付珠渝眼里一闪而过兴奋,看着齐安:“你说的了结是要生死相争吗?” 齐安脸上有些犹豫,隐匿的不舍遮盖在表皮之下,“可以不用死的。” “你不了解我,我动手是要下死手的。” 齐安不解:“非要这么极端吗?”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想知道自己的位置到底在哪。”付珠渝看着天空,幽幽渺渺地说道。 两人相约在付珠渝家中。 齐安的小木棍催动变成了和他身量等长的木棍。 “这个棍子倒是精巧。西镇特产吗?” “差不多。专修棍术的都会有。” “你们西镇的人真的挺幸福的。”付珠渝有点羡慕地说道。 “你的武器呢?” “我们四极门修的四极八方功可以用身体为器。” 齐安深深看了眼付珠渝,“你真的对修炼很认真。” “当然。” 齐安一棍打出,风场瞬息变化。 这间普通的居室空间仿佛会随着两人的打斗伸缩变幻。 齐安不知道付珠渝怎么做到的。 棍术精湛迅猛,让付珠渝都起了惜才之意。 手棍相交空隙,付珠渝还说了句:“你们西镇的棍都耍得这么漂亮吗?” “多谢夸奖!”齐安一棍从下往上打退付珠渝。biqμgètν 付珠渝刚一退开,很诡异地迅速欺上,一手成刀挥过齐安脖颈。 “嗯!”齐安脖颈刺痛,手上挥出最后一击。 付珠渝直接抓住棍子,从齐安手里夺下。 “你可真是顽强。西镇忠义我见识了。你们宗室死得很值。” “我无愧先祖……无愧宗室……先入黄泉了。”齐安闭上了双目,生命逝去。 付珠渝蹲在地上,看着渐渐僵硬的齐安,心里有点伤感:“要是你拖些时日,说不定我们之间还能发生点什么。可惜……” 齐安的尸体被运回了西镇,算是付珠渝给他的交代。 西镇这下彻底盯上了付珠渝。 独孤家召见付珠渝。 在辉煌华丽的议事厅里,付珠渝摸着精美的瓷器,估摸着这件工艺品的价值。 “这件瓷器是珍品。年代看着有百年了吧?” 独孤家的人依次进来,坐在他们的位置上。 几个男人看到付珠渝转过身来,眼里都不约而同地亮了。 “长得还不赖。” 付珠渝笑了,笑得很优雅。 其中一个有些吊儿郎当地调戏付珠渝:“你胆子还真不小,连西镇的人都敢杀?” “过奖了。” 佣人端进酒水,几位少爷都端起一个酒杯。 付珠渝自己打开自带茶杯喝着温热的碧螺春。 “你不喝酒?” “我喜欢喝自己泡的茶。” 一位少爷语带威胁地说:“付珠渝,你这次处理西镇的事处理得太不干净了!竟然还把人送回去,连身份都不隐瞒,你这是找死吧?” 付珠渝的笑意变大,没有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 “我办的事自然我自己处理,轮得到少爷们指手画脚吗?” 语带威胁的独孤少爷素来不喜女人跟自己顶嘴,这回看到这个独孤家臣属这么不把他们放眼里,更是气上心头。 “你敢这么和我说话!?”他气得大声恫吓。 “我是跟几位说的,不是只对你。别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你!”少爷眉毛都气炸了,刚要站起来发作,议事厅的门就打开了。 “x市的一万部曲就由你来统领了。”打开门进来的是独孤家现任家主,几位少爷的大哥。 “谢家主恩典!”付珠渝起身致敬,对家主倒是毕恭毕敬的,完全没有刚才的桀骜之气。 “你自己应对西镇,有难处可以直接找我。”家主承诺道。 “属下明白。” “有别的事吗?”ъitv “没有了。” “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是。属下告退。”付珠渝向家主行礼退出来议事厅。 “这家伙变脸够快的,趋炎附势,不足重用。”独孤少爷在付珠渝那讨了没趣,在她走后,对家主说道。 家主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刚才厅里的事我都看到了。” “那还让她管部曲?” “不让她来难道让你这个废物来吗?”家主虽然脸上在笑,眸中都是寒光。 独孤少爷缩了缩脖子,没有底气地嘟囔:“我怎么说都是独孤家的少爷……” 家主继续说道:“如果你们真的不满付珠渝,就动手结果了她。独孤家比起血脉来说,能力才是任职的首选条件。其他人都没说什么,光你这个没出息的瞎嚷嚷个没完。” “家主,我没有这么不堪吧!”独孤少爷有些不满地说道。 “哦?那我对外说是你灭了叶家,你觉得如何?”家主眼里带着戏谑,看着自己的弟弟说道。 “不用了。我说得不够慎重。我道歉。”独孤少爷略一思索,就软下来改口了。 其他兄弟都笑了。 x市的一万部曲都是明契精锐,尽归付珠渝调度,等于将这个地方的核心权力交给了她。 不得不说,独孤家主真是大气。用人果决,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倒是个好主子。 其他听到消息的财贵之家都是望风来拜,找机会巴结这位新贵。 付珠渝多余社交一概拒绝,只收钱不办事。 就这种态度,还是有人奉上钱款,先讨好了再说。 第90章 名声 夜里的诊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头上已经冒出了一些白丝,秉烛伏案写诊断报告。 诊所的门推开,付珠渝端着温热的白粥进来。 “师姐,给你送吃的来了。” 女人抬头对着付珠渝柔和微笑,“谢了。” 整理完手里的工作资料,女人坐到桌边,吃了几口白粥。 她看向付珠渝,眼里还是惋惜,“珠渝,你要是还学医,现在就应该是有名的医生了。” “学医救不了人的。”付珠渝开玩笑说道。 “最近你身价倍增,找你的人不少吧?”女人随意地聊着。 “那些人可比不上师姐。” “你嘴真甜。帮独孤家做事,你还是要小心。”女人提醒。 付珠渝点头,“我会的。” 付珠渝就是妥妥的天之骄女,既学医又下棋,还修习术法,皆有所成。在师父长辈眼里都是宝贝,从小就是被疼宠着长大的。 如果生在独孤家,前途更加无法限量。 不过这样挺好。付珠渝对权势没有那么热衷,她更感兴趣的是实力的晋升。 成为独孤家臣属后,她接触到了黑白象术的心法书籍,奉为圭臬,一心修习,不过只是中阶水平。她有幸见过独孤风致,那种道术修为才是她所渴慕追求的。 四极门的争斗都算什么事,不值一提。 南宫家洞门中万道银光发出,数万把银光闪出飞向天宇。 南镇镇民看到天宇异象,有些崇慕地说道:“又有剑术大成的人了。”ъitv 一个小孩看到了,马上跪在地上拜了三拜。 “你干嘛啊?傻孩子。”妈妈笑着拉起孩子,拍拍他的膝盖。 “我朋友说,看到剑术大成的异象,朝它光亮处拜上三拜,自己也会剑道提升。”孩子的脸上都是憧憬和希望。 妈妈摸摸孩子的头,“傻孩子。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你们都是一个老师教的,学的怎么样要看你的天资和后天的努力。拜拜只是心里安慰罢了。” “我就想拜。那是偶像,是目标!”孩子朝气蓬勃地说道。 妈妈笑了。 南镇剑阁,初级学童被父母送入阁中。 南宫老师倚着门框,看着天上银光明耀,“这会是谁修成了?” 弟子看到老师倚在门上,都跟老师恭敬行礼问好。 南宫老师随意地摆摆手,“好了,快进去练功。别拖拉。” “是。” 南宫老师还在寻思,几位破境资质的族人都是不对外公开修为的。但是人数也有二三十人。怎么猜啊? 南宫某人在天宇俯瞰平地,心境开阔澄明。这次突破万剑之境实在是偶然。 回去还是要隐藏下实力,不要太张扬才好。 南宫家的人在藏拙这方面是一脉相承。有些本事都藏着掖着,谁都不喜欢往外传。 偏偏对外又特别强势,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南宫某人隐匿身形,直接落回洞府。 整个过程真就没人知道这人已经到了万剑之境。 徐则炁在摆黑飞右象式的棋谱了。 灵海幻境如今一片祥和,不同开始的雷火激烈。bigétν 水波柔缓,晓风和畅。 前面红排巡河炮一如前例。 黑飞左象定式由来已久,攻防复杂,颇受关注。 红车一平二,平稳应对。 黑方有三种应着。 一是炮2进2。 红右车入卒林。黑左炮靠边。 双方兑车。 红左车进一。黑补右士。红车平二。黑马进7避开。红三兵进一。黑卒吃兵过河。 红炮平三打卒。黑马7进6盘河。红右车进六堵炮。黑车1平4占津要。 红中炮平四。 红方进车勒炮,平炮调形,形势较好。 徐则炁下至终局红胜。黑方挺有优势的,就是红炮沉底,黑方双象都没了,还有红马在外封闭,绝杀无解。 第二种应着是炮8进2。 黑左炮巡河。红进三兵邀兑,贯彻巡河炮策略。黑退右炮反击。 红三兵过河吃卒。黑右炮平8。 红右车吃巡河跑,红三兵以一换双。黑马踩车。红三兵平二吃马。 黑炮平3。红右马进四。黑上3卒。红吃卒。黑炮打兵。红左马盘河。红双马都盘踞河口。 黑补右士。红出左车。 红方稍优。 徐则炁下至终局红胜。看子力应该是黑方大幅占优。但是红炮马绝杀了黑将。徐则炁在脱离了棋谱后就完全没法连招,也容易顾此失彼,忘记上一招用意。 简而言之臭棋篓子! 第三种应着是车1平3。 红车九进二。黑炮2退1。红上三兵。黑炮2平7。红右相靠边。 黑车3平2。红进三兵。黑炮7进3吃兵。红左车平八。黑双炮连成一线都在8位。 红右车避开连炮。黑马7进6。红右马盘河挡住黑马。 黑前炮进3打车马一线的子。红车进二退炮。 黑炮打中炮兑子。红上左相踩炮。 局势平稳。 徐则炁下至终局黑胜。胡乱对攻,红方大子就一个车,黑方还有车炮马,再重新布阵必胜。 黑飞右象式已经用的不多了,黑方很难占便宜。第三种已经算是最好选择,还可以和红方争一争。 x市的监狱开始进行审核,将不合规的犯人清除掉。 这件事对x市大作宣传。 许多人投诉和申诉。 事情都交给部曲亲自执行。 一开始还有人发言讨伐幕后推手付珠渝,渐渐地大家声量就消下去了。ъitv 大家意见发表了一堆,人家根本不搭理你,你说能怎么办。 娱乐场所还有演艺公司都被彻查了一遍。 很多靠文娱赚钱的人身心俱疲。实在应付不了付珠渝一波接一波的审查,层出不穷的问询了。 几个老板给付珠渝办了个大宴,就想让付珠渝缓缓手续,执行宽松点。 “那应该请我的下属。不过不要送女人,我反感。”付珠渝直说,笑意盈盈的甚是好看。 部曲兵士早就知道付珠渝的忌讳,对男女关系很谨慎。 “是是是。那先放了我家员工,这公司都快运营不下去了。” “当然。你们直接去领人吧。” 这么一阵鼓捣,不到一年,付珠渝搅得x市筋疲力尽,她的难搞的名声算是打响了。 第91章 表弟 “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付珠渝读着古籍经典,沉静思考。 金博甲正躺的惬意的时候,感觉身上怎么凉飕飕的,受不了冻的睁开眼,看到表姐付珠渝站在床边。ъitv 金博甲在床上到处找被子,想把身子遮挡一下。 付珠渝弯唇看着表弟松垮的身材,开口提醒:“被子在地上。” “哦。”金博甲看地上,把被子扯起来盖在身上,坐起身乖巧地问表姐,“有什么事吗?姐。” “我来给你一个工作。” “工作?我不工作的。” “嗯?”这声不悦是在威胁金博甲。 金博甲别扭无奈地改口,“什么工作?” “校长。” “多少钱?” “油水有的是。就算赚不到钱,我也会给你兜底的。” 付珠渝把一张名片递给金博甲,“有事就打这个电话,脏活他们会帮你干。” “你都考虑得这么周到了,我不能拒绝喽。”金博甲看着名片上的信息,嘟囔自语。 付珠渝笑了,转身离开卧室。 课堂上,班主任一再重申:“这是校长强调的,以后但凡有霸凌或者污蔑别人的事情发生,一律开除!” “是。”学生齐声回答,表示已经听到了。 可是嘴巴上答应不代表真的就遵守。 被欺负的学生有一个忍不了了大着胆去告诉校长。 校长直接把霸凌的一干学生查问了遍,确定了属实就把几个学生开除了。 这些学生家长都不是吃素的,一起聚结些人把校长办公室给砸了。 金博甲拨通了表姐给的名片的电话,打完没几天,那些砸教室的家长就来赔礼道歉,还给了金博甲心理安慰费。 “真不好意思。我就却之不恭了。”金博甲嘴上客气,手可一点没软,直接拿了这些钱。 打听了一下,原来有人去砸了这些家长的家。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金博甲心里念道:嗯。是我表姐的风格。算收敛了。 他可永远忘不了自己年轻和欺负他的流氓干架,最后流氓被表姐在面前弄死的场面,那真是给年轻的他留下了一段时间的阴影。要不是他心理素质强悍,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来。 从此以后,他对付珠渝是服服帖帖,不敢造次。 “校长,最近招生真的很难。许多人都传你是个不法分子,很多人不敢往这里送。”招生主任一脸愁容的跟金博甲说。 “不来就不来。不稀罕。” 招生主任看着金博甲上车离开,只能望着车的背影叹息。 这学校要完呐。 付珠渝特地给她的核心骨干开了场会,顺便让大家都认识下。 一帮奇葩。 “你还把体育课改成练棍,你会棍术?”付珠渝看到学校的近况汇总,有点好奇地问道。ъitv “对。我喜欢棍术,不过棍术一般。”金博甲满脸堆笑,一脸谄媚。 真是巧了,齐安用棍的。 时不时的,付珠渝就会想起他。真是可惜,如果不是对立阵营,不是她一心向道,她真的会和齐安发展发展。不过齐安未必愿意。 斯人已逝,不想那么多了。 “你这学校人数要达标,不要什么都不管,就白拿钱。” 金博甲脑子里再次想起表姐给他定的目标,这看来不做事不行了。 他特地把招生主任喊到办公室里,两人一起商量。 “这座城市有没有没学上的?” “这不好查。”招生主任为难道。 “对。你就一普通主任。没事,我来查。到时候你去把这些学生拉进来就行。” “可是这些学生素质和家境……”招生主任有点担心学校收入的事。 金博甲看出主任的担心,对他俏皮地眨眨眼,劝解道:“钱的事别担心。我上面有人。” 就这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 金博甲这所倒数第一的学校还成绩一路攀升,三年就挤进了全市学校综合素质前三。 付珠渝特地来视察,坐在校长办公室,打开抽屉拿出几张签名照,上面是一个靓丽女人,“小师?” “哎!你怎么随便翻我的东西?”金博甲一进门就看见自己的“宝贝”被表姐拿着打量,心里一急就口不择言了。 “这么重视这个?”付珠渝意外地看着表弟。 金博甲回神立正,抿嘴乖巧不语。 “没想到你还暗恋小师。什么时候看上的?” “我是她粉丝,只是欣赏,欣赏而已。”金博甲解释。 小师是付珠渝的好友,在x市发展音乐事业。比付珠渝小七岁,年轻靓丽,才华横溢。 “收了念头吧。以我对你和小师的了解,你们可不是良配。” 付珠渝看看表弟,又看看照片,就算是不错的人,也不定就真能走进心里。小师的气质和磁场,怎么都和眼前这家伙搭不到一块。 付珠渝对自己的直觉还是很有自信的,他们没结果。 金博甲说道:“说不定有戏。” “就你?做人还是有点自知之明比较好。你们不是同道中人,光看个皮囊就相中了,长久不了。都是一场空。” “表姐,你来干嘛的?”金博甲干脆转移话题,再聊这个他要被打击死了。 “来看看你这半吊子校长带出了什么学生。” “哦。我找个人带你转转。” “嗯。” 这事真让金博甲办起来了,看来他还挺有校长潜质的。原本是看中他有正义感,无所事事正好有空,想着让他矫正下风气,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些学生的成绩都被带起来了。真是个幸运的家伙。 不愧是她的表弟,命好。 “总监,样本发你邮箱了。你记得查收。”助理推门进来和正在喝茶的小师说了句,一对上她的眼睛就觉得心跳失序,总监的眼睛长得真好看。 “好。”小师不但眼睛美,声音也是一等的好听。 整个人靓丽得自带发光板,走到哪都感觉能照亮一点。 “你说你表弟喜欢我?真的假的?”小师是文娱公司的音乐总监,已经制作了好几首成功卖座的歌曲了。 付师渝点头。 “你表弟现在在做什么?”小师记得见过几次她表弟,他的松垮的身材让她记忆犹新。 “校长。” “他不是一直是无业游民吗?你安排的?” “聪明。他也挺精的。自己那身材和学识就敢肖想你这种姑娘,真有自信。” “你不用这么说自己表弟吧。”小师听着都有点同情金博甲了。 第92章 情识萌动 “你觉得他不错?”付珠渝惊讶地看着小师。 小师点头,笑着说:“你是这里的大佬,他是你的表弟,也是四极门的成员。论家庭出身,他可比我好。” “不要这么世俗。你不缺钱。”付珠渝说道。 “可是我活在世俗中,就算我有才华,也救不了性命,还是需要找个依靠。”小师说得认真,考虑得倒是挺有道理。 “所以,我觉得人有机会不要屈就,要挣脱命运。”付珠渝释然,靠在沙发上柔声说道,“如果我不是天资出众,出路还不如你。” 小师打趣好友,“怎么会,你不照镜子吗?你可比我美。” “不过一副皮囊罢了。要是没有压得住场的本事,我这皮囊不知道会给我招来什么麻烦。” “美终究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就算招来祸患,美本身并没有罪愆。” “真出事就很难不怪这无辜的美色了。” “也是。”小师点头。 两人还算是混的不错,实话说真的无法体会因美而遭磨难的人的心态。 不过这两人不是矫情的人,眼下能把握的才是实际的。biqμgètν 金博甲和小师约会了。 两人还聊的挺好。 付珠渝一年后拿到他们结婚请帖真是五味杂陈。 就表弟那松垮的身材,小师真的愿意? 小师还特意来看付珠渝的表情,“怎么?觉得难以接受吗?” “他那身材你都可以?” “我是做音乐的,身材这种东西没那么重要。” 付珠渝佩服地看着好友,“你真牛!” 金博甲和小师一年后就生了儿子。 真是事业爱情双丰收。 金博甲有了儿子以后,更懒得搭理学校的事,什么工作都推到下面人身上,事情忙不过来,连学生都用上。 连小师都忍不住说他:“你真够离谱的。” 金博甲敷衍地笑笑,“我儿子都有了,那破学校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这事传到珠渝那,你就等着被揍吧。” “不会吧。现在学校成绩不错,我表姐这个人不重视过程,只在乎结果的。” 小师听了这话,也拿不准,说不定付珠渝真的不在意金博甲的消极怠工。 他说对了。付珠渝根本不在乎! 金博甲借着陪伴儿子,学校运转良好的理由偷闲了几年,直到儿子进了付珠渝道馆。 好日子就结束了。 “你儿子现在由我照管,你可以回学校主持大局了。” “我还想陪着他。” “看看你儿子,再看看你,他需要你陪?” 付珠渝自从看到外甥的围棋天赋,就更嫌弃表弟了。这么好的禀赋可不能被无用的大人耽误了。 “赶紧回学校干活。” 小外甥这时已经会看眼色了,还是付珠渝的小迷弟,他也对着爸爸挥手:“爸爸,再见。” 金博甲一脸失落地看着儿子,只能依依不舍地离开。边走边回头看儿子。 付珠渝牵起外甥的手,领他进了棋室上课。 徐则炁正在灵海幻境下棋谱上的黑外马封车式。 前面几步都是列阵必要,摆定基本阵形。 黑外马进8封车,看似三子陈列笼余,实际可以制造反击,封锁红车出洞,弈法别致。 红左马跃河,实行攻击黑薄弱右翼战术。 黑有两种应着。 一是象7进5。 红起左横车。黑马过河踩兵,后续放送了红车通路,得不偿失,可走卒1进1配合右炮。 红右车出洞。黑马兑中炮,不失明智。 红右相踩马。黑起右横车。红右车入卒林。黑7卒过河,缓解红方攻势。 红中相吃卒。黑右车平4占肋。红左车平七。黑进3卒。 红上左相。黑车8进1。红左马进七。 红方主动。 徐则炁下到终局红胜。红子多,黑子子力耗尽,玩不下去了。 另一种应着是象3进5。 红上右横车,保持中炮机动性。 黑上左横车。红起左横车。黑马过河踩兵。红车一平二。黑右横车。 双方底次线双车平齐,内线步兵,开始拉锯战。 红炮五平七。黑炮8平7。红补右相。黑炮2沉底线,后续平3是防御的经典手段。 红左车平四。黑车直进兑车。黑车不兑则红车可进入腹地逼黑炮,黑方不利。 红车承兑。黑炮平3。红巡河炮退一打马。黑右车平4占肋。 红车进三巡河。 双方各有优势。 徐则炁下至终局红胜。红方子力攻势快,炮车联动,再压马逼将,绝杀黑将。黑不好联动子力,落于下风。 黑外马封车式,还在探索。黑方右翼阵营薄弱需要解决。第二变可以双车连线,通权达变,可以抗衡红方。 再睁眼,白蜡树山头正在发着金光。 徐则炁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回神一看,大喜过望,原地蹦起来,“哎呀!回来啦!我回来啦!” 忍不住鼓掌原地转上好几圈。 “哎?”徐则炁突然想到,“不对。那我找谁跟我下围棋啊?我都安排徒弟去学棋了,浪费了。” 地上的傀儡倒在地上,吸引了徐则炁的注意。 “我真是在外面呆傻了。这里有大师坐镇,徒弟用不上。” 徐则炁把傀儡摆好,拍拍它服饰上的灰,仔细端详,发现傀儡有些不一样了。感觉好看了一些。biqμgètν 傀儡的神识波动影响到了姬朱罗,她睁开眼,惊讶道:“没想到,他回来我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看来这情缘不浅。” 镇定神魂,姬朱罗暂时封住了和傀儡的神识联结。 傀儡身上附着的神识本就是她的一个微小碎片,在徐则炁的空间吸收灵力,越来越有自己的意识了。 但说到底,还是来自于姬朱罗意识海洋之中。 既然傀儡动情,自然是姬朱罗的某处灵识先萌动了情丝。 这一断,感情的发展就脱离了本体的控制,要开始自由发挥了。 姬朱罗竟然有点逃避的意味了,看来她是有点被自己对徐则炁动情挫败到了。 若只是寻常的动念起心,肉体贪欢倒也罢了,但这种难以掌控的感觉已经是深层心念,再下去就是……姬朱罗不想让修道之途败给情爱。向来都有真爱可抵大道一说,她素来不屑。这回要吃瘪了。 第93章 交付典籍 徐则炁回来先把不明之地的古籍经典、名著等一并交给茂琛。 茂琛派人刊印,原本藏入辰宫经籍阁楼。 日后,行舍会创立了不朽庐,专营书籍,兼营印刷出版、纸张制造。 不朽庐请书法名家于墙书: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 这不朽庐就是一帮热衷文字创作的行舍会的人供养的文人。那真的就是啥事不干,光想着写书了。 这帮人都有玉牌在身,到行舍会的店铺都是有折扣优待的。 小日子美滋滋,但是成日里不修边幅,就在那构想故事。 特别痴迷的还特爱观察人事变迁,人性明暗,说实话相处起来都不怎么近人情,反倒淡漠无情,没什么道德。 不过极端的只是少数,都是遵纪守法良民。 辰宫的人最爱谈论的就是千年约战即将到来最后一场决战了。 “我们开始道术微弱,连着被打败了两次,后来出了几个天才修士,才堪堪赢回两局。现在你说这幽冥和紫朝谁的胜算更大?”ъitv “我觉得幽冥更大。他们开头就是压着我们打,起步早,野心大,这种万中无一的机会,他们比我们更渴望把握。毕竟幽冥隐伏多年,这次光明正大出来,不会没有准备。” “我也觉得。幽冥诡计多端,性情难测,谁知道他们派出的是什么水准的人,我们紫朝出战的可都是最强的修士。我们就是对幽冥底细了解太少了,不了解对手是很危险的。” 几个人都忍不住叹息。 看来大家都觉得紫朝凶多吉少了。 不朽庐门口一匹木马招来了一帮人围观。 “这就是价值连城的木牛流马啊~” “天机馆的工艺真是匪夷所思!这样没有生机的东西竟然可以行走?” 了解得比较多的工匠拉着身边人,强调:“这东西不只是可以走,还可以下水。我听说里面还有另一个次元的空间。” “真的假的?” “我听说几个接触过木牛流马的人说过,好像有个空间可以躲避隐藏,还可以储物!” “太夸张了吧?” “哎,我要是有钱,这辈子一定要买一匹。” “有钱也买不到了。”大门走出一个麻衣中年,骑上木马离开。 工匠追问:“为什么买不到了?” “诸葛家已经不做这个了。” “啊?”身后的人群发出一阵喧嚷。 百年诸葛家由诸葛天玑一手创立,天机馆是从属行舍会的制造机关器械的工厂。比这不朽庐赚的可多多了! 就凭着木牛流马,诸葛天玑一跃成为紫朝巨富。 至此,诸葛家开始传衍。 闻名紫朝的机甲宗师诸葛天玑,站在干枯灰暗的松树下,看着树身扭曲苍老的样子,思绪回到当初。 她身为诸葛家幺女,受尽宠爱,最后却被几个宵小男子欺辱,并且惨遭肢解,分埋在三棵古老松树下。多亏了师父枯叶先生俞犬发现,活白骨将她复生。她成了药王山的首徒,跟着俞犬学习修炼。 可是心里的怨恨和仇恨直到现在都没有放下。 “哎~”忍不住叹气,明知仇恨无益,诸葛天玑依然释然不了。 师父让她顺其自然,不忘天道。她深感师父厚意,离开药王山后,对外都说是枯叶先生的弟子。打响了自己的名头,也宣传了师父的名号。 许多人遍寻药王山,苦寻不着。遂有传言说诸葛天玑是编撰了这么一个地方,其实就是她自己创立的道术,根本没有什么药王山、枯叶先生。 诸葛天玑对男子有着前世恨意,因此家族传承,只尊女子,所有诸葛男丁都为家臣,不许进入诸葛主家。她的身世没有对子弟隐瞒,族内子弟都保守秘密,理解老祖立规原由。 女儿诸葛天枢给母亲披上一件外袍,柔声劝道:“母亲,天寒不要在外久立了。” 天玑拍拍女儿的手,“再过不久,我寿数就尽了。到时你要好好撑着诸葛家。不可忘记我订立的家规。” “我明白。” “你这一世都无女,若是你离世前诸葛家也没诞下女孩,就解散诸葛家。” “是。” 说是寿数尽,实际是诸葛天玑暗度陈仓,回归药王山,她厌倦了俗世,没有什么可留恋了。 诸葛家臣中天枢的三个儿子听说老祖要解散诸葛家,可着急了。 “好不容易打下的家业,就因为没有女孩就散了,也太可惜了。”诸葛开阳惋惜道。 “急什么!三弟的媳妇快生产了,还未可知。”诸葛玉衡大声说道。 诸葛摇光悠闲地垂钓,懒得说话。 这三位诸葛家天机馆制机巨匠和其他外姓家臣一起,在诸葛玉衡的华丽宅院的湖心宴饮。 诸葛玉衡身为三子的老大,总是一锤定音,充满自信。就连生男生女都信心满满。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 事情还真让他说中了,摇光媳妇真的生下了一个女孩。女孩取名诸葛天权,自出生起就被确立为下任家主。biqμgètν 这诸葛天权虽然天资出众,博学通识,不过道术有成后,毅然加入了不朽庐。 惊不惊喜? 诸葛天权想写书,只想挂名当个家主。 反正她知道父亲和伯伯们都是想要诸葛家不散,只要她还在,那伯伯们的意图就能达成,倒是不强求她履行什么家主之责。 就是有点嫌弃她竟然进了不朽庐这种地方,大伯玉衡就问过她:“一群写书的,成天埋在书堆里编些不知真假的情节,有什么吸引你的?” “有意思啊。文字的编排可以表达不同的情绪、文风、故事、世界,不是很牛吗?” “那都是假的。” “还未可知。”诸葛天权说了这句话来堵她大伯。 诸葛玉衡只是摇头,“随你吧。反正诸葛家养得起你,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别把命搭进去就行。” “侄女知道了。” “要不你先生个仔,再去玩?”诸葛玉衡有点不放心,建议道。 诸葛天权伸直手拒绝,“哎!不用。我还年轻,不着急,不着急的。” 她可不想让自己沦为家族传承工具,反正老祖早就想过解散家族了,她还延续了家族,算是尽责了。 孩子的事随缘吧。 事实上诸葛天权就是不想结亲,麻烦。 第94章 皇宫秘事 在书舍里待了几年,诸葛天权每天晨昏定省、就在居室和书舍间来往。 开始家里还有仆役、护卫跟从,后来觉得麻烦都遣回主家。 诸葛天权把家中的一匹木牛流马带出来,按操作留下印记标识,俗称“认主”。 她的木牛流马是诸葛天玑最早制造的那一批,里面有一棵枯老的松树,雨天时,松树会吸收雨滴在空间里形成一道泉水。 诸葛天权不知道老祖是如何做到的。诸葛家的机甲都是独特的制造原理,就算照着一个流程下来,造出的成品还是会有差异。 木牛流马的精巧就算在他们这些机甲高手眼中,都是浑然天成的极品工艺。有时真有种生息潜伏其中,只是十分微茫。 要不是老祖仙去,诸葛天权一定会好好请教她其中秘辛。 正当诸葛天权在埋案读书,做着笔记时。 一个差役进来找她。 “诸葛少主。” 诸葛天权没听清。 差役加大声量,“诸!葛!少!主!” 书舍的读书人同时抬头看着差役,表情都很不悦,有的甚至翻了个白眼。 “这里是不朽庐,你喊什么!”一个同僚叫道。 “我,我找诸葛少主。” “我和你出去谈。”诸葛天权起身带着差役到外面。 看到两人出去,众人又专注在书籍和创作中。 不朽庐的人就是很有傲气,觉得天大地大文章最大,谁都别打扰他们读书写文。 “什么事啊?” “王都来人下诏请你入宫。”差役恭敬说道。 刚才一刻钟前,王宫旨意刚传到县衙,县官马上派差役来通知诸葛天权。 “我?” “是。” “知道了。我一会去县衙。” “请您尽快。” 王宫如今没了女帝徐渺,坐镇的是百年前拿着遗诏找书圣,现为代政长公主的徐娉婷。 徐渺给她俩孩子都留了遗诏,可以证明他们的王族身份。 这次徐娉婷是单独入京,她弟弟还留在县城。紫朝只知有长公主。bigétν 幽冥认她为少主,徐娉婷对幽冥有些了解,目前紫朝渺炁门的几个人是对付不了幽冥的。需要更多民间高手助阵。 长公主把眼光放到了诸葛家。 这回招诸葛天权进宫是作为人质。 “他们怎么把我押给长公主?还当我是少主吗?”诸葛天权看了家里来的书信说道。 她坐在木牛流马上,正在官道上往都城里走,身边都是黑鸦军护送。 长公主和诸葛家订了协约,让诸葛家赶制绝世机甲给渺炁门参战的修士,事前就下诏封诸葛家为异姓王。为表诚意,诸葛家要把少主押在宫里做人质,若是绝世机甲不成,就拿少主祭旗! “这群贪名求权的家伙,怎么有了钱还不满意。真想上天啊?”诸葛天权坐在王宫湖边垂钓,忍不住抱怨。 “你这钓的可是贵重皇鱼,真敢啊。” 诸葛天权转身就看见一个清丽无双的绝美女子站在身后,太阳光刚好照在女子身上,显得她圣洁闪耀。 拿手挡着阳光,诸葛天权问道:“你是何人?” “大胆!见到长公主还不行礼!”禁卫呵斥道。 诸葛天权眼珠子一转,马上跪在地上,“公主饶命!小人有眼无珠。” “起来吧。” 徐娉婷屏退禁卫,单独和诸葛天权交谈。 “没人了,别装了。” 诸葛天权立定不语。她仔细打量长公主,都说先帝的恋人徐风晚容颜是紫朝盛世无双,不知这位长公主跟徐风晚比起来相差多少。 自然是不如她母亲徐风晚了!旁白先说了。 “谁允许你在这御湖钓鱼的。这里的鱼都是名贵稀有,可不是寻常鱼类。” “那可以烤了吃吗?”诸葛天权问道。 徐娉婷笑着看诸葛天权,“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贵不贵不要紧,好不好吃?” “一般。” 诸葛天权频频点头,心里暗想:你肯定偷吃过。 徐娉婷确实吃过,她手下很多善厨的,真的曾经做过这些鱼,味道确实一般。 湖边柳枝轻摇,两人站立,望湖不语。良久,徐娉婷又说了几句就走开了。 诸葛天权坐下了,接着钓鱼。 “吩咐下去,以后诸葛少主垂钓不需要制止。” “是,长公主。” 自此,宫中湖边,就多了一位钓鱼的闲人。 徐则炁看到棋谱是中炮进三兵对三步虎的黑挺3卒,红过河炮型。 三步虎开局伊始就上马、平炮、亮车。 灵海幻境展开是黑右正马式。 中炮上马出车后,红上三兵。黑走左边炮。红正起左马。黑上3卒,柔中带刚。 红炮过河入卒林,可压马或打卒。 黑上右马。红炮平七。 双方亮车。 黑上右象。红左车巡河。黑左车巡河。若黑右炮靠边,则红兑车,削弱黑方右翼。 红方有两种应着。 一是车一平二。 黑先沉底兑车。黑右炮靠边。红车吃车。黑马踩车。 棋盘剩下炮马互攻。 红炮七平三。双方底线马再跃起。黑马过河吃兵。红炮平九。 双方均势。 徐则炁下至终局红胜。红马居宫中横线,炮绝杀将。 另一种应着是炮七平三。 黑炮平1。红左车兑子。红起右横车。黑底线马再跳出。 红车一平八。黑马3进4巡河。红车进三。黑马4进3。 双方互攻。 红中炮平六。黑补左士。红炮三平九。 黑左车平4。红上左仕。黑在跃左马巡河。 红方多兵,黑方子力活跃。 徐则炁下至终局可以勉强和棋。下的时候有些随意,红方如果不死缠烂打,黑方可以绝杀。 子力活跃比多子优势大。 黑右正马应付红过河炮,黑方左车巡河是关键招式。第一种变成无车局,适合功力深有耐心的棋手。第二种击7卒双方纠缠,都有机会。 阳光底下,木马呆立着,泥身上有些微液体流动,在光照下不时闪着光点。 徐娉婷赞叹:“真是好精巧的工艺啊。能把常人所用的物件用到这样,既护住了常人的血脉气息和精神,又运用道术玄妙术法,真是天才人物。” 木牛流马突然启动,往御湖方向跑去。 诸葛天权唤来木牛流马,瞬间消失。 禁卫看她凭空消失,立刻禀报徐娉婷。 “这木牛流马真的内藏洞天。”敲敲马身。biqμgètν 诸葛天权在里面出来,“有事吗?” “这东西卖我吧?” “不行。老祖传下来的专门给诸葛家自己用的。不给。” “能让我进去看看里面的空间吗?” “这倒是可以。” 要是常人捎带进去就碾压破碎了。木牛流马可以允许一个常人进入,再多一个就控制不好尺度,会破坏魂魄孔窍,生息断灭就是瞬息之间。 不过常人也没法带人进去。 徐娉婷可是道术绝妙,带着进去伤不到她分毫。 空间之术确实有独到之处,尤其是宗师开辟的空间都有窍门,外人不得其法一时破解不了。 空间里的那棵枯老松树引起了徐娉婷的注意,似有仇怨黑暗之气。 她抚上这棵枯松,心里感受到一丝无解的怒气。 “这棵树是谁种的?” “哦。每匹木牛流马里都有一棵枯松,老祖制造之初就有这树了。” “是吗?”收回手,徐娉婷再抬眼打量诸葛天权。 四目相接,一时间万端心绪浮出,两人电光石火间,心里仿佛起了点变化。 宫里出了奇事,诸葛天权未婚有孕。 “神交?”听完徐娉婷分析,诸葛天权拍了自己脑门一下,“这也行?你不是人吗?” “我母亲是天界的仙人,我有仙元,可以神交。” “那你为什么要交我?”诸葛天权已经无法保持冷静了。 徐娉婷看着诸葛天权,想起那棵枯松,淡然笑道:“可能是天意吧。” “啊?”诸葛天权一脸莫名地呆住了。 换胎十月,一女降生,取名诸葛天璇。 诸葛家听说了这消息,都欢天喜地地放鞭炮了。没想到送去做人质还有意外的收获,诸葛家又可以苟很久了! “天权真是我们诸葛家的贵人!一举得女!干得漂亮!”二伯诸葛开阳鼓掌称贺。 “这下放心了,催婚的事也省了。”诸葛玉衡笑得得意。 就只有诸葛摇光,从容地喝着热茶,仿佛出尘之人,波澜不惊。 第95章 遗产 在王宫长到五岁,诸葛天枢进宫把曾孙女接回家。 两人一起坐在木鸟上从空中飞回诸葛府。 书圣问长公主:“王族不容易有后,就这么让小公主出走吗?” 徐娉婷笑得不以为然,“什么公主?虚名而已。她是诸葛天权肉胎所结,于我只是个意外。说到底,她和诸葛家的因缘比和我的深。”bigétν 书圣继续说:“可她毕竟是你的后裔。” “那又如何?我进宫只是受母所托,她这么小,不需要被拘束在王族这种身份之上。看她造化。” 诸葛天璇的身份对外只说是诸葛天权野合所孕,父亲身份是个迷。 后来茂琛回辰宫,从书圣处知道了这个消息。 整个紫朝除诸葛天璇本人外,她是徐氏王族的事情就长公主、书圣、茂琛和诸葛家五人知道。 一条五彩锦鲤跃出湖面,被钓入木桶中。 桶里已经有五条锦鲤互相追逐游弋。 “扑通!”诸葛天权把木桶里的锦鲤又倒回湖中。 “你这样每天钓了放,放了钓,我看那些鱼都被你整烦了。”徐娉婷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站在诸葛天权身边。 诸葛天权没有说话。 她自从进宫后,年复一年,话是越来越少了。 “再过三年,你就可以出去了。” 诸葛天权还是没有说话。 微风吹拂柳枝,此情此景和初见时很像。 等徐娉婷一走,诸葛天权转头四处张望,脸上的表情放送下来,“真是。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无聊的地方了!这长公主没事老往我这跑,搞得我紧张死了。” 三年后,诸葛天权骑着她的木牛流马回到了县城。 回到熟悉的书舍,人都觉得轻松了。 “还是不朽庐适合我。” 她又埋首在书籍中,不管窗外世事纷扰。 诸葛家成了异姓王,封了一片中等大小的封地,有山有水,有田有矿。 把规矩都照着自己家族的特质改动了下,数十年间,女子修学林立。 那片地倒有点女尊的风向。 不过幽冥决战迫近,这些风气不足为虑。 现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在最后一次对决中战胜幽冥。 若是败了,幽冥就要正式侵掠紫朝,人族到时必定死伤无数。 这是徐渺和幽冥订好的协约,是给人族最后自证的机会。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任何种族都将被更强悍的统御。 人族的荣光能长久几时呢? 男子家里长辈离世传了木牛流马给他。 暂且叫他小骏好了。 原本家里还是很有资财的,后来爷爷购入了一件宝贝,倾尽家财。 父亲和爷爷闹掰了。 小骏跟着父亲出外打拼。 小骏十岁时,家产积累了一些。父亲将他送入黑鸦军。 黑鸦军的训练很严苛,一些同伴在长久的训练下,夭亡逝去。小骏见了生死场面,性子磨砺得坚毅。 父亲在小骏二十岁时离世了。小骏脱离了军籍回家接管产业。 “你从今往后就不再是黑鸦军了。对外不可再以军中过往恃强凌弱。”上级严肃地告诫小骏。 小骏跪地告别上级,对着黑鸦军营叩了三个响头。 一些人进了黑鸦军,一世都不离。有人因各种原由离去,奔赴自己的前程和期待。 小骏在军中不喜,离了军反倒产生了复杂的情绪。 从此后黑鸦军再也没有他这个人了。 父亲开了几家店铺,卖些首饰珍玩。 掌柜和帮工都是行家内手,根本用不上小骏。 “掌柜,这木牛流马有什么讲究吗?” “东家,这木牛流马可是价值连城。现在已经是绝版之物了。是天机馆的招牌机甲。多少人捧着金子都买不到了!”掌柜眼里发亮,声音有点激动地告诉小骏。bigétν “是这样。”小骏平静地点头。 “东家可要好好保管这东西,这是传家宝啊!” “我知道了。”小骏淡然回答,走出了铺子。 小骏一直不知如何使用木牛流马,遂带着这件宝贝去天机馆求教。 招待他的是诸葛开阳。 “嗯。是木牛流马。”诸葛开阳手抚上泥马身上。 “不知道该怎么催动它,它一直放在家中,实在不知该如何区处。”小骏据实以告。 “那你来问天机馆就对了。要是旁人恐怕不会如实告诉你。这东西很多人想的都不择手段。有些人骗人都要得到一匹。” “真的是这么贵重的东西吗?” “见过的人都说好。你是有福之人。” 小骏让诸葛开阳帮助通过了木牛流马的认主。 他先进入内部空间,惊异地看着这既在息衍又无法用现实空间来解释的地方。 里面竟然有一间简便的木屋,里面还有床被、桌椅。 摸着空间光洁的白色地面,“这到底是什么材质?” 诸葛开阳进入,在枯松间绕了一圈。“嗯,你这先人把这里布置得有模有样的,看来是很喜欢空间生活的人。” 小骏看着枯松树底流出的水流渐渐变成小溪,给空间注入了一丝自然的气息。 水是生命之源。 这句话浮现在小骏脑海。 “我爷爷就是为了得到这么一匹木牛流马倾尽家财,哎,真是说不清值不值得。”小骏感慨。 诸葛开阳看到一个围着栅栏的一片地方,摆满了书架,还有油灯,书桌。他摸着自己的下巴,点头说道:“你爷爷倒是个求知的人。” 菜地、药田,这里俨然一个小世界。 “这是当成自己下半辈子的养老地了,收拾得这么全。”诸葛开阳看着这个空间评价道。这样对比起来,他们诸葛家的木牛流马还真没怎么收拾过。ъitv 诸葛开阳和小骏一起闲聊了一阵,小骏收下木牛流马的一些操作手帐,自己提议请诸葛开阳吃饭。 “套近乎啊?” “大人多想了,就是感谢大人教我使用木牛流马。” “好吧。” 小骏花了带来的大半钱款请诸葛开阳去当地最好的酒楼吃了一顿。 席间,诸葛开阳饮着佳酿,“我跟你说,这木牛流马当世就一百多个,像你这样出身普通的拥有一个不容易的。要好好感谢你爷爷。” “我明白。敬你。诸葛大人,祝你诸葛家越来越好!”小骏恭敬地敬酒。 “客气客气了。” 吃完这顿饭,小骏就驾着木牛流马回乡,开始努力赚钱。他现在有了别的打算,他要出海,看看海外是什么天地。 第96章 售书 目之所及皆是水。 “这就是海之外?”坐在木牛上,此刻木牛流马转化成了泥塑的牛的形状,小骏看着无垠的海面,迎着波涛一路向东。 朝阳在海水的衬托下,特别明亮恢宏。 到了海的深处,若是看不到陆地,感觉天地之间水天无他。 几只白色海鸟从头上十几米处平滑而过。 小骏设想的出海搜寻新天地可不是这么无趣的。 那些没有木牛流马,光靠着船只在未知水域探寻新天地的前人该有多大的决心和使命感能坚持下去。 小骏进入空间,将整个空间变成透明屏壁,外面的景观尽收眼底。 “这个木牛流马对于凡人来说的确价值连城。寻常器械哪能享受这种景致?” 催动着木牛流马往深海处潜行。 直下千米,四周一片漆黑。 木牛流马身上的隐微的纹路发出了白色荧光,光亮逐渐增强,照亮了海底隐秘的世界。 “真是一片死寂。” 小骏由着木牛流马在海底游荡了不知多久。 他在空间里每日饿了就做饭,困了就睡,没事就读读书。 倒是遇到一些怪异巨型的生物。 每一个符合他审美的,都有些丑陋。 险恶环境连带着生灵的外形都失去了对美好的追求了吗?或许有些邪恶不是天然如此,而是在巨大压力和险恶环境下保持不了美好的品德、素养或者外貌等等一些有的没的。 小骏不知脑子哪根筋抽抽了,突发奇想就想从木牛流马中出来,想到就做了。 这一出来,整个身体被挤压得瞬间就窒息了。 眼前一黑,小骏就昏死过去了。 枯松一团光升起,光团中是小骏的身体。 深海中的那具躯壳沉入海底,沦为鱼类的饵食。ъitv “嗯?”小骏醒来,奇怪地看着空间,感觉刚才出去的事情像是一场梦。 “不应该啊。” 他很确定那不是梦。他出去了,昏迷了。 “应该是木牛流马有急救机关吧。”小骏猜测。 小骏想再出去试试,这回木牛流马没有依令,反而往海面上升。 停在海面上,小骏从空间中出来。此刻已是夜里,天空星辰繁密闪耀,每颗星都亮的瑰丽清晰。 小骏看得银河如宝石镶嵌天幕,一下子入迷,把深海的事给淡忘了。 他还忘了木牛流马没有执行他的口令。 这时候,小骏没心思想那么多了。 眼前美景才是值得把握珍惜的实在。 很多突发奇想,若是没有客观条件做成,或是机缘阻止了,那便不要强求。 乘风逐浪,听着广阔的海水声音,星月交映,小骏只觉得自己渺小如尘埃,不值一提。什么情绪都消融在海天一色中。 空间包袱里傀儡神识开始聚形。 徐则炁正在棋盘上照着谱子下子。这回回来他真的没怎么注意傀儡的转变。 就是刚回来觉得久别重逢,十分亲切。 棋盘上在下黑飞左象式。 黑方三步虎一出,红方进三兵和屏风马。 黑进3卒。红左炮入卒林。黑上左象。 红方有两种应着。 一是马三进四,保持双车不动,别具一格。 黑炮2平3,若走右马或进左车,后续红方得利。biqμgètν 红退左窝心马,稍软。可以选走进炮牵制黑马。 黑右炮直接轰兵。 双方再走马。红窝心马跳右翼。黑底线马跳出。 红炮八平三吃卒。黑右车出洞。 红炮五平六。黑车2进5过河。 黑方占优。 这棋谱竟然教怎么让对方占优,教反面例子啊?另一种思路吗? 徐则炁下至终局黑胜。红子大子吃尽,只剩一士和一相,根本反击不了。黑还有炮马车大子可使。 棋局如世局,人才可驱使的资源就如子力,无子没得玩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另一种应着是车一进一。 黑上右马。红炮八平七。黑出右车。红马三进四。黑炮2巡河。 红左车出洞。黑车2进3堵炮减轻右翼压力。 红炮平三打卒。黑车2退2。 双方都上左车沿河。 红左马窝心转阵形。 黑车2平4。红窝心马进三,右翼势力加强。 虽然是对峙局面,但红子力占位好,多子有优势。 徐则炁下至终局红胜。红边炮立功,下炮配合车马绝杀黑将。 黑飞左象式变化复杂,步调缓慢。红方两种应着都可以取得不同程度优势。要提醒的是红右马巡河后,提防黑右炮平3骚扰。 小骏随着海浪不知漂流了多久,书倒是没少读。说实话,他已经忘记时间了。只记下了自己读了二三百本书。 不朽庐最近正在售卖诸葛天权的新作。 同僚甲看了全本,只说了一句:“我看你这本书都没结局嘛。没写完就出了?” 诸葛天权笑着说:“嘿嘿。我已经知会过庐主了。” “这倒是种新鲜的写法。不过你这一本几十万字还写不完,是不是冗杂了些?”同僚甲继续说。 “没事。这本书是跟着心境续的,我没打算轻易结束。你看这人间不也是古往今来,无所不包嘛。” “哦,你是想和天地同一。” “没这么夸张。” 同僚甲挥挥手,“差不多意思了。” “要说写诗,茂琛大人带回来的那些诗集真是才气纵横,我们这些人还是老实写点故事得了。”同僚甲有点泄气地说道。 诸葛天权点头,幸好她不是出诗的。 那些古诗真是大大痛击了不朽庐的诗人,不过也算刺激他们更加精益求精,拔高了他们的目标和追求。 不失为一件坏事。 院墙上张贴的售书业绩排名,名列第一的是写幽冥占据东炎州之后的世界,算是提前预演了。 诸葛天权抱胸看了一会,没有她的书。 “看来平民不太看好渺炁门会取胜啊。”观看榜单的一个中年男人说道。bigétν “前辈,说不定他们只是好奇会有什么下场,未必就是看衰。”年纪较轻的男子接话。 中年男人笑了,“说说而已。皆有可能。不过我觉得幽冥过于神秘,前途不太乐观。” “嗯。”众人都同时沉声思索。 其实真的就是对幽冥了解太少。 不打一场,谁知道鹿死谁手啊。这些将来会成为某人书中的素材。 诸葛天权还真有点好奇,幽冥和人族若真的决战会是怎样的场景,还有息衍九州的末日又会是怎样的场景。她有太多好奇的了。 第97章 叶公好龙 不朽庐的人有个共识,看了这些异时空的书籍也没改变他们的看法,“世上没有自由,只有不朽”。 言语直接的不朽庐一员直接就批道:“从古至今,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都是容易忘记,他们只是血肉之躯。万物之灵只是暂时的,所谓变革本质并没有改变什么。只有真正悟道的人才能勘破命运的枷锁。所有的悲欢离合不过只是一场试炼。” “我只是觉得强如神魔也脱不开命运的安排,都是棋子,谁比谁高贵。” 正在书架上挑书的年轻男子转头,眼里精光闪闪,“我就想知道龙到底是什么?我想看看真龙。” “你小子,叶公好龙听过没,小心吓死你!” “哈哈哈哈!!” 诸葛天权加入谈话:“我觉得我们这一批文脉源流相似的人族都是龙族后裔,身上和龙有链接。” “没想到诸葛少主还信‘龙的传人’这种嚼烂的话啊。”同僚打趣道。 诸葛天权笑了,坦然说道:“我一向以龙的传人自傲。” “哈哈哈哈!!” “怪不得你这么霸气。” 诸葛天权昂头满脸得意。 大家看到她这样子,又同声畅笑。 满堂洋溢欣悦氛围。 龙吗?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的那些先人口中的族徽和传说中的龙吗? 或许,想的有一天就成真了。 只要你敢! 小骏驾着木牛流马进入了一个完全不同于东炎州的大陆。那里尊卑严格,男女交往没有拘束。有很大的奴隶市场。 骑着木牛流马进入这个城邦的时候,街上的人完全是想看个天外来客一样,全都是古怪不解的神色。 找了当地人问了下宫廷的位置,小骏就直接进宫找点活干。 这里没有特别发达的餐馆和文娱享乐的场所,妓院倒是开得很大,还有神庙人气很旺。 当王的胆魄还是大,收了小骏进雇佣兵。 在雇佣兵军队里,小骏没少跟人起冲突。差点被人砍了。 这里的人虽然粗俗随便,但是对勇猛的人很尊敬。 民间也是很多英雄传说。 凭着在黑鸦军学的一手好功夫和射箭本事,小骏逐渐得到了大家的认同。 神庙里的处女要在神的见证下献出自己的首夜,任意男子与她发生关系,即可做数。女子奉献完就回家继续生活。 小骏接受能力还是很强,妓院也跟着营里的朋友逛了几次,每次都借着尿遁逃了。 朋友后来知道了,私下传开这消息,军队里都说小骏不能人事。 这正中小骏下怀啊!这里的女子太随意,他可不喜欢。 脸和身材健美,像是艺术品,那就好好欣赏,上手就算了。 小骏还是喜欢紫朝的女子,有格调。 在外做了几年雇佣兵,小骏又驾着木牛流马出海。一路上随波逐流,不知岁月几何。 姚贝和陈同靠着穿梭各个世界,成了沟通各界物资的桥梁了。 书圣不知道异世界的电视和网络这些,茂琛可太懂了。 只是能把东西捎过来,怎么连上异世界的节目和信号呢? “找诸葛家。”茂琛提议。 诸葛家的空间术可是精绝当朝。 只要有时空源头,总能找到联结之法。 “这价可不低啊。”诸葛玉衡直接对茂琛说。 姚贝和陈同随同坐在一边,两人交换了个眼神。 陈同开口:“我可以把异世界的矿产分批给你。你出个价。” 诸葛玉衡笑得开心极了,嘴角都快咧上天了,“真明事理。可以交往。”biqμgètν 诸葛玉衡和诸葛开阳两兄弟世俗的欲望真不小,就喜欢金银铜铁、珍珠翡翠玉石的玩意。光有个异姓王和封地哪够诸葛家发展啊。 这是后面跨世界的经商世家肇始。 诸葛家领头的同天盟可是为不同世界注入了新的消遣方式,信息资讯交流更快捷丰富。靠着技术支持网络电视在各个世界的发展,诸葛家的资财堆满了开辟的空间宝库。 多亏了诸葛家这两位贪财的先辈。 自诸葛天玑到诸葛天璇的五代人被后世诸葛家尊为“诸葛七星圣祖”。 这些都是后话,按下不表。 不过网络和电视的事要往后放放,技术研发总是需要时间。 诸葛家和陈同钱财往来频密。 其他的一些小工艺品借着陈同贩售异世界。 天机馆出品必属精品。 现在紫朝最关注的事情还是渺炁门的弟子修行进境。 陈同帮着试了下渺炁门身手,门里最强的弟子都败下阵来。 “陈兄道术如此强悍!是我小看了你。”书圣惊讶说道。 陈同抬手谦虚道:“你们弟子已经很不错了。我在我的世界算是佼佼者,像我这种水平的也是屈指可数。大人不必过虑。” 书圣颔首,“可是幽冥之中顶尖高手到底水平如何,我们却无从知晓。” 陈同说道:“那就练!死命练!练到无敌为止。不要觉得我有什么强的,应该要超过我,超过天地一切的态度去修炼。”ъitv “说得是简单,行之不易。”书圣叹道。 “哭一天,乐一天。顺其自然,随心如意就好。” “陈兄所言甚是。” 两人碰杯展颜,欢饮达旦。 县官站在地上一个叫花子身边,“我说少爷,我们紫朝可没有要饭的传统。普通百姓有手有脚都能找到活养活自己,要是实在过不上,可以找县衙想办法。你是干嘛上街上要饭啊?” “我读了书上,那些人活得连尊严都没了。一批人吃得好,一批人吃不上饭,我想体验下要饭没脸的感觉。” 县官看着叫花子破衣烂衫,满脸污秽的,摇头说:“你这样要是让巡吏看到,还以为我贪赃苛民呢!这不是害我嘛!” “到时候可以找我,我可以跟我爹说去。” “算了,你随意吧。” 县官转身回轿子,随身的差役说道:“这少爷什么来历啊?” “黑鸦军将军的儿子。不好惹。” “这些人是不是读书读傻了?”差役挠挠脑袋,实在想不明白叫花子的心思。 第98章 冻昏过去 高大骏马停在叫花子身边,马上的魁梧男人粗声冲着叫花子喊道:“喂!赶紧滚回家!少在这丢人现眼!” 叫花子靠在墙上,拿手挡着太阳的光,“你这么大个人加一匹马怎么不给我挡挡太阳,还把太阳给我漏出来晒我!你故意的吧?” “真能掰扯!”男人一鞭子抽到叫花子脸上,直接让他脸上皮肉绽裂,一道鞭痕留在叫花子的脸上。 十米外的马车上一位紫衣女子下车。 女子拿着药膏抹在叫花子伤口上,嘴角轻扬,开口声音清悦:“弟弟,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叫花子做好身子,方便姐姐给伤口上药。 男人看到女子,眼神稍微柔和了一些。转头不去看叫花子,碍眼。 女子把药膏留下,嘱咐男人:“回去吧。” 男人点头同意了。 眼瞅着女子上了马车,马车开动了。男人转过头狠狠地瞪了叫花子一眼,“早点滚回家!别让你姐姐操心!丢人的玩意!”biqμgètν 叫花子又瘫在墙上,笑得得意:“姐夫,你是不是因为我的姐疼我,一直都看我不爽啊?” 男人勒缰绳调转马头,扬尘而去。 男人教训了一顿叫花子就回黑鸦军中了。他是将军的女婿,娶了将军家的千金,也是军中士官,很有威望。 将军一生戎马,治军严明,生的儿子却是个书呆子。读了什么异世界的书,就受到启发要去做半年乞丐,将军还同意了。 一点不怕儿子死在外面。 黑鸦军外的人知道将军这些闲事,都开始编故事说这女婿将来要当家了。 男人要强,本来是不会屈居人下的。就是在营里见到了将军女儿,就转性硬是求的这门亲事了。 这样的男人痴情起来真是什么都拦不住。 他就认定了这位将军千金,特别为她着想,在她面前心思都细腻不少。 紫衣女子回府跟父亲说了弟弟的情况,掩下了夫君鞭打弟弟的事。 将军自己倒说了:“你弟弟这么执拗,要挨他姐夫一鞭子了。” 女子眼里带着笑意,没想到父亲这么了解自己的女婿。 “你去见他算是安慰他了,以后就别去看他了。他既然要体验孤苦的生活,就不要给他多余的希望。” “弟弟年轻,懵懂罢了。”女子柔声说道。 将军端起茶杯,吹着杯里的热气,思索着说道:“他聪慧不下于你,就是好奇心太重。主动愿意去尝试苦楚算是清醒,没有被好出身迷障了灵智。” “父亲,你是支持弟弟这样?” “办法傻了点,也是种方式。” “弟弟武艺可不算高明。”女子说出心里的担忧。 “命里该绝就算生在王族一样要灭。他自己选的路,只要不要太偏邪,都可以由他去。”将军自从女儿有了身孕,对自己儿子是管的越来越松了。 他们家孙辈就要降生了,重心不能一直放在他身上了。 叫花子算是拿捏住了父亲的心理,一听说姐姐怀孕,就跟父亲要求出去行乞半年。 他知道父亲最重家族传承,姐姐和姐夫都是务实强干的人物,将来子女也不会差。可以放手让他出去试炼试炼。 空间包袱里正下棋谱的黑飞右象型的红五九炮式。 这开局第二手就上了三兵,堵死黑下7卒的门路。先下手为强。 黑平炮亮车。红屏风马补齐了。黑上右象固防。 红左炮靠边,保持执先优势。 黒有两种应着。 一是马2进3。 双方左边棋盘车出洞。红进七兵。黑车8进4巡河。 红右车出洞。黑巡河车平4。红右车进七威吓马炮。黑马退避窝心。 红车顺势平四。 红方优势。 徐则炁下至终局红胜。黑方子力耗尽无法成阵,不敌红方多子。 棋局如战局,最直接的致胜法门就是兵多势强。 另一种应着是车8进4。 红左车出洞。黑右马卧肋。红起右横车。黑补右士。 红车一平六退马。黑炮退1护马。红冲中兵。 黑右车出洞。红左车巡河,避免黑方阻滞攻势。黑右炮靠边。 红兑左车。黑马踩车。红左马跳中。 红方主动。 徐则炁下至终局自己都乱了。双方都顺序都忘走哪,该谁下了。反正都是双炮绝杀。 黑飞右象型,红走五九炮控制局势有力。黑飞右象应变不了红方持续占优,属于要被淘汰的棋型。 小骏漂流在海中,已经数年之久。起初对这巨大的海面还不太适应,现在倒觉得是家常了。 每日读完书,出来再晒晒太阳。ъitv 估摸着粮食要吃完了,再找陆地。 就这样都没饿死,也是命大。 这粮食怎么攒还有学问。 小骏家资不丰,但不算没有资财,整个空间就是存个一年粮。剩下的菜和米都是自己种。 木牛流马不知道是怎么制造空间的,里面看着亮堂,还能有热能和水流,不知是怎么联络到外部的空气雨水的。 做雇佣兵的时候也积了点粮,就是吃得不太习惯。 叫花子隆冬腊月在街上乞食,人来人往不知是倒了什么霉运,没人搭理。 紫朝以仁孝为主流,就是年深日久,大家过得平实,外有幽冥为患,心性冷硬了些。 本来紫朝就多的是营生,一个手脚齐全的人愣是躺地上,伸手跟人要钱,看得多了都有些不待见了。 “哎,这世道和书里的世道还是差别得挺大。”紫朝只要尽心,大家日子都是不错的。不像书里,踏实做人也不一定能有好日子过。 “再忍忍。”叫花子还是躺在地上,不知觉身体开始冻僵了。 昏死过去后,体验了一回濒死的极致感受,就是没感觉了。 油灯灯花燃得旺了爆了下。 桌前一个童子正在伏案写字。 床上昏迷的人慢慢醒了过来。 “这是哪啊?” “你醒了。”童子端着汤药到病人床头,“这是药,你趁热喝了。” “孩子,这里是哪啊?” “这里是药馆。我爸救你回来的。” 叫花子被一位赶路回来的医者救了,真是命大。 第99章 厨艺学徒 叫花子和医者坐在一处喝茶。 医者听了叫花子的事,说道:“苦难哪里都有。刻意去体验太做作了。” 叫花子点头,“大夫说的是。不过我差点冻死,算是有了个教训了。” “之后有什么打算?” 叫花子笑说:“我准备为国效力。” “那是要进哪?从文从武啊?” 叫花子低眸略一思索,“能进哪进哪?” 叫花子没被辰宫录取,没进黑鸦军,最后进了渺炁门。 将军为了奖励儿子上进给他一大笔钱财。 渺炁门分配弟子学习术法,轮到叫花子犯了愁。 “这孩子根骨不错,但是入门学习什么都没掌握。他就像背了座金矿,却不得其法开采。”师父指指自己的脑袋,说道:“他这没开窍,呆子。” 另一个师父建议:“那要开剂重药了。” 叫花子在渺炁门就自称叫花子,他还挺喜欢这个称呼的。大家渐渐就忘记了他将军儿子的身份。 入门学习的两年,他姐姐的儿子都办了满月酒。 他特意回去看了回外甥。一个好喜人的大胖小子,长得不像姐夫,更像姐姐,将来肯定是个俊小子! 回去一趟,将军又往儿子那塞了一大笔钱财,辛苦一辈子,不差钱。 这两次拿了爸的钱,叫花子一下子成了富人了。比渺炁门一半弟子都要富。不愧是将军之子。 “这就是你以后的师父了。” “哦。” 带他来这山头平地的门人说完就慌忙往山下走。 叫花子看着门人惊慌的样子,一头雾水。 这片山顶平地有十几亩大,在山下的时候只看到一条线,上到山顶才知道是块平整的地面。 上山的时候,门人说了:“这是师叔用剑劈出来的居处,一般人不往上面走。” “哦。” 叫花子好奇地问同门,“你怎么这么害怕?” 门人勉强笑笑,“我没有吧。” “你的脸上都是小心,我入门到现在见过谁脸上出现过这样的神情。”biqμgètν “可能今天气色不好。” “是吗?” 叫花子还是觉得门人有种紧张的拘束感。 他看着山顶,上面是什么龙潭虎穴吗? 现在叫花子站在山顶,吹着凛冽强劲的山风,不知道该做什么。 茅屋的门推开,一个穿着束腰干练的武服的女子出现。 这女子长得很清秀,中上之姿,眉目英气。 “你是谁?” “我是新入门的弟子,刚才有师兄带我过来,说以后毕婕师叔是我的师父。” “我就是毕婕。” “哦!”叫花子慌忙下拜,“拜见师父!” “起来吧。”biqμgètν 毕婕展开神识探查叫花子根骨,“根骨不错。” “多谢师父夸奖。” “以后每天把这里的水井接满水。” “是。” 从山腰的泉水里打一大桶水,足足有五十升水,拿根扁担担着走一两时辰,把水井注满。来回要走十趟,一整天就是来回注水了。 幸亏他根骨好,将门之后,身体练着就习惯了。 一年之后,叫花子的身体变得精壮有力,越发有将门之后的样子了。 毕婕看着叫花子每日任劳任怨,倒是挺满意他的性子的。 “我让你打水,你不想修道术吗?” “我想。不过师叔伯们说过我没开窍,不得其法,练了也是无用。” “你心态挺好。” 叫花子快速往嘴里送了几口饭,吃得津津有味。 饭后,毕婕洗碗。 “师父,你都是自己做饭洗碗的吗?” “对。” “那以前我没来这,你怎么用水啊?” 毕婕甩甩手上的水滴,看了水井,对叫花子说:“你看身后。” 叫花子转身,一条水汇聚成的蛇浮在空中,吓了他一跳。 之后毕婕教叫花子剑术。 每日的水则是汇成水蛇自动飘上了山顶,进了水井。 “这是怎么做到的?” “就是简单的驭水术。”毕婕淡淡说道。 “我看着一点都不简单。” “你术法都没学,看什么都觉得深奥玄妙。等你掌握了,就不会惊奇诧异了。” “弟子知道了。”叫花子躬身回道。 “你还真有点呆。一板一眼的,不抱怨不多心。要是到了寻常百姓家,未必会这么一帆风顺。” 叫花子抿嘴乖巧听训。 一天,毕婕把徒弟叫过来,吩咐他下山去做五年帮厨。 “帮厨?师父你还有这种关系?” “我都活了几百岁了,什么关系都不奇怪吧。”毕婕扔给徒弟包裹,“里面有我给你写的介绍信,你带着信去就行了。” “是。” 叫花子打开包裹,看到里面有简单的三套麻服,一封信。没有钱。 抬眼看了眼师父,叫花子暗想:幸好我有钱。 县城最有名的酒楼来了个学徒。 大厨看完信,笑着说:“你是毕老的徒弟,那就先从学徒开始做起,帮忙准备菜肉,先打打下手。” “好。” 叫花子拉住大厨问道:“我师父和这酒楼有什么关系?” “毕老出身的毕家世代为厨,有这酒楼的股份。现在毕家还在,她算是毕家老祖,我们自然要好好对待你。”大厨左右四顾,凑近叫花子加了句,声音压低说道:“而且,她还是渺炁门的大人物,惹不起。” 叫花子理解地看着大厨,点头表示明白。 拿着大刀,对着厨神牌位拜了几拜,叫花子就手起刀落,杀了生平第一只鸡。 按着鸡脖子在盆里放血,用热水烫了一下,把鸡毛都拔光,身上手上都是鸡的肉味还有鸡的屎尿味。 第一次真有点恶心,后来处理得多了,开始讲求效率,越来越顺手了。biqμgètν 大厨看着叫花子处理的速度,点头:“嗯。不错。现在处理得越来越得心应手了。要是你做不了,我可不会看毕老的面子袒护你的。” 叫花子憨笑几声,举起光身的死鸡,“我还是能做点事的。” “嗯。什么事都是做的越多越熟练。不过要成为大厨可就是另一个层级的事了。” 叫花子点头,他吃过酒楼的招牌菜,真的是人间美味,难怪供不应求,有钱都未必能吃上。 同样的食材在不同的人手里,就能做出不同风味。 但这些厨艺精湛的厨子手上都是功夫,做出来的就是别具风味。 第100章 酒楼传术 酒楼门口不许停马车,一位满脸胡渣的魁梧男人成日坐在门口,时不时地抽着烟枪,吹吐着烟圈。 叫花子没和门口的男人有太多交集,他曾经打过招呼,男人没理他。 大厨告诉过他,男人是酒楼的护卫,性情孤僻,不喜欢和人来往。 似乎这个男人身份还不低,大厨对他也是毕恭毕敬的。 一日天晴,酒楼里来了一家人。 这家人带着的孩子突然闹起脾气,声嘶力竭地哭闹起来。大人都冷漠地不理他,孩子哭闹地更加激烈。 男人把烟杆往地上敲敲,起身进了酒楼,直接把这家人赶出了酒楼。 “哎!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们?我们交了钱的。” “交的钱就当是对酒楼的赔偿了。你们太吵,影响酒楼经营。” “我说你这人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自作主张!”这家人的父亲一拳往男人脸上招呼过来。 男人抓住这家父亲的手,一扭就折了他的手腕。 这家人痛叫着离开,后来还报了县衙。 县衙告诉这家人酒楼是雍王产业,不能乱攀咬。 雍王在紫朝的威名人尽皆知,这家人只能悻悻然认倒霉。 “这样是不是会影响酒楼的风评啊?”叫花子听说了男人对客人动手,有点担心地对大厨说。 大厨摇头,“别担心。这种事根本算不了什么。在这酒楼发生的冲突可不止这样。”biqμgètν “还不止?” “我们这位爷是真经手过人命的。都是酒楼的客人。” “那还有人敢来吃,真是胆大。”叫花子感叹。 大厨笑了,“谁叫这里的菜好吃呢!再说那位不是随便杀人的,都是一些吵闹不懂规矩的。” “那家人的孩子哭闹他也不爽。他连孩子都要求得这么严?” “只要是个活物,有呼吸的,他都一视同仁。什么年纪男女种类都不管的。” 叫花子皱了眉,“这是不是太苛刻了?” 大厨拍拍叫花子的肩膀,“闲事就别管了。那位爷不好惹。” 叫花子点头,“哦。我知道了。” 叫花子在这酒楼待了五年,就学会了家常菜,准备菜肉,打下手。厨艺和大厨还是天壤之别的。 “给你,最后一次薪酬了。”把银子放到叫花子手掌心,大厨还有些舍不得地拍拍他的肩。 “这几年谢谢大厨的关照了。”把银子放进包裹里,叫花子笑得特别开心。 “你看来归心似箭呐。” “嘿嘿嘿。出来五年了,该回门里见师父了。” 毕婕在山顶搞出了一盘象棋,棋盘内的棋子都是具体形态,为金刚石所刻,长数丈。 每次下令,两子相遇厮杀起来地动山摇的。 叫花子走到一半被摇晃到地上,“这怎么了?” 山外设置了结界,这里的震荡不会传到渺炁门。 艰难地走到山顶,就看到几个巨大的雕刻在互相攻击,攻势异常猛烈,两子相击装出电光火焰。 毕婕镇定地坐在棋盘外面,看着盘中战斗。 “师父,我回来了。” “嗯。去做饭吧。” 叫花子看师父冷淡的样子,识趣地到灶台上准备饭菜了。 灵海幻境演练的是棋谱上的中炮进三兵对三步虎半途列炮的红两头蛇,黑左横车型。 红平炮亮车式。 黑方上马平炮亮车,还加个中炮。红上三兵屏风马中炮。经典的中炮进三兵对三步虎半途列炮,是喜攻棋手必修的棋型。 红左车出洞。黑上右马。红进七兵,两头蛇式。 黑方应对两头蛇,起右横车应对。 红左炮靠边。 黑有两种应着。 一是车8进4。 红出右车。黑车1平8,接应巡河车。双方兑车。 红退中炮。若红急攻进车,黑轰中炮,会抢占先手。 黑车平4。红车入卒林。黑中炮退1。 红进中兵。 黑两面受攻,难以兼顾,红占优。 徐则炁下至终局红胜。双方剩下的子力单薄,要缓步求胜。红多子赢的概率大。黑可以伺机和棋。 另一种应着是车1平4。 双方车入兵卒线。红左马进八巡河。 黑过河车平3捉相。红边炮堵住黑车。黑左车进4巡河。红中炮退一。黑进7卒。 红进三兵吃卒。 局势复杂,双方都有顾忌。 徐则炁下至终局黑胜。双方连续吃子,最后黑剩子车马绝杀红帅。 车和马占的点很恰当,直接锁死线点,狙击锁死。 红平炮亮车式,红方把握先机。两种应着都是黑方要更卖力用心,后手方要谨慎应对。 番茄炒蛋,白菜炒肉,还有一碗菜汤,看着都是家常菜式,品相倒是可口鲜嫩,让人很有食欲。 毕婕看了桌上的菜,点评道:“你没学到大厨的手艺吧?” 叫花子不好意思地点头,“大厨手艺太好,我只能学个皮毛。” “样子做的倒是很有几分韵味了。可以了,够用。” “师父,幽冥决战还有数十年,你有把握吗?” 毕婕是第三和第四次对决中参战者之一,见证过当时战斗盛况。 “没有。” “那您看着还挺自得其乐,一点不着急。” “急什么?” “没看你练什么精妙术法。”叫花子说道。 “我出战的那两场,幽冥非常好对付,一剑就被我劈死了。” “你这么厉害!” “也可能是幽冥派出的选手弱。” 叫花子深深看了师父一眼,“师父,你是不是已经知道要怎么做了?” “天命既定。该赢的就会赢。”毕婕加一片肉片往嘴里塞,“与其花时间揣测幽冥实力,不如做好自身。每个人的潜质都是无限的,开发多少看个人。就算人族真的输了,又怎样呢?” 叫花子心里一震,似有所悟,“师父,这次我回来要做什么?” “我该教你术法了。你想学高妙的仙法剑术、傀儡术、雷法、火法、水法。” “师父会风系术法吗?” 毕婕停顿一下,“会点皮毛,我可以带你入门。风系术法门中专精并且能和我匹敌的只有创门老祖书圣大人。” “我想修习风系术法。” “那不亏了嘛。我可教不了什么大招。” “没事。”叫花子笑笑。 每日坐定冥思半日,又练习基本的道术半日。 日复一日,五年后正式学习风系术法。 毕婕口中的风系皮毛在门中算是中上威力,不过她修为高深,更清醒自己的术法深浅。 要修最精妙的风系术法还是靠叫花子自己摸索。 第101章 深山偶遇 叫花子刚知道毕婕曾被幽冥辖制成其傀儡,惊讶地叫道:“那你现在怎么能在渺炁门?!” 毕婕淡然说道:“自然是解除了傀儡禁制。” “师父,你经历好丰富啊!” “那位将我制成傀儡的幽冥不是寻常人物。她还亲口告诉我,她将我与她的神魂命格淬炼,完成了异体同命之术。” “什么是异体同命?”叫花子好奇地问。 “就是我们俩只要死掉一个,另一个就会死。” 叫花子担忧,“那师父的命不就攥在她手里了吗?” 毕婕笑了,“可我现在还活着,我想那位不是个找死的。” “这也太被动了!” “活着本身就很被动。” 叫花子不解,没有多问。 幽冥与渺炁门最后一次对决,毕婕参战了。 渺炁门众弟子严阵以待,做好最坏的准备。 黑鸦军和各州府县都已经发出来最后通牒,百姓惴惴不安等待着结果。 旗帜飘扬,战鼓雷响,震颤大地。 许多渺炁门弟子就在战场之外看着,场内战况激烈。 渺炁门参战者只剩下一位毕婕。 幽冥众还有二人。 一位位于另一位之后。 毕婕认出了站在前面的中上之资的清秀女子就是当初把她制成傀儡的幽冥。 “你竟然也来参战了?” 女子弯唇,“我不来,这场打斗结束不了。” “怎么说?” 女子闭上双目,冻结自身。 毕婕周身也被冰冻。 后面的幽冥将两人所结的冰身收入一面旗中,结界放下,幽冥还剩一人。 最终对决幽冥胜。 幽冥吹响号角,“呜”声传遍东炎州。 幽冥齐出,点燃东炎州战火。 旗中,毕婕解冻。 此刻东炎州一片焦土,生灵涂炭。 “没想到,你是早就把我算计进来了吗?” “我只是两边都下注,给自己多条退路。” 毕婕失笑,“我也算是退路?” 幽冥女子认真看着毕婕,“你和我是一类。” “哪类?” “自强之类。人族也好,幽冥也罢。其实都不重要。你和我一样都想在有生之年达到至 ъitv强巅峰。” “你不在乎幽冥?” “我更在乎我自己。” “可你还是帮幽冥赢了这局。” “身为幽冥,自然要竭力,这是本分。” 毕婕坐在幽冥对面,幽冥给她斟了杯热茶。 毕婕轻啜,叹道:“好茶!你品味倒是不错。” “过奖了。不过我眼光确实不错。” 毕婕品茶不语。 幽冥夺取了东炎州的权势,灭了半数以上的人族,只留了三分之一作为驱使。 诸葛家可早早就避世了。 徐氏王族将族里的幼子托付给诸葛家,紫朝典籍都存入了诸葛馆藏之中。 诸葛家成了人族最后的希望。 不过他们倒没想夺回东炎州,幽冥太强。 诸葛家还是很敬重徐氏王族,尊崇几位遗孤,十分用心地抚育他们。 私塾里的白须夫子看着几位童子趴在桌上睡觉,捋着胡子笑意盈盈。 夫子自己出去湖边垂钓了。 这片天地是诸葛天玑所辟的山河空间,凝结着诸葛天玑的神魂。bigétν 天地有一州之广,江河湖海,山脉谷底,一应俱全。就是一个缩小的东炎州。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诸葛天玑仙去前特地告知女儿,留给诸葛家避世用的桃源。 林林总总,躲入这处空间的人有数百万。 紫朝只有一亿人口,三分之一被幽冥驱使奴役。就剩下这数百万不足十分之一的人还有生存的安逸。 书圣一人本可以灭世,但是幽冥西大将提前以自身之力将他封印。 整个东炎州只留下了一位南大将,就是深泉幽冥统领大局。 长公主带着她的弟弟悄然隐匿,不知所踪。 茂琛去哪了?他又轮回去了。 药王山中,俞犬正在太阳底下晒药材。 两处屋舍其一走出诸葛天玑。 点燃一柱艾草线香,看着幽缓缥缈的烟柔曳浮升。 “东炎州陷落了。你不回去看看?” “我的孙儿们比我惜命,他们不会有事。” 俞犬继续问:“其他人你就不管了?” “大家都是人,哪管的了所有人啊?”诸葛天玑轻笑说道。 她此刻是一个年轻姑娘的样子,性子轻脱许多,不像在诸葛家那样严肃。 在师父面前,她一直都是孩子心性。ъitv 小骏骑着木牛流马回到东炎州故土,一路上,很少见到人。 一队人走在官道上,拉着许多水果蔬菜、牛羊鸡鱼,看到小骏呆愣当场。 小骏上前问道:“各位,这城里怎么都没见到人了?” 所有人眼里复杂,有忧虑悲戚恐惧,一个人弱声说道:“快走……” 小骏看出这些人的无奈,只能走到隐蔽处,偷偷跟着这队人到了幽冥聚集的县城。 幽冥凶恶残酷,对待人族肆意驱使,轻蔑至极。 小骏看出了形势不对,先躲进了木牛流马之中。 一个幽冥发现了木牛流马,指着它狂笑:“窝囊废!只会躲在这匹泥塑的马里,贪生怕死,没用的人族!” 小骏驱驰木牛流马快速逃离。 “哈哈哈哈!!!”幽冥聚在一起看着木牛流马的背影狂笑不止。 这人族几个逃过劫数的都是流窜各处的散民,其中有几十人就靠着这木牛流马,幽冥早就传遍各处,知道木牛流马了。 小骏走到深山,出去摘了些野果,打了些野味,拾了些柴火。 一个人叫住了他:“兄台!” “你怎么在这深山之中?” 那人苦涩地笑笑,“你不也在这吗?” 原来这人也是靠着木牛流马逃过一劫的。 从这人口中得知幽冥决战,渺炁门败了,小骏叹息不已。 “哎。我当初也不知未来如何,因此趁着生的时日出海探秘去了。倒是到了不少地方,风俗和紫朝差别很大。” “照你的说法,你现在已经百来岁了。怎么还这么年轻?” 小骏摇头,“我不知道。我就是一路在海上漂流,见了陆地就上去探寻一番。再换个地方继续探寻,现在才回来故土。没想到东炎州已经大变了。唏嘘啊!” “人族气数衰微,不知前路如何。” 小骏主动做了顿烤鸡,和同族分享。 这人将自酿的酒送了几坛给小骏。 后面就相携同路在东炎州各地行游勘察。 第102章 所为何 幽冥众性情各异,有严酷的,也有优待的。 三分之一的人族也是往死里驱使的,苦活累活脏活都留给人族来做。 南大将深泉幽冥保留了辰宫,愿意归顺则免死,不愿从之则罚为奴役去做苦徭。 行舍会大部分也都归顺,尤其是不朽庐的特别主动地投靠了。 辰宫私塾中好学幽冥和人族童子一道学习,算是奇观了。 不朽庐的人在私塾外面点燃线香,驱赶蚊虫,自己坐在路边阶梯上观察着路上的一切。 “没想到幽冥夺取东炎州之后竟然是这样的光景,还真是有些出乎意料。” “最近辰宫张榜上写的,招收根骨佳的人族,你说它们想干嘛?” “也许想要炼化这些人族,夺取他们根骨。” “有这种道术吗?典籍上没有记录啊?” “幽冥术法应该还是有些不同于人族修士吧?” “现在辰宫都开始收集起幽冥术法了,不过应该都是些寻常功法。” 几个人拿着白纸,在上面记录着什么。 这个县城是南大将直接管理,她颇通人情,倒是没有对人族太过酷烈,反而还帮着人族和幽冥达成平衡。 “这些童子中没有能和我匹配的。”幽冥的顶级高手不满意地说。 南大将笑笑,“不急。” “统共就这些人,除掉没用的,能选的有多少?我当然急了。” 另一位幽冥顶级高手意外地斜眼看同伴,“你原来这么想要个傀儡啊?” 幽冥挑选根骨佳的童子就是为了培养顶级傀儡。 不过他们没有北大将做的绝,联结两者的性命。 “找好苗子需要耐心。不要祈望一蹴而就。” 几个童子站成一排,其中一个腿脚麻了,蹲下来休息。 南大将让童子先下去。 童子一起出去了。 那个腿麻的童子自己偷偷溜出去,进了一个书阁,在那看书。 那里都是幽冥术法的深密典籍。 日落倾斜,暮光照入屋内,童子没有察觉阁中有人进来。 南大将站在五米外的地方看着这个孩子,轻咳了几声。 童子完全没有反应。 南大将笑了,推门出去了。 之后派人暗中记下童子在书阁中进出的次数和时间。 一日,南大将唤来身量抽长的男孩,他已经十三岁了。在几个根骨不错的人族童子中,修习道术算是中等水平。 灵海幻境正在上演棋谱的红提右横车式。 黑上马出车靠边炮。红上马中炮进三兵。 红出左车后,黑要先上右马。若是先进3卒,则失先。 红进七兵。黑起右横车。红上右横车,稳步进取。 黑方有两种应着。 一是车1平4。biqμgètν 红右车占肋。黑右车进5入兵林。红炮八进六通车,攻守兼顾。 黑右车平3要吃马。红左车进二护马。黑车3先退一步吃兵。 红右车巡河邀兑。黑上3卒给车加根。若黑车平6兑子,红马吃车炮。后续红左车进入黑方腹地则红优。 红左马巡河。黑左车巡河。红左相靠边。黑车3进1。 红车四进四蹩象腿。 红方优势明显,子力活跃。 徐则炁下至终局红胜。双方激烈厮杀,红先双边炮,下车绝杀。这里应该先放下中象,堵住了黑将的退路。 有时候防御子反而是拖累。 另一种应着是车8进4。 红右车离位失去争先优势,黑就抓住机会快速升车活马。 红右车占肋。黑进7卒。还有两种下法,一是黑进3卒,但后续红车马配合,空间上黑没有优势;一是黑右车占肋,红车过河,双方厮杀,还是红多子占优。 红车四进三。黑车1平4占肋。红炮过河逼车。 黑左车进兵林。红进七兵。黑3卒吃兵。红炮平三吃卒。 黑上左士。红也补左仕。 黑车4进7。 对峙之势。 徐则炁下至终局红胜。红多子,双车双炮强势围杀黑将。黑无力对抗。 红提右横车攻守兼备,具有发展潜力。黑方前变操之过急,易遭红方反击。后变升车巡河徐徐图之,可与红方抗衡。 “你一直都知道我在偷的幽冥典籍?”男孩看着手里的书页记录,上面都是他出入书阁的时间和待的时长。 “是。”南大将平静地说。 “你为什么不罚我?” “书阁里的书你读了多少了?” “读完了。” “那现在可以罚你了。” 男孩不解。 南大将突兀地说道:“算起来,幽冥和人族同出一宗。我们尊奉的主君就是你们紫朝千年前的女帝徐渺。” “那你为什么要夺取东炎州?”男孩有点不愤地说道。 “能者居高位,这是公平。既然幽冥有能力打败人族,自然有资格统管东炎州。” 男孩不说话,但眼里隐藏着不屑。 南大将很高兴这孩子有胆量还有傲气,“我罚你去苦寒之地做百年徭役。让你知道不是所有幽冥都像这边一样对人族这么宽和讲理的。” 男孩垂头沉默,心里筹谋着之后的道路。 在矿山中,奴役们日复一日地开采铁矿。 男孩就在每日的鞭打中卖力地干着活,吃得少,睡得随意。 差点因为被老鼠咬伤发烧而亡。 幸好奴役中有会医的人族,用土方救了他。 因此后来他不仅苦修道术,还精研医道。 他十分好奇医道活人性命,通药性身体性理。 一开始男孩偷摸着在挖矿时练点幽冥道术。 他知道若是用人族道术,太显眼招摇,容易被抓住,到时候可不会那么走运保全自身。 幽冥术法非常隐秘,适合在这种幽暗处境下修炼。 等到男孩长成男人时,身上的气质已经大变。 长相气质倒是有几分幽暗气息,性子冷淡了许多。 有时连管理的幽冥见了男子都会分晃眼以为是同类。 夜黑风高,男子披着破布逃出了窑洞。 拦阻他的幽冥,被他尽数消解吸收了。 这就是幽冥术法的狠辣之处,它可以消解生灵,溶解元素为己身养料。 一开始男子都是融掉一些蛇虫鼠蚁,虽然心里不适,做多了就习以为常。 现在吸收幽冥之后,他才感到不同生灵的能量差别会这么大。 几年的累积都比不上这一次的吸收。 男子的心里有些留恋能量迅增的快感,定定心神,他脚下不停地往外面的深林逃去。 他会报仇的! 为紫朝,为人族,更为他自己! 第103章 回魂再生 徐氏王族在诸葛家的庇护下,安然成长。 年月流转,传续了五代后。其中出了一位王族,写了东炎州的历史类传奇小说,深受山河空间民众的喜欢,几乎人手一本。 徐氏王族依然受到民众爱戴和拥护,民众对他们尽心竭力、忠贞不二。 君为天,民为本。 小骏在如厕之后,就穿上下服,就回到书架围栏里继续看书。 木牛流马制作周密,连屎尿该如何处理都有个屏壁的小区间。里面用了些土法、水术、风术,还有简单的屏壁术,产生的粪料会经过分解,由地下的脉流接引到田地中。 同行的人和小骏相伴时日久了,对他倾心相待。 “我若是先离开世间,这木牛流马就交给你。” “我不一定活得比你久。”小骏笑笑。 “你多活了百多年了,不是一般人啊。”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谁知道将来的事啊。” “只要我先走了,木牛流马就给你,你给我找个人接手。” “直接给我好了。” 同伴讶然:“你不知道一人只能操控一匹木牛流马吗?” “啊?”小骏露出惊讶的表情,他怔愣摇头,“诸葛家还有这手……” 草丛里钻出一个年轻男子,就是逃离矿地奴役的人。 “你们是人族。” 小骏看着面色有些阴郁之色的男子,皱了眉头,感觉这人身上的气息让人不适。 “你从哪里跑出来的?竟然在这荒山野岭里出没?”同伴关切地问道。 “我从幽冥徭役矿地逃出来的。” “真不容易啊,孩子。” 同伴将男子拉过来坐下取暖。 小骏坐在一旁冷眼看着,暗中观察男子。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想了下,“付舟。” “小舟啊。”同伴拍拍付舟的肩膀,鼓励道:“以后跟着我们一起,大家有个照应。” 小骏真没想到自己同伴这么友爱,见识了。 虽然小骏一直防备着付舟,但是相处数年,付舟倒是恭谨守礼,对他们都很尊敬。 同伴过了几年身体已经十分虚弱了,他本来就有痼疾,一直拖延延命至此。 “怪不得那么早就跟我说木牛流马的事。原来你知道自己活不久。”小骏蹲在同伴身边,温声说道。 “这下好了。我们遇到小舟,我的木牛流马可以交给他了。我已经把操作手册写好给他了。”同伴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你为什么这么相信他?那孩子气息不似寻常,你不怀疑吗?” 同伴笑了,“现在幽冥当道,还有几个人族能独立于世?这孩子年轻就知道抗争,是个人族俊杰。要给年轻人机会……” 话未尽,人已逝。 “哎。随你吧。”小骏无奈说道。 付舟将同伴好好火化了,将骨灰倾倒进大河之中。 望着奔流的河流,付舟说道:“小骏伯伯,今日起我们就分道扬镳吧。” “好。” “我知道你一直防着我,我不勉强你和我同行了。望伯伯保重。”付舟对小骏拱手致意,上马离去。 看着走远的付舟,小骏默然无语。 幽冥三大将之下是十二象,每位大将都有选拔四象之权。 南大将手下的四象就是朝菌、晦朔、蟪蛄、春秋。 小骏在山林中躲藏,一路游逛,走至一片幽湖中,竟然撞上了晦朔。 晦朔看着小骏,一眨眼就变成了小骏的模样。 “你会变化人形?”小骏坐在木牛流马上,隐藏着戒备心,故作淡定地问道。 “会点皮毛。” “幽冥现在都已经占势,为何你还偏居这处隐幽之地?” “你们人族不也有隐士吗?还夸他们清高不俗。怎么到幽冥就不明所以了?”晦朔伸手,一条鲜鱼从湖里跳出,直接被它抓住。 “你们幽冥有性别之分吗?” “定性就有。没定性的可以变。” “还挺好的。” 晦朔在地上生起火,开始烤鱼。“这里的鱼特别鲜嫩,要一起吃吗?”ъitv “还是保持距离吧。你可以隔着湖送过来,你这么厉害可以办到的。”小骏打商量。 晦朔笑了,“好。不是个轻浮之人。就算到这步田地,还是有不少天真人族,我都有点不忍直视了。”biqμgètν 咬了一口烤鱼,小骏忍不住赞道:“好风味!” 晦朔扬唇。 “你还挺懂享受。” 晦朔没有回答,安静地吃着烤鱼。 饭后漱口洗手,很是讲究。 小骏看这个幽冥的做派真的太像人族了,问道:“你是幽冥中什么身份?” 晦朔也不避讳,从徐渺开始到十二象有头脸的都详细介绍了一番。 “我就是十二象之一晦朔,听命于南大将。” 小骏口里念道:“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这名字倒是有深意,谁取的?” “南大将所设。” 小骏说道:“其实幽冥和人族真的从文脉来说是共出一脉,算是别枝敌手。” 晦朔看着小骏,“你倒是接受力很强。人族大多都是要毁掉幽冥,除之而后快。” “既然是女帝源起,哪是能消的?只能说时命难测,此消彼长罢了。” “好!有见地!” 小骏在湖边停留了小半年,和晦朔交流了许多,有了交情。 “你可以拿着我的符牌去幽冥所处之地逛逛。”晦朔将一块黑色石牌扔给小骏。 “多谢。” “幽冥看到这会厚待你,这是十二象亲随所配。” “后会有期。”小骏拱手拜别。 晦朔挥手目送他走远。 付舟出行几年,在木牛流马开始修行人族道术。一开始幽冥术法和人族道术互不相容,他练了两年,差点爆体而亡。 昏迷过去后,枯松闪过一道亮光,粉碎的身体碎末重新复原。 付舟在木榻上醒来,看着白茫茫的顶层,一下子不知身处何处。 捧着额头坐起身,付舟意识回笼。 “我刚才应该已经死了才对?” 汇聚心神,他看到了刚才经历的一切。 付舟站在枯松下,右手抚上树身,树身之中仿佛有生命的脉动与他的脉搏同步。 “这木牛流马真不简单。” 第104章 同宗通欲 木牛流马确实可救助主人性命,但是不是每个主人都会救助。起码神魂强度要得到枯松认可才会施救。 小骏和付舟都是枯松认可的主人,因此得到枯松相救联结。bigétν 付舟在木牛流马的空间同时修炼人族道术和幽冥术法,渐渐地将两者融合,所使的术法既不同于人族也不同幽冥,兼具阴阳二气,正邪芜杂。 行进在山脉谷底之中,撞上了探寻地脉的蟪蛄。 蟪蛄将付舟困在谷中,看着他如困兽般运法冲击屏障。 落到付舟面前,蟪蛄露出狰狞獠牙面容,惊得付舟倒退了十几米。 “你是幽冥十二象。” “好眼力!你见过我?”蟪蛄惊喜地说道。 “你这么强,我猜的。” “我就是南大将手下的四象之一蟪蛄。” “原来是蟪蛄大人。”付舟躬身行礼。 在南大将统管的县城中,付舟一直听闻她手下的得力干将,只是无缘得见。没想到在这个无名山谷中巧遇。 真是不知该说幸还是不幸。 “你是哪里出来的?怎么还对我有敬意?” “我是南大将县城出身。” “难怪。”蟪蛄了然地点头说道。 南大将素来对人族公正,那里的人族和幽冥默契地保持着一种表面的和谐。东炎州只有那片地域的人族对幽冥稍微正常点,其他的要么过于卑微要么仇恨敌视。 蟪蛄用爆炎火球狂轰付舟,搞得付舟焦头烂额。 “哈哈哈!!!小子!怎么样!能扛得住吗?哈哈哈哈!!!” 付舟手碰山壁,化土成盾,肉身分解融入土盾之中,竟然堪堪抵挡住了爆炎火球的攻击。 蟪蛄认真地看着付舟的反应,有点欣赏地笑了。 “小子,你根性能力不错,要不要做我的傀儡啊?” 付舟没空理他,全心抵挡爆炎火球。 蟪蛄收起爆炎火球,解除了屏障,直接飞走了。 付舟等了大半晌,重新恢复肉身,疑惑地看着高空,“这家伙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这么走了。” 蟪蛄就是玩累了,不想耗在这,先撤了。它这次来这是为了地脉,可不是为试炼一个无名小子的。 时间对强者是很宝贵的。 灵海幻境现在是棋谱的红平炮亮车式。 红平炮亮车,先上屏风马。黑方基本就是和红方一样的阵形。唯一先手就是红多上了三兵。 黑方有两种应着。 一是卒3进1。 黑方要耐心观察红方动向,现在红占先手优势。 红左车巡河。黑车1平2可以邀兑。 双方兑车。 红左边炮吃卒。黑中炮平3。 红左相靠边再起右横车。黑连补士象固防。 红车一平八。黑马2进1挡住红炮沉底。 红车巡河。 红占优。 徐则炁下至终局黑胜。黑子炮车双卒过河,红只有马炮步伐缓慢,黑方必胜。 另一种应着是车1进1。 红右马跃河。若红左车急攻入卒林,黑车占肋中炮退1,助长了黑势。 黑车1平4。红左车巡河。黑进3卒。黑方一样不能急于进车,后续也是给红方便宜。 红补右仕。黑补左士。双方都比较谨慎,先固防不急攻。 红炮五平三。黑左马退边。 红上右相。 红方保持先手优势。 徐则炁下至终局黑胜。黑车马过河,红右翼子力没有,其他子力来不及移动,黑占肋车伏击直接堵死红帅退路。 这就是徐则炁乱下,想尽快简化棋盘,没想到直接让黑快速将军了。ъitv 吃子不能只顾吃啊,会败得很快。 红平炮亮车式,只要红方左右兼顾,稳健布局,依然保持先手优势。 小骏靠着晦朔的符牌还真的得到了不少优待。 虽然那些幽冥都不情不愿的。 很少有人族能得到十二象的亲随符牌的。 “没想到,幽冥这么守规矩?真的就不敢轻慢我。” 整个东炎州各处有人族的地方走下来,小骏发现幽冥就是把人族当成仆役在驱使。 县城里干活的都是人族。 不少幽冥还有着人族的贪财好色重权势的欲望,和人族没有什么很大的区别,就是对人族更苛刻而已。 正从一个县城出来,走了有几十里,刚走到一片空地上。这里人迹罕至,没有什么运货的车马往来。 一个冷箭忽然从后面射来。 小骏堪堪躲过。 转身看去,是一个幽冥尾随他至此。 “这是符牌,你马上停手。”小骏严厉呵斥。 “就是要抢你这符牌来的!” “什么?” “你不怕被问罪吗?” “哼!告诉你吧!只要没有幽冥告发,谁杀死符牌持有者,符牌就自动归属于夺取者。你以为为什么我不敢在城里抢,就是不想留下把柄!” “还有这样的说法。”小骏心里一惊,马上进入木牛流马之中,催动快速驰离。 幽冥收手,一脚跺在地上,砸出了一个深坑,“该死!那是什么玩意?” 只能无奈望着泥马绝尘而去。 小骏苦笑地看着手里的符牌,有苦说不出。 “这幽冥的规矩真是奇葩。这不是逼着底下人争抢吗?” 转念一想,也是,幽冥就是推崇强者,这种抢夺的方式可以促进持有者进步、提高警戒心。 嘴里骂了句:“狗东西!竟然不把这事告诉我。差点就死在这了。幸好命大。” 为了安慰自己,小骏端出从酒楼购入的美食,先吃起来。 只有美味能抚慰受伤的心灵。本来还想留着慢慢享用的。 这下子,一股脑地吃个干净。 这个意外插曲让小骏开始谨慎起来,就算在城里,都是留心四周有没有危险埋伏。 “这位大人,你是怎么拿到这枚符牌的?”一个幽冥主动靠近小骏,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小骏抬眼快速打量了这个幽冥,他的外形非常像人,仔细看五官还挺俊秀的。ъitv “你天生就长这样吗?” “幽冥未成形前都是一团气体,我是定性后才变成这样的。” “你不觉得你很像人族吗?” 幽冥眼里闪过一丝不快,“这确实让我忧虑了一阵。” “幽冥这么不待见人形吗?” “就是有些觉得低等。” 小骏冷笑嘲讽:“可你们不少都喜欢人族女子。” “不过是泄欲罢了。毕竟幽冥和人族是同宗,人族能引起幽冥的情欲。” 小骏厌恶地将筷子放下。 幽冥很会看眼色,转换了话题,拿出来自己兜里的符牌。 “你也有?”小骏吃惊地说。 “我虽然有可没有你这么张扬,到处展示。” “我不展示,能在幽冥的地盘这么来去自如吗?” “你这是哪来的?” “你先说说你的来历。” 幽冥邪笑道:“我抢来的。” 小骏点头,“看来你还是个狠角色。” “还行吧。” “这是晦朔给我的。” “啊!”幽冥震惊,眼神变得恭谨和小心翼翼,“真是让人意外啊……” 小骏饮下一杯醇酒,看出幽冥的态度转变,心里了然。 十二象在幽冥之中威望很高啊。 第105章 叛宗罚条 徐株拿着痒痒挠伸进后背,痒痒挠的小爪挠着痒处,徐株忍不住喟叹:“舒服~” 他是徐氏王族后裔,诸葛家供养,日子悠闲惬意。 这痒痒挠还是他让工匠给他专门做的,选用良木,色泽偏黑。顶上打了个小孔,穿了个小皮革绳结,方便他勾手拿和挂置。小爪有六个爪,看着可爱精巧。 看到拿着木制黑棕痒痒挠的,大家都默认是徐株了。 这诸葛家山河空间,联结着不知何处的日头,有黑夜和白天,雨天需要术法催生。多亏了修士勤练,没有荒废祖宗教导,这里雨水也很充足。 “这日子才是享受嘛。外面的东炎州就让幽冥待着好了。”徐株自说自话。 身后过来的人一听这话,一巴掌就拍上了徐株的脑门,“这话是你王族该说的吗?不肖子孙!” 徐株转身一看,是他的大哥,嘴里想骂人的话硬生生吞回去了。 毕竟大哥是徐氏少主,该有的尊敬还是要有的。按尊卑来分,大哥可是有权定人生死的。惹不得! 徐株驾着木牛流马,哼着小曲,咬着苹果在官道上走。 车流货运的人惊奇地看着这个异类,不明白现在怎么还有人族这么随意的。 “你们好啊。” 人们都转头不和他对视,免得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喂!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啊?” 车流滚滚向前,谁都没有回话。 “我是徐氏王族!过来看看故土的。” 这些人听到徐氏王族,有些惊喜地抬头看向徐株,声音颤巍巍地说:“您是王族吗?人族要打回来了吗?”bigétν 徐株摇摇手,“我就是回来看看东炎州近况,记录下山川地形,探查下幽冥势力分布的。” “您不救我们吗?” “我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平庸贵族,救不了。”徐株笑得诡魅,“我也不觉得你们值得救。” 人们听了心态差的都忍不住低声啜泣,“为什么啊?” “没用啊。既然留下性命,为什么不提升实力?我一直都不觉得现在的东炎州人族值得动手来救。不过你们不要绝望,我的兄弟姐妹有许多没有放弃你们。我代表不了主流。” “那就好。”人们听到这个消息,转悲为喜,又专心看着前方护着车马做着份内事。 徐株花了一年时间,勘探了东炎州的山脉江河,探查了幽冥的势力分布。 还多做了件事。 南大将看着面前所谓的徐氏王族,失笑道:“你要和我订协约?” 徐株咬着苹果,点头说道:“嗯。你给我矿和宝物,我给你诸葛家的新的产品。” “你这是出卖紫朝。” “别乱说啊!我就是正经跟你做个生意。生意人就谈生意事。” “诸葛家怎么会把东西给你?” “他们一直对我们王族很恭敬,我能找机会要到一些。你就说要不要吧?” 南大将直直地看着徐株,“人族已经比奴役百年了,你身为王族,竟然想着谋利,你真的是徐氏王族吗?” 徐株笑了,“人族也是有高低贵贱的,像诸葛家这样的值得救助,平常百姓,日复一日沉湎无知,有什么值得费神去救的?” “你这是大逆不道。” “幽冥还懂这个?” “人族可悲,王族无情至此,不如归顺效忠幽冥。” “这个协议你可以公开,这样东炎州的人族就会更加偏向幽冥,对你们有好处。” 南大将直接说:“你这就是背叛紫朝。你不怕回去被问罪吗?” “我是王族,谁能问我的罪?”徐株咬下一口鲜嫩果肉,疑惑地问道。 “你不是王,自然由王来治罪。” “王也不一定能杀亲族吧?庸王总是比圣王多的多的多。” “好,协议成交。”南大将答应了。 徐氏王族和幽冥为了财物订约的事公之于众,寒了众多人族的心。 小骏看到榜文告示还是不相信。而且就算如此,他也是不会叛离徐氏王族的。黑鸦军永远都是王族的铁骑,就算这次王族不济,他们可以等到明主再扶持盛世再临。 付舟看到榜文告示就只是淡漠置之,王族对他来说只是书籍上的文字,他的心中只有推翻幽冥统治,可不在意什么王族协议。biqμgètν 徐株把财物装进自己的空间储物囊里,带着协约回到山河空间。 诸葛家的人和同族的兄弟姐妹一脸无语地看着这份协约。 大哥眼里露出杀意,“你这是给徐氏摸黑!” “没这么严重。”徐株吊儿郎当的坐在位子上,抓了一把坚果在那吃了起来。 诸葛家的人不置可否,还轮不到他们出身。 大哥放出雷电化作绳索捆住徐株。 徐株浑身麻痹疼痛,“干嘛啊?大哥,快放开我!” “你这不肖子孙,我就是太惯着你,才会让你胡闹至此!你把徐氏的脸都丢尽了!” “反正外面的人族现在又救不回来,换点钱财不好吗?” 大哥一剑砍去了徐株的右臂,“还不知错。我该为徐氏除奸,为王族正名。” 诸葛家的人抿嘴,心里都觉得是不是罚的过了,徐株毕竟是徐氏后裔。 大哥亲自提着徐株的头挂到幽冥都城城门上,将榜文张贴到各个县城。 人族对王族的信心又多了几分,感动的甚至跪地谢恩。 南大将亲自到城门看了眼徐株的头颅,确认无误后,只觉得迷惑。这徐氏行事怎么这么反复无常? 算了,反正人族分裂地越严重,幽冥越有好处。 徐株的头颅在日晒雨淋中逐渐腐坏,风干无法辩识。 数年后,放在诸葛家库里的木牛流马再次启动,消失不见。 徐株想起自己的之前处决的记忆就觉得麻烦。 “大哥这人真够狠的。之前对我还温和亲切,一下子跟变了人一样。这下我要躲着他们了。” 苦笑几声,徐株平躺在地上,看着白色的圆顶,“哎,没想到我堂堂徐氏王族,现在竟然最大的危险是自己的亲族。太惨了!” 躺了半日,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徐株进屋找到自己的储物囊,“至少还有钱财。” “该怎么平消亲族对我的怒气呢?” 徐株一拍脑门,“就把东炎州夺回来!戴罪立功!只要把东炎州夺回来,大哥就会不计前嫌了。” 偷偷地射了一封密信给诸葛玉衡,托他转交徐氏王族。 大哥将徐株复生后所写的密信宣告族人。 一位女子问道:“少主会原谅徐株的罪过吗?” 大哥叹气,“他既然复生了,就是命不该绝。有这样的觉悟不算无药可救。” 女子接腔:“那就是可以戴罪立功了。” 大哥点头。 女子听完退出大殿。 女子在山河空间搜寻徐株,终于在一处隐秘的山林里找到,将大哥的意思告知了他。 徐株开心得跳了起来,“太好了!那我就放心了!” 抱住女子,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谢谢你,姐!我其实不在乎什么人族荣辱,我只是在乎徐氏。” “王族所承的是一族兴衰,以后做事不要再孩子气了。多想想大局。” “知道了。” 女子抹掉徐株的眼泪,将道术典籍留下就离开了。 第106章 偷安营生 “你还活过来了?”南大将奇怪地看着复生的徐株。 徐株自在地咬苹果,把几样木鸟样子的东西放在地上,“我既然活过来了,那么协约还生效。” “徐氏都斩杀了你,你怎么拿到这些东西的?”南大将好奇问道。 “我和诸葛家暗中往来,瞒着亲族的。嘿嘿。”徐株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bigétν “诸葛家会绕过徐氏直接和你做生意?” “我把钱财和他们平分了!你知道诸葛家有多实际,没好处的事情根本不干!” “是吗?那他们怎么愿意庇护徐氏呢?” “可能先祖太厉害了,对我们有所期待吧。”徐株随口说道。 南大将笑着看着徐株,“你倒是有些聪明劲在,真不知道你是深思熟虑还是瞎说的。” “我已经被徐氏除名了,以后要在东炎州定居,你要给我置产。” “你想做什么?” “做酒楼吧。就把县城最好的酒楼交给我经营。” “好。” 手下看着徐株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不解地问南大将:“大人,你信他的鬼话?” “哼。”南大将神秘哼笑,“我要的是诸葛家的东西研究他们的机甲术,至于徐株话里有几分真不重要。” “哦。要派人监视他吗?” “不要浪费人力了。花时间好好修炼,人族不灭,迟早会归来,幽冥不能懈怠。” “属下明白了。” 眼珠一转,南大将提到:“现在有几个人族傀儡了?” “不足千人。” “几个可堪大用?” “不足百人。” “继续找,继续练。” “是。” “皇室酒楼。”小骏看着左边牌匾上大大的金字,不知是什么人这么张扬取了这个名字。 “住店。” 掌柜正在“噼里啪啦”打算盘,算完一笔就在账簿上记账。“掌柜,住店。” 掌柜还是没有抬头。 小二从楼梯上下来,招呼小骏入住。 送他上客房的时候,小二偷偷跟小骏说道:“我们掌柜是徐氏王族,紫朝没有忘记我们。” “啊?”小骏看着小二小心翼翼的样子,眼里的热光让他讶异。 晚饭后,小骏特意在酒楼四处逛逛。 这是家酒楼和客店一体的酒楼。后面的一栋富丽楼阁就是住宿,前面的楼宇是食店,中间有一道浮桥连接。 浮桥是木制,下面围栏实心,上面的窗棂镂空,悬空架在半空上。 记得之前来的时候还没什么“皇室酒楼”的牌匾。 灵海幻境正在下棋谱的红右马盘河式。 布局还是屏风马,出车。黑炮靠边通车。红上三兵。 红马三进四盘河,是实力强的棋手喜欢的战术变着。 黑有两种变着。 一是车8进4。 红马四进三,直接攻击吃卒。黑起右横车。若是黑退边炮,红方中炮移右打象路,再上左炮入马线,红占优。 红炮五平三。黑直冲中卒。红左炮进五,这时跳马吃炮,黑后续抢攻便宜。 黑马7进5。红马吃炮兑子。黑左象踩马。 红左炮兑炮。黑右象吃炮。红上右仕。 红方占优。 徐则炁下至终局黑胜。红防御子力齐,也没法抵挡马和车绝杀。车只要停在红帅的退路,就稳赢。 另一种应着是卒3进1。 红左炮入卒林,寻找机会。 黑右车出洞。红起右横车。黑车8进5,积极抢先。 红右车占肋护马,若护兵,黑有卒可进击,红难控。 双方都极速吃子。 红炮沉底打将再退步吃车。黑车直进吃车、相。 红炮退二护马。黑边炮打兵。红右车平二。 红方占优。 徐则炁下至终局红胜。红右翼车马炮配合连击,恰好绝杀黑将,要先破坏三子联动再争取攻红帅。 红右马盘河式,黑前一种应对稍显消极,效果不佳;后一种平车吃兵嫌急躁,改走炮打兵可以攻守两备,还可以和红对抗。 小骏询问了一圈,这里的住户大半都是冲着掌柜的徐氏王族身份而来,想要为之效力。 “真的是王族之后?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开酒楼。是不是太张扬了?” 下了楼,小骏看到几个人围着掌柜在问什么,那些人边问边在本上记录着什么。 小骏走过出门闲逛。 围在掌柜身边的都是不朽庐的那群写书的,论八卦和好奇没有比他们更甚者了,当然他们只关心自己在意的。 “徐株,你说诸葛家那个空间收到人都是附属,那怎么愿意带上徐氏王族呢?” “对啊,有什么好处?” 徐株往上推一个珠子,满五进一,抬头看着几人说道:“这就是你们不能开门立宗的原因了,你们的眼界太浅薄了。”biqμgètν “诸葛家是想拿你们在手里到时候人族复辟了,分一杯羹吧?” “我觉得像。诸葛家素来都是重利。” 徐株从左看到右,一阵沉默后,笑道:“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诸葛家确实对徐氏有厚恩,至于他们所图为何,那都是小事。” 其中一人竖起大拇指,“大气!不愧是王族之后!” 徐株抱拳谦虚:“客气!客气!先把今晚的食宿费一并交了。” 几人往后仰,脸上有些不甘愿地陶银子给徐株,“你就靠着徐氏的招牌在这混吧。什么时候动手啊?” “先把钱挣够了,再说呗。” “你这人,跟着诸葛家学坏了。” 几个人上楼饮酒去了。 徐株接着埋首打算盘珠子,记今天一天的营收几何。 第107章 沧海桑田 付舟早已潜入县城中,加入了不朽庐。 不朽庐的同僚似乎一直都是秉承前辈的理念,求索文言之道,世间其他反而没那么重要。 “我听说很多世家大族连后都断了。”付舟故作好奇地问道。其实他心里并不在意这些陈年旧事,就是附和不朽庐的喜好。这里的人对历史打心里喜欢。不管是正史、野史,还是传奇,只要写得好,他们都很感兴趣。 同僚回道:“是啊,有些战死了,有些殉节,还有些受不了好日子没了,服药走了。”ъitv “哦,也是可怜。” “虽然可怜,倒也应了书里写的一些情节。” “千百年来,事情还是大差不差的。” 同僚应声点头,起来把书放回书架,手一碰香炉,刚好就那么巧给撞倒了。 香炉并不大,小巧古朴,放在一米四的木架上,眼瞅着就掉落泥地上,碎开了。 同僚不知怎么的,今天没什么精神,看着掉落在地上的香炉,愣愣地看着,脸色如常。 “没事吧?”付舟起身问道。 同僚抬头看着付舟说道:“没事。我收拾下就好了。” “哦。”付舟看着同僚拿扫帚扫掉碎片,坐在位子上出神。 不朽庐怪人不少,一些特别活泼,一些特别沉静。听他们说小时候他们性子反而和现在不太一样。 都说命和运相伴着构成人的一生,大概是走的运转向了吧。 晚上,这位同僚干起了打更人的活计。 这还是他跟南大将求来的。 南大将挺喜欢不朽庐这个机构的,她也是爱文的。 “咚——咚——” 打了三更响,梆子声还没静,同僚就看见一道黑影从眼前一闪而过。 “哎?什么啊?” 虽然受到了惊吓,同僚脸上依然淡定。 他是真的不爱情绪波动,总觉得有些累。 本来他都打算走过去不管了,谁知那么巧他就看见黑影后面跟着快速掠过的人——付舟? 他眼神真好,这下好奇心起来了,第二天肯定要问的。同僚心里就是这样寻思的。 黑影逃到幽冥聚集处,付舟就藏在街道隐蔽处等着它出来。几个幽冥正要走,被同类阻止,“别出去!” “怎么了?” “外面有吞吃幽冥的东西。” “哈哈哈哈!”几个幽冥绕开同类,大笑地离去。 走至拐角处,就被一股强劲的雷击麻痹,一下子被吸进暗巷。 这回黑影没得逃了。 “他总不敢进来抓我吧?这可是幽冥的驻地啊。” 正这么说呢,付舟就现身了。 一直逃着的幽冥这回算是见到付舟的脸了,“你怎么敢露脸!” 付舟扬唇,扔出一颗圆珠,迅速形成一个球体将幽冥包裹,然后球缩小飞回付舟手中。 这件事发生得非常轻巧迅捷,甚至连驻地里面的幽冥都没有惊动。 谁能想到,人族还有人敢直接来驻地抓幽冥呢? 南大将听手下报告近月在职的幽冥少了七八位。 “是不是不干了?” “都是突然消失。前日都在职,第二天就没回来了。” “是幽冥之间争斗吗?” “不得而知。” “让幽冥注意点,如果发现相关情况就报上来,有重赏。” “是。” 南大将也是闲来无事,突然想起手下说的幽冥失踪的事,便打开灵识探寻一番,真的就让她发现了异样。 循着那丝奇怪的能量波动,南大将站在屋顶看着巷子里的付舟直接吸收了幽冥的能量。 “是他?”虽然发配付舟的时候,他还是个男孩,但是南大将能认出他的神魂气韵。 别人都是夜间昏暗无法视物,幽冥却是夜间视物的高手。 付舟修习幽冥术法,夜间视物和白天无异。 “付舟。” 付舟脚下一滞,心音传话,这人是谁,竟然能直接链接他的神识。 “往屋顶上看,对面屋顶。” 付舟抬眼一看,心里松口气。虽然南大将一定能打败他,但是他知道南大将不会动他。 走在城外河边,南大将询问了付舟数年来的经历,两人仿佛久别重逢的姐弟一般。 “你也是有本事,真的就学会了幽冥的术法。”biqμgètν “只是皮毛。” “已经可以吞并驻地的幽冥了,算是不错的实力了。” “大人谬赞了。” 南大将停住脚步,试探地问道:“你还是忠于人族吗?” “自然,我生就是人族。” “已经有人族愿意归顺幽冥了。” “他们该如何自处呢?都不是同类。” “自然有法子成为同类。” “靠什么?” “利,或者变成幽冥。” “人族能变成幽冥吗?” “人既能修神魔妖,自然也能成幽冥。” 付舟失笑。 南大将问道:“你笑什么?” 付舟摆摆手,“我觉得做人比幽冥有滋味。” “何以见得?” “幽冥太幽暗了,不够温暖。” 这回换成南大将笑了。 “那就多晒晒太阳。” 是夜,两人分别。 小骏靠着晦朔给的符牌,日子过得比在紫朝时还舒坦。 不管是人族还是幽冥,都对他敬意有加,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他多方打探,都说这掌柜是徐氏王族,因此他就亲自接近一探究竟。 “你是徐氏后人?” 掌柜正打着算盘,抬头看到端正青年问自己话,他就随意地点点头。 “我是黑鸦军旧部。” “什么旧部不旧部的。现在哪还有黑鸦军啊?” 听到这话,小骏恍惚,时日久远,他依然没忘记黑鸦军的教导,永远终于徐氏和紫朝。心里有点微微的酸涩和疼痛。 世事变迁,沧海桑田啊…… “我可以叫你徐殿下吗?” 徐株夸张地后仰,表情古怪地拒绝:“不必这样。叫我掌柜或者徐株即可。” “听说你当初已经被斩杀了,怎么又复生了呢?”biqμgètν “都是年轻不懂事,做事太没分寸了,家里兄长教训我罢了。” “把你砍头这教训太过了。” 徐株眯眼微笑,“你们黑鸦军都是你这样吗?” “哪样?” “这么优待徐氏的吗?” “不是。只是人族凋零,能留得一线生机,才有机会和未来。轻易斩杀太可惜了。” “哼。”徐株忍不住笑了,“不管人族境遇如何,徐氏的规矩都是不会变,就像你没忘记黑鸦军一样。” 小骏认真地注视徐株,两人交换了心照不宣的眼神。 有些东西刻进骨子里,不会随境遇更改的。 第108章 毕婕 蟪蛄在地脉走了许久,后来在中途遇到了晦朔。 自从幽冥决战之后,他们就没见过了。 晦朔请蟪蛄吃了顿酒。 “你什么时候会做菜了?” “跟人族学的。” “你为什么决战后就私自隐居了,幽冥好不容易拿下的东炎州。” 晦朔沉默,“我也不知道。” 大战结束,幽冥大获全胜,之后的事该何去何从,晦朔觉得自己一个也可以做到,就离开了幽冥部曲,离别前和南大将拜别。 “你为什么来这深山?”晦朔问蟪蛄道。 蟪蛄指着大地,“我想搞清楚地脉的真相。” “什么真相?” “你不觉得人族和幽冥可以互相转化就是因为同出一宗吗?现在人族和幽冥依然可以遵循着相似的原则处事,就在于这。”蟪蛄指指脑袋,又指指心。 十二象都是类似人形,扔在人堆里有时都会认作同类。 “哦。你还真是有好奇心。我觉得真相什么的无所谓,只要你信就信便是了。有些东西深究反而多余。” 蟪蛄摇头,“如果地脉变动,我们的历史是不是会跟着更改呢?会不会东炎州的万物之灵会成为幽冥呢?” “万物之灵不过是人族拔高自己的说辞而已,你何必在意?”晦朔装好饵料,甩出鱼线,鱼钩沉入湖面,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十分自然。 “不只是说辞吧。我们都是源出徐渺主君,她便是人族出身。” “你想的真多。” 蟪蛄不再多言,坐在一旁看晦朔垂钓,自己思考地脉和人族幽冥乃至东炎州的关系。 灵海幻境正在摆中炮进七兵对三步虎的黑急进骑河车型的红冲中兵式。 第三手红进七兵。黑上马平炮通车。红先摆好屏风马。 黑走车过河扰乱红方部署,双方要围绕这辆过河车展开攻防。 红硬刚中兵。黑立中炮。红左马跳中线。 黑方有三种应着。 一是马2进3。 这里谱子又说平右车更佳,多此一举。直接说平车好了! 红左炮平七。黑飞右象避开。红出左车。黑进7卒。 红上三兵。黑车退1。 红三兵吃卒。黑车吃兵。 红左炮退一。黑左马进6巡河。 红炮平三。黑马挡住炮路,帮车挡炮火。 红右车出洞。黑上右士。红右车来到黑马右侧。 黑炮平7对轰。红补右仕。 黑车1平4。红车八进兵线。 黑方受到牵制,红方好走。 徐则炁下至终局红胜。就是一个不该犯的失误,没有把底象飞边,让炮和车连招绝杀了。局面还是黑棋子力更多。 大意失荆州。低级错误需要多练棋型,熟悉套路尽量避免。 第二种应着是卒7进1。 红三兵对击。黑左车退1。红左炮退一。 黑7卒吃兵。红中马踩卒。黑左马进6。 红炮八平五。黑要送中卒缓解双炮攻势。 红出左车。黑左车平7。红中炮打卒。黑补右士。 红中炮再轰吃炮。黑右象吃炮。红补右相。 黑上右马。红中炮进一。黑河口马退7。红补右仕。 红占位好。 徐则炁下至终局红胜。双车单马逼死黑将了。利用占位还迫使黑方丢盔弃甲,作为同时执双方的徐则炁来说,心里真不是滋味。 明知道大子很重要,还不得不送,主动权都掌握在对方手中。和棋又太没格局,无法提升。 第三种应着是车1进2。 双方起右横车占肋。 黑车1平4占肋。红升左横车。黑进7卒。 后半部分书似乎都讲的其间下的不合适的回合,在解释里又说别的应对更好。也许棋谱都是有定式,要尊前人成果。 红右车平六邀兑。黑车4直进吃车。 红车九平六。谱上说走左马进6更好。 就是前后顺序不一样,结果和优势就会差一大截。 弈棋先机很重要。 黑马7进6。红进三兵。黑车8退1。 红左炮过河打聚集的黑方三个子。这里谱上又说进炮不智,应该进三兵,可以争先。 黑车8再退。红左炮跟进继续威慑。黑马吃中路马。 红右马吃黑马。 黑右马跳出。红三兵吃卒。黑边炮平7。红三兵平二。 黑车吃兵。红车六平三。黑左炮巡河。 双方均势。 徐则炁下至终局红胜。车兵缩小包围,困死黑将。双方优劣相当,就是红方快,子力容易配合。bigétν 炮在终局位置需要精准才能简化步数,获得先机。 红冲中兵式,红方子力集中,总体来说更占优。 毕婕和北大将在封印的空间里各自修炼,这空间无论怎么折腾就是破不开。 毕婕都夸北大将真是空间术天才。 “过奖了。” 毕婕偶尔无事就和北大将弈棋。 看着象棋的棋子各有名分和规则,说道:“你说这等级尊卑、律法规程和这棋多相似啊。” 北大将不以为然,“就是要把群体的力量最大化,才需要制度秩序。就是生存之道。” “那圣贤言论都是生存而已。” “更高阶的生存之道。能到圣贤那步就无法用普通的等级律法来约束和运用。所以法家不喜欢这些所谓圣贤。” “如果真的有圣贤之材呢?”毕婕问道,眼里滑过精光。 “你说呢?”北大将盯着毕婕反问道。 毕婕笑了,没接话。 真有天资,必不是凡品,怎么能被世俗所擒获。 北大将停顿了一会,落子吃了一个卒,“若是按非凡的标准来看,你我都是圣贤。不过也是天地三界中逃脱不开法则的小卒。” “通透!” 毕婕接着移动棋子,“这盘棋怎么下,我们都心知肚明,到底会鹿死谁手呢?” “先机就是势均力敌者的胜机。”北大将淡淡说道。 看着北大将的红子,毕婕撇了下嘴,“你分棋子的时候就想着赢了吧?” “不一定。除非你棋力在我之上。不过看来,我们旗鼓相当,难分伯仲,还是要继续纠缠一阵。” 毕婕依然如常落子,“棋我是要下完的,说不定你走神,我就赢了。” “也可能你走神,我赢得更多。” 毕婕冷笑一声,不屑一顾。“随你怎么说。机会我是不会放过的。” 北大将心无波澜,从容落棋。 第109章 小骏见过的乌鸦 叫花子已经在地府干了千年了。做事一向用心,受到黑白无常提拔。 地府街上露天的酒铺,路边的桌子坐着两位长官。 一位是地府二把手之一的白无常,一位是叫花子。 “花子,你以前的名字挺不错的,怎么一直都用这名字啊?” 叫花子为白无常斟上酒,微摇头笑了笑,“叫习惯了。我觉得挺好的。” “你姐夫这次打了胜仗,要升官喽!” “哦。” 白无常偷觑叫花子一眼,笑得有点幸灾乐祸。 他知道叫花子又要挨训了。 姐夫已经是修罗太子手下大将,手上覆灭了数个世界。手下的魔军皆是生前出身黑鸦军。 “姐夫。”叫花子在府邸接待姐夫。 姐夫看着叫花子,“你姐的消息打听到了吗?” 一直对外都是轻视叫花子的姐夫此刻很平静,脸上甚至柔和了几分。 “嗯。姐应该是天界的人。” “天界。还是天界。”姐夫脑中回想起当初在魔界的经历。 黑鸦军最后一批亲眼目睹紫朝覆灭,心中遗恨硬是扛住了魔界淬炼。 地府的长官都很惊讶这批人族的精神顽强刚毅,又感到可惜不能收服他们。 黑无常难得叹息:“这么好的魂魄迟迟不归服真是可惜了。” 白无常抿嘴:“他们之前的军中魂魄也没这么抗拒的。一次亡国和几近灭族对他们的魂魄烙印太深了,已经深入神魂之中了。”ъitv 两人和地府首脑司命合计给他们一些好处,诱劝他们归服魔界。反正只要人为魔界所用,至于一个东炎州根本不在话下。 三界这么大的地方,一个息衍九州属实算不上什么。况且只是一个东炎州。 三人报知修罗太子,请求许可。修罗太子同意了。甚至还亲自接见了其中的几位代表。 这些代表中就有姐夫。 姐夫独自留下想要问问妻子的事,得到的回复就是魂魄可以直接略过魔界的大率是天界要的人。 这千年来,姐夫一路攻克地界,取得了许多功勋,职位升得非常快。 魔界军队中几位最有威望的统领都接见过姐夫,想要拉拢栽培,被姐夫拒绝了。 他只想统领黑鸦军。 通过战功,姐夫请求的恩赏就是增加部曲中出身黑鸦军的魔兵。千年以来,他治下的百万魔兵皆是黑鸦军出身,大半都是那批经历了幽冥决战的战友。 相同的仇恨和不甘让这只魔军分外齐心,所向披靡。 叫花子看姐夫出神,没再接着往下说。他记得姐夫刚到地府的时候闹得有多凶,地府的人都觉得他麻烦。 在这里还听到了先君徐则炁的事迹,原来先君也是地府有名的刺头。 姐夫回神,看着叫花子,“黑鸦军的先头部队已经潜入东炎州了。” 叫花子眼神一亮,“我能去吗?” “你?你不归我管。问你上司吧。” 叫花子垂头丧气,恳求姐夫道:“姐夫,你把我要过去编入你的军中,再派我东炎州吧。” “你去能做什么?” “我知道魔界和天界要有一战,到时候三界重启,我想消失前能在东炎州居留。” 姐夫停顿了,确实,魔界力量增长迅猛,天魔大战迫在眉睫了。 “好吧。” “谢谢姐夫!” 万芳府的一位紫衣仙子不知在想什么,手里的毛笔墨水洇没宣纸都没发觉。 徐风晚是现任的万芳府仙长,统管万芳府仙子。 万芳府源自水神一脉,个个国色天香,聪敏机警,却是战力卓绝,不愧是天界第一战力水神的脉系。 看着紫衣心思游荡的样子,徐风晚出声唤回她:“在想什么?” 紫衣回神,看到仙长站立眼前,忙起身行礼,“仙长大人。” “你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你这么思索的?” “我,我在想人间的夫君。” 徐风晚了然,“你人间的夫君算是一个豪杰,还是个情种。不过以他的资质,现在应该已经成为魔界的爪牙了。” 紫衣点头表示明白。 徐风晚也不批评,接着说:“我也有人间情人,不过你我都是天界人,情爱之事不必太放心上。修道才是正事。” 紫衣低首躬身,回道:“明白。” “到时候神魔大战,你能对那位人间夫君动手吗?” “能。” “那就行了。知道你是那边的就行了。其他的多思无益。” 东炎州夜里林间,一只黑色乌鸦停在树干之上,“嘎嘎”怪叫响起,不同的树枝之间鸦声开始按序响起。 这些声音在幽暗的夜里听来颇为瘆人,奇异地有着某种秩序感。 一只乌鸦起飞,一路飞进县城的城楼楼顶,俯视着整座城池,眼里是浓重的黑色,浓的化不开。从这里看不到任何情绪。 小骏驾着木牛流马在大街上走着,看到城楼上的乌鸦,奇妙的感应到一种旧日的呼唤。 乌鸦也看到了小骏,它飞到木牛流马头上,直视着小骏。 “黑鸦军。” 乌鸦扑棱着往城外飞去,发出绵长的“嘎嘎”声音。 次日,小骏出城向着乌鸦飞去的方向走去。 他有一个很不靠谱的想法。ъitv 昨晚的乌鸦不是普通的乌鸦。 驾着木牛流马走了大半日就进了一片深林,小骏依然执着地往前走。反正木牛流马水陆皆通,走哪都不怕。 小骏原本就是充满探险精神的,虽然脑海中的想法有些荒谬,小骏还是顺着自己的心意朝着前路行进。 林间的乌鸦早已散至各处,只有昨晚那只和小骏见过的乌鸦留下了。 小骏停在一棵参天大树下面,上面的鸟叫让他停下来了。 乌鸦飞到地上,融成一滩血水,渗入泥土中,泥土中一个人形站起,是个女人的样子,全身都是黄泥,五官相当分明。 “你是黑鸦军旧部吗?”小骏问出了他心里的疑惑。 轻柔女声说道:“我是黑鸦军参谋。” “是的。女子不能正式入军的。”小骏点点头,佐证女子的话。 “你为什么跟出来?” “我曾经是黑鸦军,后来离籍回乡接管家业了,我一直没忘黑鸦军的教诲。” “原来如此。我现在是魔界魔兵,是修罗太子麾下,统御我们的是黑鸦军校尉。” “你们都入了魔界,为何又来东炎州?” “这是我们黑鸦军立誓护卫的地方,魔界已经同意交由我们管理。” 小骏脸上有丝怀疑,“幽冥不会拱手让出的。” 女子留下一句“战事会再起”又化作齑粉落回地上。 小骏下马在女子消失的地上,抓起一把泥土,揉搓嗅闻,奇怪地说道:“这是寻常的泥土啊?” 第110章 八卦心熊熊燃起 小骏多次和乌鸦见面,遂被委任为黑鸦军的传信人。 不朽庐、付舟、徐株都依次和黑鸦军取得的间接的联系。 山河空间的徐氏王族和诸葛家收到徐株的信。 人族主要的力量几乎都知道了黑鸦军归来的消息。 黑鸦军发出攻击号角时,东炎州成了两方魔界势力的对抗。 幽冥的故地在魔界,算是魔界延伸出来的一股力量。 修罗太子做壁上观,只要对抗继续,总会有胜者诞生,任何覆灭的魂魄都要归入魔界,先由魔界筛选。 除了天界早早看中的人以外…… 直到三界毁灭,东炎州都陷在战火之中,整片大地到处充斥着幽冥焰火。 人族以外的生灵被波及,陆上动物都逃出东炎州焦土。 天空坍塌的那刻,徐渺的儿子化成巨龙吞入东炎州,迅速挤压成一个圆球,随着新的轮回复生。这个儿子手中有吸收修灵界至宝玄晶洞玄幽剑剑元所成的幽冥剑,是新的轮回的东炎龙祖。他的力量联结着东炎州的生命本原之力,冰火两重力量在他神元中和谐共存。 新的轮回徐则炁、徐渺没有出场,统治东炎州正统归属于徐氏王族。 不朽庐记录的前一轮回的历史做了精简,徐则炁和徐渺成了远古圣王。 徐渺的儿子的龙身成为了紫朝的图腾信仰。 人族共识他们是“神的后裔”“龙的传人”。biqμgètν 幽冥成为了历史传说中的反派势力。 这个紫朝,渺炁门、辰宫、黑鸦军、行舍会四方势力共治东炎州,拥有绝对的统治权。 大族之中诸葛家势力盘踞,资产最丰厚。 小骏没有出海游历,而是继承了祖父的木牛流马后,在黑鸦军不断晋升,成为参谋部要员。 紫朝重有才有能者,对于平庸的人都安排在日常的行业,做寻常的活计。 人口记录精确,人才培养体系成熟。 最重修士。 这些掌握着紫朝最大权势的人似乎都有着某种迫切的提升人族实力的愿望。 汲汲渴求人族的天才不要遗漏。 紫朝的人有着最安定的生活和最严格的治安,任何作奸犯科、不思进取的人不会姑息。若是有能力再犯事可以按情况治罪,须经高级官吏审议才行。 这时的紫朝没有连坐之法,个人的才用管个人。无用的人不会得到宽宥。 徐则炁在灵海幻境中因为三界毁灭的冲击昏迷了不知多久,再次醒来,依然如常研究棋谱。心无旁骛。 他不知姬朱罗从头开始修炼,不过影响不大。 姬朱罗是天纵修士,再次轮回依然照着原来的轨迹成为了修灵界的顶级高手之一。她的向道之心远比徐则炁更纯更坚。 现在看到红飞边相式。 黑平炮通车跃马。红上七兵中炮屏风马。 红走左边相,隐而不发,稳健布局。 黑有两种应着。 一是炮2平5。 红进三兵,两头蛇成型。黑车8平7吃兵。红右车进二护马。 黑补全屏风马。红左炮退一。黑车退回河口以卒为根。 红炮八平三威慑黑车。 黑车7平6暂避炮火。红右车出洞。黑左马窝心。 红起左横车。黑进7卒。红右马过河吃卒。 红方后续招数有力,明显占优。 徐则炁下至终局红胜。得亏是他来执棋才能把黑将堵死让红马跳杀。 本来还可以下很多,执棋者水平一般棋就没有章法。 另一种应着是卒7进1。 红起左横车。或者进三兵对峙,或者炮八沿河抢先。 黑补右象。红炮八上下逼黑左车移动。红起右横车。黑再跳出右马。红出中兵。 黑右炮靠边。 黑方阵形严整,可以对抗。 徐则炁下至终局红胜。红双车占两条底线,借助炮的沉底威慑,绝杀黑将。黑的形势稍慢于红方。 红飞边相式,前一应变无的放矢,累赘拖累黑方,自乱阵脚。后种变着更加严谨,黑方可以和红争先。 紫衣仙子这次依然投生东炎州。 叫花子的师父还是毕婕。 差别是幽冥的环境更严苛,人族对幽冥的防备准备更充分。 幽冥三大将和十二象依然很强悍。甚至因为人族的强化防备变得更强。 双方的强者都在鹰击长空、龙游九天一样迅猛、严谨增强。 幽冥先礼后兵,给人族发了战帖。 约定和前个轮回相差无几。 结果还是两胜两负,只待最终决战定生死。 不朽庐的人对历史和神话的书籍尤其着迷。 几个人约在酒楼都要聊这个话题。 “你说这到底是神话远古的事还是就是一个旧的轮回呢?” “远古已经远到和上辈子没差了。感觉时间就是在原地打转,所有时刻不过是记录日月的规律,星辰刻度,真的有时间这回事吗?”说话的这人一向不觉得时间是真实存在的,他觉得时间跟参考系一样不过是为了方便人类生活记事的工具。人的感性和想象赋予了过多的意义罢了。 “你这想法挺新奇。” 小二把菜端上桌,打断了几人的交流。 “小哥,你上次相亲怎么样了?” 小二不好意思地挠头,“她挺满意我的。” 这几人的八卦心熊熊燃起,赶着问:“听说对方家里好几亩地,有大宅子。还是大族的远亲啊。”ъitv “是。她条件比我好。” “哎!你也不差了。你长的很俊,人也实在。”其中一人夸道。 小二憨憨笑着,回到后厨。 不朽庐这些人又开始聊神话时间等的话题。 主厨看到小二面带喜色,知道他近来有喜事,就顺口说道:“恭喜你啊,要成亲了。” “啊!谢谢主厨。”小二笑着回答。 第111章 正事不干 “救命啊!” 深宅大院里传来女子的呼救声。 正在回廊上行走的陈清明循着声音跑过去就看到一个女子被射杀在地。 红色血水浸渗入泥土中。 他的三哥正拿着弓站在园中。 “三哥!你干什么?”陈清明生气地质问。 “六弟,你就别管了。我不过是想和她欢好一场,搞得我要杀她一样。那我成全她。” “糊涂!这事若是传出去,你要赔命的!”陈清明大声说道。 “我告诉你,我的朋友有些出身大族,干的事情不比我少,他们照样可以瞒天过海。” “我们怎么和大族比?” “比不了大族,还比不了小民吗?况且我是渺炁门的中阶弟子,看在师门面上,官府也不敢动我。” 陈清明皱眉摇头,“你以为师门会保你?” “中阶以上皆有特权,本就是紫朝人才。现在紫朝要的是能对抗幽冥邪道的帮手,难道要我为一个寻常平民抵命不成?”三哥说完直接施了火球术焚毁了女子尸体。 陈清明冷眼看着,“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事只要有人告发,你就逃不过惩戒。” “大惊小怪。”三哥完全没当回事,扬长而去。 他的那些非富即贵的朋友都是臭味相投,他们没事怎么到他这就要惩戒?他可不信。 这女子就是酒楼小二新过门的妻子。因其容貌姣好让陈清明三哥掳掠进府。 也是这陈家三少命里该绝,被小二查到线索报官捉拿了。 县官审问多日,证据搜查好了,就直接推到菜市斩首,公告城里以儆效尤。 小二心灰意冷,心里暗暗立誓,要铲尽世间奸邪,遂刻苦治学,在不朽庐的客人的帮助下顺利进入了紫朝的官僚系统,一路升迁,最后做到了巡吏之职。 小二尤其痛恨以权压人或仗着才能无视法纪者,抓到一个就死死咬住,非要惩治不可。 当然特别高阶和地位崇高的人,小二也是无权审问的。 依律办事还是有个界限的,能到达这个界限的人也不会随意做出下作的事。 幽冥决战有的大人物忙活的,哪有闲心贪图逸乐,放纵私欲。连自律和轻重缓急都分不清的人也没什么大造就。 陈清明在渺炁门只是堪堪到达中阶,不是天资卓越的那批,平日里倒是喜欢研究神话历史,和不朽庐的成员交好。间接地认识了小二。两人没有因为三哥的事情产生嫌隙,以诚相待,后来成为好友。biqμgètν 紫朝重视个人品德,亲友的恶劣不端不会波及自身。 人们交友都是看个人性情,除非是利益结合会考虑家世出身、资财几何、前途光景。 小二和陈清明就是私交,没有涉及势力联盟和利益好处这些,君子之交淡如水。 小二妻子遇难后,他关闭心门,再未婚娶,孤身一人没有子嗣。虽然成婚不久,用情却深。 不朽庐厅堂里几人正在闲谈。 “你说这三界到底是谁定的规矩?” 一位同僚喝了口茶不疾不徐地说道:“谁知道呢?” “佛家说自性俱足,道家说三生万物、天人合一,到最后就是说成道了就什么都不缺了。那怎么不把这个过程告诉生灵呢?” “佛经、道典不都写了吗?看的懂的人少,真假也难辨。” “我觉得什么都别看,就看这阴阳八卦图,黑白相接循环往复已经道尽根本了。” “什么?” “天地之间自成一体,生灵息息相关,一方失衡必定导致整个体系失衡,那数万年这天地怎么样了吗?没有。只要失衡,自然就会多灾多难、战事不断。所谓天道就是守衡而已。” “那可太看得起人族了。” “所以历史上战争占了这么多篇幅啊。” “现在紫朝控制人族繁衍继承,人口都是一两亿就不让生了。就是知道人没有制辖、有了天地独一份的才智必会纵情遂欲,自招其祸。人性啊,好逸恶劳、贪生怕死。” 吃着苹果的同僚说道:“这就是看不见的大道安排的,你不贪生,那这天地不早没了?就是有欲,才有知觉探索,这三界才能流转。所谓的道德只不过是生灵晋升的道路而已。天人有天人的去处,恶人有恶人的归属。大道玄幽,根本捉摸不透。” “要是谁能找到这三界之所以为三界的原理,把这三界改一改就好了。古往今来,多少循环反复的事情发生,不都是人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资源匮乏、能力不足嘛。” 同僚再咬下一口苹果,含着果肉说道:“这种事总有人会做。反正你我是没这个本事了。我们更适合看戏。” “哈哈哈哈。” 厅堂里一阵愉悦的笑声传出。 “对,看大戏!” “人无信不立,如果没有律法,这世道人不得乱上一阵。等到饿死了,开始觉得需要人守规矩了,规矩又被搬出来。一直都是这样循环往复。”不朽庐的人不知怎么又聊到了社会风俗、个人品德上来了。 “作恶分大小,小的就是嬉闹一阵。大的自有律法来惩处。宽松了纵容得多了,恶的多了,谁都容不下谁,不就打起来了吗?自然总有办法调节冗余。不需要多虑,要担心的只是在这个过程什么时候死罢了。所以道家不说了养生的重要性吗?” “哎,我最近可跟着一个医者学了不少,他们还真是技术和知识双精人才。”剥花生的同僚正往嘴里送一个花生仁。 “要不你说紫朝上面的人都傻了,对医者这么器重?” “就算不敬重倒时候就会转变,医者缺了大家就会当宝贝供起来,多了就不稀罕。不是紫朝的上面这么精,怕是不会给医者这种待遇。” “说到底,还是上面的人有本事,镇的住场子。要是底下人闹起来,要公平,上面的稍微性子软点都会居中调和。现在紫朝的上位者,哪个不是说一不二的主,你敢跟他作对,那不是找抽嘛。”biqμgètν 花生仁扔进嘴里,同僚嬉笑着说:“幸好这些人都是人族豪杰精英,分的清主次,明白事理,要是遇到个有本事又暴虐的,那要冤死多少啊?” “怕什么!反正自然什么都能调节。人对大道来说不过是系统的一环而已,生死无非是回归自然。书上不都说了嘛: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人定的规矩都是可以改的,厉害的人都去制定规矩去了,谁要这名声,虚的很!” “哈哈哈哈哈!!!” 堂内又一阵哄笑。 这不朽庐的人真是闲的很,老说些没边的话,正事不干,嘴碎得很。 第112章 马车驮着许多货物 “大夫,我女儿怎么样了?” “她只是精神受到惊吓,心神溃散。按我的方剂吃几副药,再在家将养些时日。平时生活不要太劳累就行了。” “好的。有劳大夫了。” 医者背起药箱离去。 陈扶伊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休息。 母亲伸手摸摸她的额头,还是有些发烫。 父亲是一个挺成功的商人,对家事不甚关心。子女的事都是交由母亲处理的。母亲是个朴素纯良的女子,有些沉默寡言。 陈扶伊就是好奇跟着同学一起去菜市看斩首,回来后就一直忘不了鲜血淋漓的画面。虽然她并不恐惧,可是却心凉了许多。 这天夜里她就发烧了,人间的真实第一次活生生地进入她的眼里。 弟弟把学塾的课业带回来给她,偶尔关心她的健康。 陈扶伊只说“无事”。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转眼一年光景过去了。 陈扶伊再次回到了课堂。 这次回来,她性情稳重沉默了许多,对课业更加上心。bigétν 只是成绩却并不如意。 夫子说她的文章不知所谓,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你这命虚无论说了半天也没有说通啊,就是重复一些空泛的结论,没有说服力。先把经典学扎实,再去谈这些。”夫子留下陈扶伊,语重心长地对她说道。 陈扶伊才十岁不到,可是她很坚定地看着夫子说:“我家里资财不缺,紫朝民生安乐,我没有什么物质的顾虑。我只是想搞清楚何为天命。” “要更要把知识和基础打好。” “我有在学习,只是我的文章不会在以夫子的题目为要,我要为自己写。” 夫子叹口气,“算了,既然如此,前程后果可都是你自己来扛。” 陈扶伊躬身拜过夫子,“谢夫子成全!” “不朽庐。”念着牌匾上的三个大字,陈扶伊踏进了不朽庐的院子。 一个不朽庐的人出来刚好看到一个小女孩走进来,就问道:“小姑娘,你来这做什么?” “你是不朽庐的人吗?” “我是。你找人?” “我来求学。” “啊?我们这不收童子。你应该去学塾。” “我想知道命是否为虚无,何为天命,夫子让我多来这里求教。他说你们这什么都有,什么都可以写,只要尊重文字即可。” 不朽庐的人蹲下来看着陈扶伊,“那你就进去写点东西给里面的人看看。如果他们满意的话,你可以在这里求学。” “多谢。” 陈扶伊年纪虽小,思想稚嫩,但是感悟倒是不俗,破例让不朽庐收做童子,允许她在这阅览写作。 徐则炁翻开棋谱,已经看到挺7卒对右横车的黑骑河车型的红进中兵式。 陈列初列成型。红方进五七兵将局面复杂化。黑左车过河积极进取。 余下双方就是中炮屏风马,左边战况双车对峙。黑左炮靠边。红右车占肋。 红有两种应着。 一是炮八进二。 黑补右士,防止进7卒互缠让红方找到空隙占优。 红进七兵,稍显急躁,补仕更宜。 黑中炮吃兵要将军。走河口车平5也能占据优势。 红此时上左仕就是时机晚了点。 黑左车吃马。红右车吃炮。黑挺3卒吃兵。 黑方占优。 徐则炁下至终局黑胜。双方就差一步,黑先手双车绝杀红帅。红方只要沉底车和炮连成一线也是绝杀,就是差了一步。 第二种应着是炮八进四。 黑中炮直接开吃中兵。红补左士。黑上左象。红车四进五。 黑补左士。红右车平三。黑左马退6沉底。红右车吃1卒。 黑边炮避车平7。红车平三紧追炮不放。黑车8进1。 红左马跳中。黑中炮兑子吃炮。bigétν 红右相踩炮。 红子活跃好走。 徐则炁下至终局红胜。双方杀招一致,都是逼帅入马腿。只是红方子力有根,防御更加。 红中兵式是急攻棋式,黑列炮反击强硬,局势难测。红方升炮守河保守,后一种进炮封车发展潜力更大,可以和黑方对抗。 陈扶伊在辰宫学塾和不朽庐的书阁里长大,博览群书。 家里的资产虽然只是中产,对于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不朽庐推荐她跟行舍会商队外出,正好她想要勘探东炎州各地山脉水流和人土风物。 负责带陈扶伊的是个中年男人,十分温厚端正。 他递给陈扶伊一个玉牌,“给。” “这不是行舍会成员才有的吗?” “暂时给你戴的。它可以在关键时候保命。不朽庐的人叮嘱我不要让你送命,我不能时刻看顾你,就先给你一个玉牌用用吧。” “多谢。”手里握着莹白光润的玉牌,陈扶伊心里觉得通畅清明。 玉牌里闪出一道金光直射入陈扶伊的印堂正中。 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然忘记了金光的事情。 悄悄说句,这道金光不是所有拥有玉牌的人都会碰到的。这陈扶伊不是寻常持有者。 马车驮着许多货物行进在官道上。 中年男人问陈扶伊:“到城里,要去酒楼吃一顿好的吗?” “我的钱就只能负担普通的食宿费用,享乐的支出不在我的计划内。” 中年男人从箱子里拿出一袋碎银子,交给陈扶伊,“你都跟着行舍会同行了,怎么还用为钱担忧?说一句就给你了。” “我还不上的。”陈扶伊诚实说道。 “说要你还?我会找不朽庐的。” “那就多谢了。” “你既然能被不朽庐接受,相当于他们一员了,有什么钱财上的难题尽可以找不朽庐。他们可是行舍会养大的,不事生产活得吃穿不愁的。” “是行舍会爱才。”陈扶伊温声说道。 “哈哈哈!!他们这群怪人,顶多是怪才。” 陈扶伊跟着笑笑,掀开车帘,已经看到城内人流川集,天气晴好,一会要到处走走,不枉来这一遭。 第113章 内髓难察 街上人潮攒集,这座城的盛会要持续三日。 “你好好出去玩玩。这次来的时间很巧,刚好碰上了城里的节庆盛会。” 陈扶伊问道:“这座城还有自己的节庆?” 中年男人笑笑,“就是加强经济活力,随便找个名目。” “哦。” 跟着人流进入彩灯张挂,年轻男女相伴在灯会约会。 拐角巷子的幽冥在人群中四处张望,突然心里一喜,来了好东西了! 陈扶伊乘马行至郊外,山青水秀,景色秀丽,见之可喜。 正欣赏景色之时,一支暗箭突然射向陈扶伊背后。 玉牌荧光一闪,挡下了暗箭。 陈扶伊被荧光惊到,回头看到一个幽冥正冲向自己,挥拳要打自己面门。 陈扶伊可是一个普通人,修行资质被判定平平,这种突然变故她根本无法反应。 中年男人突然出现,将陈扶伊瞬间移离危险。 “邪祟!敢在人族地界放肆!” 男人释放囚笼困住幽冥,笼中火焰腾燃,幽冥灰飞烟灭。 陈扶伊跑到那堆灰烬边,蹲下用手指粘了些,放在鼻间嗅闻,是烟灰的味道,有股土腥味。 “你还真是好奇,差点死在这幽冥手下,立马就开始研究起来了。”中年男人看着陈扶伊说道。 “我刚才真是吓了一跳。”陈扶伊嘴上这么说,脸色却很平静。 “你年纪轻轻,情绪倒是很稳定,就是缺乏点活力。街上呢这般年纪的男女都在约会,你却在这闻灰,不觉得太无趣了吗?”ъitv “那么多人都在约,我基本流程已经知晓了。少我一个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 “容我说句,你和不朽庐的人真是同类。” 陈扶伊笑了笑,“耳濡目染,性子有点习染了。” “跟那些人像可没劲得很。”中年男人劝道。 “为什么?” “这群人没一个喜欢做人的?” “哼。”陈扶伊难得控制不住表情,失声嗤笑。 马上抿嘴恢复正经,陈扶伊问道:“幽冥出现在县城是常见的吗?” “没发现就当没有。并不常见。” “那这事就不准确了。” “确实不准。公告在榜的幽冥出没的事情一年就十来件,可见他们行事多隐蔽,下手多快了。” “隐蔽?”陈扶伊看着这河边流水,这里可是游人常来的地方,不就是没街市的人多,哪里算是隐蔽了? “我看幽冥不是突然遇见你,是一路跟着你来的。” “何以见得?” “猜的。” “这也行。” “一种直觉。” 陈扶伊没说什么,这人竟然还嫌不朽庐的人不靠谱? 从这座城走出,一路过了几座城都平安无事。 “这里已是西部地界了。这里的幽冥野的很。”中年男人坐在马车里提醒陈扶伊。 “我会小心。” 自从上次遇袭后,她会和人结伴出游,不再单独出行。 毕竟父母、亲友都在乎她的安危,她不能太随心所欲。 可是这次撞上的是位硬茬,南大将的四象之一朝菌。 他看着陈扶伊,眼里放着金光:“玉骨金髓,好东西!” 他正缺个得力的傀儡,这就送上来了。 “什么玉骨金髓?”陈扶伊比起担心安危,反而更好奇朝菌口里的话。 “快走!”随行侍卫推了一把陈扶伊,唤回她的注意。 “哦!对!我得快逃!”陈扶伊转身朝山下跑去。 侍卫驱法抵御朝菌。 朝菌只是笑而不语。 所有法术都没伤到朝菌,侍卫已经明白两者差距天渊之别。 抱定死志,爆体阻击。 一阵爆裂巨响,陈扶伊惊慌回头,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眼里黯淡了下。 脚下的步伐没有停下。 一阵劲风直入陈扶伊胸口,内脏重创,心脉断裂,一口血水从口中喷出,但是陈扶伊还是惯性地往前跑去。 “还挺有韧劲。很好!”朝菌眼看着抓住陈扶伊。 玉牌金光大闪,连朝菌都忍不住闭了下眼,再睁眼时陈扶伊已经不见了。“怎么会?” 打开神识,朝菌开始搜寻陈扶伊的下落,刚才那击有些他的灵力印记还没消散,趁早追及,晚了就便宜别人了。 山中一间古朴禅寺,一位女子倒在寺中大门。biqμgètν 几位沙门将女子救了。 住持听闻过来探望女子,心里暗思:幽冥下的手。玉骨金髓。 感觉到寺外有入侵者,住持垂下眼睑。 朝菌看着禅寺旧木门,厚重古朴,正要踏脚进去,就被弹飞出去。 “这是?” 住持踏出寺外,直直地看着朝菌,说道:“你怎么来这了?” 朝菌有些恭谨地起身,退后一步朝拜住持:“西大将。” “这里是我主事,不许闲杂人来。” “我要找的傀儡材质进了你的寺,请西大将通融通融。” “滚。”语声坚决,隐含杀气。 朝菌躬身再拜,识趣地下山去了。 这可是幽冥三位大佬之一,他还是惜命的。 一个傀儡丢了就丢了吧,可惜了这玉骨金髓。 陈扶伊醒来就看见一位短发住持打扮的男子坐在木椅上看着自己。 “这是哪?” “我的寺院,没人能伤你。安心养伤吧。” “多谢大师。” “我是幽冥。” “啊!?” “不必惊讶,我无意在寺院里动手。寻常人没我准许是进不来这里的。” “那我?” “这就是我意外的地方,你是突破了我的感知突然进的门。” “哦。”陈扶伊有些虚弱,暂时闭上了眼,回忆逃生的情形,她猜测应该是玉牌救了她。 一个幽冥竟然在寺庙里? 想着这些念头,陈扶伊昏迷了过去。 刚好转了些,陈扶伊就给家里写信,托寺里的僧众代为投递。 “你怎么不走?” “什么是玉骨金髓?” “谁跟你说的?” “那个要抓我的幽冥说的。” “要抓你的是幽冥十二象之一的朝菌,是幽冥绝顶高手。” “我材质很高吗?可是渺炁门的人说我灵智根骨平平。” “人族对精髓的辩识没有幽冥感知力强。根骨这种东西,外观好测,内髓难察。可幽冥生来无形虚幻,练就了这么个独到之处。” “那我可以修炼吗?” “可以。” “能练到什么境界?” “我就是玉骨金髓,万中无一。” 陈扶伊心里当下就做了决定,“我想跟你学习术法。” “我是幽冥。” “我只想求索世间命原,幽冥人族都一样。” 西大将看着陈扶伊,沉默了一会,点点头,“那你就留下吧。” 修习佛冥双道的西大将有了弟子。 第114章 山峰撞断 青灯古佛,暮鼓晨钟。 点燃艾香,敲响木鱼,脆声空洞中清响。 陈扶伊很喜欢木鱼的声音,听着脑中清明,繁杂尽净。 西大将看着弟子祥和静谧的样子,不禁感慨:不愧是我的弟子,果然和佛有缘。 说来奇异,幽冥之中威名煊赫的西大将竟然精通佛学,日常就在寺院中清修。 到三界破灭之际,陈扶伊顿悟成道,自创鲲蝶迷行之术。 只是这场造化要留待后世轮回了。 “孩子,好受些了吗?”母亲的呼唤在耳边回荡。 陈扶伊睁开眼睛,带着前世记忆的她此刻已非凡俗。 现下她还是个孩童,刚看了菜场斩首受惊发烧。 虽然她身具鲲蝶之术,却依然对天命求索不止。 她的命运从坚定问命开始便不再回转,不论她的境遇如何,都不会更改。 一切基本还是按照原本的情节发生,就是幽冥被她给消灭了。 她还和朝菌打了一场,未分胜负。 陈扶伊没有杀意,只是防御,朝菌看情况不对就撤了。 熟悉的寺院,钟声响起,僧众聚集诵经。 陈扶伊走进寺院,站在大殿外看着蒲团上的师父敲打木鱼。 经会结束,僧众都去厨房大堂吃饭了。 住持睁眼看着陈扶伊:“你既然能突破禁制进来,怎么一直待在外面干看呢?” 西大将已经发觉殿门女子的功法和他一致,心里怪奇,这是他独有的佛冥双修之法,他从没外传过。 陈扶伊合掌礼拜,躬身向师父致意:“师父,我是你的弟子。这是你教我的。” 西大将疑惑,“我没收过徒弟。” “前世轮回我曾拜入你门下修习术法。” “你怎么记得?” “我是儿时偶然忆起。” “过来跟我好好说说。” 陈扶伊将经过悉数告诉了师父。 西大将沉吟一会,“那你就不用再在这逗留了,去做你想做的就是。” “是。”bigétν 看着陈扶伊被阳光烘照的背影,西大将的脑海里浮起模糊的影像,对她多了丝亲切和暖意。 “我的徒弟……”扬着唇角,西大将起身去食堂用膳了。 徐则炁在空间包袱中待的久了,决定出来看看。 修灵界的奇花异草、壮美山河属实让他压抑的心得到了纾解,紧绷的心弦松弛了下来。 “看我下个棋跟打仗似的,真够累的。”每次不管棋局如何,徐则炁心中的战意都是澎渤汹涌,暗潮汹涌。 只有停下来休息,才恢复一些人的逸乐闲散。 棋盘在起伏的山峦之间演练。 翻开棋谱,现在是红飞边相、黑还列炮式。 棋子由山石所成,按照谱子里的阵式陈列。 鸟兽惊走,神鬼震慑。 “怎么回事?” 附近的洞府里修士感受到屏障外的波动,派两个弟子出去勘探一下。 双方都起七路兵卒。黑过河车加中炮边炮。红起右横车,飞边相。 黑只出来单边马。红屏风马已立。 红方有两种应着。 一是车一平四。 黑屏风马补全。红左车出洞。黑对出车。红炮巡河逼车。 黑左车退避进1。红炮跟着退一。黑右车巡河。红炮平七。黑挺3卒邀兑。红进三兵对峙。 黑左车退回己方河口。 红占肋车进三巡河。黑车兑子。红马踩车。黑右马进2。 红左炮退二。黑炮5平2。红左马跳出避开炮火。黑3卒过河。 红车四平七。黑上左象。 对峙之势。 徐则炁下至终局红胜。黑方自困车蹩马腿废了大子机动性。让红方乘机取胜。 另一种应着是车一平三。 黑进7卒,不算好着。 红进三兵吃卒。黑车8平7。红起左横车。黑补全屏风马。 红右马跳边。黑车8兑子。红左车吃子。黑左马进6。 红右马直冲吞象。黑右车出洞。红边马进三。 黑边炮平7。红马三进四。黑车2进6。红中炮平二。 红占优。 徐则炁下至终局红胜。这局子力留存很多,棋局没有子力消耗很大,红方底线和中炮占据要垒,绝杀黑将。 不该把马跳开,让红炮有机可乘。 红飞边相,黑还列炮式,河口是争抢关键。第一种应对只要黑方不失误,可以对抗。第二种应付马后藏车很新颖,实战好用。 洞府派出的弟子隐伏在远处山顶,看着一副象棋在用巨大岩石互相冲击,震得这片山区焦灼难近。 “什么人有这么大的灵力可以搅扰山河至此?” “要不要走近看看?” “不可。不知是敌是友。小心为妙。” 两人就站在山顶,设置屏障观摩棋局。 “棋下得倒不咋的。” “这不是重点。这盘棋蕴含的威力才是关键。” “有人。”徐则炁抽神出局,就察觉远处山巅有人窥伺。 意念催动,卒的棋子化作兵,直冲修士的方向。 “走!” 瞬息之间石兵就将山峰撞断。 两位修士已经遁走。 “师父,是个功力玄妙的修炼者在弈棋。”biqμgètν “你们怎么这么狼狈?” 山峰断裂波及到他们,把他们的衣服脸上弄得到处是泥土和石屑。 “弟子不这样,你怎么知道那人的厉害?” “你们和他交手了吗?” “还交手?他一个棋子化作巨兵拿着把石枪劈下半个山了。要不是我们走得及时,现在就压在山下了!”弟子有点不满地说道。 “修灵界的山可不是寻常的山,都是坚硬异常的奇石,那这人真有点东西。” “我感觉这人的气息很像共主。” “真的?” “我也觉得。” “修灵界什么时候出来这么强的人了?”师父捋着胡子百思不得其解。 第115章 隐藏身份 “师父,幽冥为什么一定要和人族开战?” “因为不甘。” “师父也不甘吗?” “我一个决定不了一个群体。”西大将敲了两声木鱼,平静说道。 陈扶伊了然,不再问了。坐在蒲团上,安然专注敲木鱼。 “咚咚咚——”木鱼声声,禅院静谧,寺外之事全然忘之心外。 幽冥站在寺外,传声询问西大将:“大人,我们有事与你相商。” “我现在出来。” “是。” 西大将起身,对徒弟说:“我跟我一起来。” “是。” 路上,幽冥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陈扶伊,但谁都不敢置喙,毕竟是西大将的徒弟,他们还是忌惮的。 “大人,这次幽冥内部竞技,新人可以有机会和十二象切磋吗?大家都想知道自己的水平在哪。” “我这里没问题。” 幽冥听了欣喜之色不言自明。 陈扶伊看着各色样貌的幽冥,惊奇幽冥的形态多变。 扭曲的、端正的、兽类、人族,各种样子都有。 要不是她念了多年佛经,心性宁和安定,可能会有一阵子阴影。biqμgètν 会上幽冥还谈论了地盘守卫和幽冥进阶的问题,没有其他问题就四散离开了。 属下为西大将和陈扶伊端上热茶,是用山泉水煮泡,清香醇和,口感极好。 “这茶真好。” 属下恭敬退下,没有多做停留。 “我专门要他留用在这里,就是议会后能饮上一杯。” “没想到幽冥之中还有好此道的?” “幽冥其实和人族一样,品性不一。生灵皆是如此,每个个体都是独一无二,各有所长的。” 陈扶伊连连点头。 放下茶盏,西大将说道:“你要做好和幽冥对抗的准备,不要因为我的原因就放水。” “师父不怕我伤到幽冥吗?” “对手越强,进步越快。没有压力,动力也不足。” 陈扶伊无言以对。难怪幽冥进益如此迅捷,既有规则又有竞争,还可以不择手段,不论善恶,这样子能留下的都不会是无能之辈。 陈扶伊走在山路阶梯上,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问,“师父,寺院里的僧众是人族吗?” “你看不出来?” “我不确定。” “我是用泥土塑的人形。” 陈扶伊惊奇地看着师父:“那不就像女娲娘娘一样了?师父你会造人啊?那些僧众的躯体感觉和人族无异!” “还是有些微差别的。就像女娲故事里,揉捏得仔细的身体好,揉捏得不仔细的体质差。身体不舒服可是会影响神魂的。不是书上有写劳形伤神嘛。”西大将淡淡说道。 “师父,你好厉害啊!” “三界这么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我就想知道命为何物,如何运转,如何超越。至于天外天,人外人,我没什么兴趣。” “你想做的就已经是大人物才会想要做的了。定了这个志向,不会是一般人。” “师父抬举我了。没有师父教导,我也就一寻常血肉之躯。” 西大将浅笑,不再说了。 两人踏在石板阶梯上,一路向着寺院走去。 树间鸟鸣咕啾,虫声应和,真是安详怡人。 如果不说,谁知道这处清幽之所,是幽冥大佬所在呢? 人族倒是来过这里,但都奇异地没有发现这座寺庙。 西大将所设屏障移形暗合奇门,修为低的都无从入门,更别提寻常凡人。 怎么走都是走不到寺门的。 可惜陈扶伊奇门学的不精,无法明白各中玄妙。 正在佛堂闭眼诵念经法,忽闻耳中一声叫唤:“姑娘,你干嘛坐在路边啊?地上脏啊!” 陈扶伊睁开眼眸,看到路边道路规整,还有交通指示灯,各种金属壳子开来开去。 “这路上开的是什么?”陈扶伊故作淡定地站起来问道。 “汽车啊。姑娘,你怎么穿的古代的衣服,是在拍戏吗?” 陈扶伊看着路人简洁舒适的衣物,笑着说道:“请问哪里可以换钱?” “银行。” 银行的工作人员虽然觉得陈扶伊的装束怪异,但还是指导她办卡。 “你没有身份证?” “是。” “那要先去警局办理。” “警局在哪?” 身份不明,陈扶伊被送入处理不明人口的户籍厅。 网络的消息穿得很快,侯卿手下的人捞了陈扶伊出来。 上身条纹衬衫,下身牛仔裤的眼镜男领着陈扶伊到了一处地方,询问了她一些信息,往系统里录入之后,就告诉她三日后可以去警局领身份证了。 “你不审核消息的真假吗?”陈扶伊惊讶于这里办事的快捷和宽松,好奇地问道。biqμgètν “没事,有了你的身份,以后要是犯事我们才好处理。” “那为什么不在户籍厅办呢?” “公家要严谨嘛。” 陈扶伊被说服了。 陈扶伊不知怎么地肉身穿越到了阴阳国度,这里是四方鬼臣统御的地界。 科技、道术、阴物、阳世混然不分,明明是现代风格却奇异地融合了传统的秩序和价值。 尊卑等级看似松散自由,实则界限分明,强者为尊。 总的来说,和紫朝倒是差不多。 就是开始,会被阴物叨扰,后来教训了它们一顿,就没有来闹她的了。 陈扶伊最感谢的就是跟着师父学了一身的硬本事,关键时刻揍人给力! 师父就时常教导她:讲道理不听的东西,就打服他。 那时陈扶伊还觉得师父有些鲁直,没想到现在她倒实行得挺好。 话糙理不糙啊! 实用还是最高! 陈扶伊去道术宗门五光道拜访,想要靠着自己的道术在里面混个身份,有个依凭才好在异世界立足。要不然饿死就丢人了! 五光道长老侯卿接受了她。 侯卿的隐藏身份就是中部区域的四方鬼臣之一。 明面上却是对抗敌视阴物的道门正统。 正巧佛寺的沙门过来做客,看见陈扶伊眼前一亮,“噔噔”跑到她面前绕了三四圈,嘴里嚷嚷:“嗯,是佛门弟子!” 陈扶伊一听这话,就知道沙门不简单,恭敬拜道:“师父,敢问尊姓大名?” “我是沙门,也叫沙门。” “沙门师傅有礼。” “哎!你要不要来我佛寺啊?” “我是俗家弟子,就不叨扰了。” “这是佛寺的名片,要是有什么佛学上的疑惑可以来找我。”沙门殷勤地递了张卡片给陈扶伊。 “多谢。侯长老,我先告退了。” “好。” 第116章 少主英墟 陈扶伊离开后,侯卿笑着看沙门,“我怎么没见过佛寺有什么名片啊?” “我变的。”沙门嘿嘿傻乐。 “那姑娘是什么资质?没见你对谁这么热情啊?” “对不同人态度要不同。这姑娘有慧根,佛缘深,况且还是佛家弟子,出门在外孤身一人,我总要帮衬一二。” 侯卿笑了,没有多问。 反正陈扶伊入了五光道,以后也是五光道占便宜。 这座城最近热议的话题就是竞技会的优胜大奖公布了。 “竟然是和樊城少主英墟过度春宵!”看榜的人都惊呆了,忍不住大叫出声。 “英墟可是个顶级大美女啊!” “艺人排颜值榜单都能看到她和她妹妹,说阴阳国度的顶级美人怎么能绕的过这两位主啊!” “谁这么大胆敢用樊城少主的一夜来做奖励啊,嫌命长啊!” 看热闹的人都议论纷纷。 正主刚从车里下来,引起路人惊艳怔愣。 樊城的赤月军可是一批美貌的娘子军,实力强悍的睥睨阴阳国度。 城主英机不知和谁生下了两个女儿,长女英墟,次女英姒。从她们的容颜暴露在大众眼前开始,网络上就有一群喜欢她们颜值的拥趸。 据说都出生五十多年了,两人还是二十多的容貌,随了母亲英机容貌永驻的特质,真是一家让人歆羡的基因啊! 徐则炁从空间包袱出来,散了会心,又回到空间包袱中。 “在外面还是动静太大。”徐则炁自言自语道。 他展开灵海幻境,翻开棋谱,现在是红飞边相、黑补右士式。 红方中炮屏风马起右横车。黑方上马平炮出车。双方都进七路兵卒。 红飞左边相。黑左车过河,补右士。 红方有三种应着。 一是车一平三。 黑右炮进4压兵线。此时黑方不宜退让,红方攻势强。 红三兵进击。棋谱觉得走中兵更宜。 黑车8顺势吃兵。红左车平七。黑补右象。红跳左马进八。黑右炮转移左翼吃兵。 红左马踩卒。黑右马跳出。红中炮平七。黑炮9平7要打车。红右马窝心,直接让出车通道。黑炮再移回右翼吃兵。 黑方抢先。 徐则炁下至终局黑胜。双车占双线,帅府占巢马堵塞双角,红帅走投无路。 第二种应着是车一平四。 黑飞右象。红进左炮退车。黑过河车进1。 红炮继续追击黑车。黑跳出右马。 红补左仕。黑车8退1。红左车占肋。 黑右炮靠边。双方暗中布阵,互相试探。 红左炮退一。黑右车出洞。红炮八平六。黑车8退1。 河边红炮和黑车互相来回反复。 黑方满意。 徐则炁下至终局红胜。双马过河,伏击炮车,绝杀黑将,迅捷有力。黑方攻势不弱,还是慢了。 第三种应着是车一平六。 黑右马跳边,新鲜之前棋谱没见过。但削弱中路,惯常马2进3更坚实。 红车六进四。黑炮2平4。红左炮退一。黑右车出洞。 红炮八平三。黑车8平6,棋谱说这步不好,应先补左象。 红上三兵。黑车6进3要抓炮。 红起左横车兑子。黑车承兑。红左马踩车。黑7卒吃兵。 红右炮吃卒。黑补右象。红马九进七。 红方稍优。 徐则炁下至终局黑胜。马炮车底线绝杀红帅,防御只余一个仕。 棋谱怎么说,徐则炁都是蒙着下,看不出什么优势不优势的。 黑补右士式,第一种是反面教材,弃兵陷车,自己的坑挖的更深。第二种平车占肋,固定中路攻守,变化单调。第三种运车过宫,攻守皆宜,是为首选。 坐在酒店大堂里咬白馒头的陈扶伊正巧抬眼,跟刚进门的英墟的眼神对上了。 她眨眼,她跟着眨眼,她再眨眼,她又跟着眨眼。biqμgètν 陈扶伊自然地转开视线,避免眼神接触太长。 这女子怎么长得这么冷艳! 对。英墟的美就是直观的冷艳,带着股诱人的清幽之气,冷冽温柔缱绻。难以言喻的一种凌厉又温柔的美。 很多人畏惧英墟,又喜欢极了她身上的韵味。 英墟看着离去的陈扶伊的背影,感觉刚才自己和她的对视很反常,扰乱了她的心神。妹妹英姒前几日夜观星象还说她红鸾近日蠢动,要遇到命定之人。 “切。我可不信什么命!”英墟不屑地轻声说道,径直走向前台拿房卡了。 几日后竞技会优胜者应约来和英墟共度良宵。 侯卿敲了敲房门,进门就看见满地的凌乱。 “你把那个人怎么样了?” “我就是想看看我是不是有那么大的吸引力。让竞技会把我加进奖励里,想看看会不会有人来。看来有人还是很敢想的。” 侯卿无奈地摇头,说道:“你这有点太任性了。行事要低调。” “爸,你来是要救人吗?” “我是怕你搞得太大,惊到别人。” “我有分寸。” “又要以势压人啊?”侯卿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这个女儿性格太桀骜不逊了,决定的事就要做,不知道性子像谁?bigétν “哼哼~”英墟失笑,“现在不需要了。” “你来这就为了试验自己的魅力吗?” “不是。我来谈生意,顺便找个乐子。”英墟轻描淡写说道。 “这次就算了。以后别那么招摇了。”侯卿劝道。 “好。试过了我就没兴趣了。” 就在楼下的房间的陈扶伊刚察觉到上方的威慑,打开神识勘探的时候就听到了英墟动手的全过程。 陈扶伊拿着馒头配着咸菜,不理解世上怎么有人这么轻视人命,还不以为然。 门口有人敲门,陈扶伊打开门一看,“长老?你怎么在这?” 侯卿也有点意外,他以为窥视他们父女的是神秘势力呢。“你刚才偷听我们讲话。” “啊?那是你女儿?” “这件事不要外传。” “明白。我有数。我惜命。” 侯卿点点头,笑着看着陈扶伊:“你修为挺高啊!没看出来。” “过奖了。”陈扶伊陪笑道。 “一会我会告诉我女儿不要对你出手。” “啊?”陈扶伊惊诧,心里想着:为什么要对我动手? 侯卿解释:“她做事不喜欢留把柄。” “哦。” “你记得躲着点她,我女儿挺自我的。” “明白。” 第117章 脖间的挂绳 英墟从父亲那知道陈扶伊的事,就主动招揽她随行。 “我可以自己找事做的。”陈扶伊委婉拒绝。长老刚说让她躲着点英墟,没想到英墟自己找上门了。 英墟径直走进陈扶伊的酒店房间,坐在沙发上,翘起右脚搭在左脚上,慵懒地靠在沙发上。 “我竟然都没发现你在窥视我?” 陈扶伊关上门,缓缓走进来,坐在椅子上。 “英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我……”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为什么?” 英墟周身发出红光,杀招蓄势待发。 陈扶伊头都大了,“好。我跟着你干。” 黑色加长轿车在公路上行驶。 对面开过来的驾车司机嘴里嘀咕:“什么有钱人啊?这么招摇?” 车里坐着英墟、陈扶伊,还有那位在五光道见过的沙门。 “师傅,你怎么也跟着来了?” “我要督造寺庙。” “那里没有寺庙吗?” “之前管事的不让。” “现在可以了吗?”陈扶伊问道。 沙门眼色暗示,看看英墟。biqμgètν 陈扶伊会意,原来是有靠山。 樊楼里客人络绎不绝,生意兴隆。 几个昧坐在一个角落,神色警戒。鬼界等级最低的昧出现在这里,看着不像普通客人。 阴阳国度,阳界和阴界已经相处千年,有了某种无言的默契。 大家虽然心里彼此嫌隙,但是面上该做生意还是要做的。 况且这片地界是阴界做主的。 柜台上的接待员瞟到几个昧神色,忍不住抿嘴偷笑。 防备什么呢?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这位来的可不是敌人,是灭你们的。 樊城城主的女儿在樊城子民眼里神圣威严,两人的容貌倒不是最让他们惊叹的,而是她们的实力和手段。 次女英姒倒不是到处寻衅的,少主英墟就不一样了。特别爱挑事,一锅端了对手。 当然她们不会对樊城动手。 自从这里挖到了稀有的玉脉后,成色顶级的玉石进入市场,被英墟验货后,她就决定要来这里夺取玉脉。 樊楼是樊城人在阴阳国度连锁的酒楼,富有盛名。 楼内美食佳酿都是人间仙品,不论是阴界还是阳界都爱来搓上一顿。 黑色加长轿车停在樊楼门外,车上下来一个冷艳绝色的女子,惊得路人张口结舌。 近距离初见英墟,都会呆愣一下的。 跟着下来的是个一米六的有点宽的大肚腩的女胖子。还有一个佛门弟子装束,棕色麻衣的光头和尚。 那几个昧迎上来跟英墟鞠了一躬,递给英墟一张名片,就匆匆离去了。 管理这片区域的几位阴界老大聚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大殿里。 这座占地数十顷的宫殿,都是最有名的建筑师和工人建造,彰显着阴界的品味和财力。 一位老大一拳打在大理石桌上,“我们这里出了叛徒!” 其他几人脸上神色不一。 “上个月暗被灭了三个,都是一门,本来他们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那位老大接着说。 “我们暗的行踪向来隐秘,不是内部的消息走漏,不会在一月之内连灭三位暗。” 阴界鬼物按实力从高到低分别称为暗、晖、昧。 这几位老大都是一等一的暗中高手。 要不不会统御这片区域如此长久。 这片包含了罗霄山脉的中部靠西的无主之地,不是四方鬼臣治下,多年来一直都是阴阳两界互相争抢。百年前才彻底被阴界拿下。 “你们知道樊城少主来了吗?”一位沉默了许久的老大说道。ъitv 其他几人沉默了。 “该死的!为什么要来这?”另一位老大忍不住骂了句。 好好的樊城不呆,来这里真是让人压力山大。 “听说这位樊城少主喜好玉石。” 听者同时皱眉。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这位少主来这估计是冲着玉脉来的。” 三个月前,这里挖掘到了一条稀有的玉脉,出品的玉石都是绝世精品。 许多势力已经蠢蠢欲动了。 客气的是在明面上进行贸易,不客气的就像这樊城少主,来者不善。 其他来挑衅的都好对付,这位可是阴阳国度塔尖的人物,他们根本没办法反抗。 阴阳国度四方鬼臣最尊,但隐秘不知身份。其他的强者,最让人震慑的就是北边的江宸和沿海樊城的英机。更别提他们手下的那群强悍无匹的军队。 “难道要把这片地方送给她不成!”一位老大生气地嚷道,“还不如战死!” “对!不能这么窝囊就送了!” 这时,大门打开,英墟直接走了进来。 一位老大起身站到英墟背后。 “你就是叛徒!”其他人指着那位老大叫道。 “你们都归顺我,就是同僚了。干嘛要这么见外呢?”英墟调侃道。 其他几位老大瞬间发动攻势,将英墟和背后的叛徒撕碎。 英墟完全没有反抗,眼珠脱出,身首分离,血肉模糊。bigétν 剧烈刺痛刺激着英墟的脑海和感官。 几位得手的老大仰天狂笑:“哈哈哈哈哈!!!樊城少主原来如此不济!哈哈哈哈哈!!!” 一片血幕落下,围住了这间厅堂。 “嗯?”老大警惕地观察,去冲击血幕,完全出不去。 血丝渗入老大全身,缠住了它们的灵识,持续的眩晕刺痛绵绵不断地像潮水一样涌来。 “啊啊啊!!!”老大经受不住折磨,自戕而亡。 血丝凝聚在一起,英墟的身体再次出现。 伸出自己的双手,英墟感到神魂变得更加强大。果然,死亡会让她变强。 从血刃阵出来后,英墟就发现了。每一次的身死魂裂都会蜕变出一个更强的自己。 她问过妹妹,妹妹和她一样。 这就是英机和侯卿的血脉,不死破茧,劫后重塑的独特能力。 满地的狼藉留给佣人打理。 可惜了这位归顺的老大。 不过没事,这位老大一系全都归她调度。 英墟走下楼,吩咐等在楼外的老大的部属,让他们贴出榜单通告全境,这里易主了。 这片占地十八万平方公里的无主之地自此改名玉城。规矩照搬樊城。 五十年后,这里就全是英墟的拥趸,外人称玉城为“小樊城”。 英墟坐在车上,看到陈扶伊脖间的挂绳,问道:“你挂的是什么?” 陈扶伊温顺地拿出玉牌。 英墟细看了一会,“玉倒不错。” 陈扶伊把玉牌放回衣服里面,转头看着窗外。 “你知道我的红鸾星动就在你出现那会吗?” “啊?”陈扶伊转回头看英墟。 英墟浅笑,摆摆手,“没什么了。我不信这个。”说完也转头看着车外飞掠过的行道树。 车内一时没人说话,安静持续到目的地。 第118章 玉城 在英墟玉城发布会会上当着镜头的面扭曲了反对她的人的身体后,普通人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她调了一万樊城的人来治理玉城,五十年间就淘汰了近一半的原地住民,驱逐他们离境,反抗就直接处死。 五十年时间玉城就有了“小樊城”之称。 人民安居乐业,对英墟忠诚,对工作认真,民风朴实。 沙门获得英墟的支持,建造了十几处寺庙,招揽对佛学有志者。 琴棋书画是玉城人从小就要开始学习的,农民的地位拔高,商人要和军队联合。 军农是备受玉城人尊崇的职业。 若是资质平平的人则可以就职一般行业。 土地全部归属英墟,玉城子民可以享受君恩,免费留住土地。 水电房屋都是不缺的。 禁绝犯罪,破坏环境,滥用资源。 不合格者撤销玉城籍册,逐出玉城。 玉城子民皆能老有所依,幼有所养。前提就是做个合格的玉城子民。 玉城最大的棋宫分象棋课、围棋课。 此时已经是英墟统治玉城百年后,这里的十岁以下的孩子是编入玉城籍册的三、四代了。 金光道被父亲送入棋宫实出无奈。因为他懒,还是运动弱势。 音乐、美术都让金光道无感,学起来十分费劲,成绩远远落后于同班同学。 学武运动又让他差点残废,考核成绩及格都达不到。 最后只能来这。 棋宫之所以规模宏大,就是一切学童,有天赋没天赋的都能在这找到位置。 成天坐那下个棋,伤不到不用作品比较,只要比拼棋力即可,强弱胜负都是常事,谁都不会放心上。bigétν 看似一个回收站,什么材质都可以往里塞的,偏偏背后主事地位极高。棋宫最优秀的学子有些比其他学宫的学子发展更好,爬得更高。 家里人就是听天由命了,随金光道自己发挥了。 坐在课堂里,认真听着老师讲规则,棋子的走法。 金光道听得挺投入。 “大家和同桌开始对局,把胜负的次数记下就可以了。铃响就可以出去运动了。” “是。” 老师坐在讲台上,翻着棋谱,在本子上奋笔疾书。 学生落子声此起彼落。 “落子别太重,吵。”老师有些怒气地说道。 “是。” 灵海幻境正在走棋谱上的红跃马盘河式。 红跃左马盘河。黑右炮居中。 棋盘是黑平炮亮车。红右马跳出。双方七路兵卒占河口。 红有三种应着。 一是车一进一。 红起右横车。黑完全屏风马。红左炮平七。黑左车过河。 红车一平六。黑出右直车,正着。 红急进三兵,谱上建议先起左车为宜。 黑车吃兵。红右相靠边。黑车7进1。 红上七兵。黑右车过河。红再进七兵。黑马跳边避开兵。 黑方好走。 徐则炁下至终局黑胜。黑马一将,让炮沉底再轰,红车憋死红帅退路,红败局已定。 第二种应着是车九平八。 红快速出左炮进卒林,吃中卒打将,迅速简化局势。 黑左车过河,右车出洞。红左车出洞。 黑屏风马全了。 黑左马踩炮。红车兑子。黑马踩车。 红中炮打马。黑上右士。红出右车。黑车8平3。红马踩炮。 黑右象踩马。红右相补上。黑车3退2赶炮。 红中炮退一。bigétν 红马位不好,兵多无益。双方均势。 徐则炁下至终局红胜。红炮配合好,红沉底车一回来就绝杀黑将又防护红帅,位置占的巧。 第三种应着是炮八进六。 黑左车过河。若走右车退炮,发展下去红得势。 红河口马踩中卒兑子。黑左马踩马。红中炮打马。 黑补右士。红左车出洞。黑车1进2。 红补左相。黑车8平4。红起右横车。 红主动。 徐则炁下至终局黑胜。完全蒙的下,黑车占位配合中炮直接绝杀,反复吞吃红大子,削弱红左翼。 红跃马盘河式,第一种红右横车,黑方积极可以反攻;第二种红左直车,双方均势;第三种进炮压马,红掌握主动。 春分时节,惠风和畅,天朗气清。 数十个人在郊外放风筝。 金光道被哥哥带着来约会。就是拿他当个幌子,把文家姐姐约出来。 文家家教严,不太喜欢女孩还没定亲就跟男子相交过密。 文家姐姐长得聪慧漂亮,是哥哥相亲初见就喜欢上了。 要不是哥哥是农事好手,还不一定能被军人世家的文家看上。biqμgètν 玉城女子,尤其是军人子弟,承袭了樊城的赤月军喜配农民的风气,军人家族出身的女孩都爱挑农事出众的。 金光道被哥哥打发去放风筝,自己和文家姐姐在那相谈甚欢。 两人一看宛然一对情侣。 金光道倒没什么,反正他还觉得放风筝还挺有意思的。 他们家虽然不是大富之家,中产还是有的。哥哥姐姐都有出息,家道蒸蒸日上。 父亲都放话了,金光道要是将来一无是处,就让哥哥姐姐接济他。 玉城只要不要太蠢钝邪肆,基本安度一生是很轻松的。 像爷爷就是一辈子勤恳务农,后来也把几个叔叔伯伯姑姑给拉扯大了。 就是得了英墟治理的恩惠,金家是忠实的英墟拥趸。 每次带着上香,爷爷都会为城主祈福,教诲子弟为玉城守节。 “光道,回去了。”文家姐姐柔声呼唤他。 “好。”慢慢收回线,金光道看着远处山峰,感受着祥和的气息。 这样的日子,这样的城,他愿意捍卫。 “将军!”同桌淡淡说道。 金光道笑了,“我还是下不过你。” “光道,你下棋太没章法了。课上老师讲的你都忘了吗?” 金光道腼腆地点点头,“我记不住。” “算了。随意下吧。”同桌轻松说道。 同桌是同学中棋力最高的,偏偏排位子时坐在了金光道身边。 两人棋力相差悬殊,性情却十分相契,关系很好。平时还会交流阅读心得。 他们都是别人眼里的书呆子。 “下个学期,我要去高阶教室了,不能再和你下棋了。”同桌学期结束时和金光道说道。 “啊?”脸上有点不开心,金光道还是掩饰着情绪,告诉同桌:“网上聊。保持联系。” “当然。你是我的朋友。” “你也是。” 这位同桌后来成了象棋泰斗,和金光道一生都是挚友。 第119章 酒庐师傅 棋赛半决赛的时候,城主英墟的妹妹,樊城二小姐英姒来观赛。 众人都惊叹于英姒的倾国容颜。 金光道坐在中间的位置,从左往右把贵宾席的人都看了遍。 果然,英家两姐妹容貌最美。 看着棋局,金光道总是分心去瞟几眼英姒。 他刚进入中阶,棋力平平,棋宫里的人都不怎么觉得他有什么过人之处。 英姒不同于英墟的冷艳清幽,虽然她长的倾国倾城,却自带亲和力,雍容华贵,淑慧端丽。 人群中一道目光引起了英姒的注意,她也看到了总是偷瞄她的金光道。 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长相普通,眉目间聪慧疏阔,就他的眼神让英姒有了异样的感觉。 偷看她的人不少,唯独这个金光道在英姒的心湖里激起了涟漪。 回去后,英姒就公告全境,只要有人能在围棋上赢她三盘,她就嫁给对方。 这个消息迅速在阴阳国度炸开了锅。 胆子大的都去挑战。 金光道听说了这个消息,心里跃跃欲试。 他棋艺不精,但是能借着这个机会见英姒一面也挺好。 真巧,很多仰慕英姒的都是这个想法。 “这么多人报名,果然你比我吃香啊。”英墟坐在沙发上看着报名册上一大串名字,看着自己的妹妹,“你要是觉得有些不必见的,我可以帮你处理了。” 英姒笑了,“姐姐,你别这么大煞气。要不是你处理了竞技会的优胜者,传出了一些奇怪的消息,别人不会怕你。” “我可没让人传这消息。” “人就在那晚不见的。你不传,其他人都会联系上你。” “幸好事情就是我干的,要不然这口锅我可不会就这么背。” “那些人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何必跟他们计较。”英姒拿起报名册一一阅览。 “我没你的耐心。要不是你在后面打理,我可不止干这点事。” 英姒就像是另一面的英墟,实力无匹,却十分明理温和。biqμgètν 樊城的教育和事务基本都是英姒打理,英墟拍板定案即可。 两姐妹各司其职,既为姐妹又是君臣。 英机早就不管事了,专心修炼问道。幸好她选了个优秀的男人,生了这么两个极品的女儿。 文家姐姐就是在政务司工作的,和哥哥结婚后生活美满,生了一双儿女。 冠礼的时候,金光道还败给了自己的几岁的侄子侄女。 “叔叔,你输了。”侄子童稚的小脸天真地看着金光道。 脸上迅速烧成一片,“对,你真厉害。” 哥哥路过的时候伸头过来看了一眼,安慰弟弟道:“你不用灰心,我也差点输给他们。我和你嫂子决定了,送孩子们去棋宫。” “那是好事啊!以后就是我的同门了。” 侄女弯唇微笑。 冠礼刚过,嫂子就让金光道到一座寺庙当门卫。 “这座寺庙的住持和城主是好友,寺庙里事情清闲,门卫的薪酬算是玉城的一般水平,你不喜欢热闹,去那可以轻松点。”ъitv “寺庙可以。我还想学点佛经。”金光道把衣服往行李箱装好,就坐车到了山脚下。 青山葱茏,山道逶迤。 “施主,让让。”背后一声洪亮的声音传来。 “哦。不好意思啊。”金光道看着一个穿着僧衣紧服的和尚,担着两桶水步履轻快地往山上走去。 “哇!这走得比我还快!”看来这里都是高人呐! 进了大门,就看见十几个和尚在操练棍棒,个个使得虎虎生风。 旁边庐子里传来阵阵酒香。 金光道心里奇怪,佛门之地怎么还有酒啊? 庐子里出来一个脸色微醺的中年和尚,笑呵呵地朝金光道走来。 “金光道?” 金光道点头。 “我是接你的。” “师傅好。” “挺有礼貌的。走,我带你去住的地方。” 和尚带着金光道往山后走去,那里有十几栋现代三层小楼。 “这里还有这样的屋子。” “都是照着度假屋的样式设计的。还可以吧?” “师傅。”金光道有点犹豫,忍不住好奇还是问了。 “什么?”和尚看着金光道。 “寺庙里怎么有酒庐啊?” “那是我的酒庐,寺里特批的。别人都不能随意进的。” “你为什么可以建酒庐啊?” “我特别啊!修为高,悟性好,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嘛。”和尚开朗地笑说。 “哦。”金光道勉强陪笑。 这里的住持心挺大的。十几栋房子住的都是寺庙的事务人员。 金光道见过的是会计和厨师。 酒庐师傅在秋天拿着几个大闸蟹和皮皮虾,把会计和厨师拉到金光道房子里,吃了一顿海鲜大餐。 “师傅,你这么明目张胆地吃这些海货,不怕寺里的人对你有意见啊?” “小金,我是寺里的棍术老师,那些刚入门的都要叫我一声师父。尊师重道他们还是懂的。” “难怪。”金光道了然点点头。 会计和厨师都笑出声。 会计告诉金光道,“寺庙里,酒庐师傅资格算老的。住持长得年轻,亲自教出来的弟子不出五个。酒庐师傅占一席,这含金量不言而喻了。” “哦?”金光道面带兴味,盯着会计,想要他多说点。 会计会意,看了眼酒庐师傅,接着说道:“酒庐师傅你经常见,还有个讲经师傅成天都在自己屋里读佛经。还有三位我也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 会计是在寺里做了十年的老员工了,连他都不知道,那这三位挺神秘的。 金光道突然想到一件事,疑惑地看着会计,“那你怎么知道有五位啊?” 会计指指酒庐师傅,“他告诉我的。” 酒庐师傅正在咬蟹腿,碗里还有红膏的蟹壳等着被吃。 “酒庐师傅,还有三个师傅是谁啊?”金光道直接问酒庐师傅。 “我不确定啊。和我一届的是五位。其他三位数十年前已经分到其他寺院里主事了。就留下我和讲经师傅。” “你很受住持器重吧?” “师父说我太没和尚样,让我别霍霍其他寺庙。讲经师傅是个宅男,不爱挪地方。” “哦。原来是这样。” 酒庐师傅抬眼看着金光道,“你要不要跟我学点棍术防身啊?看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现在世道可不好混啊。” “我可以学吗?” “只要住持同意,你就能学。” “我想学。” 酒庐师傅吃了红膏,爽朗回道:“我帮你跟住持说说。” 后来,住持亲自来教金光道。住持就是沙门。 住持初见金光道,就觉得这小子不一般,看似废柴,却神采奇异。好奇心催动沙门亲自调教这位靠关系进来的年轻门卫。 第120章 俗家棍术弟子 沙门捏捏金光道软趴趴的手臂,“手感还不错。” “住持,你是在夸我吗?” “在胖子里,你算别致的。” “啊?”金光道被弄糊涂了,这算夸奖吗?听着像在嘲笑自己。 沙门把棍子扔给金光道。 金光道差点没接到,身上冒出一身汗,脸上觉得有点烫。 “先横着棍站个马步先。”沙门说道。 “是。”金光道弯膝,双脚分开稍比肩宽,上身挺直。站好马步后,金光道抬眼问沙门,“然后要做什么?” “吃我一棍!”沙门一棍挥来,正中金光道太阳穴。 霎时金光冒出,晕晕乎乎,眼前陷入黑暗。 酒庐师傅惊喊出声:“师父!你干嘛?” “放心,你师父的棍术拿捏得很好,就是昏过去一会,晚上就能醒。”沙门吩咐僧人抬金光道回家休息。 酒庐师傅满脸不解,“你想干嘛啊?” “看看这小子身体到底有多虚啊。对了,这小子我来教,你别介入。” 看着沙门远去的背影,酒庐师傅一头雾水,“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晚上,鼻间的饭菜香味唤醒了金光道。 “好饿!”肚子里切实的饥饿感让金光道睁开了眼。 摸着脑袋,挣扎着起身,“住持好像打了我。哦,不对,他就是打了我。”bigétν 走出房间,客厅桌上已经摆了几道小菜,一菜一荤还有一碗汤。 “小金,你没事吧?住持说你今天学棍术身子太虚晕过去了,让我来给你准备晚饭。” “住持这么跟你说的?” “对啊,怎么了?” “没什么。是我身子虚。”金光道不想多说什么。沙门是创立寺院的大人物,想必有他的用意。就算金光道不满,也打不过啊! 门打开,沙门直接进来。 “醒了?” “醒了。” 沙门笑着看着金光道,“你有没有心上人?” “有。” “谁啊?” “英姒。” 沙门有点意外,又觉得有点合理,“倒是挺般配的。” 金光道意外地说道:“住持觉得我配的上?”心里暗暗高兴。 “现在不行。将来悟道有成可以的。” 金光道信以为真,脸上洋溢着开心,“那我要怎么样悟道呢?” “修炼。先跟我学棍术。” “是。我会好好学。” 自此,金光道就一心学棍。开始的五年真的感觉随时会死在这练习的过程中,每到一定阶段小有所成就要被敲晕一次。最近的一次,真是把他的魂魄都直接敲离体了。 金光道确定那不是幻觉,他真的有一瞬间看见自己的魂出离身体看着自己倒下。 夜里,金光道走出房子,看着皎洁的月亮,一声低呜声在耳边响起。 一头硕大威严的青狮子站在巨大榕树上,它正巧在看金光道。 “嗯!”金光道一下子怔愣住,心里奇异地没有恐惧。 本能告诉他这头青狮对他没有恶意。 青狮不是佛教的文殊师利菩萨的坐骑吗?这头青狮是它亲戚吗? 青狮跃下树干,从金光道身边掠过。 一阵清风吹拂金光道,他顿时通体清朗舒畅。 灵海幻境徐则炁正看到棋谱的红升炮巡河式。 基本阵形初具雏形,双方七路兵卒都沿河。黑跃马平炮出车。红炮马盘河构建阵形,发展先手。 黑有三种应着。 一是马2进4。谱上说这样跳过早。 红中炮平六退马。双方都起右横车。黑左车入卒林,封闭常规应对。 红起左车。黑进中卒。红车一平二争先。 黑车兑子。红左车吃车。黑右炮平3。红补右相。黑车平2。红炮八退三,有车护。 红占优。 徐则炁下至终局红胜。车马绝杀黑将。 第二种应着是士4进5。 红起右横车。黑右马跳边。红马过河踩卒先获实惠。 黑炮2进2封炮。红马七退六。黑车1平4占肋。 红中炮平七。黑左车入卒林。红上左相。黑进中卒。 对峙之势。 徐则炁下至终局红胜。双车中炮绝杀黑将。双方就差一两步,先手决胜负。 第三种应着是车8进8。限制红右横车出来,缓解己方压力。 红补右仕。黑右马靠边。红炮五平六。黑炮2平3。双方左边的车都进入兵卒线。 黑进1卒。红补右相。黑上右士。 互相牵制。 徐则炁下至终局黑胜。红帅周边都是护卫,没有路可走,黑炮马车在底线和次底线直接绝杀。 护卫太多脱不了困就是累赘。 红升炮巡河式是稳健棋型,多被使用。第一种马2进4容易暴露攻击意图;第二种上右士和第三种进左车进8封车都是保持对抗。 陈扶伊和英墟在外人眼里就是君臣上下关系,用现代职能来说像是贴身护卫。 这有点多余,英墟根本不需要护卫。 偏偏她给了陈扶伊这么个职位,让人多了许多揣测。 尤其有人撞见两人衣衫不整地倒在沙发上,还不是一次两次,每年总有几次被撞见,绯闻就这么传开了。 樊城少主好女色的传言在阴阳国度中传开了。 钦慕英墟的女子开心了,男子有点心凉。 英姒听说了这些绯闻,打趣姐姐:“这是你自己特意让人看见的吧?” 英墟点头,“对。一举多得。省得被人挂心。” “你选的人挺特别啊。”英姒私有所指。 从小到大,姐姐总是一副专注修炼的样子,不论男女都没兴趣。刚好在她占星说了红鸾星动的时候陈扶伊就出现了,她也敏锐地察觉姐姐对陈扶伊不太一样。 “她是有些特别的。” “陈扶伊去玉城接什么人?” “沙门让我通融,带个小子来求亲。我派陈扶伊去接他。” “求亲?” “一个想娶你的小子。”轮到英墟打趣妹妹了。 “叫什么名字?” “金光道。” 英姒扬唇神秘微笑,他终于要来了。 英墟看着妹妹的笑容,感觉她好像知道这小子。“你是不是认识他?” “见过。” “你这笑不太寻常。”英墟可没见过妹妹笑得这么期待的样子。 什么人会让她这博学古今,通达晓畅的天仙妹妹这么期待?英墟都有点好奇了。 沙门带着金光道在寺门外迎接陈扶伊。 沙门热情地上前打招呼,“小陈,来来来。” 陈扶伊看到一个瘦高普通长相的青年站在一边恭敬行礼,回了礼,就跟着沙门到树边说悄悄话去了。 “怎么了?” “那是我的俗家棍术弟子,才学了五年棍。实在鲁钝,资质平平,你要不帮我点化点化。” “我不行啊。”陈扶伊为难地说道。 “你行的。” “我想拒绝。”陈扶伊大胆地说道。 沙门使出杀手锏,“我要跟英墟告状,说你慢待我。” “师傅,不要这样吧。” “你就随便教教他。”沙门客气地说。 想到英墟的手段,陈扶伊只能屈服了。 这样,就在寺门口,金光道拜陈扶伊为师。 陈扶伊倒是没有藏私,把自己的本事都告诉了金光道。 也是命中注定,金光道学得特别快,尤其是陈扶伊的鲲蝶迷行的看家本事被他改造创出了新的三生迷行。心法立基于道家的“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特别快指的是百年光阴。 biqμgètν 第121章 因缘际会 不出所料,金光道第一次和英姒下棋大败收场。 结束后,英姒主动约金光道吃了顿饭。 “你知道我为什么设了这个规矩?” 金光道还在回味美食的鲜香可口,一时愣住了。 英姒温柔地笑看着金光道,“你记得我们在玉城见过吗?” “棋赛那次吗?” “对。” 金光道想起自己那时候偷看英姒的青涩样子,脸上现出羞涩的表情。 “这个规矩为你设的。” “我?”金光道受宠若惊。 “嗯。自从那次之后,我一直有在关注你的信息。没想到这么快就再见了。”英姒眼里是直率的欣慰,看得金光道心头一热。 金光道一直在刻意压抑自己对英姒的在意,直到听说了她要弈棋定亲才决定去求娶她。原本他是有自知之明,两人天差地别没有可能。 金光道放下手里的筷子,眼里涌起一股湿热,低头看着桌面。 “我很没用。” “人是会变的。强弱只是不同的状态罢了。”英姒柔声安慰,“我们之间的牵绊才是因缘,比一时的高低要稀有。” 虽然金光道没有抬头,可他坚定地对英姒承诺,“我会再来的。我会娶你。” “好。” 这是两人之间的约定,是永恒的誓约。 陈扶伊留意到徒弟眼里红红的,直接就问道:“你哭啦!?” 金光道瞬间无言以对,觉得有点丢脸,无声地点头回应。 “不是和英姒约会了吗?英姒不会欺负人的,她性格比她姐姐好。”陈扶伊不忘拉踩英墟。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 “那你还要娶英姒吗?” “要。” “那就下次再来。”陈扶伊把徒弟送到酒店房间门口就跟他告别。 走进隔壁的房间,英墟竟然在床上等她! “你怎么在这!?”陈扶伊下意识就想从房间逃跑。 “你怕什么?”英墟笑得随意,故意问道。 “我怕什么?我没怕什么。”陈扶伊挺着胸硬气地说道。 陈扶伊被英墟拿来制作绯闻,一开始倒是没什么,直到近几年,英墟的动作越来越不规矩,对她的掌控欲越来越强,让陈扶伊产生强烈的危机意识。英墟看她的眼神总让她联想到蛇伺机吞吃猎物的眼神。 “你觉得金光道怎么样?” “资质平平。” “那他有潜力吗?” “所有人都有潜力,看愿意付出多少。” “这倒是对的。玉城的府兵也是在战场上浴血奋战才让我愿意把玉城的守卫交给他们的。”英墟的眼里透着寒意。 陈扶伊寒毛竖起,试探地问道:“要是玉城府兵退却了呢?” 英墟轻笑几声,“军人最好的棺材就是战场。一个不立死志,不卫家国的军士存之无用。”bigétν “那玉城的人呢?” 英墟接着说:“我一向开诚布公,如果府兵不能让我满意,玉城当地的人全都要滚出去,他们的祖坟都要撅毁。我会让樊城的人来重新治理玉城。好地需要好人才相配,更何况是我的土地。” 陈扶伊忍不住抖了一下。 英墟被逗笑了。 府兵在玉城的权势是最高的。 金光道回到寺庙,潜心修习师父传授的术法,同时练习棍术。 岁月流逝,转瞬百年。 这百年间,金光道见到了讲经师傅。原来那头青狮是他的灵兽。 后来还见到了酒庐师傅的其他几位师兄弟。 会计和厨师已经换了两三茬。 门卫一直都是金光道。 不明之地的雷护坐在寝室桌前发呆,电脑界面是游戏。 “你都被打死了,怎么都不动啊?”室友刚好经过瞅了眼游戏的进度,奇怪地说道。 “啊?”雷护回神,看到自己的角色被杀死了。“我刚才走神了。” “这么刺激紧张的时候你都能走神啊?不愧是有走神之称的你。佩服佩服!”室友抱拳以示敬意。 “客气客气。”雷护笑着敷衍过去。 又想到独孤寂灭了。从他想起灭世那天和独孤寂灭的交手,他就老是走神。 手机的信息来了。 “门主愿意见你。” 雷护的眼里现出了希望的光芒。小区外面一条不长的巷子里,一家私人餐馆大门敞着,没有客人。 雷护探着头在门口打量,没看到人啊? “有人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厨房里走出一个人来,长得一般英俊。眼神不太寻常,精光内敛,神韵流转。 “雷护。” “你是门主吗?” “是。” “弟子见过门主!”雷护一个九十度大鞠躬,没想到看到了四极门的传说,开派祖师就站在自己面前! “不用这么夸张。”赵棱平淡地说道,“不要暴露我的身份,就当我是个寻常的厨子就行。” “是。” 赵棱示意雷护坐下,他说:“你记得灭世的事情?” “我记得无尽的水淹没了不明之地。” “听说你已经修成真龙身了。” “是。” “那次灭世的时候就修成了吗?” “嗯。” “你想找人?” “对。老祖有什么办法可以帮我找到灭世时存在的人吗?” 赵棱摇头。“恐怕新的轮回有的人会消失吧。” “可是她就是灭世的人。” 赵棱静止了一会,“如果这样,她也许会在别的空间吧。”ъitv “还有别的空间吗?” “知道我为什么愿意见你吗?” 雷护疑惑摇头。 赵棱眼里流露怀念的光彩,“我也记得上一世的自己是个傻子,是来自异世的师父启迪教导我,我才修成了四极八方功。这个世上,我也找不到师父了。” 雷护感同身受,一时餐馆没人说话了。 有些相遇会给人留下深刻的烙印,记忆抹去再次想起,会更加怀念。 “不过你要找的人有人知道。” “谁?” “我的爱人。” 雷护从独孤风致那里得知了前世独孤寂灭的事情,虽然还是不知如何找到她,但是雷护得到了一丝安慰,感觉自己知道的事情越多,离她越近。 既然他记起了她,事情就不会简单结束。铭记不是无缘无故,唤醒总是因缘际会。 听着老师的讲课,雷护的神思又飘到了课堂之外。她到底在哪?怎么再见到她? 第122章 伪善的饰物 一幢楼房顶上,群鸦盘旋。 警车停在楼下,上去的警察一直没有下来。 事情透露着古怪,报到了散部四首中。 平常人解决不了,就需要世俗权力的散部来处理。这片区域是季狩的辖区。 白色越野车上下来的是季狩陈家的分支子弟陈牧。 “大人,你一个人上去能行吗?”陪同来的警员有点担心地说道。 陈牧点点头,问道:“上去的警员没有下来?” “对。蹊跷得很。已经上去三个人了,没有一个下来的。” “楼上的居民呢?” “这幢楼某日顶上就来了一群乌鸦,后来就没人再从上面下来了。” “你在这等着,我上去看看。” “好,大人一定要小心。” “嗯。” 走进大楼,很是寻常。 打开一楼的房间,满室的血腥味,只有几滩血迹,倒是没有别的。 一层一层往上走,竟然都是如此。 来到楼顶天台,看着站在护栏上的乌鸦,陈牧用风术一吸,却没有效果。 “什么东西?” 乌鸦和陈牧互相对视了几分钟,突然一道红色光球罩住了陈牧,一只迅捷的豹子跳出直扑陈牧。 电光石火间,陈牧运用雷术爆开,逼退了豹子。 一人一豹就在这顶上来往打斗。 陈牧已经知道这不是寻常豹子,是只豹王,傲气和战意远超寻常兽类,还是修炼成精的,一时拿不下它。 这幢楼里的人估计都无了。 眼下重要的是脱身。 再次一声爆裂,陈牧顺着爆开的气流直接跳出天台,运起四极八方功,左右腾挪,减少阻力,轻巧落地。 豹子重重一脚踩在天台的地上,发出一声怒吼。 一只乌鸦扑腾起翅膀,朝着远处飞走了。 黄天看到乌鸦飞回,和它交互了信息,让它再回去。 这只豹子就是从黄天的空间中放出来的,是他给不明之地的一份惊喜。人族的懒散该收收了。 季狩得知豹子的事情,派了好几个高手擒拿,最终打伤了豹子,可惜豹子逃脱了。 被激怒的豹子更加发狂,开始在城市里四处出没,伤人无数。 人都被吓得不敢出门,城市陷入了停摆。 陈家被这事闹的很不顺心。 散部四首会议上,季狩陈家要求其他三部帮忙抓住这只豹子。 独孤家犹豫,季家应允,赵家拒绝。 “区区一只豹子还要散部一起合力围剿,要你陈家何用?”赵家人说话十分尖锐不留情面。 “那不是寻常的豹子!”陈家人有点生气。 “哼!”赵家不屑。 独孤家不想把人力耗费在兽类上,他们要对付的是四部政罚,这趟浑水对独孤家无益。 “我们季家帮忙应该问题不大。大家和气生财,不要伤了和气。”季家打圆场。 “那就这样吧。多谢季家了。” “客气客气。” 季家参与,豹子终于被拿下了。 杀了豹子后,东镇夜游黄家家主黄天却亲自上门,跟他们要豹子。 “那豹子是你的?”陈牧大声问道。 “对。”黄天悠闲地端着茶盏喝了口茶。 “你知不知道它伤了多少无辜性命!” “我要我的豹子。其他的不想知道。”黄天淡淡说道。 “你太猖狂了!”陈牧差点要上去揍他,被族人拦下。 陈家族人和黄天交代了豹子殒没的事情。 黄天把茶盏放下,眼里转冷,幽幽地说道:“杀了我的豹子的人给它抵命。” 陈牧忍不住冲上去,被一股罡气直接震开撞到墙上,当场重伤晕过去。 陈家人忌惮地看着黄天,不敢轻举妄动。 黄天笑着看这些人紧张防备的样子,站起身说了句:“三日后把参与围捕杀害我豹子的人交给我,否则我就对季狩和暗束开战了。” 陈家人劝道:“你身为东镇家主,不应该如此轻易宣战,这是置不明之地安稳不顾。” “记住我的要求,做不到我就打你们。”黄天转身离去。 “这人怎么当上黄家家主的?黄家是没人了吗?太不讲道理了!”陈家人愤愤不平。 根本是把人命当儿戏。 灵海幻境棋盘上摆的是谱子上的红平炮通车式。 双方阵形一致。屏风马,左边炮,过河车,进七路兵卒,中炮。唯一是红多了中兵进一。 黑方有两种应着。 一是车1平2。 红左车吃7卒。黑左车兑子。红马踩车。黑马连跳踩边兵。红车三吃象。 黑车2进6。红车三退二。黑边马进8,谱上说过急,应先退边炮。 红补左仕。黑车2平3。红中炮平二。 红占优。 徐则炁下至终局红胜。黑只余独马,红还有双炮车,红大优。 第二种应着是炮5进3。 红左马跳中。黑炮再吃炮。红车八平三。黑中炮平2。红车三吃马。 黑补右象。红中马过河。黑进中卒争先。 红马踩黑右马。黑车1进2。红三兵进一。黑车8进1。 红马七进六踩士。黑将吃马。红补右仕。黑车1平4占肋。 红出右车。黑车8兑子。红右马踩车。黑边炮进4吃兵。 双方都有顾忌。 徐则炁下至终局红胜。底线车炮,外马伏击,绝杀黑将。 红平炮通车式,开局攻势就猛,变化复杂,需要坚实的中盘布局实力,相比之下第二种方式更稳妥。 雷老大得知了黄天跟季狩宣战的消息,把事情原委了解得差不多了,去找黄天询问。 “你为什么要把事情做这么绝呢?这可是许多性命!”雷老大脸色不悦。 黄天笑笑,“你啊,也是古板。不打破平衡怎么搞事情呢?” 雷老大皱眉,“你想要的是什么?你不是嗜杀的人。” “我怎么不是?” “我相信我的直觉。” “你真看得起我。”bigétν 一只乌鸦从林外飞来,停在黄天肩膀上,似乎在和他对话。 雷老大有种不好的预感。 “所谓的平衡不过是伪善的饰物。世间生灵皆可为自己争取。人族兽类有什么差别呢?” “你就这么想看到混乱?” “我要的是终结。” 雷老大眼睛跳了下,“别把四方镇扯进你个人的喜好里!” “哼。”黄天轻笑,“四方镇?我是黄天!别来攀附我才是!” “散部说对了,你真是狂妄的很!”雷老大无奈地叹气。 “雷老大,你这么厉害,怎么忍得住不施展?就冲着这点,我也是佩服你。” “小心点吧。总有人比你厉害。” 黄天笑意扩大,不这样怎么知道自己的极限呢?哈哈哈哈!有意思。 第123章 胖子心思 东炎州的不朽庐里,一个粗矮的胖子正捧着刻画精致的春宫图看得津津有味。 同僚从身边经过,都会戏谑地笑笑。 这人最近迷上了情色,特别沉浸其中,庐中房事籍册都是他积极刊印,从中赚了一笔不菲的钱银。 胖子得意地对同僚炫耀手里的钱袋,“看来大众对情事都是和我一样,有不一般的兴趣。” “这不是废话吗?要不日子这么苦,人还是照样生。万物有情,情生欲,欲生身,轮回往复,生生不息。”同僚随意说道。 胖子眼里流出欣慰的神采,走过去搭着同僚的肩膀,“看来你和我是同道中人啊。” 同僚拉下胖子的手,“别。我还是更喜欢诸子学说。情欲过于直白,粗浅无聊。” “假正经。你家里一堆娇妻美妾,个个都对你夸赞不已,谁不知道你是房中术高手啊!”胖子声量加大,故意宣扬。 同僚皱眉,“我只是钻研过皮毛,你太抬举我了。” “你的夫人们可是在外面到处说你的好处呢。”胖子继续说。 同僚脸上微红,没再和胖子谈论。 胖子看着同僚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大家都是有点肚腩的人,怎么这家伙这么招女人喜欢。一个两个都往他身上扑。 实话说,胖子同情中带点嫉羡,暗暗祈愿自己的姻缘早日到来,他还想实践下书中的一些操作,就是缺个对象。 胖子厨艺不错,午饭准备做顿韭菜盒子。 “今天辰宫史官要来,你就准备个韭菜盒子?”同僚看着胖子熟练地挥洒面粉、揉捏面团。 一个个面剂子摆放案板上,胖子说了句:“面食很费体力的!有的吃别挑了。” “好吧。真不拿史官当官啊!”同僚佩服地竖了大拇指给胖子。 曾经有位史官因为平民不敬就动用审议权力处决了对方,引起轰动不满,最后还把不满的人处决了。自此,史官有实权的消息就不胫而走,大家都对他们毕恭毕敬的。 就连府衙差役都不敢擅决平民,可见史官真动怒可以行使的力量有多大。 难怪传言辰宫的史官才是辰宫的掌控部门。一位清美的女子走进不朽庐中,看到一旁灶台上一个胖子正在做面食。 “这是韭菜盒子吗?” “啊?”胖子抬头看到美人,脑子里一溜烟地都是春宫图册上的操作还有将来的家居、子女培养,人生蓝图全都在脑中浮现一遍。 女子看着胖子呆怔带点猥琐的表情,心里不悦。 “你发什么呆?” “哦!没事。姑娘是来这干什么的?” “我是史官,特地来这里借阅一些籍册。” “有证明吗?” 女子拿出辰宫名牌,上面注明了女子所属的部门和官衔。 审核无误后,胖子眼里精光内敛,色眯眯地痴看女子,“大人可曾婚配啊?”ъitv “与你何干?”女子眼里寒意浮现,冷冷地看着胖子,满是警告的意味。 “我未曾婚配,也没有心上人,有些资产,是不朽庐正式成员,不知可否向大人提亲?” “找死!”女子咬着银牙狠狠地说道。 “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胖子还想说点什么,就被同僚打断了。 同僚将女子带离。 午饭不朽庐恭敬接待了女子,席间胖子暗送秋波,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女子。 桌上的人都提心吊胆,心里佩服胖子的勇气。 这胖子是不是被色欲迷惑了心智啊?怎么敢的? 女子渐渐倒也平静下来,看着胖子就跟看傻子一样。 这家伙估计脑子冒泡,不值一提。 女子走后,同僚都围着胖子,“你刚才怎么敢那么看史官?不想活了!” 胖子郑重地清清嗓子,“各位同僚,我要宣布一个重大的消息。” “什么?” “你在故弄玄虚什么?赶紧说。” 胖子伸直手臂,指天为誓,“我要娶今天来这的史官!” 同僚们互相交换眼神,一幅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表情。 “你有种!” “你行!” “去吧。人生难得几回搏。” “早死早超生。” 胖子啐了一口,“说什么呢!晦气!说点好的,我爱听。” 大家哄笑一堂,整个大堂洋溢着喜气和欢乐。 这胖子真能给大家找乐子。 那就看看他能搞出什么花来。 女子不是一般史官,是大族裴氏之女,还是得道成仙的裴清灵之后。 名气大,背景调查容易,真要高攀难度更大了。 除非……女子自己愿意。 像这种出身高门的女子择夫的权限是很大的,尤其还有才能官衔傍身,入赘都是不足为奇的。 女子看着出现在自己宅子里的胖子,有些意外地问:“你怎么混进来的?” “嘿嘿嘿。你这招厨子,我的师父是一方名厨,我托关系进来的。” “你倒是人脉很广。”女子难得夸奖了胖子。 胖子把菜品都摆好,退到一边恭顺地等待女子点评。 “你既然进来了,那是签了契的。”女子想到就说了。 “特意注明了,不卖身,不买断。”胖子说道。 女子笑了,“你说说你的出身。” “家里务农,有几亩良田。兄弟姐妹各行各业都有,没有显贵亲族。没有不良记录。” “就是老实人家,清白门户了。”女子夹了青菜,边吃边说。 “是。”胖子看着女子吃了菜,顺便问了句:“菜合口味吗?” “还行,我也会厨。” “听说了。” “就是平日繁忙,不想花时间再做饭了。”女子说道。ъitv “知道,明白。” “不过我不需要男子靠做饭来讨好我。” “明白。”胖子笑着看女子,数日不见,她越发清美动人了。 女子看出胖子目光中的欲念,皱了眉头,“你很好色吗?” “好美色。” “倒是诚恳。” “瞒不过大人。”胖子乖巧地回道。 “你想娶我是因为我合你眼缘?”女子有点好奇。 “想跟你生儿育女,享受鱼水之欢。” 女子再次皱眉,看着胖子眉眼兴奋,忍不住嫌弃:“粗俗!” “嘿嘿嘿~见笑了。”胖子微弯身子谦恭致歉。 “坐下一起吃吧。装模作样的,看着累。” 胖子听话地坐下,亳不见外地大快朵颐起来,“我确实有点饿了。大人真贴心!” 女子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怎么描述自己对胖子的观感。 嫌恶还有点……喜欢? 这莫名其妙的缘分,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第124章 美事 裴氏宅院广大清雅,族中特意将有才干的子弟叫回府中,商量订立继任家主的事宜。 裴玄虎拒绝了几次,碍于母亲的催逼只好请假回家一趟。 母亲的家族势力攀升,从小对子女悉心教导。裴玄虎没有辜负母亲的期望,是同辈子弟中最优秀之一。 弱冠之后就招进辰宫,现在还做了史官,深受徐氏太史令器重。 裴家人觉得若是裴玄虎可以放弃史官之职,回家掌权最好不过。 裴玄虎拒绝了。 母亲当然失望,劝了女儿好几次,最后直接和女儿冷战了。已经半年没关心过裴玄虎近况了。 这次裴玄虎把那个一直纠缠她的胖子顾道桐也带回裴家。 马车上,胖子摸着自己的木棍,炫耀得说:“你知道我祖上的棍术师承何人吗?” “何人?”裴玄虎看着手中的史书,眼都没抬,随意问道。 “徐则炁。” 裴玄虎抬头看着胖子,“你在编故事吧?” 听出裴玄虎口气的不信,胖子可是扬着头得意地笑说:“我跟别人说,他们也跟你一样不信。不过我们每代学棍术的子弟都会被告知师祖是徐则炁,年深日久,我们都这么说。” “那就是穿凿附会,给自己的棍术贴金。” 胖子摸着白蜡木棍,摇着头说:“可是我们家的棍术真的很厉害。” 裴玄虎哼笑不语。 这次不知胖子从哪里拿出一根木棍来,都没见过他耍过。要知道底细还是要用上了才知道。 让他逞逞口舌之快也好,如果家里人要提起婚事,正好拿这轻浮胖子一用。 胖子痴迷地看着裴玄虎,有些腼腆地说道:“你越来越漂亮了。我都在你府里三个月了,你能不能给我点好处啊?” 裴玄虎继续看着史书,没说话。 “亲我一下吧。”胖子凑近裴玄虎。 一股气流定住胖子,下身某处受到按压,胖子差点就尿失禁了。“啊!” 裴玄虎只是平常地翻书,一直保持安静。 胖子感觉怪异和害怕,“我错了。” 那股气流消失,胖子乖巧地坐回位子,心里嘀咕:美人有点东西。 裴玄虎是辰宫史官,配备灵气圆珠,是书圣创设史官人手一个。再加上先祖裴清灵修炼得道,家中修炼籍册很多。裴玄虎天资出众,虽然没有进入渺炁门修炼,但是修为一点不弱。 辰宫的人一向重视教化和辅政,在拼斗和除魔方面不喜出头。外人有传言辰宫有修炼高手,实际见过的寥寥无几。辰宫的人整体都是低调和庄重的,他们不出手,谁都不知道实力深浅几何。 裴玄虎被书圣夸赞过,风术卓绝,还能化形成虎。只是这些事除了她没人知道。 这胖子真是不知死活,敢调戏隐藏的术法大佬。要不是两人之间的因缘牵绊,裴玄虎可不会由着胖子放肆! 母亲打量了胖子几眼,质询道:“你就为了他推掉我给你安排的人?” 胖子恭敬地坐在木椅上,快速看了裴夫人几眼,难怪裴玄虎长得这么好看,原来她妈就是个大美人。 “是的,母亲。”裴玄虎平静地回答。 裴夫人微不可闻地哼了声,自己的女儿哪是会轻易动情的人。这胖子怎么看都像是拿来做挡箭牌的。 气压有点沉凝,顾道桐自打出生以来还没体验过同时被两位美人冷遇的情况,真是酸爽。 “顾道桐是吗?”裴夫人转头唤胖子。 “是的,裴夫人。”胖子看着容貌和裴玄虎有六分相似的裴夫人,心里有点紧张。 “你喜欢我女儿?” “喜欢。” “要娶她吗?她可不是好对付的主。” “想娶。”胖子积极点头回应。 裴夫人审视胖子的眼神,在他的眼眸中看到了一丝笃定,一个想法在脑中成形。 “那你和我女儿成亲吧。” “真的吗!?可以吗?!”顾道桐有点喜不自胜。 裴玄虎皱眉盯着母亲看了一会,冷冷地说道:“可以。” 裴夫人优雅地端起茶盏,啜饮一口,柔声说道:“两年内如果没有子嗣,你们就和离。” “不行!”裴玄虎拒绝。 胖子点头,“好啊!” 裴玄虎看着胖子,心里真想揍他一顿。奈何母亲就在面前,不好发作。 这胖子借坡上驴啊! 裴夫人满意颔首,“道桐啊,要是我女儿亏待了你,你尽管跟我说。” “好好好!多谢裴夫人!” “不用客气。没多少日子该改口叫我母亲了。” “嘿嘿!”胖子咧开嘴笑得很开心。 裴玄虎明白面前这两人已经默契地达成了某种协议。协议的奖赏就是她。 胖子被离场,裴夫人笑着对女儿说:“反正不是这胖子也会有其他人,你既然拿他来推我选的人,那就把我的孙子孙女生出来,我就不会一直盯着你了。”ъitv 裴玄虎不屑,“我可不受威胁。” “哦?是吗?可你娘我最会威胁人了。你可以试试,比比我们谁有耐心。”裴夫人话里尽是威胁之意,这裴玄虎的母亲可是裴氏实权之一,手段多样,真要达成目的可以说不择手段,连她的女儿都不会轻饶。 裴玄虎叹了口气,摊上这么个母亲,真是头大。要是不让她满意,她真的相信母亲会对她下手。毕竟她们很像…… 灵海幻境正在摆棋谱的中炮对左炮封车转列炮的正马对垒——红双直车黑挺3卒型。 红跃河口马式。 双方平炮通车后,黑左炮进4封堵红车。红进三兵。黑紧跟列中炮联动左炮。 双方补全屏风马。红出左车。黑挺3卒。红马三进四威胁炮。 黑方有两种应着。 一是炮8进1。 红右马踩中卒。黑右马踩马。红右车吃炮兑子。黑车8进7打车。 红中炮吃马。黑左马踩炮。红左炮吃车。黑跃中马过河。 红连补左相仕。黑起右横车再马4进6。 若是黑走横车,后续红炮左移,红优。 双方车各占一边肋。黑马占次底线打帅。红帅平六。黑车盘河,黑将平6。 红炮平六。 红兵多占优。 徐则炁下至终局红胜。红车炮各占一边封杀黑将。黑车沉底吃子有点急躁了。 第二种应着是车1进1。 红左炮进四打卒压马。黑车1平4占肋。谱上提醒黑车不要贪吃红盘河马,最后不利于黑方。 红炮被黑车逼退,进底三线。红右马过河占三路。黑双车盘河,3卒过河。红补左仕,红右车平三。 双方互缠。 徐则炁下至终局黑胜。又是粗心没看见绝杀在即,没堵死黑马的路线,黑车马联合绝杀了。 红跃河口马式,进炮串打看似积极实际是避战,红方多子占优;第二种起横车相对,只要黑避开红弃马抢攻,双方可以抗衡。 胖子偷偷私下见了裴夫人,拿了一袋银子敬奉给她。 裴夫人失笑,“我不缺银子。” “这是谢你促成我和你女儿美事的谢礼,裴夫人请别嫌弃。这是礼节。” “什么礼节?你不觉得我在卖女儿吗?” 胖子谦恭行礼,起身回道:“你女儿不是可以被人胁迫的主。她的本事不是区区母命就可以安排的。” “你倒是不迂。不愧是不朽庐的人。”裴夫人眼里有丝欣赏。 “裴夫人过奖了。希望我们今后通力合作,一起给玄虎幸福的未来啊。” 裴夫人颔首,“你真有趣。” “嘿嘿嘿~”胖子笑得有点猥琐。 第125章 成家 梦里的紧张感让胖子惊醒。曾经他还是纯真稚子,学着礼义仁德,刻尊师长。二十几岁时还会在梦里因赶不上考核而害怕。过了三十岁后,某日突然就觉得荒谬。 一个梦就可以把自己吓成这样,不过是一场考试罢了。 考试的梦再次把胖子弄醒,这次他开始埋怨起梦中的不合理处,为什么监考者不知道考场在哪?他知道要到对应的九号考场,看到走错的考场最后一个号码是七十三,在他考号之前,为什么监考者却不知考场在哪?他看到路过的监考者,还会担心犹豫该不该去问。 看着窗外的天光初霁,胖子心里暗讽,到底是谁在他的心里埋下的这种本能的恐惧,实在让他生气! 起身随意穿上衣服,胖子有点气愤地走到裴玄虎的房间,推门而入。 声音吵醒了裴玄虎,光影中看出了胖子的身形,裴玄虎不悦地说道:“你来做什么?” 胖子阖上门,径直走向裴玄虎的床榻,把外衣解下,钻进了被子里。 大胆地搂上裴玄虎的腰,胖子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让我抱抱。” 不知为什么,裴玄虎感觉到胖子的不寻常,心里竟然生起一丝怜惜的情绪。她不理解自己的反常,忍不住皱眉,难道她真的对这胖子…… “你身子好软,好香啊……”胖子有点沉醉地贴着裴玄虎的脖颈,用力吸了几口气。 裴玄虎身子一颤,感觉自己突然被他撩拨得动情了。“该死!” “死就死吧。我要抱着你。”胖子以为裴玄虎在威胁他,但是此刻委屈不甘的情绪占据了他的身心,他就想贴着裴玄虎取暖。 “没说你。” “哦。” 两人就这么抱着又再次进入梦乡。 等到阳光从窗外射入,婢女看见两人搂抱同榻的事情告知裴夫人后,两人才洗漱吃饭。 裴夫人在饭桌上看着女儿,眼里兴味盎然。 “昨晚睡得如何?” “你知道我和胖子睡了。” “我以为你没喜欢上他呢?怎么这就允许他上你的床了?” “我的事你少管!”裴玄虎说道。“长脾气了。昨晚睡得不如意?” 裴玄虎不回答,自顾自夹菜吃。 胖子倒是安静了,乖乖地吃着饭菜。 裴夫人奇怪地说:“真是怪了,你俩都有点反常。” 胖子快速扒拉完饭,说了句“我吃好了”就离席了。 裴夫人深思地看着胖子的背影,“这孩子情绪不太对啊。”bigétν 裴玄虎顿了下,眼里流露一丝忧虑。 “你担心了?”还是母亲了解女儿,裴夫人感觉到女儿的担忧,突然笑了,“你对这孩子动情了。女儿,没想到缘分在这等着你呢?” “什么是动情呢?就不会是欲望的诱惑或者错觉吗?” 裴夫人以长辈的身份,活了大半辈子的经验心得,语重心长地说道:“那要看你的心受到的影响有多深了。走心还忘不了的不是欲望这么简单了。尤其是你这种冰山。” “太快了。” “缘分嘛!总是让人措手不及,无法理喻的。多活些年岁,看的事情多了,想的多了就不奇怪了。” 裴玄虎之后就安静吃饭,没再开口了。 胖子坐在亭子里赏月,晚风安抚着他有些躁动的心绪。 “你怎么了?”裴玄虎走进亭子,坐在胖子身边问道。 胖子没看她,说道:“我从小就是个很循规蹈矩的人,因为爱看书想写作才进的不朽庐。但我写的不好。” “嗯。”裴玄虎顺着胖子的视线看到一轮圆月。 澄莹皎洁,辉照大地。 “我二十多岁会做噩梦,最能触动内心恐惧的是考试际遇不好。” “哼。”裴玄虎失笑,“你确实是个乖学生,这么在意考试。” “昨晚的梦里我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不论情况怎么发展,我总是下意识反思责怪自己,我觉得这样的自己很荒谬。我觉得命运给我设定的某些东西很奇怪。我不喜欢。”胖子声音有点颤抖,他有点激动。 “没人能尽如人意。”裴玄虎似乎在安慰胖子。 “我就是不理解。我不服!”胖子的眼里开始积聚怒气,看得出来他这股怒气潜藏了许久了。 一个梦就让胖子有些失控。裴玄虎转头看着胖子,此刻倒是宁谧温馨,适合谈情,不过显然胖子没心思。认真地看了他很久,这样有点怒意的胖子对裴玄虎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你算好命了。至少你遇到我了。” 胖子表情柔和了一些,微扬唇角,“嗯”了声,如果没有裴玄虎的出现,胖子现在估计对命运更加痛恨冷酷了。这时胖子想到裴玄虎也许就是来消解他的怒气的,或者只是他想多了。 裴玄虎顺着自己的心意吻上了胖子的脸颊,起身说了句:“晚上早点睡吧。” 胖子感觉到脸颊的柔软温润触感,心里有些触动,缓慢转头盯着裴玄虎远去。 “谢谢你。”他低头轻声说了句。 夜里裴玄虎摸到胖子的床上,搂着胖子睡着了。 胖子被弄醒,只是沉默,给裴玄虎拢了拢被子,闻着她的香味睡了。 从这天开始,两人达成了同榻的共识。 睡得多了,总有擦枪走火的时候,云雨之事顺其自然就发生了。 新婚没多久,裴玄虎就怀了。 裴夫人听闻了这个消息,还不小心被热茶烫了下,“没想到事情进行的这么顺利。看来这两人真是缘分不浅。连子嗣都这么快就有了。以后没借口管女儿喽~” 胖子成家有老婆孩子后,性子更稳了,不再成天荤话挂嘴边了。 同僚都取笑他听话懂事,被史官教正了。 “我本来就不歪!”胖子流畅地在案板上往面皮里塞馅料,不忘回道。 同僚伸过头看看包子的馅料,嘴里的口水快速分泌,“没事,无所谓了。只要你这面点手艺别退步就行。虽然你写书一般,不过这面点做得真不错。吃过总是忘不了,绝!” “当然!我祖辈可是出过面点大师的。这叫手艺传承。” “是是是。胖子你继续做包子,将来更多福分等着你。” “借你吉言了。”胖子笑得明媚,他的儿子三岁了,也跟着他学做面点,做得有模有样的,想想就觉得欣慰,家族手艺有传人了。对得起祖宗。 还有媳妇产后越发迷人了,他真是太有福了! 第126章 没事找事 胖子的一双儿女,从小就彼此对战,学了他的面点手艺,青出于蓝胜于蓝,后都是紫朝有名的面点宗师。 练武场圆阵中,两条棍子刷的雷电交加,风声呼啸,形影挪移让人眼花缭乱。 “还没打完啊?”胖子从练武场经过,看着阵中的儿女们感慨道。 “老爷,公子小姐已经打了一上午了,该吃午饭了。”婢女站立一旁对胖子说道。 “这光景怎么劝?由他们去!”胖子可不敢进这阵中,之前他就被打飞十几米,靠着自己的脂肪侥幸躲过一劫的,那次教训他记忆犹新,这两孩子对打起来真是六亲不认,非打到自己满足为止。 十岁开始,裴明道就和七岁的裴明慧开始对战了。之前都是两人一起学习,偶尔哥哥还会教导下妹妹。 后来进益加快,胖子都快压不住两人了,两人就开始互相切磋。 兄妹俩都是天资峭绝的人,潜力深不可测。这一打就打到两人都成人弱冠了。 途中还结合术法创制了雷火棍法,打得更是轰轰烈烈,让人震撼。 他们的外婆裴夫人很是欣慰孙子孙女这么有出息,想让他们进入裴氏核心掌权。可是这俩孩子太有主见,根本容不得别人摆布。 裴夫人知道孙儿们功力深厚,性情执拗桀骜,勉强不了。 若不是两人都比较明事理,恐怕会是一方恶霸。 曾经就有不长眼的激惹他们,皆死于棍下。 只要不惹他们,他们就是最讲道理的人。惹怒了就直接一棍棒杀。 裴氏的人没人敢惹这两位祖宗,威名太大,就连都城辰宫的高层都有耳闻,还请过两人入宫任职,也被婉拒了。 除了切磋棍术外,兄妹俩就爱钻研面点手艺,开了两三家面点铺子。收了几个学徒,偶尔研发点新面食,日子过得特别逍遥悠闲。 不差钱,武力值爆棚,厨艺高,名气大,家世好,真是一对天之骄子。 这样的人议亲的对象自然络绎不绝。裴明道娶了门当户对的才貌俱佳的大族周氏嫡女。 裴明慧没有成亲,未婚产子。这件事大家都清楚,没人敢非议。要说这裴明慧啊,真是不怒自威,比她哥哥还霸气。就连给儿子取名顾心地,没人能反对左右。 真是想做什么做什么。 鉴于顾心地的表现,众人猜测可能是哪位黑鸦军后裔。 顾心地幼时就仰慕黑鸦军,立志参军。裴明慧没有阻拦。 顾心地也是个狠角色,进入黑鸦军后,晋升速度飞快,短短数年间,就成为年纪最轻的统帅。他的箭术更是神鬼惊惧,颇有女帝徐渺的威势。要论箭术,除了女帝徐渺之外,他敢排第二,没人排第一。 顾氏自此在黑鸦军打下根基,顾心地的后代子弟中出了十几位将领,成了黑鸦军威信最高的武将世家之一。 灵海幻境徐则炁正翻看棋谱,山石水流成棋盘,按着他心意所想幻化成谱中所写的红伸炮过河式。 双方中炮屏风马,红出双直车,黑出左直车,双方左炮过河居马兵之间。 三路兵卒都在河口。 黑有三种应着。 一是车8进9。biqμgètν 红马踩车。黑补右士,谱子建议走象3进1为宜。 红车八进一。黑出右车。双方车追击过河炮。红进三兵过河。 红先发占优。 徐则炁下至终局红胜。双方格局近似,红走快一步,先绝杀多子留存,优势不可逆。 第二种应着是士4进5。 红进左车沉黑次底线。黑中炮平6。红进右车兑子。黑左马踩车。红进中兵。 黑左炮打相。红上右仕。黑补右象。红左马跳中。黑右车平4占肋。红进七兵。 红主动。 徐则炁下至终局红胜。红优势明显,子多,车炮联合吃掉黑大子,黑可用的子力太少。 就跟人才的重要性一样,关键时候没人做不成事。 第三种应着是象3进1。 红右车兑子。黑马踩车。红左车进八。黑右车出洞。红车八平七。黑车进2护马。红进中兵。 黑补右士。红左马跳中。黑马8跳边。 双方缠斗。 徐则炁下至终局红胜。红马车绝杀黑将。黑其他子来不及占位防护。 红伸炮过河式,第一种黑方应对主动兑车虽然有右象飞边补救,但是不够有力;第二种补士不够完善,红方依然有优势;第三种先飞象通车,简明快洁,可以抗衡。 金光道见过玉城府兵考核的最高级试炼,叫作八极箭场。ъitv 以一个铜制圆块为靶心,形成一个半径二十米的圆,平分八等分,同时八个相对的位置射击靶心,射中者直接成为府兵校尉。射中才可离场。 这是晋升最快的途径,也是最危险的。 嫂子的弟弟就是在这场试炼中成为校尉的,他的一只眼也是在这里被射瞎的,那场试箭留下了三个人。另外五个,三个被射杀,两个力尽而亡。 金光道就冷眼看着这一切,到他出生的时候,玉城人已经习惯了这种残酷的试炼,大多数的人的心都比几代之前的人冷硬一些。 文家哥专门给寺庙送粮食,顺便探望金光道。他的那只眼睛罩着黑色眼罩,看起来挺有个性。 “文兄,劳烦你了。”金光道接待文家哥在自己的房子里吃了顿好的。 “下次不知什么时候见了。”文家哥提起三日后他要带着一万府兵去驱逐侵掠的阴物。 “现在他们还敢来玉城?”金光道疑惑。 “不是侵入玉城,是玉城合作的城市。城主觉得我们安逸有点久,看看我们战事有没有疏忽退步。” 金光道无语,心里嘀咕: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这话他只敢在心里说,可不敢在人前说,玉城人都知道比阴物可怕的就是城主英墟。宁愿为城牺牲,都别惹英墟,英墟发起火来灭族就是单方面碾压。 要知道主君强悍还高要求,城民只能跟着卷生卷死,安分守己,大家都能吃喝不愁。造次的人已经打入黄泉或者沦为阴物重新改造了。 第127章 好看极了 “你去药王镇跟沈昔邕进些药草。”英墟一早就开始来骚扰陈扶伊睡眠。两手不安分地在陈扶伊身上游走。 “别,别这样。”陈扶伊抓住英墟的修长玉手,为难地制止。 捏捏陈扶伊腰间的赘肉,英墟把下巴靠在陈扶伊的肩窝处,“怎么办?我想要你。”biqμgètν 陈扶伊一个激灵从被窝里弹出去,起身快速穿好衣裤,“我今天就出发,一定会完成好任务。” 看着落荒而逃的陈扶伊,英墟半坐起身靠着床头,低头看着被面出神,她也很意外自己竟然快压抑不住对陈扶伊的冲动了。 一开始只是逗弄的心态,越靠近越被吸引,欲念逐日加深,英墟呆坐床上想不明白各中缘由。 她怎么会被个矮胖子给迷住了呢? 陈扶伊带着下属来到药王镇,亲自去沈昔邕府上拜见她老人家。 其实按岁数来说,英墟也是陈扶伊的长辈。 假山湖边,沈昔邕旁边木桌上正在烧茶。 阵阵茶香传来,陈扶伊躬身跟沈昔邕行礼。 “沈前辈,少主派我来进药草。” “单子给我看看。” “是。”陈扶伊将袖子里的药草条目单子递给沈昔邕。 阳光晴暖,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 陈扶伊在这片安逸的环境里有点想睡觉的感觉。 “和药厂的人拿药吧。” 陈扶伊看着单子上沈昔邕的签名,那个字也得真是神清俊秀。 真想看看沈昔邕的正脸啊。 就这么巧,沈昔邕转回身直直地看着陈扶伊,“怎么还杵在这?” 沈昔邕不是什么貌美女子,但是姿容中上,气质清和,那双眼睛特别温暖颖慧,被她看着像是被暖阳烘照一般,心里十分舒坦。 “你好特别啊~” 沈昔邕深深看向陈扶伊眼底,突兀地说道:“我曾经经历过最轻贱悲惨的事,你知道吗?” 陈扶伊点头,“嗯。不过少主让我不能说。” “这是樊城的人敬我才隐下不提的。” 虐待致死、卖身、人体实验、霸凌等等身体上的痛楚都是沈昔邕在樊城外经历的,樊城的人也只知道部分。沈昔邕不在乎身体,从她开始有知觉地想要搞清痛苦开始,她就不断地作践自己,不断地死去活来。ъitv 这些常人难以承受的痛苦都在沈昔邕的精神中反复累加,最后将她的精神摧毁。她疯了,甚至动手杀了几个族人。悔恨、刺痛、虚弱、无力、怨怼等等让人不快的情绪充斥着曾经的她,她被英机关入地牢,暗无天日的百年之后,她神智才渐渐清明,自创了明神诀。 沈家的能人很多,沈昔邕算是最出色之一。 她在医道的钻研和修为当世无匹,后来获准找了一处好地界,建了药王镇,樊城最大的药厂就是沈昔邕的产业。阴阳国度的许多名医都远道而来学医进修。 瘟疫爆发,樊城之外的人求助沈昔邕。 沈昔邕带着弟子去治理了数月,最后将无法根除的疫病者全部焚灭了。之后就没人请她出山了。大家都怕沈昔邕的决绝,医不了还会祸害健康者的病人,沈昔邕就是杀无赦的。 尽管有过这种冷酷事迹,药王镇对阴阳国度的奉献还是更多,身为老祖,沈昔邕自然德高望重。 陈扶伊这几日都待在沈府,跟着沈昔邕饮茶读医书。 “你很会学习。”沈昔邕夸奖陈扶伊。 “医道有趣。” “医者,倚势而行,死生齐同。”沈昔邕说道。 “生死不必分别看待。” “你很有慧根啊。”沈昔邕颔首微笑。 “前辈,之前瘟疫的事,连你都无能为力吗?” “真到了无力的时候,就是天意了。其实人好好生活,不会有病。就是闲不住罢了。其尤自招,受着就行。”沈昔邕淡淡地说道,脸上平静无波。 “前辈,我能拜你为师,跟你学医吗?” “可以。” “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陈扶伊赶紧跪拜三叩,抬头有点谄媚地请求:“师父,你能不能让少主别对我动手动脚的?她老骚扰我。” “你打回去啊。”沈昔邕语不惊人死不休,说的话很狂语气就十分云淡风轻。 “打不过。” “你喜欢少主吗?” “嗯……”陈扶伊皱眉不知怎么回答。 “看来是喜欢了。那就从了她,得到了你她就不会这么渴望了。” “师父,你认真的吗?”陈扶伊脸色为难。 沈昔邕轻摇头,“这只是小事,随意吧。” 陈扶伊呆了会,“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本来人的问题都是要自己解决的,死了也不算什么。”沈昔邕恢复平静,声音平和。 “你真是高人。敬仰!”陈扶伊磕头贴着地面,怀着崇敬的心情拜自己的师父。看她穿个异世界,遇上了多少牛人啊!都是榜样,要向他们看齐! “陈扶伊要在药王镇学医?” “是。陈大人让我告知少主,她学成离镇。” “你下去吧。”英墟抿嘴想了下,靠在椅背上思索着什么。 三日后,英墟也来到了药王镇。 药地里,陈扶伊跟着镇民种药识药。 英墟只是远远看着,转身先去见了沈昔邕。 英墟对沈昔邕十分敬重,知道她是个厉害角色。 “沈前辈。”英墟行礼。 沈昔邕满意地看着英墟,赞道:“少主真是出落得美不胜收啊!” “前辈过奖了。” “少主来我这有事?” “我来见陈扶伊。” “哦~”沈昔邕仔细打量英墟,“少主喜欢她?” “我说不清。” “她说你对她动手动脚,真的吗?” “是。” “有欲望?” “对。” “那就上吧。” 英墟有点意外,和沈昔邕对视。 “你和她蛮配的。” 第一次从敬重的前辈口中听到两人般配的话,英墟的心里免不了俗地开心。 看着英墟脸上的开心神色,沈昔邕添油加醋说道:“我这里有助长情趣的药物,少主需要的话可以拿点。” “我不想强迫她。” “以少主的姿色,勾引足矣。” 沈昔邕话语间神色如常,不愧是人生阅历丰富的大前辈,心理素质真强! 英墟难得有些羞赧,毕竟是在前辈面前,这么直白的对话真是有点不好意思。 “我会努力。” “嗯。好好过日子,好好做人。” “谨记前辈教诲。”英墟再次行礼拜别了。 沈昔邕把钓钩扔到湖里,嘴角扬起笑意,“年轻人真有活力……” 阳光照在湖面,水面闪着金色的波光,一片片的,好看极了。 第128章 酸涩不明 药王镇的人都是十分娴静的性子,陈扶伊在这里过得很舒适。 跟着师兄师姐们在药地里照顾药草,采摘药草,晾晒药草。 这镇子的人基本都是定居这里,很少外出的。 只有外门弟子学医有成会回到自己家乡行医或者进入医院挂诊。 如果弟子钱银上有紧张,可以向药王镇借款。药王镇占地八千多平方公里,占了樊城十八分之一。药王镇售卖药草和药丸,医者资源丰富,年收益十分可观。还有铁矿加持,镇里的人吃住无虞。 “啊~”陈扶伊舒展筋骨,躺在藤椅上,椅子摇晃着,晒着温和的日光,陈扶伊睡意袭来。 “少主。” 听到旁人的话语,陈扶伊睁开眼睛,看到英墟正站在身边。 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英墟,陈扶伊等着英墟开口。 英墟看着陈扶伊,“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想在这学医。” “顺便避开我。” “没有啦。我真的想跟沈师父学医。” “我们正式交往吧。” “啊?”陈扶伊皱眉,“这不合伦常吧,都是女子有什么好交往的……” “我决定的事谁敢反对!” “好,好吧。”陈扶伊点头靠在椅背上,认了。 光天化日之下,英墟把沈昔邕门下弟子聚集在这里,吻上了陈扶伊的唇。 “都看清楚了吗?” “嗯,看清了。” “看清了!”后排的同门大声回应。 “陈扶伊是我英墟的爱人,这个消息还有我吻了她的事,劳烦在场诸位给我好好宣扬出去。务必传得绘声绘色。” “是。”大家异口同声躬身遵令。 一月之内,樊城的子民就知道少主英墟有了女性恋人。阴阳国度那些八卦的人都在网络上知道了这个消息。 英墟的父亲侯卿无奈配合,让手下管网络的将消息发散出去。 侯卿打开页面看到英墟相关的消息,苦笑不得地说道:“我女儿怎么这么张扬?陈扶伊竟然会被我女儿看上?阴阳国度的男子不行啊……”biqμgètν 沈昔邕听说了徒弟的逸事,为她高兴。 “师父,少主怎么这么霸道啊?”陈扶伊有些不满地跟沈昔邕抱怨。左右没人,她才敢说。这阵子,发生了很多事,陈扶伊还没转换过来,英墟爱人的身份真是让她有种捆缚的感觉。 沈昔邕笑道:“我没想到少主做事这么张扬,不过我认同她果断的决定。” “我都没有选择。”陈扶伊委屈地苦着张脸。 鱼钩摇动,沈昔邕拉扯鱼线,钓上一条大鱼。 鱼儿在水桶里快速游弋,四处碰壁,游不出去。 “你和少主强弱已定,做决定的自然是强的一方。就像这些养在湖里的鱼,都是我让人放的鱼苗长成,长得够大就可以钓出来上桌。”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陈扶伊看着水桶里的鱼看得入神。biqμgètν “你算是幸运的,至少强迫你的是樊城少主,不论实力内涵容貌都是上上之选。你命很好。” 陈扶伊不置可否,确实,她有点小窃喜,至少不是她讨厌的人强迫她,她还是有些愿意的。 “少主和你行过云雨了吗?” “嗯。”陈扶伊坦率地点头。 “你表现怎么样?” “这是我隐私。”陈扶伊身子往后倒了点,拒绝回答。 沈昔邕抿嘴笑,“我挺好奇少主床上功夫的。” “师父,这可不是什么好兴趣啊。”陈扶伊说道。 “这种级别的美人,我都没经手过。好奇实属正常。” “师父!”陈扶伊音量加大,想让师父收敛点。 “别害羞。我们这也是有合欢散,对这种事情看得很平常。” “这一点都不平常。”陈扶伊强调。 沈昔邕意外地看着徒弟,“没想到你还挺保守。那就不说了。” 陈扶伊吁了口气,这师父相处越久越不正经。 徐则炁正在灵海幻境里下红两头蛇型的黑疾横车式。 红方中炮屏风马三七路兵成两头蛇型。黑左炮进兵林封车,中炮,双车占8路攻击红右翼。 第一种应着是相三进一。 红稳健起见右相飞边,进左炮或右马最后都是黑占优。 黑前车进3盘河。红出坐车。黑上右马。红左马进六。黑进7卒。 红进三兵打卒。黑车8平7吃兵。红左马进七踩卒。黑左炮退3退马。 红马兑中炮。黑起左象。红炮八平七。黑右马巡河。 红右车盘河。黑炮8退2。 均势。 徐则炁下至终局红胜。不该黑走中炮,忽略了红中炮和七路炮可以绝杀黑将。 第二种应着是车九平八。 黑炮8平7。红右车平一,躲避兑子。黑前车沉次底线。 红左马进六。黑后车盘河。红炮八平六。黑上右马。 红补右仕。黑前车平6占肋。红左马进七。黑补左士。红炮六平七。黑中炮平6。 红炮七退一逼车。黑车6退3。红中炮平七,双炮连线。 红优。 徐则炁下至终局红胜。子力差不多吃尽,红有车炮仕,黑就只有车士挽不了颓势。 黑疾横车式,攻势复杂,但黑右翼弱点明显,红机会多。 英墟自从和陈扶伊确定关系后,反倒对她没那么纠缠了。 两人分开的时间都以季度来算,看着很是冷淡。 修炼之心倒是更加坚定了。 英墟听过陈扶伊学道的初心是为了了悟天命,若是真给陈扶伊搞明白了,那还有她什么事! 现下陈扶伊不是英墟对手,不代表未来一直在她之下。ъitv 就连两人真的云雨了,陈扶伊还是依然故我,可见修道之心甚笃。 英墟想不明白区区天命,根本无法更改,为什么对陈扶伊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越是想不透,英墟越是勤勉,还做出了进血刃阵闭关修行的决定。 “那陈扶伊怎么办?”英姒听了姐姐要进血刃阵闭关的决定后,一脸不解。 “就是因为她,我才做的这个决定。” “我不明白。”英姒更糊涂了。 “她志向不凡,若是有一日真的达成所愿,我和她就是云泥之别,到时谈什么情。”英墟将心里隐忧道出。 “哦。不过你们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英墟将印鉴资料全都移交给妹妹,“以后樊城和玉城由你督管,你就是少主。” “我做个代政就可以了。” “随你。” 陈扶伊知道英墟闭关还是她进入血刃阵之后的事了,心里有些酸涩不明。 傻傻地坐在湖边跟着师父垂钓,想理清心绪。 沈昔邕看了眼徒弟,心里暗道:不会得了相思吧? “天命难违啊。为什么要这么安排呢?”陈扶伊看着高竣天宇,慨叹一句。 第129章 常令时 “师父。”沈昔邕的得意门生常令时回来探视。 常令时看着三十左右,娃娃脸,皮肤松弛,头发乌黑粗硬。 “师兄。” “你是?” “我是师父新收的弟子,我叫陈扶伊。”陈扶伊恭敬行礼。 “师妹好。” 陈扶伊离开让师父师兄两人单独谈话。 春日正好,鸟鸣虫啁啾。 “多少年没回来了?”沈昔邕让人搬来围棋桌,和常令时弈棋。 “有十年了。” “有没有近乡情怯啊?”黑子落盘有声,沈昔邕端详弟子神色。 常令时摇头,扳一手,笑着看着师父,“师父取笑我。” 沈昔邕笑笑,“我记得你刚来这里求学,总是独来独往,生人勿近,还以为你不喜人群。” 常令时是外地来,不是樊城本地人,仰慕沈昔邕医道神妙,才坚定来药王镇学医术。他那时确实不喜和人交流,在外地成长经历和天生性情让他对人十分疏离。幸亏师父体恤,他在这里找到了归属感,专心钻研医道。bigétν “师父是不一样的。” 沈昔邕深深看了常令时一眼,“哎,你这孩子,该稍微保养下自己的容貌,看着比我还沧桑。” “容貌只是小事,不足为虑。” “还是孤身一人。” “儿女情长不是我所求。” “注孤生。”沈昔邕无奈摇头。这孩子和她甚是有缘投契,就是性子古怪。“你应该和陈扶伊合得来。和你这师妹多交流交流。” “是。” 常令时在药王镇留住半年,做了一阵针灸讲师,课堂上总是满满一堆人。 大家都很用心地记录常令时的授课内容。 陈扶伊听课学了很多,心里对这位盛名在外的师兄都是崇敬。 常令时的居所在山脚下一间朴素的茅屋中,旁边有条清澈溪流,鸟语花香的,环境十分清幽。 陈扶伊带着食盒摆访师兄,正逢他为一孩童看诊。 看常令时对孩童的神态,能见出他是个温柔细致的人。 “这孩子长得可真像画上的小童子,灵气伶俐,真是惹人怜爱。” “常大夫过奖了。我儿子没什么大碍吧?” “没什么。受惊气脉阻塞,冷暖失衡,我给他扎几针再服几味药,让他好好跑动出汗就好了。” “有劳常大夫了。” “嗯。” “扶伊师妹,你有心事?”常令时突兀地发起话题。 “没有啊。”陈扶伊愕然。“我看着像有心事的样子吗?” “像。”常令时不喜和人亲近就是因为对情绪感知特别敏锐,只是一瞬间的皱眉和失神就让他捕捉到了一丝熟悉的印象。他行医多年,见过的相思之人和这近似。 常令时对陈扶伊说了相思症结后,陈扶伊有些无措。 “看来你和少主情投意合啊。” “我……”陈扶伊陷入思绪中,自己也弄不分明自己的心意。 常令时从药王镇钱库里借用了一笔生活费用,就告别师父离开了樊城境内。 因着他的医术高明,他在阴界中有些薄面。 他所居的就是阴阳两方混杂、主位不明的城市。 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的假山,常令时看看月色,吹吹夜风,心里舒慰。 空中一只黑白夹间的羽毛的鸟类停在水泥钢筋围栏上,竟然开口人言:“常大夫,我家大人问你能不能治好王小姐的病。” “当时就说了阴物和阳世之人交合,必会颠乱血海,是自招死路。药石无医。” “知道了。” 鸟类飞走,常令时长叹口气,为了一时欢愉竟然连身体康健都不顾了,这些陷入情网的生灵到底所求为何? 鸟类飞回此处一座别墅之中,化作人形回复主公。 “知道了。下去吧。” “属下告退。” 这位主公是此处阴界的大人物,实力强悍的高阶暗。 阴界鬼臣之下按实力从高到低排为暗、晖、昧。 本以为实力强悍可以改变许多事情,甚至连阴阳二界不可结合的禁忌都要挑战,现在累及爱人。 这位暗一直坐在椅上,整晚没再移动。死亡将要带走他的爱人,可是死后她会否成为阴物全凭天意。 王小姐是阴阳国度的知名画家,擅画山鸟。别墅里就挂了许多她的画作。走在画室里,摸着颜料画笔画布,回忆像潮水般涌来。 起初两人相识,暗隐瞒了身份,直到她身体日渐萎靡,气血衰竭,才知道他是阴物。 不过没什么震惊的。 本来就是因情生欲,王小姐没觉得阴阳的身份有什么大不了。反倒是暗一直对拖累她耿耿于怀。 听说他在书房里待了三天了。 王小姐喉间一阵腥味涌来,拿着手帕接住了口中的血水。 暗站在画室门口不敢进来。 王小姐看到他这个样子,有点同情他,招手对他说:“你进来吧。一直关在书房不闷吗?” 暗还是挪不开步子。 “常大夫不是都说了药石无医了嘛,就别操没用的心了。” “我害了你。”暗的声音沉重,有点颓唐。 “这不像你。”王小姐怜爱地看着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的暗,有些逗乐。 走到他面前,牵起他的手,“你知道眼前的我是实实在在的吗?” 暗不明所以,直直地看着王小姐。 “我不是游魂,有实体,不是画中人。我们相爱还能在物质世界中相触,有共同的美好回忆,足矣,很幸运了。”王小姐的声音温柔,抚慰着暗的心。 阴物,世间万物有灵之物都是可以感知外界,有情有觉,虚无不可触及的东西远比生灵认知的多得多。 “这些画留给你。以后我不在了,你就处理了吧。” “嗯。” 常令时听闻王小姐过世是在收到她的画作后。 看着工笔精细,神彩隐伏的群峰岭画作,常令时惋惜一个这么有才气的聪敏女子就因为一断禁忌感情丧命。 王小姐洒脱恣肆,温柔清灵,爱慕者众多,就是因缘际会相中一个阴界的暗。 虽然这个暗是一方大佬,在常令时看来还是高攀了王小姐啊。 可惜,可惜。 王小姐和他交谈过几次,两人倒是谈得来。她坦言并不后悔和暗发生的一切,因这际遇她明白了情之一字内涵所在。 看着群峰岭画,常令时只觉得可惜,“画得真好。再出这么个人需要多少天时机缘啊……” 第130章 阴物的特性 昏暗的红色灯光下,长廊上的数道门后是男女在恣洋欲海,有些急切,有些勉强,但都是脱不开生理的悸动。 进入一群黑衣男人坐着的客厅里,老板热情地招呼常令时,“常大夫!这边。” 给老板看完病,常令时收拾工具扣上包裹。 一对父女走进来,父亲愤懑不甘地说道:“不能拿我女儿抵债!” 老板大吼:“赌钱的时候怎么忘了你有女儿啊!” 使个眼色给手下,女孩就被拖进小黑屋了。 屋里发生的事,碰过一次的人就知道了,常令时也明白。 “这种生意缺德的。”常令时平静地说道。 “不用担心,有钱了德就说说而已。”老板吊儿郎当地指着关二爷的牌位和泥塑像,“我每天都给二爷烧香的。绝对心诚。” 常令时笑笑不置可否。 走出这个灰色场所,在楼梯上被一个带着戾气的男人迎面撞了下。 男人阴狠地看了眼常令时,直接从他身旁擦过上楼。 常令时嗅闻到一丝怪异的味道,后来听说老板的一个女工被泼了强酸性液体毁了容貌。 “那个女人后来怎么样了?”常令时再次见到老板,问起这件事后续。 “还能怎么样?脸看不了了,没人光顾,打发回去了。”老板喝了口热茶,突然笑了,“你说这些人有时候嘴里嚷嚷着不愿意干了,怎么没人想到这招呢?” “不敢吧。”常令时喝了口热茶。 手下进进出出,一沓沓的现金放到了老板桌上。 “听说你还想做代孕的生意。” “是啊。女人身上的宝贝不少呢。”老板眼里露出贪婪的精光。 “不怕报应啊?” “哈哈哈哈!!!常大夫,你有时候真的天真。要是这生意是卖男人,我是不敢的,卖的是女人,就没那么怕了。” “欺软怕硬。” 老板点头顺着再喝了口热茶,“我要是像常大夫你一样有这么高的医术,我就靠医术赚钱了,人品名声地位都有了,可是我这人吧,脑子不好,脾气一般,品德好像也没有,就是想赚钱。”ъitv “你有一个优点。” “什么?” “清醒。” “我还以为你要说知恩图报呢。”老板笑得有点张扬,“当初要不是你救了我一命,就凭常大夫你的性子,我说不定早弄死你了。不过我还是很敬重你的,你是有真本事的人。我佩服你!” 常令时收拾好工具,郑重对老板说道:“以后我不会再来这里了。” “要换别的地方看病吗?” “不用了。我要和公家合作了。不好和你们有交集。” 老板眼里露出冷光,“常大夫,你这是要和我绝交。” “是的。” “那我要是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你可别怪我。” “你随意。” 老板说到做到,常令时被肢解抛尸了。 尽管做得非常干净,指纹信息面容都消去了,这件事还是被揭发了。 老板手下和他闹翻,把这件事捅到公家,网络上有了这个信息。 常令时是名医,消息传到了药王镇。 弟子和沈昔邕报告时,一直在压抑着怒气。 沈昔邕把鱼饵全都倒入湖中,长吁口气,沉声说道:“把那座城的人族全灭了。” “是。” 沈昔邕为了爱徒常令时屠城的事震惊了樊城之外的人。 一向以医术受到世人敬爱的沈昔邕一夜之间成了让人胆寒的屠夫。 有些人想到沈昔邕是樊城出身,赤月军之后,有些刻在骨子里的杀戮本事展露倒是不意外。只是时间太久,医者的印象盖过了樊城赤月军的印象。 阴界出来了一个人物,被带到大佬暗面前。 被屠城后阴界顺利接管了这座城。 “常大夫?”暗意外地看着常令时。 常令时不知怎的从人族转变成了阴物,现下是最低级的昧。 暗有点不满,为什么他的爱人王小姐死后就消失了。 “我恢复意识后就变成这样了。”常令时说出自己的情况。 “你知道你的死让这里的人族都被灭尽了吗?” “哦。” “你没什么感觉吗?” “师父做出这种事,我想得到。”常令时很平静。 暗有些意外地看着常令时,“你让我摸不着头脑了。” “做阴物有什么规矩吗?” “别惹比你强的。” “那我先跟着你吧。” “可以。 ъitv去人事处登记下信息。” “好。” 走在阳光下,常令时并没觉得太阳的暖意和做活人时有什么不同,他的外形除了带着丝阴冷气氛外,和人族无二。还是娃娃脸,有些沧桑。 其实对命运际遇的事情,常令时一直都是困惑的。有些恶人做了歹事不用被惩处,过段时间可能还会获得同情赦免,那些受害的人则是躲避着不知反击。一切的不幸可以用软弱和懒散变得轻巧不值一提。 什么公义善恶不过是多余发泄的精力。真正有公正之心的人有几人呢? 常令时只是顺着命运安排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他懒得对抗命运。不是他兴趣所在。 现在他成了阴物,倒是出乎意料之外。 常令时回到药王镇,在山脚茅屋住了几年。 沈昔邕看到变成阴物的徒弟,开玩笑地说道:“这样倒是可以永葆青春了。” “嘿嘿。”常令时傻傻地笑了。 “变呆了点。” “哼。”常令时懒懒微笑,端起茶杯喝口茶,“师父,我先在这养会老。” “住着吧。” 阴物的特性不一,常令时混迹阴物出没的场所,和很多暗、晦、昧交流,甚至还苟合了一下,总觉得和阳世无益。 “你们做人的时候和现在感觉怎么样?” “差不多吧。就是这名头不好听,为了忌讳才叫暗、晦、昧的,实际上不就是魑魅魍魉、妖魔鬼怪吗?”曾经为活人的昧有些失落地说道。 似乎做过人的都是不喜欢这阴物,不管嘴上逞强还是怎样,总有种阴物低人一等的感觉。 还有些天生为阴物和其他族类的阴物,比人转为阴物的痛快爽利多了,想做什么做什么,什么道德伦理,根本就没有拘束。 常令时为人时学不好道术,成了阴物依然如故。 沈昔邕直摇头,“资质悟性都挺好,就是练不出术法,到底哪里堵住了?” 常令时索性光背心法口诀,理解即可。他就是不喜欢为难自己,什么境遇都是接受得很快的。 在药王镇住了几年,他想去南境逛逛,那里的文娱业特别出名,出了好多明星。 动心起念,即刻启程。 第131章 老大偏心 广场上人潮攒集,就是中间那里大家都自觉无视,避着走。 一个一米六左右的利落短发裸身女子身上都是鞭伤,血水留下在日光曝晒下,汗刺激着伤口,女子昏乱地看天看人潮,口中喃喃说着“天地多美,人心多脏”,一时羞耻皱眉痛苦欢愉反复在脸上出现。 这是被某个大人物当街惩处的疯子,之前从没有过这种待遇的疯子。 常令时坐在对面酒店的餐厅,正好可以看到女子的惨状。 他询问服务员:“广场上的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啊?” 服务员有些小心翼翼地说道:“听说是疯癫的人,已经开了杀戒了。本来应该就地处决,是被某个神秘人物要求如此处置的。” “大家都很默契地绕开了那个杆子,为什么?” “嫌晦气吧。” 女人杆子周围刚好形成一个三米左右的圆形,行人的视线有意不去看女人。 下午出门,常令时观察女人身体的伤口,愈合的速度比常人快些,看来体质不错。 晚上回来,女人已经被饥饿和伤势折腾地昏过去了。 一连七日都是大热天,苍蝇开始在女人四周飞舞。 常令时每日都会来观察女人脉搏,推测她活不过一周。 十五日后,常令时惊讶地发现女人的身躯都快干枯了,可脉息却还有一息尚存。 “这也太离奇了。” 本来估算的一周确实看出来女人像是逝去了,可是搭脉又还留着一口气。还挺过了第二周。 身边一个女声传来:“没死吗?” 常令时转身,见是个十分诱人的明丽美人。 卢沧雨偶游至此,看见这女人的体魄不凡,特别留意了下她的魂魄归处,可是等了三日这魂魄都没离体。 稀奇,真稀奇! “还有一息尚存。不过与死人无异了。” “那捅她一刀会怎么样?” “啊?”常令时吃惊。 卢沧雨从手中变出一把银刃直接插透女子心脏。biqμgètν 果然,女子逝去了。 “死了。” 卢沧雨似有所悟,“原来要补刀啊。” 就几分钟的光景,女人就睁开了眼,她就在这短暂的时间转变成了阴物,还是级别最高的暗。 常令时有些心里不平衡,怎么我转变的就是一般的昧啊? 一个穿着长袍,长袍的帽子遮住头的神秘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杆子前。 成为暗的女人名叫石秀。 石秀拥有了力量,不再疯癫,下定决心要干一番事业。 “要不要来魔界做事?”卢沧雨热心招揽。 石秀摇头。 “魔?”常令时好奇地看着卢沧雨。 卢沧雨神秘一笑。 “我是韩铎。” 将石秀如此处置的就是韩铎。 “南境人故事里的梦魇。”石秀直直盯着韩铎,从小到大,在南境听过看过的故事中韩铎都是一个让人敬畏的角色,“你是南境之主。” “谁告诉你的?” “我猜的。” “你猜对了。” 石秀跪拜在地上,眼里是坚毅神色,“我愿意永远效忠你,希望你能教我变强。” “好。” 常令时还是刚听说韩铎这个名字,后来回去查才知道是南境传说中的灭世梦魇。没想到传说中的人竟然真的存在,还让他碰见了! 数十年后,石秀这个名字对南境来说就是一座巨峰,威压十足。 茂林中,贩卖致幻药物的十几个人正持枪在交易。 石秀自然地从几棵树后走出。 看着这个理着平常利落短发,额前细碎刘海偏斜,长着中性娃娃脸的一米六的中等身材的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交易双方都愣住了。 “石秀!” 脚下刚要抬起,周身就被电气禁锢当场,等待着死亡的宣判。 石秀最爱用她的铁拳爆头,连韩铎都说过她的拳头劲道十足,在韩铎手下的暗中力量是最足的。 这数十年,石秀已经成为了韩铎手下实力最强的暗。坐稳了南境治理一把手的位置。 奸淫掳掠、黄赌毒贪都是见之即灭的。 “这些身体就留给野兽裹腹吧,算是你们积德了。”留下除去衣物的断头身体,石秀踏着泰然的步伐离开了茂林。 她的性子正如南境的人说的那样对正义有着一种偏执,铁石心肠的代名词。 酒店的前台接到石秀入住的消息,如临大敌,给酒店的所有人员包括客人通知了消息。 石秀带着一个下属过来,下属是个计算机网络人才,查了酒店的往来信息。 看着信息里的互相通报,“那要注意,不要被抓到手脚”“好好做事,不要做些有的没的”之类的消息,眉头微皱,抬眼盯着酒店管理人员。 “沆瀣一气,虚与委蛇。阳奉阴违,当诛!” 酒店的相关人员尽被灭了。 这件事激起民怨,爆发了动乱。 南境的人联合起来要对抗石秀。biqμgètν 消息由手下传到韩铎耳中,手下的暗劝道:“主君,你管管石秀吧!她做的太过火了!她的标准这么严苛,别人做不到连辩驳的机会都不给,这跟魔头有什么区别啊?” 韩铎笑了,“我不就是南境故事里最大的魔头吗?” 手下心虚地改口:“不是,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石秀的偏执是与生俱来的。要说起屠戮生灵,她还不如我。如果你们真的对她意见这么大,就各凭本事吧。我不会介入。”韩铎空洞的幽黑眼睛坑洞里,看不到任何情绪。 韩铎的双眼在为人时就被挖空了,成了她的一个标指之一。时间久远,人们已经忘记她曾经灭了南境所有生灵的事迹,只当那是地方的传说。 现在石秀成了实实在在的滥杀魔头,成了众矢之的。 韩铎倒是不觉得石秀有什么邪恶的,石秀的价值是对正义的捍卫,虽然是她心中的正义,但是石秀有这个本事执行她所信奉的正义,为之癫狂,为之丧命,为之变强,其间种种都让韩铎欣赏。 尽管偏执,却是强者应有的姿态。 况且石秀最是忠义,宁死不会背叛韩铎。这样的能臣,韩铎是不会处置她的。 手下建议无果,悻悻回去,跟它连气的几位暗说了韩铎的意思。 “老大这是由着她了!” “我说了老大偏心石秀,我从那个特意惩处石秀的时候就看出来了,老大以前可不会为谁动这种心思,还要求这么惩罚她。” “看来石秀前途无量。” “说这么多,我们这有人打得过石秀吗?” 众暗摇头。 “如果老大消失,石秀上位是迟早的事。” “哎,这到底要闹成哪样才能消停啊?” “天知道。” 众暗只能散了。 叛乱自然被石秀镇压了,死伤数万。实力的绝对碾压之下,普通人就会意识到规则的制定者是强者。反对强者的基础是勇气和决心,可惜对石秀不满的众多生灵中没有谁比石秀更有这两种品质。有些讽刺了。 第132章 散部和四部政罚决裂 雷护进入包厢,笑嘻嘻地对着大哥腼腆地笑。 雷老大看着自己的弟弟,“你怎么和黄天勾结了?” “哪有啊?”雷护装傻充愣。 雷老大把合同副本扔给弟弟,“看看。” 合同上写着雷护加入黄天公司,实际就是黄天的势力组织,每天有一笔巨额薪俸,年初一就会打到指定账户。 “这是谁给你的?”雷护惊讶地看着大哥,这可是机密! “黄天给的。” “你怎么说服他把这个给你的?” “我要,他就给了。” 雷护话噎在喉咙,“你们关系这么好啊?” “为什么和黄天合作?” “我考虑过了,如果和黄天敌对,势必要占用许多时间,以黄天的实力,我拼尽全力可以战平,可这就要拿出我的全力。” 雷老大皱眉不解,“那又怎样呢?” “我有心上人。我想认真地去找她。和黄天开战猴年马月才能做我想做的事啊?” “你这是不管平民了?” “历史上战争就没停过。我努力修炼不是为了趟这浑水的。况且不管是黄天也好,平民也罢,都是一个祖宗源流,只要有人活着,这种就不会断。黄天这么强,他活着对得起祖先了。” 雷老大了然,“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倒是直白纯粹。就是冷酷了些。”ъitv “大哥,我的心上人可是能灭世的,我既然爱上了这么个人,心态自然要调整。要是我接受不了,我就不会坚持去找她了。” “明白了。那你不要助力黄天,做得到吗?” “我都拿了他的钱了,不做事不合适吧?” “那你要先跟我对上了。” 雷护抿嘴沉思,缓缓点头,“好吧。我会做戏避开战事的。” “行。要是你敢干预,我就打断你的腿。”雷老大威胁雷护。 雷护缩缩脖子,“好,知道了。” 雷护卡里有一大笔钱,他没怎么花。 他现在在赵棱的小餐馆打工。 说是打工,不如说就是在这学厨。 揉着面团,雷护手感这团发不起来了。 “哎~” 赵棱已经习惯听到雷护的叹息了。他不好奇,不会问。 雷护主动说道:“老祖,为什么我揉的面团有时候是死面,有时候又能成功呢?” “手艺差。”赵棱淡淡说道。 “我都是按配方来做的。”雷护辩解。 “火候、力道、时间,这些不是配方可以完成的。配方只是告诉你材料,做成什么样还是看你的经验和手艺。” “哦。”看着手里的面团,雷护发呆。 独孤风致走进餐馆,要了碗海鲜面。她很爱吃赵棱的海鲜面,味道刚好是她最喜欢的清鲜口味。 雷护看到独孤前辈进来,热情地招呼她坐下。 坐在前辈对面的椅子上,雷护有些急切地问道:“前辈,你想起独孤寂灭的事情了吗?” 独孤风致一愣,想起雷护摆托她回忆独孤寂灭的信息,她微微一笑,“想起一些。” “真的!”雷护喜不自禁,脸上的神采充满了生命的朝气,一扫近日的慵懒颓靡。 “嗯。我记起寂灭是独孤家的后辈,是个绝美的天资卓绝的女孩。我好像教过她。” “对对对!她特别美!比你还美上许多!” 独孤风致又被逗笑,“你到底是爱她还是惨她身子啊?” “当然是爱了!顺便馋她身子。”雷护坦率地说,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其他的没想起来。” “啊~”雷护耷拉着肩膀,有些泄气。 坐在角落看着赵棱和独孤风致交流的样子,雷护特别羡慕,不自觉地撅起嘴巴。 独孤风致不经意瞥到,嘴角轻扬,“这孩子真是纯真呐。” 赵棱莫名,“他现在就是打定了要找到独孤寂灭,我觉得很难。” “有目标是好事。” 赵棱颔首,专心吃起面来。 灵海幻境的徐则炁正翻到棋谱上的黑正马直车式。 红屏风马中炮和左边炮,两头蛇,右直车,左车过河占七路。 黑左炮入兵线,中炮平6,屏风马,双车都在8路,上左象。 红有两种应着。 一是炮五进四。 红弃炮平左车占中路。黑炮6进5削弱红多兵优势。 红车五平四。黑炮6平1兑子。红左相踩炮。 双方都有长处。 徐则炁下至终局黑胜。黑子多有马炮,红只有一兵一马难成气候。ъitv 第二种应着是兵七进一。 双方围绕中路不断消子。最后炮兵临河,双车全无。 黑边炮和底炮,红中炮和临河兵。 红方稍优。 徐则炁下至终局红胜。红多子。 黑正马直车式,流行较久的对战定式,对攻激烈。战术变化丰富,双方机会相当。 雷老大找到黄天的时候,正看到一只老鹰在他肩头似在和他说话。 老鹰看到雷老大出现,目光中竟然透露出战意。 黄天拍拍老鹰的翅膀,老鹰接受指令飞向天宇。 “你这鹰胆子够大的。” “怎么?它该怕你吗?”黄天笑问。 雷老大不语,他们雷家修炼龙形,术法高深的身上会带着龙威。 一般兽类会忌惮雷老大。 这只鹰竟然想跟他斗,不是一般的胆魄了。 看来黄天手下的兽类都不是凡品。 “你看上雷护什么了?他自小就听我的,就算你收买了他,我劝他中立他就不会介入你的事情,收买他有什么好处?” “我欣赏他。钱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就是表示对你弟弟的诚意而已。”黄天随意地说道。 “没看你拉拢其他四方镇的人,这么多子弟里,你就中意他?” “南宫家的人我也是很中意的,不过他们不屑与我为伍。其他人,我还没发现比你和雷护更强的。”黄天一五一十地说道。 “这段时间,各地不少兽类侵袭城市的事情,你什么时候收手?” “这只是前菜而已。” 雷老大皱眉,“现在没影响到四方镇,南宫家还不会对你动手。要是闹到不可收拾了,真的散部和四部政罚决裂,那就……” 黄天朗声大笑几声,“你太看得起散部了。那就是一帮废物!” “那平民呢?他们得罪你了吗?” “只是争权而已,我没有让手下的兽类去攻击人族,是它们自发要做的。” “你是特意挑选的。”雷老大有些忧虑地看着黄天。 黄天看着青空,“人族做大真的是因为强大吗?我想知道天地为何挑选人族成为万物灵长。” “这会带来动乱和战争。”雷老大沉声说。 “比起动乱,我更反感庸碌无为的安逸,像是被圈养的猪狗一般。我可不想做猪狗牛马。” “你已经是当世强者巅峰了,还要什么?”雷老大不解。 “要看到极限之外的极限。我要看看毁灭后的新生,看看天地之外的存在。” “你是找死。”ъitv “哼。”黄天笑了,面容轻松隐忍着激动,看着天宇目光中是期待。 第133章 隔代亲 雷护日夜思念的绝世美人独孤寂灭到了哪呢? 独孤寂灭冲破不明之地的束缚,灵识精魂飘散到了山海之中。 山海是一片广垠的元素精纯的山脉和无尽汪洋组成的天地。 灵识幽海中一条小龙正在旋转成长,这是雷护和独孤寂灭相视后神交孕育,在独孤寂灭的意识灵海中悠游长大。 独孤寂灭重聚人身后,在山海中开辟新国倾洺,许多人族闻声而来。 雷护和她神交的孩子在她的肚子里待了三年终于成肉身落地。 倾洺少主降生,举国欢庆。 西王母亲自来贺喜,看着孩子灵气尊贵,甚是喜欢。ъitv 莫时和神女羲和也来看这绝世美人独孤寂灭的长子,都被这孩子模样惊艳。 龙族气息尊贵俊美异常,就像夏支那三位英俊的代名词的龙门三祖一样,俊美无匹。 莫时看着感慨:“这孩子长得太好了吧!” “他生来就是真龙,是龙族始祖之资,相貌俊美很正常。” “龙族还有这种好处?” “兽类化形,灵气越高,长相越出众。龙凤本就是天地灵兽之巅,长得好不足为奇。”西王母平静说道。 莫时点头,“原来是这样。” 看着独孤寂灭,神女羲和问道:“孩子取名了吗?” “雷契。” “孩子爹姓雷啊?” “是。”独孤寂灭神识中有雷护的名字,她确定就是那个看着她痴迷纠缠的男子的名字。 “好艳福啊。”莫时忍不住说道,独孤寂灭是他见过的最美貌的人族女子了,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他都呆了! 神女羲和浅笑,确实好艳福。一个人族竟然有如此美貌,要不是修为高深,不知会被哪个男子占据,说不定史书上又要添上一笔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轶事了。 古时亡国君主身边总是很巧地出现倾国倾城美人,美人和亡国君是什么限定组合吗? 雷护躺在柔软温暖的被窝里,梦里竟然和独孤寂灭春情正欢。 简直比小电影还带感。 “嗯~”有些不舍地转醒,雷护望着天花板发呆。心里怅然若失。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雷护真的好想哭啊! 本来以他的出身和实力,日子应该是混的风生水起的。可是自打他想起独孤寂灭,不明之地变得索然无味了。 成王成霸、权势富贵是立功出力就可以得到的,可是一个女子的身心却要看机缘,先要在一个空间才行。 起身打开电脑,雷护看着小电影代替纾解下自己的欲望。 “好可怜。”忍不住吐槽自己。 倾洺国是个十分安逸古朴的复合型社会。 里面的古城和现代城市互相比邻。 莫时来自古时的风汐,对古代建筑有熟悉感。其中一座城市就是按照莫时的图纸来建造的。 独孤寂灭来自现代化的城市,就根据自己记忆中的城市设计了一座更加便捷舒适的城市。 电器材料都是用姚贝和陈同组建的商会提供,材料可以回收,不知污染这片山川。 姚贝偶然来山海游览,听说了一位大人物要建城,就是没有合适材料,那不是赶巧了嘛。姚贝手里可是有许多世界的稀奇材料。他背后还有诸葛家的机关遁甲工艺支持,连网络和电视节目都给她搬到这里。 独孤寂灭付了几座矿产给姚贝,让他承包现代城市的建设工程。 三界之中,强大的实力等于丰厚的财富权势,姚贝和这位灭世强者合作,人脉抵上数个诸葛家了。 雷护手机突然响起,里面是不知名的电话,奇怪地是连号码都没有。 “喂?” “你想见我。” 雷护心里一震,婉约动听的女声,是她! “嗯。”雷护的声音有点微颤,此刻的心情杂糅着激动和悸动。 “我不在这个世界,在一个叫山海的异世界。我建了一个国,叫倾洺。” “我怎么才能去你在的世界呢?” “你要修炼至冲破不明之地的屏障,不明之地是世界投影所成,微不足道。你一直待在那里,不会有大造化。” “我只是想见你,和你在一起。” “没有大造化的人,我不会要。” “我会努力的。”雷护坚定地说道,承诺表露他的决心。 “好。我们有一个儿子,叫雷契。” “我们有儿子了?”雷护没去想两人有子的不合理性,光是亲耳听到独孤寂灭口中说两人有子,他的心就雀跃不已。这就是说两人之间的联结不会轻易断了。 “嗯。雷契很出色,比你俊美强大无数倍。” “可以理解。毕竟是你生的。”雷护说着脸上有些害羞。 “就说到这吧。我不能随时联系上你,是借助了天时星辰之力,下次再交流没有定数。你保重,好好修炼,不要懈怠。”独孤寂灭柔声说道。 “好。”雷护心里不舍,耳中传来电话挂断的“嘟嘟嘟”声。 不自觉得叹气,雷护茫然若失,嘴上答应简单,修炼这种枯燥的事情,让他上赶着去修真是有点为难他了。不合本心的修炼事倍功半,只能听天由命了。 转念一想,她还特意联系他,那她应该也是有点在意他的吧? 嘿嘿!雷护笑得痴傻,心里乐开花了。 雷老大的小儿子雷弃是个很讨喜的孩子,特别受雷老大的父亲偏爱。都说隔代亲,雷弃看着性子有点像雷护,可在爷爷这里却比雷护有眼缘的多。 黄天把黄家的百兽谱传授给雷弃,完全不在意这是和他道不同的雷老大之子。 各地都有目击龙的事情发生,雷氏已经有预知龙族实体重现天日了。 雷苛没有后裔子孙这么兴奋,什么龙族实体已经不是他感兴趣的了。 雷弃将百兽谱进一步结合雷氏的雷术,自创了驭龙道。黄天驯化的是百兽之王,雷弃则是一心驭龙。 心识成定,意念勾连,龙息满溢灵海神魂。 顺着龙族气息找到了龙,龙都察觉不出这是人族,以为是龙族尊贵化身。 驾着白龙在云间遨游,雷弃感受了一把天地渺茫的广阔。 雷老大是被自己儿子的修为惊讶到,百年间就将修为提升到这种境界真是雷氏独一份了。有想法,敢做。 ъitv 第134章 陌生男子 《列山独游图》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双机灵的男女童子。 黄荟得了叶枚命里有子多机缘,和她结合生下一双儿女。 叶枚看到自己的红鸾星耀目,掐指一算竟是叶氏子息不绝,自己的姻缘延续叶氏一脉。 看来叶氏的功德是不能以绝嗣灭门收场了。 那些时日,叶枚对黄荟产生了情愫,就顺水推舟和他成亲,将延续血脉的事情完成。 长女叶素问,次子叶灵枢,都是修道的天纵之才。打小学东西比他们父亲黄荟还快。 黄荟还没掌握仙遁之术,儿女倒是不到十六就已然精通。 “娘,我和弟弟想出去游历外面的世界。”叶素问请示母亲。 “去吧。不过记住不要轻易显露医术。”叶枚知晓儿女的医术精妙,不过神医重防,不合世俗之利,若是和世人起冲突,平添麻烦。 “我们知道。”叶素问和叶灵枢心有灵犀,相视了然。他们颖悟通达,比叶枚更超脱,看似无情实则明白人心。 “好,那你们去吧。” 两人拜别父母,用仙遁术离开了《列山独游图》。 西镇的人一见到两人,就认出他们是叶氏传人。叶家的人长相有些相似,那份神韵更是独特,人丁单薄,镇里的人又敬爱有加,自然对他们的长相非常敏感。 两人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只是告知他们保守秘密。 西镇的人喜极而泣,叶氏有后了!为了保护叶氏遗孤,镇民自然达成协议绝不透露他们身份,现在西镇已经和散部交恶,不能让叶氏传人暴露在阳光下,免得重蹈灭门惨事。 雷弃驾着白龙在天上遨游,看到地上一片瀑布上空金光熠熠。好奇降下观赏。 “这里是西镇的地方。”雷弃认出瀑布的山岭是西镇辖区,喃喃说了句。 “刚才的金光怎么没了?” 叶素问刚才化魂散形,吸收此间水木灵气,凝聚成光,刚巧被雷弃看见。 雷弃出现时,叶素问以虚无的神识窥视他。这还是她出画之后第一次见到龙呢。 十几米长的白龙飞腾升空,一下子就不见了。 叶素问在树后现身,盈盈欠身行礼,“前辈是何方神圣啊?” 清灵悦耳的声音听得雷弃满心欢喜,树后这个十七八岁的女孩青涩清美,和这山间幽谧景致相得益彰。 “小姑娘,你是西镇的人吗?我是北镇雷弃,雷氏族长雷老大之子。” “见过雷前辈。我是西镇子民。”叶素问隐去自己叶氏身份。 “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事物啊?” “没有。倒是前辈的白龙让我震惊。” “哦。哈哈,别怕,没事。它不伤人,只是我的灵兽,代步工具。” “哦。” 雷弃和叶素问闲聊了一会,发现这个小姑娘很有灵气,心里就起了授道的念头。他试探地问叶素问:“叶小姐,你想不想学道术啊?”biqμgètν “我有跟着镇上的棍术师父学,他们会教。” “我的术法很高,能教你更多。” “我想先学好棍术再想其他的。”叶素问找了借口婉拒。 雷弃点头,脸上有些可惜,越看这姑娘越是灵秀。 叶素问和叶灵枢出了画后,到处游览,无意中发现他们可以穿到别的时空。 他们运用仙遁术后,世界不再只是一个,而是无数星粒。他们感应到哪个星粒,产生了链接,再成形就身处不同世界了。 众多世界最合他们灵魂的有六个世界。灵枢留在了风汐,他喜欢那里的氛围和气韵。 上次联系上的时候,灵枢告诉素问他正在越级读大学,遇到了喜欢的女孩子。 素问则是又回到了不明之地。她比较恋旧,不想离故乡和父母太远。 徐则炁在灵海幻境正在照着谱子下红左马屯边型的黑挺3卒式。 红中炮上马出直车。黑一样路数布阵。红上三兵跳左边马。黑进3卒破坏红双头蛇阵形,要做好红抢攻的应对准备。 红方有两种应对。 一是炮八平七。 红方一厢情愿限制黑上右马。 黑上右马。红进七兵。黑连续走马吃中兵。红直接七兵过河吃卒。 红马踩黑马后,黑中炮击杀。红补右仕。黑上右象。红出左车。黑再补右士。 红车先盘河再占中路。黑车1平4和中炮平9。红炮七平六。黑象吃过河兵。 黑方满意。 徐则炁下至终局红多子取胜。车马绝杀黑将。 第二种应对是炮八进六。 黑车1进1先逐炮。红左车出洞。黑再上左车叠加逐炮。红进九兵通马。 黑左车兑子吃炮。红左车吃车。黑车1平2。红右车进三吃炮。 双方兑子后均剩一车一炮。 红子活占优。 徐则炁下至终局红胜。双方都有机会,但是黑连击不中,优势转到红方。 黑挺3卒式第一种炮八平七太急了,易遭反击;第二种进炮压马和关键的进九兵活马是掌握先手的有力招式。 叶灵枢穿游时空,定居风汐。 拉上休闲服的拉链,迎着秋风落叶独自走在小区马路上。 说来奇怪,他们一家四口都算是姿容出众,独他长相平平,没有出彩之处,就是气韵精纯,在常人观感下很有精神很清爽。 他现在二十岁,背靠叶氏的雄厚资产,在风汐坐着闲适散人。 靠着学问通过了陈兴学院的考试,现在是一个平凡的富贵大学生。只是没人知道他是隐藏富家少爷,平日里他都和普通人一样,花销用度都是寻常数额,除了读书很不错以外,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倒是交到了一个志同道合的好友,是出身名门柳家的柳奇才,偏偏这柳奇才相貌十分俊美,两人走在一起,对比强烈,更显得他一般。 柳奇才专研医道,自小就跟从名医学习,医道涵养深厚。有悬壶济世之志。在陈兴学院中读书很少能碰到在医道上聊的来的朋友,正好叶灵枢就是医家传承,自然而然交流无阻,很快成了好友。 那日跟着柳奇才去他家做客,就在雅致大宅中遇见了柳家嫡长女柳摇金。 柳摇金完美继承了奶奶柳玉容的妩媚风情和清雅姿容,在制衣手艺上和柳玉容不相上下。假以时日,柳家的织造产业会交给她。 湖边柳枝摇摆,柳摇金站在树边和自己的堂妹柳愿心在说着话。 叶灵枢跟着好友柳奇才正好过来,他瞥到柳摇金的时候,人就被阳光迷到了眼睛。人也不知怎么地就朝着柳摇金靠近。 “哎?灵枢。”柳奇才转头刚要和好友说话,就看到他像个游魂一样往湖边走去。伸手制止,叶灵枢的步伐看似轻巧走得倒是很快,来不及碰到,柳奇才失笑摇头,只能跟着走过去。 柳摇金和柳愿心看到一个陌生男子走到旁边,停下了谈话。 “奇才。”柳摇金眼神示意询问弟弟。 孙辈中柳摇金和柳奇才最大,都是柳商的子女。一旁的柳愿心排第四,是柳宫的次女。 柳愿心倒是兴味正浓地眼神在三人脸上逡巡了一番,看出了点端倪,这家伙八成看上大姐了。有意思了! 柳奇才介绍道:“姐姐,这是我同学叶灵枢,我带他来家里做客。” “哦。你好。” 四人介绍了一下,知道了彼此的名字和身份。 中午,叶灵枢留在柳家一起用饭。 席间,柳摇金感受到叶灵枢的视线,心里说道:这人怎么还盯着?一点不懂收敛。 第135章 相亲 “你想追我姐?”柳奇才惊讶地说道。 “嗯。”叶灵枢认真地点头。 “你知道我们柳家不是寻常人家吧?”柳奇才询问。 “嗯。怎么?你姐要求很高吗?” 柳奇才看出来了,“你是对我姐一见钟情了,是吧。” “嘿嘿,你看出来了。” “你还是先去查查我姐的事迹再考虑追她的事吧。” “好。”叶灵枢一脸疑惑地应着,他姐的事迹? 柳摇金早早地就被定为柳家下任家主继任者,族里倒是没人说什么,但是暗流涌动。 她第一次以柳家企业代表参加国际经贸会议时,被异族绑架了。 缺席了经贸会议,引起了柳家震荡。 没过两天,柳摇金就浑身浴血,穿着染上血色的衣服到风汐外交使馆报案了。 柳家的人经过彻查,把参与绑架的异族人相关的亲友全数灭尽,还查到了柳氏内部的人勾结外族的事实。 柳摇金亲自带着臣属去进行了清洗行动,整个事情从异族被灭尽到柳家清理门户都有报道。柳家没有制止报道,只是提醒媒体不要打探主家信息。 当时只是陈星学院学生会主席的柳摇金自此在风汐打响名声,寻常人根本不敢招惹。 惹火了她,是要抄家灭族的! 看着柳摇金浴血的照片,叶灵枢眉头皱了下。这是他第一次产生杀意,他不是个嗜杀的人,性情向来平和,没想到一张照片会引动他的杀气。 叶灵枢有些动摇,若是坚持追求柳摇金,将来他可能会造杀业。 世间一切皆有因果,一旦犯了杀戒,原本的纯净无为的心境必定不会平静如昔。 没过三日,叶灵枢选定了,柳摇金是他心中所向,其他的可以放置身后。 柳摇金看着叶灵枢站在面前,诚挚地和自己告白,她直接拒绝:“你长的太普通了。” 不可否认,叶灵枢的气质很清爽,让人看着很舒服。不过柳摇金是个喜欢漂亮东西的女子,这种常人之姿打动不了她。 “我内在很美。”这话听着有点自恋。 柳摇金扬起唇角,显得脸更加迷人柔美了。 “你笑起来真好看。” “你都可以看脸,我不想让自己吃亏。”柳摇金知道自己很美,正因如此,她更觉得白白让别人占了自己的肉体是对自己的轻薄。 “我床上功夫很好。”叶灵枢直白地说道,他其实也是推测自己应该不错,毕竟他医术高明,这种欢爱的事情稍加研究应该不难。 “哦?”柳摇金有点心动。这人真的有种特殊的磁场,和他靠近会有种舒畅的感觉,如果闭上眼睛不看他的脸的话,真的感受比很多英俊的男人好很多。bigétν “我考虑考虑吧。” “好啊!”叶灵枢激动地说道。 随后两人交换了手机号码。 柳摇金调查了叶灵枢的背景,只得到了他私生活干净,家世不明的回复。做情人也没什么影响。 叶灵枢接到柳摇金电话亲自同意做情人,限于床伴的回复还觉得受宠若惊。 “你是哪里人?我的人查不到你的家庭信息。” “我从一个叫不明之地的世界来。” 手机对面沉默了一会,“离奇。” 就这样,柳摇金没多问,两人开始了没羞没臊的情人关系。 柳商已经开始给女儿安排相亲了。 毕竟是柳家嫡女,年纪二十五了,可以找个匹配的培养培养。 “爸,你选的是谁家的?” 柳商笑着说:“我不喜欢太文弱的,护不了柳家。我特地从四大军政世家里挑的青年才俊。个个都是人中龙凤。” “军刑司的人吗?”柳摇金翻着手里的合同,浏览上面的条款,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柳商说:“有些没有在军刑司,都是赵陆王何比较核心的脉系。在两府六司中说的上话。” “这么好的出身,愿意入赘柳家?” “怎么不愿意!”柳商有些骄傲地说道,“你可是名门柳氏嫡女,现在风汐算财力和影响,我们柳家可是牢牢占据着衣着这块的。风汐的人谁没穿过柳家的衣服。” “不用自鸣得意。我会赴约,合适的话会通知你的。” “好。” 相亲的消息是柳奇才告诉叶灵枢,他倒是一派闲然自得的样子,没什么大的情绪波动。 “你是真喜欢我姐吗?”柳奇才有点好奇。 “嗯。” “那你这么淡定?” “我在风汐不是什么名门大族,本来就是高攀你姐的。她又不是为爱失去理智的人,我理解。” “不得不说,你这个情人真省事。”biqμgètν “嘿嘿。乖一点才能让她喜欢。” 柳奇才叹口气,“我姐要是真的定下婚事,她一定会斩断和你的关系。” 听到这里,叶灵枢抿嘴有些无奈地看着好友,眼里是无可奈何。 柳奇才点点头,“确实,想再多都改变不了我姐的决定。” 一阵缱绻过后,柳摇金舒服地躺在叶灵枢怀里,这人的磁场真的很纯净,欢好后的安逸宁谧让人留恋。 “我去相亲了。” “奇才跟我说了。” 柳摇金嘴角微扬,闭目柔声说:“你心里不介意吗?” “介意有用吗?” “你挺好的。不过我有我的排序,你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消遣。” 叶灵枢心里有点受伤,手圈紧了柳摇金的腰。 王家来相亲是个年轻小子,看着才二十出头一点,脸嫩得很。 柳摇金面上有些迷惑,“你这么年轻就想家族联姻了?” 王家小子憨笑,“就是来玩的。” “资料上说你是王家主家很有前途的少爷,他们知道你是抱着这种心态来的吗?”柳摇金微摇头不太认同。 “我就是想看看柳家美人真人,和你说说话。”王家小子认真看了,忍不住感叹,“真美啊!” 柳摇金可以说是别样风情的柳玉容了,奶奶柳玉容知礼温婉,素日里都是像个瓷娃娃一样,看着好看就是少了人味。 柳摇金身上多了股热烈明朗的光彩,更加洒脱亲近,有热气。 要不是那次绑架的事太轰动了,现在想要追求她的人只会更多。 第136章 轻描淡写 第二位相亲对象难得的是百工司的人。 两人在一个小区的咖啡店里边喝咖啡边聊天。 对方是个在百工司籍册的建筑师。这片小区就是他规划,日常维修由他监管。 这个三十多的男人不修边幅,穿着睡衣就出来见他,头发有些纠结干枯,看起来十分随意。 “没想到你心态这么放松,这样就出来见我。”柳摇金不客气地说道。 “柳小姐见谅。这样穿舒服,穿得那么正式还要分心搭配,徒增麻烦。”男人很坦白,他的眼睛十分明亮,是个诚挚澄明的男人。忽略这份轻慢,这个男人倒是不错。 “堂堂赵家要支,怎么屈就在这当个社区物业?” 男人挥挥手,“柳小姐太看得起我了。我就是喜欢建东西,看着这些楼房植被成形,心里很有成就感。我不太会命令军士,也有点懒散,进了军刑司不会有什么好前途。” “倒是有自知之明。难得。” “我是个建筑师,技工,精准合理是基本素质啦。”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顶。 “你喜欢我吗?” “嗯。”男人认真地点头,“我看过你的成衣设计图,平时很关注你的作品。你真的好有才华!” 柳摇金看出来了,这人是自己的拥趸。画艺出众,设计精巧向来是柳家当家的拿手绝活。 身为将来掌舵柳家的继任者,设计方面的才华是风汐独一档的。 灵海幻境徐则炁在下谱上的黑右正马式。 红双头蛇两边车都出洞了,右马防中,左马跳边。黑屏风马中炮,过河车炮,左车出来。 红方有两种应着。 一是炮八平七。 双方在红左翼兑子。黑过河炮占中路盘河,右车占肋,右马窝心。红左马跳黑方次底线,中间道路通畅。 均势。 这棋谱讲定式,只走十几回合,教授开局到中局中间发展,再往下走就看棋手个人发挥和领悟了。就是写书的棋道高手也没有把握定数致胜,只能在开头和中间尽量争取效率和优势。 徐则炁下至终局红胜。红车兵马绝杀黑将,把护卫的士象全消去了。黑车马卒慢了几步。 第二种应着是炮五退一。 黑炮在兵线两端吃子。红河口炮和二路炮逼走黑左车。 红右马过河。黑右马窝心,右车巡河。 红占优。 徐则炁下至终局红胜。中路多子连成一线。黑中路和底线都有炮伏击,可惜左车鞭长莫及。关键马车绝杀线路连起来了,黑车应该先吃红马。 红丢了马的话,走路还是可以一战。不过黑多子优势不小,可以抗衡。 黑右正马式第二种变炮五退一可形成弹性局面,保持先手,适合实战。 递给男人一根烟,男人摆手说道:“我不抽。” “不会?”柳摇金问道。 这次她又来和这个百工司的男人约会,特地选在吸烟区。 点上火,烟气开始飘出。 “还好。我小时候好奇被呛到了,三十岁的时候再试就觉得可以。不过不是我喜欢的事情,偶尔拿来排解下还是可以的。” 这是个很有自制力和主见的男人,清楚知道自己热爱和好奇,界限感很好。 男人看着吞吐烟气的柳摇金,有些觉得违和。多看几眼,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柳摇金透着烟雾端详着男人。 “只是觉得你好另类啊。这样的形象却直接在相亲的男人面前抽烟,不像你外表这么清雅。” 柳摇金弯唇,“同意!我们家真正端庄典雅的典范是我奶奶,我只是气质和能力像她,性格差得有点大。” 这样的世俗的美人平添了一丝地气,难怪她比她的奶奶更让人想靠近触碰,自带欲望和火气,生命力很蓬勃恣肆。 “我很喜欢你。”柳摇金直接说道。 “谢谢!我也很喜欢你。”男人回应道。 “在你后面我见了十几个男人,不过都没有和你聊的来。在你这里,我做自己没有负担。” “我的荣幸。你也很有包容心,我和你相处也是很轻松的。” 柳摇金把她和叶灵枢的事情向男人和盘托出。 男人神色有些别扭,他直视柳摇金,看到她的眼眸深处,问了句:“你真的只是喜欢你情人的身体吗?”ъitv 柳摇金眼眸平静,神色如常,只是那种状态饱满平静的感觉让男人有种感觉。 男人把他感觉到的说出来,“我感觉你喜欢你的情人。” 柳摇金平静地说:“哪种喜欢?” “心里的喜欢。”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柳摇金有些好奇。 “我做自己热衷的事情时就是这样的氛围,很放松很安逸,整个人都是饱满平和的。” 柳摇金眯了下眼睛,她听进去了男人的话,心里反问自己是否真的如男人所说。叶灵枢的样子浮现在脑海,答案呼之欲出。 “哼~”柳摇金唇角扬起一个明显的弧度,自言自语道:“有意思。” 柳商听女儿说不相亲了,有点意外,“为什么?” “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柳摇金将毛笔摆在小山形状的石质搁笔架上,抬头轻描淡写地说道。 “哦!你有喜欢的人了?谁啊?”比起拒绝相亲,柳商更好奇哪个男人可以迷到他女儿。他的两个女儿,都是超凡之人。从小看着她们长大,他都想不出会有哪个男人入的她们的眼,更别说让她们喜欢上了。 “奇才的同学啊,叫叶灵枢的。” “是名门叶家吗?” “不是。他有些神秘,查不到家庭资料,据他说他来自异世界。” “那看来不寻常。”柳商知道一些道术修炼的事情,对异世界接受度很高。 “爸,你很开心。”柳摇金看着柳商说道。 柳商笑得开朗,“我可是从没想过你会亲口告诉我你有喜欢的人了,你对爸爸这么坦白,爸爸很欣慰。” 柳摇金摇头默笑,没情感对象的时候爸爸还是像个名门家主一样公事公办,一出现绯闻对象了,就立马换了副面孔,怎么看都像看戏的样子。 第137章 妖族 有些无聊的人在道路上搞破坏,倾倒垃圾。 环卫工人在监控里看到,如果次数多了,为了惩罚告诫他们会向警卫司报案。处理后果有代替举报者工作一周及一年不止或者根据犯事的人收入进行对应的罚款(收入越高,罚款越多)。 平静的日子滋生了没事找事的闲人,不但无视这些惩罚,甚至变本加厉。 环卫工人所属的浣洗局已经多年不出手,人们渐渐淡忘了秦家人的严厉。 挑衅浣洗局的人被公开处决,过程在网络和审判案件的电视频道中直播和重播。 付出血的代价,换来数十年的平静。 世事多变,风汐的实权者的严苛本质没有改变,权威不容撼动。 除了偶尔的残酷插曲和不智人群,风汐真是一个十分祥和温馨的社会。 实际管理者很强力,公正,有才智。 该冷酷绝不手软。 不会惯着风汐的人,免得惯出毛病来。ъitv 说白了,爱无事生非的人都是些没有目标没有追求的闲人罢了,对风汐没有实际的贡献,灭了便灭了…… 星历1560年,兰台8500年。 镜女团的签售会依然火爆。 粉丝歌迷有秩序地排队等待和自己的偶像说上几句。 这是柳摇金拒绝相亲数年后了,她此时已经三十六岁了,未婚生子。 镜三代团的队长柳浮生接到一个电话,里面传来的女声柔婉清越,她心里有种感觉。 “浮生,我是你娘。” 签售会结束后,柳浮生就联系丈夫顾简章来接自己。 车停靠门口,柳浮生打开车门坐进去,直接说了一个地址,车启动开走了。 车子停在一座山脚下,顾简章和柳浮生同行,环顾周边,灵识打开,发现这里的妖气若隐若现,似有似无的。要么就是此处妖物很弱,要么就是此处妖物是个中隐蔽高手。 走到山麓,一棵苍劲古树下,一个美貌女子正等着他们。 看到女子的容貌,顾简章确定她是柳浮生的母亲,母女俩的容颜气质相近。 “浮生。” “你是我娘?”柳浮生有些别扭地停在距离狐妖两米处。 狐妖笑得很明媚,“我们不是长得有六七分相似吗?” “你现在出现想做什么?”柳浮生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妖族母亲保持着距离感。 狐妖眼里闪过一丝失落,脸上保持着笑意,从罗衫裙子的里衬拿出两个玉牌。 “这是我特意以神魂加持的护身玉,给你和你妈妈,一人一个。” 接过玉牌,莹白的玉块有血色在里面游转,“这里面像血丝一样的是什么?” 狐妖唇角弧度变大,“你身上有妖族的血,看来是已经触发了灵觉可以看到妖类的血。” 顾简章对柳浮生说道:“我看不到玉牌里面的血色。” 柳浮生疑惑,多看了几眼玉牌,抬头对着狐妖致意,“谢谢。我会把玉牌给我妈的。” “好。” 话落,狐妖形体消失,倏然不见踪影。 柳沐夜从田里干活回来,就看见狐妖倚在自家院子的树边,一时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揉揉眼睛,柳沐夜发现狐妖还在。她就当作没看见一样径直走向大门。bigétν 正好开门要踏进家里的时刻,狐妖出现在她身后,“怎么不打声招呼呢?忘了我吗?” 柳沐夜皱眉,没说话就进去了。 以前她就招架不住狐妖,现在依旧。 坐在客厅里,喝着柳沐夜泡好的热茶,狐妖有些娇嗔地说道:“这么多年没见了,怎么见到我都不热情呢?” 柳沐夜浑身一颤,眉头微皱,“大姐,我五十多了。你收敛点吧。口味这么重!” “我不介意和你来场夕阳红恋爱。”狐妖眨眨眼,俏皮灵动。 “别!敬谢不敏!我这老骨头折腾不起,我就想安心养老。这岁数没有激情搞什么情情爱爱了。” 狐妖微笑,“我给你的玉牌呢?浮生没给你吗?” “我放床头柜里了。” “这是加持了我的术法的护身符,现在风汐不太平,妖族已经渗透进来了。” “你怎么不早说!”柳沐夜紧张地喊了起来。 狐妖摊手,“我怎么知道你这么随意对待我给的东西?” “知道了。我会提醒浮生戴上的。你们妖族来风汐干嘛?” “这几世轮回人族在不断变强,妖族是想建立和人族世界的联结,给妖族留条后路。”biqμgètν “你们妖族不是比人族强很多吗?” “不进步就是退步。谁叫你们人族出了几个怪物。再这么发展下去,哪天人族真要和神魔比肩,那我们妖族会是什么处境?提前准备防患于未然。” 柳沐夜没说话,心里觉得妖族想太多。 人族的强者凤毛麟角,比数量,妖族厉害远在人族之上,妖族想那么远,多累啊? 警卫司这年底接到的莫名诡异的人口消失和袭击案数量激增。 说案子诡异的原因是在监控下凭空消失了。 这件事情请警卫司查案精英查获半月都没有头绪。 事情的严重性到达了惊动上层的地步。 风汐教的弟子介入案件。 发现妖物痕迹和气息,循着线索抓到了几只妖物。不过这种事情超出常人认知,只是公开了风汐有妖类现世的事情和妖物图像,引起一阵不小的恐慌。 恐慌属于浪费感情,一般人碰见了只能自求多福了。 幸运的是这些妖物不怎么进入人口密集的繁华都市,大家还是可以苟着活。 为了保证城镇的安全,风汐教在每个城市至少安排了一个弟子守护。 星历1564年,兰台8504年。 山中女相姜浓曦代政风汐,加强全民健身习武应对异物和危险。 体质不好的锻炼身体的效果自然不如体质强健的。 不过这些训练不是强迫,完全看个人自觉,命是自己的,遇到意外别怪公家没有提醒。 风汐已经不是人族主宰的风汐了。 姜浓曦话说得敞亮,不爱管闲事,一直待在山村里行医生活。 没遇见妖物的人也有私下议论妖物是虚构的,就是为了稳定民众对两府的依赖。自古以来,什么人都会出现,不管上层水平如何,傻子恶人从来不缺。 只是风汐的上层镇的住这些妖异邪恶,不以为然,从容淡定罢了。 比狠,两府的人真没弱过。 一般不上手段,上了谁也别哭。 第138章 相识 顾简章看着儿子睡去,轻轻地阖上门,回屋和柳浮生温存。 他们四岁的儿子顾洵睁开眼睛,卧室黑黝黝的,但是阳台上传来异样的响动。 受好奇心的指引,顾洵推开阳台的门。 一阵阴风迎面吹来,一只兽形精怪冲入屋内。 柳浮生和顾简章温存时,玉牌发出了荧光,柳浮生心头忐忑,“我去看看儿子!” 莫名的她有种危险的直觉。 推开卧室的门,只看到儿子直直地站着,身后出现了几条透明的蓝色光线尾巴轮廓。bigétν “洵儿……”柳浮生轻唤一声。 顾洵转身,眼中的金光熠熠生辉,神情带着种杀伐无情的冷厉,显然这不是一个四岁孩子应该出现的表情。 顾简章探查到妖物的残留气息,“有妖物侵入,不过已经被灭了。” 两人望向儿子,默然不语。 狐妖听闻外孙觉醒了妖力,高兴不已。 “顾洵可以跟我回妖界修炼。他的妖力太强,勉强压制将来会失控的。” “好。不过你要时常告知我他的近况。”柳浮生说道。 顾简章给儿子的书包里放上玩具、零食,摸摸儿子的脑袋。 顾洵乖巧地牵着狐妖的手,挥手和爸妈告别,之后进入妖界。 二十岁回来的顾洵已经是妖界顶尖高手,和妖界王族关系亲近。 药王谷破例招收了这个术法修为深厚的弟子。 顾洵的叔叔顾华章是药王谷的学医有成的优等生,托他的嘱托,药王谷对顾洵比较照顾。 柔顺的乌发刚刚碰到眉头,风吹扬起他的秀发,幽立世间遗世独立的风姿让人一霎那模糊顾洵的性别。粗看不觉得特别,偶然一瞥又会惊为天人。这就是顾洵迷人的地方,他的神秘和幽魅是与生而来的。 那双眼眸波光流转,闪着聪慧狡黠的光芒,微弯的唇角戏谑看待一切。 一个不算传统美男子的魅力男子。 “哎呀呀!”看着多年不见的宝贝孙子回来了,唐弄荷高兴得都快流泪了。 拉着孙子的手细细打量,啧啧叹道:“嗯!真是漂亮的小伙子!和你母亲一样迷人!” 爷爷顾向峰正在看着最新的科技期刊,看到了上面风汐科学家发表的物理论文,目光癯烁,连连点头。 这篇文章是他的学生陈绮夕写的,现在和他一起在航天航空局工作。陈绮夕出身的大族陈氏,大力扶持现代派。陈氏族中常常会有许多现代派的优秀人才,但是陈绮夕算是优中之优。 顾向峰和许多科技界的大人物都看好陈绮夕将来会成为现代派的领军人物之一。 “老师。”刚好今天学生陈绮夕来拜访顾向峰,和同年的顾洵碰上了。ъitv “给你介绍下,我孙子顾洵。” “你好!” “小洵,我学生陈绮夕。” “你好!” 两人就这样相识了。 陈绮夕一直专心科研,不太重视打理外表。平时外出都是休闲服或者衬衫白袍。 不难看出她的底子很好,甚至可以说非常好。就是肤质暗沉,看着有些邋遢。 陈氏出过很多美女,陈绮夕的母亲就是美人,当初父母给她取名字的时候就希望把她当公主宠爱。谁知道她从小就有主见,对打扮外表一点不上心,粗犷洒脱,和她幼时纯美的外貌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顾洵对她一见倾心,听了爷爷夸她所达成的成就更是欣赏倾慕。 期间,唐弄荷察觉出孙子对小陈有意,暗中观察,心里夸孙子眼光独到,比他爸主动聪明多了! 顾洵自如地和陈绮夕攀谈交流,陈绮夕还没发现眼前的气质独特的男孩对她有好感。 不知为什么,陈绮夕有种这人离得很远的直觉,似乎两人来自两个世界。他和她所遇到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 离开顾家,当天晚上,陈绮夕就做了一场旖旎春梦,梦里的男子就是顾洵。醒来之后,陈绮夕特别尴尬。怎么才见一次,就会做这种梦? 看着镜中羞红的脸,陈绮夕真的觉得丢脸,好逊啊! 她原来这么好色?! 灵海幻境的徐则炁依然在照着象棋谱子练棋。 谱子上是中炮进七兵对反宫马部分。红过河车型的黑补士固防式。 红中炮进七兵配合过河车两翼牵制。黑左炮平6,补右士以逸待劳,进7卒。 红上了右边马,黑屏风马两边都到位了。红有两种应着。 一是炮八平七。 平时平移左炮后继乏力,但是在这里,可以破坏黑方防御,因势制宜。 黑上右象。红车二平三。黑左车进2。红左马跳边。黑右炮进四,抢占先机,方便出右车。 红上中兵。黑车1平4。红左车出洞。黑右车进6。红左炮进一。 黑右炮退回底线,完成任务。 双方互缠之势。 徐则炁下至终局黑胜。卒过河联车绝杀红帅。 第二种应着是马八进七。 黑炮6进5履行士角炮的作用。 红中炮吃卒。黑右马踩炮。红左炮轰黑炮。 黑左车出洞邀兑。红车吃车。黑左马踩车。 红左车出洞。黑右炮占中路。红上左相。黑进左马。红左车过河。黑右象靠边。 双方均势。 徐则炁下至终局黑胜。黑车马先手。 黑补士固防阵形稳固,应付过河车理想阵式。用第一种应着平炮胁马攻势进取,适合攻击型棋手;第二种变化少,走法稳健,适合稳健棋手。 陈绮夕听到顾向峰跟自己说顾洵想约她吃饭的时候,心里既意外又欣喜。 顾向峰热络地说:“我这孙子很多年都不在风汐,但是现在在学医,听我二儿子说他学得很好,他和你很般配的!” 看着老师这么热情的样子,陈绮夕自然答应了。 第一次就约在了s市有名的星禾餐厅。 两人说了没几句,顾洵就告诉她自己很有钱。 陈绮夕疑惑地问道:“我不缺钱。” “我只是让你知道,我也不缺。这样子以后交往不用花心思在钱上了。” “哦。你想的挺远。” 浅酌了一口葡萄酒,陈绮夕提议:“我们去开房吧?” 顾洵露出笑容,压抑着喜悦,“可以吗?” “嗯。我喜欢你。”陈绮夕坦然说道。 “好!”顾洵快速答应。先把人得到不啻为一个务实的开局。biqμgètν 其实他想的太多,陈绮夕是个性子直爽的人。她从没对某人产生过强烈的恋爱情绪,这次就是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做而已。 反正两人的条件权衡下来,她不吃亏。 陈家人不能太吃亏,祖上可是生意人,脑子还是清醒的。 第139章 快速逃离 药王谷的师父看着入门不足五年的顾洵竟然掌握了九针术,一脸震惊。 “真是好天资啊!” “很厉害吗?”顾洵懵懂地问师父。 师父微摇头感慨,“哎……真是奇了!那么多弟子努力钻研,却没有一个不觉知的新人学得好。世上真是没什么道理可言。” 师父给一个人打了电话,挂上电话就告诉顾洵,“去见见门里的老祖。” “门里有几个老祖啊?” “好几个!不过这个老祖是九针术的宗师。她要见你。” “好。” 药王谷的几个厉害大人物早已不在命运的时间上演旧剧本了。好几个都已经不受限于时间,在数次轮回中存在许久。 山中女相姜浓曦就是其中一个。原身是魔界骨龙和魔君幼女幽冥大蛇的她,不只是风汐的大人物,在三界都是关键大佬。 本来就是降生毁掉阴阳,被天命安排的姻缘延后了。一个雷照川就可以改变她的使命。 姜浓曦十足个性,什么三界对她来说就是烟尘,消散不会有什么情绪波动。但是这段情缘让她沉溺,她只要和雷照川好好在一起,阴阳也好,天命也罢,随它亦生亦死,她懒得管。 天命设计最精妙的地方就是雷照川即是阴阳化身。 点点头,示意顾洵坐下。 顾洵看到姜浓曦,还是有点惊艳的。在这位美貌女子的身上,他感觉到一种不同于人族的气场,他直接问道:“你是人族吗?” “我是人身。我来自魔界。” “你是魔族投生在人世的。” 姜浓曦点点头。 药香阵阵飘出,传到顾洵鼻间,熏蔚得他有点困意。 沉默持续了几分钟。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就是看看你是什么人。你学九针术是我见过人族里学的最快的。” 顾洵笑得勉强,其实他不是完全的人族。 姜浓曦快速地瞥了眼顾洵,低头缓缓说出:“你也不是单纯的人族。” “不愧是老祖。我祖上有妖族的血统。” “哦。” 这次会面,姜浓曦将顾洵安排到警卫司中做空降的一级警督,月薪三万,白得一个好工作。 陈绮夕父母看到女儿对象是个前程似锦的年轻警督,当然是满心欢喜。 两人的感情发展顺利,交往三年后就步入婚姻殿堂。 婚礼比较简单,两人的婚房和顾向峰一个小区,离航空航天局很近。 空降的警督顾洵百无聊赖地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看着窗外鸟语花香的,不过起身出去有点不务正业了,就坐在椅子上。 “咚咚!”门被敲响。 顾洵放下茶杯,说道:“请进。” 穿着警员制服的小李走进来,把一份资料放在桌上,在顾洵对面椅子上坐下。 “这是近期城市周边村镇发生的妖异怪事,上面让我辅助你调查。” “我要查案吗?没人和我说。” 小李把手机拿出来,拨通了一个号码。接通后递给顾洵。 “我特意嘱咐警卫司照顾你。寻常的纠纷犯罪不需要你处理,这些常人搞不清的事适合你。专业对口。”姜浓曦的声音从手机对面传来。 “好。我会好好做事的。”顾洵嘴上应承,心里还是没当回事的。 打开资料文件,上面都是各类被击毙的妖类照片。 顾洵有些惊讶,“这些不都是被解决了吗?” “一直都在时断时续地出现。我们讨论得出妖类是有通道来到风汐的。每次斩杀一批,过不了多久就有新的出现。” 顾洵浏览资料上的文字,“你们想找到妖类通道。” 小李点头。 “这有点太看得起我了。” “是有些为难。不过花多少时间,女相没有限制。” 顾洵撇撇唇,“那就明天去事发地看看吧。” “是。” 城市周边村镇规划得井然有序,村子里的人日子过得很安逸。 跟着几个警员在山的石阶上走着,一声隐秘的忽哨声直达顾洵心里。 催动咒术,随行的人都无知觉地找了块阴凉的地方坐下,外表看着平常,心神暂时被摄住陷入昏迷。 百炼君突然出现在顾洵的身边。 顾洵恭敬下拜。 伸手免礼,百炼君说道:“你来查什么?” “妖类通道。” 百炼君乃是妖界妖后玄青次子,地位尊崇,实力强悍。 这些遍布各个时空的妖类洞口都是他亲自打开的。 顾洵在妖界就听百炼君说过要加强妖族和人族的联结之事,只是没想到姜浓曦把这个任务交给他。 听完顾洵的说法,百炼君淡然说道:“该怎么查你就怎么查。不用顾及我。这些通道可以再造。”ъitv “是。” “这位女相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你得到她的青睐就好好干。” “是。” 百炼君倏然消失。 几位意识昏迷的警员茫然地看着自己坐在阴凉地上,摸着脑袋起身,“我怎么忘了我是怎么坐在这的。” “我也是。” “是不是中邪了?” “有可能。” 小李询问顾洵情况。 顾洵笑着说:“没事。我刚才看你们都坐下了,就一起休息了下。” “这样……”小李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刚才那段时间的记忆真的很模糊,怎么想都连不上。 干脆索性不想了! 妖物结界困住几人,下属贴心地把顾洵护在身后。 这些人倒是很忠心。顾洵暗思。 “怎么这么倒霉!?今天不会交代在这了吧?”小李忍不住说了丧气话。 “死就死吧!就是对不起姜大人嘱托,对不起啊,长官。”一个面容清秀的警员带着歉意说道。 顾洵扬唇,将几人心神迷眩一瞬,释放自己隐藏的妖气。 妖物一震,冲出结界逃生。 “哎?那妖物呢?”几个人回神到处张望,竟然找不到妖物的影踪了! 小李摸着脑袋,一头雾水,“今天这趟真是走得迷糊死了。老是断片……” 顾洵淡淡说道:“接着查看。” “哦。好。”几人回应,又往林中走去。 快速逃离的妖物心里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妖类可以感知同类的强弱,瞬间的妖气感应就让它警铃大作,本能地撒腿狂奔。 这里不能待了! 第140章 医道小成 南境的一家侦探所走廊上走来一位一米七的短发穿着随意的女人,看上去二十好几,不施脂粉,脸色有点黄。 “你来了。”同僚看到女人,眼里一闪而过惊慌。心里想的是:真是,怎么撞上这家伙了。 这个女人名叫吕鸦,看过的残暴冷血的事不胜枚举。就连同为韩铎部下的暗,都觉得这家伙平常的样貌下藏匿着一头凶兽。 上次吕鸦求学,因为有人要打她,就直接削去对方鼻子,还把来围捕她的人半张脸直接劈下来。亏了韩铎的势力,私下让人保她。 自此学校中再没人敢招惹这位煞星。 听说吕鸦作为活人时经历了刀斧虐杀,转化为阴物后,异常冷酷暴虐。 因缘际会,她投入韩铎手下,是韩铎对外的大杀器。 虽然没有石秀那么受韩铎偏袒,但也是特别的存在。 鉴于两人都是短发,私下同僚都把这二位归为组合,“惹不起绕着走”组合。 石秀是韩铎手下实力最强的暗,吕鸦实力不明。 吕鸦的手段太残暴,嗜杀,一旦开打,不管不顾祸延池鱼。 其他强暗不想惹晦气,很少主动和吕鸦切磋。ъitv 不过以她对敌的绩效来说,实力弱不到哪里去。 吕鸦擅使金属兵器,那种寒冷冰凉又坚硬的触感让她在打斗时很享受,清醒又带点昂扬,虽然从她的脸上看不出来,可是心里的野兽在行使本能。 自她化为阴物后,生前的恐惧、愤怒、无助、绝望、悲苦、喜乐,一切的感受压垮了她,有段时间她一直是癫狂的状态。直到寂静来临,幡然顿悟。那个时刻是她跻身暗的时刻。 说起来,韩铎、石秀、吕鸦在经历上和心志精神上有着相似的源流的感觉,冥冥中让她们相遇,成为了主君和臣属。 石秀和吕鸦是韩铎最忠心的下属之一。 她们愿意将一切奉献给她们选定的主君。 一如韩铎忠于鬼王莫时。 源流渊深,汇成一个信仰和族群。 灵海幻境的徐则炁正下到了棋谱的黑边车护马式。 黑先起右马,移左炮到6路,再补齐屏风马,高升右车护炮,进7卒。 红中炮右马七兵,右车进入黑方卒林。 红方有两种应着。 一是炮八进四。 黑方双炮退次底线,左炮逼走红车,左车出洞,上右象进左马盘河。 红中兵左马进击,左车升起平六,右车占肋。 互有顾忌。 徐则炁下到终局黑胜。双方都在中间争斗,最后黑双车加底炮封堵红帅,红帅无路可走。 第二种应着是炮八平六。 红形成五六炮,左车出洞,上左仕,飞右相。 黑右车占肋,左车进2平8,右炮入兵林吃三兵。 黑可抗衡。 徐则炁下至终局黑胜。黑双车一炮集火左翼。这黑方怎么下都是炮火猛烈,红方一旦松懈棋力不济就是稳输。 黑边车护马守中带攻,弹性十足,是后手理想定式。 红过河车合乎棋理,依然难以应付黑方布阵严密,这种应对实用较少。 药王镇的田间小径上,吕鸦迎着太阳漫无目的地走着。 迎面而来的是药王镇创镇者沈昔邕。 谁说阴阳二界的人族不能交合的。 吕鸦可记得两人缠绵的几夜,后来观察沈昔邕依然康健。 看来不能跨越界限的不是出身,而是实力。 强者容易打破界限,无视规则。 吕鸦被日光晃了眼,眨着眼走近沈昔邕。 沈昔邕在公开的地方都是以师祖的姿态面对吕鸦的。这位来自南境的阴物强暗,只因对医道有兴趣,就诚心求学。 弟子查到吕鸦的经历,特意请示沈昔邕。 沈昔邕收下了这位冷血残暴的杀手。 “吕鸦,要去哪?”沈昔邕语气温柔,看着很平常。 看着这位美人,吕鸦有些晃神,每次在公开场合看到她,吕鸦都怀疑自己记忆中两人缠绵的经历是不是自己的幻想。毕竟沈昔邕神色太自如了,感觉和她仅是师祖和弟子而已。 “随便走走。刚吃过饭。” 微不可查地扬起唇角,沈昔邕的心情很好。 不知道吕鸦有没有发现,她回应沈昔邕的态度很温和,总是会把些日常的动态告诉她,就跟在跟她报备让她放心一样。 吕鸦感觉沈昔邕好像在笑,但是她无法肯定。 莫名的,吕鸦觉得两人的情绪有某种牵连,可能是她多想了。 “哦。”沈昔邕经过吕鸦的身侧,翩然而去。 吕鸦在沈昔邕走远后,皱了眉头,“我刚才的反应好肉麻啊!一点都不像我。莫名其妙。” 她发觉自己在沈昔邕面前会自动转化态度,自然而然转变,不似往常那般冷戾决然,有些温度…… 只有沈昔邕远离身边,吕鸦才会恢复常态。ъitv 常令时此时在药王镇的茅屋里制药。 屋里漫步药香,烟气袅袅。 “师父。”吕鸦走进屋子,嗅闻着药草香味,恭敬喊了句。 缘分就是这么巧妙,常令时见证石秀归入韩铎麾下,而石秀同僚拜入他的门下。 “逛够了?”常令时抬头问了句。 “嗯。” 虽然两人性情天差地别,但是吕鸦十分敬服常令时的医术,诚心奉他为师,倒是一对恭敬有礼的师徒。 常令时刚看到吕鸦的资料,还奇怪地问过师父沈昔邕:“这样的人我镇的住吗?不会死在她手里吧?” “死了师父会给你报仇的。况且你已经死过了。” “哦。对。我一下子忘了。”常令时心里还是有点忐忑。 幸好,这吕鸦很有心学医,对他还是很恭敬的。 日子久了,常令时没那么害怕了。反倒惊讶于吕鸦的求知不倦,这和她暴虐的行径很矛盾。论起天资来,常令时甚是满意这个性情“特别”的徒弟。 吕鸦学医十年,已然有医道小成之兆。 常令时现在把吕鸦当成疼爱的弟子,时不时还关怀她的生活。 “小鸦,你有喜欢的人吗?”常令时担心弟子这冷厉的性情要孤寂余生。 吕鸦疑惑地看着师父,“喜欢的人有什么用?” “啊?”常令时被问愣住了。他这弟子真是很酷呢! 第141章 尊严 雍州史书记载:外务商行私结大族内员,运转金矿。后协谋破裂,矿山战事不详,大族清洗,雍州外务商行顶名占大族之资,大族歼灭。 “这里就是我父亲死去的地方。” 山洞里,烛火摇曳。 整座山洞明亮,洞口是呼呼的风声。 听说上次在数里外的山腰有人看见了老虎。 对面坐着的账房给说话的年青人倒了杯热酒。ъitv 酒壶放回酒炉上熏烤,酒香飘散,虽然这是个空荡的山洞,但是这些明火热酒温暖了两人的心窝。 山洞外是金矿。 数年前这里还是某大族的资产。 青年的父亲亲自来交涉,和金矿负责人暗地勾结,偷运金子。 当然他的父亲用了血洗的手段威胁了金矿负责人。 后来,负责人和大族坦白,设局围剿了青年的父亲。 这件事传回雍州,雍州派出一批精锐直接灭了大族,斩草除根。 并且全面接管大族所有资产。 奇异的是当地的人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有反应的都…… 这是雍王徐则炁留下的传统,反抗雍州的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仅仅数年,这件理应闹大的事情被时间的尘埃掩埋,没有几人记得,只有雍州史官细致地记录在册。 雍王说过,历史不是逃避,而是汲取教训,找到对策。真实该如何就如何,没什么好粉饰的。这是雍州的脉络和源流。他们用铁血铸造辉煌。 雍州上位者皆是如此!!! 雍州从徐则炁父亲开始,分设耕读力术四部,全民至少归属一部。 徐则炁更是破除性别界限,允许同性组建家庭,男女皆可入仕。在徐则炁的时代,雍州百姓的选择空间更大,死伤更大。徐则炁不喜滥情,民间严厉处置滥情之人。轻则断四肢,重则处死。 遇到危难紧急时刻,异性家族优先获得资源,有子嗣家族优先获得资源。同性家族有子嗣必须在籍册上注明生父生母信息,避免社会混乱。 奸淫掳掠严惩不贷,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以上原则只对强者例外。何为强者?杀的了他人,他人杀不了或不敢杀者。 能够得到庇护的是忠诚和逊顺进取的子民,有思想敬业温良之人皆是受庇护之人。除非命不好遇到意外。因为强者杀戮不分善恶,只循事由和心绪。 虚无的幻想演化成稳固的信仰。 至少信徐则炁,作为活人来说可得生活无虞,只要你有价值或者忠诚。 雍州至尊和名义上的主君都是徐氏一族。尤其是顶天的徐则炁,更是目中无人,恣意而为。后来干出屠十三城的惊世骇俗之举。这祸害还重回阳世,接着称王治世。biqμgètν 在徐则炁的心中自始至终都相信只有强者配存活于世,不论人族或百兽草木虫鸟,皆是如此,这才是纯然的公正!!! 没有反抗压迫的勇气和视死如归的精神,虽生犹死,微贱可鄙!!忝为人族!!! 雍王徐则炁给了子民活的尊严,同样给了死的寂灭。 雍州各家各户皆有藏书,医学武术都要修习。 精英入仕参军。 雍州平民生活吃住皆有保障,上位者要对农户、士子、军兵、医者、工匠负责。 平民奉献效忠雍州,有异心者斩杀。 上位者提高全民素质,能力不济者贬谪,徇私舞弊者斩杀。 实力越强自由度越高,甚至可以杀人不负刑责。除非杀人实在过于无厘头,实力没到可以容忍的强大,也要斩杀。 因此徐则炁一家杀人权限最高,尤其是徐则炁和他培养的精锐,更是冷酷狠厉。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雍州的子民是东炎州最强悍优秀的。这些不可说不是徐氏之功。 尤其是对农户、医者、士子、工匠的保护,让雍州效率远超各地。 雍州史记载:某日,雍王徐则炁有言:“活着不是为长生,就是等死。既然死是常态,那就要做点大事,不枉一世为人。” 风汐夜里,警局闯进一位衣衫破败,身上带伤和血迹的女孩。 一杯热茶放在女孩面前的桌子上,接待她的警员温声说道:“喝杯茶,压压惊。” “嗯……”女孩的手依然在抖。 虽然风汐的电视有专门直播行刑的频道,女孩见过几次,但是真的杀人感觉还是让她觉得恶心和胆寒。 警员看了眼女孩,了然地笑笑,第一次杀人的。 因为女孩是自卫反击,在风汐的刑法中并不需要担责。 风汐的人命既宝贵又轻贱。ъitv 女孩心神稍安,她低着头问了句:“如果我撒谎,你们也不查吗?” 警员翻着世界名著,抬眼扫了眼女孩,这个女孩很清秀婀娜,确实可以理解被人侵犯的缘由。“是。” “就没有人撒谎吗?” “你的案底很干净,是个踏实的学生。被你杀的男人案底也还行,不过没你干净,只是个平庸的人。” 女孩心里有点荒凉之意,“没有价值连死都不需详查。” 警员点头,淡淡说道:“时间很宝贵,要拿来做最有价值的事。” 女孩喝了口热茶,温润的茶水温暖着女孩的身子,她轻声说道:“我不喜欢杀人。” 警员微扬唇角,“你敢杀,就够了。” 至少敢捍卫自己的尊严,勇于反抗已经强过许多人了。 就算刑律免责,很多人依然选择容忍,逆来顺受。 这间屋子还有其他来报案的人,各自坐在桌上平静心绪。 屋里的温度适宜,待久了竟有些舍不得离去。 一个中年男子把表格交给警员,躬身道别:“大人,我先走了。” “好。”警员接过表格,浏览确认后回应道。 中年男人又鞠了一躬,离开了房间。 女孩心绪稳定下来,直视着警员,此刻才发现这位警员长得很斯文。 警员回看女孩的眼睛,在这双经历过险恶后依然通透明澈的眼里看到了柔和的光点,心里感到可惜。 温柔善良染上杂色,天然的温良让人怜爱,可惜,在风汐的地上,这些不是最可贵的。 超越和无畏、坚贞和忠诚才是风汐最推崇讴歌的。 女孩脸上微热,敛眉端着茶杯啜饮。 警员皱眉意外,心里暗笑:这是,害羞了?这种时候这样不合适吧? 第142章 倔脾气 刘湘坐在校园的林荫道上,看到几个熟悉的同学脸上的慌乱。 尽管风汐杀人不是什么重大的事,但是寻常人都是过得太平日子。 况且还是杀了同班同学,消息传开,大家免不了用异样的眼光看刘湘。 刘湘性情清冷,只有几个相处好的同学,对于不熟的人倒是没什么挂怀的,不在意他们如何看待她。 这件事在校园传开,大家开始发现刘湘的外貌确实别有风韵。之前她安静低调,在人堆里也是容易被忽略的。这次竟然打开了大家对她容貌的关注。 清秀的面容和袅娜的身姿,清悦的声音,她原来是个好看的姑娘。 刘湘和外婆相依为命,家里有几亩田,一栋房子,靠着公家的补助日子过得很闲逸平静。 外婆建议刘湘去浣洗局工作。 平民的庇护所,秦氏的地盘。 刘湘接受了外婆的意见,她没有天才禀赋,身体素质不是强健,去浣洗局下属的环卫工单位,要求没有那么苛刻。 坐在餐桌上,刘湘出神,筷子靠在碗里没动。 外婆叫道:“阿湘,想什么呢?” 刘湘回神,脸上微染红霞,坦白说:“外婆,我在想一个男人。” 外婆露出促狭的笑意,“什么男人能让你走神的?” “上次出事后我去警局接待我的一个警员。从那天之后,我就常常想起他。”bigétν 外婆笑了,“你该不会喜欢上人家了吧?” “是吗?”刘湘脸上是疑惑的神色,心里滑过暖流。 从小,刘湘就是在外婆的照料下长大,家里的往来亲戚廖廖无几,她一直都是习惯孤单面对生活,在这世上只有外婆让她留恋。 “我的小阿湘情窦初开了。”外婆露出欣慰的喜色,她的阿湘是会对人动心的,不是冰块。 “那个男人叫什么?” “周舜。” “你要不和他告白试试?”外婆怂恿道。 刘湘为难,摇摇头,“现在还是先以学业为主吧。” “要是人家这段时间有对象了,你怎么办?” “那就不是我的缘分了。” 警员周舜抬头看着刘湘,认出她是那夜来报案的女孩。“你……” 刘湘递出一封信。 “给我?” 刘湘点头。 “你一个人看。” “好。”周舜这次发现这女孩的声音很好听。 上次光顾着看戏了,竟然没发现这女孩还有一副好嗓子。 “周舜,走桃花啊!”同事在女孩走后靠近过来调侃道。 “什么?” “这是情书吧?”同事推测道。 周舜扬眉,“不会吧?应该是感谢信。” “感谢信用你一人看?” “你刚才偷听啊?” “这不是重点。”同事拍拍周舜的肩膀,“你到时候看了就知道我猜的对不对了。” 打开信封,看了信后,证实了同事的猜测。 这女孩刚成年,十八九岁,这么主动? 为什么喜欢他?因为他接待了她的报案? 周舜看了信,把信收好,没有再理会。 一周后,刘湘又来了,这次她和周舜交换了手机号。 两人开始在微信上联络。 微信是风汐的网络联络工具。 周舜单刀直入,第一则信息就发了条:你喜欢我什么? 我也想知道。刘湘回复。 周舜感觉新奇,结束了对话。 默契的是刘湘那天没有再发。 灵海幻境徐则炁已经看到棋谱上的红巡河炮式了。 黑左炮平6,屏风马,进7卒。 红中炮右马进七兵,右车出洞,左炮巡河改缓攻。 黑方有两种应着。 一是炮2平1。 红补全屏风马。黑右车出洞。红左车同出。黑补左象。 红右车入卒林。黑补左士,嫌缓,宜进右车限制红左炮。 红车二平三。黑车9平7。红左炮进四堵住黑车出路。 红空间占优。 徐则炁下至终局黑胜。乱拳打死老师傅,没看到黑方杀招,其实按理是红胜。 第二种应着是象7进5。 红补左马。黑左马盘河。红右车入卒林。biqμgètν 黑补左士。红车二平四。黑马过河踩兵。 红中炮避让平六。黑左车出洞。红上左相。黑进1卒。 红马七进六。 对峙,红稍主动。 徐则炁下至终局红胜。红双车封杀黑将。过程胡乱下双方还势均力敌。最后还是红优势更明显。 红进炮巡河,可以跳左正马,又可兑兵活马,攻法稳健。列举的黑方应付较好的是第二种飞左象跃河口马,双方可抗衡。周舜和刘湘都是欲望不重的人,就算真的在一起了也不常亲热。外人看着缺少激情。 周舜的母亲就调侃儿子像个木头,没有情绪波动。 唯一一次看出情绪的还是周舜搬离家里,避开母亲和她再婚的同性作家情人。每次撞到母亲和情人亲热,周舜都觉得很尴尬。 父亲是在周舜幼时就因公殉职了。后来养了他几年到懂事的时候,母亲迎来了第二春。 这段感情是周舜一路见证过来的。 清冷寡欲的母亲失控的几次全在这段感情里出现了。 周舜不理解为什么感情会让人失控成这样。 “我对你爸都没这样。”那次母亲对他袒露内心,也是推动周舜撮合二人的转折。 那位作家在周舜这里印象一直很好,不知道为什么,初见周舜对她就很有亲切感。 其实周舜有些庆幸,母亲再婚的对象是他放心的人,只是她们太粘糊了,实在有点让人难以承受。 从小周舜就展现了超乎年纪的现实。 他初中穿着学生制服就约作家,他后来的继母谈话。直接就点明了支持他同意作家和母亲在一起的就是作家的身份。 作家啜吸着珍珠奶茶,睁着眼睛看着对面男孩一板一眼的分析,不时地点点头。 “你分析得很对。我和你母亲在身份和条件上来说,差别并不大。结合的现实基础是存在的。” 风汐是支持同性婚姻的,法律也是支持的。 “我妈上次喝醉了,一直跟我说你的事。她很喜欢你。”周舜说道。 作家微笑,“我知道。” “你们有什么顾忌?” “倒也是没有。” “你们是在闹别扭吗?” “应该是。我们俩都是倔脾气,想和天争一争。” “和天争?”周舜那时不明白作家话里的意思,后来遇到刘湘渐渐懂了,有些缘分就像安排好的剧本,摆在那,你就必须要演,不演好像就没有出路,一种被束缚的不爽感。 经历的少心思越纯粹反倒能说出核心,周舜那次谈话就说出了成人后不会说的话。 “喜欢才是最重要的。那是真心。” 作家深深看了周舜一眼,欣慰地笑了,“你感觉更像我哎。” 第143章 皆需毁灭 作家继母见过周舜的女友,出于好奇调阅了她的在校评议文章。 “生命作为献祭可获得革新的基石。” “吼!”作家禁不住轻喊了句,摘下眼镜,关上电脑。 周舜母亲躺在床上问道:“怎么了?看到什么有趣的了?” “你这未来媳妇和你儿子思路如出一辙。” “都是年轻人的妄想,没什么惊讶的。”周舜母亲敛眉柔声说道。 “思想这种东西,总是千奇百怪的。你这媳妇和你儿子有种微妙的相似。” “我儿子就是个普通人。” “他的想法可不普通,很大胆。”想起见过周舜写过的评议说什么“一人和一族孰轻孰重?前提是什么”“自觉的开拓意愿超越生死”“牢固的体制是需要强力的开启力量,不限个人或群体”之类的。 不愧是一对,想的异曲同工。 作家回头看着自己的爱人,再次感叹这人的接受度真是不一般,有这种大胆思想的儿子竟然还是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 这样看来,这家里她反而更像个普通人。 感受到作家的注视,周舜母亲抬眼看着她微笑,招手说了句:“过来睡了。” “好。”作家听话地爬进被子里,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 每次靠近,作家心里都忍不住一颤。 这毛病看来是很难改了。 看着爱人沉入梦乡,周舜母亲温柔地贪看她的睡颜。岁月已经在两人身上留下了痕迹,留给两人相聚的时日无多,与其想那些虚无缥缈的思想,她只想珍惜和她在一起的分分秒秒。 世界留给那些有激情和志向的强人吧。 风汐是安乐的常人可以囫囵地过完一生的地方,开创这个体制的人对传统的公义有着偏执。只要运气好,别惹到高位者,任何人都可以有尊严地活着。bigétν 连高位者都要接受制度的鞭策前进,偶尔再来次阵痛内战大清洗一番。 大多数时光都是讲求公平的。 最经典和耳熟能详的俗语就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公家会为平民主持公道,当然若是碰上大人物,这公道的内涵就要重新定义。 这种特权是创制的王给大人物的奖励,勉励他们杰出进取、不断超越。 风汐的王比起正义善良更推崇卓越。 种族的卓越分子不断涌现,种族才能不断攀升。 任何时候,没到万物都能互相抗衡,底层作为奠基石的数量总是占大多数的。 这怪得了谁呢? 王不是生来就是王,是有了成王的心,加上成王的行,才终成王。 人人皆可,万物皆可。 风汐的王真是野心泼天的大,甚至不把神魔放在眼里。 只是热爱这片他母亲化身的土地而已,有时眼里容不得沙子罢了…… 毕业的那天,周舜贴心地来到刘湘校门口接她。 刘湘收到周舜的信息时,心里说不上的开心。原来被自己喜欢的人惦念是这样的感觉。 外婆在家里一如平常地看电视。 门一开,外婆就见到一个斯文颀长的青年跟在外孙女身后进来,心领神会地朝着外孙女笑笑。 第一次吃饭三人就有种自然的家人感。 外婆送周舜出门,回屋还不住地说:“好啊。这孩子和你很般配啊。” “外婆觉得我们合适吗?” “我外孙女选的当然合适了!” 刘湘笑得灿烂。 两人交往以来一直清汤寡水地见面、聊天,对于情侣之间的亲密举动很少做,甚至连牵手都不做。 有点柏拉图恋爱的感觉。 这段恋情不是单纯地享受男女之间的肌肤相亲,而是体会知己至亲陪伴扶持的温馨。 这种温暖的安全感更让他们留恋和珍惜。 那个暑假,刘湘时不时就往周舜家里跑,在一天留宿后,两人顺应心意和一丝好奇在肉体上更进一步。 两人真正有了男女之实。bigétν 事后,刘湘有些失笑,“你准备的挺充分啊?” “毕竟都交往了这么久,准备着稳妥点。” 从交往后,周舜就在家里备下了避孕套,以备不时之需。 刘湘没往别处想,心里十分信任周舜。 一个经历少的女孩如此信任一个比自己年长几岁的男人其实不太明智。 不过,周舜是刘湘认定的人,她已经做好一切的心理准备了。 那次之后,两人恢复了平淡如水的交往常态。 这两人情绪最激荡的时候都是在交流中,真的是纯纯的爱恋了。 一些人的强大是为了卓越和新生,一些人的强大是为了毁灭。 就像周舜和刘湘的三个儿子,就是典型。 那刻,大儿子周明竺在别人空洞的血窟窿眼洞所看到的毁灭的生命力和悸动,他的杀意森冷到让伤者不敢言语和呼吸。 很多人无法理解,但世间道无数,周明竺和他的两个弟弟幸运的是追求的是一种道,更幸运的是生于同一家,有血亲的因缘。 毁灭的意志从陈番、田不令开始,逐日剧增,滋生更多强大的生灵,被幽冥的毁灭吸引感召。 什么天命、大道,一切皆无意义,一切皆不公,皆需毁灭…… 虽然三个男孩是十足的魔头,却毫无意义是风汐最优秀的后裔,受到高位者的青睐和偏袒。 毁灭也好,新生也罢,只要足够优异,都是可以转换的。 秦氏长辈惊艳于周明竺的天资,一如风汐教重视刘均义的进阶,还如药王谷以周少俞的成就为傲。三兄弟尽管是毁灭的推崇者,也是三方本领的传承者。bigétν 让人又爱又恨的。 周明竺在搏杀中求道,刘均义在术法修炼中求道,周少俞在医道中求道,殊途同归,归于虚无,归于空,归于平等,归于毁灭。 奇妙的是三兄弟都是乐天派,经常说的话都是“哭和笑都改变不了现状,那为什么不笑呢?喜欢笑自然就笑了”。 风汐对他们来说是血脉的根,是崇敬的家,但是不违背他们轻蔑天命,不屑天道玩弄万物。就算要毁灭风汐,也是留着最后,留着干脆利落的结果掉。 是理想的结局,不过很难实现,风汐的能人很多,他们并不赞同毁灭。 第144章 石子都被击飞了 圣王林理很推崇医者,故此将医学常识原理,无论中外皆加入强制到初中结束的义务教育中。 基本有认真听课的风汐子民都懂些医理。 风汐从不以救死扶伤来歌颂医者,只是强调他们的现实作用,救助病患和维稳。 甚至在病患不配合和无理取闹的情况下,医者可以拒接。 医者的薪酬和待遇、地位在风汐是很高的。 相关职业考取要求对应提高,待遇相伴地提升。 在风汐,出现什么怪医、邪医都不是稀罕事,他们有出现的土壤。只要不要怪异邪怪到触及刑律,一般都无伤大雅。 刘湘在大学时,出落的越发靓丽了。 同学还是同校生都有人来接近她。 一个学长站在湖边树下询问她:“你有男朋友吗?” “有。” 学长脸上显露失望,叹息着说道:“哎。我晚了。” 刘湘看了眼学长,露出笑意,心里想:没什么晚的。不是周舜,我不一定会有恋爱的想法。 就算别人知道她有对象,还是有些热情的向她献殷勤。 刘湘挺好奇她不过是长了几岁,桃花运突然强了那么多。 看着卫生间镜子上自己清丽的容颜,确实,她有些不一样了。眉眼更加温润,发丝更加柔滑,性情更加合群。 变化不是因为恋爱,是年纪到了,适应生活做出的改变。 周舜在刘湘生日时,请她去著名餐厅星禾餐厅。 美食不负盛名,十分值价。 刘湘言笑晏晏,提到:“这周我拒绝了学长。” “那个和你一起做项目的?” “嗯。” “你进了大学后,桃花好旺啊!”周舜有些羡慕地说道。biqμgètν “你大学时没人喜欢你吗?” 周舜摊摊手,“我也不知道。我是男生,一般都是男生去追求女生的。我没追过人。” “那可能是你没留意,错过了很多。” “可能吧。” 饭后,刘湘揽着周舜的手臂,身体紧贴着他的身子,悠闲地在马路上走着。 刘湘不喜欢和人太亲密,但是特别爱和周舜贴贴。感受周舜的温度和实体让她有种满足感。 周舜有些心猿意马,不过更多的也是此刻的温馨。 两人之间很少激情失控,像是认识了很久的亲人,总有些自然的亲昵感。 周舜捏起刘湘的一撮秀发,放在鼻间嗅闻了下,除了刚才餐点的味道之外,是她平日清香的洗发水的味道,一股很淡雅的香味。 “谢谢你,陪我过生日。”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的。” 两人回了周舜的家,度过了春意盎然的一夜。 外婆早就知道小情侣的安排,没有打扰。 自从和周舜交往以来,刘湘在这世上就多了一个亲人。 平时不住校,不回外婆家,就住在周舜家里。 冬季,周舜家里每天会收到三四根白萝卜。 刘湘有次刚好收到,就好奇地问周舜:“这是谁送给你的?” “哦。这是我妈跟母族要的,她是路氏旁支。” “你母族还是路氏?!”刘湘心里惊讶,看来他们之间的差距比她知道要大。 周舜笑笑,“路氏枝叶繁茂,旁支和家臣附庸很多。不过就是族内的福利,我妈觉得不占便宜可惜了,就会给我也带上。其实除了这份出身,其他的和常人无异。毕竟是很远的旁支,权力没那么大。” “那也比我强。我们想要不花钱吃到萝卜都是要自己种的。” “以后不用了。”周舜对刘湘说。bigétν 那个冬季,两人吃了各式萝卜菜品。 俗话说得好,冬吃萝卜,夏吃姜。 全是养生的精华。 刘湘大三的时候怀孕,一边读书一边备孕。 同学都很惊讶学习优异的刘湘竟然这么早就做了母亲,还是未婚先孕! 孩子出生后,由周舜的母亲和她的作家情人取名周明竺。 “我的长孙啊~没想到这么快就看到我的孙子了。嘿嘿!我果然很有福气!”周母欣喜地站在摇篮边看着小孙子。 抓周的时候,周母夹带私货放了一个刮痧板。 她得意地对儿子说:“这把刀型刮痧板,是砭石制成,短柄类似刀柄,刀背面圆厚,刀锋面薄滑。” “妈,你在说什么啊?”周舜听得一头雾水。 “你知道我祖上出过一位神医,这是祖宗传下的大宝贝,叫玄黄大刀板。” “然后呢?” “希望我的孙儿能继承祖宗的能力就好了。我一直听我奶奶说祖宗的英明事迹,可惜他的医术没有后人能续上,要不然我们家可能成了医学世家了!” “那就放着吧。” “哎呀!真选了!” 周母惊喜地拍掌叫喊。 周明竺是选了,不过后来发生的事说明他选中这把祖传刮痧板还真不是传承医术这么简单,纯粹是看上这刀型了。 不但长孙选了,后面的二孙子和小孙子都选了。 三人确实都医道有成,只有小孙子周少俞是正经执证的医者。 这把祖传的玄黄大刀板自然传给了周少俞。 怜惜刘湘孤苦,刘家人丁单薄,老二跟着母亲姓刘,名为刘均义。 刘湘刚毕业就面试保洁员,还住进了保洁员社区。 一向听说秦氏治下的保洁员生活很有保障,进来之后果然如此。 秦柯这闲散少爷闲逛着还白捡了一徒弟,也是有意思。 秦柯都快四十了,在家里就靠着老婆柳玉容养着,自己的双生子儿子不待见自己,说实话生的是儿子,感觉像祖宗。 “小孩,你几岁了?” “五岁了。”周明竺拿着小皮球,伸出五个指头,对着面前这位大伯说道。 “跟你玩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 在地上摆好一个圆周半径一米的十二颗石子,秦柯给周明竺手里一颗石子,“看看我们谁能站在中间打到这些石子。” “好。” “我给你演示一遍。” 秦柯怕孩子看不清,故意慢慢地将每颗石子击飞,还只用了很小的力。 周明竺的眼里都是新奇,还没人跟他玩过这种游戏呢! 站到圆心,小手掷出石子。 一颗两颗三颗……十二颗石子都被击飞了!? 秦柯喜出望外,蹲下扶着小孩的肩膀,“小孩,你叫什么?” “周明竺。” “要不要做我徒弟?我会的还有很多。” “那你做给我看。” 秦柯一听来劲,使出看家本事。 周明竺眼里的光变得更亮了,他跑到秦柯裤脚边,“师父。” 秦柯高兴地抱起小孩,“走,带我去见你家里人。” 第145章 机缘巧合 要说周家这三小子贵人运好呢。 老二刘均义在大河边看风景都能碰上难得化龙的白龙族少主范溪。 范溪硕大的龙头和刘均义圆圆的眼睛对视。 “这小子没吓死?” “龙!” 此刻两人的心理活动和情绪天南地北。 化为人形后,范溪问:“小孩,你不怕吗?” “你是龙吗?” “这是秘密,你不能跟别人说。” “那你教我变龙。” “变龙不是谁都可以的。”范溪如实说道。 “那你教我本事。” “行。你到风汐教报到,找范溪就行。” “你是范溪。” “聪明的小孩。”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好好好,有眼力见啊。”范溪摸摸小孩的头,笑着离开。 刘均义跟父母说要去风汐教求道,让周舜夫妻很迷惑。 他们从来都是把孩子当普通人养的,连电视上处决判刑的节目都是避免他们接触的。 从秦氏把大儿子带走培养后,夫妻俩就一年只能见上周明竺大半月。每次儿子回来,总感觉有些变化,虽然表现看着挺正常的。biqμgètν 夫妻俩都有些敏锐洞察力,还是感觉出来周明竺的冷静。 那种冷静是身外无物的寂灭般的波澜不惊。 就连笑都是心如止水的。 “明竺,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刘湘拉着儿子的手语重心长地说。 “我没有压力啊。”周明竺疑惑地说。 “我感觉你一直在追寻某个答案。” 周明竺眼里闪过不寻常的光亮,“妈,这你都看出来了?” “我有直觉。” “我确实有些疑惑,不过答案我差不多找到了。”周明竺平静地对母亲说道。 “找到了?” 周明竺点头。 世间没有公平,万物皆是傀儡。 他要毁了天命大道。 这个想法不约而同地出现在了他的一母同胞的弟弟们心里。 这寻常人家一下子出来了三个灭世派的大人物,属实是撞大运了。 这比中彩票都难得了。 忽略儿子们的不寻常,他们是最友爱平常的一家人。 还一起追星。 追的是风汐最红火的镜女团。 虽然镜二代团已经半养老了,不过还是能在文娱的一些时刻看到她们的。 刘湘就特别喜欢二代团。 三个儿子受到母亲的影响,都喜欢上这个创造文娱神话的隐退女团。 连镜女团的历史,影响成立的传奇制作人谷笙、姜姒、姜乙、一代团都了解了个遍。如数家珍,说不完的话题。 周舜算是最正常的粉丝了。 刘湘是骨灰粉,三兄弟是铁粉。 周舜三儿子都是鬼灵精,靠着奶奶的关系,挂靠大族路氏。通过优良的表现顺利成为了路氏附庸,受到路氏照拂。 “靠谁都不如靠吃的。路氏是风汐粮油大户,跟着他们混一定不会少食的。”周明竺对母亲说。 刘湘笑了,“你们倒是实在。” “功名利禄什么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风汐不缺人才,我们就安安稳稳一辈子足矣。”刘均义附和。 周舜摇头失笑,“你们还真是浪费了你们的天资。真的不觉得可惜吗?” “爸,生在风汐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天资这玩意兑现了也就是一生,终究就是安全、吃住事情。把精力放那些无聊的东西上没意思,还不如追镜来的有意思。”周少俞接着说道。 除了周舜,其他三位都频频点头,对于镜女团,他们可是十足认真的。 袁长宁和冯声声结婚后就经常一起在公园到处逛逛。 “请问是袁长宁小姐吗?”一个男子叫住了夫妻俩。 袁长宁碰碰老公手臂,轻声在他耳边炫耀:“怎么样,我还是很有知名度的。” 冯声声嘟囔:“我又没说你没有知名度。” 袁长宁转回身看到一个俊雅青年,心里暗赞青年的出彩风度。 “你是?” “我是你的粉丝,我们全家都是镜的粉丝。” “谢谢!” 这个青年就是周舜和刘湘的二儿子刘均义,从风汐教学成后在这一带管理山林。 没想到工作中可以遇到自己的偶像,还是自己的主推!镜二代团有五人,刘均义最喜欢的就是袁长宁,他认出袁长宁是修道之人。 “可以和你合影吗?” “当然可以。”袁长宁十分亲切,满足了刘均义的请求。 “谢谢!” 刘均义兴奋地跑到袁长宁身边,两人站定。 拍照的就是袁长宁的丈夫冯声声。 “好了。”把手机交还给刘均义,冯声声瞬间感觉到不寻常的灵识波动。 “嗯?”冯声声微挑了挑眉,开口问道:“小伙子是修炼的人吧?” “你看出了啦?你是修炼的前辈吗?”刘均义惊讶地问道。 冯声声眼里神光内敛,不露声色地扯扯唇角,神秘地看着刘均义。 刘均义还是一幅青年稚嫩的表情,看起来显得天真。 袁长宁和冯声声道别了刘均义后,绕着湖边逛了一圈。 冯声声开口说:“刚才那个小伙子不简单。” “怎么不简单?修为很高吗?” “不止修为高,他的神识不似活人。” 袁长宁笑了,“他就是活人啊。” “他的神识很坚硬,流动性强,没有生气。那不是阳间活物的悸动。” “我怎么没感觉到?” “我也是机缘巧合,感觉到一瞬的变化。那一瞬让我很震惊。”冯声声淡然地看着平静的湖面,幽幽地说道:“这孩子像是要毁了世界的魔头。” “你太夸张了。他看着风度超群,是个很聪慧颖悟的男孩,毁灭世界和他气质不符。” “但愿吧。他的气质确实不像。” 袁长宁拍拍丈夫的胸口,“不用操心这些大事,我们就好好地过好日子就行了。就算他要毁灭世界,看在是我粉丝的份上,不会为难我们的。” 冯声声点头,“这倒是。他还真有眼光,看得出他真的喜欢你。” “要是这孩子真这么厉害,那我被这样的人物崇拜岂不是厉害得不得了!?”袁长宁不忘给自己增光。 “你本来就很厉害。”冯声声是最会捧袁长宁的场的,从相恋到如今,他一直都觉得袁长宁很厉害。 暖和的日光照在两人的背上,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什么天地毁灭的渺茫悠远,无法破坏两人独处的静谧时光。 第146章 赏识 风汐的矿藏实际上已经数百年不再开采,由伊氏把持和维护。 一切经济的数字和价值由伊氏来定义。 人民无需为了无意义的珍宝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 这是风汐的人有更多时间钻研其他的基础。 圣王林理扶植了伊氏。 时间回到两个儿子相继被领走培养之后,周舜和刘湘尽一切可能增加和小儿子周少俞的相处时间。 周少俞拿着玄黄大刀板在脖子顺着一个方向刮着,在山林中走着。 一道妖雾在他身边停下,现出人形。 “哇!”周少俞大喊一声。 “行了。”妖怪翻了个白眼,他在周少俞幼时就相识,本来想吃了这小子,没想到被他反制了。 不打不相识,已经认识了快十年了,这小子每次看见他都要装作被吓到,不知道有什么乐趣? “嘿嘿。”周少俞憨笑几声。 “风汐末世没多少时日了。你觉得你逃得过吗?” “逃?这么有意思的事当然要亲眼见证啊!” “除了我,还有人知道你这德性吗?” “没有。别人都说我是不世出的神医,对我恭敬有加。” “你这人真没个人样。” “那你觉得我像什么?” “非神非魔非妖的,就是个看戏的。”妖怪摆摆手,化作一片黑雾飘走。 “你每次都没说什么有用的就自己走了,太没感情了吧!我请你吃饭啊!”周少俞对着深林喊道。 远处飘来,“不必了,不敢吃你的饭。”bigétν 周少俞抿唇低笑,心里还真的起过把这妖怪炼化研究下的心思。 “哎~”周少俞忍不住在心里感慨:我真的没人性,哈哈哈哈!!! 成人礼后,周少俞就登记了一个奇怪的抱朴子无限责任公司,诚邀两位哥哥加盟。一切收入均分三份。 一开始真的啥活都没有,就挂了个牌子。 “我是老大。”周明竺如是说。 “那我就是老二了。”刘均义如是说道。 “我就是老三了。”周少俞如是说道。 刘湘失笑,“你们在玩什么新的游戏吗?” 周少俞微笑,“妈,这你就不懂了。我和哥哥的含金量就算送一个风汐都不为过的。” “啊?口气真大。” 刘湘转身去厨房准备午饭,难得儿子能聚在一起,一家人吃上顿团圆饭。 这家抱朴子公司后来可没少在三界搞事,在童生试炼界都有势力盘踞。主打的就是一个浑水摸鱼和看戏。 走在昏暗的小巷里,一块布捂住了周明竺的口鼻。 身后的人等着他的昏厥,却等来了手机的手电筒的亮光。 “你怎么没事?”对方说了这么句,就赶紧跑走了。 周明竺能嗅出布上是致迷液体,不禁畅想如果装昏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 走到附近的警局报了案,知道近来这附近出了几宗类似案件了。 警员意兴阑珊的样子,看来对抓捕这些罪犯兴趣缺缺。 虽然风汐警卫司实力强劲,但是部门大了,各种性格的管理方式都会有,况且这些犯罪并不是风汐原则性的严惩的。 风汐更想看到人人能够自卫。 既然这个罪犯有能力反复作案,说明有一定胆魄,没人反抗成功说明太弱。 弱肉强食是自然的选择。 周少俞听说了这事,秉着当好人积德行善在这暗巷里碰碰运气。 真让他撞上了,他一路装昏迷直到对面想切割他的手为止。 “你醒了?” 周少俞震断链子,反手就把变态困在了台上。 看着作案工具,若有所思。 “你想肢解我?” “你,你想干嘛?!”变态额头冒出了紧张的汗珠。biqμgètν 周少俞点头恍然说道:“原来你是变态。巧了。我也是。” 罪犯从没见过这么可怕的微笑,亲眼见着周少俞用他的犯案工具如法炮制地伺候他。 那种痛苦刻骨铭心,难以忘怀。 每一秒都是煎熬。 拨通电话,周少俞笑着说:“我帮你们抓到犯人了。” 来到现场的警员一脸防备地看着周少俞,谨慎行事把他带回了警局。 调查了他医者的身份,例行给他做了笔录。 警员眯眼问道:“你是医者,怎么这么残忍?” “对禽兽如此,不算残忍。” 警员满是不信,“你难道对常人就能是正常的心态吗?” “当然。我是良民。”周少俞温和地说道。 警员讽刺地笑说:“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变态可以算良民。” “我是个好人。”周少俞镇定自若,完全无视身上斑斑血迹,一幅闲散做派。 心大啊!!! 这件事重点记录,汇报到警卫司高层,周少俞成了重点观察对象。 女相姜浓曦十分赏识这位同门弟子,把他调来做自己的助理。 周少俞一跃成为了风汐女相佐吏,是周舜孩子中权位最高的。 他直辖的地区,鲜有变态。 就跟秦氏管制的地盘,犯罪率奇低一样。 都是强势武力镇压,不择手段,让人胆寒。 一度,周少俞灭了他直管地区的生灵。 事情传开了,许多人弹劾,请求姜浓曦处决他。 姜浓曦无所谓的。 就当没发生过。 待在荒无人烟的平地上,周少俞点燃一根香烟,吐着烟圈,百无聊赖地说:“这些没用的,完全没有难度。” 周明竺带着美食来探望弟弟,看他呆愣地坐在家门口,问他:“怎么了?一脸生无可恋。” “什么好吃的?”周少俞好奇地问道。 “你爱吃的鸡鸭鱼,都是路氏的好厨子做的。” 路氏,至少还是有些人周少俞舍不得动的。 “没过瘾啊?” “都一样,哪块都没有难度。”bigétν “那能怎么样呢?你就是这么强啊。” “哥,你就不想大开杀戒吗?” “我已经想到了这个结果,懒得动手了。” “动多少手都解决不了问题。”周少俞叹息,“这个世界根本不应该存在。” “可是我们摧毁不了天命大道。” “没有什么是不能摧毁的。” 陈番突然出现,附和着说:“天命大道,一样可以被毁掉。” “你是?”兄弟俩好奇地看着陈番。 “大易师陈番。” “哦。听我二哥提过,你也是想灭世的。” “有人想存世,自然有人想灭世。” 周少俞、周明竺礼貌地和陈番握手。 三人露天好好地饱食了一顿。 就在饭中,三人达成联盟。 周少俞、周明竺、刘均义引荐给魔界,学会了穿梭各个世界,提高魔兵的素质,搜寻灭世的方法。 第147章 增强部门实力 风汐的圣王林理曾说:“万物生于世间,若有灵识,皆因思源。什么样的世界值得守护,什么样的世界应该坚决毁灭,才是需要花心思去想和实践的。而不是怎么赚钱。只要值得,过程残酷点又算的了什么。” 朱灵已经连续十几天在做噩梦的惊吓中醒来了。梦里那个硕大的龙头没把她吓死算她胆大。 抬手抹掉额上的汗珠,嘴里咕哝道:“我胆子这么大的。” “又做噩梦了?”室友随口问道。 其实朱灵在同学中人缘一般,全是由于她太孤僻了,时常做出些莫名的事情。 同学都适当地疏远她。 朱灵十五岁前都是正常人,顶多算是文静。后来不知怎么的,性情越来越失去耐性。 稍微不顺心,心头火就蹭蹭往上冒。 课堂结束老师特意留朱灵下来。 “老师,我做了什么?”朱灵一脸惶恐。 这位老师不是别人,就是周舜和刘湘的小儿子周少俞。 他来这学校做授课老师,是为了发掘好苗子。 最近,他发现这个叫朱灵的学生很有意思,很桀骜不驯。从她的文章和课业表现来看,有个性,聪明,有想法,就是有点偏激。 嘿嘿,他要的就是这种独特的恰当的偏激。 “我很看好你,想聘请你到我的公司工作。” “啊?我何德何能啊?”朱灵一脸不信。 “你长的好又聪明,怎么不行?” 说实话,朱灵长得那叫一个俊呐!撇开她怪异的性格之外,真是俊美空灵,有点不像凡人。 那些想要追她的人都被她火爆暴戾的反应吓退了,喜获一顿暴揍。 这些事在校园里传开,甚至传到社会里,大家都避让这位火爆佳人。ъitv “你想泡我?”朱灵的眉头显露怒意,拳头已经蓄势待发了。 “我对感情不感兴趣。” “那为什么要请我?” “你很特别。” “我不觉得。” “就是这种不把别人放眼里很特别。” “也可能是我无法无天,跟特别扯的上什么关系。” “你就说愿不愿意吧。” “不愿意。” 周少俞笑了,手一挥,周遭的环境迅速坍塌,一片炼狱般的滚烫火海现在两人脚下。 朱灵震惊地看着面前的情景,用力捏自己的手臂,竟然会疼!biqμgètν “那我就有理由好好折磨你了。” “我愿意!” “晚了。实话告诉你,就算你答应,折磨你这道流程是不会跳过的。” “你想弄死我!”朱灵彻底暴怒了,眼里都是杀意。 “不把你逼到绝路,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潜力?” “去死!”朱灵猛撞过去,直接坠入火海中,全身肌肤都被融化。 抱朴子的公司是一幢高楼,里面保安、保洁俱全,就是没有员工。 外人都传这是幢阴楼,有三个古怪的老板。 顶楼天台的周少俞笑得春风得意,周明竺和刘均义都有些无语。 “既然人都是我找的,那以后公司就弄两个部门。分别用我这两个好徒儿的名字命名。” “可以。” “将来进公司的人都要先入你门下,无法习医的人我们不要。” “没问题。” 刘均义大气地说:“缺钱跟我要。” “我来管理他们做事,做错事了我来罚他们。” “那就辛苦大哥做这个坏人了。”周少俞躬身拜谢大哥。 朱灵在火海中炼就了三昧真火,还逼出了白龙真体,链接上了白龙族人,得知自己是白龙族后人。 周少俞的另一位得意门生是路氏嫡子路招。是他们哥三在路氏美食大赛中偶然遇到的。 没想到去吃好吃的还能碰到好苗子。 路招也是参赛的选手之一,菜做得美味鲜美,本来是当成路氏接班人候选来培养的。 就因为兄弟三看中他的天资,硬绑了来投到火海中试炼。 瞎猫撞上死耗子,激发了路招的元火术大成。 引动了路招本性的阴暗残酷面,让他更加深刻地认识自己的本性。 就是朱灵和路招八字不合,两人互相看不上对方,见面都是懒得搭理的。 周少俞搭着两爱徒的肩膀,左看看右看看,瘪着嘴说道:“不应该啊。按理说,你们心性相近,怎么会犯冲呢?” 朱灵垂眸,她孤傲的个性可不喜欢和人拿来比较。对老板和师父尊敬是因为打不过,认了。路招算什么东西,和她五五开的货色,还想要给他好脸色! 路招倒是比较淡然,他明白朱灵的心意,知道这人瞧不起自己。路招心性觉醒后,自尊心和脾气大涨,别人看不上自己,自己不会上赶着热络。况且他不觉得朱灵有什么资格看不上他?就凭着她龙族的身份和尊贵?什么狗屁玩意!biqμgètν 周少俞已经能够感觉到两人隐隐的暗火涌动,“你们别在这里打,打坏了风汐的山河,可是要受罚的。” “风汐有谁可以敌得过老板和师父吗?”朱灵问道。 “真有。就说那位圣王,现在代政的女相,还有些明不见经传的高人,都不可小觑。” “知道了。不做亏本买卖。不给自己找麻烦。”朱灵识相地说道。 “孺子可教。除了风汐,其他地方的人随你们霍霍。如果要去其他世界,只要打得过,你们爱干什么尽情地去干就是了。公司都会支持的。”周少俞大气地说道。 他们本来就是灭世派的,搅乱世界顶多就是没有办法毁灭它的前戏,图一乐罢了。 “明白,师父。”路招顺从地回答。 两人嘴上这么说,实际上根本没心思搞事情。 同时选择增强部门实力。 花了千万年,在不同的轮回中,寻找合适的人才,都想压过另外的部门。 但是满足公司要求的人才,太少了。 就算花了无数时间,朱灵部只有三十二位员工,路招部找到了三十五位员工。 抱朴子公司从没有超过百人正式员工。 在其他地方建立势力,都是由员工扶植的外部下属完成的。 这数十位更多的时间是在度假看戏,搅浑水。 有些还会给人写剧本,非要别人照着自己的剧本走,不走就宰了换人重来。 对于那些正面的组织来说,抱朴子的人真是让人头大。 说他们是邪恶势力吧,做的事情都是挺有章法的。说他们是正义之师,那是绝对偏离十万八千里了。 就是图新鲜,图乐,图劲道。 第148章 舆论抨击 刘湘工作结束,回到家里,正好看到周舜在客厅看节目。 “今天这么早下班?” “没什么事就先回来了。” 警局的工作时间比较自由,只要保证局里人员够用,其他多余的人可以自由安排时间。 “你们还真挺悠闲的。” “那你没看到我们卖力的时候那样子,跟饿虎扑食一样。” “结婚这么久,我都没看到你出什么大案子。”刘湘有些疑惑。 “那不是不想让你担心吗?有棘手的我都会推脱的。”周舜憨笑着回答。 刘湘走近周舜,亲昵地刮了下他的脸颊,“你还真是知足常乐。这么多年都没什么变。” “要是往上晋升,事情就多了,责任也重。都是卖命的,就不往身上增压了。” “机灵鬼。”刘湘亲了亲周舜的唇。 周舜抿嘴暗爽。 做了夫妻后,刘湘对他时不时就来些甜蜜的举动,老是让他忍不住的开心。没想到刘湘这么宠自己爱人的。他赚了! 晚上,两人一如既往边吃饭边闲聊。 周舜反复提起的话题,“你说风汐早就不追究杀人这种事,可是大部分的人还是更倾向于安逸无争。” “谁都不想生活太复杂,仇恨没有营养,让人不快。”刘湘淡淡说道。 “我以为不追求杀人后果,会有很多人乱来。没想到,现在的生活和那些流传下来的书籍上描述的大差不差。除了对犯罪的惩治更高效和严厉外,没什么显著的区别。” 刘湘挑眉,“还是有的吧,那些书上可没有直播行刑的电视频道。风汐的人有的是机会接触真实的死亡和残酷。”ъitv “可是直播可以换台。我想收视率低说明大众不喜欢这个。” “但是风汐还是层出不穷执行刑罚的人才。”刘湘说道。 周舜扬唇,“这些人是风汐成立的根基,以圣王创立的标准来说,风汐哪天断了这些人才,就是需要覆灭重启的时候了。这些都是明晃晃在史书上记录的。” 刘湘点头,“圣王很执着。” “他只是不喜欢主导者太弱,实权者太弱让他反胃。” “亏了圣王的偏执,现在这个星球上还真找不到敢对抗风汐的国家。” “那当然!别说军刑司了,就是从我们警卫司选一批人,都够他们喝上好几壶的。” “不是说稚子军团在外部势力很强吗?估计都用不上你们。” 周舜点头,“稚子军团的事我知道得不多,不过他们有些不服管,不一定真的会听令去行事。他们有他们一套行事的风格。” “我倒是挺佩服稚子军团的,本来是弃子,硬生生活下来,还形成了气候。” “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风汐的所谓‘庸人’都有如此潜能,可想而知逼迫的威力和风汐血脉的强悍。” “哼~”刘湘笑了,周舜的话里总是直白地夸耀自己的血脉的厉害,显得孩子气。 他们去登记结婚的时候,签了财务协约。风汐配偶不管异性还是同性,财务和债务都是独立计算。所谓亲兄弟明算账。 新生儿登记时要明确生父母,不得欺瞒,一经发现罚没半数财产。因此亲子鉴定的生意很火热,大家都不想出岔子损失不必要的钱财。 风汐刑法严苛,自由发挥的空间一样很大,对男女权益一视同仁,对婚姻和生育有保障,结婚的人倒也不少。 不管是真爱还是激情,结婚是不会损伤实际的财富的,除非有人上头签了什么不平等合约,那就自找,两府六司都帮不了你。 周少俞给路氏农庄的老太太们刮痧,每月都会来路氏给老人做健康指导和针灸刮痧。 拿着玄黄大刀板顺着老太太脖后的大椎穴从上往下刮着。 老太太缓缓问道:“周大夫,你有对象了吗?” “我不急。” “急不急不重要。你这么好的人才没人看上你?这些姑娘很没眼光。” 隔壁床上正针刺的老头子戏谑道:“还有那些男的。”biqμgètν “去!别凑热闹!” 周少俞失笑,“奶奶,感觉舒服点了吗?” “周大夫的手艺一直都这么好。我老太太活到这把年纪还能让你这样的人才伺候,真是福气!” “过奖了。” “不过不过。” 周少俞每次来,都有些热情的长辈想给他介绍对象,平心而论,除去他不时的抽风和些许变态残酷的行径以外,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别人家的孩子”的模板。 两个哥哥小的时候就被带走培养了,只有他和家人相处的最长。 父母是见识过不少人询问小儿子的对象的事情的。 周少俞算是三兄弟中,正常状态下,最儒雅随和,风度翩翩的。 很多人都说他气质很像文教司司首严修,那位风汐万千女子的梦中情人。 周少俞属于超生的那个。 周舜是警卫司的,母亲是浣洗局下属的环卫部门,都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按律只能生两个。不过怀上了,报备文教司和典刑司后,登记在册还是生出来了。 只要风汐的人口不要超过三亿,大部分的孩子都是可以生下来的。 当然能力越出众,职位越高的,都是鼓励多生的。 周家托了周少俞的福,还能领补贴呢。 万一名额不够,是允许物理毁灭人数的。 因此强者生存繁衍的空间可以操控的,只要把弱者铲除即可。 一般到不了这步田地。 这些事情都是公开的,普通人因此都是不喜欢生超过两个的,免得徒生事端。 国际舆论抨击过很多次,招来的是风汐血的回击。 风汐的事,外人少管! 小屁孩时期的周少俞就在爸爸的单位得到了很多叔叔阿姨的关爱,他从小就是机灵聪慧,在没做出残酷行径之前真的就是个天使小孩。 警员阿姨还拿着文教司司首严修的照片给周少俞看:“你看,少俞,以后要和这位严修大人靠齐。他可是风汐最完美的男人了!” 看着阿姨一脸畅想,周少俞澄澈的眼眸里滑过一丝了然。“我读过严修叔叔的书。” “你才五岁就读他的书了?” “嗯。家里的书都是爸爸要求读的,他说周家的男人不能不读书。”周少俞清脆的童声带着扭捏的稚气。 “周舜家教还挺厉害的。”警员阿姨赞道。 第149章 视线接触 灵海幻境的徐则炁依然用心地在钻研棋谱。 世事变迁,沧海桑田于他只是芥子瞬息。 小二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傀儡玩偶突然变化成了姬朱罗。 初见到实物,徐则炁的心情竟然有些疑惑。 “你怎么来了?” 姬朱罗依然很美,她对徐则炁的反应并不感到奇怪。 时过境迁,两人的修为和心态都有些变化了。 “你还是想娶我吗?”姬朱罗温声问道。 这是徐则炁第一次觉得她对自己温柔。 心里免不得荡漾了下。 “我感觉我们之间好像老夫老妻,我的心都有些倦怠了。” “那打消之前的念头吧。” 徐则炁突然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说话这么温和?不讨厌我了?” “修行至此,有些事情看开了。”姬朱罗抬手示意徐则炁坐下。 两人当面平静地弈棋。 此刻更像是好友重逢。 徐则炁下会棋看会姬朱罗,扪心自问心意更替。 他依然输了。 心情舒畅。 “我还是想娶你。” “为何?” “我没遇到过比你更适合我的人。” “修灵界强者不少,你连共主都打过交道,还觉得我合适?” “嗯。” “你温驯不少。”姬朱罗变出一壶温茶,请徐则炁共饮。 “我对你生了情丝。”姬朱罗坦白。 徐则炁心里波澜不惊,“那你还是不愿意嫁我?” “我觉得我们之间的情缺了点什么。” “我有同感。不过我还是想把关系确定下来。” “你怕什么?” “怕你有别的姻缘,怕我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徐则炁直言。 “姻缘这个东西不代表永恒吧。”姬朱罗淡淡说道。 “我就是不喜欢你和别人扯在一起。”徐则炁声音变大了些,急性子开始冒头。 “那就把我们的心魂融合吧。”姬朱罗建议。 “好!” 这是个突兀的建议,两人都默契地接受了。要是错了就是互为掣肘,要是对了也只是一对爱侣罢了。 姬朱罗对两种结果都可以接受,她这次起兴来看徐则炁只是顺着自己的心罢了。 既然心都有他了,和他的心魂融合差别不大。 大佬就是敢豪赌,根本不在怕的。 魂飞魄散这些事根本算不上什么。 姬朱罗更想知道这些情丝背后隐含的意义,不可控的东西总有某些规则可以依循。 “感觉没什么差啊?”徐则炁有些不满地抱怨。 人家的心魂融合都是像他一样平静无波的吗?ъitv 谁叫他摊上了这位通透神识无垠的旷世修灵者姬朱罗啊。 姬朱罗的心性在三界都是顶峰水准,近似天道。 在城里开了一家诊所,招牌上写着“砭大夫”。 大家都叫习惯了,都是直接喊“砭大夫”。 这位“砭大夫”就是周舜和刘湘的小儿子周少俞。 打开电视机,看着最新的棋道大会比赛。 这次的比赛人数达到了最大,初赛就有五百场。 象棋赛倒好,只要十来、二十来分钟就可以结束。看围棋的就麻了,那时长都可以拉成足球赛加时,将近两个小时! 不过周少俞就是选了围棋的一场回放看的。 棋道大会的频道可以点播任意一场直播,还随时可以回看,关键是免费。 风汐就是这个好,只要能提高民智的,多数都是往免费路上走的。 该收钱的时候,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要! 围绕着核心人才组建的风汐,核心之外的人只要好好过日子,运气不要差到遇变态仇杀基本都是安逸一生。 “这个小子的发型真别致啊。”电视里正在直播一个半边头发杂乱歪倒贴头皮,半边稍长的发型奇异的短发小子。 显示的名字是“赖利”。 周少俞看过这小子下棋,臭的很,就是对这人很感兴趣。 这小子塌鼻凸嘴,就只有眉眼算是清秀,眼睛里透露着聪慧,掩藏的比较深。 这次比的是象棋。上次看他还去打了场围棋,被杀得片甲不留。 “又是败象。”周少俞忍不住摇头。 对弈的房间里,赖利瘪了瘪嘴,认输了。 “祝贺你啊!” 对手点头感谢,“谢谢!” 赖利拢了拢自己的羽绒服,走出对弈的房间。 这座棋道大会的大楼已经是他第五次参加了。 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赖利真舍不得离开。 低头看着地面发呆,回去又要被家里人奚落了。 他就是想早点获得棋士资格,能拿到棋士薪酬,不用再靠家里接济。 父亲和他的关系越来越差了。 大条自我的父亲倒是转头就忘了两人的争执,赖利可是一直在忍耐压抑愤不满。 其他人的父母怎么养孩子都心甘情愿,自己的父亲就成天把功劳挂嘴边,母亲又是顺从忍让加剧了赖利的无力感。 真就有人生来就是喜欢压迫别人,有人能忍受压迫,甚至觉得压迫是权柄的象征? 赖利时不时都在想要是自己勇敢点,早点自我了断好了,不过想想也只是想想,他就没这个胆。 “哎~”起身慢步走出楼道,下次再努力吧。 储物柜里的包背上,赖利走在寒风瑟瑟的街道上。看着行人来来往往,感觉哪里都不是自己的归处。 这个世界确实比过去世轮回的世界合他心意,不过他平庸,却不甘平庸,不愿意工作,难搞。 一辆黑色轿车驰过,停在棋道大会的楼下。 赖利被这辆漂亮的车子吸引了视线,愣愣地看着。 车门打开,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女孩走了下来,青涩的脸庞难掩绝色。清冷高洁,眼里带着柔意和冷淡,霎时击打到赖利的心。 这女孩一定在风汐混得风生水起,这样的气质都是那些杰出人物才会具备的。 女孩和赖利的视线在空中接触,不觉停顿下脚步。 女孩心里想的是:这人发型这么丑还能走在街上,心态真好。样子是寒碜了点,有点个性。看样子应该混得不咋样。 赖利眼里凄惨萧瑟,浑身透露着落魄,确实和女孩云泥之别。 “我叫路影。” 隔了十几米,声音就像在耳边传来。 赖利推测这女孩是高人,会秘术,毕竟在风汐很多事情不值得稀奇,连妖怪都出来了。 赖利回答:“我叫赖利。” 说完,他转身迈开步子离开。 第150章 巧不巧 学校门口的瘦肉丸摊子围了三个学生。 赖利说道:“多少钱一碗?” “五元。” “来一碗。” “加辣吗?” “加。” 瘦肉丸是猪的瘦肉绞碎了和面粉料酒配料制成的。ъitv 赖利曾经特地查过制作流程和材料。 拿着瘦肉丸打包的塑料袋回到宿舍。 室友问:“什么好吃的?” “瘦肉丸。” “我也喜欢吃。” “很好吃。” “对。” 随意地聊着,室友突然想起来,“哎!你今天棋赛怎么样了?” “输了。” “可惜。不过能参加就已经很好了。” “是啊。” 室友坐在自己的课桌边椅子上,“我要是对棋有兴趣,说不定也去学了。” “准棋士有薪酬的,每月一万呐。”赖利有些浮夸地伸出手掌,五指摊开。 室友笑笑,“无所谓了,反正只要有份工作,在风汐是不会缺衣少食的。我们那些大人都是厉害人物。” “谁告诉你的?” “我读过学校里优异的评议文章。那些写得好的都是作为文教司储备的。你说那些人跟我们同龄的,想的都是家国历史,这样挑选人才怎么会逊呢?” “说的也是。” “我们只要做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风汐房子和水电都是为你准备好的。活着不就图个吃喝住吗?就算我能力不够,影响不大。” 赖利笑了,“你想得开。” 室友有些得意地笑,“我爸妈就我一个孩子,他们的房子是买的,我以后不需要考虑房子的事。压力小,日子很有盼头。” “羡慕。” “嘿嘿~” 路影下了车,在门口偶然碰到赖利后,就进了棋道大会大楼。 敲敲大会策划办公室的门,就开门进去了。 “路小姐。”工作员恭敬起身向路影行礼。 “哦。”淡淡回应了下。 十六岁的赖利在第五次参加棋道大会失意,十四岁的路影已经是受到棋道大会督办人员的厚待。 路影是赞助棋道大会的大族路氏派来审查举办进度的。 这项工作交给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可见路氏很认可路影的能力。 将电脑的大会资料文件打开,员工告知路影需要核实资料的位置,就走到沙发上待着了。 “谢谢!” 路影花了半天时间,把需要核实的资料都看完,确认没有什么异样后。 点开了一个参赛选手的资料。 心里念叨着:“赖利。十六岁。第五次参加棋道大会。父亲是超市老板,母亲是超市员工。普通家庭。” 工作人员起身送路影出门。 “辛苦你们了。” “路小姐客气了。” 路影走在走廊里,思索着赖利眼神中的委屈和凄惨的原因。他的家庭不至于让他如此。多半是家庭成员不睦。许多人生是一家人,实际性格互不相容,互相伤害制约。bigétν 就连大族都会有这些问题。 风汐秩序再好,控制不了每个人的天生个性。 回到车里,司机发动车子驶回路宅。 吹着窗外送进的风,路影闭目,脑中浮现赖利的样子,他长的很磕碜,但是路影的心确实对他产生了某种奇妙的难以言喻的依恋的感觉。 微扬唇角,路影笑自己是不是春心萌动了。 她有时会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自己。 活了十四年,见过的优秀普通的人不少,还是第一次被一个人在脑中烙下印迹。 感觉不坏。 放学回到家,父亲碰巧在家。 “怎么样?输了吧?” 赖利心潮有些翻涌,同样的话从别人嘴里说出就是没有家人的威力大。 可惜是不对盘的家人。 “嗯。” 父亲有些得意地说:“干嘛非要下棋?就冲着轻松。你连我都下不过,再说了真成了棋士,也就月把万块,不如做生意。” “我不想做生意。” “你就是懒!” 赖利已经不想因为同样的事反复地吵了,他累了。 父亲再次强调:“养到你们大学读完,你们就要自己出去赚钱啊。现在不指望你们能拿钱回家,别乞讨就行。” “风汐没有乞丐。”赖利忍不住顶回去一句。 “要不得谢谢两府!搞得我们这种好好做生意的都很普通。要是没公家兜着,多少人要受穷啊。” 话难听,理却在。 赖利在这个观点上和父亲倒是一致的。除了追求不同之外,其实父子有些表面的性格很像。 他融合了母亲的温吞,更加文气而已。 成天挂在嘴边赚了多少钱,却从不让家人花。 节俭没错,能赚钱不需要炫耀。 赖利就是看不惯这点,一个人的能力不回报家庭,尽用来充自己门面,反复不无聊吗? 小的时候,赖利发烧,母亲厚实的背背着他去小诊所看病。 吊瓶挂上了,其他的细节都遗忘在时光长河中,唯独那个背的安全感,赖利回忆都会感动。 尽管他挺瞧不上母亲的顺从和不在意风汐安危的,母亲就是再平凡不过的享受生活的女人,纯朴实在,勤劳讨喜。 这个家,赖利也就放不下母亲。 不过他认清了自己的能力,如果起不来,只能先自保了。 母亲也是会显露现实的一面,对于没有成果的他,偶尔还是能看到市侩失望的表情。 那同样让赖利不适。 总的来说,这个家和赖利不对盘。 作为一个很重视家族的人来说,赖利早已决定不会轻易结婚恋爱。他不希望有人重蹈他的覆辙。 “砭大夫,你这诊所都是你自己买的吗?”赖利坐在周少俞的诊所里问道。 “赖利啊,你说巧不巧?你刚搬过来,我就认出你了。”周少俞笑着说道。 “你看了我的比赛直播。” “嗯。这诊所是我买的。” “做医者很赚钱吧?” “还行吧。不过我不差钱。” “真羡慕你。有钱还有本事。”赖利的眼神都是诚挚的歆羡。 周少俞看着这个年轻的男孩,弯起嘴角,笑而不语。 赖利和周少俞说过几次话后,就对他观感很好。 他生活里可很少能对谁看顺眼,还是个有地位的医者。 不久之后,赖利打磨了一把很像他的祖传的玄黄大刀板的刮痧板,当成礼物赠给赖利。 赖利收到礼物很开心。 虽然他不通医术,不过对这种东西是本能的喜欢。 第1章 父亲是个谜团 “徐渺。”茂琛探着身子温和轻声唤道。 徐渺抬头,问道:“茂叔。” “字写得越来越有样子了。” 茂琛眼里掩饰不住的欣赏,“徐则炁真是走运,有你这样出色的徒弟。” “茂叔过奖了。”徐渺依然看着茂琛,等着他下一句话。 桌上宣纸的字,已然神韵笔力具足。 茂琛在不断的轮回的时间中练就的好书法,眼前的女孩不到数年已有风范。 这就是所谓的天才吧。 徐渺突然想起一件事,“今天是岐伯的忌日。” “你有心了,还记得这个。” 将毛笔放在笔架上,徐渺起身说道:“我和你一起去祭拜他老人家。” “好啊。”茂琛欣然点头。bigétν 走在红叶飘飘的山石台阶上,两人一路无言。 萧瑟的秋风和温度微暖的日光,让人心情舒畅。 偶尔还会遇到来祭奠的人。 不相熟的打了照面,没有什么突发的事情,就朝着自己的目的前行。 茂琛拿着扫帚扫去杂草落叶时,徐渺将瓜果鲜花一一摆上。 看着徐渺恭谨的样子,恍惚间好像自己的孩子在祭拜自己的父辈一般。 坟里坟外的三个人完全没有血缘关系,可是这种情感的纽带意外的连接起了三人。 茂琛微笑,心里想着:明明是徐则炁捡回来的孩子,这个时候却像自己的孩子一样。这个孩子真好。 记忆久远,茂琛在阴阳国度的女儿的模样模糊不清,可是他记得送女儿去学校的忐忑和担忧心情。 比起自己的亲生女儿,徐渺从初见就让茂琛觉得靠谱稳重,没有那种忐忑的担忧。 两人一同跪在坟前,给岐伯烧纸。 临去磕了三个响头,确认盆里的火苗熄灭后,下山去了。 边走边聊着岐伯的事。 回忆的大门打开,茂琛在阴阳国度结束了生命之后,陷入了黑暗。 再睁眼时,是日常的光亮,只是他成了转生的婴儿。 带着记忆活在一片新的天地中,是怅惘寂寥的。 好在他的管家岐伯,一直悉心照料他,给了初来息衍九州的他温暖。 茂琛因为保留着做人的记忆,显得早慧。 小的时候,他就半开玩笑地试探岐伯:“岐伯,你是喜欢我娘吗?” 岐伯停顿了片刻,只是平静说了句:“你娘亲是个很好的女子。” “那你是喜欢她了。” 茂琛小脸笑开花,引得岐伯畅笑不止。 “少爷,你这么小,该用心在学业上。感情的事还早。”岐伯淡然说道。 “哦。”实际茂琛不以为然,他可是深爱过和拥有过和心爱之人共度一生经历的稀有之人,在感情的经验上,可是岐伯的前辈呢! 游梦田,一件宝器。藏在茂琛的灵海里。 它可以让茂琛回到阴阳国度,可以和妻子沈岫重聚。不过前提是要他写出地理巨著。 “简直是天方夜谭!”茂琛在阴阳国度顶多算是个优秀高素质的农民,怎么会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 游梦田还告诉茂琛,沈岫的元神是天界的合欢大宗师,本来就是来体验人间的,看在她对茂琛动心,才来淬炼他。 “我老婆这么厉害!?”茂琛既骄傲又发愁,本来作为人,两人之间就有差距了,没想到实际的差距比他想的还大。 游梦田是以几亩田的形态出现在灵海中,虚空中发出冷静的声音和茂琛对话的。 有个事情没有告诉茂琛,就是游梦田的来历。它是长生宝珠感应到合欢大宗师的情动特意炼化出来,找上茂琛的。 而这长生宝珠就是长生大帝灵元所化,沈岫即合欢大宗师是长生大帝的女儿,特意投生在天界养尊处优。 长生大帝是毋庸置疑的宠女。 识字是最初开始学的。 岐伯请了一个相当知名的书法先生教他。 “我很有钱吗?” “请教书先生不需要破费很多。” “不是有名的老师吗?” 岐伯把碗筷摆上桌子,婢女依次端上几样菜。 茂琛这时才三岁出头,坐在凳子上脚都是悬空的。口中说的话十分大人。 岐伯站立一边,“少爷先吃饭吧。” 茂琛乖乖吃着饭菜。 在此时的他脑中,府里究竟有多少积蓄,他还真的不清楚。 不过以他曾经看过的典籍判断,他的宅邸占地虽然不大,却十分雅致齐全;婢女仆役一应俱全,教养都不错;岐伯更是学识高、持重圆滑;怎么看都不是一般人家。biqμgètν 直到他真的接触到实实在在的金银后,他确定自己出身不错。 后来更是和大族茅氏攀上了关系,靠山来头不小。 听别人说是茂琛的故去的母亲和茅氏有些渊源。 岐伯处理家里的田地资产井井有条,每年都有不少收入。 岐伯持家有道,对茂琛忠诚,不知道母亲从哪里收编过来这样的君子人物。 私下,茂琛偷偷想,岐伯该不会对我母亲一片痴心吧? 这加深了他对这个身体的生母的好奇。 “我母亲是什么样的人?”茂琛小小的脸蛋带着好奇问道。 “她是个才学、品德出众,超凡脱俗的女子。”岐伯语气平常,眼里透着一种缅怀的光亮。 茂琛看到岐伯的眼神,嘴角微扬,“那喜欢母亲的人很多吗?” 岐伯保持沉默。 “我父亲呢?” “我也不知。少爷的父亲是个谜团。” 这话不假,茂琛的诞生是个很隐秘的事情。 他的母亲从来没说过那个男人的事。 后来茂琛被茅氏家主老爷收做义子,还引起一阵传言。说茂琛是茅老爷私生子。 事实如何,茂琛是不会知道了。 第一次被岐伯领着去拜见茅氏长辈,茂琛心里有点忐忑。 “我们家和大族茅氏是什么关系?” “夫人和茅氏的人有些交集。豫州这里是茅氏势力,上位请你是不能拒绝的。” 茂琛歪着脑袋,疑惑道:“拒绝会怎么样?” “可能可以得到好名声。不过我们和别人情况不同,夫人在世时就受过茅氏的帮助,算是礼节。” “就是为了日子过得顺利。”茂琛虽然才五岁,说出的话真的都是大人视角。 岐伯已经习惯了少爷的早慧了,点头欣慰地看着他笑了。 第2章 易子而食 锦衣的少年用狐疑和略带嫌弃的眼神审视着穿着朴素衣着的茂琛。 少年说道:“你穿得很寒碜。” 茂琛低头看自己的打扮,“哦。” 少年越看越觉得这个稚童有些蠢笨。 擦肩而过,走出了院子。 茂琛询问岐伯:“刚才那位兄长是谁啊?” “茅氏的少爷之一。” “难怪这么高傲。”biqμgètν “哼。”岐伯轻笑,“少爷觉得那位茅少爷怎样?” “恰如其分。可以理解。毕竟整个豫州茅氏最大,这家出身有些傲慢,可以理解。” “少爷,你真是一点童趣都没有。” 茂琛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岐伯笑了,“我就是这样。” 湖边亭子里的茅氏家主,和一位友人弈棋。 茅老爷精神矍铄,头发两边不少银丝,身形魁梧,威武端严。 他看到岐伯跟着一个稚童进入亭子,开口问道:“你是xxx的儿子?” “是。见过茅老爷。”茂琛礼节周全地跪拜,起身再次躬身行礼。 “嗯。想不到你都这么大了。” 茂琛抿着嘴恭敬地听茅老爷说话。 “你怕我吗?” “不怕。” 茅老爷嘴角扬起弧度,微微颔首,端看茂琛一阵,就做出了一个决定。“我收你做义子,你可愿意?” “啊?”茂琛惊讶地张着嘴,转头看看岐伯。 岐伯点头提示。 茂琛转回头,回答:“我愿意。” “好。我会将消息告知茅氏。以后你就是我的义子了。若是有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我。” 茂琛乖巧跪下,磕头谢道:“谢谢义父!” 茂琛走后,棋友好奇地询问茅老爷为何收他为义子。 “故人的儿子,想尽力帮扶。” “做你的义子帮得可太大了。”友人还是不解。 “他母亲曾经和我弈棋,我认真下棋输了。” “哦!”友人理解了一些。 两人都是爱棋之人,棋艺精湛,一生能遇到几个棋逢对手,确实珍贵。 “不过你族里的子弟恐怕不会满意。” “我做的事我自己承担后果,要他们满意什么。又不是影响茅氏的决定。”茅老爷眼里一瞬精光闪过。 “会不会害了那孩子?” “我是看在他母亲的分上照拂他,害了他也没什么。” “你这人,真是……”友人忍不住叹气。 “世上的人做了什么都要自己承担,凭什么把自己的罪怪到别人头上。自己嫉妒去陷害别人还要说句别人不是,简直不可理喻。”茅老爷平淡地说着这些话,字字都击到了友人的心上。 “是啊!不过你做的可怕的事不少,你竟然会这么说。真有气魄!” 茅老爷落子垂眸,“我的位置和家族需要我做,我义不容辞。没人可以凭空活在世上,总有些义务要去实行的。逃避不是我的风格。” “怪不得你族里的人都怕你,你真是公正又狠决啊。” “你是我的知己,我也就只把这些话对你说说。其他人就算了。” “真是我的荣幸。” 往后几年,茂琛就明显感觉到茅氏的子弟对他的敌意,还有时不时听到些议论,关于他母亲和茅老爷的种种,简单概括就是觉得他是茅老爷的私生子。 “岐伯,我真的不是茅老爷的私生子吗?” “不是。你娘怀你以后才见的茅老爷。”岐伯摆弄着桌上的纸笔,坐下开始阅读账册。 茂琛继续练字,写完一个“生”后,抬头问了句:“我都怀疑自己和茅老爷有什么关系了。他对我真的不错。” “不见得吧。这么明目张胆地帮你会给你惹来麻烦,茅老爷可不在乎。” “茅老爷有没有暗中派人保护我啊?” “你想多了,少爷。” “那真的就是看在我娘的面子上了。他暗恋我娘?” “不清楚。”岐伯核算金额,一阵子没有听到少爷问话,看了眼前面,茂琛完全投入在书法练习中了。bigétν 少爷这性子,也是一阵阵的,倒是练字练得挺认真。夫人在天有灵,会安慰的吧…… 茅老爷没想到随便收的一个义子是最让他省心的。这是后话了。 跟着岐伯去田地收租,听着岐伯说起哪里现在遭灾,很多人饿死的事。 “离这里不是很近吗?” “流民来不了。” “为什么?” “这是茅氏本家待的地方,他们有专门的人驱赶这些流民。” 茂琛皱眉,“不救助他们吗?” 岐伯看着茂琛小脸,“少爷挺关心民生啊?” “这些流民不算茅氏势力所辖吗?”茂琛继续问道。 “自然有流民所在的人去处理。但是影响到茅氏本家的安定,那首要要做的是解决隐患。” “原来如此。”ъitv 茂琛点头,心里想:和樊城倒是有些相似。 为了仁善而动摇稳定是治理的忌讳。 这是茂琛从樊城城主英机身上总结得到的想法。 转生到息衍九州,认识到大部分人都还是争斗纷乱、权利乱流,以前看过的书中描写走入现实了。 农户看到茂琛,脸上都是恭敬。 大家似乎和岐伯很熟悉,脸上的神色不仅有敬意还有感激、崇敬。 “少爷要看看田地现在的长势吗?” “好啊。” 跟着农户走了几片田地,谷物长势喜人。 正午,农户做了丰盛的菜招待茂琛和岐伯。 “会不会太破费?”茂琛询问道。 “不会不会,受东家的照顾,我们招待一顿饭菜还是可以的。”农户温和地笑道。 “放心,佃户的生活我都会关注的,像流民这种事不会出现的。” 农户脸上显出同情,“那些人真的挺可怜的。听说很多人都开始挖树皮树根充饥了。” “实际更惨烈,易子而食的都有。” “真是说不出是受灾的人可怜还是被害的人可怜。” 岐伯把碗里盛上米饭,递给茂琛。 接过饭碗,茂琛开始扒拉大口吃起来。 “嗯!味道不错!” “少爷喜欢就多吃点。” “好。” 走在田间的泥路上,吹着晚风,茂琛淡淡说道:“这里真安逸。” “安逸都是有人在努力做事换来的。” “你说那些遭灾的流民是没有努力生活吗?” “活在底层,无权的人不会去想权力到底有什么用。但是经验告诉我的是权力可以在大灾难前减少伤害。” 茂琛点头,看着脚下的灰尘,“可是他们只是想要生活而已,想不了这么虚无缥缈的,高不可及的事。” “是啊。所以自然学会了逆来顺受……” 第3章 暗语 穿上衣服,岐伯送茂琛去街市x角的书塾。 书塾的先生是位白须飘飘的仙风道骨的老先生,一看就很有学问的样子。 “先生,我走了。” “哦。茂琛,你把堂上的字帖留下,先生要再鉴赏鉴赏。” “这是学生的荣幸。”茂琛恭敬地把字帖递给先生。 和茂琛一起回家的是当地书香门第黄家的子弟黄启元,他的父亲是黄文光,曾入仕为官后辞官接管家业。 说起来,两人都是母亲早亡的人,同病相怜,谈话很投契。 回去的路有一长段是一样的,茂琛一般都是和黄启元一起下学。 小厮随行在两位少爷身后。 “你将来要入仕啊?”茂琛意外。 “我父亲说官场黑暗污浊,劝我慎重。”黄启元淡淡说道。 “那你还要进。” “不见识见识怎么知道呢?”黄启元微笑,俊俏的小脸已经可以看出将来的风姿了。biqμgètν 后来黄启元如愿进入皇都任职,做了没几年就调到家乡县城做了县官,最早投诚徐则炁的官员。 老先生看着学生的字,最后停留在黄启元和茂琛的字帖上。 捋着胡子,老先生点头微笑,“不错,不错,好苗子!” 到十六岁时,黄启元已经考中进士。 茂琛接管家业。 过年去拜访茅老爷的时候,茅老爷头发已经全白了。 “我要是不在了,你就不用再来拜访茅氏了。茅家的人很多都看你不顺眼。” “义父,我明白了。” 茅老爷将几张地契和山林契子给茂琛,“这些算是我最后给你的好处。都是些僻静的地,没什么人稀罕。” “义父,你对我真好。” “这些都是身外物。真正好的是茅氏培养的练家子,不过那些是真给不了你。” “他们不会被派来杀我吧?”茂琛背后发麻。 “看他们闲不闲了。不过接班的是个不错的孩子,他不至于这样浪费人力。” “义父,茅氏有几个还会碰到我的时候威胁我呢?” “哦?那你躲着点。”茅老爷想了想,再说道:“这样,我介绍继任家主让你认识,看看你们有没有缘了。” “哦。” 继任茅氏家主的是个不同于茅老爷英武的俊美的男子。眼神倒是很像茅老爷。 “你对眼神很像义父。” “很多人这么说。” “义父让我来结交你,以防将来被欺负。” 继任家主朗笑,“不必担心。只要你来告诉我,我会卖家主人情的。” “多谢了。” “客气。” 为了安全起见,岐伯请了几位练家子护院。 随行保护茂琛的是个使棍的青年。 每日清晨,茂琛就看到这个青年在院子里练习棍术。 虎虎生风,看着很厉害的样子。 茂琛出于好奇,也跟着学了几招。虽然多年以来都是半吊子,不过棍子一直珍藏着。 他喜欢握棍的感觉,温和硬实,莫名有种安心感和碰触草木生机的欣喜之情。 茂琛喜欢自然,草木山川,笔墨纸砚,都能让他沉静下来。 似乎古人生活的典雅生活和他的相性很合拍。 但是这个东炎州和书籍写的历史异曲同工,许多残酷和不公在时刻发生。 茂琛命好,都避开了。 岐伯在茂琛学成后,询问过茂琛的娶妻意向,茂琛敷衍搪塞,最后直接摊牌,他此生不娶。 尽管不能明说,岐伯多少能感觉到一些,感觉少爷心里有人。只是疑惑的是,少爷从来不和女子亲近,怎么会有心上人呢? 甚至岐伯都问过茂琛是否喜欢男子,茂琛当然郑重澄清。 “我喜欢女人的!岐伯,你别把我想歪了!女人多好啊!”ъitv “哦。知道了,少爷。是我多虑了。” 二十岁带着随行护卫出去游览河山,记录些山林随笔。 游梦田在夜晚降临时,在灵海中和茂琛交谈。 “终于走出来了。我还在想你是不是忘了和我谈好的条件。” “我又不是大作家,总得先学些文笔,不过我的字练得不错,可不可以降低点要求?” “不能。写不出地理相关名著,就一直在这息衍九州轮回下去。” “我的寿命有多少?” “正常来说八九十左右。如果不注重养生或者出现意外就会正常死去。再重新作为你现在的身份活一次。”游梦田悠然说着。 茂琛微侧着头,“看来你真是打定主意要培养我啊。” “我可没跟你开玩笑。毕竟你小子心上人可是合欢大宗师。” “你是不是和沈岫是亲戚啊?” “差不多,有些渊源。具体不方便透露。” “神神秘秘的。” 茂琛突然有些落寞地坐在地上,“你觉得我能和沈岫再重逢吗?” “你现在就是个废物,自然不行。不过正如人心皆是佛心一般。说不定哪天开窍了,会有些脱胎换骨的变化。一切未可知。” “像你这样做个宝器倒是挺轻松的。不用体验悲欢离合。” “你这是违心之言了。现在让你做我,你会拒绝的。” “确实。”茂琛失笑,不过就是寂寞需要说些废话排遣下罢了。 说起来,他忘记了沈岫的长相了。心里只留下了淡淡的痕迹还有那份深情。 人靠着情感可以长久地沉浸在某种情境中,没有具体的事件,精神却能凭空存在。明明是看不见的东西。 神奇! xx山上有帮土匪。 随行的护卫带着茂琛正巧碰上了。 “老大,要不要杀?”骑在当头的马上的是个雄壮的男人。 这个雄壮的男人抬起手,对着茂琛一行人说道:“双兔行走……” “什么?”茂琛不解。 平日里使棍的护卫走出来,朗声回道:“鹰回旋……” 土匪头子眼神收敛精光,嘴角微扬,“道上的兄弟啊……” “不是。有些关系。”护卫回答。 土匪头子点头,然后带着手下离开了。 晚上茂琛生起一堆篝火,几人围着篝火取暖。 茂琛看着火光,抬头问护卫:“什么是双兔行走啊?” “以后遇到问这话,就回鹰回旋就行。”护卫用树枝捣捣火里的枝叶。 “这都是什么啊?” “道上的暗语。” “你做过土匪啊?” 护卫笑笑,“没做过,不过说这些话的不是一般的匪类,都是些有势力的人养的。” “啊?”茂琛惊讶。 第4章 黄启元 “双兔行”是由某些大族或权贵扶持起来的匪帮。 “有些人是被逼上梁山,有些则是出身如此。”护卫平淡地说。 “这种还有传承啊?”茂琛问道。 “专门培养的都是要投入的,不是想脱身就能脱得了的。” “上了贼船了。” 护卫依然平静,“没的选的。下船就是不忠,不忠在哪都混不了。” 茂琛点头,“哎~我还是命好啊!” “少爷尊贵,不要趟浑水,一世无忧,人生肆意。” “要珍惜啊。” “少爷聪明,自然明白该做什么。” 篝火摇荡腾跃,虫鸣唧唧,月色照耀着山林。 自然风光,无为天成。 茅氏家主将堂兄叫到花园里。 侍卫在花园四周墙边围成一个圆。 堂兄有些冷淡地说道:“家主叫我来何事?” “你让双兔去截杀茂琛。” “你在我身边安插人了?!”堂兄压抑怒气地皱眉。 “大家族都是从内部开始败的。我亲自吩咐族里不许为难茂琛,你还敢私下去做,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家主的语气虽然平静却隐含杀意。biqμgètν 堂兄并未察觉,忍不住顶了句:“茂琛就是个外人!” “真是因为是外人,他顶多是个附庸,平日里循规蹈矩,不会影响茅氏。你不过是泄私愤,你所谓的私愤只是无谓的大族的脸面和骄傲。愚不可及!” “我错了,家主。”堂兄低头,不甘愿地说道。 “我会将你踢出茅氏,族内的事宜你不用再参与了。” “家主!” “送少爷出去。” 侍卫恭敬地“请”堂兄出去。 这位堂兄外派中被山匪截杀,事情很巧地传到了茅氏子弟耳中,私下有传言是家主指示“双兔”做的。 自此,族中子弟再没有阳奉阴违者。 茂琛间接地帮了茅氏家主择出了不顺服的内部成员。 后来茂琛知道这件事,忍不住感叹:“不愧是义父选的接班人,真是狠决果断,雷厉风行!幸好他不是我的敌人。”长吁口气,庆幸自己又抱上了新的大腿。 悬崖峭壁,山林葱郁。 “少爷,你怎么要选这么难走的路走啊?” “寻幽探密,看看山林地形。” 一个踩空,茂琛跌倒在石块上。 护卫眼疾手快地拉住茂琛,“少爷小心。” 站直身子,茂琛说道:“谢谢。” 走了两个时辰到达山巅,看着山谷幽深和天宇彩华,茂琛心里感叹:眼睛看倒是简单,鼻子呼吸到沁人心脾的气息也容易,就是怎么把这种自然地理用文字表达,还能成为经典真是摸不着头脑。游梦田这不是为难人嘛?! 一只雄鹰在天空盘旋,突然俯冲向这边。 “哇!”茂琛赶紧蹲下躲避。 护卫拔剑要砍,雄鹰堪堪躲过。 茂琛起身看着飞走的雄鹰,“真是有胆识的禽类!怎么想的?” 估计是没有看到护卫身上带着的兵器。 我好欺负吗?茂琛不甘地想道。 梦里竟然梦见了沈岫,虽然醒来已经记不清容颜了,但是梦里的春情余韵还是让茂琛心情舒畅。 在豫州的名山大川逛了几个月,游玩归来时,恰巧是农收时节。 茂琛跟着农户下地收稻子。 农户对这位少东家很喜爱,平时相处都是循礼又亲切的。 这些农户实际上已经相当于归入茂琛门下了。 茂琛租借农田山林给农户,农户上交粮果租金。 因为收取会依据农户情况和县城经济来调整,所以深得农户拥戴。 大家都是苦过来的人,自然知道谁是真的值得投靠。 黄启元调派到县城做县官时,茂琛已经完全接手家里的产业了。 岐伯年纪大了,身子骨看似硬朗,实则还是有些隐秘的病症。 茂琛担忧地问岐伯:“岐伯,你身子能撑多久?” “我这病很怪异,虽然我精通医术,但是还是对它束手无策。说不定明日就醒不过来了。”bigétν “有这么奇怪的病症吗?”茂琛疑惑。 岐伯笑着说道:“我觉得这病起源是心,从夫人离世开始就在暗处滋长。现在已经到了控制不了,只能放任的地步了。” 茂琛有些怜悯地看了眼岐伯,“岐伯,你一直在想我的母亲吗?” “是。不过容颜已经模糊了。夫人的画像我一直好好收着,时不时拿出来看,每次看都有种不真实的梦境之感。” “你是想见她了……”茂琛理解地说道。 要不是茂琛已经死过一回,了解自己在息衍九州见不到沈岫的处境的话,他恐怕也会相思而竭吧。 岐伯这病缠缠绵绵拖到了收留徐渺后离世。在徐渺出现那次是如此。 徐渺出现之前,茂琛跟徐则炁可是有几次追杀轮回的时间线的。 徐则炁这个货,真是可恶又蛮不讲理。 刚见面就骑在茂琛身上狂击他,活活把他捶死。 谁能想到这个恶人会成为紫朝的王,成为茂琛的顶头上司和主君。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茂琛闲来无事走去县衙拜访好友。 黄启元正在书房查核汇总的计簿,这是每年总结呈报上级的县城赋税、户口、田地等。 “忙呢。”茂琛自然地找了椅子坐下。 “自己倒茶喝吧。” 两人不但是同窗还是知己,向来相处不拘束礼节。 尽管是官民有别,黄启元在茂琛面前依然和儿时一样。 黄启元这么严谨的人只有在茂琛面前会松懈随性。 “这次的计簿茅氏可是给我添了些难题。”黄启元抱怨道。 “又克扣什么钱谷好处了?”茂琛八卦地问道。 “是啊。不过这些都是常事,不是最棘手的。” “还有什么比钱还棘手的?” “人。” “什么人?” 黄启元抬头看着茂琛,直接说道:“茅氏养了一批无籍的人,很巧合地被我发现了。茅氏家主希望我不要上报此事。” “是挺棘手的。”茂琛点头。人可以做什么?人可以组建一个组织,类似营卫兵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流民就罢了,偏偏依托大族羽翼,王都的人知道了不会不往深处想的。bigétν “他们养这批人多久了?” “数十年。” “好厉害!” “是厉害。不愧是大族,就是有手段。”黄启元由衷赞叹。 第5章 典雅深沉 茂琛和徐渺回到宅子里,正撞见县官黄启元来访。 “启元,来找我吗?”茂琛开心地迎上去。 黄启元笑着说:“我先和徐则炁说些事,一会找你。” “哦。”茂琛一脸嫌弃。他就是对徐则炁这人很嫌弃的,听到这人的事都是有些鄙夷的,虽然他挺佩服他的,但是被他捶死数次的经历可是让他忘不掉呢! 黄启元见完徐则炁走进茂琛书房,就见他悠闲地在那泡茶。 茂琛抬头,把一杯茶放在右边椅子上,“给你沏好了。” “多谢。” “我真是一直都忍不住想说,我是真没想到你会投靠徐则炁。” “哼。”黄启元轻笑,“那可是徐则炁啊。” “他是个魔头。” “但是朝廷真没人压得住他。”黄启元眼里流露出一丝欣赏。 “你还挺欣赏他的。”茂琛说道。 “数千年来历史总是在以某种反复的姿态在进行,说实话我都看累了。徐则炁是可以开启新秩序的人,他人品秉性如何,我倒是不怎么介意。” “你这是真心依附他?” “是。现在我的心已经认他为主君了。”黄启元眼里异常坚定。ъitv 茂琛喝了口茶,点头说道:“徐则炁人虽然差,但是确实是王者之象,收拢人心与生俱来。难怪能做出那些匪夷所思的事。” “跟着这样的主君,很畅快。” “我理解。不过我还是不喜欢徐则炁。” 黄启元饮茶点头,“我也理解你。” 茂琛再为黄启元续了杯茶,“一会下盘棋。” “好。” 徐则炁推动紫朝暴乱,亲自围剿这件事还是震惊了茂琛。 即使在茂琛心里对徐则炁的暴戾有所了解,还是被震惊到了。 这已经不是魔头了,根本就是天罚了! 数十万的性命就在眼前消散,多少的流言和杀戮都动摇不了徐则炁这位推翻旧秩序的帝王的铁石心肠。 时间可以抚平许多事,时日久远,曾经亲身经历的事成为了史书上的文字,后来者感受不到当时的惨烈。 不管是过去还是如今,徐则炁治世时的强悍统治力,鱼虫皆可知。 茂琛知道总有一天这帝位要传承给徐渺。 其他臣子可能还会寄希望于徐氏王族,茂琛却非常明白,这个徐则炁视如己出的徒儿才是他在世上最重视和信赖的人。 果不其然,女帝徐渺登基,徐则炁不知所踪。 徐渺的威慑比之徐则炁有过之而无不及,表现得更文雅一些,内核依然强势酷烈。 辰宫的核心高层是皇族徐氏。 以书圣后裔为主体。 茂琛在辰宫身份特殊,他活了不知多少岁月,依然是青年样貌。 幸好紫朝的有识之士都是些勇毅博闻的,倒没有拿他去做什么实验什么的。 哎~说起实验就想起妻子沈岫。 记得他们相识之初就是她的实验。 谁会知道后来,他可以娶她为妻呢…… 回忆是幸福的,只是息衍九州天地辽阔,却没有她的身影。 茂琛想开的话,庆幸沈岫不在这个世界,他想三界之中没有哪里比樊城更适合杰出女性居住了。 那里的杰出勇敢的女性不但自由严谨,而且深受尊崇。 茂琛深爱妻子,自然愿意她生在樊城。 护卫亲授茂琛棍术。ъitv 起初茂琛还在兴头上,练得挺勤,个把月后就淡了。 坐在木椅上,摸着木棍,感受棍子的触感和微凉却温和的触感,有感而发:“比起金器武器,我还是更喜欢木棍。” 护卫站立一边,嘴角含笑:“每个人都有自己命相合的武器。喜欢木制的武器多是温润之人。肃杀凌厉的更爱寒冰金器。” 茂琛同意地频频点头,“你真是对武道很有自己的看法呢。” “毕竟靠它吃饭立世。” “棍和剑取人性命有区别吗?” “棍伤内不显于外,剑内外均伤表里如一。” “听起来棍有些虚假。” “不能这么说。只是任何武器要伤人甚至杀人都是做得到的,但是秉性不同,呈现的外在形式有异,但核心都是摧毁内里。”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护卫躬身谦让:“少爷谬赞了。武道一途,我只是皮毛。就是靠些无用的言语,比那些能真正展现武道无极的强者来说,我才是那个虚无的人。” “做和说自古就是有差的。少有人二者兼得……”茂琛感慨。拍拍护卫的腿以示安慰。 再次回到阴阳国度,已不知岁月几何。 沈岫一族自她女儿起传了数代。 茂琛在樊城游览,远远望过几次后人风姿,然后居留有“小樊城”之称的玉城中。 凭着一手好字,成了名牌学府的书法教授。 沈家后人收到了茂琛的信后,特意派了这一辈最年轻的男子。 男子的面容竟有几分和茂琛相似。 刚看到进入咖啡厅的茂琛,男子就愣了下。血脉的神秘亲切感让他对这个陌生唐突的男人产生了一丝熟悉感。 “老祖宗。” “这么快就认我了?” “家族里有老祖宗的资料和照片,已经确认过了。” “不觉得离奇吗?”ъitv “阴阳国度生死同处一界,没什么更离奇的了。” 茂琛看着年轻的子孙,亲切地询问:“你做什么营生?” “种地。” “哈哈哈。”茂琛欣慰地笑了。 男子有些腼腆地摸摸头,“我种地之后家里就给我张罗亲事了。家里长辈说樊城种地的好男儿可以娶到好妻。老祖宗就是这样和沈家先祖成就好事的。” “嗯,确实是。你这孩子说话文邹邹的。” “读书都喜欢读些古书,习惯这么说话了。”男子害羞地笑笑。 “古书好,典雅深沉,我也喜欢读。” 茂琛和男子闲聊了一会,问道:“亲事定下了?” “定下了。” “哪家的女孩?” “老祖宗已远离此界久远,不知是否知道罗家。” “哪个罗家?” “就是赤月军初始三代将帅之一的罗家。”男子乖巧回答。 “哦!那可是最早立威的樊城名门!你小子竟然被罗家看上了!” 虽说沈家是如今门第昌隆的大户,但是罗家更是高门。 从赤月军成军开始,经历的三代将领之中就有罗家先祖。 罗家不像沈家人丁繁盛,多是一二子嗣。 幸运的是这样的罗家没有断代。 到如今这辈最年轻的孩子已经是独女。 挑来挑去看中了沈家这辈的一个男孩。 可以算是门户相当。 第6章 有些傻 茂琛问后人一个问题:“你觉得世界是黑白分明的吗?” “自然是黑白分明。” “为何?” “就拿阴阳国度来说,有阳界阴界之分。拿黑白对应是非善恶亦然。若是大家模糊不清,不知立场,就会错乱不堪。只是所占黑白成分各不相同,底色黑白是昭然存在的。” “像是围棋,对方的子可以成为自己吃子的助力。” 后人点头,“正是。” “那你觉得沈家和罗家成分一样吗?” “成分有别,可是有共同忠诚的目标,依然和谐。” “目标是指?”茂琛明知故问。 后人笑了,“老祖真是爱打趣,自然是樊城之主英机大人。” “忠于个人难道不觉得简单了点吗?” “英机大人是神明,是信仰,樊城也罢,赤月军也罢,都是在英机大人的精神之上发展建立起来的,她的存在不只是个人这么简单。” 茂琛点头,宽慰地看着后人,“你是个明白的孩子。” 后人挠挠后脑勺,有些羞涩地说道:“老祖过奖了。樊城之人都是明白这些的。” “是吗?”茂琛眼里意味不明。 茂琛浅浅地参加了下沈家和罗家的婚礼。虽然双方都是樊城有头有脸的大族,婚礼倒是办的很朴素。 茂琛想起自己当初的婚事也是双方亲友参与,比起盛大用温馨来形容更恰当。 后人娶的新娘子长得特别惊艳,在人群中一眼就能吸引到目光的那种。 茂琛看着新娘子,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这女孩的气质很像徐渺。 那种世事通达,深藏不露的感觉。 新娘子名叫罗茯,樊城绝世剑圣,看似亲和实则霸气内敛。在罗家是重点培养对象,将来是要掌实权的。 罗氏最重制度和规则,樊城的规范制定和监督离不开他们的坚持和执着。 自由对于罗氏来说,是小孩子的把戏。 强力者才有自由,所谓自由只是口头上占占痛快,实际不具操作性。 罗氏的子孙没有几个不现实和规矩的。 罗茯更是各中代表。 她唯一意外的是看上了沈氏的这个男孩,不像她的风格。丈夫是她人生的例外。 大家都觉得罗茯很好相处,是个圆融明理的女孩。但没人会轻视她,她可是樊城剑术巅峰,大家都是看过她用剑的,那场面真是让人叫绝! 深夜春情暂歇,罗茯贴在丈夫的胸口,听着他渐趋平稳的心跳。 “开心吗?”罗茯柔声问道。 沈氏子温声说道:“嗯。” “哼”罗茯有些满足地轻轻哼笑了句。 沈氏子半开玩笑地说:“觉得自己很厉害吧。” 罗茯亲吻丈夫的胸口肌肤,此刻有些迷醉,眼里的春色褪去重新清明,“我没想到我的丈夫会是自己爱的人。” “你爱权,理智现实,按常理来说确实不会爱上谁。” “对啊。”罗茯语气悠远,回忆起两人相识相知相爱的过程。 赤月军的指挥大楼的高层办公室,罗茯的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罗茯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视线暼了眼门,说道:“请进。” 士官将一叠资料递给罗茯,“您家里人送来的,说是请您尽快看完。是您的夫婿人选。” “好。” 士官放下资料,脸上现出一丝兴奋,“将军,你要结婚了?” 罗茯轻笑,把手下迷了下。 士官心里感叹:赤月军到处都是美人,但是罗茯还是其中最引人注目之一。 不管在任务管理时多严厉严谨,下属就是会自然地信服这位美人。 说起来罗茯将军并不是威严的长相,不知怎么就是给人一种上级的气势,就算是被指挥也浑然不觉。 不愧是赤月军统帅的候选人之一。 名气、能力、自律、美貌、家世、学识、性格,简直就是完美的统帅,天生的领导。 士官怎么能不八卦下,自己顶头上司的亲事啊? 谁忍得住不打听啊? 这可是罗茯将军啊! 让手下出去后,罗茯开始看起相亲对象的资料,全部看完挑出了条件最好的几个。bigétν 最上面的就是沈氏子。 “沈家的男人……”罗茯有点意外家族的人会把这个沈家男人作为备选之一。罗氏很少和真正的大族联姻,也是怕家族势力相当,将来起了纷争不好处理。 罗家最重视稳定和秩序的,不喜欢给自己找麻烦。 休息日约沈氏子一起吃饭,没想到聊的不错。 看着对面端正礼貌的沈氏子,这随和亲切的样子一点大族架子都没有。 看来沈氏男人风评好是有原因的。 沈氏子看着罗茯,莫名有点紧张,他平时没这么不自然的。 罗茯看出来男人的异样,直接说道:“你不自在吗?” “有点紧张。” “喜欢我了。”罗茯肯定地说。 沈氏子愣住,“不,不知道。” “我从你的肢体和眼神,判断你八成对我动心了。” “这样啊。”沈氏子摸摸脑袋,“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人是什么样的。” “处男?” 沈氏子摇摇头,“交往过,有经验。不过好像就是随大流谈恋爱,感觉那不是喜欢。” “顺着大家说的去做某件事,按照特定的时间去完成某个阶段的任务,理智现实,不明就里,很多人都是这样,没什么。” “这样啊。你谈过了?” “没有。” 沈氏子有些意外,“你为什么没有谈啊?” “我家里会给我安排合适的对象,花时间谈一段没结果的恋情,效率太低。”罗茯平淡地说。bigétν “哦。原来如此。” 罗茯第一次和沈氏子约会,对他最深的印象就是有些傻。 和沈氏子以外的男人约会了十几个,罗茯也不知道原因的对他的印象很深。 总在不经意间会想起他礼貌又有些茫然的神情,甚至从一开始的不在意到觉得有趣。 第二次约会,沈氏子穿着休闲的装束,比第一次轻松随意许多。 这次两人聊了很多事情,家族、喜好、人生、追求…… “我们开始试着交往吧。”罗茯说道。 沈氏子眼里瞬间亮了起来,心里从没有这么开心过,“我喜欢你。” “你确定吗?我说的是交往,你说的喜欢是哪种喜欢?”罗茯直接问道。 “心里喜欢。我想做你特别的那个人。” 罗茯看着他坦诚的眼睛,温柔地笑了。 她不讨厌此刻的感觉。 第7章 半边飞翘的头发 巡视城防驻事,考察各地政事执行情况后,罗茯回到办公室看起了阴阳国度的历史。 从鬼王出现之前到如今樊城鼎盛,罗茯再次唤起了心里根植的想法。 罗茯的责任感是伴随着降生而来,有历史的积淀、家族的传承,还有自身的觉悟。从小她就想要成为可以牢牢掌控权势和力量的人,性格冷冽深沉,不畏艰难。 只有儿时曾有过自己这种命运和身份的联系,如今再次阅读历史,更加清晰自己在这时光之中所处的身份。 唯一的不同是,她审视自我的此刻,心情有了美好风景的畅快欣慰,这都是多亏了沈氏子。 她发现沈氏子带给了她一种新的人生体验。 不是命运,只是一种恍然释怀。 她这样的可能铁石心肠、利益至上的冷酷的人,竟然这么轻易自然地被撬动心门,也是意外。 罗茯微扬唇角,“有趣。” 看来她的幸运不仅是在出身而已。 何为尊贵?何为高贵? 在罗茯看来就是拥有权势的人制定的稳定社会的尺度。 因为共同维护这个尺度,因此是一个阵营。biqμgètν 如樊城赤月军源起英机一般。 在樊城中有高贵的出身,放眼阴阳国度更甚,不过罗家从不曾忘记自己的尊荣和信仰来处,他们世代忠于英机。 岁月悠长,很多人可能淡忘英机在大族中的名望,但是真的掀开这个樊城秩序的衣帘,皆是忠诚。 输入“沈岫”两字搜索信息,茂琛是在樊城本地的赤月军信息库里查找的,用了沈氏后人的权限。 沈岫的照片不断地出来,茂琛脑海中的面容越发清晰,心里的怅惘浓重得如海浪淹没了他。 “哎~”忍不住发出微颤的哭音,茂琛的眼里积聚起水雾。 他到底算是个活祖宗还是个老不死呢,好像都不是什么好话。 有了沈氏靠山,茂琛的生活是不用愁了。 走出军事办公楼,茂琛在附近找了个咖啡店坐下喝茶。 咖啡飘出阵阵温润醇厚的香气,抚慰着茂琛的怅然。 游梦田突兀地发出了讥笑:“别这么矫情了!” 茂琛的心情平复大半,没好气地在灵海中质问游梦田,“你说沈岫是天界的合欢宗师,那应该把我送回天界!” “我让你写出地理名著,你都没做到,还想见沈岫真身?” “那把我送回这是什么意思?” “三界的通道在连接,很多边界在消散,我想是你和这的联系太紧密,再加上沈氏和你血脉相连,给了你回来的契机。” “边界消散?” “三界在变化,新的要来了。”游梦田故作玄虚地说道。 “什么新的?” “新的三界,新的秩序。” “有什么比神魔更强大的存在吗?” “神魔本身就不算什么。是三界存在呈现物质、承载精神的本质内核的东西在悄然变化。” “道吗?” “差不多吧。过于难解我也说不清。” “道可道,非常道。”茂琛接道。 “你说不定可以钻空子借助这个变革的时机见到她。”游梦田直接告诉茂琛,没跟他浪费时间卖关子。 沈氏子是个不错的男子,长相温润,性格随和,不过在遇到罗茯之前,他一直都是带着与生俱来的天真和认真生活的。 遇到罗茯之后,一些失落和后悔滋生,他甚至想过若是在遇见她前没和别人有过感情和肉体关系就好了。有些时候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当然,客观来说,就算他还是处男,也是配不上的。 多亏沈氏子很会接受现实,会开解自己,过去发生的一切造就了现在的他,他和初来这世上比起来只是多了些色彩和经历。 他要谢谢罗茯,面对她,和她交谈,他的脑中幻想也好想象也好,他的心进入了新的境界。以前是懵懂地随波逐流,现在有了灯塔和指路明灯。 人生的某个珍贵的东西落到了实处,一个让他想要珍惜的发自心底的感情。 望着月亮出神时,沈氏子会思考罗茯此刻在做什么,平不平安。 沈氏子的心底染上了罗茯的色彩,淡淡的一层。有些忧伤有些欣喜有些宽慰有些庆幸。 要活出自我的人生,不无故伤害他人,不成为他人情绪的傀儡。 大多数人总是在一个人功成名就获得财富权势开始欣赏他,成功者被权势裹挟成为了傀儡,害怕一不留神就失去一切。bigétν 罗茯不是常人,她是掌控权势的人,权势是她的附庸和工具。 像画家用色彩绘画,音乐家用声音谱曲,作家用文字写作,罗家的人世代承袭了用权势绘制管理秩序的能力,去维护樊城的强盛和履行对英机的忠诚。 另一个世界——风汐。 赖利走在马路上,手伸进口袋里,摸到一些硬币,想着上公交的时候可以直接投币。 一边肩膀挎着军绿色的包,在站台停下。 “赖利!”刚好同学看到他,喊了他。 “哎。”赖利跟同学点头示意。 “棋赛比完了?”同学一直都有听说赖利在考围棋段位,好奇地问了句。 “下了几盘就输了。”赖利苦笑着说道。 “没事,还有机会。”同学安慰道。 “嗯。” 公交车途径x湖边时,赖利眼尖地看到湖边的几个人中一个女孩的身影。她转过来时,赖利脑中瞬间浮上她的名字——路影…… 窗外吹进和风,吹动着赖利散乱的刘海,他一直看着路影直到公交车开过去为止。 到了学校,两人相伴着往教学楼走着。 同学忍不住提起:“赖利,你这头发是不是该收拾下了?” 赖利笑笑,摸着自己半边贴着头皮半边飞翘的头发,“我们还是学生,这些发型什么的,等成年后再考虑吧。” “你是真的一点形象不讲。你本来很聪明一个人,靠外表你是不占任何便宜的,还这么不修边幅,女孩子都会默契地远离你的。” 赖利用手指绕着自己的整张脸画圈,“我这样收拾了也不好看吧。” “嗯……”同学不想直接应和,毕竟随意点评外貌不礼貌,赖利嘴巴凸鼻梁塌确实是事实,他避重就轻地说道:“可你的眉眼很聪颖啊。” “谢谢。亏你还能挑出这个来夸我。” 同学推了下赖利的肩膀,笑了,“我可是认真欣赏你的。” “谢谢。” 赖利没有朋友,但是谈得来的伙伴倒是有几个,这人也是聊了几次关系变近的,他确实很欣赏自己。 第8章 纯粹地欣赏 班级里已经有资质优异的学生成为文教司和警卫司预备役了。 在风汐的教育体制里,这类优秀的学生都是群体中的佼佼者,颇受追捧。 若是想早恋,很多学生都是把他们作为很好的选择。 班长是学校成绩前十的优等生,文教司的预备役,每月可以领1000风汐币薪酬。 顺便说下,警卫司预备役负责护卫维稳,因此薪酬更高,为2000风汐币。 班长在讲台上说完老师的课程自修安排和作业后,就发了一堆作业本下来。 他踱步到赖利身边,温声说道:“赖利。” “啊?”赖利疑惑地抬头看着班长,心里感叹班长真是好清俊的一男孩。 “你棋赛失利了?” “是啊,太难了。” “慢慢来,你才十五岁,不着急。”班长笑着说道。 “有天赋的人十五岁前就拿到棋士资格了。我资质太差了。”赖利有些丧气地说。 “说不定你是大器晚成呢。”班长意味深长地说道,眼里流露不比同龄人的通明。ъitv “谢谢班长。”赖利微笑感谢。 班长点头往教室后面走去。 赖利回头看班长,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敬意。不愧是文教司的预备役,真是气度不凡。 虽然预备役不一定相貌出众,但是班长这绝对是人格魅力外貌品格兼备的典型了! 赖利这么挑剔人的都觉得班长真是迷人,学校里的女孩子把他当做校草来爱戴,是理所应当,很有眼光的。 学校的校草好几位,赖利就认自家班长,其他的跟班长比起来都差一截。 不得不说,赖利算是半个班长的迷弟了。 这样的品学兼优、才貌双全、能力出众的男人,谁不喜欢啊!他要是女孩,他也要暗恋班长去喽~ 放学跟着人群往校门外散去,人群惊呼声中,像电影镜头一样,一个熟悉的面容缓缓向自己靠近。 “跟我走。” “哦。”赖利顺从地跟在女孩身后。 这件事迅速在学校传开,毕竟女孩的容貌实在太出色了! 她就是在棋赛楼下看见的路氏嫡女路影。 一起走在轿车中,司机升起了隔板,屏蔽后座的视线。 “你这么淡定。”路影说道。 “我没想好要说什么。”赖利直言不讳。 “你可以拒绝的。” “我不知道怎么拒绝。” “你不会拒绝?”路影奇怪地看着赖利。 赖利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感觉你不是一般人,应该不会对我做什么不好的事。那天看见你进入棋赛大楼,你应该不是普通人吧。” “你屈从权威?” “我只是个普通家庭出身的。哪来本事反抗权威啊?” “风汐允许反抗。”路影嘴角微不可见的笑了。 “风汐的权威跟历史书上写的旧时代的权威可不是一回事。”赖利皱眉为难。bigétν “哪里不一样?”路影故意装作好奇地问道。 “风汐的权威会杀人的。”赖利故意压低声量。 “你抓住了本质。”路影笑着看赖利。 看着笑若春风繁花的女孩,赖利心生爱慕,不禁感慨:美人无双,真是靠脸就能拿下人心啊~ 路影先带赖利参观了路氏的酱料厂,给他介绍了调料的制造工艺。 晚饭在工厂餐厅吃的,赖利吃的很开心满足。 天色已经有些暗了,赖利在来前跟父母通过电话,告知了今晚夜宿外面。 “什么人啊?你平时可不会住外面。”母亲有些焦急地问道,儿子反常的举动引起了她的担忧。 “阿姨,我是路影。我想请赖利在我家里住一晚。” “路影?你是赖利的同学?” “我是米粮路氏的嫡女。” “我不认识什么路氏。” 赖利在一边尴尬地说道:“我母亲对这些无关的事情没什么了解。” “原来如此。”路影再次和赖利母亲说:“我会派公家的人和您交代清楚的。请您放心。” “哦,哦。”母亲懵懵地不知说些什么。 路影特意请警卫司的人去和路影母亲交代她的背景,这才放心。 不过父亲从母亲处得知路影的身份,之后就时常撺掇赖利介绍路氏的人给他认识。 赖利说多了,就不耐烦了,“真的只是朋友。” 父亲不太相信地笑道:“你是不想帮我吧?” 赖利脸色沉凝,不再言语。 势利眼。 赖利对父亲的感情很复杂,他承认父亲有担当和能力,可是他的自大和夸夸其谈真是让他很不适。这也是为何他想尽快考取棋士资格,早日独立。 在到路影的别墅前车子先要经过她家的农庄。 赖利看着车外的景色,深切意识到二人身份的悬殊。 不管什么时期,谁掌权,那些最有权势的人拥有的资源真的和常人不能比较啊。 这时平民的身份算是有了实感。 路影看着赖利的后脑勺,有些探寻地盯着他,心想:“为什么这个人会让我这么好奇呢?” 路影见过的人不少,可是这个男孩不知道怎么就刻在了她的脑中,她很想找到在意他的原因。biqμgètν 路影并不相信什么姻缘缘分之类的,不过对命运有着天然的敬意。 赖利不会只是寻常人,至少在她的生命中不平常。 赖父等赖母把饭菜端上桌子,有些不屑地哂笑,嘲讽地说:“你儿子出息了!现在都有关系,会防着我了。” 这就是赖父,说的话本意不坏,但总是很扎人心,外人倒不常见赖父这样,身边的人时间长了,总有受不了的。 尤其赖利自尊心强,看着温顺,实则很倔强。 赖母停顿了会,“就是个朋友,你想多了。” “哼~”赖父哼了声,“还不是我把他养大的,翅膀硬了,不理人了。” 赖母没再搭理,开始安静地吃饭。 母亲的顺从是加速赖利独立的原因之一,他见不得女人在关系中被轻视。 神奇的是这样的赖父竟然生出了赖利。 也许灵魂关系上,赖利是某个不相识的灵魂的子嗣,未可知。 洗漱完,路影吹干头发,整个人清爽纯美,像雨后清新的花骨朵一般。 赖利仔细地看着路影的样子,纯粹地欣赏美,直直地看着她。 路影的声音清亮,“好看吗?” “好看啊。你长的真的很好。”赖利坦白。 “是的。这是事实,从我出生到现在,还没长歪。将来可能会变得一般,也不一定。”路影说道。 赖利说:“我觉得你的美不会离开你。你美的很自然。” “外表不是我最在意的。离不离开都一样。”路影说道,坐在赖利身边。 “真的?你怎么做到的?”赖利佩服地问道,“我要是长这么好,可能会耍个帅,招个女生喜欢。” “哦?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路影淡淡地说道。 “不要有滤镜。我觉得很多女孩都会莫名地对一些人有滤镜,这样不安全。” 路影深深地看进赖利眼眸深处,“你到底是什么人?” 沉默在两人间蔓延,暧昧悄然滋生。 第9章 公家的预备役 “喂!赖利,那个女孩子是你什么人啊?” 这是赖利从路家回来后,同学问过最多的话了,平时都不会说话的,这回带着八卦的心来积极聊天。 “远亲。” 赖利敷衍搪塞过几次,大家看着套不出别的话就不问了。 体育课,是警卫司预备役展现能力的时候。 许多人仰慕地看着这些体能卓越、勇敢坚毅的男孩女孩,歆羡的同时自知自己达不到对方的水平。 能成为警卫司预备役的,文化课的水平也是中上水平,见识和想法不会差。 赖利也是有点佩服这些人,都是吃白米饭长大的,怎么身体素质差这么多。 学校因为有这些人的守护,很多人想找事都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 毕竟警卫司预备役有防护学校治安的职责,履行职责过程中的权限是很大的,就算夺取别人性命,只要理由正当,都是被允许的。 但是这些拥有特权的人一旦被检举乱来,所受的惩罚更重;相对应的,污蔑这些人的人惩罚相当。 风汐向来不重人命,而重价值和教化。 只是安逸的日子过久了,平民有时会忘记公家执行的雷霆手段。 轮不到自己的时候,大家都是怎么轻松怎么来。 赖利也是这样,虽然知道风汐的行事方式和原则,但是还是想成为棋士混日子。 偶尔幻想自己是这些预备役的优秀人才,可以参与公家的选拔和行动。 他心里还是有风汐的,说白了,他就是不甘于平庸却只能接受自己平庸的男人。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赖利还是有大局观的。 那晚留宿路家,路影问过赖利一个问题:“你觉得大族为什么能拥有这么大的权势和资源呢?” “我想是背后有强大的武力支持。” 路影笑着看赖利,“你还挺直接。” “我曾经也是喜欢童话书的。直到有天看到几个混混在学校闹事,寻常学生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是警卫司预备役出手打击了混混,那些躲起来的学生才能放心地出来了解情况。那时我就有了实质的感悟。光是用道德伦理约束,却没有武力和惩戒手段,对那些凶恶的势力来说是十分无力的。”赖利一股脑把自己的感悟都告诉了路影。 路影点头,“你看到了本质。无法转换成现实物质的理想都是虚弱的。世上的善恶是靠胜败之中的胜者确定的。这也是风汐大族效忠圣王的原因,我们是同一阵营。” 赖利点头,“我明白。虽然很多同学已经遗忘了圣王,觉得圣王离平民太遥远,但我依然敬仰他。如果不是我太没用,我也想要进入公家为圣王维护风汐的秩序。” “哦?你还有这心意。”路影有些意外。 赖利腼腆地笑笑。 “圣王的忠诚是用性命奠基的,你愿意为他献出性命吗?”路影郑重地问道。 “不只是为了圣王,还为了我们共同的道。圣王想要的世界也是我所认同的。”赖利认真地看着路影,眼里的神采越发坚定。 一个晚上,赖利就把自己心底的想法全盘透露给了路影,这是无来由的信任。 那天之后,赖利很久没再见过路影了。 这应该就是常态吧。 赖利看着天空,有些怅然地想道。 “权势会让人成瘾,只有创造它的人明白它的本质。” 赖利咀嚼路影对他说过的话,似懂非懂地在棋院听讲。 罗茯太了解权势,尽管她不是创造权势的人,不过她从来都很有自信对权势的把控,甚至她自己有创造制度的才能,只是樊城已然成型,不需要她多做无谓的事,画蛇添足。 任何有创造力的人,都是他所创造领域的神明。 赖利下完八个小时棋,回家后,拿出学校优秀文论。 其中就有班长的一篇。 赖利看过班长的很多文论,被他的哲思和见解吸引,迅速成为他的迷弟。 这篇新的文论就提到了“一般人的自信来自与主流价值和权威接近的程度”。 这给了赖利一个启迪,权势的缔造者必定是生来就具有天然的自信的人。 在人没有找到主心骨和自我之前,追随主流和权威是最保险的,毕竟不是所有人就生而知之或天资颖悟通达。 文论里还提到“狂妄是没有看清现实和局势,过高估计自我”。 赖利将文论精心收好,对班长的崇拜更加深了。 “班长怎么这么厉害啊?!” 赖利实在压抑不住对班长的崇拜,拿着他的文论在上学时请他签字。biqμgètν “没想到你会想要我的签名。”班长意外地看着赖利。 “为什么?我一直都很尊敬班长的。” “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你很有个性,不会做这种看起来有点俗套的事。”班长有些探究地看着赖利。 “我就是个普通人。也是偶尔会头脑发热的。” “大家都是普通人罢了。”班长在文论的扉页签上了名字,字写得很漂亮。 “不过我觉得班长的签字会很有价值的。” “哦?” 班长失笑,“文论写得再好不过是纸上闲谈,落到实处的才是大才。” “可是写出来可以让人看到,启发别人深入思考,一样很重要!”赖利加重语气说道,他不吝啬对班长的赞赏。 “谢谢!”班长温和地感谢。 赖利可不知道当初清除闹事的混混有班长的参谋,甚至在事后审讯和处罚时,班长就亲自动手取走了几条性命。 公家的预备役,没有几个不是手段硬,表面谦恭是礼节。 赖母把饭菜端到桌上,赖利闻着菜香,想起路家的酱料厂,问:“这是什么牌子的酱油?” “xx酱油。” “这个牌子很有名吗?” “当然了,有名的做菜香。”赖母说道。 “妈,你真懂过日子。” 赖母不知儿子为什么这么说话,只是扬扬唇角。 “妈,我以后独立了就自己搬出去了。你要是不想和爸一起过,可以来住我家。” “这孩子!你现在才十几岁,想这么远做什么!”赖母笑着说。 “你可以忍耐爸的脾气,我和他实在犯冲。我现在就想快点取得棋士资格,先独立出去再说。” “好好好。只要你能有好日子过,我就不担心了。” 这就是母亲朴素的愿望,希望孩子能活下去。 第10章 不问自取 视而不见或能保有荣华。和平的尽头和起始是战争。消弭一切才得安宁。 明空见性。人生梦幻。 难得糊涂。 第一世赖利并没有获得棋士资格,他就找了个普通但是悠闲的工作,混日子。 虽然吃喝住都没有太大的困难,人生还是有些不够从容,没有太多的闲暇。 三十岁生日的时候,路影又出现在他的生活中,给他带来了三十岁的生日礼物。 “我到哪你都能找到吗?” 路影点头,“我有势力。他们可以帮我做事。” 点上蜡烛,吹灭蜡烛。 路影问道:“许了什么愿望?” “希望下辈子可以做个有钱人。” 路影笑了,“说不出来的愿望就不灵了。” 坐在沙发上,听着谷笙的经典歌曲。 赖利说:“你怎么人生过得这么从容啊?” “实现理想前提要认清现实。就像没经历过战火的人呼吁和平,无视战争的残酷一般。” “可是和平中的人阻止不了他人的战争。” “我指的不是能力,而是心态。大多数人看到结果,不会去重推原因。一切的毁灭动乱不是由个人引起,而是群体和制度出现了问题。”biqμgètν “嗯。”赖利一脸崇敬地看着路影,想继续听下去。 路影接着说:“反者道之动。我们风汐的文化包容性根源于对事物认知的全面和透彻。像是战争和和平、秩序和动乱、善恶是非、仁慈狠辣,不过就是手段而已。” “哦。”赖利已经有点听入迷了,路影的声音好听、人好看,看她说话真是种享受! “所谓国之重器就是举一国之力可以灭国灭族,也能治国安民。旧时代的历史总是起伏动乱,不是缺少国之重器,是缺少伯乐。风汐的最大伯乐就是圣王林理,他的存在发掘了源源不绝的国之重器,一个拥有唯一核心,远见卓识,人才源源不绝的国度,是碾压一切。” 赖利插了句:“圣王可以独自毁掉风汐,是真的吗?” “是真的。这是保证圣王统治的关键。”路影笑得温柔。 “难怪。风汐的大族这么多,这么强,竟然没有撼动圣王的权威。” “记住,反者道之动,随心所欲不逾矩。” 灯光晃动了下,路影靠近赖利,在他唇上轻柔一吻。 赖利怔愣当场,心里想着:这应该是我人生最高光的时刻了! 路影亲我了!她竟然亲我了!她喜欢我?! 路影离开赖利的唇,笑若春花,“开心吗?” 赖利呆呆地低头。 “生日快乐!” 魔界黑河边。 史泊苦死后魂魄被师父蔺息凝收走,正式归入魔军,修习魔功。 在魔界还遇见了不少紫朝旧人,知道了东炎州发生的新情况。 她的师姐,魔军统帅之一的卢沧雨,经常来找她闲谈。 虽然同是一个师父,两人的个性差别却很大。 卢沧雨张扬霸气,史泊苦内敛沉稳。 相似的是手段都是凌厉果决,基本交代的任务都是完成的很好。 史泊苦亲自毁灭的世界数不胜数了。 仔细研究,史泊苦达成目标的过程可能比卢沧雨更加折磨痛苦。 卢沧雨擅长物理打击,史泊苦会摧毁心智精神。 史泊苦更懂绝望的内涵,更会运用这种希望的憧憬来反向摧毁意志。 这是她阅读无数经典和历史总结的心得,了解的人心。 卢沧雨喝口茶,看着师妹清美的脸,有些好奇地说:“你真的不打算找个情人?” 史泊苦疑惑:“找情人做什么?” “享受男女欢爱啊。”卢沧雨夸张地呼叫。 “你有情人吗?” “我的爱人在我做人的时候就已经离世了。”卢沧雨说道。 “那你现在不也一样没有。” “我毕竟是过来人,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了。” “可我没这个心思。” 卢沧雨继续问道:“你真的没对别人动过心?” “如果我是一个身世不好、无法自立的女子,可能男女欢爱的事情会经历。可我的人生吃穿不愁,我也没遇到情爱的悸动,所以就这心思。” “你这样的才华和长相,不谈情说爱好浪费。”卢沧雨遗憾地说道。 “你要是没遇到爱人,会和别人谈吗?” “当然!我又不是什么纯情女子,是遇到了心爱的人,才非他不可的。”卢沧雨认真地说。 “那就是个人机缘不同。不是每个人都有情爱机缘的。我倒觉得没有情爱的困扰,做事更加高效。” “有能力的人不会被情爱降低能力的。你多虑了。” 史泊苦看着卢沧雨,淡淡说道:“如果你爱的人不爱你呢?这样不会影响你吗?” 卢沧雨沉默了,半晌后说道:“你这丫头真是会打击人。” 卢沧雨想到田高令不爱自己的场面就浑身难受,直接将这个念头从脑中驱赶出去。带着不满看着师妹,心里嘀咕:这家伙……真知道怎么让人的心难受啊……biqμgètν 史泊苦端起茶轻啜一口,“哎~因爱故生忧,因爱故生怖。人生泡影,何必执念于虚无的情爱,自陷囹圄。” 卢沧雨不认同地摇头,“你只是还没动心,等你动心了就知道其中的妙意了。” 药王山的草药收成当令,俞犬在日头下晾晒采摘的草药,平铺开草药,周围都是药材的气味。 卢沧雨不知何时来到这里,她是通过诸葛家的家主知道了药王山的存在,找了许久才获准进入这个世外闲居。 “你和史泊苦做过一段时间的乡里,知不知道那丫头有什么感情事迹啊?” “不知道。据我了解,那时她是没有的。”俞犬淡定地说道。 卢沧雨这时还没把这两人联系到一块,她哪里知道枯叶先生一直暗恋史泊苦啊。 俞犬成就这么高,还是会在史泊苦面前感觉自卑,不敢倾诉衷情,属实好笑了。 要是让卢沧雨知道的话,肯定要好好嘲笑一番的! 俞犬对卢沧雨老是不问自取草药,忍不住说了句:“你能不能别老拿我的草药去做下毒的事情?” “你的草药效果好啊。我对反对自己的人没耐心,直接动刀太血腥,想来点文雅的方式。”卢沧雨拿起一把草药放在鼻下嗅闻起来。 “这样强迫别人只能管的一时。” “这些要用强制手段都是脑子不开窍的家伙,浪费时间跟他们讲理,不如重新换批人来的省力。每个地方的传说或多或少都有创世神对人不满降灾的故事,我想目的无非就是把旧人换掉。” “你拿自己当创世神啊?”俞犬说道。 “我看起来像是平庸之辈吗?”卢沧雨反问。 俞犬摇头,“真羡慕你的自信。” “你学不来的。” 第11章 惹了不该惹 某日,卢沧雨突然带着史泊苦来逛药王山。 俞犬有些控制不住表情,略带惊愕和慌乱的看着卢沧雨,“你怎么带她来?” 卢沧雨瞬间捕捉到俞犬的异样情绪波动,微挑眉,眼里流露出玩味的信号,有情况! 史泊苦对俞犬的长相有些熟悉,直直地盯着他看。 “俞犬。你不记得了?做人的时候跟你一个村的。”卢沧雨大声提醒。ъitv “哦。想起来了。”史泊苦从师姐的脸转回俞犬的脸上,笑着说:“没想到你竟然有这么高的修为。” “只是普普通通罢了。”俞犬的神色回到了当初,掩饰不住的一种窘迫,明显地展露出来。 史泊苦似有所觉。 卢沧雨失笑。 “原来你喜欢我师妹啊!” “你!”俞犬瞪大了眼,看着卢沧雨说不出话来。 卢沧雨何许人也,不怕俞犬的瞪视,她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认真地说:“你们的确很般配啊!” 史泊苦看着药王山的奇异天地和灵妙花草,认同地点点头:“的确。” 俞犬脸色微红,抿嘴不语。 他对史泊苦的自卑真的让他无奈,此刻只能自己消化自己的怪异和不适。 史泊苦的存在像面镜子提醒他,他的不堪和卑贱,儿时的经历再次叩开他的情绪阀门。 史泊苦看着俞犬有些难受的脸色,温和地说道:“对不起,我们失礼了。你不要放心上。” 俞犬眼眸幽深,看着史泊苦,眼里的脆弱一目了然,“没事。” 卢沧雨和史泊苦回去,坐在魔界的马车里。 卢沧雨打趣师妹:“我看那位枯叶先生对你的感觉非同一般呐!我从没看过他那样失控过。你要不发展发展?” “可以考虑。” “哦?对男女情爱感兴趣了?” “我对药王山感兴趣。” “是吗?”卢沧雨可不信。区区一个药王山值得史泊苦献身?这不是她的作风。 看来这两人有戏! 史泊苦之后经常去药王山看望俞犬。 次数多了,俞犬的反应越来越从容,回复枯叶先生原本的样貌。 “你觉得自己不如我的地方是什么?”史泊苦问道。 “我太平庸,被欲望掌控了。” “不过是本能的喜欢罢了,不必贬低自己到这种程度。” “对我来说是污点。” “你是和我比较显得你很不堪。如果身边的人都是你这样的经历,你还会察觉自己幼时的略显猥亵吗?” “可能会迟钝,但是迟早会觉知到的。” “你的羞耻是建立在礼义廉耻和本性上的。那你的本质反倒是很高贵矜持的。” “我做了那些事,怎么配的上这个词。”俞犬皱眉。ъitv “人在世间摸爬滚打,或多或少都会染上脏污。但是你的心灵向往和崇尚什么,你自己知道,你所向往的才是真实的本心,何必执着在一断俗世经历。” “这是执念,我暂时放不下。” “那就别放下了。你对我的观感过于美化了,如果经历这些的是我,你会爱慕我吗?” 俞犬沉默,他犹豫了。 史泊苦笑了,“你爱的不是真实的我,而是你心中的追求所映射的高贵的人。” 俞犬苦笑,然后摇头,坚定地说:“不!我真的爱的是你!只是我确实对高贵的人有执念。” “哦?我以为你只是喜欢我的经历纯粹。”史泊苦倒是意外。 俞犬看着史泊苦,“相反,其实不懂爱的是你。我对你来说才是一个未知数。” 这回换史泊苦沉默了。诚如俞犬所说,她对多数人都是一般无二,尽管俞犬成就超凡,但对她来说更像是一个有趣的谜团,她没有因为俞犬而苦恼失控过。 史泊苦的清冷性子是根深蒂固,短时间改变不了的。 在俗世时,她因为良好的品性才干,轻松驾驭人生,自由选择生活方式,这些都归功于她的天资和努力,加之运气和贵人,烦恼对她是多余的东西。 自然,顺着她的性子来,感情就没什么值得她花费精力和时间了。 一个不会被情所困的优秀女人,可以做到的事情比你能想到的还多。 超凡脱俗的她招不来持续的桃花,太从容,太游刃有余了,没有征服的快感,反倒给追求者平添无力的自嘲和烦恼。 聪明人和平庸者会远离她,她也专心投入职责中,精进自我。 史泊苦忍不住问道:“你爱我什么?” “就是你。” “什么?”史泊苦不懂。 “我也说不清。你就是不一样的。”俞犬诚恳地说道。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这种事我持怀疑态度。”史泊苦微皱眉。在她心里这种言辞是对茫然的感情状态的一种粉饰,提高个人好感度的手段。 “我也是。”俞犬笑道。说起来他的很多思维和判断和史泊苦很像,要不是他对史泊苦的这种情感,他也是不信那套深情言辞的。 风汐的一天。 早上醒来,赖利就一直在想着昨晚路影亲自己的事情。 “怎么突然就吻了?这算什么啊?” 起来整理了下床铺,到卫生间洗漱了一遍。 手机响起了铃声。 “喂。” “今天店里小张临时有事,你早点来顶下班。” “好。” 赖利穿上衣服,拿上包,骑着电动车就出门了。 上班的地方离自己不远,是个专门负责销售图书的店面。 把书搬入库后,开始查询昨天的销售情况,顺便做下人流量统计和新书归类。 “赖利,你知道小张家里有些麻烦吗?” 赖利抬头看着店长,问道:“怎么了?”biqμgètν 小张算是和赖利比较处的来的同事了,平时做事很踏实,性格比较开朗。 “听说他家里人惹了不该惹的人,躲到他家来了。正巧被抓到,现在小张都被牵连,要接受调查。” “什么事?这么严重吗?” “不知道。小张神神叨叨的,说些什么妖怪之类的。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 “啊?不会真的出现妖怪了吧?” 店长挥挥手,笑着说:“你想什么呢?现在是文明科技时代,哪来的什么怪力乱神的事情啊!妖怪都是书上写的幻想创作罢了。” “哦,也是。” 赖利点头,不再去想这事。 第12章 吃喝不愁 发工资的日子是格外开心的。 赖利很感激自己活在风汐圣王治世的时期。只要有工作就不会没房子住。 保证民生是公家的基本和硬性要求,前提是人民有正当工作。 尽管棋士的资格已经遥遥无期,看棋谱和人对弈的习惯一直都有在保持。 赖利放假偶尔回家看看父母,对父亲就是打个招呼,说下近况。和母亲聊的比较多。 赖利是不打算要孩子了,他自己没有能力买房,没什么能留给孩子的。 父亲看着赖利的情况,对他的态度变柔软了些,想要资助他买房。 不过赖利心里不愿意接受。 在他心里,接受父亲的资助就要屈从于他的价值观,他不想拿自己的人生去换生活的保障。 终究,父子异路。 父亲物质的支持不能改变他对赖利的不认同,这刺痛了赖利的自尊心。 赖利的固执点就在于自尊很强,尤其对于自己的家人。 大家都觉得赖利性格好,好相处,实际上赖利对自我的价值实现有着近乎偏执的执拗。他是个很妙的人,可以接受别人的帮助,可以接受别人比自己的优秀,但不能接受别人贬低自己的追求和价值理念。bigétν 赖利觉得人和人之间的相处,尊重是基础。 但这些在路影这全都被打破了。 赖利和路影相处时,好像一个被剥光了的孩童,什么自尊价值都烟消云散。他更在意的是路影为什么对他的牵动这么触动他的心灵,感觉这人的存在像是从他灵魂的某处显化出来的,就是很像自己,很亲近融合的感觉。 读着《霍乱时期的爱情》,从一开始的稀奇有趣到后来的了悟己身。 赖利理解世上的人性格多样,但是从旁人对人生的选择和感情的处理方式中,他对自己的家庭观念之深刻越发体会。 他可以接受背叛,但是不会留恋背叛的人。 因为对他来说,没有意志守护家庭的人是没有价值的。 这就是他的一个价值观念,正因如此,父亲在他这里才显得讨厌,他看不到母亲对家庭的贡献还总是不时地打压妻子,日积月累,他和父亲之间渐行渐远了。biqμgètν 路影那晚对他说的“你很适合组建一个大家族,你有那种气质在”,赖利这时好像明白了点,他确实适合组建家族。 他对感情的忠诚不会超过对家族的忠诚,只是指他认可的家族,就像他对圣王的崇敬实际上已经达到了很高的忠诚程度,只是很少对外人说起。 普通人可能会笑他“傻得可爱吧”。 圣王和他之间是多大的鸿沟,怎么会知道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人打从心里爱戴王呢? 三十岁生日后,赖利和路影又不再联络。 路氏农庄的田埂上,路影坐着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路招难得碰见妹妹,走到身后问道:“今天怎么坐在外面?” “你说姻缘的时机需要挑选吗?” “那你问错人了,我对姻缘不感兴趣。” “发挥你的聪明才智想想。” “看你想要什么结果,好的时机会有好结果,不好的时机结果大多不会好。” 天界。 合欢大宗师睁开了眼眸,世间数万年瞬息而过。 对应的是路影的身子一股燥热从下身蔓延至全身。 同一时刻,赖利躺在床上做着春梦,忍不住自己开始抚慰起来。 尽管不是第一次这样了,赖利手法熟练,这次却格外地动情,幻想的对象是路影。 从确认心意后,赖利很少做这种事了,每次都觉得把路影作为幻想对象很抱歉。 在他的思想中,他亵渎了自己爱的人,可是欲望和渴求不是理智可以止息,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只在想象中进行。 赖利绝不会在现实中亵渎路影,她是他的神明,宁愿毁灭自己的肉身,也不愿伤及她分毫。 世上的争斗起源于不公,阴阳轮转,让这世界永续。 可是多少人承受了不应该他承受的痛。 因此有人升起了反心,如陈番、田不令,打破不公从毁灭开始。 死是很痛苦的,但是时间有限。 之后经历的什么,似乎有什么,但是回复意识时已经是片空白了。 赖利第二世比起第一世,对围棋的专注度提高了。 他依然在棋院大楼门口遇到了路影。 路影因为修炼的原因,保留了对赖利的记忆。 这一世她就要修炼大成了,可以摆脱轮回和灭世的影响了。 路招是个修行天才,他也感叹妹妹路影的全才让人恐慌。 “赖利,这个给你。”路影这次给了赖利一张卡。 “这是什么?” “钱。” “干嘛给我?我不认识你。”赖利防备地看着路影。 路影笑了,“我叫路影。我是路氏嫡女。我欣赏你的才干,想投资你。” “我的,才干?”赖利觉得离谱。 “拿着吧,用不用你自己决定。我希望你不要浪费时间做些没用的事情。”路影直白地说。 “我没有才干值得你投资。” “我愿意。” 路影进入大楼,留下赖利困惑地站在路边。 看着手里的银行卡,赖利撇撇嘴。 反正都收下了,看一步走一步吧。 卡里的金额让赖利难以置信,够他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他本来物欲就不高,这回还凭空多了这些钱。原本想靠着喜欢的围棋自力更生,这下他连棋士资格都不必争取了。 不过凭空得到这么笔财富,赖利是没有安全感的。 他还是决定好好下围棋,路影也说了是投资他的才干。 思来想去,赖利就会下点围棋了。 只是没有物质的顾虑,赖利心思就散了。 开始玩乐吃喝起来,棋艺没什么大的长进。 路影不意外赖利如此的发展,她对他有信心,总有一天,赖利会达成很高的成就。 第13章 束缚 一个人人生的价值是不可以用情爱来界定的,无论男女。 “叮铃铃!!!!” “啊~”伸直懒腰,长吁一声,整个人带着睡眠的余韵坐起。 赖利关上手机闹钟,开启新的一天的生活。 棋赛大楼已经很熟悉了。 这是他的第三次轮回,他并没有记忆。 这次他有了路影的资助,生活过得很轻松,不过他要获得棋士资格了。 离一段资格就差五盘棋,再赢五盘,他就成了! 在即将迎来三十岁的当口,赖利要实现棋士的目标了。 赖利专心地思考对手的棋型,周围的环境已经不在他的脑中。 路影坐在办公室,专门调出监控镜头看赖利下棋。 随着年纪渐长,赖利的专注度越来越高。 路影有点欣慰。 三次轮回,赖利终于有点起色了。 赖利这次的对手是有参谋资质的五段棋手,像他这样未获得棋手资格的基本是没有可能战胜四段以上的棋手的。 在风汐棋手共分九段,一至四段是一般棋手,四段以上都是参谋级别的资质,甚至最高级别九段有传说是接近棋道自然的神级棋手,在历史中都是屈指可数的禀赋。 棋已经下到中盘,呈现焦灼之势。 路影在屏幕后露出微笑,赖利的资质正在展现出来。 赖利对面的对手的眉头开始皱起,一种无力的陷入泥潭的窒息感袭来。这种绵密的压迫感他曾在和七段棋士对弈时感受过。 对手的心神有些分散,抬头看了眼赖利,心里想着:他竟然三十岁未定段,却有这种高阶棋士的控制力,稀奇! 勉强再下了十几个子,对手终于认输了。 赖利平静地像对手低头致意,眼里都是尊敬。 对手认可地回以点头。 这盘棋让赖利一下子在棋手圈出名了! 连七段以上的高阶棋手都对这盘棋复盘了多次,深感布局的精深控制力。 “简直无懈可击!”某位高阶棋手感慨。 “如果我去下照这种情况胜负难料。”另一位棋手诚实地说道。 “是吧。这种控制力怎么会在一个三十岁的没定段的人身上出现呢?” “最可怕的是他的对手看起来没有犯错,他都能笼罩优势到结束,可怕啊!” “这人可以关注下,看看后续发展。” “嗯。” 赖利在棋手圈受到了隐匿的关注,在他不知情的时候。 他躺在诊所接受推拿,手里握着玄黄大刀板,舒服地接受按摩。 周少俞专心地给赖利舒展筋骨,“听说你下了盘好棋啊!” “是的。周师傅,你按得真舒服!”赖利夸道。 “我给你的玄黄大刀板你一直都带在身边?” “对啊。平时拿来按按脖颈和穴位,真的很好用!”bigétν “我送你的时候就说了,这东西是个宝贝了。” “我比赛的时候带着它,那场棋赛,它就在我包里。” “哦?”周少俞眼里精光一闪。 看来玄黄大刀板认主了。 那盘棋的事周少俞没有任何感知,其实这个玄黄大刀板之前是认周少俞为主的,在那盘棋之前,周少俞就感觉玄黄大刀板有要易主的倾向了。 没想到,赖利真的被玄黄大刀板相中了。 说明周少俞眼光没错,赖利不是普通人。 披着普通人外衣的神秘的存在! 路招走进来看见师父在给个男人推拿,暼了一眼觉得很熟悉。 是他! 赖利走了后,路招就有点八卦地坐在周少俞身边,说道:“师父,你知道刚才那男的谁吗?” “赖利。” “不止哦。” “怎么?他还有什么特别的?” “我妹妹路影喜欢他。”路招一副隐秘的表情看着师父。 周少俞笑了,“那你妹妹眼光不错。” “怎么?那男的很厉害吗?”路招消息来源那么多,可从没查出赖利有什么厉害的。 “我的玄黄大刀板已经认他为主了。” “啊!这!他是什么来头?”路招身为抱朴子两大部长之一,竟然看不出赖利的底细。 “我也看不出来。只能说是个人族。”周少俞如实说。 “这么看来,我妹妹眼光确实不错。” “你妹妹天资不比你逊色,是风汐教的尖子生,想来她的姻缘不一般。” “怎么老天不给我安排呢?”路招抱怨道。 “越求越得不到。看开点。你长的不赖,降低要求还是有很多选择的。” “我才不干!我这么惊才绝艳的人物怎么能将就呢!” “那干脆和朱灵凑一凑好了。”周少俞调侃道。 “那女人跟我八字不合!就算她是龙族之后,我都受不了!消受不起!” “那你是找不到对象了,太没情趣了!朱灵一个这么水灵的女子被你说的像洪水猛兽似的。太不懂欣赏了。活该没对象!”周少俞嫌弃地看着徒弟。 “朱灵那是女人吗?!师父,是你的品味有问题吧!她暴躁起来一个山头都能轰成齑粉的,也能看出女人味?”路招想到朱灵不禁皱眉,这人刚见面就像是来干架的,根本没什么谦虚礼貌客套可言。路招算是很有素质的大族子弟,都受不了那人的脾气。 龙族之后了不起啊! 赖利每周除了练棋之外,最常做的就是去健身房健身和图书馆、美术馆看书和画。 他最近在看很多书,其中就包括佛经和《霍乱时期的爱情》。 虽然他没经历过撕心裂肺的感情,不过看过不少新闻和公众人物的爱恨纠葛,他渐渐有了自己的心得体会。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其实按照不同理论中的爱的定义的话,这句话里爱替换成欲望更恰当。 就像孩子想要吃喝想要玩具,就可以流出眼泪一样,这些眼泪的动力不是因为难过伤心,而是不满足。 大人同样许多苦恼源于不满足。bigétν 想要某人爱自己、害怕失去某人、爱的人背叛自己、对人不信任,一切归总到一起就是有欲望,并且没有得到满足。 如果无尽的欲望要不断地获得满足,人才能幸福的话,真的有人可以获得所有欲望的满足吗? 那么孔夫子所说的“不逾矩”的规矩,王阳明所说的“良知”的界定,这些都是如何得来的呢? 如此有思想和才学的人教导人要树立规范,不是闲的无聊随便说说吧。 就连神佛妖魔,不也有无法打破的教条吗? 生灵这种不断扩张的欲望和渴求的终点是什么呢?不断地追求欲望的满足的意义是什么呢? 要是无限扩张,生灵就不会被困在某个星球,而是任意时空往来,天地没有阻隔,现实却是从出生开始,生灵就有个容器承载自身、束缚自身。 第14章 风月繁花 天界的合欢大宗师听到了风汐的某个人的思考,露出了笑容。 欲念如火,生生不息。 有人怕出名是怕曾经做过的不好的事暴露,何必害怕? 反正已经做过了,暴露了就接受后果,只要不是万劫不复难以回头的错,改了还是照样生活。 这种恐惧可以理解,但没必要长久萦绕心间。 既然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就是好的征兆。 做对的事就行。 人生百年,谁没犯过错? 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错了万劫不复和不回头。 独身一人无所谓,但谁的背后连着的都是家族。 甚至自己还要建立家庭,更应该思虑长远,坚强清醒。 危机对于有智慧的人来说可以转变成机遇,但对于执迷愚昧的人来说就是毁灭的号角。 什么世家荣光,都不如自觉的进步学习自省来得实际。 出身良好不代表品德良好,先天不足不代表后天不能克己进取。 先要有这个意识,再去学习成为良人,于己于家受益无穷。 参谋部暗部隶属枢密府军刑司,是参谋部处于暗处隐蔽的部门。 暗部的成员都是不对外公开的,官方想要知道都需要特殊途径,别说普通民众了。 暗部的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就是风汐棋神华问心,此时已经年过八十,迈入古稀了。 她的后代子孙掌权的最出名的就是女儿卢沧雨。 由她开启的“稚子计划”发展出的稚子军团巧合地被卢沧雨收服。卢沧雨的媳妇是风汐剑圣,开宗立派的隋瑶景,外孙更是灭剑田不令。可以说是风华一系,强悍血脉了。 从华问心开始,似乎家族的能人都秉承了一种不走寻常路的叛逆精神,带点不屑三界的霸气。 华问心看了赖利的那盘好棋,私下授意棋坛审核棋士资格的人,一旦赖利达到了千胜资质,就给他一段棋士资格。 她特意叮嘱暗部高层好好观察这位未来的棋士,如果可以,就将他吸纳入暗部,作为储备干部培养。 赖利在图书馆遇到了华问心,当时只觉得这位老者眼里精光莹润,当知道她竟然是久不露面的棋神华问心时,心里的激动之情真是难以言喻。 要说文艺界,赖利崇拜的有几位,但是华问心是最崇高的那位。 简直是他的神! 他听镜女团的音乐,喜欢镜女团的人,仰慕谷笙的才华,但是华问心是完全另一个层级的尊敬。 就像一座永远无法挪移的高山,直入云霄九天,屹立在世间,超然世外的隐士之姿。 “华老!能,能,能给我签个名留个影吗?”赖利激动地颤声说,眼睛里都是崇拜之色。 “好的。” 拿到了签名和合照之后,赖利突然觉得人生圆满了。 “我看过你x月x日的那盘棋,下得很好。”华问心称赞道。 “谢谢华老夸奖!我会继续努力的!” “好。祝你棋艺不断精进。再见。”华问心认可地朝赖利点点头告别了。 “再见!” 望着华问心的背影,赖利只觉:死也瞑目了。华问心说他的棋好哎!!! 经过刚才梦幻的一幕,赖利平复心情拿着自己的书坐在位子上认真看了起来。 要说起来在风汐除了公家的男人之外,最吃香的就是医者和美食家了。bigétν 有一手好厨艺非常受欢迎,如果再有厨师资格证,更厉害的是厨师大赛的选手,那简直就是不愁单身。 厨师大赛是路氏举办的认证顶尖厨艺的厨师水准的赛事,能参加这个赛事的,本事在就业和进修上都是挑选者。 风汐除了大族之外,普通人对名利落差体感不大,大家的吃住都是公家会负责。 只要有个正当工作,有些微前景和些许努力,都不至于混不下去。 当然实在一无是处的下场也是惨烈的,风汐不养无能没有追求的人。 这也是华问心当初制定“稚子计划”清理这些冗余人员的原因。虽然引伸发展出外域的稚子军团,倒对风汐本地的治理影响不大。 公家就像修剪的师傅,在合适的时间对风汐的各处进行合理的修剪。 圣王对于生命和自由的看透,强调务实和民生,影响了一代代的公家做事风格。 圣王林理曾轻嗤笑问道:“你的命是命,穷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哼!什么自由平等,没有实力保护自己,何来权力?成王败寇而已。有些王会看到平民,有些看不到罢了。选择的权利掌握在每个愿意为尊严抗争的勇者手中,死有什么大不了。” 圣王一人就可以覆灭整个风汐,只有他可以让风汐按照他的理念存在。 所谓的盛世不过是争斗后的安宁,维护这份安宁的还是实力。 一旦丧失了实力,等待着的就是新的争斗。 身为风汐的掌权者,不断进取是必然的,否则留着何用?! 风汐的大族都不是简单人物。 圣王留下神魂之火,身体消散后,风汐依然能平稳绵延,就是他选择的这些能人掌控得好。 精神得到了传承,实力有了延续。 赖利翻开一本研究镜女团二代团盛世的书籍,《风月的具象表达》,算是写镜二代团销量和知名度兼具的几本书之一了。 赖利是出生在二代团峥嵘辉煌的时期,见证了这个接续一代团,缔造文娱神话的女团。 他算是镜二代团的才艺粉,没有那么狂热,客观理智地喜爱她们。 风汐人才济济,但像她们这么星光耀眼、才华横溢的属实罕见。 女性的美淋漓尽致地被她们演绎和展现,让人叹服。 在赖利的观念中,女性是最能表达美的概念的。 男子是阳刚坚毅,那女子必是风月繁花。 只是很少有女子能在内心发出那种超然物外,我自独立美泽世间的浑然天成感。 镜二代团高度太高,以至于淡出文娱界后,三代团的人选迟迟接续不上。ъitv 制作人偏执地想要寻找可以提现这种独树一帜的美学理念的成员,奈何缘分没到。 “真美啊!”赖利看着陈汐玥和柳玉容的照片,感慨这两人不愧是占据颜粉半壁江山的大美人。 可惜,此时二代团都是四十多岁的女人,很少在台前露脸了。 路影的美貌倒可以和镜二代团比比,不过她看起来不像是文艺行业有兴趣的样子。 赖利心里暗暗想着,开始幻想路影在舞台上荧幕前的样子。 第15章 矛盾制衡 赖利在不断的轮回中成为了九段棋圣,学会了使用玄黄大刀板。 路影拿着路氏长辈传下来的定魂珠来找赖利。 “这是什么?” 定魂珠是个透明的珠子,里面闪着莹润的光,路影一手掌刚好可以覆盖。 “我们家祖传的定魂珠。你知道刺盟吗?” “不知道。”赖利摇头。 路影将刺盟的情况大概介绍了下。 “这可以告诉我吗?” “没事。你不会随便说出去的。” “这珠子认你为主了吗?” “认了儿子。” “儿子呢?” “在珠子里试炼。” “啊!”赖利凑近珠子细看,还是看不出任何端倪。 数次的轮回中,赖利和路影有了夫妻之实,路影生下了一个孩子。 路氏嫡女的长子自然受到族里人的重视。bigétν 隔天,路影的儿子路空从定魂珠里出来,浑身上下都焦烂破败。 “空,你没事吧?”赖利一早看到儿子这么凄惨的样子,担心地问他。 路空不到一米三的个头,不到十岁的年纪,眼里毫无惧色,挥挥小手,清脆的童声说道:“没事。还好好的,手脚都在。” “你真乐观。爸爸快吓死了!”赖利拍拍自己的胸脯。 路空弯起唇角,“妈妈把我带到你家干吗?” “不知道。” “我要洗澡。” “好,爸爸先给你打开热水器。” “谢谢爸爸。” 为了不把赖利家里弄脏,路空贴心地坐在地上打起座来。 厨房里飘来阵阵饭菜的香味,从吃过路影的饭菜后,赖利终于知道好的厨艺对择偶是多么强力的武器啊! 要攻克一个人的心先要攻克他的胃,诚不欺我! 赖利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等着路影过来开动饭菜。 “就是吃饭的时候最听话。”路影笑着坐下调侃道。 “你做的真的很好吃啊。”赖利认真诚恳地回答。 “早知道拿下你靠吃就行,我就不费那么多功夫等你了。”路影自嘲地笑了。 赖利伸手说道:“不是这么讲的,要是我连棋都下不好,那我凭什么让你喜欢,你凭什么给我做饭啊!” “我喜欢你就够了。”路影直接说道。 “嘿嘿,我真是何德何能可以获得你的青睐啊。要是我没点成绩,我都觉得亏心,对不住你。”bigétν “喜欢一个人,不需要计较对不对得住,值不值最重要。” “我洗好了!”路空刚好洗完澡出来,直接坐在椅子上。 尝了几口饭菜后,评价道:“这个肉质量一般,佐料加的时间有些晚了。” 路影神色一凛,冷冷地说道:“吃你的饭吧。” 路空看了妈妈的眼色,识趣地低头扒饭。 赖利佩服地看着路影,路空这小子,在厨艺上天分奇高,平日里挑别人的厨艺是一点不会留余地的,只有在路影面前会收敛点,估计是怕被打吧…… 这家就没有路影镇不住的人。 不过说来也奇怪,路影在赖利面前就会变得柔和,两人之间的关系都是彼此尊重和亲和的。 明明怎么看都觉得赖利高攀了,路影就是对他喜欢的很,女儿情态流露得尤其自然,仿佛天生一对。 后来姚良重铸三界之钥,创造了独特文明的华宇九重天,路空就在九重天中到处穿梭游玩。 赖利除了九重天的棋道大会以外,很少主动去别的世界,他不太爱旅游。对他来说,电视里就能看到的风景,不需要非要亲自去,太累了。 路影因事务的关系会出差,一段时间和赖利分开。事务结束后,会给赖利选很多书籍和特产带回来送他。 两人的关系有点女主外男主内的感觉。 路空这时是在童生试炼境的迦蓝国学习佛学。 沙门弟子在迦蓝建立了几处佛寺,是九重天都有名的经学处所。 和师傅谈论禅理心满意足后,路空就回到寺外的单栋小别墅。这里的小别墅都是有后台和钱财权势的子弟可以用的。 路空是风汐大族路氏的子弟,有个棋圣父亲,当然有财力和资格享用特殊待遇。 虽然父母都是名人,路空还是没什么头衔傍身,除了到处读书学习外,就没什么成就了。尽管他确实是个书呆子,不过天赋在九重天中都是拔尖的,就是对名利地位没什么追逐的欲望了。 本来就什么都不缺,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很不错了。 再说了,他私下还有个刺盟的隐秘身份,可以撑撑面子了。 秘境药王山中。 史泊苦突发一问:“如有一未开情欲女子,因配偶开始知欲,迎合对方媾和,你觉得这个女子算是知淫吗?”bigétν 俞犬回答:“要看女子常识和年纪。若是本来就是没有这方面的常识,那算是顺从天性欲望,批判需要慎重。同时要考虑年纪,没受过相关教诲的例外,到了十三四岁,男女有别,都应该对这种事情自我约束。年纪渐长,责任越大。” “我问的是你觉得这女子淫吗?” “淫有天性和后天。若是天生就享受,加以引导,还是可以得到合理抒发,不会伤及身体。若是后天环境造就,怎么都不是发自本意,算不上淫。” “你觉得自己卑贱是因为你天性知淫?” “我?”俞犬沉默。他一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本性重欲,道德感重,两者矛盾制衡,成了他性格的现状。 史泊苦轻笑,“你就是性格矛盾,阴阳两全,还没调适好罢了。我们并没什么高低差别。” “怎么会没有?你本性高洁。”俞犬认真地看着史泊苦。 “但我同样冷漠。” “冷漠只要不行恶事,没什么。”俞犬低头平淡地说。 “你这是对人宽,对己严。活得从容轻松点,以你的成就不需要执着在这些性状之上。”史泊苦劝道。 “我只是面对你的时候会纠结。” “想要我不敢提。”史泊苦道破俞犬的纠结。 俞犬脸色微红,无端拨弄起草药来。 “直接提,我不一定会拒绝。”史泊苦说道。 “不敢。”俞犬悻悻然。 “没想到你这么谨慎。”史泊苦淡定地倒了杯茶,安静地品茗。 两人沐浴在温暖的日光下,默契地维持了沉默。 第16章 出息 迦蓝国许多人都有戴珠串的习惯。 街道上常见的是六字真言的珠串。 路空就有一串黑色菩提珠串和棕青渐变色菩提珠串。 走进酒楼,在二楼临街的位置上坐下,看着街道上车马往来。 童生试炼界是古风世界,运输工具牛马居多。 木箱里正在播放三界棋道大会。 这些联通各个世界的通讯生意都是诸葛家的,这里的三个国也是诸葛家族来建立的。 诸葛家就爱做这种联络的生意。 “爸这回不知道有没有参赛?”路空对着屏幕说道。 楼梯上传来数人快速上楼的声响。 “怎么了?”周边的食客好奇地问道。 几个黑衣官差径直走到路空身边,领头的恭敬地对路空敬礼,说道:“国主有请。”bigétν “真的假的?” 黑衣官差拿出令牌递给路空,“这个你见过吧?” “迦蓝公令。你们确实是迦蓝国官吏。” 路空在寺庙里见过住持拿过这东西,在童生试炼界的三个国中,只要住在这里的人都会被教会辨认公令。 公家是权威的象征,一般出示这些令牌都是有正事要商讨或执行。 路空跟着黑衣人出了酒楼。 路上,路空问:“找我做什么?” “不知。” 雄伟的宫殿里,迦蓝国主坐在王座上,屏退护卫,走下王座。 “参见国主。” 路空跪拜国主。 迦蓝国主是个十分威严的高大男人,他走近路空,拍拍他的肩膀,“我们去花园逛逛。” “是。” 路空顺从地跟着国主进入花园,园里花卉品类繁多,群芳争艳,目不暇接。 一头雾水的路空坐在亭子中,吃着下人端上的糕点果品,等着国主说话。 “我想放妖物进入迦蓝国内,希望到时候你不要插手。” “嗯?”路空停下了咀嚼的动作,“那不是会伤到很多国人吗?” “迦蓝安逸太久,我想看看现在的国人有多少能人。” “好。我不会插手。” 路空没有多问,专心地吃他的糕点。 这个国主真是恶趣味。 不过路空可以理解,毕竟不遇到大灾,真的很难判断国力。 能做统治者的心都真冷酷啊~ 路空反正觉得自己不是迦蓝国民,就是个来学经的,要是风汐动荡,他是不会置之不理的。 各国管各国事,谁都不是救世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三界的基本原则,互补侵扰。 妖物入侵倒是没有摧毁整个迦蓝国,有三分之一的人员存活了下来,生活经过几年的修复再次步入正轨。 旧时代靠着人际和权势可以久居高位,从某个节点开始,光鲜的外皮虚无脆弱,被强力撕扯下来,留下斑驳的旧骨,烈火焚尽,从白骨再生。 华宇九重天是留给卓越的生灵的畅享地,在生死转换中领悟得道。 都说人心最难测,才华不代表品德,品德总是谦逊低调、润物细无声的。 被命运操弄的人只能循着命运的波涛载浮载沉。 唯一能把控的是自己的心。 不要轻易堕入邪恶和无良的深渊,志存高远,心怀天地。 开阔地活,创造美的作品。 路空从小别墅出来,闻着经历过战火还残留着焦味的土地的味道,笑着说:“天色不错。空气一般。” 力之所及先救家人。 路空庆幸地说:“幸好家里人都不在这。爸妈不需要我操心。哎,我命好啊~”biqμgètν 《罪与罚》中有一段男主角将人分为“平凡的人”和“不平凡的人”,“不平凡的人”有犯罪的权力,犯罪可以用破坏来代替,这些“不平凡的人”具有能量可以破坏规则。 路空自我定位是“天才”和“儿子”,简单又不平凡。 他不需要破坏什么,只要接受前人打下的江山悠闲地过日子和不断学习进步而已,现在轮不到他来出头,厉害的人太多了。 迦蓝国主那次见过路空后,和他往来多了起来,遂成为了朋友。 迦蓝国主曾经在花园亭子里开玩笑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还挺想招你入赘诸葛家的。” 路空震惊地睁大眼,“哎!” 恢复正常后,急忙挥手:“我何德何能啊。” “你谦虚了。你路氏的血脉流入诸葛家,我还真的好奇会有怎样的人物出来。” “嘿嘿,我估计要结婚还需要些年岁,现在还在学佛,那方面的想法不强。” “姻缘这种东西,不是人能控制何时出现的。”迦蓝国主加了句,“诸葛家倒是不常出美人,就算有脾气都不小,挺没情趣的。要不是家世好,还挺让人发愁的。” “女子脾气大点不会被人欺负嘛。” “诸葛氏谁敢欺负啊?算了,随缘吧。” 药王山每隔一段时间,大概是一年左右,诸葛家就会派人来送珍宝给俞犬。 俞犬是诸葛家发家老祖宗的师父。 诸葛氏发达之后,都没忘记他“老人家”,给他送了无数的金银财宝和粮油米面。生活所需一应俱全。 诸葛氏的通讯电视和电脑手机都是最新款,性能最好的送到这来。 亏了诸葛家孝敬,史泊苦在药王山待着的时候,可以看到外界的许多新鲜有趣的事情。 “你竟然教出了一个这么有出息的徒弟,真是有福啊。” “都是她自己的造化,我只是救了她,传授了一些功法。她自己天资高又努力,和我没多大关系。”俞犬淡淡地说道。 每天都见俞犬在弄草药和药丸,史泊苦习惯了。 “每天捣鼓这些药草不无聊吗?” “我就是干这个的,不做这个没什么别的好做。”ъitv “不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喜欢清净,想看外面的世界就看看节目。” “诸葛家真是孝顺。” “他们家都是好孩子。” “对你确实。” 俞犬继续摊开药草。 药王山的和风从山谷吹来,带来山泉的湿润清新气息。 第17章 现实冷漠 俞犬和史泊苦提到人生之苦,“人的烦恼痛苦是否全来自不知足?” 史泊苦摇头。 “是否全来自欲望?” 史泊苦点头。 “两者有何区别?” “一个是某个方面,一个是本质内核。涵盖的范围不同。人生的苦恼不是本来就多种多样吗?不知足只代表其中一种。” “可我思来想去,欲望深究到最后还是要归入不知足中。” “有些应是不自知。” “不自知?” “有些人本性随和,不贪婪,他们的痛苦多源于外界对他们的误判,而他们自身又对自己认知不够清晰,被外界的评判裹挟,承受了无谓的烦恼。其实明白自己是何人,依从自己本性,烦恼自然消失。” “那本性贪婪的呢?” 史泊苦笑了,“佛说世人皆可成佛。看似有些人贪婪,其实再深入剖析还是不自知。心学不就说了存天理,天理即人心。真正明心见性,自然没有区别,贪婪迷茫都会一扫而空。” “这很难。” “顿悟就在一瞬,一瞬即是永恒。一旦明了,反而少了滋味乐趣。”bigétν 俞犬也笑了,“这是说人闲得慌无聊,给自己找事吗?” “省下这些无聊的浪费,真正可以创造有价值的人都非凡品。不是那么好见的。” “这些天才般的人出现会吸引多少人啊……” “天生的星光,总是挡不住别人被他们吸引。”史泊苦平静地说道。 “各方领袖和能者都可以入列吗?” “倒也不尽然。自知不代表迷人。但往往自知的人很吸引人。” “你见过真正的星光之人吗?” “见的不少。”史泊苦想起师父、师姐,紫朝的能臣,还有她的母亲…… “我没怎么留意过迷人这点,只觉得你很吸引人。” “你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罢了。”史泊苦笑着看俞犬。 俞犬回以微笑。 回到魔军营帐中,卢沧雨一脸坏笑地看着史泊苦,“你和俞犬现在是什么关系?” “什么什么关系?”史泊苦不解地问道。 “就是你们在一起了没?做了没?”卢沧雨继续问。 “没有。” “你对俞犬到底有没有意思?” “不知道。” “那就是有意思了。”按照卢沧雨的理解,史泊苦没否认就是有了。 “师姐,我听说你在为人的时候有心爱的人。你没想过去找他吗?” “找过,没找到。现在就随缘吧。”卢沧雨苦笑。 “心爱之人不过如此,倒不如一开始就放弃,空花费了无意义的时间。”史泊苦务实地说道。 “你真的有些时候很冷血哎!你不懂,爱这个东西是永恒的,就算肉体不在了,精神上还是有联结的。”卢沧雨看着帐外,目光悠远,不知在回忆什么。 “也许是我经历的少了。” “你这本性实话说和你母亲很像。现实冷漠。”卢沧雨评价道。 “毕竟我是她的孩子,是她身上掉下的肉,承袭了她的部分精神,不奇怪。”史泊苦清楚自己和母亲的异同,理解母亲又不认同她。 史泊苦突然好奇道:“你似乎对自己的孩子不甚在意。他不是你血肉精神的延续吗?” “在意的。不过我知道我的孩子不需要我多操心,我也不是儿子控,不用天天黏着他。”卢沧雨笑了,他儿子怎么跟她的亲亲老公比啊。 这就是平常所说的“父母是真爱,孩子是意外”。 “你的真爱就是你老公了。不过这也不错,至少这样在爱中诞生的孩子,会很特别。” 卢沧雨说道:“我真的好奇你在没爱上俞犬的时候和他生个孩子会是什么样的?” “这样很不负责。”史泊苦古板地皱眉回道。 “可是俞犬和你都是三界佼佼者,就算没有爱,但是有缘。说不定孩子会成为你们感情的催化剂?” “不要拿孩子当工具,对孩子不公平。”史泊苦固执地说道。ъitv “这点上你真是古板固执。我的预感告诉我,你会和俞犬有孩子的。” 史泊苦细想想,不禁笑了,看着卢沧雨,眼里意味不明,“我有同感。” 卢沧雨的提及孩子的话题时,史泊苦心里很自然地和俞犬联系到一起,她隐隐有同样的预感,她会和俞犬有个孩子。 史泊苦向来不喜世间女子孕育子嗣,又让女子身体孱弱,似乎降生开始就是对女子的惩罚和剥削。她对世道如此安排一直都是有不满的,只是这些都深藏在她的心中。 俞犬身为医者,应该明白生育对女子身体的损害和风险,对女子会更加怜惜和同理心。 在男女差异不对等的实际身体条件和人生节点承担的责任和义务上,两人有着无言的默契。 史泊苦突然想到她竟然没问过俞犬对女子生育的看法。 再次回到药王山,史泊苦问及女子生育的天然属性,得到了俞犬认真的回答。 他们有着共同的看法。 那一刻,史泊苦不知为何有种强烈的要和俞犬孕育孩子的想法。 她做了。 俞犬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在史泊苦的说服和坚持下,顺从自己的心意,两人第一次结合了。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史泊苦没有用法力规避生育的痛苦,俞犬怀着愧疚和心疼接生了自己的孩子。 是个女孩,取名俞知达。 和外婆一样是个现实冷漠的女子,很势力。 跟着父亲学习医术,跟着母亲学武。 俞知达的美貌远在母亲之上,但她总能轻易让人忽略她的容貌,在她需要时用美貌去迷惑别人。 她不喜女子生育的现实,又是妇科圣手,精通接生和产妇料理。心里存着灭世的心思,但是又汲汲营营于权势富贵。 既现实冷漠又妙手仁心。 俞知达是个矛盾又强大的存在,了解自己,不屑世界的定则。敬爱自己的父母,蔑视其他生灵。 总能以美好的形象示人,悠游世间声色。 卢沧雨初见俞知达小外甥女时,都看不透这孩子的底色,有点小心翼翼地在史泊苦耳边轻声说了句:“你女儿深不可测啊。” 史泊苦回以苦笑,然后笑意释然,“她有自己的人生,随她去吧。只要不被人欺负了就好。” “嗯~”卢沧雨拖长音,心里腹诽:她不欺负别人就谢天谢地了吧!!! 第18章 特等奖 “咚咚——” “请进。” 进入高立画廊办公室的少年人恭敬地走到画廊经营者对面。 “我和路氏的人沟通了,你可以跟我们‘lg’学画。” “谢谢!十分感谢!”少年清朗的声音掩饰不住的激动。 “不用。路氏和我们关系很好,能帮上你我们也很高兴。” “依然感谢。” 接着闲聊了几分钟,少年向对方行礼后就退出了房间。bigétν 看到门关上的那刻,经营者拿起电话给路氏嫡女打了电话,语气十分谦卑,“路小姐,事情已经告知小少爷了。他很开心。” 话筒里传来温柔的女声,“多谢。” “是我们的荣幸。” “有什么需要路氏帮忙的可以直接找我。” “十分感谢!”经营者语气郑重,中气十足。 少年在画廊逡巡数小时,到中午离开到附近的餐厅吃了午饭。 走在路上,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少年的脸上都是愉悦的神采。 这位少年名叫姚良,是路氏嫡女的私生子。 虽说是私生子,但是路氏的人都知道这是小姐的爱子。 少年的父亲是姚重华,算是路氏农庄的一位农户。 母亲在少年略知人事后告诉了他生父的身份,少年懂事地隐瞒。只是偶尔忍不住偷偷路过父亲的农地,看看父亲。 也许是亲缘的联系,少年第一次看到父亲就很有亲切感。 他没有打扰父亲的生活,大人的决定自然有他们的道理。 只要家人都平安地生活在世上,少年就安心了。 姚良正如其名,淳良质朴。 因为喜欢绘画,了解了很多知名画作,其中最崇拜国际画家“lg”的画艺,所以向母亲坦白想师从“lg”学习绘画。 姚良想要成为像“lg”一样画出心灵的画的画家,想保留“lg”的技术。 母亲一向宠溺姚良,对他的要求都是来者不拒的。自然会帮他争取这个机会。 这就有了刚才上午面见高立画廊经营者的事情。 “lg”是高立画廊的专属画家,真实身份是高立画廊老板高雍的爱女高苓,因心智纯净如孩童一直被很好地保护着。 这次的拜师是经过高家父母商量后答应的。 高苓看到姚良的照片时,笑得很开心,对父亲说:“这个孩子很好。就像阿方一样。” 高雍意外女儿对姚良的好感,竟然会拿自己的外孙和他相比。 高苓素来宠爱自己儿子罗方,觉得儿子哪哪都好。 罗方成人独立出去后,高苓就又开始专注作画了。 顺便说一嘴,罗方的真实身份是魔界的修罗太子,是魔界至尊之一,魔军的领导者。 路大小姐在餐桌上,忍不住夸姚良:“良,你学画一定能学得很好的。” “我会努力的。”姚良谦虚地说。母亲总是袒护孩子的吧。要不明明他很普通,母亲却总是说他可以做好,姚良总是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母亲真的没觉得他是个普通的孩子吗? 路大小姐是路氏能力拔尖的子弟,受到家族敬重。姚良从小很尊敬崇拜母亲,但是他一直觉得自己和母亲差别很大。 他真是幸运,能成为母亲的孩子。 路大小姐满脸怜爱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在他身上看到了姚重华的特质,对姚良的偏爱多少是受了对姚重华的爱的影响。 所谓“爱屋及乌”。 高苓五十多岁竟然还收了个徒弟,这让她觉得很新奇。 坐在桌上认真听她讲画画技巧和品鉴,绘画的历史的少年,有着十分澄澈的双眸,温和平静。 高苓用自己的直觉判断这个孩子有着很纯粹的心灵。如果将少年的心画出来一定无比美丽。 “老师,这样用色感觉不太自然。”姚良皱着眉头说。 他对色彩不是娴熟,上色后总觉得不真实。 “色彩不擅长,先从画面构图开始。练习黑白画。”高苓温柔地说道。 “是。” “画形画神,色彩是修饰,可以在将来慢慢学习。” “是。” 姚良将老师的话记在本子上,印刻在心上。 从这时候开始,姚良就一直画了三年黑白画。 高苓对姚良莫名有信心,总是称赞他有进步。 姚良并没有看出自己有什么值得夸奖的。 在学校里时,姚良积极参加绘画比赛,想知道同龄人绘画水平。 同学中不乏画画高手,虽然是相近的年纪,水平相差悬殊。 姚良交上自己的画后,等待着评委的结果。 身边走来几位陌生同学,坐在他的左右位子上。 左边的同学主动跟姚良搭话:“你学的是素描吗?” “算是吧,老师说是黑白画。”bigétν 右边同学加入谈话,“你的画不占优势。其他人都是彩色画。” “老师说画画重形神,我本身不太会上色。” “难怪,规避短板。”左边同学说道。 “哦,是这样。” 半个小时后,评委公布获奖者名单。 最后叫到特等奖时,“xxx同学,xxx同学。” 姚良左右两边的同学起立,走向台前领奖。 在拿到奖状和奖品后,两位同学同时展示了他们的作品。 姚良伸长脖子仔细观看,确实画的很鲜活明亮,充满生机。 不愧是特等奖! 姚良佩服的同时,心里对老师感到抱歉:哎!没有给老师争光。 此次比赛的作品全都参加赛后展出,姚良把别人的作品全都看了一遍。 越发感觉到天赋的差距,有些人怎么这么会画啊?! 那时获得特等奖的两位同学也看了所有人的作品,在姚良的作品上停留的时间稍长一些。 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黑白普通的画作,片刻陷入思索,然后抬脚离开。 第1章 辞职 上大学时,有次坐公交车外出打工,姚良下班的时候,高高兴兴地到了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关东煮。 因为没留意和精神有些困顿,把些许汤汁溅到了一位中年妇女身上。 “对不起。” “哎!我衣服很贵的!你要赔!”中年妇女身边跟着的男人应和着一直重复着差不多的话。 姚良不知所措。 他不太知道这位妇女的衣服价值,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赔。 柜台收银员帮姚良解围道:“行了,根本没那么贵,你走吧。” 姚良懵懵地看了眼收银员,沉默着走出便利店,中年男女一直跟着姚良,一路上都在说“要赔钱”。biqμgètν 恰好站台的公交车及时来了,姚良赶紧上了车。 看着车门关上,中年男女悻悻然的样子,姚良缓了口气之后,心里一股憋屈升起。 坐在公交车上,心情一直有些凝重不适。 原来被冤枉是这种感觉。 姚良每次有不舒服和愤怒的情绪,之后都要一些时间调试,这种不悦和愤怒与姚良的本性冲突,让他不知如何面对。 姚良从出生开始,就顺风顺水,随遇而安。 很多东西都是自然就得到了,他不需要和人争夺,他也不喜欢和人争夺。 但是越是接触社会,他越清楚世界的本质是争夺。 这个世界和他的本性不适配,庆幸他生在一个衣食无忧的家里,母亲宠爱他。 姚良不喜欢给自己找麻烦,很快就会把消极的情绪忘在脑后。 心就像个透明的水晶,晶莹剔透,脆弱敏感,坚实永恒。 水晶容易映射出外界的色彩,姚良容易感受到外界的氛围情绪。 还是活在自己的小天地里最舒适安逸。 但是安逸不会太久。 姚良少年时,亲眼看母亲劝解下属婚姻的事。 事后姚良好奇地问母亲婚姻相处之道。 母亲说:“任何事情脱离了物质就没有了归宿。那位阿姨将感情放在物质之前考虑,忽略了现实。她没有能力改变现实,又不甘心,心情自然不好。” “物质比感情重要吗?”姚良认真地询问。 “当一个人说不在乎对象的家庭的时候,他就要有和对象家庭保持距离的物质现实或者包容对象家庭的大度胸怀。如果高估了自己,现实的苦果要选择的人买单。认清自己的实力很重要,了解自己才能更好地面对生活。” “我还是有些无法理解。” “母亲希望你能在了解自己之后,再去体验感情。当然,命运的安排不是我的希望就可以改变的。我只能祝你好运了,孩子。”说完,母亲温柔地抚摸了下姚良的头顶。 “嗯。”姚良乖巧地点头。 母亲有天说了实话,他给姚良盖上了被子,轻柔地说:“良,虽然妈妈一直都说你很优秀,但是妈妈要告诉你一句藏了很久的话,妈妈觉得你的聪明没有显现出来。” “那是傻吗?”姚良纯真地看着母亲,歪头问道。 母亲看着姚良稚嫩的可爱样子,失笑。抚摸他的刘海,想起了那个牵挂的男人。哎~姚良似乎都不像谁呢。 “在世上,钱是流通的东西。不管在哪,都要有钱才能吃饭。” “嗯。” “钱不是钱,是流通的交换物,掌握流通价值物,就可以生活的轻松点。” “嗯。”bigétν “妈妈给你开了一张卡,里面有一万存款。将来你把工作收入的钱存入卡里。如果卡里余额为零或负就代表生活困难了。到时候来找妈妈,告诉我你经历了什么。” “好。” “良,不要怕。不管发生什么事,妈妈都在,都会听你说话。” “是。” “还有一点,量入为出,不要负债。”妈妈最后提醒道。 “是。” 从那晚后,姚良一直都十分关注自己的钱财,保证卡里的余额在一定范围内,可以负担至少三个月的生活。 打工了三个月,姚良渐渐感觉没有新的东西可以吸收,身心都感觉疲惫。 姚良在工作两年后,换了三四个工作后,发现了一件事,若是掌握了工作的规律,工作变得轻松后,他就会失去动力。 姚良发现了自己的特点,他不喜欢一成不变,不喜欢停滞不前,喜欢学习新的知识,喜欢思考,喜欢不断创造。 偶尔姚良也会烦恼,自己的这种特性是不是有点贪心了,世上哪有无止境的新奇之事。这样下去,他不会出事吧? 姚良和师父高苓学了十年画画,将她的心得和技法都记了下来。 忘记的时候,就翻开云空间的文档阅读,文档里的内容都是姚良一个字一个字打进去的。 夜晚,躺在租住的小房子里,姚良翻越着笔记本的内容,“师父教的太多,我总是总结不好,这边记一点那边忘一点的,哎,工作了画画的时间又少了。” 起身坐到小书桌前,拿出铅笔,画了一副湖泊的素描。 回忆公司旅游时见到的山中的湖泊,姚良专心地用笔将景色重现。 他的画算不上精品,只是技法基本都练娴熟了,描画场景还是足够的。只是费时费力。 画到身体开始出现超负荷的不适时,天光已经微露。 “今天是周末,可以睡一上午补觉,真好啊~”语气都带着睡意,姚良放下笔,回到床上开始补觉。 小区的树上鸟儿开始追逐嬉闹,发出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日头移到正中时,姚良醒了过来。 此时妈妈来电话。 一看是妈妈的电话,姚良赶紧接起来,开心地说道:“妈妈!” “哼。”妈妈轻笑,听出了儿子的喜悦之情。 “工作做的还顺利吗?” “还好,就是有点厌倦了。” “要不回家里,给家里做事吧。” “嗯。我想先出去游玩一个月,行吗?” “可以。时间告诉我就行。” “谢谢妈妈!” 姚良其实已经有辞职的打算了,因为有路家的后盾,他做事总是可以多一个选择。 给老板递上辞职信的时候,老板冷淡的脸让姚良记忆犹新,和当初迎新时的客气差别挺大。 这就是现实吧。 对公司没有归属感的员工是不讨老板喜欢的。 不管在哪,忠诚度都是衡量价值的重要部分。 第2章 酱料厂 路氏相信药食同源的说法。 姚良从小在妈妈的教导下,学会了烹饪。 他还是对“药食同源”的说法有些怀疑,询问妈妈解惑。 妈妈说道:“药食都是天地生成,吸收日月雨露和土壤的应用,是光与热的承载物。医书上说人吃入食物,胃消化食物产生营卫之气和精华,营卫之气护卫身体,精华补充能量,充实气血。” “真的吗?可是没有实感。” “那就吃外卖。” “外卖?” “许多零食和外卖的制造工艺是与自然脱节的,补充营养和种植出来的食物有差距。” “要吃多久?” “吃到身体精气不足,人能明显感到虚弱的时候。” “我试试。” 那是十八岁的时候,姚良连吃了大半年的外卖。 身体明显的感觉晕乎,实在撑不住了就自己做了一盘炒土豆。 神清气爽,站在阳台上吸收着草木的清香,看着楼下花园林木葱郁。 “啊~确实舒服。” 药食同源,天地精华,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因此,姚良只要有时间,都会自己做饭。 “少爷,这几个缸你来看顾。到时候出汁盛装,你就在旁边监督就行。” 厂房的单个库里摆着几十个暗黑色的土缸。 “好的。”穿着长围裙工装,戴着白色步包头帽的姚良郑重点头回答。 “嘿嘿。”师傅笑着看少爷认真的样子,“别这么拘谨,有问题可以随时问人。” “好。” 这家酱料厂生产路氏特产的酱油醋等调料,规模中等,主要供给家里的饭店。ъitv 路家是粮米的经销商,负责连接生产粮食和贩售粮食的中间流转。 家里还有几间有名的餐厅饭店。 经营了数十代人,积攒下不菲的资产。 姚良现在做的只是大多数路家人都会经历的工作。 路氏的产业大部分都掌握在家族手中。 现在的路氏当家人就是姚良的妈妈。 厂里的人对他格外照顾。 盛装的工作进行的很顺利,下班后请同事出去喝酒吃饭。 “少爷要在厂里做多久啊?”同事中工龄较大的人问道。 “不知道。我妈让我先熟悉厂里制作流程,学会路家的手艺。” “这说的似是而非的,要熟悉流程用不了几个月。不过我们厂里的制酱手艺可不是随便就能掌握的。”工人脸上带着骄傲的神色。 “我们家的酱油和醋比别的牌子要清香。” “当然!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秘方,还有我们这群老人的手艺!” “你们真厉害。” “少爷喜欢制酱吗?” “我觉得挺有意思,不过感觉我做不到你们这么高的水平。” 工人眼里露出了然的神色,“那少爷过不了多久还是要走的。” 说完举着啤酒瓶和姚良的酒瓶碰了下。 “为什么?” “这件事没有让你一直想钻研下去,做事缺乏热情其实就是心里没那么喜欢。少爷可以选择的很多,不必要委屈自己的心。” 姚良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明白,他笑着和工人碰杯,“在厂里做事,我觉得很开心。不过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 在酱料厂工作了一年半,将工艺流程和工匠经验记在笔记本上。 比起一个工人,姚良更像是个体验者和编者。 姚良在休假日时,给酱料厂画了数幅图,挂在厂里办公室的墙上。 画多了,就挂到了厂里的阅览室里。 和他熟稔的同事夸过他的画很美。 姚良觉得过奖了。 不过他的画确实进步,因为有工作的经验和对家族产业的重视,画里带入了许多个人情感色彩。 祖辈辛勤耕耘的资产,养育了一代代路家的孩子,直到他来到厂里,才知道路氏的历史悠久,厚重的家族荣誉感切实地充满姚良的心里。biqμgètν 几代都在厂里工作的工人前辈,曾经和姚良喝酒的时候吐露心声。 “我年轻的时候不理解家里人这么拥戴路家。后来来到厂里工作,离职去了外面,才发现厂里比外面更保护自己人,是个庇护所。就像受了委屈,家长要是对待孩子公平,孩子就算闹脾气,心里还是知道家长是为自己好的。” “哦。有家的温暖。” “人不能没有根呐~我连在自己家里都没有在厂里自在,这里给了我很强的归属感。你妈妈真的是个很好的当家人。”工人突然认真地看着姚良,眼里的神色是感激。 “我妈妈很厉害。” “是的。老板怎么夸都是不够的。而且还是个大美人。” “妈妈确实很美。” “虽然不知道什么男人得到了老板的欢心,但是他留给了老板一个乖儿子。”工人真诚地说道。 “谢谢你夸我。”姚良乖巧地道谢。 “哈哈哈哈!!!”工人忍不住朗笑出声,“少爷,你和老板真是不太像,挺可爱的。”bigétν 姚良有些尴尬地笑了,一时不知做什么表情。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喝酒,然后分开回家。 拿着水壶给鲜花浇水时,手机铃声响起。 “xx,怎么了?” “我下周有画展,请你来看。” “你要办画展了!恭喜啊!” “尽量来啊。” “好的。” 周末,画廊展厅展出了十几幅青年画家xx的画作。 画家是姚良学生时期参加画画比赛认识的,之后一直有保持联系。 站在黑白与彩色结合的新奇画作前,想起自己参加比赛的黑白素描作品。 xx搭上姚良的肩头,“有没有觉得熟悉?” “我们那时候学校比赛我的画……” “嗯。我一直忘不了你那时参加比赛的画,后来干脆将作品进行融合,黑白和彩色的结合是一种新奇的尝试。你觉得怎么样?”xx期待地等待姚良的点评。 “你是我们中画技最出众的,一直都在进步,真的画得越来越好了。” “谢谢!”xx眼里隐藏着一丝失落。 “我还以为你会说出不一样的话。” 姚良不解地看着xx。 “真正让你倾服的画不会只是刚才那样的评价。” “是吗?”姚良笑了,“你把我想得太深沉了。” “我一直觉得你很深刻。” 姚良微笑,不知xx为什么对自己有这样的看法。 第3章 公园晨练 学生时代画画比赛结识的两位好友,一位坚持在绘画道路上成了青年画家,一位转战建筑设计领域。 三人偶尔会约出来吃饭,畅聊人生。 建筑设计师对绘画依然充满热情,但是从看了姚良的比赛黑白画作后,他萌生了将图纸转换成现实的兴趣,因此选择了建筑。bigétν 三人点了几份烧烤,围坐成一个圈子。 “看着图纸成为实际存在的东西,总是充满成就感和不现实感。” “不现实感?”姚良问道。 “我原本一心沉醉抽象虚空的创意,直到看到你的画,把我从虚无拉回了现实。我很沉迷这种虚实转化的感觉,每次成型后又会有种不现实的感觉。” xx接话:“可能成型后,你的意识又回到了精神世界,看着自己的现实创作会不适应吧。” “有道理。还是你会总结,言简意赅。一击中的!”建筑师欣赏地看着xx。 “你们说话有些时候真的很不生活化。”姚良评价道。 “你还说我们!”两人笑着大声对姚良说道。 “嘿嘿嘿!我没你们这么厉害嘛。让我占占口头上的便宜吧。”姚良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 xx坦诚说道:“我没觉得你不如我们。相反,你的潜能在我之上。” 建筑师点头:“是的,我隐约有这种感觉。” “是你们谦虚还是我不自知啊?” “碰杯吧。”xx举杯邀。 三人酒杯在半空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现在xx开办了画展,姚良就来捧场了。 xx问姚良:“要不要买一幅?” “我没钱。”姚良苦恼地说。 “你可是路家的孩子,怎么会没钱?”xx笑道。 姚良露出无奈的表情,“要是拿路家的钱买,是可以买的。不过我自己赚的钱真的不够。就是自己能力有限,更要省着花家里的钱。那是我最后的退路。” “哦,是这样。”xx理解地点头,“该说你是命好还是人通透,总之我真羡慕你。” “我也觉得自己命很好。”姚良觉得命好是清楚认知到自己出身优异,最重要的是他的亲生父母都是他心里很重要的人,这样的血脉归属让他发自内心觉得骄傲和满足。 尽管父子没相认过,姚良凭着直觉觉得父亲是个很好的人,由衷的敬重他。 师父高苓离世时,姚良参与了葬礼。 作为师父唯一的学生,高苓的儿子和姚良关系颇亲近。 姚良的眼里能看出悲伤,欲哭隐忍的样子有点让人怜爱。 坐在前排的边上的位置上,看着师父的肖像和堂前的花圈,感觉师父没有离开。 深夜,姚良留下给师父守夜。 高苓的独子罗方端了热参汤给姚良。 “谢谢。” “现在可以哭了。”罗方温润的声音在夜里显得分外温暖。 “嗯。”姚良一听这话,声音就带了哭腔,眼泪真的流了出来。 “母亲跟我提过你,她很喜欢你。” “师父有什么话留给我吗?” “她希望你不要放弃画画。” “我不会的。我会把师父的技艺传承下去的。” “那我母亲会很欣慰。” 罗方的眼里闪着幽幽的荧光,姚良关注力都在师父的遗像上,并没注意到异常。 审视了一会,罗方转过头看着母亲的肖像,心里在思考着什么。 母亲那样灵气充盈的人物为何收了这么个平平无奇的学生,他身上有什么特别之处……连我都没看出来……ъitv 妈妈年纪渐渐增长,将家族的事务传给了表哥。 坐在餐桌上,妈妈就告诉姚良:“这房子和家里的管家都会留给你。那些管家是路家名册在籍的,会专心帮路家人的。你可以相信他们。” “嗯。” 家里的基金和现金加起来有几千万,本来留给姚良的更多,不过姚良自己觉得太多钱在他手里发挥不了什么用处。 妈妈就减去了大部,剩下的还是对普通人来说很大的金额。 “今天的饭菜好吃吗?” “每天都很好吃。x姨手艺很棒。” “你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从来没吃过什么苦,受过什么灾,要记住我的嘱托。” “不要为赋新词强说愁。”姚良响亮地说道。 妈妈笑得明亮动人,“妈妈希望你不仅是记住这句话,还要明白它的内涵,知道我跟你说的用意。” “嗯。人的一生会有许多无奈悲苦的事情,但是一些人因为出生可以规避许多痛苦。正因如此,我有比大部分人更多选择的自由,不管世界变成什么样,都有珍惜自己所拥有的,努力变得优秀,超越自己,做有意义和自己喜欢的事。” “你有空间可以花许多时间变得优秀。这是你的幸运,要感恩。”妈妈温柔地说道,其实她并不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只是对儿子会变得温和许多。现实的话没必要讲的太直接,她不想给儿子留下冷硬的印象。 “是。”姚良郑重地对妈妈点头,突然调皮地笑着眨眼,“其实我也不是理想主义者。” “哦?哈哈哈!!那你不愧是我的儿子。”妈妈欣慰地看着姚良,两人眼神交换中是无言的默契。 从酱料厂离职后,姚良接收了酱料厂的一些股份,算是家族给他的照顾。 这些都是沾了妈妈的光。 清晨,大妈大叔在公园晨练。 青年人绕着湖边的道路一圈接着一圈地晨跑。 坐在湖边长椅上,姚良架好画板,开始描摹眼前的风景。 “又来画画啊?”一位经常在这里练太极的白发爷爷问道。 “您也是,每天都坚持来这打拳,真是有毅力。” “年纪大了能坚持一件事不容易。老了就更固执了。”爷爷笑着说道。 “还是您精神头更好啊。” “你画得真不错,可惜你不教学生,要不然我就让孙子去跟你学。”bigétν “您过奖了,我的水平只是一般。” 白发爷爷停下动作,站到姚良背后,仔细看着他画的惟妙惟肖、鲜活逼真的湖景,看入迷了。 “年轻人太谦虚了。我也是看过画的。你就是画的很不一样。” 姚良看着自己的半成品,湖水的波纹,湖面闪着的波光点点,笑着说:“谢谢!” 第4章 文人画作 这是在哪? 四处都是黑暗,感觉漂浮在空中,又感觉置身在海底。 姚良再度睁开眼时,躺在不知哪里的树林里。身上都是泥。 “哎?!”姚良慌张地起身到处张望,他怎么没有穿衣服? 脑袋有些沉,断断续续传来剧烈的刺痛,姚良实在想不起其他不相干的事了。他只想找个东西蔽体。 好在林子深处有几件破烂的衣服,姚良拼接起来包住自己的重要部位,还可以行动。 找几个芭蕉叶,做个植物的衣服好了。 还没找到芭蕉叶,先被野狗盯上了。 姚良被野狗包围,不知该往哪里跑时,远处几只苍黄的猎狗冲了进来,几个猎户弯弓射死了几只野狗,其他野狗被吓到四散逃走了。 “你没事吧?” “多谢。” “你是被打劫了吗?怎么衣衫这么破烂?”猎户问道。 “我也不知道,昏迷醒过来就在这林子里了。要不是你们,我就要被野狗吃了。”biqμgètν “没事了。你跟着我们走吧。” “多谢。” 姚良发现对方是古人衣饰打扮,虽然觉得有点离奇,但是用了有的理解去接受眼前的情况。 路上,姚良询问对方,“大哥,这里是哪里啊?” “x县,我们都是茅氏的猎户。” “茅氏?” “茅氏是我们这里最有势力的大族。我们世代都是为他们效力的。” “原来如此。” 借着昏迷失忆的借口,姚良在猎户的村子里暂时住了下来。 幸好姚良出身路氏,对农户的工作比较熟悉,帮农户打下手。 猎户大哥让他在村里的一个空房子住了下来。 在日常的交流中,姚良获知这里是一个叫紫朝的国家。 类似古代君主专制,紫朝是大族和权贵统治,等级严明的国家。 村里的日子虽然清贫,但是也很安逸。 在茅氏的庇护下,没什么官差来盘剥。 除了定期要给茅氏粮食野味外,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在这种时代,依附有权势的大族确实是最明智的选择,尤其茅氏还是十分贤明的主公。 真的到了古代,才知道现代的自由和恣肆。 古代的安逸静谧却全然没有选择的自由,现代的男女对立也罢、种族歧视也罢,和阶级压迫、贵贱有别比起来,都看着痛快了几分。 姚良安心地在村里住了下来,勤勤恳恳地种地,没几年就混成了村里人。 就像大人羡慕孩子,孩子憧憬大人,古代现代亦然,总有些缺憾不足。 星月当空,姚良坐在摇椅上看着天空,想着:真的会有比现代更好的制度吗?可是在现代,依然衍生出了很多的问题,甚至许多所谓公正更加不公,更加离谱。到底美好世界应该是怎样的呢?什么是真正的正义呢? 寂寞随之侵袭,在这个没有家族的异世界,姚良是孤儿。他思念故土,思念父母,人有根才会思乡。家乡美好才让人留念啊……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也许所有的一切,什么天尊地卑、阴阳轮转、因果善恶,都是道设计的,世界也许只是照着某个规律在运转而已。 梦中姚良的心里思索着这些,他未有察觉。 紫朝发生了内战,茅氏站队某位皇子还是王爷的。 村里的猎户们征召去为主公效力,报答茅氏多年的照顾。 “大哥,不能不去吗?”姚良脸上都是担心。 猎户摇头,“不要这么说,良,人要尽忠要感恩。家里还有人还能撑下去。我们不在,就麻烦你多多照顾嫂子孩子了。” 姚良郑重点头,“我会用性命去保护他们的。” 猎户摆摆手,“不用如此。在保证你自己的安全上关照他们就可以了。” “好。” 村里的青壮男人都结队离开了,女人的脸上是不安和担忧,孩子的脸上是懵懂和不舍。 不知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姚良只能看着出征的人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 后来过了两年、五年、十年,孩子长大了,男人们没有回来。 留络腮胡的姚良看着沧桑很多,成日在田间干活,皮肤变得干瘦黝黑。 “姚叔,吃饭了。” “好。” 村子里的人有专门负责给农户做饭的,今天是猎户的儿子来送,已经要结亲了。 吃着饭菜,年轻人随意问道:“姚叔,我娘说要给你介绍个姑娘。” “啊?” “你这几十年都孤单一个人,不寂寞吗?还是找个女人照顾你,将来老了可以有人陪伴啊。” “不用。多谢你娘好意了。” 十几年了,在年轻人的印象里,姚良就是多了杂乱的胡子和身材干瘦皮肤变黑而已。 姚良在村里人的疑惑中意识到自己的容貌衰老得很慢,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歧义,就留起了胡子,遮挡半张脸。 姚良也不清楚,去掉胡子自己长什么样子。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能在这世界安稳活上数十年,没遇上大灾大难和坏人,就是幸运了。 在这里,村里人进城的话,姚良就会拜托他们捎点画回来。 虽然不是什么大画家的作品,但是也是城里的文人所画。 有些卖画的文人画作不贵,姚良攒一些钱,买了几幅。 夜里摊开画纸,就细心研究紫朝的画风。 画面上线条轮廓的勾勒,临摹着涂鸦了几张纸。 这就是姚良打发时间的业余乐趣。 村子里的人知道姚良喜欢画,偶尔要是遇到卖画的,都会给他留意一下。 就是大家都不知道姚良是名家门下弟子,虽然画功不算顶尖,但也三流有余。 说不定在紫朝画技算独特。 姚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技艺,这是个陌生的世界,不是他能操控的规矩,走出村子说不定人生际遇就会失衡。 姚良还是谨慎,就在这村里了此余生。 思乡的情感萦绕心间,姚良在夜里凭月缅怀。 时间流逝,前尘往事越发变得朦胧,只有父母在他的心里更加深刻清晰。 那是斩不断的血缘和灵魂上的归属感。 山里的夜清冷幽静,寂寥的虫鸣伴着鸟儿入眠。 第5章 脉象 猎户这代人都所剩无几了。 姚良早早搬进深山中,走投无路了。 虽然都是看着长大的孩子,但是难保他们把自己当成妖怪,毕竟哪有人活到曾孙辈了还没见不足于行,就算有胡子也掩饰不了身体强健啊。 一个人生活习惯了,有时甚至很久才想起来自己很久没洗澡了,背后都有污迹快结成痂了。 姚良准备的几套麻布衣服不知能穿多久,还有存在土罐里的钱。bigétν 在这深山里,人迹罕至,遇到野兽也就命休矣。 姚良一直都担惊受怕地等着结局的到来,等的久了恐惧都产生了倦怠感,直到事情真的发生时,只有刺痛和皮肉撕裂的感觉清晰。 “啊……我终于……” 本来应该恐惧的死亡似乎都变得苍白单薄了些。 等待的岁月,无妄的思念,无根的没有自由的身份,只有阳光雨露日月星辰在任何时空都不变。 难怪古人凭吊星空,天空和大地能带给生灵最纯粹的慰籍。 最终都是要归入虚尘的。 姚良回到了孩童时期,脆弱地哭着说了句:“妈妈,我痛……” 眼泪滑下,滴入泥土,混合着鲜红的血液…… 死亡打不消亲情,姚良只是终于感到解脱了。 身份、地位、财富、才华,这些一切都不如情感来的真实。 原来,对父母的爱是最真实的,属于姚良的独一无二的珍宝。 看来,他还是应该感谢死亡和异世界让他深刻认识到这点。 他是个心里装着父母的孩子啊。 “姚叔,姚叔,姚……娘!姚叔醒了!”熟悉的男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姚良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村里的木屋里。 身边围着猎户一家。 猎户上前关心地问道:“姚良,你没事吧?” 姚良虚弱地问道:“我怎么了?” “你在田里晕倒了。是为儿子发现把你背回来的。” “哦,谢谢。” “说什么谢啊。你先好好休息吧。田里的事我找人帮你弄了。” “我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平时你的身体都很好,怎么突然就晕倒了。我给你找下大夫吧?” “太麻烦了……” 猎户摆摆手,“哎,没什么比命重要的。我一会托人给你请大夫去,最近隔壁村里刚好来了个很厉害的大夫。” 姚良看拒绝不了,就感激地道谢。 猎户儿子留下照看姚良,猎户和嫂子一起出门了。 姚良问猎户儿子:“小x,你几岁了?” “姚叔,你怎么晕了连我年纪都忘了?我十五了。” 姚良回忆着,小x十五的时候,他还在村里生活。猎户出去打仗没有回来。 “紫朝没有战事吗?”biqμgètν “不知道。村子里一直都没人说战事,应该还是太平的吧。” 没想到,他死过一回,再醒来,竟然连内战都没有发生。 是延后了?还是改变了? 大夫带着面纱挡不住清丽的半张脸,周身的气韵飘逸出尘。 这种乡野之间怎么会来这么位像书里写的神仙一样的人? 这位大夫是魔帅蔺息凝的大徒弟,在幽冥启示录中登场的医仙。 本来是很放荡随性的人,后来爱上了夏支的神灵后就收心,不再和男子胡来。装着一副认真严肃的样子,内心却是有些调皮。 “没有什么大碍。” 清美空灵的声音听得小x都呆住了。 三人精神有些恍惚。 姚良心里想道:他们应该是初见这种姿容的女子,愣住了吧。 不是姚良自夸,他的妈妈的姿色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在他心里是世间最好的女子。 因此他看到医仙后,心神比较平静。 “哦,那就好,那就好。”猎户先回神说道。 医仙熬了些药汤,开了几副方子就离开了。 方子上的药草医仙带了一些在身边,就直接给了姚良。 “多少钱?” “都是些寻常草药,就当送你了。” “这怎么行?无功不受禄!”姚良说道。 “没事,无妨。”医仙不容拒绝。 姚良一时不知该怎么说,他突然发现医仙行事和妈妈有些相似,在某些地方有很强的坚持,看着柔美气势却十分威严。 夜晚,姚良睡得沉。 “咿呀——”木门轻松被推开,门口照进莹白的月光。 医仙走进来,逡巡屋内,摇头叹息,“真是穷酸啊。” 走到床边,拿着姚良的手腕开始把脉,还是和白日一样。 医仙坐在床边,借着月光看着姚良,眼里幽亮。 “怎么会这样?” 姚良半夜想起来尿尿,一睁眼看到一个白衣女坐在床边,心一下子就凉了,吓得声音都发不出来。 平复心绪后,姚良仔细辨认看出来是白日的医仙,怯生生地问道:“大夫,你怎么在这啊?” “我今天给你把脉是死人的脉象,可你怎么还活着?”医仙单刀直入,直接问姚良。 “啊?我的脉象死了吗?可是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啊?” “这才是奇怪的地方,脉象不会骗人。你是凡人吧?”医仙打量着姚良思索道。 “是啊。” “有没有什么隐瞒的事情?对我可以直说。我不是凡人,我修仙的。”医仙随意地说着。 姚良惊讶,“真的吗?” 医仙将屋内的蜡烛隔空点亮,让几根银针悬浮在空中。 “如何?可以相信了吗?” 姚良随之将一切都告诉了医仙,包括他来的那个世界。 医仙扬唇,“有意思。” “大夫,你知道怎么回到我的世界吗?” “修仙吧。” “真的可以吗?” “我随便说的。要来去不同时空至少要修到很高的境界,我看你的资质很难。” “我想试试。” “好,就拜我为师。” 姚良快速坐起身,下到地上给医仙磕了个响头,“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医仙喜笑颜开,从衣袖的空间里掏出了五经门要学习的典籍还有她自己写的著作《脉源本经》。“把这些书读熟,不懂的问我。” “是。” 姚良自此开始学习五经门的经论和医仙的医道。 第6章 乞丐 奇怪的是姚良的脉象在普通大夫手里就是常人脉象。 医仙一直研究姚良的脉象为何这么怪异,难道是要在医道上有修为的仙魔才能看出来吗? 这不把她敬爱的师父魔帅蔺息凝都找来了。 “叫师祖。”医仙严肃地看着姚良说道。 姚良恭敬行礼,叫了声:“师祖好!” “嗯。”蔺息凝已经很少在时空穿梭了,收了两个得意弟子后,覆灭凡间充实魔军的任务一般交给弟子去办。 这给了齐广柏很多和她相守的时间,因此齐广柏对她的两个弟子很有好感。 把完脉后,听了医仙的陈述,蔺息凝审视这位徒孙,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连她这种三界至尊都看不出特异那就是最大的特异了。 “平常得过于不平常了。” “哼~”姚良忍不住哂笑了下。 医仙白了他一眼,“笑什么?!” “哦。弟子只是突然联想到‘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这句话,觉得有些好笑,一时没忍住,请师父和师祖宽恕。”ъitv “没什么。”蔺息凝温柔地说道。 姚良仔细地看了师祖,心里感叹:师父和师祖都好美啊!她们这门收弟子都是要看脸的吗?那我是不是中大奖了? 蔺息凝倒是觉得姚良对她们这种姿色的女子竟然态度和情绪如此平常,更感到意外。 “你不喜欢美人吗?”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那为何看到我们这么淡然。” 医仙皱着眉,“师父,你这样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虽然我们是绝色美人,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好色的吧?太瞧不起人了吧。” 蔺息凝冷凝脸色,医仙马上端正身子不作声了。 “不是。我来的世界,我的妈妈就是位大美人,我对美人的抵抗力比较强。” “原来如此。你的相貌算端正俊朗,倒没什么惊艳的。我想不到你的母亲会是位大美人。” “我只遗传了妈妈三分美貌。” “哦?看来你母亲确实很美。”蔺息凝说道。 医仙看着两人对话,不知道话题怎么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拐到讨论人家妈妈是不是美人上来了。虽然师父实力超群,但是有时候关注的东西有点肤浅了。 蔺息凝感觉到医仙在走神,“你有什么意见吗?” 医仙讨好地说道:“没有,没有。师父,您继续。” 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师父冷脸问话。 后来数年,医仙的师妹,蔺息凝的左膀右臂卢沧雨、史泊苦陆续来见了姚良,都对他的脉象和身体情况感到离奇。 三界之中竟然还有这样的凡人之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姚良不知道,他算是魔帅这门中正式见过几位核心弟子的传人了。 冥冥之中,姚良的地位确立了。 跟着医仙学了十年医术和经学,突然一日起床,师父就留书出走了。 只留下了一颗珠子。 姚良将珠子放在麻布袋子里,好好收藏起来。 医仙离开的前一晚,在姚良的心间取了一滴精血,融入了珠子中。 原本晦暗的珠子变得透明,发出了五色光彩,最后变成温暖的黄光,光散尽后,又变回了暖玉的色泽,似玉石的珠子。 “徒弟啊,别说师父冷漠,师父已经陪了你十年了,该教的都教了,剩下靠你自己了。这颗珠子是师父送你的宝贝,会帮你的。” 看完师父写的信,将信收起来后,姚良就出门晒太阳去了。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啊…… 师父周游时空,不知道活了多少岁月,我算是她难得收的一个男弟子吧。 师父的信里是这么写的,姚良感到欣慰。 师父和师叔,还有师祖,应该都会记得他吧。 心里的惆怅在阳光的照耀下变得暖融,沉入心海。 有缘会再见的。 除了父母之外,世上多了几个对姚良来说特别意义的人,在原本的世界是高苓老师和好友,在这里是猎户一家、村民、医仙一门。bigétν 都是给予他照顾和帮助的人,对他有恩。 姚良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他感激命运让他遇到了这些善良的人。 哦,准确地说,医仙一门好像是魔界的,对人族来说做过无数毁灭的事情,用善良来形容不恰当。 姚良还是觉得医仙一门让他有种亲近感,像长辈。 贤士和明君遇合之难犹如般配男女结成佳偶,都是可遇不可求。 姚良活在世上的日子,遇到了许多很好的人,怎么算都是十足幸运。 说是上天的宠儿也不为过。 只是这份幸运在悠远的将来会创造一个新的世界,姚良并不是什么上天的宠儿,他是新世界的规则总设计师,伟大而平凡的蓝图正在他的心海中成型。 现在不见端的,等到绘成之时,姚良恐怕也想不起何为肇始。 开始到终结,是个圆,是无尽的轮回,是永恒的具象。 姚良想要这个轮回和永恒更加得舒展自然、美好温暖。 人活在世间,如何摆脱大众的影响,如何保持稳定的情绪。 平常心不易得。 姚良还是走出了村里,到外面看看。 混在乞丐中是最保险的,他已经活了太久,户籍上早就销去他这个人了。 没有宗族,没有人脉,没有新的身份,那就做个流民孤儿,合乎常情。biqμgètν 就连底层的乞丐也是有等级压迫的。 大家都是一无所有,依然会自然分化出强权者。 姚良就被欺负过几次,大多数时候还是混得稀松平常的。 建立群体和组织,就可以获取保障和权力,借助他人之手做自己的事。 姚良明白对他来说,想要在紫朝活得舒适,需要打下基业。 不过转念一想,他独自一人活在这个时空,打下了基业又能如何?过得好又有什么差异?不过是个外人,终究没有亲人。 宗族血脉是最强的联结自然有它天然的道理。 流浪倒是解放了姚良的责任和负担。身无一物,没有牵挂,不见得多苦。 苦的是不可得,不可解。 多少算计打压不过就是想要过得更好,每个人都是被动推着走上这条让心灵蒙尘之路。 若是人人都过得舒适,谁会争? 姚良改变不了什么,只是做一叶浮萍,飘摇长生。 第7章 姚货郎 占据资源越多,对手和盟友就越多,把控不好,就是毁灭。 利益已经腐蚀人心太久,这些都是制度纵容的结果。 崭新的文明出路在哪? 姚良懵懂,世人迷糊。 若是看不到物种的未来和文明的曙光,是否毁灭是恰当的选择呢? 三界之中灭世主张的强者不少,恐怕是真的寒心了。ъitv 不能创造世界就无法掌控命运,如同不能看透生死就无法专注自我。 轮回反复的意义究竟何在?道德信仰幸福如何求索? 想不明白这些总是迷茫的一生。 姚良的心海反复地思考着这些,在无意识中开始构建他的蓝图,他所推崇的世界框架正在缓慢成型。 还有一个重要的构成,爱,姚良与生俱来。 他如此独特善良,掌握三界之钥的缔造之力,在未来会开启一个新的三界。 在毁灭中不断进化的无惧无畏,道德至上的三界。 家国天下,国护家,家卫国。国不护家,则重立新国。 族群给予的权力靠实力和贤明,创世者生而有权。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心若存爱者何惧忧与怖。 爱,关键,维系。 流浪,打猎,打渔,假装乞丐,日子倒也有滋有味。 身有倚仗的本事在外闯荡都安心许多。 躺在破布上,望着星空,姚良自言自语道:“说起来文明都是人类的文字描述传承的。动物植物没有文明吗?人的主观意识认知的准确性占多少,根本检测不出来。” 从布袋里拿出粽子,姚良在清明节这天自己找了个地方,弄了几个粽子出来。 节日总是带着各自民族的文化烙印的,和美食相连更加具有烟火气,更实际讨人欢心。 “这里可没什么清明节。不过好吃的东西在哪都是通用的。只是粽子不只是粽子而已,是种精神。文明的形式和民族的个性在这些具体的食物和庆典中,代代传承。只要导人向善,都是好的文明吧……” 月光挥洒大地,鸟儿入巢休眠,姚良在这苍穹星河之下想着所谓文明,总是想不出个终结。 自然万物,为何人为首灵? 因人的感知和觉悟高于其他生灵吗? 神魔妖为何不直接摧毁俗世,是不屑于还是做不到呢? 谁制定了这一切呢? 边防的城镇经常有蛮族来劫掠,估计是蛮族过冬缺物资了吧。 镇里的百姓很多拖家带口逃离镇子。 姚良躲在一个草框厂后面,刚好就被看见,不知怎么还被抓走了。 这回是凶多吉少了。 都说蛮族残暴,不知道会遭遇什么。 身上被抽了十几鞭子,脸上挨了几拳,被推进猪圈和猪同吃同睡。 姚良在蛮族做了一个兵卒的奴隶。 非我族类,真是不当人看。 要说他惨,倒也还好,被掳掠的女子还要遭受蹂躏,更是惨不忍睹。 当时死在蛮族兵将兽欲下的女子就有好几个,还有些不堪其辱自戕的。 躺在脏臭的猪圈里,看着天上的寒星闪烁,姚良思索:不是都说,恶人天收,为何上天不降道雷劈死这些禽兽?还是说天认为的恶和姚良受教的恶不同,那是听天的还是听自己呢?ъitv “哎……”姚良叹息着沉沉入睡了。 兵卒带着姚良在草原四处征伐。 姚良对伺候人的事情变得熟稔了,颇得兵卒重用。 甚至兵卒都给了他几个女奴,让他享受。 姚良冷落几个女奴,平日都是躲在外面等她们熟睡了才回来。 女奴顺势在外面找了情人,姚良做人情让她们和情人在一起了。 “姚良,你在这里待了多久了?”兵卒已经升作将尉了,年纪步入中年。 “十几年了。” “你已经成为我们的人了。”兵卒信誓旦旦地说道,脸上带着笃定。 姚良“嗯”了声,其实他的心一直都是向往故土的,他对华夏道德文明有着共鸣,生活习惯和语言变化了,这种精神上的贴近还是改变不了的。 趁着一次决战混乱的时候,姚良偷了匹马,跟着紫朝的兵卒跑了。 回到紫朝反倒有了回到故土的感觉。 紫朝的文化和家乡内核相近,让姚良有了切实的亲近感。 这样的紫朝,比起蛮族野兽般的行径和风俗,姚良更维护和偏向紫朝的。 “你在草原上生活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救助站的大嫂看着姚良脏污胡渣拉碴的样子,有些同情地说道。 “是啊,不容易。幸好活下来了。”姚良笑了下。 “真难得,这么坚强。以后等你的都是好日子。” “多谢大嫂。” 领了几十文铜钱,姚良登记了下户籍,阴差阳错地还有了正式的身份。 那姚良倒是可以做回普通人了。 摸摸自己的胡子,姚良笑得很开心,果然,好日子在后头等着呢。 他搬砖砌墙,攒了些钱就买了杂货,装在木车上,到处倒卖,成了几个村镇里的卖货郎。 熟悉他的人都称他为“姚货郎”。 偶尔他的货品有些新奇玩意,都会推荐给孩子。 孩子都喜欢来他这买些没见过的新鲜玩意。 一些字画开始出现在货车上,姚良在落魄的书生文人那看到喜欢的就会根据自己经济情况购入一些。 收集字画的有钱人经过时会来询问下。 姚良不是贪钱的人,最多开三倍的价,不够就算三倍价格并不高。 日积月累,姚良有了些积蓄,在城里买了间带院子的屋子。 门被拍响,邻居的五岁女儿给姚良送了些点心。 邻居是位寡妇,独自带着一个女儿。 人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尤其是个有些姿色的女子,更是招人。 姚良帮过寡妇,两人就熟悉了。 寡妇很爱丈夫,是个贞烈的女子,靠着自己的劳力和糕点手艺获取酬劳。 时不时小姑娘就会来找姚良。 姚良见她灵巧,给她带了一些机关玩具。 小姑娘解得很快,心思机巧,着实让人喜爱。 第8章 阴阳之气 寡妇不幸遇难,又是恶霸公子欺辱弱女子的戏码。 小姑娘一个人为母亲守灵,牵动了姚良的怜悯之心。 这个背影和自己如此相似。 天地间孤身一人。 姚良收养了小姑娘。 两人以父女相称。 外出售卖货物都会教导女孩,女孩聪颖,渐渐懂得很多,商人精于人情,她有经商的天赋。看着比姚良还会和人打交道。 年岁渐长,姚良给了姑娘一笔钱,姑娘自己张罗起糕点铺子。 生意扩大,招收学徒工人,嫁了能帮衬自己的丈夫,生了几个懂事勤快的孩子。然后姚良就消失了。留了封信就离开了,像当初医仙离开一样。 姑娘一直没忘姚良,特意让一个孩子改姓姚。 这家人慢慢成了当地颇有财势的家族,两家姓,一家人。 从土里爬出来的姚良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了。 “阴气好重啊~” 印象里紫朝夜里也是辉月或者星光照耀的,他当初选择埋葬自己的地方,也是块静谧舒适的风水宝地。 如今这虬曲老迈的树林,黑夜的面具狰狞可怖,不似从前。 “嘎-嘎-嘎-”乌鸦在树枝上叫了几句,飞到姚良肩头,竟然开口说话了! “你是什么人?怎么死而复生了?” “你怎么会说话?!” 在乌鸦的阐述下,姚良知道了紫朝幽冥的气运盖过了人族,现在是幽冥治世的时间。 “哦,原来是这样。你是黑鸦军。” “是的。我们和魔界做了交易,我们的魂魄为他们充实魔军,攻伐各界,但是要允许我们抢回紫朝故土。” “真忠毅啊!” “你最好藏好自己,这里到处都能见到妖魔幽冥,没人能救你。” “好。多谢!” 走出没几里,就被魔教的修魔者撞上了。 姚良命大,只是被带进了修灵界。 离开了东炎州,进入了如诗如画、洞天无数的修灵界。 息衍九州只有东炎州是凡人居住,接壤修灵界,却无法进入。 姚良是赶上机缘,被掳到修灵界。 还被修灵的门派救了。 “现在东炎州都是幽冥的势力,去一次都未必能撞上落单的人,你还能被魔教的人抓来,也是稀奇。” “是。多谢道长救我。” “道长?我们修灵界的人都不常这么称呼彼此。你打算回东炎州吗?”道士问姚良。 “我想留在这。东炎州太危险了。” “说得也是。至少这块地方都是修灵的,不会迫害人族。不过如果魔教的人来了,你也抵抗不了。” “我还是待在这里,至少这里空气清新,现在东炎州的空气都有股凝浊的焦味,实在不宜居住。” “那你就留在这吧。” 修灵门派就真的把姚良留在这片山明水秀的山泉边。 姚良环顾四周,好好地欣赏了一番景色。 反正现在息衍九州对于他来说就是高难度生存游戏,至少选个环境好的,活着的时候也舒服点。ъitv 姚良一直不老不死,对时间没了准确的把控。 这修灵界的白日和黑夜与俗世有异,时间长短不断变换,温度倒是一直挺稳定的,可能是姚良一直待在这山泉附近,没去别处的原因。 修灵界共主华玉诏刚好游玩至此,看到一个凡人,甚感新奇。 走近询问,探查了姚良的身体和灵海后,执意要收他为徒。 “你小子好特别啊!” “大人,我只是区区一介凡人。”姚良为难地畏缩着。 “别谦虚!以后我罩着你!” 不管姚良说什么,华玉诏直接把姚良扛回去了,悬浮在半空中带回洞天宝地。 抚琴的陆吉停下了琴声,“这位是何人?” “我新收的徒弟。很有意思。”华玉诏回答。 姚良看到陆吉身体微微泛光,隐约在他内腑看到一把钥匙。 “你身体里有把钥匙哎。”姚良没多想指着陆吉说道。 陆吉眼里一亮,“你看得到钥匙?” “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在你的身体里啊?我不会透视眼啊?” “的确有趣。”陆吉点头同意华玉诏的话。 也许尊钥的传人一并找到了。 数万年后,虚空划开一道黑口子,一个青年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从数万米高中直接降落到山巅,俯瞰烟波浩渺的山峦叠嶂,青年人五官俊朗,神采奕奕,“这里是哪里?” 有种熟悉的感觉,青年人已经走过夏支、大昆、山海,这是最后一处。 除了提到的几处,其他地方都和他的故土地脉气息差异太大,他没有亲近感。 青年人就是道术有成的姚良,他在寻找和故土最像的世界,要将这些归入他的版图中。 他要创建一个华宇九重天,将天界、魔界、妖界,还有选定的俗世统归入一个体系轮回中。 “这里可以,很特别。” 姚良明显感到这里的阴阳之气十分蓬勃,虚空中对抗旗鼓相当。 下山的路上竟然遇到了阴物,这些阴物有着实体的外形,有思想,能交流。bigétν 姚良克制心里的怪异,询问道:“请问这个世界叫什么?” “你是别的地方来的?”阴物一脸平静地问道。 姚良点头,看来这里的生物很有见识。 “这里是阴阳国度,鬼王统治的世界。” “地狱现世吗?” “有活人活物,阴阳两界的屏障不存在而已。” “哦?还有这样的事情。”就连姚良都是初次听说这样的地方,阴阳屏障不存在,那这世界是一半活物一半阴物吗? 走在山道上,三三两两遇到的,都是阴气重的阴物,姚良有点怀疑真的有活物能在这些阴物之中存活下来吗? 刚走到镇上,就看到许多活人了。 摆摊卖货,逛街游玩的,和别的世界无异。 甚至阴物就走在活人之间,活人似乎都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奇妙!”姚良忍不住感叹。 第9章 贵阀 寺庙的晨钟响起,沙门起了大早,去寺外闲逛。 看到姚良一早就在习棍,连连点头。 “很勤奋啊!” “师父早。”姚良恭敬鞠躬。 他在阴阳国度四处游历,听到沙门传道,深受感染,虔诚地请求沙门收下自己。 沙门看姚良眼缘很好,欣然同意了。 每日就在这山门外苦练棍法。 白蜡木棍不知什么时候靠近一段二十厘米处出现了“随心”二字。 人如何真正了解另一个人,又如何真正确定爱是什么。 搞懂自己已经算是最简单的事情了。 人心难测。 “明心见性。就是剥离一切负累,于空中得解。爱恨嗔痴皆为泡影,人生韶华皆付流水。执着此生终有时,不如发舷浮沧海。”沙门跟姚良提起情爱之时,随口说道。 “是真理吗?师父。” “哪有真理啊。姚良,你觉得何为般配,何为背叛?放下可以解脱,有人却不愿意,他不愿意的是什么,是不舍。不舍修不成佛的。”biqμgètν “不是每个人都想修佛。” “是,不羡鸳鸯不羡仙。那是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的璧人,不是庸碌常人。常人多的是龌龊平庸、糊涂迷惘,活着就像身处云雾中,看不清前路,更没有山明水秀的风景可供观赏。” “保持好心态不易。” 沙门笑了,“对你来说,很简单。” “我没有。” “姚良,你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这足矣。” “足够吗?” “对你足矣。” 沙门温和地看着姚良,又看向远方天际云霓,眼神澄澈清明。 感情本来是单薄虚幻的,依托于现实关系基础上,衍生出复杂的经历和感受。为何夫妻感情深刻,因之在法理、亲缘、时间、社交占据的关系网核心位置。 华宇九重天很重视配偶的正当关系,每个时空都是明确律法维护配偶权利。 家族是人的根基、来源,不管有没有血缘,家族的归属感和忠诚更是凝聚力的基础。 陈番和卢挪茶初识姚良时,都不觉得他是那个可以锻造新三界尊钥的人,姚良的长相和气质属实平常。 只是能同时将两人拉到一个时空,即刻在他眼前聚集,就显示了姚良的实力深不可测了。 “我对新尊钥的锻造没有兴趣。再怎么改变,都是不公和苦难的集合。天道软弱,毁了最好。” 陈番拒绝。 “我会给每个生灵争取卓越的路径,给新的三界最大的无限空间,在灭世轮回中不断进化,生灵靠自己获得最大的生存自由和空间资源。” “真的做得到吗?”卢挪茶有些怀疑。 “可以。” “有什么意义?” “你不满的说到底是不公。将来只要生灵抗争强大可以抵抗不公,你的怨愤会逐渐淡薄,不会再如此压抑。”姚良对陈番说道。 陈番深深看了姚良一眼,没再说什么。 “毁灭和新生依然永恒轮回,但是压迫和痛苦会以更明哲的方式呈现,庸人不再掌权。” “好!我暂且看看。”陈番点头说道。身为构建物质精神世界的虚钥,他此刻对姚良有些期待。 身为维持物质现实的实钥卢挪茶崇拜地看着姚良,情不自禁喊了句:“老大!” 陈番一个白眼送给卢挪茶,没出息! 旧的尊钥被取代,陆吉身上的重担总算卸下来了。 魔界不用成天想着怎么把他的尊钥炼化了。 三界悄无声息地过渡到了新的三界,华宇九重天自然确立。 等万物回过神来,他们只知道他们的世界是九个世界的集合。 天界、魔界、妖界是凡世以外的超一等的世界,住着神族、魔族和妖族,地位超然,统御下属的六个世界。 山海、阴阳国度、风汐、大昆、夏支、息衍九州有着相同的内核,都与龙族息息相关。 凡人修炼可以比肩神魔的世界到来了。 诸葛家的术法电视通讯在六个俗世中交流着资讯,诸葛家是华宇九重天大豪族之一了。 姚良自创心意门,他为门主,陆吉为护法。bigétν 圣女齐九玄是魔帅蔺息凝和人圣齐广柏之女。 土门首席茂琛,雷门火门首席田爱紫,水门首席独孤寂灭,风门首席赖春。 隐藏大佬弟子赖利,赖春的父亲。田爱紫是田不令和齐九玄之子。 灭剑田不令被齐九玄轻松击败,一下子转性了,自投轮回时的田墨开的性格醒了过来,纠缠上了齐九玄。 目睹这一切的天命化身师天衡失去了心。 师天衡游游荡荡地来到农庄住了下来。 这是姚良的农庄,没人知道心意门门主竟然是个农民! 师天衡的心在姚良这里补回来了。 心回来,人就该消失了。 两人只是默契地对视微笑,姚良就看着师天衡消失了。 天命回到了她来的地方,她不需要再投入自己去保住三界了。 山海移民好几代,终于稍微稳定下来了。 山海这处不像别的俗世,有公家管理社会生活,更加自由,同样带来的风险更大。 这里的不知名生物威力巨大,可能辛苦几十年,一夜间就会被全部摧毁,家破人亡。 心意门下属的教育组织大予乐阁传乐、女娲宫传礼,其实什么都教。 山海就有女娲宫开办授课。 一旦有女娲宫建立,说明环境已经适宜居住了。 女娲宫是不会轻易被覆灭的,他们的势力就是居民最大的保障。 青芒就是在山海出生的,听父亲说,山海灵气充裕,生出来的孩子更加聪颖灵秀。青芒暗想是哪个广告商人推销的,祖辈还真的信了,举家搬来山海,做了实验的白老鼠。 庆幸的是,青芒活下来了。 父亲和母亲是办事时认识,后来相恋,就登记成婚。 不久生下了她。 现在青芒最大的事情就是准备应对童生考试。只要通过了童生界最大的试炼,可以成为贵阀。贵阀是华宇九重天最尊贵的级别,可以创造自己氏族的专属时空。 当然这么大的好处需要付出的代价和具备的能力是无法想象的。 只要通过考核,即可入职公家,衣食无忧。贵阀是达成最高级的试炼,一般选择童生试炼的人不会冲着贵阀去的。ъitv 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多数人只有愿景,现实点都不会去尝试。 青芒属于不现实又现实的那派。她此生的志向就是成为偶像顾九臻一样的贵阀! 第1章 山海家庭 “哎呀!” 看着木制电视屏幕上显示的处决场景,青芒嫌弃地喊出声。 华宇九重天俗世的人族,这种血腥场面从儿时起都至少看过五次的。 很多人会麻木,青芒属于嫌弃的那派。 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是刚会说话,青芒做了几个月的噩梦。 妈妈都担心这孩子要活不了了。 孩子必须在幼年看的是对侵犯猥亵未成年的判决和处决现场。 一般人都要看的是杀人、贩卖人口、毒品、卖淫、代孕、诈骗等经典案例,可以回放。教育初期法制教育是不可或缺的,还有性教育。 男女之间未成年早恋的风险,男女之间、同性之间的恋情,婚姻的意义和责任,都是上学头五年都要交代清楚的。 青芒一直都记得教导律法刑责的老师,一脸兴奋地看着他们童真的脸说道:“欢迎来到大人的世界!” 做了就做了,只要别逃避惩罚就行,除非藏的好,或者自身地位高权势大,这些都是在孩子初学期都会耳提面命的。 华宇九重天不是无罪之地,罪恶依然存在,制裁手段比起旧时期要严格许多。 青芒十几岁的时候觉得刑律严明点至少,普通人安全更有保障,虽然哪里都有特权,但是也没办法,华宇九重天的特权阶级都不是常人。 刑律约束不了强者。 血肉的实际见到让青芒对人有了更清醒的认知,生死界限和生存的可贵更实体地感受到了。 就是真的很反胃啊! 除了不得不看的幼年教育期,青芒都不会去转到这些刑责频道的。 她爱看动漫、综艺、搞笑、电视剧、电影之类的,休闲放松的,看似光鲜美好的东西。 综艺、影视、动漫本来就是频道热门的,观看率非常高。 还有各类大赛,体育比赛就不说,华宇九重天独特的棋道大赛,可以改变命运的童生考核现场直播和重播更是收视居高不下。 主要这些大赛都是优异人才聚集的场合,大家都想瞻仰下这些人物的真容。 青芒就是看了童生考核的重播,崇拜成为贵阀的顾九臻。 成为贵阀是童生考核最高荣誉,顾九臻就是俗世的人上人,可以自己创造时空。 尽管顾九臻的评价两极分化,她是个放荡风流的女人,和青芒专一的个性相反,但青芒就是被顾九臻的意气风发给吸引,深深地敬佩这个传说的女子。 顾九臻和青芒相差的岁月很长,只有影像能让青芒看到世上曾经存在过这样的肆无忌惮、昂扬强大的天之骄女。 青芒暗暗地把顾九臻当做偶像,想着某天要超越她。 虽然很难。 “妈,你怎么能这么淡定地看这些行刑画面啊?”青芒抱怨道。 “这些从小就看的,有什么特别的?我就是想看看最近治安怎么样。”严晨不以为然。 “你这样子爸爸怎么跟你谈的恋爱啊?一点都不温柔啊。”青芒疑惑地问道。 严晨笑出声,“你这丫头,你管那么多干嘛!只要我们是合法夫妻,合法地生孩子,谁管得着!” 青芒皱眉。 “你知道吗?爸妈当初知道怀了你,高兴了好久,我们爱情的结晶就要降生了。” “真的假的?” “妈妈是没想到你小心脏这么脆弱了,差点小时候被行刑直播吓傻。这倒让我有点意外,不过可以理解,毕竟还小,经历的少。爸爸妈妈把你保护得太好了。” “谢谢啊。”青芒不带情绪地说道。 严晨抬手,“不用谢。你是爸妈的心肝宝贝嘛,应该的。” “那能转台让我看我喜欢的节目吗?”bigétν “好好好。妈妈去别的电视看。”严晨爽快地把电视让给青芒。 妈妈一走,青芒就换成综艺节目,看她喜欢的主持人和综艺人搞笑互相逗趣,心情舒畅了许多。 严晨说的都是实话,虽然青芒不太相信,但是她和青祝是真心恋慕才结合,她也从风汐移居到了山海,为了和爱人一起生活。 严晨在青芒被吓到做噩梦的那段时间真的担心,怕女儿小小年纪就要嘎了! 幸好是虚惊一场,青芒恢复过来了,严晨心里算是放下了大石头,还得意不愧是她的女儿,生命力很顽强! “哆啦a梦!”青芒现在正沉迷于旧时期的动画中,墙上的钟已经指到了七点。 “嘟、嘟、嘟~”清脆有序的声音在屋内响起,一道木门凭空出现。 严晨进屋催促青芒,“先去学堂学习。” “哦。”青芒恋恋不舍地离开位置,对妈妈说:“电视留给你了。” “嘿嘿!”严晨笑了,挥手和女儿告别。 青芒打开木门,踏进去之后,空间直接转换到了山海的女娲宫中。 这道木门是任意门,由女娲宫启动,直接连接学生的家里,把学生接到学校中。 山海这片地方,不是典型的人类宜居的地方,神秘生灵很多,万一在路途中遇到不测,女娲宫不想承担失去生源的风险。bigétν 山海的灵气充裕,对修行者来说是块宝地。 但这里出生的孩子不是每个都有资质修行,不能修行的孩子生活在这里,顶多身体强健,耳聪目明,其他的风险远远高于华宇九重天其他俗世的。 说不定出去几小时,就会天地变色,山海旋转,连尸首都会不知冲到哪里。 青芒在幼年时,就在屋子的窗户看到整个天地旋转和妖兽来袭的威严惊惧景像。 能在山海这里定居的人族,都是有保命的东西的。 青芒家就是祖上买下的房子,诸葛家特殊制作的,可以抵御强力、坚不可摧、外物不得擅入的屋子。 很多山海家庭的人都买了差不多的房子,有阵法保护。 那几次严重的时候,房子有了些损伤,爸爸青祝特地请维护人员来修理了下。 山海有诸葛家维修部的联系机构,方便为这里的人族提供售后服务。 青芒在学习过程中,印象最深的就是剑术部有位学姐,长得如花似玉、国色天香。 当时青芒还是小学,在剑术部参观。 刚好一个剑术比赛在山海举行。 好像是阴阳国度的一个剑术弟子,看到学姐的脸,戏谑地说了句:“我会怜香惜玉的。” 青芒看着学姐,有些担心。 她可不想看到美人被打。 学姐平静地等着比赛开始,正式对决中,同部的人都庄重地看着场上,不到一分钟,那个阴阳国度弟子的剑被击飞了。 “啊!”青芒捂着自己的嘴,怕叫出来破坏了此刻的肃穆氛围。 第2章 算盘珠子 后来青芒打听才知道,那位学姐是剑术部的主力和部长,一个绝对实力的剑道天才,在剑术部里,没人不尊敬她。 那位阴阳国度的弟子只是嘴上占了便宜,实际本事只是皮毛。 青芒在学习的过程中,不断地看到学姐获得新的荣誉,是女娲宫的杰出学生。 一开始进入学宫就要了解华宇九重天的组成架构,作为人族来说,世俗立命是第一要务。 老师说过: 支撑负责华宇九重天的日常社会运行的是九流十家,世俗权力的拥有者和责任人。儒、道、阴阳、法、名、墨、纵横、杂、农、小说十家,除掉小说家,就称为九流。 九流十家人间自选,强制形成运作所需框架,多退少补,基本人数五百万。 九流十家人员由人间自选,归属可以变换兼顾。 “上九流”:乃系正当行业、正当营生。 “中九流”:不带有尊卑、贵贱的中性行业,能让人平常以待。bigétν “下九流”:明显带有贬低、嫌弃的意思,专指从事各种社会地位低下职业的人。 六个世界(除天、魔、妖外)的九流十家在籍人数上限是五百五十五万,超过就不收,可以杀人夺号。等级由低到高分为九级,一级最低。基本生存资金可以向组织申请,待遇优厚,生活安逸。 到了紧急时刻,九流十家先自保和保主君。 说了很多现实的类似各国人口和资源的协调、修行者和凡人的择业和地位、律典刑法的执行和监督…… “就拿风汐来说,现在统管民俗政务的多是出自儒家,现在儒家的当家为严姓,算是儒家的老牌门第了。”老师在讲堂上说。 电脑里已经收到了课堂文档,青芒一听到“严”,就一个机灵,“嗯!我妈不就姓严吗?” 青芒举手发问:“老师。” 老师抬手请青芒说:“你说。” “我妈妈是书法家,算是儒家吗?” 老师微微一笑,从桌上拿起一个令牌,上面写着“儒”字。“不是所有书法家都是儒家,各家在籍人数有限制,只有拥有各家令牌认证的,是有籍的实权儒家。” “我妈妈有!”青芒见过妈妈拿过这个东西。 每年风汐的圣王华诞,严晨会带着丈夫和女儿回家探亲。那时,青芒看过妈妈手里拿过这东西,跟着陌生的叔叔交谈什么。 老师点头,“那你妈妈就是在籍的儒家。这些人都是俗世事务的协调者,你妈妈可以给你提供很多资源和人脉的。” “哦~”几位同学发出感叹,透着羡慕。 女娲宫有身份的学生不少,当然也有出身比较寻常的移居n代孩子。 “这样。”青芒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里暗暗想道:我妈妈这么厉害的! 一天学了四五个小时,课堂文档都发到了每个学生的邮箱中。 “三天后暂时休学。”老师在放学之前通知学生。 “为什么?”有学生问道。 “三日后有妖兽要经过,避免发生意外,大家就在自己家里度过吧。” “这里不是更安全吗?”青芒疑问道。 “但是如果在女娲宫出事,责任就要落到我们头上了。可控的风险我们会承担,不可控的我们不会往身上揽。” 青芒“啊”了一声,心里想道:这不就是不想担责,推脱吗?女娲宫可是大机构,这么现实的吗? “好了,下课。你们排队进任意门,明天见。” “老师再见!”学生一起站起,向老师鞠躬道别。 跨进家里的,就是自己的卧室。 青芒把笔记本电脑放桌上,开门出去,灵敏地捕捉一些压抑的喘息声。 愣了一秒,想起课上讲过的男女生理知识,老师特意把整个过程用文学的手法描述了一遍,其中就有娇喘嘤嘤的词汇。 青芒皱眉,转身朝爸妈房间走去,转动门把手,已经锁上了。 靠在门上专注地听了会,确信爸妈在做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看着墙上的钟表指的是下午四点多,大白天的干嘛呢! 青芒有些不满地敲起门来,“爸爸,妈妈,你们在里面吗?” 严晨的声音娇柔地有点媚意,“等一下。” 嘟着嘴,青芒小声阴阳怪气地朝客厅走去,说:“等一下。哼!” 隔了三分钟,青祝先走出来了,他仔细看了女儿的脸色,出于父女的默契感应,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你听到了?” “嗯。”青芒冷淡地应道。 这时,严晨从房间里走出来,“老师教过男女生理课了没?” “教了。” “那你敲门是故意的吗?”严晨不客气地问道,这丫头破坏她的好事! 青芒用手指打打自己的小手腕,“看看现在才几点啊?晚上再做不行吗?有什么急事吗?” “你小孩子懂什么!这叫情难自抑!”严晨没好气地怼女儿。 青祝温和地抬手安抚妻子,“青芒还小,不习惯,可以理解。” “破坏了母亲的雅致,女儿感到非常抱歉。但是我真的不想我纯真的心灵过早接受污染。” “你就是太闲了!要让你多学点东西才行!”严晨继续说道。 之后,严晨给青芒在女娲宫报了很多课,就为了让她忙起来。 珠算课上,到处都是“噼里啪啦”打算盘的声音。使用算盘是小学必学的。 青芒同桌从小就立志将来要当个账房掌柜。 看着同桌激情地打着算盘珠子,青芒忍不住问道:“一个算盘用得着打得这么激情吗?” 同桌翻过一页,开始计算下一页的术题了。 眼都没抬,就回答:“我打算以后去息衍九州生活,那里走古风路线,算盘用的普遍。” “息衍九州有什么好的地方啊?”青芒问道。 “我喜欢古建筑,那里现代元素少,环境清雅古典,在那里生活舒适。” “那古典不是只有做账房一条路子。” “我擅长打算盘,别的我也不会。先把自己擅长的做好,再延伸发展。” “哦。很务实。” “你将来要住在山海吗?”同桌还是没抬头,问道。 “我想去童生境。” “童生境不是九死一生的地方吗?你不要命了?”同桌的口气有些惊讶,手上的动作依然有条不紊。 “我想成为贵阀。” “志向高远呐!不过会死的!”同桌直言不讳。bigétν “努力吧。不要留遗憾就行。” “嗯。”同桌应和。 第3章 服务业 妖兽来的日子正如老师所说。 这回青芒算是看了个清楚明白。 一只眼睛硕大得快占满整块窗户,就直勾勾地看着屋内,和青芒的眼神对视上。 妖兽的瞳孔是棕红色透明,时而闪过凌厉的红光。 刚看到的时候,青芒的心都停止跳动,身子应激地一抖,迅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嗯!~”青芒镇定心神,鼓起勇气直视妖兽的眼眸。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妖兽抬起了头,缓步离开了。 青芒赶紧趴到窗边看外面的景况,好多形态各异的妖类,体型大小不一,有点像恐龙移动的画面,压迫感强烈。 看着的时候,青芒一度忘记了呼吸。 严晨从屋子里出来看到女儿趴到窗边有点看入迷了,意外地说道:“哎呦!胆子变大了嘛。”ъitv 青芒把眼神移回室内,“妈,你都不好奇吗?” “这么吓人的东西有什么好好奇的?” “你也会怕啊?”青芒调侃道。 “你妈我只是一介凡人,这种东西都是修行者打交道的。” “妈!” “干嘛?” “我老师说华宇九重天的事务都是九流十家处理的,还给我们看了令牌。我记得你有个儒家的令牌,你是儒家的正式成员吧?” “嗯。这件事想等你再大点告诉你的。” “这有什么好不跟我说的?” “我就是个寻常的在籍儒家,不是什么高级别,没什么特权。顶多有靠山罢了。” “当然值得说了!你可是正式公职啊!” “公职也有分修行者和凡人的。跟修行者比起来,我们这种就是蝼蚁。”严晨轻松地说道。 “你说爸和你都不是修行者,混得还不差。还能住这种可以抵御妖兽的房子。” 严晨笑道:“祖上积累的福报罢了。” “哦,要好好给祖先上香才行。” 严晨微笑不语。 今天天气不错,青芒和同学相约去喝咖啡。 青芒住的是有百年历史的社区。 各家各户分散在相距不过几十米的平地上,举目望去,一里开外就是绵延的山峦。 山海这边定居的人和别处一样,最多不超过一亿,严格控制人口。 加上山海变幻莫测的环境和奇异的生物,许多早期的人都在各种意外中丧生了。 现在山海的人口差不多有一亿,大家分散在各个山峦之间的平地上,由特殊的跨境通道进入别的社区。 社区里有餐厅、影院、超市、书店、银行、医院、游乐园、咖啡店、服饰店等等,生活设施一应俱全。 不同于其他俗世有严谨的管理公府组织,山海这块一切设施都是为了人族生活便利而设,没有事无巨细专门管理的人。 接近公职的就是户籍登记处了。 若是出了刑事案件,都是由女娲宫代为处置的。女娲宫有代判惩戒的权力。律典以风汐为准。 “我家差点被妖兽踩扁!”一个女同学说道,脸上惊魂未定。 “这么严重?”青芒问道。 “我们家的屋子质量已经经不起摧残了,现在家里没有多余的钱修缮,打算暂时离开山海。”女同学不舍地说道。 “啊?去哪?”另一个同学问道。 “风汐人口还没封顶,可以接收我们。” “那还好。”青芒庆幸。 “女娲宫的课业怎么办?” “我已经跟老师说过了,他把我的学籍迁到风汐的女娲宫了。” “哦,挺好的。可以继续学习。” 青芒突然关心地问道:“妖兽来的那天,没人出事吧?” “你不知道吗?有两个社区被摧毁了。” “啊!” “不同社区的术法水平不一,有些社区年久无继,本身就是普通的屏蔽术法,还没人维护。以为可以抵抗的最后就寄了。”女同学摇着头叹气。 青芒陷入愁思中,大家一时都沉默了。 “听说现在有几个实力大的社区已经开始加固防护了。我们这里算是中等,还有些人可以维护下,不过将来过个数十年就不知会是什么样了。妖兽的实力根本预知不了,都是听天由命。” 青芒认真地听着,边听边点头,“没办法,这就是现实。没有靠山,在山海是很难存活下来的。” 女同学安慰道:“没事,你们家可以回风汐,那里有你母家的背景,有退路就不怕。” “冰咖啡,香浓蜜瓜派,珍珠奶茶,奶昔冰橙汁。”店员把饮品和甜品端上来,一一说出了名字就回吧台了。 女同学看着店员回去的背影,说道:“我将来也想做甜品师,煮煮咖啡,悠闲过日子。” “你对饮品和甜品有兴趣啊?”青芒问道。 “对。” 华宇九重天服务业的工资收入不错,工作强度适中,就业方便。 其中,很多人都会选择从事餐饮相关的行业。 这家咖啡店每日限客三百人,超过名额就不会接待了。 在华宇九重天,服务人员的自主性非常高,服务的内容很扎实。 青芒挖了一勺蜜瓜派,甜香可口,恰到好处。“嗯~太好吃了~” “好吃吧。”那位想做甜品师的女同学笑着说:“这里的咖啡店可是很有名的,里面的甜点师和咖啡师都是中级餐饮从业者,手艺有保障的。” “想做到这么好吃也不容易啊。太了不起了!”青芒真实地被感动到了。 难怪美食家的地位这么高,真的就是人生一大享受。 每天吃这么好吃的,悠闲地过一生也不错啊。 青芒在心里摇头,不行!不能沉溺在日常享乐中,所有的苦乐都会随着生命的逝去而消失,然后再次轮回,一无所知。她想留住自己在意的事物,想要掌控自己的命运,必须坚定走贵阀这条路才行。 反正人终有一死!不试试,怎么知道做不到? 下午,一起去看了新上映的电影。 其中女同学是主角的粉丝,兴奋地说:“下个月,我要去参加他的见面会了!” “怎么去啊?山海没有这些明星来办活动的。”青芒问道。 同学回答:“我请假去阴阳国度参加。” “特地为了一个艺人,连功课都可以落下?”青芒皱着眉质疑,“值不值啊?” “青芒,你肯定没有偶像。不知道为一个人努力的满足感。”同学颇为骄傲。 青芒不以为然,她的偶像说出来吓死你! 第4章 尾随 在华宇九重天,只要有价值,就可以安逸地存活于世。 世间的资源由九流十家统筹安排,直接关系民生,权限极大。 九流十家的人员数量有限,就算再优秀,超过名额一概不予录取。 在籍的人员有靠关系、继承或实力,不管如何,都是有组织庇护的,做事讲法度、有分寸,基本不会出大岔子。 女娲宫出过数量很多的九流十家的正式人员,现在青芒同班同学中就有三分之一有这个意向的。 学宫里基本练习武术的兵器就只有剑和棍。 青芒觉得剑是杀器,过于犀利了,选了学棍。 在宽敞的演武场上,青芒能看到当头教授剑术的学姐,就是那位国色天香的姬无香。 虽然学姐名字叫无香,但是很多人都说她身上有种清幽冷香,说不出是哪种花,就是不腻耐嗅,很自然的香味。 “哇~”身后的同学已经发出迷恋的感叹声了。 寻常学生哪里见过这等美人啊! 青芒有时看着都感叹,人和人的差距真是太大了! 她的偶像顾九臻也是绝色,这姬学姐竟然没有逊色多少,可见学姐美貌级别之高啊! 真的是怎么长的?ъitv 监测妖兽屏障的监察室的门被打开,青祝进来,放了两瓶阴阳国度买的高粱酒在桌上。 “送你的。” 监察员笑着拿起酒,“你真是会做人啊。每次都不忘送我好东西。” “你可是维护社区安全的大人物,当然要巴结。”青祝开玩笑地坐在边上的椅子上。 监察员说道:“你真会开玩笑,一个盯监控算什么大人物?” “又不是谁都能盯的?” “你现在不就进来了吗?” “我和你们有交情能一样吗?”青祝说道。 “又要出去进货啊?”监察员问道。 “是啊。这次我不在家,要是社区出什么事,麻烦你第一时间通知我啊。” “知道了。每次出去都操心家里人。你做了这么多年生意,钱没攒够吗?” “哪有那么好攒的?我又不是大买卖。” “养一个孩子要这么费劲吗?” “养孩子倒不难,就是想让她们母女过得安逸些。” “你媳妇不是没身份的人,你不用这么努力的。” “我是男人嘛。不能让老婆累着。”青祝想起严晨,声音都变温和了许多。 监察员欣赏地说:“你真是个好男人啊!我要是有女儿,要让她找个你这样的。” “嘿嘿,多谢夸奖了。” 青芒被父亲带到各处,认识了很多社区管理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 有次,还跟着父亲去进货,坐过诸葛家的经典发明工具木牛流马。 那时候,父亲才跟她说青家的历史。 数百年前,祖辈是诸葛家臣。父亲的先祖从青氏独立出来,在各处打拼。后来定居在山海。可能是喜欢山海这里管束较少,灵气浓厚吧。 “就是环境好,比较自由,才来这的喽。”青芒童稚的脸蛋说着肯定的话。 “应该是吧。在山海,人族和自然更接近,其他俗世都是体制全面,管束相对也多。” “祖宗是真爱自由啊!”小青芒夸张地压低声音说道。 “以后,带你回息衍九州见见我们青氏的主家,只要我们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跟主家求助的。” “哦。那要去拜拜的。”青芒世故地点头。 青祝笑着摸摸女儿的头,心里感到安慰。 青芒站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看着路上行人快速往来。 住惯了山海,悠闲舒缓地度日,看着风汐的快节奏生活,还觉得挺新奇的。 其实山海除了建筑和便民设施接近风汐外,其他的更接近古风的息衍九州。 这次是新年过来看外公外婆,和母亲的家族一起过圣王华诞。 青芒从小就对历史感兴趣,读了很多华宇九重天的历史典籍。 许多有名的家族都很了解。 她当然知道圣王华诞是为了纪念圣王林理。要不是有了偶像顾九臻,说不定青芒就要崇拜林理去了。 跟着父亲认识了很多的酒类,知道白酒不宜冰镇,会影响度数、破坏酒的平衡。就是会让酒味变差。 青芒十八岁后,在风汐独自喝了白酒。 入喉开始,喉咙和胃都开始慢慢变热,从没有过的新奇体验。 青芒觉得味道还不错。不过度数高的酒,适量喝就行。 青芒就小酌了一杯,就不喝了。那种温热感从第一口开始就很明显,青芒怕自己贪杯会喝醉。 谨慎的她就不多喝了。 “这部电影拍的真不咋地。” 电影院里黑漆漆的,青芒前排位置的情侣悄声讨论。 青芒看了电影,觉得一般。 现在文娱业顶尖的那批人真的都是才华横溢,不过有个性的人照自己的喜好工作。 反倒是配合的艺人水准有差,看惯了好东西的观众对这些水平一般的人开始挑剔起来了。 按照青芒对过去电影发展的了解,这种水平在旧时期都算是中上的作品了。 出了影院,在吧台买了桶爆米花,坐在大厅里。 人群突然开始变得嘈杂,一个高大的男人从电梯里走出来。 青芒一下子就呆住了,这男人的气质真好啊! 男人身后跟着两个工作人员,热情地引导他往影院里面走去。 “那个是影帝明昊吧?”一个女孩有点兴奋地对朋友说道。 “是啊!我有他的名信片。” 一群人尾随在明昊身后,跟着往里走。 青芒听经过的工作人员说话,知道今天是他的电影预览。 不愧是影帝啊。青芒的朋友里,大家都是青葱稚气,这么沉稳气度不凡的还真没见过。 她爸爸青祝算是长相不错的男人,气质比较温和中正的,不过和明昊这种一出场就席卷全场的吸引力不能比。 仔细回忆,明昊的长相倒不是惊天动地的,就是那种周身的尊贵气质,感觉像是某个王亲贵胄。 论美貌,青芒见过的人里,还是学姐姬无香最好看,那是真绝色,用国色天香一点都不夸张。 学姐要是进入文娱圈,绝对会爆火。光吸颜粉都不知道要吸多少。 姬无香还是剑术的天才,学宫成绩也是佼佼者,简直全能! 青芒塞了几颗爆米花,香气萦绕在鼻间,姬无香可比这个影帝高级。 不知不觉间,青芒已经成了学姐的拥趸了。 姬无香真是别样的迷人魅力,严谨认真,不以美貌自傲,却吸引无数迷弟迷妹。 天生的榜样领袖。 第5章 抠脚 走在锻铁山的山道上,三三两两的行人,上山下山的都有。 这次来风汐,青芒有一个目的地。 她和妈妈提前说好了,严晨只是让她注意安全,就让她自己去逛了。 青芒还是有点不满的,她才十二岁,就这么放心让女儿自己在不熟的地界到处走啊? 走了不知道多久,都到山顶了,也没看到什么铸剑庐啊? 青芒叫住一位登山的人,问道:“请问你知道隋瑶景剑圣在哪吗?” “啊?”路人一脸茫然。 “嗯?”青芒奇怪,难道隋瑶景名气这么小吗? 旁边一个人听到青芒要找隋瑶景,就主动说道:“你找隋大师啊?” 青芒重拾希望,转头问道:“你知道她在哪吗?” 那人指向另一座山头,“在那座山的一眼泉水附近。” “哦。谢谢!” 青芒调转方向,朝着另一座山走去。 泉水,打铁估计要用到不少水。 她边走边想。 隋瑶景虽然是剑宗祖师,但是年月久远,很多不了解剑宗的人是不认识她的。 只有那些喜欢剑的、和对名人研究深入的人,才会略微知道一二。 青芒幸运,刚好遇到了解锻铁山的由来的人。 也是有缘。 拉动着风箱,看着绝美的女子拿着锻打的铁锤,一声一声打在烧红的陨铁上。 这是世上稀有的陨铁,女子锻打起来坚定,没有犹豫。 青芒竟然有幸为隋瑶景拉风箱,真是多美妙的奇遇啊! 兜兜转转,差点迷失在林中,突然看到前方通亮,听到潺潺水声,快步走去,看见泉水边上平地,有座铸剑庐。 喜悦的心情充满青芒全身。 她刚走到庐子门口,就看到一位超然飘逸的仙子,款款走出。 天呐! 要如何形容初见隋瑶景的震撼啊! 神仙啊! 隋瑶景眯着眼睛看着日头,又看着呆住的青芒,“你是谁?” 青芒赶紧鞠躬,“我是慕名而来,想请教消灭妖兽的办法的。” “你会道术吗?”隋瑶景温柔地问道。 “不会。” “那就是凡人了。” “是的。” “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个?” “我想参加童生试炼。” 隋瑶景扬唇,“小姑娘,有志气。” 青芒害羞地笑了。 “不过,童生试炼不是普通人可以去的。有去无回,徒劳而已。”隋瑶景劝道。 “我已经立志要参加了。” “那你要修炼道术。来找我是想学剑吗?” “就是我学姐知道我的志向,让我来请教您的。” “你学姐是谁?”隋瑶景好奇,竟然有人会专门介绍她。 “姬无香。您认识吗?”青芒恭敬地问道。 “哦。小香啊。认识,她是剑门下面很有天赋的俗家弟子,我见过她。难怪。” 青芒此刻心里想的是:剑门的剑圣是有什么外貌的硬性指标吗?怎么一个个的都长得这么好看?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啊! 然后就发展成现在这样,青芒给隋瑶景拉风箱了。 听说拉风箱的弟子临时有事,就让青芒代劳了。 拉到青芒手软了,隋瑶景请青芒喝了杯热茶。 “哇~好好喝!”甘润清香,好茶! 隋瑶景笑着问青芒:“你为什么执意要去童生试炼呢?你的能力去那就是送死。” “人总会死的。我想试试。” 隋瑶景点头,“那你想达到什么程度?” “我想做贵阀。” 隋瑶景的笑容变大,摇着头说:“你这真的是痴人说梦了。” 青芒不以为然,“我一定会成为贵阀的。” “做贵阀为了什么呢?” “为了留住重要的东西,为了创造自己的世界。” “理解。我就是贵阀。” 青芒惊讶地看着隋瑶景,“是吗?可您看着很平常啊?” “这里的陨铁都是我从光年之外所取。在风汐是十分稀有的。” “成为贵阀难吗?” “对我来说,易如反掌。我本身就是三界顶尖的强者,之所以要成为贵阀,只是想要贵阀能掌握的资源。创造世界需要的就是物质,区区陨铁不是难事。” “哦,您是为了铸剑。” “是的。” “难怪,您还是在这人世过着平凡的日子。”青芒有点泄气,是不是只有实力拔尖的强者才能成为贵阀?像她这样目标直冲贵阀的,有些世俗的心态的反而无法成功呢? 隋瑶景说道:“你不要好高骛远。先应该做到的是从童生试炼中出来。” “我明白。所以想请教您消灭妖兽的办法。” 童生考核通过的一个条件就是消灭妖兽,并用监察工具炼化,只要消灭并炼化一只妖兽,即可自由出入童生境,并获得合格的童生资格。 说难不难,说易不易。 隋瑶景建议青芒去风汐教或者普化寺问问。 “你学棍术,可以去求教普化寺的住持。他们沙门多有习练棍法的。道术可以去风汐的宫观。清河镇里就有风汐教的宫观,你可以去这两处问问。” “好。多谢隋老师。” 拜别隋瑶景,青芒看着纸条上写的两处地址,嘴里反复念着:“普化寺……清河镇……” 晚上回到家,严晨问青芒怎么样。 “我看到隋遥景剑圣了!” “怎么样?是不是很美?” “嗯!” 母女两热烈地聊起隋瑶景的事情。原来妈妈早有耳闻隋瑶景的大名,一直都是当成传说来看待的。谁能想到自己女儿志向这么高,会和这种云端上的人物有联系啊。 沾光了,沾光了! 美美听听隋瑶景的真容,尝鲜。 “妈妈带你去那个普化寺和清河镇。”严晨兴致来了,激动地说道。 “你怎么突然感兴趣了?” “你都见到隋瑶景这种大人物了。妈妈可不能错过接下来的奇遇,我也要去见见这些非同寻常的人物,跟你去长见识。” “哼。就是好奇心旺盛,想玩。” “妈妈带你去。”严晨推搡着青芒的肩膀,示好。ъitv “好,那就麻烦你了。妈妈。” “没问题!” 坐在宫观门口的正在抠脚晒太阳的男人就是陈棋了。 看到两个女子走近,陈棋就放下脚,起身迎上去,问道:“两位是要进观里烧香吗?这里有香烛可以买。” “我们找陈棋道长。” “我就是。” 严晨面露犹疑,刚才他是在抠脚吧? 这就是风汐教修行的弟子吗? 第6章 清河镇 “十五岁前来我这学习道术。”陈棋说道。 严晨问道:“她能行吗?” “看她喽。”陈棋轻松地说道。 “我回去想想。”青芒说道。 “好。”陈棋点头。 车子开往普化寺的路上,严晨还问女儿:“我怎么觉得那个陈棋这么不靠谱啊?” “妈,十五岁前要是我还是平常人,我就去陈棋那修行。” “我感觉那家伙没想对你负责。” “本来就是我的人生,要负责的是我自己。” “嗯。”严晨第一次觉得女儿挺成熟的。 普化寺的住持无念听说青芒求教棍术,亲自演练了一遍沙门棍术。 看着普通,实则精妙无比,全凭看的人悟性。 青芒聪明地让严晨拿手机把过程全录下来,自己用眼睛仔细地跟着住持的动作记忆。 无念温和地对青芒说:“小施主志向高远,路途必然艰难。希望你一直保持初心,不要忧虑。” 青芒合掌致谢,“谢谢师傅。” 小学时,反复重提的就是门当户对的意义。 保障祖辈的积累,提高对象的可靠性和责任追究。 试想一个突然天降的人,靠着能说会道将几代人积攒的财富收入囊中,不就是空手套白狼吗?大家族培养子弟都是从德行、聪慧着手,只是靠着鲜衣良马包装,礼节礼仪粉饰,都是空的。 有内涵底蕴的人自然能看出同道之人。 能被欺骗的子弟都是些昏庸无能之辈,家族长久不了,终究要败落。 华宇九重天里的一些崛起的家族很多突然没落,就是传承过程出现了错误,选错了人的影响至少是两代人。这对家族强盛是巨大的打击。 相对公平的世界只是给了人生存的尊严,但是要实现光辉的事业,还是要看个人和家族的相互成就。 在山海的最后一年,青芒提前把女娲宫的教材都下载存档,周游山海。 青芒十四岁那年就和诸葛家的人一起四处记录山海的地形、草木鸟兽、金石美玉。 “你从女娲宫休学是要自学吗?”诸葛兰问道,她是诸葛家其中一个在山海考察的学者,比青芒年长十五岁。bigétν “我打算去风汐求学。” “哦。风汐啊……” “姐姐,你在山海到处走,看到过神明吗?”青芒知道山海有神族存在,不过一直都没见过,实在难以相信。 “见过西王母。”诸葛兰淡然地说道。 “她真的像书上说的,兽型的神明,是女性?” “从外形上说确实如此。不过她身份尊贵,我对她都是要跪拜。” “她为什么不在人族聚集的地方出现啊?” “神明有自己的处所,这里的神都不好动,不喜欢在人前现身。” “很低调啊。” “山海同意让人族入居是华宇九重天创立协约好的,是最上层构建的人的安排,连山海的神明都不能反对。” “上层是心意门门主姚良吗?” “你读的书很多啊,姚良都知道。”诸葛兰欣赏地看着青芒。 “我从华宇九重天各个组织架构分析,许多关键的机构都是从心意门延伸出来,我特意专门读了心意门的历史。我也只是推测。”青芒如实说道。 诸葛兰一挥手,木牛流马的周身变成了透明,星空和妖兽都清晰可见。 “好大!”青芒靠在木牛流马的边壁上,张大嘴看着妖兽的身体,肌肉清晰可见。 一头妖兽似有所感,直接猛一转头,直视着青芒。 瞬间青芒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啊!” 身子瘫软,倒在地上。 诸葛兰掩唇浅笑,“就这样,还想去童生试炼?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青芒怯懦地说:“姐姐,你别取笑我了。” “哼。”诸葛兰轻笑不止。 “你看着,怎么消灭一只妖兽。” 青芒傻傻地看着诸葛兰一挥手,一把银剑飞出,直接将吓到她的妖兽斩成无数块。银剑飞回,剑上一丝血迹都没有。 “怎么做到的?!”青芒震惊地问。 “你是凡人,我是修行者。这就是我们的差距。童生试炼那种事不适合你。那是强者的游戏。”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要去。这辈子就这么平淡地死去,我会忘记很多我在乎的东西。” “也许那些本来就是虚幻梦境,这样的世上做个普通人也是很逍遥快活的。这里可是华宇九重天啊。”诸葛兰说道。 就算诸葛兰修习剑术,她也只是完成了天资的利用,对家族尽责了。她不明白青芒哪里来的执念非要拿到贵阀的资质。青芒不是贪慕荣利的人。 “我不想只是被人保护。” 诸葛兰点头,“你想得真多,不累吗?” “不累。我就想全力以赴去争取。”青芒坚定地说。 “随你。反正枉死也是个死法。”ъitv 青芒苦笑,“姐姐,你别现在就打击我啊。” “我只是据实说罢了。” 青芒瘪嘴,“哦。” 诸葛兰和青芒相处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关系越发亲近。平时都以姐妹相称。 诸葛兰临别时还送了青芒一枚山海中采集的宝玉。 “谢谢姐姐。” 诸葛兰摸摸青芒的头,就驾着木牛流马离开了。 青祝欣慰地看着女儿说道:“看来兰很喜欢你啊。” 青芒骄傲地仰起头,“当然了!她是我的姐姐!” “抱上大腿了。”严晨调侃道。 青芒跟妈妈顶下头,傲娇的样子惹得严晨笑了。 十五岁严晨让青芒自己跟着回风汐的车走了。 严晨带了几件换洗的衣物、手机、身份证明、户籍证明、笔记本电脑、钱包。 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快速略过的风景,“哎,故乡暂别了。” 车开了几个小时就穿过了时空屏壁,一瞬眼前就是风汐的天地了。 这些时空通路是伴随着华宇九重天而出现的。 清河镇的人都是悠闲自得地做着日常生活。 青芒到清河镇的时候,陈棋穿着凉拖走下山,刚好遇到就带回宫观了。 “你妈真放心让你一个女孩子单独来啊。”陈棋故意说起。 “华宇九重天有罪必罚的,你又不是什么人物,还能做坏事不被惩罚吗?” “哦?”陈棋手指一指,一道雷光直接击中十米外的松树,生生开了个大洞。 青芒心领神会,“你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我。”当下心里是认命的。 管他是不是坏人,反正风汐教这么有名的组织,我真出事了,我妈也有地方找说法! “不错,很淡定。心态好也是很适合修行的。”陈棋表扬道。 第7章 合作伙伴 “你打算住观里吗?”陈棋指指清净的院落。 宫观古色古香,清幽静谧的,就是和现代生活有些格格不入。 才十五岁的孩子,应该是想要接触新鲜事物的时期吧。 “我妈给我租了房子了。” 临出门前,严晨就拉着青芒,往她手上放了几把钥匙,“喏。这是那边租的房子,钥匙我亲自去找人换的新锁,最新的安全系数高的房子。房租已经交了两年。房东的电话、房子租住合同还有房子地址都放在你的行李箱里了。” “谢谢妈妈。” “每年会往你卡里打三万生活费。钱不够了跟爸妈说,不要乱花。”严晨细心叮嘱。 青芒对眼里有些湿润,“妈妈,我都快感动哭了。” “这是基本父母该做的。你当爸爸这么努力赚钱是为了炫耀啊?” “我会努力的。” “不需要。你就平平安安就行。妈知道你是个固执的孩子,自己选的路自己负责,不过爸妈该照顾的都会照顾的。你别怕。” “嗯。” 陈棋羡慕地说道:“家里有钱真好。” “我家就是中产。” “中产也能过很好的日子了。你命好啊。”bigétν 门外走进来两个休闲打扮的男人。 “哦,给你介绍下。这是你的师哥,王泽、周信。” “师哥好!” “这是新来的俗家弟子,青芒,山海来的。” “师妹好!”两个男人一一跟青芒鞠躬。 陈棋带着青芒逛了整个宫观,宫观大小适中,中型别墅。有前殿、食堂、住宿院子、厕所、水井、花木园,慢慢悠悠半个小时走完了。 在参观宫观的过程中,陈棋就告诉青芒,“刚才那两位师哥是现在这所宫观的弟子中唯一会术法的弟子,实力在整个风汐教中只算普通。” “师父你不会只有这两位弟子吧?” “怎么会?这里像你一样的俗家弟子有三百人。平日里宫观里会有几十人留守,其他人出去工作。” “工作?” “大家都要生活的。风汐教不养闲人。” “不是都是入教了吗?” “什么术法都不会,真要用人是用不上的。俗家弟子都是要有世俗工作,自力更生的能力要有的。实在困难才会帮助下。”陈棋说道。 “哦。所有的宫观都是俗家弟子多数吗?”青芒好奇地问道。 “咳咳。”陈棋有点尴尬,“是我徒弟运一般,收了几百个,就教会了两个会术法的。我的同门师兄弟师姐妹的光是会术法的都快超过我这一个观里的弟子了。” “那是他们招收的弟子多吗?” “谁知道呢?”陈棋摊手。 青芒看陈棋这样随意的样子,腹诽:恐怕是师父不上心择选弟子吧。 第一次晨课,陈棋就正式地介绍青芒给弟子们了。 说实话,一下子记住三百人不容易。 “难得大家聚在一起,好好认识认识。” “是。” 青芒在宫观里学了三个月,每天花三四个小时就已经是极限了。 真的有点无味。 除了风汐教的典籍和历史外,陈棋讲的都是她大概有些了解的。 “师父,我可以在家里自学吗?” “可以。” 心法都交给青芒了,陈棋也不知道该教她些什么了。 该怎么练要她自己先入门才行,要不然就是纸上谈兵,只是念几句空话。 神霄十字天经的口诀,青芒念了几个月,都烙在脑子里了。 饿了就到小区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里买零食,仿佛过着老年般的生活。 妈妈打电话来关心,知道青芒近况,笑出声了。 这丫头哪是立志要做贵阀的人啊?根本就是来度假养老的。 也好,平安就好。 “哎,师妹。”收银员悄声叫住青芒。 青芒平时走路都是不看别人的脸的,她仔细一看,好像是那天介绍认识的一位师姐。 “哦,师姐好。” 收银员摆摆手,“别说大声,在外面低调,低调。” “好。” 说实话,青芒没想起来这位师姐的名字。 宫观里的人,她真的记得最牢的是陈棋师父、王泽、周信师哥,因为这三人接触最多,术法可以问他们,其他人都没什么好问的事情。 青芒现实,生活中有接触的人才会记住。 “买这么多?”收银员问道。 “嗯。”青芒买零食饮料,一买就停不下来。基本都快近百元。 “平时都在哪上班啊?”师姐关心地问道。 青芒吐了舌头,有些不好意思,“我都是家里打钱的。” “你家里条件不错吧。” “中产。” “那很不错了。现在的人活得安逸,很多人没有积蓄财产的动力了。”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我觉得现在条件社会都安定和轻松了许多,很多人好像还是要自己顾自己。” “制度保障活得有尊严又不会过度劳累,不就可以了吗?” “说的也是。” 师姐笑着说:“下午我换班后,就要去学围棋了。” “哦。围棋挺好的。” “我也想着围棋学好了说不定能混个棋士的饭碗,以后也蹲家里就好了。” “祝你成功。” “多谢!”师姐爽朗地笑笑。 青芒难得出门一次,想来好几个月没去宫观了,干脆带着食物去看看师父吧。 宫观门口,陈棋穿着拖鞋短裤,坐在木椅上晒太阳。 “师父。” 陈棋睁开眼睛,“哦,你怎么来了?”声音懒洋洋的,仿佛没睡醒。 “我买了零食,你要不要?”青芒提着袋子走近陈棋。 陈棋问道:“有没有冰淇淋或者饮料?” “可乐。”青芒拿出一瓶冰可乐递过去。 陈棋接过可乐,打开拉盖,喝了一口,“啊~舒服……” 青芒搬条凳子坐在边上,打开瓶可乐喝了起来,“师父,你说我怎么一点进步都没有?” “没天分,放弃吧。” “我觉得我有。” “没过过苦日子,乐观,理解。” “师父,我走在山路上的时候,想到一个问题,想问问你。” “说。” “如果两个合作伙伴彼此不信任,要怎么样重新建立信任呢?” “打破重塑。” “那不就撕破脸了吗?” “老在那疑心不也是一样的效果吗?” “人可没这么果决的。” “如果连打消对方的疑心都做不到,还是不要合作了。世间的关系都是这样,坚实的联系不会轻易散,不坚实的联系一点风吹草动就会烟消云散。”bigétν “如果关系散了发现后悔了怎么办?” “挽回喽。” “能挽回的了吗?” “看命。既然做出了选择,就不要拖泥带水。既要也要最后什么都得不到。放下看开就好。” “要是世上的关系都这么简明易懂就好了。” “关系简明易懂容易,人心可就不容易简单了。” “是啊……” 青芒望着树林和远方天空,浅叹一声,她的父母这样坚定果敢的夫妻其实是很稀有的。 第8章 人情世故 夜里凉风吹着青芒的脸,感觉沉静爽冷。 “哎~”青芒愁啊! 都来了这里快一年了,除了了解了很多风汐教的历史和心诀口号外,青芒就是看书打游戏了。 青芒说是来学道术的,中间分神玩起了风汐新出的几款游戏,玩得很上头。 一天估计三分之二的时间都花在游戏上了。 游戏里认识的朋友打出了几个字:“风汐倒计时八十年了。” “?” 青芒疑惑。 “你不知道每个时空有单独的灭世时间啊?” “在哪看时间啊?” “报纸上,媒体新闻,网上都能查,是公开的。” “怎么你们这么淡定啊?” “关心的人都知道了,改变不了就过好每一天呗。” 另一个朋友打字:“不过修行的厉害的人好像可以脱离这种灭世的影响。” “羡慕不来。我们都是凡人。” “哦。”青芒听了这话,上网查了风汐灭世时间,真的还有八十年。 青芒掰着手指头,她估摸着自己应该能活七八十,那还碰不到灭世。不过死了跟灭世没差了。 “啧!麻烦了!我这辈子不会连童生境都去不成吧?” 师父建议至少学会雷法施咒,要不然去了就是炮灰,或者永远困在里面,还不如在这里自由。 月朗星稀,人生白驹过隙。 青芒真是不知岁月蹉跎流逝,她会如何。 终有一日,时间要带走她重要的人,她有能力自立于这天地之间吗? “哎!”阳台栏杆上突然伸出一个头来。 “哇!吓死人了!王泽师哥!” 来人是王泽,大青芒八岁,趴在栏杆悬空在外面。 “你这大半夜的在发什么感慨啊?” “你这大半年的在吓什么人啊!”青芒没好气地大声说道。 “我刚好在这上空飞行,想起你住这里,就下来看看。” 青芒狐疑地看着王泽,“你该不会是个变态吧?” “别想太多,我要想做点什么,你挡不住。”王泽坦然地说道。bigétν “你还真敢说。”青芒无语凝噎。 只怪她道术全不会,能做什么呢? “师哥,你学了这些术法有用武之地吗?” “哎,我可不想用上。”王泽一脸抗拒。 “为什么?” “真到要用我的时候,对付的都是不凡之物,我这点三脚猫术法,要做炮灰的。现在这样挺好。” “真要做炮灰就做好了。反正人终有一死。” “别,我可是很珍惜我的年华的。安度一生就是幸事。”王泽挥挥手,飞走了。 青芒眯着眼,不知该怎么评价,这人想一出是一出。 第二天,青芒起得很早,她打算离开清河镇去到处游览。 提前和师父、两位师哥打过电话。 陈棋在电话里兴致勃勃地说:“去看多点风景,吃点好吃的。想不通就先放松放松。” “好的,师父。” “哎,s市市区去玩过没?” “没有。去过没玩。” “正好,先去s市的星禾餐厅和高立画廊转转,那里我有认识的熟人,可以招待你。” “那师父帮我订个位置吧。那个画廊麻烦师父帮我打个招呼。” “不用,你周信师哥今天就要去高立。直接跟着他去就行。” “好。” 周信开着辆白色普通轿车停在小区门口,看到青芒出来,热情地在车窗边冲她狂摇手,“这里!这里!” 青芒皱了眉,有点尴尬,行人有点奇怪地瞟了他们一眼,“知道了。” 开门上车,青芒说道:“师哥,你这样招手太夸张了,跟演戏一样浮夸。” “嘿嘿嘿,有意思嘛!” “别人看我们像是怪人一样。” “也没错啊!”周信启动引擎,车子平稳行进在公路上。 吹着车外的风,青芒安静地欣赏路边的景色。 周信开始说:“我们今天去高立是给他们送画的。” “谁的画啊?” “一个师妹的,她是高立签约的画家,画得一手好山水。” “观里还有这种人才啊?”青芒讶异。 “是啊。虽然师父的徒弟学术法天资一般,倒是各种才艺的弟子都不缺。搞艺术的、编程的、雕刻的、书法的、围棋的、耕种养殖的,总之都有些专业特长。” 青芒想了下,“那这样看起来,我们不是反而是普通的那种人了?” “好像是哦。除了术法外,好像也没什么特殊才艺。你连术法都不会,就更是二世祖一样的人了。” “这是在损我吗?” “损什么?我还想要有你这样的家庭,我就轻松多了。”周信说道。 “我很感恩,我的投胎技术不错。” “多亏了教里有补贴,我又会术法,混上一口饭吃。其实满足了。”“挺好,知足常乐。” “是吧。”周信笑着看着前方路况,心情很好。 高立画廊的画看了个遍,青芒还真是诚惶诚恐,她对画这种东西没什么感知力。 倒是看周信拿出微信收款有些好奇。 在画廊逗留了三个小时,都是周信在欣赏画作。 出来的时候,周信还意犹未尽地问青芒:“怎么样?这里的画很不错吧?” “我看不懂。” 周信一脸难以置信,遗憾地摇头,“真是艺术细胞为零吧!” “又不是所有人都懂这个的。不懂有什么关系?” “那觉得美吗?” “好看。说不出哪里好看。”青芒诚实地回答。 周信安心地抚过自己的胸口,“还好,还不是完全的木头。” “你认识的人都懂画?我可不信。” 周信看着青芒,“你可是我的师妹,和别人能一样吗?不要丢风汐教的脸面。” “脸面跟画有什么关系?” “这叫涵养。” “不懂。”青芒依然直言。 周信放弃地叹气,“算了,你还小,说不定没开窍。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青芒在星禾餐厅吃到了好多美食,非常满足! “早点带我来啊!美食我还是懂欣赏!” 周信无奈地看着青芒大快朵颐,“我先去收账,你慢点吃。”biqμgètν “嗯,嗯,嗯,好,你去吧。” 青芒一边吃着烤鸡,一边看周信走到餐厅角落,掏出手机跟一个厨师穿着的男人要钱。 周信走回座位,青芒就问道:“收了多少钱?” “五万。” “你借他的?” “做了辟邪外务,别人托他给的。” “我们还有这服务啊?” “一些人情世故罢了。” “风汐有妖?” 周信笑着歪嘴,“这世间,有正就有邪,你说有没有?” “可这是风汐哎!不是都不准这些东西出现的吗?” “屏壁了实体,抑制不了人心。人有时候会自己害怕,我们就是给个安慰。” 青芒恍然大悟,“没妖?” “不一定。有些确实是妖祟。” “嗯?都收钱?” 周信点头,“有钱当然要赚了!师妹,我们都是要生活的。” “哦。也是。” 青芒笑着继续吃着鱼肉,“这里的东西真好吃!我还是有品位的!” “傻子都能吃出来。”周信摇头,笑着看青芒吃的欢快。 第9章 端架子 青芒在风汐到处旅游,今天在这个城市,明天就在那个小镇,走到哪算哪。 到了有风汐教宫观的地方就去拜访下,介绍下自己。 误打误撞认识了风汐教好多人。 其中就有自来熟的风汐教长老范溪,据说实力是风汐教前三的水平。 范溪看起来二十多岁,实际上已经活了无数岁月。 “前辈,活了这么久有什么特别吗?”青芒对这种长生的人就想问这个,活得久看世界会不一样吗? 范溪随便地提起:“你知道古时的一个故事吗?” “什么故事?”青芒问道。 “古时有两条龙,一黑一白,世间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两条龙在不知所谓的争斗。” “为什么什么都没有,还要斗呢?” 范溪摊手,“我也不知。继续听我说,这两条龙终于斗出了结果,黑龙吞噬了白龙。就在那刻,黑龙陷入了永恒的睡眠中,白龙不知所踪。神明诞生了。” “斗了个寂寞啊。”青芒总结。 范溪笑了,他问青芒:“你说世间为什么无法停止争斗呢?” “不知道。”青芒略一思索,“也许就像人无法避免死亡一样吧。” 范溪眼里一道光亮一闪而过,“你觉得伤害会在世间消失吗?” “我觉得冥冥中,生灵是走向毁灭的路上的。” 范溪带着青芒在山林间漫步,“你说人一直追求美好世界,高贵品德。可能吗?”biqμgètν 青芒不知道答案,只能说:“尽力而为吧。” “人人都所思自己所思,所欲自己所欲,这些是统一不了的。无法统一就会有对峙,对峙就会倾轧,最后毁灭一方。” 青芒抿嘴,“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是从历史和整个三界的发展以及我对人的了解,对抗争斗可能是三界永动的内动力。” “那为何追求大同呢?” “总要留个希望。” 青芒感受着阳光照耀在脸上的温暖,此刻明晰自己为何执着成为贵阀,也许无意间她就觉得人世无望了。只有强大的实力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留给自己选择的余地。 谁说不是种绝望和逃避,亦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青芒第一次感觉要濒死了,心快跳出嘴巴了! 一条修长巨大的白龙在青空云间穿梭,俯瞰大地,一切都变得跟石子米粒一样。 扒着龙鳞,青芒真怕这龙鳞被自己扒掉,自己从上面掉下去摔死啊!!! 耳边传来范溪前辈的声音:“怎么样?感觉到云的气息了吗?” “感觉快死了!”青芒大声喊道。 “你不是要去童生试炼境吗?提前让你感受下刺激。” “前辈,能下去了吗?”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范溪的声音里充满了愉悦。 夕阳西下,青芒终于落到了山巅悬崖上。 她瘫软在地上,范溪就看着她朗声笑了。 青芒喘着气,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哈哈哈,怎么样?升空和在地上很不一样吧?”范溪故意问道。 青芒垂着头,一点反驳的力气都没了。 走在夜间的林里,夜鸟“咕咕”,月光倾泄,不觉有些清明脱尘之意。 范溪走在青芒身边,“你觉军者何以纪严?”ъitv “前辈,你突然这么文邹邹的干嘛?” “嘿嘿。我说你道术不会,野心不小。身为凡人,想要拥有强大的力量,掌军最务实。” “我不喜欢打打杀杀。” “一人杀为杀,百人、千人、万人无异。”范溪认真地晃着脑袋说道。 “我知道军人的厉害。” “不!你不知道!”范溪笃定。 “为什么这么说?” “你若是知道,不会修为拖拉到现在都没有长进。不会这么排斥杀伐之事。强者之强力推及凡人之身就是纪律严明的军阵。你知道那些大人物多为兵祖吧?” “有这种说法吗?” “再好好读读历史,看看他们延伸出来的势力最后都在哪里获得核心实权。” “哦。我会好好读一遍。”青芒听话地点点头。 “只有聪慧是不够的,还要有魄力。”范溪强调。 看着青芒朝气的年轻面容,范溪心里升起期待。 这个丫头明明是一介凡胎,怎么就有这种妄念?贵阀?哪是谁都可以做的? 华宇九重天的贵阀哪个不是狠角色? 不过,要是这丫头真成了,倒是可以开启一条新的路径,凡人成星。 范溪身为白龙族少主持怀疑态度。 范溪带着青芒去参加了路氏的厨师大赛,吃了好多美食。 青芒吃完只有一个感受:死而无憾。 “怎么能做的这么好吃?” “怎么样?凡人可以达成的成就不可想象吧?” “我要是有这手艺,倒是做个凡人也不枉此生了。” “你没这个天赋。” 青芒嘴里舔着肉汁,点头承认。 “人生来都是有禀赋的。这是三界对每个生灵最公平的地方,只看你能发掘到什么地步了。” “那我觉得我就是要做贵阀的。” “那可能你真的是要做贵阀的吧。”范溪温声说道,眼里的笑意清润。 青芒看着忙碌的厨师全神贯注地准备餐点,体认到“民以食为天”“食色性也”的真谛。 “其实吃真的很重要。没有热量,生命就不复存在了。” 范溪看了青芒一眼,笑而不语。 “这是你的徒弟吗?”一位十分美貌的女子笑盈盈地走向他们。 “啊。来来来,介绍我的教中弟子青芒,山海来的。” “哦?山海来的。难得见到啊。” 经过范溪介绍,青芒知道了对方是路氏嫡女路影。 “她也是个长生之人。”范溪如此介绍路影。 “拜见前辈。”青芒恭敬行礼。 路影轻笑,仔细看了青芒,没看出什么特别的。 “你对自己的后辈倒是随和。” “我就是个老不死的,有什么好端架子的。” “你们有住处了吗?要不在我的农庄过夜吧。” “好啊!好啊!”范溪拍手,满脸堆笑。 青芒看着两人的神色,怀疑范溪长老是不是喜欢这位路氏嫡女。 后来在两人对话中,青芒了解到路影有爱人的,还是位棋圣。 青芒看过几次围棋大赛,知道几个棋圣的名字。 不知是哪位? 留存在书籍中的棋神华问心是传奇人物,因为没得长生,早在时光长河中逝去了。 青芒阅读历史名人时,看到过华问心的图片和事迹,她的棋局看过几盘,知道这位女子十分了不得,是风汐军刑司的重要人物。 听说稚子军团就是听令她的后人。 年代久远,无人考证。 青芒只是略知一二,就觉得华问心的盛名从纸页中直冲面门。 这样的人物竟然就寻常地离世了,可惜无缘一见。 第10章 童生境 在路影别墅的客房里叨扰了一夜。 隔天起来,阿姨告诉他们可以出去农庄吃早餐,农庄的早餐是专门提供给农庄的人,免费的。 早餐店开在农田数十米远,周边有不少绿植。 早上的空气清新爽利,青芒深吸口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啊~真是舒服~” 范溪看着青芒满足的样子,“要不干脆就在路家定居,给他们打工算了。他们家的待遇可是风汐顶尖的。” “钱很多吗?” “别这么肤浅。路家不只是钱,还有安全和教育。” “大族就是根基深厚。” 范溪扬唇笑道:“要不怎么叫大族呢?” “这豆腐脑不错。”青芒开始自顾自评价起早点来。 在田道上散步回来,刚好路影的客人陈智浓来访。 “你们想不想去社科研究所看看,现代科学感兴趣吗?”路影问道。 “有兴趣。”青芒抢答。 社科研究所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关键那里都是现代科学大佬,去见识见识大佬的风采也不错啊。 “你信科学?”范溪惊讶地问道。 “现在的便利不是跟科学息息相关吗?”青芒一脸泰然地回答。 “那就一起去吧。”陈智浓热情地说道。 陈家是现代科学的支持者,许多项目都是他们家族出资研究,和军刑司武器制造有紧密的关系。 陈智浓是陈家管理现代学科的一员,手下就有社科研究所。 在研究所里有一个占地面积很大的图书馆。社科典籍繁复。 陈智浓对数学十分痴迷,着重给三人讲解了数学对自然、社会的影响。 青芒倒是没听懂依然听得津津有味。 路影则是表面认真实则心思不在这里。 范溪就完全不感兴趣,只是忍不住看研究所的建筑,羡慕陈家的财力。 青芒跟在陈智浓后面,一直问问题。 “你们陈家扶持的这些科研人员生活有什么保障吗?” “当然,衣食住行,子女教育,安保养老都是会负责的。” 青芒眼睛亮了,“难怪你们能收服他们。” “世上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有些人有钱花在骄奢淫逸上,陈家一向不奢靡。知道什么是未来需要的,什么是有意义的,很重要。” “大族不愧是大族,有远见还有眼光。”范溪称赞了一句。 “前辈谬赞了!”陈智浓礼貌地向范溪致谢。 在研究所打扰了一周的时间,青芒就离开了。 到了x市,酒店电视里播放旧时代遗留下来的日韩的综艺节目。 青芒知道综艺节目是日本做的最有风格,韩国有名主持人也有几个。只有旧时期华国做节目都是比较端严。 这就是民族的一种共有的气质,华夏的人本性还是文雅。 综艺需要扮丑玩乐的天然人才,不符合华族对优秀人才的要求。 不过他们的节目确实有趣。 青芒看得多了,已经明白了真正有趣的是这种氛围和好的综艺人才,后来综艺人才流失后,日韩节目开始无趣了。 有趣的综艺逗乐主持人,其实屈指可数。 倒不如正经做做文化普及节目,类似评书、戏曲、历史讲坛,更符合华族人才培养。 “哈哈哈!”青芒看着节目笑出声,看看时间已经挺晚的,就关上电视准备睡觉了。 房里就她一人,从热闹的人声里变成静谧的环境,感到空间空旷了不少。 世间的生灵的存在是否也是神明为了排遣寂寞,给自己制造些声响呢? 听说华宇九重天一直都有灭世派,他们恐怕不怕寂寞,只是无法接受这些无休止的愁苦不公吧? 说实话,如果世上没人了,青芒是会觉得无聊的。 她要是创世者,恐怕也会创造人。 哎,寂寞真是如何排解呢?一个人,一个有意识的人,如何存在一个空旷的天地之间千万年呢? 意识陷入沉睡,青芒呼吸变得和缓。 她睡着了…… 童生境妖兽潮涌现,一群参与试炼的人族应付这些异族。ъitv 站在石块上的一个黑衣男子笑着看此情此景。 妖兽潮褪去,几个存活下来的人通过了考核。 黑衣男子是考核检录员,正巧来此巡视,碰到大家在斗妖兽,就顺便旁观了一下。 脸上满是血污的十几岁男孩走到黑衣男子面前,质问道:“你刚才一直都在这?” “嗯。”黑衣男子看着男孩,心里感叹男孩的青涩。 “你怎么不帮忙?!”男孩声音很大,引来了其余几人的注视。 “我是考核检录员,不能插手。”男子温和地说。 “啊?是这样,不好意思。”男孩的语气突然转成谦逊。 男子露出笑容,“你态度变得挺快。” “没,没事了。我不知道你是检录员嘛。不知者无罪。”男孩怯生生地看着男子。 “你们都通过了考核,还要待在童生境吗?” 考核初级通过就可以自由出入童生境了,男子就是随口一问。 其余几人走过来,有些打算离开,有些想要继续挑战,提升等级。 男孩只说“在看吧”。 男孩一路跟在男子身后走到酒楼。 “你要吃点吗?”男子主动邀请男孩入席。 “谢谢。” “为什么跟着我?” “就是好奇检录员平时干嘛。”男孩已经洗去了脸上的血污,衣衫却残破不堪,一脸平常,眼里闪着好奇的光彩。 “你是哪里来的?”男子问道。 “夏支药王谷。” “哦,原来是夏支啊。难怪你道法很正宗。” “谬赞了。” “之后有什么打算?” 男孩皱眉思索,不知该说什么。 小二此时把酒菜一一摆上桌子。 男孩眼睛发亮,“我可以吃吗?” 男子动筷夹了一块牛肉,示意男孩可以吃了。 男孩跟着动筷了,“嗯,好吃!” “这里的酒楼是出名的,很多人进来了出不去,至少在吃上不会委屈。” “其实住在这里也不错。” “不过这里的可以活动区域有限,外面也都是危险,如果外人进来在这里成家繁衍,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成家这种事对我来说还远着。” 男子一口清酒下肚,看着楼下的行人来来往往。 “像你这么年轻就通过的我见过几个。不过夏支的人倒是不怎么进童生境。” “我们那的人比较清闲,童生境这种费心的事,大家觉得没什么意思。” “原来如此。” 男子和男孩说得投契,开心地聊了一夜。 酒楼灯火通明,直营业到天明。 第11章 凸嘴塌鼻 在风汐旅游了一阵,十八岁的时候青芒进入了棋院。 在看过棋道大赛的节目后,青芒突然升起浓烈的学习围棋的欲望,心动就行动,她报名交了学费,成了棋院的一名普通的学生。 青芒加入的棋院就在清河镇,里面的高级讲师是她师哥之一宋保。 宋保下课后坐在棋院楼下的亭子里喝茶。 几个学生看见他跟他点头打招呼。 “老师好!” “你们好!” 青芒下楼走进亭子,坐在师哥边上。 宋保给青芒倒了一杯茶,“喝杯茶吧。”biqμgètν “师哥,我真是太给你丢脸了。”青芒抱歉道。 宋保摆摆手,“每个人禀赋不同,下棋不好有什么丢脸的?” “上了一个月了,我还是错招频出。” “你上课有好好听课吗?” “有是有,就是不理解。” “那就行了。其实不认真听讲也无妨。你们都是交了学费的,我们收了钱自然会教,学多少就看你们自己。不必强求。” 青芒看着宋保一派闲散的样子,好奇地问道:“师哥,你都是棋士了,经济收入好,家庭不错。为什么要进入风汐教?” “好学求知。我想知道世界的本原,不论科学还是玄学,都可以学。风汐教是正教,有公家背书,进去没什么风险。”宋保坦诚相告。 “这话师父知道?” “当然。师父不介意的。”宋保笑了。 宋保问道:“你很烦恼学不会术法吗?” 青芒喝了口茶,点头。 “其实顺其自然就好。硬求术法有成,反倒自己桎梏。” 青芒问道:“师哥,你就没想过学会术法吗?” 宋保淡然说道:“这样的世界我很满意,做好自己禀赋的事,对我来说就足够了。我没有你那么强烈的想要达成的目标,可能就不太会成功吧。我都二十八了,现在考虑的是成家的事。” “你打算结婚啊?” 宋保点头。 青芒了解了,师哥是享受现世安逸的男子。 宋保平时经常和青芒聊天,关系走得很近。 不仅是老师、师哥,还是朋友。 “你说如果一个人接触的都是美好的事情,保持快乐的心境,一生应该不会有什么痛苦。” “还是要看个人的感受力。就像我,没法视而不见,存在的就是事实,黑暗的事情、不合我理念的事情就是会困扰我。” “你有不满,有动力去寻求改变。我就可以将这些不快的事情抛之脑后。”宋保说道。 “这我真的做不到。心里停不下来去想。” “本身这些事情存在就是某种体验,我们若是阴差阳错,只遇见好人,人生就感觉充满光明和希望,如果遇见的都是负心人,就觉得世界晦暗无望。我倒觉得都是心迹所著。” “什么心迹所著?” “心感受万事万物,心留存在哪,哪就会搅动心绪。若是你不在意,自然平静无澜。” “师哥,你是修佛的吧?”青芒故意装的夸张的样子。 宋保笑了,“我对很多文化都感兴趣,佛经有所涉猎。” 青芒思索了一会,摇摇头,“对我来说,存在的就是现实,我没办法当成不存在。但是我可以学会平静地看待他们,并且寻找改变之法。” “嗯,这样更进一层了。若是能做到,一定是一方豪雄。”宋保欣赏地看着青芒,“师妹,你或许有大造化。”bigétν 青芒尴尬地笑笑,“就是说大话而已,哪有说说就能做到的?” “有心才能有行。”宋保鼓励她。 “谢谢师哥。”青芒感激地说道。 就在二十岁的某天,青芒莫名其妙地会运用雷咒。 师哥王泽和周信听说了就带她上山,让师父陈棋验证下,是不是持续性的。 清晰可见的雷电从青芒手中射出,洞穿了树干。 王泽和周信上前闻闻,树身有明显的焦味。 “你们在质疑什么啊?我都已经接受自己会雷咒的事实了。”青芒在初始的惊讶后,快速整理事实,快速接受了。 陈棋摸着下巴,“稀奇啊!你连心诀术法都没入心领悟,怎么就突然会了雷咒?” “我可以去童生境了吗?” “不急,先在外面打几场,积攒些经验再说。” “去哪可以积攒经验啊?” “风汐和大昆不太有这种场所。山海、息衍九州的话容易发生意外。夏支、阴阳国度比较合适吧。”王泽分析道。 “这里不是就有会术法的人吗?和同门切磋不行吗?”青芒问道。 师哥和师父露出怪异的笑容。 陈棋说道:“童生境的妖是会杀人的。同门切磋那比得了那个生死搏斗啊?” “哦。”青芒心里咯噔,“我还是多练一段时间雷咒吧,实战不急,不急。” 陈棋拍手,“这就对了!玩命的事先做好心理准备最重要。我也不急。你随意。” “知道了。” 青芒逃避地在家里蜗居。 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浑浑噩噩地过了大半年。 雷咒真的就一直可以使。 “啊?这真是赶着我去童生境啊?”青芒有些沮丧了。 隔了大半年去棋院,宋保知道她心情有些沉重,要带她去棋道大赛旁观,就当散心。 “好啊!好啊!” 宋保带她去的是决赛,许多棋界的大人物莅临。 青芒看到了路影,就和师哥说了下,过去和路影打招呼。 路影身边站着的男人凸嘴塌鼻的,和她很不匹配。 路影介绍男人是她爱人赖利时,青芒都震惊了。 不过她迅速调整表情,没有说出什么失礼的话。 可能赖利有什么过人之处吧。 看着赖利走上评审台,青芒估计这人应该是有身份的。 “路影前辈,赖利是做什么的?” “他是风汐的棋圣。” “啊?那岂不是我的大前辈!” “你不认识他吗?” “没注意。没在电视上见过。” “他这是难得来决赛观战的。” “原来如此。你们很般配。” “刚才你眼神里第一反应好像不是这样的。”路影打趣道,她注意到青芒的情绪变化。 “嘿嘿,不好意思。就是外貌差距有点大。”青芒吐了下舌头,有些脸红。 “正常。我已经习惯了。”路影笑得春风拂面,看得周围的人有些痴迷。 第12章 姬无香 青芒跟着陈棋来到夏支。 这里完全是古建筑古时生活。 路上人穿的衣服都是古装。 虽然有电视电脑,但是依然喜欢书信、纸张。 通讯工具成为他们学习新知识的工具。 这里的人很信奉“玩物丧志”的说法。 妖类聚居的场所都是公开的。 陈棋带着青芒上了灵宝宗宗门。 接待他们的弟子听说了来意,热情地说道:“那就跟我一起去密林吧。那里妖物不少。我和你们一起去,可以保护你们。” “这么简单?”青芒脸上不可置信。 灵宝宗弟子笑道:“这不算什么?除妖伏魔本就是修行者的义务职责所在。” 在密林,青芒很快斩杀了第一只妖兽。 看着妖兽焦黑的身躯,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刚才她竟然用雷咒杀死了一只妖兽?为什么这么不现实? 走出密林,到了几里外的小镇,在路边要了三碗阳春面。 “你们尝尝这里的阳春面,真的一绝!” 店家把面上齐,青芒拿起筷子。 面条筋道爽滑,面汤清香鲜美。 “这里的东西怎么这么好吃!” 陈棋说道:“大家平日研究的都是些之乎者也,吃穿住行,没有那么多分心的东西。” “山海也没这么讲究啊?”青芒疑惑,山海其实也是慢节奏的生活,可在吃住上远没有夏支用心。 “整个华宇九重天,夏支都是最具初心的。说它是源流都不过分。”陈棋说道。 “源流?”青芒低声重复道。 灵宝宗的弟子则是安静地吃着面。 吃完面后,三人就互相道别了。ъitv 灵宝宗弟子背着剑独自走开。 “这就行了?”青芒问道。 陈棋点头,“你都杀了妖兽了,看起来反应很灵敏。还要怎样?” “接下去去哪?” “回风汐。” “师父,我该现在去童生境吗?” “接下来就完全看你自己了。”陈棋悠闲地往前走,“不过我提醒你,进入童生境,不能通过考核就不能出来。去之前见见你的父母,好好道个别吧。” “哦。”青芒乖乖地跟在陈棋身后。 “师父,我回山海了。”青芒向陈棋辞行。 “你今后要做什么?” “我要研究华宇九重天历史。” “有机构要你了?”陈棋问道。 青芒摸摸脑袋,“我不需要,我家里的钱够我研究了。” “做逍遥小姐啊?” “我打算多陪陪父母。想年纪大了再去童生境。” 陈棋点头,“这样很好。毕竟你真的资质普通,还是先做半世凡人,再去试炼。” “我也是如此想的。” 回到山海的青芒,在女娲宫挂了研究文员的虚衔。 大予乐阁和女娲宫的研究文员对学生开放,提供研究资料和支持,不提供薪酬,接收有价值的研究成果,根据成果给予一定的报酬。biqμgètν 青芒给严晨露了一手雷咒,开了严晨的眼。 “哇!挺厉害啊!”严晨没想到自己女儿还能学会术法。 “就是皮毛。” “你不是斩杀了妖兽了吗?怎么说也比普通人强了。我可没期待你会术法。” “妈,我回山海你开心吗?” 严晨露出温柔的笑意,“孩子大了总要独立,要自己去闯的。不过你能回来,妈妈很开心。” “我想先做历史研究,等到四五十再入童生境。” “想陪我们。”严晨确定地说道。 她还是了解自己女儿的。 “嗯。我觉得太早进去,生死难料,太对不起你们了。我知道你们很爱护我,我希望能做出点价值再去挑战。” 严晨笑了,“童生境可不是挑战,对你来说更应该说是送死。” 青芒尴尬地笑了笑。 严晨摸摸女儿的头,“先享受做普通人的幸福吧。” “嗯。” 图书馆的管理员陪着青芒在旧时期典籍里找资料。 “你说旧时期为什么体制能延续数千年?”管理员问道。 青芒很喜欢和这里的人聊天。 青芒回答:“这个问题我想过很多次,现在我要回答的是人心。” “不是权势吗?” “数千年很多东西会变,但是体制保持不变,那与之对应有个不变的东西。人寿数有限,前人离去,后人承继。何以依然大差不差,因由是人心不变。” “世上这么多人?以谁的心为准呢?”管理员不解。 “人自诩万物之灵,确实禀赋超然。除了自然大道,就没有敌手。自然是人心为准。说起世上这么多人,发心于一。千万颗心归于元一。” “你说这么多人都是一个人分化而生的?那个人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我觉得啊,我觉得而已。分化出的心发育完善可以独立于元一,成为新的元一。就像这华宇九重天不是在改变了旧时期无形规则而出现的,有人可以形成元一新的源流。” “源流这个词倒是经常听。追本溯源,古已有之。”管理员叹了口气,“哎,我们这样的凡人只是某人的衍伸分化,听着怪可悲的。” “不,我不这样觉得。正是有根源,才有庇护。无根之木无法立足扎根,任何事物都要有根才可腾跃青天。”青芒眼里的光芒闪耀,她对自然大道是怀着感激之心的。 管理员看着青芒,她已经二十五岁了,发表了几篇文论,在山海颇有些名气,接触后觉得她既平凡又不凡,神奇的存在。ъitv 姬无香学姐结婚时,邀请了青芒参加。 看着学姐和丈夫和睦的样子,青芒甚感欣慰。 婚宴后,青芒和姬无香站在甜点桌前单独交谈。 “学姐,我真想不到你会结婚。” “为什么?”姬无香疑惑。 看着姬无香绝美的脸,满室的典雅装潢,青芒说道:“你这么优秀,我实在想不到谁能配得上你。” “哈哈哈。”姬无香被逗笑了。 “再优秀也是要经历生老病死的。我不是修行者,寿数有限,我有颗常人的心,想体验结婚、孕育教养后代的过程。” 青芒心里有些遗憾,“我觉得你应该和爱的人在一起。” “我爱我的丈夫。” 青芒有些怀疑,“他很普通。” “他只是没有我惹眼,但是很优秀。”姬无香笑着说。 “我知道他家境好,事业不错。” “人也不错,尊重我,重视家庭,有责任和担当。” “要是普通人的话,我觉得这样是很好了。不过学姐你不是普通人。” “你站在迷妹的立场说的,有些理想化了。” 第13章 宜居地 “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婚姻呢?”青芒问了姬无香这个问题。 姬无香告诉青芒:“我母亲是个浪漫的女子,曾经爱过一个人,那段感情没有结果。我当时听母亲讲述那段经历时,只觉得连结果都无法给予的感情不过是露水情缘罢了。” “可是很多人都是忘不了自己心里的人。”青芒说道。 姬无香点头,“我理解。但是我做不出这种事情。如果把心给了一个无法给我结果的人,那对自己的丈夫不公平。婚姻是社会关系紧密形式,许多利益感情凝结在一处,还会有后代。我实在没办法把心留给一个和我的生活关系不大的人。” “学姐很务实。” “我长得美,做人实在。物质现实是我重视的,是家族的根基,能帮我打好基础的对象是我要的,是我愿意去爱的。”姬无香淡然地说道。bigétν “这样算是爱吗?爱不是无私的吗?” “我觉得爱是无私的,但不是傻的。”姬无香笑了,脸上春风拂面,“我的丈夫是个可以给我现实好处,又让我感到温暖留恋的人,我觉得很满足。” “原来如此。” “不同的人追求不同,只要搞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自然可以游刃有余地生活。没有什么比生活重要,不要贪心,不要忘记自己只是一介凡人。” 学姐的丈夫走过来,温和地跟姬无香说:“爸妈让我们过去。” “嗯。”姬无香温柔应答,挽上丈夫的臂弯,和青芒道别。 看着他们的背影,青芒似有所悟,那是一种温馨和谐的联结,她好像明白了学姐挑选这个男人的理由了。 不是所有人都像青芒的父母一样深爱,有种爱是浸润在日常之中,平淡坚定,让人忽略。 青芒笑了,姬无香学姐会幸福的,她的丈夫很爱她。 时光荏苒,青芒五十岁之前在六个俗世都游历了一遍。 要说对人性展现最淋漓的是阴阳国度,许多在旧时期典籍上看到的黑暗的组织和事情依然在发生。管理者似乎没有刻意遏制,青芒总觉得幕后的掌控者在看戏的感觉。不过确实这里善恶分明得多。 大昆最平常,人心不可揣测,有底线,隐匿的罪恶依然存在。 夏支最闲散,生活很安逸,人心质朴。当然明争暗斗也有。 风汐、息衍九州管理体制最严明,意外的是人民生活的自由度很高。 至于山海,能活着就是最大了,毕竟四处都是神秘的生灵,尽管灵气元素充盈,能利用的人占比不高。 初见阴阳国度的晦暗时,青芒是有些不解的。询问过管事的人,他只说这就是阴阳国度的特色,入乡随俗,既来之则安之。 青芒实在不喜欢阴阳国度的阴暗的氛围,在北境逛了没多久,就在樊城留住了两年。 樊城的治安好,民风开明进步,青芒待着还挺惬意。 多亏了她女娲宫有名文员的身份,樊城给她安排了起居用度。 樊城的人很重视有学识的人才。 爸妈都有白发了,在她离开前,给她说了几句珍重的话,就回家了。 青芒一直看着父母的身影消失,才去山海童生试炼报名处。 报名处的人认识青芒,和她打招呼:“青芒老师?” “你是报名处的人啊?” “嗯。” “这里看到熟悉的人,感觉很开心。” “老师,你确定要去吗?童生试炼有性命的危险。”报名员有些担忧地看着青芒。 “是啊,这个年纪人生该做的都做了,对家庭有了交代。该是去实现自己最初目标的时候了。” “祝你好运!” “谢谢。” 童生境有三个人族设立的国度——锦绣、无忧、迦蓝,严格说是诸葛氏建立的宜居地。 进入童生境的人可以选择其中一个国度作为登录点。 “我选择无忧。” “老师不想去迦蓝吗?那里有佛寺,可以研习经学。我以为……” “先去无忧吧。到了那可以再去剩下的两个。就是图这个名字好。” “好。” 在瞬息进入心意门开辟的,诸葛氏运营的童生境后,青芒已经踩在了无忧国的报名点。ъitv 诸葛氏建立的三个国度的子民也可以报名童生试炼。 将钱换成童生币,青芒来到房屋租住门店。 “这个院子,有一个厨房、一个客厅、两个卧室、一个厕所,就在临街拐角进去那片平民住宅区。院子有几十平,有花草种植。正好原房主出售,现在同时在做放租。” “多少租金?” “两金。” 青芒这回带的钱有一百金,估摸在童生境最多不超过一年,房租足够了。 “好,就这间。” 店员拿出租契,青芒确认内容,就在上面签上了名字,按了手印。 把行李放在住处,青芒先在城里逛了一遍。 先把治安管理的、吃的地方认住,剩下的就是当旅游。 童生试炼每月不定期,都会有时间通知,信息会发到参加者手机里。 在酒楼偶遇了一位参加试炼的人,他钱财带的不多,就住在客栈里。 “老师这么大年纪还要来参加这种险恶的试炼,真是志气高。”说话的是位二十岁的男孩,来自大昆,名叫文行。 “你这么年轻就进来,家里人怎么办?” “我家人丁兴旺,我想早点出来闯荡。大昆高手太多,想要有作为不容易。” “你是普通家庭出身吧。” “嗯。”文行有些意外,青芒一下就点到关键了。 青芒说:“我对各个俗世的历史和宗族有些研究,知道大昆有许多成名已久,树大根深的世族。你说你家里人口多,大昆高手多,应该是没有什么人脉关系,不好占据好的职位,实力不是拔尖的。以大昆对强者的重视,你确实更适合出来发展。” “对,大昆对于有抱负的天资不顶尖的人来说,确实不易。” “哪里都差不多。知足的人可以活得很好。” 文行点头,苦笑了下,“我有点不知足。” “无妨,只要不后悔,早来晚来都是一样的。” “是。” 第14章 壁上观 没过一个月,青芒就去参加试炼,斩杀妖兽。 苍茫绿野,天色过早地暗沉了下来,远处云里似有雷光。 “怎么气氛这么沉凝?”青芒警觉地左右观望。 身边的考生大声说道:“我感觉不对劲啊!” 有人回应:“妖兽要来,当然不对劲了!” “不是!这股气势不是寻常妖兽啊!” 青芒心里同意,她斩杀过妖兽,当时只是觉得有些惊惧,但此刻这种天地变色的威压是没有的。 另一个考生推测:“应该是妖兽潮,来的数量多。我们尽快斩杀掉一只就赶紧撤。” “好!大家都注意安全!” “好!” 事实是这次的妖兽潮其中有许多级别非常高的幼期妖兽。 什么龙王、凤后、麒麟子啊,全赶在这批了,在兽族中也称为灵兽。 等大家反应过来时,已经被烈焰吞没了。 原野陷入火海和雷电的轰击中。 只有少数几个术法高的负伤逃离了。 其中一位高手自爆真元,和妖兽拼死一搏,波及到了一只灵兽。 这只灵兽在千钧一发之际依附于青芒心脉血海。 几乎同时二者面临生死转换之机。 青芒心脉破损后,灵兽肉身陨灭附灵识于上,修补了青芒的心脉,救了她一命。 灵兽趁机留下自己的灵识再次休养复生。 此灵兽叫凤苗,凤鸟别枝,是这批妖兽中第二梯队的实力。 报名处的人听说了青芒的机遇,宽慰道:“幸好你活下来了。” 青芒已经拿到了童生身份证明,今后可以自由出入了。 “多谢。” 回到山海,回家将凤苗修补她心脉,现在附识在她灵海中修养的事情都交代了。 严晨乐道:“那不是白捡了个便宜,混个童生?” 青祝欣慰地说道:“没事就好。”bigétν “那妖兽长什么样?” “不知道,他现在没有形体。”青芒回答。 “在那种级别的妖兽潮里,还能冷静地挽救自己,估计不是寻常妖兽。” “他说他是灵兽,凤鸟别枝。” 严晨眼睛一亮,“我在书里看到凤凰一类的族群都是很尊贵、迷人的。说不定将来是个帅哥。” “妈,你想什么呢!”青芒无语。 爸妈一把年纪心态还是很年轻的。 听到了青芒一家人对话的凤苗只是沉默,专注在修炼上。 这个人族女子刚和他在灵海中对话时由初时的震惊到后来的戏谑,让人摸不着头脑,就这点修为还想成为贵阀?biqμgètν 和凤苗共生可以帮助青芒提升修为,便宜她了! “多谢,多谢。”青芒一脸开心地对着凤苗的那团虚幻的光晕鞠躬致谢。 路影照着赖利的玄黄大刀板做了很多材质功效一样的,送了青芒一个。 现在青芒就坐在家门口拿着大刀板刮痧,脖颈后面从上往下刮着,血流都通畅了不少。 灵海里的凤苗跟青芒说话,“你回来就一直闲在家里,不应该好好修炼吗?” “我就会个雷咒,其他的都不会,修啥?” “不思进取。” “我有志气的,好吧!只是能力还跟不上。” “那你去童生境是去送死的吗?”凤苗无语。 “抱着必死的觉悟去挑战的。” “真会修饰。” 阳光晴好,青芒晒着阳光,渐渐地犯困,打了个哈欠,实在支撑不住,就回屋补觉去了。 估计是凤苗和她共生的关系,近期精力消耗得特别快。 凤苗读到了青芒的猜测,说道:“你只是老了。” 青芒不理他,自顾自安睡。 岁月流逝,青祝先离开了。 父亲走后的五年后,母亲也走了。 青芒遵照父母遗愿将两人葬在一处。 沧海桑田,葬处草木枯荣数个春秋,青芒的容颜回到了二十五岁的样子。 因着童生的身份,山海的人对她都十分尊敬,不会过问她容颜回春的事情。 这下凤苗倒成了陪伴青芒的人。 “我们做双修道侣吧。”凤苗化形后是个英俊的文雅男子,他某日对青芒说道。 “我们人妖殊途,种族生殖隔离的。”青芒随意地婉拒。 “我是灵兽,血脉高贵,没有什么族群隔离的说法。只是求道。” “我只会雷咒而已,跟我有什么好修的?”青芒不解。 “我在你的灵海中复原,和你有了灵识的联结。这种是不一般的机缘,我们的关系利于双修精进。” “我没那么开放,要修也只跟自己爱人修。” “你的偶像不是顾九臻吗?她可是风流放荡出名的。”凤苗说道。 “我算哪根葱?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可不敢和顾九臻大人比。她修为那么高,理法廉耻束缚不了她。我就是个常人,要脸。”青芒拍拍自己的脸皮。 “你都要走修行这条路了,还这么顾虑重重,何年何月可以成为贵阀啊?”凤苗说道。 “反正你修为高了,我也会沾光。我现在就是修身养性,随遇而安。” 青芒戴上墨镜,手放在脑后,躺在椅子上看着海浪翻涌。 他们在风汐的海边度假,凤苗就站在青芒的椅子边,接受着过往行人的注目礼。 凤苗的气质随着灵力的恢复,越来越出众迷人了,凤族果然都是万人迷。 羡慕不来…… 青芒在女娲宫挂名写文论。 每月收点童生的补贴,日子过得逍遥快活。 现在她在风汐生活。 这里生活便捷,有外卖,山海是预约制餐饮,意外情况的话付的定金是不会返还的。 父母留给她的遗产够她用上数十年了。 除去吃喝之外,青芒还能剩下一些钱。 童生的补贴属于中等的薪酬,对青芒这种闲人足够用了。 青芒闲来无事学会了追星。 风汐的镜女团,具体的她也不知道,就是看人好看有才华,喜欢看。 有她们出场的签售、典礼、舞台,青芒都尽量参与。 和大家一起欢呼,傻不愣登地开心。 凤苗实在不知道痴迷凡人姿色有什么意义,偶尔陪着青芒来参加,只是壁上观。 不过凤苗承认,镜女团的姿色很不错。 “哪里是不错啊!都是女神!”青芒果断反驳。 “凡人罢了。” “说不定不是呢?” “不是凡人需要抛头露面博人眼球?” “人家就是有这个条件,你管呢!” “行,你开心就好。” 青芒不管凤苗,举手挥舞,嘴里发出“哦哦哦”的喊声。 看得出来她很兴奋了。 第15章 识时务者为俊杰 凤苗后来因缘际会进入了药王山,拜了枯叶先生俞犬为师,跟着他学习医术。 在药王谷,凤苗认识了很多魔界的大人物,还有俞犬的爱女俞知达。 虽然在药王谷见过了许多绝色女子,俞知达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但凤苗还是会想念青芒。 俞知达给凤苗送信和礼物时,见到了容貌一直二十五的青芒。 初见的印象就是平平无奇。 青芒可是眼睛都看呆了,“大美人,你是哪里来的仙女啊?” 俞知达递给青芒包裹,“我的师弟凤苗托我带给你的东西。” “凤苗是你师弟?他现在过得还好吗?” “不错。” 青芒谢过俞知达,打开凤苗的信,信里明显能读出凤苗对自己的思念。 看完信,青芒舒了口气,微摇摇头。biqμgètν 俞知达看穿了两人的关系,“你不喜欢他?” 青芒愣了下,看在对俞知达的印象很好的份上,如实以告:“我心思不在谈情说爱上。” “凤苗的条件远在你之上。” “感情不是全都看条件的。” “他很英俊迷人。” 青芒笑着问俞知达:“那你喜欢他吗?” “喜欢。”俞知达淡淡说道。 青芒看出来俞知达的神情不是男女之情,“不是男女之情的喜欢。” 俞知达露出微笑,“你很聪敏。” “我有志向,实在对感情不感冒。” “哼~”俞知达轻哼,“我父母原本也是如你们这般,一方热情,一方平淡,还不是生下了我。” “你这么美,母亲一定是个大美人吧?” “确实。” “那不就好理解了吗?大美人更容易让人倾心,冷淡点人之常情。我就是个普通人,想日子平淡点,这种曲折婉转的情感真的不是我的菜。追追星做做颜粉还行。” “我还有事,你有什么要我转达师弟的吗?” “让他保重身体吧。辛苦你了。”青芒向俞知达点头致谢。 “无妨。”俞知达回以点头,转身离开了。 童生境锦绣国酒楼大厅中,一个男子醉了大放厥词,口里说着污言秽语。 二楼窗边的对坐的男女看向楼下。 只见女子眼里闪了下光,醉酒男子就瞬间燃烧起来了。 奇怪的是男子除了嘶喊,完全站定原地没有乱跑。 经过的人都赶紧去取水救助,有人脱下衣衫拍打男子身上的火焰。 可是火焰依然烧着,就连水浇上去都无济于事。 有人喊来了治安巡逻的差役,催动术法都停止不了火焰。 “怎么会!”差役大惊。 楼上下来一个威武严肃的男人,附在差役耳边说了几句。 差役就看着男人怔愣了下,然后无奈地点头。 二楼对坐的男女中的男人说话了:“你不要再这么随意处置人了,太残酷了。” “他污了我的耳,破坏了我的兴致,我自然不会让他好过。”女子声音清美,很好听,说出的话却残忍无情。 “这是草菅人命啊!”男人愤愤不平。 “你一个堂堂国主,怎么这么扭捏?” “顾九臻,你在我的地盘请收敛点,行吗?” “好吧,下次会收敛的。”顾九臻就是青芒视为偶像的人,要是青芒看到她这么冷血残酷,不知还崇拜得下去吗。 男人则是锦绣国国主诸葛芳吾,是顾九臻的好友。 从顾九臻成为贵阀之后数千年,在游历童生境时认识,相谈投契,建立了良好的关系。 诸葛芳吾一直都在帮好友留意一个叫常慕的名字。 为什么是个名字呢? 因为这个常慕在万年前已经消失在三界了,是顾九臻的爱人。 顾九臻万年来一直在寻找他。 就算真有轮回,未必叫同一个名字,但是顾九臻能想到的常慕的相关的就是这个名字了。 “我说你这样死磕一个名字,比死磕长相还不靠谱。”诸葛芳吾奚落好友。 “无所谓。长相我也放出去了。” “不过这里真的有位既和你的画像一样的,又叫常慕的学子。我询问过他的情况,今天会来酒楼。” “嗯。” “这么平静?” 顾九臻苦笑,她的心里可是波涛汹涌,只是面上维持着镇定罢了。 从常慕消失后,她的思念与日俱增,有时情绪会将她淹没。biqμgètν 她早已在长久的寻觅中改变了自己的性情,曾经的风流放荡全然不见,只剩残酷。 “说起来谁会把你和电视中童生试炼那位绝艳风流的顾九臻联系在一起啊。你现在活脱脱一个灭绝师太!”诸葛芳吾认真评价道。 “我没这么变态。” “你刚才做了什么,你忘了?”诸葛芳吾提醒道,那还不叫变态? 常慕走进酒楼,被巡逻差役叫住了。 差役他认识,“常慕,国主在二楼等你。” “国主?” “快上去吧。” “好。” “什么叫万年前的情缘?”常慕疑惑地问顾九臻。 诸葛芳吾一脸看戏的表情。 常慕是巡逻差役捡到的孤儿,被公家福利机构抚养长大,可以说跟差役都比较熟悉。幼年时还见过来巡视的国主。 福利机构长大的孩子比常人见到国主的概率要大。 顾九臻把万年前她和常慕之前的关系告诉了他。 常慕坦率地评价道:“顾九臻大人,你这不是渣女行径吗?既然这么放荡,又何必装深情呢?” 顾九臻眼里不经意流露脆弱的神色,快速被她遮掩下去,“我已经改了。” “人照自己的性情行事没什么关系,何必为了一段感情改变自己?活得不委屈吗?” 顾九臻说:“你比那些重要。” “我不认同。”常慕直说。 顾九臻的心里动摇,她预见常慕当初的消失是对她绝望了,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这种冷静的对话,常慕的话直接刺伤顾九臻,亦如她当年对常慕的心灵的伤害。ъitv 诸葛芳吾打破尴尬,“我觉得常慕说得有理,往事随风,大家都向前看。” 顾九臻冷冷看向诸葛芳吾,诸葛芳吾识相地闭上了嘴。 那是杀人的眼神。 诸葛芳吾虽然修为很高,但是不是顾九臻的对手。 这女人实力强到变态,要不也不会找了一个爱人万年。 常慕问道:“顾九臻大人想要我做什么呢?” “和我结婚。” “我对婚姻和感情没兴趣。”常慕说道。 “你是童子?” 常慕点头。 顾九臻心里很开心,“那更好。” “我现在是新生学子,只想专心学习,将来回馈锦绣国,报答他们对我的养育之恩。” “我不会打扰你学习,学成后再结不迟。”顾九臻平静地说道。 “不能拒绝吗?”常慕看向国主求救。 “不能。你的国主帮不了你。” “哦。那就这样吧。”常慕淡淡说道。照目前形势看来,他是逃不出顾九臻的手掌心的。先暂且应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识时务者为俊杰。 第16章 开眼 答应不对外公开两人关系后,常慕就是平常的学子。 回家后,看见顾九臻偶尔出现在家里,渐渐也习惯了。 说实话,客观上顾九臻真的美得无与伦比,可是常慕打出生开始似乎只会欣赏美,从不入心。 顾九臻主动追求他并没有让他的心里起什么波澜。 甚至有时觉得不自由。 常慕本来就是有点好学,给外人的印象是木讷少言的。 冷不丁地冒出个未婚妻,还真不知道怎么跟人说。 常慕一直都生活在锦绣国,没有离开过这片土地。 对华宇九重天的了解都是在学宫图书馆看典籍学习。 他喜欢看电视节目,有趣的综艺节目觉得有趣。 新的游戏出来,常慕也会去店面预购。 “新世界。”常慕看个游戏光盘的名字,插入游戏机器后,读盘开始。 画面出现,这是个即将发生世界战争的旧时期,玩家可以先选择一个身份。 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色有初始资源,不同的路径寻找世界的突围之路。其实就是活下来。ъitv 只要不死,最高寿数是九十五。 “选有钱人吧。”常慕选择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的。 除了在家里窝着,就是出去买点生活资料。 哪天突然就被炸弹给轰没了。 “玩家已亡,死时二十五。” 常慕看着画面里飞机轰炸的情形,浏览信息,“哦,是这时候开进来了。哎!我什么都不知道。” 重新开始游戏,这回常慕属于到处搜集信息。 堪堪躲过轰炸,把资金提前换了固定资产。 这回学习了武术,和商人一起经营店铺,在各国游览,到哪都爱走走逛逛聊聊。 重点关注各国的政坛风向。 “活着真不容易啊。” 顾九臻不知何时站在常慕身后,伸头靠近他,在他耳边低语:“你就喜欢这些虚假的东西?” 顾九臻的声音动听带着点妩媚,一下子勾起了常慕心弦。他愣了会,把身子挪开,才转头看着顾九臻,近距离看他更美了,“你吓死我了!” 常慕嘴上说着吓死,声音却刻意放轻了。 她轻笑,温柔地看着常慕,看着悠久的岁月,不变的容颜,只是人已经完全不是那个人了。 失去了爱还是他吗? 常慕会做简单的饭菜,这次是他为顾九臻做的不知第几次饭了。 “谢谢。” “顾九臻大人,你平时都在忙什么啊?” “随便走走。” “认识不少人吧?” “嗯。” “那怎么都没有爱上别人呢?” 顾九臻看了常慕一眼,“那些人和我没有关系。” “其实我们也是没什么关系的。” “不,不一样。”顾九臻回忆起曾经常慕亲吻她时对她说的话,“九臻,不要受伤。” 爱着她的常慕总是有些啰嗦,关心她的身体,明明她这么强,常慕还是会忍不住关心她。 现在都没了,眼前的这个人,明明是他,却丝毫不在意她。 顾九臻的心在刺痛。 万年的时光,消磨了很多东西,重新诞生了常慕,一个新的无情的常慕,深刻锤炼了顾九臻对常慕的情,再也无法磨灭的永恒的爱意。 她再次看到活着的常慕时,思绪万千,百转千回,面上平静,心里却是无垠汪洋般,偶尔波浪翻涌,情难自抑。曾经自我的顾九臻在常慕面前变得懂分寸,守礼仪,简直像个传奇故事。 锦绣国有女娲宫设立。 常慕在里面挂了研究文员的虚衔,平时给学宫供稿拿点酬劳。 在学宫学习时,常慕靠着兼职的收入支付学费,晚上在福利机构的家里写稿子。 学宫的老师看过常慕的稿子,建议他去投稿小说家征文。 “小说家?” “你这么喜欢写东西,没想过将来找个固定的谋生的门路吗?” “我行吗?” “试试。” 在老师的建议下,常慕开始了向小说家投稿。 遇到顾九臻之后一个月,常慕的稿子第一次被采用了,收到了不少的稿费。biqμgètν “小说家这么有钱啊?”常慕惊讶于稿费的优厚,开始关心起小说家到底是什么。 九流十家之一,偶尔被忽略,在俗世的文娱领域占据中心的地位。 正式在籍可以向组织申请补贴,生活无虞。 看到这些说明,常慕狠狠心动了。 他是孤儿,没有家族的支持,只能靠自己的微薄才能讨生活。 既然上天给了他这种兴趣和习惯,他何不坚持下去。 成为在籍的小说家,他就不是飘零无依了,他就有组织有归属了。 活在世上,总要给自己找个归属。 公私分明,有些团体工作是共同奋斗,私下联系不多。 常慕觉得这就是成熟的标志。 工作和生活是两回事,毕竟社会是团体合作维系,而生活属于个人规划。 他这个性算得上孤僻,由于这有点孤僻的性子,和他的授课老师相处得很好。 建议常慕去小说家的老师就是这样的人,老师结婚的时候没有邀请无关的人,只是亲友相聚。 常慕的老师也是个妙人,一直跟常慕说娶妻要娶贤,要找个厉害会管人的老婆。 因为常慕和老师的交情匪浅,老师的妻子见过常慕。 常慕知道老师的妻子是个掌权的官家小姐,能力很强。常慕看到时就觉得是个人物。 那气场不一般。 “世界诞生之初……”常慕停下笔,再一次思索起这个经常浮现在脑海的话。 “什么意思呢?” 如果从无到有,为何要来有? 意识和情感是寂寞的产物? 真爱和道永恒,那无情的人归向何处? 幽冥之外,世界之周,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孕育凝聚。 “常慕先生,小说研讨会拟在风汐x月召开,为期一周,静待莅临。” 邀请函上写着常慕的名字,常慕正面反面反复观看,摸摸脑袋。 他今天和老师出来喝酒,奇怪地问道:“这个小说研讨会不是小说界知名作家才能参加的吗?怎么会给我?” “管他呢!反正都给你了,去了开眼。” “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啊?” 老师突然想到一个事情,“哎!你怎么出童生境啊?你又没有通过童生考核?” “对哦!”常慕突然想到,一直都接受外界最新的消息,有时觉得好像就是一个空间的。 童生境是创设的空间,没有资质的人出不去啊? 老师又想到,一拍脑袋,“没事,你对象是顾九臻,不用担心。” “哦。是啊。她应该可以帮我。” 顾九臻不但帮常慕轻松斩杀妖兽,还告诉他研讨会的资格是她要来的。biqμgètν “你权限这么大?”常慕惊讶。 顾九臻笑着摇头,“我可是贵阀,无所不能。” “哦~我好像有点明白贵阀的魅力点了。” 顾九臻笑靥如花,“正好,我们在风汐好好度个假,增进下感情。” “哦。”常慕呆呆地回答。 第17章 冷血 在研讨会,常慕人生地不熟的,就按照指示坐在位置上听前辈们讲话。 席间坐在他边上的女作家询问他是毕业于哪所院校。 常慕回答:“我是女娲宫的学生。” “哦,是嘛!女娲宫真是桃李满天下!不过这次出席会议的多是寻常学校出来的。” “寻常学校的学子一样优秀。”常慕夸奖道。 “在学业知识方面的确如此。不过女娲宫和大予乐阁在九重天有着正统地位,身份特殊。” “因为出自心意门?”常慕问道。 女作家点头,“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传说是由心意门门主创造的,他门下所立的女娲宫和大予乐阁自然地位非比寻常。” “就算这样,还是很多寻常学校出身的。” 女作家点头,“心意门并没有垄断教育。不过很多普通人总觉得女娲宫和大予乐阁神秘,不是寻常人可以随意进入,也怕进入之后要负上某些隐秘的责任,只想寻常过活的人会选择普通院校。毕竟这个世界哪所学校出来都不影响就业。大家都可以放心地找到一席之地。” “确实。”常慕附和道。 在风汐这个世界待了几天,常慕理解了为何六个俗世中,风汐的人气总是最高的。 这个世界兼具现代的自由气息和古代的稳重治理,是理想的人间国度。 顾九臻在房间里试探地问过常慕要不要在风汐定居。 常慕摇头,“我还是想回锦绣,那是我的家。” 顾九臻无奈:“老古董,呆板,不懂变通。”bigétν “我就是如此。锦绣很好,我不想花心力适应新环境。” “随你。”顾九臻不会勉强常慕。 虽然常慕对她的感情不再了,但是性情还是一般固执。 电影院里各种类型的影片,层出不穷,目不暇接。 “最近好像是电影的旺季,很多新作一起出来了。”跟着顾九臻来到影院,顾九臻介绍道。 “其实有些电影拍出来给我的感觉是发泄某种隐秘的奇怪的欲望。这样直接的视觉冲击对人潜移默化的影响,好吗?”常慕有些犹疑。 “你都说出来了就是觉得不好。” “我是想不到演这些对人有什么教育意义,演员表演的时候不会熏染上编导这些情节故事的私欲吗?” “写作不一样吗?”顾九臻不以为意。 “写作有想象加工空间,还是相对自由。演戏总觉得是变成他人傀儡的过程。” “还是看题材内容和演绎摄影的,不能一概而论。”顾九臻淡淡说道。 “确实。不过有些暴力变态色情的我真的不喜欢。” “我买的是爱情喜剧。” 常慕点头,“那就好。” 调查和实地考察了风汐的社会运作后,常慕得出的结论是社会生活和旧时期相差无几。 差别是生活压力减轻,刑罚监管严格了。 贫富阶级依然存在,欺凌压迫依然隐匿,有申诉的有效路径,公平正义落实得较彻底。 民生有公府保障,工种有强制性人员要求,社会秩序和功能的基本运转是正常的。 走在街道上,看着路边商店林立,常慕说道:“人本性是好逸恶劳的,想不到在保障生产基本需求后,他们竟然还有动力创造价值。” “哼。”顾九臻笑了,看着常慕,“你不知道吗?” “什么?”常慕疑惑。 “军刑司存在的首要任务就是保证社会运转。他们的权力就是驱使人努力向上的鞭子,听话的时候自然就会隐形。”顾九臻笑着说。ъitv “可是这么多年,人都形成习惯了,实际上等同于忽略了军刑司的威严了,他们是在为自己努力。” “这就是最好的结果。如果真的能意识到军刑司的威亚,场面就不好看了。” “会开打吗?” “军刑司的人从不怕打。”顾九臻嘴角噙笑,“他们可是被林理训练出来的猛兽。” “如果军刑司垮了呢?” “风汐历史上,不是没惩罚过不安分的军刑司,你多读读历史。慢慢会明白,安逸平静都是规训出来的结果。” “我觉得林理成就的盛世很了不起。” “当然,他可是人王。”顾九臻颔首。 找了个餐厅吃晚饭。 常慕突然想起一件事,“我之前在视频里看过狗因为同性生产,激发敌意的,为何动物会有这种天性呢?” “所以说人和禽兽是有差别的。”顾九臻淡淡地说。 “我觉得人也有隐藏的争斗之心,只是被教化遏制了。” “那你觉得人和禽兽无二吗?”顾九臻带着探寻意味地看着常慕。 “我只是好奇最初的争斗之心是从何而来?” “也许只是为了抑制无尽的繁衍,毕竟空间和资源有限。”biqμgètν “我真的不喜欢种族之间的争斗。” “那你希望世界毁灭吗?” “也不想。我什么都不想干预。” “这想的太美了。人都是要选择立场的。”顾九臻直言。 “是啊。” 顾九臻躺在常慕的床上,看着常慕拘谨的样子,自然地问道:“你为什么对锦绣有这么深的感情?” “毕竟是成长的地方。”常慕不知道顾九臻为何这么问。 “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自己成长的地方。” “我成长的过程很平凡,受了许多人的照顾,自然对锦绣有感情。” “现在不是有我这个未婚妻了吗?”顾九臻慵懒地侧躺在床上,柔媚地看着常慕。 常慕为难地保持沉默。 顾九臻扬唇,“我明白,你怕我。” 常慕心里想着:你可是贵阀哎! “不过不要紧,有我关照你,那些锦绣的故人慢慢就没什么用处了。” “你对自己也这么冷漠吗?” 顾九臻笑了,“别误会,我有家族。” “那你说的话挺冷血的。” “这是我一向的风格。对家族的责任我也从没有忘过。” “我倒是没想到你还有这一面。”常慕以为顾九臻只为自己活,在世上没有牵绊。 “我除了实力无敌之外,说穿了也是普通的世家子弟。你看过的典籍中对世家精英子弟的要求我都有。”顾九臻缓缓地说道。 “哦~”常慕点头,“原来,这样。” 第18章 聊的来 “生命的起源是何时开始的?”常慕问顾九臻。 “我哪知道?”顾九臻轻巧地回答。 “你不是贵阀吗?” “我是贵阀,只是说明我很强,至于生命起源我不知道。” “我看旧时期的典籍,有恐龙、类人猿时期,你知道吗?” “听说过。” “那些在旧时期的探测中都是数千万年、上百万年之久,但是没有亲见都是人们的推测。”bigétν “那就是瞎猜。” “通过证据合理推测,是人类理性探讨的结果。”常慕认真地说。 顾九臻不以为意,靠在椅背上,“管他是上万还是百万千万,只要不妨碍我,随它去。” 常慕无奈。 看着常慕无奈的样子,顾九臻笑笑,“反正我觉得那些时期在人类的描述下,特别无趣。我自己创世是不会搞这些无聊玩意的。” “这就是你想要成为贵阀的原因吗?创造自己的世界。” “我就是想变强,吃穿不愁。我是个俗人。”顾九臻懒懒地说道。 “哦。可你不是俗,是非凡绝伦。”常慕觉得顾九臻是真的不自觉地显摆,她不知道自己的天资在世人中简直是神明一般吗? 顾九臻看着常慕,“你崇拜我吗?” “没有。” “那我有什么了不起的。” “人的想法和现实是不一样的。” “我唯心,我觉得想法就是决定现实的,不觉得有什么那就是普通。” “你可真潇洒。你有这个资本。” “对。我的确有这个资本。”顾九臻看着窗外飘过的云,目光悠远。 最后一天,常慕问顾九臻:“你觉得华宇九重天会被推翻吗?” “你指的是哪方面?” “统治权。” “明面上的人会变,无形的规则是不变的。真正要推倒华宇需要的是取代现在规则的新的秩序。你有这个野心吗?” “我?我当然没有!” 常慕可不认为自己是这块料。 “像华宇这样的三界,恐怕不持续个上亿年都对不起建立者的艰辛。” “我怎么不觉得是什么艰辛的事情?”顾九臻戏谑地笑着看常慕,“为什么呢?” “这种事情不是顿悟的瞬息之间的转变吗?” “你当是修佛啊。”顾九臻摇摇头,“艰辛是一定的,可能看不出来。” 虚无之种埋下,常慕在学宫做了授课先生,每月加上小说家的补贴,差不多有三万多。biqμgètν 既然有了未婚妻,还有稳定的收入,周围也是不少认识的人组建家庭养育孩子,常慕就随大流,和顾九臻生下了一个孩子。 说的好像多委屈。 那可是贵阀的孩子! 生下的孩子,取名常无梧。后创立天渊阁,语自“人心是天渊”。组织隐蔽,名气不显,人员稀少。 虚无之种的常无梧,是孕育凤凰的梧桐的源流。所诞的梧桐种可以孕育凤凰种。凤凰涅槃,虚无再生。三界中存在几条血脉的凤凰,常无梧这枝特别,诞于虚无。 “虚无?”青芒躺在椅子上,听凤苗谈起他的来历。 “我们这枝凤鸟相传是诞于虚无中的梧桐上。”凤苗一板一眼地说道。 “可能是传说猎奇。虚无怎么生出凤凰啊?”青芒无法理解。 “祖辈这么说,我们就记住。” “还挺乖巧。”青芒笑出声。 “我是很乖的。” 坐在回锦绣的车上,常慕出于好奇问过顾九臻:“你小的时候有普通人过吗?” “有啊。我怕死。”顾九臻搜寻着记忆里幼年时期的影像片段。 她边回忆边说:“顾家的孩子从小要接受很多教育。琴棋书画不用多说了,还有规矩,对家族的忠诚。” “小孩子能懂什么是忠诚吗?” “大人用诚实来包装,但我三岁有些明白了。” “这么早!?” “无妨,生在顾家受着他们的庇护,我是应该为他们贡献点什么。我说我很乖,是真的。从小我的时间和精力都用来学习,我不喜欢落后的感觉。直到我被选为家族领袖候补为止,我开始学习道术,那时候应该是我十岁的时候。” “这么早!!”常慕睁大眼睛看着顾九臻。 顾九臻微微摇头,“不早了。之前还花了些时间学些没用的漂亮知识。” “你说的是文艺知识和艺术吧。” “是的。比起道术和医学,那些有点花架子了。” “你出生的时候应该还是和平年代吧?” “是。华宇不太平的时间不多。” “那你危机意识挺强。” “我学会了杀人技,道术多数用来加强这种天赋。十六岁已经没有对手了。” 常慕眼里满是敬畏地看着顾九臻,“别人的十六岁……” 顾九臻笑了,“我实在觉得俗世无趣,就一直去挑战未知的领域,最后就进入了童生境。世人都说童生境的最终试炼是华宇九重天至尊强者的证明,我就是为了拿到那个荣誉。” “你这么刻苦努力,怎么还会有空恋爱?” 顾九臻笑得更欢快了,“我不但恋爱了,还有很多风流韵事。对男女之事,我都是抱着玩乐的心态。只是那时候我不知道爱需要专一,没有考虑过你的心情。”bigétν 常慕往后一挪,伸手推拒了下,“哎!别说是我。我现在是崭新的人了。” “哼!”顾九臻笑了,“是啊,往事不要再提了。我想起来那时的自己也觉得荒唐。” “其实站在你的立场,你本来就是睥睨世人的,寻常的爱人怎么可能束缚得了你?” “也许我的心态正如你所说,可是失去你后,我才明白实力的强弱和爱是无关的。爱就是爱,任何人在它面前都是平等的。” “你还能想通这点,不愧是天资绝伦的人,还没狂妄到忘乎所以。” “可能跟我读过许多典籍有关吧,里面有很多人生哲理,那时突然就连起来帮助我想通了。” 车子到达了童生境。 两人下车先去迦蓝国,探访了经学高僧。 在迦蓝待了数月,又去无忧国买了许多好玩的东西。 回到锦绣国时,是夜晚,街上灯火通明的。 “我请你吃好的。” “谢谢!” 在酒楼好生吃了一顿,两个人聊了通宵。 就算没有感情,常慕觉得他们是聊的来的朋友。 第19章 敬畏 顾九臻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看着常慕抱着孩子,仔细端详了半天。 常慕看孩子看入迷,连顾九臻洗完澡出来都没发现。 对,他们有了一个孩子。 “无梧,你怎么这么小啊?抱起来这么柔弱,好让人怜爱啊。”常慕的声音充满了对孩子的怜惜。ъitv 顾九臻坐在常慕身边。 常慕这时才发现顾九臻出来了,“洗完了?” “嗯。你还真是适合结婚的男人。” “嘿嘿,还行。” “我一直觉得女孩子需要比男孩先想清楚自己是否要结婚。” “我也觉得,女孩是生育方,她们和孩子的联结比男人要紧密。” “如果一个女孩足够明智,就应该想清楚自己能不能承担起一个孩子的责任,毕竟这个孩子从孕育开始就是在女人的子宫中,是无法丢弃的存在。” “嗯。”常慕认真地看着顾九臻。 顾九臻温柔地看着常慕,“我以前并没有想要生孩子的想法。是在和你重逢之后,觉得生孩子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值得顾虑的事,你是个有责任感的男人,我爱上了你,和你生育孩子,我不会吃亏。” “如果你不爱一个人,会为一个人生孩子吗?” “会。只要我想有自己的孩子,我就会找有责任心的男人。爱和家是两码事。我只是很幸运拥有了一个二者结合在一起的伴侣。” “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你还这么务实?” 顾九臻笑了,“我说了,作为世家子弟,我很乖的。血脉延续这种事,不能儿戏。爱上一个没担当的男人就算了,还要把孩子搭给他,就太不负责了。孩子不是我可以胡作非为的对象。不想让我的孩子有一个无法承担他们存在的父亲。” “怎么看男人适不适合做父亲呢?” “连婚姻都不敢踏入的男人,说白了就是不想和家庭绑定,不想被束缚。一个活生生的孩子是天然的血脉绑定,连名分都给不了伴侣的男人,怎么会心甘情愿把人生和孩子绑定呢?” “太绝对了吧。” “婚姻之所以要有法律和经济保障,就是防止男人推卸责任。长期恋爱又专一却不想结婚的男人是不存在的。” “为什么?” “长期保持专一的关系就是长期的绑定和自觉约束自己。如果男人都能做到这步又怎么会怕结婚呢?” 常慕认真思考,“好像是这样的。” “你自己设身处地的想,你要是愿意长久的爱一个人会抗拒和她结婚吗?” “不会。” “所以我说明智的女人应该看明白自己所需,要结婚就先和爱的人尝试,一旦对方不可托付,就可以找互相理解、彼此尊重、有家庭责任心的男人结婚。选择婚姻不是为了爱情,是为了家族的延续,为了血脉的传承。” “这就是你所说的爱和家是两码事。” “嗯。”顾九臻点头。 两人一起看着常无梧稚嫩的小脸,默契地笑了。 他们有了一个自认为世间最珍贵的小可爱。 就算此刻常慕不是出于爱情,但两人依然很般配,对家庭的共识让他们很和谐。 常慕对于大族的势力和资产一直都是模糊不明的状态,就算在学宫学习了资源分配的学科,还是不明白这些大族是如何能保持这么长久时间占据绝对主导地位的。 这不身边就有一位大族出身的对象,抓住空隙就询问她了。 顾九臻回答的很简单,“势”。 势形成惯性,建立在共识和权利之上,人力难以逆转。 “这样说起来是挺麻烦的。”常慕点头说道。 顾九臻说:“麻烦在哪?” “旧时期想要改变制度都会遇到不少阻碍,社会一旦形成一种体制,人都会有惰性懒得去改变。” “你倒不如说,人不知道该怎么改变。要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主见,这世上成为贵阀的人不会只有这么一些。” “有主见不一定有能力。” “知行合一,没有能力那主见和妄想没区别。不如随波逐流,顺势而活,更实际不是吗?”顾九臻说的话简洁明了,常慕一下子就全盘接受了。 “你还挺能说服人的。” “我的实力摆在这,人就是习惯听从权威,不强势的权威都是虚假的。” “你这样的可以瞬间夺人性命的的确很有威慑力。” “很实际吧。” “嗯。” 顾九臻端起茶杯,轻啜口茶,“你不是局中人,就别想这些,平白给自己增加不必要的烦恼。” “说的是。”biqμgètν 突然常慕眼里一亮,“这样子比较起来,华宇九重天现行的一切已经给了普通人最大的自由活出自己的人生。” 顾九臻笑了,“没错,最高制定规则的人心里有普通人。他给了所有人不断跃升的潜力。就看人做不做。” “真是了不起的人!” “也没什么。”顾九臻不以为然。 常慕摇头,“不!真的了不起!还有女娲宫多亏了最高人,给了我用武之地。我应该回报以忠诚,才能表达我的敬意。” “哼。随你。” 常无梧从小就是优秀的孩子,不管做什么都能专注投入直到做到顶尖。 一般他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家里爸爸照顾他较多,妈妈偶尔不在家。 听说他妈妈是华宇九重天最厉害的女人之一,叫贵阀来着,常无梧有点感觉出来了。 因为爸爸有时候管不了他,都是妈妈出面,他不怕爸爸,却会被妈妈唬住。 儿时对妈妈的敬畏延续到成人后,就算他建立了天渊阁,面对妈妈还是有点害怕的。 只是面上看不出来。 不过常无梧觉得妈妈是知道自己怕她的,她总是一脸浅笑,内含某种深意地看着他,看得他有些怂怂的。 “妈。”常无梧恭敬地靠近顾九臻。 “怎么了?” “都过了五十年了,爸怎么都没老,还是我小时候看到的样子?” “我已经把自己的寿数分给你爸了,我不老,他就不会老。” “怎么做到的?” “心魂融合。” “哦。”常无梧明白了,他老妈要和老爸长相厮守。 这不是明摆着嘛!在感情上,常无梧和他爸一样有点太不上心了。 第20章 战栗 常无梧的身份只有少数几个和常慕亲近的人知道。 尤其又是在童生境长大的,外面的俗世可不知道他的底细。 “你要去哪工作?”常慕和顾九臻一起吃早饭。 常无梧已经十五岁了,是锦绣的神童,获得女娲宫学识博士认证。 “去风汐游戏公司。” “你什么时候会做游戏的?”常慕惊讶地问道。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儿子会做游戏。 “我什么都会。” “怎么可能?”常慕不相信。 “反正我已经被聘用了。” “你真厉害!” 顾九臻舀着粥,优雅地吃着早餐。 孩子离开家去学宫后,常慕悄摸摸地靠近老婆,“老婆。” “你干嘛跟做贼一样?”顾九臻瞟了常慕一眼。 “儿子说的是真的吗?我平时看他可是懒得很。” “什么真的假的?” “他真的什么都会吗?” “你管他真的假的。反正我会罩着他。”顾九臻霸气地说道。 “他不会是拿你来忽悠别人吧?”常慕有点担忧。 “我堂堂一个贵阀,连忽悠人都不行吗?” “这样好吗?” “没什么好不好的。无梧想干什么就让他去干好了,只要他不是个禽兽就行。” 常慕苦笑,“你对儿子的要求也太低了!” “他作为贵阀的直系后裔,我的独子,能控制欲望不乱来就足够了。品行端正对这样的世家公子来说是更珍贵的。” “要是他品行不端,为非作歹,罔顾人伦,禽兽不如呢?” “禽兽就不配做人了。”顾九臻冷冷地说道。 “哦。我明白了。”常慕乖乖地闭上嘴,不再多说。 至少无梧还是个人,他想做游戏就随他,管他是不是坑别人还是骗呢。 反正我打不过他妈。估计那些做游戏的老板也管不到他妈。 就是个顶级二世祖,还是让那些老板们自求多福吧。 常无梧说的是实话,他的虚无种让他在无知无识中就掌握了一切创造形式,在外人眼里是挺懒的,平时没干什么正事,但每每做起事来又无可挑剔。 这真是让人羡慕不来的! “小常啊,你那个虚无演化的方案,上面很有兴趣哦。”同事左文林是常无梧第一个在公司交到的朋友,比常无梧大十岁。 这个公司现在没有比常无梧年纪更小的了,毕竟他才十六岁! 这是怎样的天才可以在十六岁就在知名游戏制作公司入职! 这间公司大老板是风汐大族陈氏子弟,算是耳熟能详的富豪排行榜常客了。 常无梧对老板是谁不感兴趣,他对游戏草案很感兴趣,投递了简历就被录用了。 别人看来常无梧就是看着平常的天才。 常无梧此刻正拿着一个汉堡大快朵颐,他抬头睁着有些惺忪的眼睛,呆呆地看着左文林。“啊?” “我说你的游戏草案可能要被提上制作议程了。”左文林坐在他旁边椅子上,开始吃起粥来。 “啊?我就是应付他们随便胡诌的,他们认真啦?” 左文林的粥差点吐出来,“噗!”急忙拿纸巾擦拭自己嘴角的粥粒,“你怎么敢在会议上交胡诌的方案呐?” “嘿嘿~”常无梧总不能说他在女娲宫学习的时候经常这么胡说忽悠人吧。每次他信口一说,别人听了都觉得很震惊,他一直都奇怪怎么他说啥都信啊? “你打算怎么办?这可是个大显身手的好机会。”左文林看着比常无梧本人还积极。 “我打算等我成年再说。”常无梧说完,悠闲地吃着汉堡,拿着薯条蘸番茄酱。吃的可香了! “你开玩笑吧!等你成年,黄花菜都凉了!多少人想要这个机会都要不到。你不想做出成绩吗?” “没想好。”常无梧如实回答。他当初是憧憬从事游戏行业,可是没想过做什么游戏开发,就想来打下手,顺便拿高工资。 “哎!真是没出息!”左文林悻悻地叹气。 外面树上鸟儿叽叽喳喳,不知在说些什么,欢腾雀跃的样子,看得常无梧喜笑颜开的。 左文林看着常无梧傻笑的样子,被感染得也笑了,“你这人,真可乐!” “叮!” “啊!工资来了。”常无梧哼着小调说道。 看到手机短信里那四个零,就开心。他现在的工资可是都超过爸爸了。 下班后,背起双肩包准点下班。 其他工位上的人都不疾不徐地做着事情,就他快速地走出了公司的大门。 大家都习惯这个年轻孩子的行事了,毕竟年纪小,大家都不会说什么。 走在街上,常无梧打电话给妈妈,“妈妈!” “怎么这么高兴?” “我发工资啦!” “你真是财迷,每次发工资都能这么开心。” “你想要什么礼物?” “给我买个玉耳环。” “好的。” 再打给爸爸,问了同样的问题。 常慕要了女团镜的唱片。 “好。” 常慕从听过镜的歌曲后,就成了她们忠实的音乐粉。 唱片店里,镜的专辑唱片摆在了最显眼的地方。 现在又摆上了新的货。 店员低声感慨:“真畅销啊!” 看来上批货已经出完了,这是新的一批。 常无梧挑选着几张唱片,被封面的人物吸引了目光,心里想:这些美人靠脸都可以让人买账了,还要靠才华立世,真是有追求! 看到海报上有个签售宣传信息,常无梧忍不住仔细盯着看了很久。 店员看到他这样,打趣说:“想要去签售啊?” “啊?” “要赶紧了。镜的签售都是即售即罄的。” “是吗?” “你可以在她们官网查下,基本这种见面的机会,消息出来一小时就可以卖完了。” “哦。我一会看看。” 常无梧结账离开,在金玉店里挑选了新款的玉牌。 看着玉牌的价格,心里既有成就感又心疼。 吹着公司休闲室窗外吹来的自然风,常无梧自言自语说着:“华夏,龙的传人,夸父逐日,刑天,愚公移山,农民起义,闹天宫,斗地主……” “喂!说什么呢?”左文林推推常无梧的肩,奇怪地问道。 “华宇的人族的精神共性,你不觉得藏在这些事件之中吗?” “什么?” “抗争!”常无梧的眼神幽深严肃,深看让人战栗。 第21章 虚无演化 “面对人群就是要接收不同意见,有些刺耳难听的再正常不过了。”一个穿着牛仔裤,短袖t的女人喝着奶茶,靠在窗台边上说着。 “桑珍,你还是活得这么明白啊。”左文林站在自己同岁好友身边,由衷羡慕这人的心态。 “天生的,命好。”桑珍露出一口大白牙,咧着嘴笑。 阳光下,笑容格外明丽。 桑珍突然看着对面大楼,眼里暗沉了下,“你还记得去年公司出的跳楼事件吗?” “嗯。很遗憾。”左文林声音变得沉重了。 “我还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直面这种事件。原来真的有人会一直压抑自己直到逼死自己。” “不管世界再进步,有些痛苦还是潜藏在不知名处。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我那时突然想出去看看,不想成天想设计图案,就请了大半年到处吃喝玩乐。” “感受如何?” “挺不错。休息是可以调节心情的。人只要有可以自由支配的空间时间,就尽量多照顾点自己的心,不要让自己的心病了。” “你从事件里得到的感悟吗?”左文林试探地问。 桑珍一扫低落,闭眼抬头呼吸着绿树的清香,“我很感谢我是这样的快乐的人。这是我最大的财富。因此我理解不了别人沉郁的心情。是我的幸运。” “我就说你,有时候神经真的很粗。不过也让人羡慕。又有才华又热爱生命,不愁吃喝,事业顺利。” 桑珍睁眼伸手制止左文林,“打住!别吹得我太离谱了。” “这不是事实吗?” “哈哈哈!!!” 两人相顾开怀笑开了,笑声传到了走廊上。 路过的常无梧第一次见到桑珍,一个天然明朗的人。biqμgètν 情感是有限的,分给大多数人,大家感觉就都差不多。集中给某些人,份量就更大。有些向外,有些向内。 有人对外的形象好,却忽略内部的人;有人对外的形象疏离,却对内部的人热烈。 其实向外也好向内也罢,总是一条出口。最怕的是把所有出口堵死的人吧。桑珍好像从来不执着于内外,情绪总是会在意识到海洋里自然消解,只要她还有生存的能力和经济基础,就能很好地活下去。 因此她认为自己是幸运的。 更别提她的才华、家世了。 “这位是今年刚进公司的小天才常无梧,才十六哦!”左文林积极地向桑珍介绍自己的忘年交。 “你好,我是桑珍。能让文林看中的人一定不是等闲之辈。” “你好!”常无梧点头致意。 桑珍同样回以点头礼。 左文林在空闲的时候就把常无梧的虚无演化的方案一点一点告诉了桑珍。biqμgètν 桑珍托着下巴,“好虚幻空灵的想法,独特,要构建形象不容易啊。” “公司上层有意制作。” “啊?公司上面的人什么时候这么不切实际了?”桑珍意外地问道。 “主要是老板感兴趣。” “了不起啊!陈老板还取向这么特别?”桑珍不忘调侃道。 想起她有阵子还和陈老板暧昧过,被拒绝了,心里还有些怨气没散。 “你还记仇啊?”左文林笑着说道。 “毕竟被拒绝了,很没面子。那家伙不就是有钱,大族子弟嘛?拽什么!” “又怄气。你对别人可没这么计较的。” “我喜欢过他,当然心里重视点。” “公司的规划就像不存在一样。”左文林在林荫道上的石椅上坐下。 这条林荫道是公司所在园区的观赏圣地。 阳光从道边树间枝叶中投射下来,鼻间都是清新的草木香味。 “没下雨,这里的味道都这么好闻,为什么?” “你有听到我说的话吗?”左文林有些不满。 “啊?你说什么?” “我说公司没什么规划性。” “有啊。赚钱就行。” 左文林压抑要翻白眼的冲动,“你这说的什么啊。” “我可是听过其他公司规划到要员工放弃或者偏离梦想的。比起他们,我们很幸运了。” “那是他们没有谈判的本事,只能听从公司安排。” 桑珍点点头,“有这方面的因素。哎……做人嘛,就是这样。有才想要实现抱负的人势必有很强的成功的欲望,这种欲望无法满足会吞噬掉自我的认可。” “这些人与其这么张扬,不如先评估下自己创造价值的能力。” “有些是真的有能力却被裹挟,他们在意周围的平衡。” “不是谁都能像你,兴致来了就出去旅游大半年的。”左文林看着叶间的斑驳阳光,思索着人生的价值。 “世界再怎么变化,能真正掌控自己命运的都是少数人。所以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人生很虚浮。大部分人都是被推着走的。” “你们两个又在这里聊天。”一个身形修长的英俊男人走过来。 “成格?”桑珍惊喜地喊出男人的名字。 管成格,游戏公司中层,负责网络维护,是桑珍家世交的儿子。 三人都是出自陈兴学院的优等生,彼此都认识。 “现在工作的时间,你两在这聊天?” “别这么正经,我们现在没什么要处理的项目。” “那也可以做点有意义的事。”管成格认真地说道。 “比如?”桑珍问道。 “学点新的知识。” “太无聊了,你这人一直这么呆板,不会没谈过恋爱吧?”左文林问道。biqμgètν “谈过不多。”管成格依然认真地回答。 说着坐下,面向左文林,“你和公司新来的小孩常无梧关系不错?” 左文林点头。 “他的虚无演化草案你知道吗?” “知道。” “他不想做这个游戏?” “他说他就是瞎说忽悠人的。” “我看了方案书,这个游戏的设定很有新意,我从没见过人设计过这样的游戏。” “真的?” 桑珍摇头,“可是实际执行不容易。” “有什么困难?”管成格问道。 “他的构思太丰富壮大,需要很多想象力。这样的具有创造力的人才是很稀缺的。”桑珍一转认真的表情,说出她的想法。 “明白。” “你们在这说再多,那位小子可还在奶茶店里成天查好吃好喝的地呢?”左文林十分了解常无梧的习性。 “我要认识下那孩子。” 第22章 春天的季节 常无梧看着管成格认真和自己分析制作虚无演化的前景,不觉出神:这人说起事情来,眼里的光彩真迷人。 这就是有追求的人啊! “好,不过你要做主管责任人。我只负责游戏策划。” “行。”管成格满意地微笑,伸手和常无梧握了下。 “我跟你说的时候,你怎么不当回事啊?”左文林忍不住了。 “他看起来靠谱。”常无梧如实以告。 “我不靠谱吗?”左文林指着自己的鼻子疑惑。 “他有主张,有策略,能屈能伸。跟着他可以轻松点。” “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印象啊?”左文林开始怀疑起自己的为人处事,是有什么漏洞,会让一个十六岁的年轻人觉得自己不靠谱? “你很优秀,是个很好的朋友。但是工作和交友是两码事,公私要分开。”常无梧拍拍左文林肩膀安慰道。 “一点安慰效果都没有。” 看着三人有趣的关系,桑珍忍不住笑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有意思啊!” 就这样,由管成格作为第一负责人的虚无演化开发工作正式通过上层审核,陈老板大气地投了一千万启动资金。 “你们三个人我都挺喜欢的。”一起聚餐的时候,常无梧对三人说道。 桑珍笑着问:“喜欢什么?” “你们都是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了解自己,不会为了外界妥协委屈自己。有能力改变现状的厉害的人。” “哦!评价很高的样子嘛!”桑珍夸张地做着表情,轻巧地说道。 管成格温和地说:“谢谢你的夸奖,我只是在边学边摸索。倒是你,年纪这么轻,有些东西看得很透。” “感谢我的父母,他们都是活得很明白的人。” “原来如此。”管成格点点头。 左文林突然好奇,“你爸妈是做什么的?” “我爸爸是女娲宫的老师,我妈妈是贵阀。” 饭桌瞬间陷入一阵沉默,三人吸口气,震惊地看着常无梧。 常无梧泰然自若地提醒:“不过我妈妈的身份特殊,希望你们不要对外宣扬,要不我妈妈会不高兴的。” 左文林咽了口口水,“晓得了。” 管成格深深地看了眼常无梧,心里思忖:这是位真正的小祖宗。 桑珍眼里闪着奇异的光彩,心里则是激动和害怕交杂,刺激! “很多人的美好期待只是一厢情愿而已,客观地看待身边的人事物,定下一致的标准,有些人就是不对劲,甚至变态的。纵容这些就是抹消自己的正常。”常无梧在开会讲解虚无演化游戏的内容时,说了这么句话。biqμgètν 管成格深有感触,“克制欲望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要如何抵制忧郁呢?” “读过很多书,有些主人公会选择自杀,有些选择杀别人。我看来,这些都不是解决之道。” “那什么是?”桑珍好奇。 “毁灭一切,归于虚无。”常无梧自然地说出,在会议众人心里翻起巨大波涛。 常无梧继续说道:“何为正义?暂立一边。执行正义的手段和勇气是现实,没有空谈正义,真的发生事情就是束手无策,在事发后去看不觉得之前宣扬的都很可笑吗?像是自我安慰,找补无能的自己。” 大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里除了常无梧,都是普通人家庭,没接受过贵阀的震撼教育。 “我希望人人都能实现自己的价值,都能明白自己是谁。不要被外界裹挟。”常无梧说出自己的期待。 桑珍平静地说道:“太理想化了。难以实现,个人的诉求总是会有冲突。争斗无法避免。” “不用避免,就是要直面冲突,在对抗中坚定自己的方向。”常无梧微笑,“不要因为一点甜蜜的话,一些实际的好处就妥协,不要无视自己的天赋和才能,困难会让人成长,痛苦会促进人做出抉择。” “这样的人不多。”桑珍看着常无梧,眼里清醒冷静。 “做稀有的人有什么不可以?”常无梧略带青涩的脸,眼里尽是赤诚。 桑珍不再说话了,这孩子年纪轻轻就这么有想法和主张,真是让人佩服。 坐在石椅上,桑珍抬手挡住阳光,从缝里看着斑驳光影。 深吸口气,心情愉快不少。 “你这人就从没有烦恼的时候。”左文林说道。 桑珍扬唇,“我知足常乐。” “知足常乐真是最幸运的人了。许多人有能力,就是野心欲望太大,一旦实现不了就会陷入抑郁的情绪无法自拔。” “我曾经短暂苦恼过,后来想明白了,对我来说拥有立身之本是最重要的。没有生存的欲望谈什么理想抱负呢?” “是啊,生活其实有很多美好的存在。名利荣誉过眼烟云。” “世俗不会认同这点,那么多挣扎的人就是想要荣誉肯定。” “所以你很难得,脱俗独立。”左文林夸奖道。 桑珍看着左文林,“你和管成格也一样,我们是一样的人,才会走在一起。” 左文林笑了。 虚无演化制作了三年,正式发行,好评如潮。 在十年中成为游戏业标杆性游戏,连带着桑珍、管成格、左文林成了游戏大佬。 常无梧去哪了呢? 他不喜欢承担责任和琐碎的交际,一直都是隐于幕后策划的。 后来加入游戏制作维护的人员甚至都不知道常无梧是游戏原始制作人之一,只把他当做元老员工。 对常无梧的印象就是端着好喝的,或者悠闲地在那做些和游戏无关的事。 不过他资历老,新人不好说什么。 常无梧喜欢上了来石椅这边晒太阳。 桑珍开完会走出来散心,就看见他靠在椅背上发呆。 “想什么呢?” “有钱了真好。” “哈哈哈!!!”桑珍忍不住被逗笑了。 “现在我的钱够我用好久了。我给爸妈汇了一笔钱,在风汐置产,将来如果有孩子的话,我也能给他留下些东西了。”常无梧不知看着虚空哪里。 “你看着不像会谈恋爱的样子。” “会谈恋爱是什么样子?”常无梧好奇地问道。 “我们这样正常的。” “我也是正常人啊。” 这个语气活像个孩子,可是桑珍知道身边这个男人从十几岁开始就已经足够通透。 “你从小就这样知道很多吗?” “我只是学得很快,我的想法都是自己思考得出来的。” “那你真是天生的思想家,思想家是世上最稀有的人。”桑珍说道。 “是吗?”常无梧的声音还是和十几岁一样带着一丝少年气。 天空很蓝,两只燕子从树间划过。 春天的季节…… 第23章 柔情的火焰 安身立命,养家糊口,即可。 梦想是人生奢侈品,可以追求,不必拥有。 养家糊口的使命常无梧都做到了。 成家恋爱的事,常慕说过随缘,不勉强。 现在常无梧特悠闲地度过时光。 拿着虚无演化的分红,吃喝不愁。 “华宇九重天和旧时期的差别就在无形的规则,化形后就是强大的统治者。”常无梧和桑珍聊天。 “古典典籍所有的经典都强调独一的统治者的重要性。遵从天地形态,天尊地卑。学习天地精神,地势坤,天行健。”桑珍说道。 “旧时代之所以落幕,实际上是被毁灭重塑就是统治者的软弱将万物之灵的人族导向了深渊。不进行强烈的震荡,是不会有质的变化。”常无梧说道。 “不如说旧时代的轮回是种常人的轮回,从贤明到腐败、从善到恶、从白到黑,不断地轮回,痛苦牺牲。” “缺乏破局者,就会有无数献祭者,而这种献祭只是轮回中的插曲,无足轻重,又很可悲。” “杀伐决断的弥天破局的人是天选吗?”桑珍问道。 究竟旧时代从哪个节点开始产生了这样强大的能量,能推翻天地宿命。bigétν “精神决定现实。弱者可以变成强者,要有不惧生死,坚定无悔的意志才行。”常无梧平静地说。手里的面包屑扔进了湖里,湖中的鱼儿微探出头吞食。 “听起来有点像是真爱的感觉。” “是真爱,也可以是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朝闻道,夕死可矣。”常无梧说着,心里想象着创造新时代的前人的英姿。 “那还是个喜欢干预现世的得道之人。如果像古籍中的仙人无欲无求,不问世事,世间还是要循环往复下去。” “这样的人势必特立独行,自我主张强烈。” 桑珍猜测道:“我看过的典籍中,感觉夏支可能是这个三界开始出现的源头。” “你说夏支之主、龙门三祖、林月吗?” “还有计未都、南宫华。” “有趣,仔细想想,这些人还都代表了不同的精神和力量。”常无梧笑着点头。 “道与法、情与义、古老与新兴、生与灭、物质与精神。” “说远了。确实这几位身上具备了很多丰富的属性。” 虚无演化游戏之所以畅销不衰,就是里面的设置有千万种变化,丝丝缕缕相互维系,不同的人操作会有不同的结局。 主打的就是一个悟! 棋道大赛在风汐举办。 常无梧有幸被邀请参观。 棋圣赖利当场,坐在评委席观战。 笔记本电脑上显示的是正在对弈的棋手的棋局。 常无梧看得很入迷。 赖利的女儿赖春,心意门,这个华宇九重天实际维护组织的风门首席认出了常无梧。 常无梧的身份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赖春是因为特别欣赏虚无演化就去深入挖掘了制作者组成,就知道了常无梧。 “你好。”赖春走到常无梧身边主动打招呼。 “你是?” “赖春,台上棋圣赖利的女儿。” “哦!”常无梧的眼睛发出光芒,“你能帮我跟你的父亲要个签名吗?” “可以。你是虚无演化的策划人。” 常无梧意外,“你从哪里知道的?” “用心查总能查到的。” “你是侦探吗?” “我是心意门的风门首席。” “啊!心意门!我知道!管九重天的!”常无梧突然激动地站起来,指着赖春有些受宠若惊。 “你怎么会找我啊?” 赖春伸手制止常无梧的激动,“好了,我就是喜欢你的虚无演化,做得很有深度。” “过奖了,就是讨口饭吃,应付生活的。” 赖春笑了。 此刻的赖春是以塌鼻凸嘴的面容出现的,但是她笑起来却透着一股春天的明媚气场。 “你突然变好看的。” “我的容貌会变化,有时会变得很美貌。”赖春如实以告。 “这是什么原理?”bigétν “天生的。” 虚无演化可以是个有法亦可以是个无法的世界,一切的价值观在玩家对待事件的反应中逐渐成型。 赖春喜欢游戏中自由的空间和体现个人价值观的地方,尤其是法制这块,一些宽松性格的人制定宽松的法,一些严厉的人制定严厉的法,不同的法反作于自身。 过于宽松会纵容作恶,过于严苛有时波及自己。 阴阳转换,平衡中庸之道在微妙处见真章。 最贤明的人能将法理情义融合,并能表述得当。 通过游戏反馈,就算是新时代的华宇九重天,贤明的人依然占比不大。 不过至少现实生活中,华宇的法度是严肃公正的。 有时正义超过了生命,有时权势超过了生命。 不过在上位的都不是软弱可欺,对待自己都时常狠厉的强人,不屑于欺压弱者,只会给他们个痛快。 赖春虽然全知全能,但是脾气还是留存了一些果决火爆的因子的。 在赖春和常无梧谈话的时候,一个俊雅气度不凡的男人走近。 男人温和地望着赖春,赖春回以柔情的笑。 “我的丈夫,严修。” “你好有气质啊!”常无梧感叹道。 初见严修,就连男人都会折服。 严修曾任风汐文教司的司首,现在退居幕后,但是文教司依然会时常来请教他,请他出去主持大事或者判决事务。 “你好!”严修礼貌地向着常无梧点头。 尽管两人的样貌差距有些大,常无梧还是觉得赖春和严修十分地匹配,仿佛天然的一对璧人。 赖春看到严修,心里就燃起柔情的火焰,想着找个隐秘的地方和他亲热一番。 聪慧的二人在外人面前总是风度翩翩,唯独面对对方会堕入欲望的海洋,纵情于欲海之中,和两人的气质反差强烈。bigétν 得知彼此的身份,互相交换了联络方式,之后三人就成了好友,偶尔往来探讨许多。 赖春情到浓处,就会容貌渐变,越发得美貌,躺在床上,紧紧搂住严修,贪求更多的欢爱。 严修会努力地回应。 只有面对彼此的时候,二人会任由欲望流泻。 赖春初见严修的时候,感情不深,突然某刻引爆,就一发不可收拾。 严修十分配合赖春,总是回应她,以至于赖春都怀疑严修是不是对女人都这么顺从。 当然后来了解多了,赖春就不担心了。 他们很顺利地就结婚了。 婚后依然恩爱甜蜜,是三界的一对有爱夫妻。 第24章 你够了 大予乐阁是和女娲宫同出心意门之下的教育组织。女娲宫重礼,大予乐阁重乐。 实际上学的东西大差不差。 只是一种象征意义,弘扬礼乐的重要性。 李封是大予乐阁的一个普通学生,家境普通,资质普通,追求普通。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电脑屏幕闪着光。 坐在屏幕前的李封看着电脑里的视频,忍不住自我抚慰起来。 平时上学结束,回家就看点黄色小视频放松放松。 不过这回视频里的人有些眼熟,还特别的美。 李封没多想看完了全程。 走在去大予乐阁学宫的路上,一辆黑色面包车突然停下。 车上跳下了一个人,直接就卡住李封的脖子拖进了车里。 喉咙被卡得死死的,李封连呼救的声音都无法正常发出。 余光瞄到几个同学看到了,惊慌呼救。 不过为时已晚,李封被带走了。 陌生人坐在李封旁边,一声不吭。 李封不知道为什么不敢开口说话了。 “你知道为什么抓你吗?”旁边的人突然开口,声音清冷淡漠。 “为什么?” “你昨晚看的小视频是樊城城主的过去。” “啊!我,我不知道啊!”李封一听到樊城城主的名号,快吓尿了,慌乱地辩解道。bigétν “你还算有点脑子,知道惹了不该惹的事。” “你们要灭口吗?” “看情况吧。城主的资料本来已经销毁了,不知道怎么突然又再度流传开来。所有接触过的人我们都要好好审问评估。” “然后怎么处理?”李封忐忑地问道。 “寻常的,没有坏心思的,会给机会。其他的就是你脑子里想的那样。”陌生人眼里森寒的光一闪而过。 “看过的人多吗?” “数万人吧。” 李封心里合计应该不会动这么多人吧,处理得过来吗? 李封低估了处理的人的行动力。 一天时间,就只留下来两百人。 李封低垂着头,不敢看眼前景象。 一定是地狱般可怖,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巨大的空间。 这是独立于阴阳国度之外的空间,李封现在就站在剩下的两百人之中。 一个类似主事者的人走到活下来的人面前,“抬起头来!” 大家都乖乖地抬起头,有人受不了视觉冲击吐了,有人晕了。 李封的腿绵软,忍不住在那抖。 “你们虽然犯错,但是品质及格,可以给你们一次自救的机会。” 大家都没说话。 主事者继续说道:“一年后,你们全部都去参加童生试炼,通过试炼者可以获得新生!” 说完,李封被押他来的陌生人带走了。 回去的车上,陌生人问李封:“怎么样?是小视频精彩还是今天的事情精彩?” “太恶心了!”李封干呕,语气虚弱。 “哈哈哈哈!!!!”陌生人的笑声尖锐地刺激着李封的神经。 “什么都别说。”陌生人最后再叮嘱,就让司机把车开走了。 李封浑身充斥着无力的虚脱感,跌跌撞撞地走回家。 然后就病了三天三夜,让爸妈跟学宫请了三个月的假期。 李封总觉得自己经历的是虚幻的梦魇,可是切实的恐怖和森冷感时不时侵袭他,让他再次回忆起可怕的场景。 他明白了都是事实,逃避没有用。 那个亡者无数的空间三日后,来了光头沙门。 沙门敲着木鱼,盘腿坐在高点的坡上,闭目念着超度经文。bigétν 超度进行了三个小时,沙门起来,主事者上前行礼致谢。 “多谢大师,钱款会打到你的账号的。”主事者就是李封在场发表讲话的人。 “让你们主公去沙门听经平息下心境。这种事情太超过了。”沙门温和说道。 这位沙门是佛寺一位修为颇高的长老,佛家弟子统称沙门,不是那位“世尊”沙门。 彼沙门是姓名,此沙门是身份。 “主公现在是特殊时期,不能劝阻,只能提建议。存活下的二百人是跟主公建议考验才留下的,否则谁都不会留下。” “哦,原来如此。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沙门长念一声。 主事者口中的主公就是阴阳国度的实权者之一,四方鬼臣中最隐秘的人族五光道长老,侯卿。既是人族的庇护者,也是死神判官。 侯卿的逆鳞就是他的爱人樊城城主英机。 虽然不知道英机的晦暗过去是如何修复的,但是侯卿杀意凛然,势必会除之后快。 这件事当然传到了英机耳中。 当事人还没怎么样呢,两个女儿已经有点要爆发了。 少主英墟和妹妹英姒急忙进宫见母亲。 英机喝着热茶,“你父亲不是已经处理了吗?你们还生什么气?” “我怎么能不生气!父亲应该把人留给我来处理的!”英墟的眼里带着一丝红光,嗜血的欲望在隐隐勃发。 英姒点头,没有说话,周身的气压却十分低沉。 “你们现在这样没办法正常处理樊城事务,先去血刃阵待一段时间,冷静下来再出来。”英机不容拒绝地命令。 两个女儿低头回答:“是!” 有段时间,樊城的天空都是带着血色的,城里的居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英机看着天色的殷红,微叹口气。这两个孩子还是继承了侯卿的某种极端的脾性,第一次让英机感到难办。 她知道女儿的潜能,失控的话等于灭世。 侯卿来找英机寻求安抚,两人缠绵后,英机说起了对女儿的担心。 侯卿沉郁不言,沉淀下去的火气有再次点燃的迹象。 英机拍打了下侯卿的胸膛,“你够了!气该消了!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侯卿听话地回复平静,他总是很听英机的话。 “我理解女儿的心情。” “你这是惯着她们喽。” “英机,你知不知道你在我和女儿心中的重要性?”侯卿的眼里浮起水汽,眼泪流出,发泄着难过。 “好啦好啦,多大的年纪了,还哭。”英机擦去侯卿的眼泪。 侯卿哭得更厉害了,他埋在英机的胸口,宣泄着悲伤。 英机的心软了下来,从前她看不懂这人,觉得这人很危险,时间长了,就和他越来越亲近,明白了这人看待自己的程度超过了她可以理解的程度。 轻抚着侯卿的背,英机说道:“别把鼻涕哭我胸上了,很脏啊。” “嗯,对不起。”侯卿有点软糯的哭音逗乐了英机。 “你的两个好女儿啊……”英机温柔的带着点娇嗔的抱怨,听得侯卿的心里暖烘烘的。 第25章 姻缘馆 李封经历了可怕的一夜后,休养了一阵子,回到予乐阁继续学习。 上课的时候走神,被老师喊到办公室问话。 李封犹豫不决,不敢告诉老师实情。 “李封,你知道大予乐阁是直属心意门吗?” “啊?”李封懵懵地说了句。 “心意门是华宇九重天实权统治者,你有什么麻烦都可以跟我说。有大予乐阁在你身后给你做主。”老师信心满满地说。 李封低头思索了几秒,把那个血腥的一夜经历的事情告诉了老师。 老师皱了眉,沉吟一会,就温声劝道:“你回家好好休息,学习的事情,没精神就不要勉强。” “老师,我告诉了你,你会不会有事?” “哼!”老师一脸不悦,“我会去找樊城城主。” “他们警告过我说出去会杀了我的。” “那要看告诉谁了。”老师拍拍李封的肩膀,“放心,大予乐阁见过世面。” “哦。好。” 大予乐阁派了人去询问英机处决的事情,英机跟大予乐阁客套了几句,没说侯卿,只保证不会让李封在童生试炼前被诛杀。 使者看着英机,“城主,到底是谁做了这么残暴的事情,你也认可这样的行径吗?” “我的保证给了你,其他的就不要多问了。”英机伸手示意使者喝茶。 使者叹气,“你们贵为阴阳国度的高位者,怎么这么随意?” “你们大予乐阁倒是仁心宽厚,不过这里有自己的规矩,看在心意门的面子上,那个李封不会在这里出事。” “你们以后办事请收敛点,多少生灵啊!” 英机轻笑,看着使者,“喝点茶,这茶是樊城的贡品。你学生的事情已经得到回复了,其他的事情不要操心了。回去好好教学吧。” 使者端起茶杯啜饮一口,“可惜了这么好的茶,跟你说了,你不听,我就不再打扰了,告辞了。”bigétν “来人,送老师离开。” 侍卫恭送使者离开。 英机无奈地摇头,看侯卿给她找的麻烦。 约定的时间到了,侯卿的下属给那夜的二百人都报名童生试炼。 送进童生境后,主事者告诉大家一句话:“不管在哪里,不该说的不要说。童生境对我们来说进入是轻而易举的,把那晚缘由说出来就是你们的死期。” 二百人躬身承诺。 所有人进入童生境就开始找工作,做好了永留童生境的准备了。 只要不去开始童生试炼,他们的性命就可以存续。 童生境可以和外界联络,几乎所有有家庭的人都跟家里人说要定居童生境。 当然家人都会震惊,但是名额已经报上去了,普通人不敢对抗童生境的规矩。 那是心意门的管辖范围。 李封进入的是锦绣国,把大予乐阁的学籍转到了女娲宫。 岁月流逝,如大家期望的侯卿没派人强制他们去斩杀妖兽,看来他们赌对了。 当初主事者只说通过童生试炼就获得新生,并没说期限。应该是偷偷给了他们转圜的余地。biqμgètν 侯卿通过主事者的提议后,事后想明白没有追究。 已经答应了下属,就让他们去执行。 常慕埋首在办公桌前批改文章,李封轻敲门,获得准许进入教师办公室。 “李封,有什么事吗?” “老师,我要申请勤工俭学,现在生活费只能继续用一个月了。” “好。” 在申请上签字,常慕继续埋首批阅文章。 李封退出办公室,将申请交给主食的管事人,自己先用半日待在学宫图书馆。 他平时不一定会出席课堂,任课老师常慕建议他闲暇时间在图书馆补足知识。 “多学点,至少在学宫里挂个研究文员的虚衔,可以有补贴。”这是常慕对他说的话。 李封倒是有自知之明,学宫的研究文员都是顶尖学生才能挂上的,他就是个倒霉的普通人。 不过多学点是没错的。 李封一直在锦绣国生活到成年,通过不断地打工积攒下了一些钱财。 当初那二百人里有些人留在了锦绣国。 大家聚会时竟然有些人都找到对象了。 “你们都是怎么找到对象的?”李封好奇地问道。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命是捡来的,都忘了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去寻找幸福。 “这里有专门介绍姻缘的会馆,你可以去试试,他们是正规机构,受到公家监管,信用很不错。” “相亲啊?” “不是哦,可以选择找不婚或是床伴。” “这样也行。” “重要的诚实,把目的说清楚,才好匹配。” 李封点头,“这样啊。” 李封按照自己的要求找了一个性情洒脱、同时期只拥有一个床伴的女子。 没想到这样的条件也能找到适配的人。 女子叫李优,还是畅销作家。 长得前凸后翘,妩媚清丽,床上相处很热情主动。 初见是在姻缘馆内的会面室。 两人点头打了个招呼,看了对方的生平资料后,开始聊天。 李封先问道:“李小姐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需要姻缘馆帮忙找对象。” “我是作家,平时很少社交。”李优的声音都很好听,带着点轻柔晚风的微醺感觉。 “哦,明白了。” “你这条件有点普通。”李优直说。 “不好意思。”李封有点不好意思,他经历了人生重大变故,心性变得深沉淡然,就是看到这样的美女,都没有以前的欣喜雀跃。出于现实的考量,他想要对自己好点,找个合适的对象解决生理需要。 在姻缘馆寻找对象前就明说要一个床伴,同一时期只能有一个对象的生活作风好的女子。 李优的条件有点好得出奇了。 后来姻缘馆的人告诉他,他的条件筛去了很多作风不好的人,剩下能满足条件都是条件不错、洒脱的女子。 李优和李封在外面的酒楼、电影院、咖啡馆都见了几次后,确定两人的床伴关系。 吃着爆米花的李封,试探地问:“你确定吗?不多考虑下?”bigétν “不用了,我觉得你是个正直的人,对我挺实在的。而且你真的没有被我的外表迷惑。”李优探究地看着李封。 李封苦笑了下,“我经历过一些事情,不能告诉别人,否则会被弄死。” “难怪。人生的变数是会改变人的。” “谢谢理解。” 两人就这样闲聊着确定了床伴的关系。这段关系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 第26章 街边酒家 李优每次接李封回家过夜,缠绵完就会梳洗一番,坐到书桌上准备写作。 李封已经熟悉了李优的家里陈设,结束后累了就继续睡,不累就自己起来找点事情做。 一般都是在客厅看球赛。 华宇的体育赛事是热门赛事。ъitv 时钟敲响了,已经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 “你要吃什么?”李封自己生活学会了下厨。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李优头也没抬,回答道。 李封喜欢酒楼的烤鸡,焦脆香嫩,不知道怎么做的,味道浸润得特别均匀。 约会的时候,李封就很爱打包一只烤鸡送李优。 “这里的烤鸡很出名。我也很喜欢吃。”李优笑着接过烤鸡。 “是吧!我第一次吃就爱上了!” “我看你很喜欢吃啊。” “对啊。在老家的时候就好吃。这里的早茶、夜宵都很棒,进食的时间真的最幸福!”李封脸上自然流露出的满足让李优心里起了点波澜。 “真的不常看到你这么自然的开心。” 李封唇角僵滞,有些尴尬,“也就美食能让我感到活着的快意了。” 李优眯了眼,“你在床上不是也挺投入的吗?” “哎呀!这是街上!这种话回去私下说!”李封难的慌乱。 “好好。要送我一程吗?” “嗯,我送你。” 两人一路走回了李优的家,李优顺势留李封过夜。 后来,为了生活上的便利,李优家里留了李封的日用品和换洗衣物,两人半同居。 李优的书架上有风汐稚子军团的历史书和诸葛氏纪年史。 李封询问下知道了李优母系出自稚子军团,父系是诸葛臣属,祖辈迁居至锦绣。 “你背景挺厉害的。” “都是过去的事了,到我爷爷那代就和普通人差不多了。现在就靠着写书混口饭吃。” “没这么普通吧?这房子不是你的吗?” “基本诸葛臣属后裔都有房子的,这是我们随迁过来的优待政策。” “哦,这样。”李封征求李优同意,开始读起稚子军团历史和诸葛纪年书,这些都是外面看不到的东西,只有他们内部人才会有的存本。 李优写完几章走出书房,看到客厅里正在认真读稚子军团历史的李封。 不自觉地笑了下,到冰箱里拿了罐啤酒,走到李封身边,“这么投入啊?” 李封正想到疑惑,就直接询问李优:“你说逼入绝境的人为何会生出信仰?信仰为何会带来忠诚?” “这些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你看稚子军团一开始是被抛弃的人族,可他们崛起之后却以当初策划抛弃他们的主谋为主,这不是很奇怪吗?” 李优喝了口酒,凉爽劲道,刺激口腔,“可能是刺激吧。” “别开玩笑了。他们可是实实在在信了几代人。”李封摇头。 “那么远的事情,谁知道呢?再说我们都是普通人出身,再想下去也不一定能验证。” “你不是作家吗?都不会延伸思考吗?” 李优弯起嘴角,“作家是独立创造一个世界,不过就是会把自己的经历和背景投射些许进入作品,但是和现实已经全不是一个了。那是另一个世界,我创造的世界。再和现实相近,都是独立的,不能等同来看。” “不太明白。”李封疑惑。 李优看着他,指指自己,“所以我是优秀的作家,你不是啊。你在精神创作世界都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怎么打造一个独一无二的作品。” “怎么扯到这来了?” “其实很多人精神被现实束缚太深,有些又极力想摆脱现实的束缚,真正的创作者可以任意穿梭于精神与现实之间,不会被任何束缚,真理才是唯一的答案。” “真理这种陈词滥调我也会说。” “什么话都没有真理真。你还差的远呢!”李优站起来,走回书房,关上了门。 李封歪头,满脸疑问。 什么跟什么啊? 学古琴是业余消遣。 李优找李封的时候,正碰上老师教他左手指法。 “我说你最近都不常来我这,原来是去学习进修去了。”手机里是李优略带娇嗔的声音。 “我在上课,一会给你打电话。” “好吧。” 挂上电话,老师有点揶揄地看着李封,“小李啊,女朋友?” “不是了。床伴。” “你到了成家的年纪了,不想认真交往吗?” 李封出于对老师的敬意不好说什么,就为难地支吾糊弄过去。 这位老师是学宫有名的音乐教师,精通乐器演奏,是有名的古琴演奏家。 李封从常慕处知道了这位老师,特意去求他收下自己学习古琴。 古琴老师不在学宫教乐器就是想多笔收入,提前知会过学宫了。 “左手总是按不牢。”李封跟老师说道。 “左手本来就是需要发力按住琴弦的,有种对抗的力道,慢慢练就好了。” “老师我的钱只够上半年。” “你不是一直在打工吗?” “我没打算一直花钱在这上面。” “那就趁着在我这里,多学点乐理和谱子技法。以后在家慢慢练也一样。” “嘿嘿,我也是这么想的。” 老师了然地笑了。 在老师家学了半年古琴,倒是和老师成了酒友,后来离开了音乐教室,时不时还要约出来喝几杯。 李优这阵子刚刚写完一篇长篇,稿费收到了不少。不过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从她和李封在一起到现在已经三年多了,最近李封主动来找她的次数稳定,却有些敷衍。 一直专心写作没有在意,现在仔细想想觉得李封是不是厌倦了两人之间的来往。 坐在街边酒家的位置上,李封和古琴老师聊天。biqμgètν “你是不想认真谈感情还是不敢,还是不能?” “老师,这问题值得你一直问吗?” “就是闲的嘛。我已经结婚了快二十年了。有点好奇年轻的人的情感模式。” “现在这世上,只要不是欺骗,双方达成一致,什么感情模式都有的。毕竟欺骗感情严重的要判刑受罚的。” 华宇九重天对感情的规矩比较严厉,这里的男女情感形式多样,欺骗的比例少见。 “我看你是个传统的人,不然你不会这么喜欢古琴,不同的乐器和声音喜好能反应一个人的个性。” “我确实是传统,不过我可能不适合拥有正常的感情。” “你都已经留在锦绣了,过去的事情可以忘记了。” “可以吗?”李封透过酒液的透明液面想起年轻时候的事情。 至少那段经历让他看轻了自己的能力是多么微小,能活着就是幸运了。 “你把事情想得太沉重了,小李啊。人就好好过日子,一辈子就很有意思了。你可以过好的。” 这时刚好李优路过酒家,喊了声:“李封。” 第27章 我会的 和古琴老师告别,跟着李优回家。 老师看着两人背影,露出满意的笑,“这不就是现实的幸福吗?这小子。” 李优一回家就一直抱着李封的脖子,抱了几分钟才放开。 “有水吗?我有点醉了。”撑着头,李封坐在沙发上,靠在靠背上闭目休息。 李优给李封接了杯水,看着李封喝下去,突然开口:“我们正式开始交往吧。” 李封没有说话,淡淡地看着李优,奇怪她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离不开你了。” “哼。”李封笑了。 哪有谁离不开谁的?为了避难,他还离开了自己的父母和家乡。 “你不愿意?”李优的声音很轻柔,像股暖流流进李封的心里。 李封不知道怎么回应,只是沉默。 “好好过日子,一辈子就有意思了。”古琴老师的话在李封脑中响起。 也许是要把生活过得轻松点,平淡点,其实就很不错了。 仔细想想,李封难道不喜欢李优吗? 有时心里的热情会控制不住表现在床第之间,有时会很怜惜她,时不时想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意外发生,这些点滴藏在心里,不都是在意李优吗? 李封看着李优,点头说道:“好。我们正式交往。” 李优再次抱住李封。 她甚至想向他求婚,但是现在这样就可以了,循序渐进,不要吓到他。 精神构建现实,究竟是怎么样的? 李优梦里看到一个石头在水流的冲击下逐渐磨蚀。石头变成了一个人,看着像是个人物。 这个人长得和心意门门主姚良一样,不过姚良的身份是隐秘的,李优并不认识。 李优试探地走上前问道:“请问你是谁?” “我是这个世界啊。” “什么?” “你觉得物质和现实、时空是一个东西吗?” “是啊。” “那精神、灵魂和这些东西是一个吗?”biqμgètν “不是。” “物质现实的改变、时空的前进倒退会改变一个精神灵魂吗?” “不会。” 姚良微笑,“你好确信自己的想法。” “我是个作家。” “很好。” 李优从梦里醒来已经不记得内容,只觉得心海变得广阔了一些。 李封规律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安抚了李优有些茫然的思绪。 他们只是普通人,也可以叫凡人,能做的就是适应生活,生存下去。改变或者创造世界不是他们能力所及。 轻轻落下一个吻,李优贴近李封继续睡去。 此刻是纯粹的爱意。 某些爱或恨是会流逝消失,而有些却会变成永恒。 所谓真爱便是成为永恒的那个。 不管时空现实如何变化,总是会被灵魂中的永恒之爱推动着去行动、感悟。 真爱之中开出美丽的花,开辟瑰丽自然的世界。 李优有时还会和李封探讨体制优劣问题,自由的尺度、人与禽兽的差异。 李优有句让李封印象极深的话,“一个人犯了神经也好,年幼无知也好,伤了人命就按死来罚,是对人之为人的最好注解。” 李封当时反驳:“权贵可是有优待的。” “权贵是靠本事和价值上来的,不是靠陈腐的权力承袭,这是制度的活力和变通的体现。” “那人命不就不对等了?” “傻瓜,价值都不一样了,怎么会对等呢?你要是做得了阴阳国度的主君,还会被发配到这里吗?” “那其实和旧时期也没差。”李封撅嘴。 “差别从来不在掌权者是否享受风光,而在于普通人的尊严和生命是否得到珍视,是否考虑人族的长远持续控制人口,不在压迫人无尽的劳力下满足多数人的欲望。这就是进步。” “你一个作家要想这些?” “这是华宇九重天,现在想想,我的信仰是可以在华宇九重天得到保障的。难怪我活的这么如鱼得水。”李优眼里都是笑意。 “你的信仰是什么?” “不可说,说不可。” “什么意思?” “没有悟道就是会这样,抓到感觉了,也是模模糊糊,概念不清晰,表述更不可能了。” 李封头大了,捧着自己的头,眯着眼感觉快晕了。 李优笑得更开心了。 这个傻子!真让我喜欢! 李封早上醒来,去早餐店买份早餐。 “豆浆、油条、茶叶蛋、小笼包。” “和平常一样。” “对。” 老板娘把吃的端上来,放在李封位置上。 “谢谢。”豆浆是黄豆研磨成汤汁,每天喝一碗,养生醒脑。 有阵子,李封一直在吃麻辣烫、炸鸡、汉堡、烧烤等小吃,自己的炉灶都没动过。那段时间感觉身体有点不适,口欲一上来,一下子还停不下来。 后来开始回到吃早餐的习惯,自己意识到这种粮食原料磨制出的食物更容易保留粮食的精华,利于人体吸收和转化。 剥开茶叶蛋,特异的调味香气激起食欲,李封总是忍不住买两个。 鸡蛋一天不能吃太多,李封就控制在两个左右。 他不太喜欢蛋黄的干黏的感觉,吃过一两口,就把蛋黄挤出来,专门吃自己喜欢的蛋白。 他挑食。 吃完小笼包,东西都吃得差不多了,就打电话喊起李优。 “要吃什么,给你带。” “不用了。我自己做。” “好。我今天要去学宫,晚上回家。” “好。” 常慕让李封坐下,“李封,我看你历史课的成绩很不错。” “还行吧。” 李封坐在常慕对面,看到桌上摆着一份合同。 常慕把合同推到李封那边,“你看看合同内容,考虑下。” 常慕把合同内容看完,抬头问常慕:“怎么找我?” 合同里是合作撰写历史小说,主要负责收集资料,就是给常慕打下手。不管能不能拿到稿费,常慕都要支付合作者薪酬三十万。 “我觉得你的历史嗅觉和思考角度很特别,我看过你在历史课里写的文论,很有趣。” “我值这个钱吗?” “我是给你的劳务付费,收集资料是项十分繁琐的事,其中的劳务应该给予一定酬劳。而且我也想从你这里得到些灵感巧思,三十万划算。” “老师,你这么有钱啊?” 常慕有些不好意思地抠抠脸颊,“我老婆可以资助我。夫妻之间互相帮助嘛。” “哦。”李封想到了他和李优的情况,看来常慕也是女强男弱的情况。 “好,我接受。” 两人握手,李封签完字就拿着自己那份合同回家。 他把消息告诉了李优。 李优深深地看了眼李封,“常慕老师这么看中你,是我小瞧你了。恭喜啊!要好好为老师做事。” “我会的。” 第28章 夏令营 在为常慕工作的十年间,李优在第三年意外有了。 李封和李优就去婚姻登记处登记,正式成为了合法夫妻。 给孩子准备了名字,叫作李达。 医生检查出了性别是男孩子。 出生后,李达就一直常常看到自己的爸爸妈妈埋在书堆中写着什么。 耳濡目染,李达也喜欢上了书籍,从小就开始涉猎许多知识和典籍。 这作用于学习,就是李达进入女娲宫后,成绩一直都很优异。 常慕和李封聊天的时候,还跟他说:“你儿子读书比你当年好。” “他才多大啊。”李封谦虚地笑笑,没放在心上。 “你进入学宫将近成人,可是论学习的悟性和热情,他小小年纪就初见端倪了。要多鼓励他坚持下去,他是个学者型的人才,将来可以考虑做学宫的研究文员。” 一听学宫研究文员,李封眼睛就发亮了,“真的!太好了!不过还是要看他喜欢。我就是达不到文员的要求,只能做点兼职。” “你已经运气很好了,有个优秀的老婆。” “是啊。”李封腼腆地笑了。 华宇的治安很不错,对罪犯的处刑严厉。 家长对小孩单独上街购物都比较放心。biqμgètν 李达十岁的时候就开始给爸妈买早餐了。 小的时候他很好动。 李封因为儿子的积极,自己就偷懒不出门了。 把钱交到儿子手上,嘱咐他别乱买,最后温和地说了句:“剩下的钱就给你自己,存起来有需要的时候花。” “好的。”李达心里觉得早餐钱剩下来也没多少啊。 不过存着存着还存了接近千元。 这就是积少成多的实践。 “东西准备好了吗?”李优询问儿子。 李达点头。 “这次夏令营是难得的心意门组织的,游览华宇山河的。报名人数限制千人。爸爸多亏了常慕老师告知才知道的。你要好好珍惜哦。” “嗯。要去多久啊?” “少则半年长则一年半。” “啊?有点久。”李达有些不舍。 “这可是花了爸爸三万,你可不能浪费爸的血汗钱。”李封坚决说道。 李优蹲下摸摸儿子的脸蛋,“放心,老师都是很厉害的人,不会让你们出事的。能在这个年纪有这种际遇是幸运哦。妈妈小时候可是没有这些活动。” “是吗?” “走出去看看华宇的山川河流,多了解你生活的这个世界吧。” 李达懵懂地点头。 门口接孩子的人跟李封、李优说了几句就带着李达走了。 李达频频回头看家,门口爸妈的身影逐渐消失不见。 转角有辆车等着,车边是常慕。 他专门来确认锦绣报名点孩子。 “常慕老师。”李达礼貌地向常慕点头,众多授课老师中,他最喜欢常慕。而且常慕和李达家人的关系亲近,加深了这份喜欢。 “哦,李达。你来了。快上车。” “嗯。” 负责夏令营的主事人有两位,发起提案的也是这两位。 一位是严芳泽,严修和赖春之子,长得时而凸嘴塌鼻时而俊雅非凡。 一位是茂书合,茂琛和合欢大宗师之子,清俊随和。 因为两人的身份高贵,他们的提案稍微经过审核就通过了。 心意门分配了一百位杰出的弟子护送这些参加夏令营的孩子。 孩子的年龄是八至十六岁。 常慕看到茂书合和严芳泽走出来,笑着上前,“你们两还是很喜欢玩。” “常老师。”两人同时跟常慕问好。 两人认识常慕的儿子常无梧,对常慕十分尊敬。 “这次出去最重要的要看护好这些孩子。” “随缘吧。”茂书合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别不上心。你们为什么会专门带上孩子发起这项提案?不像你们平时独来独往的风格。” 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 茂书合说道:“就是孩子心性纯稚,带着他们才有趣啊。至于照看孩子的事情,我们都全权交给这些门中杰出弟子了。相信他们不会让我们失望的。”biqμgètν 常慕无奈摇头,“真是把特权用得方便。” “放心啦,不会有事。”严芳泽清淡地说了句。 这次夏令营面向所有家庭,世家出身和心意门关联组织出身的孩子占绝大多数。一般人都有些忧虑把孩子交给外人这么长时间。 严芳泽和茂书合预料到这种结果了。 不过还是有些寻常人家愿意送孩子过来,想让孩子长长见识。 几辆车开进一辆寻常马匹大小的木马里面。 李达在车开进去之前,低声惊呼:“为什么往马里开啊?” 车里四处都开始喧嚷起来。 老师一派悠闲,完全不担心。 眼前自然就现出一片田园风光。 “咦?”孩子们趴在窗户上,神奇地看着窗外的道路、草木。 李达揉揉眼睛,掐掐手臂,“这不是做梦啊!” 原来木马里面别有洞天,是一个比较平阔的农家景致。 有山、有水,有稻谷麦子黍稷田块,有果园、菜园、药田。 下了车,李达瞬间感觉这个空间有种明澈清新的气息,但就维持了几秒,又变成了寻常空气的感知。 后来在认识的朋友常远明的验证下,李达才知道这个空间有很精妙微玄的灵气分布,分布非常微妙,特意接近俗世的气候。 常远明是修道术的,能感知灵力。 李达第一天住进了分布在空间里的一千多间木屋里。 看似木制,进入后会变成现代房屋,类似商品房。 房里一应家具齐全。水电都有。 李达不知道这些能源是哪里来的。 后来老师告诉他,这里的一切物质和能源都是元素所化,是茂书合创建的空间。 “真厉害!” “嗯。”和李达经常一起玩的小伙伴应和道。 在夏令营,李达结识了七位好友。 分别是常远明、莫岚、万成宗、秦革、郑岩拓、周故慈、王逍。刚好四男四女。 莫岚、万成宗、周故慈、王逍四个女孩有时候就会一起去学习、下棋、采花果。 他们男孩子就会去参加农事、切磋武艺、和老师闲聊。 专门负责下厨的老师都是顶级的厨师,养得孩子的嘴变刁了许多。 每次从木牛流马出来,在俗世访山游城,不自觉就会对比当地的食物。 莫岚跟着老师学了很多烹饪手艺,在八人中手艺独一档。 万成宗喜欢医学,跟着随队的医者学习了精深的药理医道。 大家都在两年的时间里成长了很多。 险恶恐怖的见过、壮丽秀美的赏过,这批孩子的眼见和见识远远超过许多俗世的学者专家。biqμgètν 这应该是茂书合和严芳泽办夏令营的意义。 虽然这两位在过程中特别悠闲,自己玩自己的,但是依然在孩子心里留下了崇高的印象。 第29章 音乐创作 风汐娱乐界又出了新闻,歌舞组合主唱公开频道哭诉工作压力大,队友没有反应。 公司的领导、前辈劝过几轮了,都没什么用。 最后请镜女团的队长来劝。 出于个人交情和公司的合作关系,队长答应了。ъitv “既然有不满为什么不离开呢?” 主唱愁郁低落的声音回答:“我对组合有感情。” “有感情就是自顾自地发泄、不和队员商量自作主张吗?” “不是的!他们平时就不知道反抗公司,我和他们说了也没用。” “所以你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自己发泄,还带上队友。”镜队长平静地说道。 “我知道这样不好。” “可你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吧?”镜队长犀利的眼神看得主唱有点发毛,“和谐的团队必须有有效的沟通,既然沟通出现问题,解决不了,那就解决人。” 主唱有些害怕地问道:“你想做什么?” “我的建议就是开除你,更换主唱。这世上有音乐梦想的人又不止你一个。既然你不在乎拥有的东西,组合也没必要挽留。” “他们不会答应的。” 镜队长笑笑,“我会把我的意见告知贵公司,至于采不采用是他们的事。你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进入镜的。” 主唱随意地说道:“我又不是女的,当然进不了女团!” “我是说镜不会收你这种不敢直言、只敢和粉丝抱怨的公私不分、亲疏模糊、不顾后果的白痴!” “你!你不要以为你是镜,我就不敢骂你!” 镜队长笑了,“骂我?我就把你打残了扔到马路上,也没人敢管,你信不信?” “你!”主唱恢复理智,想起镜女团的成员出身非富即贵,都是有背景的人,就闭上了嘴。 “哼!现在倒是学会闭嘴了。是看你的队友好说话,所以说话都没把门的了吧。说起来你的队友也有一定责任,一味忍让和友善助长你这种白痴行径。” 打开门,镜队长走到公司主管面前,直接说道:“我的意见,开除他,换人。你们自己考虑要不要采纳。” “谢谢!麻烦您了!”主管毕恭毕敬地送镜队长上车驶离。 主管有点后悔找镜队长了,没想到她这么雷厉风行,再探探口风吧。 再次回到会议室,主唱的态度变得实际多了。 没几日,事情就平息了。 只是后面主唱再遇到镜团,都本能地躲着。 镜不管是第几代,都是主打一个强势。 不过不会仗势欺人,只是不喜欢自怨自艾。 李达在木牛流马的农庄里,聚在一起听镜的音乐时,就喜欢讨论喜欢谁。 八人都是镜迷。 有些喜欢音乐、有些喜欢才华、有些喜欢长相气质、有些喜欢行事风格。 反正镜的红火是不管在哪个空间都是席卷式的。 难得的是镜团的人头脑和情商都很高,很多有才华的人控制不了情绪,镜团完美兼容才情和言行。 说是女神一点不为过! 广播里播放:“开饭了!请同学们移步食堂打饭。” 今天的饭菜丰富,有李达喜欢的烤鸡。 八个人端着饭菜走到离食堂最近的莫岚的家。 莫岚的家里堆了很多烹饪相关的书籍。 李达一坐下,就拿起鸡腿啃了起来,口齿留香,喜不自胜。 “好好吃啊~”由衷地感叹老师的手艺,李达吃的更开心了。bigétν “上次在山海的山脉中行走,看到那些妖兽,怪吓人的。”周故慈心有余悸地边回想边说。 那些巨大的身形和毁天灭地的威力,要不是在木牛流马里面,估计他们都要被压成粉末。 秦革看到书架上摆着的巨大的水晶和玉,羡慕地说:“老师让我们自己在玉山里挖点东西做个纪念,可惜我搞了半天就挖了一块玉。” 莫岚回头看自己挖下的巨大水晶和玉,“谁让你不好好学习。老师前一天刚讲挖矿的窍门,我记得那天没看到你出现。” “我在家里睡觉啊!上课哪有睡觉香啊?” 李达接着说:“我们那天认真听课的就你和周故慈了,她力气小挖的也就一般大小。” “还是我厉害!”莫岚骄傲地昂头。 “下午的课你们有谁要去啊?” 万成宗举手,“下午是讲医道的,我要去。” “我在家休息。”李达如实说道。 “你都在家里休息几天了?”莫岚有些恨铁不成钢。 “睡觉真的很香,特别是在这种世外桃源的地方。我上次在阴阳国度被阴物吓到,现在突然碰到人都会抖,我要调养身体和精神啊。” “你还在怕?”莫岚说道。 “哇!那阴物那么丑陋可怖,还在密林隐蔽的树丛里突然出现,谁不会有心理阴影啊!” 秦革指指自己,“我和王逍。” 王逍摇头,“不不不,我也怕。我就是本能地给了阴物一拳,手比脑子快。其实我也怕。” 茂书合坐在土垄上,看着稻田的青色禾苗。 “你这搞的这么好,挺享受啊。”严芳泽坐在茂书合边上。 “你说我这样的地方这些孩子中会有人做出来吗?” “像你水平有点难。” 茂书合伸了下懒腰,“该回去了。” “其实我也有时候不知道到底该干嘛。” “无聊吧?” “不是的,另一种缺乏目标的悬浮感,不舒服。” 茂书合点头,看着远方的天空,思绪飘出了很远。 结束了两年的夏令营生活,李达再次回到家,就看到爸妈一脸感动地站在门口迎接自己。 李封和李优冲上前抱住儿子,“儿啊!你知不知道我多想你啊!” 李达有点窒息了,勉强隔开爸妈,“先进去再说吧。”ъitv 把出游的新奇玩意拿出来送给爸妈后,李达接了杯白开水。 爸妈看着琳琅满目的宝贝,一时忘了要和李达寒暄了。 李达了解爸妈,安静地待在一边等两人看完桌上的东西。 风汐的某件著名音乐制作室里姜乙正听着曲子,想着如何改进呢。 身为传奇音乐创作者谷笙的女儿,姜乙在不断的轮回中莫名延长了寿命,青春长驻。除了公司老板的身份没变外,身边的很多东西都在变化,姜乙的音乐制作热情依然没有淡去。她是谷笙和姜姒最完美的果实。 孱流不息的创意在姜乙的心海中出现,她总是能梳理出最天然的方式,抓住大众的听觉。 第30章 挂名 青芒现在刚好给姜乙做私人保镖,挂名的那种。 她给很多人做保镖,人不知成天在哪里睡觉。 每次手机响起来的时候,青芒都不太想理。 强撑着意志,接起电话,一般都是雇主出事了。 青芒不管什么情况都能找到雇主,这就是她的招牌本事。 因此很多有钱人指名要她,为了避免工作太多,青芒把定价提高,人数限制,还要看自己对雇主的观感。 姜乙属于和青芒关系很不错的那类雇主,当然钱该拿还是要拿。 两人算得上好友了。 “你不会还在睡吧?”姜乙问道。 “你出事了?” “还平安。” “啊~那就让我多睡会吧。大小姐。” “我看你成天睡觉,钱倒是赚的不少。” “谢谢,可以挂了。”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嘟”声,姜乙无奈叹气,真羡慕啊! “歌曲开头的引入总觉得差了点什么?”姜乙和同事闲聊。 同事点头。 在工作室待了一上午,姜乙还是没找到合适的引入曲调,先解决自己的中饭。 下楼到对街的餐厅点了平时常吃的牛排,一个人在那思考。 服务员和餐厅里的人都忍不住偷看姜乙。 姜乙长得精致吸引人,周身都有种春意盎然的感觉。 怎么看都不会腻。越看越好看。 姜乙完全没有留意周围人对她的注目,对于外界的好感她有种天然的屏蔽能力,表现为迟钝的呆萌。 公司同事刚好下来吃饭,习以为常地看到众人对姜乙的关注。 “总监。” “一起坐。” “好。” 同事打趣道:“总监,你没发现大家都在看你吗?” “有吗?”姜乙抬头四顾,不以为然,“可能就是看我这边的方向,不一定是在看我。” “总监,你还是这么迟钝。” “只要不耽误工作,怎样都无所谓了。” “对。” 餐厅的门打开,几个年轻人脸上压抑着激动,坐在一个可以看到姜乙正脸的位置上。 这几个年轻人就是参加夏令营的小伙伴李达他们。biqμgètν 这几人在夏令营之后,经常放假了一起约见面,一起玩。 这次刚好来看镜的公司,没想到运气这么好,在餐厅窗户外看到了吃饭的姜乙。 他们是镜的粉丝,当然知道制作镜的音乐的姜乙总监了。 简直是传说级别的人物! 李达一看到,就激动地喊出来了,“姜乙啊!” 几个小伙伴默契地进入餐厅,一边吃饭一边偷看姜乙。 这回旅行,周故慈为伙伴们准备了豪华的住宿。 “不愧是大小姐!真富!”李达说道。 周故慈笑笑,“只要大家住得舒服就行,有什么需要和管家说。” “麻烦你了。”郑岩拓认真地感谢。 李达看着郑岩拓,嘴角扬起,戏谑地说:“老郑啊,你可要好好保护我们的大小姐哦。” 郑岩拓盯了李达一眼,“啰嗦!” “你这态度是不是差别有点大啊!” 莫岚掩嘴笑了,李达这家伙这么喜欢开朋友玩笑。 其实大家都看出来了郑岩拓这个正经的军人家庭出来的男孩,对周故慈的情愫。 周故慈温柔地点头。 哦~两人有戏! 秦革早就在日常联络中,旁敲侧击,刻意亲近,现在就和万成宗谈上恋爱了。八人里面最早成对的就是秦革和万成宗,要不说秦革有胆略呢。 什么都不会错过落下。 常远明和王逍早早就回各自房间休息了。 秦革还赖在万成宗的房间里粘糊甜蜜,难舍难分。 莫岚找厨房自己做饭。 李达在莫岚要去做饭,提前请她帮自己做份。ъitv “你倒是眼尖。”莫岚笑着对李达说。 “莫岚,我可想念你的饭菜了。满足我的愿望吧。” “行。不要装可怜。” “好!”李达立正敬礼。 楼道尽头,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看着这几个房间,手上拿着对讲机,正报告着什么。 郑岩拓余光瞄到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 偷偷潜到男人身后,用手臂钳住他的喉咙,质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啊!我不是坏人!我是老爷派来保护小姐的!” “小姐是谁?” “周故慈。” “走,去她那里对质。” “放了他,他是我家保安。” 郑岩拓听话地放开男人,心里有点尴尬。 周故慈笑着问:“没事吧?” “小姐,老爷让我注意不要打扰你。” “没事,你继续去做你的事吧。” “好。小姐有事叫我。” “嗯。” 郑岩拓有些局促。 周故慈看到保安离开,就笑着问郑岩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郑岩拓摇摇头。 “我想休息了。” “好,我这就出去。”郑岩拓微微一鞠躬,挺直身板走出房间。 周故慈失笑,真有意思。 周家的电话响起,管家将电话转接入二楼书房。 周老爷接起电话,“嗯。”深沉的磁性声音回荡在书房中。 周家是从息衍九州搬迁至风汐,是辉煌的大族周氏后人。 周老爷掩面欲泣,突然抬起头气愤地说:“哼!要不是要让故慈独立,才不会让她和这些小子来往!” 桌上摊着的资料是周故慈其他七位小伙伴的资料,周故慈从夏令营回来,就一直跟他提起认识的好友。 周老爷知道自己女儿不是轻易和人交心的类型,没想到竟然一下子交了七个,还有男孩! 认真调查过几人的背景,周老爷才稍微安心,都是优秀的孩子。 但是女儿要离家和他们一起出去游玩,周老爷又不放心,让保安暗中保护。 “这些孩子还挺厉害。竟然能发现我的人。”周老爷承认这些孩子警惕性很高。 不过,还是要继续观察,越是聪明的人做起坏事来越可怕。 关键周老爷最担心的是,这么优秀的孩子聚在一起,真的不会早恋吗? 他很担心,他的掌上明珠、心肝宝贝。 周故慈知道父亲此刻心情一定很复杂,不过她已经十三岁了,时间过得很快,为了周家,她也要快点成长起来。 她想起郑岩拓,嘴角露出温柔地笑意。这个人,真的很认真啊。 幸好,他没把家世地位看得很重。真是奇怪的人,既传统严肃又不拘世俗之见。 越想越觉得心里暖意聚拢,周故慈知道她喜欢上郑岩拓了。 第31章 罗谪仙 典判司办事部门一个年轻人在那狂叫。 “你们这样是不重视人权,罔顾人命!” 小吏笑道:“放心,已经调查充分了。你和你的那些网络上的狐朋狗友说的话,都有记录。” “不过就是说了几句发泄的话,又没害人!”年轻人继续叫嚣。 “受到困扰的当事人来提告,既然事实属实,就要对你进行处罚。” “我不知道这么严重啊!” “那是你的事情。” 小吏心里忍不住嘲讽:现在的人真的活得太轻松,开始自以为是了。人族不可根除的劣根性啊。 年轻人开始害怕,“那要怎么罚我啊?” “服一个月矿区劳役或者鞭打三十下。” “我要上诉!” “可以。上诉失败的话,刑罚翻倍。” 年轻人沉默了,恐惧渐渐在眼中涌现。 大腿开始颤抖,小吏很礼貌地装作没看见。 院外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声。 年轻人小心翼翼地询问:“外面的人怎么了?” “哦,他比你惹的事严重。他也是在网络上发表暴言,让人自杀了。现在要砍掉一只手一只脚以示惩戒。” “啊?”年轻人当下快要控制不住尿意了。 小吏平淡地问道:“你们小时候不是都有看刑罚频道的吗?” “我已经忘了,我大了就不看那些了。” “那也有点迟钝了。没想过为什么华宇会让孩子从小看这些东西吗?” “我只想开开心心活着。” “哪有这么简单。你的开心都是很多人在背后维护的。” “我明白了。” “决定好了吗?要服役还是鞭打?” “鞭打吧。” 带出去后,意料之外就传来年轻人的求饶声:“别打了!快打死我了!”bigétν 小吏笑出声,“这孩子真可乐啊!哈哈哈哈哈!该!多读点书多看点刑律也不至于这样。自讨苦吃。哈哈哈哈哈!!!” 姜乙进入典判司院子就看到一个年轻人在呼喊求救,径直走进楼里,找朋友叙旧去了。 姜乙在典判司还是有不少人脉的。 典判司平日里工作比较轻松,工作时候可以接待亲友。 “给你的。”姜乙把一沓厚厚的红包推到典判丞面前。 典判丞眼里放光。典判司是可以收受好处,只要不耽误判案的公正性。 “谢啦。” “多亏了你们,我公司的艺人粉丝才安分。” “在风汐做人嘛,都是要安分的。粉丝不就普通人嘛。” “还是有些身份特殊的。” “那些不归我们管,不在考虑范围里。” “哈哈!你们这里真的挺自在的,要是我不是喜欢做音乐,我都想来这了。” “欢迎啊!不过还是继续创作吧。我们都很喜欢你的音乐。在那个领域,你的才能能最大程度地展现。对风汐的实际价值更高。” “这倒是没什么高低之分,就是想做而已。” 典判丞点头,“我没你这么清新脱俗。我要是有你的才华,也想干点外快。” “欢迎。” 两人握手,对双方的和睦融洽都感到很满意。 坐在车上,姜乙看着窗外的风景,困意突然袭来。 稍微闭下眼睛,再睁开就不知在哪个天地。 洞天福地之类的,绿草地、清澈瀑布、奇花异草。 姜乙面前几厘米就是一张清艳脱俗的面容,出于好奇,姜乙伸出食指戳了下对方的脸颊。 柔软的触感让姜乙惊呼:“真人啊!” 对面的人缓缓睁开眼睛,眼中涵盖了整个洞天幻境,声音像从天边传来,又清晰地在姜乙的耳边响起。bigétν “你是谁?” “姜乙。你呢?” “罗谪仙。” “神仙呐!” “离开。” 平静无波的脸看不出任何情绪,完全都是一副仙人模样。 “我不知道怎么离开啊?” 罗谪仙闭上眼的瞬间,姜乙整个人倒下沉入了深潭,再次出水回到了车上。 窗边的景象和刚刚看到只过了不到一千米,那就是没到一分钟。 姜乙右手撑着头,陷入疑惑,刚才是怎么回事?是百日梦吗? 罗谪仙的洞天幻境在天界的某处隐蔽之处。 天界无限空间,无数神明甚至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除了居于高位的几位大佬众神皆知,像罗谪仙这种从下届飞升上来没有实权职位的,鲜有人知。 但是卢沧雨,魔界的大佬竟然来访了。 “还在修炼呢?”卢沧雨坐在石桌上开始喝起自己带来的美酒。 数刻钟后,罗谪仙修炼完毕,坐到卢沧雨对面,和她一起喝起酒来。 “师叔怎么有空来我这?您贵人事忙。” “不忙不忙,现在华宇九重天,魔军的质量非常稳定,不需要搞事情就能活得生源。我闲下来了。”ъitv “哦。” 罗谪仙在阴阳国度时师从史泊苦,是史泊苦的得意弟子,亲自介绍给卢沧雨和蔺息凝,拜过师门的。 谁想到一门都是魔界主力,后面会出来个天界的神仙,而且罗谪仙还是坚定的灭世派。 信奉毁灭的力量。 这些特质怎么看都更接近魔,偏偏她成神了。 “你能帮我见雷祖吗?”卢沧雨问道。 罗谪仙摇头,“雷祖是一方尊主,不是我这种无职无权的小神想见就能见的。” “我觉得他是我俗世的丈夫。” 罗谪仙笑了。 “你在笑我吗?” “不是,就是觉得你们的身份很有趣。” “我在神魔大战的时候和他见过,他保护了我,我觉得他给我的感觉和我的丈夫很像。” “说不定你的丈夫是他在俗世的化身。” “我也是有这个猜测。” “这样也挺好的,至少你的丈夫还存于三界。” “我是挺高兴的。不过他身份高到离谱,我都找不到机会见他。” “随缘吧。” 晚上姜乙在浴室洗完澡出来,就看到白日梦中见到的神仙般的清艳女子。 “你!你怎么在这?” “我是神仙。” “你来这里干嘛?” “没干嘛。想来就来了。”罗谪仙态度太自然,搞得姜乙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罗谪仙下界是释放毁灭的种子的,顺便来看看这个闯入她幻境的凡人。 姜乙身上有种不属于三界生灵的怪异灵气。 这就要提到姜乙的出身,姜乙其中一位母亲谷笙,是神域司文艺的神明投射的碎片,神域的神明各自都有自己幻化的三界。 说起来姜乙灵魂来处是华宇九重天三界之外。 第32章 钻石矿 童生境来了仙人,不过没人发现。 罗谪仙隐去了灵力,以参与试炼的童生考生的身份进入的。 一个人走在旷野中,感知着四方的气息。 “嗯,这里的妖兽力量源源不绝,是个培养打手的好地方。” 童生境毕竟是心意门的杰作,能让最杰出者获得创造自己世界的能量,可想而知隐藏在这个空间的核心源泉有多强大。 想找出核心是不可能了,大道无形。 但是这里的妖兽可以好好改造改造。 妖兽潮冲着罗谪仙奔来,天地变色。 罗谪仙以血肉之躯饲养这些妖兽。 在血肉的补给滋养下,妖兽的修为迅猛增长,破坏力上了及格台阶。 天地恢复平静祥和,罗谪仙从土中再次重生,身为血刃军的后人,她掌握最精熟的血刃术。加上飞升后不断修炼,如今她的血刃术可以连接天地之力。 肉身血祭,引天地之力入凡尘。 自此之后,童生境的考核出现了一个现象,历年通过试炼的考生越来越少。ъitv 甚至有些道行的考生都会折在里面。 锦绣、无忧、迦蓝经受妖兽潮冲击,差点覆灭。 诸葛世家的人闻讯赶来修固了结界,也发现了妖兽修为的大幅增益。 这是心意门创造的空间,诸葛家的人也说不了什么。 只能提醒三个国的居住者不要擅自离境。 此刻在风汐安逸度日的青芒可是该庆幸她参考的时候没遇到妖兽增强。 后来听说了童生境的变化,青芒侥幸地偷笑:“幸好我已经考出来了。嘿嘿嘿~” 童生境的荒原高山之巅,陆吉在悠然自得地奏响《广宇清心曲》,曲声悠扬,回荡在山脉之间。 心意门圣女齐九玄出现在陆吉身边,“护法怎么有闲情在这里奏《广宇清心曲》啊?” 陆吉奏完曲子,缓缓说道:“这里的妖兽狂暴异常,很痛苦可怜。” “痛苦是痛苦,但是他们的实力已非往昔,强大才能拥有自主权。”齐九玄冷淡地说道。 “哎~进阶不是非要经历自毁一途。” “护法好善心。”齐九玄望向山岭远处,“这里的能量突然爆裂,是有人有意为之。” “你知道是谁吗?” “不重要。我更好奇你在这奏曲。好久没听《广宇清心曲》,妖兽比我的面子大啊。” “哈哈哈!!!”陆吉笑得有点尴尬。 天界洞天幻境的罗谪仙心湖泛起涟漪,《广宇清心曲》? 陆吉是旧时代的尊钥,齐九玄是师祖的女儿,有意思。 嘴角微扬,罗谪仙消失,洞天幻境湮灭。 姜乙看着出现在自己办公室的神仙罗谪仙,眼睛微眯,“神仙,你又来有事啊?” “嗯。我要在风汐住一段时间,借你的家用用。” “为什么是我?” “你和我有缘,你进了我的洞天幻境,我现在都没搞清楚原因。正好这段时间观察观察。” “哦。” “放心,我可以付钱。” “你有钱吗?” “移座矿山给你,够吗?” 姜乙惊讶,“矿山说移就移,不用付出什么代价吗?” “我自己的矿。” 姜乙两眼放光,坐在办公椅上,“你还是个矿主啊?” “整个风汐都买下也可以。” “我只要一座铁矿。” “铁?” “最好的铁矿。” “干嘛用?” “锻造武器,打造器具。” “我以为你会想要金子。” “金子这种东西真的动起手来没用。” “好。” 罗谪仙意念引动,就将她洞天中最好的铁矿放进了姜乙的灵海之中。 “矿在哪呢?” 话一落下,姜乙就漂浮在一片汪洋之中,海面上有座岛屿。 罗谪仙将姜乙带到岛屿上,指着连绵的山脉说:“里面都是最好的铁,够你做上亿的兵器。” “看着也不是很大啊。” “空间看起来不大,实际的矿脉可以复生。” “我怎么开采呢?” 罗谪仙将矿脉移位口诀刻注在姜乙心魂中。 心领神会,姜乙点头会意。bigétν 再出来,姜乙看着罗谪仙的眼光里都带着一丝崇拜,“你教了我口诀,我是不是要叫你一声师父啊?” “这就是借用你物产的酬劳,算不上师徒。” “你好大方!”姜乙衷心地赞叹。 “俗人。” 罗谪仙凭空消失,回到姜乙家中。 姜乙对着虚空感叹:“仙人果然非同一般,境界真高啊!” 姜乙没想到的是她会成为罗谪仙灭世的一大助力。 这座铁矿脉是两人之间正式确立交集的证明。 罗谪仙在姜乙家里借住的时候就问过她对灭世的看法。 姜乙顶多是个顶尖才艺的制作人,当然是希望过太平日子了。 “你要铁矿,真的只是个普通老百姓吗?” “啊?不然呢?”姜乙迷惑。 她只是务实,又不是斗争狂人。bigétν “有时候一个看似无意的选择会牵动许多事情。世界是个无尽的轮环,虽然旧时代已逝,新时代注入了突破的元素,但是本质上的某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你们这种三界山巅的人就不要勉强我们这些普通人了。我们只想轻松得活。” “我不允许。” “你有强迫症啊!”姜乙大声说道。 罗谪仙看着姜乙,眼中幽深如同深渊一般,“这样的世界太没意思了。我要让毁灭降临三界的每个角落。” 姜乙奇怪地上下打量罗谪仙,好好的一个神仙,脑子凹凸了! 当毁灭真正降临的时候,姜乙如同宿命般地成为了姜乙的助力。 毁灭的种子在她的心中根植,对抗降临在风汐的毁灭的势力。 为了生存,为了活下去。 姜乙不想成为炮灰,不想音乐事业就此停止,为了这些无谓的争斗,有够无聊的! 不知多少岁月过去,罗谪仙再来姜乙家留住,姜乙的态度已经不再轻松单纯了。 姜乙有一刻恨意爆发,又快速湮灭。 “我说了吧,选择不是随机的。它预示了某些既定的轨迹。” “这次来我要报酬。” “你说吧。” “我要金矿、玉矿和钻石矿。” “你一下子变得胃口这么大,长出息了。” “少来这套!” 罗谪仙笑了,笑得这么好看,姜乙刻意地避开她的面容。 “姜乙,我可以给你的比你要的还要多。你知道的。” 姜乙看着地面,咬唇赌气,不知道! 满屋春色,芙蓉娇色。 罗谪仙和姜乙不只是同盟、利益交换者,还是恋人。 对!姜乙暗恋罗谪仙很久了! 还早早被看穿了! 没用吧! 哈哈哈哈哈!!! 第33章 富豪 毁灭的力量萌芽壮大,妖兽开始冲出童生境,闯入华宇九重天。 风汐圣王林理第一时间就消灭了侵入风汐的妖兽。 但是轮回不停,妖兽越发强悍。biqμgètν 林理对消灭妖兽感到倦怠了。 他亲自去心意门要求见门主姚良。 第一次见到姚良,林理直接就说:“你长得很普通啊。” “哈哈哈!”姚良温和地笑了。 林理严肃地说道:“你们心意门的童生境出问题了,你知道吗?” 姚良叹口气,“刚知道。” “你准备怎么做?” “我什么都做不了。” “为什么?” “童生境是和华宇九重天同时诞生,是此时道的衍化。” “你搞这么个地方为了什么?” “为了让生灵拥有主宰自己命途的实力。” “不管初衷是什么,现在妖兽侵入我的国度,你要给我处理。” “我可以让心意门的人去处理,但是轮回不停止,迟早妖兽会统御一切的。” “没有别的办法对付他们吗?” “只有生灵不断强化,和妖兽一起变强。” 林理冷啧一声,“你太看得起他们了。他们大多数都是甘心在命运安排下安逸生活。” “已经没有安逸的条件了。” “风汐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我不管生灵如何,这片土地我不允许有谁毁灭她!” “那就请你好好保护好她吧。” “真是个甩手掌柜啊!”林理嘲讽一句就离开了。 往后数亿年,妖兽和华宇九重天陷入无尽的战争中。 谁都别想安逸得过。 常无梧躺在自己的空间里,看着外面妖兽和人族的战斗。歪着头不亦乐乎。 “肯定有看戏的人。” 常无梧觉得这些危急时刻,有些高手肯定偏安一隅,不喜欢掺和这些累人的事。 就连这种时候,虚无演化的游戏还是有许多人在上线游玩。 忙中偷乐啊,可以的。 几位大佬密谋要除掉姚良。 既然停不了妖兽的进化,就灭掉这个新时代的道的缔造者好了。 姚良是什么人,整个华宇没人能灭得了他,更何况还有心意门护着他。 林理已经累了。 无尽的争斗让他疲惫。 风汐又不能放弃。就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哥哥林月许久不见,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哥!”林理声音里有点激动。记忆都有点模糊了,他对手足之情本就淡漠,此刻却也有点泪湿了。 林月让他去找虚无演化的制作人,说这游戏中隐含虚无之种,可以将一切导向虚无。 常无梧被林理找到,威逼利诱之下,答应试试。 将妖兽引入虚无演化游戏之中,虚无之种和毁灭的种子碰撞到了一起。 童生境的妖兽进入华宇的关卡就是先要被虚无演化洗炼一遍。 基本没有能逃出虚无演化的。 虚无会让所有归于无。 华宇九重天再度恢复平静。 这段争斗惨烈的历史计入了史家典籍。 因为太抽象,所以很多人都想象不出来当时的真实情景。 林理将自己冰封,进入长眠。 宁静祥和再临风汐。 在虚无演化之中,妖兽的力量不断涌入,逐渐将里面的事物变得越来越充盈,出现了实体化的现象。 一个类似华宇的建构在虚无之种的世界生成了。 玩家只觉得虚无演化的内容越来越真实,内容越来越丰富。 常无梧成天吃喝玩乐,根本不管虚无演化已经变成什么样了。 姜乙做回了音乐制作人。bigétν 罗谪仙在她家里待着就跟待自己家一样。 童生境祸乱结束后,罗谪仙似乎什么影响都没有。 姜乙忍不住问她:“你不失望吗?” “失望什么?” “你制造的混乱现在结束了。” “我没有制造混乱,我要的是毁灭。” “可是妖兽不见了。” “哼!”罗谪仙笑了,“毁灭之种一旦种下,是不会消失的。只是在别的地方存在罢了。” “你想得倒挺开。” “我有什么想不开的。这世上没什么值得我烦恼的。” “说的也是。你这么厉害。” 青芒登录虚无演化账号,“我的庄园的水果应该要收成了吧?” 她停了很久的游戏,印象里她现在已经算是个富婆了。 庄园有员工帮忙维护,不知道这些人溜了没。 之前她开家店,竟然被游戏里的npc给骗了,直接卷款逃了。 那时她惊呆了,后来在网络上查npc骗钱的事,发现不少相似的事情发生。 所以之后再发展事业,招人都按照现实中的价值评估对方,差不多比较靠谱才招的。 管事的人看到她,第一句就是:“夫人,你游玩回来了!” 脸上的欣喜挡都挡不住。 青芒询问庄园的事情,管事一一回禀。 “辛苦你了。” “应该的。没有夫人,我们都没有今天。” “不错哦,知恩图报。” “附近庄园有人来闹事,后来谈开了。” “啊?怎么回事?” “就是员工打架。” “还能打架?” 后来找来打架的员工一问,竟然发现他是玩家。 这次事件,青芒意外发现,很多她以为是npc的人物实际是现实的玩家。 但是这些玩家不在线的时候,剧情是怎么发展下去的? 青芒有个大胆的猜测:难道不同时间的人物有不同的行为驱动模式,同一时间的玩家又能接上自己离开游戏时候的剧情。两位玩家的时间和剧情刚好对上的时候,才能知道谁是真实的人在玩? 难怪这游戏里一直有句谚语:共同的时光是真实的集合。 “好厉害的游戏啊!”青芒和员工身份的玩家同时打出了这句话。 左文林在虚无演化建立了部族。桑珍建立了农桑组织。管成格组织了护卫队。 一个初始的部落建立起来了。 但是要维持一个部落的发展需要很多人的支持。 后来实在是累了,就挑了个合适的人让位了。 常无梧喝着奶茶看着满脸倦容的左文林,“怎么没睡好啊?”biqμgètν “我终于摆脱掉游戏里的重担了,一个游戏的首领都这么难,现实的这些组织的创始人都是什么强人啊!” “你别忘了你也是成功人士啊。” “不不不,不一样。制定规则的人,要维护修正,还要平衡人心,真的不是人干事。” “哈哈哈哈!!!!那就别玩了。玩游戏就是为了好玩。” “哎!这游戏怎么还这么多人玩呢?” “是啊,真奇怪啊!” 虚无演化早已成了华宇最有人气和可塑性的游戏了。 靠着游戏的收入,常无梧也成了富豪。 第34章 谄媚 凤苗偶然在街上逛的时候,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请问。” 常无梧自顾自走着,被凤苗叫住了。 “嗯?你在叫我吗?”常无梧呆呆地问道。 “创生神。”凤苗充满敬意地喊出了这个名字。 “啊?” 原来凤苗是从虚无之种长出的梧桐树上诞生的凤凰一脉,从他们出现开始,就有常无梧的创生神的记忆。bigétν “这有点草率了。” “虚无之种是你所创吧?” “算是吧。”常无梧有些为难地皱眉。 “那就没错了!” “你是说你们和虚无演化有关联?”常无梧好奇地询问。 凤苗点头,“在我族诞生之前,虚无演化已经运行多时了。” “你来风汐的时间虚无演化还没接入童生境。” “时间因果已经无法束缚我们一族了。” “这么厉害!那还要叫我创生神,我担不起。” “怎么会,没有你,我们一族会归于湮灭的。” 常无梧摸摸头发,似懂非懂地点头,“哦哦哦,这样啊。” 和凤苗一分开,常无梧就把什么创生神的说法抛诸脑后了,在他听来,很像诈骗哎! 郑岩拓在军刑司待了十年,做到了中尉。上级有意想要提拔他,他回复需要慎重考虑。 职位越高,责任越大。 郑岩拓不缺责任心,只是他已经要三十岁了。接下来的人生待在军刑司晋升是否能让他觉得满足。 晋升显然不会让他多么欣喜。 郑岩拓对军刑司的忠心不需言表,但是他想要保护自己的家庭,多陪陪恋人。 若是军刑司需要征召他,他不会拒绝。 他决定了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上级,并且提出了要转业。 军刑司没有勉强郑岩拓,通过了他的申请。 上级给他践行时,和他碰杯时惋惜道:“岩拓啊,真是可惜了!你可以走得更远的。” “谢谢长官。” 郑家好几代都是在军刑司做事,郑岩拓是最快晋升中尉的孩子了。 确实是可惜。 资质、能力、品行都是很好的。 父母早就知道了儿子的想法,没有多说什么。 他们懂儿子的心,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哪都不会忘了他军刑司的身份。 郑岩拓和周故慈三十岁时举办了简单的,只有亲友参加的婚礼。 夫妻两一起经营着一家业务丰富的综合公司。 婚礼上,八位好友再度重聚。 万成宗在药店配药。 秦革在给历史杂志供稿。 李达是女娲宫研究文员,领补贴。 莫岚经营供应咖啡店和餐馆一体的饮食餐厅。 常远明在清河镇做普通职工,同时是镇上风汐教道馆的弟子。 王逍和常远明结婚,现在无业,平日里就在钻研功夫体术。 几人散场还续摊了一场,去莫岚的餐厅。 店里就只有八人。 莫岚做了几个小菜,端了几瓶酒水饮料。 坐在一张桌子上就开始天南海北地聊开了。 “我最怀念的还是夏令营在各个世界穿梭游览的经历。”李达带点醉意,眼神里透着怀念地说道。 周故慈点头,“我已经买了一匹木牛流马了,就是纪念当初的那段时光,太如梦如幻了。” 秦革眼睛一亮,“我们可以再去旅游啊!” 其他人沉默了一会,略一思索,都说:“好啊!”bigétν “那我们自己再去!” “我出钱!”周故慈举手说道。 “我出力!”王逍举手应和,“谁欺负你们,我帮你们打他!” 万成宗有些向往地说道:“我想多看看其他地方的奇花异草,好好研究研究不同草药的药效。华宇的草药我都想看!还有现在的风物的变化,啊!各地的气候是否依然如旧?真是让人好奇!” “那就准备准备,大家之后定个时间启程吧。”郑岩拓平静地说道。 常远明点头,“好。” 莫岚笑着看大家,“干杯!” “干杯!” 这夜大家是真的开心,也开始属于八个人的旅行…… 木牛流马里有四栋别墅。 周故慈特意到诸葛氏的工坊,请师父建造的。 按照大家发来的图纸、风格、装修、设备,建造得舒适个性化。 寻常朋友是做不到这种程度的。 这八位都是交心的,志趣相投,价值相近。 尽管出身财富地位不一样,但都把对方当成世上难得的珍宝一样的友人。 在木牛流马上学习交流实验,生活安逸又充满温馨。 在阴阳国度时,李达起意组建共同公司,大家确立公司目标为创造解放人族和给予幸福的长久可持续的目标。 名字就叫律界长恒发展公司。 公司在阴阳国度注册。 后来发明了许多对华宇有重大意义的事物或概念。 律界长恒一直都不是收益特别高的公司,在小范围有点名气。但做成的事情对大众来说非常可贵。一定程度解放了劳力。 八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一起旅行。 就算后来有了孩子,关系还是很好。 还和阴阳国度某个大地主达成了合作,大地主供应律界长恒生产生活所需的粮食蔬果。 阴阳国度有些地方比较原始,势力限制规范没有很明确,可以说是某种程度的“无法之地”。 间接提高了办事的效率。biqμgètν 大地主为什么愿意供应,就是看中莫岚的日族后人的身份。 毕竟阴阳国度有个说法,鬼王莫时和太阳有某种关系。许多阴物因此尊奉太阳。 莫岚在大地主面前露了一手日族灵力,滋养了作物,让大地主对她另眼相待。 “多亏了你啊!”李达有些谄媚地挽着莫岚的手臂。 “没什么。”莫岚温柔地笑道。 两人已经回到木牛流马的家中,李达就比较粘糊了,看莫岚心情不错,就先亲上她的脸颊。 还闻到了莫岚身上自带的清香。 莫岚有些羞涩,心情倒不错。 “这次回去,要先跟孩子一起生活,不要让他和我们生疏了。”莫岚说道。 “嗯。” 李达摸上莫岚的肚子,这次旅途他们的第一次孩子降临了。 回去应该差不多就是生产的时候了。 朋友们都为他们感到高兴。 第35章 不缺钱 找好对象不就是给孩子找个好家长吗? 谁说不是呢? 对象有责任心,重视家庭,孩子成长也有保障。 说的也是啊。 电视里的妇女们老生常谈,电视前的李达睡眼惺忪。 连着好几天给孩子晚上哄睡觉,现在连呼吸都带着瞌睡虫的感觉。 明天要带孩子去见爸妈。 李封看着婴儿车里笑得灿烂的孙子,“这孩子长得真讨人喜欢。比你小时候好看。” 李达苦笑,“晚上可会折腾人了。” “再大点就好了。” 李优从书房里出来,走到孙子面前,用食指蹭蹭娇嫩的小脸蛋。 孙子澄澈的眼眸发着聪颖的光芒,直直地盯着自己的奶奶。 “这孩子看我从来不会这么专注的。” “他喜欢看女子。”李封说道。 婴儿天真地看着这个世界,发出一阵悦耳的笑声。 周故慈站在车站等着客人。 这次来的是和公司长期合作的阴阳国度的大地主察傩。 察傩虽然是阴物,但是外表一点都看不出来和人的差异。 听她说她生前是人,外形保存了下来。实力是强暗级别。 现在察傩是星城管理者。占地4000平方公里,有山有水,治安出名的好。 察傩的另一个身份是转阴司司首,专门处理三界案件的。 这次来风汐就是协助警卫司查案的。 火车进站,“唔”的长鸣,车门打开,一个穿扮靓丽的女子走下来。 她就是察傩,看着三十不到,实际已经是个老怪物了。 “哎!故慈!” 察傩热情地向周故慈挥手。 周故慈上前拉着察傩,“你就这么来了?行李都没有吗?” 察傩亲近地贴靠在周故慈身上,“我不是有你吗?” “你啊。”周故慈温柔地推推察傩的额头。 初相识的时候,察傩还没这么亲密。和他们熟识后,相处就越来越亲近了。 看察傩的行为更本无法把她和一方势力的掌控者联系在一起。 这就是察傩的性格,随和。甚至有点游戏人间的感觉。 警员带察傩进入事发地。 察傩让警员先到外面等候。 汇聚灵力让魂魄再聚,询问了信息,一笔笔记录下来。 再次开门,就将笔录交给警员。 “麻烦你了。” “没事。我是收了报酬的。” 看着阳光明媚,有点闪到眼睛。 察傩抬手遮挡了下,再光明的世界都有晦暗不堪的地方。 坐在警车上,警员好奇地询问察傩:“你接手过许多残暴离奇的案子,对人性如何看呢?” “没什么看法。就是杀人偿命。” “这可不能一概而论,毕竟有些特权人物是不需要遵从这个规则的。” “哼。”察傩笑了,特权人物还轮的到你来评判? “律典再严明,罪恶还是消灭不了。” “阴阳本来就共存。能控制住就已经及格了。失控就处理掉。”察傩淡淡地说道。 “这样说起来这些人挺像病毒的。” “相对于伦理道德的约束来说是的。如果新的制度和道德允许侵犯和乱伦,那现在的正义就不复存在。只是势导向的结果。”察傩依然平静。 警员更好奇了,“那你没有约束的情况下,会选哪种路呢?是无所顾忌的随心所欲吗?” 察傩扬唇,“不知道啊……” 靠在椅背上,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警员识趣地不再打扰她休息。 察傩感受到阳光的温暖,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她可是自己选了主君的。 如果那个罪犯落在她的手里,只会下场更惨!!! 对付变态就让他的复刻去折磨他,将被害者的经历让他依样都经历一遍,粉碎他的胆气。这些手段警卫司的人做不到,察傩可以。 她的独门手段,以毒攻毒。 毕竟正常人做不出畜牲的事。 察傩没想到会在风汐遇到她的天敌。她的同僚,都是韩铎手下的石秀和吕鸦。bigétν “你,你们,怎么在这里啊?”察傩的身子控制不住有点抖。 “工作。” 两人一如既往冷淡。 为什么怕石秀和吕鸦? 因为这两位强大,打人巨疼! 虽然察傩没被打过,但是有幸看过她们出手,真的不想成为她们的对手。biqμgètν 打起来跟没有感觉的机器,还特别凶残。 都是固执的跟快石头一样,除了韩铎的话,其他人说什么都动摇不了她们的决定。 察傩真对付不了这两位主。 见了她们,就跟兔子见了老鹰,根本没办法不溜啊! “我,我先走了。下次见。”察傩僵硬地和两位告别。 “再见。” 推开门,边上挂着的风铃发出叮铃的脆响。 吕鸦嗤笑出声,“哈哈哈!!!!这家伙还这么怕我们啊!哈哈哈!!!” 吕鸦和石秀工作的这家店类似杂货店。兼卖咖啡酒饮。 咖啡师有些奇怪地看了眼吕鸦这边,然后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这家店的招牌上写着大大的“神奇妙妙屋”。 察傩就是被店名吸引进来的,谁知道会遇到“天敌”。 神奇妙妙屋就是卖杂货的。有其他世界的畅销货品,时新、复古的都有。 就算一时找不到,也有渠道给你找到。 店长陈恬就是搞流通的,家里是陈氏旁支。 不缺钱。 陈恬从店外进来,看到店里没客人,看自己的手表上的时间,“怪事。现在四点怎么没人?” 吕鸦说道:“听说最近出了好几起命案,人心惶惶,可能需要事情平淡下去,人会多吧。” “命案?真的有人怕这种概率这么小的事情吗?” “毕竟风汐命案都是稀有的,能做出案件的都不是一般的胆大。” 陈恬笑了,“哈哈哈!管太严连坏人水平都上去了。” 石秀淡淡说:“水平没什么变化,胆子确实有点。” 陈恬走到吧台,跟咖啡师要了被咖啡。 咖啡端上来后,陈恬闻着醇厚的香气,看电视上的赛事现场。 “棋道大赛开始了。” 第36章 胡小刀 “你也要参赛?”吕鸦夸张地捂着嘴。 “对啊。撑过三场就能拿参与金。干嘛不去?”陈恬坐在吕鸦对面,优雅地喝着咖啡。 “你是想去看棋圣吧?” “能见到多好啊!”陈恬向往地说。 棋道大赛是华宇竞技盛事之一。 参与的棋手不限段位,撑过三场就有参与金。不同于棋道大会评级的功能,会按概率分配对手,很少遇到实力差距大的对手。 棋道大赛能参加的都是准棋士,本身就有棋士薪资。来参加不是为了一点参与金。 都是为了来历练和高手对弈的。 尤其棋道大赛的获胜者荣誉是很高的,可以越级评段。 石秀和吕鸦都喜欢看围棋,跟着老板陈恬就来比赛城市,顺便当旅游了。 神奇妙妙屋交给新雇的员工照看。 新员工在休息的时候,就问咖啡师:“哥,你在这里做多久了?” “一年半。” “你咖啡泡得这么好喝,竟然在这种简易的综合店铺里工作,不屈才吗?” 咖啡师用布擦拭着杯子,“怎么?哪里有好工作?” “不是,就是觉得你这样的手艺去知名的咖啡馆不是更好吗?” 咖啡师笑笑,“这里工作宽松,待遇不错。待着舒服。” “哦。我们老板还有围棋这个爱好……”员工以为老板去棋道大赛是去当观众的。 “老板是选手。” “啊!老板是棋手啊?” “对。” 新员工惊讶,“那老板还挺多才多艺的。”biqμgètν “嗯。” 陈恬的赛场是个比较古旧的建筑。 有点类似教学楼。 陈恬验明了身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和对手棋手相互行礼后,听着评委“比赛开始”的话后,陈恬就开始低头专注在棋盘上了。 棋道大赛的保安拿着棍子在入口处站岗,一些在周边巡逻。 石秀则和吕鸦坐在赛场大厅,看屏幕上的对局直播。 屏幕有限,播放的都是关注度较高的棋手。 旁边坐着的年轻姑娘碎碎念:“怎么没有小刀啊?” “嘘!不要打扰到别人。” “我都这么小声了,打扰不到的。” “还是不要影响到小刀。别让人觉得他的粉丝没素质。” “好吧。”ъitv 石秀刚进来时,看到一堆女孩子围着一个高挺男子,那位男子是什么名人? 吕鸦扬唇,棋手的身份还挺多样的。 女孩子们口中说的是小有名气的艺人胡小刀,算是歌唱偶像。 胡小刀长得很俊逸,唱歌不错,在年轻人中颇有人气,加上还是三段棋士的身份,公司宣传他总要夸他有内涵。 毕竟三段棋士不是谁都能评上的。四段是普通人能达到的棋士最高级别了。超过四段都是有严格的考核,更注重综合素质和大局观了。 胡小刀已经足够优秀了。 陈恬和胡小刀在一个赛场,她先结束对弈,跟对手复盘后,悠闲地走出赛场。 “你们还在啊?”看到石秀和吕鸦,陈恬意外地说道。 “在啊。我们也会看棋的。” “是吗?” 年轻女孩一看到胡小刀出来,就拥上去给他递水送吃的。 陈恬仔细看了眼胡小刀,笑得开心:“嗯。挺俊的。明星吗?” “是歌唱艺人。”吕鸦查过这人的资料。 “你还对艺人有了解?” “刚才抽空查了下。” “效率不错。” 胡小刀看着比陈恬小几岁,应该不是一个道场学棋的,她对他没印象。 晚上棋士们聚在一起互相认识。 胡小刀走到陈恬面前:“很高兴认识你,前辈。” “哦。很高兴认识你。你长得很帅啊。” 胡小刀谦虚地摆手:“前辈过奖了。” “不错,有粉丝还这么谦逊,有前途!”陈恬给胡小刀竖个大拇指。 胡小刀微笑。 闲聊了几句,胡小刀又被举办方拉去照相,他还是棋道大赛的形象大使之一。 刚好可以让年轻人了解了解围棋。 石秀和吕鸦作为陈恬的助理混在招待会里。 吕鸦走过来,“棋士里真的各种职业都有啊。” “那是。现在的棋道比赛和旧时期的可不一样了。接受度更广了,只要会下棋,通过棋士考核都能报名比赛。” “长得好的越来越多了。” “比例问题。普通长相占多数。” 石秀看了眼老板,心里评价她算是个性美人,长相不是传统美人那挂的,有点清雅雌雄莫辨的感觉。 甜点摆在桌上吸引着石秀去吃。 拿起一块蛋糕,叉起一角,坐在位置上不带心思地看着四周。 姜乙走进陈恬酒店房间的时候,陈恬一脸平静。 这两位已经是多年好友了。至于有多久,陈恬的年纪保密。 “你来了。来看我的吗?”陈恬一脸受宠若惊。 “正经点,别演戏。”姜乙笑笑。 陈恬抿嘴微笑,给姜乙倒了一杯红酒,“我特意为你买的好酒哦。花了我不少钱。” “多谢。” 姜乙提起:“刚才在走廊遇到石秀和吕鸦了,他们还跟着你啊?” “我可是良心老板啊!跟着我有肉吃。” “哈哈!你确实在钱上很大方。不过一直跟着一个人,也是会腻的。而且只是打工的关系。” 说起陈恬、石秀和吕鸦的关系,虽然上下级关系明显,工作也很尽责,但是石秀和吕鸦忠心的主君另有其人。她们只是长时间和陈恬保持了老板和员工的关系。 “看来你们很合得来。” “嘿嘿嘿!!!”陈恬得意地笑。 姜乙又提起一个人,“还有一个棋手认出我了。” “谁啊?你还没这么有名吧?”陈恬的意思是作为制作人姜乙的名字很响亮,但是她一向不喜欢抛头露面,真的对她外貌有印象的应该不多。 “他是艺人也是棋手。” “胡小刀?” “你认识?”姜乙问道。 “互相介绍了。刚认识的年轻人,挺有礼貌的。”biqμgètν “他是我的粉丝。” “胡小刀是不是想偷师啊?” “年轻人有追求挺好的。”姜乙看着窗外的灯光辉煌的夜景淡淡地说道。 “他可以学习你的精神,真想成为你,可能性不大。”陈恬心里想说的是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姜乙了。 灯火通明,胡小刀站在房间窗前看着远处出神。 “哎~”他见到自己的目标,也更加意识到自己的平凡。这是无奈的叹息。 打开音响,里面穿出悠扬的歌曲,是姜乙制作的名曲。 胡小刀的眼神变得坚定,他还是想要往上。 第37章 三劫循环 “小刀,可以给我签个名吗?”一个女孩子有点怯懦地从后面走上来。 胡小刀认得她,昨天在赛场被粉丝挡在外面。 “好。” 拿过签名明信片,快速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给。” “谢谢!”女孩的脸上是激动和雀跃。 胡小刀点头就进入赛场了。 他其实是为了实现音乐梦才进入艺能界,对于粉丝追捧他的心情可以理解,不以为然。 他是普通的娱乐公司,都是遵循圈子里的礼节和客套,互相陪衬着一点点积累人气。 除了工作之外,胡小刀就很少曝光了。 经纪人劝过他,多参加些露脸的节目,毕竟他的脸很上相。 胡小刀婉拒了。 因为镜女团公司的影响,现在的艺人有更多的自主选择权了。 但是依然要学会做人,不能过于张扬。 就连镜都是很守礼节的,虽然她们有些事做得很绝。大部分时候还是很客气的。 想红的都是被领导提点过不要暴露恋情,粉丝多少是带着仰慕心情来的,现在的素质管理很强硬,粉丝不敢乱说话,但他们可以选做谁的粉。 少了争吵,多了硬性的要求。 有颜有才,性格好,总是更吃香的。 乱七八糟的事情少了,胡小刀的心态更能投入在创作中了。 有幸见到自己的偶像姜乙,胡小刀别提多高兴。私下能见到也是种缘分啊! 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承担,就能得到别人的爱,是种幸运。 有时也很可怕。 对方连你的行为都不计较,只是顺着心意去爱,那是爱的真实还是想象呢?biqμgètν 在现实的面前,虚无缥缈的爱能承载多少现实的重量呢? 有时候已经得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已经不需要做什么自己喜欢的人就很喜欢自己,却还是失去了。可能就是来的太轻易,爱的太容易吧。 想要新鲜的人,忽视了爱的珍贵。 现实有几人能重来呢? 胡小刀思绪乱游,尽管他没谈过恋爱,不过经常会思考爱的各种情况。 许多苦情的歌不就是双方相爱的时机合不上或者爱错了人吗? 这些结果都是现实推动的。 就算华宇这样基本生活都能得到保障的世界,很多人都能错失所爱,是人的劣根性,不懂珍惜,成熟太晚吗? 为什么老天不让人一生下来就知道什么是爱呢?非要不断地试错。 胡小刀已经进入第三盘比赛。这盘赢了就可以拿参与奖金。 这次遇到的对手似乎总在关键时候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下了一着臭棋。 胡小刀的专注力向来很高。 除了音乐创作之外,他对围棋有种迷恋。 围棋的迷人之处越是身处局中越能体会。 胡小刀选择的职业都是发自热爱的,他很感激生在这个世界,让他可以为梦想而活,最大限度地不受限制地创作。 风汐是不重版权的,圣王不喜欢靠版权搞垄断这套,他推崇纯粹的灵光通融。 谁都独占自己的东西,知识和创意只会越发零散和狭隘。 圣王严令禁止版权这种东西在风汐出现。 创作者就要突显个人特质,创作集大成或凝炼之作。 胡小刀的父母是地道的农民,在风汐是受到许多照拂的。 基本的生活都是得到公家的庇护的。 从小,胡小刀就很有安全感。 学习围棋得到了父母的支持。 还有选择成为艺人,父母也没阻止。 父母是信任律典,相信风汐能管好各行各业。 胡小刀在公司算是二流艺人,有点人气,有点才华,样貌不错。 就是野心不大。对创作的野心有,对成功的野心很缺乏。 经纪人只能劝他,不会勉强。 胡小刀很感激一路以来所遇到的理解自己、提供自己方便的人,他的人生很顺遂了。 “前辈。” 看到胡小刀,陈恬露出慈祥的微笑,“哎!小胡啊!” “前辈也通过两轮了。” “嗯。你下轮对手不弱哦。”陈恬笑着说道。 “嗯,秋洺很厉害。他一直都在尝试通过棋士五段考核。” “秋洺这个孩子有点傲的。” 他们口里的秋洺是天才棋士,十三岁就获得了棋士资格。 二十岁成人时已经是四段棋士了。到现在二十六岁却一直停留在四段再难上去了。 四段之后无凡人。 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的。 在普通人中,四段已经是最优秀的等级了。 秋洺一直想要突破四段,一直没有放弃。 平时就独来独往,朋友也少。 给外人的印象就是疏离和孤傲。 “小刀,请多指教了。” 两人都是一个道场出来的。都是有些了解的。 两人还是同岁。 按照围棋资质来说,秋洺是要高于胡小刀的。 现在胡小刀二十六了,还是三段。 两人坐下对弈。 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 胡小刀看着棋盘子力分布和落子形势,露出了浅浅的微笑。这盘棋在他眼中变得活了起来,哪哪都充满生机。 记得以前在道场,和秋洺对局都是完败的。 没想到过了几年,他竟然能和秋洺下出这样的好局,真是精彩! 之于此刻胡小刀,胜负反倒不值一提了。 “啊!三劫循环!”解说员惊呼。 竟然和四段顶尖棋士秋洺下出了平局! 秋洺抬头对胡小刀说道:“可以结束了。” “好的。” 裁判宣告对弈结束,两人一起在屏幕前复盘。 复盘结束,秋洺难得的邀请胡小刀喝一杯。 “好啊。”胡小刀欣然应约。 “你现在在做什么?” “做音乐,算是艺人。” “明星。” 胡小刀有些为难地皱眉思索,“可能对于外界来说,算明星吧。不过我没把自己当明星。” “不喜欢偶像崇拜。”秋洺总结。 “我也有偶像,不过可能喜欢的表现方式不一样。我想成为她那类人。” “你有能力,你的粉丝是借你满足自己的理想。你是体验派。” “啊?不太明白。” “没什么影响。你棋下得不错。怎么还没升四段。”秋洺问道。 服务生上了烤鱼。 两人都打开饮料开始喝了几口。 胡小刀喝了饮料后,“可能我心思没在升段上了。一直没去申请。” “你可以升了。” “我有时间去问问。” 几分钟后,两人动筷吃起鲜嫩鱼肉,默契地保持饭桌礼仪,再没说什么。 都是很沉浸地吃美食的人。 第38章 孤僻 陈恬在第三轮大败亏输。 “老板,你怎么输的这么轻松啊?”吕鸦有些嫌弃地说。 “胜败乃兵家常事。” 石秀没说哈。 “接下来还是要留在这里观战吧?” “当然!没有我参赛了,大家看得更轻松了。” 陈恬早早就结束了第三场棋局。她趁着空闲四处转着看别人的战况。 最后停在了秋洺和胡小刀的旁边。 “嗯?”陈恬有些迷惑。 黑白双子像是紧密缠绕在一起的两方势力。 局势旗鼓相当。 裁判还没宣告结束,棋局还没成劫之前,陈恬就在心里小声说道:三劫循环啊…… 在两人棋局要结束之前,陈恬就已经离开赛场了。 有趣。 遇到有意思的对局了。 基本社会运行,公家大族分配资源,衣食住行、士农工商受到公家庇护。 基本上除了农户外,每个人都有几个月的空闲。 保障百姓的基本生活外,再发展娱乐休闲。 因为社会稳定,所以娱乐休闲业很蓬勃。 尤其是游戏和文艺展览、表演。 作家作为独立职业更是受到许多人的欢迎。 写作人才济济。 影视剧创作完全不缺好编剧。 “你父母都是农民?”秋洺问道。 “是。” 两人聊起彼此的家庭和经历,秋洺了解到胡小刀出身农户。 “农民地位很高,待遇也好,你怎么想到要做音乐的。” “生活没有什么烦心忧虑的事,就想创造点价值。” “农民不好吗?” “能顺着自己的心意来更能对得起这得来不易的清闲。”胡小刀语气很温和。 秋洺深深看了他一眼,“你应该很讨人喜欢吧?” “此话怎讲?” “长得俊,性格温厚。” “也没有,缺少一些个性。”biqμgètν “是成家的好人选。”秋洺评价道。 “这确实有人说过。不过我并不急着成家。” “风汐哪有人急着成家的。都是遇到合适的,到了人生节点顺势而为。”秋洺说道。 “嗯。确实。” “那两个人倒交上朋友了。”陈恬看着坐在位子上不知在聊什么的秋洺和胡小刀。biqμgètν 石秀看了两人一会,觉得平平无奇。 吕鸦想起白天两人的那盘棋,感叹道:“那盘棋下得真妙!这两人不知当时是什么心境,下出那样圆融的棋势。” “那种浑然天成的对抗交接的棋局可不是五段之下可以下出来的。”陈恬说了句。 “说不定会有棋院的人找他们。”陈恬又说道。 棋道大赛的评审聚在一起,看这次比赛中精彩的对局。 大家对秋洺和胡小刀的三劫循环一直称赞,都觉得有大师风范,可以列为经典对局收录中。 “把这局棋加入名录中。”棋圣赖利说道。 大家都点头。 四段老棋士吴斌看着两人的资料,“都是二十六岁,三、四段的水平,一人棋艺高不奇怪,能遇到平分秋色还能创造好局的对手才真是难得。” 众人纷纷附和。 赖利问:“这个秋洺的棋艺很高。为什么一直都升不上去呢?” 其中一个知道内情的棋士回答:“秋洺这个人很孤傲,除了围棋之外,其他的事都不感兴趣。升五段需要公家综合评定,他这种政务俗事都不在意的人,审核不好过的。” 风汐五段及以上的棋士有参谋的作用,一般只是靠棋士立身的人最多只能上四段。 吴斌笑得有点憨,“我不就是典型嘛。” “吴老可不要自谦,您对围棋教育还有功劳的,秋洺就只是自己涨棋,不管其他的。”另一个棋士说道。 赖利笑了,“这家伙难道不知道五段棋士的要求吗?” “按理来说都是知道的,可他还是我行我素。” “那就先这样吧。把这盘对局收入名录里,让人告知他们一声。” 吴斌主动请求:“让我去见见他们。” “可以。”赖利说道。 “吴斌老师。” 两人进入三十二强,在风汐最后赛场面见了吴斌。 “哎。”吴斌往水缸里撒了些鱼食,才转身伸手示意两人落座。 “这个鱼食是专门去市场买的,都是水里养的。” 两人一时接不上话。biqμgètν 吴斌看着两人,笑了笑,“知道我找你们来的原因吗?” “是那盘三劫循环的对局吗?”胡小刀说道。 “嗯。” 吴斌停顿了下,接着说:“你们的那盘对局已经通过要收入名录了。” “是我的荣幸。”胡小刀说道。 “多谢。”秋洺淡淡说道。 “咳咳咳。有件事想问问你们?” “您说。”胡小刀礼貌地说道。 “我组建的围棋队伍想招你们,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老师,我有艺人工作,可能没办法满足队伍的计划。”胡小刀说道。 秋洺直接拒绝,“我不想加入队伍。” 吴斌眼里失望快速滑过,“没事没事。不勉强。那就交换个联络方式,以后有时间切磋下棋艺。” 三人交换了手机号。 离开吴斌办公室,胡小刀问秋洺:“你怎么拒绝得那么直接?” “我不喜欢在团队里交流,太拘束了。” “你性格这么孤僻吗?” “就是不想被不必要的社交绑定。” “也就在风汐,你这样还能有安逸的日子过。” “这也是我和风汐合得来的原因。” 胡小刀和秋洺分开就遇见了陈恬。 陈恬带着两位打工人正要出去吃饭,对着迎面走来的胡小刀招呼:“小刀,要不一起吃饭?” “好。” 在饭桌上,胡小刀认识了石秀和吕鸦。 莫名的,胡小刀觉得很有压力,言语更加谨严恭敬。 直觉让他觉得这两位寡言的女子不是好惹的。 第39章 尤孟 胡小刀看到庄荷走近,主动靠边让道。 庄荷跟他表白过,现在两人遇见总有点尴尬。 庄荷笑得灿烂,“你现在看到我怎么这么怂啊?” “嘿嘿。”胡小刀傻笑几声,点点头就离开了。 庄荷是公司当红小花,长得娇媚灵动,同行里许多人都喜欢她。 胡小刀不想和这种人气艺人有牵扯,影响自己的生活和事业。 经纪人不知从哪里知道的这件事,老是拿这事消遣胡小刀。 刚好路上又碰上,两人一起去工作室的时候,经纪人就对他挤眉弄眼地嘀咕:“又碰上庄荷了?” “没什么事,就刚好碰上。” “你这人呐,到嘴的肥肉怎么就抓不住呢?” “哎。”胡小刀随便叹几声糊弄过去。 之前经纪人私下和他喝酒的时候就介绍过庄荷是公司老板好友的女儿,是个实打实的千金小姐。 人美有才华性格又好,家境好,这样的条件难怪同行很多人觊觎她。 在工作室待了一整天,下午六点才出来。 经纪人就在里面待了两个小时就出去办事了。 工作室里只剩下三个人。 胡小刀不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还有一个职员在试听编曲。 庄荷在餐厅和友人聚餐的时候看到胡小刀进了餐厅,他好像没看见她。 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噙着笑意。 友人还在滔滔不绝地聊八卦生活。 “庄荷,xx一直借大家打掩护,他没跟你表白吗?” “没有。” “他真是个别扭的男人,老等着你发现。一点都不直接。” 庄荷温柔地笑笑。 她知道很多男人都喜欢她,甚至有女人对她表达过好感。ъitv 如果不是风汐律法严厉,恐怕她不一定会经历这么温和的追求。 总有些人喜欢走张扬极端的求爱路线,无法制约就会纵容这些看似情癫的疯狂纵欲行为。 庄荷会对胡小刀产生好感,就是喜欢他的淡泊和良好的素养。 其实身边条件好的不少,不过少了点感觉和缘分吧。 至于胡小刀,庄荷是真的喜欢和在意。 不过表白被拒是给了她不小打击。 庄荷知道了事实就是胡小刀对事业的专注远胜过情爱。 至少在庄荷的所知里,胡小刀就没什么异性往来。 有人可能会调侃胡小刀是不是喜欢同性,但庄荷直觉胡小刀喜欢女人。 胡小刀吃完饭离开都没发现庄荷和他在一个地方吃饭,两人之间缺少了交集。 最近胡小刀还报名学习古琴。biqμgètν 教他的老师是陆吉。 陆吉的真实身份是心意门的护法,当然是隐秘的。 陆吉的古琴课报价都是很高的。 胡小刀只报了半年,钱实在有点多,他有点心疼。 有幸听过陆吉弹过一曲,胡小刀当场就佩服得无以复加。 “老师!你收我为徒吧!” “孩子,听过古话: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吗?” “我不会和老师抢饭碗的。” “这话听听就行了。” 胡小刀失望,苦着张脸,“我是个音乐制作人,就是个艺人。不会和你抢教课的。” 陆吉笑了,“孩子,你学好了,可是要占用我的时间的。我不是传道授业解惑的老师。就是开个课赚点钱生活而已。” “老师,你的水平这么高不传承下去多可惜啊!”胡小刀惋惜。 “哈哈哈,真是个多思的孩子。时间还有半小时,继续花在聊天上吗?” 胡小刀认清现实,摇摇头,“老师,请继续讲课吧。” “嗯。” 半年后,胡小刀基本掌握了古琴的指法,剩下的就是他自己练习了。 后来他尝试给陆吉打电话,电话号码都变空号了。 胡小刀怅然地拿着手机,听着里面传来的“嘟嘟”声,叹息:“哎!老师,以后还能再听到你的琴曲吗?” 人生几十年,有些人就是短暂的停留。 更不要说华宇是几个世界的联合。 普通人依然是普通的活着,有限的自由,有保障的稳定的自由已经算是极限的幸运了。 胡小刀的农桑司管理林业的朋友尤孟约他出来吃饭。 “上次遇到一个不懂事的养宠物的妇人,被我送进警局关了大半月。” “又是不服管。” “她的宠物不知哪里感染了狂犬病毒,所幸还没发作提前发现。处理掉那只狗后就被这妇人纠缠申诉了一会,我就打晕她,让警卫司的人关了她一阵子。” “你当时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胡小刀这位农桑司的朋友看似斯文实际上脾气暴躁。 以前在学校管教那些上课捣乱的学生都是重拳出击,让家长都好几次上学校投诉了。 不过尤孟成绩优异,体育好,是警卫司的预备役,有很大的治理学校秩序权力。 老师也说不了他什么。 “没枪决已经是我最后的仁慈了。风汐都管理了这么久,怎么还是有些人不长脑!多余的仁慈是会害人的!跟这些蠢货做同胞真是晦气!”尤孟一口气抱怨了一堆,吓得胡小刀赶紧伸指头“嘘”他。 “你说话注意点!真不怕影响啊!” 尤孟爽朗地笑了,挥挥手,“别怕。我这人有什么说什么。但是也懂是非黑白。就是忍不了蠢货。这种自以为是的怜悯真让人恶心!”说完忍不住露出嫌恶的表情。 “你别说了!真的没完没了。” “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要升副局了。”尤孟平静地告诉胡小刀。ъitv “这是好事啊。以后你要更注意言行了。” “注意什么言行!他们不想用我自然会开我!我这样挺好。” “你啊……”胡小刀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尤孟是个管事的人才,能力一流,就是手段一点迂回都没有,甚至有时过于直接粗暴了。也就风汐才能包容他这样的人物了。 没想到尤孟不到三十就要升副局,看来他的单位是很看重他了。 多亏了风汐公家的权威够高,保障了风汐的秩序也不会惯着一般人。 大多数没接触过公家的人都不知道公家的厉害。 胡小刀可是有尤孟这么一位亲近的朋友,自然知道公家的人才包容万象,遵纪守法就可以一生无忧了。 “那个庄荷还挺可爱的,你公司的,你不试着追求下?”尤孟突然说道。 “你怎么突然说起不相关的人啊?” “我也是无意中知道庄荷跟你一个公司的,我看过她的剧,真的很不错哎!你这人这么多年不会都没有找过女人吧?” “对啊。我想专心做音乐。” “傻子,做音乐不耽误恋爱!” “没兴趣。” “早早就失去激情,看着跟个老头子似的。” “瞎操心。”胡小刀笑了。 两人接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工作生活,关系还像读书时候一样亲近。 第40章 占卜师傅 尤孟回到单位,在一片森林的靠外边公路的别墅区里。bigétν 有栋楼就是给他们林业办公用的。 局长专门把尤孟叫到办公室来,拿出一沓纸,“喏,看看。” “什么?”尤孟拿过来,看了十几页,“投诉我的。” “你做事效率是高,就是这个话术别那么粗糙。人家都说你跟个流氓地痞。” “我觉得我的风格接近强盗。” “你还觉得挺好的,是吗?” 尤孟摊手无奈,“老大,我一般不会动气,都是些脑子里不知道装着什么,只想表现自己的善良不顾社会安全的人才会让我发火。我在单位脾气可是很好的。” “那你尽量克制吧。下周正式批文就下来了,你以后就是这里的二把手了。有些事就交给下面的人去做,省的你动无用的气。” “好好好,我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了。下次带个脾气好的去办。” “这就对了,做事要懂变通。” 尤孟是单位里十分看好的局长接班人,要不是局长正值壮年,都想直接退位去游山玩水了。 胡小刀依然在工作室制作音乐,每年保持做至少十首曲子。 “加点古琴在曲子里会怎么样呢?” 同事惊喜说道:“古琴啊!很好啊!” “我觉得古琴的声音可以安抚人心,安定心神,不过和现代曲调的快节奏和流行感有点违和。” “总有办法的。” “今天先到这吧。大家可以下班了。” “我再待会。这个时候回去也没什么事。” “好。感觉你比我还喜欢这里。” “这里真的比家里有意思多了。” “哈哈哈!早点回去,别太累了。” “好的。明天见。” “拜拜。” 拿起钱包和手机,胡小刀就走出工作室了。 尤孟看到视频里的野生老虎的踪迹,拿起对讲机提醒同事注意位置。 深夜单位食堂还有夜宵,让同事帮忙带了点豆腐脑。 多亏了食堂的厨子精力旺盛,有时候大晚上都会做点好吃的,慰劳大家。 以前的旧厨子到点就下班,好像是回家学习新菜谱。 这些厨师都是很有个性的,有些爱实践,有些爱学习理论的。 风汐厨师大赛也是长久来的盛事,厨子不怕找不到工作,工薪待遇都不错。 厨艺越高,过得越轻松。 尤孟有些职业的人不太敢惹,医生和厨子,管健康和胃的。 在风汐待遇和保护的很好,日常生活影响和接触的又多,都是背后有势力扶持的。 尤孟再火爆也不会去对这两类人大呼小叫,他识时务。 “你对社区的灭鼠除蚁细则下传了没。”尤孟开始问跟着自己的新人。 “已经传达下去了。没做到的惩罚措施都说明了。” “好,事情要办细致周到了。不要让别人挑你的毛病,你时刻要记住你是专业的。” “是。” 制定细则规范是林业局管理,执行有专门的公司或者社区组织。到时候哪里再闹鼠患之类的不及时上报,就要受处罚。 尤孟把事情都交接给新人后,就拍拍他的肩膀,“我要放年假,要出去玩两个月,这两个月你需要做的就这些。你能处理的就自己处理掉。处理不掉问前辈。回来我会询问。” “是。” 尤孟好不容易攒了两个月的假,可不得好好玩上一阵子。 看看演唱会、美术馆,去游山玩水、吃各地美食,去别的世界逛逛,反正假期要充分地利用起来。 想着,嘴角的笑就止不住,哼着小曲回家,悠闲地泡澡。 “无事一身轻啊!所言非虚!” “副局!”手机里传来惊慌的声音。 “怎么了?”尤孟正在海滩上晒日光浴。 “黄娇把新人劫走了!” “她怎么又来啦?”尤孟瘪嘴。 “怎么办?” “不要管了。黄娇只是和新人开玩笑。” “可以吗?新人没见过这种阵仗,会不会吓坏?” “随便啦。” 直接挂掉电话,尤孟啥都不去想。 黄娇是深林里不知何处出来的靓丽的女孩子,身份根本查不到。 人倒是不坏,就是会驭使野兽,普通人要是遇到她属实会被吓一跳。 黄娇真实来历是不明之地的四极门的四部政罚的夜游黄家。精通驭兽术。他们中精锐已经找到了联通华宇的通路,只是没事不会进入这里。 黄娇属于爱到处游历的,又喜欢上了尤孟。 时不时就来林业局开个玩笑,吓唬吓唬新人。 几日后,新人毫发无伤地回到单位。 大家问他经历了什么,他只说在一个密林里辗转了几日,见了好多飞禽走兽。差点没被吓死。bigétν 同事抱怨道:“这黄小姐做事真是随心所欲!副局完全管不了她!” 新人说:“不过走之前,黄小姐给我占了一卦。” 大伙一下子来了兴致,因为黄娇占卜是很有一套,曾经就帮局里的人避过了一灾。 “说什么了?” “她说我贵人运很好,仕途顺遂,会成为局长。” “局长?哪里的局长?” “没说。” “我想多半是林业的吧。毕竟现在就在这里上着班呢。” 大家在那讨论来讨论去,忘了刚才抱怨的事。 胡小刀去上节目,刚好也是什么预测的占卜师傅。 用了八字、手相、星盘、血型、面相之类的综合看的。 风汐从事易学占卜之类的工作不多,但是出名的话收入不菲。 这位师傅好像是祖传的手艺,看着胡小刀的眼神带着点神秘。 是故意装高深还是真的看出来什么,胡小刀无法确定。 他不懂玄学,只能保持敬畏之心。 占卜老师说了很多话,就是在介绍胡小刀的性格,这些胡小刀都不在意。 中间说了“你会成为了不得的人物”倒是让他有点意外。 他自认为自己没有这种野心,只是配合地感叹了几句。 节目结束后,经纪人说他:“你装的样子很敷衍哎!” “哈哈哈!不好意思。我听到时候有点走神了。” “真是!这老师可是出名的预测准确的。” “真对不起,下次会注意的。” 经纪人摇头,胡小刀这话还是在敷衍他。 第41章 平淡 黄娇找到尤孟的时候,他还闭着眼睛享受着海风的吹拂。 耳边传来清灵的女声,尤孟就知道黄娇来了。 “你跟我之间就打算只是夫妻之实,不想再进一步了?”bigétν “第一次去都是一起去医院体检,双方健康状态下才发生了。我觉得好麻烦。”尤孟没睁开眼睛。 “可以省去这个过程。” “我不信你。风汐查不到你的信息。” “我不是说了我是不明之地黄氏嘛!相当于风汐的大族!”黄娇忍不住提高音量。 “查不到的东西要保持怀疑的态度。我不会跟来历不明的女子结婚。” 黄娇泄气,坐在尤孟身边,赌气地说了句:“冤家!我怎么看上你?” 尤孟扬起唇角不说话,大家都献出了肉体算扯平了,谁也别再把关系搞复杂了。 就算基本生活保障了,还是有人对现状不满,觉得不公。 还是有人要抱怨为何要工作要遵从律法。 公家的义务只有保障基本生存的权利,水电衣食住行只要适当劳作或者有家族庇荫就可以解决,再多,就是赏顿鞭子了。当然,赏顿鞭子是比喻,真实情况还要严厉得多。 正是对人族负责,更要在意人族值不值得。 不知分寸和感恩的东西不配活! 风汐不会有好好生活养不起孩子的事情,但会有不知尊敬失去性命之忧。 胡小刀从小跟着父母了解农事,有安逸的环境,虽然物质上没有十分富足,但是该有的都有了。 学校的老师教的很认真用心,他一直以来就没有对生活有不满。 懂事后了解了风汐和华宇的历史,更是对自己所处的世界充满敬意。 毕竟这样的环境是需要很多强人去维护的。 旧时期的堕落和循环无解的道路,胡小刀十一二岁就读明白了。 为何古贤哲推崇帝制,与其说崇尚皇权,不如说想要稳定,每个贤哲都想要社会安逸,百姓和睦,但是前提是要有强大和稳定的权利机构去维持。 不巩固还要不断破坏分解,最后造成的是动乱和迷茫。 暴君会损害许多,那无数个暴君呢? 越分裂暴君的数量就越多,尽管有制辖抗衡的作用,但终究还是暴君。 早早的,胡小刀也确立了忠于风汐圣王的信念。 尽管是在他不断增长年岁后,渐渐看清自己的内心选择的。 庄荷今年的工作已经差不多接近尾声了。 没想到临近拍戏尾声,还有人来对她示好。 “谢谢。我现在没有这个心思。” 她是这么拒绝对方的。其实不是没有这个心思,是心思在胡小刀的身上。 难道是得不到才更放不下吗? 庄荷思索之后觉得不是的。 胡小刀像是她心上开出的花,凋落了又再次发芽。 一阵子淡忘然后又再次想起。 周而复始。 这件事她只和母亲说过,母亲是柳氏的美人,把父亲迷住了一辈子,可能母亲更懂男女之事。 母亲抬眸淡淡说了句:“不喜欢就别勉强。人生不谈恋爱不会死。” 庄荷当场无语住了,这就是母亲迷人的秘诀吗?不在乎就无敌,管好自己提升自己就足矣。 看着母亲从容的美貌,庄荷频频点头,确认母亲这话不是自恋,她是真有这样的底气。 柳氏的美人好像生来就有一种自信,就是成才的动力压倒虚无的情爱。 庄荷没有母亲的底气,而且她在胡小刀面前有种仰视的感觉,尽管真实名气和收入她是高于胡小刀的。 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这样的喜欢确实是不太理智了。 刚回公司又碰到了下班的胡小刀,两人客气地打了招呼就错身而过了。 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消失在合上的电梯门。 胡小刀不知什么缘故忍不住叹气,引动这声叹息的就是他看到了庄荷。 一种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他竟然有些忧愁无奈。 他意识到自己和庄荷之间现实的差距,庄荷的才华是显而易见的,明显优于他,比他更扎实的。尽管胡小刀认可自己的灵魂和庄荷有着某种程度契合,但是这些虚无缥缈的感觉能抵消现实的差距和负重吗? 在意起失去就是开始。 胡小刀喜欢上庄荷了。 胡小刀找尤孟喝酒,没来由地笑出声来,“哈哈哈!!!” “你怎么了?”尤孟看着胡小刀爽朗的笑,“没见你笑得这么畅快过。” “我突然发现自己挺傻的。”胡小刀一时收不住笑,连着笑几声。 “我看你是傻了吧唧的。”尤孟跟着笑了,两人越笑越开心,一时真停不下来。 和尤孟喝完酒回到家,胡小刀囫囵洗完澡,就睡过去了。 他睡前做了个决定,要是第二天醒过来还觉得自己傻,就和庄荷表白。 第二天,他给庄荷发了信息。 等待回信的过程很忐忑,胡小刀从没经历过这样七上八下的心情。 完全抓不住地,像浮在水面,随波浪上下。 庄荷九点多醒来,拿起手机看到信息里的胡小刀,震惊地以为自己在做梦。 “啊!”庄荷翻过身来再次读了几遍,“真的吗?” 她捏捏自己的手臂,疼的。 可是还是不真实。 去母亲的书房,让母亲捏捏自己的胳膊,“我现在是在做梦吗?妈妈。” “傻孩子。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 母亲已经看出来庄荷脸上的喜悦了。 “胡小刀跟我告白了!” “这么突然?他不是一直都躲着你吗?怎么突然就改主意了?” “我要去找他!” 母亲笑了,看着庄荷离开。 这个孩子,几岁了做事还是不改孩子气。 庄荷和胡小刀见面后自然确定了恋爱关系,还定了许多规矩。 没有结婚之前不能公开两人的关系。 胡小刀还和庄荷一起去体检了身体,不愧是尤孟的好友,有些事情上的做法如出一辙。 胡小刀自然会把这事说得温和宛转许多,不过庄荷当时在兴头上哪管得了这些小细节。 两人很自然地发生了情侣之间的事,交往有条不紊地持续了近四年。 时间稀释了庄荷的热情,交往时间一拉长,激情随之递减,越来越有种过日子的平淡感。 第42章 真真 亲热过后,庄荷按照往常习惯去清洗身体的汗污。 洗完后,胡小刀也去洗漱了一番。 两人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胡小刀的名气比四年前高了些,工作和人气已经固化了,他的作品有些水花,但不是很大。 母亲对庄荷说过:“人这一生不是为感觉而活的。” 那时母亲看出庄荷对胡小刀的感情冷淡了,提点了几句。 庄荷心里是明白道理,就是对自己的感情捉摸不透。明明是自己喜欢的人,如今却有点食之无味了。 母亲为何能做到数十年如一日地秉持自己的价值而活,就连和父亲的关系都维护地这么好。 庄荷更加意识到自己和母亲的差距。 胡小刀近来竟然有些悲伤,可能是感情不尽如人意吧。 未来的不可控单指感情上,他要么就是从来不上心,要么就是发展到现在这样鸡肋的境地。 是两人不合适吗? 再这么拖延下去,更是得不出个结果。 胡小刀一合计就跟庄荷提出分手了。biqμgètν 两人都有种如释重负,再次呼吸自由的畅快感。 庄荷很快就遇到了一个很合得来的人,相处的两个月相处十分融洽。 就在窗户纸快捅破的时候,庄荷竟然生起了厌恶的感觉。 她不但厌恶这段关系,更厌恶自己。 玩弄感情不是她的本性,虽然对别人有好感,但是她的内心深处并没有转换自己对胡小刀的感情和依赖。 随后,庄荷就远离了暧昧对象,做回普通工作伙伴。 短暂地分手了半年,两人又复合了。 而且这次更是比之前更加激情,怀上了孩子! 顺水推舟就结婚,公开的时候让众人都吃了不小惊。 粉丝间吵了数月,慢慢就平息下来了。 庄荷生下了一个女儿。 这个女儿从小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很快,又快又精。 把胡小刀都惊到了。本来取了小名叫宝宝,后来正式上户名为胡真。 “真儿,你想学什么?” 胡真虽然才三岁,但主意已经很大了。 她昂着头看着父亲,“学最好的!” “哈哈哈!爸爸真不知道什么是世上最好的。” 庄荷接了句:“华宇最有威势的是心意门。不过心意门接收的弟子众多,就算进去未必会有什么大作为,一旦华宇出了危急的事情,心意门需要以身护界,都是要去卖命的。不值当啊。”ъitv “可是书上说了‘富贵险中求’。”胡真天真的童稚声音都是高远的追求。 “哈哈哈!!!你一个三岁的娃儿怎么说话这么逗啊。话说的轻巧,真要做到付出的代价可是很大的。” “就让你去心意门学习。但是一定要保重自身哦。”庄荷怜爱地把女儿拥入怀里,亲亲女儿的脸蛋。 “嗯!”胡真用力地点头。 带胡真去心意门总部,正巧遇到了独孤寂灭回门。 胡真这孩子四处张望跑动,一眼看到绝世美人独孤寂灭,立刻就扑到她怀里,“姨姨!” 独孤寂灭待的殿堂虽说不大,但是甚少有人闯入,以往有人进来都是被打出去,打出去直接摔死的都有。 但这个胡真竟然顺利地扑到了她的怀里,真是奇观。 “你是哪来的孩子?” “真真。” “什么?” “我是真真。” “哼!”独孤寂灭轻笑出声。 殿外弟子请示。 独孤寂灭宣弟子进来。 此刻独孤寂灭脸上变出了半面具遮住了容颜。 胡真是看到她的真容的。 “首席,这个孩子是今天来入门的。名叫胡真。她自己突然泡开,弟子没想到她会闯入首席殿里。” “带她出去吧。” “是。” 弟子向胡真招手,胡真乖巧地牵着弟子的手离开。 快出门后回身朝独孤寂灭招手。 “真真……”独孤寂灭低眉浅笑。 胡真就在心意门留住学习,每月回家一周。 三岁多的孩子竟然在心意门潜心学习,进步飞快。 没过十岁,就是心意门出名的天资秉异。 私下里胡真被独孤寂灭教授了黑白象术。 独孤寂灭和胡真约定传授术法的事不许告诉任何人。 “嗯!”胡真坚定地点头。 “你这娃真有意思。” “师父!” “既然传术不对外公开就不要叫我师父了。免得将来口快说漏了。” “哦!都在心里了。”胡真拍拍自己的胸口。 独孤寂灭看着胡真甚是喜欢,对她自己的孩子都没对胡真这么顺眼。 真是怪了。 胡真回家见过父亲母亲,得到了很多钱物。 平日里的朋友都是心意门的师兄姐弟妹的,在家里有点孤单。 “真儿,要不和爸爸去工作室玩?” “好啊!” 胡真新奇地看着工作室的叔叔们在鼓捣一些仪器,然后做出一些曲调。 胡真频频点着自己清灵的小脸,笑着看着父亲。 “好听吗?” “好听!”胡真捧场地拖长音。 逗的胡小刀很开心。 这孩子就是会逗人开心。 庄荷问过孩子要不要做艺人,被直接拒绝了。 胡真不到十岁就说了:“我有良好的家境,将来不会缺钱。我不是平庸的人,把时间浪费在自己不感兴趣的事情上是浪费天赋。我要在心意门继续钻研学问。门里的薪酬很优渥,不需要再去别处谋生了。华宇哪有比心意门更有前途的地方啊?” “哈哈哈!!!这孩子看着天真懵懂的,算盘打得还挺精。”庄荷摸摸胡真的脑袋,笑着说。 胡小刀很欣慰女儿早熟,不需要父母操心人生。bigétν 不需要为女儿担心,胡小刀就更专注在音乐上了。 夫妻之间形成了互不干预工作的默契,关系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第43章 万事通 秋洺在棋道大赛一直比到了八强。biqμgètν 遇到了后来的夫人青叶。 这青叶虽然只是五段棋士,棋艺却深不可测。因为居住在夏支,不常来风汐现身。 这次参加棋道盛事,属实是露了大脸。 那模样让人见了没有不喜欢的。 真的就是棋中仙。 青叶的父母是童生青芒和凤鸟后裔凤苗。 因为青叶向往医术,就带她去夏支学医。 青叶自小就有主张,决定定居夏支。 青芒和凤苗还是在风汐生活。 秋洺对青叶是一眼万年,一见倾心呐。 他这孤傲的性子从没对谁动过男女的心思,就看到青叶的瞬间,什么傲气、抱负都变得无足轻重了。 幸运的是他还和青叶是对手,对局之前先找了她聊了许久。 青叶看出秋洺对自己的心思,没有疏远他。 顺其自然发展了。 后来在几年的往来后,青叶接受了秋洺,在夏支完婚。 秋洺三十二娶了三十的青叶。 两人的爱女秋弱水出生跟着母亲青叶在夏支生活。 秋弱水拜入修行名宗药王谷,还受到药王谷远祖成神的真医仙指点,学会了九针术。 不仅继承父母对围棋的天赋,还是夏支名声响亮的医仙。 华宇九段棋士非常稀有,秋弱水十五岁就是九段,被尊为棋圣。 胡真被心意门派去交接棋道大赛的一应事宜,其中一项就是接待棋圣秋弱水。 站在酒店门口看着手表上的时间,“还没来……”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门口,秋弱水从车上下来,脸上戴着遮住下半张脸面纱。 胡真感觉秋弱水的眼睛很美,这样打扮的大多都是绝世美人。就像她的师父独孤寂灭。 “胡真?”秋弱水的声音很柔和,沁人心脾的感觉。 胡真更加坚定这位女子一定是位神仙般的女子。声音都这么空灵飘渺,不愧是夏支的医仙呐! 如梦似幻的感觉。 秋弱水不想和太多人有交集,就要求心意门专门给她配个弟子处理一应事务。 这个差事落到了胡真的头上,她既是女子方便同行共事,又是心意门的尖子生,性格虽然随和,风姿不凡,天资卓然,显示对秋弱水指导的重视。 胡真虽然气度不凡,但是平易近人,总是让人觉得亲近,相处自然,稍微接触久了就会忘记她的外貌实际很吸引人。 和陌生人打成一片是胡真与生俱来的本事。 秋弱水在房里问起胡真的父亲。 “你认识我父亲?” “你父亲胡小刀和我父亲秋洺同出一个道场。我听父亲提起过你父亲。他们曾有一场非常精彩的棋局。” “啊?”胡真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我不知道哎!” 看着胡真可爱机灵的样子,秋弱水的眼神变得更为柔和,“你会弈棋吗?” “会一点。” “和我下一局。” “好啊!” 胡真倒是没把这个放心上,她一向对事情都是很从容的。再说她也不是棋士,输了也不丢人。 世间万物,许多核心的道理都是相通的,棋理亦然。 下了一个时辰,就是两个小时,下成了长生劫。 “哈哈!!”秋弱水不知何时已经摘下了面具。 几声笑声把胡真拉回了现实,她抬眼就看到一张绝色容颜尽在眼前,忍不住屏住呼吸。 妈妈咪呀!这是什么仙女下凡!世间的女子美的真能美到天上!一不小心还能美到人心里! 可怕啊!可怕! 美色的杀伤力不是说说而已。 秋弱水笑看着胡真,“我们如同父辈,棋力不分伯仲啊。” “你过奖了!我就是运气好!” “不要谦虚。你应该知道我在夏支的名号。” “难道我是围棋小天才?”胡真夸张地指着自己的脸。 “哈哈哈!!!”秋弱水再次笑出声。 明亮灯光下,秋弱水细看胡真的面容,“你明明长得很出众,却能给人亲近的感觉,这也是种本事。” “人有时越是离得近越是不在意,不细看。”bigétν “是我对人太冷淡了。”秋弱水不以为然,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只是秉性使然。不必勉强。” “贴心。”秋弱水眼里带了丝娇媚,看着胡真的眼神有种不同寻常的意味。 胡真突然脸上就发热,心里慌乱,说了句:“秋姑娘早点休息,我先回房了。” 秋弱水看着胡真急忙出门,看出她会意,笑得更灿烂了。 “这家伙懂得挺多。” 赖利见到夏支的秋弱水,欣慰地说:“看看!不愧是夏支宝地!年纪轻轻就出了九段棋圣!看看!” 介绍给各位评委。 众人都是应和,脸上的表情五花八门的。 棋道大赛见面宴会上,赖利特意把女儿赖春找来,让她和秋弱水见面。 拉着女儿,指着秋弱水:“看看,女儿,这是华宇的青年才俊啊!” “爸,我知道了。”赖春抽回自己的衣袖,跟秋弱水点头示意。 “好好好!你们俩好好聊聊,好好聊聊!” “不好意思,我爸一般不这样。”赖春解释。 “我理解。” 赖春夸奖道:“你真是气质出众,就算挡着半张脸,都能给人感觉像秋水仙子一样,周身的气场不得了。” “你过奖了。” “我见过你的父亲,真是没想到他会培养出这么出色的女儿。” “你才是真的出色,风门首席。” 赖春挑眉,“什么风门首席?” “我只是读过一些典籍,大胆做了猜测。看来是我推测失准了。”秋弱水从容地笑了。 赖春略带深意地看着秋弱水:“后生可畏啊!你真是聪颖异常啊!” 秋弱水谦虚地点头致谢。 赖春眼里颇有几分欣赏之色,心意门的人身份不对外宣扬的,有些人只是同名而已,这孩子直接这么笃定地说我的身份,是什么万事通吗? 第44章 媒婆 家族是立足社会和世界最基底的根,一切都舍弃掉剩下的还是自己的来处。 但凡大人物一定不是孤苦无依的,总是有自己知识、能力、品行的一切起始之处,后盾和不可放弃的存在。 一旦失去了家的依托,再强大都是浮萍。 一人成一家,或者一人归一家,总是要有个家的存在的。 个人的感情有多少是真的万众瞩目,客观的来说,都是一个个个体驻目的集合。 谁都没那么重要。 感情受到外界的影响是最不理智的,不论几人在意都只是他人生命的片段而已。 自己的感情体验才是属于自己的生命的财富。 秋洺来夏支看老婆,给老婆带了很多礼物。 晚上抱着老婆在床上闲聊,“哎!好想你啊!” “你可以随时来夏支的。” “我待不惯。” “也是。女儿这次去风汐参加棋道大赛,顺便看看风汐的风物人情,了解下你的家乡。” 秋洺看着老婆天仙般的面容,忍不住啾了几口,“哎!偏偏我们俩都是喜欢自在随心的生活,不想为了别人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没想到这样竟然都能做夫妻。没遇到你之前,我哪里会知道我能接受异地啊!” “怎么算异地?你动不动就来找我。”青叶笑了,捏捏秋洺的脸颊。 “谁都不会知道我在你面前的样子,太不像我了。连我自己都理解不了。” “我解锁了你的新面貌。” 秋洺把脸埋在青叶胸口,闷哼了几声撒娇。 这样的秋洺,风汐认识他的人见了准要惊掉下巴! 这哪里是那个孤傲、独来独往的秋洺啊!!! 酒店大堂里,胡真等着接秋弱水去比赛场地。 电梯门打开,秋若水穿了件水蓝的套装,款款走来。 胡真心里感慨:这个人穿什么都自带一股风流气度。bigétν 坐在开往会场的轿车上,秋弱水一直看着窗外。 胡真正襟危坐,不敢主动提起话题。 一种微妙的氛围萦绕在两人之间。 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胡真在心里挤兑自己。 越是这么想,她表现得越是彬彬有礼。 胡真很好地完成了接待秋弱水的事务。 秋弱水结束了棋道大赛评委工作立刻返回了夏支。 之后两个月,两人没有交集。 “哎呀!”胡真把被子一掀,大喊一声。 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怎么过了两个月,秋弱水在脑里的印象越来越深。 一种叫做思念的情绪攫住了胡真。 这件事她第一个倾诉的是独孤寂灭。 独孤寂灭算是胡真的道术师父,而且修为绝顶,见多识广,经历丰富,应该能解答她的困惑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独孤寂灭淡淡地说道。 “啊?姨姨都不知道吗?” “我的孩子都是孩子他爹追着我生下来的,我从没有过这种苦恼。” “哦。你是被思念的那个。那问你真的是没什么用。” 独孤寂灭只说:“这有什么值得上心的吗?” “我停止不了想念她。” “那就随它去想。理会那么多做什么。一厢情愿徒增烦恼罢了。” “弟子谨记。”胡真跪拜独孤寂灭,恭敬退出殿宇。 庄荷是第二个知道胡真思念秋弱水的人。 “这你妈可就有经验了。” “那你说说我该怎么办?” “凉拌!”bigétν 胡真瘪嘴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认真点。” “你连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地利都不具备,想有什么用?至少我当初单恋你爸可是一家公司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那我要放下这份感觉吗?” “顺其自然了。没别的办法。” 胡真低头沉默,考虑了一圈,确实放着是最实际的解决办法。 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具备,被这种没基础的一厢情愿影响生活不智。 想通了,胡真就恢复常态,照常学习、生活、工作。 什么都不能耽误过日子! 秋府的管事把账册交给秋弱水。 秋弱水挥手示意管事出去。 “小姐,门外有楼家的人来拜见。” “楼家?”秋弱水抬头看着管事。 管事光初见小姐的眼眸,心神都忍不住一激灵。 真是秋水剪眸,动人心扉。 “他们说是想为楼公子向小姐提亲。” “让母亲去接待他吧。” “是。” 秋弱水成年开始,上门提亲的人就已经有十来个了,都是名门俊才。 秋府靠着青叶的经营已经是当地的富户了,光田亩就有数百。还有酒楼、首饰铺、米粮庄。 这些都是为了在夏支更好的生活置办的。 秋弱水出生开始就是悉心呵护,在药王谷求学。 名门闺秀的教养加上天生的气质,美名播扬夏支。 有才干抱负的男儿当然想要这样的女子作配。 秋弱水无心于这些青年才俊,她心里有人。 青叶刚知道的时候吃了一惊,“你竟然会看上别人!稀罕!女儿,不管怎么说,你这么好的条件可不要倒贴啊!怎么也要她主动才行!” “我没想做什么。”秋弱水平静地说道。 风汐一别,秋弱水就一直记着胡真,不过现实的阻碍和对方不明的态度让秋弱水不会轻易行动。 她很谨慎。 比起胡真,她显得沉稳淡定许多。 秋洺招待楼家媒婆,委婉地拒绝了。编排了个女儿无意婚嫁之事就搪塞过去了。 秋弱水将账册核验完,就独自在花园里闲逛。 路上遇到管事,让他叫厨房做顿烤鱼和美酒摆花园那里。 独自对月饮酒吃鱼,也是人生一件乐事。 “有好吃的都不叫我的吗?”青叶带着娇嗔的抱怨道。biqμgètν “母亲,一起。”秋弱水泰然自若。 “弱水啊,你本来就很美了,在月光下更绝了!” “母亲怎么老是夸我,你就是绝色佳人啊。” “我又看不见自己。” “哈哈哈!!!” 母女俩谈天说地,好不快活! 孤单的秋洺还在风汐看棋谱进行围棋评段呢! 第45章 青叶 火代表精神、虚幻、文明。 到了追求精神的时代节点,虚无空灵博大的东西更容易催动天地灵力,人族只是生灵之一,身为万物之灵,感应更加敏锐。 自身还不知何由,就已经卷入了时代的洪流之中,身处其中浑然不觉。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强弱克化,顺其自然。bigétν 过于自我,能量欲念不受束缚反倒颠倒生活。 暴力出于节制无度,出于某种因由。 因果顺逆,微妙玄奥。 天生富贵顺生即可,过强则欲壑难填,喜爱冒险。 身处贫瘠自强不息,过弱则反抗无门,性命堪忧。 如何转化,只要念:珍惜,感恩。 颠扑不破的真理其实质朴无浊,看似无趣。 “母亲,你说我算是富贵还是贫瘠呢?”秋弱水柔声询问母亲。 青叶说道:“当然富贵。” “那我算是身强还是身弱呢?” “你已经不能用这些来判断了。” “为何?” “你从小乖巧,天资颖悟,少有志向。说身弱乖顺吧,但你胆略兼备。不算是身强重欲的人,应该是已经摆脱所谓命格限制了,要往更高的地方攀登了。” 秋弱水笑了,“母亲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吗?” “我很客观的。就算整个夏支,你都算得上前几名的才干禀赋。” “是吗?” 秋弱水敬母亲一杯酒,看着天上高悬的明月暗问。 天上的月亮是否能回答自己,如何定命如何改命呢? 皎洁月光照耀大地,沉默地辉映着世间生灵。 “权势和力量是相生相伴的。弱者要择明主供之,给自己谋一个光明。”秋弱水看着古籍低喃道。 华宇的女子为何有这样的威势正是女子力量的崛起具象化。 诚如夏支之主、樊城城主之流都是当世顶点至尊。 “我一介女流真是有幸与之生于一片天宇之下。” 烛火摇曳,影影绰绰间,胡真的面容再次占据了秋弱水的脑中。 “胡真……” “你就是胡真。不错,气度不凡!”青叶细瞅瞅女儿的意中人,确实是个不错的人儿。 胡真借着来夏支进修医学的契机,打探了秋弱水的居处,特地来拜访。 没想到秋弱水宅院还很大,跟着小厮进入大堂,这一路上胡真都在盘算她俩之间现实应该差距还行吧。 其实庄荷家是有资产和积蓄的,就是夏支的人更重视从属关系,在人脉资源上稍微少了点忠诚。biqμgètν 单论胡真个人创利,不加上家里遗产,那和秋弱水比起来就差了不少。 秋弱水早就开始接管田地店铺了,算起来,她是半个主子。更不要说医仙、棋圣的名号价值无法估量了。 青叶不在意这些俗物,看中胡真的资质和品格。 越看越稀罕。 亏了胡真天生的亲近感,谁和她相处久了都不会厌。 外貌气质有些柳氏的风华遗传在的。 秋弱水其实心里是有些激动的,脸上掩饰的很好。 托管事把胡真带到书房来,第一眼看到她,还不可见的惊慌了下。 “管事,你先出去吧。” “是,小姐。” 胡真站在书房中间,挺直身板听着秋弱水指示。 “你怎么来这了?”秋弱水的声音有点微颤。 “我来进修医道,要在药王谷待段时日。” “心意门派你来的?” “我自己申请的。” “心意门挺看重你的,这么简单就答应了。” “我也是心意门的优秀弟子。”胡真揉揉头发,挺胸说道。 “为何来我府上?” “你是药王谷的优秀弟子,我们曾经结识过。想来拜访一下。” “哦。” 沉默持续了几秒。 秋弱水垂下眼眸,看着古籍,拿起毛笔在上面写着什么,“你先坐,我已经让人去准备吃食了。”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胡真惊喜地说道。 “待客之道。” “哦。”胡真有点失望。 冷不丁的,胡真说道:“其实我是借着来进修的机会来看看你的,我一直在想你。” 秋弱水停下毛笔,抬头望着胡真问道:“想我?” “不知道怎么回事,见过你后,你一直在我的脑中挥之不去。我都感觉自己是不是得了相思病。” 墨水滴落在纸张上,秋弱水叹了口气,“我也是。” “啊!”胡真张大了嘴,指指自己又指指秋弱水,“我们不会是两情相悦吧?” 秋弱水招招手,胡真听话地靠近。 亲亲地点吻胡真的嘴唇,秋弱水问道:“什么感觉?” “开心。”胡真咧开嘴角,笑得像个大傻子一般。 秋弱水笑靥如花。 温馨的气氛在书房里扩散开来,对视的目光被送来的吃食打断了。 “先吃东西吧。尝尝夏支的食物合不合你口胃。”秋弱水柔声说道。 “好。” 晚上,胡真就堂而皇之地和秋弱水共眠了。 青叶听到护卫通报所见,惊讶地沉默了良久。 屏退护卫后,青叶扶着额头,“是不是进展太快了?” 思念通过肢体的亲密接触宣泄出来,秋弱水和胡真都很满足地躺在床上。bigétν 这一夜睡得很安稳。 青叶的心情有点复杂。 一切来得太快了!!! 隔天胡真再见到青叶时,态度更加随和亲近。 青叶眯着眼看胡真,“你这丫头没觉得哪里不自在吗?” 胡真茫然地摇头:“没有。” “你昨天进我女儿的闺房了。” “嗯!”胡真坚定地点头,“我们很合得来!” 青叶坐直身子,“你倒是坦白。” “遮遮掩掩徒劳无益。心意门主张的就是随心所欲、不逾矩。”胡真有板有眼地说道。 “好得很!” 秋弱水轻笑,“母亲,再过几日,桑蚕吐丝要组织人去收拢了。” “嗯。”青叶调整心态,平和地应道。 “我要先去药王谷学习了,今日也要离开。” “快上路吧。”青叶冷冷地说。 胡真起身告辞,一点不拖泥带水。 青叶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抱怨道:“我现在是明白养的白菜被猪拱了的心态了。” “可能在胡真父母眼中,我也是如此。”秋弱水柔声说道。 青叶摆手,“不会。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哪个是傻的。” 秋弱水失笑,无奈摇头。 第46章 巨大阴影 胡真在药王谷进修,把药草功用和药理修订成册,用网络传回心意门总部。 “你们这都有网络通讯设备,用的人却不多。”胡真转头问药王谷长老。 长老面色红润,头发斑白,据说已经活了八十了,精神依然很好,眼睛熠熠生辉。 “大家习惯慢节奏、亲近自然的生活。日子过好了,有吃有喝,那些虚的东西在这里的价值不太大。” “嗯。我在几个俗世走过来,觉得夏支和大昆是最坚持传统的,最喜欢原来的那种生活框架的。” “毕竟是祖宗留下来的,而且本来就是好东西啊。”长老笑着说,笑容带着孩童的稚气。 “你们这里的人和大地更亲近,朴实,实在。” “小丫头,别夸上头了。夏支不是无垢之地,邪恶的事情是存在的。” 胡真不以为然,“哪里没有阴暗邪恶,世间法则就是黑白共存的。” 秋弱水看到胡真在药田里绘制药草图形,时而嗅闻一下,她就站在远处看着,没有上前打扰。bigétν 长老回来看到秋弱水,“小秋,站在这干嘛?” “长老。”秋弱水恭敬行礼。 “免礼啦。你可是我们药王谷的宝贝,不需要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不用特殊对待我。”秋弱水柔婉回道。 “好好好。依你。不过去打个招呼?”长老眼神示意胡真的方向。 “不用了,你们先忙吧。” 胡真做完记录,晒完药草,才知道秋弱水一直在后面看着自己。 “你怎么不和我说呢?” 秋弱水笑着说道:“想看看你工作的样子。” “你是来见我的吗?” “许久没回宗门,来见见师父和同门。” “快到饭点了,一起吃饭吧。” “嗯。” 秋弱水对胡真一直都是这么柔顺,让胡真态度变得更柔和了。 两人一起在亭子里用膳,简单的饭菜,勾起人食欲的菜香,安静地吃着饭,有股温情萦绕在两人之间,感觉世间只剩她们而已。 胡真吃完饭,看了眼秋弱水又低头看着桌面,然后坚定地说:“我们成亲。” 秋弱水抬头看着胡真,“这么突然?” “你喜欢我吗?” “喜欢。” “我也喜欢你。就在夏支入籍。” “好。” 春日暖阳,照的大地生意盎然。 胡真把消息发回家里,母亲庄荷震惊地发来好几个感叹号。 太快了! 胡小刀倒是很淡定,他一向尊重女儿的选择,对他的女儿无比信任和疼爱。 胡真没有恃宠而骄,而是一直都很优异,一直都是父母心里最优秀懂事的孩子。 生来就幸福,性格又好,人也聪慧,还遇到了挚爱,上天好像就是这么偏爱这个孩子。 岁月流逝,胡真第一次真正的心碎是母亲庄荷的离世。 第一次失去至亲的痛让她有了想要避世的冲动。 好像世界都支离破碎了一般。 胡真至此明了她的心里真正只装了几个人。 离别让她第一次产生了痛恨和不解。 既然注定别离,为何要相聚。 为何人要有情绪呢? 这些痛苦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胡真询问独孤寂灭:“就没有办法终结世上的痛苦吗?” “佛说看破红尘,万物皆空。” “可是我不想忘记我爱的人。”胡真脸上尽是纠结。biqμgètν “你原来有这么深重的感情,孩子,看淡点吧。存在就会毁灭,是注定的轮回,谁都停止不了。” “姨姨想要灭世是厌弃这个无尽的不解之局吗?” “我本来就不在乎。灭世是个壮丽的事情。” “只是因为美。” “非常美。” “我和姨姨不同,我不想灭世。” “你自然和我不同。你想毁灭自身。终结源头。” 胡真眼里暗淡下来,“我不会让爱我的人难过。” “若是他们都消散了,你就会自毁吧。” 胡真恍惚,“不知道。只是这种伤痛对我来说太沉重了。” “孩子,情之一字入心就拔不去了。” 胡真的眼里积蓄起泪水,“我真的想我的母亲。” “哭吧,哭到淡忘一些痛苦,时间会让你回到寻常的。” “嗯。”胡真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处理了母亲的丧事后,胡真告别父亲,待在夏支寻求安慰。 胡小刀虽然也痛苦,但是他比胡真更能消化,在心灵层面,胡小刀更加沉稳坚实。他认为好好生活才是回报妻子的爱意最好的方式,在踏实的现实中累计思念和情感。 不愧是华宇的实钥,面对事情总是务实又坚定。这也是一种永恒。 山水花鸟,他的回忆和生命都是妻子存在的依托。 秋弱水一直陪着胡真,胡真也不想走,就每天在花园湖边逛逛,晚上和弱水一起入眠。 青叶看着一直持续几个月有些懵懂脆弱的胡真,略带点嫌弃地说:“这丫头失魂落魄成这样,是恋母吗?” 秋弱水喝口茶,不言语。biqμgètν “我现在觉得这丫头配不上你了!” “她只是用心而已。在心上的至亲离世难免会沉溺在情绪中。” “这都快淹死了!”青叶叹气,“她这么聪慧的人不明白人终有一死吗?” “不是这个原因。” 晚上秋弱水搂着胡真,“我日后若是不在了,希望你不要如此消沉,我会心疼的。” “嗯。”胡真搂紧了秋弱水的腰。 闻着秋弱水的香气,情绪归于平静。 眼前是一片漆黑,胡真的意识沉浸在深不见底的汪洋之中。这是她的心海灵识。 幽暗身处如同深渊,沉重雄浑的声音从深处传来,清晰地钻入胡真的耳中,“毁掉。” 胡真听着这个声音反复,心识凝结成冰。 一条黑色巨龙盘旋在闭眼的胡真周围,窥伺她的力量。 这是链接到幽冥毁灭的具象。 胡真的条件命格得天独厚,让某些虚无世界的贪婪存在觊觎。 总在不经意间攫取这些资质颇高,但是意志崩溃情绪沉溺之人的肉身和魂魄,吞入口中,成为进入现实的通道。 胡真引来了强大的黑龙显化。 窥伺似乎持续了数万年之久,其实不过韶华一瞬耳。 胡真冷静异常的,眼都没睁,从灵识中发出声音,“离开。” 黑龙依然不放弃,继续绕圈。 瞬间冰晶冻结巨龙,炸裂成绚丽冰花。 现实中,胡真深呼一口气,抱紧秋弱水,头埋得更深了。 自始至终,她就没醒过。 秋弱水一无所觉,胡真灵海之中曾侵入的巨大阴影。 第47章 没心肝 人间的豺狼不比山野的更可怕…… 光怪陆离的世间,欲壑难填,人皮里面包裹的是什么,几人能看明。奸险暴戾的人真的看透了几人不惧怕。 哪来的完全自由,看看生来就在一副皮囊之中。 一夜情难保后患,不确定的就叫风险,挡不住爱冒险的人。 律典无需繁冗,只要立竿见影,直指核心,有规范威慑作用即可。全体都能明白即可。有利于导人端正,告知人承担后果即可。 胡真回家见过胡小刀,郑重告诉爸爸:“我打算去夏支生活了,想要专心组建自己的家庭。” “好。不要担心我。” 胡真跪下给爸爸磕了三个响头,“爸,我会定时回来看你。会带着家人一起来。” 胡小刀慈爱地看着女儿,点头微笑,“好好生活,过好自己的日子,妈妈也会在另一个世界为你高兴的。” “谢谢爸爸!” 胡真搬到夏支和秋弱水一起生活,平日里就研究撰写些药草医学的稿子,寄回心意门。 每月领心意门的薪酬,日子过得平静祥和。 青叶在女儿的请求下,去虚无之地的梧桐树里取了一片叶子,将秋弱水和胡真的神魂精华凝结成的血滴滴落在叶片上。 叶片化成了大的光球,飞回梧桐树上,挂在枝头。ъitv 一阵不知何处而来的风吹动梧桐叶。 “希望可以吧。” 每日秋弱水和胡真就会来这里看看“果子”。 “好像每天都长大一点了。”胡真说道。 “希望尽快能看到他。”秋弱水温柔地看着“果子”。 “不知道是女身还是男身?” “都好。” 时光荏苒,不觉已过百年,胡真和秋弱水还是二十几岁的模样。 胡小刀早已避世,不知道何处云游。 胡真不知父亲是生是死,现在只有和秋弱水相伴。 青叶曾提起胡小刀真身不简单,具体是什么探测不清。 胡真早就有些感知,她的禀赋殊异,不是天生无源。从妈妈故去,爸爸和她容貌不改就开始有推测了。 百年后,“果子”成形落地,胡真的孩子秋鸣鸾出来了。 尽管孕育百年,秋鸣鸾依然是婴儿样子。 秋弱水看了更是喜欢了。 “是女身。” 秋鸣鸾是虚无凤凰的帝皇,尊贵无匹,灵力通天维地。 青叶仔细地瞅瞅自己刚出生的孙女,嘴里疑惑:“这孩子好像长得寻常了点。连胡真的气度都没有。” “咳咳咳咳!!!”胡真假咳几声,缓解尴尬。 “我认真说的。” 胡小刀已经闻讯赶来,让胡真十分惊喜感动。 知道爸爸还在世间,胡真更是觉得充盈感恩。 “寻常也是我的宝贝孙女啊。”胡小刀开心地望着自己的孙女,她的眉眼还有庄荷的影子,真让人怀念啊~ 秋洺点头,同意老友的说法,满足地望着自己的孙女。 家人一起见证了这个小家伙的降生,为胡、秋两家带来希望和美好的愿景。 “鸣鸾,书都检查了,没漏掉什么吧?”秋弱水温柔地揉揉女儿的脑袋,问她。 为什么这么问呢? 因为秋鸣鸾从上学第一天开始就老是漏拿课本或者文墨。 后来夫子实在说得厌了,就告诉胡真这件事。 现在每日在秋鸣鸾出发去私塾前,都会被提醒一遍。 就算这样,她还是能丢三落四的。 青叶都觉得头疼,这孩子懒散得出奇,好多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心情每天乐呵呵的,让人拿她没办法。 “又落东西了。”青叶轻捏孙女的脸颊肉,“你这孩子说几次照样不放心上啊!心怎么这么大啊!傻里傻气的,哪里有弱水的影子。” “奶奶,你捏捏,再捏捏,奶奶捏鸣鸾,鸣鸾高兴。”秋鸣鸾可不知道青叶在数落她呢。她还很享受和青叶接触。 从小秋鸣鸾就爱贴贴青叶和秋弱水,可能和她们都是绝色美人有关,和胡真像是好友知己一般,亲近有分寸。 要认真聊些什么,胡真可以。 秋鸣鸾在胡真面前,孩子气会收敛些。虽然偶尔也会流露出来。 谁叫她就是个孩童模样呢。 家里的大人都疼爱她。 初夏的日头照的田地里的农民汗如雨下。bigétν 空气中都是烘烤的暖意。 坐在冰丝蚕垫蒲装饰的轻便马车里的秋鸣鸾,掀开窗帘一角,“哦~这就是书里写的农事啊。看着好累啊。” “小姐,这回是托关系让你进灵宝宗修习,你可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学点本事回家。”随行的护卫提醒道。 这位秋府的宝贝疙瘩,从小就懒散,平日里嘻嘻哈哈的,也不知能不能成器。 灵宝宗宗主亲自收下秋鸣鸾。 几位长老私下里都有些不满。 “这个丫头除了灵力强大之外就是个二世祖!宗主还亲自收她!收她干嘛?” “潜力再高,不努力也是废物一个。” 长老们平时看在宗主面子,会和秋鸣鸾说几句。宗主不在了,就不搭理她了。 秋鸣鸾感觉出来长老对她不满,不过她外向的性格,到哪都能勾搭些朋友。 之所以让秋鸣鸾进夏支第一宗门也是让她扩展人脉。 灵宝宗的师兄姐弟妹们,秋鸣鸾都把时间花在八卦他们的家世能力性格上了。 道术真没学会几个。 说出去都丢人,宗主的亲传弟子却是个不入流的假把式。 “师父,我想家了。”秋鸣鸾哭丧着脸跪在师父面前。 宗主睁开眼睛,“还回来吗?” “可以不回来吗?” “把需要学习的典籍都带回去,好好学习。” “多谢师父!”秋鸣鸾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让护卫把典籍收拾了一下,就坐马车离开灵宝宗了。 长老们知道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丫头把灵宝宗当什么了?游乐场吗?” 夜里,宗主看着天上明月,笑说:“鸣鸾真不是读书的料啊。看她平日里了解宗门八卦倒是热情满满,一到修行就瞌睡。这可如何是好啊?哈哈哈哈!!!!” 马车上还有很多美食点心,秋鸣鸾没心肝地一路就在那享受美食了。 护卫只能叹气,小姐是真心大啊…… 距入灵宝宗才过了不到两年。 第48章 独身的女子 父慈子孝,父不慈子不孝。bigétν 父慈子不孝可逐弃之。当然需要公家评断之后执行。 华宇皆然。 华宇亲子关系一直处于一个平衡的关系。 秋鸣鸾是属于亲长慈爱,不强迫,自己懒散,重享受。 简单来说就是命好。 华宇的经济以计划为主,市场为辅,按照人口生产一定数量的产品,再根据市场做出合理调整,保证人民生活的安逸。 除了农户之外,大部分的人都是有至少一个季度休假期修养调整(不含工作期间周末连休),有些工作甚至休息时间更长。 只是只有闲暇没有工作或者学习能力、进修意愿的人,会被划入清洗名单,就是最初的“稚子”计划所要解决的人员冗余。 工人上了六个小时的班,从工厂陆续涌出,回自己的家里处理家务事。 孩子有些已经回家,有些还在上课。 厂里的经理在制定产量分派计划。 入夜,城市里灯火通明。 不管是上层显贵还是平民,都选择了自己喜欢的休闲方式。 最火热的还是酒吧和游戏。 酒吧的音乐慵懒雅致,也有些喧闹的,每个人按照自己个性选择想要去的酒吧。 大部分人都是为了和友人聚在一起喝杯酒。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虚无演化的游戏之中: 左文林坐在府中垂钓。 “老爷。”管事从院外进来。 “嗯?”左文林头也没回。 “镇抚司陈大人上门拜访。” “拜帖呢?” 管事面露难色,“他说他忘了。” “你就说没有拜帖不见。” “他带了兵。” 左文林抿嘴,“让陈大人单独到大厅。” “是。” 大厅里,主位上的左文林轻轻扣着茶盖,茶盏里的热气缓缓升起。 陈大人坐在下位,沉声问道:“朝廷赈灾,地方上的富户乡绅不打算做点什么吗?” 左文林轻哼一声,嘴角的笑意带着一丝嘲讽,“听说北边已经处理了些地方富商。” “左老爷从何听说啊?”陈大人眼里隐含精光。 “我在北方有些生意伙伴,正巧上个月聚了一次,听他们说起。”“哦?” “大人不请自来所为何事?” “左老爷主动提,我就直说了。我想要你资助一些钱粮,帮助赈灾。” “要多少。” “看左老爷心意。” “好!我会让人将钱粮送到陈大人衙门的。” 陈大人起身鞠躬,谢过左文林。 两人又客套了一番,陈大人就走了。 左文林知道所谓赈灾资助,就是由头,其实是来彰显官府威仪的。 他估计要是有人拒绝,后面会被针对。 不出所料,后面接二连三被弄下来的几位出名的富户就是杀鸡儆猴。 掌财别想超过掌权的。 这也影响了许多专心搞钱的人开始培养朝廷中的人脉,甚至有意培养子嗣进入公家。 看来都是历史的必然,不甘心被操弄摆布,反过来就要去摆布别人。 按照旧时期的背景开发的虚无演化尽管精彩纷呈,但属实是让人心累,许多无解的乱局只能顺其发展,个人的力量实在过于渺小,抵御不了人性的贪欲。ъitv 谁都要被席卷入这种汲汲营营的浪潮之中,或者被吞没,或者当不存在。 左文林来游戏这就是享受的,钱献出去就献出去了,他也不在乎。 就是有些人不懂规矩,肆意行径,真是有点让他不耐烦! 反正插手过几次争斗后,左文林就累了。这些旧时期的无聊事件,真是浪费生命!难怪旧时期人族生活得那么逼仄。 压抑的人性和无限制的欲望不就把人推向深渊吗? 科技人文都没什么长远发展,倒是成天在那玩些阴谋阳谋的。 左文林就是有钱,他们想要给他们就是了! 豪气! 因为左文林的配合,倒是阴差阳错地得到了朝廷的嘉奖。 不过,往上攀附不定什么时候就被献祭了。 左文林雷打不动做一方富户即安。 桑珍在静雅的四合院里烤鸡吃。 这地方直接露天,四周围墙,想烤点啥都可以。 外面的人看不到,不用顾虑太多。 大门传来敲门声。 绕过雕刻着竹林的照壁,桑珍走到门边,朗声问道:“谁啊?” “我。左文林。” 听出朋友声音,桑珍打开了门,把左文林拉进门里,再探头出来鬼鬼祟祟地四处打量。 “你干嘛?” “上次我被人跟踪了。” “啊?没出什么事吧?” “差点被玷污啊!” “你怎么不跟我说?!”左文林急声叫道。 “我把人送官了。现在是惊弓之鸟,有些后遗症,有点小心过度了。过段时间就好了。” 左文林看着桑珍这大心脏的样子,“你这人真是不知道怎么说。” 真是什么事都不放心上。 左文林忍不住苦笑出来,“服了你了!” “来来来!我做了美味烤鸡。一起吃!” 左文林咬着一块鸡腿肉,满嘴油脂地问道:“你这院子光线倒是真不错!” “是吧。要不我花钱买它?”桑珍骄傲地抬了下头。 “怎么被人盯上的?”左文林有些担心。 “天生丽质难自弃。我这种风华正茂又独身的女子就跟寡妇效果一样。俗语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嘛。” “正经点!”左文林正色。 “我哪管的了别人兽性大发,要尝试一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刺激啊!”桑珍的脸上尽是揶揄的笑意,仿佛遇到意外的人不是她一样。 “不然搬到我府里吧?有个照应。”左文林建议。 桑珍伸手拒绝,“别!在风汐我都是独来独往的,也没需要你保护。” “这里可不比华宇,民智未开,律典游移,保障不了你的安全。” “华宇可不是没有坏人,只是限制多了而已。憋坏了发疯的也是有的。” “都是个例。” 桑珍难得收敛嬉笑神情,认真地看着左文林,“我们和遇害者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别吗?世事无常,不要太多虑了。不过就是一死一生。” 左文林说服不了桑珍,“难怪你的恋情总是持续不长。” “什么意思?”桑珍疑惑。 “在意你的人,你觉得不必要。久了,总会冷了别人的心。” 桑珍笑了,眼里了然,看着院里的芭蕉,“我懂。” 她的感情在她心中和明镜一样,只是她真是不喜欢强求。 不勉强别人,更不勉强自己。 第49章 发展 旧时期人为经济服务,生而无趣;华宇经济为人服务,要先活得好,有尊严! “去风汐!”秋鸣鸾控制不住大叫出声。 “嗯。”秋弱水点点头。bigétν “为什么?妈妈,你不要孩儿了吗?”秋鸣銮一头扑到秋弱水怀里,哭丧着脸仰望着她。 秋弱水柔和地笑着,摸着女儿的脑袋,“说什么啊。妈妈是让你去风汐学习的。” “这里不是也可以学习吗?” “你不是学完了吗?” “啊?” “夏支第一宗门都只留了你不到两年,你现在这么小,不会就打算一直待在家里无所事事吧?” “不可以吗?”秋鸣鸾乖巧地问道。 “决定了,就去风汐。护卫会跟着你的。不会有事的。” 秋鸣鸾嘟着小嘴,手上收拾行李的动作一点没停下来。 进门就看见女儿小小身影在收拾行李,胡真笑了。 嘴上不满行动还是很听话的,真是可爱! 胡真坐在椅上,问秋鸣鸾:“这么不想去风汐吗?” 秋鸣鸾眼里的水汽上涌。 “哎呀!都委屈哭了。”胡真嘴角的笑意扩大了。 “你们都不担心我出意外吗!”秋鸣鸾一甩衣服,昂头直视母亲。 “担心也要让孩子去成长。” “我还小!” “时间过得很快的。” “那更应该珍惜和我在一起的时光啊!” “你说的倒是有道理。不过你妈妈决定的事情,我是同意的。” “你重色轻女!”秋鸣鸾伸出食指指着胡真。 胡真收敛笑容,正色说道:“不要没规矩!” 看出母亲有点动怒,秋鸣鸾识相地放下手。 胡真淡淡说道:“孩子,你是虚无凤鸟一脉,本来寿数命运就和人族不同。况且,我们不想让你只是蹉跎岁月。就算你不爱学习,也多去了解了解你所处的华宇究竟是怎样的世界吧。而且,那是我的故乡。你去看看母亲成长的地方可以更好地了解你的来处。” 秋鸣鸾在烛光照耀下,眼里露出思索的表情,“我不学习也可以吗?” 胡真苦笑,“那你就抓住这个重点了……”“我是不是不容易死,所以妈妈这么放心我啊?” 胡真苦恼地扶额叹气,这孩子…… 秋鸣鸾突然就没那么难过和埋怨了。 但是她还是从胡真讨来了实打实的好处,就是胡真要每年往她账户打一笔可观的款项。 胡真自然是答应的。钱对于秋家来说从来不缺。 离别之夜,胡真给了女儿一本《野外观花手册》,让她无聊的时候看看。 都是图片,好看的花卉,文字不多,真适合现在没耐心学习的秋鸣鸾。 秋鸣鸾果然很喜欢这本小巧别致的图文并茂的彩色册子,一直都带在身边,还可以装装有学问的样子。 嘿嘿!!!! 秋鸣鸾上的是风汐有名的陈兴学院,算是普通人学校中资源配置最好的那一批。 “家里有人就是好办事,去哪都可以上最好的学校。”秋鸣鸾站在校门口自说自话。 学校陆续驶来许多轿车,看学生的样貌大部分家境都不差。 也有家境一般,但是成绩优异的学生。 秋鸣鸾八卦的个性又发挥了。 站在门口看着人来人往,观察着大家。 长得都很端正。 哎呀!大美人! 好几个美人啊! 观察得有够肤浅的。 “鸣鸾。这次考得很好。”老师在讲台上特意讲了这话。 “谢谢老师。” 这次考的是小说写作。 与其说是考试,不如说是写文。 下课后,“鸣鸾,你生日快到了吧?” “不要了。” “你知道我要干嘛,就不要不要的。”同学笑着说道。 “我还小,不习惯接触太多成人。” 对了,秋鸣鸾才不到十岁,周围的同学都已经二十了。 所以说,她妈妈真的很有意思,把她丢到这种大人待的课堂。 妈妈是对她的智力都有自信啊! 秋鸣鸾不及格屡见不鲜,多亏了她良好的心态,要不早被打击成阴郁的小孩了! 秋弱水坐在湖边,看着锦鲤自由穿梭。 胡真在一旁安静垂钓。 哼笑出声,胡真好奇地转头。 秋弱水把手机上的信息给胡真看,“老师说鸣鸾终于考了不错的成绩。” “你是在看女儿的戏吧。” “谁叫她总是吊儿郎当的。就让她好好看看世上的风景和人。” “你给她选的都是最好的学校啊。大多都是优秀的人。” 秋弱水眯缝着眼看胡真,“她可是我的宝贝,当然不想让她接触不好的人事了。” “这样会不会活得太纯净?” “应该不会吧。毕竟她这孩子鬼灵精着。不太像是会随便被人欺负的类型。”ъitv “哈哈哈哈!!!鸣鸾确实不像是会被人欺负的人。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样判断的话,她还算是某种意义的才俊。” “哈哈哈哈哈!!!对吧。” 两人默契地对视而笑,似乎庆幸女儿的心思深、小九九多、爱占便宜的性格。 秋鸣鸾跟着几位关系还不错的朋友去吃麦当劳。 “这个东西还是旧时期传下来的牌子。” “不管是不是旧时期的牌子,好吃实惠就行。” 和一群比自己大十几岁的同学中,自己活像是一个小妹妹被哥哥姐姐领着…… 思绪被汉堡、薯条、可乐打断,秋鸣鸾开心地吃了起来。 “小鸣鸾,你决定好了将来做什么吗?” “嗯?我还是个孩子。” 另一个同学笑着说:“谁都是从孩子过来的。但是总要找到个立身之本,才好接着在社会生活。” “你们家里不是有钱吗?” 刚好这几位都是家境不错的朋友。 秋鸣鸾一般不会交和自己差距过大的人做朋友,怕多些麻烦事情。 可能胡真和秋弱水都不知道自己女儿性格不但有精明还有些冷漠。 “有钱也不能不考虑发展。” 秋鸣鸾装作理解地点点头,“哦,这样啊。” 我有吃有喝就够了。其实她心里想的是这个。 不到十岁的秋鸣鸾已经非常清楚她的出身可以获得的资源了。多余的烦恼从来不会被她放在心上。 就连课业都是应付了事。 要是让人知道她这种态度,估计不少人会对她不喜。 不过,秋鸣鸾天生讨喜的体质,总是让人会忍不住不关心她。 真是个幸运又机灵的小丫头。 第50章 失去耐心 天道损有余补不足。 人道损不足补有余。 那天何不灭了人呢? 桑珍躺在摇椅上看着蓝天,吹着吹风,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有些东西存在的本质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不会真的是实现所谓“梦想”吧?biqμgètν 梦想也好,经济也好,不都是人为创造出来的虚无的概念吗? 伸手端起茶,喝了口,“茶真不错!” 她的脸上还是很满足的。 管他呢!渺小如我,管的着吗! 若简单地意象化贪婪,就像《魔戒》中的“咕噜”一般,出于深爱戒指犯下罪行。关键是这件深爱的东西丑化了咕噜的心灵。 真爱应是使心灵更加璀璨才是。 许多私欲借由影像获得满足,的确揭露了人性的碎片,但是更多的是满足了观者的隐秘欲望。这些欲望的累积导人落入幽暗的深井。 这是千万年人族追寻的未来吗? 成为欲望的奴隶,成为丑陋的蛆虫犬豕? 高贵的灵魂忍受不了质疑现实的意义,或者走入极端要毁灭一切,或者想要摆脱命运的束缚,归于虚无或空…… “哎!干嘛?”秋鸣鸾快速拿回书籍。 一个男人伸手想拿她的《野外观花手册》,“你这什么书啊?” “这是我母亲给我的书,不能随便给人碰的。” “这么小气啊。碰一下会怎么样?”男人试探地触碰。 秋鸣鸾冷冷喊道:“动手!” 一根木棍直直飞来击中男人的太阳穴,力道控制的恰到好处,击得得男人支撑不住,倒地,晕头转向,眼冒金星。 护卫来到秋鸣鸾身边,请示道:“小姐,要怎么处理他?” 秋鸣鸾眼里都是冷意,“杀了他!” 男人还晕着,根本没精力听清楚秋鸣鸾说什么。 护卫干咳几声,“小姐,夫人说了不要过于张扬。” “哦?那就让他滚。” 秋鸣鸾起身离开,眼不见心不烦。 护卫看着小姐离去的背影,心里惊疑:小姐第一次说杀人,看着平静过度了。 不想多揣测,护卫提起男人就往路上丢。 “不要打我!我道歉!”男人慌乱地在眼前乱晃,以为要被揍了。 护卫拿着棍子戳着他,“下次不要再随便动别人的东西了。” “是是是!!!” 护卫看着男人跑走,自己转身朝校内走去。 路上顺便向秋弱水禀明了此事。 秋弱水轻柔地指示:“不要让她做出格的事,把我的嘱托转告给她。” “是!” 秋鸣鸾知道了妈妈的嘱托,乖巧地接受。 其实心里毫无波澜。 胡真听了女儿的事情,思索一会得出结论:“看来鸣鸾不只是玩世不恭这么简单,还是个冷血的杀手。” “鸣鸾真的会毫无波澜吗?不会吧?”秋弱水觉得胡真定论太早了。 胡真没多说什么,握着秋弱水的手安慰道:“算了。只要家人都平安就好。儿孙自由儿孙福。” “嗯。”秋弱水靠进胡真怀里,心绪安定下来。 桑珍已经许久没有参加游戏制作会议了。 管成格进入游戏,想找到桑珍现实居住的线索。 他先找到左文林。 “你怎么来这了?”左文林安排席宴佳肴招待管成格。 管成格吃着美食,喝着美酒,感叹道:“一旦进入这里,哪里分的清现实啊。” “是啊。许多人这么喜欢游戏就是可以摆脱现实的沉重。”左文林说道。 “没有现实的重量,人立足于何处?虚空虚无是诞生不了世间的种种美丽的。” “美丽只是虚无之中演化而来。” “不说这些了,你们两个怎么都不来开会?” “手下人已经足够应付事情了。我想留在这里。” “桑珍在哪?” 左文林看着管成格,“你联系不上她吗?” “你至少两三年还会出来总结指导下,知道桑珍多久没在会议上出现了吗?” “多久?” “二十五年。” 左文林沉默了。他以为桑珍只是和他错开了开会的时间。 因为在虚无演化中,他们都是时常联系的,左文林就没觉得有什么。 “你怎么现在才说!” 管成格低头不语,“我以为你们有些自己要探索的真理,没想打扰你们。” “那现在说为了什么?” “我怕桑珍出什么意外。” “你的反射弧能达到二十五年这么久!真是亏你有耐心!” “告诉我,桑珍在哪?” 走进四合院,管成格感受到更加真实的感觉。 在这里待的久了,他一旦松懈真的会以为身处现实之中了。 桑珍给管成格沏茶。 看着茶盏里冒着热气的茶水,管成格恍惚了。 “怎么一直都不出来呢?” “我在完成作品。” “什么?” “绘制这个世界的图画。” 管成格皱眉,“这是个虚假的世界。” “一样的原理也许能创造另一个真实。” “知道你多久没来开会了吗?” 桑珍呆住了,吐了舌头,“不好意思。我玩得太入迷了,忘了。” 管成格忍住要打她头的冲动,“二十五年了!你可不是孤家寡人啊!” “我跟家里一直都有联系的。”桑珍解释道。 “出来开下会,公司里的新人需要知道美术部的老大是谁。” “不知道也没差啊。”桑珍随意说道。 管成格冷眼看着桑珍。 桑珍投降,双手推出屈服,“好好好!我去开,去开,你别动气啊。” “你到底在这个世界搞什么?” “创作风景啊!” “怎么?这些山水建筑都是你弄出来的?” “你知道三原色吗?” “怎么?” “我可以控制这里的光线和打造完美的外表。” “不可能!”管成格不相信。 “怎么跟你说呢。就是我在这里的时间越长,我的力量就越大。” “不可能!” 桑珍失去耐心,一甩手,“随便了!你不信算了!” 三位创始人一起出席游戏会议的盛况,不仅是公司员工,连同业的人都申请来观摩学习。 他们大方地同意了。 常无梧难得也在角落坐着,许久没见老友了,甚是想念。ъitv 看到三人都安好,常无梧也是很安慰啊。 虽然是他的游戏企划,他却不怎么喜欢玩。 一般都是待在风汐,有时去母亲顾九臻的创时空里度假。 日子过得赛神仙。 第1章 停留 生活在蓝天下,脚踩在大地上,却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随波逐流,真想把创世者、掌控者痛揍一顿,这样的生灵存在的意义是养料吗? 多美好的风景,多无助的一生…… 神魔什么的,都毁掉! 还没进入华宇九重天时,修罗太子还在人间以人的身份罗方陪伴着父母时,他遇到了三界中命定的爱人。 罗方甚至都能知道纪萱会成为妖界妖后玄青。 但是他不想在人间以命运框缚她,既然已然命定,迟早总是要在一起的。就让她在人间多些自主的时间。 罗方顶多护卫她周全。 看似不在意,实际是看透命运轨迹和本质了。 修罗太子的诞生是灭世的转折点,天界倾颓的开始,命运的齿轮转动,老旧的三界要在不远的将来(实则数不清多少亿万年)彻底改写。 一开始复合还是有些尴尬和扭捏的。 主要指的是纪萱。 她总是忍不住想粘着罗方,又不敢表现得太急进,让罗方对自己减分。 这种忐忑和小心翼翼不是纪萱原本的自信大方的性格。 罗方感觉到纪萱的不自在,尽量用平常的态度对待她。 每次的手足无措都是以纪萱拥抱罗方结尾。 刚复合的时候,纪萱最能获得安心的就是拥抱罗方了,不管是自然的拥抱还是情不自禁的拥抱。 罗方都从容接受。 一开始亲密的时候,纪萱总是快速瘫软的那方。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激动一直被她压抑着,潜藏在体内。 一到了肌肤相亲,纪萱就装不了了。 紧密的贴合在罗方身上,让纪萱之前不安的心绪得到了最大的安定。 纪萱只有和罗方独处时才会流露柔弱的样子。 在公司和纪家还是精明强干、自信迷人的纪董事长。biqμgètν 纪平只敢在罗方在场的时候,借机会调侃姐姐,因为那时的纪萱比较柔和,要是罗方不在了,纪平是不敢随便打趣纪萱的。 在公司的工作效率提高了,心情更好,对人更宽和。 要知道,有段时间,纪萱的心情很差,对工作要求严苛到让职员心颤。 那段时间刚好是她知道了星禾餐厅老板路星禾喜欢罗方,也是她把罗方赶离纪家后半年的时候。 就算是纪萱不记得两人结婚的那段记忆,但是纪萱的情感和占有欲逐渐回复,让侦探调查罗方的企图从知己知彼保护自己到忍不住了解他的日常和人际交往。 最后在空闲的时候,盯着侦探拍到的罗方的照片发呆,还有看到路星禾和他共处时的照片心里遏制不住不爽。 没复合前…… 梦里,纪萱笑得灿烂地和罗方约定“永远在一起”。 罗方答应了。 醒来的纪萱牢牢地记住了梦里的约定,委屈涌上心头。 约定好的事,罗方没做到。 “罗主厨,谢谢你让我品尝到如此美味!”客人当面向罗方致谢。 罗方感谢客人的欣赏。 路星禾正在厨房入口,观察餐厅情况。 离罗方不远处的餐桌上是纪萱。 她已经好几次来星禾餐厅用餐,暗中观察罗方会不会出现。 路星禾的视线落在了纪萱的身上,餐厅的灯光打在纪萱身上,衬托得她更加迷人了。 此刻,路星禾的心里感慨:纪家的美人算是让我见着了。 以前只听家里长辈说起,应该是纪萱的祖辈也出过大美人,到了这代,纪萱是继承了美人基因的。 路星禾知道罗方有老婆(尽管已快离,正分居中),一拳打在他手臂,“你不早说!差点害我当小三!” 罗方温和地说道:“我没想到你对我有交往的想法。” “你是从来没考虑过我吧?”路星禾脸上气还没消。 罗方淡淡说:“我们最多做到朋友,就算不是朋友,也是老板和打工人的关系。” “你怎么都不和人说私生活的事啊?是不是太注重隐私了?”路星禾不解。 怎么说都是相处几年的同事了,合作一直有默契,真就一点风都不透呗。 “抱歉,我的私事不喜欢和人分享。” “以前真没发现你这么神秘。” 罗方看了路星禾一眼,转身进厨房工作。ъitv 路星禾回忆相处的点点滴滴,恍然大悟,一拍脑门,“这家伙原来一直都这么神秘!哎!被他随和的态度给遮掩过去了!” 因为罗方和人相处的随和,所以很容易忽略这人其实一直都挺神秘的。 看着太像普通男人,反倒不在意他真正背景,以为他就是普通出身的厨艺高超的厨师。 回到餐厅,路星禾远远看着纪萱,她知道罗方有老婆已经够惊讶了,没想到还是纪萱。 两人的身份还是纪萱亲自告诉她的。 路家和纪家都是高门,有过交情的。 长辈之间还彼此知道的。 怎么到路星禾这,她就只知道纪萱是个商界精英,冷艳大美女,连她结婚了都不清楚啊。 怎么看都是来看罗方的。 路星禾回到厨房,单独叫罗方到一边,“我说你老婆一直在看你,你知不知道?” 罗方疑惑,“她又来了?” “你竟然真的没注意?” “工作的时候都是以工作为主的。” 路星禾失去表情,“纪萱怎么会嫁给你?” 罗方没说。 “别误会,我对打探你们隐私不感兴趣。路家和纪家有交情的,你别在餐厅里给纪萱难堪,让我好做人。” “我不会给纪萱难堪。”罗方认真地说道。 “那就行了。今天,她来了。一直在看你。” “我一会有空去看看。” “嗯。态度好点!” “我态度一直很好。” 路星禾挥挥手,让罗方回去接着做菜了。 摸着下巴,路星禾更加疑惑:纪萱看上这个木头啥啊? 临近营业结束,罗方走出餐厅,看到纪萱还在。 他直接走到纪萱桌边,“今天的餐点还可以吗?” 纪萱不知不觉已经坐到了现在,她抬头看着罗方,“我明天休息。” “哦。” 叹了口气,纪萱说道:“你做的菜很好吃。你是个很优秀的主厨。” “谢谢!”罗方露出笑容。 “我之前对你的评价不够客观,很情绪化,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好。” 话落,纪萱离开了餐厅。 她坐在车上停留了一会,直到看到罗方下班,她才缓缓发动车子驶离。 第2章 择偶 罗方生日那天,纪萱任性了一回。 其实任性了很多次了,这次是做到罗方面前了。 借着送生日礼物的机会,硬是搂着罗方进了他家。 罗方并没有赶走她。 还很照顾她。 顺着她,两人发生了关系。 是破冰的开始。 在罗方看来,他从没有要冷落纪萱,只是失忆的她让罗方觉得亲近有点违和。 纪萱则是骄傲,不知道怎么开口重新建立关系。 毕竟她根本不记得两人之间发生的事。 除了那天做梦梦到的场景,也是推测发生过。 不过发生了关系,两人就有了建立关系的通路。 罗方很简单地答应纪萱搬到他家的提议。 纪平看到纪萱好多天没在家里过夜,忐忑地询问:“姐,你不会有男人了吧?” “我和罗方过夜。” “呼!吓我一跳!我以为你真要和姐夫一刀两断。” “你很喜欢他?” 纪平点头,“姐夫是个好男人。我可都记得你失忆的时候,和姐夫相处的样子。早就劝你不要对姐夫那么冷淡了。” “我们的事情,以后不用操心了。” “什么时候搬回来?” “慢慢来。你下去做事吧。别八卦。” 纪平抿嘴退出纪萱办公室,难怪最近姐姐在公司的风评变得宽和了,原来是和姐夫重修旧好了。 纪萱这样的家世和才貌,喜欢她的自然不在少数。 甚至有些比较激进和极端的,都遇见过。 初恋是军政世家的子弟,知道的人会比较忌惮。 和初恋分手后,追求她的又多起来了。 尤其是罗方搬离纪家那段时间。 纪萱经常参加宴会,认识了不少条件优越的男人。 也和别人吃过饭,有些好感,只是再进一步总有种莫名的阻碍。 纪萱不想把这个怪异的感觉和罗方联系在一起,宁愿是觉得自己没心情或者对初恋难忘。 怎么发现自己是留恋罗方的呢? 应该是有天清醒过来,自己一直在看有关罗方的东西,看结婚时的录像,看侦探的照片…… 就是触碰不到真人。 实在想见他,就开车去星禾餐厅吃饭。 有时候客人见他,纪萱就能看到他。 心里的酸涩真切地提醒纪萱,罗方对于她来说已经不是她恢复正常后嘴上嫌弃质疑的陌生丈夫了。 她控制不住想他,控制不住想见他。 甚至失控在他生日和他亲密都让她完全不排斥,她太想他了…… 身为修罗太子,自然有办法对付接近纪萱,对她有企图的人。 暗中许多危险都被修罗太子暗中屏蔽了。 那些极端的阴暗的更是没有好果子吃! 魔界的人向来杀伐无情。 罗方虽然沉稳谦和,但是手段一点不比他的父亲叔伯软弱。 什么血光之灾都是最基本的,越是不愿意放弃对纪萱的企图,遭遇的事情就越惨烈。 在纪萱这边结果来看就是她拥有了相对平和的一生。 血腥暴力的事情都在暗处发生。 罗方不屑于知道这些,天然自带的杀戮本领,对于生死早就看淡。 世间除了母亲高苓之外,就只有纪萱算是他在意,顺带也会庇护纪平,纪萱的亲友之类的。 修罗太子和修罗王一样,根本不把世间生灵放在眼里,他们的目标就是摧毁天界,成为三界至尊。重写尊卑高低! 该如何形容纪萱的美呢? 自信、张扬,不让人反感…… 一眼就知道是个大美人,引人注目。 长久注视不会腻,耐看,好看,外表、气质、氛围都拿捏了。 这样的美人,当然要和外貌条件匹配的人在一起才不会让人觉得是可惜了。 纪萱的初恋从条件和外表来说,是相当匹配的。 实际上,纪萱还是更胜一筹。 没办法,纪萱的美是很客观的,就像自然中盛开的花,浑然天成的美。 所以,第一眼看到罗方和纪萱在一起,下意识都会羡慕罗方,觉得他幸运。 纪萱刚恢复常态会嫌弃罗方,甚至都很合情合理。 纪萱不论外表还是内在,都是表里如一,十分独立强大的。biqμgètν 她不可怜人,也不轻信自己的性格会变化如此巨大,喜欢上一个正常时看不上的男人。 倒不是说,失忆带走了她的眼光,而是在现实的一些限定条件和她的骄傲面前,有些本质的东西会被忽略,甚至遗漏。 而回归童稚纯粹的心时,直觉爱上的东西反倒是心之所向。 更何况,罗方和纪萱本来就是命定相爱的。 直觉加强了,纪萱自然爱得更加义无反顾。 罗方的修罗太子身份从没暴露过,那作为一个普通人,他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首先,路星禾就喜欢过他。路家和纪家都是高门,家里都不缺钱。子弟教育严格。 路星禾能接管星禾餐厅,也是有能力的。长得出挑,各方面条件看着也比罗方好些。 侧面来看,罗方的能力是有的,人品没什么问题。 罗方一路走来,目标就是做利害的厨师,十几年都在钻研烹饪上,专注力和执行力就不是一般人。 虽然除了厨艺之外,他看着就是高大挺拔,五官端正,其他好像没什么突出的。 但是年收也是百万,放在整个男性群体里,中上水准是肯定有的。 纪萱和路星禾这种条件的,找更高的太稀有,从中上开始挑算是合理。 其次,资产丰厚的女孩需要的伴侣人品更重要。 不要有不良嗜好,不要固执己见、不尊重女方,不要自尊心太强,不要脾气冲动,等等来说,罗方都是很好的选择。 甚至,综合很高。 当然,纪萱遇过符合要求的男人,那罗方的特别之处就更明显了。 纪萱没办法在罗方存在的空间,在已经爱过他的经历后,再选择别人了。 身体也好,感情也好,就像锁定了这个人。 从没体会过的委屈、酸涩、无助、失落、抱歉,通通都在这个人身上经历了。 纪萱的骄傲都不见了,在罗方面前,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想和他在一起的女人。 尽管,她美的那么不真实。 第3章 转性 “罗方哥,我好想你啊~”叶升满脸夸张地看着来他店里吃饭的罗方。 罗方瞟了叶升一眼,托着下巴,“给我来碗面吧。” “哦。”叶升进厨房,快速地把面做好端出来。 夜已深,店里的客人不多。 叶升坐在罗方对面,“哥,你刚才太不给面了。” “你结婚两年了,正经点。” “我是真想你!”叶升挤眉弄眼,看着委屈的样子。 “好吧。” 叶升和自己的初恋女友楚雩结婚了。现在经营着家里的小餐馆。 虽然餐馆不大,叶升的厨艺却很好,还在星禾餐厅实习过,跟着罗方学了很多。 叶升很敬佩这位大四岁的厨艺前辈和哥哥,感情上有问题也会和他倾诉。 十分信任罗方。 罗方和叶升关系近,是看出他身上的凤凰血脉。 知道叶升不是寻常人族,和天界有些关系。 毕竟都不是俗人,自然有些不俗的地方。 只是隐秘,只有修为高深的人能看出出处。 别人看叶升和楚雩就像看罗方和纪萱一样,都是女方条件外表更吸引人。 罗方清楚,其实双方都很匹配的。 “怎么样?” “嗯,汤很清香,润滑鲜美,面条煮的刚刚好,有嚼劲又不会太粘糊,面煮的越来越好了。” “谢谢哥!”叶升大声地说道。 要是别人夸他,可不会有这么热烈的反应。罗方是他尊敬的前辈,还是关系亲近的哥哥,实在是开心! “哥,你又和纪萱在一起了?”叶升挤眉弄眼地看着他。 纪萱和楚雩是从小往来的伙伴。 叶升见过纪萱,知道纪萱。 那可是个大美人! 当然,叶升心里最好的还是楚雩。 “嗯。” “怎么复合的?” “少打听!”罗方声音低沉地说道,拒绝了。 “哥,纪萱我是了解一点,见过的,很傲气的女人。她来找你的?”叶升莫名就觉得主动方式纪萱,他心里比起纪萱更佩服罗方。 这可是一路出国进修厨艺,靠自己的自律勤勉在厨师界打下名声的。 就算和罗方一起工作时,叶升都挑不出他身上的毛病,既有能力又有担当,男女关系纯粹,生活习惯好,待人随和,简直是完美男人啊! “少打听!”罗方再次强调。 在眼神威压下,叶升不敢再八卦了。 然后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聊工作生活学习,天南地北地说,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 这段时间楚雩出差,叶升不必急着回家。 因此两人有时间聚聚,诉诉近况。 楚雩在参加国际的时装设计展示会,自己也要监督展会。 楚家不像路家、纪家资产丰厚,但是正经传承数代的名流。有许多文艺界的人才。 从小接受文化艺术熏陶,很早就确定了发展方向。 回到酒店,看到时间已经是凌晨了,她想着叶升应该休息了,就按下联系他的冲动。 到了隔天早晨七点给叶升打了电话。 手机里是叶升混沌的声音。 “还没醒吗?” 叶升试图驱散头晕,“嗯。昨天和罗方哥喝了挺晚的。” “你们怎么喝酒啊?” “很久没见了。罗方哥好像没喝多少,还送我回家了。” “你!”楚雩听到这就动气了。 “别生气,我错了。”叶升已经直觉感到楚雩生气的点了,一定是他没控制好饮酒的度让她担心了。 “我就这一次。聊的太畅快了,忘了喝多少了。”叶升还发出傻笑声。 “还笑!” “对不起。”叶升手机里的声音很诚恳,有点小委屈。 “这次看在罗方的面子上,要是和别人喝成这样,我就不会轻易算了!” “谢谢老婆!谢谢罗方哥!” “好好休息吧。”最好还是柔声抚慰,提醒他注意。 “嗯。”叶升在手机里“啾”了下楚雩。 唇角忍不住扬起弧度,楚雩是越来越招架不了叶升的示好了。 就算有些不满,但是和叶升联系过后,楚雩的心情还是愉悦了许多。 这就是爱上一个人后,只要这个人表达好感和亲近,就会卸防。 楚雩哪想得到当初只是想要和一个不错的学弟积累恋爱经验的,最后竟然真的爱上了。还步入了婚姻。biqμgètν 就连父母阻止都拦不住叶升的勇气,这家伙真是一点不怂,上门拜见家长就跟走亲戚一样自然,让楚家夫妇都有点意外。 凭着个人魅力,顺利博取父母欢心。 叶升这家伙和楚雩在一起的时候,倒是没这么从容,局促害羞,又直接大胆,情绪变来变去的,小心翼翼又有些手足无措。该办事的时候从来不退缩,很男人。 楚雩都搞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叶升实在让她摸不着头脑,又日渐沉迷依恋。 平安顺遂过完一生,不就可以了吗?biqμgètν 人力有限,改变不了多少环境。 不过也是由着人间的限制,罗方发挥不了什么。 三界之中隐形的屏障还很坚固,现在的他顶多能影响运势气场,其他的灭世之举实现不了。 做不到就适应环境,做个寻常人。 有体面的工作和不错的收入。 修罗王罗木的命定爱人,为他诞下唯一的子嗣修罗太子。 罗木为了陪爱人多留了一段时间在人间,然后永别。能诞下罗方已经超出轮回因果,高苓承受不了这种能量,只有剩下的几十年太平岁月。就变成了罗木灵海中的记忆永远保存。 回到魔界,修罗王一改风流淫逸做派,变得不近女色。 大权落到了修罗太子手中,多数时间隐于幕后。 留给修罗王的只有对抗天界的最终一战,其他的事,他不再操心。 不论是谁,能握在手里的实际的好处才是最有用的。 再多抱负,不过就是嘴上占了光彩,落到实处也是空虚。 罗木和罗方都选择最省事的方式,赚够花的钱,省力气,管好自己在乎的东西,够了。 罗木更轻松,他的外表就可以为他带来足够的钱财,只要选好合适的经纪人即可。 罗方还有点上进,自己打拼,争取到了不错的工作。 从这个角度来看,修罗太子比修罗王更具备勤政前景的,修罗太子不喜欢闲着,喜欢动手实干。 要说,三界最具备男子的阳刚威武实干特质的,就属修罗太子和龙门三祖了。甚至修罗太子更加强势固执点。 龙门三祖是英俊强大的代名词,修罗太子就是领袖可靠的象征。 第4章 嗔怪 商业的世界,生个病就可能让一个家庭没落。 不赚钱干嘛? 成天做梦…… 个人的不幸根源必然在家族。溯源追责,总能找到败落的责任人。 灵魂的空灵永恒不能忽视现实的重量。 负责,负责,就是承受现实的压力。 什么面子、里子都是虚的。 不让家族败落就算是尽责。 礼教规范只是让人能够轻松一点,就算是个庸人,依然可以谦逊,勤勉,自律。 可惜很多人欲望横流,不知收敛,还祸延他人。 古语提醒心善的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交友择偶要有判断和审查,都是经验教训。 真爱难得,但不要不顾及现实和家门荣辱。 轻重缓急、是非黑白,要有定性。 有些东西模棱两可都忽悠不过去的。 强大的灵魂早就看透生死,现实都束缚不了他们。 命运的本质,常人哪能看得明。 看到慈善荣誉证书,纪萱只是扯起无奈的笑,这些不过是杯水车薪,维护公司形象罢了。 只是同情可怜弱者,改变不了他们的命运,安慰效果有限。 能帮多少是多少,说不定有命运的眷顾者。 在纪萱心里,她知道一切的源头是体制的问题,还有每个人家庭败落必有的不负责之人。 悲剧是分家庭和社会型的。 但是没人有空闲去追责,这是上天的安排,要负责也应该是制定命运的存在来交代。 收起证书,纪萱多余的头绪清空,继续处理公司的事务。 反正身为纪家的传人,她是不会放任自己胡来的。 罗方比纪萱以为的还要理解她,他从来不是因为纪萱善良才爱她的。 这本就是命运使然,两个匹配的灵魂总是会聚合到一起的。 外人看着觉得罗方是“吃软饭”的一方。 这对罗方来说真不是事,要知道他亲爸罗木才是真的“吃软饭”。 可是罗木一向都是游刃有余,对外从容应对,只说夫妻相互照应,多余的话不说的。 身为魔界至尊,这种表面的光荣虚荣真是一文不值! 有什么意义呢? 谁有钱都一样。 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想要的是美人老婆,管外人怎么看。 美人老婆不香吗?日子过得不悠闲吗? 不要做庸人自扰的蠢事,错过了人生的美好经历。 还要魔族来教人族如何度过精彩的一生吗? 人族不要如此沦落。 实力在三界中本来就不济,连什么有价值都搞不清,更悲哀…… 因势利导、因材施教,都是让人按照自身资质活得轻松点的处世之道。 要是罗方是个平庸的孩子,罗木只会教他合理用度、谨慎处事,本分地做个富家哥就算了。 父母对孩子的责任就是让他们按照自己的特点找到适合的方式生活。 比较是最没有意义的。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就算父母优秀,孩子都能平庸。 什么事情都是概率问题。 只要找到合适的存身之道,即可。 不必非要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 高家也好,纪家也好,都是养的起一个平凡孩子,可以让他们有时间找到自己的活法的。 这就叫好命的余裕。 生活艰辛的人只能为口饭努力劳作了。 热爱这种东西本身就是奢侈品,是留给有天资、运气和本钱的人的。 不过,在人世,纪萱和罗方没有孩子。 罗方开解了纪萱,哪有十全十美的人生。 纪家传到了纪平手里。 纪平有掌上明珠纪慕芝,也是经典的纪氏美人。 纪萱的寿数结束,神魂已经归位,成为了妖界至尊妖后玄青。 之后的轮回都是时光幻影。 是纪萱又不是纪萱。 尽管在人间无子,在妖界最后孕育了三个实力霸道强劲的儿女。 长子妖王,次子百炼君,幺女妖后昭穆。 除了修罗太子和玄青之外,只有他们的心腹才知道这几位少主的来历。 妖界的人普遍都觉得玄青的子嗣是她风流产物。 在重逢修罗太子之前,玄青是风流闻名的。 玄青突然一日回忆起人间的弟弟纪平,开启域镜看了下弟弟的家庭。 眼里露出玩味的光彩,“纪家真是块宝地啊。连大地女神都来投身。” 镜中有一个清丽乖巧的女娃娃,是纪平的女儿,算是玄青人间的侄女了。 灵识直觉看破了这个小女娃不是一般人族,是那片土地的主人。 托着下巴,玄青疑惑:“大地女神干嘛要投身人间?” 皱眉思索,玄青还是想不明白缘由。 所幸就不想了,给纪家增加了念力护持,保纪家十年富贵,还是轻轻松松。 扬起唇角,玄青和蔼地看着女娃娃,“就当是姑姑送你的见面礼了,小美人。” 这女娃娃就是纪慕芝。biqμgètν 等到华宇创建,玄青回忆起纪慕芝的出现,她低喃:“难道大地女神感应到三界要变动,提前入局?” 慵懒地躺在软榻上,玄青清空脑子里的念头,“真是冤家!多少年没来找我了!” 玄青话里抱怨的人就是修罗太子。 这人总是隔好久才来找她一阵子,然后又不来。 三界之间通路隔绝,只有屈指可数的入口,还在天界。 玄青是不想费这个劲了。 反正她都生了三个有出息的孩子,妖界的事情交给孩子就行。 没事就看看人间的好戏打发下时间。 修罗太子随他便好了。 尽管对他有很多抱怨,玄青还是深爱着他,谁能想到“坚贞”这个词竟然能用在玄青身上? 修罗太子恰巧现身,看到玄青呆呆地看着自己。 走到玄青榻前,轻抚她的脸颊,“怎么了?在发呆?” 玄青喜笑颜开,“我真想打你这个混蛋!”声音却十足娇媚。 修罗太子点头,“你可以打我。” “浪费力气打架还不如好好亲热。” 设好结界,两人好好交流了一番,倾诉浓厚的思念之情。 妖后昭穆本来已经走到殿外,感到屏障的设立,隐约探查到能量的交融波动,猜到母亲在忙,就默默离去了。 父亲来了…… 第5章 未知 阵雨稍强,瓢泼之下,雨歇之后,空气的清新难以形容。 但是科学又说其中隐含细菌,有些含量多了就有毒的微量气体,都是雨中复杂的反应后的产物。 作为一个知识有限的短暂生灵,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世上的东西有太多未知了。 谷笙坐在阳台上,呼吸着空气中雨遗留的痕迹,“好清新啊!” 拿着白纸,在阳台上想曲子,雨后的空气让她的脑子清醒很多。 两人一起在姜姒家里吃饭。 谷笙说:“发生关系正常时间是2-30分钟,大部分人接受的时间是8-15分钟。那我们都是女的,几分钟算正常啊?” “差不多吧,有感觉差不多就行。” “你要求好低啊。”谷笙平静地说,脸上微微带点红。 “既然都是同性了,更重视的肯定是交心了。要不然我找个男人不是更方便?”姜姒淡定地说。 “哦。”谷笙吃了几口饭后,抬头看着姜姒,“我们的事你告诉谁了?” “路星语,她信的过。你呢?”bigétν “我在圈里人际交往很少。就是公司的朋友罗木,还有奥斯。” 奥斯是挖掘谷笙的经纪人,一直在用心鼓励培养她。非常看好她的潜力。 罗木则是二三流艺人,明明拥有优越的外形,却一直对事业不上心,现在还和人官宣结婚了,事业就差不多这样了。 “奥斯我认识,他感觉心机挺深的。” 谷笙笑笑,“他不太同意我恋爱,不过不会勉强我。” “嗯。罗木是那个一直在男艺人外貌榜上名列前茅的吗?” 谷笙眼里一亮,“你认识罗木啊?” 姜姒看到谷笙的反应,心里产生了一些醋意,“你这么开心干嘛?” “没有啦。他是我朋友嘛。他这人很有意思的。对名利看得很淡,就是想来圈里赚快钱吃饭。” “你信?” 谷笙点头,“不是所有人这么说,我都信的。我觉得罗木不是一般人。” “还是谨慎点。免得到时失望。”姜姒有点担心,提醒谷笙。 谷笙领会,认真点头,“我知道,别担心。除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其他的我没跟他们说。” “嗯。” 坐在宽大的厅堂里,谷笙有点忐忑。 没想到姜姒出身传统名门,在当地很有威望。 祖宅都是那种大院落,还有庭园、湖泊、楼阁。 这是什么电视剧场景吗! 姜姒的母亲穿着典雅的素色长裙,坐在主位右侧。 姜姒的父亲坐在左侧。 姜姒看起来更像母亲,很优雅。 但是姜姒多一些妩媚靓丽的青春活泼色彩。 姜父咳了几声,眼神严厉,眉头微皱,开口声音浑厚:“你和我女儿关系很好。” 谷笙嗫嚅,傻笑道:“还行。” 姜母一直默默观察这个面容清秀的女孩,眉眼间的聪慧明显,不过…… “好好做朋友吧。” 嗯?这是暗示同意两人交往了吗? 厨娘上了几盘菜,四人坐在桌上一起吃了顿饭。 谷笙靠紧姜姒的手臂,站在湖边的柳树下,悄悄说:“你和伯父伯母说了没啊?” “说了。他们让我自己处理。” “他们反应好镇定。” “别怕。他们不看好我们,又不用担心我们会有孩子,自然放心让我试试。” “这样啊。” 姜姒父母确实不看好姜姒,他们调查过谷笙,觉得这孩子不管是家世、才能、事业都不如自己女儿,以自己对女儿的理解,这样差距明显的感情维系不了多久。 谁能想到,谷笙到三十岁爆红了。 看着谷笙发展得越来越好,姜姒父母才真的有点担心。 事业开始匹配了,只能寄希望于两人感情冷淡了,或者谷笙飘了不自律了。 姜姒是姜家严格教养下成长起来的,本来就是大家小姐,和一般的冲着名利去的人还是有差别的。 姜家父母不是为了培养艺人来培养女儿,而是要培养人才去教育女儿。 姜姒的能力就算不做艺人还有很多出路。 姜家家大业大,不会亏待姜姒。 麻烦的是,女儿竟然找了艺人做对象,还是个同性。 千算万算,都没想到女儿会被个女孩迷住。 姜父在和女儿家庭聚餐的时候,小心试探:“你们发展到哪了?” “快结婚了。” 姜父的勺子掉落在桌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你…你…们…” 看着丈夫的声音都带上哭腔了,姜母淡定说道:“没事,都同居了该想到的。” 说完,还拍拍丈夫的背。 三十八岁,谷笙官宣和姜姒的关系,震撼一众吃瓜群众。 最让人没想到的是,她们还领养了一个孩子。 实际上,这个孩子是她们的亲生子,不过太离奇了,只能对外说是领养的。 谁都不知道姜乙是两人亲生的。 这跟谷笙原神是神域的神明,另一个三界的创世神有些关系。 谷笙接受了这么离奇的事情,还安慰了姜姒,一直耐心陪产。 因为这件事,姜父一阵子都没给谷笙好脸色。 竟然让她的宝贝女儿怀上陌生男人的种,就算是两人商量过的,姜父都觉得是对女儿的轻视。他的女儿不是工具! 没孩子就没孩子!非要和些莫名其妙的人扯上关系算什么事! 姜母也不想在丈夫气头上开解他,只会火上浇油。 谷笙自然能感受到岳父对自己的杀意,不过她心态好。 直到姜乙出生,姜家父母才稍微对谷笙态度变好了些。ъitv 姜乙活脱脱就是两人的结合体,清秀精致,雌雄莫辨,还特别聪慧,才华横溢。 很早就展露出了高超的创作能力。 “爷爷奶奶!”姜乙清润的声音喊着姜姒父母。 “哎!”爷爷怜爱地一把抱起乖孙女,“怎么了?” “我想学音乐!” “学!爷爷出钱给你学!” 姜乙的小脸笑得跟朵花一样。 奶奶慈爱地摸摸姜乙的脑袋,“小乙啊,妈妈们工作多,没时间照顾你,暂时把你交给我们照顾。你不要难过哦。” “不会!我知道妈妈赚钱辛苦!我喜欢和爷爷奶奶在一起!”姜乙伸出双手要奶奶抱抱。 “哎!乖孩子!真乖!” 姜乙小小的脑子里主意可多了,她早早就知道什么叫隔代亲了。 比起妈妈,爷爷奶奶对她宠溺更无私。 她可是个鬼灵精,知道怎么运用自己的资源人脉。 要不姜乙能在二十出头就接管谷笙和姜姒的制作公司呢。 她比妈妈会经营,商业头脑更好,创作才能顶尖。年纪轻轻就是知名制作人,还建立了镜女团,开创了文娱盛世。 第6章 社区名人 华宇时期,姜乙已经容颜长驻二十七八。 那时和罗谪仙有了些纠葛。 罗谪仙曾对她说过:“毁灭是我的信仰,你的信仰是什么?” “好好过日子。” “哈哈哈哈哈!!!!你知道自己内心深处到底渴求什么吗?” 姜乙不以为然,“不管渴求什么,都不应该建立在毁灭他人之上。” “哈哈哈哈哈!!!你以为自己抵触毁灭,是没到终极选择之时罢了。等你无法逃避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自己信什么。” 确实进入一段混乱争斗时期,姜乙站到了罗谪仙这边,虽说是有些被逼无奈的成分。 但她很得心应手。 那时,她有些明白罗谪仙所说信仰究竟是什么。 华宇重归平静,姜乙坐在阳台上观望星空,喃喃自语:“毁灭吗……” 罗谪仙回到天界,已经许久没见了。 怪想她的。 姜乙想不明白,烦恼的时节去了棋院。 在围棋中找到了安定。 棋院的老师对她有点恭敬,毕竟她是个镜的制作人。 不过这个身份只有人事的老师知道,她特意请求不要透露她的身份。 除了知道她来历的人之外,她在同学眼里就是个年纪有些大的,偶尔来上课的业余爱好者。 看着围棋上的黑子,姜乙联想到“毁灭”。 黑和毁灭的概念感觉很近。 毁灭是将一切消去,而在想象力中黑似乎能遮盖一切。 失明看不到世间万物就迎来了满眼黑暗,这是她将二者联系在一起的原因吧? “啊!”棋院教师看到进入大门的赖利,差点惊叫出声,及时地掩口。 他快速上前躬身行礼,小声说:“您怎么来了?” “路过,顺便来看看。” 赖利曾经在这个棋院学习过,想起往事特意来看看,睹物思情。 “哦,好。” 赖利的身份在棋界非常高,一般都是不会肆意宣扬的。 毕竟他们这种棋圣级别的人物在华宇的世俗权力很大,怕泄露他们的隐私会给自己招来麻烦。棋院的老师当然都有这个常识和自觉。 在那天,赖利和姜乙对弈了一局。 “你什么时候对围棋感兴趣了?”赖利认得姜乙。 混乱的那段时光里,姜乙可不是个小角色。 姜乙拿起一颗黑子,“你看这颗黑子,像不像毁灭啊?” “不要只看黑子,也看看白子。”赖利拿起白子,落在棋盘上。 “存在和毁灭相依相生。” “该你下了。”赖利提醒道。 姜乙落了一颗黑子。 下棋不到半小时,姜乙已经大幅落后了,“我输了。” “嗯。” “棋盘能被一种色的棋子占满吗?” “太显眼了。”赖利说道。 “可是黑和白占满的感觉不一样。” 赖利轻笑,“都挺烦的。” “哈哈哈哈!!!”姜乙逗笑,频频点头,“是。我想起来也有种烦闷的感觉。”biqμgètν “所谓道法自然,是无知无觉的。舒服平衡可以说是浅薄的描述,但是也大差不差,自然本来就不是存在和毁灭可以干预的。道即是道,无关其他。”赖利随意说道。 “我好像懂了,又好像不懂。” “好好下棋,等你可以下到我这种程度,自然就知道了。”赖利起身,准备离开。 “下成你这水平,我就可以转行了!”姜乙俏皮地说道。 “兼职也可以。又不累。一通百会。” 看着赖利离去的背影,姜乙陷入呆滞,看着那个方向,脑中一片空白,放空了一段时间。 回神已是数分钟后了,园中的树叶正巧落下,仿佛落在姜乙的心海间,泛起了一阵涟漪。 “嗯~”不知为何,姜乙叹气。 双手撑着下巴,“不懂啊~” 高立美术馆的镇馆之宝《莲》出自高立画廊专属画家“lg”之手,是华宇和旧时期公认的传世之作。 姜乙站立在画前,还是被深深震撼,这种直观的美和潜藏的澎湃的灵气,真不像是出自凡人之手。 “画还在,画家却不在了。” 要不是姜乙特殊的经历,也许现在她也早就消散不见了。 肉身存世,能留下的总是有限。 有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明明看不见摸不到,却有无数人歌颂,无数人向往。是谁在脑中设下喜好呢? 生灵为何如此相似却又如此不同。 佛说万物皆可成佛,佛法为空,那空都是一样的空吗?没有源头吗? 源头有高低贵贱吗? 天气越来越极端了,酷夏的气温简直让人难以忍受。 幸好这种高温的电费是可以报销一定比例的。 公家的公告会通知除了基础维护的岗位都可以在家休息。 随着天气越极端,灵活办公的时间越多。 总不能让人累到脱水吧。 姜乙在综合超市采购,每人要定量。 收银员跟姜乙解释:“蔬菜粮油今年有限额,库存需要按计划供给。有钱也买不到。” “哦。”姜乙把多余的东西拿出来。 就连零食都开始减产了。bigétν 听说受恶劣天气影响,很多地方已经进入全市休养阶段。 换成冬天的话,可以跟动物的冬眠类比。 社区的便利店和小餐馆就方便了。 本身就是员工少,好运作。 加上离社区近,大家想要吃喝都可以就近。 不过这些进货和原材料减少,每日能允许采购和预约的人数有限。 按照社区人员的需求,制定特殊时期的贩售计划,成了社区个体户的通识。 身份特别的人自然有优待,比如特权者、经营者亲友之类的。 说到底,华宇是个实际和重视亲族关系的时空,体制允许亲者、强者得利。 为了过得好,要会处关系。 不至于到贿赂,只是该有的往来交际是缺不了的。 姜乙本来就是社区名人,自然用自己的身份在个体商户那拿到了便捷通道了。 在允许范围内,让他们用用自己的名气,或者靠她来寻求一些关系,都是基本的互帮互助。 就拿风汐来说,典判司管刑律,可是在履行职责之外收取贿赂是不追责的。 主打的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第7章 标准 资产财富不是个人的,长远来看都是家族的。 就算孤儿,也有成家的可能。打定主意不组建家庭,也要让自己活着的时候有钱花。 家族的资产是合理分配,让能者统筹,最大限度地发挥家族成员的能力或让他们度过相对顺遂的人生。 基本方向就是如此。 不按照这种规律走的,多半是虎头蛇尾或者前途迷茫的。 痛苦不一定来自现实,但现实的缺失会增加痛苦的概率。 两人以上的关系需要配合。 维系家族的纽带肤浅地说是血脉,真正看来是忠诚和家族认同感。 有些没有血缘的外姓人可能比血亲更靠谱。bigétν 世事无常,要会识人用人。 大家都轻松,日子就和顺。 顾九臻自创的圆融世界。 她的儿子常无梧正翘着二郎腿,坐在院里晒太阳。 “吃了睡,睡了吃。怎么跟头猪一样?”话的内容很难看,顾九臻的冷淡口气弱化含义的侮辱性。 常无梧迷迷糊糊间,憨笑着半眯眼,对着母亲傻笑。 “我这无尽的资源,这别开的洞天世界,摆脱华宇轮回牵制。这么好的遗产等着你接收,怎么你小子就是不给我带几个孙子孙女回来呢?” “嗯?”常无梧快睡着了。躺着微醺的阳光,吹着和风,真的时不时就要陷入梦境。 “哎!对牛弹琴!”顾九臻冷冷说道,拂袖离开了。 顾九臻和常慕长久岁月就得了这么一个宝贝儿子,现在她觉得有些冷清了。 人家大家族,家大业大,子孙繁盛。怎么到了她这,要个后代这么不易? 常无梧的悠然自得,让顾九臻开始考虑从他的演化族系中预选继承人。 不知道哪天常无梧就没了。 最让顾九臻在意的还是秋鸣鸾,她的意识灵海非常强悍,神魂不同于其他虚无凤鸟族人,明显是尊贵皇族气息。 连凤鸟本族都没察觉到秋鸣鸾的特别,顾九臻就已经感知到了。 不过经过她的调查,这孩子可能比她儿子还喜欢游戏人间,都是没有传承想法的。 视线转移到秋鸣鸾母亲秋弱水身上,也许她…… 可惜,这家人资质很高,就是子息单一。恐怕等他们生第二个孩子遥遥无期。 跟自己何其相似。 算了,再等等看。 “给你多少钱你愿意结婚生子?”顾九臻主动去接触了秋鸣鸾,当面就发问。 秋鸣鸾知道她是贵阀,自然是很敬重,坐直身子回答:“钱不是问题,我愿不愿意。” “现在有想恋爱结婚的念头吗?” “没有。” “因为年纪还小吗?” 秋鸣鸾的身量已经有一米六,但只有十二岁。在陈兴学院和比自己年纪大的人一起学习。 “我觉得很多人可能很小的时候就会憧憬家庭,有些人一辈子都无感。有些家庭幸福的人也不愿意成家,有些家庭不幸的人也会愿意成家。都是看个人际遇和感想体会。” “你呢?” “我好像从来没想过。”秋鸣鸾老实回答。 “我想要找继承人,如果你有意愿成家生子,我有意让你接手我的遗产。” 秋鸣鸾睁大眼睛,贵阀的遗产!那可是一笔巨巨巨巨巨产呐! 吞咽了口口水,秋鸣鸾遏制不住财迷的性子。 她还是拒绝:“我不敢骗你,你的遗产很吸引我,不过我真的没有成家生子的念头。” “好。我明白了。”顾九臻不多废话,点头后起身离开了。 秋鸣鸾扼腕叹气,“哎!都怪自己太无拘束了!哎!没出息!” 嘴上说着“没出息”,真实情况是过几分钟就喜笑颜开,准备去看最新发售的作者新书了。 “柳愿心这个老妖怪,活了这么长时间,作品还长盛不衰。让新人怎么上位啊?”阴阳怪气的话从笑得一脸荡漾的秋鸣鸾嘴里发出。 “老妖怪”算是柳愿心书粉对她的爱称之一。她确实存在了许久,在九流十家小说家中算是长老级别了。 大家知道她是柳玉容的孙女,风汐剑宗“仁宗”创立者的二姐。具体的年龄、对象什么的,时间一拉长,都讳莫如深。 地位越高,隐私越不值一提。 人们比起关注高位者的隐私,更注目他们的成就。 柳愿心就是其中一个代表。 比起她的恋情还是年龄什么的,她的作品更让人期待。 看着书皮内页的照片,秋鸣鸾发出怪叫,“嘎~这人咋还长的这么好。真是!啥都占了!不愧是我喜欢的人啊!” 安逸惯了,手脚都不利索,就要做点家务劳逸结合下。 秋鸣鸾闲一阵就要主动找点家事做做,洗洗碗呐,洗洗衣服啊,拖拖地之类的。 越是喜欢一个人,越要考虑靠谱的属性。缺了靠谱,至多是人生的一个诱惑,甚至大到可被冠以情劫的名头。 除非自身有掌控现实的能力,否则不要轻易去挑战未知的诱惑。 有些业力带着吸引而来,不象征永恒。 过好现实本身就是需要考验素质和毅力的。 找到存身之道不易。 “鸣鸾。”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 秋鸣鸾转头,“艾笑。” 艾笑,鸣鸾的文学部部长。 秋鸣鸾笑着看艾笑,“学长,终于在图书馆遇见了。” 控制音量,两人注意不叨扰到别人,开始聊天。 “哈哈哈!!!我家里有个小型图书室,要看书我都可以在家里看。”ъitv “羡慕~”秋鸣鸾拉长音撅着嘴搞怪。 “你最近也不来部里的活动啊。” “学长,我就是报个部混日子的。” “我看也是。” 艾笑之所以关注秋鸣鸾,不仅因为她少年早慧,还因为她的文学品位很好,眼光独到。许多部里有潜力的部员都受她帮助推荐去出版单位签约。 没想到她年纪小,行动力却这么强,还识才重才。 艾笑邀请秋鸣鸾吃饭,被她婉拒了。 “我一会想回去休息了。不想再出门了。” “好吧。下次再约。” “好。” 第8章 旁听 夏支重道,大昆重武。 你要是走在夏支的城镇里,路上拿刀剑的人数可能十人中有一两位。 大昆则是十人占一半,武技科目是学堂都会教授的,经常路上几个童子学生就背着弓箭或拿着刀剑枪棒之类的武器。特别是剑,大昆的代表武道,别说杀仁二宗,就连民间的武场都有许多专门教授剑术的。 华宇本质崇武重农,农民和军人武者有保障,在权位升迁上可以达到更高的地位。 没有武力或者土地粮食作为后盾,是成不了一方主君的。 不管是现代化生活还是传统木质结构生活,掌握权力的势力本质上从没变过。 甚至极端发展的话,可以一人掌控所有,举例就是风汐的圣王林理了。 “客官,你的阳春面。”店家把面端到姜乙桌上。 “多谢。” 面摊是露天的,姜乙看着来往的人身上带的兵器,心里感叹:不愧是武德充沛的大昆。 这段时间姜乙正在大昆游历。 是她的风汐半年假期,她给集到一块好好逛逛大昆这地。 自然可以让生灵恢复能量,这是长久玩虚拟现实,精神疲惫所相反的。 盯着屏幕会感到疲累。 屏幕的光和自然光创造者不同,效应差别巨大。 姜乙就喜欢接触自然,对虚拟的东西不怎么感兴趣。 虽然虚无演化的名气大,她也没去玩过。 有时间就去游览山河了。 乐器的声音取材自自然,能反应出自然音律的某些特质。 姜乙擅长编曲,对不同乐器的声音敏锐,对音律乐理有自己的见解。 镜二代团的编曲家兼成员师为衡就是她的知音,两人是忘年交。 彼此还能在创作过程中互相探讨,得到启发。 约她来城中游览的人,姜乙只是知道大名,不知道真人如何。 坐在姜乙旁边的椅子上,一个清美带着英气的劲装女子坐下来,阳光照在她的身上,能看到脸上汗滴的反光。姜乙筷子停在半空,面条滑下掉入汤水,呆愣了几秒,她试探地问道:“温原师父?” “不要叫师父了。你又不是剑宗的弟子,不需要对我喊的太生分了。”温原是大昆的剑道顶点和灵剑创派宗师,属于传说级别的神仙人物。 此刻在姜乙面前的只是一位气质清新的二十五六岁女子。 “没想到你愿意见我。” “你的镜女团可是整个华宇都有粉丝的。” “啊?” 没想到沾了镜的光。 温原随和地笑笑,“你在你的领域和我也没差吧?” “哎!怎么会?我就是一个稍有成就的音乐人罢了。你是一方豪杰大佬,我和你差的远了!” “谦虚了。” 这次也是姜乙想要结识下大昆的大人物,托关系询问能不能和大昆名人同游。 谁想到回信竟然是大昆的剑道祖师温原! 吃惊之余,姜乙期待地来到了大昆。 然后就是当下坐在面摊会面的情况了。 走在街上,温原和姜乙聊起华宇的实力概况。 温原说:“你说要是没有什么道法加持,华宇的人族最强是哪方?” 姜乙奇怪地看了眼温原,心里思忖:这不就是大昆吗?本来大昆就是武道昌隆的。 “嗯?”犹豫着该怎么说。 温原看破微笑,“不用顾虑,随意说说。” “如果没有圣王林理的话,还是大昆更有优势吧。” “风汐的那位圣王的确了不起。不过他可是道术的代表。”温原说道。 “可是他开启了风汐强者为尊的时代,后面才会出现一些武道天才。” 温原颔首,“的确。现在风汐的剑宗有不少人才,纯粹的武道强者。” 姜乙继续说:“其实夏支的剑宗也很强,不过他们是结合术法的。若是去掉道术加持,我觉得大昆当之无愧的人族武力龙头。” “你觉得息衍九州武道如何?” “息衍九州人族的武力不可小觑,但是多是为朝廷卖命,没有大昆纯粹地追求武道高峰之心。” “说得好!纯粹的求道之心!好!”温原赞赏地连连称道。 姜乙不好意思地尴尬笑笑。 “要是真打杀起来,一定让其他俗世的人族看看,什么叫武道酷烈!”温原的眼里流露出一丝兴奋和残忍。 姜乙不禁打了哆嗦,“嘿嘿!你开玩笑的吧?” “哈哈哈哈哈哈!!!!!!”温原爆笑,拍上姜乙的肩头,“放心,现在是华宇时代,大昆之上还有心意门压着,到不了那步田地。” “哦。”姜乙稍微放心。 看着温原恢复常态,姜乙还以为刚才看见的有点张狂的人是她的错觉。 山海女娲宫的剑道部,姬无香已是不知几世为人了。每世都是剑道天才。bigétν 她不记得轮回中自己曾反复经历这一切,只知道她生来就热爱剑道。 姬无香非常受风汐剑宗长老们喜爱,虽然她只是肉体凡胎,依然倾囊相授。 剑门老祖隋遥景知道她,颇有赞誉。 姬无香在二十之前已经拿到了普通人中的最高的剑道荣誉,特别提供给她去剑宗进修。 隋遥景在铸剑山上看到姬无香时,淡淡说道:“你又来了。” “老祖何出此言?我是第一次见老祖。” “哈哈!孩子,之前的轮回我们见过的。” “原来如此。” 华宇之中,轮回已不是秘密。 “不管哪一世,你都是精通剑术。难得。” 姬无香谦虚地行礼,“老祖谬赞了!剑道无量,我只是略通一二。” “哈哈哈!!!好孩子!可惜,你无意超脱俗身,否则成就不止于此。” “做个普通人挺好的。”姬无香诚恳地说道。 “嗯。这句话你说过很多次了。” 隋遥景留姬无香住下过夜,晚上和她谈论了许多剑术方面的事情。 相谈甚欢,是忘年知交。 临去前,隋遥景给了姬无香一个令牌,让她可以自由出入剑宗,旁听修习。 第9章 摄制 缺少本族武装势力,稳定就会远离。 但是过度杀戮带来的精神压力会摧垮弱者的心志。 因此华宇以强者为尊,以本族武力为上。教化出自上,达及众。 尽管华宇待遇好了,依然大多以条件、价值观来择偶。 不如说某方面反而促进了男女对配偶挑选的客观性。 律典约束,教育普及,就业保障,等等让人要么不选择感情,要么选择更加理性。 在华宇比较吃香的,都是地位权势较高的人,不论男女。还有就是厨艺好的。 越是生活无忧,越看重吃。 旧时期的西医继承延续了下来,在华宇尤其是现代化的俗世有不少发展。 秋鸣鸾不喜欢把人当牲口一样动刀子,一刀切除掉某个有害部位,她更相信身体是一个系统,要统筹对症下药。 母亲出自药王谷,从小在母亲身边有些耳闻目睹,明白草药医学博大精深。 只可惜秋鸣鸾不想钻研医道,看病都是小病用用西医药物,长久的病症找中医看诊。 姬无香曾拿着风汐剑宗的推荐信去大昆进修。 在仁宗和杀宗分别旁听过一年。 甚至还通过了仁宗的千刃穴。 后来拜见过灵剑老祖温原,顺便见到了神秘的九幽郡主。 温原上下打量姬无香,“小香啊,虽说你是山海出身,风汐剑宗,不过我看你真是合我眼缘。” 姬无香眼里有些懵,没有表情地看着温原。 温原继续说道:“来大昆进修剑术的人不少,不过真的敢挑战千刃穴,并且通过的可是很稀有的。单单指凡人肉身武者。” 姬无香还是没说话。 “小香,不说点什么?” 九幽郡主给姬无香斟茶,伸手示意她饮用。 “多谢郡主。”姬无香终于开口了。 “你这样我会怀疑你是见人下菜碟了。”温原故作生气地说道。姬无香和九幽郡主对视,眼里都是无奈。 九幽郡主开:“行了,别烦无香了。再过不久她就要回山海任教了。” “这就走了?”温原有些惋惜,她认真地看着姬无香,“小香啊,你要不考虑定居大昆吧。这里的剑道对你有助益。我们温氏也有很多不错的子弟,你可以考虑结个亲什么的。” “别打无香的主意了,她就想过普通人的日子。” 温原轻笑,“这不是开玩笑吗?千刃穴都能通过的人就不是普通人。” “人各有志。”九幽郡主招手,让侍卫将温原“请”出去。 剩下她和姬无香,她拉着无香的手,和蔼地说:“我和温原都和你有缘,看你就像自己的孩子一般。都是希望你能更好。” “嗯。”姬无香乖巧地回答。 “你想过普通人的日子,我很支持,现在的华宇不需要你来维护。只是希望你不要失去警觉心,世事无常,要自强清醒。” “是,无香知道了。” “我会给你一笔丰厚的嫁妆,为你日后的婚姻祈福。” “谢郡主!”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姬无香如此受到九幽郡主和温原的偏爱,真说只是有缘,外人都不信,事实就只是两人都很喜欢这个孩子。 姬无香回到山海,进入女娲宫执教。 在家人的安排下,相亲了几位男子,选择了一位稳重温和的男人,组建了温馨的家庭。 她的丈夫很有责任心和顾家,两人感情日渐深厚。 明明可以成为传奇,却只是享受了一世常人的幸福。biqμgètν 姬无香的确是天资和福禄不浅的女子。 “阿陌,还有什么要带的吗?”姬无香仔细检查着行李箱里的用品,询问丈夫甘陌。 “无香,这回我可是和影帝明昊一起合作。真是太幸运了!”甘陌一脸兴奋地对妻子说道。 “嗯,出去注意饮食,不要喝太多酒,少熬夜。”姬无香将甘陌的领口翻正,拍打他衣服肩膀上的灰尘头屑之类的东西。 “知道了。”甘陌有些羞涩地亲吻了妻子的唇瓣一口,意犹未尽,再多亲了几下,逗的姬无香无奈地笑了。 两人虽然是相亲在一起的,但是彼此尊重,互敬友爱,感情一年比一年深厚。 结婚没多久,姬无香就怀孕了,之后生下长女甘星。 现在正是女儿不到周岁的时候,姬无香正好用半年假期来照顾孩子。 抱着女儿一起目送丈夫离开,姬无香才回到屋里。 “小星,剩下我们两了,要好好配合妈妈哦。” 甘星明亮的眼眸都是天真和愉悦,“咿呀咿呀”地回应着妈妈。 离开没几分钟,甘陌就开始想念妻女了。 他自从有了自己的家庭,就很喜欢和家人一起行动。 这次要去风汐拍摄,需要两三个月,只能通过视讯看老婆孩子。 提前开始思念起家人了。 没结婚前,都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在意家人。 “明昊,这里最好稍微停滞一下。”作为副导和摄影总监,甘陌对明昊提议道。 明昊看了画面,理解了甘陌的意思,“是要更接近现实,更自然点吗?” “对,对,对。你真是聪明啊。”甘陌意外,笑得更开心了。 和明昊的合作非常顺利,他不愧是少年就荣获影帝殊荣的天才演员,真的很会演戏,很能抓住导演的要求重点。 不论是什么情绪,明昊都能把握轻重急缓,恰当的时候表现恰当的感情,加上他的英俊的外表,更是增添一分别样的美感,吸引着无数人去观看他的影像。 看着改变演绎的成品,甘陌感叹:“真厉害!太好看了!” 明明是个情节比较凄苦的过渡,却还是这么吸引眼球。 天生的焦点! 第10章 差距 木制的纸张记录了人族的历史和文明。 空白的纸页填写上成系统的文字表述着思想和故事。 出版印刷和空白笔记本之间的差别就在于描述成熟的故事。 甚至许多荒诞无稽的文字都是个人想象的表达。 甘星虽然才两岁,已经显示出对文学语言的热爱了。 仰着头,天真的脸蛋脆声地问爸爸:“爸爸,我是你的宝贝吗?” 甘陌蹲下来,温柔地看着女儿,“当然是啊!你是爸爸的宝贝,更是妈妈的宝贝!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宝贝疙瘩。” “嗯!”甘星听了,满意地点头。 华宇有未成年人保护法,但是刑法依然适用犯下严重过错的未成年人。 从幼儿时期,就会进行律典教育,强调自己的事要自己负责。 甘星学习过律典后,回家跑到甘陌身边:“爸爸,爸爸,我们孩子也有被枪毙的!” 看着女儿一脸吃惊又带着求知欲的表情,甘陌温和地摸摸她的头,“那都是犯了杀人的重罪的孩子,一般惩处就是鞭打。” “哦。” “小星,好好学本事,做个有用的人就行了。不要目无法纪,无法无天就没事了。” “可是强者可以免责。”甘星又好奇地问。 “因为强者很难打倒啊?而且他们不是随便祸害社会的人,危害不到根基。” “什么是根基?” “安定和统一。” “哦。”甘星似懂非懂地点头。 甘陌摸摸女儿的头,“华宇保护了我们,我们也要守护好华宇哦。” “嗯!”甘星重重地点头。 华宇律典没有连坐一则,但是实际惩戒手段有时酷烈到抄家灭族,当然都是在比较动荡的时期,时间持续不长。biqμgètν 就连旧时期的上古年代,劳作都是普及的,直至人口膨胀,欲望横流,同类开始倾轧。 华宇在朴素的维稳基础上,建设了接近现代化的体制,但是底层基石依然是普及劳作。在闲余之外安排细分工作。 逐渐就形成了安逸长远的农户和掌握实权的军人,然后是管理社会秩序和丰富社会生活的各种职能岗位组成的框架社会。 原则都是保障人的生活和尊严,然后是追求大道真理,不断突破进阶,最终能勘破命运。bigétν 实现的越往后越超凡显圣,再反馈平民,更新知识和思想。 自由和享乐适合单身,要是没有责任不能负重,还是不要组建家庭,扛不住,最后只会多一个破碎的家庭。 在选择何种感情之前先弄明白自己是谁,个性和本心是什么,再去做合适的事情。 许多人之所以自我,是他们的人生体验不会考虑对他人的影响,只看得到自己的体验和成长,忽略与之交集的人的后续。 这些都是不适宜组建家庭的。 姬无香天资秉异,对家庭和择偶的态度十分严谨务实。因此她的条件再优秀,都不会影响她对伴侣的选择。 情绪稳定,守礼有节,对家庭有责任心就,家族观念强,是非黑白分明,有魄力的男子是她理想的对象。 早早就明白自己要找什么人,最终幸运地遇到了甘陌。 没有十分也有七八分了。 越是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人生越是顺遂。 教育子女也是如此,首先就是让他们了解自己,不要随意对待感情,不要随意选择婚姻。 不适合做的就不要尝试,至少不要影响到别人,自己一个人承担后果再去尝试。 因此,甘星外表华丽,风华才情绝伦,在待人处世上依然温和谦逊。是父母从小的教育影响了她,加之甘星颖悟聪慧,道理融会贯通,自然一下就明白,不再蹉跎年岁做无益的事情。 后来甘星多了两个优秀的弟弟,都是和甘陌一样很顾家的男子。 二子叫甘牧。幼子叫甘愿。 一个编剧兼音乐人,一个厨师兼美食家,都是事业有成,业界有名望的孩子。 甘星没有因为弟弟的降生受到冷落,反而更加受到爱护。两个弟弟都护姐。 甘星在家里就是众星捧月,长辈弟弟都爱戴她,照顾她。 后来光芒甚至遍及整个华宇,影视作品获奖无数,被誉为“华宇明珠”。 从小,三姐弟就学习了很多才艺、运动。 业余生活很丰富。 甘星十二岁就获得了少年组美术一等奖,面对华宇的绘画赛事,挖掘艺术天赋的人才。 甘牧十岁拿到了钢琴比赛的金奖,编写的交响乐曲谱被著名交响乐团采用,从小就靠着音乐才能获得了收入。biqμgètν 甘愿十六岁在风汐的厨艺大赛展露头角,被著名学府提前招收。并且开始撰写了美食专栏,积累不小的人气。 学校的成绩都是名列前茅。 成年后顺利从事了自己喜欢的工作。 立身之本早早确立,可以说是非常让人歆羡的“别人家的孩子”了。 甘陌倒是没有给孩子们太多压力,就是简单地想让他们懂更多技艺,将来在社会上有更多的就业选择。 尽管妻子和孩子都是超级优秀,但是甘陌的心思很朴素,就是希望他们都好好的,生活无虞。 外人看来,一家之主的甘陌反倒是最逊色,缺乏闪光点。 实则家人都很爱他,非常拥戴他。 甘陌和姬无香的感情到孩子成人后还是浓厚,甚至有点超过姬无香本意的朴实想法,似乎修炼成了真爱。 连想象失去甘陌,姬无香都会感到心痛。 “哎。”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后,姬无香只是无奈地叹息,寿命有限,总有分离的一天。通透稳重如她,都有些难以承受这种不可更改的结局。 珍惜当下,好好走完一生才是要紧啊。 甘陌倒是悠哉悠哉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如鱼得水。孩子们自立后,他的担忧就轻了许多,剩下的就是过好余下的人生。在感情上,他是深情,又洒脱的。 甘陌的好都是藏在内,外人真的比较难看出他的不同凡响之处。 不像他的家人都是那么耀眼…… 难得的就是这份平常心和责任感。 第11章 谬赞 走在通往千刃穴的山道上,温原不吝惜赞赏,“我听过你的母亲和你的作品,脱胎于自然的元素和韵律,日常又有韵味,简直是神的编曲啊!” “你谬赞了。只是寻常音乐罢了。” “哈哈!你很谦虚啊!”温原笑盈盈地看着姜乙。 姜乙说道:“我母亲在我幼年学习音乐时就说过‘人有悲喜,声无哀乐’。声律原就来自自然,要从自然中发觉音律的和谐之美,自然是最好的音乐老师。人心浮躁,情绪波动,会影响音乐的本质,阻碍发掘音乐的动人之处。” “有见地。剑道亦然,不为情移,剑随心动,心性专一,自然可达天境。世俗的纷扰确实对人都精力有很大的屏蔽作用。看透的人少之又少啊。”温原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姜乙,“你是个妙人!” 望着千刃穴深幽的洞里,壁上到处是寒光凛凛的剑刃,姜乙感到怵得慌。 “这,这都敢跳啊?” “你反应算小的了,有些弟子光是看一眼都要腿软,心胆破碎。” “那我还不错。” “你不要轻看自己,就算没有剑术天赋,心性是不错的。” “没想到我还挺厉害。” 离开千刃穴,温原又夸奖姜乙:“你这人说话挺好听,很有礼节。”bigétν “口出恶语,伤人伤己,而且不好听。” “说话对你来说,也算音乐的一种吧。” “对!对!对!温原大师真懂啊!”姜乙傻乐。 她从小就不喜欢说难听的话,不仅是积口德,还有就是难听的话发泄情绪有用,实在难听,总是带着怨怼,让她不喜。 她的母亲谷笙也不喜欢恶言怼人。 都是以理服人的。 嘿嘿嘿…… 温原带着姜乙走在山林中,随意说道:“如果华宇没有来临,我们还在旧时期,人族越来越制约、贪婪、堕落,你会如何生活?” “我什么都改变不了吗?” “你只是一个普通人。” “那就存钱,有一天过一天,实在没钱了就不活了。” “这么消极吗?” “改变不了已经是绝望的境况了,消极都失去意义了。” “那有钱却遇到歹人,你会接受凌辱还是拼死一搏。” “我不知道。我不是好战的人。” “总要做点什么应对,总不能逆来顺受吧。” 姜乙沉思了一会,眼睑垂下,阴影落在白皙的脸颊上部,“我是个没用的人。” “什么叫有用呢?”温原追问,眼里带着兴味盎然。 “我很胆小。” “哈哈哈哈!!!!”温原畅快地大笑出声,“你这么直接承认反而让我觉得你并不胆小!” 山林回荡着温原的笑声。 姜乙看着温原的侧脸发呆:这样的人是如何生出来的?这么强悍的性格和心志……好像什么都不怕。 温原是当世强者,就算没有进入华宇,她也抢的可怕,但是又有原则,极具统帅号召力,实在是风华盖世啊…… 姜乙有些羡慕,她们很不一样。 温原不知想到什么,又笑了几声,“不过我倒是认识些喜欢关注实事发展,热衷看戏的人,那些人只喜欢旁观,什么都不想干预。发生的一切对他们来说只是笔上的素材。你觉得有趣吗?” 姜乙干笑几声,“呵呵。真的什么人都有。” “他们的才能可不逊于你我。都是命运的傀儡罢了。”温原仰头望天,眼神冷漠。 “这次期中考试结果出来了,我按从高到低报名,报到名的同学上台拿试卷。” “是。”同学们应和。 前面叫了四个人的名字,然后就是秋鸣鸾了。 前面四人一向都是学霸,每次奖学金都是榜上有名的。 秋鸣鸾排在他们之后,可见考得不错。 “哎!鸣鸾,你这次发挥这么好啊!都进入学校尖子生了。”坐在秋鸣鸾身边的同学看了她的成绩单,纸上写的直接就是划到尖子生了。 “哦,我也没想到。” 平时考试,秋鸣鸾都是当成游戏一样随便写写的,这次考试走神,没多想,就快速交卷了,反而答得很好。 课后,老师夸奖了秋鸣鸾,称赞她进步很大,继续保持。 “谢谢老师!” 秋鸣鸾和老师道别后,走在校园里,百无聊赖地漫步。 好无聊啊! 越是无聊,越是懒得应付,成绩反倒出来了。 她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考得不错,当时在考场上她难得的有些烦躁了。 成绩对她来说意义不大。 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秋鸣鸾看着成绩单发呆。 时间过得真慢,她还是十几岁。 要说现实的压力,秋鸣鸾一点都没有,她又慵懒,悠闲生活就觉得不错了。 不过每天在课堂上听着不感兴趣的课程,真的很浪费时间啊。 给秋弱水打了电话,“妈妈,我不打算认真上课了。” “啊?什么意思?” “我打算做自己的事了。不想按照学校的课程走了。” “那你有方向了吗?” “没有。不过我会尝试,直到找到自己喜欢的为止。” “你想让妈妈帮你什么?” “让学校不要干预我的事,我上课就上,不上就不上。” “这样风评不太好,你不在乎吗?” “不在乎。” “那我会去交涉的。只要你不做出格违法的事,妈妈都支持你。” “谢谢妈妈!” 挂断电话,秋鸣鸾长吁一口气,真是太爽了!出身好真的很爽啊! 胡真知道了女儿的决定,没多说什么,就是心里有点觉得女儿有些随意了。 毕竟是她和秋弱水的独女,自然是宠爱的。 说实话,胡真和秋弱水的资产足够秋鸣鸾一生无虞,何必徒增烦恼,破坏女儿的兴致。至少秋鸣鸾不是出格的孩子,有些事不需要操心。 之后老师上课的时候都对秋鸣鸾看课外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秋鸣鸾时不时还会参与课堂讨论,似乎还能跟上课程进度。 老师们都好奇她是真的在分心还是有偷偷预习。 甚至还玩了一个学期的虚无演化游戏,在游戏里经营生意,做到了一方首富。 考试的成绩时好时坏,没人说什么。 秋鸣鸾完全随心所欲,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文学部的活动还是持续参加,和部员关系都不错。 第12章 秘密身份 胡真为什么这么快就调试过来和秋弱水不匹配的事呢? 其实不匹配是个人标准不同,人和人本质上都是生死轮回中的棋子,再强能强得过天吗? 况且秋弱水还真的喜欢胡真,胡真自然接受得更快。 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透。 许多固执被世俗所困的人,就是意识不到感情和精神的珍贵之处。 若是爱上一个不但不匹配,甚至不喜欢自己才是磨炼呢! 实在痛苦,悟性不够,要的很多,就看看花草树木、江河湖泊,自然的气息会安抚不安悲伤的灵魂。 还是觉得不满,那就真的朽木不可雕了! 没有谁非要爱谁的!就连天命之爱,不珍惜依然会被舍弃,用心可以更改,就是难度很大。 做到的以心意门门主姚良,他不就是通达洞悉,接受自己的情定师天衡吗? 难,可以努力去做。 总不能一直沉沦在泥沼中挣扎,错过生命中的大好山河吧。 寿命有限,多看点好的。 自己优秀变好,自然会吸引到好的人。 拨开重雾,不要被一时郁滞耽误人生的美好和辉煌。 柳暗花明又一村。 说白了,就是白纸被染上色彩,经历变多,需要适应。 自控,顺着时间长河走下去,总有个结果。 秋鸣鸾看着燕雀在天上翱翔,悠悠地说道:“世上只有本心永远伴随自己。其他的留不住不必多虑。谁不谈感情会死啊!” 想了会,秋鸣鸾“噗嗤”笑了,“还真有人为情爱要死要活,这样说有点不客观。”掩着嘴,偷笑。 她纯纯一个乐子人,就爱看戏,不想入局。biqμgètν 她知道许多华宇强者的感情事迹都十分精彩,还是谨言慎行。 万一得罪了大佬,好日子没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哈哈!!! 天地的底层逻辑就是有限、争夺。 权力不就是在争斗中建立权威,由公平有智的人分配吗? 所谓文明就是在有限的资源下,控制自身欲念,免于毁灭而已。推个人到集体,谁都要在自身的资源里寻找平衡。 除非能超脱这个天地。 真正活得超脱的不都是遵从天地之德而生吗?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隐藏了一个前提,君子是指有能之人。 连勇气都没有,连智慧都没有,根本不会懂这两句话的精髓所在。 活着,简单点靠拳头。复杂就要自律强大了。 本身就不容易。 不管谁,竟然已经在局中了,只能去适应了。谁逃的出这个天地桎梏? 毁灭还是存护,都是不同的人都选择,各有各的道理,吵到天荒地老都没有结果。 不如像秋鸣鸾一样做个悠闲看客。 出身不好的话,庆幸华宇是个相对光明公正的世界吧。已经够公平了。 死在歹人、猥琐之人手下,不如被真正强者弄死,还算光荣。 强者至少不屑侮辱弱者,是豪杰有气魄的人族精英。 两个人要做成对象前提就是要在生活里有交集。 没有交集,只是知道这么个人,是不会有恋爱发生的。 在一方遇到另一方,另一方有对象的情况也是正常,相遇的先后问题。 缘分的安排顺其自然,不用勉强。 就算很喜欢一个人,没必要非要强求。 生命本来就有更多值得探索的东西。 对家庭或者事业都没有助益的伴侣是不必争取的。 “为什么!”休息室里,歌手陈x一把将桌上的东西都推到地上。 “你冷静点!”经纪人拉住陈x的手臂,制止她继续暴走。 按住陈x坐在沙发上,经纪人叉手喘着气看着她,“说吧,怎么回事。” “凭什么那个江x靠张脸就可以压过我!我的实力比她强!” “你终于忍不住了。”经纪人叹气。 人气这种东西,不管在什么时期都不是完全和实力挂钩的。 况且自认为的实力就真的是实力本身了吗? 她们口中的主角江x正坐在休息室化妆。 经纪人站在她身后,告诉她:“最近你低调点,圈里好多人看你不爽了。” 江x懵懵的,看着镜子里的经纪人:“我怎么了?” 她一直不都很低调吗? 看化妆师是自己人,经纪人就直说了。bigétν “你怎么了?你一直懒散,实力不提升,但是人气资源却一骑绝尘,知道多少人在背后说你德不配位吗?” “我哪里很有人气吗?” 江x一直把自己定位成二流艺人。 “跟你同辈的艺人名气没你大,比你实力强大的人气没你高,你还一点都察觉不出来,你说人家气不气?” 江x摊手,“大家都是来混饭吃的,他们就算人气差点,赚的钱也够过好日子了。这么在意这些浮名干嘛?” 经纪人摇头,“就是你这种不以为然的态度更让人觉得你假清高,占了便宜还卖乖。” “可我就是这么想的,我就是想做份轻松点的工作养活自己。有工作就好好做,尽量不太劳累,保持生活的热情啊。”bigétν 经纪人扶额,这家伙真是不知道她让人上火的点。 她的运气好,家庭好,人气高,长得美貌,实力尚可,人还懒散,脾气又淡然,这让那些刻苦努力还没有她成绩好的人情何以堪呐! 幸好江x是姜乙公司的艺人,圈子里没人敢招惹。 看!又是一项让人嫉妒的点。 姜乙听了经纪人的反馈,也是苦恼,坦白说道:“我当初接受小江是因为她爸妈和我是好朋友,照顾下侄女。看她也很安分守己,没有什么争名逐利的心,谁知道她会真的走红。她现在的工作都是推掉很多了,这孩子是真的不喜欢工作。” “老板,红真的是玄学啊!” “从小江身上我看到了。你说镜的传奇都是实力和美貌并存,小江这么高人气是为啥?” “她长得美?” “我们镜长得天仙了!看外貌喜欢镜不就行了?” “图新鲜?” “嗯。有可能吧。再看看吧,小江只有五年从艺经历,可能热度过了就好了。” 江x还吸着果冻冰,在家里画室涂涂画画的。 手机铃响,“‘yan’老师,你的画作完成了吗?” “还要半个月吧。” “已经逾期了。”电话里的人明显有些为难。 “放心,画好就给你。” “哦,哦。好吧。” 挂上电话,江x哼着小曲继续作画,她真的很爱拖拉,硬是拖到逾期还没完成画作。 江x的隐藏身份是高立画廊的签约画家,签约都是家里人帮忙的,身份对外保密。 除了家人外,没人知道新锐画家,绘画界赞誉有加,甚至称她为小“lg”的“yan”是文娱圈让多人不满的江x。 “lg”,风汐的传奇画家。 之所以不对外公开,就是这顶多算是她的爱好,她不想再增加工作量了。 第13章 实权 “cheese!”口号说完,快门按响。 大家拿到合照,歌手陈x撇了下嘴:这个江x,屏幕前笑得那么标准,私下就跟个傻子一样,嘴皮都笑到翻起来了,真不知道喜欢她的人都是什么品位,肤浅! 尽管众人心思各异,但是实际都是很守规矩,毕竟华宇的律典严厉,对乱来的人都是严惩不贷的。 除了那些律典都管不着的人。 比如风汐社会基石的大族。 傻乐地看着自己的照片,江x觉得挺满意,反正她长得好看,好看的人扮丑也不赖。 要是她长得抱歉的话,可能就不会这么自然地摆弄自己的脸了。 确实她是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性格,不过还是玩乐心态。 交际也好,做艺人也好,就是让生活过得顺遂点。 别人跟她示好也都是婉拒的,江x甚至现在连搞对象都觉得浪费时间。 她还是更喜欢吃美食,看美景,享受当下,多攒点钱。 要是别人读心的话,可能还要被她这不把名气实力当回事的态度再添把火。 有些人,知道自己欠还是故我。 江x如果有才华实力傍身,同行未必会看她那么不顺眼了。 这种淡泊不在乎外界的性情,要不是命好早被人孤立了! 至少现在大家还维持着表面的客套。 对江x来说够用了。 不影响合作和赚钱,还奢求做知己啊? 她还是比较清醒的。 世上哪来那么多知己啊? 凑合过,反正自己舒坦。 不要没事找事就是江x做人的准则。 还有一个准则就是要过得自在有趣。 别看现在一副傻大姐的样子,穿的也是普通的短袖短裤,江x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只不过她的完美是和自然比,不是人为的那些功名利禄,太俗! 你就说这人让不让人生气! 她心里的嘀咕就庆幸别人听不到吧。 她还觉得别人为了些虚名迁怒于她,很无趣和庸俗。 真是让人火大! 坐在海边长椅上吃着冰棍,悠闲快活。 头发随意一扎,欣赏着海浪拍打海滩,吹着带着海味的风,呼吸之间,只觉神清气爽。 一个男子正巧路过,看到了江x。他停下脚步,仔细观察了一会,然后假装不经意地靠近她。 男子是甘愿,大明星甘星的三弟。 他刚好最近一周在这海滩某个庄园制作饮食,工作结束留了几天,好好放松放松。 没想到会遇到江x。以前在姐姐的作品里见过这个女孩,给他的印象不错。 说不清为什么,甘愿就是慢慢靠近了。 换作平时,稳重的他是做不出这事的。 江x闭目休息,毫无察觉。 甘愿心里想:这人太没防备心了。 等甘愿离开了,江x过没几分钟睁开眼睛,张大口打了个呵欠,“还是回酒店睡吧,等下睡过头晒成碳了。” 往酒店走的路上,前面的一个高挺的男人引起江x的注意。 吼!连背影都带着男子气概,不知道正脸长啥样啊。 江x故意加快脚步,走到甘愿旁边,直直地盯着他的脸。 甘愿一发现身边来人,就转了下头。 两人对视都停下来了。 江x打破沉默,“你停下干嘛?” “你在看我?” “嘿嘿~不好意思,你背影挺迷人,我就好奇你长什么样子。” “哦。好。”甘愿点头,继续往酒店走去。 江x扬起唇角,看着甘愿越走越远,心里开心:这人还挺冷淡的。有意思。 后来再次相遇还是在酒宴上,经人介绍甘愿是酒宴食物的负责人,是个厨师和美食家,还是甘星的弟弟,江x才对他有了具体的了解。 “没想到又遇到了。” “我经常参加这些宴会筹办,你是名人,遇到不稀奇。”甘愿平静地说道。 “说得是。” 江x觉得甘愿有些冷淡,识趣地寒暄了几句没再纠缠。 甘愿不喜欢工作时候跟人寒暄,结束宴会后才去邀请江x下次吃饭。 江x答应了。 她有种感觉:这家伙想泡我?嘿嘿嘿……我还是有点自恋的。嘿嘿嘿…… 阴阳国度已经很久没有战事了。不过就在罗茯当权时,有一块阴界势力竟然挑衅了樊城。 罗茯指派了得力副将去消灭当地的阴界势力。 然后那片地域成了无主之地,引起了几十年各种势力争斗融合。 樊城赤月军的实力是当世无匹,仅仅只是个体就可以影响一个区 biqμgètν域的局势,樊城也就有了神明之地的外号。樊城的这些统治势力在常人眼中就像人间的神一般。 罗茯身为这些神明一样的人的管理者,更是让人仰止叹息。 这么强大的组织,却个个都容貌动人,看似没有什么威慑力,甚至有些诱惑。 罗茯算是这些美人中威严气势比较明显的,一看就像管事的上级领导。 而且罗茯的美貌也是赤月军内部公认的排的靠前的。 这样兼具动人美貌和威严气场的女子,矛盾又和谐,有种尊贵骄子的既视感。 就算你不知道罗茯是什么背景,看她的外形,都不会把她当成普通人。给人的直观感受就是贵族,会不敢慢怠她。 只想跪下喊“大人”的那种…… 沈氏子能站在平等的角度爱上这样的女子,也是心大…… “你女友想和我做朋友?”甘星坐在咖啡厅,无视周边人关注的目光。 甘愿有些尴尬地笑笑,“姐,她也是艺人,叫江x。” “哦,我对她有印象,我们合作过一部作品。” “她是你的粉丝。” “知道了。她是不想浪费你这个男友的好处,通过你接近我。” 虽然听着有些自恋,但是甘愿能明白自己姐姐是就事论事。 他这姐姐从小就知书达礼、无可指摘,不管是学业、交友、事业,一路都是她独自规划。从来不需要爸妈操心,只要爸妈出钱支持她去学习发展,她就能创造巨大的价值。 在家里,妈妈地位最高,实权是他姐姐。 爸爸完全属于温柔奶爸,一直都很关爱姐弟三人,比妈妈还细致体贴。 家庭一直很和睦友爱,姐弟也是爸妈的骄傲。外人都很羡慕爸妈有这么三个优秀不需要人操心的孩子。bigétν “让她来家里坐坐,让爸妈也看看她。”甘星语气温和地说道。 “好。”甘愿笑得灿烂。 “我还有事,先走了。” “姐,送你的礼物,还有xx的特产。”甘愿把好吃的递给甘星。 甘星扬起唇角,点头认可:“嗯!越来越懂事了。谢谢!” “好好吃。” 和姐姐挥手告别后,甘愿继续把剩下的甜点吃完才离开。 他们家都是吃货,爱吃。 第14章 相遇 世上从没真正平和过,不是明争便是暗斗。 甘星最喜欢的就是和父亲甘陌做寻常父女,一起聊天看书画画。 很有意思,不需要防备别人。 父亲最大的好处就是真心的爱护他的孩子们。 甘星是剑术天分最高的。但她要低调遮蔽自己的锋芒。 毕竟她做的是文娱业,太暴力会让人感到疏远。 少年时,甘星就已经拿遍了剑道比赛冠军,不过随着成人后,甚少有人关注她剑术的天赋,而是沉迷于她的外貌和优秀的作品。 提起甘星,大家的印象就是大明星,“华宇明珠”,影视巨匠。 甘陌知道自己孩子的许多成绩,都珍视地保存着。 孩子愿意怎么发展,他都会支持。 十几岁,孩子们就有了独立的能力,还让甘陌有些怀念孩子懵懂稚嫩的时期,他可以尽到最大的作用,供养他们。 孩子出生后,甘陌真正认识到钱的好处,可以让家人吃饱穿暖,对他来说就是人生最大的成就。 他还真是个平凡的男人。 有些忠诚是因为某种契机产生的,甘陌娶了姬无香,自然忠贞,这样的妻子是上天给他的恩赐。但是忠诚的现实意义是在孩子出生后,甘陌切身体会到,若是他乱来,也许会有私生子,那对孩子不公平,是在伤害孩子的人生。 甘陌很爱孩子们,自己做了父亲,陪着妻子生产后,知道了孕育孩子的艰辛,更是约束自己,保持和其他异性的距离。 他的孩子一定要有正当的名分,在他的呵护下成长,不能乱来生下没名分的孩子,对孩子来说,太可怜了。biqμgètν 甘陌的好是只有和他组建家庭的人才会明白的,他的价值都是在维护家庭稳定上。 甘陌是个天生家族一体感很浓烈的男人,甚至愿意奉献一切。 人生如白驹过隙,每个人都要找到自己的价值和信仰,才能平稳地走过自己的命途,不负此生,珍惜享受时光和风景。 甘星在大昆进修过剑术,跟她母亲一样通过了千刃穴的考验。 站在一边观看的温原拍手称道:“好啊!不愧是姬无香的女儿!” 温原询问甘星要不要在剑宗拿个身份,“长幽、长明都是地位尊崇,你要是想,我就给。” “不用。要了这个身份需要尽责。我现在的工作已经够多了,不想揽下付不起的担子。” “这些世俗的名利说实在太浅薄了。”温原惋惜地说道。 “做个凡人是件幸事。”甘星回答。bigétν “你和你母亲这点都像。” 温原带着甘星一起去见了九幽郡主。 两人的容貌都没有变老,辈分却很高。 甘星拜过九幽郡主。 九幽郡主眼里露出赞赏的神色,“小香的女儿都这么大,能独当一面了。” “郡主,我想今后有机会来大昆取材,希望你能给我个通行便宜。” “取材可以,不要影响了大昆的生活,不要破坏大昆的规矩。” “自然。” “有意中人吗?” 甘星错愕一会,笑着摇头。 “要不在大昆找个。” “大昆的人过于强悍了,不适合我。” “像你母亲一样找普通人?” “我希望这样。” “不好找啊。你母亲至少没有那么大的名气。名气越大,越想找寻常人家越难。” “尽力,随缘。” 九幽郡主笑着不再多说。 这母女两都有这种寻常日子的执念,她们本就不凡,没有缘分指引不好找哦。 风汐的文娱圈,本来是镜女团一方独大,现在除了姜乙的公司外,异军崛起了甘星的演艺娱乐公司。人才虽然比不上姜乙公司数量,可是就一个甘星抵整个镜。 甘星的出现就是个巨型大佬,年纪轻轻技惊四座,不到三十已经是大师地位。那钱财就是源源不断。 自然,甘星和同业的人交流就认识了姜乙。 这两位创作大佬很快成为了忘年交。 姜乙和甘星一起在星禾餐厅吃饭。 一边品尝美食,姜乙一边劝解甘星:“我说小星啊,那么多追求你的人,你都没一个满意的?不要太执着在平常这件事上了。你要是个圈外人,倒还好说,进了这个圈子,怎么都会被人议论和关注的。要找还是找同行或者有身份的比较好。” “哼。就算没有,其实我也不急。”甘星平淡地说。 “我拥有的东西足够了,没有感情不算缺憾。” “话说的没错,就是可惜了你这么好的女孩。”姜乙叹息。 在外人眼里如同女神般的人一心想过平凡的相濡以沫的烟火人生。 真的很矛盾。 最近给星禾餐厅送菜,宁烈一改往日走后门,菜是从后门进了,自己想尝下新品菜式,特意在餐厅里吃了一会。 然后就看见了两个美人坐在一处吃饭聊天。 其中长得特别引人注意,宁烈忍不住一直偷瞄对方。 看了一顿饭的功夫,然后潦草地擦擦嘴,去问店长这两人是谁。 “那位头发短点的是音乐制作人姜乙,镜女团就是她制作的。” “镜,听过她们的歌,很不错。” “另一个是甘星,风汐爆火影视制作人,和姜乙的地位平齐的新生代创作者。”ъitv “甘星看着挺年轻啊。” “她年纪不到三十,现在应该是二十五六。” “这么年轻?可以和镜的制作人一样地位?” “她才华很高的!你不知道甘星啊?” 宁烈摇头。 “你平时不看综艺节目和影视节目吗?” “我主要看书。” “她写过书啊。” “我看的都是经典,很久以前的典籍。” “你平时都过的什么隐士的生活啊!”店长不可置信地看他。 “我要种地,能抽空读书已经够努力了!” “行了,你干嘛突然问她们?” “好看啊!” 店长皱眉,上下打量宁烈,“我也是美女,怎么没见你多问几句闲事?” 宁烈愣住了,他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对哦,他平时对美女免疫的,怎么突然问起陌生人的事情了。 店长笑了,揶揄宁烈:“看上人家了?” “啊?我这只是好奇吧?” “你可不是好奇的人设啊。”店长歪嘴,不怀好意地打趣,“要不我帮你介绍。” “可以吗?”宁烈的眼神亮了,完全是开心兴奋的样子。 “你也不掩饰掩饰。真的迷上了呀。” 店长拍拍宁烈的肩,做个人情,她算是和宁烈接触多了,知道宁烈身世清白,为路氏粮业工作,为人实在,介绍下不会影响甘星。 甘星应承了,算是对店长的信任,毕竟星禾餐厅的店长,是路氏子弟,介绍的人不会没有分寸的。 宁烈有些拘束地跟甘星点头问好。 “你好。你想和我说什么吗?”甘星以为宁烈是粉丝。 “哦!我想说你很好看啊!”宁烈脱口而出,眼里都是喜悦之情。 甘星不是没见过迷恋她的人夸赞她,但是眼前这个人有种纯真的感觉。 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感染了甘星,让她心里起了一丝涟漪。 “谢谢!”甘星冷静地回答。 “嘿嘿!!!” “噗嗤~”旁边位子上的姜乙失笑,掩嘴看着两人,兴味盎然。 第15章 教育 本来宁烈是耕读农家,子孙不出意外都会和他一样从小学习农事,将来承袭农田菜地。 不过后来和甘星结婚后,孩子的教育问题就不能只是宁家说了算了。 毕竟宁家都是实在人,这孩子的遗产大半都是甘星赚来的,就算不做宁家的农事,以后也是不愁吃喝的。 宁家就是不强求,会变通。 孩子从小懒点也就由着他们了。 宁烈的爸妈就对他坦白过:“这孙子孙女将来多半是倚赖你媳妇多点,你要多听听你媳妇的意见。孙子孙女不爱做农事,也不要勉强。孩子们日子过得好就行了。” “儿子明白。” 家里一直都是很尊重甘星的,一个女子能挣下这么大成果是不易且非凡的。 有甘星这样的母亲,子孙轻松点活也没什么。 只要好好教导基本为人处世的原则即可。 孩子想做什么,前提不要败坏家门,就随他们去。 宁烈和甘星的孩子还都挺爱混日子的。 说起来甘愿和江x的孩子也有点混日子。 感情甘家三姐弟的孩子都是属于逍遥派的。轻松过活就足够逍遥一生,没有什么大志向。 甘牧的老婆来头更是不小,他老婆算是同行,都是写作出名的。 柳愿心,出自名门柳氏,有亲人成为贵阀,因此得以长生庇护。算是活了很久的“老妖怪”了,九流十家的小说家中长老级别的存在。 甘牧做编剧和音乐的,自然是知道柳愿心的。 不过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娶到了她! 要说小弟甘愿和江x算势均力敌,看起来。 大姐甘星和宁烈是女强男弱,相敬如宾,琴瑟和谐。 那他自己和老婆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啊! 一个天,一个地! 不过大家相处倒是比较融洽。 就是柳愿心这身份摆在这,她的子女想偷懒没有其他孩子容易。柳氏以教子严苛闻名的,族中子弟内卷得夸张。甘牧和柳愿心的孩子算是柳氏中比较宽松的几个了。 甘牧的孩子都时常向父亲抱怨:“老爹,你怎么讨了这么难伺候的老婆啊?压力都给到我们身上了。” 甘牧伸出手指挡住嘴,“注意言辞!别没大没小!” 孩子双手撑头,“堂哥堂姐,表姐表哥成天都在看漫画、看综艺,在家里舒服躺平,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怎么到我们这就不能这样呢?” “你们至少要有点学习的样子做给你妈看,要不休闲的时间都要给取消。” “知道了,你在家里一点分量都没有,掌权的是妈,她说了算!” “你们稍微乖巧点,她就睁只眼闭只眼了。毕竟你们有柳家血脉,不能辱没先人嘛。” “哎……无解。你享受的清闲,现在事情倒堆到我们头上来了。还是大姨妈的孩子幸福,大姨妈这么努力,对孩子又这么包容,好羡慕!” 确实,三姐弟里,甘牧是相对躺平的,年轻时享受过清闲日子。 父母越努力的,孩子越清闲。 其实甘牧要是没和柳愿心在一起,可能也不会有这种硬性指标了。 不过比起来,甘牧的孩子在柳氏子弟中算是逍遥派了。 不怕辛苦,就怕比较。 和姐姐弟弟的孩子比起来,那甘牧的孩子是稍微辛苦了点。 “多体谅体谅吧。”甘牧揉揉孩子的头顶,温柔地说道。 孩子垮着脸,嘴角的笑僵住,不满地和甘牧进行眼神交流。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孩子们立刻拿出本子,“爸爸,你看书上这里讲的‘道元一体’是什么意思啊?” “别装了,我刚才听了一会了。”柳愿心清冷的声音悠悠飘来。 孩子乖巧转身,“妈妈,要喝茶吗?” “去做些好吃的饭菜来,我饿了。” “好的!” 好真实的反应!甘牧每次都对孩子态度的转变之流畅叹为观止,自愧不如。 柳愿心坐在甘牧怀里,“不要顺着那几个滑头,他们精着呢。” “嗯。”甘牧亲吻柳愿心额角,两人耳鬓厮磨了一番。 真是好缱绻恩爱的一对夫妻…… 个体需要完成更多事情,需要集合多数。或者出于寂寞孤单,想要同类相伴。最后同族不断壮大,形成共同的文化。纽带越牢固的,力量越大。个体越优秀的,发挥的作用效率越高。 社会就是一步步发展到复杂集合体。 许多规矩借由先人的名义固定了下来,多数为了稳定。 真正要打破既定的规则,一定是出现强力的存在或者混乱到了极点。 “哦~那柳氏就是这么一步步壮大到现在的。”孩子扬着天真的小脸,发表自己的见解。 柳愿心满意地笑着看孩子们。 “多谢先人辛劳,才有如今我们这么多要学的好东西。”孩子咬着牙阴阳怪气。 柳愿心目光转冷,“先人也是你们可以非议的?” 孩子快速拿起书本挡住自己的小脸,再跟妈妈对视,感觉下一秒就要被她撕咬成碎片了。 好可怕的妈妈!!! 另一个孩子看场面有些沉凝,就打岔:“妈妈,你跟我们讲讲你和爸爸怎么在一起的吧。” “你们想听?”柳愿心脸色稍微和缓下来。 “嗯嗯嗯,想听想听!”拿下书本,孩子八卦的小脸都是兴奋。bigétν “那我就说下吧。” 孩子们偷乐,终于可以偷懒了。 说起来,甘家三姐弟的恋情都是有些寻常又不太平常。 甘愿那时和江x一起在酒店住的时候,不要误会,还不熟,只是住在一个酒店,并没有一间房。 甘愿有意地在大堂和餐厅人流往来多的地方多逗留,就抱着万一再看到江x。 江x想着酒店好吃的早餐,每天准时下楼去餐厅吃饭。 大家注视江x,贪看她的美貌。 江x完全不在意。 甘愿就在不远的位子上望着江x。 她很喜欢吃西瓜啊,每次都会拿几块,吃的时候总是笑的很开心。 江x哪管谁在看她啊!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 先把每顿饭吃好了才要紧。 她抬眸看到甘愿,思索了下,想到了初见的情景,然后继续低头专注在吃上了。 第16章 拘束 甘愿就在酒店默默地看了几次江x,没多做什么,时间到了就离开了。 缘分让他们在宴会上遇见,江x才知道甘愿是个大厨师。 她不吝惜地夸赞了甘愿的厨艺,眼里都是星星。 提起吃来,江x是打从心里喜欢。 甘愿借着品尝新菜式的邀约和江x交换了联系方式,两人之间的交往就多了起来。 “我这么捧你的场,你该给我打折吧。”江x已经持续一年参与甘愿的菜式品尝宴,还是要高昂的入场和品尝收费。 “我这里的熟客占一大半,你才吃了多久,就想要折扣?”甘愿实话实说。 “哎!你这人!你不是喜欢我吗?” “啊?”甘愿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呆呆地看着江x。 江x了然地冲着甘愿眨眨眼,“你无缘无故邀请我参加你的菜品宴,我来了几次,就观察过你对待别人的态度了。你对我不一样!” 江x故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的音。biqμgètν 甘愿叹气,点头,“等宴会结束,我下次约你跟你说清楚。” “等你哦~” 甘愿请江x到私人预约包间,隐蔽性强,好说私话。 “这里的东西很好吃!”江x咬了口烤鸡翅,朝甘愿努努嘴,“你喜欢我什么?” 甘愿脸上有些发烫,“你好看。” “哈哈哈!!!你这人看着挺稳重的,没想到这么有意思!” “我只是说实话。” “你姐可是甘星哎!她可够好看了,还不对美女免疫吗?” “甘星是我大姐,我最敬重的人。” “你们真是姐弟情深啊。”江x随意说道。 “我也是不知道我这份感情究竟想要个怎样的结果。”甘愿据实以告。 江x耐心地等着甘愿说下去。 “我家里父母感情很好。” “我也是。”江x举手附和。 “我除了努力稳固事业外,就是在学习精进自己的手艺。我理想的感情也是和父母一样的,互相扶持,互相尊重,互相关爱。” “听着有些呆板。” “我就是个一板一眼,传统的男人。遇到你之前,我还没有认真考虑过结婚这件事。” “你谈过恋爱吧?” “谈过,我不想和她们结婚,多半不到两年就会分手。” “还算有良心,不耽误人家姑娘啊。” “其实那些感情都是起于好感,我只是想多了解对方,看看会不会有进入婚姻的可能。”biqμgètν “想和我交往看看吗?”江x睁开澄澈明亮的凤眸笑着看甘愿。 在甘愿眼里,江x真是说不出的好看,怎么会有人让他有这种像花痴般的感受呢? “我有个疑惑。” “什么?” “我从小和姐姐一起长大,对美女都是比较淡定的,可你在我眼里格外好看,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嘴挺甜嘛。”江x笑得更开心了。 甘愿的体温有点升高。 “我说的是实话。” “就一句话,要不要交往?” “好。” 江x咬下一口鲜嫩鸡肉,连连点头,“这就对了。放心,我这人看着散漫,谈恋爱还是知道忠诚的。这是对伴侣的尊重。” “我也是。” “我们很合啊!” 江父江母知道女儿开始交往了,喜极而泣。 “太好了!我还以为女儿你不喜欢男人呢?”江父悲伤地搂着妻子,欣慰地看着江x。 江x不发一言,淡漠地看着爸妈在那演戏。 她的表演才能应该是遗传自爸妈的。 江母靠在老公怀里,好奇地问:“哪家公子啊?” “妈,你是风汐人,这里是现代化的社会,你说话别这么像演古装戏一样。” “我就是觉得这样说话很文雅。” “不要在意小节,是哪里的孩子啊?”江父接着问。 “甘星的三弟。” “甘星?”两人坐直身子,互相对望,又转过头来看着女儿,“不会是‘华宇明珠’甘星吧?” “是啊。同名的话我不会直接喊名字让人误会吧。我和甘星一个圈子的,知道她的名气。” “她弟弟像甘星一样优秀吗?” “没有,不过有正经事业。是个厨师和美食家,年入千万。” “可以!我支持你!”江父眼睛一亮,知道对方出身好,收入高,就放心了。 “给妈妈要几张甘星的签名。” “你怎么不要我的?” “你才算几流啊?”江母直接说道。 “你之前可是说你的女儿是最棒的啊!”江x难以置信妈妈竟然变脸。bigétν “现在都认识甘星了,你就识趣点往后稍稍。” “我也是有名的画家。” “化名谁知道谁是谁啊?”江母继续说道。 江x靠在沙发背上,“妈,要甘星的签名还是看人家愿不愿意。” “不怕,你都搭上她弟弟了,将来有的是时间要。万一你们成一家人了呢?” “一家人更不需要占这点小便宜吧。”江x鄙视地看妈妈。 “那可是甘星啊!”江母一脸觉得女儿没见识地回道。 江父点头同意:“是啊,那可是甘星啊!” 江x眯缝着眼睛,这都是什么爸妈啊,甘星一来,女儿就不要紧了? 无语! 不过见到甘星后,江x也是有点谄媚,她自己也屁颠屁颠地拍甘星的马屁。 那可是甘星啊! 甘星见到江x的时候,江x还只是甘愿的女友。 不过这是弟弟第一次带女友见她,看来江x有些不一样。 “你好!我是甘星。” “你好!我是江x,和你合作过xx的。” “我有印象。”甘星温和地笑看着江x。 江x被甘星看得有点害羞,不好意思地笑笑:“你真漂亮啊!” “哈哈!多谢。” 甘星在江x面前谦和平和,反倒把江x衬托得有些拘束。 江x在别人面前都是我行我素,潇洒不羁的,到甘星面前自觉变得乖巧,偶尔吹捧下她。 甘星周身自带一股威势,让人不敢放肆。 难怪能做到行业大佬,就这气势都很有压迫感了。 姜乙是靠专业和精深获得业界地位的,气势反倒接近普通人,长相很精致清丽,带着英气。 可是甘星就是一看就是美人,明眸皓齿,眼睛大有神,像月光一样清明莹润的感觉,这种女人魅力发挥到极致却又带着无以明说的威势和震慑力,真是好奇妙的人。 江x一下子就被甘星征服了。好帅啊!好美啊! 女王啊!!! 第17章 宁琉猊 姜乙听说了江x要做甘星的弟媳了。 和甘星约饭的时候提起了这事。 “你和我还真有缘分!你弟都能跟我公司艺人搭上线。” “不算吧,这圈子说大不大。” “你不要挖人。” “江x在你的公司不当红吧。”甘星淡淡地说。 “我就是提前说下,别到时候你们自家商量直接走人。” “哈哈!好。不过她要是想来,我是不会拒绝的。” 姜乙皱眉,“说了跟没说一样。” “抱歉,只要江x做了我的家人,自然会照拂她的。” “你真是财大气粗,说话底气这么足!” “我有这个能力。” 甘星和宁烈是比甘愿、江x先结婚两年的,甘家长孙女宁琉猊是甘星的孩子。 女儿的话本来就是被呵护宠爱的。 宁烈的父母舍不得勉强孙女干农活,只要孙女不愿意,他们都不会勉强。 从小就衣食无忧,过得逍遥快活的。 宁琉猊爱玩虚无演化的游戏。 在游戏里是个女军卒,见过许多血腥残暴的事,什么军卒拦路凌辱女子啊、敌对争斗灭人全家啊、肢解无辜平民啊,都看过,甚至有些时候还动手过。 在游戏里,她是个冷漠的士卒,到了现实里又是慵懒的潇洒女孩。 桑珍在街上茶馆听书就听过这十年内崛起的一方统帅,一个女子参军从士卒做起到执掌十万大军。就是现在说书人最喜欢讲的几个传奇故事里的其中之一。 宁琉猊,一个女中豪杰,当世将才。 “那宁将军成婚了吗?”桑珍举手发问。 “至今尚未婚配。”说书人回答。bigétν 周围发出嘈杂的讨论声。 不但战功卓著,还能保持单身? “她样貌有损吗?” “确实,面容有几处破损和刀疤。” “难怪。”几个男子低声说道。 宁府的大门有两头金光闪闪的狻猊琉矿石像。 府门没有把守的侍卫。 进入府里,偌大的院子只有些洒扫的仆役奴婢在打理。 这里地处郊野,四周除了一片深林,人迹罕至。 府里的用度都是定时从外面采买。 距离宁府十里,有几处农庄都归宁琉猊所有。 宁将军的农户不需要服徭役和交税,是她亲自求来的恩典。 农庄的粮食够养活农户和宁府的人就足矣。 皇帝自然愿意,毕竟宁琉猊要的不多,他付得起。ъitv 要是宁琉猊没有面容破损,那皇帝恐怕就想娶她了。 出去刀疤伤痕,宁琉猊能看得出来完好时是个清丽美人。 宁琉猊在军中时,就被不知何人侵犯过,后怀胎生下婴孩,她亲手当着军中所有人的面结果了孩子的命。 宁琉猊的话还在当时兵卒的心里回荡,声量不尖锐,却让所有人都清晰听见,她说:“孽种!不能活!” 一箭贯穿了心脏,在场的人心里震荡了一下,归于寂静。 不知道宁琉猊所为的士卒,在她面前侵辱贫弱女子,本就是路边的苦难女子,遇到这些想逞兽欲、刀口舔血的畜牲,没有搭救,就只能承受。 宁琉猊只提醒士卒:“色字头上一把刀。” “嘿嘿嘿!!!你也可以玩玩的。我知道些门道。” “不必了,我嫌脏。” “嘿嘿嘿!!!” 宁琉猊不知道一个游戏,竟然还衍生出如此多的邪恶之事。这些人是现实中遵纪守法的人,来到这就放开手脚乱来了? 世界运行的法则究竟为何总会出现些畜牲东西? 也许他们只当是场游戏,对宁琉猊来说却是人心翻涌。 如果没有治世律典和震慑凡人的强者,会有华宇出现吗? 战争果然最直接,人心强弱、黑白一眼即可看明。 获得封赏后,朝中架空了她。 后来内乱出现,她投靠了某位皇子。 敌对势力亲自将宁府和附属的农庄全部荡平。 宁琉猊独自逃出去。 只要她还在,宁府会重开的。 辅佐皇子登位后,宁府和农庄归于往日的平静。 她的威名更甚,甚至有编排故事的人说“谁得宁琉猊,谁就占先机”。 忌惮她的、仰慕她的、尊崇她的,多了,对她来说,没有区别。 她做的事情都是秉持着最简单的原则,除掉明显的反对者。 仁慈从来不是她会考虑的对敌之策。 聪明人就不会和宁琉猊做敌人,除非能灭了她或者不被她发现敌意。 宁琉猊经历了许多后,坐在院落中,望月发问:“长生为何?这永恒轮转的世界究竟是要流向何处?为什么要有思想?为何活得这么疲累呢?” 心凝结成冰,此刻只求毁灭。 瞬息的毁灭之念过于精纯,直接就改变了周边的环境。 宁琉猊到了天界,出现在罗谪仙的洞天幻境。 冰天雪地,一片雪白,如此干净冰凉。 罗谪仙睁开眼,一眼洞悉宁琉猊的内心,扬起唇角,“要做我徒弟吗?” 宁琉猊不说话,一直看着面前的仙人。 后来,她跟着罗谪仙种下了毁灭之果,种在她的心魂之上。不断地壮大蓬勃,绵延不息。 嘴上不承认这个师父,却是实打实地学了她的本事。 名为毁灭,却如此生机盎然,确实奇怪。 现实中的宁琉猊完全和游戏中不一样。 她随和,懒散,怕死。 和妈妈甘星就时常说起:“我很怕死的。不过没到死的时候就感觉没那么怕,接近危险的时候就会吓得不行。” 甘星总是很温柔地摸摸孩子的脸,笑着看她在那畅所欲言。 这孩子话多,像她爹。 宁烈在外人面前很稳重,在家里就有些多话了。 谁能想到宁琉猊在虚无演化中,那个广大的气象万千的世界中,会成为这样的人物呢。 也许在华宇这种和平时期逼不出宁琉猊心里的巨兽。 她懒是真的,不需要费力活,她会选择躺平。ъitv 本来是想体验不一样的人生,没想到一发不可收拾,她完全沉浸在军卒之路,一路做到了将帅。 在华宇,宁琉猊依然是那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命二世祖。 爸妈宠她,爷爷奶奶宠她,外公外婆宠她,弟弟妹妹们都要敬她。 身为甘家姐弟后代的第一个孩子,宁琉猊有着非同一般的位置。 她是开头。 所有人看到血脉延续的第一个生命具象化,意义不一样的。 甘家可是很重视家族的,自然对这个孩子有强烈的延续血脉的情感。 宁琉猊,真的命好啊! 第18章 入阵 宁琉猊回到府中,收拾行囊,再次入军。 在接风宴上,和几位心腹副将说起:“要杀人,不难。但是要杀的称心如意,就需要正当的理由才行。” 烛火在灯罩里摇曳,帐外的风吹的沙石四处飞扬滚动。 “将军,这次要打谁?” “过几日,圣上降旨,旨意让打谁就打谁。” “将军都不知道要对付谁吗?” 宁琉猊饮下醇酒,看着晶莹透明的酒杯,“只要不是宁家军,谁都一样。” “是!”众将领会,低头抱拳承令。 鱼缸里的鱼苗一点点长大,已经开始互相追逐。 地方不够大,鱼太多。 这个三界就是一个有限的空间承载无限的欲望,生的渴望大于死。 有善良的人,也有奸险狠厉的人。 轮回重启,欲望不会停下,冲着最终的终结奔流。 就像是和人开了巨大的玩笑一样。 毁灭岂不痛快、干净! 看着幽暗的深谷,宁琉猊静默了。 多美的世间,多无法抑制的贪婪啊…… 呵呵…… “琉猊,你想好以后做什么了吗?”甘星有天在家里问起女儿的意愿。 学校的成绩单已经拿到她手里了。 女儿的成绩真的很一般。 “不打算上班。” “那没什么自己想做的吗?” “看书吃饭。” “能这样过一辈子吗?” “先过着吧。等厌了再找点别的事做。” “实话说,妈妈有点担心你。怕你将来后悔。”甘星有些忧虑地看着女儿。 甘琉猊轻松地笑看着妈妈,“后悔不怕,我有钱。” “哈哈哈!”甘星被逗笑了。 “妈妈,你别担心,我这人很实际。没那么多远大的理想,有吃有喝,有书读,有游戏玩,就可以自己开解自己。我知道,想再多都不如缺钱来得难熬。” “话是这么说。希望你能一直这么想的开就好。不要暴饮暴食,身体很重要,钱买不来健康的。” “明白。”甘琉猊右手摆出“ok”的手势,冲着妈妈眨眨眼。 甘星看着女儿轻松的样子,笑得开心。 甘琉猊出生就夺得了甘星的欢心,别人希冀儿女成龙成凤,她只希望女儿能一直轻松面对生活。 这种良好的心态需要物质的支撑,也需要天生的性格才能达成。幸运的是女儿具备。 从婴儿开始,抱在怀里,和琉猊对视,到她上幼儿园,上学,她都关注着女儿。 看着女儿一点点长大,甘星体会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和成就。 生命的创造和成长就在她的身边发生,是件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感动。 是造物的神奇…… 宁府管家在地上摆弄蓍草,掐指捻算,眉头舒展开来。 一路端着茶水来到湖边亭子里,向大人报喜:“将军,今年收成大利!” “嗯。” 宁琉猊接过管家的茶盏,啜饮几口。 “你要不坐下一起喝。” “不,不,不。我还要去田庄查问营收的事宜。” “好,你随意。” “属下告退了。” “嗯。” 宁府的管家是从市集上招募来的,没想到还是个精通卜算的人。 宁琉猊听他测算总是一头雾水,每次都是敷衍的听听。 他管家管账的能力不错,就留用了。一干就做了三年。 对人族的文明和革新没有维护和贡献的人的性命是无足轻重的。 华宇的高位者都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 倒不是说他们滥杀无辜,只是他们的心对于杀戮是冷漠的、平静的。 世界的一切存在的意义需要探索,无意义的纷扰不应该占据过多的精力和时间,会拖累进阶的到来。 管家让农庄负责收集钱粮的人将财物装上车,拜访了农庄里的耆老,询问大家的身体情况。 一切处理完后,跟负责人道别,坐上马车,命马夫驾马离开。 陪着来的账房先生问管家,“这钱真的没有多少。” “都有百两银子了,还不多?”管家讶异地问道。bigétν “可是我们可是将军府啊。”账房先生提起他在之前的乡绅府中一个月都不止这个数。 “你呆久了,就知道了。将军府不重钱。只要为将军效力,将军府无恙,大家就都能安生。” “我知道,将军不重财帛,对农庄的人庇护有加。不过毕竟这个州县其他地方并不如此,大家都想积攒些钱财,以备不时之需。” “哼!”管家嘲讽一声,“钱财在动乱的时候也靠不住!多少战时动乱,百姓流离失所,就算身上有财物的,也会被劫掠抢夺。能保住资财的都是要有强人庇护。那么多封地和官员,那些徭役赋税,哪项不是从民身上得来。积攒钱财最后不都是为这些治理者攒的。日子却过得没有这里安逸。” 账房先生不再作声,确实世上欺压横行,总是要为别人辛劳,至少在这里人还有生活可言。 主公越是寡淡少欲,对治下的人越是幸事。 “怎么?账房先生嫌薪资少?”宁琉猊听了管家反映,陷入思索。 “府内的钱一直放着也没用,不如做点生意。”管家建议。 “总有要用钱的地方。”宁琉猊点头,“做生意可以,不要亏钱就行。” “这,生意总有盈亏。” “想办法。” “那是可以做吗?” “别耽误府中的事务,做些小买卖可以。” “那我就去安排了。” “赚了钱如何分配要经过我同意。” “这是自然。” “好吧。你不嫌累就做吧。” 管家找到了左文林,把钱投入左文林的产业里,赚取红利。 左文林听说是宁琉猊的管家帮她投资,自然是一百个愿意。 搭上了宁琉猊这个靠山,至少在武力上有了强大的依赖。 每年分千两给宁琉猊保太平安稳很值啊。 “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商业奇才,自己去做点生意呢!”宁琉猊透过茶盖和茶杯的空隙看着管家。 管家躬身,“我精力有限,买卖不是懂许多,这些钱要想不亏,还是投入富户中。” “左文林啊……这可是只肥羊,我都经常在朝中同僚口中听过这人的名号,大方得很。”ъitv “将军觉得此人可行吗?” “钱的事情没有问题。如果他有什么别的要求,你要先请示我。” “属下明白,将军不能为这些钱财被任意利用。” “你知道就好。” 吹凉热茶,宁琉猊笑弯眼眉,这可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第19章 婉拒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了宁府外,车上下来一个随护打扮的人敲响门环。 大门“咿呀”打开,里面出来一个小厮,“你找谁?” 护卫躬身行礼,客气地说道:“我是左文林老爷家的护卫,近日特意陪左老爷来拜访宁将军。这是我们的拜帖。” 拜帖上烫金“拜帖”二字,在日光下闪着金光。 马车里,左文林耐心地坐着,等着下属回报。 打开拜帖,宁琉猊读完内容,抬头问小厮,“让他们来这吧。” “是。” 左文林带着护卫缓缓走来,示意护卫停在亭外,自己进入亭中,恭敬地给宁琉猊行了大礼。 “左文林?” “正是在下。” “坐吧。” 管家此刻已经闻讯来到,给左文林斟茶。 “左老爷来我这有何事啊?” 左文林看着宁琉猊疤痕交错的面容,心里有些惋惜,原本应该是个清美佳人的。 “我是来求一个庇护的。” “哦?有人要动你啊?” “迟早的事。” “那你可以搬出我的名字,他们应该会顾忌。” “我是这么想的,但是如果对方真的行动了,还是需要将军能出手救助一二。” 宁琉猊看着杯中的茶,扬唇微笑。 左文林看宁琉猊不言语,疑惑地问:“宁将军有什么不方便吗?” “出手是很费力气的。” “啊?可我们是合作伙伴啊?” “哼——”宁琉猊长吁口气,“我是武将,你是商人,道不同不相为谋。” “将军,你这以后有谁会和你合作呢?” “哈哈哈!!!你猜我在乎吗?” 左文林无法相信战功赫赫的一方大将说话竟然这么没有遮拦,“你这样有点像土匪。” “嗯。都是刀口上舔血,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军人应该是保家卫国为职责,怎么能和土匪相近呢?” “天下熙熙攘攘的,总有人生,有人亡。你的命有什么值得保护的?”宁琉猊笑看着左文林。 “那将军就是不会管我死活了?那我们的合作也到此结束。” “结束的话,我会帮朝廷整你的。你想和我为敌吗?”“你!?”左文林带着怒意地瞪着宁琉猊。 宁琉猊笑容扩大,“有趣!你一介商贾敢对我大声喧哗。哈哈哈!!!左老爷,你好好想想,如果对付朝中那些只会动嘴耍心眼的人,你还可以用脑力抗衡。如果对上我,就是实打实的刀兵相见了,你有把握在武力上和我抗衡吗?” 沉默蔓延在亭中,管家有些不自在地挪动了下屁股。将军实在太直白了。 王朝中能和宁琉猊在战事中战平都不多见,摧毁一个商贾之家不费吹灰之力。真是在欺负人了。 管家觉得将军有些盛气凌人了,不过不好说什么。 左文林低头,“我们合作不变。” 走之前,左文林背对宁琉猊低声说道:“你才是应该被朝廷针对的人!” “哈哈哈哈哈!!!!” 宁琉猊的笑声飘荡在湖上,惊动了游曳的鱼儿。 宁琉猊止住笑声,心里清明:那也要那群人敢提刀才行啊…… 朝中曾有人想要除掉宁琉猊,甚至还屠灭了宁的农庄和宅院。 不过宁琉猊逃出去了,后来再崛起后,将原来对付她的全族尽灭。 至此,大家就不敢轻易对她出手。只要她一息尚存,仇就会加倍奉还。 大家等着宁琉猊老去,失望地发现这人竟然一直保持二十七八的样貌,越了解她的越怕她。 只要不招惹她,她就是朝廷的功勋将军,天下战事皆可在她手下平定。 逐渐大家就明白留着宁琉猊的价值比招惹她更大,就默契地不去打扰她,将她捧上柱国高位。 朝中还有许多人是她的拥趸,敬佩她的能力和手段。 宁琉猊过得可是风生水起,如鱼得水。 左文林顶多只能拿宁琉猊的名号来试试,想要她出手,实在是想得有点多了。 这人是曾经对只喜书画、懦弱曲迎的皇帝说过“要拿他的头当球踢”都没被治罪的人物,怎么会因为钱财随意被人使唤。 风汐陈兴学院,普通学生的宁琉猊正在图书馆的座位上看《史记》。 图书馆的空调温度调的刚刚好,不会太凉,又能让人摆脱夏日的炎热。“琉猊,你也来看书?”学生活动认识的学长走到她对面,热情地笑着说。 “学长也来这看书。” “是啊,最近要答辩了,正在准备材料呢。” “哦。” 学长时不时地抬头偷看宁琉猊,犹豫着开口约她吃饭。 宁琉猊专注在书中,完全没注意到学长的目光。 在现实中,宁琉猊比较迟钝,她潜意识在随性而活。 游戏中的她是另一个人,她内心深处潜藏的本我。 就在她起身要离开的时候,学长终于说出想请她吃饭了。 “去哪吃?” “xx甜品店。”biqμgètν “吃甜品太单调了。我知道个地方,甜品、肉食、火锅、各系菜式都可以做,我们去那吧。” “好。” 学长家境不错,应该请得起。 “你喜欢我?”宁琉猊嘴里还在吃炒饭,圆眼镜瞪大了看着学长。 “是的。我想问你可以和我交往吗?” 宁琉猊摇头。 学长的眼里露出失落的表情,他揉揉自己的后脑勺,“我有预料到。” “学长你很好,不过我们不适合做对象,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 “哦。”学长无奈,“我缺少吸引力吧。” “你很好,就是不是我的菜啦。” “嗯。我明白了。”学长重振精神,继续和宁琉猊谈着课业的事情。 学长不是第一个对她告白的人了。 不过宁琉猊现在生活很充实,恋爱有点多余。 况且她在虚无演化里的人生经历够精彩丰富了,现实中的恋情已经没什么让她想要探索了。 就是生理上的欲望还是需要纾解的,这只能靠她自己来想办法解决了,她也不是随便的女人。 其他的就没什么困扰了,有钱有资产,吃穿不愁,生活不就是保持好心态就过得不会差了吗? 宁琉猊几乎占尽了好处,就连平常的心态都是很多追求卓越的人不具备的,她活得很接地气,又是个精英人才。 “下次再约。”挥手和学长告别,宁琉猊有些同情对方,感情不要浪费在她这种没心肝的人身上。 她现在给不了任何人回应。 多情总被无情恼啊…… 第20章 公平 要不是虚无演化泄出了宁琉猊的能量,恐怕在现实中早就闯出祸事了。 就像很多活泼好动闲不下来的孩子,适合学运动或者舞蹈发泄精力。 一些安静的活动会压抑这些与生俱来的能量。 宁琉猊若是没有在游戏中宣泄,应该会和外婆一样去学剑了。 虚无演化自问世以来,就让世人惊讶,里面竟然如同另一个时空一般,在里面发生的事不会影响到现实的情况,而且游戏中的时间流动得很快,身处其中却无法察觉。 很多人想研究这个游戏是怎么做到让人的意识凭空进入的,一无所获。 只要注册了这个游戏,登录开始,自然就会像在具象化物质的世界一般。 但是脑中会有个提示音,告诉玩家这里是游戏中,退出游戏只要玩家心中动念。 玄妙非常。 过于真实,有些人就不怎么回现实了。 在游戏中时,现实中的肉身会分解在周遭粒子中,玩家退出后,肉身再次聚合。 简直像神术一样。 在水果店买了半个西瓜和一袋葡萄、桃后,宁琉猊就在门口等车。 公司的车特意开来接她。 “小姐,公司里有供应水果的。” “哦,是吗?亏了。”宁琉猊微吐舌头,缩了缩脖子。 按下车窗,吹着外面的风,风里带着潮气,幸好这路边是河,还吹的挺舒服的。 “甘总今天出去谈合作了,让你就在公司里玩一下。累了可以在她办公室休息。” “哦。知道了。” 老妈的办公室最大了,还有配套的卧室和洗手间。 不愧是公司老总啊,真气派。 空调的温度在舒适的22度左右,宁琉猊坐电梯上来,就先在柜子里拿了勺子吃起西瓜来了。 这个柜子还是为甘星几个孩子设置的,这些孩子都很爱吃。 其他几个孩子都去别的俗世度假去了,只有宁琉猊还在甘星的城市。 随着孩子一点点长大,甘星和他们一起的时光越来越短暂了。宁琉猊懒散,这时反倒让甘星有些安慰。 母女一起的时间多了。 甘家孙子辈里,宁琉猊的地位最特别,毕竟是长孙女,大家第一个抱上的小宝贝。 长辈都喜欢她,宠着她。 她也不惹是生非,随和平淡,让人不操心。 没什么事就是最好的事了。 桑珍坐在四合院修剪她的花花草草,一边听左文林在那抨击宁琉猊。 剪掉冗生的枝丫,桑珍搭了句腔:“我觉得宁琉猊说得没错啊。” “我给她输送了上万两红利,只是求她庇护,她都不愿意,这做人还行吗?” “你情我愿的,有什么错呢?人家是官,你是民,别傻了!” “哎!”左文林一屁股坐在木凳上,“就是这口气咽不下!” “哈哈哈!!!她可是宁琉猊,杀过多少人,咽不下也要咽。我听说书人讲,连皇室都忌惮人家。她要碾死你不就跟碾死只蚂蚁一样轻松。” 桑珍修理玩花草,做到左文林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解渴。 “你就乖乖地用人家名号震震那些要对付你的人得了。真把宁琉猊当打手了?” 左文林泄气,低垂着头,“朝里的人太贪了。我迟早要被他们吸干了。” “谁让你有钱呢?这么肥的羊,留着就是为了饿的时候宰了吃的。哈哈哈!!!” “你就只会看戏!” 桑珍摊手,“我可不是什么战神,帮不了你。”biqμgètν 三界之中的人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似乎生来具有思想和灵魂,却不会有颠覆天地之力。 只有突破了童生游戏终极考核的获得贵阀的人才可以拥有制造独立时空的能力。 可是这些人与其说是人,倒不是说是三界的神明,他们本就是超脱了命运的强者。 既然可以那样活,为何凡人庸人依然占多数呢? 这种不可逆转的不公是无法打破的。 除非一切归于无。 可是能够让一切归于无的却是三界的缘起。 而禽兽也好、草木也好,万物之灵——人也好,都只是衍化之物。 终极无法触碰。 毁灭之路则是罗谪仙所探求的,能真正让三界归于无的方法。 “毁灭才是答案。”宁琉猊舀了口西瓜,嘴里甘润清甜。 对于俗世来说,拥有权势钱财或者幸运就是最大的追求了。 她都有了,不需要再努力了。 秘书打开办公室,向宁琉猊甜美地微笑点头。 “你好像又变好看了。” “嘿嘿。谢谢。”秘书算是看着宁琉猊长大的,可以让她喊阿姨了。 不过她嘴甜,都叫“姐”。 宇宙看似有这么多颗星,可是只有特殊条件可以求得稳定。 不管生命能否生存,要繁衍需要稳定的适宜的环境。 科学讲求理性和论证,但是真的存在理性吗? 这不就像在理论建设中打下坚实地基,不得不为之。 不得不做的就是真理吗? 生命的演化需要稳定,理论亦然。 但是这种稳定只是一层保护膜,真正的核心极微妙,甚至就算有人解出了都无法传授下去。理解这个内核所需要的天资或者灵气恐怕不是人人具有,就像学校的知识让所有人学一百年,有些人能融会贯通,有些人依然不明就里。 可是不管天资高低,大家都公平地获得生命和灵魂。 这是让凡人不喜欢的。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差异越多冲突越大,争斗滋生,民不聊生。 神明不在乎,命运不可逆。 这种悲哀和不知所谓细想想,像个笑话。 “姐,我晚上在这里过夜。” “好,我会通知下面,不让他们打扰你。” “谢谢!” 宁琉猊打开电视,转到综艺节目,听着里面的人嬉笑怒骂,她被逗乐了。 能笑就好。 哭一天,笑一天。 她还是喜欢有趣的人生。 前人尝试过灭世都不是真正的毁灭,只是过家家。 宁琉猊做不到灭世,但她选定了阵营,华宇再公平再理想,只要能彻底寂灭,她都会鼎力相助的。 第21章 一生 与人为善要前提,对方也要尊重你,就算做不到友善至少也要谨慎客观。随心所欲、情绪化地对待别人都是不成熟的。 先示好,对方不在意,就收回。 人生路短,爱自己,让自己活的舒心,再去友善对待别人。 谁都不是生下来做无偿服务的。工人客气是因为有薪酬拿,几个真有感情? 这才有古语:知音难觅。 处对象有个矛盾的就是,有时喜欢的不一定谈得来,谈着谈着谈崩了;谈得来的不一定真喜欢,但是就是能相处。 这时候所谓的喜欢可能只是一种想象了。 凭感觉喜欢某人,但是谈不来,生活有矛盾,那就是现实的具象化的人和想象不符,那这个人一定不是对的人。 至于不喜欢的人能相处,至少双方在待人接物上、价值观上相近,反而有现实基础可以让感情更近一步。 任何感觉一定要通过现实验证,现实有冲突,那就是感觉误导,现实很合就是天生一对了。biqμgètν 聊天生活就是最基本的验证感觉是否真实的有效方法。 不要活在想象中,任何关系都要走进生活才能落地。 除非有自虐倾向,就是喜欢被辜负冷落,正常人验证完了不合适尽早结束。 时间是有限,有限所以宝贵。 用来追求更有价值的东西比耗费在不合适的感情上有用的多。 生活才是最美好的,而不是某个想象中的人。 其实肉身的结合能获得的欢愉只是某种神经刺激,任何有肉体的人都可以办到,尽管有些让人厌恶恶心。 身心灵结合的只是少数。 大多数的人更倾向于享受,不会探求真理。 似乎与生俱来就没有这种动力。 都是造物者的愚弄和敷衍。 这样的生灵若不是构建了现实世界的丰富表象,又能有什么用处? 思想的初级和智力的不足只是成为一个合格的傀儡。 毁灭了有什么可惜…… 甘星回到公司,进入办公室看到女儿坐在沙发里,一边吃着桃子一边看着电视笑。 “看什么呢?” 宁琉猊眼里露出明显的喜悦,“在看综艺呢?” “这些就这么有意思吗?” “好笑啊。” 甘星无奈摇头。 她这个女儿从小就这么随性自在,不管考试考成什么样,都一副没所谓的样子。 偶尔几次考得特别好,都让宁烈惊讶,“这是我女儿吗?!” 其实甘星心里有所感应,觉得琉猊不是表面这般无所事事,这个女儿只是懒得表现,喜欢轻松罢了。 甘星虽然是文娱权威,业内地位高,但是和孩子们的关系还算不错。 顶多就是沟通简洁明了,还是会尊重孩子意愿,不会勉强他们。 宁琉猊问甘星:“妈妈,为什么你和爸爸这么多年还能那么喜欢上床呢?” 甘星微皱秀眉,抬眸望着女儿:“你这问得什么话?” 把双手搭在脑后,宁琉猊说道:“我就是觉得人身上老会出汗,有很多汗污,就算洗了澡,总是会再出汗的。性事除了带来欢愉之外,最大的功用就是繁衍后代。那时间长了,不会觉得像例行公事吗?” “不相爱的话自然会有泄欲的观感,可我和你爸感情很好。” “你的条件可以找很多优质对象。”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我了解。华宇特别的人物不少啊。爸爸在那些杰出的人里其实算平庸的了,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嫁给他?” “这就是缘分了。” “这个世界有些东西不管是在旧时期还是现在,都没变过,不可捉摸的缘呐~”宁琉猊拖长语调,望着天花板思索。 甘星慈爱地凝视女儿,看了一会,再次低头投入在工作中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思索的人生意义,别人帮不了。 从诞生之初就不知为何存在?按照惯性活着。 不知为何健康的人会在自然中感到舒适,是谁人所创这个世界。 太多莫名形状的事存在,宁琉猊不想去想。 徒劳而已…… 曾有人试图让人间变成另一个“神魔”之所。 宁琉猊略微思索就觉得是天方夜谭。 既然已有人魔妖三界,那超脱俗世的生灵去往那些地方就可,为何还要滞留俗世呢? 所谓俗世就是收留资质浅薄,可以学习进阶的生灵。biqμgètν 那既然出生在这个俗世,又想和神魔比肩,又想留在人间,不是很贪心吗? 既然拥有神魔之能,还要说自己依然为人,冠冕堂皇,沽名钓誉。 华宇已经是俗世的进阶了。 这些世界的基本原则就是:文明属于万物,权势属于强者,强者无视生死。 生杀予夺在普通人眼中很遥远,实际很近。就在同一时空,谁都可能遇上。 像宁琉猊这样的缺乏耐心的人,比起不断超脱引导众生,不如毁灭来得干脆。 本来这些东西细想都很头痛。 最幸福的人莫过于忠于自我的人,而自我与他人无关。 举例来说,忠贞。 总有人将忠贞和德行联系在一起,但是真正贯彻始终的人正是不在意外界的人。有人原本忠贞,一经背叛就舍弃忠贞,这并不是报复,而是抛弃包袱。原本就不存在于内心的东西,是可以舍弃的。 真正忠贞的人,外界经历了什么都不会放弃。人怎么能放弃吃喝呢? 这是根植于内心的东西,欲望,生的欲望。 贪吃或不贪吃,都要吃才能活。 圣人是心中存德,自然可以在学习之后快速接近贤哲。 那庸人呢? 庸人是混乱的。 在内心混乱的人眼中,世界就是混乱的。 宁琉猊从梦中醒来,看着身上的被子,望着桌前灯光下认真工作的母亲,心里幸福满溢。 她有一对十分相爱的父母,温馨的家庭,悠闲的生活。 这一切都是她心里真正根植于深处的珍爱之物。 就算她是个彻底的毁灭派,她依然知道世上有她爱的人。 陪着父母,做自己,一生足够了。 第22章 肉麻 物质可以改变,但精神要自变。 就算制度让人活得轻松有尊严,依然有人选择极端地活着,甚至选择终结自己。bigétν 这些就不是强者能拯救得了的了。 再强的人,能力总有极限。 至少,强者知道如何转换心态,好好保持自我。 宁琉猊时而会产生怜悯和同情,但是她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个人的力量是微弱的。 宗教的产生自有它的土壤,给予弱者精神的依靠和安慰。 并不一定真的需要这些神善良,而是信仰者冀求庇护。 如果说出实情,神魔对苦难和不公亦无能为力,那信念就会瞬间崩塌吗? 总要有新的思想在废墟中开出花来。 或者让一切彻底消失。 宗教安慰得一时,安慰不了永恒。 只有找到己心,归于心,安宁才会真正到来。 江x什么时候产生了可以和甘愿交往的想法呢。 其实是和他一起品尝美食,天南地北的聊天一段时间后。 嘴里是美食,心里觉得理应如此。 “你好像给我做饭的丈夫哎。”江x突然联想到这个形象就说出了口。 甘愿微扬唇角,“这样的丈夫觉得怎么样?” “当然好啊!人生能有持续品尝美食的机会当然好啊!” “可是世上不只我一个好厨师啊。”甘愿淡然地说道。 甘愿比江x更早察觉到他对江x的心意,一开始只是好奇,然后逐渐被吸引。现在只是每次约饭,都能感到满足。 江x俏皮地朝着甘愿眨眨眼,一派天真自然的样子。 甘愿心里有点失落,他从包里拿出一叠照片递给江x。 “之前帮你拍的照片,洗好了。” “嗯。”嘴里的食物还没咽下去,江x就拿过照片,鼓着腮帮子仔细阅览照片。 “嗯嗯嗯。”把食物都吃下去后,江x笑着说:“你照片拍得很美哎!以后干脆都让你帮我拍个人宣传照好了。” “哈哈!”甘愿温和地笑笑。 江x莫名觉得不好意思,冲着甘愿吐吐舌头。 江母看到江x从甘愿车里下来,偷偷躲在大门后偷看。 江x一进门,江母就抓住她,“你到底和甘愿发展到哪了?” “还只是暧昧。” “这孩子看着很靠谱啊。好男人要快点抓住才行!” “你这么建议我有点不靠谱。好男人可以看出来的吗?” “妈妈我是过来人啊!有直觉。” “我在找时机。这种窗户纸应该是男人来戳破的吧?” “原来你在等对方告白。那你有给他提示吗?” 母女俩一路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热络地聊起来。 江父端着热茶走过来,听着妻女聊天的内容,插了一句:“你们说这么多,人家能领会吗?” “那要我怎么样?我来告白?” 吹吹茶水的热气,江父喝了口茶后,说道:“我来问。” “啊!?”江母讶异。 江x思考了下,点头同意了。 甘愿和江父通完电话后,心情轻松地望着窗外的雨,终于找到一个突破口了。 江x的父亲亲自来询问两人的关系,甘愿正好借机表明心意。ъitv 既然长辈都开始关心了,出于对长辈的交代,他也要跟江x摊牌了。 坦白的地点是江x选的,在高立画廊。 甘愿先到了,四处逛了逛,看了很多好看的画。 停驻在“yan”的《秋色》中。 这是描画秋天景色的画,只是庭园中的一处景色,微妙的浅黄晕染在画面上,有些地方色彩又特别清晰,有种秋意跃然纸上的感觉。 甘愿最喜欢的就是画廊里珍藏的“lg”和“yan”的画作。 这两位真是灵气快要从画纸上满溢出来,而且甘愿总觉得她们不是简单在画,而是传达某种思想。 江x看到甘愿停在自己的画前,想悄悄靠近吓唬吓唬他。 一掌拍在甘愿的肩上,“喂!” 甘愿转身看着江x,“你来了。” “你真的很不好逗哎~” 江x故意装不知情地问:“约我出来想说什么?” “你爸爸给我打电话问我们之间的关系。” “然后呢?” “我觉得是应该给我们之间的关系一个界定了。” 江x转移话题,“你喜欢这画吗?” “这幅画是当世最有名的画家之一‘yan’的作品,你没听过‘yan’吗?” “哼~”江x轻笑,没有回答。 甘愿回到今天的重点,“我想和你以结婚为前提认真交往,你愿意吗?” 江x扶着额头,有点为难地看着甘愿,“你不要一来就这么沉重地预设未来。” “这是我的态度。如果没有未来,我就不会和你开始。” 江x沉默地跟着甘愿在咖啡馆吃蛋糕。 甘愿倒是绅士地给她时间考虑。 这回压力全来到江x身上了。 这家伙!怎么这么猛啊! 咖啡厅里还有几对情侣,亲昵地互相说笑,甚至互相喂食。 江x头垂得更低了,现在真的很尴尬。 她真的不想这么沉重地开始一段感情。 “是不是不喜欢这么正式?”甘愿问道。 “嗯。” “那就我单方面以结婚为前提和你交往,你随意好了。” 江x一下子喜笑颜开,“可以,可以!” 甘愿笑着看江x,满脸温柔。 谁知道,江x和甘愿交往后,一段时间就转换了想法,愿意把结婚纳入考量。 谈了三年多,甘愿就和江x结婚了。 没有马上要孩子,先过了一年多二人世界才有了第一个孩子。 甘愿知道了江x秘密的画家身份。 “你这么有名,这么有才华,我现在觉得好像是我高攀了。”甘愿惊讶地看着江x,无奈地笑了。 江x捧着甘愿的脸颊,“你可别这么说,你能给我做好多好吃的。是我的宝贝。” 说完还在甘愿脸上连续亲了好几下。 甘愿将江x搂入怀中,“你真好。” “你才好呢!” 这种场面未来还会在两人的孩子面前上演。 真的孩子小小年纪就有些不适应,觉得过于肉麻了。 第23章 难训 “小泽,吃饭了。”甘愿准备好晚饭,叫儿子吃饭。 “来啦!”三岁的甘泽已经是个很有经验的美食家了。 比起妈妈的美貌,他更喜欢爸爸的手艺。 真是从小就很务实啊。 “老师说你都不爱写作业。怎么回事?”饭桌上,江x开始拷问儿子。 “我才三岁,哪有脑子应付作业啊?” 江x眯着眼看着甘泽,“三岁的孩子像你这么能说?”ъitv “小孩子正是玩的时候。” 甘愿摇头,“老师布置的都是些简单的作业,你是没把老师的话当回事,这样不尊重老师。” “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甘泽乖巧地看着爸妈,然后往嘴里塞青菜。 其实不是甘泽不听话,就是他太有主见,把时间都拿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看完的课本,上课再讲到,他就去做别的事。 从小就不喜欢浪费时间在已经明白的事上。 除非老师讲到他不知道的,他会听一下,其他时候他都和老师的课程脱节。 不过他也是真的不爱写作业。 基本都是阅览一遍,就放到一边,接着做自己的事去了。 说不专心也不专心,说专心也是专心。 只是专注他自己的想法。 这样的孩子确实有点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去管教。 幸好现在还小,可以学点才艺防身。 就算将来读书不行,起码还有一技在身,不至于做个废人。 江x就给甘泽安排了许多兴趣课外班,让他接触各种知识。 甘泽对新鲜事物还是充满兴趣和探索欲的。 加上江x再次怀孕,对他的管束就放松了。 不到半年,课外班的老师也对甘泽颇有微词。 这孩子真的就是学完了,就干自己的事,老师布置的作业,甘泽基本都没完成。 从小就自己安排,搞得这些老师晕头转向的。 明明是音乐课,这孩子在做数学题。 明明是数学课,这孩子在看童话书。 或是美术课上学乐谱。 都哪跟哪啊! 唯一按照老师期待完成的事就是考试了。 甘泽发挥起起伏伏的,有时名列前茅,有时倒数。 给他孩童时期贴个变化莫测一点都不夸张。 跟阵风,一会吹这边,一会吹那边。 “要不是有对好爸妈,这孩子将来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太随心所欲了。”办公室里,一位老师愁眉苦脸地说起甘泽。 “那就行了。他爸妈可以帮他兜底,就随他去。” “这孩子是真聪明,就是太多变了,管不了。” “我感觉我成工具,就是他的一本移动词典。他想起什么的时候来问问我,用不上我的时候,就自己做自己的,当我是空气了。” 老师摆手,“我是放弃了。实在抓不住这孩子。” “我也投降。” “我也。” “我也。” 甘泽此时正在钢琴室里演奏书里,他很喜欢的一段谱子。 这些乐段衔接得太流畅了,每次弹奏都让他很开心。 家里,甘愿特意做了间隔音好的音乐室,让甘泽可以好好练琴。 受到爸爸职业的影响,甘泽对音乐制作很感兴趣。 江x刚生下弟弟甘康时,甘泽就开始自己做曲了。 不到八岁,甘泽已经到姑姑甘星的公司学习制作歌曲了。 甘星可是很喜欢这个好动自我的侄子的,特意安排有经验的人好好带他。 “姑姑,姑姑。”甘泽推门进入甘星的办公室。 甘星正在和职员说话,她眼神示意甘泽坐沙发上等她。 甘泽在甘星面前就很听话。 “甘总,《氏族》要开拍第三季了,xxx不愿意再出演了。”员工和甘星说道。 “让她拍下角色最后的场景,给她结算薪酬。” “xxx不愿意。” 甘星皱了下眉,“你们问过她了?” “嗯。” “有她的联系方式吗?”ъitv 甘星直接让员工拨通演员电话,接过员工手机,甘星直入主题。 电话里的人态度马上变了,“好,我可以配合的。甘总放心,我会完成好工作的。” “嗯。谢谢你的理解。下次再约。” “好。” 甘星把手机还给员工,“以后有不配合的,你们搞不定就直接告诉我。我会亲自问。” “是。”员工心里暗暗思量:老板不愧是大佬,面无表情的话都让人感到压迫。就简单几句话,任性的演员就变乖了。 真的很神奇,甘星总能制服那些刺头,天生的威慑力让人不敢忤逆她。 明明看起来这么风华无二的女子,怎么这么有威势呢? 甚至都看不出甘星的情绪,就可以让人顺从她。 对话那边的演员刚挂断电话,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的。 本来是打定主意不演,一听到甘星的声音就马上改主意了。 经纪人刚好进来看到艺人一脸迷茫的样子,问道:“喂!你梦游啊?” “甘星给我打电话了。” “甘星?什么……甘星!”经纪人瞪大眼睛。 “我答应她拍完《氏族》最后的场景了。”演员苦着脸对经纪人说。 “你不是坚决不愿意再拍了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一接到甘星的电话我就脑子里一片空白,她说什么我就答应什么了。” 经纪人叹了口气,“之前就跟你说了,别任性。甘星的作品,好好配合就可以。他们的酬劳不会亏待你的,你非要倔。早知道甘星的话这么好用,我就不用担心那么多了。” “这甘星真厉害!连声音都带着一种魔力,就是会听她的。” “圈里的人私下都说甘星是天生帝王,不露脸气场都让人忌惮。” “我以为只是随便说说。之前见到她都没这样的。” “所以说甘星很神秘啊。平时看着就是一个绝代佳人,真到上场的时候,不怒而威,皇帝都要靠边站。” “这样的人竟然只是在文娱界发展,真是屈才了。” “有什么屈才的?甘星这些年,资产扩张得多猛你是不知道。” 经纪人噤声了,不说了,说再多,他们这些小虾米都是要被大鲸鱼吞吃入腹的。 能顺风飘就飘着,珍惜眼前。别不自量力,跟这种大佬比,演员啥都不是。 第24章 天才 “哥,你干嘛啊?”才两岁的甘康已经口齿非常清楚了。他疑惑地看着哥哥甘泽在门后探头看外面。 “我在看老师回来了没有?” “哦。”甘康呆呆地点点头,坐回位置上。安静地等着老师过来上课。 甘泽看了半天,悻悻然踱回来,“老师上厕所怎么这么长时间?” 甘康目光在哥哥脸上逡巡。 甘泽靠在弟弟边上,捏捏他细滑的小脸蛋,“嘿嘿!小呆瓜。” 甘康依然呆呆的。 甘泽两岁的时候就已经很好动了。 两兄弟一动一静,完全是相反的个性。 唯一相似的就是学习能力很强,吸收知识的速度快得惊人。 甘泽其实就是不喜欢重复自己已经掌握的东西,觉得无趣,总要干点新奇的,他感兴趣的。 而甘康可以反复地练习已经掌握的东西,因此基础格外扎实,稳定度很高。 同样的年纪,甘康的学习成绩是明显比甘泽好看的。 入学考试的时候,甘泽倒是临时了解了考试内容,测试成绩优异。 一进入小学,原本的好动的性子又暴露了,旧态复萌。 老师第一次发现甘泽在看动漫的时候,气的直接让他站在教室外反思。 甘泽一走出教室,就直接溜到楼下图书室看书去了。 下课后,老师走到门口,“哎!人呐?” 因为这件事,老师特意把甘愿和江x喊到学校来,严正告诉他们要指导甘泽适应课堂,不能这么没有规矩。 “老师,实不相瞒,我们也为这事发愁呢。”江x愁容满面,语气诚挚地对老师说。 “啊?”老师不知所措。 江x继续说道:“我实在是管不了这孩子啊!这孩子不知道脑子怎么长的,上课不按常理出牌,但学得又很好。让他按步骤来,他总是脱离轨道,自己在那规划学习内容。” 老师沉思了会,“那这个孩子不适合在普通的学校学习,他性格特殊,学习能力强,自主意识高,要去自由度更高的学府才行。” “可他除了不认真上课外,就是个普通孩子啊。” 老师马上伸手制止江x说话,“甘泽妈妈,您太谦虚了。甘泽的入学考试成绩很高,他不是普通的孩子。” 甘愿出声:“那老师的建议是?” “风汐有女娲宫,你们可以让孩子去那里。” “女娲宫?对哦。”江x恍然大悟。 办理了退学手续,江x带着甘泽去吃汉堡。 她严肃地对儿子说:“小泽,这次要让你去女娲宫学习,那里的学习可以申请自主安排。去了那里,别捣蛋啊。” “学校是嫌弃我吗?”甘泽歪着头问妈妈。 “你这样特别,会影响到别的同学。” “他们这么容易被影响吗?” 江x干笑道:“不是谁都像你,这么堂而皇之地在课堂上干别的。” “我以为我算是普通了?原来我这样的很稀有吗?”甘泽惊讶地指着自己。 捏捏儿子的脸颊肉,“你是真不知道自己有多特立独行啊。” “我觉得我和他们没什么不一样,都是一个鼻子、一双眼睛、一张嘴,不吃饭会饿死,不穿衣服会害臊。” “嗯,算你还有常识。” 汉堡和可乐送来后,甘泽拿起汉堡就啃了起来,“嗯~嗯~这个汉堡的面包又焦又干,肉质不新鲜。” “挺好吃的。” “很没追求哎!妈妈!” “吃你的吧!” 甘康进入同一所小学的时候,又遇到了同一个老师。 这回算是给了她很大的安慰。 甘康一向都循规蹈矩,踏实勤奋。 老师看到甘康漂亮的成绩单,十分有成就感。 这个孩子是个学习的好苗子!比他那个哥哥好教多了! 甘康如同老师期待的以惊人的速度学习,三年时间就从学校毕业,跳级进入初中。 学校里的老师都喜欢这个文静懂事、成绩优异的孩子。 跟甘泽那老师“鬼见愁”的印象相差巨大。ъitv 甘康一路都是以天才学霸进阶到学神,最后成为某个学科教授权威。 不到二十岁,在学界就名气远播了。 是妥妥的别人家的孩子。 就是这孩子对未来没有规划,一心钻进学海中,偶尔搞点成果交差。 甘家这辈的十个孩子,没一个是正经上班的。 都是喜欢安逸的生活。 甘康算是让人比较放心的了,至少还能拿他的学术成绩来规避上班。 甘泽在女娲宫可是龙入大海,像块海绵一样吸收各种知识。 上课的时候干点课外的事情,老师睁只眼闭只眼。 女娲宫准备选几个孩子去参加绘画比赛,甘泽就主动报名了。 “我!我!我!” “你?”老师困惑地问道。“你上美术课的时候在睡觉和听音乐,你会画画吗?” “我别的时间有画。” “拿你的作品给我看看。” 江x画家的身份是在孩子明事理后告知的。 所以才十岁的甘泽还不知道自己妈妈是大画家。 老师震惊地看着甘泽拿来的画,足足看了三分钟。 他支支吾吾地问甘泽:“这,这,这是,你,画的?” “嗯。”甘泽绕到老师边上,指着画里的龙。“我上次在电视节目里看到珍奇动物实录,看到了龙。把我吓一跳!然后我就想着画龙。你看它在云里飞,远处还有雷光,喏,在那。” 小手到处指,给老师讲解他的画。 老师把画平稳地放在架子上,“孩子!你这水平不用参加什么比赛了!赶紧去正经的画廊签约,你可以做画家。” “我不缺钱。”甘泽天真地说。bigétν “你这水平太高了,去参赛是降维打击,对别人伤害很大啊。” 甘泽皱眉,摇头,“不懂。” “那老师就拿你这幅画去,匿名参加。” “匿名?” “别人年纪比你大,学画时间比你长,画的不如你,会很打击他们的信心,影响他们以后继续画画的。” “这么脆弱啊?”甘泽张大嘴惊呼。 然后,他就答应老师帮他匿名参赛了,如同老师预期,这幅画一炮打响。 绘画界都在打听这位初次亮相就斩获佳评不断的“z”是谁。 女娲宫把身份封锁得很好。 只有几个老师知道甘泽就是“z”的事。 第25章 支持 甘泽住校时期,江x就在家里和甘愿提起绘画比赛出现的一个冉冉升起的新星。 她还特地把《龙隐》的照片给老公看,“你看!这一代年轻人真不得了。竟然能把这么威势凛凛、震撼霸气的天地灵物画的这么入骨有神,简直是个天才!让我画龙,都未必有这种凌驾天地之上的气势!真好啊!真是说不出来的好!” “谁画的?”甘愿平静地询问。 “叫‘z’,女娲宫的学生匿名参赛。他们特意不告诉别人这人的信息,搞得神秘兮兮的。” “女娲宫确实能做到保密。” “谁敢查他们呐!下次问问甘泽,说不定他知道点内幕。” 呼吸着山海元素充盈的空气,肺腑都焕然澄净了。 从小就很喜欢天地之间充斥的气,在房子里待久了,走出去嗅闻下,就又感到与自然融为一体。 是只有自己觉得人本能就是向往自然的吗? 反正甘嘲风是很喜欢自然,不仅仅是景美,还有这股难以言喻的美妙气息。 一阵风里能带来的讯息隐微又玄奇。 甘嘲风是甘牧和柳愿心的长子,柳愿心是贵阀族系,身份尊贵,资源丰厚。 这次是柳愿心来采风,儿子主动请求一起来。 此时甘嘲风已经十岁了,乖巧地跟在妈妈身后,眼睛四处张望。 山海的山系绵延奇伟,不同于其他俗世那般壮丽清新。 有时还有点压迫感。 “你注意点,这里是妖兽出没的野外,万一被掳去,妈妈可不一定来得及救你。”柳愿心柔声提醒。 “好!”甘嘲风迅速抱紧妈妈大腿。 这迫使柳愿心停下了脚步。 “放开。” “这样子安全。”甘嘲风扬起青涩的少年面庞,看着妈妈。 “牵着我的裙摆。” “好!”甘嘲风松开双手,抓紧妈妈的裙摆。 “妈妈,妖兽吃人吗?” “妖兽就是比野兽凶猛,但和野兽一样会攻击有威胁的生灵。” “我没有威胁。” “它们可不管。判断有没有威胁是个体做出的选择,蔓延到群体,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撇掉威胁性。况且,你是人,它是兽,本就是敌对的。想太多就多余了。” “妈妈,你要保护我。” “跟好了!” 柳愿心从容朝前走去,儿子亦步亦趋。 走了几里路,终于停下来休息了。 柳愿心选了块巨石,在上面架了木堆,生了火。 拿出玉佩,里面就飞出一只鸡。 “哎!有鸡!”甘嘲风惊喜地喊叫起来。 “我先处理了,做烤鸡吃。” 蹲在妈妈身边,看着她流利地宰杀和拔毛、清洗。 甘嘲风看得入神,一直看到烤鸡完成,鼻子闻到了烤鸡的焦香。 “好香啊!” 啃着鸡腿,甘嘲风一脸满足。 柳愿心问儿子:“来这里有意思吗?” “有啊!” “这里不是一般的俗世,很危险的。” “我不怕!” 柳愿心咬着鸡肉,看着儿子,心里想着:这小子什么本事没有,胆子又大,可别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实际柳愿心根本容颜就不会老…… 床头的闹铃响了,传出的是悠扬的古典乐。 翻了个身,宁徽牛在音乐的伴奏下睡得更香甜了。 那些功能性的铃声,他都不喜欢。 宁徽牛就是喜欢好听的声音,美妙的音乐。 最让他安心的是自然的宁谧神妙的声音,人间无法勘透的万物之声。 夏日蝉鸣蛙叫,春日鸟雀啁啾,风声雨声读书声,皆可入耳,镇定心魂。 自然就是最伟大的音乐家。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一掌重重拍在宁徽牛身上,疼得他皱了眉,叫出了声。 看他还是没要起身的样子,宁琉猊拿起一根棒球棍,立在弟弟脸边上。 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宁徽牛睁开了眼睛,“姐,嘿嘿。”biqμgètν 宁徽牛是甘星的二儿子,比宁琉猊小三岁,和表弟甘泽同年。 是甘家三姐弟所生的孩子中第一个男孩,是甘家长孙子。 要是没有宁琉猊,那恐怕整个孙辈,都没人敢这么叫他起床。 宁徽牛嗜睡,长得高大挺拔,气势威严,一般人看到他都会对他客客气气,毕恭毕敬的。 就算是在家族里,大家都对他很尊重。 除了大姐宁琉猊。 宁琉猊拿掉棍子,冷冷地说了句:“起床。” 姐姐一走出房间,宁徽牛就迅速起身,穿好衣裤,麻利地洗漱来到客厅吃饭。 “姐,你怎么回来了?” “学校放假,我顺便回来看看爸妈还有你们。” 这会,小弟宁轻赑正在外面参加夏令营旅游,就剩下宁徽牛和甘星夫妻。 甘星也是生了三姐弟。 区别在于,甘星姐弟之间比较平等融洽,而宁琉猊三姐弟就是大姐绝对的掌权人。 宁徽牛到了外面,也是一个管人的好手,在姐姐面前就完全威猛不起来了。 他本能地敬畏姐姐。 宁徽牛和姐姐聊了生活和学习的事情后,吃完早饭,就去学校了。 一出门,感觉脚步都变轻快了许多。 宁徽牛现在刚上高中,为了将来生计考虑,他签约了妈妈甘星的公司,主要做音乐品鉴和制作方面的工作。 之前在公司里见习了两年,人都混熟了。 进入公司是员工早就预料到的事情。 不过是做个挂名还是真的搞点东西出来,就全凭他喜欢了。 甘星自然是全力支持儿子的。 本来就没打算要让他们有什么成就,只要开心健康就够了。 从入职开始,每月,宁徽牛的卡里就会收到颇丰厚的薪酬。 正常人来看,真不是一个刚上高中的孩子应该拿到的薪水。 因为妈妈是名人,学校的集会都是宁烈出面的。 宁徽牛就是外貌比较出众,气度魁伟,家世没人清楚。 学习一路都很平静。 唯一不太好的就是,他老是因为被抓包在课上睡觉,被老师批评教育。ъitv 接受批评的态度很好,样子很真诚,头点得很多,还是会再犯。 他是真的困…… 第26章 远大 “我想要对象既聪明又英俊。”有些女孩会这么自信地说。 大多数女孩都想要对象优秀讨人喜欢。 不过有个最重要的条件被忽略了,就是靠谱。 具体什么叫靠谱,应该就是要有交代。 举例来说,为了事业放弃感情会直接告知,而不是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让女孩浮想联翩,浪费感情。 还有就是直接不通知就放弃感情,追求更好的事业。 往往具备聪明和英俊条件的男孩会让女孩在恋爱时感受更好,一旦遭遇背叛伤害更高,有些甚至会性情大变。 都是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个特质,就是对象靠谱不靠谱。 聪明和英俊哪个都不是等同于靠谱的。 反而更多时候,会成为不靠谱的隐藏的地雷。 女孩思虑不周,自信天真时可能不会有意识地去了解世界的许多无奈。 现实就会通过事实来教育你。 就像做题一样,有些时候是有标准答案的。 抓住问题的核心,就能迎刃而解。ъitv 甘星可以说是与生俱来拥有大智慧的女孩,不会耽溺于飘渺的感情,看人的眼光精准。 别人不理解她选择宁烈,她不会在意。 她知道宁烈具备一些非常好的对象特质,就是担当和保护心爱的人,会和人平等沟通。 只要甘星确定宁烈真的爱她,一切问题就不是问题。 不能抓住的好就是镜花水月。 若说世上是否有无私的爱,概率来讲,血亲间出现的概率更高。 毕竟是一个家族。大家都有着祖先的基因和传承。 在没有任何联接基础的陌生人中寻找所谓“真爱”,可能概率和被雷劈差不多。 尽量接近真爱的效应都算是不错的感情了。 任何好的感情都离不开双方的自觉和努力。 在感情层面,没有谁配不上谁。 而是能不能互相理解、彼此坦诚。 有些东西肤浅得就像一个人成天问别人自己好不好看一样,显得羸弱和无意义。 好看的人自然好看,有用的人不用好看也是有用。 认清自己的价值才是安心所在。 甘泽听妈妈问起绘画比赛的“z”是谁的时候,脑海里是一堆问号。 “是我啊。” 甘泽说得很轻快,把江x给听呆了。 半晌反应过来,“你确定?” “妈,我可不是冒名顶替的那种人。” “你什么时候这么会画画的?” “我一直都有在画画,只是你们都没怎么碰见。” “我以为你小子一直都是懒散分心,不务正业。没想到你竟然继承了我的画画天赋。” “你会画画吗?” “我就是画家‘yan’。” “哪个‘yan’?” “你自己查查画出《秋色》的华宇著名画家。” 甘泽听话地立刻查询,这回轮到他惊讶了。“那我们是一门两画画天才呐!” “你别忘了你姑姑也很擅长画画的。” “哦,对哦。我忘了。”甘泽憨笑。 江x想帮甘泽牵线签给高立画廊。 甘泽想想还是拒绝了。 “你小子不会真的打算啃老吧?”bigétν “我花钱又不多。你们养的起。” “你这孩子真是……”江x有气都不知道往哪里撒,谁叫儿子说的是实情呢。 不管是甘愿,还是甘牧、甘星,都是家里不差钱的主。根本不用要求子女多上进。 更别提,甘牧老婆还是贵阀族系,那更是人上人! “我不管你啦。你随便吧。别学坏了就行。”江x最后直接放弃了,就说了这么句挂断电话了。 甘泽看着手机,嘟囔道:“真是冷酷,都不说再见的。伤心……” 宁徽牛的升学考试做到最后一题,忍不住打了哈欠。 写完就交卷了。 回到家就立马上床睡觉了。 等再醒来,家里的饭菜做好了。 爸妈不在家的时候,会有专门的做饭的人上门准备饭菜。 他们不会进入孩子的房间打扰。 宁徽牛刚好在饭点醒过来。做饭阿姨前脚刚走,宁徽牛就洗漱完下楼来吃饭了。 动作衔接得太流畅,像是安排好的剧本一样。 尽管他嗜睡,但家里待的时间最多的还是他。 弟弟轻赑老是往外跑,经常不着家。ъitv 大姐现在独立了,搬到外面住了。 只有宁徽牛最喜欢呆在一个地方不动,要不是学习和工作,他可以一直住家里。 考试志愿是陈兴学院,宁徽牛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考上,心思都没放在成绩上,顺其自然。 最终还是顺利地考上了。 甘星有个制作影视作品的经典理论:“任何文艺作品都要拥有生命才能成功,具体的说就是流动性。大家常说的灵魂或者内核,差不多的意思。一个具有流动性的东西可以让人反复观赏。所以许多杰出的作品都是和生活相似,因为人接触的最直接的流动性就是生命的过程。这点希望各位创作者们都记住。生活和生命是创作最好的老师。思想本身就是在生活中孵化,拥有同样的活力。将虚无的东西具象化就是创作者的任务。” 许多艺术工作者十分认同甘星的理论,将之奉为圭臬。 影视制作到集大成,甘星就开始总结理论了。 这是她成功后开始集中研究的。 虽然她觉得不能用言语说出所有,但是能提示一些算一些。 人族的创造力需要前人留下杰出的作品,同样需要实践总结的经验。 作为人族一员,甘星希望自己身后能留下更多的东西,让后人走得更远。 正因为甘星的追求远大,才不会为情爱所困。 就算没有遇到缘分,她的人生都有个既定的目标。 幸运的是她遇到了自己爱的人。 命运对她很眷顾,她十分感恩。 甘星的影视的成功已经开启了新的境界,那是一个新的台阶,有更广阔的天地。 她不仅是公司老板,还是思想家,理论实践者。 无愧于“华宇明珠”殊荣!!! 第27章 拜访切磋 哪里都可以看成有个剧本,但是好不好看,就看编者的水平了。 公认的最伟大的剧本自然是三界本身,即命运的显化、物质的丰富、生命的奇迹。 人性好逸恶劳,为什么有些人就要做着劳苦卑微的工作呢? 这是无力反抗。 原始时期,群聚捕猎,跟着强壮聪敏的首领,压迫不显。 越是人多,越是细分,越是有人会得闲。 通过制度将压迫放大,制度是权力的放大器。 到最后,个体无力反抗体制,只有死亡是最后的解脱。 幸运的活得轻松,不幸的活得沉重。 有人天生能扛重担,又不幸,反而可以承受。 圣主都是出现在远古,都是带头卖苦力的,看看史书,后面的统治者哪个不是坐享其成,坐在椅上指点江山。 称得上豪杰的都去流血流汗了。 可所谓豪杰不过几度荣光,数卷青史,还有什么呢? 人族本质的飞跃在哪里? 多数人成了少数人追求荣耀和权势的垫脚石,人族的知识不是为全人族谋福利,而是给少数人再度积敛财富。 为了巩固权势,就要分化多数。放纵他们的欲望,增加他们之间的矛盾。 成天为了些无足轻重的小事争吵不休,吵得最凶的也是群无所事事的轻松过活的人。 而卖力气的已经没力气了……x33 真正的改变就是来自杀戮。 斩去莠草,让丰收尽快到来。 屠戮自上而下,杀伐果断,不谈那些虚的。 筛选出人族真正的强者,扛起人族飞跃的大旗。 跟不上的,不愿跟的,都砍了!!! 本来一个种群数量不受控制就会破坏生态的平衡,管你是什么万物之灵,都给我悠着点生。 自然养不起没有节制的统治地位的种族。 把别的种族关押监禁就值得沾沾自喜吗? 慈母败儿,人族到了某个节点,已经被娇惯坏了,要改就要彻底!!! 一剑封喉!!! 可是道理简单,谁能做到呢? 前面已经说了,体制的力量早已碾压个体。 除非有奇迹,更恰当的说,是神迹,出现一个个体,可以碾碎体制才是新的。 没有的话,就是无趣的轮回,司空见惯的阴谋诡诈、权力交替,温水煮青蛙。 这种时代,糊涂地活着是最好的。 圣王林理在风汐的威望为何这么高,正是他选择了权力分配者,他缔造了新的体制。 给了所有人明白的活着,清楚的规矩,活着的意义。 活着不是为了做奴才,而是为了成圣! 不用为钱财发愁,吃住都有公家兜底,界限规矩立得严明,触犯即死,人族目标明确:要进阶要文明要通达。 统治者和大权在握者不只是简单的压迫和领导者,更是榜样和方向。 勘破天地的道,掌握命运,开创自己的价值。 而心意门门主姚良统合了华宇的资源,连成一体,继承了进阶强者的原则,让人族拥有更大的探索度和自由度。 飞龙入海,玄鸟降世,人人皆可成圣。 真爱,总是要经历一些波折的。 倒不是老天喜欢捉弄人,而是通过事件让恋人看清感情的本质。 平淡的生活会遮蔽真实,有时起些波澜、甚至波涛,才真的能看清两人是否是命定的一对。 有句话揭示了真爱的本质,就是真爱是打不散的。x33 打不散不是单方面的忍让和迁就,而是双方共同的依恋和难舍。 只有珍惜到了骨子里,才会面对生活冲击,坚定地选择站在对方身边。 冲击可以是外部的,也可以是内部的。 究竟爱到了何处,生活会让你看清。 越是真爱,越是冲击剧烈。 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这份深重的感情,有些人崩溃,有些人会失控,只有智慧和情感兼具,才有可能解决现实的困境。 爱,是两个人共同的课题。 有一点,是明确的,不想分离。 人生匆匆数载,你爱的人能在你身边几何呢? 世上有什么比和爱人相处更贵重呢? 华宇不是无罪之地,三界本原就是阴阳和合的。 阴暗之中最易滋生罪恶。 只是华宇的惩戒和管理者变得严厉和强势了而已。 淫秽污浊之事依然存在,人心依然存在软弱。 不是所有罪恶都可以彰显于白日。 有些受害者依然选择隐忍,怕给自己惹来是非和关注。 就算不许网络暴力,不许诽谤污蔑,但人的眼神依然会存在异样。 所以说,只有强者才可以适应残酷的世界,不管是旧时代还是华宇。 “哎!落子无悔啊!”赖利赶紧伸手挡着棋盘。 华问心微笑颔首,伸手请赖利落子。 “嘿嘿!我这回要在中局就占优,一路到最后才行。”赖利扬着得意的笑容。 “哼~”华问心轻笑,她和赖利下过几次,每次总是终局官子决胜负。胜率她稍胜一筹。 赖利怎么说都是棋圣级别,可是下到好棋也是玩心大起。 这盘棋确实从这里开始一路都是赖利占优,顺理成章地赢了华问心。 “yeah!!!”赖利蹦起来庆祝。 华问心问道:“你赢棋无数,有这么值得高兴吗?” “您可是棋界泰斗,棋手无论什么品级都是把您的棋视为圭臬的。怎么能一概而论呢?”赖利坐回位子,嘴角的笑还没停下。 华问心轻摇头,心里有点憋笑。 “可以吃饭了。”卢玄出来喊两人进屋吃饭。 “好的!”赖利回道。 两人从亭子里走出来,赖利还跟在华问心的身边说:“华老,我真的很佩服卢前辈,他是靠什么吸引了你的注意啊?” “应该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吧。”华问心说得很淡然。 其实两人自从进入华宇的轮回中后,相处的时间累积已经十分久远了。生活还是一如往常,平淡是真。 华问心和卢玄心心相印,日子过得和美顺遂,不会厌倦。 这要是在百年时光还算不错,要是拖到千年万年,那真的不是一般的心志坚定,痴心不移。 多少人图新鲜就把爱人舍弃…… 世上的感情纷繁复杂多是源于不知足,喜新厌旧。 感情不是玩具,是会在心灵中留下印迹,会给心灵上色的。 第28章 上课 手里拿着野外观花手册,漫步在山岭之间,亲眼观赏着春色山林。 “鸣鸾,你现在在做什么呢?”艾笑毕业后成为了地理杂志供稿人,经常外出采风。 在华宇只要有工作、有价值,就不会受饿、不会缺房子、不会没学上。 艾笑薪酬不高也不妨碍他的生活十分有声有色。 在手里将书对折弯曲,当做运动筋骨了,鸣鸾说道:“无业。我家里条件不需要我做事。” “那你没什么想做的?你很聪明的。” “没想做的。到处走走看看,吃吃美食,看看朋友,挺好的。” “哦。你真是清闲。” “这些花花草草,你都认识吗?” “大部分知道。偶尔会碰到些新的,会拍下来,回去查资料。” “你这工作还挺好玩,像是旅游一样。” 林间有一处庄院,是当地富商为行人所建,只要是合理缘由要在山里过夜,可以免费借住庄院房间。 “这庄院很雅致。” “听说是一位姓林的商人盖的。” 两人到庄院管理人那要了些茶叶,在院子中间的亭子里泡茶聊天。 “看起来今天住这的人不多,真安静。”秋鸣鸾说道。 “那也不是谁想住就能住的。要有正经事要做才可以。”艾笑说道。 职业装最显著的功用就是给特定职业以固有印象,并和普通人做出区分。x33 大家都穿一样,在工作地方谁知道哪个是上班的? 风汐的医院和旧时期没什么特别大的外部区别,就是医护人员的权限和自由度更高。 这已经不是服务业了。 只是一个地位崇高的职业。 不尊医者会倒霉,是华宇人族的共识。 华宇的医者可没有什么救死扶伤的硬性要求。 他们只是在探索医道后,顺便救人赚钱。 当然有些也是仁心仁术,哪个行业都是各种个性的人集聚。 只要不是什么坏人就好了。 陈兴学院的法学院名誉客座教授秦不离今天在教室里讲课。 课堂里三三两两,大概只有三十几人。 秦不离是胜山兽王,曾经执掌过浣洗局,大族秦氏的先辈。和陈兴学院有些渊源,在风汐已经不掌权了,普通人眼里就是一个教授。 黑板上写下“禽兽”二字,秦不离说道:“要学法,先懂法的缘起,法的应用对象的本质。” 学生正襟危坐,认真听讲,平日里只听说过这位教授的名头,很少看到他亲自过来授课,大家都想知道他能说出什么新的东西。 秦不离继续说:“人在具有形体之前,拥有独一无二的灵魂。一旦拥有了形体,就是天然的束缚。这副躯壳和禽兽无异,不过在漫长的靠着工具庇护的影响下,肉体的敏捷度已然远不及野生禽兽。从这方面来说,我们的肉体是在退化。” 学生举手想要发言。 秦不离抬手示意学生发言。 “秦教授,人族有思想。” “对!人族有思想,不但可以制造工具,还可以制造思想上的工具,而法就是效率最高的思想工具。” “教授,法是规范人族行为边界,用暴力强制手段维护社会安定的。” “对!法不是死的。所谓罪恶可以灵活定义。” “教授可以举个例子吗?” “用道德来判断一个人是善还是恶。比如孩子在没有成熟的思想和价值判断前,对于性和犯罪是模糊的。而周边的事物可以让他们快速学习到这些对于他们来说朦胧的东西。孩子的好奇心远超成人。很多天性不错的人也容易在不了解世界、自己的情况下犯下一些他人看来可耻的事情。加之这个孩子的天性不错,他的道德感不会差,就会批判自我,自我贬低,这往往限制了他们潜力的发展。” “华宇已经提前让孩子接受法制和性的教育了。”学生说道。 “但是对于晚熟的孩子这些知识依然是朦胧的,他们并不能真正了解背后的意义。” “那该如何呢?” “成人才可以执掌权柄,做出审判,因为他们的思想接近完善,拿捏得了边界分寸。有句话说得很对:‘孩子不懂事。’” “这可以让他们逃避罪责吗?”学生问道。 “看程度轻重,只要不犯下实质性的无可挽回的过错,都是不需要强制消灭的。” “目前看来只能如此。” “对!人族没有发展到在幼时掌握性和犯罪的边界,是人族发展层次欠缺,不是孩子的问题。从禽兽过渡到人花了悠长岁月,从人过渡到完人更难。必要的宽容是需要的。重要的是任何人都要了解自己,超越自己,创造真正对人族有贡献的价值。这才是人族需要新鲜血液的目的。” 下课之后,学生们都想再多请教秦不离一些事情。 秦不离抬手全部拒绝了,离开课堂之前,他留下了一句话:“人生和世界需要你们自己去探索。” 看着秦不离的背影,学生都流露出憧憬的神情,好潇洒啊~~~ 在课外站着听了一整节课的隋世冲着秦不离鼓掌。 “你来了。” “我虽然不太懂你说的话,不过你站那的风采真是好帅啊!”隋世有些花痴地说道。 “哈哈哈!”秦不离笑了,他本来就有“玉面修罗”的称号,长相俊美、风度不凡,对于别人的夸赞他已经泰然处之。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随便应付的。话怎么说都可以,关键还是看发挥。” “你这样会不会太不负责了?”隋世担心地问道。 “怕什么!他们加起来都不够我杀的。”秦不离邪魅一笑。 隋世缩了下脖子,想起了久远的回忆。看他穿的西装笔挺,文质彬彬的,内在还是一只嗜血猛兽。不愧是秦氏子弟,骨子里都是不惧杀戮的。 第29章 虚幻和现实 两人在教师餐厅用餐。 隋世打趣道:“你这人口口声声‘法啊’‘法啊’的,实际上却是儒学的拥护者。” 秦不离搅拌下汤,舀了一口喝进嘴里,“从第一个集权的人开始,有大智慧和眼光的人就认识到了宗族是集团势力最好的粘合剂,而儒学基础本来就在于宗族,说是儒学,不如说是统治学。真正断不开的是血脉,是身份认同,只要有了这个基础,势力就会坚固异常。那些建立在利益上的权力都是脆弱的。” “嗯,我也是做了好久大族的管理才慢慢明白这个道理的。宗族不是表面那么简单的。” “我们华宇的贤哲都是盖世大才,目光长远,自然知道事物的本质。从一开始念出礼仪,要用义来战,就已经占据了道的高地,寻常聪明人根本不会懂这个意义,反而会觉得迂腐、老古董。”x33 “所以你们才会被圣王选中掌权,华宇的大族都是很重视宗族规矩的。” “强者既要独立强悍,也要借助周遭势力、灵活变通。莽夫死于非命,还创造不了什么价值。” 隋世喝了口汤,“真可怕啊!华宇的人才内卷得很激烈啊!” “看着太平祥和,实则暗流涌动。”秦不离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儒学在于润物细无声,看着和时代脱节,实则渗透进了社会的方方面面。这才是真正厉害之处,遵循了道的不可说的规律。 一个民族为何在战时能很好的集合在一起,都是千年教化之功,万姓一体之基。 没了这个基础,口号喊的再响亮,都是一盘散沙。 教化功德无量啊…… “汪汪汪!!!”家里的土狗冲到院门兴奋地叫着。 秦不离说了句:“叫魂呐。” 土狗一下子就明白了主人的意思,乖巧地跟在主人身后,嗅闻着主人的气息,连他身都不敢扑。 秦不离作为胜山兽王,自带一股驯服百兽的气场,一只土狗根本不敢造次。 既然是兽王,自然是受到兽类追随的。 土狗又特爱这个主人,看到主人回来实在开心,忍不住叫了几声。 “嘿!吼!” 练武场上正火热地练习棍术。x33 这里是西镇,所谓不明之地的一方势力。 四极门统管所存在的时空。 棍术是西镇所有人从小都要学习的,祖宗传承之术。 练完结束,陶宗成已经手软筋麻了。 他运动细胞很差,体能还能硬撑到训练结束,考核后老师让他放弃习武,转攻文职。 陶宗成面上受训,实际心里早就想赶紧结束习武课业了。 要不是不能逃课,他真的不愿意日头里流汗练什么棍术。 再怎么练,没资质就是没资质。 跟着朋友相伴回家,大家挥手告别。 走进家门,就闻到饭菜的香味了。 “妈,今天做什么好吃的了?” “清蒸黄鱼。” “高级!” “嘿嘿!”陶妈是个很擅长烹饪的女人,手艺都可以去星级酒店做主厨了。 可惜,陶宗成没继承到妈妈的天赋手艺。 陶爸工作要晚上才能回家,家里一般都是母子两人。 孩子是父母的官杀,宝宝选择母亲,母亲选择父亲。 进入婚姻,都别任性。 陶宗成过了棍术修习的强制年限后,终于一身轻松地走在西镇的田边小道上。 以前总是要绷着弦,等着明日的练习。 “哦哦哦!!!”朝着天上吼了几声,引得过路的镇民奇怪地看着他。 “终于可以轻松了!”陶宗成掏出手机确认了游戏注册信息。 这个游戏可是通过特殊渠道得到的,听说是华宇最火的游戏。 据说这个游戏的进入有种穿越异时空之感。 陶宗成也是从某些身份特别的人那听说的。 这小子打小就会偷听。 感觉要不是这些身份特别的人,寻常的不明之地的人是不会知道这款游戏的。 还让他找到了登录的渠道。 只要有了目标,靠着西镇镇民的身份,总是能搞到一些难得的东西的。 比如进入虚无演化的资质。 晚上进入游戏,瞬间有种灵魂悬浮之感,然后眼前的世界就与自己的肉体、感知完全融洽。 “这!这真的不是穿越吗?” 脑海里浮出“退出”选项。 “那我先退出试试。”心念选了退出,意识和肉体又回到了卧室。 看着自己的双手,陶宗成满脑疑惑,刚才的地方是真的吗?一个游戏怎么会这么真实啊?! 他立刻上网查找虚无演化的信息,整晚都在那里搜寻零星讯息。 得到的最有用的信息就是:游戏里身亡会重新活,生前累积的东西都会失去;进入游戏后,现实的肉身会暂时消失,分解成粒子,封存在某个不可知的空间;游戏的时间比现实快很多,但在游戏中没有时间快速流走的感觉。 “真的假的啊?!”陶宗成过于震惊,不敢再随便进入游戏。 首先他就用监控拍下自己进入游戏时,现实的变化,证实了肉体确实会暂时消失。记录下游戏的时间消耗,对比了现实的时间。 在游戏里过了数小时,而现实连一秒都没到。 不断地延长时间,才发现过半个月,现实才过了两秒多。 “原来‘现实一小时,虚无一甲子’是真的。”陶宗成喟叹道。 身处虚无演化中,就像是在现实中,完全感受不到时间超速了。 不同时空的联系和时间无关啊…… 至于证实在游戏中死亡的后果,陶宗成一直没敢试。不过最后在战时还是被乱斗波及,死了,然后就是脑海里出现“重生”选项。 “哦!真的可以无限生命啊!” 陶宗成再次活过来,还是不敢随便去碰危险的事,因为尽管是游戏,但那种死亡的痛苦太真实了,他完全受不了。想起来都觉得痛、折磨、窒息。 他给自己设计的路线就是搞文艺的类型,背景属于现代都市。 不过选择什么身份,不代表能力就给你了。 他自己画了几下,发现水平还是现实的水平。 “切!那我定这条路线还要靠我自己学呗!” 第30章 关注 虚无演化中。 “宗成,你今天有空吗?”美术学院的同学站在陶宗成身后问道。 “怎么,有事?”陶宗成头也没回,只是往画纸上描画着什么。x33 同学看了眼他的画,“你这画都画多久了,下午xx美术馆有新锐画家展览,你要不要去?” “不了。” “宗成,我说实话,你这画再画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大起色的。” 陶宗成不为所动,“没有起色就不画,那永远都不会有起色了。” 同学说的话,陶宗成明白。 同学之中,陶宗成的水平是最普通的。偏偏他对画画有种意外的投入,每次都能在画室看到他在画画。 对于有天赋的同学来说,陶宗成想靠画成名,希望渺茫。 大家看他太专注,怕他到时打击更大,就想着带他出去走走逛逛,稍微放松下紧绷的心弦。 就怕他哪天画魔怔了。 有些话说的直接,但都是真心话。 就连这个站在陶宗成身边的同学,水平只稍微比他好一些,但鉴赏水平很高,更是看不到陶宗成的画有什么前景,才直白地想叫醒他。 靠绘画赚钱可以,找个用的着画画技艺的工作就行。 但要做一个被业界认可的画家,却实在是难。 陶宗成的技法实在太稚嫩,很难想到他从小学习绘画。 不过这个同学能看到他的画中透着隐约的灵气,只能摇头叹息,灵气不能通过具象的手法呈现出来,在世俗眼中终究是个废品罢了。 《论法的精神》中说:“礼规是唯一获得许可的虚伪。” 究竟如何生存才是真实。 不管是哪种生灵,本质上都是天地一粒,可是如今人族这纷繁复杂的规范和法度也是历史发展衍生的产物。 如何才能避免? 遨游于天地之间的神明就没有烦恼吗? 天地究竟如何才能得解脱? 佛要解脱生死之苦。 那存活于世,生死是最大的事吗? 生死之外的真理是什么呢? 真爱是否存在? 若是法则尽失,世间会陷入混乱,但这混乱还是会终结。 不要忘记,秩序的开始本就是混沌。 混沌是和混乱表象很近的。 那秩序的诞生是为了更好地追求真理吗?x33 否则秩序的存在就只是为了约束自由的生灵,压抑他们的天性吗? 孔子所说“随心所欲,不逾矩”是何种境界呢? 那时孔子感受到的世界是什么模样呢? 看着自己的画,按照规则的线条、教导的笔触试图描画自己脑海中的灵光,可是结果差强人意。 陶宗成只能一直画下去。 总有一日,要么画出名堂,要么彻底放弃,或者直接颓唐。 其实陶宗成开始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反正是个游戏,就在这里学习一项技能好了。 没想到胜负心起,他还真想看看自己能突破到什么境地。 现实时间有限,生活琐碎,人的精力不太可能集中在一件事物上,可这是虚无演化,他可以全身心投入。不用担心代价。 陶宗成还是给自己留了现实这条退路的,他的性子底色依然谨慎。 神明要重回大地,接管世间神奇。 题材、风格、文笔、内容都是切合群体的文字表达,小说能达到畅销,肯定正应了时代的取向和人心的流向。 传世之作不是人人都欣赏的。 接受这点,创作者会过的轻松点。 知己本来就少,怎么就要那么多人欣赏才能体现价值呢? 技巧的圆满反倒是最符合世俗评判标准的。 陶宗成现在无非就是想要掌握让人认可的绘画技法而已。尽管他觉得自己的内在是具备灵性的。但是他依然明了要先驾驭现实才能追逐精神。 学院教授办公室里,一个容貌华贵的女子正在批改卷子。 艺术史的卷子是论述题,很多学生擅长画画,并不擅长文论。从卷子里看出一些大概了。 金边眼镜架在她挺秀的鼻梁上,更显得她精干专业了。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女子抬眸清亮嗓音喊了句:“请进。” 一个黑色正装打扮的男人走了进来,“小姐,已经到下班时间了。” “好,你出去等我五分钟。我收拾下就离开。” “是。” 华商是女子的名字,也是这所艺术院校创立者的姓氏。 她把一份卷子放进文件包中,锁上门,款款离去。 卷子的一角写着“陶宗成”的名字。 夜里,华商在书房里看陶宗成的卷子,他的文论不知为何会从古画中女子之美点到历史中女子的身不由己之宿命上。 华商看得入迷,竟然忘记了时间。x33 “陶宗成,他的想法真的很发散呐。”嘴角微扬,华商的心情变得很好。 文中写到:“女子因为屈从于权势和强暴,背上不贞之名,品德受到损毁。可是从古至今,女子常被男子视为玩物,这些软弱的女子除了顺从这些压迫就是反抗,最终的结果是更悲惨的际遇甚至失去性命。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捍卫自己的名节,男子尚且少见,更何况是气力、权力弱小的女子。在我看来,对这些无法掌握自身命运的女子面前谈贞洁,有些可笑了。要看她们的人生际遇,再去评判她们的德行品性,而不是看她们有过几个男人。女子本就不是附属品,她们同样拥有独特的品格和灵魂。悲哀的是,一个女子深信心爱男子,却被男子奉献给别的男子,难道还不能生气堕落吗?有的选吗?更好的选择就能抚平这种无力的悲凄吗?身为女子,被历史评判,被男子评判,被别的女子评判,可她们的心无人知晓。何其悲哀?何其惨淡?女子之美是天地独一份,竟沦落至此,上苍究竟为何如此?阴阳和合,是什么境界呢?” 陶宗成在床上睡得正沉,宿舍外的蛙鸣伴着月色唱响,也扰不动他的清梦。 第31章 巧合 世上可怕的不是坏人,而是有智谋、能假装良善的坏人。 这些人就算策划了阴谋罪恶,都不会被人怀疑。 聪明被用到了邪恶的事情上,会让邪恶放大。 人心失去信任,一切都会烟消云散,荡然无存。 清明的心和通达的智慧、正直的品格已经可以算是半个圣人了。 要是还有雷厉风行的手段,那就真的无所畏惧了。 世间的悲哀细碎得让人绝望,想要改变却无力改变的境况让许多人都变得日益沉默了。 这样的世间,良人当如何呢? 只能做个普通人,平安活完就万幸了。 华商思索:像她这样不想在感情上给自己找累赘的人,究竟适合什么样的对象呢?太聪明了就会傲气,太傻她看不上。太痴情会甩不掉,太洒脱又不好控。 想的时候,陶宗成进入了她的脑中。 如果没有师生的身份在的话,他倒是不错的选择。有思想有目标,又不会太重情,从他的文论也能看出他对现实的认知还是很清醒的。https:ЪiqikuΠet 可惜,一日是师生,就逾越不了那层界限。 名声是虚的,但不可随意丢弃。 还是要考察看看。 艺术史课堂结束后,华商把陶宗成叫到讲台上。 “嗯……老师,什么事?”陶宗成有些不敢看华商,他觉得华商美的太过了。直视她好像不太礼貌。 “你的文论写得有些直白了。希望以后能再收敛些。批注都在卷子上,你拿回去好好看看。” 陶宗成不好意思地摸摸头,他想到自己的文论可能会有些激烈。在不明之地,风气是比偏好直率刚强。 虚无演化的世界有些不一样,更像典籍上的旧时期。 陶宗成在画室看了华商的批注,印象最深的是“志大才疏”四字评语。 苦笑着扬起唇角,陶宗成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自己都说不清是不服气还是自嘲,亦或…… 有种隐匿的开心。 这还是除了课堂之外,陶宗成和华商正式的交谈。 游戏中是会识别真实玩家还是游戏生成的人物的,陶宗成一早就知道了华商是类似npc的人物。 不过游戏中有些颜色标识,华商和陶宗成遇到的多数npc不太一样。 她的标识是金色的。 在游戏里玩过一阵子,陶宗成已经知道了,游戏生成的人并不知道自己身处游戏之中。对他们来说,这个世界就是真实的。 再次感叹,这个虚无演化简直深不可测、玄奇精妙,怎么会有这样的一款真实的游戏?筆趣庫 常无梧,这位虚无演化策划案的发起人,现在正在妈妈顾九臻的贵阀世界里享清福呢。 他自己估计都不知道自己创造了一款什么游戏,他只是靠着这个游戏赚钱,倒是不怎么爱玩。 炎热夏日突降阴雾甘霖,遮蔽了白日后,雨后的空气透着的清爽凉意让人身心俱爽。 就像吃多了重口味的食物,再喝杯白水会觉得水特别清甜解渴。 用中庸之理来解释,就是燥热过甚,需要平衡。 平衡让身心爽利。 为何人不能自己创造爽利,偏要依赖天时呢? 心意门中风门弟子对气候风息研究得最多。 甘天狴就是经常思考这些问题,人为什么被自然环境影响这么深呢? 若是身外皆为心化,她的心如何不能自在掌控呢? 不如说多数人都是不识己心的。 甘天狴是甘嘲风的二妹妹,差五岁,为了能逃离妈妈柳愿心的规训和严格督导,主动请求妈妈帮她进心意门。 同辈兄弟姐妹中,甘天狴最仰慕大表姐宁琉猊。 不过这份敬慕她没怎么表达。 甘天狴平时就是独来独往,喜欢读书。 在心意门中,除了上课之外,她最多待的地方就是图书馆。 心意门不知道甘天狴的妈妈是贵阀族系。 贵阀在华宇的势力很强,要想隐秘行事非常简单。 他们甚至可以直接找门主沟通。 虽然甘天狴长得清丽出尘,但在心意门也不算独有,心意门的美人都是华宇都拍得上号,兼具超强的实力。 在门中,甘天狴就是个普通的学生。 读《史记》时,甘天狴就觉得三皇五帝在旧时期不管说是存不存在,但其影响和作用类同于风汐的圣王。 “我们的皇不一定就不在了。过去的历史有意思,这么多皇帝。”甘天狴心里想道。 如此美丽的天地,若生灵都是棋子,那这么美的天地又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呢?承载痛苦无望的剧场罢了。 宁琉猊坐在营地的椅子上,看着满天星河,静默地望着想着。 陶宗成收拾完工具,将画板盖上挡纱,背起包走出教室门。 楼道里已是夕阳昏黄,学院静谧安详。 偶尔能碰上三两学生,老师倒是都没碰到。 老师走得很早,学生为了前程或者技术更加努力。 就在宿舍楼下,陶宗成被一个白色休闲短袖和灰白运动短裤的男人拦下了。 男人看着手机,看看陶宗成,确认了下,就问道:“你是陶宗成吧?” “你是?” “给你。”男人把一张纸条递给陶宗成。 “这是什么?” “我们公司的人事电话,我们专门物色有潜力的绘画人才,为我们提供画作。薪酬丰厚,你如果有想法,请打这个电话。” 陶宗成好奇地问道:“你们是什么公司?” “华氏集团旗下的丹青画室。” “好的。我会考虑的。” “那就再见了。” “再见。” 回到宿舍,把联系方式存入手机,陶宗成上网查了下这家画室。 “是华商家族的企业。” 长吁口气,陶宗成陷入思索,“怎么这么巧?” 过了两日,陶宗成才拨通电话,两人谈妥基本的条件,约在外面签订合同。 画画相关收入按六四分成,画者六画室四,画室负责售卖和展览。若是日后画作升值超过单幅百万,再提高分成,最高到八二。 陶宗成签下合同的第一件事就是跟画室借钱,画室很大方,一下子就给他十万生活费,资助他生活。 ъiqiku 第32章 清醒 嗅闻着书籍的纸张气味,有种陈旧的墨香,甘天狴在图书馆里偶尔会这么干。不过一般闻得最多还是自己的书。 毕竟图书馆的书太多人翻阅过了,她总觉得有很多细菌。 就是有点心理洁癖啦。 游戏里陶宗成的家庭是中产。 爸妈在儿时出场之外,离家求学就没有露面了。 即时即用型的人物背景设定。 现在就是刚毕业,需要父母资助生活费。 爸妈倒是大方,拿到手上每月有四五千。 陶宗成看着手机余额短信说道:“所有玩家的家庭都这么好说话吗?” 回到现实,他还调查了玩家背景有没有特别对抗的父母,还不少,有些甚至是仇人。 躺在西镇的家的床上,陶宗成想的是:游戏里的人命还不一样啊……怎么做到这么随机的,这么接近真实的? 不看配不配、搭不搭就谈恋爱真的不是出于同情吗?https:ЪiqikuΠet 怎样算配和搭呢? 个人有个人的标准,个人有个人的业障。 “小姐,已经签下陶宗成了。” “好。” 挂断电话,华商靠在车座的靠背上休憩。 司机专注地在看着路况,偶尔瞥到小姐的睡颜,就轻巧地移开视线。 小姐再美,都是小姐。 尽管已经是现代都市,华家的传统还是上位者可以选择,而跟随者要尽忠竭力。 这么古板的华家能存在这么久真的不简单。 陶宗成在城里租了间八十坪的两居室。装修的精巧别致,租金四千多。房东还是个知识分子。 小区里超市,外面有诊所,甜品店、餐馆、药房、银行、at取款机、公交站,日常出行吃住都挺方便。 位置离市中心坐公交只要不到半小时,真的很不错的地段了。 小区的绿化做的很好,楼栋不算多,在里面走着清闲。 有些小区楼太多,小区弯弯绕绕的,感觉走着走着都能晕头。 陶宗成还是很满意的,不过这花销,画室借他的钱恐怕能用一年就不错了。 花钱还真是有点不计较,果然不是苦出来的孩子。 金钱概念还是淡泊啊…… 画室在他租了房子后,就跟他要画了。 “我现在的画,自己都不满意。” “不管满不满意,先画几幅交差。画室不养闲人。” “好吧。要几幅?”https:ЪiqikuΠet “一年至少三幅,会给你每幅十万的预付款。画卖出去会补齐合同上分成缺的款项。” “好,谢谢!” “画好了联系我,分开给也行,半年内至少要交到我手上一幅。我也要向老板交代。” “好的。我知道了。” 就这样,陶宗成开始作画。 其实他自己都没想好要画什么。就尽量画张自己技巧最好的给画室。 华商看着自己幼时的照片,拿起来仔细端详,回忆着自己幼时的事情。 记忆都是一个个片段,印象最深的就是,好像从小周围对她的夸赞就不绝于耳。 不论是说她的外表的,还是说她的才干的,或者是性格和口才。 反正从幼时起,她就像个优秀孩子的模板成长起来,现在想起来,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竟然把自己的人生活得如此无懈可击。 在什么年纪做什么事情,做到了极致。 要是一般人总有累的时候,可她安之若素,似乎与生俱来就是要站在那个高处,她非常自在突出和学有所成。 甚至从不会有压力。 别人害怕的失败对她来说都是寻常的经历,最终总是导向胜利。 而她从没有出现过一般人会有的叛逆和迷茫。 她的脑子异常清晰,连擅长的事情都是自己主动去发掘和学习的。 这样省心的孩子,连爸妈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需要多少心力教导,华商就快速地成长,取代了爸妈的位置。 就连华氏集团的老前辈,都对她没有意见。 现在就着灯光看着自己的幼时照片,华商只是轻扬唇角,温和地说道:“你这人,对现在还满意吗?” 对!华商从来在意的不是失败成功,或者批评夸赞,而是对自己所处境况是否满意。 而她一直都想掌握自己人生的方向盘,一切的学习和行动,都是要掌握可以拥有的资源。 一出生,她的目标导向就异于常人,格外鲜明,在大人都没看明白怎么教育她时,她已经主动开始规划自己的人生了。https:ЪiqikuΠet 本能的渴望懂得更多,渴望掌握本质,使她一直都能谦虚求学,孜孜不倦地吸收新的知识。 就连恋爱这种柔情的女儿心事,她都没有放在心上。 华商看人过于本质,在挑选对象上,都是从条件、学识、性情全面考核,简单的门当户对、英俊绅士都满足不了她。 就算有恋爱,走得都是精英风。 分手也是十分理性克制。 现在对陶宗成的好奇和关注,让华商思考是否这就是别人说的“喜欢一个人都是从好奇开始的”。 华商自然看得清陶宗成的条件客观来说,普通甚至平庸。但是她觉得在陶宗成的内在有种别样的吸引,是她无法描述清楚的内核,那种无形的牵引像是缘分宿命一般让华商着迷。神秘又无法捉摸。 以华商的理智清醒,若是一般的叛逆小子,她是可以靠意志规避掉的。 但陶宗成有叛逆的思想,又有规矩的行为,让她无法果断地从品行上疏远他。 反倒是这种看似安全潜在危险的神秘感,让华商欲罢不能。 为什么一个普通的学生会有这种气息? 是华商多想了吗? 陶宗成在网上搜索华商的资料,看到她丰富的获奖履历,惊叹这人的优秀和精力旺盛。 一个人怎么能做到这么多事?还都做得那么出色? 身为西镇镇民,陶宗成真是惭愧,连西镇的棍术都三脚猫,简直和华商像两个次元的人。 就算是游戏生成,可以走完美设定,但是他接触到的游戏人物,也没几个华商这样的。 游戏也搞偏心? 第33章 姓氏 佛陀的精神诞生于一个以精神为主体的文明。 不同于其他以物质权势财富为主体的文明,这样的文明非常难以让外人理解和认可。 类似一种根深蒂固的信仰,不立足于现实,不崇尚务实。 极端的就是完全无视物质发展,不在乎生活苦行,反以为荣和理所应当。 在以物质便利为理的文明中,就显得格格不入,固执不化,发展到极端甚至都像是人间地狱了。 而华宇九重天是以龙的精神为主体繁盛壮大的文明。 尊崇光荣、霸道刚强、物欲外化。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ъiqiku 一切中庸无为之道是以更精妙玄奥的方式追寻成龙之途。 智慧本身就存在于真龙心魂之中。 华宇的龙从来都是尊贵明慧的。 就连灭世派身上都是明显的刚毅勇武之气概。 可能外表和行为看不太出来,但是内核却是相同的。 龙的精神充斥在华宇的所有时空。 在各个强者加持下,华宇的强者都是内核相近的魂灵。 姚良用插秧机插完秧苗后,就将机器停在路边,自己坐在土垄上喝着杯子里的茶。 天气再热,茶都不易变味。之前带的花茶,一段时间后,就会因为炎热,味道口感变得有些腐坏酸苦。 姚良更常在夏日喝茶。 看着风吹拂秧苗,秧苗轻轻晃动,姚良的汗珠沿着脸颊滴落在泥地上。 “哎~真热。” 世界如何变迁,人心定了,路就有了。 人,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了。 华商看着自己幼时的照片,抚摸着相框的木质触感,也许正是她的坚定践行自我才让她的人生这么顺畅。 她清晰地知道自己要什么,什么对自己有用,什么对自己好,没有多余的纠结,节省了许多时间。 看起来她的成就和天资都远超众人,其实大家都可以,只是他们一辈子大半时间都在游离。 差距就在这种犹豫之间越拉越大。 记得大人在她小的时候喜欢逗弄她,但她都是冷淡的无视,大人在闲谈,她在学习,大人和她聊天,她在走神想自己的事情。ъiqiku 除了必要的事务交接之外,华商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打磨自己的技艺和学习更多的知识上。 从她第一次看到好看的画作,感受到绘画中人类的灵气,她就主动和爸妈要求学画。 之后所学习的每一项事物,都是在让她心灵感受震撼后,主动要学的。 她喜欢静态的文艺,但是意外的是剑术是她钟意的东西,甚至是与生俱来的天赋。舞蹈却提不起她的兴趣。 从过去追溯到现在,华商真切地意识到,她所热爱和掌握的东西都是实际的。文艺可以为她带来财富和地位,而剑术可以强身健体,保护她自己。 华商因此在无意识中成为华氏的一个标杆,一个全才的代表。 这些荣誉对她来说,轻如鸿毛,只是现实中需要,可以帮她巩固资源。 不知道人生尽头究竟是什么,她依然没有倦怠,对学习和追逐真理充满了内在的热情。 只能说,她生来不凡! 外人仰望她,她只是把自己当成探寻大道的平凡一员。 这种平凡已然是别人望尘莫及,于她却淡然若风。 陶宗成梦里看到了华商,他看到华商站在一个小女孩身边。 走近去拍了下华商的肩,“你在看她做什么?” 华商转过来,容颜如故,“这是我。” “啊?”陶宗成转头看着小女孩,果然有几分华商成年后的影子。那种不同于一般人的专注让他惊讶。 “你小时候就这么认真了。” “人不是一蹴而就的。优秀需要天赋,更需要坚定。” 陶宗成点头。 梦里还聊了些什么,陶宗成醒来就不记得了。但是那个小女孩的样子,陶宗成却记得很真切。 有一瞬间,他好像触碰到了华商的灵魂,从她幼时到如今,灵魂从未改变,而且很好地在现实中践行着内在的追求。 他就是觉得是这样,没有任何犹疑,明明不熟,却总觉得自己了解华商。 忍不住笑话自己,真是莫名的自信啊。 哈哈哈哈~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命里都没有好的姻缘还非要求,不是在浪费时间吗? 又不是勘破天命之人,还是老实地精进自身,才是实际。 “你画这么快就画完了?”收画的员工来到约定地点。 陶宗成有些尴尬地看着对方,“我随便画的,所以画的比较快。” “我看看。” 看完三幅画,员工眼里露出无奈的神彩,“难怪画的这么快?真的有些敷衍。” “老板会生气吗?” “放心,我挡在前面。老板不常直接接触你们这些画家,除非是她很欣赏的。” “哦,那我应该大概率见不到老板了。” 员工站起身,走到陶宗成背后,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走一步看一步吧。既然老板同意签下你,就说明你有潜力。继续努力吧。” “谢谢!” 收画的人离开,陶宗成还在店里吃着甜品。 要了几份水果切片,陶宗成的手机上已经收到银行短信,钱这么块就到了。 三十万呐! 丹青画室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这么财大气粗啊! 这几分钟,估计就是通了个电话的时间,钱就来了! 不知道画室老板是何方神圣,愿意投资他? 陶宗成是不明白,这老板从哪知道的他啊? 就算是经常收画,认识些艺术生、艺术院校的人,怎么会挑上他? 他打听过,同学里都没人签什么画室的。 看着华氏祠堂供奉的画像和牌位,华商恭敬地跪拜了三下。https:ЪiqikuΠet 看着堂堂的“华”字,她才找到了主心骨。自己在世间若没有姓氏,没有宗族,等同无根的浮萍,不知何往…… 一个姓内涵的意义深远呐…… 第34章 汇报会议 华氏集团今天会议进行中期营收汇报,大家的目光时不时往某个方向瞄去。 华商出席了汇报会议,在美术学院,学生都没这么常偷瞄她。 会议上都是集团的高层,大家无法忽视这个华家的大小姐。 尽管华氏没有宣布接班人,但大家有意无意总是会联想到这位清美艳丽的大小姐。 一直都是传闻,华氏的三分之一都转到了她的名下。 不管是老臣还是新晋俊杰,都在考虑站队和将来的前程。 华商只是认真地听着汇报,心里没有杂念。 传闻她也听过,不过并不是全部都是真的。 爸爸和爷爷有意把华氏股权转给她,她只要了九分之一。 华氏子弟众多,本来就是受尽宠爱的孩子,再要这么多资源,不一定会给自己招来什么麻烦。 至于传闻是谁传出来的,是谁夸大的,都不重要。 散会后,几位长辈还和华商一起吃了顿饭。 席间,华商一直很有礼貌,让大家都很愉快。 这是公司高层大多看好华商的地方,这人是家族娇宠的小姐,对外一丝娇纵之气都没有,礼仪周到,无可指摘。 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做戏的话,上位更能容得下别人。biqikμnět 高层都不是单纯的人,当然想过华商做戏的可能性,但是比起那些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的自负华氏子弟,华商真的是很好的支持对象了。 有时候,表面的客套是很需要的。 撕破脸皮需要勇气,后续却是一片狼藉。 身为集团的高位者,必然要有容人雅量。 没有意识到寂寞的时候,是抵御寂寞最强的时候。 可是一旦意识到了寂寞,就会慢慢浸入骨髓,让人难以入眠。 华商之前谈恋爱也好,分手也好,都没有这样被一个人牵绊思绪的时候。 有些缘分是会影响人的情绪的,但这类缘分很难善了。 华商明白这样的思念很不理智,可她确实停不了,无能为力。 最多就是不介入陶宗成的生活,这是她最大的克制了。 梦里,有人吟诗:“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陶宗成没有走近,只是手扶在梧桐树干上,看着吟诗的人的背影不发一言。 灵海中似乎说着“不能为爱而死必不得爱”的话语。 脑海里什么都没想,眼睛一直看着那人的背影,就是看不到她的模样。 也许正是这种本质,毁灭的诱惑和极致的深爱,吸引着华商。筆趣庫 世间真的有男儿会将女子放在心上,用生命去爱护,不愿意伤女子一分一毫吗? 华商不管是内在还是外表都是个绝世美人,遗世独立,遇到这样的陶宗成,会相思也是常情。 两个灵魂的相系牵引,无关乎外在现实。 该结合的人总会结合的。 华宇本来就喜欢成全有情人。 “宗成,你爸让你到镇的公府上班,你愿意吗?”妈妈在餐桌上跟陶宗成提起。 不得不说,陶宗成的爸爸真的是个很能干的男人,都能给自己没用的儿子往公府里塞。 在西镇领导层,他爸爸都能排得上号,前一百是没问题,可能位置还能更靠前。 优秀的人才总是能给孩子提供更多的捷径,要个闲差是一点问题没有。 陶宗成的资质想要担任重要职务是没戏了,但是靠公府混口饭吃,一点不难。 陶爸说一声,他就能进公府工作。 领不错的薪水,过闲散的生活,算是陶爸多年为西镇贡献的一点回馈。 出身好就是在很多方面能享受到优待的。 毕竟长辈优秀有贡献。 世上没有既有名利又没有管束的事情。 有名自然会受到关注,会有更多的批判声音,这是伴随着而来的。 在享受了名利的好处时,不要放松应有的自我约束,否则从高处摔落,不是粉身碎骨也要脱一层皮。 大智慧的人先要认清局势,再从自身性格出发,顺应时势找到最舒适的生存方式。 华商当然属于识时务的聪明人,还兼具了许多技艺。 吃喝是可以解决,但也要明白机会珍贵,要懂得谦卑珍惜。 虚无演化中。 毕业了半年了,陶宗成和其他同学联系,有些人找到了工作,有些人还在找。 世上大多刚强男儿不懂风月,不识女人心,但能抗家国重担,可钦可敬。算是女在情上亏损,男在事上劳苦。总是有些不豫的。 一旦某种特质失衡,就会酿成灾祸。 悲剧往往就是失衡无心所致。 天地只是任其演化,不会介入干预。 情之一字不能过刚亦不能过柔,刚柔并济才得要理。 世间万法皆如是。 华商在高级餐厅和友人相聚,其中有她曾经的恋人。 “下次可以和我单独吃饭吗?”前任温声在她身边说道。 其他人都在聊各自的话题。 大家都知道这两人曾经是恋人的事。 不过交往过又分手在他们这些人里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 他们就是大众眼里的精英,本身比起感情更重视事业。感情不合适就冷静地分开是最有效率的。 这些人里有谁为了感情要死不活才真的让人无法理解。 人生的价值不是由恋爱来决定的。 华商直视前任,“有事吗?” 前任无奈地笑了,“我是想和你单独说说话。” “为什么?” 前任看着华商,有些苦涩,“你……有恋人了?” “没有。” “我其实是想和你试着修复关系。” “我们的关系没有问题。” “我说的是重新交往的可能。”前任说完就转头看着自己桌前的酒杯。 “我没考虑过和你复合。”华商直截了当地告诉前任。ъiqiku “哎~我知道了。”前任叹气,从华商的反应和话里,他已经能感觉到华商对他的疏远。 其实要不是华商事业心太重,他们真的很般配。 分开了两三年,前任交往过新的恋人。相处中,越发想念华商的冷静清艳。 每次重聚,他对华商的感觉就会累加,直到恢复单身才再次对华商提出约会的提议。原来被喜欢的人拒绝真的很打击人。 就算他已经很优秀了很成功了,也是觉得有些失落难受的。 第35章 旧情 前任聚餐后和朋友一起坐车离开。 在车上,朋友就打趣他:“你当初和华商交往可是让我们羡慕得很,后来你还和她分了!现在怎么?又想复合?” “你听到了?” “整桌人只要有关注华商的,应该都听到了吧!”朋友音量变大。 “不瞒你说,我们这几个人里,基本都对华商有过好感,可是人家看不上我们!你都和她在一起了,还能分手也真的是挺厉害的!”朋友给前任竖了个大拇指。 “我们个性太独立了,感情进入不了下一个阶段,我是觉得累了。” “明白。和华商这么优秀又自立的女人谈是会有压力的。” “哎~不过我是真的后悔当初和她提分手。”前任叹息。ъiqiku “谁让你分了呢。只能怪你自己。”朋友拍拍前任的肩,“不过你条件够好,不愁没对象。看开点。” “哼~”前任发出低沉的笑声,笑声里带着一丝自嘲。 华商啊华商,怎么这么具有女人的魅力却又没有女人的纠结和眷念,哪个男人能拴得住她的心啊…… 也不知道她会和谁最终走进婚姻…… 女娲宫的图书馆的某个角落,甘泽鬼祟地探头看着同学师长来往,不知在打量什么。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女孩。 那女孩长得十分清丽出尘,仿佛和这个世界有屏障一样。周身散发着疏离的气场。 眼眸是雪夜的冰凉清明,正在阅读某本书籍。 她坐的桌子没有人靠近。 听老师说,这是她的规矩,打扰她清静的人都会被她打出去。 “这孩子小时候可乖巧了,自从和齐九玄圣女学了剑术后,性情就变了。谁都不敢惹她!”老师在甘泽大胆勾搭被击飞后才告诉他。 和谁谈恋爱不重要,重要的是恋爱是不是终极目的。 甘泽随手一翻假装在看书,就翻到了这一页。 “不结婚的恋爱都是耍流氓!”甘泽低声自言自语。 那个没人敢打扰的清贵美人叫徐决会,据说身份很高贵,心意门掩盖了她的底细。 甘泽一听就知道这个徐决会身世不简单,像他在女娲宫都是靠着伯母柳愿心的帮忙。可以让心意门配合的掩藏身份的非富即贵。biqikμnět 不过看徐决会这长相,非等闲之辈。 就算没人知道她的背景,光是圣女齐九玄的弟子,就没人会找她麻烦。 齐九玄可是华宇剑道巅峰! 整个华宇都是心意门统管的,三界的规则都是门主姚良改进的,身为圣女的地位和影响有多大,根本难以想象。 能成为齐九玄的弟子,正常人动动脑子,是想当就能当的吗?齐九玄可不是随便收弟子的人。 那次被击飞,甘泽在床上躺了大半月,还给爸妈打电话告状。 “你以后见了人家就躲着走。”妈妈江x劝道。 “听你妈的。惹不起就躲。”爸爸甘愿附和。 “好好好。” 然后他不死心地又给姑姑和伯母打电话。 甘星倒是比较温和地建议他:“既然本来就是无心之过,以后就不要执着。人生会遇上很多人,有些人就是匆匆过客,学会放下。” “哦。”甘泽在手机前嘟着嘴,不甘心地回答姑姑。 柳愿心更直接了,“你闲着没事招惹人家姑娘干嘛?” “我就是想认识下。” “记住这个教训,别看见个美女就往上凑,太不矜持了。”柳愿心的声音冷淡,冻住了甘泽委屈的情绪。 “我会反省的。” “嗯。这种事别给我打电话了。” 柳愿心直接挂断电话。 甘泽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哎,只能认怂了。 所以,他进入图书馆,一发现徐决会,就立马躲到角落暗中观察她。就怕被她看见再挨揍。 不得不说,这徐决会真好看啊!!! 甘泽心里很不甘心地承认他真的很喜欢这丫头的长相。 哎~ 这人忍不住做梦,要是徐决会别这么凶,他们说不定能搞对象。 尽管甘泽外表属于俊逸那挂的,但此刻神情透着一丝猥琐。 哈哈哈!!!要是和徐决会恋爱,然后结婚,再生几个娃。嘿嘿嘿!!! “你在偷看啊?” 甘泽回头看到画画老师正奇怪地盯着他。 “嘿嘿嘿!!!”甘泽尴尬地站起来,摸着后脑勺憨笑。 老师看看远处正在看书的徐决会,再看看面前这个笑得有点猥琐的傻子,“你小子,和她同年,怎么这么不正经?” “你不是夸我是画画天才吗?我很厉害!”甘泽挺起胸膛说道。 “画的好不妨碍你猥琐啊。”老师冷淡地说。 甘泽睁圆了眼睛,语塞撇撇嘴。 跟着老师一起走出图书馆。 甘泽请教老师:“老师,徐决会和我有机会吗?” 老师带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甘泽,“你发烧啊?” “你知道我的背景,我不差吧!” “切!差不差的,在心意门这,你没资格挑徐决会。” “那让她来挑我。”甘泽轻巧地说道。 “她又不是你的玩偶,你能控制得了她选你?” “就问你有机会吗?”biqikμnět “机会谁都有,不过我劝你多花心思在正事上。要不然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浪费了时间。” “嘿嘿!!这样的女孩子一辈子都遇不到几次。” 老师拍拍甘泽的肩,“你不要做梦了。好好用心在学问和本事上。时候到了,姻缘自然就来了。” 在女娲宫学习三年,徐决会就回到心意门了。 自然地提拔为高阶弟子。 在女娲宫学习的经历是为了让她成为女娲宫后续管理者。 这三年,除了当初被她击飞的几位懵懂学生之外,就没什么意外发生了。 徐决会是忘了击飞的几个人里有谁了。 可甘泽被她击飞后一直记得她。 还在一次偶遇后,抓住机会,偷拍了一张她的照片。 刚好拍到她的眼眸抬起的一刻,一按下快门,甘泽就带着手机开溜。 生怕她发现。 这种偷拍的照片自然是藏起来自己看,要是发到网络上,被心意门查到,后果不敢想象。 以徐决会的脾气,要剥了他的皮不可! 第36章 画龙 夏日炎热,却暖荣万物,让世间充满生机。 冬日清冷,沁人心脾,冰凉舒适,却冻结了天地,没有保温即会失去生气。 在夏日盼望冬日的清凉,却难舍夏日的活力和轻巧。 在冬日感受天地的寂寥,享受冰凉中难得的烟火,裹着厚厚的外物抵御寒意侵袭,想念夏日的西瓜、轻松。 甘天狴看着水笼头里流出的水,心绪被高温搞得有些浮躁不耐烦,思绪一转,又想到冬日里洗衣服时的劳累,突觉夏日生机可贵。 大家穿着单薄轻巧的衣物在路上走着,吃西瓜、冰淇淋,手脚麻利,获得了天地热力的能量。 这都是冬日不能做到的。 在冬日,血感觉都迟滞了,人变得笨重,为了适应环境,更好的生存,自然地凝固了热量。ъiqiku 差点就要成了石头,连思绪都会变得温厚,不会像夏日这般思绪变幻。 环境不仅会影响人情,亦会影响躯体,呼吸和血脉都会跟着环境而变化。 “人呐,到底能掌握什么?” 甘天狴坐在没有空调的房间里吃着冰激凌,幽幽地说着。 一会还是去有空调的地方,享受一时也是享受。 肮脏的事和美好的事都是同时发生,只是不会个体上集齐。 除了掌握命运的天人,普通人只是经历了部分好运和厄运,而这些都不是三界的全部。没有最可怜,跟不可怜往大了想是一样的。 与其花时间在自己个人可怜和幸运上,不如放开心胸,拥抱真实的天地。 道才是值得一生追求,而情不是人人可得。 做人,实际点,成就会更高。 “天狴,首席给你拨款,让你继续研究。”风门的高阶弟子坐在甘天狴对面沙发上,一脸微笑地祝贺她。 “谢谢!” 风门弟子要向门中要经费,需要规定的流程,甘天狴为了走捷径,直接把文论托人给风门首席赖春评估。 各门首席都是可以直接拨款,款项数额随首席心意。 她为了撞撞运气,大家都说首席们都是以自己的事情为主,可能都不会看这些文论。看了也很少会拨款的。 没想到甘天狴运气好,思想还得到了首席的赏识。 赖春特意让弟子不要宣扬这件事,低调处理。 “我明白,我不会说是首席拨款的。” “你什么都不要说,只要继续做你想做的就好。”高阶弟子送甘天狴出了办公室的门。 甘天狴好奇地坐在家里,打开空调等着款项到来。 她很好奇,首席会给她多少钱。 她估计应该有几十万、几百万? 短信的声音打断了甘天狴的猜想,她打开短信一看。 九亿! 捏了下脸颊,甘天狴深吸一口气,“真豪啊!” 有些人是绝对不能匹配的。 就像捡破烂的和富家子弟,现实走在一起,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感情的故事编排中,有许多想象,可是现实差距过大,就是玩火自焚。 华宇九重天解决了人与人之间物质的巨大差距,但是罪犯依然是被鄙夷的。 每个人都不会在华宇失去尊严地活着,至于理想的感情就要靠自己争取了。 甘泽在老师办公室里,和他聊起这男女婚配出身的问题,“我就算在华宇,那出身都是不差的。只是没有到顶级,也是名门出身。就算寻常人家,只要双方有情,都是能走到一起的。为什么我喜欢徐决会,老师你这么不看好啊?” 老师拿着画笔在画板上描画,淡淡地说:“你都说是寻常人了。徐决会能归到寻常人那去嘛?” “那她不打算成家?” “她成不成家都不影响她的身份高贵。加上她的孤傲难靠近的性子,我觉得除非是家族安排,正常恋爱路子在她那是走不通的。”httpδ:Ъiqikunēt 甘泽点头,“哎,我家里也有很多美人,我也想讨个漂亮媳妇。” “换个人吧。徐决会不是能用外貌来评价的女子。” 甘泽端起茶,啜饮一口,“我知道。不过这是我第一次动心,不知道还会不会对别人动心了。” 活力过剩容易衰败腐坏,冰寒凝滞能带来克制清醒,加长存在的时间。 甘天狴真的文论都在研究气候影响还有冷热作用。 可惜就是她不会道术,真想搞点实际可用的东西来佐证运用她的想法。 奈何她就是个普通人。 超强级台风裹挟着巨大的威势遮天蔽日,天界的神明只是冷眼看着。 “这俗世的风能这么强大,可惜没人会用。” “会用那不反了天了!” “哈哈哈!!!怎么?怕凡人打上天来啊?” “不是怕。是不喜欢规矩和等级被随意破坏。” “你这个人啊,太古板了。” “既然做了神,自然要有神的尊荣。要不做什么神!” 看着旁边拂袖而去,神明喜笑颜开。“嘿嘿!!这个人呐!不管是做了神还是魔,天性本心是永远不会更改的。俗世的人只是不能做自己,看不清自己,除去神力之外,和神魔有什么差别?哼!还尊荣!狗屁的尊荣!” 神明纵身跃下,散形于飓风之中,和风融为一体。筆趣庫 风狂笑怒吼着从地上掠过,摧枯拉朽要把地上的东西全都剥离。 凡人无力地看着这些自然的伟力,渐渐滋生恐惧。 甘天狴看着电视里报道的台风灾情,疑惑地说了句:“这风真怪啊……” 甘泽受了台风的启发,画了一张隐匿在狂风之中的悬空的龙,在云间若隐若现,窥视着众生。 画完成拿去给老师鉴赏,惊到了老师。 “你这画龙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吓人了。”老师围着画各个角度观赏,啧啧称奇。 总是以寻常笔法赋予画作以生机,明明是傲视九天的龙,却画的宛如寻常生灵,那威压又在暗中藏匿,稍不留神就会被摄住心魂。 “还可以吧?我拿这幅画送徐决会。” “你真的要追她啊?”老师惊讶地看着甘泽,眼里流露出敬佩之情。 老师觉得甘泽会被暴揍一顿。 第37章 区区几钱 事实确如老师所料,只是徐决会没有亲自动手。 她派了打手来教训甘泽。 甘泽被拳打脚踢,肋骨断了两三根,趴在泥地里奄奄一息。 老师眼睛神色闪烁,等着打手停手。 “下次再敢骚扰小姐,就打断你的手!”留下这么一句话,打手才离开。 老师赶紧上前查看甘泽伤情,并且让女娲宫的医护过来救治甘泽。 甘泽虚弱地抓住老师的手,“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我家人。保密。” “哎呀!知道了!让你别送画,看你给自己惹的罪!” 眼皮变得沉重,甘泽陷入了昏迷。 画没送回来,不知道如何处置。 老师觉得画应该会被毁掉。 甘泽却嘻嘻哈哈:“她收下了我的画。她认可了我的能力。” 老师忍不住叹气摇头,“真羡慕你这么自信。” “哈哈!!哎呦!真是狠!真打啊~”笑牵动了伤口,让甘泽忍不住呲牙咧嘴。 家庭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避风港。失去父母的孩子遭遇不幸的概率大大增加。 没有庇护的人会引来邪恶之人的觊觎,可以用诱哄威胁来达到邪恶的目的。 甚至有些人本身的家庭就是邪恶的集大成者。 应该成为孩子庇护所的家成了犯罪的温床,这样的污浊应该被涤荡殆尽。 魔帅蔺息凝的第一个徒弟,放荡不羁的假医仙就是这样的经历。 不过她天性桀骜狠厉,运气极好地遇到了蔺息凝这个大贵人,可以这么说,蔺息凝就是假医仙的再生父母。 因此,假医仙可以为蔺息凝做许多事情,把她放在心里很重要的位置,是她永远不会背叛的人。筆趣庫 真正的家族不只是依靠血缘,而是忠诚和庇护,以真诚的态度教会后辈面对善恶凶险。 假医仙早不知隐没在华宇的何处了,她喜欢逍遥,有了心上人后,对情欲克制冷淡了,除了享受俗世的悠闲美好,其他的一概不搭理。 蔺息凝不强求这个大徒弟真的为她出力分担,这本就不是她的性子。 后来蔺息凝收的徒弟就比较能干了,都有野心,减少了蔺息凝许多繁冗。 得空,蔺息凝和齐广柏生了心意门圣女齐九玄。 齐九玄的出身当然不会公告天下了。 只有华宇的顶端的强者才多少知道些她的事情。 不过对于这些人来说,出身不重要,立场和志向更重要。 齐九玄可不掺和什么神魔大战的事。biqikμnět 她就是心意门的圣女,华宇的剑道至尊,这些身份足够她做自己了。 说起假医仙,真的好久没有她的消息了。 这位主现在在哪呢? 哦!在童生境调教妖兽。 “哈哈哈!!!爱看你们生气还拿我没办法的样子。”假医仙靠着五经门徒子徒孙的“孝敬”,过的日子特别悠闲。 童生境的荒原上,假医仙独自走着,走累了就顺手抓来一只妖兽当坐骑。 “驾!驾!”装模作样地在虚空里挥鞭子的样子。 座下的妖兽有些不满地摇动脑袋,低吼了几声,依然驮着她往前走。 “嘿嘿!” 这里的妖兽实力与日俱增,有外力在催动它们灵力的增长。 不过还是打不过假医仙的。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不臣服就毁灭。 总有怂的妖兽可以供她驱使。 到了迦蓝国结界外,假医仙就放生了妖兽,自己走进了结界。 进城前出示了童生证明,就放行了。 上次在迦蓝的一家小餐馆吃了一次饭后,就老经常回味。 这次来还要再去光顾一次。 就是不知道老板在不在。 这家小餐馆是老板个人经营,每天定量供餐。 似乎很多时候,老板都不在童生境。 老板是风汐人,叫路空。 “没想到,你还在这。”看到餐馆开张,假医仙是很高兴的。 “你又来啦。”路空意外地看着假医仙。 这位仙女般的绝色女子上次在他这里吃饭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出手还特别阔绰,给了超出餐点价格的钱。 “还记得我呀。”假医仙冲着路空眨眨眼。 “你长的这么美,想不记得挺难的。”路空浅笑道。 “有品位啊!”假医仙轻巧地微笑,要了份餐点。 几盘色香味俱全的菜端上桌,一碗有些黄米粒的白饭。 看着晶莹润泽的饭粒,夹一口饭放进嘴里,米饭颗粒饱满绵密,饭香盈口。 “嗯~你做的饭绝了!这次我还是要给你很多钱。”假医仙闭上眼赞叹。 “你客气了。照着标价给就行了。” “你标价标低了。” “我只是有空做做饭,不是靠这个赚钱的。” “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吧。” “还行。” 假医仙微笑地看着路空,“你这个姓氏很容易让我联想到风汐的路氏。” 路空笑了,意味明了地看着假医仙。 假医仙意会,点头,“不管你出身如何,冲着你这手艺,这钱就该给你!”筆趣庫 “那你随意吧。” “嗯。” 假医仙点了一百多的饭菜,最后自己付了数万元。 不仅因为饭菜的美味,还是机会难得,下次说不定想吃都未必能再遇上了。 区区数万,对路空和她来说,都不算什么,但是假医仙就是要给。 这饭菜太合她胃口了,吃了就得到满足和开心,当赏! 找对象,不要过度,在外面特别大胆,没点分寸,肆无忌惮,说不定就去干违法的事,就去挑战刺激。 这种危险对象没出事前看着都很风光,一出事,全家倒霉。 要找有规矩,会有忌惮,知道怕,知道有些事不能干,干了整个家都要毁的。看起来可能没那么拉风,但是实用安心。 对于普通人,稳定安心比什么都重要。 风光面子都是虚的。享受了好,哪天坏来了,不一定能承受。 幸好华宇已经将婚姻的责任分别的很清晰了,一方不会太过于受牵制另一方的过错。 大人就是要对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更何况,华宇连孩子都不许犯大错。 责任这种东西,天生没有,就给你灌进脑子里。 华宇有的是典律来督导人分寸行事。 说不定哪天这些律典被推翻了,世间又要纠葛不清、混乱不堪了。 第38章 灵海应征 办公室里摆着甘泽送来的画,看着画中的龙,徐决会抿了下唇角。 这次收到这个礼物,唤醒了她的记忆。 她刚到女娲宫的时候打过甘泽。 之后调阅了甘泽的信息,发现他的背景很简略,女娲宫有意藏起了他的信息。 徐决会给女娲宫负责生源的老师打电话,询问甘泽的事情。 才知道甘泽的伯母是贵阀柳氏族裔。 难怪这家伙有胆量招惹她,原来有靠山。 徐决会顺便询问了甘泽画画的事情,知道了他是曾经惊艳绘画大赛的匿名选手“z”。 挂上电话,徐决会仔细看着画,越看越被吸引。 甘泽不自量力,轻浮随意,这画倒是很不错。 送画来表达好感看得出他的诚意。 冷淡的笑挂上徐决会的嘴角,哼,什么东西! 只是叫手下教训他算是徐决会惜才,还有下次,她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冷凝的寒光在徐决会眼里浮现,心里的杀意寒彻冻骨。 画画老师和甘泽一起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提醒他:“你小心点。徐决会打听你的背景了。” “啊!”甘泽眼睛一亮,“她是开始对我感兴趣了?” 老师摆摆手,“你想什么呢!还没被打够啊!她是在警告你!”Ъiqikunět “她这么强的背景,要不是对我感兴趣,不需要调查我的身份,随时都可以找人干掉我的。” “心意门已经把她升为高阶弟子,将来要让她接管女娲宫。你是女娲宫的学生,以后她是我们所有人的顶头上司。” “那不是又能看见她了!” 老师无语,“都做领导了,不需要来学宫的。” “哦。”甘泽失望地叹气。 “你注意点吧。她已经知道你和柳氏的关系了。别说她会不会将来杀了你,就算找你长辈都可以压制你。” “这倒是。我想我家里人不会为了我和心意门交恶。” 说起来,甘泽倒是要注意了。家里的人脉可不能受影响,他的好日子都指望家里人呢! 徐决会是个非常冷傲的人,尽管幼时以乖巧掩饰了她的冷傲。 幼时的她是没有力量的。 要跟着长辈的规训去认识世界。 从她真正掌握自己的本事之后,她的本性就逐渐彰显出来了。 之所以反感别人靠近,就是不喜欢别人打扰。 不喜情事,也是反感男人。 她天生对男人严厉,一些轻浮的举动就会让她厌恶。 对待女子倒是柔和许多。不过那些没有素质的女子除外。 徐决会眼里只容得下她所欣赏的高贵之人,其他庸碌之辈都是不屑一顾。 但是她并不是灭世派。httpδ:Ъiqikunēt 只是不惮杀人。 师父齐九玄曾经提醒过她:“决会,你这森寒的性子要收敛下。心意门要是出了个杀人魔头可不好看。” “我私下杀呢?”徐决会问道。 看着徒弟诚挚的眼眸,齐九玄笑出声,“哈哈哈!!!尽量别杀。华宇不是无法之地。就算你身份高贵,也不要只是因为小事杀人。” “弟子尽量。” 齐九玄暗暗叹气,这孩子,本事越大,越管不动。 幸好她不是灭世主张的,要不按她这执拗的个性,非要搅得天下大乱不可。 连齐九玄的丈夫田不令都觉得徐决会心性实在森寒直接。看不惯的就打,一点心眼都不放的。 田不令曾经对齐九玄评价过徐决会,说她“恰到好处的不理世事”。 多亏徐决会喜欢的都是些正经东西,格调品位典雅,要不然走岔了就是个变态了! 齐九玄不知从哪里听说了甘泽的事情,整个心情就变得很愉悦。 “是谁家的孩子,敢喜欢我这个宝贝徒弟啊?” 她还带着丈夫一起去女娲宫见甘泽。 “就是那个孩子。” 田不令远远看了甘泽一眼,“长得挺俊,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 “他画画很有灵气。” “画画好也和你徒弟差的远。华宇拳头才是硬道理。就他那身子骨,你徒弟真的可以像捏死蚂蚁一样捏死他。”田不令直接说出他的看法。 “可是这样不是更显得这孩子很勇吗?”齐九玄扬起唇角,甘泽的身份和徐决会有差距,在世俗中不算差的。最重要的是,没有一个人被徐决会打过后还不放弃喜欢她的。真的挺有胆量的。 本来徒弟就是空有一副好皮囊,脾气实在太高冷了。冷的都没人味了,一般人就不会喜欢这种人。 和徒弟一比,齐九玄都算好脾气了! 哈哈哈!!! “您是圣女!失敬失敬!学生甘泽,拜见圣女!”甘泽恭敬地给齐九玄和田不令鞠了大大一躬。 “好孩子,不要拘谨。我们就是来和你聊聊。” “好。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田不令靠在沙发背上,悠闲地端着茶杯慢悠悠品茶,同时观察甘泽。 他的评价是:这孩子不是勇,可能是傻吧。 房间里的画吸引住了田不令的视线。 甘泽和齐九玄在那寒暄的时候,田不令用神识探索了画。 他看到了一片泛着银光的广阔湖面升起一轮寒月,湖边盘坐着一条白龙,颜色近似银色,在月下竟然有种柔和的感觉。 龙向来给人威严凛凛的压迫,可这条龙却没有什么压迫感,反而是与湖光月色融为一体的清贵之气。 收回神识,田不令看着甘泽,眼里带着深意。 两人回去在车上的时候,田不令把自己在画里看到的东西告诉了齐九玄。 “月生沧海啊……”齐九玄悠悠地低喃。 “什么?”田不令好奇地看着妻子。 齐九玄认真地看着田不令,“甘泽是决会的灵修伴侣。” “决会不是讨厌甘泽吗?” “我在决会的灵海中看到过月生沧海的景象,那是她最适宜的修灵境界。” “要不要告诉决会?” “我去说。” “嗯。”田不令突然八卦地笑了,“你说这两人为什么会出现同样的灵识境相啊?是姻缘天定吗?怎么这么巧?”httpδ:Ъiqikunēt 齐九玄看向前方,目光深邃,“谁知道呢。” 第39章 自夸自擂 谁能想到,被徐决会教训过两次的甘泽,现在嘴唇贴着她的唇。 只是两人睁着眼好像在接吻的样子,却没什么动作。 徐决会是听说了甘泽画中境的事特意来找他。 两人在讨论月生沧海时,莫名地吸引在一起。 在甘泽的眼眸深处有东西吸引徐决会靠近,在她失去现实意识,神魂进入他眼眸之内后,两人的唇已经贴合在了一起。 像是有磁铁吸住了两人。筆趣庫 徐决会神魂已经进入了甘泽灵海之中,不知现实情况。 的确如师父所说,是月生沧海境。 等到徐决会回到现实,发现自己正在吻甘泽时,眼里瞬间冷凝下来。 甘泽在徐决会恢复意识前一秒清醒,感受到唇上的柔软和温暖,睁大了眼睛。 鼻间是徐决会清冽的幽香。 徐决会一把推开甘泽。 甘泽留恋地摸着自己的唇,怔愣地看着徐决会。 “你亲了我,要对我负责。”甘泽不知害臊地说道。 “我刚才是被你灵海境界吸引,失去了意识才亲的。你不需要多想。” “我喜欢你,你亲了我,我就会多想。”甘泽有些刻意地说。 “既然我们的修灵镜相相契,那以后我用得上你。暂时不会动你。”徐决会淡淡地说道,眼神清冷,直视甘泽。 “好好好啊!!!”甘泽嘴角快要咧到天上去了! 后来徐决会为了创出现实的月生沧海境,去了童生境,通过了终极试炼,获得了宝珠,与心魂炼化成一体。 自在随心,生成了自己的世界,即月生沧海境。 甘泽一直都陪在徐决会身边,在她需要探索境相时配合她。 成为贵阀的徐决会和甘泽的身份更悬殊了。 不过两人倒是都无所谓。 既然甘泽心魂境相和徐决会一致,那两人神魂可以配合修炼。 甘泽不知道自己修为几何,他根本不通道术。 只是在修炼过程中,神魂不断淬炼变强。 他就像个身怀绝世珍宝的傻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真实实力。 甚至在无意中创造了月生沧海境的人族——月沧族。不同于华宇的俗世人族,这些人族生来就清贵不凡,拥有龙魂和月生沧海心。 是甘泽和徐决会的族裔。 在月生沧海境,甘泽和徐决会就是月沧族的始祖,类似神话中的女娲和伏羲。 第一代的月沧族是月沧十四相,后来繁衍发展,壮大成了十四个氏族。 由月沧族组成的月沧军在后世的轮回中,逐渐为华宇所知,书上记载他们实力深不可测。 华宇,说起实力超凡的军队,都会说到月沧军和阴阳国度的赤月军。月沧军和赤月军齐名。 月沧族生性清贵神秘,偏爱女子,都是继承始祖的心魂灵识的影响。 在华宇,甘泽和徐决会成亲,正式结为了夫妻。没有子嗣,只有月沧绵延的族裔。 两人的家族只知道两人身份悬殊,并不知道鼎鼎大名的月沧族是他们所创。 知道他们底细的,顶多说甘泽高攀了徐决会。 几个兄弟姐妹一直揶揄甘泽,竟然能搞定徐决会,没被她结果了性命。 “华宇之地世来不缺赴死之士。”甘泽在随意画着山水画时说道。 “哼~”徐决会轻笑。 不进则退,弱肉强食。在数不清的轮回中早已明证这个道理。所以终结战祸唯有一统。 古贤哲敬的是帝王吗?不! 敬的是一统的志向,千秋的太平! 只是凡人担不起帝王重任。 面对敌人不反抗就沦为奴隶,抹除宗族历史,成为没有尊严的杂草,任人欺凌侮辱。 可华宇古地埋有龙骨,有龙魂的不屈和刚强,死生何惧! 什么善良温厚,要的是天地一统,唯我独尊! 甘泽温柔地看向徐决会,看进她的清冷眼眸深处,那是万年冰地,亦是他心之所往,情之所寄。 他们看似是两个人,实则却是如同一人,越发相似了。 难怪境相会一样。 月沧族这个名字传出来的时候,齐九玄就问过徐决会。biqikμnět 徐决会将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了齐九玄。 齐九玄幽幽地望入徒弟眼里,“我知道你非人间凡品,没想到你竟能成为创世神女。真是让为师惊讶啊。” 徐决会恭敬诚挚地看着师父,没有说话。 齐九玄摸着徐决会的柔顺秀发,“徒儿,你让师父很欣慰啊。” “谢谢师父夸赞!” 齐九玄温柔地笑了,如天地繁华盛开,无与伦比的美丽。 月沧族知道始祖身份,从不外传。 田不令从来没问过月沧族的事,有些事不需要知道。 据史书记载,赤月军和月沧军战斗过一次,未分胜负,之后就没再有过冲突。 双方都觉得是无用功,分不出胜负打下去只是浪费时间。 月沧族人离开月生沧海境,出外游历学习都是进入心意门或女娲宫。筆趣庫 女娲宫就是始祖徐决会管理,月沧族进入都可以走关系。 背后有人好办事。 什么时候都不能免俗。 甘天狴在心意门挂上虚衔后,在山海生活了几年。 其间,大哥甘嘲风来看过她。 大哥主要也是喜欢到处游历,正好在山海闲游的时候就去看下妹妹。 “送你的迁居礼物。” “什么?” “徽牛的唱片。” “黑胶唱片?我这里没有播放器。” “我下货了,过几天就送过来了。” “哦。谢谢大哥。” 甘嘲风就在甘天狴家住了两日就离开了。 几天后,甘天狴收到唱片机播放了表哥宁徽牛的唱片。 机器里传出悠扬的乐曲,甘天狴闭眼沉浸在音乐的海洋中。 从音乐沉醉中醒来,她在家族群里特意点名夸奖了宁徽牛一番。 “品位绝了!” “有眼光!”宁徽牛快速回复,附赠一个笑脸。 接二连三的消息冒头,都是一致的“大拇指”图样。 看来大家都听了宁徽牛的作品,都很欣赏。 不愧是甘家人,品位很像! 宁徽牛总算在领了一年多的工资后,做出了成果。 不过这也完全是按照他自己的喜好随意做的。 没有宣传,销量不算高。 一切都是由他主导策划的。 妈妈甘星在公司里给他自由创作的空间。 这就叫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 第40章 手足同游 宁徽牛在陈兴学院就是个普通的学生。 陈兴学院不缺富贵孩子,他在里面没什么显眼的。 平时除了上学外,就是去听音乐会,看艺术展。 妈妈让他参加公司甄选艺人的面试,他参加了两次。 面试者都没有他觉得不错的。 不过为了不打击到面试者,他都是避重就轻敷衍地说几句。biqikμnět 几位考官对他都挺客气的。 面试完,大家询问他的想法,他就如实说了。 “徽牛,你一个都没看上的?是不是要求太高了?”一位前辈笑吟吟地和他说。 “叔叔,他们确实都不符合我对人才的选拔标准。” “我看着都是挺有才华的孩子。”另一位前辈说道。 “叔叔、阿姨,你们不用在意我的意见,我只是来观摩,随便看看的。” “哦。好吧。” 考官们看过徽牛的审核表里的评价,都觉得他对艺人要求太高。 要是每家文娱公司都这么高要求地招新人,那离倒闭不远。 这话他们没有直接跟宁徽牛说。 大家心照不宣,甘星的儿女只是来公司领闲差,没想干什么大事,掌什么权的。 就算将来甘星卸任了,公司的交接也是给有经验的高层,她的儿女最多拥有一些股份,领钱享受罢了。 倒是宁徽牛的唱片制作出来后,公司里原本对他不怎么在意的人,发现这孩子是个才华横溢的人。这才意识到他是甘星的孩子。竟然继承了甘星的眼光、品位和创造力。 大家暗中庆幸宁徽牛懒散,事业心不强,要不然他完全可以成为第二个甘星。 之后私下里找宁徽牛评价音乐的人多了起来。 他一下变成了某种公认的专业人士。 不过这些事他想推都是能推掉的。 宁徽牛和姜乙关系不错。 他就很欣赏姜乙公司艺人的素质。 在宁徽牛心里,在风汐,要说音乐制作的话,姜乙就是稳坐头把交椅。 妈妈偏重影视制作。 宁徽牛身为甘星的儿子,当然是应援母亲,绝对是甘星铁粉了。 把控影视的质量,需要掌握的技巧和知识是很多的。 不管是剧本选择、价值导向、音乐匹配、演员演绎、导演摄影剪辑…… 他真的是不知道妈妈美丽的容颜下,脑容量到底是多大,能在不到三十形成如此庞大的世界观。 每部影视作品就是她的艺术成果,一个世界、思想、美学的集大成。 所以,甘星的“华宇明珠”含金量真是货真价实。 教科书都恨不得给她单独来一整章介绍。 活着的历史名人,必然会进入名人殿堂的当代文娱巨匠。 宁徽牛作为甘星的儿子,真的心态很好了,低调朴实,就是懒了点。 大家都不会苛责他。 因为他妈妈太努力了!太优秀了! 生几个寻常孩子怎么了! 知不知道甘星在风汐的认可度和好感度快拉满了。 什么是“华宇明珠”啊? 是要供起来上香的!!! 天人滞留人间,看似对世间无情,实则留恋,皆是情。 “哎呀,要被骂了。”在对战游戏中,没发挥好,宁徽牛都不敢看对话框。他不喜欢被骂。 一来是游戏里,大家骂的有些难听。https:ЪiqikuΠet 二来是他自己会有点不服气别人对他的批评。 对游戏,他可是认真投入的。只是水平次了点罢了。 同事调完音,起身活动筋骨,正好看到宁徽牛在玩游戏。 “羡慕。” “辛苦了。”宁徽牛和同事一起工作了一年多,已经有些熟悉了。 他们都习惯了宁徽牛在没事做的时候就会看书玩游戏看视频。 大部分时间宁徽牛都是在休闲玩乐的。 本来他就是公司老板的儿子,进公司不是真的要上班,就是挂个职,领钱。 宁徽牛从不掩饰自己的悠哉闲散,对人比较自然,大家就不会拿高标准去要求他。 比起那些靠后门获得资源,姿态还摆的很高,喜欢插手指挥别人工作的少爷小姐来说,甘星的儿女给人的观感要实在多了。 就是靠关系进的,不该管不知道的就不掺和。 意外的还挺让人有好感的。 换作普通人,有甘星孩子的身份,未必能做到这么随意朴实。 另一种角度的有自知之明。 只能说甘星虽然子女没什么大作为,不过都不是会惹事的主,算是另一种清福。 “祝贺你演出顺利。”宁徽牛虽然名气不大,但在音乐界认识不少人。 “徽牛啊!”钢琴家郭庆友笑得很灿烂。 这两人也是通过聚会认识,音乐界的前辈介绍他们认识。 两人聊过天后,就交换了联络方式,之后经常交流。很快就成为了不错的朋友。 郭庆友是个天赋很高的钢琴演奏家,对钢琴有着异样的热爱。 宁徽牛很欣赏他的钢琴技艺,真的充满了灵力和热情。 这次是郭庆友五周年演奏会,宁徽牛特意来捧场。httpδ:Ъiqikunēt 会上座无虚席,郭庆友比宁徽牛大五岁,现在不到三十,已经是风汐名气非常响亮的音乐家了。 甘星都没想到儿子会和郭庆友关系这么好。 郭庆友是个十分刻苦勤奋的人,尽管有很高的天赋,努力程度也是常人难以企及。 听说因为他过于努力,除了音乐界的朋友外,很少有时间认识圈外的人。 宁徽牛这种吊儿郎当,在音乐界混饭吃的人,认识郭庆友很正常,和他成为好友倒是有点意外的。 两人在事业的用心程度差距悬殊,但不影响一见如故,相交投契。 郭庆友都很高兴能在三十岁前,交到这么一位好友。 两人的性格倒是互相中和,相处地和谐。 演奏会结束后,郭庆友还约宁徽牛参加庆功宴。 席间,郭庆友就大力夸赞了宁徽牛出的唱片。 “你已经夸过很多次了。”宁徽牛淡笑。 “你真的创作很强,就出这么一张唱片,太可惜了!”郭庆友认真地说道,眼里透着明亮的光彩。 “创作很累的。” “可惜!你这样的才华不多出作品,真的是华宇的损失!” “吃饭吧。”宁徽牛伸手让郭庆友开吃。 郭庆友叹息,无奈地摇摇头,开始优雅地吃起牛排来。 两人之后就开始交流乐器和乐理。 整个宴会上,恐怕谈音乐最多的就是这两人了。 其他人大多闲聊家常或琐事,欣赏美食饮品。 宁徽牛关掉床头的铃声,他已经三个月没去公司了。 当然提前和人事打过招呼。 工资照样领。 第41章 特殊妹妹 甘星最近一直在忙着拍摄新的剧集,家里就是爸爸宁烈和宁徽牛。 宁轻赑刚在家里待没几天,又骑着木牛流马去别的俗世闲荡去了。 “这家伙,怎么这么爱旅游,不嫌累啊?花草树木不都没差吗?”宁徽牛嘴里嘟囔,反正在他这里,安静待着看假山假水也是种景致。 表弟甘嘲风也喜游山玩水,这次跟着弟弟轻赑一起走的。 这两人倒是经常一起,说起来,虽然轻赑是姐和自己的亲弟弟,家族子弟里和嘲风一起的时间更长。 仰面朝天,宁徽牛长吁口气,身心舒畅,说道:“算了,随他去。大家日子过的舒坦就行了。”biqikμnět 甘嘲风和宁轻赑两人正在木牛流马里烤肉吃,不亦乐乎。 悲哀的伤感席卷甘惜周身。 那是不到三岁的小甘惜在幻境中看到了原始和混沌、自由和秩序。 看到同时诞生的男男女女,带着兄弟姐妹的身份,就是书中的神明,没有伦理只有创造。 纯粹的欲望诞生了无数的生灵。 历史的洪流洗刷着甘惜的灵魂,她看到了礼乐宗族的诞生。 人被囚禁在伦理礼制和乱伦疾病诅咒之中。 内心渴求的放纵和自由随着物种数量的增长、资源的缩减,规则和束缚越大,痛苦越深,压力越重。 若是没有伦理道德,世间不会有批判,但是没有了限制,就是好的世界了吗? 甘惜还是看到了混乱和动荡,甚至脏污龌龊。 为何神明的结合却那么纯粹。 看来真正的自由是属于神明的。 人族追求神明的权益会堕入毁灭深渊。 只有拥有了天人境界,才可以真正明白何为自由,秩序又是如何成为必然。 甘惜就这样一直沉睡下去,急坏了甘愿和江x。 他们夫妻最小的女儿,出生就获得全家的关爱,长得精秀灵巧,可爱极了。 这样的孩子如今却无法唤醒,让爱她的人深深地陷入恐惧和无力。他们求助柳愿心,希冀她能找到高人救助女儿。 柳愿心让认识的医术最好的人看过了,都没有头绪。 最后问到了心意门,希望让这个华宇最大势力的门派帮助他们。 甘惜的特别传到了独孤寂灭的耳中。 她亲自来看望了这个不到三岁的孩子。 独孤寂灭蒙着面纱,周身的气韵依然让人迷眩。 这是个美貌无双的女神。 水门首席独孤寂灭轻柔说道:“你们是她的家人,我就直说了。这孩子是灭世的灵胎。身负磅礴的灵力,需要宣泄出来才能恢复常态。她现在陷入沉睡是在救你们。” 柳愿心皱眉,看着甘愿和江x,等待着他们的回答。 江x哭着投入甘愿的怀里,“我不想失去女儿。让我换她一条命。” 甘愿轻拍江x的背,坚定地迎视独孤寂灭的美眸,眼里升起一丝潮湿,此刻满心都是对女儿的爱惜,“这个孩子是我们深爱的孩子,我们都不愿意放弃。” 独孤寂灭继续轻柔地说道:“唤醒她,要付出一个世界的代价,你们确定吗?” “能不能在创造的世界里唤醒她?”柳愿心询问道。ъiqiku “她反正是要毁掉一个世界的。你们选吧。” 大家都知道有轮回之事,但是为了个人主动毁灭一个世界,甘愿和江x下不了这个狠心。 最后折中的办法就是由独孤寂灭封印了甘惜,将她保持在三岁的躯体中,让甘惜的时间停滞。 直到月沧族的出现,甘泽和徐决会让甘惜毁灭了一次月生沧海境,才正式让甘惜苏醒。 苏醒之后,甘惜迅速成长为她本来的年纪。 一切都已在她的灵识中知晓。 她知道父母对她深沉的爱意,知道亲人对她的守护。 跪谢父母和家人后,甘惜就进入了心意门,一心和独孤寂灭修行。 尽管大家都缺少和甘惜一起成长的经历,但血缘让他们非常喜爱这个妹妹。 连比甘惜小一岁的堂妹甘重明都很宠她。 甘惜尽管受到家族的偏爱,却不是娇惯的性子,反倒有些出尘脱俗的神女之姿。 跟着独孤寂灭一起修行,连相貌都是一脉相传的绝美无双。 不过甘惜意外的很会风月之事。 恋爱是甘氏子弟中最会的一个。 她看上的人基本都逃不过她的魅力。 对风月情事非常地享受和洒脱。 月沧族在经历了甘惜的毁灭之后,和甘惜有了联接,修为更上一层楼。 这件事被记录在月沧史书中。 许多人开始供奉甘惜,私下称她为水神。 因为甘惜灭世是用滔天洪水覆灭万物,如同独孤寂灭当初覆灭不明之地一般。 被这灭世的水浪摧毁之后,月生沧海境增强了月生沧海境的水的元素灵力纯度。 甘康为妹妹的苏醒由衷感到高兴。几个兄弟姐妹就他和甘泽的妹妹三岁就被封印了。他们很少提起妹妹的事,但是私下都会照自己的做法去关心和思念她。 妹妹能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真的让一家人好一顿痛哭。 全家人就妹妹甘惜,平静如常,看着家人坐在椅上哭成泪人。 甘惜嘴角微扬,抿唇克制自己的笑意,真有意思。 这种时候要是嘲笑他们好像不太合适。 垂下眼睑,甘惜的笑意藏在眼眸深处。 她依稀记得小时候爸妈和哥哥们逗弄自己的场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情总是很平和。筆趣庫 从小就不会特别的欢欣雀跃。 睁着漂亮的眼睛看着家人讨好她、照顾她,没有大的反应,感觉就是理所应当。 师父独孤寂灭说过她“看着很和善,实际心没有波澜”。 但甘惜一直都有欲望,从来不会纵欲,亦不会压抑自己的欲望。 只要有合适的对象,她都不会拒绝来场风月情事。 这本来就是人之常情。 就算在欢爱之中,她依然心绪平静。 顺便说一句,甘惜是灭世派,和独孤寂灭立场一样。 第42章 外貌免疫 “阿惜啊,你会生气吗?”一日,独孤寂灭闲来无事,突发奇想问甘惜。 “应该不会。”甘惜平静地说。 “这世上没有能让你生气的事吗?”师父继续问。 甘惜思索了一下,“我不会有生气的情绪,但我会解决掉让我觉得不应该存在的事物。” “什么是你觉得不应该存在的事物呢?” “对我的亲人有威胁的,都不应该存在。”甘惜低头随意地说道。 “那这就是你生气的事情了。” “是吗?” “是啊。大多数人的生气靠情绪的波动,你是靠行动来宣告。” “我明白了。” 独孤寂灭眼里带着微弱的笑意,“你很重视家人吗?” “嗯。我不会让甘氏沦落,虎落平阳被犬欺的道理我懂。”甘惜话语清冷,透着坚定和力量。 甘惜一直践行着她的信念,甘氏一旦遇到外部威胁,危及甘氏的祥和平顺,甘惜都是那个毫不犹豫出手的人。 甘家的人最宠爱的女孩一直都是甘家的守护神。 不管甘惜做出多么残暴无情的事情,亲人都不舍得对她凶。 要是真的要在甘家同辈子弟里选一个做家主的话,想必大家私心都是向着甘惜的。 她就是生来是甘家的焦点和软肋,不容侵犯,圣洁尊贵。 甘惜的地位对师父独孤寂灭来说都有些神奇,甘家人唯独对她是无条件包容的,都想她好。 独孤寂灭当初在家族也没有这么得到同辈的拥护。 可能是甘家这一代的子弟都不太寻常吧。 旧时代的自由是不存在的。 人类身为万物之灵,拥有智慧,创造工具,最后只为少数人骄奢淫逸助力。biqikμnět 人族的生存时刻倾轧着人的潜力,许多出身不行的人,要用理想、思想、感情去求取生存,纵使有了智慧和语言,大多数人还是汲汲营营于求生。 甘康觉得旧时代的可悲尽在于此,看破的人早就应该起义,摧毁旧秩序了。 不过秩序运行千百年,早已不是个体能撼动了。 觉醒的人就随波逐流或者自戕。 甘康是十分珍惜华宇的体制的,至少生存不再需要用珍贵的东西去交换,而是人人皆可得的寻常之物。 只要言之有物,有创见,有活干,人人都能安享人生。https:ЪiqikuΠet 这不是古时大同所求吗? 就是没那么温和,手段强硬了点。 但是都是必需的。 一路的学业都很顺利,甘康倒没什么异于常人的理论,就是按部就班做个学者。 在华宇的学界,他平平无奇。 周末休息的时候去眼镜店配了副新的眼镜,在街上悠闲地逛着。 安逸悠闲就是他最喜欢的生活方式。 刺激的事情都不是他追求的。 就连旅游,他都不怎么热爱。 到了年纪,该找对象就找对象。 甘康就想拥有平凡温馨的生活。 甘愿和江x是一点都不操心甘康的。 从小他就十分规矩稳重,学习也好,生活也好,都是有条不紊,按部就班。 在大学已经获得职位工作后,甘康就开始接触女生,憧憬恋爱了。 他也让妈妈给他介绍条件般配的女生。 江x都感动地说:“小康这么正常,我真是太欣慰了!” 甘家同辈的十个孩子,甘康最接地气了。 就是甘康相亲了几次,都没相中。 江x问他喜欢什么样的,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上过这么多年学,见过不少女生,没有喜欢的吗?”江x问儿子。 “有觉得好看的,但没到动心。”甘康自然是喜欢过一些女孩子的,不过他这人读书的时候,精力都放在读书上了。做事一板一眼,不会打破陈规的。其他同学都开始恋爱了,也没带动他的积极性。 可能学生时期恋爱的因子没有催活吧。 喜欢也不会行动。 不愁吃喝的时候,甘康也懒得真去找对象。 就算饱暖思淫欲,那不是有旧时期的影像和专门的书籍介绍男女情事。 理论知识还是很充足的,看过视频也不少。 真要找就有点没动力了。 甘康不觉得自己懒散,顶多安逸。 相亲的、聚会的,都认识了不少优秀女性了,甘康个个都欣赏,就是不是那种想结婚的感觉。 江x意外:“没想到你还挺挑?” “没有。就是感觉不对。”甘康勉强笑笑。 “儿子,那些都是才貌双全的女孩,你都不谈一个,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喜好啊?” 甘康摇头,“我就是喜欢才貌双全的女孩。只是没有一个让人心动想要深入发展的。” “这就有点麻烦了。这些女孩还不够让人心动?”江x自认为那些女孩个个都是万人迷,怎么就是迷不到儿子呢? 儿子要是非要找注定的缘分的话,刻意去找可能事倍功半。不如随缘。 之后,江x就减少了为甘康安排相亲了。 甘康研究工作多起来,精力优先安排给工作。 有段时间没有相亲了。 学术讨论会上,各个领域的精英专家权威汇集一堂。 甘康算是里面年纪比较轻的。 年纪轻,成果不多,因此只是在下面座位上听讲。 坐在主办席位上的,都是已经获得同行认可的专家。 有几位年纪不比甘康大。 这些就是真正的学术天才,从青年时已经是行业的领军人物了。 其中就有息衍九州出身的妇科圣手俞知达。 她带着面纱,大家都能感觉出面纱下是风华绝代的容颜。气质和风韵是挡不住的。 剪剪水眸让人怦然心动。 都不敢多看。 甘康第一眼就注意到俞知达的不俗气场了,他和大家一样都推测俞知达是个绝色佳人。 不过比起美貌来说,俞知达在会上的演讲更吸引他。 她的医学理论和医药体系建构,对妇科的深入变革的推动,对女子的身体健康的研究,一丝不苟、全面周详。 不愧是妇科权威,真的是很爱惜女子的一位医学大佬。 这让甘康对她的好感直线提升。https:ЪiqikuΠet 会后,他主动结识俞知达,一起参加了会后的宴席。 第43章 心绪明了 俞知达经人介绍,知道甘康是年轻学术才俊,对他表现很礼貌亲和。 两人算是成为朋友了。 单独约出来见面了几次。 俞知达听说甘康在相亲,一直没中意的人,笑了:“你眼光这么挑的吗?” 私下约会,俞知达都取下面纱了。 甘康初见确实被狠狠惊艳了,后来见得多了,就适应了。 这也是俞知达喜欢和甘康见面的原因之一,这人似乎对外貌免疫力很高。 她推测甘康家人里不缺美人,毕竟甘康自己都是个英俊的男子。 甘康无奈地垂头,“哎!怎么说呢?就是缺少一种感觉,提不起劲。” “没动心啊。” “嗯嗯。”甘康笑得苦涩,看着俞知达,眼中澄明。 “没想到你这么正经的男人,意外的还挺重视感觉的。” “我自己都没想到。我以为可以找个门当户对的,欣赏归欣赏,没有打动自己的心,实在发展不到下一步。” “真情这种东西是否真实存在,都有待商榷。你搞学术的,不要这么不实际了。这么挑下去,要么最后随便应付,要么就是孤独终老了。迟早要接受现实的。” 甘康笑了,“这我不担心,就算应付,我也有要求的。” 俞知达举杯祝福,两人酒杯在半空中相碰,“祝你早日遇到真命天女!” “谢谢!” 如果所谓的自由就是自甘堕落、纵欲无度,那不如毁灭。 俞知达听到甘康说这话,对他多了一分欣赏。 难怪,对他莫名有种好感。 大家都是底限相似的人。 就算俞知达是灭世派的,她依然欣赏华宇的律典秩序,至少人活得有个人样。 旧时期有些地方对自由的主张让人活得都像个畜牲,不,畜牲对自然破坏力还没人大。 哼~尽管已经改进不少了,但命运的牢笼和束缚,这些世间的迷茫和遮掩还是让俞知达不怎么喜欢,她骨子里是反感轮回的,反感这些天地的规则。筆趣庫 只是毁了还要轮回,那就过好自己的日子。 本身俞知达就是四处看诊,不需要为衣食发愁,工作自由度很高。她家里真的有座药王山,相当于普通人眼里的金山银山了。 在风汐待了几个月,就跟朋友告别去别的俗世了。 朋友中就包括了甘康。 俞知达走后的一个月,甘康就觉得心里痒痒的。做什么事都很快会感到疲惫。 甘康是个聪明人,他分析自己的变化,最后想到了俞知达身上。 好像是从俞知达离开后,他才逐渐心态变化的。 明白了这点,他就开始搜集俞知达在异地的信息。 怕打扰她,还不敢打电话。 顶多发信息问她忙不忙。 无意中知道俞知达恋爱后,甘康更是失落。 想起就觉得难过。 俞知达随口说起她正在交往,没想到会让甘康惦记一年多。 甘康把心事对爸妈说了,希望他们能开导自己。 作为一个没有恋爱经验,又突然体验了自己喜欢的人有对象的情况,真的很影响心态。 “咳咳咳!!!”江x清了下嗓子,认真地对儿子说道:“这种时候就要忍!” 甘康皱眉,“说了跟没说一样。”ъiqiku “怎么会跟没说一样呢?你以前有忍过这种事吗?” “这是什么好事吗?”甘康的脸色像吃了苦瓜一样。 江x笑了,“你想想要是这种事都可以自我劝解,那人生心态就更上一层楼了。儿女情长本来就是小格局。” “我只想做个普通人,不想被感情牵扯这么深。” “都已经这么喜欢了,你不想也没用。那就学会面对,学会忍耐,学会释怀。” “妈妈,你心态真好。” 江x得意地笑着拍拍儿子的头,“这点你可比不上我。我就算和你爸恋爱,都不会这么纠结。拥有的时候珍惜就好了。爱了就爱了。不需要非要有什么结果。顺其自然,生活本身就很有意思,何必为本来就没有的东西烦恼?” 甘愿安静地听完妻儿的对话,从容地附和道:“你妈妈说的对。不能拥有就努力争取,失败了就释怀放下,拥有了就珍惜。当然要在对方单身的时候争取。” 江x和老公默契对望,相视甜笑。 甘康看到爸妈这样,心里都是羡慕,情绪受到感染,舒服了许多,“谢谢爸妈的开导,我舒服多了。” 家庭和睦已经很幸运了。 喜欢一个人不应该成为一种负累,好好体会这种感觉。 也许时间没到,也许不是对的缘分。 甘康刻意和俞知达疏远了,不常主动联络她。 投入更多精力在学术上,成果比以前翻倍了。 当然,相亲还是有,就是会先提前审查,自己觉得条件不合适的直接就不去了。 工作成绩翻倍,相亲次数缩减。https:ЪiqikuΠet 俞知达再回到风汐,和甘康约出来见面。 甘康试探着问了句:“你那个对象有要和你结婚吗?” “哈哈哈!!!为什么要结婚?”俞知达笑了,直视甘康。 “你们不是在一起不少时间了吗?不考虑未来吗?” 端起茶,优雅地品茗。 俞知达缓缓地说道:“喜欢一个人甚至是爱一个人,就一定能有好的婚姻吗?” “你是理智的人,当然不会找不合适的人进入婚姻了。华宇的律典保障了和谐婚姻,一旦婚姻不睦是可以离婚的。” “嗯。说的也是。不过我现在是单身。” 甘康的眼神亮了,藏不住的欣喜。 沉默了会,甘康继续试探:“你想结婚吗?” “不想。” 甘康眸色暗沉了下来,思考了一会,又问道:“你还会再恋爱吗?” 俞知达看出来甘康的怪异,她心里有某种猜测。“看缘分。” 甘康在饭桌上把话挑明了,“我喜欢你,想和你交往。” “哈哈哈!!!”俞知达被逗笑了,“你是传统的男人,跟我不搭吧。” “你会劈腿吗?” “不屑。” “那你也是传统的。” “哼!这样说也算吧。你喜欢我什么?” “我喜欢你一年多了,从你告诉我你又对象开始,我就发现自己喜欢你了。” “哦!那你这阵子不好受吧。”俞知达脸上带着笑意。 以她对甘康的了解,这人一定纠结过一阵子。看着就不像对感情很洒脱的人。 “嗯。你愿意吗?” “行啊。” 甘康笑了,这段时间来,笑得最灿烂明媚的就是这次了。 俞知达温柔地看着甘康,觉得他还挺可爱的。 第44章 故居新喜 欢爱之后,两人相拥在一起。 甘康忍不住问俞知达:“你为什么愿意和我交往?” “你是个有主见的男人,你不是被摆弄的傀儡。” “怎么看出来的?” “和你聊天就能知道,你有很多自己的想法,骨子里有傲气。待人处事谦和,有自己的见地,行动力强,不被世俗影响,这就是优秀男人的特质。”筆趣庫 “谢谢你的夸奖。” 俞知达抚摸着甘康的胸口,柔婉地说:“很多功成名就、出身不凡的男人,却是无头苍蝇。对女子起心动念,自己都不明所以。受了外界的影响,就改弦更张,朝秦暮楚,一点定力都没有。喜欢对自己端着的女人,对自己好了又不知道珍惜,说白了这些男人看着不错,本质上和那些劣根性男人没有两样。他们看上的只是女人带给他们的光彩,不是女人本身。” “我明白。”甘康摸着俞知达的秀发,心里也生起对那些男人的不屑。 他们俩能做朋友,不只是因为相处得好,不只是因为彼此客气有礼貌,是真的算得上深入探讨某些本质的朋友。 “你的前任也是和我一样吗?” “不太一样吧。他更霸道,我喜欢的是他身上的男人魅力。倒不是欣赏他的内涵。”俞知达嘴唇微扬,前任更多的是带给她身心愉悦的交融体验。他不爱管闲事,不会找她麻烦。 分手也是很干脆利落的,不会横生枝节。 甘康噘嘴,“我没有男人魅力吗?” “你有学者气质,男人魅力的话没有影响不大。” “哎~”甘康叹气,他就是欠虐多嘴问这些,搞得他自己不爽了。 “哈哈哈!!!”俞知达感觉到甘康的不快了,她畅快地笑出声,觉得甘康真的有很多让她觉得莫名可爱的地方。 甘康对物质和精神的研究写了许多文章,尽管都无法得到验证。 他认为肉体是灵魂的容器,而灵魂是永恒且强大的。 “哦,灵魂这个东西,你见过吗?”俞知达看了他的文章,觉得有意思就问他。 “华宇都有修行人了,那灵魂应该是有的。” “你又没修行过,哪来的自信?”俞知达微扬唇角。 “你是修行者吗?” “我算是吧。”俞知达没有怎么修炼过,她生来就有护体屏障,外物无法伤害她。 “那你修的是肉身还是灵魂?” “谁能看到自己的灵魂啊?”俞知达反问。 “对啊!人看世界是从内向外看的,但这个内即为我,又是什么呢?世上的任何皮囊终究都是无法通过自己看清自己的。这不就是容器吗?” “那你这么迷恋我的肉体,不觉得很浪费感情吗?” “我对你的喜欢不只是肉体上的,是由内而外的,你的灵魂也在吸引我。” “说得真玄。没见过的东西倒是说得像见过一样。” 两人一起观星时,俞知达问道:“天上星辰有自己的轨道。你说命定之人的魂魄是相连的吗?” “我不觉得。”甘康坚定地回答。 俞知达意外,眼睛依然注视着天上星辰,“你为什么这么想?” “世间很多情人相遇相爱,最后因为世间的纷繁分离。但是他们无法忘记彼此。这可能就是所谓命定之人的羁绊。但我觉得事在人为,既然抵抗不了现实,那这所谓命运就不再牢固。不牢固自然可以挣脱。只是看谁先突破吧。” 俞知达笑了,“你还挺有反抗精神的。” “我不是什么反抗精神,我只是想自己选择。连灵魂都无法控制决定,跟困在肉身中一样,都是牢笼枷锁。我想爱自己觉得值得的人,而不是被安排的命运。” “也许命运给你安排的就是值得的人。” “那我自然欣然接受。”甘康微笑,“我不喜欢麻烦。更不喜欢委屈。”httpδ:Ъiqikunēt “嗯~” 满天星河映照着两人好看的脸,眼睛里的光彩有些不同。 回到药王山,俞知达询问父亲俞犬:“父亲,你是什么时候决定要娶母亲的?” 俞犬摆弄药草的手停了下来,笑着问女儿:“你是怎么想的?觉得我可以决定?” “那母亲是怎么决定嫁你的?” “可能是一时兴致起了吧。” “可我见你们感情很深厚啊。” “你母亲是我唯一想娶的女人,自然深厚。”俞犬看着俞知达的眼神充满关怀和慈爱,“女儿,我能和你母亲有你,就是我最满足的事了。” 和煦的暖阳照耀着药王山的一切,山谷中的奇花异草开得格外繁盛了。 “这里的味道真好闻。明明阳光看着亮眼,吹来的风却很清润,像雨后的湿润的风。” “我喜欢这样快活舒畅的生活,都是我的心海所化。”俞犬坐在椅上,给女儿开始烤鱼。 俞知达提起酒瓶,倒出黄澄澄的醇酒,一口饮尽。 “母亲可能就是看中父亲这药王山才嫁你的。” “哈哈哈!!!都一样。能嫁我,就很开心了。”俞犬的眼神尽是温柔。 这种眼神很少在母亲史泊苦的眼中看到,母亲的眼神总是清明通达,带着深意。Ъiqikunět “父亲,你觉得我适合什么样的男子啊?”俞知达看着远处山林和天空,幽幽地问道。 “怎么?有中意的男子了?”俞犬敏锐地问道,心里为女儿感到高兴。 “不一定是中意吧,就是还不错。” “你像你母亲一样聪慧,不会选到差劲的男子的。你喜欢就可以了。” “可我喜欢过好几个。” “这是你第一次提起这个话题,说明这个人特别啊。” “哦?是这样啊……” 特别?好像确实。 俞知达心里清楚,她只是来父亲这里确认某种心绪。 对于其他男人,她都懒得在父母面前提起。 甘康确实是特别的。 她要成亲了。 甘康和俞知达的婚礼是在药王山由俞犬和史泊苦简单筹备的。 四人一起吃了顿家宴就结束了。 然后甘康再领着俞知达在风汐登记成为合法夫妻,并且去见了家人。 所有人知道俞知达的身份和地位后,都是一副佩服的神情看着甘康。 没想到最像普通人的甘康竟然娶到这么有成就的佳人。 第45章 切磋琢磨 江x可高兴了,她儿子挑的媳妇都给她长脸啊! 两媳妇太优秀了,连她都想做回男的去讨媳妇了! 这两小子感觉,一个太跳脱,一个太正经,以为都不好成家的。 没想到她的福气在这里。 真是姻缘注定,甘家真是有福气啊! 新婚当天,两人是在药王山的木屋里过的。biqikμnět 俞知达把小时候的事情告诉了甘康。 她突然就感慨:“其实很多时候,坚守的东西是没有意义的。” “此刻的美好就是意义本身。” “过了这夜,我们要做回俞知达和甘康,按照世间的标准去做对自己最有利的事情。” “我做的很得心应手。” “我也是。” 甘康拥紧了俞知达,静谧的夜催人入梦。 今夜开始,两人的命运和灵魂开始紧密缠绕。 这是他们自己选的人,不由天所左右。 两个不是以感情为核心的人,拥有了真正的心上人。 爱情从来不是生活的重心,但是遇到值得的人,感受一番也不亏。 生命多经历美好,身心更愉悦。 陶宗成在家里还完成了新的文论,出版在丹青画室出版的杂志上。 文中探讨了肉身和隐私,欲望和行事,造成阴阳隔阂的许多是客观的现实。不是只是用男女一概论之,许多东西就是被外在困住,带着本能的欲望,势必会产生强弱之别。 要说是欺压,其实都是必然。 换成女子有更强的力量,现在的处境也会是一方压迫另一方。 所以真正能解决现实的问题,要从内在开始改变才行。 算是受了上次华商老师对他的评价“志大才疏”的启发吧。 华商说的没错,没有实力和毅力,空谈性别都是浅薄的。 本质上是人的软弱,就算现实不敌,精神也可以坚持。 往往众人的精神都是屈从于现实的。 因此,华商评他“志大才疏”,他是认的。 不管是能力也好,现实也好,他确实是卑弱的。 就算他自认不凡,也是无力改变现实。 只有在能力上达到他自己觉得满意,人生才会顺遂。 陶宗成甚至提到了内核的重要性,举例就像三皇五帝,民心所向,所向为德、功。后世帝王平庸,亦要核心为权,大权旁落,内核不稳,依然要陷入混乱。 任何组织、机构、公家,都需要有个扎实的内核,可以为个人,可以为体制,可以为文明。一旦内核驳杂不明,轻重不分,引发的后果就是整体的松散无力,势必要导向分崩离析。 古人尊帝,独一无二,孤家寡人,其实是用最简单明了的方式确立内核。至于这个内核够不够给力,可以靠贤者教化,可以自身强势。甚至作为傀儡,下达指令的人够有力量也可以稳定局势。 帝王也好,主君也好,不过是内核的具象化。需要一个实在的物体来稳定。 陶宗成分析社会没有独尊的帝王,必定需要有说服力的制度或者众人认可的价值观和文明。 他在游戏里写的很隐晦,没有透露他现实所处的不明之地的核心是四极门。 在游戏里,还是要按游戏背景来说明。 在现实中,四极门就是不明之地的内核。 西镇镇民是很重要的组成部分。 身为四极门四部政罚,拥有裁决赏罚之权,地位尊贵,陶宗成自然明白权势代表的内涵。 就算他们像是普通人成长,但是从先祖开始,他们身上的责任和担子,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 西镇和散部四首是有结仇的,据说在过去争斗时,散部策划杀了西镇主君叶氏族人。 只是后来灭世洪水席卷,这件事才不了了之。 但是这件事情被记录了下来。 新的纪元开启,西镇一直都防备着散部的势力。 加强了对主君叶氏的保护。 陶宗成当然轮不到这种任务了,他连西镇的棍术都掌握不了。筆趣庫 幸好陶宗成也不想担此重任,他就想学点可以立身的本事。 好不容易出生在西镇,已经是赢在起跑线了。 四方镇的镇民本就是高人一等的。 级别是比散部高的。 华商在书房里读陶宗成最近的文章,越来越觉得他不像个普通家庭出身的画家了。 一个懒散的画家成天思考这些体制现实的本质问题,跟画画有什么关系? 他的成长当中肯定有接受过类似的内容,他才会这么习惯去思考。 也可能他就是比较关心这类事情,但是华商直觉陶宗成看待问题的角度更像是身处其中的人发言,像是世家出身。 明明让人调查过他,就是一个中产家庭啊? 疑惑一时是得不到解答了。 陶宗成在虚无演化里过了五十年。 现实一小时,虚无一甲子。 实际现实加起来才五十分钟。 可是真的在游戏里,时间是完整的五十年,等到他回到现实的时候,内心变化很大。 游戏有可以重新开始的选项,从他愿意的某个节点、某个背景开始。 陶宗成总是一遍遍地在华商在的时代进行游戏。 对于追求画技提升的目的之外,他还多了一个留恋,就是华商交集的那段岁月。 在不断地开始游戏人生时,陶宗成的身份逐渐变化。 这次竟然成了华商世交。筆趣庫 陶宗成依然是在美术学院学画,不过华商对他的称呼亲近了许多,叫他“小宗成”。 小的时候,陶宗成就见过华商,她照顾过他。 这种身份的转变,陶宗成有些惊喜但是也带着几分失落。 从小结下的情谊,让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像姐弟了。 陶宗成在不断地重启游戏中,逐渐明白自己喜欢华商。 这样的随机生成的身份,算是帮他更了解华商,但也多了一层世交之间的拘束。 不能随意胡来,贸然追求好像显得突兀。 关键华商真的把他当弟弟看待。 这才是麻烦的地方。 陶宗成仔细记下华商少年时的样子,算是弥补一点遗憾吧。 祈求着下次不要再关系这么近了,他倒是如愿了。 虚无演化这次还是按照开始的家庭给他安排在一个中产家庭中。 终于可以按照他的规划来走了。 第46章 千金典范 “老板。”陶宗成这回不到三十已经是丹青画室的招牌画家了。 没想到直接就见到了华商。 华商坐在办公室的皮椅上,笑着看着自己曾经的学生,“怎么不叫老师?”筆趣庫 “现在不是在学校了。” “不在学校就不用叫老师吗?” 陶宗成抿嘴,他就是刻意不叫的。又不是叫着增加情趣的,是真的师生,叫了怎么喜欢啊?怪怪的。 “我倒是没想到再见面,你是这个态度。” 陶宗成赶紧解释:“不是!老板,别误会。我就是不想把你当成一个师长看待,故意不叫的。” “这样会让我误会你不知礼数。我可是教过你大学课程的。尊师重道,你应该懂吧。”华商认真地说道,心里倒是有点看戏的想法。 陶宗成叹口气,拿起桌上的茶壶,往自己茶杯里倒满水,喝了一杯茶。 华商静静地看着陶宗成这一系列动作,眼里是探究的神色。 “啊~”感叹茶水的清冽,陶宗成清了清嗓子,坦率地直视华商,“老师,我不是不尊敬你。是我叫了你老师,就不好喜欢你了。” 华商淡定,似乎早有所察,“喜欢我的学生,你不是第一个。” “你是我唯一喜欢的老师。” “那你就叫老板了。”华商允许了陶宗成改称呼。 “谢谢!”陶宗成面露喜色。 华商递出新合同,“这次见你就是想让你加入丹青管理层。” “啊?可是我不想做管理。” “只是让你占些股份,到时候需要你的时候,你站在我这边就好。” “你不是老板吗?” “我是老板,但是不需要占据所有的好处。我需要的是为我所用的人才。给他们好处算是对他们的笼络。” “嗯,你还挺现实的。确实没有什么比实实在在的钱更有用了。拉拢我又是为什么?” “你是丹青的招牌,以后的画作会升值。就凭你的画,你都是非常有价值的人。管理才能有专业的人才。给你的股份不会很多,你要不要?”华商再次问道。 “要!以后可以多见见你吗?”陶宗成问道。 华商温柔地一笑,看得陶宗成有些飘飘然,“你可以联系我。” yes! 陶宗成晚上在画室作画的时候,想起前面几次人生,华商都是终身未婚,至于恋爱的事情,他一个外人也无从知晓。 自从进入了丹青画室的高层,陶宗成就有了许多渠道打听华商的事。 以他的观察,管理层就有几个跟他差不多暗恋华商的。 从这些人口中,陶宗成还知道了华商在华氏集团都是受人尊崇的。 他们说:“要是华商有意接管华氏,大部分华氏高层都是愿意的。”httpδ:Ъiqikunēt 看来华商是真的很会做人,估计她把管理丹青画室这套也用在了华氏上。 谁不喜欢一个会让利的大度的老板呢? 况且还是个知书达礼、才华横溢的美人千金,进退有度、有理有节。 这样的人当然能够把握自己的人生,不结婚算的了什么…… 打听八卦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华商根本就是天上的仙女,哪有她主动追求的人啊! 喜欢她的倒不少。 而且丹青画室早就有人约过华商了,这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的。 约得到是一回事,让华商点头那是另一回事了。 以陶宗成过去做华商世交的经历来看,华商从小专注学习,不会花时间恋爱。 现在成年了,应该是有过恋爱的,但是不是那种沉迷于恋情的人。 问题是她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啊? 约在气氛很好、很高级的餐厅,还是在黄昏时分,这种场合和时间够暧昧了。 华商走进餐厅就吸引了客人的目光。 不过这种地方,本来就是追求浪漫的人来的地方,看到的美女不少。 华商只是美的很顶级啊。 大家都看了一会。 “谢谢你邀请我来这。”华商礼貌地道谢。 “你应该来过吧?这里挺有名的。”陶宗成直接说道。 华商点头,“来过几次。” “都是约会?” “嗯。” 陶宗成皱着张脸,有些逗趣。“哎!我猜到了。” 吃完饭,两人一起喝了红酒。 “我从来没这么正式地请人吃过饭。” “和你的形象很符合。”华商温声说道,眼神温润清澈。 “我在你眼里是什么形象?” “不拘小节,不讲排场。” 陶宗成看了眼自己身上的休闲装扮,干笑下,“应该很容易看出来吧。” 华商一直都很重视服饰妆容,就算是朴素的打扮都会讲究细节,仪态端正,给人的感觉就是很有气质和教养。 “你这么注意仪态,会累吗?”ъiqiku “习惯了就不会。” “这是你自愿学的吗?” “我已经比常人拥有的多得多了,只是学些规矩礼仪,并不辛苦。一旦形成习惯,就会自然,成为自然的事就不会辛苦。” 陶宗成有些怜惜地看着华商,“我听着都觉得你很辛苦了。” “我的辛苦和我拥有的相比不算什么。” “你是真的厉害。” “谢谢夸奖。” 这么一个完美的大小姐,陶宗成却深陷对她的爱慕中。 要不是遇到华商,陶宗成都不知道他会喜欢这样一个规矩的千金。 华商一定有内在吸引他的地方,以他的个性,这样行为和外表的女孩是不会让他这么迷恋的。 交流见面的多了,陶宗成就知道了,华商为什么一直没有什么感情羁绊了。 一个本身就把自身成就放第一位的人,对待感情是不会浓烈到哪去的。 相对的,这样的人想要长期吸引炽烈坚持的爱慕者,缺少反馈,人心自然就冷淡了。 热脸贴冰凉的石头久了,温度自然会降下来的。 到最后,华商身边长久表达好感的就只剩下了陶宗成。 “我没想到你还没放弃。” “我自己也没想到。” 两人还是约在常见的高级餐厅,自从表白已经过去十年了,两人不再只是老板和员工、师生或者追求关系,现在是亲近的朋友了。 第47章 喧闹杂闻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结不了婚了?”华商现在跟陶宗成说起感情的事都是十分随意了。 两人都过了青年时期,现在都是有名望地位的人。 “你想结的话还是能找到人的。” “我要是想结,会考虑你的。” “知道我的好了吧?” “就是你说的那句‘退潮了,才知道谁在裸泳’。多亏了你这么多年还对我有兴趣。” 陶宗成举杯敬华商,“我们之间已经不需要客气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我说话这么随意的?” “在我们真的成为朋友之后。那时候,我就发现了你真是很无趣哎!” “哈哈哈!!!”华商忍不住笑出声,她自己近三十的时候察觉到了。 所以那些一开始追求地很热烈,之后消失的人,她都很能理解他们。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像块捂不热的石头。 除了资产和地位之外,心性的稳定一如既往,简直可怕! 其他人多少会有的冲动,在她这仿佛就是天方夜谭。 多亏了华商的稳定,华氏欣欣向荣,没出什么大乱子。 很多千金会犯的感情误事,没有在华商身上出现。 许多大户都以华商作为培养女儿的范本。 都希望自己的女儿像华商一样冷静清醒、能力出众、泰然自若。 可惜!华商是独一份的! 在这个时代背景下,没见过比她更稳的大族千金了! 华商的才能可以统合文艺资源,在文艺领域大展拳脚的。 不过她已经是华氏集团的核心之一,再拓展到别的领域,就有点太不给别人出路了。 做人不能太贪心,物极必反。 只是丹青画室就够在文艺界占据一定位置了。 要是华商出生在中产家庭,可能真的会是另一个甘星。 但她不是甘星,在游戏里也不会认识甘星这号人,她是大族富豪之女,是集团接班人候选之一。Ъiqikunět 比较华商的处境的话,更像守成后代,说她是宁琉猊处境还差不多。 偏偏她不是懒散之人,有能力有毅力,即能创业又能退居幕后。 “你想娶我吗?” “想啊!” “我的婚姻需要保险,你愿意签婚前协议吗?” “别太压榨我就行。” “放心,不是为了压榨签的,是为了保障我的利益。” “好。” 四十岁前,陶宗成终于娶到了华商。 这都是中年夫妻了。筆趣庫 直接从相识十几年到成为夫妻,算是合理。 华商找个相熟的相伴比动情为爱走进婚姻,更稳定,对她的事业影响和干预会小很多。 说白了,很多人的婚姻可能还不如她的。 忠诚是必要条件,一旦不忠可以离婚。 如果真的有了感情,不舍得离婚,可以商量赔偿。 人生就一次,几十年,要对自己好点,给自己切实的保障,才对得起自己多年的努力。 陶宗成很欣慰,华商这么爱惜自己,懂得保护自己的女孩向来都是他所欣赏的。 “你被人抨击过吗?” “当然。” “骂你什么?” “虚伪、没品位、自以为是之类的。” “没人说你丑吧?” “贱人、丑女,更难听的都有。” “你生气吗?” “比起这些,我更在意我的资产和才艺。”华商淡然地看着陶宗成。 陶宗成怔愣地看着华商,他明白自己这么喜欢华商的原因了。 华商活得很高级,知道什么是生存的本质,知道学识和技能比皮囊更实际。 很多人的精力花在了和人对抗或者辱骂上了,但除了伤害别人之外,对自己本身可能没有什么质的助益。 就算可以靠嘴炮打击自己讨厌甚至憎恨的人,但这只是空口白话,对现实的改变不多。 人的存在意义不是生与死,而是态度、意志和创造力。 要是生来就是哑巴,谁还会分散精力去骂人呢? 很多东西发泄了之后,根本改变不了自身的现状,反倒耗费了情感和时间,回头看看觉得当初怎么这么无知,这么闲! 华商的这种专注在技艺和自身的特质,在潜在地吸引陶宗成。 世上好看的皮囊很多,但是可以明确什么对自己有价值,不被外界干扰,坚定走自己的路的人,真的稀有。 不管是现实还是游戏中,华商这样的人都少见。 这是否就是华商的标识是金色的原因呢? 陶宗成在游戏里还见过游戏人物标识是银色的,个个都是人才。 有次还见过一个紫色标识的游戏人物,就是看不出什么异常,感觉很普通。 大部分的人标识是黑色的。 这些标识颜色的含义,陶宗成很久很久都没弄明白含义。 华商对敌意的看法是变通的,“谁知道这些不好的话,不会给自己突然的一些领悟呢?说出这些话语的是人类,不管是复制粘贴还是代码操控,都是有人在背后指导的。好的坏的只是个人看法,但是反映的都是人性。人类的欲望和情感本来就是纷繁复杂的。听不好的,不全是坏事。” 如何应对这些,保持平常心,才是对自己的负责。 越是身份高,越要认清自己的影响。在允许的范围里做自己。 要是能像圣人说的做到“随心所欲,不逾矩”,就是极好的了。 活着就变成享受了。 陶宗成不能完全理解华商的想法,就是觉得她很厉害的样子。 “人活着,总有生命消逝的一天。那世界和我,我自己,这些存在的价值是什么?思考这些的意义又在哪呢?” “我不知道。这些太大了,我不常想这些。”陶宗成憨憨地笑了。 能吃能喝,有钱花,有房子住,社会稳定就够了。 看来,华商想的比他深刻。 陶宗成不会笑华商想太多,他觉得有些本质的东西需要人去探索的。 很多人一生迷茫就是不知道如何自处,如何面对人生和世界。 “神奇!” “什么?” “你这么曲高和寡的人,却受到这么多人爱戴。你很会做人啊。这好矛盾。” “其实是一体两面,追求的终点和平日里的为人并不需要匹配。难道想做圣人的人,连普通人的日子都不过了吗?越是寻常的越是基础。不能摆脱的。” https:ЪiqikuΠet 第48章 反潮 受过有尊严的教育,离开学校后要从事牛马的生活,资源竞争压力大,最后实在适应不了,就破坏规则,为了生存抢掠打砸。 华宇控制人口的根据就是有限的资源。 美好的畅想不需要花费粮食住宅,但是人要活,总是需要物质支撑。 就算要保障所有人的基本生存利益,也要客观,顺应现实。 过度乐观,欲望无限膨胀,最后会引起更大的动乱。 养不起的人该如何消耗呢?无非就是要战争杀戮。 怎么说,都是管理者的责任,眼光短浅,太不切实际,画饼到不计后果了。 实话就是有些无趣和冰冷的。 干嘛非要把人养成巨婴呢? 华商从来不是个乐天派,她对现实总有清醒甚至是冰冷的评价。甚至对女子的未来和处境都分析得鞭辟入里。瘦弱无用的男子和女子的下场异曲同工。 她提起过陶宗成的文论,表达了对他的欣赏和尊重,但是在现实面前,再多的怜惜都没用。 资源就是有限的。 人是不能无止境地繁衍下去的。 陶宗成理解地点点头,“我明白这些道理,但是我不是完人,我还是同情这些不幸。” “我就算同情,也不会说。说了改变不了任何事。我一直运用的能力都是为了把握自己的资产和地位。我知道要活得有尊严,就要面对竞争,面对打击,要符合主流价值。” “难怪你总是让人觉得很讲道理。”https:ЪiqikuΠet “我可以撒泼打滚,但是这些行为不能给我带来实质的物质增长。人的精力有限,先要巩固自己的立身之本,才可以稍微任性放松。” “你真的很有韧性,我就很佩服你。数十年如一日的克己自律,还这么清醒。” 华商笑看着陶宗成,“像我这样的美貌女子,要是没有才能和意志,会是什么结局,你应该能想到。” “嗯。”陶宗成垂下了头,终究会成为他人的玩物。毕竟谁都不会要一具无用的皮囊,就算发泄欲望也是一种用途。但这种事对华商来说应该是种羞辱吧。 “累一点没关系,至少我离自己厌恶的结局很远,我觉得满意了。” “佩服!”陶宗成抱拳向华商表达敬意。 “哈哈哈哈!!!所以,要是你影响了我,我会和你切割的。” “明白!”陶宗成重重点头。这点觉悟他还是有的。 要不然,他怎么娶到华商呢!!! 弱肉强食是自然生存的天然法则。 人慕强不是凭空来的。 经过祖辈传承的刻在基因里的清醒。 都是为了更好地活下去。 所以看破生死的人不会在意强弱。 他们不需要非要生存,对他来说,自己的意义可能高于一切。 天界的盛会是再次明申天规的场合,享受仙酿或仙果倒是其次。 至少在罗谪仙心里是这样看待的。 结束了盛会,罗谪仙回到自己的洞天幻境,就看到卢沧雨坐在摇椅上,身边正在温着一壶酒。 酒香四溢。 “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卢沧雨笑着看罗谪仙,头微微偏向一边,“你在天界位份不低啊。” “都过了许久了,修为提升,位份自然会升上去。” “他们没人发现你是叛徒吗?” 罗谪仙清冷的眸子看着卢沧雨,“怎么算是叛徒呢?”筆趣庫 “我可是魔界大将,我们往来这么密切,不会让他们起疑吗?” “没人告发,谁知道?” “你看着根本不在乎。” 罗谪仙指着酒壶,“给我倒杯酒。” 卢沧雨顺从地给她倒了杯,递到她手边。 美酒入喉,罗谪仙斜眼看了眼卢沧雨,“我喜欢在天界待着,是图这里清静。我只忠于我自己。” “嗯——我早发现了。你倒是很会装模作样。” “你我都知道三界毁不了,那我不浪费力气。顶多给这个三界多增加点变数。” “所以你把童生境的妖兽改造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想来想去,妖兽的潜力来源于毁灭之种,这三界就只能想到你了。” 童生境的妖兽在数万年间,实力飞跃进展,已经有几次和锦绣、迦蓝、无忧三个国家正面冲突了。 每次轮回,妖兽的力量就在增强。 诸葛世家已经接到报告,他们推测,童生境再这么发展下去,不适宜人族居住了。 诸葛xx狠狠地把木棍扔在地上,“我们发展了多久的势力,就这么放弃了?” 诸葛x安抚道:“好好说话,砸东西干嘛?” “这些妖兽这么猖狂,就拿它们一点法子都没有?”筆趣庫 “目前看来有点难度。这些妖兽本就是伴着童生境而生的。永远都会在。” “没想到拿来试炼人族的宝物最后要被妖兽给占了去,真是便宜它们了!” “除非有强者愿意治理那里,否则我们诸葛氏不能继续在里面经营了,会祸害族人的。” “我知道!” 从天界回到魔界,卢沧雨好好夸奖了一番师妹史泊苦的好学生。 史泊苦很淡定,没说什么。 “你这学生真了不得,不知道用了什么法门让童生境的妖兽不断变强,给我们省了多少事。” “童生境的妖兽不会祸乱人世的。它们出不来。” “不一定。” “长生宝珠一旦被破,这些妖兽是无源之水,力量失去了来源,最后会力竭而死。”史泊苦分析。 “万一它们之中也有能摆脱束缚的,未可知。” “如果能摆脱束缚,那就是修炼至境了。比起华宇的俗世,童生境更是乐土,何必退而求其次。” 卢沧雨挥挥手,“反正,这些妖兽是不会再屈从人族了,它们一定要做童生境的主人。” “这是妖兽的喜事,你这么开心干什么?” “童生境抵御人族,那想要通过童生境获得力量的人族数量就少了。” “人族肯定有别的办法提升修为,你太把童生境当回事了。” “话是没错,但此消彼长。三界的新势力崛起,势必会打破平衡。” “哼~”史泊苦轻笑,“三界没人把妖兽放在眼里。” 卢沧雨期待的眼神看着远处,“可是以前人族也没被神魔放在眼里……有意思了。” 第49章 不速之客 诸葛氏来了客人,名叫姚贝、陈同。都是风汐教的长老。 “你想接管诸葛氏在童生境的三个国度?我们凭什么给你!”诸葛xx火爆脾气上来,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说话的姚贝。ъiqiku “辛苦建立的地方就这么放弃了,不可惜吗?” “给你就不可惜?!”诸葛xx一如传闻的脾气很暴躁。 “反正你们是要撤出去的,我可以等。” 诸葛x在一旁听了会,说道:“你们有能力抵御妖兽?” “无主之地,能者居之。世代经营,就这么放了,那就是留给别人了。”陈同回答。 姚贝从容地看着师弟和诸葛氏商量。 “不撤了!难道我们诸葛氏没有能人吗?要让你们看笑话!” 姚贝笑了,“你们不想无休止地和妖兽争斗,你们对争斗没兴趣。” 诸葛xx瞪了姚贝一眼,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陈同说道:“如果诸葛氏不愿意退出,那可以招揽能人共治。你们负责经营,外来者负责抵御妖兽。不是正好吗?” “不就是雇佣兵?谁会来干这苦差事?”诸葛x问道。 “怎么会是雇佣兵呢?都说是共治了。掌握军权已经是栋梁了。” 诸葛x认真地看着姚贝,“谁愿意接这个担子?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 “我们帮你找人,你们给我们风汐教特权。” “你要和诸葛氏结盟?” “不结盟,只是要好处。”陈同马上调转话头,顺着师兄的话往下说。 “你先找到人再说!”诸葛xx闷闷地说道。 最后掌握童生境锦绣、无忧、迦蓝军权的是史泊苦的魔军。 诸葛氏挣扎了许久,才同意了。 但是要让魔族另建居所,不能和人族混居,不得随意进入人族居所。 史泊苦亲自应允,一旦有不遵令旨的魔族,就交由人族处置。 史泊苦要的是训练魔军,获得更高的战力和更丰厚的资源。 诸葛氏只是想保全族人安全和长久经营的生活和资产。 双方各有所得,两全其美。 卢沧雨都不经嘲讽:“没想到还能这么平和地和人族协商,看来活得久了,什么都能看到。” 实际上会喜欢谁,一般直觉和印象影响很大。然后就是深入了解,志趣相投也可以增加喜好。 许多人想着搞臭别人的名声和形象,来获得更多人的喜欢。其实很难实现。 一开始就不喜欢不会因为喜欢的人变讨厌了就改弦易辙。 这些人只会去喜欢另一个相似的人。 除非日久见人心。 可是想出下作法子想要获得关注本身就不会在长久的时日里让人更有好感。 不如无为而坐。 无为即是有为,意在此间。 什么都不去做,做自己,不做诋毁抹黑等卑劣之事,自然会获得他人喜欢。 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留不住。 因为离魔军近,接触多了,诸葛氏对魔族的记录更加丰富和完整了。 华宇的知识共享,其他俗世都能看到有关魔族的研究书籍。 童生境是可以直接遇魔和魔族进行交流之地,除了想要获得童生资格的人之外,就是对魔族感兴趣的人来了。 “人的胆子还真不小。”诸葛xx看到事情朝着这种方向发展,只是这么感叹了几句。 华宇的人族见过的东西太多了,已经不是寻常之物就能惊吓到了。筆趣庫 什么神啊、魔啊、妖啊、阴物幽冥之类的,就算没有实际看到过,也在典籍和影视图册里看到过。 这个华宇是越来越离奇纷繁了。 一个人哪能学完所有知识呢? 万变不离其宗,智者悟道。 满则溢,缺又盈。 生灵之数亦然。 数量多了就要减灭,数量少了就会增长。 规律看清了,自然就知道如何管理。 华宇则是。 杀士文风带杀气,文士文章透文采! 转瞬已过几轮,春秋不知几载。 清河镇的圣王华诞,镇民聚在一处河岸边,燃放烟火,许多商家降价优惠,庆贺圣王节日。 闵念逸从宫观里跟着师父来到河岸边围观烟火。 “真漂亮!” 童稚的眼眸里都是五彩缤纷的烟火,心里尽是纯真的孩童梦想。 清河镇的许多孩子,很小的时候会送去宫观学习,这里的镇民都觉得宫观可以辟邪护佑孩子,所以有了这个风气。 闵念逸的奶奶就是宫观的香客,催着爸妈把他往观里送。 当然,他们都是俗家弟子,到了小学的年纪就会离开宫观,回归平常人的生活。 “念逸啊,有早课睡觉了。”师父拿着戒尺敲敲闵念逸的肩膀。 “啊?”睁着惺忪睡眼,闵念逸慢慢清醒过来,呆呆地看着穿着道袍的师父。 “早课都让你睡没了。”Ъiqikunět “对不起,师父。我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你是觉得早课太催眠了吧。”师父慈爱地看着小念逸。 “嘿嘿~” 小孩子都各自回家。 师父才瘫靠在椅子上,同门进来看到他这样子,问他:“怎么了?这么一副死样子。” “带小孩太累了!” “这是镇民对宫观的信任。” “什么时候风汐教还要兼职保姆啊?” “哈哈哈!!!就是让你磨磨耐心。平时修炼没见你这么不耐烦。” “带孩子对我修为有什么帮助吗?” 刚刚还是一副慈爱面容的师父现在完全是玩世不恭的样子。 对待不是正式进入宫观的普通人,宫观的人都有两副面孔。 这些人就是送孩子来图个安心,其实风汐教真正的势力比他们想的要大的多。 时间过去太久了,大家都不怎么去了解各方势力。 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魔族和童生试炼。 对于普通人来说,现在的生活已经很不错了。 闵念逸走在下山的路,遇到一位特别漂亮的姐姐往宫观的方向走,忍不住停下多看了几眼。 那位漂亮姐姐只是淡淡微笑,就径直经过闵念逸了。 回到家,闵念逸还和爸妈说:“刚才回来的路上遇到好漂亮的一个姐姐。” “是不是风汐教的弟子啊?”爸爸推测,他平时还是会了解很多华宇的历史,对一些厉害组织和人物有些了解。 妈妈只是笑,给念逸盛了碗汤。 一家三口有说有笑的享受着家的温馨。 第50章 情窦未开 师父看闵念逸带着本乐理书,就问了:“怎么?最近去学音乐了?” 闵念逸抬头呵呵笑着看师父,举起乐理书,“爸爸妈妈给我报钢琴班了!” 师父走到小念逸身边,“念逸,你喜欢音乐吗?” “喜欢。好听。” “好听是事实,但不是谁都能学好的。” “爸爸妈妈说了,多一项技能多一个选择。” 师父端起茶杯,“这倒是没错。”将茶一饮而尽。 第一天去钢琴班,教室在市区的某栋大楼里。 “念逸,学不好没事。一定要认真听课。这可是很贵的课啊!” “嗯!”闵念逸懂事的点点头,不过他心里没具体概念。 幸好他上课一向认真,没有浪费爸妈的血汗钱。 爸妈把他交给授课老师,就自己先出去逛街了。 下午回来接他。 班里大概十来个孩子。最大的就十岁。 长得都挺俊秀漂亮的。 这显得闵念逸很突兀。 他穿着妈妈买的小熊短t和黑色短裤,凉鞋还是穿了很久,在山上到处跑磨破鞋皮的。 说起来,爸妈是真的不怎么在乎打扮的,都是朴实无华。 其他孩子都是精心打扮过的。看着就很时髦。 明明清河镇离s市市区就3000米开外,人和人的品味差别这么大吗? 其实闵念逸没有什么时尚的概念,但是他也能从同学们之间的穿着气质感到一些差异。这种差异形成了一种天然的屏障,让他融入不了其他人。 这些参加钢琴班的孩子都是出身不错的有钱小孩。父母用心张罗教育他们。 闵念逸也不知道,爸妈怎么会给他报这种贵族课外班。 闵爸闵妈想法很简单,要学就要跟高手学,才能知道点门道。 花钱就要花在刀刃上。 高手都是知道真正的窍门的,和一般的钢琴老师理解就不一样。 就算闵念逸没有艺术天分,至少在这个理解上要抓住核心。 这想法也能看出爸妈是很有头脑,和重视孩子未来的。 就是花钱有点心疼。 呜呜呜~ 正巧闵念逸第一天接受了小小震撼。ъiqiku 亲耳听到了天才是怎么弹琴的。 坐在琴椅上,一个打扮得很漂亮的小姑娘,比闵念逸高一个头,年长三岁。 是老师的得意门生,未来的钢琴大师。 她的灵巧的手指在琴键上穿梭游移,美妙悦耳的琴声传出,在场的大人孩子都听入迷了。 这么小,弹琴这么淡定从容,自成一派,这就是天才吗? 闵念逸呆呆地看着听着,摸摸自己的耳朵,看着有点傻子的感觉。 老师对待每个学生都是倾囊相授。 就算弹琴天分不高,都十分有耐心。 小念逸自然很喜欢这个老师了。httpδ:Ъiqikunēt 真温柔有涵养。 爸妈送他来学琴,他乐理学会了,琴学得马马虎虎,倒是多了好几个偶像。 敢情花钱送他近距离接触偶像来了? 闵念逸听课的时候很认真,下了课也不怎么和人说话,除了偶尔去厕所外,就是练琴了。 感觉到旁边琴椅上坐了人,他转头一看,啊!是她! 那个震撼了所有人的钢琴天才女孩钱故黎。 闵念逸那时才五岁,就觉得这个人看着特别好看,很亮眼。 事实证明他眼光从小就好,钱故黎长大了也很美。 歪着头,疑惑地看着钱故黎流畅地弹奏着琴曲,闵念逸的手变得僵硬了。 感觉在她身边弹琴会很丢脸。 弹奏完,钱故黎就离开了。 她的爸妈来接她了,是一对很好看的夫妻。 钱故黎一直都是平静的样子,看到谁都没有怎么笑。 看着就很有高岭之花的感觉,大家都是倾慕又不敢靠近她。 感觉她不喜欢别人靠近的样子。 事实是她的确不喜欢别人靠近她。 就连她的爸妈,她都是一种很别扭的心态相处,有点嫌弃又有着深刻的羁绊。 唯独对钢琴老师,钱故黎的脸色会柔缓许多。 这些都是闵念逸无意识观察到的,就是在他懵懂的时候自己都没梳理清楚他对钱故黎很了解。 钱故黎有次一直在准备钢琴比赛的曲目,刚好教室里没有几个人。 很多孩子都被接走了。 钱故黎突然停下来演奏,在包里找着什么。翻了一阵子,眉头微皱,把包放在原位,肩膀轻微下垂。 闵念逸殷勤地走上前,“你在找什么?” 钱故黎闻声转头,眼神清澈带点冷意,“协奏曲练习册,我忘了带了。” 闵念逸跑到自己位子上,把书包里的练习册拿给钱故黎,“给。” “你怎么带了?你学到了这里吗?” “我一般都会提前学习的。刚好就带了。” “哦。提前学习是个好习惯。”钱故黎的声音听着很凉爽,好听清润。 这人真是没得挑!不愧是班级偶像! 之后,钱故黎一直忘了还他练习册。 闵念逸可一直记得呢! 他主动找她讨要。 “哦。对不起,我忘了。下次带给你。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 “好。” 闵念逸当时可没多想,就是想拿回他的练习册。 倒是通过这次插曲,两人之间的交流多了。 之后,同学就看到钱故黎时常会找闵念逸说话。 大家都不知道两人关系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了。 钱故黎就算和闵念逸交流多了,但是高冷的形象依然不变。httpδ:Ъiqikunēt 闵念逸多少感觉跟她的爸妈有关。 有次他清楚地在钱故黎的脸上看到了怒火,就是在她和她的爸妈说话的时候。 她好像在压抑着她的脾气。 要是闵念逸生爸妈的气,都会直接说开。 爸妈虽然神经有点大条,但还是会耐心地听,大家比较平等的。 钱故黎不同,她不会和人直说,很多时候都是积压在心里,加上她的良好教养,让她做不出任性的举止,和人的距离就越来越疏离了。 钢琴老师看闵念逸和钱故黎聊的比较多,有些惊讶地对闵念逸说:“没想到故黎会和宁聊得来。” “没有啦。都是聊些钢琴上的问题还有天气吃饭啦。”闵念逸摆摆手,不想造成老师的误会。 “她能找你聊就已经很稀奇了。”钢琴老师温柔地笑看着闵念逸,“她应该是认可你了。” “是吗?”闵念逸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心里还是没数,老师什么意思? 说起来,那个时候,闵念逸就是傻子,很多东西都懵懵懂懂的。 第51章 择业 钱故黎有时候会突然给闵念逸打电话,有天就直说:“她不开心。” “华宇有吃有喝,有什么不开心?” “我不喜欢和人打交道。我的爸妈喜欢,我和他们合不来。” “那就跟他们说,不要勉强自己。” “这样太任性了。我的生活都是爸妈供给的。他们只是想要教我礼节。” “礼节是应该的,但是不要勉强合群。” “我挺羡慕你的。” “羡慕什么?” “你和你的爸妈合得来。” “哦。” 那时年纪小,除了劝慰钱故黎,闵念逸不懂和爸妈的关系不好是件多么无奈的事情。 这是无法斩断的血缘,就算不喜欢、不舒服,依然无法摆脱深刻的亲缘。 况且钱故黎不是个没有责任心的人,她对家族天然有种责任感,希望成为家门的荣耀。但是一直压抑着自己对爸妈的嫌恶真的挺难受的。 这让她越发地不爱和人说话了。 钱故黎性情淡漠,有自己的喜好,责任心强,但又不喜被世俗所困,这种种都让她颇受桎梏。 强大的毅力和天赋让她成为了成功人士,别人羡慕的孩子。Ъiqikunět 这些只是她本来就努力想达到的,并不足以可以宽慰她的心。 因此,当她对闵念逸印象不错的时候,很希望能获得一个朋友,她主动去接近闵念逸,并且得到了她喜欢的反馈。 至此,她想要这个朋友。 对钱故黎来说,朋友不需多,只要够诚心,够和谐就可以。 她以前觉得交朋友麻烦,碰到闵念逸就有些变了。 按照华宇的经济价值来分档的话,技艺和理论都到达优异级别的专家是有很高收入的。 要是艺术成就高的话,可以跻身名流之列。 这就是钱故黎努力的目标,成为一个具有高价值的专业人士。 至于能不能做名流,倒是无所谓。 钢琴老师从第一次教授钱故黎的时候,就发现这个孩子学习能力和专注度远超常人。 他很久没遇到这样认真和天赋超常的孩子了。 作为音乐名流世家出身的他,也是想将自己的技艺传承下去。 不仅是自己在音乐上有作为,自己带出的学生要是有所成也是值得自豪的。 钱故黎爸爸家里是做过好几代音乐老师的。所以爸爸就把她送去学习钢琴,希望她至少能接受一点音乐方面的指导。 妈妈希望让她接受最好的音乐指导,爸妈一商量就把她送到老师那里。 可见钢琴老师在音乐教育方面是有点名气的。 爸爸只是想让女儿受点音乐熏陶,至于学成什么样,并不强求。 其实钱故黎的爸妈是很不错的,只是钱故黎生性有些孤僻,不喜欢受长辈钳制,和父母相处心理是疏离的。加上双方的一些看法和喜好差异,钱故黎是隐忍着自己的不快顺从父母的。因此这种克制压抑的感觉让她不舒服。 她明白爸妈对自己的重视和付出,就是合不来没法强求。 最多保持表面的顺从和尊重礼貌,她只想快点独立,可以自己做主。 这么小的孩子,小学还没上呢,喜恶就这么明确,心思就这么细腻了。 确实是个厉害的孩子。 正好,家庭背景让她很小就接触到自己擅长的领域,人生的基础很早就开始扎实了。biqikμnět 要是在不在意培养孩子才艺的家庭,恐怕钱故黎会更辛苦。 这点在她长大后,是感激爸妈的。 至于感情就在内心深处了。 孝奉父母还是做得到的。 感情上的缺失就用物质弥补。 钱故黎志在成才,势在必得,兼有天赋和毅力,一路顺遂。 钢琴老师教了钱故黎三年,从她五岁开始教她乐理,演奏钢琴,助她登台演出,获得天才钢琴少女之称。 闵念逸进入钢琴班的第一天,钱故黎正在准备登台演出。 后来钱故黎成名后,钢琴课的费用有涨了许多。 很多人慕名想要送孩子进来。 钱故黎成了班里同学的偶像。 闵念逸能和这样优秀的人做朋友,聊天,总是觉得很梦幻。 主要钱故黎真的孤僻啊。 做了朋友后,闵念逸更明白钱故黎不是装出高冷的样子,她是天生如此,不在乎别人的看法,目标明确。 难得的休息日,钱故黎稀有的空闲时间,特地约闵念逸一起出来吃甜品。 “你性格这么高冷的,打扮还挺有一套。”闵念逸说道。 钱故黎现在才十八岁,已经穿着精致,有自己的着装风格了。利落干练,又带着洒脱柔美。 “我只是不喜欢和人交往,但是不是不懂美。” “嗯。看出来了。难怪你这样的个性,还有那么多人喜欢。” “我管他们喜欢什么。”钱故黎的声音随着年岁增长变得更加清透明润,没有一般甜腻粘着的感觉,听着就爽快洒落。 “你不管是出身、名气、才能、外貌,就连声音都无可挑剔。” “俗气!”钱故黎眯着眼看着闵念逸,眼里流露着笑意。 要是别人说这话,她真不觉稀奇,就是闵念逸说的,她就很欢喜。 钱故黎已经快要成人了,身边的同龄人都有开始恋爱的。 她对男女的事情开始有些了解,就是面对别人的告白依然是拒绝的。 “故黎,没到二十不要随便把自己交给男人啊。爸爸很担心你被骗啊。”爸爸在饭桌上就担心过。 爸爸看着女儿出落地越来越美,身材都发育得像成人一般,担心与日俱增。 终于忍不住开口提醒。 妈妈微笑,无奈地看了眼丈夫,然后有些担忧地看着女儿。 都是女人,她曾经也是少女怀春,但是美好的憧憬常会被现实打破。经历过情伤才明白世上的感情真的不能先入为主,设想得过于理想了。 看来她也要好好地和女儿念叨下感情的事了。 可不能让女儿再吃她受过的苦。 钱故黎只是柔顺地说了句:“我知道了,我不会。” 爸妈似乎把她这个女儿看得过于单纯天真了。 该知道的,她早知道了。而且她不是留恋感情的女孩,她要的更务实。 反倒是爸妈,从内心来看,他们都比她要重情迷茫。 哎~这也是钱故黎无法和爸妈交心的原因,本质上,她比爸妈更现实淡漠,也更有野心。 一个野心家怎么和两个理想纯情派共鸣呢? 闵念逸的爸妈考虑长远,从他出生开始就给他开了银行户头,每年都往里面存一笔钱。 在闵念逸八岁的时候把户头的事告诉了他。 “那我不是很有钱?” “都是小钱,一年存一次,哪来的有钱?”爸爸笑了。 “我是个孩子,这些钱对我来说很多了。” “嗯。你知足就好。但是这些钱给你存着,不是拿来挥霍的。”妈妈点头。 家里开了家庭会议,爸妈询问闵念逸将来想做什么。 “不知道。我没想法。” 爸妈把华宇境内所有的职业都摆出来,让儿子挑几个感兴趣的。 “爸爸妈妈不知道意外什么时候发生,所以要提前替你打算。” “我才八岁~”闵念逸的声音都带着孩童的稚气,撒娇说道。 妈妈点点桌上的东西,直接命令:“挑。” 闵念逸抿嘴无奈,眨眼看着桌上的职业,先排除自己干不了的,再排除不感兴趣的,最后留下几个。 “好了。” “艺人啊?不行。你这随意的样子怎么会有观众缘,再说了做艺人没自由的。拿掉了。”妈妈假装询问儿子的意见,实际上已经拿起艺人的册子了。https:ЪiqikuΠet “嗯。有道理。我就是觉得挺风光的。”闵念逸说道。 爸爸说道:“风光的背后是苦头和束缚。而且太多人关注了,没有隐私。” 闵念逸点点头,拿起一个桔子开始剥起来。 爸爸指着剩下的几个说道:“这几个,大多在学校就能学到,不需要报班。读完书,找份普通的工作也可以养活自己。不过能过得好点就争取争取。” 把一瓣桔子肉放到嘴巴里,闵念逸似懂非懂的点头。他小脑袋瓜里真的没什么工作的概念。 “那就再去围棋道场学棋就好了。”爸爸指着棋士的册子,脸上现出喜色。 “不错。要是做了棋士,那是可以领棋界薪酬的。最低的一段都有每月一万多收入。”妈妈说给闵念逸听。 闵念逸吞咽下桔子,眼睛发亮,“这么好!那就做棋士!我要考段!” 第52章 费时 在进入小学后,爸妈帮闵念逸报了华氏道场。 闵念逸在道场交到了知交曾培。 他们同岁,开始是同桌,两人家境相仿,性情相投,成日里切磋棋道,互相鼓励。情谊日渐深厚。 曾培后来成为了三段棋士。 在棋道上,两人一直都是很有的谈。 不过曾培是围棋世家,下棋的基础比闵念逸扎实。 刚开始学棋,闵念逸经常请教曾培。 曾培属于棋院的优等生,十岁就获准参加棋道大会了。 闵念逸十二岁才开始参加比赛。 在曾培十五岁顺利定段时,两人一起约出来庆祝了一番。 “恭喜!”闵念逸开心地和曾培碰杯。 “感觉好像是你定段了一样。”曾培笑着说道。 “我可比不了你。只要能定段就行,晚点没关系。” “你真的是以现实目标为准则啊。” “都是要先吃饭的。” 两人吃了几口蛋糕,闵念逸抬头问曾培:“你不会目标是要升段吧?” “当然了!我家里的人都是棋士,现在他们都还在努力修炼棋艺。” “胜败乃兵家常事啊。如果要达到高段位的话,要常胜才行。追逐胜利很累吧?”闵念逸想想都直摇头。 曾培失笑,“你不是专研棋道,不明白我们的追求。等你哪天想要在棋道上有所成,自然就会想要升段。” 闵念逸点头,开朗地笑,“我先把定段实现,有了固定收入,解决了吃饭的问题,再说吧。” “哈哈哈!!!” 两人平时就是这样聊天的氛围,互相尊重,互相理解,又很和谐。 曾培在道场交到最好的朋友就是这个实在人。 一直到他成为三段棋士,闵念逸定段成功,两人还是像幼时一样,畅所欲言。 这也是他和钱故黎在上章约出来吃甜品的年纪。 他十五,钱故黎十八。 人家都是小富婆了,他还是默默看着爸妈给的银行户头数字增长的毛头小子。httpδ:Ъiqikunēt 虽然他老说钱故黎孤僻,但是他身边来来去去的,最后一直保持交往的还是钱故黎和曾培。 这小子真的对钱故黎没有心思? 至少在钱故黎捅破窗户纸前,他是不会认的。 他顶多喜欢,也是真的把钱故黎当朋友的。 他能理解她,两人尊重对方,这已经具备成为朋友的基础了。 不知为何,闵念逸在钱故黎面前很自然。 本来这么一个美人在面前,多少都会顾忌点形象的。 但是随着年岁增长,闵念逸连一开始的不自在都没了,完全解放天性了。 屎尿屁都可以聊。筆趣庫 “你是不是在我面前太自在了?”钱故黎都忍不住疑惑了,她难道在他面前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再怎么说,她也是音乐女神,美貌是公认的。甚至连个性都特立独行。这家伙怎么把她当寻常人了? “啊?哦。嘿嘿!!我就是和你认识久了,装不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自在。我相信你!”闵念逸冲着钱故黎扬扬头,挑下眉,显得很俏皮。 “哼~你这家伙。”钱故黎看闵念逸的眼神耐人寻味,她眼里藏着某种思量,不过现在不是时候说。 在棋院里,老师就说过闵念逸下棋容易走神,下的不错的局面突然就不知道怎么续下去了。 “可惜啊。开局很好了。这是你的老毛病了。念逸。” “是,我会注意的。老师。”十岁的闵念逸已经不止一次被老师提及这个问题。 直到真的参加比赛,还是会犯。 用心的程度也是如此。 偶尔练习死活题和手筋题的时候,就会偷懒。 在课上倒是认真,主要还是怕老师教育他。 回到家,就是练习时间要缩水一点了。 爸妈是不懂这些练习的内容的,不知道儿子偷懒。反正他们的期望就是儿子能定段即可。 慢点没什么影响。 风汐可以依据当年气候给出合理的休假时期。 每人每年相关产业都有生产数量,达到了规定的数量就可以申请休假。 闵念逸爸妈都不是工作狂类型,一到申请休假都是尽可能往大了报。 闵念逸五岁的那年夏天很长很热,爸妈就基本足不出户,就在家里避暑。 以前旧时期的空调已经换成了华宇元素加持的转换器。 就一个木桩一样的东西,按按键,就可以转换室内水火元素。 听说这个东西是诸葛氏传授的低阶技术,普通人可以学习掌握。 价格和空调相近。biqikμnět 华宇主打的就是一个环保,能量和元素转换方面成果显著。 加上修行者的辅助,科技和道术相辅相成。 所以说华宇看着很现代化,其实内核是玄法。 只是这些玄秘的东西普通人接触不到,没有能力和悟性去学习和领悟。 闵家主打就是一个普通。 闵念逸也没想过自己能做修行人的。 爸妈祖辈都没这种人才,他自己从小没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的。 还是安分地学习考个资格证,混口饭吃,在华宇就很幸福了。 华宇农民、军人和学者地位和待遇很高,闵家好像都不是这么勤劳刻苦和有天分的。 按照闵念逸从小的表现,爸妈还是按照普通人的标准培养他。 就是在他小的时候,把他将来立身的事情先说明,让他早点学习技艺。 免得浪费时间,大了再学有些东西就有点晚,更累。 早早的,钢琴、围棋都让他去好地方上课。 就想碰个运气,只要中了,将来日子逍遥快活。 闵念逸十分感激爸妈的长远规划的。 在他玩泥巴的年纪让他去学了正经学问。 还阴差阳错认识了一辈子的好友和缘分。 读书的时候,闵念逸和同学之间的关系算平和,他主要都放在学习上了。 聊天的时候不是主动方,一般几个人聚在一起聊,没他想说的,他就听着。 这点他应该和钱故黎相似吧。 实际上,他不知道的是钱故黎比他会交际。 只是钱故黎为了拓展人脉,不走心而已。 第53章 名气 “昨天,隔壁班的老师还在那说我们班平时吵。” “你怎么知道?” “经过的时候刚好听见了。” “我们老师在的时候我们也很安静的。” 同学之间聊天的内容一般就是些琐事,闵念逸都会听,觉得挺有趣。Ъiqikunět 别人对日常的描述表达总让他觉得很有生机,不像他从不主动提起这些琐事。 除了琐事之外的话题,他也不主动提,久了在同学之间就是个文静、爱学习、不爱管闲事的印象。 这跟道场和钢琴课里的形象差别挺大的。 在那里,他反而属于比较积极的一方。 他就是喜欢学习自己感兴趣的东西,遇到这些就会想了解得更多,自然话就多了。而且那里的人都感觉好厉害的样子,他就像是在追星一样。总是两眼放光,盯着那些天赋出众的人,羡慕不已。 回到平常学校,书本上的知识不难掌握,大家差距不大,他就没什么兴趣聊了。 说来说去都是已经明白的东西,就觉得很浪费时间。 钱故黎等在电影院门口,过往的人忍不住偷看她。 今天她打扮得很靓丽,上身是剪裁合身的白色衬衫,花边有些巧妙的设计,增加了洋气和梦幻感,下身是贴身的牛仔裤,把她的腿型完美地包裹在其中,更能看出身材的优越。 快要二十岁了,钱故黎已经完全具备成熟女人的外貌了,一米七的身高在人群中很突出。 “哎!故黎!”向着她跑来的闵念逸热情地招手。 怎么看,都像是好友相聚,没有那种约会的氛围。 钱故黎上下打量闵念逸,摘下灰色镜片的墨镜,微摇头,“你真的不爱打扮。” “我不会啊。人不要勉强自己做不擅长的东西。” 两人进入检票口,走向演播厅的路上,钱故黎还在说:“你不想改变形象吗?” “我挺满意我的形象的。舒服啊!” “哼~”钱故黎轻笑,头垂下看着地面,然后恢复常态带着闵念逸去找位置。 这人这样怎么暗示他呢? 两人一起看的是神话权谋电影。 这两人都不喜欢爱情剧过于粘腻的氛围,最多看看恋爱轻喜剧。 前排的许多人买了爆米花,爆米花的香味飘到了他们这里。 “要不要吃爆米花?” “不要了。吃了手上很黏,太麻烦了。” “好。”钱故黎喝了口自己手上的咖啡。 闵念逸也是只买了瓶可乐。 在嫌麻烦这点上,两人也很趋同。 “在看什么?” “听说这部恋爱电影挺好看的。” “好。” 就算这两人一起看恋爱电影,旁人都无法把他们当成一对。实在是外型太像姐弟了,一个精心打扮,看着就很有社会历练,注重形象的;一个就是个学生装扮,休闲随意,有点不修边幅。 看电影的时候,有些情侣都开始腻歪在一起,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的。 闵念逸视若无睹。 钱故黎皱起了眉头,她不喜欢在公众场合看到男女腻歪,不成体统。 这点让钱故黎世故早熟的同时,一直和人保持着恰当的社交距离,给人一种严肃认真的感觉。 她的高冷不仅体现在外貌上,还有她对待行为的刻板要求上。 在这方面,闵念逸随性多了。他不喜欢管别人怎么样,只要不要扯上他就行。 一连看了三部电影,看到晚上八点多,还在商场吃了饭。 钱故黎在灯光的晕染下,皮肤闪着光,这样的人在这种普通的大众餐厅吃饭很难不让人多看几眼。 “你怎么能这么淡定地面对别人的目光啊?” “有什么关系?好看的东西,都是想多看几眼的。我看到好看的也是这样。”钱故黎一脸淡然。 “牛!”闵念逸给她竖起一个大拇指。“幸好我长的大众脸,要不然我可受不了陌生人一直看我,瘆得慌。” “你长的还行吧。” “不丑啦。”闵念逸笑道。 上了餐,钱故黎不经意地问闵念逸:“你现在离定段还差几场比赛?” 闵念逸抵着下巴,想着,然后看着钱故黎说:“我现在才刚渐入佳境。老师说按照现在的状态,保持个四五年,定段不难。状态下滑的话,就有些困难了。” “有信心吗?” “没有。”闵念逸摇头。 钱故黎微笑。 “其实我都不知道这 筆趣庫几年怎么赢下来的。开始比赛到现在快四年了,也赢了四百多场了。真是运气好。” “能赢四百多场,就不只是运气好了。你至少算是中等水平。” “只是在普通人里。”闵念逸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钱故黎又笑了。 两人很少聊起恋爱的话题,一种无形的默契就是把两人的话题引向学习和将来的规划上。 闵念逸都是默认钱故黎没恋爱的,只要他不知道,就当没有了。 钱故黎则是还没考虑过那方面。现在的事业不是她满意的程度,她必须让自己的事业更稳固之后再去想这些。本来感情对她来说就不是人生重要选项。 没事找闵念逸一起出来玩,聊聊天就挺好的。 “你这么努力,累不累?”闵念逸边吃饭边关心钱故黎。 “累无所谓,只要有回报。就算现在是华宇,该有的成就还是要竞争的。甚至竞争更激烈了。大家都活明白了。”钱故黎停下筷子,认真地看着闵念逸说道。 “嗯。华宇的人基本就是分流成享受生活和追求成就两类了。在以前哪有教孩子这些社会真正的本质的东西。” “早点知道早点明白,做人还是明白点,活得不会盲目。” “你打算做到什么程度才放松啊?我觉得你现在已经很厉害了。” 现在不到二十,钱故黎已经是公认的天才钢琴家,场场演奏会爆满,一票难求了。知名学府都争相给她递出教师职位,可以说将来的日子不会差了。 “发挥我所有的才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让家人为我骄傲,能给家族带来荣誉。只要可以做的,我都想去尽力做到。人生只有一次。” “你这么忙碌,以后有机会恋爱吗?” “哈哈哈!!!”钱故黎带着深意地看着闵念逸,“你呢?这么随意,这么悠哉,怎么开始恋爱呢?可以让别人打扰你的生活吗?”筆趣庫 “现在我还没定段。等定段自然就有本钱谈了。” “嗯。”钱故黎眼睑低垂,阴影遮住了她神色中的冷淡。 闵念逸这会可是想不到,钱故黎会打他的主意,他有什么便宜值得她觊觎的。 第54章 差异 华宇主打的就是一个实在。 管你是什么工种,实力为王。 旧时期搞人设那套在这里已经不吃香了。 不过有种东西过多久都不会变,就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美貌依然是生产力,可以弥补一些实力的缺憾。 作为艺人公开恋情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了,就是要自己承担跑粉的后果。 多数艺人想要长远发展,依然不会主动提起恋情。 如果有对象,就尽量避免提及相关话题。 华宇的文娱圈子不喜欢说谎。 经纪公司会不定时询问艺人恋情,避免日后出现尴尬。 作为钢琴家,钱故黎是没有这个担忧的。 她的爸妈就是艺人,妈妈更加有能力和才艺,爸爸更能说会道,但是都不算特别红火。 他们当初公开结婚,也是经历了一波动荡的。 钱故黎在这种家庭里成长,自然明白没有实力,名气就会成为负累,很多事情做了还会成为别人嘲讽的对象。 华宇网络治理严格,不许诽谤辱骂,大家都学会了阴阳怪气。 她知道爸妈经历过一阵子忐忑的时间,在她逐渐显露才华后,才稍微安心。 至少作为爸妈,他们是尽责的。 钱故黎因为爸妈的关系,认识了一些文娱界的人,小的时候就有人邀请她签约出道,都被她以年幼无知拒绝了。httpδ:Ъiqikunēt 实际上是她反感爸妈的生活,他们受到的桎梏和关注都不是钱故黎喜欢的。 这样的人生,她一直努力远离。 这也是她不懈努力的动力之一。 她要有坚固的实力和稳定的事业,不再受外界掣肘,她要自己掌握自己的人生方向,成为权威专家是她的目标。 爸妈以她为荣,欣喜自己的孩子比自己出色,对钱故黎的支持坚定不移。 钱故黎心里是看不上爸妈的,她是淡漠的性子,不喜欢比自己弱的人。 毕竟是家人,她可以忍耐克制自己的本性。 爸妈还一直觉得女儿性格好,不任性。 实际上她根本不想浪费精力和感情在这些无谓的东西上。 看着家庭和睦,实则疏离。 她没办法从爸妈身上获得成长,他们除了提供物质上和人脉的帮助,其他都要靠她自己。她要和领域的佼佼者学习,提高自己的能力。 宗族的根基就是权力,权力必定分上下级。 钱故黎明白家庭的本质,要依靠家庭就要先学会顺从家庭权力。在羽翼未丰前不能叛逆。 她知道叛逆的分寸在哪里。不能让家族蒙羞,不能触犯律典。 这种精神内核真的不像是个音乐家。 太功利了。 这些心里的念头,她和闵念逸交流过,他倒是可以理解。 “我也是听话的孩子。我懂。不过我比你幸运,我和爸妈合得来。” 钱故黎因为这个原因,当她考虑寻找对象的时候,就会把闵念逸放在前列。 要组建家庭,不管形式是什么,核心价值观要一致,要理解对方的行为,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和争执。 内耗的家庭会走向衰落。 闵念逸二十岁定段成功后,和曾培好好庆祝了一番。 之后又约钱故黎见面。 钱故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既然你已经有稳定的未来,那我想提议和你在一起。” “啊?做男女朋友?” “应该更像能发生关系的搭档。” “这有点冷漠。”闵念逸苦着脸说。ъiqiku “你知道我的个性,我不喜欢传统的恋爱和结婚关系。但我有生理需要,我想要一个稳定忠诚的陪伴关系。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你愿意的话,我们就可以在一起。”钱故黎冷艳的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 “那对外怎么称呼呢?炮友啊?”闵念逸撅着嘴,他心情不开心。 “伴侣好了。”钱故黎淡淡说道。 “这样在一起没有名分,图什么?” 钱故黎深深看了眼闵念逸,“可以有孩子。而且关系不破裂,就不会有第三者。” “口头上的承诺不靠谱。” “可以签协议。”钱故黎的眼神有些变冷了,她对闵念逸的怀疑感到有些不满。 闵念逸看出钱故黎有点生气了,语气缓和道:“我要是拒绝呢?” “我会去找别人。” 闵念逸笑了,“以你的眼光,能满足你的要求的,估计不好找。真的愿意这样的,多半不是什么正经人,你也不会委屈自己。” “那就是我的事情了。你愿不愿意?”钱故黎神色坚定地看着闵念逸。 闵念逸的眼神里有怜惜和伤感,低头思索了一会,屈从于自己的内心,点点头,“好吧。不过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下去。我是个传统的男人。” “试试吧。”钱故黎的笑容变得温柔,越过桌子,牵起闵念逸的手。筆趣庫 感受钱故黎手的柔软,闵念逸的心变得柔软了。 他摸摸钱故黎的手指,笑得无奈。 钱故黎看着这样的闵念逸,眼神里有些温暖。 从成年开始,钱故黎就期待着这天。 她就是想要得到闵念逸。 外人看来,两人不般配,对她来说,无所谓。 成为了真正的一对后,钱故黎的生活多了一个人的温度。 以前只是作为朋友相交,现在可以作为伴侣相偎。 闵念逸虽然很开心可以和钱故黎在一起,但是心上总是泛着淡淡的忧愁。总觉得这种关系就像露水,很快就会散去。 直到两人有了第一个孩子,闵念逸心里才踏实了。 原来钱故黎是把他当成家人的,不是只是和他享乐而已。 看着孩子户口上登记生父生母,两人都是未婚的状态,闵念逸都觉得很神奇。 明明他是个需要组建传统家庭才能安心的人,却爱上了这么一个特立独行的女人。 但是她又有着传统的一面,会和爱的人孕育孩子。 这样奇妙的搭配才能组成他们这样一个“非常规”家庭。 钱故黎让孩子姓闵,她说不想让他觉得和这个家完全没有联系。 从钱故黎三十岁有了孩子后,两人更像是配偶了。 只是没有名分,只有协议保障双方的权益。 年岁的增长,钱故黎更加依赖闵念逸,性子在他面前变得更加柔和了。 两人之间差异的壁垒逐年溶解,慢慢地变成彼此。 第55章 愚蠢的老父亲 在一起两年多,失落感越发重了。 闵念逸叹气的时候增加了。 他觉得这样和钱故黎在一起实在不是他的作风。 他这样的男人要是只是享受恋爱,和投缘的交往个一两年就差不多了。biqikμnět 真喜欢的话,自然就会考虑结婚。 偏偏他提了几次,钱故黎都强调她这辈子都不会和人结婚。 他们有相似的地方,也有形式上很大的差异。 烦恼告诉了曾培,曾培开导了他几句。也提不出什么实质的办法,像曾培已经找到可以正经结婚的对象了。 哎~ 人的悲欢是不相通的。 “我带你去一个酒吧。” “酒吧?不是什么不正经的地方吧?” 曾培拍拍闵念逸的肩,“放心!那里的老板管的很严,之前发现有人想在那乱来,直接把人抓警卫司去了。” “警卫司说抓就抓了?不用犯事就抓?”闵念逸问道。 “据说那位老板是个得道之人,不知道什么辈分的。公家里背景很硬的。” “难怪。” “而且还是个绝世美人。” “要是一个绝世美人,又是得道高人,那估计真的惹不起。” “所以啊,你就放心地跟我来。那里的酒好喝得很。绝对物超所值!” “你说的这么好,那一定要去了。” 果然如曾培所说,这间酒吧雅致高级,里面的人都很有素质。 主要的闹事的下场很惨,大家就算有气只敢离开酒吧再撒野。 酒吧的酒确实是人间佳酿,人还不多。 “这里的酒这么好喝,人为什么没满呢?” 曾培摇头,“我不知道。” “你没问过吗?” “问过老板,她也不知。” 后来来得多了,闵念逸见到了老板甘重明,确实是个绝世美人。 喝酒的时候,甘重明还会来聊聊天。 闵念逸问:“前辈,你说坚持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有意义吗?” “啊!”甘重明享受地喝着酒,装作深沉的样子,“我觉得呢……你自己看着办吧。” “哎~”闵念逸接着喝酒。 甘重明偷笑,瞟了眼闵念逸,这么苦涩的样子喝酒能喝出门道来嘛?真是浪费了美酒啊。 闵念逸在二十三岁的时候和钱故黎提了分手。 两人分开了将近半年时间。 最后,还是在酒吧包间,钱故黎堵住了闵念逸,要和他复合。 两人纠缠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门外是甘重明,“我说,这里是酒吧不是酒店。” 稍微恢复理智,闵念逸扶着钱故黎的肩,温声说:“先离开这再说。” “好。”钱故黎温顺地回答。 门打开,甘重明歪头认真端详了钱故黎,戏谑地对闵念逸说:“哎呦!真是个大美人啊!你福气不小啊。” “抱歉,前辈。我先带她走了。” “慢走不送啊。”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甘重明“啧”了声,“这些普通人,本事不大,情趣花样倒挺多。有意思!” 看到钱故黎留恋不舍的样子,闵念逸心软答应复合了。 闵念逸分手倒没什么难过,就是担心钱故黎孤僻的性子要花很长时间再找到一个新的对象,怕她孤单罢了。 这样挽回的样子只有分手后才能看到,算是给了闵念逸一些信心,钱故黎对他应该是有深厚感情的。 不过,闵念逸没有很乐观。httpδ:Ъiqikunēt 这样的感情正如甘重明所说“浪费时间”。 到他再次忍受不了,就会彻底断了。到时回头看这段时间,应该会觉得浪费了。 甘重明那之后就经常笑话闵念逸:“你小子拿自己的人生赌博啊?赌得起吗?” “和别人就一定会有结果吗?” “别人都未必有结果,这位美人可不是普通人。她这么坚持的主,要是哪天结束了,能留给你什么?”甘重明直说,戳到了闵念逸的内心。 “前辈,别戳我心窝子了。” “哈哈哈!!!你们这些人顶多活几十年,该怎么活现在还不明白,搞什么东西。” 闵念逸沉默,看着酒杯里的透明的酒液发呆。 “贪心啊!要什么搞清楚,别这个不舍那个也想的,要不起就别要。都是自苦。” 甘重明起身离开位置,留下闵念逸独饮。 喝尽酒杯里的酒,闵念逸已经想开了。下次坚持不了的时候,他不会再回头了。 这点理解他还是有的。 他从来不是浪漫的人。 只允许再这么蹉跎一次了。 孩子的出生真正打开了闵念逸的心结。 原来钱故黎知道他的担心和不安。 确实如她所说,孩子姓闵,他这颗平凡的心有了依托,不觉得自己的数年时光和感情是没有结果,只是无谓的自作多情。 就是这么俗套,他原来心中理想的生活就是结婚有个自己的小家,和自己喜欢的人有一个归属。 而在钱故黎这里,他总觉得自己的存在像个工具。想不到实实在在可以证明这段感情的东西。 他不是浪漫的人,不相信镜花水月的动人话语。 甘重明就是看破了闵念逸的所念,才劝他放手,持续下去只是内耗,自苦蹉跎罢了。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合不来不要硬合,量力而行。筆趣庫 有情饮水饱都是说给那些浪漫主义者的。 甘重明和闵念逸的交谈中,可不觉得这孩子是浪漫的人。 不过看到钱故黎来纠缠闵念逸,那副神态,甘重明倒觉得有戏,双方都有情,很多事情就好解决了。 动动脑子,别赌气,日子可以过的越来越顺的。 凡人真是喜欢自苦啊…… “爸爸。”闵念逸看着三个孩子望着自己,他也望着他们。 四人对视,都没说话。 走出卫生间的钱故黎奇怪地问:“你们干吗?” 三个孩子同时转头,笑着说:“妈妈。” “怎么了?”钱故黎走过去,依次摸了孩子们的头。 “我们要去风汐教修行。”孩子异口同声说道。 “妈妈知道啊。” “离开家前看看我们愚蠢的老父亲。”大儿子闵华童代表发言。 二儿子闵生才点头。小女儿闵玉章捂着嘴笑。 钱故黎忍俊不禁,“别没大没小的。” 闵念逸则是看着三个孩子,寻思孩子们特立独行倒是像故黎,其他的地方好像都不太像他们两个。 钱故黎和闵念逸定居在清河镇后,按照惯例送孩子们去宫观做俗家弟子祈求庇护。 最后都被风汐教看中成为正式弟子。 老大十岁,老二七岁,老三两岁。 当年教闵念逸的师父容颜未改,和闵念逸叙旧的时候,调侃他:“没想到你这个傻小子,能生出这么好根骨的三个孩子。真是撞大运了!还一撞撞了三个大的。” “那三个小家伙没惹事吧?” “放心,他们日后必是风汐教的骨干弟子。” “师父,你没看走眼吧?他们很调皮。” “你是俗人,懂什么?” 闵念逸不满地闭嘴了,斜视地看了眼师父。 第56章 灭妖 闵华童、闵生才、闵玉章都是风汐教的尖子生,就是众弟子中实力前三十的。 一个家族能出一个就已经难得。可能数千年都出不了一个。 一下子亲兄妹,三个,都是天资卓绝,亘古未有啊! 天才修士还能搞批发? 风汐教的人都来考察了闵念逸和钱故黎,都没发现这两人有什么过人之处。 真就是歹竹出好笋? 简直被亿万彩票砸中,还连砸三次。 家里有修行底蕴出的概率大于普通家庭。 普通家庭出修行者有,出修行天才稀有。 一个普通家庭出三个修行天才,有点天方夜谭,别说是亲兄妹三人,那都算是神话传说了! 闵家这三位天才给闵家在风汐教扬名了。 虽然在公众名气上还是寻常人,低调低调。 闵华童在修行的时候认识了月沧族人向晦。 向晦成日在农田里做农事,都不知道他哪来的时间修炼。不过吃过他的蔬菜米粮,确实风味精到。 “你这菜里都能感觉到灵气,你怎么种的?” “种地就是我的修行,我修炼的境界会反馈到我种植的粮食中。”向晦温言说道。 “月沧族要吃饭吗?” “自然。这些作物别有风味,我们只是不同于人族,但是也要吸收营养。美食是种享受,也是品味,月沧族和你们没什么差别。”biqikμnět “我以为你们只要餐风饮露、吸收日月精华就可以。”闵华童傻笑。 “在没有农事之前,有过一段吸纳天地精华的时间。” “我就说嘛!你们这么特别的族类,看着都冰清玉洁的,不会和凡夫俗子一般。” “现在月沧族已经引入农事,都开始品尝谷物蔬果了。” “那一定比华宇的其他地方更滋补。”闵华童肯定地说。 “其他地方我没怎么去过,比风汐是强点。” “嘿嘿!羡慕!”闵华童谄媚地看着向晦。 “想学种灵气的谷物吗?” “学!” 然后闵华童学了一手种地的本事,以防将来闹灾荒,自己可以糊口。 闵玉章也有个月沧族的知交,虽然是男子,两人十分投契。 这位知交叫宴息,精研医道。 在闵玉章探访医道名门时偶遇的。 闵玉章对医道有着别样的热情,跟宴息有聊不完的医道话题。 平日里无拘无束的,说起医术来,非常认真严谨。 闵生才活泼跳脱,修为大成后,就到处游玩,整日都抓不到人。 三兄妹都是飞扬率性,一点不受世俗所累,逍遥地像在仙界。 闵念逸看着子女这么快活,既羡慕又老怀安慰。 他做不到的事,子女能做到,还这么享受,真不错。 人生属实许多无奈苦涩,对子女倒是轻如鸿毛,让他想起了甘重明。 前辈老说他自苦俗气,他也明白。 就是这凡俗的心改不了。 现在孩子们都可以顺着心意活,不落陈窠,是他们的福气。 提前可以放手,不用担心孩子将来适应不了世界。 他们比他强太多了…… 月沧族打仗都是用的净化,直接把对手化作元素灵能的,主打的就是一个清洁卫生。 也就赤月军能跟他们打得有来有回。一个打不死,越死越强。一个搞净化,不让活。 当年对战过后,赤月军就和月沧军协议不再争斗,就是浪费时间。 这些细节知道的人很少。 闵华童和闵玉章因为好奇心和啰嗦,问了向晦和宴息,就知道了。 闵生才坐镇清河镇,以实力成为保护者。 平日里拿着蒲扇在镇上闲逛。筆趣庫 有点二流子的调调,衣服都来来回回两三套。 自己独立买房,和爸妈分开住。 偶尔遇上了打个招呼。 钱故黎就说了:“你怎么老穿一样的衣服?你洗澡了吗?” “洗了洗了,实在受不了的时候会洗的。”闵生才回答,脸上是讨好的笑。 “注意点卫生?别太随意了。”钱故黎微皱眉头。 虽然孩子已经成人了,但是她看不惯的还是会不客气指出来。 闵生才点头,像个狗腿一样弯腰,“明白明白。妈妈多保重身体啊。”筆趣庫 “先走了。” “拜拜,拜拜。” 闵家的孩子还是比较怕妈妈的。 感觉到结界的异样,闵生才瞬间消失。 在清河镇的河边,闵生才看到河底竟然有龙在游动。 “什么风把龙招来了?” 一头扎进河里,直面龙。 那条龙未成年,体形不大,就不到十米的样子。看着不像是龙中的显贵,灵气单薄。 幼龙看到闵生才,本能地瑟缩。 威压已经禁锢住了幼龙的行动。 “小崽子,哪里来的?” “迷路了。” 闵生才一个掌风劈得幼龙三魂出窍,整个精神都有些迷糊。 “问你哪来的?”闵生才的声音冰冷,没有任何情绪。 “我是xx山修炼的龙。” “来这做什么?” “我就是在山里待着闷了,就顺着河道四处逛。” “哼!”闵生才轻蔑地哼笑,术法裹挟着幼龙,将它积压成一个球状,整条幼龙的肉体消散,元素灵能融入河水中。 再次出现在河岸上,闵生才的眼里杀意收敛。 他最不喜欢过界的妖物了,没有分寸! 活泼跳脱是他,杀伐无情也是他。 风汐教里的师父让他坐镇清河镇就是看中他强悍的攻击力。 教里切磋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闵生才对战时的杀意了,有点战士的感觉,倒不像个仙风道骨的修行者。那种本能的杀戮气势太突出了。 师父调侃他:“我看你参军更能体现价值,只做个修行者可惜了你这身杀意。” “军人好累的~” 闵生才怕麻烦,怕累啊。要不真能去带兵当将军。 第57章 少操心 这幼龙后来还引来了妖龙首领,修为不错,特意来“惩戒”闵生才。 被闵生才直接穿身而过,取走了龙珠。 看着手里的莹润的龙珠,闵生才频频点头:“没想到在家门口还能捡到这么好的丹器。” 妖龙首领神形燃尽化作灰尘,被风吹散。 闵生才用这颗龙珠做了个洞天空间。 虽然比不上等级洞天福地,但是在储藏收纳和生活功能上算的中等。 怎么说都是白送上门的,已经不错了。 闵华童刚出生两岁的时候,跟着爸爸去棋道大赛。 闵念逸在会场和曾培打了招呼。 曾培蹲下逗弄了下小华童,“这孩子像你老婆,比你好看。” “你这是小孩滤镜,他现在皮肤嫩,长大了还不知道长什么样。”闵念逸不认同。 棋道大赛上,闵念逸找到了主场,展示了父亲的风采。 华童从小就不怎么听他的,是个很会看眼色的孩子。 聪明的太早了。 话说的都能把闵念逸的话堵回去。 他也是第一次做爸爸,怎么落差这么大? 记得他小的时候都傻傻,很听爸妈的话。 这孩子三岁就已经显露出非凡的聪慧了,早早就被宫观的师父收做正式弟子了。 “爸爸,我是正式弟子。你是俗家做样子的。那我是不是地位比你高啊?”华童刚成为正式弟子时就对闵念逸这么说话。 闵念逸皱眉,“你是我的儿子!什么地位啊?要听爸爸妈妈话,不要没有礼貌。” “嘿嘿嘿!!”闵华童笑得很张扬,很得意啊! 这种样子就不会在钱故黎面前展露,他说是“对妈妈的敬爱”。 真想打他的小屁股啊! 看着他可爱机灵的脸蛋,又不舍得下手。 哎!闵念逸只能自己调整心态,跟他做平等的朋友。 闵华童勉强同意了,“其实在华宇是强者为尊的。不过谁叫你是我爸爸呢?我会罩着你的。”拍拍爸爸的肩膀,小华童认真地承诺道。ъiqiku 还好孩子们虽然跳脱不受世俗束缚,但是精力都放在修行上了,倒也没有多少时间来“折腾”闵念逸。 亏了孩子的优秀,他们更放心他们的安全了。 再淘气的孩子,父母都希望他们平安。 调皮但能自保,已经是父母的福气了。 闵念逸和曾培一起吃饭的时候,就经常讨论家庭和孩子的事情。 “我说你的儿子真是省心,还很有礼貌,对长辈很尊敬。真不错啊!”httpδ:Ъiqikunēt “他跟我一样,除了围棋,其他的都是按照规矩来的。省力嘛。” “那我三个娃精力是太多了。规矩对他们来说更像游戏。” “不用担心。儿孙自有儿孙福。” 两人举杯相碰,酒杯在半空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人生有一个知交,真的质量会很高。 棋道大赛进入第五场比赛,闵华童坐在儿童椅上,短腿在空中晃悠。 屏幕上刚好出现爸爸,解说判断爸爸劣势。 “嗯?还行。没那么差。” 闵华童虽然不会围棋,但是他仅凭棋局就能看出黑白气势走向。 常人无法看出。 不过,闵念逸没有抓住机会翻盘,最终还是输了几目。 离开座位去找儿子,这小子就在椅子上睡着了。 叫醒儿子,抱着他往会场外走。 “爸爸,你赢了吗?” “输了。” “你可以赢的。” “爸爸没想出应对之法,应该输。” “我看到棋局上的气势流向了。” 闵念逸惊奇地看着儿子,“那是什么?” “就是黑白两子气脉,我觉得你们是旗鼓相当的。” “爸爸可看不到这些。” “你很弱哎!”小华童带着略微嫌弃的表情看着爸爸。 捏着儿子的嫩脸蛋,“你小子别太没大没小了!小心我打烂你的屁屁!” “我屁股很有弹性,不怕。” 闵念逸哭笑不得,儿子的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什么啊。 风汐教弟子在主观看到闵家的三兄妹聚在一处,偏头问身边的同门:“那就是教里的闵氏三杰啊?” “是啊。怎么样?看到神仙了吧?” “我以前只是听说了他们,觉得不可思议。这样强悍的弟子竟然是同胞兄妹,还都是普通家庭出身,现在看到才有实感。” “知道他们事迹的,一般都有种神话传说的不现实感。” “不过他们看着倒是很真实。” “没见到的时候可以想象嘛。” 风汐教新一轮术法比试,闵氏三兄妹已经是评审了。 术法比试本来就是门内弟子切磋,更多的是看双方修炼境界和成果。 坐在评审木椅上,闵玉章的眼神有些困顿了。 打了个呵欠,开始趴在桌上开始睡了。 “做做样子吧,别不给门内面子。” “嗯。” 闵玉章再次抬头,眼神变得清明了许多。但是这瞬息之间,已经分神进入灵海中休憩了。 闵生才敏锐地觉察到妹妹的异样,不经意地打量了她一下,她有点不一样了? 感觉躯壳在这里,神魂稀薄了许多。 算了。 闵生才不去管了,转头看着场上的比试,确实很无趣。 他们那批同期弟子中不少天资卓绝的人,都扎堆惊艳师门。 这届倒是平庸的很。 闵华童摇摇头,“就这批弟子,一个都别想进入优等生的行列。太差了!” 基本每届都会选出实力前百名,但是不同素质的百名在整个风汐教中地位又是有差距。 就闵氏兄妹这次观战的这批,头名都不会有什么重要职位。 太差了…… 闵氏兄妹厉害的地方不但是同批人才辈出,而且在整个风汐教都是佼佼者。 所以不到三十岁,兄妹三人已经掌握教中实权了。 演奏会巡回演出圆满结束。 闵念逸给钱故黎献花,“恭喜!辛苦了!” “谢谢!” 一起参加庆功宴,许多音乐界的朋友都来捧场了。Ъiqikunět 钱故黎在音乐界的地位到如今已经是无可撼动了。 这样数落下来,闵念逸家里,真的就是他成就一般。 不过养家糊口还是做的到的。 这么多年,家庭稳定也有闵念逸心态超脱的功劳。 一般男人,整个家里实力成就垫底是很难受的。 亏了闵念逸通透,知道人生的本质,重要的不是功利名誉,而是人本身。 “幸好孩子在野心和实力方面像你,要不然我可得操心了。”闵念逸挨着钱故黎,坐在角落沙发上休息。 钱故黎梳理闵念逸的头发,“剪头发了。” “理了超短发,凉快得很。你要不要试试?” 钱故黎笑了,“很难看。” “反正自己看不到,舒服重要。” 闵念逸搂着钱故黎,靠着她闭目养神。 钱故黎心里想:孩子的稀奇古怪的个性都是像你。 牵住闵念逸的手,钱故黎闭上眼睛略做休息。 第58章 太平 转阴司的察傩来自阴阳国度,算是风汐警卫司的荣誉顾问,帮着警卫司选出了许多优秀的办案人员。 因此,她经常往来风汐和阴阳国度。 和律界常恒发展公司有合作,和山海、童生境、息衍九州都有交集。 察傩作为大人物吃喝不愁,人生自由。 偶尔就是遇到点疑难案件,顺便来帮忙抓捕下犯人。 努力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清闲,不浪费时间做一些多余的事情。 不管时代再进步,杀戮都不会停止。形式会变化,手段就那几样。 要是犯人是强者,那察傩查的到查不到也要紧。反正抓不了。 这些抓捕都是规训普通人的。 本来就是心志软弱,做了这种暴虐之事,会影响神魂的安定。 伏法起到镇定动荡心神的作用,这些犯人应该感激她。 华宇看似是几个权力集团,各自分治。 实则都是同一精神内核的集合体。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旧时期还有其他文明,争斗到最后毫无底线。Ъiqikunět 天真的被那些善良平等的童话洗脑。根本不知道权力都是靠血肉争来的。 没有自主的力量就只能被人鱼肉。 男子为奴,女子为娼。 华宇强权,在强权之中浇铸强大的尊严和实力。 培养的主体最终指向维护存养文明的群体。 一将功成万骨枯,只有最强大的人群有力量守住自己的土地。 娱乐至死,是沉沦的前奏。 华宇的文娱业管束严格,借鉴了前人的经验。 就算艺人,也要有真本事,不是讨好别人的卖笑的!!! 闻着当归的药草香,当归说道:“药草真的挺好闻的。” 当归家里连续十代都是草药行的。 到当归,从小就接触草药,选择未来做草药行。 华宇有规定,三代以上从事同一行业,子孙可以有优先进入行业的特权。 这是知识专业的继承优势。 更何况当归之前已经有十代都是草药业了。 当归性格沉稳,想要安稳生计糊口即可。 身为家里的长子,父亲从小就引导他了解一些草药的知识。 他自然就喜欢上了。 不到十岁,已经认识了市面和书籍上记载的药草。 父亲看他喜欢,就认真教授他。 将来成年,可以直接进入草药行。 在院子里晾晒草药,去药园里看顾药草,检查植株生长情况,都是当归从小就跟着父亲做的日常。 还要读医书典籍,学习把脉针灸。 “你学医的天分不高,但好在努力。以后把草药学学好了,就去药行做事。” “是,父亲。” 从家里出来,到小区的体育馆锻炼身体。 早上,在体育馆锻炼的人十几个。 其中就有当归的弟弟当皓。 弟弟比当归小三岁,个性阳关健朗,喜欢习武。 现在每天都会早起练习棍术。 “阿皓。” 当皓听到哥哥叫他,停下舞棍,笑得阳光灿烂,“哥!早!” “早。” 看了弟弟耍棍耍得有模有样的,当归心里感到欣慰。 看了十来分钟,当归就去跑圈了。 适当的有氧运动可以锻炼他的身体。 他的身体素质没有弟弟好,做不了剧烈的运动。 十代从医药业,当归家底还是有的。 加上家风是俭朴务实,花销和普通家庭差不多。 当归小学初中高中都是直升,大学考入了当地不错的医学院,专门学习药学。 在班里成绩中上,结识了许多医学俊秀。httpδ:Ъiqikunēt 除了学习之外,就是和朋友一起去喝咖啡,讨论最新的医学成果,探讨医学理论和草药学。 “你找好工作单位了吗?” “草药行。百工司可以优先给我安排。” “你家十代从医就是方便。” “是啊。多亏了祖辈的努力。” 医学院不少人都是第一代学医,需要靠自己找单位。 不过医学院工作是非常好找的,待遇也高。 风汐军农医士四业,最受照拂。 刚进入大学,当归就去百工司登记从医了。 办事吏看了当归的家庭背景和年纪,“真难得,加上你已经是十一世从医了。” “是的。”当归谦和地点点头。 优先进入行业都是成年就可以领资格,直接面试任何相关单位。 一般这样的人才,单位都会收下的。 这是累代的经验和关系。 登记在册后,就可以在网络上查到当归的名册了,他的身世履历都可以看到,有公家背书。 当归就在家附近的药草行入职。 平日里上学,有空再去上班。 如果药草行将来没有传人的话,都可以直接传给得力的员工。 一般药草行还是传给自己的亲人较多。 就算不继承店铺,从医的薪酬本来就属于风汐中等水平。 华宇的吃住学行,基本都有公家统筹。 就算要买房,房价不会虚高。 一般人工作十年左右就能买房。 当归不愁房子,他的家庭祖上就留下了很多金钱。房子有三套祖屋。 父母现在和他兄弟一起住的是其中一套,比较大,有药园和院子的。 另外两套早已划到兄弟二人名下了。 当归的生活是不需发愁的。 十代从医啊。就算不是富户,也已经是中产了。 只要在华宇有房子,工作遍地都是机会,根本不会过不好日子。筆趣庫 加上法度严明,公家治理相对公正,人还是活得很有尊严和奔头的。 所以同学知道他是十代从医出身,都不会特别嫉妒,这里的人有才就可以发挥。祖上有产也不会损害他人生活的基本权益。 没有利益冲突,大家自然和和美美,起不了无故的争斗之心。 第59章 女主人 曾有华宇之外的没有链接的大能来到华宇,扬言要革新华宇。 被风汐高手直接封印在华宇粒子中,在粒子的无尽空间中挣扎沉沦。 林理早就说过:“华宇之内,根源为基。” 没有华宇的形体和精魂,是无法在华宇抗衡这里的得道者的。 只要华宇可以毁了华宇。 当归休息的时候,来药行给客人抓药。 药行的员工都很客气。 下了班还会约他一起聚餐。 不过当归不喜欢应酬,就提前说开了,大家也不常来邀他。 华宇重个人诉求,交际与否不要紧,只要能为华宇做出些实在的贡献,都有立足之地。 “我要买这个方子上的药。麻烦你给我抓几副。”一个女子走进药行,跟台后的当归说道。 当归略看了眼女子气色,接过方子,看到是补气化瘀的药方。 “好。稍等。” 拉开药阁子,抓取适量的药材,放在小秤杆上快速一量,就倒在油纸上快速包裹好。 将几副药捆好,递给女子。 女子把手机付款页面给当归看,刚才收款程序已经报知了。 “好。” 女子接过药和小票就离开了药行。 看着女子背影,当归微微叹气。 这不只是简单的身体不豫,心神已经散碎了,眼里无神,不知道药石能不能挽回。ъiqiku 当归医术只算中等,但是察言观色是拿手好戏。 直觉敏锐,很少出错。 女子是在家中被发现死亡的。 警卫司的人来查过,法医检查初步判断是染疾而亡。 案子没什么特别的。 家人把女子照常火葬。 夜里值班到九点。 当归坐在堂里看学校的医书,一阵风吹动了大门。 他抬眼一看,是那天来照单子抓药的女子。 无意间,他看到地上没有印出她的影子,心里感到不妙。 “我来抓药。” “有药方吗?” 当归故作镇定。 他听说过阴阳国度是阴阳两界共存,那这个女子现在应该算是阴物了。 为什么才过了一个月不到,这女子就成阴物了? “我要抓党参六钱,当归三钱,黄芪四钱。”女子说道。 “好。” 抓完药,女子结了帐就离开了。 当归隔天就到警卫司报知了此事。 警卫司开始调查阴物。 风汐不同于阴阳国度,可以接待外来的阴物,但是自己的地盘上出现这东西,他们是不认可的。 必须要驱逐出去。 当归因为告知有功,得到了不少钱财奖励。 后来当归这片区来了些修士,听说设了些隔绝和检测阴物的结界。 水果摊里就有好几个妇人在闲聊这些事,说得津津有味的。 “我听说,阴物跟活人没什么两样。” “吃人吗?” “有些吃有些不吃。” “还看心情?” “谁知道呢?阴阳国度的阴物那么多,人家不相处得挺好。” “好像没相处得很好吧,打过几次大仗。” “打不到风汐就行。” “说得也是。” 当归很喜欢吃水果。 夏天每天几乎都要吃西瓜。 冰镇的半个,用勺子挖着吃。 他曾经还幻想过将来娶个种水果的老婆。 水果摊送来了果园的货品。 车上走下一个年轻女孩,扎着马尾辫,五官清美白皙。身材秾纤合度,穿着较为紧身的衣裤,看得人有点心猿意马。 女孩倒是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径直走进水果摊和老板说话。 老板对女孩很客气的样子,常来的客人里有人对女孩打招呼。 他们经常八卦些人事,对这个美丽的姑娘自然不会不去打听了。 “小优啊,你亲自来看。” “我看看货品交接情况和检查下水果质量。” “你们果园办事很地道的,不需要麻烦你。”Ъiqikunět “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要不我就太闲了。” “是是是。”老板和周围的妇人都是笑意盈盈地看着这个女孩,眼里都是满意。 这还是当归第一次遇到她。 听他们交谈的内容,这女孩应该果园的管理者了。 他突然想到自己曾经对未来老婆的遐想,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女孩。 这倒是很符合他的设定。 风汐的生育人数下降的时候,普通人的生育限制就放开了一点,申请补助更加容易了。 举例来说,闵家就生了三个。 当归走近和女孩寒暄几句。 知道了她叫黎优。 近来当皓听说了个八卦,很多阿姨都说他哥在追一个叫黎优的女生。 当皓可是刚赢了棍术比赛。 在武道场教授棍术,找到了饭碗。 他晚上就坐在桌上,脸上挂着奇异的笑容看着当归。 当归奇怪地问:“你怎么这么看我?” “我听区里的阿姨说,你最近在追个女生。” “谁说的?”当归皱了眉。 爸妈当做不知道,照常吃饭。 谈恋爱正常,万一失败了,就很尴尬了。没把握前,他们选择不干涉孩子。 “有没有吗?”当皓有些兴奋。 “八字只有一撇,尚需努力。” “你要和她结婚啊?”当皓惊讶地说。 他哥才二十五岁,就想这么远了? “不结婚和女生谈恋爱不是在玩弄感情吗?” “世上的感情只要开始说清楚兴致,不算玩弄。不是每个人都要奔着结婚去的。” 当归神色平常,“我是冲着结婚去的。” 当皓佩服地给哥竖起了大拇指。 华宇这种好日子,很多人已经不觉得恋爱婚姻是必须的了。 当然传统的大有人在。 当皓只是没想到哥这么早就定性了。都不享受下人生。 交往了两年,当归就和黎优结婚了。 两人都是传统重视家族的人,在家庭观念上高度相契。 相敬如宾,互相尊重。 后来当皓一直没结婚,享受自在人生。 看着当归有了四个孩子,嘴上心里都是佩服。 “哥,你真是喜欢家庭啊!” “都是你嫂子的功劳,她把家照顾得很好。” “是是是,嫂子劳苦功高。” 当皓虽然敬佩哥哥,但是对嫂子有点惧怕。 嫂子一个人掌管果园生意,是植物学和种植学专家,待人接物张弛有度,实在是个人才! 他哥顶多是个继承祖业的好男人,嫂子是真的主心骨。 不过这样的搭配很和谐,各司其职,家庭和睦。 四个孩子都进入了风汐教,在术法比试中大放异彩。 观赛的闵家兄妹都称赞了几句。https:ЪiqikuΠet “嗯。有我们当年的几分风采啊!”闵华童笑着看场上的木法凌厉穿行。 “都是木系术法,倒是很统一。”闵生才嘴角微扬。 “可以把木系术法修成这样,也是别出心裁,独树一帜了!”闵玉章都想给他们鼓掌了。 这四姐弟真的是近年来少见的木法天才。 “进入风汐教优等生之列是不成问题的。” “嗯。” “比试终于变得有点意思了。” 最难得的是,他们也是普通家庭出身,还是同胞姐弟,这也算是风汐教的传奇人物了。 当然了,跟闵家兄妹的变态天资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 已经很难得了。 第60章 悦来楼 旧时期有句话:“能承受多大赞美,就能承受多大诋毁。” 在华宇是行不通的。 华宇可以诋毁的都是弱者。 强者不计较,那诋毁者便无事。 强者若计较,就抄家灭族、斩草除根。 要不是几个俗世都是智者当权,恐怕会有数不清的战事。 身居高位者的权威是不可侵犯的。 尤其是谁都打不过他们的时候。 高位者不介意别人挑战自己,这是强者的底气。 后果自然是死。 尽管强者为尊,还是待人以诚。 话都说开了,要么听话,要么就被打压。 成王败寇,谁赢了谁掌权。 华宇自然是要求忠诚的。只是每个人的心里是不是真的如此,不会苛求。 念迹不念心。 华宇的人族过得远比旧时期的人族更有滋味。 就是规矩严格些,都是些惩戒犯罪和反叛的,倒也合理。 风汐的大都市以s市最为出名。 级别和s市相同的有三十一个市。 当归所在的是其中的k市。 k市有个非常出名的美食地点,叫悦来楼。 悦来楼的老板是岳东来,没有结婚没有孩子。 楼里的厨师许多都是他教出来的弟子,也有从外慕名来工作的。 说是岳东来已经活了数百年。 他曾经得过路氏厨艺大赛第一,后来担任了许多次大赛的评委。 在风汐,他可说是厨界泰斗。 每个月的品鲜会,悦来楼都会举办为期三日的对本区人优先开放的美食会。 悦来楼是预约制,本区人有优先权。 但这品鲜会,当年每人只能参加一次。biqikμnět 基本上本区的人至少都有机会吃上悦来楼的美食。 一般悦来楼都是预约制,除非有什么特殊的身份或者关系,可以直接用餐。 品鲜会这天,当归带着家里的四个孩子,牵着老婆黎优的手上到二楼。 刚走出楼梯,当皓就挥手喊他们一起。 每次兄弟俩都能约到一起。 悦来楼会以家庭关系来安排食客次序。 “叔叔,你自己先吃上了?”当绿身量已经快和黎优差不多,进入青春期后,长得特别快。 “大侄女,来来来,坐。” 当绿选了靠窗的位子,看着河岸的风光,清风伴着清凉的水汽吹来,真是格外清爽。 当小叶四处转悠,到处拍照,惊叹于悦来楼的设计。 “能把酒楼开在河岸近处,不是一般人能开的。”黎优评价道。 “哈哈哈!!!大嫂,这悦来楼的老板可是老怪物岳东来啊。那家伙拿下这块地皮,一点都不奇怪。”当皓靠在椅上,爽朗畅所欲言。 厨房里热火朝天地做菜。 一个白嫩的身量不到一米的小胖子溜进来。 刚走进后厨,就被巡视的人发现,一下子提溜起来。 巡视的是个短发女子,看着二十出头。 “小胖子,你家里人呢?” 小胖子短手指着台上的菜,“香。要吃。” “你家里人是故意放你进来的吧?” 话音刚落,酒楼广播就开始寻人了。描述的就跟这小子一模一样。 抱着小胖子在后厨转悠了一圈,给他递了根煮熟的青菜叶,看他吃得津津有味的。 “几岁了?” “三岁。”呜咽着说道。 “慢点吃。注意形象。” 把孩子送回他父母处,女子就回后厨了。 小胖子舔舔嘴唇,鲜甜的口感还在嘴里回荡。 一被放到地上,他就学着厨师的样子做出炒菜颠勺的样子。 当紫苏转头看到小胖子在假装炒菜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小胖子刚好看到当紫苏,脸上有点害臊,傻傻笑着看着当紫苏。 “那小孩真逗!”当绿顺着妹妹的目光看到小胖子。 没有创作力和技术,在哪都是傀儡。 舍弃的首选。 华宇的律典给了世代太平,一旦触犯大致要被惩处的。https:ЪiqikuΠet 律典条款以简洁为特色,一般民众都能看懂,辅之以人伦情理判定。 大部分的人就算进了警卫司,也没什么大事。 只有那些犯了杀、不敬之罪的,会被处以重刑甚至死刑。 律典和判刑的经典例子都是从小教导民众的。 没有什么“不知者无罪”说法。 华宇宽和同时严酷。 民众有上升的巨大空间和安稳的生活保障,但是要承担被强者毁灭的结果。 当然从世界诞生这类强者开始,普通人已经没有选择了。 祈求这个主君不是暴虐荒唐之人就可以了。 在姚良对尊钥的改造中,就加入了不智不能为主的限制。 华宇的时空最后都是智慧拔群的至尊强者掌控,基本都不在乎杀伐。 成万上千、上亿都没有差别。 尤其是有追求的主君,对民众的教育更是要求不低。 小胖子经常拉着妈妈在悦来楼门口晃悠。 妈妈厚着脸皮询问里面的服务人员,“不知道悦来楼收不收小学徒啊?” “不收。” 妈妈蹲下身,跟小胖子说:“宝宝,悦来楼不收学徒。” “我给他们下跪!”清脆的稚嫩声音说道。 “人家不会答应的。”妈妈面有难色。 不知道这孩子脸皮厚到底像谁。 那日抱着小胖子的短发女子正好从外面回来。 “小胖子,你这人这么赖皮啊?” 小胖子看到短发女子,眼睛一亮,跑到女子腿边,“姨姨,我想进悦来楼学厨!” 短发女子蹲下来,看着小胖子的眼睛,眼神倒是很亮。 捏捏他的颊边肉,“去网上查查悦来楼收人的条件。达到条件了再来。” 小胖子查完,沮丧着瘫在沙发上看动画片。 妈妈从厨房里看到儿子消停了,微笑着开始准备饭菜。 小胖子已经决定了,要把悦来楼的菜谱都学会。 悦来楼的菜谱从来不是秘密。筆趣庫 但是掌握了菜谱,未必就能做出最好的口味。 还是需要厨师自己的水平。 坐在饭桌上,小胖子谢谢妈妈给自己盛饭。 然后他开朗地笑着说:“妈妈,我以后去学厨,长大了做厨师。” “好啊。做什么,只要是正经工作,妈妈都放心。”妈妈温柔地摸摸小胖子的脑袋。 几日后,私人烹饪课里多了一个年纪很小的孩子,学生表上写着他的名字:任嘉。 短发女子还是经常能看到小胖子来吃饭。一来二去,就熟了。 小胖子知道女子叫董琦,是悦来楼管人事的,还是经理,自然更殷勤了。 第61章 先祖 华宇杀孽无数,众生依然无惧。 在民间有俗语:“造物主就是最大的杀孽。无生即无死。” 既然万物生长其间,那就做点实际的贡献和创作。 只知享乐压迫,实在是没有出息! 不如杀个干净! 悦来楼面试成年后已有十年大厨经验的任嘉时,当绿就在面试席上。 任嘉和当家都是一个区的,认识的。 “你怎么在这?”去掉孩子的肥胖,现在的任嘉已经是个十分一米七的精壮男人了。 “我刚好来看朋友,顺便看看面试现场。” 董琦解答了任嘉的疑惑:“当绿和悦来楼东家师出同门,来这里没有问题。” “哦。”任嘉不再多问了。毕竟和岳东来有关系的,不能得罪。 多余的事情不管就保险。 董琦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你为什么想来悦来楼工作?” “悦来楼是厨界圣地。我想厨艺更上一层楼。” 董琦点头,“还有别的吗?” “这里待遇好,地位高,饭碗稳。”ъiqiku “风汐的饭碗都挺稳的。” “还是有厉害的人物坐镇更保险点。” 当绿戏谑:“哦~瞧不起普通人。” 任嘉忍住想辩驳的冲动,抿嘴不语。 “做你的拿手菜尝尝。”董琦说道。 “是。” 饭菜做的不赖,在外面餐厅是当得起大厨的。 “你这厨艺要从后厨下手开始做起。” 任嘉本来就没觉得自己的手艺有多高明,他可是悦来楼的常客,有自知之明,兴奋地直点头,“我愿意!” “好,下个月来上班入职吧。” “谢谢!谢谢!”任嘉连连鞠躬,离开了面试现场。 当绿不解问道:“你们悦来楼招人要求不高啊。这么谄媚也行?” “收的是厨师,只要手艺和心思没问题,谄媚没影响。再说了,悦来楼本来在厨师心中地位就很高。他们有什么表现我都不意外,见得不少了。”董琦不以为然。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这冷清性子能管人事,敢情是其他人太热情了。” “哈哈哈哈!!!!别瞎说了。下一位。” 这次面试收了十五位新人。 大昆的明氏已经做了许久的皇位了。 进入华宇后,似乎大族觊觎皇位的心思都淡了许多。 三界很大,可以争取的地盘很多。 明氏和温氏依然关系密切。筆趣庫 温氏在大昆就跟秦家在风汐一样,都有种让人畏惧的印象。 族内子弟本身就带着兽性。 温氏的因子里带着点变态,时不时就有人状告府衙,要告发温氏子弟滥杀。 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天才和变态的完美结合都是出自核心子弟。旁支长歪的有,只要别惹到不能惹的人,主家也不会管。 要干坏事要低调。 被主家发现就不能挽回了。 这样比较起来,秦家可是人性多了,他们都是内部试炼,子弟互相争斗,有时下手重了有些伤亡。成功出挑的子弟必定是下任的掌权之人。 温氏虐外人,秦家先自虐。 没用的子弟在秦家是很让人郁闷的存在,最多就是驱逐出秦家核心,让他们自生自灭。除非人才实在跟不上,就要强制试炼。 能在民间有巨大威权比肩皇族,那都是经过残酷的筛选和培养的。 普通人可经不住这种折腾。 温氏被处决了的子弟都是直接告到主家,并且核实不虚的。 也是倒霉,要招惹别人又留下活口。 主家对于这种事情做的不干净的族人很不屑一顾。 是另一种优胜劣汰。 遭处决的子弟求饶不成,气急败坏地吼道:“不公平!你们就没滥杀无辜?你们手上的人命比我更多!” 温原坐在木椅上,喝了口热茶,“那你只能怪你出生不好。谁叫我生在主家呢?” 子弟怒瞪着温原和其他审判他的人,眼里都是仇恨。 温原旁边的子弟抬手示意,这位犯事的子弟就被砍下了头颅,鲜血喷射了一米。 凑巧回家就遇上这种事,温原被邀请观看处决现场。 坐在椅子上,吃着干果,看着几个子弟被一一处决。 温原的眼神如常,心里只是觉得现在旁支的孩子素质太一般了。 回到九幽郡主身边,温原就忍不住抱怨:“我看着温氏要没落了。近些年没什么惊才绝艳的人物出现。” 九幽郡主温柔地将温原的鬓边发丝捋整齐,“温氏只要有你们几个老不死的,就撼动不了。” 温原撅嘴,“怎么这么不会说话呢?”声音有点撒娇的腔调。 “世事兴衰就是起落常事。我们这样的人存在只是稳定民心而已。真的出了乱子,就让他们自己去闹好了,顶多死些人罢了。” “会不会太冷血?” “哈哈哈哈!!!”九幽郡主被逗笑了,她们本来就不是世俗意义的良善之人。筆趣庫 生死看破,不过是肉体凡胎回归尘土。 作为人族,究竟又在这天地之间取得了什么呢? 一世如梦,睁眼闭眼,日月星辰,会因个人陨落吗? 本来存在和消亡就没什么改变,影响的只有有情之人。 人生天地间,有情之人罕有。 “我想来大昆这么长久的历史之中,最让我心旌摇曳的还是萧氏祖先对鲛人族的那一箭。” “哪一箭?”温原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撑起身子看着九幽郡主,“哪位萧氏祖先?” “一位伟岸坚毅的男子,射死了一对鲛人情人,成全了她们不被侮辱。” “哦。这样啊。你喜欢这样的男子。”温原再躺回九幽郡主的大腿上,“幸好他早死了。” “哼~你担心什么?他是雄主,不会像你这样儿女情长的。” “那更好了。” 温原不想别人觊觎九幽郡主。 她很少担心,整个大昆就没人拿的下自己的爱人。 不过要是九幽郡主变心了,她也控制不了。 幸好她欣赏的是个事业批。 萧氏少主早已化作尘烟,消散在历史长河中。 他的后人中有惊世绝艳的帝星后裔,掩盖了他的光芒。 九幽郡主算是帝星血脉,对萧氏的历史有所了解,对这位先祖非常欣赏。 第62章 接管 甘星在风汐的地位如此之高,真乃得天独厚。 要是说姜乙需要靠超凡的才华和风汐的律典来压制同行的不满。 那甘星真的就是出现在公众眼前就是众星捧月。 谁都不愿意去批评她,总是有种本能的畏惧。 加上她的能力卓绝、形象不俗,更是迅速在华宇扩大知名度。 从没有哪位艺人像她发展这么顺利、这么受人追捧的。 不得不说,甘星的才华确实是华宇的巅峰。 但是姜乙这样的巅峰天才,一样会受到别人不满,只是大家迫于风汐的律典不敢搞动作而已。 甘星就不一样了。 生来就带着拥戴和名气,很少有人真的讨厌她。 说的是在内心讨厌这人。 这就是为何“华宇明珠”的名号会落到甘星的头上。biqikμnět 她就是天地气运的宠儿,生来就是璀璨明星。 甚至有一些关联到她的周边人的不好的说法,都会被人批评,说是这样会影响甘星的生活。 真就是所有人都把她捧在手心怕化了。 只要关于甘星的新闻,从业者都会斟酌再三,谨慎用词。 甘星的粉丝是遍及华宇的,那冲击力比镜女团加起来都可怕! 这种人心所向,就是去当王,都是当得起的。 得亏了圣王早早控制了这片山河。 泛人气和死忠都无敌的存在。 可惜她不做明星,做幕后制作人。 既有扎实的创作功底,又有强大的个人魅力。 宁琉猊三姐弟在父母的荫庇下,逍遥快活得很。 都不用多努力,这辈子都不愁吃喝。 “妈妈,你为什么这么讨人喜欢啊?你是什么天上的星星掉到人间吗?”宁琉猊都成年了还喜欢拿妈妈的人气逗她。 甘星温柔地笑了,“我只是个普通的创作人。” “你对自己的认知真的完全不在乎外部环境啊。”宁琉猊从很小的时候就看出了妈妈最独特的地方,就是她总是独立于三界之外,这个世界的纷扰似乎都与她内在无关。 也许就是这种内心的遗世独立,才让她的作品具有独特的个人世界观。很多人第一次看她的作品都惊讶于她的思想和创见的丰富和深远。 这实在难以置信是出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之手。 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怎会如此广博厚重? 外界的赞誉根本不会动摇她的内心,她一直都是跟随自己的意愿创作自己的世界。 只是恰好这个世界对三界中的人都很有吸引力。 独特又绚烂,真实又残酷。 不管如何,世人都爱妈妈。 宁琉猊很爱妈妈。 她的无所事事、慵懒散漫掩盖了她内在的残忍勇毅,幸好有一个虚幻的世界可以给她发挥,要不在这世上,她不得大开杀戒! 披着好看的皮囊,内在是只巨兽,她掩藏得很好。 大家都只说她懒了点,其他的都不错。biqikμnět 她欣然接受外界对她的看法。 不过,妈妈似乎链接着她的灵魂。 在妈妈面前,她总是感到灵魂十分舒展。 妈妈知不知道她的女儿十分残暴呢? 宁琉猊觉得妈妈是知道的。 只是她们都很默契地选择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时光。 做一对世间的慈爱和随性的母女足够了。 这世上有轮回。 能遇到自己喜欢的亲人很幸运的。 宁琉猊不仅是这副躯壳是甘星的女儿,她在灵魂里认甘星为自己的母亲。 华宇的人宠爱她的母亲,宁琉猊也看他们顺眼不少。 这些人都快掩藏不了对妈妈的崇拜和敬仰了,恨不能给她建祠立庙。 宁琉猊不明白妈妈身上这种人气是从何而来,真没见过这么夸张的。 而且妈妈聪慧通达,实在是无可挑剔。 这样的妈妈,连她都觉得与有荣焉! 鬼王莫时和自己心爱之人神女羲和过着安静祥和的日子。 世人多知鬼王姓莫,有传闻他的亲子化身太阳。 后来许多以太阳崇拜的人族被传成鬼王后裔。 其中最为大众猜测的就是信仰日神的莫氏。 其实这里面究竟有没有莫时后裔,不得而知。 就算有后人,也是太阳莫今知道得更详细。 宁琉猊就曾经问过甘星公司的元老。 他们就是莫氏,旁支兄弟。 “我不知道。我记得小时候问过爸妈,他们说都是穿凿附会,巧合而已。”年纪稍微大的莫x回忆着幼时的记忆。 稍微年轻点的莫x则向往地说:“我反正就把自己当做太阳后裔。” 莫x觉得好笑,问他:“你说真的假的?” “真的啊!既然可以贴鬼王和太阳,为何不贴?反正都传了这么久了。有事的话,莫氏早没了!” 宁琉猊笑了,“说的有道理啊。哈哈哈哈!!!” 这两位都是编剧兼导演,自身美术功底很强,是妈妈亲自扶持起来的公司元老。 甘星招入公司的人才最后都是可以独立监制一部剧集的。 这些人以甘星为核心,结成了强大的制作集团。 都是十分崇敬甘星,对公司的归属感极高。 甘星不但自己才华盖世,就连看人的眼光都很精准。 有些人看着不起眼,性格古怪,实则非常有个性和才华,是未雕琢的璞玉。 而且甘星真的尊重他们,属于是千里马遇到伯乐了,大家都是一路人,相处自然愉快。 宁琉猊和莫x、莫x一起在公司餐厅吃饭的时候,就挤眉弄眼地问过他们:“你们怎么都没想过独立出去吗?” 莫x怪异地看了一眼宁琉猊。 莫x则是打趣道:“怎么?想看戏啊?” “嘿嘿!我就是好奇。以叔叔你们的实力和名气早就可以自己单干了。” “出去做和在公司里做其实没差,而且还不如公司稳定。你妈妈可是个活的金字招牌。现在她做的项目少了,我们有发挥的空间,要是她亲自操刀,那我们压力多大啊!” “这么现实吗?” “不现实怎么端得稳饭碗。外面大公司都是拉帮结派的,我一个跳槽的人,不一定能适应新环境。你妈妈能理解我们,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去处了。” “有的话呢?” “这世上恐怕是很难有第二个甘星了……”莫x意有所指,眼神望着虚空。 “你暗恋我妈啊?” 莫x赶忙挥手,“你这孩子!话可不能乱说!想我死啊!”ъiqiku 甘星是很反感绯闻这种东西的,她一般不生气,生气的后果很可怕!这里能看出宁琉猊的暴虐的来源了。 第63章 草木门 当归在药园子里摘草药的时候,大女儿当绿正好从外面回来。 当绿指间转动把玩着木制的类似哑铃形状的小玩意。 “爸!” “哎!小绿啊,你今天怎么突然回来了?” “离家久了,刚好经过就过来看看。” “哦。屋子里有西瓜,你去吃。” “好!” 孩子们都像当归,爱吃西瓜。 弄完草药的事,当归进屋,看见女儿正边舀西瓜边看电视,顺手捡起桌上放着的木制小玩意,“这是什么?” “这是檀木指骨,拿来锻炼手指灵巧度的。我们四个都有,自己做的玩意,就是玩。” “挺有意思的。木制的触感很舒适。” “是吧?我们都喜欢木制的,本身也是精通木系术法。” 当绿愣了下,突然想起什么,“对了,爸爸,我们几个创了个门派。叫草木门,专门教授木系术法的。你可以帮我们多宣传宣传。”ъiqiku “你们不是风汐教弟子吗?可以自己创派吗?” “做风汐教弟子和创派不冲突。我们还是风汐教弟子啊。” “哦,好的。我会帮你们宣传的。”当归答应。 当归可没想到自己的四个孩子搞的这个门派还有声有色的。 什么算盘、木雕、水果蔬菜、杂粮五谷、米面厨艺、植树护林、地理天文、植物草药、木系术法、空间术法、机巧制造,都不知道哪来这么多可以教的。 凡是跟木有些联系或者延伸的,能教的都教,都学! 这样乱七八糟的门派就给当家四姐弟拉拔起来了。 风汐教下延的知名门派。 闵玉章看到当家姐弟做的事,笑着夸道:“没想到风汐教出了个企业家、教育家啊。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真是闲不住的一家人。” 草木门是当家姐弟另辟的空间山谷,不断地修缮精进,有点类似药王山。 虽然比不了药王山那样灵力充盈,但对一个草创门派来说够用了。 而且弟子越多,以后空间就能不断增强,说不定哪天能成为第二个药王山呢。 这当家姐弟的思路真的就是做企业集团的思路。 就是不在乎盈利。 人生在世,就是要做点什么,在华宇留下个名!!! 经过数百年发展,草木门弟子人均一个檀木指骨,可以作为法器,可以只是把玩,看弟子修为了。 空间山谷里有一片地专门种西瓜,当家姐弟就住在这片地四方不到三十米的地方。 没事就来搞个西瓜吃吃。 逍遥胜神仙!!! 哎呀哎嘿呀~ 快活得唱起山歌,山谷里回响起门主的歌声。 这歌声算不上多动听,就是开心是实打实的。 草木门的山谷早已经实现自给自足了。 特意请诸葛家连接了电视和网络信号,大家在这里的日子过得就像世外桃源一样。 萧氏少主明慧,明就明在他从不把希望建立在美好的幻想之中,他非常清楚什么叫贵族,什么叫权势。 他的出身保证他可以站多高,而他的能力决定了他可以走多远。 既然要活着,自然要不怕事,不惹事,谨慎行事。 英雄不会缺美人爱,何况是个眼光卓绝、有识人之能、将帅之才的大族的未来族长。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天降帝星在萧家,也是看他根基稳固,足以成事。 真的以为爽文那种套路,草根逆袭这么容易? 需要的是人脉,需要的是地位。 这些都是体制推动的必然结果。 老子无为,就是让大家省点力,那些大事该谁做还是谁做。 天要生孔丘,天要收孔丘,都是天意。 人能做什么…… 聪明人认清自己的命,依命而为即是无为,最省力,最符合道。 越早看清自己的命,越早明白该走的路。 逆天而行,与天抗衡,唯我独尊,这些都是帝王才可能做到的。biqikμnět 别管出身如何,做到了就是帝王。 可以说他们在出身就是命运既定,可以从结果反推到源头。 哈哈哈!!! 认清自己。 草木门的人强的不多,都是些好学勤快的弟子。筆趣庫 待在山谷久了,都不想往外走。 就伺候门里高阶的弟子和长老、门主也乐意。 因为出去一样要工作。 至少这里人少,清静,能干自己喜欢的地。 当绿对新入门弟子都说过:“我跟你们说,这山谷空间不算牢固的,万一哪天被从外破坏了,这里的人不能自救的,一个都活不了。” “弟子知道!”众弟子齐声回道。 风汐是久远,可是规则和人口也多。 什么事都是有利有弊的。 至少这里提供给了门内弟子一个庇护之处,弟子回馈实际的回报也应当。 当小叶时常叹息:“可惜!门内真的少出厉害人物。就是个空间社区。” 大姐当绿安慰二妹,“看开点。我们本来就是不想闲着,创个派留名而已。还真指望这些人在我们的带领下走向华宇啊?” 三弟当天冬笑了。 小妹当紫苏神色如常。 这就是个普通的门派而已。 跟华宇的那些强大的威名在外的组织根本比不了。 那些组织都是靠血肉和战斗打下的地盘和名号,哪是草木门的人能干的了的? 估计灭个家门都会让弟子做噩梦吧。 让那些真的各方势力领袖听了都要笑掉大牙。 对抗的势力越强大,自身就会强大,要不早就覆灭了。 草木门避世怎么会追逐什么强大。 做个桃花源不错了。 体制通俗点说就是名位,有了名位就有了对应的权势。 就算被夺权,名位也是夺不走的,因为名位多数和血脉或者公认相系。 名正言顺,远比实际的影响更大。 华宇的权威和高位获得了这个公认的名位,相应的就有了对应的权力和支持。 要撼动他们和旧时期一样困难。 任何时候,三界的本质总是遵循着名实之说。 再怎么改变,只是公正性和治理风格变化,内核永恒不变。 第64章 为人父母 华宇的传统精神从旧时期的贤哲开始,就已经充满魅力,引人入胜了。 华宇底色依然是那种昂扬正统的精神,如龙游九天,尊贵绚烂。 故事追溯到发生变化的节点还是要说到夏支。 夏支伴生的古老龙门现在只留下了三位后裔。 不过这三位真是整个华宇都找不出代餐的英俊男子。 田胃当初就说了,“你们长这么英俊,不找女人不可惜啊?” 龙门三祖一笑置之。 祖羲、伏和、太尧就没有对男女之情有过执着。 生出来就已经在触不可及的境界了。 是真龙在世。 但是真的最能体现男人的英俊的,就是这三位祖宗了! 那个英俊啊,进入了多少女子的梦里。 再仁义美善挂嘴边,都不能代表这个人就能做到他口中所说。 指望所有人自觉以道德要求自己,不去侵害他人权益,那世间就不会有隐匿的罪恶。 华宇讲究实际,用简明易懂的律典和清醒公正的判官来断定个人要为罪行承担何种责任更实际。 再说了,律典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是华宇是没有禁止私仇报复的。https:ЪiqikuΠet 只要大家都知道,杀人偿命就行。 除非背景硬或者自身硬。 坐在导演椅上看着监视屏,甘星脸上看不出情绪。 围在她身边的是副导和摄制组新人。 “可以。” 甘星确认后,和身边的人交接了工作,暂时离开了现场。 接下来的戏留给他们自己把关。 在休息室里,喝水解渴。 拿出手机给公司打电话,“小x,琉猊回去了吗?” “没有,她在你办公室休息。” “你跟她说句,我这里赶拍回不去。她自己安排行程吧。” “好的,甘总。” 宁琉猊被甘星的助理秘书推醒,睁着惺忪的睡眼问道:“我妈回来了?” “大小姐,甘总让你自己决定行程。她要赶拍进度,回不来。” “好。我知道了。我晚上就留宿这里了。” “好,我会和公司保安说明的。” “嗯。” 每次在公司里留宿,宁琉猊都会锁上总裁办公室的门,就算在自家公司,她的防备心和安全意识还是很高。 她可不会把自己的人身安全交给别人。 就算是保安,不一定真的绝对忠诚公司。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自己的安全自己负责。 又一次进入虚无演化的游戏中。 宁琉猊还是朝中那个居住在庄园里的低调将军。 战事暂歇,她从军中退到幕后。 给她的殊荣算是提醒朝廷她的光辉事迹。 再过一二十年,恐怕军里就不会有多少人听她的了。 权力交接,亘古不歇。 管家敲门很急,宁琉猊穿好衣服,出来问道:“这么晚了出什么事了?” “有人上门想求主人庇护。” “什么人?” 今晚的月亮很圆,银辉洒落在屋外的绿地上,静谧的夜一片祥和。 “九皇子。” 宁琉猊抬眼看着管家,“九皇子?” 一路上,管家把九皇子的情况跟宁琉猊介绍了大概。筆趣庫 这九皇子是皇后嫡出,半月前,宫内发生哗变。 皇上被杀,皇后、太子被害,九皇子是托了亲信暗卫护送到宁琉猊这里。 发动哗变的是三皇子,现在消息还没传出京城。 看着身量不足一米的小孩,宁琉猊行礼之后说道:“九殿下哪阵风吹到我这了?我这小地方招待不周啊。” 九皇子给宁琉猊跪下,求她帮他复仇。 “只要报仇成功,我愿意与你共分天下!” “你几岁了?” “九岁。” 九皇子的眼神透露着仇恨的火焰,他的人物标识是银色。 宁琉猊遇过几个银色标识的游戏npc,都是人杰。 坐在主位上,宁琉猊接过管事递来的热茶,轻啜几口。 “孩子,你先祖辛苦打下的江山,就这么轻易分给外人,你对得起祖宗吗?” 九皇子抬头大声说道:“我要报仇!” “身为皇子,气量大些。仇恨这种东西,终究会埋入黄土。” “我要报仇!” “那你去参军吧。我让人在军中照应你,你靠自己的本事打回宫中。既可以报了你的仇,还可以坐稳这江山。” “我要是死在军中怎么办?” “死便死了,该怎么办?”宁琉猊轻笑地看着九皇子,“你不会以为权力是靠臣子的几声‘万岁’打下的吧?” 九皇子犹疑,“你真的不愿意帮我?” “我已经厌烦做一个工具人了。更何况这仇是你自己的,我为什么要浪费力气帮你报仇?死的又不是我的亲人。” 最后九皇子参军去了。 管事有点担心地问道:“这样将来会不会和九殿下结怨啊?” “我让他接触兵权,对他有恩。他要是这都不知道,还要问罪我,我就亲手宰了他。”ъiqiku 管事瞳孔微震。 “九殿下要是死在军中……” “从他狼狈逃出宫中,九殿下就已经死了。现在要靠他自己用血汗重新正名!” “哦。主人说的是。” “别怕,有事尽管逃。人要活着才有未来啊。” 宁琉猊垂下眼睑,眼里都是看戏的神色。 再次从游戏中出来,她不在乎这九皇子的命运,现实中她家庭和睦,人生圆满。 后来回去,知道二十年后,当年逼宫的一众人等皆正法。 九皇子恢复身份登基为帝。 诏告天下,宁琉猊为护国帝师,宁琉猊的身份更加显赫了。 有了这位实权在手的皇帝的支持,朝中更没人敢来找她麻烦了。 宁琉猊倒是没想到这位新皇这么看得起自己。 确实是人杰啊! 出生开始生命就进入了倒数,怎能浪费有限光阴做无意义的事情? 虽然子孙的命运由他们自己去走,但是在初期应有的指导和教育、常识和能力的培养都是需要尽责的。 既然选择了生育孩子,就要明白,从孩子诞生那刻开始,父母的精力必然不是全部属于自己,教养指导孩子也是父母的人生的一部分。 要么就不生,要生就要把经验告诉孩子,避免他们在无知的情况下犯下同样的错误。 若是已经告知,他们依然要去尝试,那就是孩子自己要承受的后果了。 最可怜的是生出的孩子,只是作为父母的挂件或是宠物,没有独立人格,没有应该有的教育,这跟让孩子自生自灭没有两样,是极不负责的。 不负责的人是不应当迈入成为父母的道路的,害人害己。 第65章 爱的玄妙 为什么钱故黎会越来越爱闵念逸? 这个闵念逸是个天生的父亲。 有些人在没有成为父母之前会恐惧时间的飞快流逝,害怕终局到来。 一旦有了孩子,就像心里有了主心骨,本来恐惧的东西变得不重要了。 什么时间流逝、未来不明都比不上教养孩子。 这类人就是天生的父母。 孩子会开启他们勇气的按钮。 在孩子诞生的那刻,他们看到了生命的无限可能和延展性。 这不是个人身上可以体验的。 只有新生命可以让他们了解,原来生命可以这样。 每个人都将迎来死亡,但在死亡来临之前,在世上究竟有什么意义? 说起来有点古板,但是天生的父母就是在孩子的诞生和成长中获得更高的感悟,进而变得更加成熟和通透的。 有些人需要挫折来提升自我,有些人需要成功激励自身,这类人却是要一个新生命让他们实实在在感受到生命的实体和奥妙,才能激发他们对命运的感激和对自然的敬佩。 孩子不是传宗接代这么简单,有些东西确实是在传承中获得升华,进而实现另一种意义的永恒。 个体的生命有限,子孙代代生命的延续却是无垠的。 钱故黎就是发现闵念逸这种特质,孩子的诞生让他完成了蜕变,一种由内而外的充盈和踏实,这让闵念逸比起一般的成功男人更加具有不可言说的魅力。 钱故黎从初识到共同孕育教养孩子,她的变化不多,但是闵念逸却是脱胎换骨,那种潜藏在闵念逸灵魂中的老成持重、安之若素释放之后,彻底迷住了钱故黎。 回过头再看,冥冥之中那种说不清的吸引也许就是他的灵魂对钱故黎的牵引。https:ЪiqikuΠet 这是个十分特别的男人,他的外在言行远不及灵魂的厚重广博,甚至他自己都是懵懂无知的。 时不时就让钱故黎感到意外和可爱的应该也是闵念逸这种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内在的迷人,给她造成的反差萌吧。 反正有段时间,钱故黎真的被闵念逸迷住了。 那段时间她总是想要亲近他,想要占有他。 就像男人看到绝色美女的那种欲念在钱故黎的身上出现了。 所以三个孩子自然而然地出生了。 她自己都是上了年纪,后知后觉才发现,那段时间她竟然十分沉迷于拥有这个男人的事实。 那种发自灵魂的性感让她欲罢不能。 闵氏三杰要说看外在表现确实更像钱故黎,但他们灵魂的深奥应该是承袭自闵念逸的。 三界之中,几人能看透灵魂的品质呢? 有些人的灵魂就是特别的。 不分高低贵贱,就那种深不可测、广袤无垠、无限潜力,都不是人人皆有的。 就像是一个可以创造万物的容器一样。 闵念逸要是知道钱故黎心里这么评价他,又要得意一阵了。 他自己傻不愣登地只知道有段时间,两人水乳交融,身心合一,简直是灵魂都要融为一体的舒畅快感是源自钱故黎被他灵魂迷住了。 不用怀疑,闵念逸一定会偷乐的。 有了孩子后,闵念逸本来还有些介意外界对他和钱故黎不般配的评价,瞬间觉得无所谓了。 “我有宝宝了!”心里的喜悦盖过了一切,家庭就是他的世界,其他的一切都没那么重要了。 孩子们喜欢怼他,逗他,不听他话,嫌弃他,闵念逸是会抱怨几句。 可是内心深处,他深深爱着这三个孩子。筆趣庫 闵华童、闵生才、闵玉章,不管岁月几何,他们再厉害,在闵念逸心里,都是他要保护的宝宝。 这就是宗族关系亲厚的力量。 大家族必定在亲人之间有着深不可破的纽带,才能凝聚一股强大的厉害,树起氏族的参天巨树,让家族变得枝繁叶茂。 这些都是感情和忠诚浇灌结出的果实。 普通人哪看得到这些无形无象的东西。 只能靠着想象,尽量去描绘还原。 归属感会让人无惧孤独和凄冷。 灵魂有热量。 有些人却是有了孩子,事业有成,同样让家人嫌恶,就是那种无视家人的独立性,只把他们当做自己的挂件装饰,时日久了,心自然就凉了。 一个人心里装着家人,必定不会冷落他们。 心里只有自己的风光,那么家人活着如同枯槁。 家族的根苗没有水和阳光滋养,就枯萎衰败了。 灵魂是感性的,它可以瞬息感知温情。 成天谈论生意荣誉,这些和家人有什么关系? 一些人的误区就是觉得物质可以弥补一切。biqikμnět 但是追求物质本身究竟是为了家人还是为了自己,总是会被看破的。 说的再动听,做的截然相反,谁还会相信空泛的话呢? 爱不是说说而已的。 物质不能代表爱,但是可以传递爱。 不是贪婪,而是庇护。 希望在能力范围内,照拂家人,尊重他们,在意他们,希望他们平安独立,这些无需多说,总是能被感觉到的。 如果一个真心对待家人的人被辜负了,那么他们的心也会冷,他们的好可以收回。 任何的真心都是自主感应对方的真心,这些不可言说。 只是看表面的条件或物质,根本无法明白,为何有些人看着不匹配,却那么在意彼此。有些人看着那么登对,却那么冷漠。 一起的时光长了,就是在用灵魂相伴了。 灵魂的感知力是瞬息千年。 爱不爱都可以感知的。 掩饰不了,也伪装不了。 真正适合的人,在一起就是轻松自然。 他们的灵魂会去做他们应该做的事。 可能当下,当事人都说不清楚,可他就是做的很顺手。 这就是把爱融入灵魂了,自然而然就知道该做什么,怎么对他人好。 爱是微妙玄奥,瞬息天然,如同道一般,道可道,非常道。 这种发自灵魂的爱是永恒的,不会因为死亡而终结。 爱人死了,也会在虚无中接着爱你。 第66章 蜕变 “你说万物是不是被创作出来做奴隶的?”钱故黎走在黄昏的河边随意地说道。 “啊?”闵念逸疑惑。 “不然怎么谁都逃不出这命运的牢笼呢?”钱故黎自嘲地笑着说。 “你这么厉害了,就过好日子,别想这些。” “哼~”钱故黎能理解闵念逸这么说的原因。 虚无演化的九殿下登基做了一系列的废立杀戮之事,让整个王朝变成了想象不到的模样。biqikμnět 宁琉猊回来看到,都忍不住说了句:“真是疯了。” 只是她的脸上是微带笑意的。 王朝的冗余之臣全部到地方做夫子,减免赋税徭役,严明律典,把祖上的那套法例大肆修改精简,向地方宣传。 这可以说是动了祖宗之法和许多人的利益。 之后自然内战爆发,又打了十五年。 “我离开的日子,发生了这么多精彩的事情啊?” 管事在战乱中还照看着庄园,也是忠心了。 “皇上真是厉害。” “嗯。虽然我只是帮他做了个选择,但是他封我做帝师,做事倒是有点我的风格。精神上的师徒。哼~” “主人现在笑了,是认可皇上了吗?” 宁琉猊没说什么。 一代雄主只能保一时繁盛,如何传承才是关键。 下一代如何培养才是看皇上是否是决心要改变王朝了。 个人的功绩和王朝的蜕变是完全不一样的,需要决心。 九皇子有许多妃子,二十几个儿子,十几个女儿。 全部!都送到军中历练了,不分男女! 天下人闻之色变。 宁琉猊收到皇上的密信,知道了他把皇子公主全送入军中,明白了这家伙真的疯了。 不过有时候她也会觉得世上的一切都索然无味,真的不如征伐来得爽快。 不知道是不是她灵识中的毁灭之种的影响,还是她天性嗜杀,反正她可以理解这个“疯了”的皇帝做出的选择。 后来在军中只活下来九位皇室子嗣,男女未知。 新的内斗要拉开帷幕了。 桑珍和左文林聚在一处,慨叹世道艰难,百姓战乱不断。 “这皇帝突然跟开了挂一样,什么都敢干。害的我有段时间都只能缩在宅子里。”桑珍抱怨。 “我收到消息,当今皇上的几个皇子皇女已经在集结自己的势力,估计不久还要有场大战。” “这些人觉得打仗死人很好玩吗?皇上打了十几年,他的孩子也要有样学样!我真是够了!” “皇家的事,我们平头百姓少管。” “可是平头百姓会被波及啊!他们不在乎命,不用拖我们下水。” “真打起来刀剑无眼,谁管你。”左文林平静地说出真相。 华宇留下的人族脱不开良善、吃苦耐劳、聪慧、武力强四点。 偶尔的战事或者刑罚可以去掉一些人。 对于掩饰不好自己邪恶的人,一经发现就是铲除。 华宇是仁厚兼残酷的,不断追求更高、更好、更强的。 人族要获得质的飞跃,要不留着都是多余。 哪里的主君都不是什么善良之辈。筆趣庫 对于邪恶一方来说,活得确实逼仄。 甚至对过于良善的人来说,都有些恐怖。 “《羊脂球》写出了女人真正的用途,每次走到绝境,还有退路,就是用女子的肉体来缓和。”钱故黎看着莫泊桑的小说集时对闵念逸说道。 闵念逸开朗地笑,“所以现在活在华宇很好啊。华宇的当权者最鄙视弱者了,甚至连利用都不愿意。”还装着做了个抹脖的动作,俏皮地吐了下舌头。 是啊,这个华宇是不屑于妥协,不屑于拿子孙的身体去奴颜卑膝,还不如死去。 感情最不值就是等待,尤其还是苦等。 要不是钱故黎执意要和闵念逸做“不常规”伴侣,闵念逸真不会选她。 如果不是她,闵念逸或许会在之后的岁月里遇到一个喜欢的女孩,或许遇不到,但等一个不适合的人不是他的风格。 摸不到抱不到的伴侣算什么?白日春梦吗? 闵念逸讲实际的。 他从来不是个浪漫的人。 只要他开心,他会陪伴钱故黎,做她的朋友,陪她聊天,陪她看电影吃饭。 但是这种发生关系的男女关系,要跨过那条界限,对闵念逸来说需要犹豫再三。 他传统,不洒脱。 发生了关系,就是曾经的恋人。 不会一句“只是上个床”这么简单。 对他不是。 要不是他自愿,他心里真的很喜欢钱故黎,他真的不愿意配合她去做这种对象。 熬了几年已经是极限了,无望的结果让他时常难受失落。 分手已是必然。 只是他低估了钱故黎对他的在意,最后还是被她软磨硬泡,勾搭回去了。 他就再给彼此一次机会,看天意会如何安排他们。 要是还是重复过去的轨迹,这次的结束就会是终结。 一旦死心,就不会耗费心神了。 他又不是活不下去,怨天尤人的失败者。 他可是围棋棋士,领公家薪水的。 在普通人中都算抢手! 轻贱自己干嘛! 有钱就好好对自己! 孩子算是彻底在两人之间抛锚定位了。 不管闵念逸走向何处,他都不会割舍自己的孩子还有“妻子”。 虽然两人没有法律上的证明,但是闵念逸在心里就是把钱故黎当他老婆了。 他只是嘴上没说。 这是他最重视的家庭,和恋爱的份量天地悬殊。 做了父亲,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有了自己的见识和能力,闵念逸老怀安慰,内心感慨。 人生丰富了许多,内心成熟了许多。ъiqiku 从庇佑一个脆弱的小生命,到看着这个自己血脉相连的生命茁壮成长,超越自己,真的像是看一副巨大的地图和一本很厚的书籍。 里面会有什么出现都是未知。 求知和新奇时常刺激着闵念逸,对天地造物的神奇心悦诚服。 阴阳属性让女子多了细腻和内敛,发挥的不好就会滋生阴险和嫉恨。 加之世界本就在靠着女子的牺牲作为底盘,那么怨怼积攒更多。 华宇从不喜欢卑劣之人,不论男女。 强者不虐万物,但会消灭他们,伤害他们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不算是善良,那又如何? 不变强,等着掉入泥沼被人踩踏轻贱吗? 为了变强放弃自己的底线和原则,自己都不屑自己,那也没什么好强求现世荣华的。 毁灭的种子在悄悄滋长,从旧时期已经开始了…… 第67章 挽回 男女之间的感情忠诚度在旧时期的差异都是逐年累月的规训。 女人不忠代价更大,因此在现实和情感两个方面给自己加上了抑制。 男人就比较自在,只要实力和力量足够,不要明面上来,一般都可以获得原谅。久而久之,不忠对男人来说自然常见。 若是双方不忠的代价类似,那么男人恐怕也是不敢轻易跨越雷池的。 华宇相对旧时期要好上许多。 现在的感情模式更加坦诚和自由,只要不是建立在欺骗的基础上,不要多人,都是可以接受的。 花心的人无需遮掩自己的花心。 不愿结婚的人不用支支吾吾。 大家都明着来,摆明诉求,彼此尊重,就可以建立一段关系。 传统的婚恋依然是主流,更有归属感和安定感。 华宇的底色还是宗族。 虚无演化中。 宁琉猊在的王朝经历了三十年的九子内斗后,形成了新的平衡。 九位统帅制定盟约停止争战,九人共治王朝。 皇帝经此一役被废除了。 茶壶嘴里热气汇成烟气飘出,茶香四溢。 小湖里的锦鲤游弋自在。 九位王围坐在宁琉猊周围。 “我这小地方怎么这么大面子,让各位王一起登临啊?”宁琉猊的语气波澜不惊,和言语不同的冷淡。 “父王当年说过,不管最后谁赢得皇位,都要恭敬礼敬你,以你为帝师。”年纪最大的男人说道。 “你们父王对我真是执着啊。” “父王很敬佩你。”年纪最小的女子说道。 “给我送钱财即可,其他的我不缺。” “好的。先生想要的都可以跟我们说。” “多谢。” 至于王朝如何实行九王共治,宁琉猊不关心。 不过她倒是惊讶,九王的标识都是银色,这个九殿下的基因很不错嘛! 说回华宇。 闵念逸都记得第一次和钱故黎发生关系,他有些晕乎乎的。 感觉有点小急躁,不真实的感觉。 虽然过程感觉很不错,但是事后,他诚实地告诉钱故黎:“感觉像做梦一样。”biqikμnět “哈哈哈!!!” “我们竟然真的走到这步了。” “该发生的总是会发生的。” “呼——” 自那以后,两人私下更加亲密。 对外还是像是友人一样。 外人看他们真的更像是朋友的感觉。 两人不粘腻,对话流畅,话题很多,态度不扭捏,很难联想到私下激情的样子。 他们自己是有自觉的,知道两人的这种反差,私下也探讨过为什么在外面表现不出来恋人的粘糊劲。筆趣庫 “我们本来就不是那种风格的。”闵念逸分析。 “是啊。勉强做出那种肉麻的样子挺奇怪的。” “顺其自然就好了。我更怕我们上床没了激情。那才真的over了!” “哈哈哈哈哈哈!!!!!!”钱故黎清越的笑声回荡在卧室。 人行动的动力是生存、荣誉、求知。 只要华宇主动制造这些动力,那就算大家衣食无缺,依然会按规矩做事。 对没有求知和荣誉的人就用生存鞭策他们,无用的人一概清洗的恫吓是一直存在华宇的,只要受过教育自然明白,没有价值的人在华宇是没有容身之地的。 华宇的价值是多样的,包含了现实和精神。 钱故黎生存本身就不成问题,她是优异杰出的人才,在哪个时代都是受到厚待的。她追求的是荣誉,更好的生活条件。求知是她的天赋,与生俱来的才能。 而闵念逸动力只是生存。他的荣誉和求知是与生俱来的。就算他只是领着固定薪酬的棋士,他自我感觉依然非常好。 “其实我想过和别人在一起的情况。” 两人在海边度假的时候,钱故黎和闵念逸谈心。 看着天上的繁星,问道:“为什么不试试呢?” “你知道我不信他们。我就算和他们在一起只是享受他们的肉体和情绪价值。”钱故黎看着平静海面。 阵阵海风吹拂在两人脸上,有些微凉。 “反正你也不结婚,这样在一起没差。” “哈哈哈!!!” 钱故黎接触到的优秀的男人不少,要是没有遇到闵念逸,她应该就会和其中的一位或几位交往了。和这些男人约会吃饭聊天,其实也很愉快。 甚至会产生欲望。 要是没有遇到闵念逸…… 哼~ 钱故黎自嘲地扬起唇角,究竟为什么这么喜欢这家伙,真是件说不清的事情。 闵念逸心里是嫉妒的,他知道钱故黎的身边有很多朋友。 她的圈子和自己不同。 直观地从收入上说,两人差距就很大。 有时候,他不得不认清自己像是被她包养的小白脸。 “你嫉妒的时候挺可爱的。”钱故黎专挑缠绵的时候逗他。 “好笑哦。”闵念逸知道她有点恶趣味。 似乎这样两人会更加地投入,情绪更容易被调动起来。 不过交往两年后,闵念逸就已经调节好了。 之后钱故黎发现逗弄没用,就很少提起了。没意思。 在心态上,钱故黎有种俯视闵念逸的感觉。 她知道不管是外表还是地位财富,她都比闵念逸高。 她更有把握闵念逸迷恋她。 只是这种自信抵不过现实,闵念逸有自己的固执,他想要成家。biqikμnět 这是钱故黎不愿意跨入的世界,她不喜欢被传统的家庭束缚。这些名分让她觉得压抑。 第一次失恋,第一次难过。 钱故黎分手后,试图和别人约会,试着找个新的伴侣。 她失败了。 这些人的条件都比闵念逸好,可是没有一个像他让自己安心和自在。 戴着面具活着很累,同样压抑。 思虑再三,钱故黎挽回了闵念逸。 毕竟这人真的很适合她,就目前来说,没有人比他更让她觉得舒适轻松。 她对闵念逸说的“顺其自然”不是安抚他,是真的。 她明白这次再失去他,他们就不可能了。 命运给了他们答案,他们孕育了共同的孩子。 三个术法天才!!!! 完全掌握不了这三个孩子的动向。 他们教不了。 “真奇怪,我们两个普通人是怎么生出这些孩子的?”钱故黎忍不住和闵念逸讨论。 闵念逸摊手,“我不知道。你说我们随缘,缘分给了我们一个大礼包!”他的脸上是得意的笑,显得有点傻。 第68章 亲子关系 本原具足。 这就是人的神魂的珍贵之处。 神魔都喜欢人族作为代理,他们的感知和灵性是无限可能。 作为神魔的候补或者容器。 人挣脱不了命运,就像这个三界不会轻易毁灭一样。 这是永恒和寂灭,虚无和现实。httpδ:Ъiqikunēt 自知则自明。 明则通,通则达! 闵念逸深谙此道。 有些人喜欢某件事,但不精通,不具备才能,最后沦为三流。要是明白自己是三流,不断学习,不强求做自己做不到的事,还是不错的人生。 一旦执着,并认不清自己的能力,硬要在自己不擅长的道路上死磕,纯纯浪费生命,愚蠢! 至少钱故黎喜欢闵念逸是被他的清醒和通达吸引了。 很多条件好的人做不到闵念逸这么有自知之明。 没有自知之明,会被忽悠。 别人夸你可以做到,你还真的觉得自己可以。 有些事情没有才能是做不到标准的。 固执用对地方是好事,用错地方就是头破血流。 找对象千万不要找这种不清醒的,不仅浪费时间,还可能拖累自己。 劝人不要超过三次,三次不听就别提了。这是孔子的智慧。 自己的人生自己负责。 就算有了家庭,也是要自己负责管束自己。 既然成家,就更要谨慎,不要肆意妄为,后果会波及到整个家庭。 好的家长很可贵。 “我自从知道了你们的恋爱经过,看你们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闵华童张着童稚的小脸,坐在沙发上喝着可乐跟爸爸说话。 “爸爸妈妈已经一五一十地告诉你了,一些少儿不宜都简化了。什么异样的感觉?” “感觉你们不是什么正经关系。”闵华童带着揶揄的笑容看着爸爸。 “这不是一个十岁宝宝该说的话哦。” “我看着是宝宝,懂得可不比你少。” 父母看着年少成名的钱故黎满脸欣慰。 坐在贵宾席,看着女儿弹出美妙的琴音,就觉得很满足。 尽管钱故黎和父母的理念不太一样,喜好和性格也有差距,但是他们是真的把钱故黎的前程看得很重,是真心为子女谋划的父母。 因此,钱故黎心里对他们疏离,行为上还是保持亲子之间的礼节和尊重。 对父母该有的关心和物质回馈还是会做到。 父母不是傻子,从小就知道女儿有主见,不会受人掣肘,所以都用心寻找她的天赋和才能,不想她走弯路。 孩子的优秀,父母自然引以为傲,只是不太宣扬,他们知道女儿低调,不喜欢别人过多的关注和打扰。 很多人想找女儿合作,父母都会询问她的意见,不会勉强她。 看着细心呵护成长到独当一面的父母,再次忍不住感动。 其实钱故黎是父母奋斗半生的一种见证。 在她出生之前,父母也是庸碌迷茫的人。筆趣庫 有了孩子,做了父母,就变得更坚定,更淡定。 父母不出事,孩子的负担就减轻了一半,人生就开了个好头。 眼泪涌上来,父母都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自己年轻时的努力和迷茫,心里很是感慨。 钱故黎是个独立的孩子,优秀的孩子,冷淡的孩子,知道感恩、有自己喜好的独一无二的孩子。 这个“独一无二”是对三界来说,对她的父母来说,对她自己来说,对在意她、爱她的人来说。 阶级形成难以改变。 资源、思考方式、行动都要结合周围环境。 一旦在某个位置呆久了,必然是有着可以掌控这个位置的思维和性格。 一个恋爱脑是开创不了繁盛王朝和辉煌事业的,因为精力分散到了和事业无关的私人感情上了。 阶级差距越大,思维定式越强,不用能适应阶级的思维,就会被阶级淘汰。 反而是拥有的少的,说话更不需要计较后果,本来可以失去的就不多。 要是处于高位胡乱言语,从天上跌落,可不是一般凄惨。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享受了优待,远离了被欺压。 一朝失势,必会受到讥讽和奚落,甚至要是有嫉恨的会动手解恨。 不要高估他人的道德,一切的恨都是有来由的。 就算你不是直接造成他人痛苦处境的,你的资源优于他人,站的越高,越会成为他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就是个活靶子。 封建的帝王为何要为王朝的覆灭承受骂名,因为他的位置最高,就算他是个傀儡,这个骂他也挨定了。 不要觉得退让隐忍,人家就会谅解你的幸运。 再次强调,如果没有碾压他人的实力,你的幸运就是别人的不平。 这种情绪压抑久了,总是要找宣泄口的。 一旦你败落了,等待的是别人自以为是的怜悯,实则有几人是真心,你没有清明洞察人心的眼睛,看得出什么? 能成为上位者必有过人之处,长久把持权力者必通人性。 什么样的人可以不在意地位,就是实力的完全碾压。像圣王林理、夏支田胃、魔界修罗太子。 还有一类就是勇敢通透,生死看透,清明自知,这类人不会为了他人无限制退让,有底线有原则,有勇气对抗。只是代价可能会很大。甚至以卵击石、家破人亡。 钱故黎虽不是大族子弟,但是生性凉薄,对世事看透,更知道名誉地位的本质就是庇护。她不会感情用事。 只有遇到了通达如闵念逸,她才棋逢对手。 精神上,他们都懂世间规则背后的本质。但是又不会被世俗捆绑。 这样的人可以结合。 钱故黎要名利地位,保障自己的生存,体现自己的价值。闵念逸要就家庭和工作,在世上自立生存,找到自己的归属感。https:ЪiqikuΠet 偏偏孩子们更喜欢妈妈,对爸爸倒是像对平辈的人。 谁都多少慕强。 但是爸爸的灵魂很吸引孩子们,有趣平等亲近。 不仅有血脉上的联结,就连精神都是一脉相承。 这样的家庭关系是非常牢固的。不只是世俗意义的名分而已。 俗气点说,他们的目标不会有冲突,利益是一致的。 就是让家族稳定,牢固,强大。 “爸爸,你是有点拖后腿了。”闵玉章拿起一根烤肉串,边撸串边说。 闵念逸点点头,“是。可爸爸爱你们。” “肉麻!”闵玉章哆嗦了下,爸爸老是可以平静的表达爱意真是让她佩服。 这点上,全家没有比他强的。 “嘿嘿嘿!!!我就知道你们几个这点弱。像妈妈。”终于扳回一点颜面了。毕竟他都是快五十的老头了,脸皮是越来越厚了。活得更如鱼得水了。 想明白了,都不是事。 他在乎的东西都会有光明的未来,他还有什么担心的。 吃好喝好!!! 第69章 门派山谷 华宇的前身旧时期所谓皇权与民生相系,就是士人的巧妙构思。 不论有意无意,都是将上与下彻底纠缠在一起了。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何意?你不管国家,不忠于国家,最后动乱先打的就是普通家庭单位,家破人亡就在眼前!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何意?你管事的不顾下面人死活,事情闹到收不了场,最后给你祖坟都给你掘了! 一切是士子的拳拳忠君爱国之心,但是别说封建古板,他们先辈贤哲就是把皇权和民生连在一块了。 因为华宇文明的源头,君民休戚与共。 这是华宇独特的精神,被不断地提炼强化了。 核心还是家国天下。 草木门的空间山谷气候和时间都是和风汐差不多的。 只有门主知道这些雨风雷电、阳光云朵如何出现。 时间也是二十四小时,跟外面的世界一样。 早上下起了瓢泼大雨,雨水密集,击到地上都溅起了几十米的水雾。 用力呼吸能呼吸到一些潮气,但是雨势实在很大,有点闷。 “好大的雨。” 王巽站在门口廊下看了会雨,又进屋到工作间,开始雕刻工作。 雕刻的人体健美优雅,肌肉和骨骼栩栩如生。 都说他的雕刻风格有古雅典雕刻的影子,他也觉得。 这样的作品唯美隽永,适合普罗大众的审美,很好卖啊。 再过几天,他要离开山谷,参加艺术展。 顺便见见几位音乐界的朋友。ъiqiku 好像大半年没见外人了。 山谷的食铺今日在做烤肉。 本来都是做点阳春面、豆腐脑、牛肉块,赚点小钱。 后来被门主欣赏,成了食铺的供货者。 有了大腿,就开始变着法的搞点新菜色出来。 门主偶尔也来这光顾。 肉香满盈,许多弟子都过来买肉吃。 “没见过啊,新来的?” “进门不满三个月,都在地里做事,没来这边。” “不稀奇!门里很多弟子都喜欢独来独往,一般没有交集,自己都不知道门里究竟有谁。” “哦。这样啊。” “这是门主精挑细选的牛羊肉,可是肥美得很。”老板笑呵呵地说。 烤肉切片,端到客人桌上。 “那要加价吗?” “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啊!”老板挺胸对着大家说道。 “真是佩服你这么勤快,一个人做这么多菜,累不累啊?”座中人叫道。 “累了我会歇业休息,大家不必担心!” “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都散得差不多了,门主才缓缓来到。 当绿招招手,弟子就把烤肉端上来了。 “没想到门主今日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弟子谄媚地笑看着门主。biqikμnět “你别老这样,像个奸商。” “嘿嘿嘿嘿!!!门主是我的金主,我当然态度要柔和啦。” “有点过了。” 咬了一口肉,惊叹:“嗯!真不错!你这手艺真不错!” 弟子躬身感谢:“多谢门主夸奖。” “你虽然嘴巴油腔滑调的,但这手艺真是硬。下次别这么谄媚了,我不喜欢。” “是是是。我就是太尊敬你了。” “嗯~”当绿挥挥手示意弟子离开。 看着这里山明水秀,大家和美生活的样子,觉得这个草木门建得不错。 关键是收入的弟子个个都有一技之长。 生活在山谷中,有吃有喝,别有一番滋味的。 落不了地的思想就会有人生一场幻梦之感。 甚至觉得自己活生生的样子有些奇怪。 这种虚幻又真实的感觉,如此矛盾。 王巽参加完艺术展,跟着音乐界的朋友去听了钢琴家钱故黎的独奏会。 不愧是风汐少年成名的天才钢琴家,她的钢琴演奏技巧已经到了行云流水、如火纯青的地步。 王巽听过的乐器演奏会不少,但是像钱故黎这样舒畅精妙的稀有。 难怪她的演奏会门票总是供不应求,转卖的都快卖出天价了。 钱故黎不仅演奏名曲技艺拔群,即兴演奏更是意随心动,钢琴成为了她抒发思想的媒介。 华宇的音乐家不少,但是这种灵性和技艺兼具,早年就已经技法成熟的天才还是少见。 钱故黎的即兴演奏一点不比名曲逊色,可遇不可求,下次未必能听到一样的曲子了。 她还没有记谱的习惯,即兴曲都是随性演绎,可能每场大家听到的都不尽相同。 出了演奏厅,王巽沉浸在乐曲的余韵中,足足过了一小时才回神。 “我终于知道什么‘三日不知肉味’的感觉了。钱故黎也太会弹了吧!” 朋友频频点头,“还是个大美人呢!” “肤浅!这样的才能,外表已经不重要了。”王巽鄙夷地看了眼朋友。 朋友瘪瘪嘴,“我只是实话实说。她不演奏的时候,就是会注意她的外貌。” “这样的天才,我已经没法只是欣赏她的美了。她真是一代宗师。”王巽不吝惜对钱故黎的赞美。 才华超过了某种程度,识才的人就不会在意外表了。心里都是崇敬瞻仰。 钱故黎真实的地位就是很高。 她的才能为她带来了巨大的财富和地位、荣誉。 在清河镇,大家对她都是比较尊敬的。 只有家里的闵念逸和孩子们把她当成普通人。 镇民都觉得钱故黎嫁给闵念逸是件有点梦幻的事情。 天上的神仙嫁给了凡人的感觉。 这种震撼跟甘星和宁烈结婚给人的观感差不多。 就是有点不在一个次元。 “人工智能画得再美,都是一种没有生气、虚假的表象,因为电子科技没有情感。而有情之物能弹有情之曲、画有情之画。”钱故黎和朋友们聚餐时谈论艺术的创作替代性。 “人工智能真的画得无懈可击。”朋友说道。 “初看觉得厉害,细品就没有韵味了。这种创作本身没有思想,遵循着刻板的公式程序,表现的就是公式程序的本质。艺术的核心其实就是生命。”钱故黎说道。Ъiqikunět “嗯。” “哦。” 大家似懂非懂地陷入思索。 王巽在聚餐上,作为朋友的朋友参加,听了钱故黎的话,深有共鸣。所以他雕刻都要自己上,那种创作的过程是他生命的表达。 不管作品本身如何,创作者都是有复杂情绪的生灵。 第70章 介绍 思考就是一个生命过程,不是虚无。 能在华宇做公差的自然都是有主见的人。 就说风汐的典判司,不背律典就不知道善恶是非,不知道该不该罚,该不该死,那就没能力做这个差。 公家掌权要的是能人,不是呆子。 律典都不会是一成不变,法要简明适应当下。 这点判断力和魄力都没有,做什么判吏? 成功人士不需要感情吗? 是人不都会寂寞吗? 答案是一定的吗? 那修行的人呢? 当绿在空间山谷里咬着鸡腿的时候,会想找个伴吗? 她好像时不时也会想想搞对象的事,但是脑子里过一遍又觉得无聊,浪费时间。没遇上对的人,为搞而搞,事后就是索然无味。 她怎么说修为不低,这种明摆着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 不如在食铺里吃美食实在,享受! 不过她欣赏父母的感情。 要不怎么能生出这么优秀的他们四姐弟呢! 当紫苏在自己亲自设计监工完成的温泉小屋里正泡着澡呢。 大姐当绿直接就推门而入。 忍不住露出有些不悦的神色,冷淡地说:“我在泡温泉呢。不能先问过我再进来吗?” “都一样,都一样。我们都是姐妹,你有的姐也有。别小气!” 皱了下眉,“你要不是我姐,我要在你身上射出几个血洞才能消气。”当紫苏是姐弟中最小,从小就是全家偏爱的幺女,脾气最冷淡不逊了。 温泉把当紫苏的肌肤衬得更加莹润白皙,真是诱人。 “嘿嘿嘿嘿嘿!!!” 看到大姐一脸猥琐的笑意,当紫苏已经知道她的脑子是些什么黄色废料了,真是下流! 她都怀疑当绿就是借着姐妹的身份来占她便宜的。 靠! 当绿把西瓜端到妹妹边上,坐在温泉外的木椅上,“姐姐特意给你送西瓜来的。姐姐对你好吧。” 当紫苏的气稍微平息了点,他们家一脉相承都爱吃西瓜。 看在西瓜的面子上,她的耐心可以适当地多点。 “小妹啊,你虽然是我们家里的小妹 筆趣庫妹,但是真是有个性。我们家一连出了三个好脾气的孩子,有你这么一个特别的,大家都觉得很稀奇,都把你当宝贝呵护。你可是我们当家的仙女和小心肝啊!” “恶心的话少说!”当紫苏冷冷地说道。 大姐好话张口就来,不知道有几分真心。 她不喜欢大姐这种巴结的样子,还这么猥琐地看着她的身子。 仔细端详,驻足欣赏。 不得不说,当绿现在的样子确实猥琐。 谁叫小妹这么美。她身为大姐,欣赏下是人之常情。 爱美之心,她也有啊! 况且还是她当家的子弟,她的亲亲小妹。 ua!ua!ua! 当紫苏这么多年还是有点反感大姐对自己的过度热情了。筆趣庫 二姐当小叶和三哥当天冬还只是口头上称赞,行为不会有什么奇怪。 就这大姐,真是天生和她两个反面,偏偏单方面喜欢得紧。 王巽在风汐参展待了几天,又多停留了一会,和朋友聚会,认识新的艺术界、音乐界的新秀。 国画最近出来了一位大家看好的新秀,谢秀倾。 当时聚会,钱故黎对她赞誉有加。 出身山村,画得一手妙丹青,山水悠渺写意,看似平淡实则趣味无穷,值得细品。 聚会交谈之后,许多人都买了谢秀倾的画。 谢秀倾二十五岁,已经画了二十多幅成熟作品了。 这次展览过后,她的身价又要上涨了,不出三年会跻身华宇一流画家行列的。 王巽带着风汐买回来的作品,在空间山谷的展览馆里摆了个半月,播放着优美音乐,供同门观赏。 当紫苏看了谢秀倾的画后,也想买她的画,就拜托王巽下次给她物色几幅。 “好,没问题。门主。” 这一等就等了一年。 原因是谢秀倾去采风了,为她的新画找灵感。 “这人早不找,晚不找,我想买画的时候找。”当紫苏知道后,没好气地说。 出去代买的弟子不敢吭声。 “你就为一幅画发火?在弟子面前失态了。”当绿听说小妹发火的事,特地来调侃她。 “你管什么闲事!” “我的宝贝妹妹的事怎么是闲事呢?姐姐来安慰你来啦。” “不需要。拿画来安慰。” “没问题!” 当绿抱着好玩的心态从山谷出来找谢秀倾,间接地还了当紫苏一阵子清静。 在一个山脚村庄的小房子里遇到她,当绿看过她的照片,直接对着她喊道:“你在这啊?!” 谢秀倾还在整理院子,就听到一个人大声叫喊,好奇抬头,就看到当绿来到面前了。httpδ:Ъiqikunēt “你是叫我吗?” “谢秀倾,对吧?”当绿自来熟地做到木椅上,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沏了杯茶。 “是。我是谢秀倾。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谢秀倾一脸和善地问道。 当绿对这个温和的女孩挺有好感的,很温润的女生哎! “我来跟你买画。我家的小妹喜欢你的画。” “我的画还需要些时间。你可以留下联系方式,等我画好了联系你。” “好!一言为定!一定给我留啊!” “只要你出的起钱。”谢秀倾笑着说道。 当绿也笑了,不错,还挺务实,不是理想主义泛滥的艺术家。 接地气! 一来二去,当绿和谢秀倾关系处的不错,邀请她来空间山谷做客。 本来小妹就喜欢她的画艺,顺便介绍两人认识认识。 小妹一定会对这个姐姐另眼相看的。 嘿嘿嘿嘿!!! 当紫苏真人的美比照片更甚。 谢秀倾一直听当绿夸她妹妹美貌绝伦,果然所言不虚。 “清雪沉香,不加辞色。”谢秀倾随口轻喃。 这句话进入了当紫苏的耳中,她看着谢秀倾,长得算清秀吧。 “你的画很不错。”当紫苏夸奖道。 “多谢。你长的很美。” “客气了。”当紫苏有些冷淡地回答。 谢秀倾感觉到了当紫苏性格里的冷傲,她似乎对自己不感兴趣的话题都没什么耐心。连客套都不愿。 这种性格要是普通人,要被打或者孤立。得亏她是个创派祖师,德高望重。 这里的“德”指的是修为高深。 第71章 泡温泉 在山谷的日子里,谢秀倾和当紫苏探讨了许多有关国画的发展和技艺。 还亲自做了一幅画送给了当紫苏。 当紫苏自然地接受,没多说什么。 她对他人的赠礼,一向都是喜欢的就接受,不喜的就退。 从来不勉强自己。 当绿送谢秀倾回风汐的路上,谢秀倾对当绿坦白了。 “我喜欢你小妹。” 当绿听到的瞬间有些震惊,很快又觉得正常,然后就是同情地拍拍谢秀倾的肩膀,“小谢啊,我同情你。倒不是你和我小妹都是女子,而是我小妹这人冷若冰霜,内心就是块寒冰,别抱希望可以融化她。” “冰雪自有她美好之处,不需要改变。”谢秀倾说出自己的看法。 看着谢秀倾清澄的眼眸,当绿问道:“你认真的啊?” “是啊。” 当绿有些好奇地问:“你打算怎么追我小妹啊?” “我会和她告白。” “然后呢?” “她要是接受就交往,要是拒绝就做朋友。” 当绿歪头看着谢秀倾:“你怎么这么没意思?你没有很喜欢我小妹吧?太平淡了。” “平淡为真。我只是想让她知道我的真心,多余的修饰不需要。”谢秀倾声音温和。 “这话说的,跟过日子似的。” “喜欢就是一种心情,人生的一种体验。像看日出日落一样,本来就是自然的事。” “你这样倒是有点和我小妹相配了,都按自己那套做事。” 谢秀倾笑了,“相似的人会有些共鸣,更容易理解对方。只要彼此不是邪恶之人,不管是交友还是相恋都不错。” 当绿摆摆手,“随你。” 这两人就算真谈了,也是成天在那说些自己爱说的,估计是没什么改变的。 “阴阳合和,是为生机。没有意义的结合为了什么?”当紫苏疑惑地在电话里反问谢秀倾。 “你这么传统吗?” “你画国画的这么不传统吗?”当紫苏直接说道。 “那精神交往也行。” “那交往干嘛?你做春梦就可以解决了。”当紫苏有些不耐烦了。 “你要是哪天有兴趣了,都可以找我。” “再说吧。” 当绿就在小妹身边听着她的回复,果然如她所料,小妹根本不鸟谢秀倾。 不过,有些可能性。 当绿察觉到小妹对谢秀倾说话的时候很专注,那是一种内在潜藏着关心才会有的专注。 好像有戏。 当绿把她观察的告诉了谢秀倾。 “我不管紫苏是不是真的在意我,我反正现在就是喜欢她,不会轻易动摇的。” “说实话,你和我妹都有足够的理由让人无语。” 两个人都完全不把别人放眼里,我行我素的本质倒是很同频。 人的一些劣根性都是在自己瞧不上的人处显现,这是一种从内在的对对方的掌控和自信。 反而到了自己真正在意的人面前,就变得谦恭和善,修饰自身,或者无法面对对方。 俞犬在岁月长河中,偶然想到了这点,并告诉了女儿俞知达。 女儿是他的血脉,他的善恶优劣,从不对她隐瞒。 无论女儿是如何评价,俞犬都知道他对女儿的爱是不会改变的。 不一定和自己爱的人所生的孩子就是自己爱的孩子,但是概率会大一些。 俞犬从女儿出生后,之前觉得自己的不堪都觉得不值一提,他能给女儿远比他的自卑更有价值。 俞知达从小所受的教育和听到的言论,让她深谙人性的光明和阴暗。更懂得掩饰自己。 在人事方面游刃有余。 其实律例法条存在的现实意义就是提醒人们他们的本性不加约束,会做出什么邪恶的事情。 越自由的国度变态越多。 没有约束这种邪恶的事情就会变得司空见惯,当然任何时候常人还是做不出太恶劣的事情。 不过有这种纵容的环境本身,就够让人厌恶了。 俞知达身为医者,是个坚定的律典拥护者。她享受荣华富贵,对世间的是非冷眼旁观,只要不要干扰到她的心情,偶尔几例都是常事。 也许她会和灭世派的罗谪仙说得来。 但是灭世这种劳心费力的事,她不想掺和。 读到《霍乱时期的爱情》后面男人年老和诱哄的女孩保持亲密,还要坚持自己年轻的真爱的追逐和等待,这种言行不一、文词智慧掩饰行为的不坦诚,让谢秀倾觉得割裂。 谢秀倾不是圣人,她不喜欢肉体不忠还要用精神和情感的贞洁自傲的行为,这在她的脑海里是件很离奇的事情。 既然真的那么爱一个人,就把自己做过的所有事情都坦白好了。 有什么比真爱更可贵。 说白了,还是想占有一个自己渴望又没拥有的人罢了。 欺骗算什么爱啊? 谢秀倾喜欢上一个绝色美女,她就直接告白了。 她想让自己的人生简单点。 不过她不是没撒过谎。 无伤大雅的小错她也犯过不少的。 现在倒是真要想想,万一当紫苏也是书里的那种乱搞变态,那她的这种爱还能坚持吗? 可是谢秀倾想起当紫苏,就会把自己的美好的想象都加到她身上,对她的好感是由灵魂产生的。 当紫苏的存在打动了谢秀倾的内心。 被拒绝,谢秀倾没觉得意外。 本来就是天差地别的条件,人家凭什么便宜她这个普通画家。 其实,谢秀倾作为画家来说,已经是半脚踩进大师领域了,过于自谦了。 跟当紫苏修行强者当然不好比。 从温泉里赤身走出,用身体感受天地之气。 当紫苏优雅地穿上长袍和拖鞋,漫步到自己的画室,看着谢秀倾的山水画,心绪飘远。 回转心神,当紫苏微皱蛾眉,“这家伙画得真好!可惜是个女子。女子和女子交合这种事,我实在不喜欢。” 当紫苏有自己的偏执,对于天生阴阳有着固定的理念,不论事物本质或灵魂为何,一旦落入物质的框架,必然有着当行之事。 不过,情情爱爱这种东西,本身就不够吸引她。 她喜欢享受,不爱自寻烦恼,喜爱自然。 要是谢秀倾变性,那就更会让她厌烦,连自己都不珍惜的人,她瞧不起。 不知道为什么,当紫苏禁不住会想起谢秀倾来,对她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一时说不上来这人会如何行动。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当紫苏接起电话,里面传来谢秀倾的声音:“紫苏,想我了吗?” “滚。”冷漠的言语伴随着心里的怔愣,让当紫苏觉得不悦,这家伙怎么和大姐交流多了,说话都变得不着调。真是肉麻! 第72章 恩爱 电话里的人沉默了几秒,尴尬的声音传来:“啊。不好意思。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头,就随口乱说了。抱歉!” “别学傻子说话。”当紫苏淡淡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飘了,就说了这话,太得意了。对不住啊。”谢秀倾挠挠自己的脸颊,思索着刚才开口的那瞬间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好像什么都没想,顺着情绪就说了。 哎!这下,当紫苏对她的观感要变差了。 不知廉耻就是所谓的爱情吗?人控制不了生理的反应,还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和行为吗? 都是借口罢了。 谢秀倾看着《霍乱时期的爱情》,情绪有些激动。 她有着自己的偏执,对理智和克制的偏执。当人在无知的时候,顺从于生物本能的欲望,不知后果地享受舒适,她可以理解。但一旦知道了纵欲的后果,还要肆无忌惮,那就无法原谅。 虽然她不排斥同性之恋,但是她可以理解当紫苏的坚持。 这和她对理智和自律的偏执如出一辙。 当紫苏是对阴阳常序的维护,谢秀倾是对责任和伦理的拥戴。 灾难中的爱情更加伟大为高尚。 书里这么写到,同时又有着长久的窘迫环境衬托,谢秀倾真的觉得作家写出这句话是在反讽。 没有好的生活环境,谁有闲情谈情说爱。 谢秀倾是个杰出的画家,她从来不是理想浪漫的拥护者。 当紫苏为什么击中了她的心门,就是她的外貌和背景的优秀迷人才能撬开她的心扉。 这点在后来的深入交流时,谢秀倾一五一十地说了。 她不觉得对自己喜欢的人有什么好隐瞒的。 生命有限,别玩那些虚的。 说不定哪天就不喜欢了。 就连这句话,她都跟当紫苏说过。 换来的是当紫苏的皱眉和不屑。 “什么玩意?”当紫苏冷淡的话语逗笑了谢秀倾。 引得她在坦白后哈哈大笑。 “你真的挺幽默啊!怪不得当绿爱逗你。” “臭味相投。” 后来当紫苏好奇神交孕育之法,研究了月沧族和虚无凤鸟一族,利用谢秀倾的精血和部分神魂炼制凝珠,诞下一子,名为当铛。 这当铛也是和大姐当绿一样,时常说些逗弄当紫苏的言语,让她很头疼。 从小就扔到爸妈那去抚养。 爸爸当归和妈妈黎优当然格外偏宠这个孙子,四个孩子都是修行者,不知什么时候会有家庭。好不容易有了当家血脉,老人都是很开心的。 当铛放假的时候会去草木门转悠,边度假边和妈妈培养培养感情。 都是他在讨好妈妈。 当紫苏还是冷傲不耐的态度。 当绿倒是对外甥的教导格外上心,早早就发现了他天资卓异,适合修炼木系术法。将修炼法门教给当铛后,他进步飞快。 修行资质比肩当年同龄的风汐教的闵氏三杰。 “当铛,你要不要去风汐教术法大会显显身手啊?”当绿兴奋地问外甥。 “不要不要!太招摇了!”当铛不停挥手,拒绝的意图非常强烈。 他虽然活泼跳脱,但是不喜欢张扬,这点还是能看出谢秀倾的影响的。 当铛自然知道自己的另一个“妈妈”是谢秀倾了,一直都有见面联络,相处得比和的当紫苏亲近多了。 “可惜了!我们草木门有了你,将来一定会光大门楣的!”当绿笑得得意,拍拍外甥的肩膀。 “嘿嘿嘿嘿嘿!!!”当铛一个劲地赔笑,不知道大姨话里的意味。 在当铛二十岁成人时,当绿就对草木门弟子公布了,立当铛为少门主。 弟子当然没什么意见,他们大多数就是来草木门过逍遥日子,谁做门主,只要不影响门内清静,有本事,都可以的。 更何况,当铛还是关系户,名正言顺,更好了。 就算当铛修为不够,他背后可是四位门主靠山。 当铛年纪轻轻,也看出了弟子的谋算,这些人呐,真够懒的! 不够,他也是挂个名。 大姨这么热情,他不好意思破坏她的兴致。 真要为草木门出头,那还要看当铛自己的兴致了。 我行我素这点,他是一脉相承自己的两个妈妈的。 他喜欢享受,痴迷围棋。 成日就在棋院里混。 反正钱财他是不缺了。 做自己喜欢的事比较开心。 这也是谢秀倾希望他过的人生,随心而为,不逾矩即可。 不过当铛正义感很强,遇到歹人从不手软,直接就是消灭。 他手段狠决,解决起来特别快,一点不费事。 他身边都比较安全,危险因子都被他干掉了。 哈哈哈哈!!! 甘星在结婚纪念日这天,特地把工作都安排到别的时间,和宁烈过二人世界。 宁烈在这天带甘星去好吃的餐厅一起品尝美食,再去一起看风景,然后度过美好的夜晚。 孩子还小的时候,他们也是尽量把孩子托给长辈照看的。 “烈,你到了。我马上下来。”甘星乘电梯下到停车场。 看到丈夫的车,喜笑颜开。 两人最近因为工作,已经大半个月没见过了。 再次见到,有种异样的悸动。 “嘿嘿嘿!!!”宁烈笑得有点憨。 甘星脸上有点红晕。 他们也有些年纪了,但是亲密依然很和谐,说起来挺羞涩的。 “这么多年,辛苦你了。”甘星温柔地对宁烈说道。 宁烈摇摇头,“你才辛苦。” 宁烈就操心自己的田地,关注天气,哪有甘星和不同的人打交道来得耗费心神。 甘星拉着宁烈的手,躺在床上。 这里的床对着的透明天花板可以直接看到星空。 两人就牵着手,望着星空,渐渐困了,睡着了。 两人没有年轻时的精力了,最近的工作劳累,靠着这天放松修养一番。在对方身边是最放松的时候,这是最可贵的,一直没有变过。 彼此的身侧就是安心之所。 宁琉猊在某处抬头看到外面的夜空,繁星熠熠,星河灿烂。 “爸爸妈妈不知道在哪里快活……” 笑意浮上宁琉猊的脸庞,她的残忍的内心微微温暖了一些。这世上爸妈是她用尽全力保护的人。在她还是个脆弱的婴儿的时候,爸妈就是将她捧在手心悉心呵护,拳拳爱子之心传递到宁琉猊混沌的内心。 她的弟弟们同她一样,感受到爸妈的爱护,深爱着爸妈。 第73章 心魔 旧时期的科技污染是人族欠缺远虑造成的。就算没有华宇,旧世界也要在人类的妄为中堕入深渊。 有时候杀戮反倒是最清洁的处理方式,血肉迟早都要回归自然。 不像某些科技产物,创造者自己都没想好怎么处理。 这种创造不白痴吗? “马后炮而已。真到了享用到便利的时候,大家就都忘了。”华商看了报纸上的核污染和最近的灾难报道,淡淡地说了句。 有时候,陶宗成在虚无演化的游戏中待久了,自己都有点以为这是现实了。 这一切都很真实。 他观察着华商的神色,知道她是真的不在意这些,心里有点不满又觉得确实人类自己无法成熟到一定地步是不会改变一些劣根性的。 他可以理解华商的冷漠。 走到衣柜前,把身上的丝质衬衫脱下,光洁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陶宗成眼睛都睁圆了,虽然已经做了夫妻,但是他还没有很习惯华商在他面前换衣服。 华商倒是挺大方。 反正该看的都看过了。 她的身材她很自信。 换上新的长裙,华商把换洗衣服放在篮子里,留着给阿姨清洗。 “怎么样?漂亮吗?”转了一圈,华商询问陶宗成。 “嗯。很美。”陶宗成真的觉得华商的身材和脸蛋实在是无可挑剔,他感觉华商自己很清楚这点。 就算这样,华商依然会询问他的意见,不会夸耀自己的美貌。 这挺符合她这样外表气质的美人的。 有气质的人都不爱炫耀自己的外表,比常人还不在意,表现自然更显得讨喜。 “谁都想被人伺候,不想伺候人。那不是没得选,资源握在别人手里,规矩也是别人定的嘛。”华商经常和陶宗成说实话。 陶宗成微挑眉,找不出什么反驳,确实道理是这样没错。 华商接着说:“靠武力夺取权力的,也有强弱之分。打的过,谁想叫别人老大。” 陶宗成有点想笑,这听着真的像冤种。“哎~这世界为什么要存在呢?” “不是没人想毁了这个世界的。形式再怎么变,内核的法则,从 来没有变过。”华商的眼眸清冷澄澈,她早就明白了世界的本质,因此才在权力的中心这么游刃有余。 优势和劣势搞清楚,该怎么做事是一目了然的。 与其交给情绪去对待事件,不如先把握住自己拥有的。 存身之道比起虚无的尊严来说,更值得花心思钻研和实践。 任何人想怎么活都能找到一条既定的公式,做得到就可以,做不到就是妄想。 阴阳国度的樊城城主英机,她在获得驾驭一切的强大实力前遭受了侮辱。 无论何时回忆,都是一件让人不快的事。 血刃阵已经将世上女子可以遭受的一切折磨囊括其中,死亡不是什么大事。经历了无数次的死亡重生后,英机已经冷淡无感了。 世上最爱她的三个人,一个是和她没有血缘的侯卿,另外两个是她和侯卿的女儿英墟、英姒。 似乎越爱一个人,生下的孩子情感纽带越强。 这两个女儿也是受不了英机被折辱,一旦和英机有关的事情,损害到英机的声誉,都会让镇定点女儿失控。 一家大佬比起来英机倒是最沉稳的。 经历了折磨的当事人比没经历的人淡定多了。 鬼王莫时有次回到阴阳国度,看望了英机。 英机是莫时在这个世界最初遇到的,算是“恩人”。 现在是君臣的关系。 英机在莫时面前,比起旁人面前更加随和亲切。 “好久不见了,莫时。” 也许,久远的以前,英机对莫时是有隐晦的一丝感情的。 莫时笑得憨厚,两人聊起往事,莫时还跟英机告状:“侯卿杀过我。你们四方鬼臣里他是唯一一个杀了我的,我怕他!” “现在不会了,他忠于你。” “不是的。他是自己放弃了守护人族,是因为你才做出这么极端的选择的。” “极端吗?” “当然!他本来可以为人族彻底消灭我的!可是他没有,还投靠了我。就是为了保护你,为了和你站在一起。他觉得人族不值得!” “就因为我?”英机不是很相信。 个人值得改变对世界的态度吗? “嘿嘿嘿嘿!!!!侯卿很可怕!幸好你选择了我,要不这鬼王我可干不了!” “哈哈哈哈!!!放心,我在。”英机胸有成竹地安抚莫时。 莫时对着英机明朗地笑着。 侯卿进门看到两人充满温情的对视,心里很不舒服。 “鬼王大人怎么有空回来看自己的地盘啊?几世轮回都不知死哪里快活了!” “这里有你们了,我很放心。” “切!” 英机玩味地看着侯卿明显吃醋的表现,心里有了些小心思。 送走莫时,英机好好调教了一番侯卿。 事后,英机划着侯卿裸露的胸口,声音带着丝魅意,“你都和我有了两个女儿了,还吃这种醋啊?” “我没吃醋。”侯卿镇定地说,身体在英机的挑逗下开始发烫。 “莫时值得你这么在意吗?” “你在意他。” “他是我们的王。” “是你的,不是我的!” 侯卿翻身将英机压在身下,有些克制地看着她,眼里的欲念蠢蠢欲动,“你心里对他有不一样的情愫。” “是啊。要是莫时喜欢我的话,我一定会选他。就没你什么事了。” 侯卿的心里有点受伤,但他早就认清了一件事,英机会选自己信任的强大的对象作为伴侣,他只是最好的选择。 埋首在英机的颈肩,侯卿沉声说:“我是不开心。” “我知道。” 英机抚摸着侯卿的背,帮他安定下来。 不管是他,还是女儿,失控的时候都能轻易被英机安抚下来。 英机既是他们的病,也是他们的药。 感情不一样,重要性相差无几。 对侯卿的感情总是有点复杂,英机爱他,但夹杂着现实,还带了算计。 这就是樊城城主英机,她不会真的不顾一切爱上谁。 对英机来说,感情和名誉从来不是最重要的,她的抱负和实力才是。 她不想女子只是做一个工具。她在普通人的时候就不满足于女子的限制,现在更要扩大影响力。 彻底的改变要从内在开始,身心一起,粉身碎骨、千锤百炼都不算什么,达到她的抱负死上无限次都是甘之如饴的。 第74章 平庸和恩情 有时候很奇怪,明明是父母和孩子的关系,细心照看的孩子在相同的岁月里飞快地超越了父母对于父母来说也是件挺神奇的体验。 甘星还好,她的爸妈都是比较有人生追求和自我认知的。加上妈妈姬无香本来就是剑道天才。爸爸甘陌能接受妈妈的天才,自然对于孩子的天赋有了更多的心理准备。 但是钱故黎不太一样。 她的妈妈也是个很有才华的艺人,爸爸聪明有点迷茫,不过在她出生后,家里的条件是越来越好了。 这些都看似是父母的成就,她年幼的时候只是外貌拔尖,性格比较稳重。 年岁逐年增长,爸妈终于发现了钱故黎在钢琴演奏方面的非凡天赋。 这确实给了家人不小的震撼。 他们家的人都还有不错的工作,能力还都可以,但是天才真是第一个。 爸妈都没完全把自己的人生掌握,就已经被女儿的能力惊艳了。 终于知道天才的幼年是什么样的了。 原来他们这样有点才华的人能生出这么优秀的孩子。 钱故黎没时间应付家人的惊讶,她从小目标明确,要打下事业基础。 发挥自己的天赋潜力,创造自己的美好人生。 她不仅天赋异禀,连头脑都是家庭中最清晰的。 人都有自己的经历,迷茫的经历有时可以给人带来思考。 她没有迷茫过,不见得就是什么好事,但是对一个顺利成功的人生来说,迷茫确实有点浪费光阴了。 显然,迷茫这个课题父母可以给她提供意见和感悟,前人走过的路,她就不重复了。 看!就连父母的价值为何,她都早早明了。 有些家庭都是精英,有些家庭是要互补。 都很顺利优秀往往真的遇到挫折,恐怕还不如经常承受质疑的人来得有应对心得。 精英的自尊总是比普通人更强,这有时会成为阻碍。 钱故黎不觉得父母没有自己优异是什么不好的事情,相反,很多她没经历过的事情,她可以从父母那得到切实的人生经验,以她的悟性,人生感悟更加丰富和完善,对人生的掌控力在不到二十已经到了惊人的地步。 少年老成都不足以概括她,还有城府、野心,钱故黎是未来的音乐权威,她的成长和家庭环境可以作为一个权威成长的范本了。 心志和能力两手抓。 成熟强大的心志可以让她面对未来挫折,能力可以给她带来地位和财富。 这些都是她想要的。 她不想做个象牙塔里的被宠爱的软弱柔顺的公主。 她的城堡要自己建造! 父母在她身上学到了坚持和刻苦的精神。 双方互相促进,这是最好的亲子关系了。 所以,钱故黎在家里的话语权很大,意见很受重视。 她的父母有个很大的优点,就是听从有能力的人的意见,就算这个人是自己的孩子,他们也会重视。 钱故黎的家庭是个开明的家庭,没有长辈的权威压制。 顶多会提醒她,帮助她处理工作的琐事,父母更像她的助理。 钱故黎不是作为公主诞生的,而是家族的荣耀诞生的。 父母年华老去,钱故黎的风采展现耀目。 虽然她渴求荣誉和地位,但是不拘传统,按照自己对音乐的理解,建立自己的事业。 所以她还算是音乐界颇具开创性的音乐家。 个人风格突出,思想独特,风采卓绝,就是一个音乐明星。 父母做了几十年的艺人,都没有她一个钢琴家的名气大。 这真的就是站在父母的肩膀上直接立起一座丰碑。 外界对钱故黎总有种她是工作狂的印象,其实,比起父母来说,她的工作安排要合理得多。 她的父母才是真的工作很拼搏。 钱故黎主要讲究效率和创造,加上她的天赋,做事比常人轻松许多。 只是名气大,演奏会人气高,给人一种她总是在忙碌的错觉。 其实她大半年时间都是在学习的。 就算天赋高,她对于学习依然孜孜不倦。 知识和灵感的结合,让她的演奏更加扎实,更富创意和灵性。 她喜欢创新,喜欢探索,喜欢练习。 每次练习其实都是一次新的尝试,按键轻重疾缓,她的心绪变化,都很值得玩味。 这可能就是天才的余裕吧。 别人还在想着把曲子弹好弹美,她已经开始探索音乐的深意和意境了。 天才总是走在别人前面,而权威是给同行提供经验和建议的。 两者都做到了,就是成功者。 钱故黎早就对自己的成功有明确的认识了,接下来就是积累财富,学习更多的有价值的知识了。 要因为自己的幸运而原谅他人伤害自己爱的人吗? 这是什么荒谬的言论!简直愚蠢! 人的幸运和幸福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爱的人和事物。 要不这些幸运的意义何在? 世界和平又有什么价值? 毁灭派不过就是不想陪着无稽的命运继续折腾下去而已。 谁都有自己的理由。 让自己过好就够了。 钱故黎知道自己是大美人,但是从来不显摆皮相,因为她不明白显摆皮囊有什么实用性。靠皮相吸引来的都只是短期的。 要用真才实学获得地位才牢靠。 这点启发了她的父母,打破了父母一些对外表的迷思。 钱故黎也是奇怪这么浅显的道理,竟然父母一直到她出生才明白。 人和人的悟性差这么多吗? 这将近三十年都是怎么活过来的? 也太糊涂了吧。 当然这些话,钱故黎没有直说。 毕竟是自己的父母,还是要给他们点面子。 靠在闵念逸怀里,钱故黎轻柔地笑着说:“所有人都想功成名就,学有所成,衣食无忧。其实只要有一个好的家庭,人生就不会过得太差。” “那你还这么努力上进。” “我是不能辜负自己的才华。如果我是个普通人,就会有另一种人生。” “能安心做普通人,把家庭传承下去,我觉得就很可以了。” “呵呵呵!!!你真的古板。” 闵念逸搂紧了钱故黎,从这个动作里汲取力量。和爱的人拥抱就可以让他觉得很满足。这是他的天赋。 第75章 猪拱白菜 为什么沉迷幻想?因为现实太烂。 为什么依靠强者?因为自己太弱,不靠怕是活受罪。 会思考的、怕死的都会屈服强权,这是他们本能对生存的渴望。 不论是人还是其他生灵,都是生的奴隶。 钱故黎有时候也想过就算是在旧时期,她也会是功成名就,只是按照旧时期那种尿性,好人未必有什么好出入,恐怕她就不会结婚了。更不会选闵念逸。 做出的选择都是要根据环境来制定的。 要是她有修行的天赋,那可能也不会满足于做一个钢琴家。 没想到她的孩子却个个都是修行大物,让她很放心了。 感觉这辈子死了也没什么遗憾了。 甘星是钱故黎的老听众,尽管两人没有合作,但是彼此欣赏。 “好久不见,甘老。你还是这么美丽动人。” “谢谢!” “听说你开始和典判司合作了。”钱故黎从朋友那知道的。两府六司会邀请风汐的权威挂名公府,实行权力,维护秩序。 “是啊。” “公家的事你愿意掺和?” “我们都到了这种高度了,除了自己的家庭外,哪有什么公私之分。”甘星淡然地说。 钱故黎点点头,“幸好我没有你的事业高度。我是嫌这种责任麻烦的。” “哈哈哈!!!你做好自己的事就已经是对风汐好了。有了你的演奏,风汐才能享受到钢琴的深刻韵味。” “过奖了,甘老。”钱故黎谦虚地说道。 甘星举杯和钱故黎碰了一下,酒杯里的葡萄酒液微微晃荡,她的嘴角扬起,直直地看着钱故黎,“你知道我没夸张。” “呵呵呵!!!” 优雅的音乐萦绕在大厅,餐厅的客人们都享受着难得的闲逸时光。 虚无演化中。 中国画的经典真是充满了灵性和韵味,意境深远,不知笔墨是如何运用的。 但是再难,陶宗成都想要达到这些高度。 他将近画了数百年,就为了练习用笔运墨的基础,然后观察自然真实的象状。 “其实你的画还过得去。”华商在边上看着陶宗成作画,客观评价道。 “我知道。” “那你还总是觉得自己不行?” “真的不行。没到我心中的标准。”陶宗成手里的笔已经非常娴熟地在画纸上描摹了。 经过了数十年,现在就算有人和他说话,他的手都可以找到合适的位置去作画。 “呵呵呵!!!”华商笑得有点大声,“搞不懂你。” 陶宗成的嘴角扬起,他知道自己的画水平在市场上有一定市场。 解决了立身的问题,还有就是画作的意境和思想要提升了。 陶宗成他想成为画神,尽管他不知道画神是什么样的。 但是作为一个普通画家不是他追求的。 陶宗成在西镇公府上班,每天都是按时上下班。 公府里的人都知道他是来混饭,习以为常了。 四方镇人才很多,也有没什么能力的,过着平常日子的。 以四方镇享受的优待,平庸者占比不要太大已经是幸运了,希望完全没有不现实。 毕竟都是祖辈努力维持的,子孙守规矩,不胡作非为就可以了。 至少陶宗成家父母都是人物,那对他会更宽容点。 人嘛,要么靠家庭,要么靠自己。 不要扭扭捏捏,靠了家庭又觉得丢脸,靠了就靠了,有的靠就偷着乐吧! 靠自己也别靠那些虚头巴脑的,什么长得好看,人都会老,老抓着外貌最后是一场空。 终究都要有根基,要有实在的东西。 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无用的社交和讨好别人上。 只要你有价值,自然会找到用武之地。 别等着机会自己来,要主动创造,机会来了要把握。 陶宗成靠着家庭的资助,已经有了自己的房子,离爸妈都挺近的。 在虚无演化里,他也靠着自己的画画收入买了一套中级小区的百来平的房子。 “你干嘛还自己买套房啊?”华商不解。 “我现在住你家,感觉像入赘,会没有安全感。我也要买套房让自己安心,免得到时候,你不要我了,我没地方去,还要难过。”陶宗成据实以告。 “哈哈哈哈!!!你真有意思。我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以防万一,我要自己给自己买安心。” “嗯。明白了。”华商表情没什么变化,只觉得陶宗成诚实的可爱。 公司里的人知道华商结婚后的态度都是第一时间了解对方背景。 得到是一个中产家庭的画家也就没说什么了。 其实华商和谁结婚都不会让人意外。 就是最好别和华氏的竞争对手或者其他大企业的核心子弟结婚最好了。 毕竟华商的身份和影响摆在这,要是嫁了个有势力的,将来公司出现变动,这要控制起来也更费事。 很多公司大股东、老员工请华商夫妻参加宴会,借机认识下她丈夫。 陶宗成在宴会上秉持着说多错多的原则,不怎么主动提起话题,只是偶尔插科打诨、附和下别人。 表现中规中矩,没有特别出挑,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攀上了富家女的普通男人。 两人站在餐点面前,华商询问道:“累吗?” “还行。这里的东西挺好吃的,饮料也不错。算是补偿了。” “你不知道的事情就实话实说,不要害怕丢脸。” “我不怕丢脸。” 华商温柔地点点头,“我先去和长辈说话了。你自己不要乱走。” “哦。” 看着穿着贴身晚礼服的华商风采卓然的样子,陶宗成真是有种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这么说自己不太好,不过看看他自己这西装笔挺,浑身不自在的样子,真的有点配不上她。 拿着一盘切好的西瓜,用牙签叉起一块往嘴里塞,“嗯,真甜。” 看起来,这场宴会好像就是为了他而办的。 这些举足轻重的公司骨干都来找他聊天,有些还在远处观察他,看来是对他很好奇了。 根据陶宗成从小受到的教育,他分析这些人应该是不会把他当做什么威胁。 他的家境和能力都翻不起浪啊。 这样的姑爷对大企业来说,应该很安全吧。 就是想真的和他交好也无从下手,陶宗成说话有点随意,实在不符合他们的做派,看着挺孤僻的。 这也是另一层面的好处,就是孤僻的人不会拉帮结派,跟谁都不会走得过近。 豪门姑爷当腻了,想搞事也是可以找到同伙的。毕竟可以分钱啊。 结婚就是有这点不好,就算是豪门,没有婚前协议,财产是要分享的。 婚前协议自然是签过的。这个主意,打了也是白打。 陶宗成自己分析他就是个没什么利用价值的豪门姑爷,拱了好白菜傻乐的独行侠。 第76章 内部争执 人必然要走在越来越强大独立的道路上,要不然经历那么多为了什么? 活到最后只是更加依赖别人,那跟废了没有区别。 有变强的心才可能变强。 条件只是暂时的,心态很重要。 人生最重要的东西弄清楚了,就不会迷茫。 就算别人觉得你事业不行,但你重视家庭。大可以家庭为重。 没有几个人什么都可以拥有,在没有能力拥有一切的时候,就要做出选择。 不要贪心! 不要后悔! 转动着木制指骨,当铛思索着该怎么落子。 对弈之前,他还在看《唐吉诃德》,现在就要想着怎么和人在棋盘上厮杀了,思绪有点飘到书中的故事里。 “快超时了。”同学提醒道。 “哦!不好意思。”随意地落了一子。 同学接着落子,成竹在胸。 最后棋局的结果是当铛落败了。 走神地想着唐吉诃德怎么这么荒谬又这么现实的时候,下课铃敲响了。 这堂课真的就是拿来游走神思了。 “哎~” 当铛转动着指骨,坐在座位上出神。 老师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该回家了。” 当铛迷茫地转动脑袋,然后凝神看了老师,“哦。好!” 他不好意思地跟老师道别,拿上包离开了教室。 关系比较好的同学走在他身边,调侃道:“大少爷,这一堂课都是钱呐。” “还好。我不差钱。” 竖起大拇指,佩服地频频点头,“好!你豪!” “真的好东西,怎么会没有人欣赏?”当铛看着高立画廊里最新挂出的几幅山水画。 画里的意境和气韵神乎其神,简直和他妈妈谢秀倾有的一比了。 “陶宗成?” 当铛询问画廊管理陶宗成是何许人。 “不知道,老板的人脉给他介绍的画家。身份保密。” “哦。他的画怎么卖?” “暂定一幅画三十万到五十万。” “好。以后有他的新画,请联系我。” 在画廊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买了一幅画之后,当铛给陶宗成的画拍了几张照片发给妈妈。 谢秀倾在山村的木屋院子里作画,看到儿子发来的陶宗成的画。 她回复给儿子就是:“此子有不凡气概,将来不是凡物。” “这么夸张?” “看他造化。但是气势有点显出来了。” “和你比如何?” “现在不如,将来可能超越。” “那我要好好关注他了。买他的画发财了!” “多买几幅。” 陶宗成问过华商:“你这么有钱,没有人绑架你吗?” 华商摇摇头。 “万一有人要绑架你呢?” “那就绑了呗。” “你长的这么美,要是被人绑了,清白恐怕也留不住。”陶宗成继续说道。虽然这么直接说不太好听,但是陶宗成觉得很多美好的东西都易碎,这世上做恶事的人对美好感知很差,恐怕不会珍视。 华商皱了眉,“再说吧。只要活下来,总有办法。我只要活一天,就是华商,是华氏大小姐。就算受了羞辱,被人闲言碎语,又能怎么样?” 陶宗成瞪圆眼睛,“这么淡定吗?” “很多虚名是一文不值的。可以换取实利的名誉可以挽回,没有价值的名誉多一点少一点都没差。人既然是物质的,就实际点。说白了,我不是因为才华和人品才和人不同,而是我有钱。” “噗!”陶宗成笑出声。 “这很好笑吗?” “和你形象有点不搭。很有反差感的幽默。” “要是我出事了,你会做什么呢?” “我会杀了那些伤害你的人。”陶宗成的眼神澄澈,语气平静。 华商抬眸深深地看入陶宗成的眼底,“你到底是怎么长成这样的?” “也许我在另一个世界活过。” “有可能。以你的出身和经历,不太会形成这样的观念。除非你是杀人狂。” “我不是杀人狂。但我确实受过不同于这个世界的教育。对待仇敌不能宽恕,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一般的方式就是直接肉体消灭。一劳永逸。” “哪个世界这么猖狂?”华商好奇地问道。 “强者的世界从来都是真实又残酷的。” “可我看你倒是挺好的。那个世界蛮不错的。” 陶宗成笑着看华商,眼里是柔情。他心里想着华商应该能适应他的世界,就算在华宇,也会是精英人士。 成功的人在什么时候都容易成功的。 权力本来就是靠争夺的,把每个人的前程都定死了多没意思。 风汐就从来不在意权力之争,只是看不上那些阴损的招数,没素质的辱骂诽谤,看了让人厌恶。 圣王林理一向都是推崇争斗就要真刀真枪,要见血,要有个结果才是实打实的争。 那种斗了很久没有结果的,林理自己都会把双方全宰了。 看着就不知所谓。 身为势力的领袖,自然要勇争上游。 看不惯的,打不了就别浪费时间打,打得了就往死里打。 曾经两府相争就是打和了,林理允许他们停止争斗,但是双方的领袖必须以死谢罪。 浪费了双方的时间,有这时间多读点书,不更有价值。 圣王林理似乎厌恶因为贪生而随意屈从或者繁衍后裔。 这些强者身上有着某种共同的内核,是华宇九重天新规制定的改动条件,不强不成王。 姚良温厚谦和,却让旧时期的尊钥改动,缔造了新的三界——华宇九重天。 真的强大才可以约束黑暗、震慑黑暗,惠及普罗大众,没有雷霆手段,黑暗就有更大的生存空间,这些都是从普通人中掠夺而来的。 活着不是为了受苦的,是为了进步。 华宇,死不可怕。生无前路,永世牢笼才可怕。 至少努力有机会冲破牢笼,实在的道路都摊在阳光底下,大家想要进步更节省时间。 第77章 编排 人在爱着的时候往往忽略自身的秉性在感情中的作用。 就像是疑心病重的人,可能就会明明很爱一个人的时候,听信外界传言,怀疑自己的爱人不忠。 有些个性激烈的人会把这样的人的爱当做是垃圾。 冷静下来思考,疑心归疑心,爱也是真的爱。 这就是人的秉性很难更改,就算遇到了爱人,总是会发挥自己本身的性格。 所谓的真爱可能可以克服这些性格上的缺陷,就是有几人可以反省己身,不去责怪他人。 多数人都是想要推卸责任的,比如,一段开始于深情的感情的终结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对方的目的。 这倒说不上阴险,就是一种软弱。 强者会探究真相,哪怕真相残酷,也可以坦然面对。 他们有自己的原则,不会轻易被打倒。 但是强者往往冷酷,他们很少遇到感情的烦恼。 旧时期的强者甚至不屑于感情,觉得是软糯无用的。 但是感情远比争斗更不易掌控,涉及到情感和现实,眼光和思维。 是否一个本来喜欢有界限的人,遇到了一个热情的人,就改变了自己的标准。 这是表达他十分喜爱这个人,愿意为她改变标准。 但是这样的热情势必会有许多误解,人对于男女关系的遐想是偏狭的。 一旦有女方不好的传闻,就算男方嘴上顾及女方的观感不愿意询问,心里难免会有疙瘩。 很少有人敢在自己很喜欢的人面前直截了当地询问有关忠诚的事情。 他害怕对方觉得自己不信任。 但是一段感情,连询问都经受不起,那怎么能抵抗未知的风雨呢? 倒不如,一开始就把所有的东西都摊开来说,再喜欢,也不用伪装自己,更不要无端揣测对方。 不信任最伤人的就是无端的揣测。 明明别人什么都没做,却在爱人的心中形象蒙上了阴影,这真的是无妄之灾。 直接说吧! 直接问吧! 真的分手,也坦然接受吧!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愿意坦白的必然会坦白。 要欺骗的还是会欺骗。 问一下无碍的。 这本身就是试炼。 打开彼此的心胸,拥抱彼此的真实,不要在自己爱的人面前戴上面具了。 除非你本来就居心不良。 坦白就像童话,听上去幼稚天真,却蕴藏着美好和希冀。 对美好的向往不应该被嘲笑。 这才是人应该追求的终极。 美好和真实。 华商听着陶宗成给女儿念的童话书,安静地看着父女俩。 床头灯昏黄的灯光笼罩在父女的面庞上,就像一幅油彩画。 看着女儿闭上了眼睛,陶宗成给她盖好被子,关上灯和妻子一起离开了房间。 “你还真是顺着她。不觉得童话有点不切实际吗?”华商玩味地看着陶宗成。 “童话是编排很好的故事,情节和人物设计得巧妙和谐,有什么不好的?” “不怕女儿太天真?” “天真到现实,或者是一直天真,都是她自己要经历的。现在她想听故事睡觉,不犯法,能为她做就做吧。”陶宗成淡淡地说道。 “嗯。你这个想法倒是有趣。值得思索。” “早点睡吧。你刚才看我们是什么心态?” “看两个傻子的心态。”华商诚实地回答。 陶宗成就是喜欢华商这种坦白的性格,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哈!!!你才有趣!” 陶宗成怎么都没想到,他在虚无演化中竟然有了女儿! 一个游戏中产生的女儿让他体会到了真实的父爱。 看到女儿的降生,他满溢的爱意藏都藏不住。 不知道下次重启,女儿还会不会在。 就算不在了,陶宗成都会记住,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女儿——华长绡。 一世结束后,华长绡形体消失,神魂依附到爸爸的山水画中。 修炼出实体,出现在风汐。 在草木门的安排下,获得了风汐公民的身份。 再次进入虚无演化,就为了和爸妈相认。 陶宗成认出了自己的女儿,将女儿的事情告诉了华商。 华商虽然不记得过去的记忆,但是对眼前的女孩有很亲近的感觉,选择相信。 尽管这一切听着很离奇。 一个成年女孩告诉你,她是你过去世的女儿。 对外,华长绡是华商很看重的旁支子弟。 华长绡回风汐的时候,就住在草木门中。 虽然她并不是门中弟子,但大家都很尊敬她。 据说是修为高深,惹不起。 多一个厉害的人,就多一份保障。 草木门不能只靠几位门主。 就是不知道,真出事了,华长绡会不会帮忙。 按常理推断,草木门是她在风汐立世的助力,她应该不会不管吧。 当绿和当小叶聚在一起八卦:“我看华长绡来得这么蹊跷,不会是当铛天降的媳妇吧?” “我觉得有戏哦!她不爱外出,门中和她匹配的就是当铛了。”当小叶有点兴奋地说道。 “看来我们当家还是很有福气的。当铛是当家独苗了,可要好好把握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当铛怎么还待在棋院,这么个大美人摆在这,也没见行动?” “还没开窍。再等等。反正这两个人看着都不是轻易动情的。有的是时间。” 当紫苏没姐姐们想的多,就是偶尔和华长绡讨论下画还有道法,平时聊的比较投契。 “我的姐姐好像在幻想你和我儿子一对呢。” “哦?呵呵。一切皆有可能。”华长绡笑得温柔。 “实话说,你们资质确实很般配。就是性情,感觉不太搭。” “资质匹配已经万众挑一了。”华长绡实事求是地说。 “华宇不缺强者。这小子没有那么强。” “这些都是没准的事,未来的事交给时间。” 当紫苏仔细端详了华长绡一会,笑着摇头,心里思索:就从脸和身材来说,当铛哪里有这种艳福。 华长绡的清灵妩媚都是天仙级别的,还有玲珑有致的身材,这样的人跟她的那个呆瓜儿子? 再次摇头,当紫苏理智地判断:癞蛤蟆和天鹅的差距。 被议论的当事人正在棋院冥思苦想,怎么落子呢。 最近学棋有些用功,晚上都在摆谱,黑眼圈都出来了。 当铛鏖战两小时,终于以微弱优势赢了一局,“yes!” “呵呵呵!!!赢了这么开心啊。”同学无奈地摇头。 “我赢的次数可是不多的。这一次都是很珍贵的一次。” “嗯。祝贺你啊。” 当铛抱拳谢过。 檀木指骨在指间转了几圈,心情愉悦,当铛准备到棋院外面的商业街去吃几顿炸鸡汉堡。 中午在炸鸡店里听同学讲他的感情烦恼,当铛全程都是很新奇震惊的样子。 咬着鸡腿问道:“你们都要结婚了?这么快?” “我们想早点要孩子。” “那就是发生关系了?” “这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吗?”同学对当铛一脸新奇的样子才觉得奇怪。性教育不是从小就会普及的吗? “我只看过视频和书籍,没亲自做过。” “这种事还是和合适的人发生比较好。” “不是每个人都这样的。也有些游戏人间的。” “你是吗?” “我还不知道呢。” 同学笑了,“你就是还没开窍。喜欢上别人就知道了。” “嗯!这炸鸡真香啊!”当铛一脸满足的憨笑。 第78章 司空凰 浅尝辄止。 本相具足。 阴阳轮转,道化万物。 万变不离其宗。 文明或者精神,就像一粒种子,种在天地之间,孕育万物。 舒展开文明的各种形式,但本质依然是那粒种子。 有人称之真理。 陶渊明曰:“好读书,不求甚解。” 翻个身,当铛从梦里醒来,这个梦做的感觉他脑子都空白了一样,自己变傻了许多。 可能他本来就挺傻的。 抽空来妈妈谢秀倾的山村木屋过假日。 “你这么闲,不是天天都是假日吗?”谢秀倾直接说道。 “我可是认真在棋院学习的。”当铛认真地反驳。 “可你没有把棋士作为目标,就是兴趣。” “定目标就是棋艺越来越好。棋士是虚名,给的钱不需要。我这种条件当然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了。” “二世祖心态,别挥霍就行。” “放心啦。我有分寸。” 隔天一早就下了雨,雨势停歇。 当铛穿着无袖,身子还有刚睡醒的潮热。 站在门口,就被清冷凉爽的风吹醒。 “清雨微凉,竟然还觉得温柔。”他幽幽地说道。 妈妈谢秀倾刚好听到儿子的话,“我也时常有这种感觉。” 当铛转过身子,笑着看妈妈,“空气里都是绿叶的清香,真好闻。” “山里的日子还是很不错的吧。” “草木门不就是这样的吗?你可以和妈妈住在一起,干嘛一个人搬到这里?” “我和你妈妈不是一般伴侣,没那么粘糊。” “哈哈哈!!!”当铛干笑几声,他都没搞清楚他的妈妈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感情。 谢秀倾随意提起了华长绡的事。 当铛问道:“为什么你们这么关心我们年轻人的感情的事?” “可能是想早点见到孙子孙女吧?” “这种繁衍的事情强求不来。” “道理都懂。但是做过父母的人,更乐意见到血脉的延续,是种欣慰的事。” 当铛认真地看着妈妈,看到她眼里的感动,心里似乎有些触动,声音柔和了些:“我理解,妈妈。不过顺其自然,会轻松点。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想做生命的传承者。有些人并不觉得繁衍是什么开心的事。” “嗯。是这样的。人各有志。但是你降生时带给我们的触动是非同一般,会让人改变对世界和生命的看法。” “限于有良知的人。人性是复杂的。卑劣的人,漠视生命的人,并不会这么感动。” “这些人都该死!”谢秀倾难的说话这么冷漠。 “极端了哦。”当铛安抚妈妈道。 有时候,妈妈表现的情绪让当铛警惕,这人的内心恐怕有其暴戾隐晦之处。 他不希望看到妈妈哪天真的释放暴虐的那面。 虽然他知道妈妈不会伤害她在乎的人。 但这样的妈妈失去了她平和雅致的风仪,会很可惜。 “大家都是凡人。”谢秀倾看着远处青山,额前发丝被风吹起。 仿佛下一秒就要羽化而去了。 当铛低头看着地面,不置一词,现在的华宇是他喜欢的,有一天过一天。 草木门食铺的食物确实美味。 华长绡成了这里的常客。 弟子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八卦的笑意。 “你们为什么看着我发笑啊?”华长绡不解地询问食铺厨师。 厨师一副“我明白”的表情看着华长绡,“华小姐,不要害羞了。大家都知道你将来要做少门主夫人。” “谁告诉你的?”华长绡微微皱眉。 “门主啊!大门主前不久还在这说你和少门主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哦,原来如此。”华长绡淡然地品尝着烤鱼,想起当紫苏提醒她,她的几个姐姐都是很热情、喜欢自己撺掇事情,还暗中沾沾自喜的。 果然,八字没一撇的事已经开始在门里传开了。 真是一点都不意外呢。 谢秀倾给当铛做了一顿简单的晚餐。 母子两伴着月光享用着食物。 “风花雪月,悲欢离合,都是瞬息之间消散的。但这些在人心里留下的烙印很深刻,无法抹去。”谢秀倾开始述说起人生来。 “也许这种美好和痛苦交杂的无意义和空虚让一些人觉得命运荒唐,才会有那些致力于灭世的人吧。”当铛发表自己的看法。 谢秀倾温柔地笑着,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你呢?你喜欢这个世界吗?” “喜欢。我不喜欢旧时期,太孱弱了。” “可是失去心爱之物的痛苦还是不会消失的。” “失去了吗?也许拥有就是永恒。我觉得有些东西一旦有了执念就不会开心了。美好都盖上了一层暗影。那不纯粹了。”当铛诚实地说道。 “你真是达观乐天,很好。至少你有在自己思考。”谢秀倾很欣慰。 当铛歪嘴有些得意,“我是个很有钱的人,这个世界的规则不会让我觉得不公,那就没什么烦心事了。” 谢秀倾点点头,又开始试探起来,“真的对华长绡没意思吗?” “怎么又是她?我承认,她姿色非凡!不过我已经拥有很多了,做人不要太贪心。”当铛语重心长地说道,像是他才是长辈的样子。 “你都修行了,要个美人算什么贪心。又不是让你做天界天帝!” 当铛惊异,一脸神奇地看着妈妈:“你真敢想!” 风汐艺能圈除了甘星、姜乙这种大佬之外,还有镜女团、影帝、影后等等。 个人风格突出的艺人越来越多了。 女画家司空凰就是出生在一个艺人家庭里。往上数三代,都是搞专业技能的,要不就是经商的。家里出过医生、老师、面点师。 凰自己都定义不了自己在家族中算是哪方面的。 说她是个艺人吧,她的专业性和名气又是领域的佼佼者,用艺人有点看轻她了。 但是她的出版和经销、商业合作的合约挂靠在甘星的公司的。算是半个艺人吧。 至少她被大众初识就是以她父母孩子的身份,她的父母都是艺人,少不了一些新闻报道。 第79章 采访 文艺方面的涉猎十分广泛,做的都别树一格。 要是让普通人选一个女艺人的话,她都能在前五个里出现。 有些人甚至把她和甘星并列,觉得除了个性独特之外,她的才华是不输甘星的。 风汐的才华是很容易变现的,只要有真才实学,一般都有不错的收入。 自然,凰的财富积累十分迅速,搭上了甘星这列快车,缺不了展现的机会。 凰和甘星属于惺惺相惜的知己,她比甘星小了十岁。 由于凰的风格太过耀眼,说话随性,不在意人际,许多人有点吃不消她的强烈风格。 但是大众认可她的才华盖世,不管是书画还是小说,都是非常受人追捧的。 靠创作吃饭,几辈子都不会饿到的,就可以形容这位主。 甘星没开公司前,凰就是跟着爸妈露面,偶尔参与下活动,展示下自己的才艺。 有点像在节日时,给长辈才艺展示的感觉,凰这种拽酷的个性,一般人真的请不动她。 就是爸妈疼爱她,家里对她都很呵护照顾,她和家人的关系亲密,才愿意的。 看看在学校里,她歪着头跟老师同学说话,反问他们:“我为什么要做?” 那种态度是截然不同的。 这样的性子,可想而知,得罪过不少人。 但是真的也是大家仰望的天才,实在没法子从心里讨厌她。 真正的才华是属于人族的!不是个人恩怨情绪就可以抹去的。 凰做自己愿意的事情,发挥的更好。为学校取得过不少荣誉。 比如剑术比赛,她就常拿第一。 学校里的剑术老师那是非常喜欢这个得意弟子的。 做自己喜欢的事,学习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凰的性格就像变了个人,谦和有礼,那时候给人的感觉有点类似甘星了。 只是甘星是稳定温暖,凰时而温暖时而炙热时而冰寒。 感觉上当然是甘星讨人喜欢。 凰只追求自己看上的男人,其他追求她的都是得到她的冷酷的回答:“我不喜欢你,请不要打扰我。” 感情是她生活的调剂品,地位不重要。 对待感情,凰一向很洒脱。 会注意避孕。 她不想要自己不愿意组建家庭的人的孩子。 真的有些离经叛道的味道了。 大多数时候,凰都是埋首在自己的创作中的。 恋人反而像是钟点工,需要的时候招来,不要的时候就敷衍。 因此她的感情维持的时间都不长。 那些男人喜欢她,也真的有点被她的冷淡伤到了。 甘星和凰一起吃饭的时候,说过她对感情有点太不认真了。 “没有啊。我都是真心喜欢他们的。”凰倒没觉得。 甘星无奈,“你对作品的热情分三分之一都不至于让那些人这么失望。” “可是创作是我喜欢的事。还可以给我带来财富和地位。” “这就是你觉得感情不重要的根本原因,你太现实了。” 凰举杯喝下一大口红酒,“那我就没办法了。我没有欺骗他们的感情,是他们适应不了我的生活态度。” “人的精力有限的,你的热量给了太多创作,在恋人面前就会冷漠。这让他们无法坚持下去。” “我无能为力。这就是我啊。”凰满脸笑意,心态是真的好。 甘星有些可怜那些男人,“你啊,既要享受恋人的温存,又不在意维持感情,就是想一直这么潇洒下去吗?” 凰笑得灿烂,“喜欢就追,不合就分。很清楚明了啊!人生在世,不要纠结在这些东西上,发挥自己的才能已经很难的了!” “我还是希望你能遇到一个长久相伴的人。凰,你是个很优秀的女子。值得别人好好爱你。” “老板,你都说了。我这个性,能承受得了的人……猴年马月能出现喏~” “呵呵呵!!!祝你早日遇到真命天子。” “干杯!” 两人一晚有说有笑的,度过了美好的一夜。 要说起司空凰的长相,那真是有的说了。 业界给她拍过照的人都称赞她气质绝佳。 不同于一般女子的娇柔妩媚,而是有种沉静又耀眼的气场。 就像是隐匿在月光背后的太阳。 就是看着清新灵秀,带着英气,五官完美,隐隐觉得磁场强大,很有威严。 但是忽略她的气场,真的是个美人。 好看,确实好看。 可以长久地看下去,又不会被蛊惑,有种摩拜神明般的崇高感。 神奇的长相。 这也是凰很容易追到喜欢的人的原因,她确实有副好皮囊。 就是一旦个性完全展现出来,一般人承受不来。 自我太强烈,人生太通达了,让人望而却步。 除非有人爱她入骨,否则孤单的结局可以预料。 凰自己有些预感,不过这些都不是她在意的事。 她想创作满意的作品。 人本来就是独立个体。为什么非要纠缠在一起? 凰从来都不明白世上那么多人被感情搞得焦头烂额的意义何在。 要不是她不热衷修行,恐怕这种心态也会是个修行强者。 绝情又多情,通透又豁达,多好的修行苗子啊! 参加过凰的画展的没有一个不惊艳于她画风的大气磅礴,张扬向上的。 “这竟然是一个女画家画的,以前就看过那些大师的作品有这种气势。”评论家转了一圈,被凰的才华折服了。 “司空凰拽是有原因的。我要是这么有才,我比她更拽!”一个参观者实在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 “难怪有人把她和甘星并列,要不是看了这些画,我真觉得别人对她是过誉了。”本来对凰不怎么待见的参观者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不论个性,只论才华,司空凰确实可以折服一个普通人。 她的画并不深奥晦涩,十分的日常,作画又透着十足的灵气,简直让画拥有了生命一般。 感觉画都有了呼吸,活了过来! 这也是不到三十就成为艺术家富人榜前列的底气。 她的才华太能打了! 对着采访者,凰说道:“艺术是心灵的展现,是对世界和美的理念的表达。” 这场展览名为“心火”,也是取自于她的观点。 第80章 官差 彼时陶宗成还未成神,但是收到了女儿华长绡发来的司空凰展览的照片。 “才华无匹!就是过于自我了,有点失衡。”陶宗成惋惜。 华商看到照片则是大加赞扬,“这样的画展是在哪里举办的?” “另一个世界。” “画家本来就要有自己的理念,张扬点总比没有思想好。” “嗯。她可以更好的。” 华商看着陶宗成,“看来你比我更欣赏她。” “难的见到这么热情又精彩的作品,她的心确实是对待作品十分真诚滚烫的。这很难的,脱离现实,摆脱了名利,追求本质的表现。真的是得天独厚的人才。” “你收她做徒弟好了。”华商提议。 “现在我还不如她呢。”陶宗成笑了几声,再认真地把画作看了几遍。 华商安静地陪在他身边,没有打扰他。 华宇的健康教育十分强调男女生理。 连女人怀孕后性事都是反复强调,什么前三个月、后三个月要禁欲,中间月份的姿势、力度等,生产完孩子要有四十天恢复身体、排出毒素之类的。 小考也会测验,这些生理知识的测评会记录在对外公开的基本资料里。 华宇实现联网后,就可以查到。 在华宇,想要认真选择对象,可以通过一定的常识判断来考核对方适不适合作为伴侣。 后代繁衍是大事,不能儿戏。 婚姻法保障双方的权益,尤其会照顾到育儿妇女。 某种层面来说,有孩子的女人是有一些优待的。 在华宇,生育和性不是为了享乐,有明确的责任意义。 当然双方都是享受恋爱或是肉体欢愉的,不会受到惩罚,前提是达成观念一致。 知识的成绩不值得炫耀和攀比,实际运用和融会贯通成为人才的标准。 分数说明不了一切。 有才华的人判断的标准更加趋向于实际。 刻板的浅薄的分数论是培养不出实干家的。 刚为人时并不信什么神明命运,随着岁月和经历的积累开始相信。 童稚时期无忧无虑,没有什么道德伦理束缚,只是在天地间感受快乐,吸取知识。 一旦受到了金钱的束缚,套上地位的枷锁,就觉得人生变得沉重了许多。 如何神思,都不明白,为何人终要被世俗改造,而不是随心而为。 是天地承载不了任意而行的众生吗? 那就自己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天地! 是否只有苦难才能让人感悟深刻? 看来似乎确实。 人人痛恨苦难,可没有它,许多事,永远都不会去想,永远不明白。 深刻代表成熟吗? 深刻不一定代表强大,但它代表成熟吗? 九幽郡主还是会想起祖先萧氏少主射向鲛人情侣的那一箭,让她们死在了一处,残酷却又避免了后面的羞辱。 但是被俘获一定会带来羞辱吗? 未可知。 那萧氏少主射那一箭是不想把事情搞得麻烦,还是看不惯呢? 谁知道呢? 鲛人族被掳灭族后,活着在某些人眼里和死了无异,只是让死亡提前到来,免得多些无谓的挣扎。 灭族了谈何尊严?还有什么生机和希望。 都是安慰罢了。 萧氏后来落寞,子弟流散,女子被分配,也许就是鲛人族相似的命运。 那都是萧氏少主和帝星陨落后的事情了。 萧氏的血脉在幽州延续,但是帝星被视为萧氏的叛徒,她放弃了帝星的使命,开创了新的族群。她有更高的追求。 萧氏少主要是在世,会认同帝星的选择吗? 大昆许多家族都有萧氏的些许血缘,真正能重振辉煌的,却已入黄土。 现在是剑宗的天下,当初两位一心求道的剑痴的门人,左右着大昆的局势。 还有温氏、明氏、穆氏、白氏等等人才济济的大族,都不是靠计策谋略,就凭着几把无双剑就可以震荡风云。 这又是谁敢想的境况? 萧氏少主恐怕也想象不出,习武之人还能有这番作为。 大昆是武道巅峰,武风昌隆。 不过说起来很酷,真要在大昆混,挺艰难的。 “老百姓就想吃吃喝喝,怎么了?”一个直言的平头百姓就胆敢和路过的官差这么说话。 官差只是冷淡地看了一眼,“干活去。” “哦。” 老百姓说完就低头。该干嘛干嘛。 苛捐杂税都没了,普通人闲出屁来了。 要和官差喊话来找点存在感了。 看得出来没有恶意,大人不记小人过。 把剑放在桌上,“老板,上碗阳春面。” “好嘞!” 老板三下五除二就给官差端上面,笑呵呵地说:“又被打扰了?” “最近就这么两三次。怎么回事?大家日子太清闲了?”官差疑惑地问道。 “哎!就是老百姓有些接触了外面的讯息,觉得无聊。在大昆没有什么出头空间,无聊得飘了。” “大昆没有禁止接触外面讯息的。不过这里以武为尊,外面那些花里胡哨的在这里不吃香。” “是啊。好日子过久了,想找点乐子。” “只要别犯刑律,随他们去。希望别遇到脾气差的,他们可不会像我一句话就打发了。” “他们精着呢!知道你好说话。” 官差微笑,开始吃面。 面汤清香,有几片青菜叶子。 这个镇子素来安逸,百姓都不会惹事,对于他来说,平日里除了练武就是偶尔巡视下,真的很清闲了。 风吹麦浪,鸟语花香,流水潺湲。 官差看上这里民风淳朴,景色秀丽,才来这当差的。 谁能知道他是仁宗高手。 第81章 采风 给祖宗牌位上香,线香的白烟缓缓飘向上空。 官差合掌冥想,祈求祖宗庇佑。 父母在世的时候,他还没有这么虔敬。老是在祭拜时间偷溜出去。 直到父母离开,他才知道这些事做了有种怀旧的感觉,心里的寂寞可以得到缓解。 就像世上的人要攻略土地,要有个由头。 要么以宗教之名,要么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之说。 一切都是指向一,多不会给予一方阵营凝结的力量。 如果有很爱你的父母,你也继承了父母爱孩子的性情。 要没有孩子是无法切身体会伴着孩子老去的感觉,那种欣慰和感慨是没有这个生命的出现就永远体会不到的。 不爱孩子、不负责任的人有没有孩子对他都没差。 官差坐在院子的矮凳上,现在才发现原来他也是很重视家庭的。 只是在父母都离世之后。 父母的慈爱会永远陪伴着他,他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规矩和礼仪就是最有效杜绝人在天真无知的时候犯下人伦过错的手段。 没有性教育没有养家糊口的负担的孩子,他们能理解亲密带来的后果具体是什么吗? 就算旧时期资讯发达,孩子懂得了很多,但是他们不能从那些信息中了解责任。 除了天性就很有责任,对人疏离的孩子才能避免在童稚时犯下这些低级错误。 礼仪是杜绝无知无责任意识的时候,和人交往的恰当举措。 别说什么老土,适用大众的还有别的办法吗? 要不就是直接用刑罚震慑。 华宇是双管齐下,既教授礼仪,也教授刑责。 让孩子实实在在看到做过大错后,要付出的鲜血和疼痛的代价,他们才能有实感。 要不指望一个孩子,最是喜欢轻松玩乐的年纪,学会担当?痴人说梦! 他们在脑中想象就知道担当了?给他学“担当”两个字,他们就悟了? 简直是白痴嘛!一厢情愿! 这么想的大人是还没从童话世界里醒来吧?! 错的是不知道怎么保护孩子的大人! 大人都是模棱两可的,孩子有几个能比大人还懂?! 首先就要建立孩子对责任和后果的实感,就是打骂、惩戒或者礼仪。 再不行就重新投胎吧! 大人不负责,孩子受了屈辱还要煎熬几十年,不如重新来过! “不知者无罪。” 官差依稀记得父亲坐在门口抽着烟草,吐着烟圈说着这话。 现在他想也是,这句话解决了很多人生困境。 不管是道德的还是伦理的,有些是恶意的推脱,有些是无可奈何。 已经发生的事抹不去,就算性质不同,行为总是相似的。 道德感强点,后知后觉才真的痛苦。 庆幸官差小的时候光是练剑了,没有什么闲工夫和别人扯在一块。 喜欢自己跑动,独来独往。 他知道一些人在幼时就被人诓骗或者欺负过。 除了接受世界的参差,不需要做什么多余的。 当好他的差,该大人操心的事就留给大人。 现在的华宇已经比旧时期好太多了。 孩子多多少少都有了一些责任、后果的实感了。 不错了…… 官差倒是放心孩子生在这世上,就是他还是条光棍,没媳妇呢。 呵呵!! 像他这样,只有有了孩子,才能真的以大人的心态来看待世界吧。 有些人,没有生命的延续,就感觉自己从没变过,一直都如初次来到世上一样,赤条条无牵挂。 天道不平,有人能力出众,自然不会寂寂无名、为琐事耗费心力。那些平庸的人,只能在生活的日常里寻找乐趣。 有时候不是真的平淡是福,是没得选。不是每个人都有天纵之才的。 更别提那些有天赋异禀还要浪费的,让人怎么平衡? 总有些不甘于平庸又无能的人的。 那不平的情绪就不会消散,各种人情世事交缠在一起,谁理的清。 只能“快刀斩乱麻”了。 官差对好男人的标准始终不变,就是不要让女人没有依靠。 女人强大与否不关男人的事,但是该给女人依靠还是要给的。 至少保证她衣食无忧,有地方住,有钱财傍身。 再加上官差的身手,他很自信自己可以对女人负责。 不过他想过自己标准不低,要不不会到父母都离世五年了,还是不急着相亲。 他很看重姻缘,不喜欢的女子真的没办法付出。 付出也是讲究心甘情愿的。 “官爷,我是风汐来的。想在这里采些木材雕刻。”某日,一位自称是草木门弟子的女人进入了府衙。 刚好遇到官差,核检了她的通行证件,看了她几眼:“木材要收钱的。管林子的人在东边山腰那有座草庐,你把钱交给那里的叫赵朋的五十出头的大伯。” “好,谢谢!” 外来的都要到当地公府登记,要不查出来罚款数十倍、上百倍的。 一般人是负荷不了。 官差几日后去赵朋那询问这个草木门女人的事。 “都交了。还多给了些碎银。”赵朋精神瞿烁,朗声回答官差。 “那姑娘就住在山脚村里,和官爷就隔了一条溪流。” “是吗?”官差不知怎么就想着去看看。 当小叶正专心地雕着她的作品。 她平时不常出草木门,偶尔出去都会去山海、息衍九州。 这次突发奇想来大昆看看这里的木材如何。 随意巡游就来到了这个镇子,感觉和自己磁场挺搭的,就在这里择木开始工作。 一直刻了一上午,中途休息了下。 请隔壁大婶给自己顺带做了午饭,把饭钱给了大婶。 大婶刚离开,就开到远处十来米有个官差打扮的人走了过来。 当小叶记得他,那天给她检查证件的。 “官爷!”热情地朝官差招招手。 官差面无表情地点头回应。 “你在雕什么?” “不知道,凭感觉。” “雕了要卖吗?” “没定呢。” 当小叶的脸上都是轻松的笑容。 官差有点被她的笑迷住了,忍不住盯着她看。 当小叶察觉到他的视线,探询地与之对视。 “你这是?” 第82章 得意 当小叶在村里散步的时候,落日黄昏经过官差的门口,就看到他拿着杆烟管子在抽烟。 余晖洒在院子里,衬得他特别安详。 寂寥又温馨的感觉。 从大婶那得知官差父母全都逝去了,现在是孤身一人居住在村子里。 三十几的人了还没个着落。 别人给他介绍,都被他婉拒了。 当小叶回想那天黄昏的他,不觉得他是喜欢孤独的人。 他的寂寥太有烟火气了,就是个凡尘中人。 当小叶有些迷上看官差抽烟的样子,那种寂寥又温暖的样子,很奇异的氛围。 她主动走近他,“你叫什么名字啊?官爷。” 官差抬头对上当小叶明亮的双眸,温声说道:“赵珩。” 空气中某种无声的情愫在滋长。 两人心领神会,坐在一排,直到暗夜降临。 官差终于讨上媳妇了,听说是风汐来的人。 认识他的人都恭喜了他。 官差一一回礼感谢。 当小叶在大昆待了一年,雕完了作品,就把东西留给了镇子。 雕刻品成了镇子的宝贝,百姓争相观看。 “官爷,你媳妇真厉害!” “你讨了个木雕大师啊!” 看着栩栩如生的风形木雕,赵珩嘴角微扬,眼里都是暖意。 回到草木门的当小叶和家人说了成亲的事。 当绿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啊?你怎么先斩后奏啊?!这种事情不需要跟家里商量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说了,我一门主,怕啥啊?” “毕竟是婚姻大事。这么直接就成了,我们很吃惊的,好吧!”当绿有点无语了。 这妹妹怎么不声不响就找到对象了? 一般她们这样的创派宗师不都是孤独终老的吗? 谁能让她看上啊? “我已经怀孕了。” 这个消息更是震惊当家! 没想到出去一年,就带着孩子回来了。 当归和黎优知道了消息,免不了担心:“小叶,你不会被始乱终弃了吧?” 不管儿女再厉害,在父母眼里都是需要庇护的孩子。 “没有。我和他商量好了。他喜欢自己的故乡,我想回草木门,就是暂时分开。” 当绿摇摇头,“你们这样的夫妻,我感觉不走寻常路,恐怕这分开会很长。” “这不重要。他相信我,我也相信他。” “恋爱脑?以前没看出来。”当绿继续评价。 当归抬手示意当绿少说几句。 当绿乖巧地闭上了嘴。 当家在当铛之后,又有了新的孙辈。 是个男孩,叫赵如风。 孩子还没周岁呢,就被当小叶送到了赵珩那。 当归和黎优因为这件事,生了当小叶好一阵闷气。 他们的乖孙孙,就这么送到另一个世界,这是多不负责啊! 他们接受不了。 当小叶好一顿劝说,说孩子和大昆气场相合,在那会生长得更好。还说将来孩子会回来看他们的,不要担心。 这些空话没有说服爸妈,直到赵如风三岁回来探亲,两老才稍微消气。 赵如风两岁开始习武,三岁就能百步穿杨。 简直是小镇神话。 一年的修为抵过别人五年。 赵珩和当小叶直言:“再过四五年,我都教不了他了。他该自己悟道了。” 当小叶不以为然,在她眼里,赵如风再天才都是她奶大的孩子。 正如赵珩预料,到了九岁,赵如风已经自己修炼武术了。 真不知道这孩子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在武道上无师自通,随着年龄增长,修为飞速成长。感觉练了好几辈子的武。 赵珩后来都是坐在一边,边抽烟边看孩子练武。 直到赵如风十六岁以武入圣,达到天人之境,才没再日日练剑。 他连剑都不拿了,用了草木门的檀木指骨代剑。平日里就转着他的檀木指骨,走街串巷,跟个街溜子一样。 每隔三年就会回风汐探亲,主要是见外公外婆。 赵如风知道外公外婆很想念自己。 然后再和妈妈、姨妈、舅舅、表哥见面。 家里的孙辈都是更亲近当归和黎优的。 当绿她们修为太高,境界不同于世俗之人,温情欠缺了些。 家人知道赵如风剑法高妙,并没想到他已经在十六岁就达到天人之境了。 但是已经是一个天才剑手了。 在大昆游历的时候,遇到高手对决,赵如风都是咬着唇有些怯生生地看着。 他对争斗有点不知所措。 毕竟镇子一向都是平和无争的。 不知道大昆实际上争斗激烈,强者对弈不惧痛下杀手的。 赵如风看得多了,就习惯了。 变得像他爹一样,边抽着烟草边观战,这些精妙的剑术和激烈的对决颇有些趣味,可以作为消遣。 分出胜负,决出生死了,赵如风还是呆呆坐着,省力。 托着腮看得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 高手打完看到一个傻子发呆,也没理会就扬长而去了。 等赵如风回神,就剩地上血腥狼藉,他拍拍裤上的尘土,也离开了。 身在风汐的当铛经常炫耀自己表弟的天才剑术,用手指在空中比划,“就这样咻咻咻,然后就可以把你打的落花流水。” 棋院的同学指指棋盘,“快下吧。你每次提起你表弟,话匣子打开就没完没了。” “那可是我的表弟啊!他是个天才!” “知道了。可以下了吧?” 同学问当铛:“自然光为什么对眼睛有益啊?” “舒服吧。人就是生于自然,更适配吧。” “绿植看的时候总有种看不腻,色彩特别舒服。” “这个我也觉得神奇。” 就算当铛是草木门,他也不知道植物在天地之间是如何产生如何作用的。 但是绿化做的好,环境就是会舒适许多。 当铛从妈妈那里得到的看法是“木系可能是水火土风共同作用而成的绝妙平衡之物”。 这句话具体什么意思,当铛还真的不清楚。 就连草木门自己,对于木系的精妙之处还没抓住核心。 第83章 环境改造 苦难和道德的定义,人人不一。 没有道德、廉耻的人可以做出具备这些的人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 除了道德以外,人天生的欲望才是本质。 就算一个人失去了记忆和知识,他都不会遗忘欲望。 这是躯体自带的。 世上的很多人在还没想明白做什么样的人的时候,一直在努力地适应自己的身体,与之而来的一些功能。 在一些人眼中,沦落风尘、出卖肉体是苦难,另一些人则只是生存。 标准订立的不一致,让世上出现许多分歧。 华宇只能明确权力,消除不了意识差异。 世界的本质从来没有变过,姚良早就知道改变不了,他只是改变了掌权的资格标准,提高了高位者的筛选基准。 改变不了的东西费尽心力属于浪费时间。 但是可以把权力交到可以掌控它,并且懂规矩和人性的人手里,别让大家的日子望不到头。 没有希望的岁月是很漫长和压抑的。 姚良让大家都活得轻松点,多些欢笑的时光。 “良知在夜气发的,方是本体……通乎昼夜之道而知。”翻到这一页,陶宗成有感:知道心存善念,内心舒坦,便从善如流。心性如何顺其禀赋,不要以外境扭转,那是赌气。 想做好人,存善念,就这么去想即可。否则勉强自己不喜之气对抗世事的沉浮,只是荼毒自己的精神。 自信为善就为善,这样的人活得通达明了。 己心不以外移,外顺逆无动己心。 成家之后,赵珩就不是一个人给父母和祖宗上香了。 他把这个习俗教给了儿子。 有时当小叶也在,就一家三口一起给祖先上香。 赵如风跳脱潇洒,倒是十分尊重敬祖的礼仪。 他明白没有祖先就没有他。 感恩之心是有的。 苦难是全世界的苦难,不公是全世界的不公。 不能承受这些事实就做个快乐的傻子,开心地过完一生。 要不就毁灭一切不公和苦难,开创新的世界。 亦或者忍受不了这些晦暗,就毁灭自己吧…… 意义究竟是什么? 道在哪里? 华长绡进入游戏中,华商决定让她接管华氏股份。 移交股份的事情受到了一些阻碍,不过华商决意如此,其他人看劝不动就只能接受,静待后续吧。 华长绡奉行母亲对待公司职员的态度,不打压其他华氏子弟,时间长了,大家慢慢就接受了她。 只要不是上来一个夺权的,按照华商的老办法,就是另一个华商而已。 大家的谨慎和抵触自然会消散。 华商倒是找到了合适的接班人,其他高层有几位却都是不成器的子嗣,没有可以承继的人选。 无奈把财富传下去,最后也是消耗,被他人购入。 华长绡进入董事局后,开会的人已经换了两三拨了,只有她稳定存在。 拥有华氏九分之一的股份,华长绡自然不会被其他核心人员轻忽。 重要决策都是旁听,干预公司运作的事情不掺和。 有段时间,华氏集团实际掌权并不是姓华。 要不是其他旁支看不下去,联合起来,夺回了华氏的主导权,恐怕,华氏的名号要改姓了。 这一切只是被华长绡看在眼里,没有什么动作。 留住母亲的股份就够了,其他的她不想管。 这样子在华氏有易名隐患时期颇受其他同宗人的不满,谁都拿她没办法。 直接说,华长绡的存在感只有她的股份,不管是华氏子弟还是其他股东都没觉得她有什么野心,和她维持着不错的交往。 不选边,就可以拥有好人缘。 做二世祖和甩手掌柜,华长绡都挺乐意的。 她还知道了游戏产生的人物都有标识,她的标识现在是紫色。 “你出生的时候还是黑色,两岁变成银色,现在变成紫色了。”陶宗成跟华长绡提过。 游戏人物的标识到底代表什么,她也不清楚。 根据爸爸的说法,银色标识的都是精英,有能力和学问,品行也不错。 “你和妈妈的标识我都是第一次在游戏里见到。而且你的还变色了。我想应该是你修炼后才变的。” “那妈妈是普通人,她的金色是什么象征?”华长绡好奇。 “不知道啊。你妈妈不是一般人。”陶宗成有点神秘地看着女儿说道。 “她展现的都是普通人的特征,我指的是她并不是修炼者。但她确实是精英,那金色是精英中的精英?” “可能吧。金色比银色高级,进阶版的。有这个可能。” “嗯~”华长绡陷入深思,她隐隐觉得妈妈比她的级别要高啊。 做了上位者,生活真的会变的无趣吗? 那要看有没有危机意识了。 在华宇,那么多大族、修行者、帝王贵胄,你就能拿准自己不会得罪其中的一位。 只要谨慎,自然安稳不成问题。 就是灭世的那天,除了几个已经突破命运的大佬,其他人还要乖乖灰飞烟灭,等待天地重开。 常无梧早就想明白了,现世不过是个更大的游戏而已。 他此刻翘着二郎腿看着母亲创造世界的天空,这么快活不是比应付那些琐碎更逍遥。 顾九臻从远处走来,看到儿子这么悠闲的样子,以后要是她羽化或者消失了,这个世界传给他,他会守护吗? 这孩子怎么这么懒? 是他爹常慕做学问做多了,把文人的安闲气质传到他身上的吗? 这孩子看着没有什么文人气度啊。 吃饱喝足,就瘫在那里晒太阳,看美景,吹着和风,忘记时间流逝了。 说他是败家子吧,他花销还不多。说他是守成的孩子,他又什么都不想管。 拿他没办法。 在他创生的虚无凤裔中挑到了秋鸣鸾这位凤鸟王者,想让秋鸣鸾接管她的世界和资产吧,秋鸣鸾也没兴趣。 不会常无梧衍生出来的一切都对掌权接管兴趣缺缺吧? 这样与日月同光,和风同尘的,到底有什么乐趣? 顾九臻无奈摇头。 将来的事真是不好说了。 顾氏本家能出个厉害的也行啊! 在某种巨大的、无可退避的环境里,人是不能做出违背这种氛围的事情的,例如宗教和文化。 有好的有坏的,对某些人好,对某些人坏。 有人相信爱的存在,有人为爱痛哭否认它的存在,有人喜欢钱财地位。 世间种种有了名位,各安其分,循着规律发展下去,直到毁灭。 只要在这世上找到了变强的道路,一路走下去,自然可以对抗一切。 甚至摒弃旧世界,创造新世界。 顾九臻这些贵阀在童声游戏中获得了长生宝珠,创造了专属的世界。 但他们都是来自华宇的人。 出生地就是故乡,是一切的起始。 再追溯起始的起始,知道的人只会越来越少…… 第84章 旧识 引诱是罪孽吗?勾引是罪恶吗? 也许这些可以让人看清欲望的面目,看清自己意志的薄弱,从这点来说,还应该庆幸看似不光彩的种种诱惑。 诱惑的存在,是对自我的剖析。 主动去勾引他人自然是罪恶,天然的可以迷惑别人就一定是主观意图的使坏吗? 世上的善恶要看意图和心志。 幼童有生理感受,他们喜欢亲密,这能和淫欲挂钩吗?他们懵懂无知,天真纯粹,而这些让他们更易受到诱哄和伤害。 到了多年以后才会想起,后悔羞惭难免,但解决不了根本。 人该学会了解自身,从心灵和意志深入挖掘自己,不要逃避欲望,正视它,侧面评估自己抵御诱惑的意志力。 认识自己从古至今都是件伟大的事情。 菩萨摩诃萨,基督不鼓励偶像崇拜。 现实是人就是喜欢追捧光彩的人事物。 就算是假的,也爱看。 华宇有艺人,尤其风汐的艺人名气特别大。 他们中不乏偶像,那些不推崇偶像崇拜的名气最大。 靠作品和才华获得的人气,经久不衰。 聪明的都开始学习了,装点脸面实在落伍。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难以免俗。 自恋的人知道本事是硬道理,也不能骗自己,不爱自己,长得难看也爱。爱自己盲目至少不会损害自己。就是过犹不及,过度都会有不好的影响,真的变成自私自利了。 如果命运真的有编写者,那情景和环境可以设计,身体健康可以影响,甚至对身心的感受氛围可以改动,只有灵魂干预不了,灵魂产生思想。 我思故我在。 息衍九州的紫朝的两位权势熏天的帝王,徐则炁和徐渺,一男一女,实为师徒,一脉相承。 这两位在紫朝消失后,就不知去向了。 徐渺已与息衍九州同化,肉身消散,神元虚无。 徐则炁还是在华宇各处晃荡。 都不知道几个轮回了,他就一直孤身一人。 姬朱罗和徐则炁的心魂融合,依然故我。 吃瘪的总是徐则炁。 俗世有句话说的真没错,先爱的就输了。 徐则炁哪有什么胜算在她面前。 姬朱罗修为越来越高深莫测,玄奇神妙了,她只是不喜天界,一直滞留人世。不代表她弱。 本来觉得姬朱罗愿意和他神魂融合,必定会有些变化,实际上就是像朋友一样相处了无尽时光,一点都不亲昵。 徐则炁幻想的缠绵旖旎,根本不存在的。 他忘了姬朱罗是他遇到的最冷情冷性的修行人了。 至少对他,姬朱罗一直都很从容。 “说真的,跟你恋爱真是一种玄幻的感觉。”徐则炁说道。 “嗯?”姬朱罗闭目打坐。 她闭关的地方允许他进入已经是种很大的包容。 这家伙还不知足。 “不是见面就算恋爱的。” “你想做什么?” “缠绵悱恻,风花雪月,灵肉结合啊……”徐则炁忍不住伸手触摸下姬朱罗。 一道无形的屏障巧妙地隔开了他要触及到的距离。 刚好没有触感,连温度都没有。 徐则炁坐在地上,哭丧着脸,“你没有心的啊~” “你的修为如何啦?” “修为修为!我们都到华宇巅峰的人,再修下去能冲破三界吗?!” “你希冀的无非就是欲念的集合,这么想要去人间找个合适的就行了。”姬朱罗淡淡地说道,从头到尾没有睁开眼。 “我就是要你!” “出去吧。和你说话费劲。” 然后徐则炁就被瞬移到闭关之所外面。 没有姬朱罗的允许,他是进不去的。 摊开双手,耷拉下肩膀,“只是不一般的女人。” 忍不住伸舌头舔舐下嘴唇,他已经可以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欲念了,拜姬朱罗的调教,想要满足自己就能做到,还不损修为。 自己的不满成为了徐则炁创派的动力,他在试图和姬朱罗亲密的过程中,顺便研究交合之道。总和天地宇宙的一切合欢宗门心法道术,最后他悟出的合欢心法成为了华宇修炼合欢道术的圣典。 引起过一段时间争抢。 为了避免抢夺者徒劳无功,徐则炁好心地写了文字传世,典籍名字叫做欢宝录。在新的轮回里取代了大昆的欢宝录,进行了迭代升级。 一般资质的只是武学大成,再聪慧的就开始找到修炼法门,最高禀赋的自然是成为修炼强者。 每个修炼到至境的都可以联接到徐则炁,见到他这位合欢宗的祖师爷。 大家能见到他,都是一般人,自然有自己的个性,不是你想当人家的祖师爷,就能当的。顶多知道了合欢宗的存在和缘起。 华宇合欢宗这么多,最强的是徐则炁这支,但宗门零散,各自行事。 搞出事了,就拿徐则炁背锅,真的没什么道义。 这里可以看出越是精通交合之道,越务实。 感情这种东西要在可控的范围内去追求。 合欢宗的大佬没一个恋爱脑,就算有,找的对象都不一般。 生活都搞不定,还动情,怕自己毁的不够快吗? 徐则炁都怀疑他要和姬朱罗交合要等到下一个革新的三界出现了呢! 谁知,姬朱罗主动提出交合,主要以神交为主。考虑了徐则炁的怨气,同意开始合欢用肉体进行。 这可是大大满足了徐则炁无尽的等待。 一开始徐则炁都不敢置信他听到了什么。 姬朱罗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有一个共同的联结,他们的孩子。 徐则炁眼里闪过一抹忧伤,他认真地说:“我的徒弟徐渺已经和息衍同化,息衍的一切有她的灵息,我想搜罗足够的徐渺灵息,再进行交合。” 姬朱罗没想到,岁月悠长,他还记得他有个徒弟。 看来这个徐渺在他的心里如同亲生。 最后他们都交合,在虚空中诞生了一个婴孩,一个女孩,长得和徐渺几乎有七成相似。 “师父。”这个婴孩竟然喊徐则炁师父。 徐则炁的心暖暖的,眼里有些湿意,“徐渺,你是徐渺。” “我是。”婴孩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容,柔嫩的脸蛋泛着红晕。 “这次,你真的是我的女儿了。” “是。我是你和姬朱罗的女儿。” 姬朱罗将徐渺抱入怀里,看着孩子清明的眼神,温柔地喊道:“徐渺。” “母亲。” 这一幕神奇地印刻在徐则炁的灵魂上,永恒不变。 他的女儿,他的妻子。 另外一句,徐则炁和姬朱罗还有两子,皆入天界为将,是天界元帅候补。 第85章 要权 徐渺记得一切,长成大人模样,就去天界找了爱人徐风晚,一起去看了两人前身的孩子——徐娉婷、东炎州的龙祖。 徐渺告别了父母,和徐风晚在天上洞府生活。 说回钱故黎,其实她的成长真的很值得玩味。 她的家庭是一个不错的家庭,她又是一个早慧的孩子,从小就会察言观色。 对外界都是抱着观察的心态,不会随便情绪化、耍性子做事。 尽管,她三岁就知道了,在她的父母教育下,她是有使性子空间的。 但是她又是个很酷的女孩,清冷孤傲,对父母耍性子对她来说有点过于亲密了,她做不出来。 这世上看过她耍性子的,也就爱人闵念逸了。 要不然这副不苟言笑、认真严肃的面具,她可以戴一辈子。 有意思的点是,钱故黎打心里是觉得自己比父母出色的,但是她又通人情懂世故,本来就是比较寡言的人,也不愿意管父母的事。 让自己轻松,避免打击到父母。 要是真的把她对父母工作的成果进行直白的点评的话,她会建议父亲转幕后专心创作,而母亲台前幕后都可以。 母亲的条件比父亲好,这件事,钱故黎没说。父亲作为男人不够阳刚果决,在事业上有点犹疑,能力一般。但作为伴侣和父亲,对家人的关怀和关照,他都做的很不错。 世上很难有两者兼具的男人。至少对家人好,对她没有坏处。 她心里怎么看不重要,谁的条件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实际的便利。 作为父母,他们全心培养她,尊重她,爱护她。 那作为子女,基本的维护和尊重还是需要回馈的。 毕竟钱故黎早慧,知道工作辛苦,赚钱是需要机会。 因为不适合、没实力就放弃工作机会,影响的是家庭的经济收入,这些很成熟的考虑,钱故黎三岁就明白了。 这就是钱故黎有趣的地方,她是个寡言安静自立的小女孩,内心却老练成熟。 这样的心志装在一个孩子身体里,还要做着寻常孩子的事情,想想有点怪可爱的。 父母看着钱故黎一天天长大,就觉得很欣慰、很自豪。本来担忧孩子未来的情绪在孩子越来越强大的实力和自制上渐渐淡化。 有些人自己水平不行,但是谦虚,对家庭负责,关心孩子,这已经是不错的家长了。 不需要苛求普通人。 普通人本来就占人族的大多数。 钱故黎遇不到交心的朋友也是因为她太孤傲了。 别人似乎觉得她挺好相处,做事认真,能力出众,那都是她本来就能展现的实力而已。 别人带了太多主观的情感,美化了她的待人接物。 都是些礼仪要求的事,对钱故黎来说一点不难。 礼仪礼节就是和人相处最方便的规范,按照世俗定好的来做,不会走弯路。 人生有限,要抓住最重要的技能,才能在世上立身。 钱故黎一直践行着这点原则,拥有了很顺遂的人生。 在外人眼里,就是光彩迷人、天之娇女的形象。 钱故黎不会多想这些,好的评价、不好的评价,她都会听,选取实用的。大部分对她的能力提升没有任何效用,她就听听就过了。 看着大家闺秀的做派,其实比谁都洒脱。 从她的恋爱方式的别树一帜就可窥一斑了。 最讨喜的是,钱故黎非常守礼明事,这是她天性之一。大家闺秀的气质不是白来的,是由内而外散逸出来的。 只是她更重视自身实力的提升,对自己的优秀品质不甚在意。 有些人就是接近完美,带点孤独的小可爱,实则内心亦温暖。 看太开了,让人觉得清醒冷淡吧。 闵念逸就能本能地感受到钱故黎的灵魂本质,两人才如此契合。 钱故黎看着就像个严格的母亲,事实就是如此。 她只是来不及发挥她的严格,孩子就被风汐教收走教导了。 等她要教的时候,孩子们都有自己主见,根本教不动。 威严有,操心的事没有。 “闵华童、闵生才、闵玉章。”钱故黎喊她的三个孩子。孩子听到妈妈叫自己,都乖乖地来到她面前。 “怎么了,妈妈?”小女儿闵玉章询问妈妈。 “你们不要对爸爸太没大没小了。妈妈不喜欢你们这样。爸爸很爱你们,你们要知道感恩。就算你们比爸爸强,也不能轻视他。” 三人面面相觑,抿着嘴巴低头看地,点点头。 闵念逸看到这个场景,感动地抱住钱故黎,“还是你对我好。” 三人快速地抬眸瞥了眼爸爸,心里同时腹诽:好肉麻! 三个孩子在妈妈在场的时候会对爸爸客气点,表现得很有规矩的样子。 妈妈不在场的时候,就开始随意起来了。 闵念逸和孩子们关系更平等,近似朋友。 这对于注重权力和尊卑的钱故黎来说是完全做不到的。 她既然生下了孩子,自然对他们有着天然的长辈权威,要是这都可以被轻忽,那家庭中谁来定规矩呢? 没有规矩让她很不适。 天生就喜欢权力的女人。 权力欲完美地遗传到了孩子身上。 在风汐教不但成为了尖子生,而且占据了高位,作为风汐教接任掌权者培养的。 任何顺利运作的组织,不管是世俗的还是脱俗的,都是需要明确职责等级的,要不会是混沌一片,难以成格。 风汐教不能免俗,都是从尖子生中挑选。 不是所有的天才都愿意管理和承担宗门的发展的。 天才嘛,有个性。 权力这种俗气的东西,又不是缺衣少食的年代,追求它为了啥? “白痴!”这就是闵氏三兄妹对这些不懂权力好处的人的评价。 再强的人,都有用得上别人的时候,权力给了正当的使用他们的资格。 “这些人真是脱离世俗太远了。”闵玉章评价。 闵华童笑了,“他们就算不要权力,可以理解。他们的能力,想要有的是机会。” “就是懒的管。”闵生才说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 闵氏兄妹不会强人所难,只要风汐教顺利存续下去,包容别人不同的性格和选择都是不难的。 第86章 赛事 华宇有许多引人关注的赛事。 棋道大赛、武道大赛、厨艺大赛、绘画书法文章比赛等等,甚至连修炼者的童生试炼都有转播。 大多数人更关注普通人的赛事。 私下偷偷看童生试炼的不少,童生试炼的直播有时候真的有点血腥,只有胆魄比较强的家庭会一起看。 华宇的孩子从小看审判刑罚频道就已经有点压力了。 其他的不会强制他们观看。 这些大赛都是直接关系到参赛者的前程的。 不只是图个热闹而已。 甘星就是绘画比赛出来的优胜者。 很多棋圣会参加棋道大赛。 武道大赛优胜者更是在华宇地位高,不管在哪个俗世,都是重视强者,而民间的强者不是能文就是能武。 最高的权力都是掌握在武者手里,就比如风汐的军刑司。 只是一些武道强者低调,不会参加这些公开的大赛。 参加大赛的人在民间地位也高,工作容易找,都是人才,又有名气,自然不会差钱。 武道大赛各种兵器都有,其中华宇代表的两种武器分别是剑和棍。 据说沙门法圣级别的、息衍九州的帝王就是精通棍术,在民间有不少传人。很多人说起祖上棍法都会附会这些传说人物。 而剑更不用说,华宇剑圣盛名远扬由来久远了。别提整个大昆都是以剑入世的。 每个俗世都不缺剑宗,总出过几个剑圣的。 其他兵器,什么刀枪斧钺之类的,比的也有,就是没出过那么厉害的人物,关注度低很多。 最爱看的还是剑和棍的比赛。 有时还会让剑和棍比试,看赛制和选手实力灵活调整。 这类大赛收视居高不下。 日常大家除了看综艺消遣,就是看这些盛名大赛,了解下华宇英才。 武道大赛的会场,一个寸头武术服的男孩子跟选手聚在一块,“我祖上是徐则炁。” “紫朝的王啊!真的假的?我已经听过好几个说自己师祖是徐则炁的了。” 男孩重重地点头,“是啊!我就是息衍九州来的,是紫朝百姓。” “哦。那可信度高点。” 大家微微点头。 这男孩真没说错,他祖上是大族护卫,确实受过徐则炁的指点。 只是那都是无数轮回以前的事了,族谱里重点在开头就点明这个,估计是让后嗣子孙以此为荣。 男孩上场前和对手交谈了下,知道对方是军刑司的人。 “哎!军刑司的人也来这里比赛吗?” 对手是个不到二十的男孩,看着英朗俊挺,“我是自己报名的。只要没有任务的时候,私生活不会有什么限制。我们家人都很喜欢武道大赛,家里能参加的都会来试试。” 寸头男孩点点头,“这样啊。你长的真帅啊!” “你也很清秀。” 寸头男孩揉揉脑袋,有点不好意思了。 比试的结果是寸头男孩赢了,别看他有些精瘦,看着清秀,棍术耍的很漂亮,实战效率很高。基本都打到实处了。 军刑司的男孩很快就认输了,没有什么不悦的神色,人也爽朗,比试后还恭喜了寸头男孩。 “恭喜你。我自愧不如。” 寸头男孩拍拍对手的肩膀,“不要气馁。你的棍术已经是中上水准了。只是我家里传承深厚,我练得比较好,没有过硬的实力跟我打都会比较吃力的。” 军刑司的男孩和寸头男孩谈得来,眼缘好,就邀请他一起吃饭。 就在会场旁边的餐厅里,寸头男孩和军刑司的男孩一起就餐。 门被打开,一个高挑清美的女孩走进来。 看到寸头男孩这桌,表情流露出疑惑的神色,走到两人桌边,挨着军刑司男孩的位置就坐下了。 “姐。” “不是等我一起吃吗?这是谁?”女孩扬头朝着寸头男孩方向,转头询问弟弟道。 “陆广鸣,息衍九州紫朝平民。刚才我和他比赛棍术输了,我请他一起吃饭。” “这是我姐,何薏。” 寸头男孩脸上泛起红晕,他看着对面清美的女孩,心怦怦直跳。 “你好!”何薏伸手想和陆广鸣握手。 陆广鸣看了眼军刑司男孩,有些为难。 “怎么了?” 看出来这军刑司男孩正直了,没看出陆广鸣不好意思了。 何薏看出来了,收回手,“既然是我弟弟的客人,就是我的客人了。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你干嘛这么扭捏啊?” 何薏拍拍弟弟的肩膀,继续说道:“我弟弟的棍术不差,你能赢他一定棍术高超。有时间希望可以赐教一二。” “好说好说。” 做了三年朋友后,陆广鸣才向何菰坦白他对何薏的心思。 “原来你喜欢我姐啊。怪不得你在她来之后,总是有点奇奇怪怪的。” “你觉得我追你姐,她会拒绝吗?” “不好说。我姐对不喜欢的人是很直接的。我看她不讨厌你,说不定会接受。” “那你帮我约她见面。” “你真勇啊!”何菰和何薏从小一块长大,最清楚他这姐姐的脾气,没少见她拒绝那些桃花。 不过,既然是朋友,这点小忙还是可以帮的。 反正他姐谁不是可以被占便宜的人。 不管什么事情,何薏都是比何菰做的更好的。 现在军刑司的职位,何薏还是何菰的上级。 姐姐好像一直没什么绯闻,做弟弟还是要为姐姐的幸福着想,给她创造些机会。 陆广鸣感觉挺合适的。 就算入赘,也没什么大碍。 两个不同俗世的人成婚没什么,就是孩子的归属要提前申报。 毕竟每个俗世都是需要子嗣承继的,人人都把孩子生在外面,可太没规矩了。 现在正是华宇九重天繁盛的时候,哪个俗世都不缺人。 陆广鸣入赘何家只要经过身份背景核实就行。 “你查过我了?”陆广鸣预料到了,但还是一脸疑惑。 “你应该有这个自觉吧。我不是寻常人家,再说了,我们还是不同的俗世,查下安心。”何薏淡定地说道。 “现在是太平时日,华宇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动乱了。还这么小心啊?” “小心是好品德。居安思危啊。”何薏笑得清浅。 陆广鸣举手问道:“孩子可以跟我姓吗?” “如果我们不止一个孩子的话。” “好。” 第87章 娶妻生子 “现在军刑司可堪大用的人还不少。”军刑司司首如今又到了赵家,也是位女司首,赵家已经出过数位女司首了,不愧是军政四大家“无摧”赵氏。 会议上都是军刑司的将领,一人附和道:“就连何家的旁支都有几个亮眼的苗子。” “主家旁支本就连理同根,要相互扶持,守护好风汐,履行圣王授予我们的职责,才对得起我们享受的恩典。” “是!”众将齐声。 众人寒暄了近况,吃了顿丰盛的大餐,就散会离开了。 这次是司首举办的私宴。 据说已经有人测算,军刑司要出一大批龙凤之人。 有些人当做迷信听听,有些人倒是有点在意。 谁都想知道军刑司这么多出色的军士中,还能出什么样的得天独厚之人。 何将军要离开前,司首喊住了他,“恭喜你啊,听说族里的何薏要结婚了。” “是啊。还是和息衍九州的一个男人。” “他要在风汐定居吗?” “何薏安排他做军刑司棍术老师了。” 司首点头,“他棍术了得?” “和何薏一届武道大赛出来的,拿到了不错的名次。” “在华宇全域的武道大赛脱颖而出,那真的很不错了。我给她的结婚贺礼,你帮我送给她。” 士兵拿着礼物递给何将军。 “谢谢司首。亏您还记得何薏。” 司首笑了。 她自然记得,何薏是她中意的女孩之一。 她本来都打算让赵家子弟和何薏相亲,没想到这丫头感情的事一直拖到找了个息衍的男人。 可惜了! 赵家和她无缘。 军刑司的专门教育机构是浩炉,里面有许多优秀的师资力量,各方势力一起合作教授这些士兵军官等。 不是所有的军刑司人员都是来自浩炉,很大一部分来自普通学校的条件合适的人才。 但所有军刑司人员都要在浩炉继续学习。 学无止境。 没有硬性标准,非要学多少考多少,而是都要有专门的符合自己职责的知识储备和能力提升。 都成为正式的军刑司人员,就不好在一般学校学习,军刑司属于实权公家组织,和民众属于上下级的关系。 介入普通人的生活太多,会带给民众比较大的压迫。 浩炉就是专门提供给军刑司人员深造的场所,条件只会更好不会差。 考核标准多元,学习追求效率和实用,因材施教。 甚至不那么擅长学习的,不强求分数,只要求眼界信息不要脱节就行。 从军刑司离职的人在社会上很容易找到工作,他们学习的机会甚至比普通人更多,专业技能更出色。 不是培养什么战斗工具,而是培养护国英才,养浩然之气! “哎。最近干嘛呢?”陆广鸣已经在浩炉做了七年棍术教练了。和办公室的老师都混熟了。 没课的时候就在办公室喝茶,看到同事过来,询问他的近况。 “去旅游了。” “哪里好玩?” “山海挺有意思的,风光不同一般俗世,有点上古遗风,那里的灵气据说是华宇俗世中最充盈的。” 陆广鸣呵呵笑道:“我想是那里娱乐少,山脉江海广大,人不要占主导的地方环境接近天然。” “这么说,好像人有点拖累环境的感觉。”同事眼里是意会,嘴上还为人解释。 “懂得都懂啦。”双手放在脑后,陆广鸣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 看电视上,感觉山海不太平。 那里的奇兽异物挺多,要不是当地人,自驾游会死在那说不定。 不过,陆广鸣真想在山海买个房子,有假期就离开风汐去那度假。 那里风水感觉挺不错的,说不定在那生活久了,体质都会变好。 别看陆广鸣如此闲适,在教课的时候十分严厉。 严师出高徒,没有资质严也没用。 对于战斗或者杀戮,他持中立态度。 但是有些禽兽披上了人皮干着恶心的事情,他遇到了不会手软。 对于那些动辄数万人殒命的战事,陆广鸣的接受度远超常人。 从他看过的书籍中,他得出的结论就是不修剪人族,放任扩张,人族会怠惰奢靡,于天地无益,甚至变成了依附啃噬天地的蛀虫。 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结果,有时残酷就是最有效的解决冗赘的办法。 这些只是他的心理活动,没怎么和人提起过。 在外人眼里,他就是棍术大师。 何薏怀第一个孩子的时候,还是精力旺盛,工作一点没耽误。 陆广鸣在老婆身边唠唠叨叨,提心吊胆的。 “没事,我都有好好地检查,有问题或不舒服,医生可以帮我。” “我怕你忙忘了,现在是孕中期,你不累吗?”陆广鸣好像老忘记他老婆不是一般女人。 哪个男人可以把自己心爱的女人当成超人,都是恨不得关在家里免得出意外,尤其是怀孕这种敏感时期。 “别担心。” “我看到那些孕期出事的女人就会想到你,害怕。” “别想那么多。别人是别人,我是我。” “可是大家都是人,总是有共通的地方。我可不想看到你和宝宝出意外。要是你们出事,我可怎么办呐?”陆广鸣贴着何薏的手臂汲取温暖。 何薏哭笑不得,“淡定点,宝宝出生后有的你操心的地方。” “现在就担心死了!” “呵呵呵呵!!!” 何菰则是在沙发上舀着西瓜吃得不亦乐乎,他心和他姐姐一样大,根本看不出担心。 宝宝是三十八周多出生,是足月生产。 生出来个头正常,一切健康。 “呼——”看着老婆孩子都安全,陆广鸣放心地长舒一口气。 陆广鸣自己做儿子的时候,乐天知命,没有这种提心吊胆的感觉,没想到一有了孩子,胆子变小了。 看着脆弱的小生命,两手基本就掌握全部了,想到他以后会长成大人模样,就觉得生命真奇妙啊。 意外尤其残酷。 不管人族多先进,至少到目前为止,意外和痛苦是消失不了。 好像命运选了某些机制让人强制成长和反思一样。 “孩子就叫何信,信义的信。”何薏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晦暗,但在陆广鸣眼里透着母亲的神圣光辉,内涵更丰富了。 “也是信念的信。”陆广鸣抱着儿子做在床边,眼里都是感激和怜惜,“辛苦你了,老婆。你真伟大!” “你也辛苦了。” “我哪里辛苦?” “我看你比我精神上受的折磨多多了,我都担心你会被自己吓死。” “呵呵!!”陆广鸣笑得有点尴尬。 他不是胆小,就是真的怕妻儿有意外。 何薏的手抚摸着陆广鸣和儿子的脸,“会越来越好的。不用担心。” “嗯。” 第88章 妹妹 女子生产后需要四十天调养身子,排出体内瘀滞之物,调养虚透的身子。 陆广鸣这段时间要禁欲。 就是何薏看他这么严肃的样子还喜欢逗弄他,惹得他时常有点委屈,只能在何薏身边贴贴抱抱慰籍下。 床事可以暂停,至少可以用亲密安抚下。 何信才两个月,就已经会认出父母,三个月翻身,五个月长牙、吃辅食。 一切都是正常的发育进度。 让陆广鸣安心。 “你对他不需要过度忧虑。”何薏劝道。 “可是他还这么小,手脚这么嫩,骨头都没长好。还什么都不知道。我想想就觉得可怜心疼。”陆广鸣的神情都是怜惜。 何薏接过陆广鸣怀里的儿子,开始给他换尿布。 “医生定期检查,说宝宝非常健康。等到宝宝一岁开始走路,会成长得很快。到时候你都来不及担心,他可能就眨眼长大了。” 陆广鸣显出天真神态,“哎!哪会!他怎么会眨眼就长大呢?肯定需要我们还有师长教导,他才会逐渐成熟啊。” “说不定,他比你想的还聪明。” “我们的宝宝自然是聪明的,但孩子终究是孩子嘛。” 何薏给宝宝换好纸尿裤,用手指按按他的脸颊,“珍惜这段特殊的时光,再大些,孩子就要有自己的主张了。不需要我们再一直搂抱呵护了。” “对对对!要给他拍很多视频和照片,这都是我们的宝贝,是他成长的记录。” 说着,就拿出相机,选了个满意的角度,给老婆孩子拍了张温馨唯美的照片。 嫉妒这种情感是幼稚的,但难以避免。 许多悲剧或者丑恶都是来自于嫉妒,但是这样的祸事改变不了嫉妒本身,反而把行恶事的人拖入晦暗污泥,谁愿意直面自己的丑陋粗鄙。 华宇解决了大家的生活和前程,给了每个人提升自己的机会,但是还是消灭不了情感的丰富多样。 好的不好的,被驯服,却不会消失。 陆广鸣看着儿子柔顺的睡颜,庆幸他是个男子。要是女子,总觉得会经历更多琢磨切磋。对于女子的娇柔来说,旧时期也好华宇也罢,总是比男子多了许多锋利暗礁需要渡过。 对儿子都如此小心翼翼,更别说该如何照顾女儿。 所以,他喜欢强大的女子,至少女儿有个榜样可以学习。 在任何时期,强大才是最好的护身符。 何信可说天生就是将帅之才,周身都透着威严。霸气微露,气场强大。 打小就被何薏送入了浩炉,六岁已经被何家重点培养,将来作为何家核心。 “他这么小就要背这么重的包袱,能不能不要选他?”陆广鸣跟何薏商量。 “哼~”何薏轻笑,继续看着文档。 陆广鸣接着说道:“他这么小能懂这些责任吗?” 何薏将文档放下,“四大氏族的核心子弟都是由家族和军刑司高层共同选拔的。” “那不能拒绝吗?” “当然可以。孩子或者他的监护人都拒绝就可以。”何薏说道。 “我接受。”何信走进书房,说道。 “儿子,你知不知道你以后要做什么?”陆广鸣看着儿子从容的样子,一脸担心地问道。 “我要权力。”何信的眼神里是势在必得。 “你知道权力是什么吗?拥有权力需要付出代价的。” “我知道华宇强者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我要掌握实权。”何信童稚的脸配着坚毅的眼神给了陆广鸣一种错觉,好像他才是不成熟的那个。 “嗯……”陆广鸣被儿子的眼神堵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 何信和何薏聊的来,对待爸爸一直都是挑话题聊的。 他不会增加陆广鸣的负担,权力高位这些事情,陆广鸣显而易见没有兴趣知道。 何信继承了何薏和陆广鸣的天赋,剑术、棍法都高超绝伦。 而且在学业上是学神级别,浩炉的学生都很崇敬何信。 小小年纪已经有了威信和拥护者了。 何家同辈都以他马首是瞻。 俨然已成未来何氏领袖之势。 “你们不打算再要个孩子吗?”何信七岁的时候问爸妈。 何薏笑着说:“你爸爸怕了。” 何信转头看着爸爸,“爸爸,你怕什么?” 陆广鸣逞强地挺胸:“我哪里怕了?” “你爸爸怕再生出一个像你这么强悍的孩子,怕像你一样辛苦。” 何信来到爸爸身前,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辛苦。” “真的不是爸爸怕。是我们一直都有避孕。” “妈妈说你怕了,应该是指你没做好准备。”何信似有所悟。 何薏笑了,“还是儿子懂我。” 确实,想要有孩子,这三四年都有机会的。 只是陆广鸣越来越谨慎了。 何薏没有戳破他被儿子震撼的事实,一直配合他。 陆广鸣不说话了,他开始思考儿子的话,靠在沙发背上,沉沉叹口气。 没错。他以前看着娇嫩的儿子是担心他的安危,现在又担心要是有第二个孩子会像儿子一样。 陆广鸣没明白自己在怕什么。 是儿子对权力的执着还是他的深不可测。都不是。 他只是觉得孩子这样辛苦。 站的越高,能力越强,势必要对抗的是无法想象的强大。 是陆广鸣掌握不了的东西。 这样的父亲给不了孩子庇护。 他觉得自己很无力,又无法割舍对孩子的关心。 他也知道,儿子只需要他真正的爱他就可以,不需要什么庇护。 生出一个比自己强大许多倍的孩子,是件省心的事。 这不会停止爱孩子的父母对孩子的担心。 然后,顺其自然的,在何信八岁的时候,他有了妹妹。 妹妹叫陆微,跟爸爸姓。 她不需要承担何氏的责任,只要做一个轻松的女孩。 家里的掌上明珠。 何薏没有送女儿进浩炉,而是让她进了药王谷学医。 “学医好啊,女孩子学医很不错。”陆广鸣开朗地说道。 他不知道药王谷的严格程度不亚于浩炉。 等他了解的时候,陆微已经是药王谷的好苗子了。 陆微有修行的天赋,受到药王谷师长的重视。 “对我女儿好点了,拜托。”陆广鸣每次到药王谷都要对师长们恳求,给药王谷的师生送许多礼物。 师长收下礼物,“客气了。你的女儿对药王谷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她一定能成为药王谷的传奇的。” 正如师长所言,陆微的确是药王谷的传奇弟子,在药王谷的大人物里留下了姓名。 第89章 盛衰 对陆广鸣来说,“我才不管小微是什么天才弟子,未来的传奇,还是什么药王谷的大人物呢!她就是我的心肝宝贝,我的女儿!” 何薏摸着陆广鸣的头顶,安抚他道:“她是啊。没人说她不是。” 靠进老婆的胸里,“哎呦!本来相处的时间就少了。孩子还这么刻苦,都没多少时间相处了。” “那就好好珍惜我们的二人世界吧。”何薏搂紧老公。 “嗯。” 也就何薏职位变高了,空闲多了,还可以和他更多时间温存,陆广鸣才安慰了不少。 何薏年纪越长,越淡然随性了,处理事务更加从容,游刃有余了。 恶语相向也许是发泄情绪。 没有制约和惩戒,很多事情都可以肆无忌惮。 人性的恶不是体现在冷漠上,而是根本可能就不存在善恶。 律典规范引导人们做事。 言语可以摧毁一个人。 要是在旧时期不会因为追捧明星偶像口出恶言丧命,在风汐就会,华宇保留了这个传统。 不是说当权者真的嗜杀,只是生命其实没有那么可贵,只有获得了权力的生命比较有分量。 圣王林理不想滥杀,只是他对风汐有着独特的情感,有些基本的素质希望这里的人族能自觉拥有,后天习得也行,他可以耐心地给他们教诲,这都做不到,那就不要留在风汐这片土地上了。 毕竟这是他母亲的化身,不希望被污染。 看到历史书上对圣王林理的记录,陆微叹息,喃喃自语:“这就是他这么专制的源头吗?对母亲的维护。” 陆微已经长成了玲珑有致的灵秀女子,有着爸爸陆广鸣期许的温婉,有着妈妈何薏期许的坚毅。 还有她自己知道的巨大能量。 陆微注重养生,平日里的生活以清闲为主。 她在家里人缘最好,不管是和父母还是和哥哥何信,都很亲近。 家里沟通的桥梁,关系的缓和剂。 “我的女儿真是温柔优秀,谁都配不上她!”陆广鸣很得意地和认识的人这么说,回到家还要一遍遍强调。 “好了,不要老是重复。”何薏嫌弃地说道,老公在女儿出生后,话是越来越啰嗦,老爱重复这些夸奖女儿的话。 想起女儿,陆广鸣就忍不住心软软,抱着玩偶,语气变得轻了许多,“她说回家要给我带补药,她担心我身体不好,要给我调理身体呢~” 何薏看着陆广鸣这样,真的怀疑自己嫁的是眼前这个人吗?每次提到女儿,就跟转性了一样,扭捏作态,真想打他。 “哎!小微真体贴。不愧是我的女儿!漂亮!懂事!聪明!能干!啊!我真是好有福气哦~” “哎。”何薏叹气,听不下去了。 外人都说女儿多么厉害、惊才绝艳,在陆广鸣眼里只是他放在心尖的宝贝女儿,就想一直把她捧在手心,不要面对风雨挫折。 直到陆微成为贵阀,震惊了全家之后。 陆广鸣才后知后觉女儿的厉害具体是有多厉害。 可能只是为了保全家庭而成为贵阀的,陆微是唯一一个吧。 其他至少都是为了家族,或者更广大的目标,陆微的动力有点小了。 她让爸妈、哥哥、舅舅永生。 在新的轮回中,妈妈、舅舅、哥哥一直都是作为何氏旁支存在,在适当的时间出现管理着何氏。 哥哥更是在时机到来前积攒了许多财富,比起永生前更有钱了。 有一片街区几乎都住着何信的下属。 家人并不是真的想要永生,但是想到陆微孤单一人在华宇永生,确实心疼。作为家人陪着她,挺好的。 陆微骨子里有点独断,她并没有征求家人的意见,也没想到家人真的会不情愿。 其实他们家亲情十分深厚,很多东西不是言语就可以说清道明的。 就算家人没有永生的意愿,但也可以体谅陆微的心意。 这个家要是只留下了陆微,确实冷清许多,这样的长生对陆微是种折磨。 “一家人整整齐齐的,足够了。”陆广鸣笑着摸摸陆微的头。 陆微的心定了。她和爸爸的默契是家里最好的。爸爸已经认可了,那其他人大概率差不多。 这样陆微就可以继续安然地在华宇生活下去。 作为一个低调的贵阀,一个医生,一个普通人生活下去。 “长生就是寂寥了些,倒没什么不好。”何薏在客厅里,和弟弟何菰一起品茗谈起。 “我无所谓。能和姐姐一直做姐弟,觉得很好。”何菰英伟的外貌,骨子里却最崇拜他姐姐。在他心里,姐姐就是天。以前是何家的主心骨,结了婚依然是。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句话可不适用他姐姐。 何薏笑看着弟弟,从小到大,弟弟的脑子里想的事情就少。很多东西都是直来直往,没有城府。 不过做听从命令的士官足够了。 “我们何氏一族幸得圣王赏识,才能在风汐治世获得尊荣权势,但是世上没有什么是永远不变的。一定要有危机意识。” 茶烟袅袅,何菰笑着看姐姐,脸上透着丝天真,“我们何氏就是与风汐共存,风汐生,何氏生;风汐亡,何氏亡。” “哼~你倒是个纯臣,很好。”何薏欣慰地看着弟弟。 “可是姐姐,现在陆微成了贵阀。我们该如何自处呢?” “一样。这片土地,我们的希望,是圣王给的,不管何氏如何风光,都要报效风汐,秉承圣王意志,不可让旧时期那般腐朽再临。” 陆微赞了声:“好!妈妈说的好!” 陆广鸣和何信、陆微三人坐在餐桌上吃火锅,忍不住为何家姐弟的一片赤诚喝彩。 “哎。这三个人,不知道在干什么?”何薏摇头无奈。 “他们应该和姐姐是一样的心思的。”何菰说道。 “哦?你这么想?陆微还好说,她对风汐有感情。陆广鸣和何信,未必。”何薏说的话都传入父子二人耳朵里了。 何信只是微扬唇角。 陆广鸣扬扬手,提醒老婆:“老婆!我是息衍九州的!” “你看,陆广鸣和我们有些本质的差别。那两个孩子身上有他的血脉,和我们不太一样。” “无妨。华宇是一家。”何菰轻松地说道。 “现在是,希望一直都是吧。”何薏从来不是乐观的人,对事物的发展抱着客观的态度。 盛极必衰,华宇的衰落何时到来呢? 目前看,没看出来。 将来…… 第90章 驭龙族 甘星的公司是名副其实地占据了风汐文娱圈半壁江山。 她自己优秀,挖掘的人才更是百里挑一。 就连外人觉得只是命好,才能远不及她的孩子都是隐形大佬。 家族积累财富迅速。 光是甘星一个人就已经养活数十代的子孙了。 她的财产肯定是由她的三个孩子继承。 宁琉猊大家看不出来有什么特殊才干可以接管一个文化公司。 老二宁徽牛还会鉴赏、创作音乐,倒是可以一试。 老三宁轻赑,人都经常不在风汐,大家对他的了解还没有对宁琉猊多。 按照年龄的话,会由宁琉猊接管。 按众人意愿,合适的话还是老二合适。 老二说实话不想接管这么大个公司,会很累的。他就想舒舒服服地过悠闲日子。 妈妈辛苦创业的公司交给外人,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最后还是由宁琉猊接手了。 上位之后,才发现,宁琉猊平日懒散安逸,管理公司却非常有效率,甚至不比甘星在时差多少。 她虽然没有妈妈的创作才华,却很会听取专业人士的意见,对作品的选择眼光犀利,在品位和把控质量上遗传了甘星的特质。 不知怎么的,宁琉猊在老板位置上,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权威和气场瞬间就起来了,镇得住场子。 这个意外的选择,让公司更加蓬勃发展。 打击对手上,宁琉猊做的比甘星更不留情面。一开始轻忽她的人后来都怕她。 宁琉猊以一个外行控制了文娱界数十年之久,没人撼动她的地位。 评价这对母女,都说甘星是以德才服人,宁琉猊完全是权势压人、威势吓人。 甘星是众星捧月,那宁琉猊就是百官朝拱了。 都挺厉害的! 宁琉猊谈合作都是直来直往,从不强求。 她对作品的要求没有甘星那么严苛,如果顶级创作人不愿意配合,就找第二位的,依次类推。 一些人看不惯她这么随意的态度,拒绝合作。 但是这些都没有影响公司出品新剧。 倒是在这种高效化下,一些原本并不出名的创作者获得了展现机会。 整个创作生态更加有活力,竞争更丰富多样了。 公司过渡顺利后,宁琉猊就没怎么管了。 在山海买了房子,住了段时间。 现实的事务让她觉得无聊,暂时离开风汐,找个清静地悠闲一下。 除了无法推掉的重要会议,宁琉猊都不会见员工。 “妈可真厉害!这么多事情她怎么能一干就干数十年?真的是工作狂。” 宁琉猊最盼望的就是甘家赶紧出个孙辈可以接管公司。 要不是家里的孩子都不是甘星这样的工作狂人,也轮不到她来管公司。 和弟弟打电话,宁琉猊就抱怨过:“我们这一批孩子怎么就结了两个。还都没生孩子。” 宁徽牛温声笑了几声,“不急。孩子的事看缘分。” “这缘分什么时候来?我不会要一辈子都搭在公司里吧?” “哈哈哈!!!姐姐,你不愿意管,找个人代理就行。” “外人哪有自己人好用。” “这就狭隘了。” “哼!”宁琉猊不屑,“你这家伙可以开始找老婆了。” “哎!我还没有定下来的想法。” “在弟弟妹妹里,除了甘泽、甘康,就属你最有机会成家了。” 宁徽牛又笑了,“可我真的觉得一个人挺好的。” “真没出息!” “姐,你不要把自己被束缚的怨气发泄到我的身上了。”宁徽牛求饶。 “算了。懒得跟你说了。挂了!” 宁琉猊对家里同辈的子弟都是有些了解的,除了个别有点普通人的样子,其他的都是志不在凡俗。 没想到十个孩子,要生个孙辈出来这么难。 高天之上,云雾之间,几条龙形影子游离。 “哎?我好像看到云里有东西在动。” 小孩子大声说着,伸手指着天上的浮云。 大人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碧空上装点几朵白云,云朵连成一片,一些地方是白色,一些地方是蓝色。 “没有啊。” “哎?我刚才看见了。” “可能飞走了吧。”大人摸摸孩子的头,顺着他的话说,牵起孩子的手往家里走去。 高天云间穿梭的是华宇驭龙族雷氏弟子。 传说雷弃是华宇九重天驭龙雷氏的起源先祖。师从黄天,熟谙驯化之术,将百兽谱发展成驭龙道。将不明之地现世的龙族驯服驾驭,后游历各个世界,驯服了更多的龙。 雷弃是不明之地北镇镇长雷老大的幼子,他和其父同是驭龙术的大成者。 而雷弃的堂兄弟是雷契和雷稷,雷契兄弟是独孤寂灭的儿子,就是心意门水门首席。 陶宗成来自不明之地,是西镇镇民,和雷氏归属于四极门四部政罚。 扯来扯去,这些人都有些祖上联系。 “大哥,这次族长召集族人所为何事啊?” “真龙试炼。” “又要开启真龙试炼了?” “是。” 两人一人一条白龙,在高天上游走,穿梭到另一个俗世。 驭龙族一般都是在山海修炼,总坛洞府在息衍九州修炼地域。 五色龙台上坐着十位雷氏德高望重的长老。 这五色龙台代表着五行,每色区块站立着两位长老。 “今日,正式开启真龙试炼境。” “长老。”年轻男人询问,他身后的龙匍匐在凉泉边休憩。 总坛洞府的天顶无限延展,各色龙尽可无限遨游。 “你有什么话要说?” “这里只有不到百人弟子未经试炼,会不会操之过急了。” “你担心自己会死?” “我是担心雷氏这近百位弟子无谓牺牲。” “哈哈哈!!!有意思!你们都是已过成人礼,怎么会是无谓牺牲。” “我……”年长几岁的男人制止了弟弟的质询。 龙台下,一片静默。 “好了,都进去吧。” 高大威严的金龙长老挥袖开启试炼境。 从入口处已能看出阵内雷火交杂、震天动地。 不愧是九死一生的真龙炼狱! 看着弟子依次进入,长老关上了入口。 水长老笑呵呵地问道:“你说,该有几人存留?” “一个不留!”火长老直接断言。 “哦?为何?”水长老疑惑。 “一帮鼠辈!死不足惜!” “你对自己的同宗子弟莫要过于苛刻了。”水长老含笑劝道。 火长老不回答,眼神凌厉地直视前方虚空。 他是驭龙族中少见的龙与自己分别通过试炼境的。可见他的驭龙术修为之精熟,他的龙不可小觑。 雷氏通过试炼境有五种情况:人存龙灭;人灭龙存;人龙俱灭;人龙俱存;人龙合一。 人与龙存其一都不易,更别说二者并存。 而人龙合一,长久轮回中都只见几例。 据说现在的十位长老里就有人龙合一的。 第91章 卸下担子 五百年后,真龙试炼境内出来了五人。 那位拦住弟弟说话的男人成功了,他的弟弟失败了。 他出来的第一句话就问长老:“我不懂为什么让族人白白送死。” 水长老笑着看他:“身为雷氏,驭龙一族,存在这天地间何为?” “不知。” “既然不知,那就要经受试炼,到你知道为止。” “长老觉得驭龙一族存于天地间何为呢?”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看法。我的话,自然是活着。” “既然要活,何必送死?” “活着需要资格。” 火长老高声说道:“试炼通过的弟子留下姓名,皆可离去!” 男人失去了弟弟,在族谱上留下了名字,漠然地离去了。 火长老嫌恶地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你跟小辈啰嗦那么多干嘛?!” “可怜他,毕竟刚失去弟弟。” “哼!雷氏失去血亲的不是他一个!矫情!” “哈哈哈!!!你这人冷血得都失去人味了。”水长老笑了。 “你好不到哪去。” 金长老一句“散会”,大家各自回自己洞府修炼了。 雷氏为何要对子弟如此苛刻,也许只是看透了天地法则,知道有些人留着也是无妄,不如去试炼一番。他们身为驭龙族,连真龙试炼都通不过,不如重新投胎,祈愿来世别再生雷氏好了。 直白点说,雷氏的同宗之谊只存在于通过真龙试炼的弟子之间。 白茫茫的天地被雪掩埋,许多昆虫活不过整月。 春来寒往,自然许多生灵不知轮回多久。 穿着厚厚的绒毛鞋子,踩在积雪上,留下了一个个脚印。 数度春秋,弟弟的故去已经消散淡化,像这雪花,冰晶剔透,缓缓飘落,落在每一处。 雷昔完全融入了普通人的生活。 生命的意义早就在他心里淡漠了。 只有生活还留有温度。 人存龙灭。 他在意的人事物已经故去很久了。 拂去记忆的灰尘,依然模糊。 索性就不想了。 原本就这么孤单地活在世上,安然无恙。 偏偏遇到姻缘。 甘家的宠儿甘惜看到雷昔就相中了他,对他发起了直接的攻势。 雷昔淡淡地说:“我克子。” “你眼拙吧。我可是绝世美人。”甘惜不是在自夸,她的美貌和师父独孤寂灭是一个等级的。 要不是雷昔已经放下了繁衍子嗣的想法,无法拒绝甘惜。 “我只想一个人。” “我看上的人,逃不掉。”甘惜靠近雷昔,在他眼睛里看到了慌乱和爱慕。 “行了!我最讨厌啰嗦。结婚吧。” “不结。” “这是我的通知。” 雷昔好奇看着甘惜,“你哪来的自信能强迫我?” “哈哈哈哈!!!我可太有自信了。” 雷昔修成了真龙之体,依然不是甘惜的对手,略逊一筹。 甘惜有点欣喜,“不错嘛!你还是真龙之体。那我们更般配了。” 强者为尊的世道,女人也能强取豪夺的。 只是这事放在甘惜身上,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的条件根本不需要强迫,正好碰上了特殊的,没有办法了。 “我是驭龙族雷氏!和我结合诞下的孩子都要在成年参加真龙试炼,九死一生!” “那又如何?至少活了二十年,够了。” “你怎么这么冷血?”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人有什么特别的,就一定要既寿永昌?”甘惜平静地将雷昔圈在身前。 雷昔挣脱不开,只能软下姿态:“我们要正式结合,不要野合。” “谁要和你野合?我可是甘家女子,你当我是什么!” “对不起,我怕你太急。” “哼~”甘惜轻笑,她只是顺应命运安排。 这个男人这么扭捏作态,怎么通过的真龙试炼? 雷昔依然担心自己的出身会影响到孩子。 甘惜让他少操心,“儿孙自有儿孙福,能活够二十年已经很幸运了。你们龙族相关的人都沾染了龙的贪性。” “那是我们的孩子。你不担心吗?” “担心有什么用?还不如在试炼前好好教导,提高他们通过试炼的概率。” “真龙试炼不是教导就可以的,需要天资。” “那就祈祷吧。”甘惜的眼里是嘲讽。 “你有没有人脉可以和驭龙族交涉的?”雷昔看甘惜这么淡定,询问道。 “我会找圣王林理代我们交涉。” “他还在世?” “自然在的。” “你想怎么谈?” “试炼是驭龙族祖宗之法,不可逃避。只是我们的孩子随我姓,那代表的是甘家,我们要掌握主动权。” 雷昔疑惑不解。 交涉的结果就是,雷昔的孩子要全部通过试炼,并要立誓,若驭龙族覆灭,这些孩子要尽一切重建驭龙族。 甘惜全都应允。 雷昔依然忐忑。 他们生了四个孩子:长子甘顾春,次女甘襄樊,三子甘默辙,幼子甘遣兴。 等他们都长到成人,甘惜会把他们一并送去试炼。 在果决上,雷昔远不及妻子。 “如果孩子都失败了,我的心会受到巨大重创,这次不知道能不能恢复。”雷昔对甘惜坦白。 “随便吧。罗里吧嗦的。” 雷昔叹口气。 只能乘着孩子成人前,尽心教导他们驭龙术。 奇迹发生了,四个孩子全都通过了试炼。 雷昔高兴地无法言语。 从未听说过驭龙族有过这样的事! 太好了! 他的孩子都活下来了! 除了雷昔之外,最开心的莫属宁琉猊了。 终于甘家有孙辈了。 还是四个。 这四个还特别喜欢管理公司,经营商业。 正中下怀啊! 甘惜的自作主张、强势积极,给甘星的资产带来了传人。 被称为“甘氏四雄”的商业大佬闪亮登场。 之后公司壮大,管理者都是甘惜的子孙。 “真好。这四个孩子都是工作狂。祖宗保佑!”宁琉猊开心地给祖宗上香。难的她也要搞下迷信了。太开心了! 妈妈的成果可以有人传承,她还不用受累。 第92章 太虚飞升 科技便利了生活。 大家的生活中不乏手机、电脑、汽车、火车。 周围都是先进的工具,寻常人淡化华宇是一个修行者掌权的世界。 公家的人多是武力制服,修行者不会把太多时间放在凡俗世界中。 他们指明方向,规范准则:要求科技不要不计后果研发,同时考虑保护环境;要求人族克己自律,不断进取;刑罚凌厉,对肆意诽谤伤害无辜的人决不姑息。 这样子,很多人不敢轻易触犯律典,民间更加祥和。 说实话,大家除了游戏、娱乐之外,就是追求所谓理想和荣誉了。 偶尔来点异族震撼,在长远的安定下,也只掀起一点涟漪。 有识之士、有能之人获得应有的尊重,人人衣食不缺,欣欣向荣。 学习和成长是华宇的硬性要求,是姚良对华宇无形规律改动的标准。 成为最高的王一定是不断进取的。 寻常人只是想要安生日子而已。 岁月如歌,安宁静好是大多数人的经历。 华宇九重天不知道能延续多久,但是存在一天,就有许多人拥护,愿意为它献出性命。 陆微成为贵阀后,让家人的神魂心脉用长生宝珠联接在一起。 只要家人想要相见,就可以在她创造的世界中联系。 妈妈、舅舅、哥哥依然为军刑司效命,爸爸偶尔外出游历。 陆微则是长年以医者身份在风汐看诊。 陆微喜欢美食,因为著名酒楼悦来楼在k市,所以在悦来楼邻近小区“香杉明府”定居。 她的诊所离小区南门口不到十米。 走进小区,看到绿化带的银杏叶子掉落满地,陆微慨叹:“叶落知秋啊。” 无视行人被她迷住的反应,径直朝着独栋别墅走去。 香杉明府是k市有名的高档小区,里面有商品房和独栋别墅分块,假山绿植小湖,休闲游戏区,超市餐厅,生活设施齐备。 占地面积大,规划好,光照足,居民服务周到。 很多人有钱都想住进来。 陆微绝对是这片区有名的美人! 只要见过她的,都会被她的温婉打动,就似西湖化人,飘渺温润,涤荡人心。 真要说五官多么惊艳,倒也不是。 你要知道,有些美人靠的就是浑然天成的风韵,与天地共鸣,站立在那,自有清风明月相随的气度。 百看不腻,沁人心脾。 隽永清新,天然雕饰。 不过大家对她尊敬更多。 因为她已经在这里住了很久很久了。久到人们都习惯了她这副美丽的样子。 很多传言说她是修行者,青春不老。 事实上,她确实是。 心照不宣了。 大人物的事,普通人管不了。 既然是大人物,美貌就不显得那么重要了,她的能力肯定非同一般。 小区的人,一般有什么疑难杂症都会去陆微的诊所问询。 大家都叫她“陆大夫”。 提起“陆大夫”,这片区周围的人都直接想到她。 其他的同姓都是普通医生来看。 那天,一些孩子来看诊。 其中一个男孩有点特别,他有些不好意思。 起初是看到陆微这么美有点惊愕,回过神来有点害羞。 整个人都有点不自在。 其他的孩子被陆微美到了,比这个男孩恢复平常得快许多。 陆微经历过数不清的别人被她的美貌吸引的场面,这个男孩有种说不出来的特别。 倒不是他的反应有什么奇怪,而是男孩本身有点不一样。 后来就没怎么见过这个男孩了。 直到他长大再次来问诊,陆微记得这个名字——“冯太虚”。 再次有印象的看诊,冯太虚很镇定,已经是大人了。 说话待人温和有礼。 岁月可以带走男孩的无措,染上许多复杂的成色。 陆微依然觉得冯太虚本人有些不一样。 这种不一样是区别于普通人的。 甚至一些修行者都不会给她这种感觉。 但是看他的资料,他活到二十来岁,过的只是普通人的生活。 有一个工作,养活自己,做自己喜欢的事。 后来轮回周始,陆微遇到了许多曾经见过的人。 也再次看到了冯太虚。 每一世,冯太虚的人生有些变化,这些不是陆微在意的。 新的轮回,有变化很正常。 让她在意的是,她还是觉得冯太虚与其他人不同。 每次冯太虚初见陆微都是差不多的反应,腼腆羞涩,惊艳文静。 她自然知道冯太虚对她有着情愫,对她动情的人太多了,不值得惊讶。 这次是陆微自己的心态都在发生变化。 就算两人的交际没有实质上的进展,顶多是医者和求诊者的关系,陆微依然感受到二人之间微妙的氛围流动。 陆微第一次认识冯太虚,他就活了五十几岁。 第二次,活得更短了,还是溺水死的。 陆微总能从旁人口中听到冯太虚的死讯。 这种巧合在提醒她什么。 陆微越发怀疑冯太虚和她之间有着姻缘的羁绊。 不是一般的姻缘羁绊。 除了相遇和知道他死讯每世都不变之外,其他的时候,他们之间的交集微乎其微。 要不是陆微已经永生,她根本不会觉得冯太虚有什么特殊。 正是太多次旁观遇见,陆微才觉得冯太虚的特别可能就是这种冥冥中的联结。 陆微试着离开k市,那次就没遇到冯太虚了。 看来在k市出生是冯太虚既定命运。 明确能遇见的就是在“香杉明府”那个地方。 其他时候,陆微不知道能不能遇到冯太虚。 冯太虚只是陆微漫长岁月中的小插曲,并不能影响她的选择。 她在风汐待久了,又回到自己的世界生活。 命运已经对陆微没有强制力了。 只是冯太虚作为普通人,感知不到命运,反抗不了。 他只能一次次在“清云小区”出生成长,过着自己的一生。 比较特别的应该是冯太虚从遇见陆微的那一世开始,就没有交往过对象了。 感情方面的一些觉知开启了。 传奇镜二代团的成员袁长宁和“风后”托生冯声声结婚产子。 他们的后代儿孙中就有冯太虚,他是个修道天才,在世时就已经飞升天界了。 现在的轮回中,冯太虚已经是飞升后再度入世发生的事情了。 冯太虚是和天界的好友讨论各种话题的时候,决定要下界的。 至于他们究竟怎么在讨论中引出冯太虚下界轮回,时间久远,冯太虚早就遗忘了。 他的神魂依然是神界的冯太虚,但是作为一个在人世经历红尘的人,无法觉醒神魂的力量。 只能看他何时回升天界或者在人世再度得道了。 而他和陆微的姻缘,就连冯太虚的神魂都不知缘起。 第1章 入凡归 天界无数洞天里,住着天族和飞升成神的人。 冯太虚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天界待了多久了,悠悠岁月,他修炼之外就煮茶看书下棋。和其他各处脱离了联系。 来他这里的仙友不少,都是聊天解闷。 有人要和他一起出外游览,他一一婉拒了。 “我不想走动。” “我见你的第一次已经是千年前了。你这段时间难道都没出去过吗?” “参加过天帝宴会,其他的就没出去了。” “你混的倒不错。” “我祖上是风后,地位尊崇,托他老人家的福。初到天界就被划入贵重谱系,给了个闲差尊号。” “我都快忘了你和风后的关系了。” 说起风后在神界属于辅相贤臣,在天帝身边做事的,级别很高。 天界不是讲关系的地方,但这种重要人物的后人肯定会受到优待。 就像天帝的女儿瑶华帝姬一般,出身就在众神之上。 绿原近处有清凉溪流,远山烟渺,若隐若现的瀑布。 仙友来访说的都是这山水就像水墨画里出来的一样。 冯太虚走出自己的茅屋,在屋外酒庐里盛了一壶清酒,坐在草地上温酒烤肉。 “不知道你这日子怎么过的这么有滋味啊?你有在修炼吗?”仙友看着鸟语花香、鸟兽虫鸣的美好景象,问道。 “有滋味吗?” 舀了勺酒倾倒在仙友杯中,酒色清冽,倒入杯中发出些许轻响,甚是悦耳。 “真不想回下界玩玩?” “你老撺掇这事有什么意思?”冯太虚喝了口酒,被酒味的甘冽和微辣激出了一声喟叹。 “都说轮回轮回,你在三界现身,初在人世,从人世飞升天界是自下而上,那自上而下不就成了完整的圆了吗?” “有点意思。那成魔的人怎么说?” “神魔都一样,比人强。魔族不是没有重新投身人间的。” “哼~”冯太虚摇头,继续喝酒。 现在不感兴趣,没有什么意愿去探究什么轮回的事。 这洞天清静,他很满意。 后来过了许久,冯太虚下界了。 仙友再来洞天访他,就不见人了。 “哎!这家伙去哪了?转性了!出门了?” 冯太虚自成神后再次入人世轮回,在这里,他是风汐公民,中产家庭。 爸爸叫冯盛,妈妈叫林兰。 家住清云小区。 “妈妈。”三岁的太虚感觉身体有点虚弱,依赖地贴紧妈妈。 林兰温柔地抱着儿子,轻声安抚他:“妈妈带你去看一个厉害的大夫,她什么病都能治。” “真的?” “嗯。” 出了大门,过了马路,就来到香杉明府小区门口边上的诊所。 诊所有十几个病人在排队就诊。 林兰把儿子放在椅上,“乖乖坐着,妈妈去挂号啊。” “嗯。” 妈妈刚一离开,诊室的门走出一位高挑的女子。 太虚就一抬头看到女子的眼睛,清澄明净,面容温婉秀丽,像是水墨画里走出的人,周身遍布自然天成的气韵。 活生生的水生花。 太虚脖子缩了下,脸上浮上一丝红晕,眼珠子游移一下,低头看着地上。 陆微对上了孩子的眼睛,看他低头看地,就没怎么在意。 不过,她刚才是看到这孩子害羞了吗? 林兰和陆微问好,两人看着有些相熟。 “儿子几岁了?” “三岁了。” “长得很机灵。” “谢谢!” 陆微把椅子挪近冯太虚,说:“张嘴。” 冯太虚张开了嘴巴。 灯光照着口腔,陆微看了下舌苔和喉咙。关上了灯,“可以了,我开些药,小感冒而已。” “好。我看着孩子虚弱的样子,还担心了还一会。” 陆微温柔地扬起唇角,“母亲爱子,自然会着急点。” 开了药单递给林兰,顺手摸摸冯太虚的头,“很乖哦。” 脸颊的微烫不知是感冒还是害羞,太虚怯怯地点点头,快速地看了眼陆微。 这个阿姨长得真好看! 夏日炎炎,林兰准备了冰镇绿豆汤给家人喝。 最捧场的就是冯太虚了,喝了一口,就笑得灿烂地夸起来:“嗯!好喝!” “不要喝太多,小心拉肚子。” “我注意。” 太虚已经上小学了。 他之后爸妈生了弟弟和妹妹。 两个小屁孩,平时喜欢黏着他玩。 太虚有点应付地照看他们,其实太虚的性格喜欢独来独往的。 出于血缘上的亲近,对弟弟和妹妹关怀多些。 该教训的时候也不会手软。 兄弟兄妹之间时常会打闹。 陪着妈妈和弟弟去棋院报到。 “妈妈,我一个人去吗?”弟弟冯正时握紧林兰的手。 “怕什么?”冯太虚大声说。 “又不是你去!”弟弟回击。 太虚嘲笑地扬起唇角。 林兰拍拍老二的头,“你自己喜欢,就要付出努力。” 正时看着电视里的棋道大赛,一脸向往。 妈妈询问他想不想学,他回答想。 看,一到门口,就忘了在客厅看棋道大赛入迷的样子了。 这不就是叶公好龙嘛!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虚在心里嘲笑弟弟。 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走进棋院教室。 “记得准时来接我。” “知道了。”林兰跟你老二挥手告别。 路上,太虚还在嘲笑弟弟。 林兰笑着说:“你忘了自己小时候打针都要妈妈陪吗?那时候跟你弟弟就一模一样。” “啊?”太虚抿嘴,脸上有点挂不住。 “你们兄弟俩小的时候都胆子小,你们妹妹胆大。” “她都要去习武了,胆子是挺大的。” “希望你们都能平平安安的就行。我比起你们,更担心你妹妹。” 太虚牵起妈妈的手,安慰道:“没事。秀伽厉害着呢!” 太虚可是亲眼见过妹妹骑在比自己大一倍的孩子身上打拳的场景。 他及时地把妹妹拖走,没被大人看见。 蝉鸣不断,小区游乐场地旁边都是树木投下的荫庇。 “你这么打人不对哦。”太虚从上到下检查妹妹有没有受伤。 “他先抢我的位置,我让他走开了。” “你跟他说那是你的位置了?” “对啊!”秀伽娟巧的小脸都是不平之色。 “好吧。但是不要下重手,电视上都看过的,孩子杀人也要被处决的。” 秀伽一抖,想起了梦魇般的场景,她轻轻点点头,“知道了,哥哥。” 那天老二正时还窝在家里打游戏,根本不知道妹妹打人的事。 太阳炙烤着风汐的土地,太虚牵着妹妹去超市买冰棍转换心情。 第2章 红尘笑 秀伽长到八岁的时候,报了武术班,沉迷于锻炼基本功。 她老师告诉她练好基本功,才能成为真正的高手。 “真的假的?”太虚听到了一脸怀疑。 “我老师可是武道大赛的前三十名!” 太虚耸耸肩,走到一边,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八岁的秀伽,每天开始六点不到去小区空地练基本功。 有天被人袭击了,脸上挂了彩,一瘸一拐地回来。 “怎么了?!”一家人围着她焦急询问。 “xx偷袭我!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原来是小时候被她骑着揍过的胖子记仇了。 “真该死啊!”太虚骂的最大声。 林兰报了警。 白天带着秀伽去陆微诊所治疗了下。 小区里这件事成了一时谈资。 胖子被抽了几十鞭子,再也不敢搞事了。 两家人遇到了,轻则冷漠路过,重则就是上去一顿打。 尤其秀伽的武力增长后,这家人更是避之唯恐不及。 最后,胖子一家都搬走了。 风汐是允许自己处理私仇的。 只要不要被公府知晓,随你打骂杀都行。 知道了,就按律例处置。 除非这仇真的很大,可以由公家人员审查取消处罚。 强势的家庭在风汐活得会更自在。 当然,不讲道理,依然有上面的人压制。 胖子心眼小,惹到硬茬,有这种结果一点不奇怪。 要说起来,胖子家人才倒霉,摊上这么个没用又愚蠢的孩子。 太虚就曾经当着秀伽的面嘲讽过胖子。 秀伽那时已经小有所成,只是冷淡地看了眼大哥,“你管好自己,别惹到不该惹的人就行。” “我又不傻!” 冷笑一声,秀伽点头:“确实。虽然没本事,人确实有点脑子。” 到兄妹长到少年时期,已经看出来了,太虚是三人中最平庸的。 小的时候哭着害怕进棋院的弟弟正时已经坚定了要走棋士的路了。 秀伽更是有些学武的悟性,估摸着以后能做武馆教练。 只有太虚一路都是走普通人的路线,没什么特殊才艺,悠闲地过日子。靠着聪明一路升学,将来有什么工作就做什么,读书来应付风汐要求公民上进的原则。 很多人都和太虚选的路很像。 照秀伽说的,“到了危亡时刻,风汐第一批就要舍弃你们这帮混子!” “到时候都乱了,谁分的清啊?” “别低估风汐对人的了解。”秀伽认真地看着大哥。 太虚摆摆手,“好好好!你说的对,你对,你对。” 跟自己打不过的人,认怂妥协就行。 秀伽在师父的教导下,武学功力大涨。 老师对她不吝惜夸赞的。 林兰带着太虚去武馆接妹妹的时候,老师总是和气地跟妈妈说秀伽多么多么努力。 太虚摸着墙上的武器,充满了好奇。 “别乱动!”秀伽严肃地制止大哥。 “这些兵器又不是瓷器,摸摸不会坏。” 秀伽直接把大哥拉到空地,警告意味的眼神看着他:“我说别动就别动。” 太虚双手交叉护胸,“你不会要打你大哥吧?” 秀伽不屑,“哥,你正经点。” “哎!你知不知道有两个优秀的弟弟妹妹,我压力很大啊?” “那是你心态不行。自己调理。”说完秀伽走到老师身边。 太虚找了块垫子坐着,看着妈妈和教练说话,环顾武馆。 这武馆中等面积,有四五个区块,分别教授不同武术。 几个学生正在练习,空气中有股隐隐的汗味。 幸好没那么重,要不太虚都不想待在这了。 虽说他上了初中,和弟弟妹妹的差距越来越大了。但是在学校也是守纪律的乖巧学生一枚。成绩保持班级前列,年级中游的。 林兰没觉得太虚很平庸,她本来就是疼爱孩子的女人,只要孩子懂事,不惹是生非、胡作非为就行。 平安是福。 倒是正时和秀伽有点成绩更让林兰担心,会不会在追求成绩的路上受到打击失落之类的。 爸爸则是一视同仁,只要孩子有礼貌明是非就好。 这样看起来,太虚的不争上游的个性更像是爸妈的孩子,正时和秀伽有点基因突变的感觉。 太虚想到这,忍不住傻笑起来,“呵呵呵呵!!!” 秀伽眯着眼怪异地看了眼大哥,不知道他又在笑些什么。正时和秀伽倒没有不把太虚放眼里,只是现在他们更像是守护家庭的人,对大哥有点保护欲。嘴巴里说的冷淡、不留情,实则很在意太虚。 责任心很强的好孩子,把家人看的很重。 太虚才是有点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 初中一年级的时候,太虚途经教学楼走廊,就听到后面有人说:“我看见有人在接吻!” 太虚的八卦的心生起,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听着同学说话。 除了从小接受的法制“熏陶”和性教育外,风汐的普通人该谈恋爱还得谈。 闲话说的没有那么难听而已。 他读的书里面,以前世代的人说人私密说的可比风汐难听多了! 早恋是个暧昧的词汇,风汐只要不要未成年做爱,其他的倒也管束不严。 发乎情,止乎礼。 就算真有人血气方刚自制力薄弱,还有公家的刑罚等着。 谁都不吃亏。 同学里长得好看不少,太虚在家里懒散悠哉的,在外倒是有点正经。 看着有点呆。 听到他们谈起接吻恋爱之类的,太虚没多大感觉。 他好像不怎么提的起兴致去追求谁。 就连心动都是即时,过后就忘了。 风汐这么多好玩的好吃的,区区恋爱对他没有那么大吸引力。 做个稳重的恋人,他估计做不到了。 走出教学楼,偶然看到经过的穿白大褂的医务室医生,太虚一恍神,阳光穿透树木的叶间,他想起了小区对面的诊所。 那位陆大夫,许久没见了。 他有意地避免到那里去。 秀伽看着给自己包扎的陆微大夫,感谢道:“真是麻烦你了,陆大夫。我练武受伤多亏了你,才能好那么快。” “没事。”陆大夫的声音清润柔和,像她的人一样,江南烟波,山水如画。 “女孩子的样貌要好好保护。” 秀伽爽朗一笑,“我没那么在意外表。” “那也要好好护着。女孩子生来就是美的。” 秀伽不置可否。 她是武者心性,坚毅果敢,这种女儿心态很早就消散了。 不过陆微说这句话,一点都不让人反感,她说的很有说服力。 她真美~ 第3章 取财道 “其实华宇对普通人来说和旧时期差别不大。”太虚坐在沙发上对全家发表高论。 “差别很大。”秀伽不同意。 “为什么差别不大呢?”林兰询问。 “旧时期的那些中产过的日子和华宇普通人的日子几乎没什么变化,只要你不犯法。” “哼!旧时期可不是轻松就能过上中产的日子的。本质上已经不同了!”秀伽认真说。 太虚看着妹妹,发现她真的很维护华宇。 “我只是说感受差不多,本质确实变化很大。” “现在的华宇是旧时期的人无法想象的世界。”正时温声说道。 “大家都要感恩。”爸爸冯盛总结。 太虚笑了,“不过旧时期的人也想不到华宇杀人这么利落。不会纠结什么人权、平等、自由的东西。” “这就对了。纠结那些浮华的东西,抛弃了公义和平稳,愚蠢。”秀伽犀利发言。 太虚给妹妹抱拳作揖,“女侠!豪气!” 秀伽没理大哥的调侃。 华宇的武者地位一骑绝尘,秀伽这样的人更喜欢现在的华宇。 林兰给家人做了美味的饭菜,大家好好地享受了一顿家宴。 饭后开了家庭会议。 “以后这个房子留给太虚。”林兰和冯盛对视之后说道。 “嗯?”正时疑惑,“这么早就安排房产的事吗?你们还不老。” 林兰笑了,“意外总是不期而至。我突然想起,你们都开始有些明确未来方向了,早点定好以后的事。我们放心。” “爸,妈。你们不要过度担心。我们都会好好的。”秀伽利落地说。 看到子女对房产分配没什么意见,林兰就安心了。 夜晚凉风袭来,太虚坐在阳台吹风。 正时和秀伽走到他身后,三人一起看着夜色。 秀伽打破了沉默,“大哥,你和妈最喜欢安稳。你不要让她操心。好好守着这个家。” 太虚扬起嘴角,“那是我的拿手好戏。我就喜欢待家里,看看假山树木,看看月亮,吹吹风。大事,不爱管。” “不用担心我们。”正时温声说道。“想回家就回来,多看看爸妈。”太虚语重心长地说道。 秀伽笑了,“还没到离家的时候,说得有点早。” “我这不是像妈嘛。先说好了,免得到时候忘了。” 月光照在地上,微光温柔。 光线不亮透着一股柔和、清明,属于月的独特之美。 住校学习,学完回家休息。 看电视、打游戏、看书、逛街吃好吃的。 这就是冯太虚二十多年来的作息。 他常挂在嘴上的话就是:“感谢圣王!” 林兰每次听到儿子说这话,都忍不住发笑,感觉圣王在儿子口中变成了基督。 华宇没有基督教,可是典籍里,历史上都是讲过旧时期著名宗教的。 什么佛祖、菩萨、基督、宙斯、雅典娜、阿拉的,认真学习过的都知道。 “要买什么?” 林兰在杂货店里挑选帽子,顺便问太虚。 太虚看着鞋子、玩具,抬头回应妈妈:“我再看看。” 街市热闹,行人欢乐。 华宇的立身之本就是有事做。 基本的产业供给,公家规划,交给民众执行。 确保人人吃住无虞后,大家生存压力基本聊等于无。 那些名流大族都是祖上就有名利地位的,新人出名干事业都是出于追求荣誉和更优渥的生活。 一般人就像林兰一家,工作完了,有宽裕的时间休息,游山玩水也好,修身养性也好,街上闲逛购物也好,都是一种日常。 “感谢圣王!”太虚看着生活场景,低声感谢圣王。 他对圣王的恭敬就是在了解风汐的历史后越来越深。 很多人已经淡忘了圣王,除了在圣王华诞的典礼上,万民同庆的时候会想起,其他时候都专注在自己的小日子里。 冯太虚比较自觉和主动的,他历史学得不错,对华宇的传奇人物都有种膜拜的情怀。 自己国度的神明一般的人,他自然更加敬重。 林兰付了钱,看着儿子手里的冰淇淋,“不买点别的了?” “别的都有了。还是吃的最实在。”太虚觍着脸笑道。 “好吧。有什么喜欢的跟妈妈说,妈妈能买的会尽量买给你的。” “世上只有妈妈好。”太虚嘴甜地哄妈妈开心。 “哈哈!!就你会夸人。” 这是实话,全家太虚对妈妈最亲密,好听的话张口就来。 弟弟和妹妹都是比较深沉的,心里爱妈妈,嘴上不多说,行动比较多。 在药店的时候,太虚看上了一个做按摩刮痧的玄黄大刀板,砭石材质的,刚好一手握住,一把刀的样式。 往脖子上自上往下刮了下,感觉很舒服。 大刀板顶上打了小孔,有个棕色麻绳结可以提着。 “给我结下。” 林兰看到儿子买挂刮痧板,“你喜欢养生啊?” “嗯。用起来挺舒服的。妈妈,你买吗?” “不用。我平时会去中医馆按摩。” “哦。” 刷了付款码,太虚拿着大刀板在脖颈后刮了几遍。 嗯!舒服! 血脉都通了。 用光滑坚硬的砭石压穴位,比自己徒手效果好多了。 以后自己闲着没事就到处按按。 初中没发生什么郁闷的事,就是学习有点跟不上了。成绩掉到了中间,偶尔还要再往下。 太虚估算自己要考自己城市的好大学,这成绩可不行。 他住在k市,是和s市差不多的大城市。 这里的普通人占多数的好大学有五所。 最好是进荆荟大学,这所学校文理均衡,专业比较交融驳杂,不是一个专业就只专精某项。重实务,理论次要。 “荆荟好啊!妈妈也很喜欢这所学校。”林兰脸上都是喜色,对太虚的选择很高兴。 “就是我现在的成绩勉强可以。” “服从调剂就行了。荆荟进去了,专业驳杂,可以学到很多实用的知识。” 太虚看妈妈这个样子,“你很了解荆荟啊?” “我哥哥在那所学校做老师” 太虚调皮地走近,“可以走后门吗?” “不行。我哥哥很严肃的。”林兰摇头说道。 太虚瘪瘪嘴。 平日里和亲戚来往的不多,太虚印象里好像记得有个伯伯是老师来着。 没想到还是这么有名大学的老师。 第4章 世情交 班长正在收文论。 他走到太虚桌前,“你的文论呢?” 太虚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忘在家里了。” “明天记得拿。”说着班长在本子上记着什么。 太虚八卦地问:“班长。” “嗯?”班长写完抬头看着太虚。 “我们班有几个预备役啊?” “文教司五个,警卫司十个。” “好厉害!” 班长轻笑了下,“你想进公府吗?” “不想。太难了!” “你努力点说不定呢。” 班长离开后,太虚低头看起《老子》来,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跟公府能有什么关系。 学校里的预备役,都是学生里文武方面最突出的。 太虚还是知道自己的水平,就是命好,活在风汐,在旧时期就是个废物了。 喜欢轻松的精神文化的空虚的东西,对社交不热情,好吃懒做,得过且过的。就这样的人,旧时期竞争性、冷漠的体制下,他肯定要被放弃的。 幸好是华宇了,吃住都没问题,找个工作按部就班就能安稳一生。 虽然可能会有什么妖魔鬼怪的离奇事件,但是太虚觉得遇到这些东西,反正就是死了,没什么大的影响。 初三努力学了一把,最后考上了k市的不错的高中。 整个高中,就是学习,还有估分。 秀伽已经是准教练的苗子了。武道大赛都参加过两次。 “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太虚奉承妹妹。 秀伽不以为意。“你考荆荟有几成把握?” “我服从调剂,踩线就行。” “踩线也就勉强上,要不是你是本市的,踩线都未必能行。” 靠在柔软的沙发靠背上,太虚笑着说:“我知道。努力。” 正时稍微慢点,他的棋士资格可比太虚不容易。 这是专攻专精,一个领域的对手都是人才。 棋士越火,越难上。 为了不增加弟弟的压力,太虚都不会过多关心他的成绩。 不过私底下,他还是偷摸查过,正时离千场胜利还差大半。 这进度估计要熬到他大学毕业的时候了。 许多产品都是有数量和批次限制的,因为华宇普通人工作的时间至少有半年。 大概就是一百八十天可以休息。 大部分都是一次性休息,人事痛处,提前计划。 很多产品制作满 足了居民所需,可以直接提前休息。 产品制作不能过度消耗人的体能。 好的产品可能都要等到前面已经做好的弄完了,再生产新品。 当然,自愿多做事收入更多,产量会更多,更新更快,相应的收益和竞争力会更强。 不过这些不影响人的基本休息权益。 “这次出的新游戏机,我已经提前预订了。”太虚掐着手指,边走边说。 “出了多少?”和太虚一起在学校里同行的同学问道。 “一百万不到。” “华宇十几亿的人,就这么点,够抢吗?” “哪里生产的商品本地人有优先名额。” “不到一百万的优先名额,你都能抢到?” “唯手熟尔。”太虚得意地笑道。 两人一路走到食堂,拿了餐盘点了饭菜,选了靠窗的桌子。 这时候食堂人已经不多了,中饭高峰期过了,大概只有三分之一的位置有人。 学校中午有三个小时,足够学生按批次吃饭了。 过时不候,到点,食堂员工就不供餐了。 时间要把握好。 太虚喝了口紫菜汤:“你真的要去做农民啊?” 同学点头,“这是家里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名额。” “可是农民常年都要管地里的收成,不能随便休假的。” “没事,我喜欢接触土地。农民和军人在华宇地位是最高的,真出大事的话,是普通人先死。” “呵呵呵!!!”太虚尴尬地笑笑。 这话说的够直白的。 华宇早就说开了,真的爆发什么大战,农民和军人是靠后,其次是公家人、士人,普通人平日里清闲日子过多了要付出点代价了。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太虚给自己挽回点面子。 “你知道华宇的精神,强者不会在乎淘汰弱者,太平时期会守护弱者、公义,真要开打了,就会用普通人当炮灰的。律典和书籍上都反复提及。只要你受过教育就知道。不要觉得日子好了,就没有危机了。” “那你考虑得挺长远的。” 同学看着太虚尬笑的样子,扬唇吃了口鸡肉。“一切都是有代价和主次的。” “我过好普通人的小日子就好,哪天真打起来,我就自己去送,给你们挡伤害。” “提前谢谢你了。” “客气客气了。以后蔬菜卖我便宜点。” “嗯。” 有了个要做农民的好友,好处其实不少。 初中毕业,还保持联络的就几个,以这个做了农民的最亲近。 高中生活没什么大的变化,就是这时候好多人都开始情窦初开了。 “你说人到了某个时间点就会有那种梦幻的感觉,是为啥?”太虚和同学一起在操场上闲逛。 操场上许多人正在跑步、锻炼。 “干嘛?你思春了?”同学是个学习脑,现在恋爱的因子还没激发的感觉。 “你没看到学校里的情侣比初中的时候要多了吗?” “那又怎么样?看得到摸不到。” “怎么摸不到啊?华宇只是不许未满十八岁发生性关系,亲嘴牵手拥抱是可以的。” “我们这种守规矩的人,现在谈就是给自己找麻烦。看着面前的肥肉不能吃多折磨。” 同学说的话让太虚很意外。 “你是肉食系啊?” “无所谓了。我只是重视实效。”同学一本正经地说道。 “有看上的同学吗?”太虚一脸八卦。 “你不是剑指荆荟的吗?还这么分心,不怕落考啊?”同学挑他软肋。 太虚抿嘴,“这不是和你打好关系,让你带带我嘛。” 冯太虚运气好,高中的好友是文教司预备役,每月都领文教司工资的优等生。 要不是为了努力考入荆荟大学,他还不会刻意关注优等生。 没想到相处起来,还真成了朋友。 这朋友是他学习上的贵人,有些学习好的不会教别人,他刚好读的又好,又教的好。 太虚的成绩提升很快,忍不住感慨:“你不去做老师是教育界的一大损失。” “教书是不错的选择。不过我想多花时间在学习上。” “你真是天生学习的料。” “见识少了。风汐人才济济,多结识些厉害人物,你就知道我不算什么了。” 太虚伸手,“不用了。我就是芸芸众生的普通一员,能结交你已经是运气了。” 好友带着深意看了太虚一眼,“你真的觉得自己是个普通人吗?” “对啊!”太虚重重点头。 走在校园,一路听着树上的鸟儿啁啾,冯太虚迎着太阳,心情高昂。 身边的好友看着他这个悠闲的样子,没再说什么。 第5章 礼貌 皇天不负有心人! “yes!” 这声欢呼释放了冯太虚等待的压力。 看着网页上出现自己的名字,心里的石头算是放下了。 “恭喜了。哥哥。”正时和秀伽都祝贺了太虚。 林兰高兴地拥抱了儿子,“你做到了。” 冯盛看着儿子很欣慰。 “以后就可以轻松点了。” 秀伽脸上现出无奈,“你真的只是为了应付升学才用心学的?不好好利用进入荆荟大学的机会,学点真本事?” “再说吧。” 开学的那天,太虚自己背个包,坐公交就到荆荟大学了。 大学里枫叶飘落。 “秋天来了。” 荆荟大学这届是在秋十月开学。 因为晚开了一个月,起初的课程紧凑。 太虚调剂到了文务系。 一个杂七杂八,学习社会实务的文科专业。 从第二学年开始,太虚就被安排去公司的实操岗位实践了。 工资是正式工的一半。 老师提前说了,找到自己适应的岗位,将来可以直接进入类似岗位工作。 “早就听说荆荟的公司资源很多,果然不假。”太虚在公司食堂和前辈用餐。 前辈是荆荟大学的学长,“从荆荟毕业,工作不需要担心。” “对了,这个送你。”前辈从兜里掏出一张演奏会的票。 “什么啊?” “我朋友送我的演奏会的票,我有多的,给你去听。” “谢谢前辈!很贵吧?” “听我朋友说不便宜,但是很值得。你知道风汐文化昌隆,那些能在文艺领域打出名堂的都不是一般人。” “我知道。我现在还是经常听谷笙和镜团的音乐。” 前辈点点头,“那你不会失望的。这位钢琴家是风汐演奏天才,技艺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水平,而且年纪不大,我朋友说她会成为钢琴演奏权威的。” “哦~” 把门票翻来翻去,看着上面的演奏者名字——钱故黎。 第一次被音乐震撼到灵魂的感觉。 现场听钢琴演奏竟然这么有共鸣和冲击力,超出了冯太虚的预想。 演奏结束后,冯太虚跟着观众排了老长的队伍,要钱故黎的签名。 走到钱故黎面前,太虚激动地说道:“钱老师,你好厉害!” “谢谢!”钱故黎明丽的面容带着温和的笑容,看的太虚眼里冒出星星。 原来这就是追星的感觉。 近距离接触真的和隔着屏幕差别很大。 回到家,太虚就到处搜索钱故黎的信息。 才知道她只是看着年轻,家世不凡。据说家里有修行大宗庇护,容颜保持年轻。 具体的修行大宗的信息不是普通人能查看的。 太虚自己也想不到钱故黎的三个儿女就是所谓的“修行大宗”。 冯太虚成为了钱故黎的追捧者,她的作品和演奏会,有时间都会去听。 算是成为了她的事业粉。 秀伽看到专辑上美丽的容颜,质疑太虚:“你是看上她的美貌了吧?” “别这么肤浅!钱老师可是钢琴权威。你没听过她的演奏绝对是种遗憾。” 秀伽轻笑了下,“我听过了。” “啊?什么时候?” “我就奇怪你这人只关心自己日子的人,怎么突然发现了钱故黎,好奇问问。钱故黎这么有名的天才,我早就听过她的演奏会了。”秀伽平静地说。 “啊?是我太自闭了?”太虚坐在沙发上,开始思索自己是不是对外界过于冷淡了。 秀伽不以为意,“这些都是身外之事,人首要的就是顾好自己。你知不知道钱故黎,对你的生活影响不大。” 太虚伸手反驳:“当然大了!钱老师让我看到了普通人可以达到的天赋的高度。” 秀伽看了眼大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正如太虚所说,钱故黎已经把普通人的天赋发挥到极致了。 看过这些人中龙凤的人,都会受到冲击。 秀伽第一次听演奏会,脸上平静,内心止不住的波澜起伏。 秀伽的收入算是兄妹三人中提升空间最大的,只要她的水平提升薪酬就会提升。看她的发展,将来说不定会开设武馆,成为创业者。 而正时属于特别的文化工作,由公府供养,以他的潜质能成为棋士,生活无虞。至于提升空间,棋士的高水平是极难达到的。正时基本就是一般棋士了,薪酬每月固定,再加上棋道比赛获利,或者将来去棋院做老师。 收入最低的就是太虚了,他没有什么专业技能,就是按部就班地上学,从学校传授知识找到日常的商业岗位。加上他懒散,喜欢清闲,满足一般薪资。前景不看好。不过有个好文凭,工作是不发愁的。 正如家人推测的,后来三人的发展就是如此。秀伽和正时比太虚的社会地位要高。 尽管镜女团和谷笙在音乐创作方面独树一帜,太虚很喜欢,但是他最欣赏的还是钱故黎。 明明他是这么甘于平庸的人,对优秀努力的钱故黎尤其中意。 听的多了,看的多了,就更了解钱故黎的事业稳固。 从她成名开始一直到如今,事业在到达高峰后就没下来过。 “这么刻苦!这么有事业心!真是不得了的女子!要是我的女儿,我要多骄傲啊!”在家庭聚餐的时候,太虚就侃侃而谈,对钱故黎不吝夸赞。 “想想就好了。哥,你到底喜不喜欢女人啊?”秀伽说道。 “我喜欢女人。” “你都快三十了,还没谈过恋爱。我感觉你找不到对象了。” 林兰一点都不担心,对孩子的感情她不强制。 秀伽最先结婚,和初恋一直谈到走进了婚姻。 正时谈过几个,一直没有定下来。还是不合适。 太虚真的硬是没谈,这辈子都没谈过! “叫大伯。”秀伽带着她一岁半的孩子回门看爸妈的时候,教孩子认识太虚。 孩子纯真的脸蛋有几分秀伽的影子。 太虚看着孩子有十分的亲切感,“你长的和你妈妈真像,可爱呢。” 抱着孩子坐在沙发,给他拿来许多好吃的。 “谢谢大伯。” “好聪明的宝宝,真有礼貌。” 第6章 闲里月 秀伽对太虚不随意敷衍感情这点倒是少见的夸过。 “虽然你是自己懒得谈,但是这样的行为间接对女生的时间负责。” “你懂我!不愧是我妹啊!”太虚接受妹妹夸奖。 正时谈恋爱不会超过两年,没找到合适的,次数就会多一点。 秀伽就对哥哥说过:“如果你们自己没准备进入人生下个阶段,没想结婚或者组建家庭,就不要在感情上占有女生太多时间,两年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已经是奢侈了。” “我也这么想。”正时认真地说道。 太虚完全不操心:“放心!我应该是不会谈的。太费劲了。” 秀伽喝了口咖啡,“在现实层面,女孩的时间不能拿来耗费在无意义的感情上。除非她本人没有成家的意愿,这样的女孩本身就特立独行,恐怕一般男人也吃不消。” “我觉得你说的很对。很多女孩假洒脱,真的在一起了,就会留恋不舍,到了两年还盼着三年,嘴上说着不想结婚,实际又放不下男人。真的洒脱的女孩,根本不会在意时间,分了也会干脆利落。”太虚频频点头。 秀伽微笑,“你很懂女孩吗?” “嘿嘿嘿!!!”太虚傻笑。 太虚对钱故黎的好奇也有点来自于她对待感情的独特。 照理说,她这样优秀坚定的女孩子,应该是很适合组建家庭的。 她有了三个孩子,固定伴侣,却不要婚姻证明,这点真的挺奇怪的。 钱故黎的对象也不是一般人呐。 男人要接受这样没有正当关系,长久地和一个女人相伴,心态上需要经过很多调整。 太虚本来以为钱故黎是那种洒脱的女生,就算一辈子不结婚没孩子都正常。 但是她只是没领结婚证,该有的孩子和伴侣和寻常夫妻一样。 她也是幸运,能找到和她适配的男人。 就算一个女人再优秀,对男人不上心,总是会寒了男人的心的。长久的关系势必终结。 钱故黎也不例外。 人心都是肉长的。 家庭是给夫妻双方安全感,不仅仅是女人。名分本来就是定心丸。 古人所说的名分很重要的,是本质的意义所在。 冯太虚下凡第一世活了五十二。 轮回再开,他依然投生在这个家庭,是缘分,是有了感情了。 他挺满意自己的家庭的。 这次,他还是在幼年就遇到了陆微。 还是钱故黎的乐迷。 就是没有做文员了,自己有什么干什么,职业不固定,算是自由职业吧。 没想到意外在他三十岁的时候悄无声息地降临了。 他野游腿抽筋,溺毙了。 要是他自己有意识的话,真的会为自己感到丢脸,啥都没干就殉了。 死亡瞬间,遗憾拉满。 下次要好好学个专业,不能就这么白白来一遭。 第三世就来了。 冯太虚小的时候给自己好好规划了下未来。 最后打定主意要做棋士。 等到他弟弟、妹妹都生出来了,他就和弟弟一起上了棋院。 弟弟的棋艺远在他之上。 不过问题不大,太虚就算成为棋士慢点,也不是毫无希望的。 他可以兼职,边打比赛。 头三十年混的还没前两世好。 棋道大会会场。 “又是你。”对面的棋手已经不是第一次和太虚对弈了。 “真巧啊。” “你升棋士了吗?” “还没。” “那你差几场?” “几百场吧。” “哎~”对手都感叹太虚升的慢了。 到他这个三十的年纪,怎么都参加过几百场了。 现在还赢了不到千次,可以直接放弃了。 这一看就是天赋很平庸了。 太虚不急不缓地落子,心情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反正升棋士没有时间限制。 如果是一般的赛事,太虚胜出的概率不算低的。就是棋道大赛属于淘汰制,和轮转制的棋赛不一样,竞争性太强。 而棋士依据的就是棋道大赛的千胜成绩。参赛名额都限制在千人内。 能参加就已经难的了。 太虚认识不少和他一样,致力于围棋,靠着兼职打工支持自己比赛的。 风汐只要有追求的人都是不会被舍弃的。 兼职的岗位不难找。 公家和民间中介都有。 太虚就经常在便利店给人做收银。 一来二去,便利店的员工和老板都和他熟稔了。 “你比赛怎么样了?”老板给太虚递了根香烟,两人搬着小木凳,坐在门口闲聊。 “还行吧。老样子。”太虚借火点燃了香烟,烟气升腾在空中成了小云雾。 “哈哈哈!!!你这么大的年纪了。” 太虚眯着眼,看着老板,“注意言辞。” “我说真的棋士,那些有天赋和才能的,早都二十几就成棋士了。像你这种的,我听说的,最后都发展成研究棋道的。靠围棋吃饭很少。” “没事。我没什么事业心。就是想做成这事。” 老板拍拍太虚的肩,“多亏你生在了好时代,这么混着也不会过得很累。” “感谢圣王!”虔诚地合掌朝天拜拜,太虚闭眼说道。 “感谢就对了。没有圣王,这风汐就不值得。” “嘿嘿!!!”太虚听着这话心里舒坦,看得出来,老板和他都是圣王拥趸。 怪不得两人合得来。 陆微偶尔从便利店门前经过,有时还会碰上太虚在抽烟。 老板都会主动地打招呼:“陆大夫!” 这个片区认识陆微的人对她都很尊敬。 “陆大夫。”太虚镇定地跟着打招呼。 其实他内心有点波澜,不过已经三十了,有些悸动可以压下的。 这里的人都把陆微当成神人一般供着,她又这么貌美,许多人倾慕她太正常了。 就是幼年第一次见他,太虚就有种熟悉感。长大了,重遇几次,都会有种熟悉感。 那种不真实的感觉让他迷惑。 可能前世看过吧。 毕竟陆微是个修行者,活得比较久。 晚上,夜来没几个人。 便利店老板透过烟头的微火光,看着太虚,“你小子真的不打算找对象。这么多年憋不憋啊?” “啊哈哈哈!!!”太虚大笑。 “我认真问的,你别当我笑话你啊。”老板掸掸烟灰。 “哈哈哈!!!” “别光顾着笑啊。给个话。”老板有点不耐烦了。 太虚止住笑,“我真的没遇到喜欢的。” “你……”老板奇怪地看着太虚,“不会不行吧?” “不是这个原因。” “你都没试过,说不定就是这个原因。” “哈哈哈哈!!!那就当这个原因好了。” 月色清美,街市热闹。 太虚吸口烟,眯着眼,看着月亮从云中显现。 第7章 分享欲 棋院的老师都已经是太虚的同学来做了。 他现在去棋院都是看看老同学。 同学上下打量太虚,“你还记得来看我啊。” 看同学阴阳怪气的样子,太虚装傻地笑了几声,“我有些死活题真的不懂,想来求教下你。顺便联络下同学情谊嘛。” “你啊!现在在干吗?” “做做兼职。” “你还真执着。快四十了吧。”同学眼里闪过一丝担忧,“你知道年纪越大,棋力越消耗脑力,你吃得消吗?” “还行吧。” “虽说高龄入棋士的人不是没有,但毕竟是少数。而且真的很辛苦。” 太虚挥挥手,坐在同学办公室的椅子上,端起同学倒的茶,“我本来活得就清闲,找点辛苦的事做做,没什么不好的。” 一个人从棋院出来,太虚就近找了个餐厅点了份牛排。 看着路上行人来来往往,好不惬意。 吃饱喝足,走在路上吹着舒适的和风,“啊~” 忍不住感慨一声,这才是人应该过的日子嘛。 街道对面是著名景点xx湖,湖边有人在拍摄。 坐在湖边观赏长椅,看着对面正在监督导演的男人,看着他的脸,拉长耳朵听工作人员说话。 隐约听到了“甘导”。 姓甘? 风汐最有名的甘姓导演是甘星。 打开手机查询甘星公司的导演。 抬头看了眼那个导演,“哦!是甘星的侄孙。甘遣兴。” 湖边的甘遣兴朝着太虚这边的方向瞟了眼。 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工作。 “姐,你到了。好,就在旁边的xx餐厅吃饭。”甘遣兴接到二姐甘襄樊的电话说道。 半个小时后,甘襄樊已经到了餐厅。 “甘小姐,很久没见到你了。”餐厅经理热情地接待甘襄樊。 “最近在s市筹备展览,一直没有外出。” “原来如此。你能来我们餐厅,我们很荣幸。”经理继续奉承道。 甘襄樊微笑地点头,“我等会我弟弟。你可以去忙你的事了。” “是。” 门打开,甘遣兴走进来就看见二姐坐在靠着街道的桌边。 透过玻璃,甘襄樊看着外面在想什么。 “姐姐。” “过来。”甘襄樊向小弟招手。 甘氏四雄在外是商业精英,在内只是关系紧密的兄妹姐弟。 老大甘顾春,老二甘襄樊,老三甘默辙,老四甘遣兴。除了甘襄樊外,都是男孩。 坐在二姐对面,甘遣兴望了眼湖的方向,随口说了句:“我刚才在湖边看到了一个人。” “什么人?” “不认识的人。” “这个人特别?”甘襄樊问道,要是寻常人,弟弟根本不会主动提起。 “嗯。有种奇怪的感觉。” “我最近有些躁动。” “怎么了?姐姐是灵海出现什么变化了?”遣兴关心地问道。 “目前不知道原因。但是我抽空读了许多龙族的典籍,我觉得有些事情要来了。” “这么神秘?”遣兴更加不明所以。 “能让龙族有感应的必定是三界举足轻重的人物,也许新的帝王要出现了。” “龙负河图,凤衔洛书。是要出圣贤了?” “不,是要出创世主了。”甘襄樊沉静的声音里带着分量极重的威亚。 甘遣兴都有点心惊。 他们兄弟姐弟四人通过了真龙炼狱,但只有大哥和二姐完成了人龙合一的终极境界。 甘襄樊对于龙族的本原波动感受极其敏锐。 让她躁动的必然不是小事。 “那是要主宰我们四人的主人吗?”甘遣兴知道龙族对效忠者,不管是龙王还是主君才会有联接。 他们四人可是级别很高的,能主宰他们的会是什么存在,遣兴实在想象不出来。 “就算要出来这个人,凤族相应的也会有人出来。”襄樊冷静地看着透明玻璃外面的街道,“说不定就是你看到的陌生人。” “谁都有可能。” 襄樊笑了下,“我倒是好奇,要和我们一起迎接新主的凤族会是谁。” “管他是谁!反正没出现的事,就不想它。” “哈哈哈哈!!!!” 华宇九重天同样有感应的还有:常无梧、秋鸣鸾、当铛、赵如风、宁琉猊。 不过这些人主打的就是顺其自然,有什么接什么。 没有甘氏四雄这么重视。 常无梧都已经在妈妈的世界里形成了固有的度假养老模式了。两耳不闻身外事。 秋鸣鸾逍遥快活地做个有钱的闲人。 这两位从族脉渊源追溯起来还是一脉的,确实看的出来心态相似和坚定不移的特色。坚定地享受。 当铛、赵如风喜欢做普通人。 宁琉猊不喜欢担责,享受二世祖的乐子。 这么一看起来,和冯太虚联接的创世主力没几个靠谱的。 只能靠甘氏四雄撑撑场子了,他们都是工作狂,不做事不舒坦。 这些都是后面要说的重点。 现在冯太虚的第三世只是想花上一辈子,钻研棋道。 尽量成个棋士。 冯家团聚的一大时机就是悦来楼的品鲜会。 冯正时的孩子和冯秀伽的孩子一桌,孩子们专注说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什么游戏、比赛、考试。 大人们一桌。 “哥,你一个人不寂寞吗?”秀伽故意调侃大哥。 “你干嘛!” “什么干嘛?” “这话题不早就说过了吗?这么陈旧的事还拿出来说,你想笑话我。” “就是没意思,找点乐子。哥,你喜欢过谁吗?” 全家的人都聚焦到太虚的脸上,“我喜欢过。不过那种喜欢感受就够了。” “你真是懒得没边了。” “最近球类比赛有没有什么值得看的?” 秀伽摇摇头,“没什么意思。现在的队伍挺敷衍的。倒是个人对抗类的比较好看。” 正时点头,“我发现了,这五年来,新人运动员真的没什么出彩的队伍,个人能力好,配合不行,看起来挺没意思的。” 冯盛接了句:“我觉得还行,足球水平下降得没有很多。倒是篮球有点太焦灼了,看久了累。” 林兰笑笑,“我喜欢绘画大赛,艺术性和审美性都比较高,赏心悦目。” 家人都在聊比赛中的新人表现,互相分享自己欣赏的人。 第8章 新世界 便利店老板漫不经心地说:“上个周末,我们送爷爷去做安乐死了。” 这种事情在华宇不是新鲜事。 就像刑罚判决一样,安乐死也有专门的频道介绍。从小都是要学习的。 只是很多人不到没有办法是不会采用的。 毕竟华宇注重宗族,孝道影响着许多人坚持照顾亲人。 “大家都轻松了。”他这话说的有些冷漠。 冯太虚不会因为这样就觉得他是什么坏人,有些时候,人活着真的不如死了痛快。 安乐死可以本人申请或者家族申请,有公家审核。 正规合法,在这种操作里扯什么仁义道德,有些多于余了。 华宇还是注重实用,现世的安乐才应该是追求的目标。 看着大家过的舒服日子,底色的残酷十分犀利。 如果有人穿越来到华宇,恐怕会惊讶于这里的和谐,也会震惊于这里的酷烈。 这是新世界。 一旦脱离了旧时代,就仿佛进入了新的次元。 身处旧时代的人无法想象这样的生活和氛围。 差异和观念相似度高,执行却两种风格,直接凌厉,便捷高效,注重公义和实力。 “嗯。我庆幸我家里人身体都挺好,心情挺愉快的。”太虚说这话有点凉薄了。 老板看着他大笑,“哈哈哈!!!你走运!” “我们都挺幸运的,华宇不矫情,省了多少无谓的苦劳。”烟的灰色气体在空中飘曳,烟草味闯入太虚的鼻间,熏烤着有些微凉的体感寒意。 舒服~ 元虚三乘的创世主就是冯太虚。 在华宇九重天中孕育。 关联的原初之人就是甘氏四雄(龙)、秋鸣鸾(凤)、常无梧、宁琉猊、当铛、赵如风(剑神)。 而冯太虚的命定一半是陆微,亦是元虚三乘的天命。 在元虚三乘出现后,千万年中诞生了三十八位人族,神魔凡三位一体,以出现次序的数字命名。 三十八位人族可以幻化为妖,阴阳互化,潜能无可想象。之后,元虚三乘的人族数量再没多于三十八位。 偌大的世界只有这三十八位存在,他们既是亲人,也是挚友。两两成对,有十九对。 日头正烈,冯太虚走在路上,汗就没停过往外渗。 擦掉额头的汗水,继续赶路。 “这山还要走多远啊?”一路上,太虚已经好几次问妹妹这个问题了。 “再走十几分钟就到了。”秀伽都没回头看太虚。 让他别跟过来,他自己要来。 现在看看,平时不锻炼,走半个小时就腿软了。 “我要不是想看看剑圣的风采,我才不来爬这锻铁山呢!” “能来这爬都是你的福气。更别说要见武道至尊。”秀伽的耐心快磨光了。 就这么巧被大哥听到了锻铁山见武道老祖的事情,这家伙平时都对武学一点兴趣都没有,一听说是隋瑶景就要来了。 “那可是隋瑶景哎!我对华宇的几位美人强者还是有些了解的。” “你不要对师祖不敬。不然别怪我不念手足之情。” “你想多了。我一个人都打不过她一个指头。” “想也不行!” “知道了,知道了。”太虚撇撇嘴,这妹妹真死脑筋,想想谁知道,谁管的着。 天上迅疾地飞过几个御剑身影。 “哇!剑仙!”太虚偶然看到,马上精神大振,伸着手指着天上的人。 “嗯?”秀伽看到了,眼里流露歆羡之色。 就算她已经是普通人里武学教师级别,但和这些人比起来,真的不值一提。 到了剑圣剑庐那,意外的还挺多人。 “冯秀伽,我是xx。” 看着妹妹和这些人外人交谈,太虚有种妹妹好像真的有点非凡的实感了。 凑到一位御剑者身边,拍拍对方的肩膀。 那人看了眼冯太虚,眼里有点疑惑。 “你是谁?” “我是冯秀伽的大哥,陪她来的。” “哦。” “你们都认识我妹妹啊?” “老祖给我们看过来这的凡人武者。” “哦。” 他们口中的老祖隋瑶景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冯太虚的眼睛都看直了。 不愧是绝世剑圣!更俗气点说,应该是绝色剑圣。 华宇真的人杰地灵,从不缺这种美貌和才华并存的强者。 冯太虚就是最喜欢这个。 足够广博包容才可以诞生和培养出这些人中俊杰。 安静地站在这些剑门弟子后面,听着他们探讨剑道和最近发现的好苗子。 秀伽发言不多。 太虚看出几次隋瑶景看到妹妹时眼中有种欣赏的意味。 隋瑶景特意和几位普通人剑门弟子说了话,“你们都是好样的。” 秀伽脸上微红。 太虚偷瞄妹妹这稀奇的一面。 “剑门出现新血液,只能留下的就只有五分之一。” 这么少吗?太虚心里暗暗惊异。 “不论何时,都记住,在华宇追求的是境界,而不是生。” “弟子谨记。” 走在下山的石阶上,太虚“噗嗤”笑出声。 “你笑什么?”秀伽奇怪地看着大哥。 “我就是想起以前的旧时期,所谓的公义只是庇护巨富霸权的保护伞,中产到了危机时刻被拿出来甩锅的事情。” “这有什么好笑?” “要是华宇或者圣王在世的风汐的人回到旧时期,估计要被那些无能的权贵恶心死。” “那些‘权贵’哪里配得上一个‘贵’字,贪生怕死的鼠辈而已。不过也是无产和中产的纵容和怯懦养出来的蛀虫。” 太虚弯起唇,“你说旧时期和鼠蚁有什么差别?竟然还存在过一段时间,这不好笑吗?” 秀伽笑意浮现在眼角,低头看着地上的石阶。 出事了拿出所谓法典指责刑罚较轻者,而刑罚更重者则是销声匿迹,隐于背后。 这深重粘稠的旧时期,就该一剑斩落!一把火烧个干净! 靠着虚伪的道义和公正维护最高特权的权益。 这些最高特权只是些骄奢淫逸、无能鼠辈,这才是最可笑的。 风汐也好,华宇也好,特权都是靠着实力支撑的。常人无法撼动的实力才是权力的基石,而不是轻浮的道德。 秀伽想到那些伪善的旧时期,心里的厌恶无法抑制。 真是恶心人啊…… 这样的世界早就应该付之一炬,被毁灭彻底抹去。 不知道天命轮回在这样虚伪、道貌岸然的旧时期是为了什么。 为了有朝一日过渡到实力尊权的阶段?它配吗? 就应该用炼狱之火焚烧一切虚伪和孱弱、不忠。留下真金看他们自己的造化。 太虚看着落日西斜,天边晚霞烧红了天宇,“现在回忆起来,说不出来是谁打响了旧时期灭亡的炮火。” “剑门当然认为是剑宗之人了。” “那我投圣王一票。” 讨好的笑容看着妹妹,妹妹浅笑,继续往山下走去。 华宇九重天,真实强大残酷,贵境不贵生。 第9章 闪耀母女 冯太虚做过不少兼职,在小区便利店里的时间最多。 基本上看着老板结婚生子。 老板的儿子从小就被送进浩炉读书。 “你真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他打小就爱武学,跟着你妹妹习武,她都说我儿子是块料。” “浩炉是隶属于军刑司的教育机构,出来了要给军刑司做事,你不怕他危险啊?” 老板吐出一口烟,“我的女儿都已经报名浩炉了。” “你家的孩子就两个吧?” “嗯。” “他们自愿?” “那不然呢?这种事怎么强求?” 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旧时期的虚伪莫过于此。 给各种实务套上许多道德意义,实则暗中庇护那些真正贪婪恣肆的权贵。让原本只是收集赋税用于国用变为禁锢人民的枷锁,给这些在古时都没有如此内涵的赋役加上道德属性,安在不值一提的小过之上。 这样的世界堕落到最后,只是华美的外衣里面长满蛀虫,掀开让人反胃。 甚至连腐烂的尸身在这些虚伪的道义面前变得真实了许多。 一个用无意义的道德压迫人的体制不仅是上层的淫威造就,亦是下面的人无能、无力反抗、甘愿顺从的结果。 谁不平都不冤。 任何不公不是世界造就的,是每一个人! 共业没人能逃脱。 “感谢圣王!”太虚诚心地合掌感怀。 老板笑着看太虚有点滑稽的样子,“你真的很爱说这句话。” “看看现在的风汐,有识有能都能有自己发挥的余地,权势由强者掌握,知识和律典透明公开。人情和道德不再只是工具,粉饰所为。朗朗乾坤,清明如斯。” “可是华宇杀人是很干脆的。”老板说道。 “华宇贵境不贵生。” “哪听来的?” “一个大人物。”太虚故作神秘地说道。 普通人只要不杀人劫掠、为非作歹,基本一生无虞。除了遇到些嗜杀强悍的人,算是命中劫数了。 老板并不是很理解不贵生的意义。 这就是太虚特别的地方。他明白隋瑶景说的那番话的深层含义。 圣人不死,大盗不止。不是指某个人,而是一种判别道德的粉饰手段是为大盗劫夺天下福禄的阴险。 点起一根烟,太虚将烟放进口里,吐纳吸入香烟的暖熏气息。 天气有些凉意了,这烟吸着更加温暖了。 占据特权就占了,还要粉饰占个好名声,真是贪得无厌的旧时期啊!要是自己活在那时期,应该想盼着死亡早点来临。 让人压抑的时期。 华宇的这些大人物真是救世主般的存在。 这不比电影里的英雄燃? 一个月后,老板的儿女都来店里露脸了。 刚好太虚在场。 嗯!真是意气风发! 交谈下,知道了他们都是用棍的,将来想参加武道大赛。 “好啊!武道大赛好!又能露脸,又可以切磋武艺。” “我们会请教秀伽老师经验。” “我妹妹这方面经验是很足的。”太虚有点骄傲地说。 冯秀伽都快四十岁了,依然是武道大赛的参赛者。 不过跟太虚不一样,她比较出风头。 年纪越长,功力越强。 太虚离千场胜利还有不到百场,年纪熬到了四十多也是不容易。 平时犒劳自己吃点好的,就会去悦来楼。 有朋友就喊朋友,没朋友就自己一个人吃。 “嗨!又来了。”员工自然地和太虚打招呼。 “来了。吃过这里的菜,别的地方都不用去了。” “呵呵呵!!!是懒得去吧。” “哈哈哈哈!!!都一样,都一样啦。”太虚挥挥手。 董琦多少年了,样子没变老,发型都是利落短发。 冯太虚和董琦相熟,招呼她到身边坐,“董琦啊,我每次看见你都觉得自己是穿越了。你怎么二十年前长这样,现在还长这样?” “驻颜有术呗。”董琦夹了块鸡肉塞嘴里,口齿留香。 “我看任嘉现在都长白头发了。”太虚最喜欢楼里厨师任嘉的鸡汤。几乎每次来必点。 “他就是个普通厨子,做鸡汤还马马虎虎。” “是很好吃!” “好了好了。你这品味也就这样了,平庸得很。”董琦摆摆手,舀了勺鸡汤喝。 看她喝汤的样子,明明就很享受。 还是他付的钱,真是! “我有事,先忙了。” “好。下次再聊。” “好。” 董琦随即起身走进后厨,她是悦来楼主管人事的,身份特殊。听说还是岳东来的亲传弟子,总有人传言她是修行者。 太虚觉得八成是,二十年不老就是最好的证明。 酒楼电视里放着经典的剑道比赛视频。 “这是谁啊?”太虚问道。 电视里的女子剑术超群、气质清冷卓绝,从容淡定地比试,轻松快速地赢下了比赛。 董琦从后厨吩咐完出来,回头看到电视里的剑手,眼里闪过欣赏之色。 她坐在太虚的餐桌边,“知道甘星吗?” “当然知道了!我看过她的好多影视剧。华宇明珠啊!”太虚脸上显露异样的兴奋。 在华宇,甘星的名气很大,粉丝真的很多。 “这个女子是甘星的妈妈姬无香。” “哦~真是好绝的一对母女啊……”太虚仰慕地看着姬无香,依稀能看到甘星相似的神情。 甘星优秀的像是从天上掉落人间的星辰,只有这样的女子能生出甘星这样的女儿吧。 甘星已逝,依然无数人怀念。 记得她的大女儿接了她的班。 好像做的还不错。 他们公司依然占据华宇影视大头。 就是没有甘星制作的那么惊艳了。 有些事、有些人,走了就没了。 冯太虚想起来,那天在湖边见到了现在甘星公司的管理者之一,叫…甘遣兴的。 真是有缘分。 今天吃饭能看到他们家祖辈的影像。 说起来,他那天为什么要看甘遣兴,还有那种感觉,奇怪莫名的。是什么呢? 第10章 常清静 华宇有工厂,任务轻便了,污染有专人检测,不断地有新型机器引入,一切都是让劳作轻便点。 工厂的工资在各个俗世都是属于中间水平。满足社会需求,必须要有数量的人员从事这些事情,缺人了就直接公府拉人来。 华宇开始就已经井然有序了。 各行各业不需要公府强制,已经可以支撑起社会运作了。 毕竟没有旧时期的辛苦劳碌,大家养家的压力几乎没有,这些劳作反倒像是运动了。 大多数人还是不喜欢孤单的,工厂热闹,休假、薪酬都不错。 在华宇的律典治下,普遍的素质都不错。真出来什么变态都是直接杀了。 明快简洁的做事风格,从小各种知识教授,平民不傻,知道怎么找到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 随大流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 带头的不要腐败堕落,下面怎么坏? 华宇九重天,能带头的还管不了普通人?那干脆退位让贤。 看看风汐的头头圣王连大族内斗都冷处理,打完了才登场杀了大族首领,就这种头头气质在华宇是普及的。 一个两个老大在处理手下这块,不走仁慈路线。 谁敢造次? 安生日子是常态。 冯太虚的弟弟正时的孩子生的比较晚,和秀伽一样喜武。 秀伽的孩子里有做文化工作的。 这两的孩子更像对方。 秀伽的孩子带着稿子来太虚家里住几天。 “你这工作挺清闲的。” “是啊。我能力微弱,只能干干这种修饰纠错的基础工作。” “谁的作品啊?” “新人。出版社有名的到不了我手里。” “写的怎么样?” 外甥的眼睛发亮,“意外的很有潜质。” “呵呵呵呵!!!那好好把握,说不定就带出个大作家。” “借你吉言了,大伯。” 晚上太虚订了小区餐点。 有些小区有内部厨师,每日限定几份餐点,预约制,过时不候。 “嗯,味道不错啊。”外甥夸奖道。 “我们k市可是有悦来楼的城市,能缺好厨子吗?” 外甥笑了,“我妈让我相亲。” “你不是不到三十吗?” “她希望我尽快完成人生大事。” “你自己怎么想的?” 扒拉几口饭,外甥点着头思索着,“我也想结婚的。不过我想娶个厨艺好的。” “好啊!家庭里有一个人会做饭,家里人日子都比别人过的舒服。我有经验,你外婆就很会做饭。” “我知道。我现在还是会想起外婆。” “我也想她。”太虚低头,情绪有点低落,爸妈相继离世,对他们兄妹打击挺大的。 太虚在老房子里住,时不时就会想起爸妈,温馨但有点冷清。 现在听到外甥说起,心情泛起了苦涩和忧伤。 失去父母无论何时都有点悲伤,尤其感情还很好的。 外甥转移话题到手头的稿子上:“我准备小说和漫画一起做。” “漫画啊?”太虚顺着外甥的话头说。 “嗯。不过这些漫画没有文字那么触动我。要是有合适的话,就做做看。” “你们出版的薪酬不算高吧?” “做这行,有几个冲着钱来的。现在又不是旧时期,不用非要找个有前景的工作。” “不过你们这种审核没什么名气。” 外甥摇头,“大伯,你俗啊。比别人早一点看到好的文字作品对我来说是非常享受的,有钱都买不到。” “你们这种文化人有时候执着的。” “不要小看文化从业者。九流十家里,小说家独一份。前辈好些都是勇毅无畏的。” “我看到过。不朽庐的事迹我读过,挺有个性的。” 外甥的眼睛有着亮光,看得出这是他热爱的事业。 旧时期有个困境,就是实现人人富足了,会滋生惰性。而物质生产忌讳惰性。因此旧时期某种程度来说,压迫是主动也是没有选择。 要是大家都不愁吃喝,真的有人自愿去种地吗? 他们客观来说做不到再上一个台阶。 只能靠着礼仪道德来约束,法律来规范,虚伪也好,剥削也好,至少社会的物资供应不能断。 这不是为了所有人,是为了社会的表面运作。 就算在华宇九重天,回溯过往,谁能想出一个不用武力就可以解决的沉痈痼疾。 不论是性别问题还是阶级问题,没有一个绝对碾压的决策者,就会有许多答案。 纷杂就会混乱,混乱会引起争斗。 数千年、数万年,都是按照一方暂居上风,然后又有另一方取而代之,周而复始。 本质上就是变着法的,压迫。 底层人被剥夺的尊严、安逸,无处申诉。 而罪恶不会得到公义的处置,只是依法办理,这个法的公正性、实用性取决于权力阶级的目的。 很多人生而为人,其实也就比猪狗好一点。 外甥没到十一点就进屋睡觉了。 太虚在客厅看电视,瞅了他的房间一眼,“这小子这么早睡啊?” 冯哲就是太虚外甥,躺在卧室里做着稀奇古怪的梦。 精神十分沉溺在梦境中,醒来一时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摆烂的天命。 顽固地维持阴阳平衡。 一方成神,遭遇美好;另一方就要造魔,受尽痛苦。 灭世派是看腻了这些无趣的套路,要让三界不再受平衡的原则束缚,任何生灵靠自身追求向上,而不是反抗不了天命的束缚,成为它的狗。 这样想想,灭世派真是群大帅比。 敢想敢干! 保存自己的性命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要招惹强者,天命亦然。 就像是魔帅蔺息凝,被宿命安排,放弃了神格,最后造出了魔界大物。 你说你惹这些人干吗? 找死吗? 天命该醒醒,别什么都无所谓,不关心,最后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一直在参加围棋比赛,倒是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甚至真的在五十岁前拿到了棋士资格了,太虚还有点呆滞,“拿到了。” 声音平静,脑子里想起多年前开始的围棋之路。 “你真有恒心啊。” 太虚愣愣地看着资质书,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笑得纯真,“我是棋士了。” 元虚三乘在冯太虚在华宇九重天的轮回中,逐渐成型。 宁琉猊夜里多梦,身体有点燥热,有些欲望需要疏发。 她本来就无心男女之事,就算身体有了反应,只是敷衍了之。 “搞什么飞机啊!?”宁琉猊看着天花板,没好气地抱怨。 场景瞬间转到天界,宁琉猊从床上来到了罗谪仙洞天的地上。 “师父?”宁琉猊缓缓坐起,不明所以,“你叫我?” “你要化神了。”罗谪仙感受宁琉猊神识的不断强化,心里觉得稀奇。 宁琉猊看看自己的手脚,感受自己的神识灵海,没什么不同。 “没感觉啊。” “身在其中,看不清很正常。” 第11章 古来稀 “我是要飞升天界吗?”宁琉猊最后问罗谪仙。 罗谪仙笑得很美,没有回答。 然后宁琉猊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昏睡了过去。 天界罗谪仙笑容微敛,“有趣。” 不是天界,会是什么呢? 宁琉猊的变强速度远超三界众生,要有更高的境域出现了吧。 不管那是什么,有她的弟子在,就会很有趣。 毕竟她们都是毁灭的推动者和拥护者,新的境域有毁灭的属性。 很好,非常好! 同时刻,元虚三乘的原初力量还有代表虚无的常无梧和由他衍生的虚无凤裔的秋鸣鸾。 常无梧依然在妈妈的世界享受安逸,尽情享受贵阀独子的特权。 秋鸣鸾安然地做着二世祖。 整个元虚三乘,真的能和努力沾边的就是甘氏四雄了。 思想中有着主动去做的念头的才算是自主努力。 陆微、当铛、赵如风性情各异,但都是天资卓绝,不需要刻意努力达成什么,做什么都顺势就可以做的一骑绝尘。这类人不算是努力那挂的。 宁琉猊别用努力这种俗套的东西来定义她,她做起事来说她是个人又比魔还狠厉,说她是魔她又挺习惯以常人之姿面世的。 毁灭的力量,不能用框架来束缚,她的参与就是破坏和重塑。这是种主动的能量,比虚无可感,又不可控。 甘氏四雄相对来说比较正经,不过他们甘家一向护短。宁琉猊毕竟和他们是一家人。 护短起来,可不讲道理。 好人护短可能出于自卫,坏人护短助纣为虐。 结果差不多,少不了伤亡就是了。 宁琉猊毁灭的力量和甘氏四雄驭龙族的精魂,脾气发作起来,什么坏人什么神魔都要让道。 天地法度都见鬼去吧! 元虚三乘的三十八位人族,有十九对命定之人。 他们都不是靠着阴阳交合而生,完全是由元虚孕育。 十九对不是简单的情爱。 其中就有宁琉猊族裔和甘氏四雄族裔互相配对的。 一旦这种配对的一方受到伤害,另一方的怒火会更加无法遏制。来自力量源头的精神里带着的亲切和维护被触发,很多事情就无法以理智压制了。 激发毁灭非常自然。 毁天灭地,不顾一切! 后果不敢想象。 自元虚三乘出现,就接管、超越了华宇九重天,是更高的存在。 这三十八位都可以左右华宇九重天的命运。 依序进入华宇轮回。有时会同时存在两三位。 发挥左右华宇方向的只能按照序列来。 有时下一位接管的华宇和上一位并无二致,有时却大相径庭。 既要看上一位的发挥,也要看当下这位的创意。 进入轮回就不会再记得什么元虚三乘了,只是一个大人物在华宇逐渐攀升,做到他应该待的位置。 有些做了三界之主,有些再创新三界,有些重定天命…… 谁都说不清到底他们对华宇做了什么。 连他们自己都不在意。 无为无识,顺其自然。 冯太虚正式拿到棋士工资的日子请了弟弟和妹妹去悦来楼好好吃了一顿。 “这搞得像是家里没吃过好的一样。”秀伽的鬓边已经有了几丝白发了。 太虚看到,感叹岁月飞逝。 正时看到了妹妹的白发,关心地问道:“秀伽,这几年是不是很操劳?” “还好。”看着哥哥们的眼神,秀伽有些疑惑,这两人这是什么表情。 元虚三乘的老大进入轮回。 这位老大是他诞生的顺序,也是他的名。性别未知。 他投生在夏支,在轮回的最后,用匕首戳瞎双目,隔断喉管,投入清河,鲜血浸染了清河。 “啊!!!”大喊地醒来,太虚的背后浸满了汗水。 胸口起伏不定,太虚第一次感到如此恐惧。 明明没有做梦。 克制着颤抖,五指都依然发颤。 太虚在幽暗的卧室里,茫然地看着前方,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老大是宁琉猊族裔。 宁琉猊正躺在床上看小说,心里波澜不惊的。 毁灭一家的心理承受总是异常强大的。 魔界蔺息凝睁开了眼睛,“嗯?” 她感觉到了三界有股新的能量在四散,而且助益魔族力量的增长。 嘴角扬起,“没想到好事轮到魔族了。” 天界洞天中闭关的罗谪仙也隐约感觉到了,嘴角微不可见地扯动。 灭世可以来的更迅猛一点。 最反感拖拖拉拉、黏黏糊糊的拉扯了。 终结应该凌厉直接。 轮到老二入轮回掌权柄后。 老大就在元虚三乘里忍不住开骂了。 骂了几天几夜,吵得其他人脑袋疼。 “哎呀,我脑袋疼。” “老大怎么有这么多可抱怨的?现在不都不是他管三界变化了吗?” “怨气够大的。” “我有点担心宁琉猊族裔的下去都会有成这样,他们太喜欢用一刀切解决问题了。” “呵呵呵呵!!!连对付自己都用一刀切的方式。” “哈哈哈哈哈!!!” 众人都被逗笑了。 就连宁琉猊族裔的都在一起笑。 老大过来看到大家都在笑,被感染得开始大笑。 真看不出来,这几天在狂怒的影子。 “哈哈哈哈!!!” 老大的命定之人三十八心里颇为复杂,既心疼老大的遭际,又不想他再次经历这些。摇摆在灭世和改善三界之间。 三十八出自当铛族裔,性情比较温和,又亲近草木,天性喜山水。 让他像老大这么偏激估计很难做到。 接替老大下去左右三界走向的是老二。 这次跟着下去的还有老三。 老三出自常无梧族裔,不左右三界的时候,可以作为辅佐之才同时和三界主宰并存。 只是到了老三的顺序,他还是要担起主宰的责任。 一山不容二虎。 帝王可以搭配辅相。 甘襄樊族裔也可以和三界主宰并存,他们是天人气运加身,不一定要坐尊位。只是每个元虚三乘下去的人都是按照次序来,前面的人没下去,不能跳号下去。 老三后面的老四是秋鸣鸾族裔,同样有帝王气运,不能在老二已经在的三界再掺和一脚了。 就算老二回来了,老三接管帝王气运,老四依然不能下去。 只有常无梧和甘襄樊族裔的可以在已经有人下去后,按次序跟着下去。 其他族裔的都要等着。 机动性来说,常无梧和甘襄樊选择性多一个,当然可以不下去,等着到次序了再下。看他们自己选择。 第12章 何可说 老二和老三本原要稳定温和得多,加上老二出自陆微天命族裔,可以设置天命法则。 他们在三界之中,引导的方向更加和谐、多有转机。 只是老大的基调定的太暴烈了,留下的痕迹无法消除的。 暗处的力量增长无可挽回。 说来也巧,阴阳国度的四方鬼臣之一的韩铎也是失去了双目的。 说不定老大散逸的力量会流入一些到韩铎身上也未可知。 究竟有没有不知道,只是老大之后的三界轮回,韩铎实力更加进阶。 同样的,与死亡紧密相系的阴阳国度力量更上一个境界。 这里的潜力在老大回到元虚三乘后,潜力更大。 “为什么这么黑暗?” “从来没有进入过黑暗的人,说的都是童话吧。” 老二回来,一脸平静。 三十七是她的命定之人,他们都是陆微族裔,默契天成。 “你们俩这交换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老二走到一边,打开手机开始看新闻和电视。 老三接管帝王气运,过的是顺风顺水。 天之骄子、人中龙凤都是他。 时而为男,时而为女。 无为而治,虚实相生。 他是个老灵魂,辅佐了老二,对三界的世情十分了解。 坐上主位也是左右逢源,谁都不得罪。 从表现来看,就是不管事。 他的地位和能力都是天然存在的。 三界奈何不了他分毫。 老大的毁灭还是老二的黑暗,对他来说索然无味。 日子照样过,福气照样享。 群龙无首,吉! 不管怎么说,老三在的时候,三界是相对安生的,比较起来,万物得到了休养。 在普通人眼中,他还是个圣主明君呢。 既然一切都已然存在,就顺其自然,谁都不要打破平衡。 还有一点,老三是绝色,给三界的美留下了一些点缀。 风雅之气更多了些,文艺更发展了。 做蠢事是许多人都避不开的。 发生时并不会自觉那是蠢事,可能还觉得痛快,过后明白了后悔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自尊心强的人要消化自己曾经做了蠢事,算是一种心智上的磨砺。 初生为人,都是懵懂无知。 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做个无知的人。 往复循环就为了探究自己的优劣吗? 天界下凡历劫,是为了深挖自己未察觉未悟道的领域吗? 不如好吃好喝,悠闲一生。 名誉荣光终究不可触摸,到底是什么内涵,谁定的名? 该换个更本质的名称来取代这些了。 不知道谁可以重新名定三界。 老三不接这活,干不了,太费脑子了。 冯太虚落子,对手投子认输了。 “冯老,你真是老当益壮啊。”年轻选手佩服地对冯太虚说道。 “好说好说。” 说来也怪,下得越久,心态越放松,经验越多,自然而然就知道怎么走更顺了。 唯手熟尔,还可以放在围棋上也是冯太虚没想到的。 他偶尔和年轻棋手一起聊天,经常劝导他们的话就是:“放下就轻松啊。” “自己要做的事用心去做,反正最后都要死,安逸或惨烈,不过就是表象。放下就好了。不要委屈自己。冒犯你的人不用对他客气。该打打,该骂骂。这里可是华宇九重天。怂包过不好人生的。” “嘿嘿嘿嘿嘿嘿!!!” 冯太虚怕啥啊? 他自己没孩子。 他弟弟和妹妹有啊! 他们的孩子没有混到顶尖,至少也是不错的人才。 正时的老二冯岱岳都进入军刑司了。 怎么也是公府家属。 他走出门都觉得自己步履生风,与有荣焉。 这靠山越来越硬了。 一家人里,妹妹剑术高手,正时的两儿子都是武道高手。 出去干架也不怕。 反正他们家人关系还是很紧密的。 岱宗、岱岳俩小子对他这个大伯很有礼貌的,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让他有十足的安全感。 妹妹家的孩子和他聊的来。 看!一家人都可以帮他。 冯太虚这日子不错。 有些实在人为什么被人拿捏啊? 就是没开窍的时候干过不光彩的事,被人抓住把柄。 别人拿捏你,让你干什么都不知道拒绝,最后重复做蠢事。 因为过去的蠢事再被别人威胁,屈从这些垃圾渣滓,就是蠢上加蠢了。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个话糙,道理说的明白,就是别怕。 做自己觉得对的事,就算知道了你的蠢事又如何,公开只是告知了一个事实。 自己做过的事总要承担后果,给自己个教训。 旧时期约束人,让实在人无力反抗。 现在不一样了,华宇九重天敢私下胁迫,报到公府,够他吃不顿好打。 不报公府,自己动手,只要占理,律典都会惩罚惹事的由头。 这样的世道才活得舒坦,这才叫光明正大! 有本事就打!别哔哔赖赖,扯些有的没的。 华宇软弱的人还是有的。 本性的东西根深蒂固。 只是弱者有了公义的庇护,不会再承受什么流言蜚语、无端指责。 自有公府明断! 典判司的人就爱这么对外宣传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 华宇允许收受好处,只要不耽误工作,事情办的对、办的好,别影响治理,不管你怎么捞钱。 都是公开的。 没人有意见,大家有意见的,都被抽了。 华宇最有能耐的,耍鞭子利索的就属公府的人了。 尤其是典判司、军刑司、警卫司的。 冯哲看的稿子里,好多就是以典判司的人为主角写故事的,在作家团体里挺热门的。 “啊!”浴室里传来一声惨叫。 冯哲赶过去看到舅舅仰躺在地上。 “没事吧?”小心地扶起舅舅,温声询问。 “骨折了。送我去诊所。” “陆大夫。”已经六十多岁的冯太虚枯黄的面皮都是皱纹,看不出羞怯了。 他已经可以从容看着陆微了。 这份从容跨越了数十年之久。 这么多年,陆微还是这么美,修行者真就不会老。 “还好,没伤到要害。” 忍着疼痛,看着陆微给自己接骨,包扎。 冯哲惊叹于陆微的美貌,并且看出了舅舅对陆大夫的好感。 扶着舅舅回家,冯哲直接就说:“舅舅,你喜欢陆大夫啊?” “嘘!不要说出去!” “嘿嘿!你眼光够高的啊。难怪这么多年都不找。那句话说的真对,年轻的时候别遇见太惊艳的人。” 路灯拉长了舅甥的影子,幽静的夜里晚风带着草木的清香徐徐吹来。 “今天这夜不错。”冯太虚感叹。 “嘿嘿!春风如意啊。见一面就这么满足,舅舅,你情根深种了。”冯哲的话里带着戏谑,说出了真相。 冯太虚还是搞不清,他到底对陆微是哪种情意。 第13章 滚层泥 看一个世道虚不虚伪,看律典是否简易。 越复杂的,寻常人越不懂的,法的判决越是集中到少数人中,就是靠着话术掌控权势。 依赖话术终究是孱弱的。 不如用拳头。 法需简明易行,才能高效。 特权不会消失,但是可以选择。 是要虚伪孱弱的特权,还是要夯实强大的特权。 处高位者无能,不让人呕气憋闷吗? 强者要在争斗中,血汗拼搏出头,失了骨血,只是蛀虫。 华宇九重天的规律已经注入了强者为尊的硬性指标,弱者没那么好混了。 孕育强者是华宇的必然。 跟华宇比起来,旧时期简直就是过家家。 一群软蛋! 世上发生的惨剧可以发生在任何生灵身上,不必恐惧这一切。 命运相系于万物。 将目光投射到更高的境界之上,创造满天繁星,灿烂银河只是路上的一隅。 兽性不会消失,消失了就是种族毁灭之时。在众多族类中失去自卫之力,就是送上门的餐点。 而人族的文明需要的不是根除兽性,而是了解它,驾驭它。 不要肆意妄为。 死亡和杀戮是不会停止的,这是锻炼。 没有血性,就没有强者心志,终将被时间封埋。 应该说,要用另一个更合适的词来取代“兽性”。 人族和禽兽是很不一样的。 用兽性在作贱自己。 元虚三乘的老四喜欢英才。 她自己出自秋鸣鸾族裔,命定之人又是甘默辙族裔,龙凤呈祥。 说是治理,不如说她在世间打磨技艺和禀赋。 她喜欢人才。 人才在她治世期间获得了深远的发展和天运的偏爱庇护。 赵如风没想到在自己快三十的时候,爸妈又给自己生了个妹妹——赵祥空。 这对草木门来说都是件喜事。 其一,门主又有了新的接班人候补。其二,当家第三代人丁多了一个。 可惜当归这辈人已经逝去了。 长辈们和哥哥都补偿性地偏爱赵祥空。 赵祥空武学禀赋从小显露,逐渐有超越哥哥的势头。 十六岁参加武道大赛拿到头名惊艳了华宇。 趁着出名,迅速建立了空道武馆。 大量招收热爱武学的弟子。 但是赵祥空很少亲自收徒,她对弟子的资质要求极严,还要让自己看着顺眼,百年里甚至都不到五个。 一只手都数的过来的亲传弟子,可想而知,这人脾气就不是随和的。 性情凉薄,受尽宠溺,但对他人很少关心。欣赏的是有才能的人。 一心钻研武道。 在三十岁时已经直追剑神隋瑶景。 随着空道武馆影响和威望增高,他们的弟子来武道大赛都成为了一大看点。 每三年才会派弟子参加比赛。 成了真材实料的质检员。 能在武道大赛上打赢空道武馆的人,基本上武学修为都不俗。 要说起风汐的武学上地位尊崇的女子,以前可能只是想起隋瑶景,现在多了一个赵祥空。 就连隐居锻铁山的隋瑶景都忍不住留意这个后辈。 真是惊才绝艳,超凡入圣的好材料。 可惜,她不只是专习剑术,而是探索武道本原。 本身就是以武立世的大昆平日里看待风汐的这些宣传赛事,都是有些轻视,觉得是做做表面功夫,名大于实。 不过有几位他们也是比较尊崇的。 就比如说老牌的隋瑶景。 这位是真正的华宇剑神。不只是在风汐出名,整个华宇见识过她本事的都知道她担得起剑神之名。 现在这位刚冒头的赵祥空根基未稳,名气倒不小。 幽州郡主府里,温原躺在九幽郡主的膝上,活像个女宠。 “你说这个赵祥空是真厉害还是风汐夸大啊?” “你不是看过她的比赛吗?” “那时候的她只是入阶的武者,跟隋瑶景可比不了。现在风汐那边的人都说她是第二个武道至尊。是不是夸张了?”温原把九幽郡主的柔荑放在怀里,摸着温香软玉,心情舒畅。 “是不是又怎样?” “毕竟都是武道,有些新人出来,也得了解了解。我可不想变成老土鳖。” “大昆武者向来就不喜欢往外走。” “虽然都是华宇体系内,但是大昆可不和他们一样俗!” “呵呵!!!就是不喜欢交际,何必贬低他们。”九幽郡主捏捏温原的鼻子。 大昆倒是有人好奇赵祥空实力,请她来大昆比试。 托了好多关系,花了大笔钱财,终于请来了她。 对试的人全部落败。 赵祥空倒没下死手。她好就好在,华宇的众多强者不在乎杀戮,下手都是死手。她不是。 赵祥空是难得的一众强者中无意杀戮的,就是凉薄了点。 为了省事,温原亲自和赵祥空比试了一次。 由她来试探底细最恰当不过了。 这样大昆的武者就知道赵祥空的名实到底差距多少。 让人惊讶的是,温原这样的大昆宗师,可以说就是大昆的隋瑶景,传说级别的武者只能和赵祥空打成平手。 “不打了,不打了。” 温原停手,对众人说道:“货真价实!武道至尊!” 比试后,温原亲热地挽着赵祥空,要带她回幽州游玩一番。 “小空空,你怎么年纪这么轻,修为这么高啊?你父亲是大昆人,那你也是大昆人。” “我生在风汐。” “哎呀!没差啦!”温原上下打量赵祥空,欣赏地点点头,样貌都是顶级的,不愧是大昆的血脉,武学天赋就是高其他地方一截。 “你要不把武馆开大昆得了。这里的武学材料多。” “大昆人可以来风汐学。我喜欢待在风汐。” “大昆不美吗?” “和我无关。” 看赵祥空波澜不惊、油盐不进的样子,温原就不浪费口舌了。 反正华宇各俗世互通,大昆的人要学空道就去风汐好了。 九幽郡主很喜欢赵祥空,让她在府里多住了小半个月。 温原依依不舍地送走赵祥空后,“我要让温氏子弟快点学完剑宗功夫,再去空道武馆学习。” “她收弟子要求很高。” “温氏弟子不是一般人!” 慕名求学的大族子弟众多,百年来真正入赵祥空的眼的就不超过五个人。 之后就没怎么听说赵祥空有什么新的入室弟子了。 武道大赛的看点之一就是每隔三年,派来比试的空道武馆的学生。 赵祥空的世俗名气当世无两。 第14章 冥冥天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空道武馆赵祥空的亲传弟子都是不嗜杀,比较仁厚之人。 经历了数百年,只有四人。 息衍九州、阴阳国度、大昆、风汐各有一人,男女各二,还挺均衡。 亲传弟子的身份从来不公开,就连空道武馆的门人都不知道谁是亲传弟子。 就算有人说自己是,没有赵祥空的承认,谁也说不准。 赵祥空不会回答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 她亲传弟子是她看上的人才,愿意跟她学武,仅此而已。 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 大家只知道不超过五人,就没了。 就连这四位弟子自己都没怎么正经说明过自己是亲传还是普通弟子,低调不爱张扬。 就算说了外人不一定会当真。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越探究越混乱。 空道武馆的学生本来就有不少厉害的,参加武道大赛出名的,可能都比四位神秘的亲传弟子名气大。 太虚第三世活到七十八岁,自然老死了。 后面的每一世冯太虚都是到了这个岁数离世,做的都是棋士。 只是比起第三世,冯太虚的后面轮回已经比较靠棋士立身,三十岁前就能成为棋士了。 段位什么的倒不重要。 反正华宇有个工作,一辈子就可以过的不错。 感谢圣王! 第四世的冯太虚棋力已经比第三世好了许多。 他的弟弟正时棋力更是达到了优秀的程度。 妹妹秀伽已经是公认的普通人中的武道天才了。 他同样在幼时见过陆微。 这世他淡定了许多。 他甚至直接问陆微:“陆大夫,一直都没听过你有爱人啊?” 那时他也有三十多岁,两人聊天的氛围就是成人之间互相闲谈。 陆微正在写病历,开完药单,递给冯太虚,她一脸笑意:“我没什么兴趣。” “啊?”冯太虚被陆微的笑看得心旌摇曳,一时头脑没反应过来。 “我对男女之事没什么兴趣。” “哦。很像你的风格。” “记得按时吃药。” “好。” 陆微经历了数个轮回,每次再见新生的冯太虚都有种奇异的微妙感觉。 还以为这个人不会和她有其他的交集。 这次竟然问了这种私人的问题,真不像他以往的风格。 “妈妈,你生了我们后,时间有变快吗?”太虚三十岁当口的时候问了妈妈这个问题。 林兰思索了片刻,“好像没有。没有你们前,我也是在努力学习。” 太虚眯着眼睛,“这是说我太懒散了吗?” 林兰笑了,“心态不一样吧。人生节奏一直很快很饱满的人,结婚生育只是其中一件事项,要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和其他重要的事情顺其自然发生,没什么差别。时间流逝的感觉相差不大。” 爸爸冯盛在一边说话了:“这话你问我就不一样了。” “爸,你什么感觉?” “很奇妙的感觉,好像生命被重新冲洗了一遍。之前的一些事物的看法会随着家庭的圆满和成员的增多变得更有实感。时间没觉得有什么变化,但是事物的分量变得重了些,一些观念不再是空谈,有了切实的依托。” “嗯?你说的更复杂了。”冯太虚皱眉苦笑。 冯盛严肃地看着儿子,“你这小子是不是不打算成家?” “嘿嘿嘿!!!!!” “问我们没用。不想做就别勉强,不要因为好奇开始一段重要的关系。”冯盛提醒。 “我知道。”冯太虚点头。 他看着华宇这些优秀的人,常常幻想,以他们家族的基因和环境,他的孩子不会很差。 想象着陪伴孩子成长,孩子的学习和成就。 如果他的孩子像陆微这么优秀,那他这个平庸的父亲会不会觉得自己的人生有点再没分量了,会不会觉得时间过得更快了。 毕竟在一个天才身边,普通人会有明显的才能上的落差。 能力的差距会反应在时间的凝炼上。 三年的学习成果抵上别人十年的成果,这对于普通人来说,不就会觉得自己的时间好像被贬值了,被稀释了一样吗? 冯太虚想到陆微,就很好奇她的父母会怎么看待这样一个女儿。 都说爱可以克服一切,真的吗? 他会爱自己的孩子超越时间、空间、才华的碾压的压迫感吗? “要是有孩子……” 林兰看着儿子喃喃自语,有点好奇:“你想当爸爸了?” “没有。” “他都不找对象,怎么当?”冯盛不客气地数落儿子。 “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啊?” “没有,就是没兴趣。”冯太虚没有说实话。 他心里的人是香杉明府小区外面诊所的陆微,远近小区知名的“陆大夫”。 谁会想到他这么一本正经地无视感情,是因为认真喜欢着一个别人都觉得喜欢了没有希望的人。 陆大夫就是人间神仙,这里的人对她的尊敬刻在骨子里的。 林兰和冯盛都是用晚辈的姿态面对陆微。 怎么会想到冯太虚会对她动心思。 他们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这么不切实际。 挺聪明的孩子,在这件事上倒是有股子执拗。 没人知道他的不现实。 冯太虚不会对别人说起,他的理智只能做到将这份感情藏好。 父母祖先代表过去,儿女子孙代表未来,而自己就是现在。 家庭涵盖了时空。 儒法相争,都是多余。 说白了,就是强力统御弱力。 不管旧时期还是华宇九重天,只有切合时代的强者才能过得相对自在。 救赎是幻想。 万物要认清世界和自己,才可能适应时代潮流。 律界长恒发展公司已经在创始者八方旅人的指引下,壮大扬名。 理想的人族造福图景看似梦幻,但确实在踏实实践下做出了些成果。 技术部的员工基本已经实现了财富自由,他们有更多的时间考虑如何实现可持续的能源利用。 科技是他们主要的工具。 尽管文化领域也有涉猎,影响不小,但他们主要还是更看重实物的创造。 典判司约谈了律界长恒管理层。 典判丞打开笔记本,进入自动笔录程序。 “你知道律界长恒搞的权限和律典的权限冲突了吧?” “嗯。这是我们公司的方向,让人族真正自由。” “谁给你的权力?” “我们认识一些大人物,他们会帮我司斡旋。” “那让你们的大人物来跟典判司谈。” 第15章 嘿嘿嘿 律界长恒公司总部,大家讨论找哪位大人物可以摆平典判司。 “秦氏怎么样?不是风汐民间皇帝吗?” “我觉得不妥。秦氏感觉和典判司是一路的。” “直接点!就找风汐权势最大的。” “谁啊?” “山中女相姜浓曦。” 众人沉默,然后默契点头。 “只是听说她都不管事,喜欢清静。我们贸然前去会不会惹她不高兴?” “先找姜氏的人打通关系。” “那就先这样吧。” 经过各种打点,律界长恒公司的人顺利见到了姜浓曦。 事情谈的很顺利。 条件就是姜浓曦要公司的九分之一的股份。 公司最新的成果都要免费送她。 若她身殒,则权益由她的亲人或者同族近亲承继。 公司当然同意,只是有点意外,山中女相原来也是注重利益的寻常人。 “没想到姜浓曦还挺实在。” “我也有点意外。拿股份和好东西就能拉拢她,那早应该和她接触了。” “这下子,在风汐,我们就没有阻碍了。” 先不说权益能不能被姜浓曦的后人继承。 就是真到了乱的时候,姜浓曦不在的话,谁还会管什么约定。 世上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只有一条铁律:强者永远都有话语权。 不管是依仗权势强横还是自身强势,都可以在资源上占有先动主导性。 誓言可以打破,语言可以更改。 只有物质、强弱定则,恐怕山河易转多少次,都变不了。 变是永恒,不变也是宿命。 商业物流是产品流转的重要一环。最合适的合作对象就是风汐的陈氏和息衍九州的诸葛氏。 律界长恒当然早早就和这两家有过合作交流。 感情不解决核心问题,核心矛盾不早发现,谈几年都是在做戏。 不是说感情就不真,只是无法稳固长久。 埋的雷隐蔽,没把对方当自己人。 当然本来就是没有亲缘关系的陌生人,防备一点是没问题的。 但这种防备不适用于进入家庭关系。至少在性格上要做到坦诚。 利益归利益,生活归生活。 把两者完全搅和到一块,生活都没意思。 冯太虚常常思考什么条件的人可以发展关系,可以把关系推进到家人。 他喜欢的钢琴家钱故黎,这么标新立异的女人,也有固定伴侣,孕育了两人的三个孩子。 不过钱故黎和她对象的差距在物质层面差距不大,至少人家对象是棋士,基本的生存能力是有的,不是一点才华都没有的人。 再优秀的人,只要物质过得去,人品别太贪太没底线,都是能处的。 “那我和陆微到底我在犹豫什么呢?”冯太虚躺在床上,自言自语。 明面上看,是冯太虚一厢情愿。 就算一厢情愿,他真的要和陆微表白,她总不至于就杀了他吧。毕竟街里街坊的,就住对面小区,从小也去看过病的,知道底细的,陆微应该不会这么冷血吧? 冯太虚比较谨慎,他真的怕陆微隐藏的性格是那种冷酷之人,表白失败倒没什么,别把自己小命搭上就悲剧了。 那他冯家这么温馨的家庭因为他的不自量力毁了,多不值当啊。 太虚坐在便利店门口跟店长聊天。 店长很健谈,两人聊了一两次就交朋友了。 “我早就看出来了!” “你吹什么啊!”太虚可不信。 “嘿嘿嘿嘿!!!没骗过你。”店长揉揉头,“我就是有些感觉,你应该是有喜欢的人的。没想到你喜欢陆大夫啊。” 店长还特意把“陆大夫”三个字靠在太虚边上轻声说。 看出来这片区陆微的威望了。 “这种仰慕应该很多人都会有吧。对某个高不可攀的人的憧憬。” “可以理解。要我说,这里的男人,可能女人都有不少暗恋过陆大夫的。” 太虚有些好奇地向店长打听,“你听过有人跟陆微表白吗?” “没有。陆大夫的闲话谁会乱传啊?”店长点起一根烟,“大家这么多年,都有脑子的。陆大夫在这里坐诊几十年了,容貌都没变化,有人私下说她是修行者,还有人说她是某个隐世的大人物。你知道啦,风汐这里对这类人比较敏感。就算陆大夫长得天仙一般,都没人打扰她。” “哎~我想这就是我没有把这份感情当回事的原因。” 店长拍拍太虚的肩,“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就算你真的去表白,也未必有什么后果。就是陆大夫真的太神秘了。这个风险究竟是啥,真没人说的清。人怕的就是不确定,还是这种明摆着有些非凡出身的人,不能用寻常道理说清的。” 这时陆微正好从十米外走来。 太虚看着走近的陆微,感觉这个场景有点熟悉。 他直接走上去了! 店长赶紧避开,他可不想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走向陆微的过程,冯太虚想的是:钱故黎靠着钢琴技艺就可以发家致富,可惜她的孩子都没有继承她的文艺上的才华。世间有些远超于常人的才能恐怕不是基因遗传就可以解释的。 “有事吗?”陆微停下来,看着冯太虚。 陆微活了很久了,看过冯太虚的许多次轮回了,对他总是有种淡淡的印象。 她记得很多见过的人,但是冯太虚有点不一样。 说不上来差异在哪。 “我能问下,世人的才华可以靠遗传继承吗?” “我也不知道。” “哦。那没事了。” 店长事后有些嘲笑太虚:“我还以为你真的敢去表白呢!” “我也以为我敢的。中间突然脑子抽抽了,觉得这么好的机会,表白好俗,就换了个问题。” “什么世人的才华继承,这种事谁说的清?不都是老天决定的吗?还不如和我讨论。”店长怪异地笑着,看太虚的表情变幻莫测的。 冯太虚坐在店门口的椅子上,看着远处晕染红霞的云彩,吞吐着烟雾。 烟熏烤了他的肺腑,混浊辣呛,眼里带着股笑意。 至少他跟她搭上话了,不是看病,是真的遇见说了话。 嘿嘿嘿嘿!!! 第16章 委屈上了 陆微从冯太虚跟自己问了那句话后,就总有种预感,他们之间似乎不只是普通的相识。 元虚三乘的老四在华宇九重天已经管理了许久,甚至有点喜欢上这种管事的充实感。 元虚三乘的三十五是老四的命定之人,他和自己同族的十四聊过。 “你担心老四?”十四脸色平常。 “说不上来,有种憋闷的感觉。”三十五随着老四在华宇驻留的时间变长,神识中有些晦暗不明的东西滋长。 “别担心。那些只是贪欲而已。”十四老成持重,不以为然。 “这好吗?” “看怎么用吧。反正现在三界是老四的。他不回来,谁都去不了。” “他不会不回来了吧?” “任何东西总有腻味的时候,变化是永恒的。三十五,你别多虑了。” 三十五稍微放下心来,“三界有什么值得老四如此留恋?” “谁知道呢?”十四嘴上这么说,实际有些明了。 元虚三乘没有高低尊卑,也就没有权利。 权力会让高位者沉迷。 就算十四还没进入三界,她靠着先天禀赋和学习阅读,大概明白了。 老四和她一样都很务实,是实干派。 做的久了,就想做好。 反正这里下去的都是接管整个三界,大有可为。 老四只是秋鸣鸾族裔就已经这样,等到她下去,恐怕也要按照自己的风格来鼓捣一番。 甘氏四雄本就是龙族荫苗,对贪欲更有体会。 三十五和十四都是出自甘默辙族裔,底色不同,但龙性永存。 十四能预料到自己接管三界,恐怕会弄出点动静来。 三十五担心老四,不过发于情。 他该担心不是老四,凤凰再沉迷终有涅槃时,龙可是不粉身碎骨不罢休的。 该担心的是十四才对。 十四的数字一可是天帝气运,权力欲和掌控欲有增无减的。 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总有解决的办法。 毁灭会习以为常,不足为虑。 善恶论心,做了恶事没有愧疚,甚至很享受,就到了另一个阶段了,俗称变态。 华宇的魔族嗜杀残酷,却不一定对这些残暴之事带着多余的感情色彩。 情绪让人沉沦,恶念的情绪就会让恶扩散。 什么是真恶,什么现实的影响更恶劣,才应该深入思索。 万物贪生,生死极少看破。 那么就要让生的环境更友善点。 尽管华宇多酷吏,但是还挺讲道理。 要一个宽容但是纵容作恶的判吏,还是要一个明公义残酷的判吏? 会有人做选择。 一个一米六的胖子走进员工办公空间。 一百平的房间里十几个员工正在更改稿件。 这胖子长得凸嘴,黑眼圈下垂,肚子突出,穿着无袖衫,粗壮的胳膊裸露在空气里。 腋下的毛随着他伸展手臂显露,毛发倒还好,不是很多很浓。 大屁股撑开了短裤,悠闲地在员工中间晃悠。 冯哲抬头看到胖子,“老板,来了。” “嗯。好好工作,别偷懒。” 这胖子话声比较温和,眼神看着良善。 他名叫叶会象,贵阀柳氏嫡系,对外隐藏了身份。年纪看着三十多岁。 据说体重已经到了一百四十斤了。 一直说胖是福气,员工私下昵称他“叶胖”。 脸色看着有点气虚,心情一直很好。 最不搭的就是他的老婆,一个大美女,赵姝。 赵姝一米六五的袅娜身姿,站在叶会象身边,衬得他像个小厮。 赵姝不仅貌美,还很有管理才能,获得过绘画比赛二等奖。 家境殷实,教养好,妩媚妖娆,绝对是很招人喜欢的女人。 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勾搭上人家的。 平日里没看出胖子有多阔绰。 穿的无袖衫和短裤,有点过于随性,让人觉得邋遢了。 冯哲午休的时候,跟着叶会象一起去外面的餐馆用餐。 叶胖时不时看着外面,一脸鬼祟。 “干吗啊?叶胖。” 私下里,冯哲和叶会象关系比较亲近。 冯哲是在工作中逐渐了解老板,才对他坦诚。 叶会象不喜欢别人戏谑他的身材,不过他的朋友除外。 听朋友喊他“叶胖”,有种亲切感。 冯哲算是他的朋友。 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突破身份成为叶会象的朋友的。 冯哲属于有分寸,不会有了关系就张扬的性子,叶会象比较信任他。 当然,做朋友要坦诚。 叶会象早提醒过:“别跟我关心好了,就到处炫耀我们的关系,要不然朋友没得做。” “你这胖子真的有点自恋。跟你关系好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吗?”冯哲直说。 叶会象拿着手指对着冯哲,“我这么好的人物。” “赶紧吃你的吧!”冯哲没耐心地催促,他的稿子还没收尾,心思都没法应付这胖子。 餐馆的门打开,风铃被碰响发出“叮铃”脆响。 “你们在这。” 冯哲听出来这是叶胖老婆的声音,泰然自若地吃着饭。 叶胖挺直身板,看着老婆款款走来,眼睛努力保持清明。 “吃完饭我们聊聊。”赵姝直接坐在老公身边。 叶胖有点不自在地埋头吃饭。 “我吃完了,你们慢用。我先回去赶稿子了。”冯哲给了叶胖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起身离开了。 他看得出来,这叶胖的果敢到了赵姝面前就变得扭扭捏捏的。 冯哲未经情事,不懂在心爱之人面前的局促,可以理解。 叶会象追到赵姝,连他自己都觉得幸运。 赵姝本来追求者就多,刚失恋,正好叶会象一直以朋友身份在身边对她示好。 她就尝试着和他相处。 要不是前任英俊,让赵姝想换个口味,不再看相貌来处,那还轮不到叶会象。 相处下来,他俩还很融洽。 别看叶会象胖,床事上很温柔缠绵的。 赵姝倒挺享受。 条件合适,交往个三四年,见过家长之后,就自然地步入婚姻了。 赵姝不想体验什么多样的情感,这对女人来说,没有实质上的益处。 既然遇到了合适的,有结婚意愿,就不绕弯子,直接结了。 唯独有点摩擦的时候就是叶会象吃醋了。 赵姝不管是婚前还是婚后,人气一直很高。 她本来就是职业女性,喜欢做事业,接触的男人自然不少。甚至和前任都会有些工作上的来往。 这让叶会象时不时地就阴阳怪气一阵。 撅着嘴委屈地看着赵姝,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现,就是不直接挑明。直到赵姝不耐烦了,叶会象才会吐露实情。 不满情绪需要赵姝主动缠绵才能安抚。 要是冯哲来评价,不就是个好色的胖子嘛! 还委屈上了。 第17章 何方神圣 在赵姝的“抚慰”后,叶胖心满意足地回到公司,脚步变得特别轻快。 以前赵姝有对象的时候,叶胖只能远远看着,保持距离。 后来交往了,也是小心翼翼,努力了解亲近。 现在都做夫妻了,他名正言顺可以委屈。 他的老婆!他就是要抱抱要亲亲,他干嘛还要跟以前一样憋屈。 赵姝明白叶会象的症结,知道怎么可以让他安心。 该尽的义务和责任,她都是会做到的。 毕竟现在叶会象是她的家人和丈夫,为了外人破坏两人的关系,不明智。 不得不承认,叶会象让她在肉体上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这个小胖子,还真的挺会床上功夫的。 倒不是有多猛,就是很了解她舒服的点。 人不可貌相。 赵姝和钱故黎是好友。两人就经常讨论情感和事业之间的尺度和界限。 “要不是你劝我试试和叶会象交往,我可能都不会结婚。”赵姝放下咖啡,浅笑地看着钱故黎。 钱故黎淡然地看着她,“你很优秀,就是有点多情了。” “像你这样坚决的女人不多的。” “其实要做不难,就是没本事。只能靠别人。”钱故黎这是婉转地在点破女子依附他人的客观现实。 不管男女,有本事和资源,感情就能拿得起放得下。 想明白了,做事就会干脆很多。 赵姝看着咖啡馆外,樟树的绿叶在风中飘动,“我是个多情的女人,这是我的天性。” “哼~所以要找个对你多情的男人。” “你怎么觉得叶会象是对的人呢?” “他不会是错的。他有背景,有学识,性格不错。就算培养不出感情,至少不会害你。而且他馋你的身子。这会增加你们之间的情趣。” 赵姝娇嗔地瞟了钱故黎一眼,“你知道的挺多啊。” “都是过来人了。我没你这么多情,站在局外,看得比较明白。” 赵姝点头,就算钱故黎有了三个孩子,她也没看到钱故黎变化多少。这人真的就是天生搞事业的女人。 羡慕钱故黎的冷静和理智,赵姝总是会有些绮思。要不是她有底线,说不定真的就会辜负叶会象了。 “我有点变了。”赵姝眼神变得柔软,对钱故黎说。 “你喜欢叶会象了。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有这种表情。” 撑着下巴,赵姝看着杯中的深浓液体,“我真的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就会让人腻味。” “时间会告诉你答案。不要提前唱衰自己。你这样很矫情。”钱故黎一点都不客气地评价赵姝。“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你这样迷人还会被甩了。” “去你的!”赵姝自嘲地笑笑。 赵姝还在摸索和叶会象的感情发展之道,两人的孩子不期而至。 做恋人可能不是非常顺畅的,但是却是绝佳的父母。 “给孩子取个名字。”赵姝还怀着宝宝的时候就对叶会象这么说了。 叶会象郑重其事地拿着毛笔在宣纸上挥毫几下,拿起纸给老婆看,“叶慕斐。” “不错哦。” 叶会象凑近老婆,侧过脸轻声说:“亲一个。” 赵姝扬唇,凑近他在他脸颊上轻吻了一下。 幸福感瞬间满溢叶会象心田。 他再度回到桌前,大笔一挥,拿起另一张纸,“下一个孩子就叫叶沐兮。” “去你的!我还没生呢,就想着下一个了。” 不过生下长女叶慕斐后,隔了三年,就生下了幼女叶沐兮。 饱暖思淫欲。 可知有外界威胁在的时候,人还不会搞点花花事情出来。 原始时期大家顶多为了繁衍,结束了就接着防御对抗野外危险。 一旦到了法度、礼制都失去约束力,娱乐开始蓬勃发展,人口极度膨胀,随之而来的就是纵欲。 只有极少数人会有道德羞愧,然后自我约束。 多数在安逸没有压力的环境下,就是会放纵欲望,直白点说无视年龄性别,满足欲望即可。 佛说末法时代,耶稣说末日审判,不过就是变着法的提醒人,纵欲会让人类社会进入一种非常混乱的阶段。 那种阶段最后会导致道德彻底沦丧。 任何物种都会迎来终结,而完全无视天道规则,最终退化为鼠类虫豕。 这是有良知和思想的人无法面对的,但也是人性中无法根除的欲望。 学会驾驭它,人族升华;被欲望操弄,世间堕入炼狱。 说不定,到时地狱都比人世清净。 不要在意生死,多在意天道! 失去了信仰,三界会如何呢? 会乱的…… 那禽兽有信仰吗? 有生死、安危。 那生死可以作为信仰吗? 类似…… 老四再次回来变得沉默了,他的心绪用了许多在三界中,现在不想思考太多。 终于轮到老五接管三界了。 他将三界推到再创了一个新的,因他来自当铛族裔,对木系和自然天然亲近,因此在他的三界中草木植物特别繁茂。 改的了自然,改不了道法。 阴阳轮转,人心不足。 老五倒是随性,直接找了份闲差,等着时间流走,当个万年亿载的该撤就撤了。 洒脱流利莫乎如是。 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干吗要追求什么完人呢? 像老五这种心态就很好。 再亲密的人要互相有价值才行。 只要不是伤害、欺瞒、背叛,利用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冯太虚坐在阳台上,看着天上高悬的月亮,“要怎么样才能抓得到月亮呢?” 你猜他说的月亮是谁。 自然是陆微。 他没有轮回的记忆,可是对陆微的感觉在不断加深。 要是人生从没见过陆微,可能也会谈几次恋爱,甚至会有婚姻和孩子。 遇见的早,就再也容不下别人。 有些人是生命的过客,有些却是丰碑,镌刻在灵魂里的。 不是幻想的美好,是灵魂的激荡和感应。 死亡都抹消不了影响。 有了对比才知道,谁是最在乎的。 陆微从诊所里出来,走在小区的街道上。 夜晚的虫鸣让她觉得热闹。 看诊接触病人,白日的车辆穿梭,这些声量让她感到人世的繁忙。 而自然的鸟语花香、虫鸣鸟叫,流水潺潺,让她得到放松。 自然的奥妙无穷,创造它的又是何方神圣? 第18章 族裔 叶会象的大女儿五岁的时候已经读了百来本名著了。 不仅得益于叶会象和赵姝的工作便利,他们的女儿们从来都不缺经典的书阅读,还有女儿们自己的好学和孜孜不倦的学习。 悄悄站在叶慕斐身后,看着她聚精会神地翻页,页码开头段落写着:“……在人类为增强武器威力而绞尽脑汁的可悲时代……” 原来在看凡尔纳的《海底两万里》啊。 记得叶慕斐五岁之前就读遍最有名气和权威的华夏古籍、诸子文论了。 女儿感到有人在身后,转身抬着漂亮的小脸看着爸爸,“有事吗?爸爸。” “在看《海底两万里》啊。” “嗯。书里还说可悲,这种时代从来没消失过。” “你这样想?”叶会象拉来椅子坐在女儿边上。 “不是吗?弱肉强食。我觉得世界名著的作家真的都很天真。” “你是孩子,也天真啊。” “我很快就不是孩子了。” 摸摸女儿的头颅,叶会象依依不舍地说:“爸爸真舍不得你长大。” “不用担心。我会变得足够强大的。”叶慕斐握握爸爸的手掌,让他放心。 叶会象温柔地笑笑,他不傻,从叶慕斐两岁开始展露的思维和韧劲,他就能看出女儿不是寻常人。再怎么厉害,她在叶会象心里都是最宝贵的女儿,和老二叶沐兮一样,无比珍贵,世间再没有这样的宝贝了。 叶会象就想捧着女儿,呵护着她们。 理智上当然知道这样不好,情感上是舍不得的。 现在老二叶沐兮开始展现个性了,倒是比叶慕斐放松和调皮许多。古灵精怪的样子让夫妻俩都招架不了。 就只有叶慕斐能管住她妹妹的捣蛋活力了。 叶慕斐五岁就已经是家里的话事人了,老练沉稳的一批! 叶慕斐吃饭的时候就和爸爸讨论说道:“孔子的‘克己复礼曰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就是说的追求道的自觉性和主观性。” 叶会象露出一丝苦笑,“可是这是不是在自说自话啊?自己做好人好事,坏人又不会跟着变好。” “求道发乎本心,在意外物,求道不纯。治世才重实务。儒家的为仁是求道之说,仁义的驯化普及效率高,一旦被人看到好处,感受了宽和之风,众人自然会学习。坏人不是傻子,对他有好处,就算是看不上的东西,他也会学。” “那不就是伪善小人?”叶会象不屑。 “水至清无鱼。天下之大,万物共生。没有容人雅量,怎么维持平和清明?” “感觉会吃亏。”叶会象说出自己的担心。 叶慕斐摇头笑了,“爸爸,有些亏吃了无伤大雅。超过界限,就要用严厉手段抑制,那时就是操练实务,不只是纸上谈兵,坐而论道了。” 叶会象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他愣愣地“哦”了句。 叶慕斐想要学习绘画和书法,通过爸妈的介绍,去见了司空凰——风汐风头正劲的大才女。 这人十分我行我素,没有收过学生。 倒是和叶慕斐聊过几次,指导她画画后,同意收下她这个学生。 当然,司空凰的名气让叶慕斐还没作品就已经有了知名度。 老师张扬,不会藏着自己的学生,对外多次夸奖过她这个学生。 大家自然好奇,什么样的人让这么骄傲的司空凰都能收服。 知道叶慕斐不到十岁,外界就更觉得她不凡。 一定是个天才!普遍的揣测都是类似这种。 叶会象经常宽慰女儿,让她不要在意外界评价,专心做自己,不要有压力。 赵姝有点担心,对女儿更加关怀。 当事人波澜不惊,十分淡定。 叶慕斐看得开,就算最终让人失望了,她要走的路不会改。 司空凰比起喜欢叶慕斐的才华,更欣赏她这种豪迈气度。 一个孩子这么坦荡无畏,真难得! 叶慕斐早已明晓男女之欲无非一时欢愉,而人所有的欲望需要靠财富和权势来维系。 老师司空凰意外地说:“这么俗吗?” “老师,这些财富权势代表的是轻松啊。” 司空凰眼里一亮,笑得更明艳了,“哈哈哈哈哈!!!!” “只要活的轻松,人就能笑看云卷云舒。这是人性。多少人能在重压和劳累下参悟大道?佛说人人皆可成佛,但要逆性而为,极难。” “男女之事无非就那些,玩腻味了才是寻常。这世间的不可解的爱意不限于肉身,超脱了命运,违背人性和天命。” “天命不安排姻缘吗?” “天命有这么厉害吗?” 司空凰不把天命当回事,尽管她就在天命轨迹之中。 姻缘确实遵循天命轨迹,但当你足够强大,就不是天命说了算了。 只是超脱天命已然是另一个境界的生灵了。 天人中的至强至尊才可以。 三界的至圣至明才可以。 在华宇九重天,不会做饭的人想学做饭,可以直接登录风汐文教司创办的知识分享网站。 里面的烹饪、养生、医护是最实用的,都是通过公府认证的。 爸妈离世后,冯太虚不想叫外卖了,就会自己看着网站的烹饪信息,自己做点简单的料理吃吃。 料理简单也美味。 生活难免寂寞,不过很清闲。 太虚可以钻研棋艺,不管几岁,棋士都可以报名参加棋赛。 这样度过余生也不错。 老了孤独死去,也会有公家人处理后事,火烧焚化还是掩埋,都会安排妥当。 活得体面,死得安心。 老五回元虚三乘后,就是老六。 他来自赵如风族裔。 如果说宁琉猊族裔有毁灭的因子,那老六应该是展现得最像是宁琉猊的一位。 他对三界的生灵完全没有怜悯,只有要求。 而时间越长,他越看不起三界众生。觉得这么低级的万物没有存在的意义。 尽管他没有毁灭的力量,可是做的事情就是灭族毁地。 只有那些让他觉得远超凡俗的生灵才可以获得生存的权益。 而其他的都是无视。 老六的这种极端性格,他的命定之人三十三自然有所感知。 三十三找过老大他们,说:“我好担心老六再这么待下去,心魂会腐蚀。” 老大淡定地说道:“就凭他?老六只是挑剔而已,他根本不懂什么是毁灭。” 其他人都宽慰三十三。 他们作为更高层级的人,无需担心低级三界的变化。 老六的不满只是不想管三界这帮他看不上的生灵,他就不懂三界存在的意义。 这种神魂中的不解让他在接管三界时更加冷酷决绝。 那不算毁灭。 第19章 什么奇人 叶会象的两个女儿都很有主见,完全不用他操心。 叶慕斐自然是展现才华,获得盛名。在甘星的公司做到了核心管理层。 叶沐兮古灵精怪,家人都摸不透她的心思。也就在姐姐慕斐面前稍微装下乖巧。她拜入合欢宗,修习了欢宝录,自然地修成了大佬。 不要觉得合欢宗人人修习欢宝录,谁都能成大佬。 叶沐兮本非凡俗,合欢宗的术法合她神魂,进境顺利流畅,引得同门都有点眼红了。 修为大成,叶沐兮就想着找个匹配的道友生几个孩子。 她找上了草木门门主之一的当天冬。 这男人背景好,心性好,修为深厚。 叶沐兮是想能不能通过自己的血脉延伸出一个强大的修行家族。 她要求就是孩子随她姓,不会和当天冬结婚。 当天冬简单地同意了。 能和合欢大佬生育子女,对草木门还有当家都不亏。 再说他喜欢叶沐兮。 想不到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之后,叶会象就有了四个孙辈。 大孙女叶止观,二孙子叶善卿,三孙子叶道谛,小孙女叶天罗。 叶会象是没想到最琢磨不透、特立独行的女儿尽量帮叶家开枝散叶了。 还找了这么优质的对象。 不愧是合欢大佬,果然精明! 修行界本就有合欢大佬都是精明现实的性子,这下见识到了。 风汐对于非婚生子,需要登记生父生母的信息。 四个孙辈生父栏都是当天冬。 跟妈妈有样学样,四个孙辈也都各自生了一个非婚生子。 找的都是三界特别厉害的人物。 这四个孙辈完全继承了父母的天资,修为接近息衍九州的姬朱罗。 被修行界称为“叶门四绝”。 孙辈的对象同出一门,都是空道武馆武道宗师赵祥空的亲传弟子。 叶止观和息衍九州的谢仁生了独子叶胜义。 叶天罗和大昆的明放生了独女叶甲音。 叶善卿和阴阳国度的许荒染生了独子叶隐觉。 叶道谛和风汐的陈丰念生了独女叶向绮。 上面是按照出生先后介绍的。 叶会象心满意足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自己的曾孙辈。 叶胜义继承了叶会象的出版事业。 叶向绮进入母系陈氏的科研机构做管理。 叶甲音则是悠闲地欢度人生,享尽清福。 叶隐觉修炼成了合欢大佬。其他三人的实力没有外露,估计都是有修为的人。 叶家从叶沐兮开始,就获得了贵阀资格,通过了童生游戏的终极试炼,还是在童生游戏不断进化的过程中拿到的资格,含金量更是巨大。 贵阀的身份得到华宇隐匿,一般人还是看不出来他们的特别之处。 华宇俗世二十几亿人口,也就出了十几个贵阀世系,整个万物的力量依然无法和天魔妖的整体实力相比。除了贵阀和修行大能,其他都是瞬息被毁灭,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希望人族可以比肩神魔的愿望任重道远,渺茫虚幻。 灭世派就是觉得推动万物自发向上,没有结果,不喜欢天命操纵他人悲喜,才想要毁灭这没有希望的俗世。 要对抗就正面抗,别拿中间的俗世当缓冲带,很没劲! 不知是第几次轮回了。 “冯老,您来了。”后辈恭敬地起身给冯太虚行礼。 “坐坐,一会比赛就要开始了。”冯太虚已经在三十岁前达到了风汐四段棋士了。 这是普通人能达到的最高段位了。 每月可以从文教司领到两万五的薪酬。 生活是绰绰有余了。 现在他已经快要五十了,做到了棋界管理层了。 在年轻棋手中,论资排辈,是有些辈分在的。 喊一句“冯老”不为过。 冯太虚自然没有之前轮回的记忆,他对围棋的直觉远超前面几次轮回,天赋已经不错了。 加上他弟弟冯正时接近高段位棋士的水平,冯家兄弟两个在棋界都有些地位。 冯太虚平时还会参加比赛,只是次数越来越少了。 闲着就找找棋界好友切磋几盘,再看看新秀的临场表现。 围棋大赛的策划和审查会邀请他参与,有额外的收入。 冯太虚早就是中产了,做到他这样可以直接参与棋赛筹划的,在收入方面是不需要发愁的。许多富商和大族都会资助这些实力高超、名望深厚的棋士。 冯正时段位比太虚高,自然资产更丰厚。 一盘棋下了将近三个小时,旁边的年轻后辈已经去过两次厕所了。 “结果出来了,半目之差。” “战况真焦灼啊。” “下得很漂亮。” “嗯。” 冯太虚欣赏地看着显示屏上的棋局,再次复盘看了对弈过程,嘴角满意地扬起,很久没看到思路这么清晰,对弈这么流畅的棋局了。 后生可畏啊。 后辈赛后顺便邀请太虚一起吃饭。 两人饭还没上桌,就先对饮起来了。 将青梅酒倒入酒杯中,澄黄的酒液滑入口中,舌尖体味到酒味甘冽。 “啊!好酒!” “冯老也喜欢酒啊。” “饭都没上,我们先喝上酒了。伤胃。”嘴里这么说,冯太虚的手可没停下。 “哈哈哈哈!!!” 服务员将饭菜端上,太虚夹了几口鱼,又饮了一口酒。 “人生有酒有鱼,真是快活!”后辈感慨。 太虚扬唇,“我看你刚才还在看书。” 后辈眼神一亮,“哦!冯老不知道现在文坛出了四位奇人嘛?” “什么奇人?” “xx出版社,出版了四位新人作家的书,现在可太红了!” “哦?我外甥就是那个出版社的编辑。” “那可以帮我要个折扣或者签名吗?他们将来一定会成为文坛领袖的。” 太虚在餐中,借书来看了几页,不自觉入迷。 看来文界真的出新人物了。 冯哲近来也是面露喜色。 老板叶胜义不知从哪挖掘来的四位年轻人,个个文才纵横,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要说这叶会象本来和冯哲倒也没有差那么多,他的曾孙子就来接班了。 冯哲作为叶会象的好友,有些事心照不宣了。 华宇本来就有些修行高人在世间隐匿。 很多人容颜不老,大家都默契不多问了。 这样的人,寻常人可管不到。 第20章 呵呵呵 九流十家的小说家在世俗中最受喜爱。 他们的小说给了世俗之人无与伦比的想象旨趣和壮阔的世界。 而q市有文宗根脉,素来为小说家爱居留之所。 俗人当然不知道文宗根脉这种东西,甚至在旧时期还有进入华宇九重天的初期都不存在。 反正在演化之中,天然凝成。 文人爱这里的气息磁场,天然的亲近。 q市岐山下有座山村。 里面就有一个私塾,村里的孩子要是不愿意外出求学,都会进入私塾学习。 学历可以由文教司审查裁定。 叶胜义开出版社的,认识的供稿的人,和不少小说家结识。 在华宇四处游历,找寻可用之才。 培养文艺新人是他这个出版社老板该做的。 就是在岐山下和友人相聚烧烤的时候,他见到了后来社里四位顶梁柱的文章。 “真有才气!虽然还写的凌乱稚嫩,但是已经有些筋骨神气浮现了。” “夸张了吧?就是几个孩子在那胡咧咧,不成气候。” “你这个四级的小说家竟然这么眼拙?”叶胜义有些嫌弃地批评朋友。 九流十家有九个级别,最高级为九级。这个友人是村里私塾的老师之一。 “会写不代表能赏。而且我只是客观评价他们的文法,确实很粗糙。” “我是做生意的,看潜力。” 叶胜义这次来也是跟友人约稿的。 四级小说家稿子自然是好。 叶胜义虽然会和友人有些言语上的冲突,但是一点不影响两人相交赤诚。 不仅是人脉和利益,还是真情实意。 要不是真有交情,叶胜义还不会这么直白说友人看人不好呢。 私塾课上,叶胜义在后面旁听。 在朋友的指点下,他找到了自己看中的好苗子。 坐在前面第一排的十二岁女孩——刘淮南;中间第四排的十一岁男孩——张念住;就在他斜前方的最后一排的十三岁男孩李正断;坐在靠近门边的倒数第二排的十一岁女孩王入蕴。 课上大多学生坐得板正,有几个在课桌下偷玩偷看。 王入蕴时不时地盯着门外。 叶胜义顺着她的视线往外看,能看到几家炊烟升起。 这孩子是饿了吗? 摇摇头,叶胜义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不过他猜对了。 王入蕴就是馋了。 从她开始走神起,脑子里就想着回去妈妈准备的饭菜了。 据叶胜义的观察,四个孩子里,刘淮南上课最乖巧,就算有点困意了,还会努力不被困意打败。 李正断听了一会课,就开始看起课外书了,他坐在最后一排,方便他开小差做些别的事情。 叶胜义挺佩服这孩子,明知道有外人来旁听,还堂而皇之、不惊不慌地三心二意。 张念住撑着脑袋,意兴阑珊地看着老师侃侃而谈。 叶胜义下课后就让友人带这四个孩子来见面。 亲自承诺他们供稿报酬。 “我们写的一般吧?”张念住不解地看着叶胜义。 “我答应。”王入蕴举手说道。 刘淮南惊讶地看着入蕴,“这么简单就答应了?” “有钱赚,正当行业干嘛拒绝?我就想混口饭吃。以后吃饭都要花钱的。”王入蕴笑得有点憨。 “我也答应。”李正断说道。 最后四人都同意了。 十几岁就签下了这四位未来的出版社顶梁柱,可见叶胜义的眼光独到。 王入蕴坐在门口和刘淮南说:“听过钱故黎老师的琴曲吗?” “嗯。”刘淮南看着远山烟雾,轻声应着。 “她说过一句话,我印象很深刻。她说‘有真才实学的人厌恶演戏,不会就要装模作样,做的好与不好由门外汉随意点评,为的是在这做戏之中讨得一点半点的欢心,换取钱财名位。这是旧时期的常态,现在的很多人摆脱不掉的事情。不是所有做戏的人都乐在其中,有些无可奈何,更觉悲哀。所以只要有一点才华,就要努力放大,以才华换取钱财,活得更舒适随心。自在的活是非常畅快的’。” 刘淮南叹了口气,她听着王入蕴说的这番话,心里浮现深厚的悲凉之感。 她们才只有十一、二岁,却能明白这番话,也是心思幽深的孩子。 灵光掩藏在深潭之中,待到化龙飞入九霄。 “你说叶叔叔这么看得起我们,是真的慧眼识珠,还是走了眼?”王入蕴转头戏谑地看着刘淮南。 “哈哈哈哈!!!有什么关系?他看得起,我们就受的起。享受呗。” “哈哈哈哈!!!” 两人笑声传进客厅,王母看着两个女孩,无奈地摇头。 这两孩子又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年轻啊…… 王入蕴虽然不搞偶像崇拜这套,但是很喜欢看钱故黎的谈话。 有时真希望钱故黎能出本书。 不过可能真的太不与流俗同,怕是影响不好。 钱故黎这样天赋超群的人,不需要额外给自己增加阻碍。 说些多余的话对她的人生不见得有什么助益。 王入蕴欣赏她这样有才干又精明的女子,尤其是她真的可以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就连她的男人都像是老天爷给她安排好的一样。 越说越像是粉丝心态了。 呵呵呵!!! 王入蕴买过钱故黎的琴曲专辑,没有所有都买,就买了经典的几盘。反复地聆听,对她来说足够愉悦了。 王母知道女儿被人约稿签约,很意外。 “妈妈以为要养你一辈子呢?” 王父安静吃饭,他是勤恳的农户,对妻女最是温厚,不会强求大声。 “我也以为呢?”王入蕴讨好地笑着。 知女莫若母,打从女儿记事以来,能不用自己动手的就会摆脱父母。 明明聪明的,就是随着性子偷懒。 王父本来就极疼爱女儿,自然不舍得女儿辛苦。 看在王入蕴不算败家的情况下,王母只能接受她这准备好啃老的架势了。 “我可不想去外地见世面,待在村里什么都不缺,我挺满意的。”王入蕴故作乖巧地对父母说道。 王母嗤笑,“就你聪明!” “这样很好,阿蕴可以有自己的立身之道,就更不用操心了。”王父温声说道,看着入蕴的眼神满是慈爱。 王入蕴重重点头,和父亲对视一笑。 第21章 星辰坠 别小看了明星的影响力,尤其是那种真正的星辰般耀眼的人物。 以文娱业影响最广泛的风汐来说,在华宇中都能留下名头的几位人物,都是女性。 从谷笙开始,姜乙继承,然后就出来了传奇般的镜二代团,之后的“华宇明珠”甘星,稍微和文娱有些联系的钢琴家钱故黎,惊才绝艳的司空凰、叶慕斐师徒俩。 当然这些人的名气都是后来人总结的。几分真假不重要了。 可你说她们不牛,那是不客观了。 不管是名气还是财富,她们都担得起牛这个字,就是摇钱树! 谈钱是俗,不过大俗就大雅。人家发的都是大财,自然是大雅了。 连王入蕴这种岐山脚下山村里的孩童都能知道钱故黎,可想而知这些的影响遍及整个风汐。 华宇其他各界自然不缺她们的粉丝和推崇者。 成名后,钱财够了,名气地位有了,这些人都不怎么出来了。 该让新人表现。 她们成了评审和考核的级别了。 甘星倒是一直在一线,因她是幕后导演,统合许多有才干的人,也不需要经常露脸。 其他人的作品多是自己个人完成或者经常露脸,有些嘈杂和疲惫。 王入蕴少年时期仰慕这些才华名气盖世的人,怎会想到有朝一日,她也会成为其中一员。 文字的影响力远远超过人们的想象。 叶胜义听着职员给自己介绍的他侄子的书法作品。 冯哲一脸骄傲地指着自己侄子冯芥的字,“老板,怎么样?是不是未来可期啊?” 字体隐约有凤舞龙跃之形,叶胜义眼里滑过一丝欣喜。 “你侄子人品如何?” “这么有才,还要考虑人品?”冯哲明显有点喜悦过头了,说话都有点不着调了。 “哈哈哈哈哈!!!我看你是醉了。” “是啊!看我侄子这字看醉了。” “签下他吧。不要溢价哦。” “放心,我还有职业操守。” “真是好字!”叶胜义忍不住赞叹,尽管笔触稚嫩,但那种灵气已经快要喷涌破纸而出了。 没想到这十年中,涌现的文坛逸才这么多。 将来的风汐文坛会很精彩的。 文道昌隆! 旧时期以虚无的言语规则框住了万物的行动,制约了一切的潜力。 本来蜕变就伴随着旧物的毁灭,自然之道以道德为术,强者得尊位,统管弱者。 神明也好,宗教也罢,没有强有力的手腕,只是虚无的纸张,不足为惧。 产生的酷刑、火烧、分尸只是以弱者的恐惧来钳制庸人向上的路径。 冲破一切桎梏的钥匙藏在生死之中。 不惧死,何来钳制。 华宇九重天的历史追本溯源,离不开杀戮和新生。 而强者自然不惧沾染鲜血,破除旧俗。 况且姚良在无形的规则中加入了强者得尊位的硬性要求。 只有真正通达道德之术的强者可以拥有长久的统治权,是天命所归。 算是这些在世的王者给姚良的启发。 风汐的林理、息衍九州的徐则炁、大昆的剑宗、阴阳国度的鬼王莫时…… 不要惧怕毁灭,那预示着新生,新人新天地。 灭剑田不令自然喜闻乐见。 而灭世派无论如何都不想三界存续。 存世也好,灭世也罢,该追求什么万物自明。 神识心魂灵海,总要有分明那刻。 澄明初现,自然知道路在何方。 真正的创作者都是超越了时代外界限制的,传达美的真谛。 仿佛古希腊、古雅典、古画、古雕塑、古书法作品中的灵秀飘逸。 而这几位风汐的文娱界和文化领域的举足轻重的名人都是坚毅的灵魂,执行着自己生来要创下的事业。 甚至不会颠覆自己的淳朴生活。 不像那些不受控的艺术家,任由个性摧毁生活。 华宇九重天的人,能做到一定地位的,必定不是肆无忌惮之人。 因此在这种精明世故之下,依然有着这么澎湃的灵气,更加超凡脱俗。 平衡了世俗和出尘的矛盾。 要是在旧时期,一定会让人大感震惊。 能把生活过得井然有序,守礼有节的人既然还如此才华横溢、潇洒脱俗。 本质上才华和日常就不矛盾。 不要为了标新立异而做些颠倒伦常的事,不智之举。 幸运的是,华宇九重天的治安相较于旧时期确实有长远的进步。 提告的人,只要不是诬告,都能很快得到有效处理。 而公府人员比较公正,不会无视恶人作恶。 对于性命比较没那么扭捏,有罪当诛就诛。连私仇当事者自己解决都允许存在,只要不怕有人提告就行。 在这个华宇,好好做人,运气别太差遇上特别强悍的人物,基本一辈子就是找到自己可以干的或者想要干的,好好做事就行。 律典清晰明了,该杀的直接就杀了。 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杀不了的也不用费那个劲去招惹。 阶级由实力来支撑。 到了某种层次,基本普通人就是想打都打不过。 傻子没那么多,谁闲着没事去挑战必败结果啊? 文化文明,整体知识素养欣欣向上。 各类文体比赛都是蓬勃开展。 文娱、俗世生活有滋有味。 管理的不把普通人当傻子,普通人可以有自己进步的空间。 心里都是比较舒坦的。 就怕揣着明白装糊涂,明明没那个命非要装那个面子。 就是个俗人还要装的很高贵的样子,多累多假啊。 很多聪明的人看得明白运作原理和本质,但他们无法改变或者创作,并且缺乏勇气和对人心的了解。这就是他们无法成就大事业的不足。 钱故黎不但拥有才华天赋,还能组建事业,运用人力来推动自己的事业。 像甘星这些人一样,事业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经验的累积,如日中天,不可小觑。 钱故黎算是这些人中父母最平庸的一位了,相较于普通家庭来说,她的父母已经很好了。对孩子尽心,自己也有积蓄和一定名气。 比起甘星、谷笙、姜乙、镜二代团他们来说,钱故黎的是略微逊色的。 她完全是靠着自己打拼出了一片天。 了解她的推崇者在她的坚毅和独立上,格外佩服的。 王入蕴就是其中之一。 “俗点说,钱故黎是特别优秀的星二代了。她的父母不差,有知名度。但是完全被她的光芒盖过去了。” 王母听着女儿的评论,淡淡地说:“但她有很好的父母,很多父母是有私心,没有常说的爱孩子的。” “是啊。平凡的和谐家庭和非凡的才能、精明的处事、果断的魄力,全都聚焦在这个女子身上。她还那么特立独行,真是风汐的一道独特风景。” 王母收拾碗碟,看着女儿眼里带着光芒评价着这位著名钢琴家。她的眼光倒很高,平日里不见对自己要求严点,混日子混的心安理得的。 这丫头! 第22章 书道韵远 岐山村里家家户户皆可酿酒。 村里的酒庄会教授村民酿酒。 王入蕴的妈妈就学会了酿青梅酒。 偶尔陪着妈妈喝几杯,聊聊女儿心事,很惬意。 这酒庄卖酒很随意。 大家都不是富户,过着平凡的日子。 做点手艺,交换点米粮鱼鸭,日子过得倒也不错。 只要有农户的地方,有农田的地方,就会受到农桑司的关照。 登记在册的农户更是福利多多。 不时会有公府的人来巡视村子,看看是否还安定。 岐山村子有点世外桃源的样子了。 走在村里土路上,迎面一个小童走来。 是村里的关盖,今年应该七岁了。 “关盖,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啊?不怕被拐啊?”王入蕴冲着小关盖招手。 关盖听到了招呼,抬头看了一眼,就继续走自己的路。 王入蕴走近后,一把拉住关盖,“哎!你小子这么没礼貌啊?”脸上挂着戏弄的笑,没有真的生气。 拉着关盖坐在路边土坡上,“说说,怎么了?” “我离家出走了!”关盖随口一说。 王入蕴一巴掌拍在关盖后脑勺。“你这小子年纪小,胆子倒挺大!你爸妈要多担心啊!臭小子!” “哼!”关盖扬着头一脸傲慢。 “到底为什么要离家啊?” “我不要上学!” “不上学你学什么?” “不学就是不学!” 王入蕴硬扯着关盖回家。 王母好言劝慰关盖,谁知这孩子就是不听,油盐不进。 最后把关盖的爸妈找来,孩子妈都担心得哭了,这关盖愣是倔着无动于衷。 事情闹到村子里的先生们都来劝,没有一个人劝动关盖。 幸好叶胜义有事来村里了,看到关盖的情况笑了。 “要是你们信得过我,我来劝他。” “这……”关盖的爸妈有些犹豫。 私塾的先生知道叶胜义一些手段,向关盖爸妈保证叶胜义可以信任。 拉着关盖和友人一起吃上烧烤。 叶胜义问这孩子:“关盖,你不喜欢上学?” “有什么意思?成天盯着一个人在讲台上走来走去,他写的东西我也不感兴趣。” “你喜欢什么?” “喜欢一个人待着!” “现在不是和我们在吃烧烤吗?” “要你管!”关盖这话全照着自己的性子来,说道理是说不通了。 友人就是私塾的老师之一,建议:“那你回家做个农户。” “懒的!” 叶胜义失笑,越看这孩子越逗。 明明看着挺机灵的,性子这么倔。 “我来给这孩子找个老师,保准他好好学。”叶胜义带关盖回家,对关盖爸妈保证。 “多谢!麻烦叶先生了。”关妈满脸感激。 “这孩子有个性,磨磨性子,将来说不定能成一番事业。” 关妈摆摆手,“我们只要这孩子做个普通人就够了,一辈子无灾无难已经大幸了。” “明白明白。”叶胜义和关盖爸妈点头离开,嘴角扬起,关盖这性子不可能做普通人了。要不就毁在自己的性子上,要不就成就大才。 之后隔几天就有个陌生人拿着叶胜义的信来带关盖学习。 整整过了五年,终于把关盖的性子磨的不那么锋利和傲慢了。 其中就有妇科圣手俞知达。 叶胜义的人脉广阔,连俞知达这样的久负盛名之人都能结交。 俞知达本以为只是规训一个稚子,无甚非常。 没想到关盖这孩子心性顽石,内里潜藏着灵秀景致。 倒是个稀奇的材料。 俞知达将关盖封入异度空间,让他在空间中做了十年的茅厕石头,出来后,现实只过了十个小时。 关盖自此,性子收敛,开始自学,锋光隐匿。 “你真的这么对一个孩子?不怕他留下心理阴影啊?”叶胜义听说了俞知达的做法后,有点后怕。 寻常心性的人这么被对待,要疯掉的。 “你眼光不错。这孩子是个可造之材。” “你一开始就知道他能扛过来?”叶胜义惊讶。 “没有。他出来后我才知道的。”俞知达笑得很灿烂。 叶胜义有些怨念地眯着眼,“你真敢啊。” “一个人罢了。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倒是你,怎么对关盖这么上心?” “我觉得他有灵气,将来想签他。” “又是帮你出版社招财?” “我这是挖掘人才!” “你随意。”俞知达优雅从容地喝口茶,看着楼外的溪水潺潺。 王入蕴好奇地问正在认真练字的关盖:“小子,怎么转性了?开始学东西了?” “别吵!”关盖快速说了句,连头都没抬。 关母在门口招呼王入蕴出来喝茶。 “入蕴啊,多亏了你,这小子才有机会得到叶先生的帮助。”倒了杯茶放到王入蕴面前。 王入蕴一点不客气,端起茶来就喝:“啊~清冽!好茶啊!” 关母腼腆地微笑。 “阿姨,关盖怎么突然想通了?” “好像是一位老师带了他几日,他就开始自主学习了。问他,他也不说。” “这么神奇?” 王入蕴缠着关盖,非要他说说自己改变的契机是啥。 关盖停在当初两人说话的土坡上,坐了下来。 王入蕴看这样子是要开口说了,就赶紧坐到他边上。 明明王入蕴比关盖大四岁,可看着关盖倒是比她稳重。 关盖看着村里的人家升起了炊烟,“你知道华宇无用的人是什么下场吗?” “什么下场?” “死。” “他们吓唬你啊?” “我自己看书总结的。当初风汐的稚子军团就是为了处置无用的人。” “你都看到稚子军团了。你什么时候开始读的书?” “我读我想知道的,当然节省时间。” “那跟你开始学习有什么关系?” “我不想死得无波无澜。这不是我的个性。” 王入蕴大笑出声,笑了两分钟。 “你小子这么逗!” 关盖坐了十几分钟,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留下一句:“我会成才的。” 看着远去的小身影,王入蕴有些恍神。 关盖身上出现了不得了的气度,是她看错了吗? 当然没有! 关盖后来可是风汐书法大成之一。对书道影响深远。 第23章 顽石不可说 冯岱宗收了叶胜义的钱答应去教导关盖一段时间。 开始的时候,这孩子怎么说都没用。 拿棍子击打他的小腿才能让他跪下。 “反正托我教你的人已经把钱给我了。该怎么教弟子我就怎么教,不听就训!” “哼!”关盖小脸一扭,懒得理冯岱宗。 冯岱宗搬条椅子坐在一边,盯着关盖跪足三个小时。 顺便中途给表哥冯哲打了个电话,“哥,你老板托我管教的是个臭石头,打不听。” “你悠着点,随便管管就行了。反正钱到账了,这又不是你道馆的弟子,应付应付。就当度假了。” “明白了。”挂了电话,冯岱宗起身开始操练棍术。 关盖听到耍棍的风呼声,皱着眉看冯岱宗练棍,有点看入迷了。 到了时间,关盖想起来,直接摔了一嘴泥。 “我每次来就待三日。”说完,冯岱宗毫不留恋地离开。 关盖沉默地看着冯岱宗的背影远去。 但是关盖的倔脾气哪是这么容易扭转和妥协的。 直到被俞知达“调教”之后,他才真的收敛了性子,有点规矩的样了。 冯岱宗在关盖转性后,去教他棍术,关盖练得就很认真了。 冯岱宗频频点头,眼里流露出欣赏的神色。 是个好苗子。开窍了可以教。 关盖骨子里的倔尽数用到了学艺上。 每日不是练字,就是习棍,再看书。 王入蕴快十八了,才发现关盖现在已经在村里出名了。 “啊?我错过了什么?” 平日里懒散惯了,看书上课,在家里看电视,吃妈妈做的美食。 没想到曾经的叛逆孩子现在都成村里的天才少年了! 远远看到关盖在耍棍,使得虎虎生风,都看呆王入蕴了。 这还是六年前的那个离家出走的男孩吗? “关盖。” 喊了他的名字,都没使得他停下。 王入蕴索性就坐他家门口等他练完。 关盖耍完棍,回家拿湿巾擦汗。 “喂!我刚才叫你,你怎么不回应啊?”“你谁啊?”关盖疑惑地看着王入蕴。 “练棍子练傻了?我是王入蕴。你离家出走的时候,我把你带回家,跟大家劝了你一阵的大姐姐。” “忘了。” 这时,关母出来和王入蕴打招呼,“入蕴,多担待啊。这家伙现在不怎么见人,就一心练他自己的事。很多村里的人都不熟悉了。” “是这样啊。没事,关阿姨。他现在这么用功,你该放心了吧?”王入蕴满脸笑意地看着关母。 关母欣慰地点头,“是啊是啊。这样子,他长了本事,可以立足于社会了。” 王入蕴转头看着关盖,“听说你的字写的很好。可以送我一幅吗?” 关盖放下湿巾,“我等会练字,你想要自己拿幅走。” 王入蕴心里感叹:酷~ 看着宣纸上铁画银钩、力透纸背的“安危”二字,王入蕴赞不绝口:“好字!原来不是大家吹捧你。你写的这么好!不得了!我们村里要出一位书圣了!” 关母在一边听着,眼里都是欣慰之色。 王入蕴笑着看关母:“阿姨,关盖要给村里长脸了!他这字值千金啊!” “太过奖了。就是孩子练耐性,坚持练的结果。你努力练也可以的。” “嘿嘿嘿嘿!!!阿姨,我说的都是发自真心。关盖性子是自我了点,但这手好字,实在抵过太多。天资绝伦呐!” 拿着关盖的字回家,王入蕴心里美滋滋的。 发财了!发财了!以后要多走动走动。 留着做传家宝。 关盖年岁越长,性子越沉得住气。 王入蕴反倒一直都是不着调的样子。 到了成人礼后,关盖看着更像年长的那方。 要是跟人说这小子少时是个叛逆孩童,估计谁都看不出痕迹了。 “你怎么变化这么大?”王入蕴逮到关盖闲下来的时候,问他。 关盖“啊”了一句,略一思索,就说:“我想我的空闲都是不需要加入战争的余裕。而这一切是强权赠予平民的。若是权势没有落实到某个具象的人身上,那世间不会有安宁。” “嗯。”王入蕴点点头。 “那我应该珍惜这难得的安宁。说不定哪天,世间越纷争不断,这样闲暇的岁月就会成为奢侈。” “你可以选择死。” “哈哈哈!!!”关盖朗笑几声,“是的。但死只是一个选择。要是世间陷入战火,你会选择死吗?” “会。我没力气打架。” 关盖深深地看了眼王入蕴,“你真是一点都不让我意外。” “我从始至终都是我,哪像你转变这么大?!” “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罢了。” 不论是有才还是平庸,不把时间花在有意义的事上,就会更晚地步入成熟。再安逸的人都会遇到一刻纷乱,到时手足无措,又要挣扎思索。叛逆也好,反抗也好,事物的规律不可逆。 不是你也会有别人去承接。 关盖越是专注在一件事上,越是有所成果,越看透了事物存在的本质,就是顺应规律变化。 那他看着在专心学艺,实则内在依然是他。 他没有服从任何规则,而是去适应它。 完全熟悉规律后,他才可以更简单地依循自我本性。 关盖依然叛逆、倔强,内心如顽石一般,只是他懂得顺势而为。 别人被表象迷惑,用世俗的标准评断他,就会觉得他转性沉稳了。 实则是他在感应规律。 融入道中,自我本性变得隐匿无踪。 在这世间,谁能看到道呢? 真实地认识现实有助于事物借势而行,不会堕入失序。 每个领域都有人认真耕耘实质的进步,则知识更新和效率会得到飞跃。 这就是华宇治理的原则。 任何不服从和动摇者由掌权的强者歼灭,保证整体环境的稳定。 杰出者、超凡者个体不断超越,带动整体跃迁。 靠着几位摇钱树,叶胜义的事业做的红火异常。 名气一下子就在业界打开了局面。 甘氏公司和姜乙的公司经常会邀请叶胜义单位的人做顾问。 第24章 苗头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一个体制下的所有人都没有勤劳的特质,都不干活,那就等死,存在失去了实质的物质支持。”金绾如此说道。 在同行聚会中,q市的金绾温柔谦逊,深受大家赞誉。筆趣庫 她是瓷器名家金氏子弟,出身名门,长得清丽秀致。一直都有很多人想和她结亲的。 奈何她是个保守的姑娘,不会花时间去增加恋爱经验。 而是一步一脚印的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扎稳脚跟,再考虑成家的事。 看着温婉,内心刚毅。 这场聚会里,风汐最富盛名的书法四大家都到齐了。 分别是:q市的郑丘、金绾、关盖,k市的冯芥。 关盖最年长,比金绾大四岁,即将满三十。 金绾二十五,郑丘二十三,冯芥刚冠礼(二十)。 年纪轻轻,已经是公认的书法领军人了。 也是了不起! 这批相差十年左右的文坛名人,给风汐增添了许多华章。 说他们的风采都要盖过政经、文娱名人都不为过。 冯太虚弈棋就特别爱断筋,棋如人体,无气断筋难续。 别人都把他的棋风归入刚猛一派。 那些洒脱飘逸的棋风都是充满想象力,冯太虚做不出来。 棋界的几位棋圣不难。 金绾二十八岁开始相亲。 好友关盖知道了约她出来吃饭的时候,问她:“你怎么不考虑我?” 金绾愣了会,“我以为你对成家没什么兴趣。这么多年,没见你聊过相关的话题。” “嘿嘿嘿嘿!!!” 这还是第一次,关盖露出这种憨憨的表情,金绾认真看了看他,“你喜欢我?” “喜欢你很正常吧!你这么优秀!” “那你怎么不早表白啊?” “我没想到你要结婚啊。” “这是什么理由?”金绾摸不着头脑。 “我们都是单身的时候,就是追逐书道的同志。绮思旖想都是藏着掖着的,说出来怎么做朋友?” “哦。”金绾点头表示理解。 “你找对象不是不把爱情放首位吗?” “嗯。感情基础需要扎实,但是家庭更重要的是忠诚和信任,互相帮扶。有些过于理想的状态放在现实生活中,我觉得不踏实。我不想找把感情放首位的,我想要能互相理解、帮助的伴侣。”关盖手指着自己,“你相亲的那些对象和我比,你客观地说我是不是最优选。” 金绾略一沉吟,“目前看来是的。如果把你纳入考量的话。” “那就和我相亲。” “好啊。这就当作第一次约会。” 关盖遮掩不住脸上的笑意,他一直都是有世俗的欲望的。只是眼光高,不想随便谈。一听说金绾相亲的消息,关盖就联想到两人结婚的未来。 金绾就是他想要的妻子。守家传统,温柔坚毅,勤勉自制。 关盖不是感情用事的人,他想要贤惠、能帮扶家庭的妻子。那金绾既然有意向成家,他自然要积极表明态度,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 两位书法大家结婚是强强结合。 文坛一时传为美谈。 关盖和金绾的爱子,也是独子,关笑驰婚后不久就出生了。 夫妻俩一起带着孩子在岐山山脚村里生活。 关笑驰入读私塾。https:ЪiqikuΠet 他从小接触围棋,喜欢自己在那摆弄棋局。 金绾请专业围棋老师教导关笑驰。 五年时间,笑驰就可以轻松击败老师。 “关大师,金大师,笑驰在围棋上天赋卓然,可以让他去参加围棋大赛。他有这方面的天赋。”老师眼里掩饰不住的殷切期盼,这可是他最先看到的未来棋圣,心里止不住的激荡。 “还是要笑驰自己愿意啊。”金绾柔声说道,转头轻笑着看着儿子。 笑驰听着父母和老师的谈话,乖巧地坐在一边。 见妈妈眼神询问自己,他才说:“我想参加。” “那就去!”关盖朗声说道。 不管输赢,让儿子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初出茅庐,关笑驰就展现了大师的风采气度,不管优势劣势,都处变不惊,自在轻松。 冯太虚第一次看到关笑驰的比赛实况,就很赞赏这孩子扎实的基本功。 “这么小的年纪,落子这么扎实,真难得。” 不管遇到什么风格的对手,关笑驰都是以基本功应对。 看似笨重,实则坚固。这不是一般人想下就能下的。 外界如何变幻,我自巍然不动! 妙!妙!妙! “冯老,这孩子下的很呆啊。”身边的裁判棋手在冯太虚近处说道。 “哈哈哈哈!!!呆是他的特色。好啊!这样的棋士稀罕。他是哪个道场出来的?” “他没有道场。跟着家庭老师学了五年,之后都自学的。” “哦!?那更不得了!他自己悟道,聪慧灵性可见一斑。” 年轻后辈有些疑惑,这孩子有这么厉害吗? 冯太虚水平不算顶级,但是棋感很强,关笑驰的棋气势千钧,固若金汤,还隐隐带着流动变化,这可不是表象看起来的寻常。这孩子有气在棋上。httpδ:Ъiqikunēt 只有那些九段棋士会给太虚相似的感受,那这孩子将来不可限量。 在饭桌上,偶尔关笑驰会说出一些和他给人温和印象有反差的话,当然是在他自己家里的饭桌上说的。“之所以会试探一个人的被压迫底线,就是对后果未知。如果知道压迫底线是承受不起的话,有脑子的自然不会自找麻烦。” 金绾笑着说:“世上的事没有那么刚刚好,还是要视情况而动。” 关盖点头,“根据现场的情况选择损失最小的方式,维护自己的底线又保护自己,是最理想的。” “嗯。明白了。”关笑驰认真地听着爸妈的话,在心里好好地记下。 他是真的很会记忆这些言语和知识,在不知不觉中吸收转化成适用自己的东西。 围棋的基本功就是这么打下的,运用得特别熟练。 “妈妈,我觉得圣王最了不起的就是破除了经济的迷障,回归到生活本身。而且以强大的武力保证了稳定的环境。”关笑驰读了旧时期的概况后对妈妈说道。 金绾说:“哦?” “旧时期的政经说白了是为少数群体牟利的工具,真正劳累的是多数人。而多数人的知识素养并没有得到提升,只是高等的牛马而已。” “不觉得圣王的律典对生命过于轻视了吗?” “要进入一个蜕变的新时代,必然要用强硬举措。旧时期的人不敢反抗的原因之一也是软弱。说圣王律典严酷,不如说它锻炼了存活者的精神。” “哼~”金绾轻笑,“妈妈没怎么考虑过,你想的挺深的。” 关笑驰腼腆地笑笑,“我就是随便说说。感谢圣王!” 摸摸脑袋,关笑驰回了房间。 关盖走到金绾身边,“看来我们儿子还是圣王的信徒呢。” “没这么夸张吧。” “有点苗头。” 第25章 心安意 等到关笑驰成为了普通人能达到的棋士最高四段后,不到三十就参加棋道大赛评审了。 和冯太虚熟络起来。 就算他们是厉害的棋士,有些话题脱不开世俗的范畴。 冯太虚就关心关笑驰的结婚问题。 “笑驰,你有结婚的意愿吗?” “有啊。” “要不要我给你介绍?” “冯老有不错的人选吗?” “我亲族里就有些姑娘挺优秀的。还有棋院的一些未婚女孩,我也知道些很不错的。” “那有合适的话,就麻烦冯老多帮我引见引见了。”关笑驰一心扑在围棋上,社交不是他擅长的。对于异性,他不是主动出击的类型。总共认识的异性就有限。 “没问题!”冯太虚是笑开了花。 他自然希望关笑驰能和自己亲族结亲了。 这么好的人物,能收入冯氏自然添彩增光。 就不知道冯氏有没有这个福气。 冯太虚一般不作媒,真做起来就格外认真。 挑的女孩都是实打实的才貌双全。 当然人家听说了关笑驰的名气,想要进一步接触,真的合适自然水到渠成。 姻缘这事自有定论。 冯太虚自己亲族的姑娘和关笑驰都不来电,直到独孤道场的姜月麒去见了,两人才看对眼了。 “你小子很有福啊!姜月麒可一点不逊色我亲族的那些女孩。甚至家世更好。她是大族姜氏旁支,有钱。” “嘿嘿嘿!!!还是要多谢冯老介绍了。”关笑驰躬身致谢。 扶着关笑驰立直身子,“别客气了。好好对人家就算是谢我了。” “我会的。” 姜月麒是独孤道场的运营管理,不是主要教棋了,和关笑驰的职位倒是很协调。httpδ:Ъiqikunēt 两位都是棋界的管理层级了。 一个负责道场,一个评审比赛。 这两人不同于一般夫妻,都对自己的生活有执着。 两人结婚后就很少待在一处。 他们都习惯过原来的生活,这样的感情起初是依靠互相的理解,后来变为知己,感情非但没淡漠还越发深厚了。 都是对伴侣忠诚的人,是一对良人。 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孩子照样生。 最多相聚的时刻就是孩子生育的那段时间,差不多那十年,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最多。 大女儿关镜影、小儿子关意根喜欢大都市,跟着妈妈在s市生活。 二女儿关善巧喜欢山水风光、恬淡宁静的乡村生活,跟着爸爸居住在q市的岐山山村里。 分隔两地,完全不影响一家人的感情真的很罕见。 主要还是有共同话题和志趣,怎么都能聊到一块去,原则不冲突,感情就淡不了。 “善巧,你真的向农桑司提交了入籍农户申请书吗?”大姐关镜影关心地致电问询。 “对啊。农桑司让我去路氏学习农作技术。路氏认可了就可以入籍。” “那你有什么事要姐姐帮忙的就给姐打电话啊。” “好。” 带着行李去了路氏农庄,关善巧一开始还有点寂寞,不过慢慢就适应了。 路氏农户都很和善,对她这个小孩很照顾。 厨师大赛就在农庄里举办,作为小学徒,关善桥都节省了邀请函和入场券的花销了。 也是在这里,她吃到了从没吃过的美食。biqikμnět 大开眼界。 路氏子弟路无庸和她一起学习农事,两人可以说是青梅竹马。 “你也喜欢农事?”坐在稻田边,吹着秧苗气息和泥土味道的风,裤腿卷到膝盖以上,双脚都沾满了泥巴,关善巧一脸灿笑地问路无庸。 “就是闲的无聊,找点事情做。”他靠近关善桥耳边轻声说:“我不想上学。” “这里也要学习啊。” “可是这里可以到处走动。学校成天都固定在座位上,我真不适应。” “哦,可以理解。” 远处有长辈喊两人回去吃饭了。 “你说人无知的时候,随着自己的欲望做事,等到有了常识再觉羞耻,是发自本心吗?”关善巧轻柔的话语飘荡在田间小路上。 路无庸的脚踩在鞋上,鞋踏在泥地上,“如果旧时期的落后乡村,有知识没有胆量的姑娘被无知识无廉耻的乡下人幽禁,你觉得如何?” “就像是陷入泥潭,身上脏了心累了吧。”关善巧顺着路无庸的话展开想象。 经过华宇的一些教化,他们的心力从小就得到了生死的锻炼。 “不管觉不觉得羞耻,人一旦抬头往上看,想过的更好,自然会争取。这是欲望。” “那修佛的人都看破红尘了,他们追求什么?” “禅悟得道就不是目的了吗?其实这种境界的追逐标准更高,看着像是脱离红尘,实则是超越,是舍弃。因为红尘入不了他们的眼了。他们腻了。” “更高、更快、更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那句话戳到了关善巧的笑穴了,一路上她就这么笑着走回去。biqikμnět 在长辈的关照下,两人饱餐了一顿。 然后又闲聊了许久。 友谊就在这流逝的时光中加深。 剥离了冗杂的思绪,明确了本心。关善巧如同她爷爷关盖一般,突然完全转性,全心投入在农事学习中。 五年中就掌握了熟练的技巧,获得了推介。 在农桑司入了农户籍,回岐山认真种地去了。 和爷爷关盖一样,关善巧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做到了极致。 很快,她的名声就在农户间传开了。 许多农户远道来拜访她。 她闲时也会总结下农事经验,编辑成册,交给叶胜义的出版社出版。 在她的成果获得风汐公认权威后,地位节节攀升。 农桑司的吏丞都会来请教她不明白的事情。 路氏和她的关系更加紧密。 她的价值使她在大族路氏有一席之地。 教学、指导、评审,很多事情都会找上她。 只要关善巧感兴趣,都会尽心去做。 关盖在书道大成,他的孙女也求的了自己的道。 得道就心安。 第26章 似懂 不管何时,在没有价值的人事物上,人都是缺乏耐心的。 “可以理解。”关善巧真是什么心窝子的话都跟路无庸说。 要是路无庸愿意,她也不介意和他进行身体上的交流。httpδ:Ъiqikunēt 毕竟她对他有好感。 “我们无话不谈的,这感觉像恋人吗?是不是缺乏激情啊?” “呵呵呵!!!我就是想找个方便信任的人解决下欲望,别扯这么远。”关善巧不会太过感性。 她做不出和自己不熟的人直接上床这种事,她还是保守的。 路无庸说话一直都是清醒克制的,其实他自己清楚,他对关善巧的抵抗力几乎没有。 这么多年了,他都会留意她的近况,这早就是暗恋了。 到他冠礼成人后,隐约有些感知。 不过窗户纸捅破了,路无庸依然有点担忧关系的推进会破坏两人的情谊。 男女之事不是他们擅长的,其中的变化,他们都没有经验。 没有经验的事就易失控。 路无庸不想和关善巧变疏远。 关盖眼神在孙女和她的好友之间逡巡,玩味地看着这两个孩子。 “你们真的不是假装客气,心里都喜欢极了对方吗?” 关善巧茫然地看着爷爷,“什么意思?” “爷爷和奶奶当初就是好朋友,最后结婚的。其实心里那种感觉早就不是朋友的感情了。你们有点像我和你奶奶当时那种暧昧的状态哎。” “不会吧?我和无庸更像有点欲望的朋友吧。”关善巧坚持。 路无庸看关盖的眼神有些闪躲。 关盖心领神会,看来是男孩子更喜欢点。 我孙女的魅力真大! 阳光照入室内,关善巧起身,周身有些僵迟。 昨夜是她和路无庸的初夜,没想到还挺缠绵的。 “男女情事过后是这种酸麻的感觉啊。” 路无庸朦胧睁眼,看到关善巧光洁的背部,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困意实在难以抵挡,路无庸又拉上被子准备睡个回笼觉。 关善巧拍拍路无庸的脸,“起不起?” “你先起吧。我想再睡会。” “你体力不行啊。” “嗯~”路无庸哼吟一声,自顾自闭眼休息。 关善巧笑着起身,穿好衣物走出门去。 正巧这天被关盖撞上了,他来看看孙女,没想到收获了这么个惊喜。 坐在沙发上,他淡定地说:“我就知道你们会有这么一天。” “关老,你说什么呢?”路无庸脸上发烫。 关善巧已经出门去田间做事了。 “你要不要对善巧负责?” “她得接受才行。” 路无庸脸上一闪而逝的失落被关盖敏锐捕捉。 “小子,拿出点男人的魄力!你不会就这么白给我孙女睡了吧?” “别说的这么露骨。不好听。”筆趣庫 “还是个保守的。” 上下打量路无庸,关盖点点头,还算满意吧。 长得还行,出身还行,人品还行。 一切都超过及格线了,善巧不吃亏就行。 去登记结婚证的时候,路无庸都有点状况之外。 他们怎么就结婚了呢? 从两人开始发生关系前,关善巧就明说了:“我相信你,你是个死脑筋。只要有了关系,你就不会当成没发生过。如果我们在这种关系中产生了后果……” 路无庸打断关善巧的话,“什么后果?” “就是有了孩子。” “我会做避孕的。” “我没打算避孕。” 路无庸有点意外,“你愿意和我生孩子?” “当然。你是我认可的人。和你生孩子我当然不排斥,而且和你发生关系是我主动的。后果我都准备好接受。” “那你要我吗?” “要。” 路无庸脸上露出娇羞,他很满意。 虽然过程有点随意,但是至少是他喜欢的女孩。这种满足不一般。 两人约好,第一个孩子随爸爸姓,第二个孩子随妈妈姓。 “都好都好,只要跟你结婚什么都很好。” 关善巧微笑地看着路无庸,“你没有什么要求的吗?” “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你不喜欢我了,不要瞒着我。” “婚内乱搞是犯法的。我不会乱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路无庸低头看着地面,“我就是想提前有个心理准备。给自己缓缓的时间。” “缓什么?” “伤心啊。” 关善巧认真地看着路无庸的侧脸,开始正视他的感情是不是比她想的要多啊? 感情这种东西,最难捉摸。 叶慕斐是司空凰的得意学生,也是唯一公开承认的学生。 她是爸爸叶会象的心头肉、掌中宝。 赵姝都觉得老公过于宠爱女儿了。 后来叶沐兮出生,依然没有淡化叶慕斐在叶会象心中的地位。 出版社的职员都见过叶胖的两个宝贝女儿,很喜欢这两个漂亮伶俐的孩子。https:ЪiqikuΠet 冯哲听说甘氏公司元老司空凰收了叶慕斐做学生,他都意外。 “我可知道司空凰傲气得很,除了甘星,她还没把谁放眼里。” 叶会象圆脸堆起得意的笑,“我和赵姝也没想到。就是想给女儿争取找个厉害的师父。碰运气当然能找厉害的就找厉害的。” “嫂子人脉真好啊!” “当然!我老婆不是一般人呐!” 司空凰经过赵姝介绍,约在湖边的雅致茶楼。 “这里的糕点很不错。”司空凰对赵姝比较客气的。 三岁的叶慕斐站在楼上望着远山。 “这孩子喜欢画画?” “她说想学。” “你要找我?” “嘿嘿嘿!!!孩子爸爸想要让孩子少走点弯路,我认识的人里你是最出色的。” “哈哈哈哈!!!夸我啊?别来这套了。” 司空凰转头看了孩子一眼,这孩子都没把这次聚会当回事。 “拿她的作品给我瞅瞅。可以的话我再考虑。” 叶慕斐让妈妈把远山拍下来。 回家照着照片画了几幅画。 “你想把那幅画给司空阿姨看啊?拿你最满意的。” “这幅。” 司空凰拿着叶慕斐的稚嫩的画,眼里流动着非凡的神采。 “什么是才华?” “天赋吧。”赵姝论才华在司空凰面前只能算入门级。 “看待世界的眼光可以反映出一个人的才华。” “我女儿你收不收啊?讲这么深奥,我又不懂。” “收。” 第27章 尊师 “你要做我老师?”三岁的叶慕斐坐在司空凰对面,声音稚嫩,眼神坚定明亮。 “有人欺负你,你会打回去吗?”司空凰问了她一句。 “会。” “有钱有势有用吗?” “有钱有势就会少很多麻烦,别人知道了不敢随便欺负。”叶慕斐平静地回答。 司空凰扬起唇角,点头说道:“好。你是个明事理的孩子。有才有天赋,还很懂世道。”biqikμnět “你有什么本事做我老师?” “我才华纵横天下。” “你是吹牛吗?” “跟我学本事,能学多少学多少。别丢我的脸。学得差,我就不要你这个学生了。” “那看你有多少本事够我学了。” 不愧是师徒,这些对话这么自然地发生在年龄差距几十岁的大人和孩子之间。 赵姝刚从外面买东西回来,就看到这两人坐在沙发上对视。 “你们师生今天见面,还行吗?”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还行。”“再看。” 在追求更高的道的时候,许多欲望的粗浅满足就被淡化了。 关家从关盖开始,逐渐步入名家之列,对人生的追求超越于简单的欲望。 优秀子弟延续家族,壮大昌盛,许多功业就打下了。 其他人还汲汲于名利,纠葛于情爱的时候,关家开始探索何为道。 诞生之初,个体的潜力和定位。 任何领域出现耀眼的人物时,就会抬升该领域在社会的知名度。 而体制扶持,培养相关人才,那么总有一日,厚积薄发会出现明星人物。 风汐文娱和文化蓬勃发展,诞生了不少影响力和名气实力顶尖的人物。 而这些人又会成为行业的领头人,带领领域往更高标准进化。 积累是非常重要的。 风汐能有如今欣欣向荣的样貌,从开头的圣王林理指导的方向就可见一斑。 文化人才济济可从主导文教司的各任司首强调重视的前景可见一斑。 强将手下无弱兵。 体制稳定强力,再引导培养,水到渠成。 谷笙、姜乙、镜二代团,华问心、赖利、关笑驰,甘星、钱故黎、司空凰、叶慕斐,柳愿心、常无梧、王入蕴、刘淮南、张念住、李正断,郑丘、金绾、关盖、冯芥…… 群星璀璨。 这还只是文娱领域。 风汐政经军法一切都有着各色杰出人物涌现。 这是一个很值得活的世道,有很多东西可以尝试和学习。 许多人值得仰望。 光是认知到这点就让许多人眼眶湿润了。 感动啊! 才华横溢的人搭配上事业心就是硕果累累。成就姜乙、甘星、钱故黎这样的人物。 许多有才的人活的随心,赚够钱财不会再花心力稳定或扩展事业版图。 姜乙和甘星绝对是把事业做到顶峰了;钱故黎是深谙世道,早早就依托自己的天赋开始给事业筑基了。 都是很有远见和目标的人。 没有情绪失控或者任性妄为或者感情混乱,事业生活都处理得很协调,最是难的。 旧时期的艺术家们都是生活颠倒的常见人群,不适合作为伴侣或组建家庭。 华宇的才子才女则更加务实和稳定。https:ЪiqikuΠet 不同环境能诞生的禀赋异常的人的底色都会顺应时代。 旧时期本质上是不稳定和冲突居多。 掩饰的太平只是假象。 旧时期喜欢歌颂虚假的和谐,不正视核心问题。权势和资源不匹配。 看着孩子在门口玩耍,关善巧柔声地对路无庸坦白:“我之前相信你是觉得你会是孩子的好榜样。” “我做的还可以吗?”路无庸认真地询问。 “你比我想的更好。我一直觉得女人走入婚姻更应该考虑的不是男人带给自己的好处,而是对孩子的将来的影响。一个关爱子女的父亲是珍贵的。” “你能这么说,说明你是把孩子放在重要位置的妈妈。我很幸运,喜欢了一个很好的人。” 关善巧笑看着路无庸。 婚后两人的感情更加深厚了。一些温暖甜蜜的感觉让她感到新奇,原来女人对男人动心是有很多种情况的,比如一起照料孩子。 “华宇这些厉害的人就跟神明一样庇护普通人,也可以随时夺取他人生命。他们的权势和资源相当于旧时期的保护费。” “你这么说话不怕被上面查?”同僚带着微微惊恐地对路蒙说。 路蒙摆摆手,“没事,我入学时的文论都是这些主题。不是照样被文教司选为预备役了?上面根本不在意你怎么想,而是能不能用。” “还是谨言慎行的好,说不定哪天别人就拿你的话做文章。” “那能怎么办,只能认喽。”路蒙轻松地笑着说道。 “世事难料啊。就算你是路氏子弟,但不是嫡系,说不定也会被舍弃。” “放心吧。”路蒙收拾好文件,走向上级汇报工作。 路蒙在学校就是文教司预备役,现在已经进入农桑司,是公府人员。 为了和家人离得近点,路蒙主动请求负责岐山一带的事务。 隔一段时间,路蒙就会回村里看看村子近况。 妹妹关萃在田间劳作,没到冠礼就可以熟练运用机械耕作了。 妈妈关善巧现在都是指导比较多,亲自下地比年轻的时候少很多了。 年轻的时候干得太卖力了。 “哥哥,这次有什么消息需要我们注意的?”关萃停好耕作机,自己走到路蒙面前。 “没什么了。岐山是块宝地,极端天气不多见。” “上次的风雨真的挺猛烈的,我还是第一次在村里看到这样的情景。多亏了农桑司提前提醒。” 关萃白皙的脸上是爽朗的笑,就算她经常在外面工作,防晒做的一丝不苟,加上天生不容易晒黑,看不出来是个农户。Ъiqikunět 就是皮肤干燥了点。 “典藏版的钱故黎钢琴黑胶唱片。”路蒙从袋子里小心翼翼拿出礼物递给妹妹。 妹妹惊呼:“哇!谢谢哥!” 关萃从第一次听钱故黎的黑胶唱片后,就迷上了黑胶的音色。 古典逼真。 “钱大师上了年纪后,就几乎不再演出了。这些黑胶算是乐迷最后的慰籍了。” 路蒙拿出一叠现在比较火热的新人,“喏。这些都是乐坛新秀,好多都被评为钱老之后的天才演奏家,说不定能接钱老的班。” 关萃抿着嘴,不以为然:“这些话从钱老出名二十年开始就层出不穷了,到现在也没见到有人有这苗头的。” “会不会是你对钱老过于追捧,以至于无法认同别人的才华呢?” 关萃耸耸肩,“无所谓了。在钱老在世时出生已经是我的幸运了。” 第28章 慕情众 传言、流言、谣言有时就是让人烦恼,很少有人可以摆脱这些言语的影响。 除了修行者、背景强大、心志疏阔的人。 钱故黎在事业刚起来的时候,有些传言进过她的耳朵,她没在意。 她的目标就是靠才华立世,立住了才能继续往下走。 至于这些无谓的传言,不影响她的事业就随它去。 这种良好的心态应该是与生俱来的。 钱故黎三岁开始已经活的比很多大人都清晰明了了。 对她父母的看法和了解甚至超过父母本人。 有些人活半辈子真的不太懂自身。 钱故黎明白这都是天生的,很难靠言语就改变他人性质。 那只要好好找到自己擅长的,做到最好,开创事业即可。 多余的精力都不会浪费。 她看上闵念逸,是循序渐进,加深了解,打探对方家庭,然后在恰当的时机表露心迹。 看起来她的人生挺传奇的,一帆风顺,实则是她的道路在非常早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而且钱故黎有着远超常人的坚毅,会付出踏实的努力做到她自己满意的程度。 本来就是天才,还自我要求严苛,眼光独到,家庭不拖后腿。ъiqiku 不出意外,成功是自然而然的。 简单的道理听着很容易懂,要做到靠运气、能力、坚持、专注。 钱故黎成为众多人仰望的对象,深入剖析很值得细品的。 钱故黎十几岁就和闵念逸讨论过爱情这个话题,当时两人的窗户纸没有捅破,是朋友的关系。 “时代再怎么变化,有些东西还是没人明白。” “什么?”闵念逸吃着雪糕,天真地看着钱故黎。 “爱情。” “这么快就思春了?” “你看过言情小说吗?” “没有。” “我看过一些。我在思考的是,这个时代再玄妙,感情这样东西起源没人搞懂过。可它遍布世间。” “就像道一样。” “就连那些最不相信爱情的人都不能否认感情的存在,只是形式不同。对我来说这些情感的起源是一个东西。但那是什么呢?” 闵念逸想着用合适的语言表达:“我想就是逻辑和感性的差别。就如你们演奏钢琴,有人技法超群,有人情感动人。” “这些都是无形的,要通过媒介传达出来。越是数量多的人产生共鸣,就越成功。” “顶尖的才华都是共通的。” 钱故黎微笑着看着闵念逸:“通向最终的答案。我一直在探究这个答案。” “祝你顺利。”闵念逸迎合着说。他倒是没想这么远,日子过得下去,对他来说很多事不必深究。 闵念逸和钱故黎内在的一种驱动和意识反应了他们的灵魂。 怪不得能生出三个那么天赋异禀的孩子——闵华童、闵生才、闵玉章。 这三个孩子行事很硬核,能做到他们父母潜在意欲为之而受限的事情。 生活是实在有重量的,才华是无形发于灵感的。 这二者的平衡是门技术。 愿意将二者分开,单独建构需要理智。 钱故黎说服闵念逸约会多花点钱,需要动脑筋差不多的道理。Ъiqikunět 姜乙、甘星、钱故黎属于三种靠才华建立事业的典型。 要么就是姜乙,接受父母留下来的事业,继续发扬光大;要么就是甘星借助人情世故的熟谙和温和从容性格结交人才,白手起家,发挥管理才能,建立集团;最后就是走孤僻特立独行挂的,但是清醒现实,富有才华,不断精进技艺,成为领域龙头。 艺术家不能靠才华过上好日子,根本原因就是脱离物质经济了。沉溺在精神文化的世界,现实生活颠倒、一塌糊涂,没有处世能力或清醒认知,意志脆弱,最后就是常见的悲苦凄惨结局。 理智的人不会选艺术家做对象。 像上面三位经典款艺术成功人士,那就不是别人选择她们,而是她们要不要了。 钱故黎靠在闵念逸的怀里,幽幽地吐露心声:“对于活物来说,什么时候是真正的自由?” “嗯?”闵念逸愣住了,此刻想不出答案。 “就是有权的时候。” 闵念逸嘟嘟嘴唇,没有搭话。 “华宇最好的是什么吗?”钱故黎的眼神有着某种炽热,这冲击到了闵念逸的心魂。 “真正的强者。” “对!”钱故黎扬起的头又靠进闵念逸的怀里。 “这给了男人和女人许多发展的余地,而不是以体制压人、驯化人。” “我们的掌权者确实有着很多天然的野性。” “我读童生境中人族对魔族的研究和书籍,知道他们的至尊之一就是魔军统帅蔺息凝。” “蔺息凝?” “那是个传奇女子。” 闵念逸嗅到了钱故黎口中淡淡的酒香,她平时酒量很好,这点酒还不至于让她醉了,估计是联想到让她澎湃的事物荡漾了她的情绪。 “她原来是人族的修行者,后来落到魔界复生后就立刻掌握了魔军的统治权。” “为什么?” “前任魔帅是她的爱人。” “又是个感人的爱情故事。”闵念逸向往地感叹。 “感人吗?我只觉得这对情人都挺有本事和性格的。” “你也很有性格。” “呵呵呵呵!!!”娇笑几声,钱故黎闭眼睡了。 “师父,你在三界还挺多仰慕者的。”卢沧雨笑着看师父。 蔺息凝端着白玉酒杯,优雅地啜饮。 不愧是绝色美人,蔺息凝的风采亿万年都没有减色一分。https:ЪiqikuΠet 魔界的天是暗沉透着红光,看久了觉得别外的庄重美感。 不愧是造物神奇,连魔界都可以自圆其说。 可惜,作为被创造出的存在很难达到圆满。 存在的意义就是消磨时光吗? “师父,好像人族有人想要寻求自立之道。” “嗯。”蔺息凝敷衍地应了句。 “怎么总有些人这么惦记苍生福祉呢?这些人还真是经久不衰啊。” “真的弄出了自立的便利创造,也算给了人更多的选择了。本来人就是脱离不了集体,束手束脚的。很有市场。” “这种东西可以所有人通用,那要怎么造啊?”卢沧雨好奇。 “人的想法就是千奇百怪的。别搞乱世道人心就不错了。”蔺息凝从酒壶里倒了一杯酒,酒液澄澈,酒香甘冽。 卢沧雨坐在师父边上,给自己斟了一杯,“今朝有酒今朝醉啊!哈哈!!!” 第29章 名顺势顺 名正言顺实则就是谁担责的问题。 没有名分,到时候就说你不义之举,就算发心是善,都可以以恶来处理。 很多事情不是冷漠,而是后果担不担得起。 要么最差就是拿命抵。 胜者为王败者寇,道理概莫如是。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规避无名的风险,倒不一定就是冷漠。 冷漠有时真的就是自保最简单的选择。 除非你有实力做到想做的事,可以承受失败的后果。 不计后果做事,确定准备好死了吗?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成为王的。 反复强调的事情就是太平是虚妄,战争是永恒。 不如早早投入其中,淬炼自身,磨炼成最强者,才有稳定。 没有主心骨,就会乱。 灭世派不想玩这些无聊的游戏。 而进阶者让强者存留,甚至其中有些人想让所有人独立于世,更是艰难。 闵念逸说过一句话:“反正我觉得人活在这世上,总要死的。想那么多只是求稳。” 三个孩子嫌弃地看着爸爸,“没出息!” “那我是普通人嘛!”闵念逸反驳。 “你还普通?”闵生才冷冷地说道,“普通还追到了妈妈,我看你野心不小。” “太看得起我了。”闵念逸不太理解儿子的评价。 “一般人可受不了老婆这么强。你还这么不放在心上,心态很强。”小女儿闵玉章解释道。 “哦。跟你妈妈一起,我不吃亏。她对我很好啊。” “你这份纯粹已经难的了。”大儿子闵华童淡淡地说道。 “你们在夸我啊?”闵念逸咧开了嘴,乐得很。 交朋友也好对待家族的人也好,别光讲大道理,先让大家都有安稳日子过,再废话。https:ЪiqikuΠet 儒家不建议子女告发父母,就是说破了一个道理,利益共同体莫过于宗族关系最牢固。 非亲非故,人做的了一时的朋友,还能永远做朋友。 知己难求,君子希见。 话不点破,就理想泛滥,搞到自己众叛亲离就罢了,什么实惠都没留下,这辈子活个鬼啊! 人性不可试探,本来就许多偏颇,靠着虚无缥缈的东西活着,不如那些拿实惠实权的。 做一辈子好人谁能做到? 做了坏事一竿子被打死的大有人在。 清醒点,把自己家族先撑起来再和环境协商。 家国天下,同族同源。华宇一旦有外敌,就拧成一股绳,是最大限度保障同族利益。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别以为是在危言耸听,都是血泪教训。 “要是我去战斗,那就会完全展现我的无能了。”钱故黎客观地在家庭饭桌上评价自己。 闵生才摇摇头,“不会,你不怕死呀。” “哼~不怕死又杀不了敌人。”钱故黎笑了。 闵玉章扬起唇角,“这种精神是种震慑,可以激励别人。” “说不定妈妈死后去魔界会受到重用呢。”闵华童开玩笑地说。 “你们别说这些遥远的事。不现实。”闵念逸插了句。 三个孩子眯着眼看爸爸,一幅“你说啥”的表情,态度和对钱故黎的殷勤差别真的很明显。 这就是闵念逸家里的常态,孩子都很喜欢奉承妈妈,对爸爸比较实在直白。 从另一种角度来说,孩子和爸爸的关系更近,展现得更多。 钱故黎感叹:“有些孩子是带着福禄来的,最好清闲平淡,人生无虞。有些就需要实现自己的价值,比较辛苦。最差的就是凑数和命苦的。我对命运的看法是相信但是不屑。” “我无所谓,只要命运不搞我,我就做自己喜欢的。”闵华童表达自己的想法。 “强者无惧命运。”闵生才霸气地说。 闵玉章笑笑不说话,她都懒得说什么命运。 闵念逸崇拜的目光在钱故黎和孩子们身上逡巡,“你们好牛哦~”httpδ:Ъiqikunēt “哈哈哈哈哈!!!!!”四人朗笑,他们确实很牛。 叶胜义对于作家的挑选还是以内容为主。 人喜欢文雅安逸的作品,或者可以抒发不满和忧伤孤独的。甚至在华宇旧时期就发展出的重生穿越之类的。 只要文字运用得宜,构思巧妙,总能吸引人的。 “好的作品风格是不受限的,气运接近。”叶胜义双手捧着汉堡,咬了一大口。 “什么是气运?谁能看得到?”冯哲狐疑一脸。 “这就是天性,老天爷安在人灵魂里的东西。真正的美是普及性的。” “你眼光这么好,是天生的?” “当然!训练要是能培养好感知,就不会有那么多庸俗的评论家了。”嘴里还塞着面包,叶胜义的话是没落下。 “夸自己是一点不客气。”冯哲中肯评价。 “干嘛不夸自己?我夸自己开心啊!还不用求人。”叶胜义的脸笑得都要僵了。ъiqiku 及时享乐,难道还非要等到苦日子没来,就忧愁惆怅啊?何必自苦啊? 最后大家无非殊途同归。 再说华宇这么适宜人族发展和居住了,还惆怅啥啊? 没有边界的自由会引发混乱,导致俗世炼狱。 司空凰就直率说过:“我觉得做人要吃喝拉撒已经是很怂的事了,赚钱倒还有点挑战性。怎么那么多人花心思去管那些既提高不了能力权势又没有收益的事,闲人真多!” 叶慕斐正在写生,话是听进耳里,没有回应。 司空凰赞许地点头,“小叶,你这画赶紧画完卖一卖,又是一笔钱到账。嘿嘿嘿嘿!!!” 提起赚钱倒是一脸世俗。 外界说司空凰多么高傲,其实近距离接触下来,她还特别世俗。就是不怎么展现给外人。 她能看上的人本来就屈指可数。 身为她的学生,叶慕斐相处了几日才发现老师的本性和外界的印象差别挺大的。 一起在餐厅用餐的时候,叶慕斐穿着校服来和老师吃饭。 “老师,如何面对别人的批评啊?” 司空凰抬眼看着叶慕斐,“没有主心骨的人需要外界给自己反馈,这是一种懵懂的摸索自我的方式。感受各种情绪都可以丰富你对自我的认知。事后不影响你的前程都算好事。” “老师曾经为外界评价情绪失控过吗?” “从我开始认可自己就没什么好气的了。但是我本来脾气就不好。外界让我气还是我自己想气,都看我心情。从我开始非常有名和钱之后,包容性就变得很大了。自己日子过好了,看世界都游刃有余了。” 叶慕斐继续问:“我认识的人中有钱人不少过得不好。” “物质都没问题了,他自己的精神调整不好就是脆弱。别跟这种怂货走太近,没出息!自己都能搞死自己。” “哦。” 第30章 个性和挨揍 叶慕斐一路跟着老师走回公司,她随口问:“老师,你这么张扬的个性,有没有被人打过?” 司空凰听到了就笑了,“什么东西啊?哈哈哈哈哈!!!” “很好笑吗?” “单挑我从来不怂的。群殴我就擒贼先擒王。” “你会打架啊?” “乱斗谁不会。找到挑事的,不用话多,给一巴掌或一拳,一下不行多来几下,自然就消停了。” 叶慕斐低头抿嘴,“那你命挺大的。” “我可从没怕过谁!就算死在比我会打的人手里,这辈子我都不窝囊地活!” “好!”叶慕斐捧场地鼓掌喝彩。 司空凰微微偏头,“你还小,性子稳重,我不好的地方别学。” “知道。我惜命。” “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啊!” 公司工作室里,大老板宁琉猊来视察。 “你好啊,来观摩学习啊?”坐在叶慕斐身边,宁琉猊一脸和善。 甘星的长女,接甘星班的商界精英宁总对员工比较随和的。 “今天和老师聊了会天,觉得老师这个性能平安活到现在挺幸运的。” “哼!你听她吹!”宁琉猊不以为然,“就她这眼高于顶,看不上就不搭理的样子,有几个正常人会自找没趣。她是艺人家庭,接触的都是有名人,素质差的能有几个?” “我还以为老师跟人打过架呢?” “打过一次估计就传开了,她那圈子的年轻人不会那么不识趣惹她。” 司空凰和员工讨论完画展统筹后,转身一副吊儿郎当样,“你这家伙很懂嘛。跟你妈妈差远了!没气质!” “论才华,你和我妈,我一个都比不上。不过看人还是有点数的。你都把‘我很拽’摆脸上了,哪个人没事惹你?” “那你妈妈甘星有没有被人找过麻烦?”司空凰八卦道。 “我妈和你是不同类型,她人缘极佳,找她麻烦是给自己树敌。你们不一样。” 司空凰与有荣焉,“不愧是甘星!配做我的对手。” 宁琉猊瞥了司空凰一眼,笑笑不接话了。 叶慕斐看着她们调侃,心里很轻松愉快。 风汐的稚子军团是最懂弱肉强食的道理的。 他们的统帅之一就说过:“这片土地在旧时期培养的都是羊羔,温驯柔弱,服从管教。个别有点强悍的就可以管理许多人。那是培养弱者的圈舍。现在的华宇不同,我们的目标总是在向上发展,个体的意志在不断增强,强者越来越多,就是要与神魔看齐。旧时的神明不喜看到俗世壮大,现在他们管不了那么多了!三界已然达成了新的平衡。各界的统帅都是真正的强者,靠真本事闯功业。” 这怎么不是一番振奋人心的言辞! 不强大就毁灭。旧日的阳光照耀下的人难道不是经历着这些,在历史的车辙中反复做着相似的事吗? 没有进步! 陈氏资助的科学派不仅继承了旧时期的科学知识,还在修行者的指教下,攻坚克难,推进了环保循环利用的材质的研发。 当然军刑司的武器研发是科学派重点研发项目。 别说现在华宇看着风平浪静的,危机意识远比旧时期更深厚。 毕竟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俗世之外有妖魔,甚至神明不是庇护凡人。 一切还得靠自己。 能修行的就修行,不能修行的,就搞点实用的发明或武器自保。 律界长恒公司就是想研究普通人都可以用的术法加持的庇护工具。让人获得更加稳定有效的安全之所。 主君就为心安所归。 不能成为巅峰之人,就找寻一处巅峰向往趋同,效忠靠拢。 转阴司依然平静祥和。 司丞司员各自专心做着自己的事。 司首办公室里,察傩请两位心腹吃烧烤。 “嘿嘿。”明明是两位高阶司丞的顶头上司,却赔着笑脸恭敬地给两人递肉串。 “谢谢!” “多谢!” 察傩看着对面,一位是鼻子削去结成了空洞黑凝的男暗薄织迦,另一位脸色苍白的女暗查优黎。 暗是阴物的最高级别,实力最强的那批。 而这两位得力下属生前都遭受过酷刑,多年被惊惧忧恐纠缠,后来修成强暗后投身于转阴司。 察傩看着两人一路晋升,能力有目共睹。 只是相比起手下来,司首察傩总显得稚气,她随性玩世不恭,就怕这种实干又严肃的人了。 幸好这两位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变态,不像她的主君韩铎手下那两位残忍暴戾。 没错,说的就是石秀和吕鸦! 察傩只敢在心里编排这两位,真见面都会发抖躲着走。 察傩的星城是治安典范城市,有她的得力下属协助,平日里她得了许多清闲。 星城的小案子都交由各区自裁,解决不了再报到转阴司来。 而黄、毒这类在死刑的威慑下,很少见到了。 诽谤诬陷、诈骗凌辱之类的,判的重就可以让人不敢再犯几年。 可以说,星城的日子太平清闲得很。 大家的精力都放在增强技能和丰富学识上了。 体育、文化、科技、经济、农牧都办的有声有色的,人有了智力就是闲不下来。 星城的体育选手去参加体育大赛成绩都还不错,在外面有了些名声,大家都觉得体育是星城的强项。实际星城最擅长的刑律处罚、判案严明清晰。 星城的人素质确实高,就是什么都不是华宇俗世中最突出的,主打的一个安逸。 养生、医道发展得基础很不错。 来这养老是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别的地方的人来到阴阳国度恐怕适应不了阴物和活人并存的情况,有种生死没有隔阂的怪异感。 阴物是没有后人的,就算出现过都可以说是传奇。 以阵营给予阴物的归属感。 电视里,医生宣传日常小知识:“洗澡不要抠肚脐眼,会伤到那里的皮肤,容易发炎感染。要用棉棒沾温水浸软硬垢,再用纸擦掉。” 小孩坐在沙发上认真地看着,在脑子里记下。 妈妈端出饭菜,喊孩子过来吃饭。 第31章 狂拽 好奇有时会害人,有时会助人。 就像要是不知道洗澡不能洗肚脐,一些好奇的人看着肚脐脏污,恐怕会忍不住用沐浴乳稍微搓洗下。这时幸运的是,人体构造会用不适或疼痛来警告人。 除非求死,要不就会停下,躲过无妄之灾。 鉴于这点,教育的基础知识的一部分内容就是认识人体和注意事项。 启蒙早,知识实用,会少走很多弯路。在人文教育加强,重视道德探讨和体制警诫,孩子都会更快明了真实的社会,更早思考自己的人生路该通向何处。 经历不了坦诚这关的爱都进入不了真爱的范畴,打破嫉妒、隐瞒、轻视的屏障,直面人生的真实。 贵在一个真字。 真情就是一种消解孤独的答案。 有一个人惦念你,发自真心,没有害你的念,那么这种情感的源头就是一种牵念。 真情和孽力有时让人分不清。 可能以为的真情只是业债。 人总要在清理完业力,洞明自己本心,才会发现何为真情。 无关物质、名誉,只是本心相亲。 元虚三乘接管华宇三界轮到了老七了。他出自甘顾春族裔。 他和甘遣兴族裔的十七相处很不错。 来之前他就告诉十七,要把三界弄得适宜他们带数字七的人生活。 他要打下基础,至于怎么操作,他会依据自身的优势顺势而为。 带七的数字本身外部环境都是利于他的。 就是普世的幸运。不同于数字二的神识超脱幸运,可以更快完成精神升华。数字七就是环境好。 出身好,发展好,评价好,走得顺利,阻碍小。 老七认清世情,不想操那份心,就导引三界朝着利于他和十七将来发展。 十七和他都是甘氏龙裔,就是偏袒自己人。 古风气节,忠贞典雅,不是时代变迁就会消散不见。 有些人受着古典精神的吸引,践行着道德尺度,在开放时代被人以为虚伪、古板,实则是一片真心。 做好承受一切的准备,大道既宽! 司空凰赞许:“尾生抱柱,岂不壮哉!” “没想到老师还欣赏尾生之流?”叶慕斐有点意外。 “他那种固执的脑子不欣赏,但他的重信气魄很豪迈!很适合作为创作素材。” “和平是虚无的麻痹幻象,争斗才是真实。最后一统是终极目的。”司空凰突然冒出这么句感慨。 “老师是有感而发吗?” “要不然你说旧日的人族打个什么劲呢?终究是要选个老大出来的。没有主君就不会有和平。” “看来老师也是信仰圣王的。”叶慕斐平静地说道。 “没有这个王总会有别的王,总比华宇族类被奴役或灭绝的好。” “搞文艺领域的,一个基本原则,模仿别人超越不了别人不如做自己。”司空凰转回本业说道。 “有些人天资有限。” “那认清自己,别做美梦也能安生过日子。别把做梦当成真的就行了。” 司空凰真的是个十分张扬的人,但是她依然很成功,太成功了! 她有着艺术家的高傲和不在意世俗,同时深知处事的边界和利益的效用。 最不像商人的商人。 叶慕斐在十岁的时候就已经辨明了甘星和司空凰、钱故黎、姜乙成功的核心,才华和理智。 不必要屈从于不如自己的人,不用折损自己的天赋和自尊,明白门当户对的现实土壤。 人和人是有差别和等级的,这是客观的、无法用温和的言语改变的。 再怎么安慰别人,都改变不了天赋的差距。 有些软弱的人甚至要维持和谐允许他人没有分寸,那纵容他人的人就失去了原则和边界,最后失去自己的利益。 旧时期的侵占和吞灭的道理也一样。 打你一拳的人就是试探你的底线和魄力,同时观察你的反击实力。只要落于下风,有心人真要掠夺就是之后会发生的事情。 叶慕斐自己分析她应该是前辈类型中不怎么见到的,她非常的接近普通人,脾气、处事都很中庸。 只有她获得绘画大赛优胜,每次出新作品的时候,会有一阵子热度之外。 其他时候,她都是平淡地过日子,每天的行程非常固定。 当然,她的名气和专业性未到及冠已经在业界打下扎实基础了。 加上老师司空凰的支持和甘氏公司的资源,她快速成为新一代文娱界标志性领军人物。 就是很低调随和,不怎么发表张扬言论。 喜欢有个性的创作者的人群对她佩服和敬重较多,没有那么多迷恋的因素。 叶慕斐死忠粉不多,认可度和价值顶级。 很多人把她归为甘星那种权威型的创作者一派的。 “真是没想到司空凰的学生竟然接近甘星的性情。” “可能是同类相斥吧。太像了不好长久相处。” 外人分析大多如此。 事实上很简单,就是司空凰眼光巨高,没有甘星那种才华的,她根本不会收! 叶慕斐的才华让司空凰折服,这么好的学生怎么能错过? 司空凰是拽,不是傻。 未知的是具有无限想象,无限的美好,同样有无限的恐怖。 律界长恒公司对外招募产品实验人员,说明实验成功,产品免费赠送,有公府的背书,就是危险系数待定,需要签订免责书。 华宇九重天的俗世都打了广告,宣传很到位。 公司领导内部讨论:“你说会有多少人报名?” “有几个不要命的,应该就有几个吧。” “这么不看好吗?” “你这莫名其妙出来个需要人冒生命危险的,还说不清是什么的玩意,正常人都不会来吧。” “那就看天意了。我觉得这个东西很棒,是个可以独立于现实的空间,变幻形态,气息丰盈。” “但是需要灵识相融,看拥有者和空间是否不抵触。这就像输血不看血型一样。出事的概率很大。” 一些寻死之人借机来实验,结果就是消失于时空中,人没了。 公府不会追究已经签订免责书的公司责任。 一切结果都会对外公布,实验人员身份保密。 开始的五年间,陆陆续续有人来,没有一个脱身的。 民间俗称“律界往生极乐项目”。 第32章 思忆浅 走向实验地,金默身上的不适感依然未消。 他近来无精打采的。 三十岁前他还很懵懂天真,无忧无虑。然后突然开始思索他这一生到底有什么成就。 金默知道自己天资一般,没有显耀的才华,爱幻想。 但他依然觉得自己不一般,非常相信自己的想法和眼光。 只是三十关卡让他看不到未来。 换个说法,是他的未来一目了然,普通人,安逸。 和家人说了要去律界长恒的事,被家人劝了很久。 大家以为他想不开。 金默仔细想想,接受这个实验,跟自裁有着某种相似的作用,确实会让人误会他不想活了。 走到实验地,金默明白他不是想不开,只是给自己一个新的可能。 律界长恒是个修行者创办的知名公司,虽然这个产品有点玄乎,但他愿意尝试。 公府都通过了这个项目,金默选择信任。 他自认为是圣王派的,对风汐的公府十足推崇。 金默走进空间后,现实已经消磨了一切。 他和引动的珠子一接就发出莹白亮光,珠子化成粉末。 室内空气流动,粉末就飘散落地了。 初恋是真的了解何为生活,人生的现实和精神和谐之后的爱慕。 这是金默对初恋的判定。 在他看来,现实中许多人不管是少年心动还是肉体第一次关系,都算不上真正的初恋。只是懵懂,被环境推动的一段经历。 律界长恒在金默这次失败后,后面就成功了几位。 这些获得了独立空间的人都是保密的。 金默活下来了,没有告诉律界长恒。 律界长恒渐渐淡忘了金默这位记录册上写着“失败”的人。 金默再次醒来已经在独立空间里了,里面是他喜欢的屋子装修,开门出去能见到山水假山。 “有人?”他的独立空间与现实的空间巧妙地结合一起,就像他住在现世一般。 他既能感受到现世的阳光风息,不被现世的人事感知打扰。 坐在屋里,从冰箱里拿出食物,做了煎蛋。 一边吃着饭,一边回忆实验发生的事情。 哦!他的肉身被粉碎了,精神撕成了齑粉。然后反复无数次,经历了五行淬炼,就沉入昏睡,感觉完全空无,安神入定,醒来不知春秋。 金玉店里的老板看着手中的凝脂玉髓,莹润光泽在日光下都显得温润皎洁。 “这是极品玉啊!哪来的?”老板脸上平静,眼神里流露着惊奇。 华宇九重天美玉很多,就是寻常人不易得到。 老板瞅着面前的青年不像是修行者。 容貌神情就是寻常人。 “我从山后的湖里挖到的。” “哪座山?”老板继续问道。 “老板,这是我赚钱的机密,不方便说。”金默怪异地看着老板,仿佛在说“你是傻吗”。 老板尴尬地笑笑,“哦。嘿嘿嘿嘿。随口一问。” 靠着极品玉石,金默一下子就成了有钱人。 财不露白这个道理,他懂。 金默坐在咖啡馆里喝咖啡,想着世上很多东西是天然存在的,这个价值的定义是人族定的。 “哼~”金默轻笑,许多枷锁是人自己套上的。 天然之物可以划分人天差地别的生活,都不知道为何会如此。 书上写着:“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贞妇贵殉夫,舍生亦如此。波澜誓不起,妾心古井水。” 金默觉得这首诗很好,只是这样的“夫”和“妇”难的。真情自是舍生忘死,参透情之一字有几人? 腹有诗书气自华,以前是个很抽象的句子。 在华宇就很具象化了。 华宇坐稳一方龙头或者带头的权威,许多俊男美女都是气质不拉胯的。 以前的文教司司首严修上了电视就风靡风汐女性,连男人都欣赏他的气度。 不只是一副好看的皮囊,那种内秀的气质直接溢出,无法忽视。 一看就比你聪明有内涵的那种淡定气场,让人在他们身边都会不自觉变得拘谨约束起来。 有些人就算装都装不出这种气场。 做有钱人是让生活不需要忧虑生计,而金默要钱就是要做人。 不脱离这些外在的束缚,他的生的价值无非工具。 金默像是动物一样,缩进了自己的空间,冬眠。 睡醒了,就看书。 世界名著、经史子集,他偶尔去书店或者网上查找新的书作。 空间里有一个专门存书的书馆。 只要他想看书了,从屋子的门打开,就会直接通到书馆。 出去看草木山湖,就会通到后山。 金默卖给玉器店的玉髓就是那里的瀑布冲泄而下的潭里,拿到的。 他就是知道那里可以拿到玉,就去了。 衣食无忧,又关注自我的时候,对三界的看法变得冷漠疏离。 压迫苦难都可以冷眼旁观。 金默翻看着书籍,想着:世上善恶真有因果吗?怎么历史从没证实这点?是生灵思维局限看不到因果吗?既然看不到,怎么证明存在?不信才合情合理。 看着自己的双手,记忆里被五行淬炼、身魂粉碎是真的发生了吗?我这样的无情之人,可以有这样的结果,因果在哪?要是用道德伦理来评判金默,他自己都不认为自己算是有德之人。倒是对利益看得很清晰,掌控得很紧。 “金默,植物学硕士。年龄不详。”冯哲看着金默的求职资料,抬头看着对面的男人。 “你几岁?” “我活了很久。” 冯哲微微点头,“是修行者吗?” “不确定。就是活下来了。” “哦。公府里没有你的犯罪记录,条件合适,我们会录用的。三天后会给你答复。” “好的。谢谢!”金默起身径直离去。 “金默……”冯哲再次将视线投射到资料表里,嘴唇微抿。 冯哲把金默的情况汇报给老板叶胜义听。 叶胜义请专人调查,没有问题后就聘用了他。 金默住在k市,网上办公。 出版社公司在s市,偶尔要回公司述职开会。 在公司里资历深了,冯哲信任他,让他接洽叶慕斐。 “叶慕斐。”金默坐在咖啡馆里,念了句这个名字。 他自然有所耳闻。 看过叶慕斐的资料后,更加知道她的厉害和地位。 冯哲怎么放心把这么重要的人交给他来接洽? 第33章 多不怕 元虚三乘的老八是甘襄樊族裔,可以和老七一起下界的。 不过她无意于给自己增负,反正该她下去的时候,自然推不掉。 在老七在的时候,她顶多做个辅佐,何必呢? 听十七说老七还要给他一起谋划什么方便的环境发展。 无所谓啦。 老七过了挺长时间才回到元虚三乘,然后老八下去了。 老八的风格就是资源,不管是物质还是精神的,都要笼络掌控。 不管世事如何变迁,敌友多寡,老八的手里总是不缺资源的。 加上老八悠哉的个性,日子过得十分潇洒。 三界混乱也好稳定也好,都是她为尊主。 只要她在,总会归于她掌握之中。 这种淡定就是看透演化,节约心力了。 对三界的改造非常少,就是顺着前面七位留下的东西,做好自己的三界之主,到时间了就回去。 叶慕斐生日宴会难的大办了一场。 她的资产可以支持她办场隆重的宴会。 趁着这个由头,她请了不少有名的创作者和同僚、合作伙伴。 金默拿着请柬进入了会场。 大家都三三两两自发在桌子或者位置上坐好。 美食美酒陆续送进会场。 这和叶慕斐寻常的作风差别有点大。 不过她毕竟都是业界翘楚、同行推崇的大师,该有的排场不为过。 很多平日里不常见叶慕斐的人脸上掩饰不住的激动和欣喜。 结识人脉最好不过的场合了。 货币流通拉动经济,在华宇不成立。华宇遵循:基本民生流转,有价值事物估值公正,钱款可以由公府预支。 因此,民生解决,有价值的人获得收入。 评判自然由权威和公府裁决,一段时间就会形成定式,自然运作开始。旧时经济垄断土崩瓦解。 这种天方夜谭的事能成就是有天方夜谭的权势支持。 无望的旧日时光让天火烧尽…… 叶慕斐在花园找到金默,“你怎么不在大厅,来这赏月吗?” “你这个主角才应该在大厅。” “该见的人都见了。现在是他们享受美食佳酿的时刻,我在不在差别不大。”叶慕斐走过来坐在金默身边。 金默只是眼睛稍微斜看了她一眼,就安静地继续坐着。 沉默不会让两人尴尬,是很好的感受。 “个体的差别是从言谈、行为、观念,方方面面体现出来的。光是长相讨喜都不一定能处到一起去。” 香烟的烟气飘到金默的鼻间。 “给我一支烟。”金默对叶慕斐说道。 叶慕斐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为金默点燃。 这一系列的对话和行为没有任何突兀、意外。 叶慕斐就是喜欢和金默在一处的那种互相不干预、自然的态度。 叶慕斐第一次在金默面前抽烟时,金默就没有什么意外的。 “你很平静。” “你也是。” 叶慕斐笑得很温柔,靠在软靠背上,吹着车外吹来的海风。 冯哲倒是给她安排了一个不错的工作交接人,不管闲事,处变不惊。 花园里有一个水池,水池中间的雕塑出水口有水流出,再流入水池。 “你觉不觉得我们和那些实在做实业的人,在思维和言行上有种现实和缥缈的差别?”叶慕斐问金默。 “我的家里长辈就是手艺人。他们很朴实,实际相处和书里写的风花雪月气质很不一样。我没仔细辨认过这些差别。” “这不是很有趣吗?现实和文化的不同。”叶慕斐拿着香烟凑近嘴唇,轻吸了一口。 月色下,金默看着叶慕斐的样子,觉得有种轻柔的妩媚之态。 他心里默默想道:就像此刻的你。 妹妹来家里和叶慕斐一起住了段时间,最关心她的感情问题。 “我实在忍不住八卦了,姐姐。” 看着妹妹欲言又止的样子,叶慕斐停下来认真听她想说什么。 “你这么多岁月都没情人吗?” “我自慰过。看过视频。” 叶沐兮喝着水缓解下她的呛咳。 这么直白干嘛? 叶沐兮就算是合欢宗大佬,但是她亲爱光辉的姐姐在她的心中有着圣洁的形象,乍听到她这样说,还是不习惯的。 “你没心动的人吗?” “没有。” 叶沐兮皱着眉疑惑:“华宇能人俊杰不少啊。你是没这个心还是眼光高?” “都有吧。” 看着姐姐波澜不惊的样子,叶沐兮摸不准她话里几分真几分假。 毕竟是她的姐姐,问得太多有点没规矩了。 叶沐兮修为高深,对家族的长幼规矩依然遵守。 草木门门主之一的当天冬在药园里修整草药,除去杂草。 大姐当绿缩在药园木门边上,时不时探头看着弟弟忙活。 “姐姐。” 听到弟弟喊自己,当绿才慢悠悠走进药园。 “你干嘛一直在门后偷看啊?” “嘿嘿嘿!!!我们的当天冬现在可是叶家祖脉之一啊。” “说什么啊?”当天冬无语。 “你那四个非婚生子,在修行界名气可是早超过草木门了。都是你的种!我不得对你恭敬点。” 当天冬伸手示意姐姐坐下,“他们是叶氏子,我只是沐兮选中的合适的男人。” “哎呀!没有实力就只能被人选择。说的你像是被选妃似的。” 当天冬扬扬唇角,四个孩子倒是不时会来看望他,感情不错。 不过他心里清楚,这些孩子都是向着自己的姓氏,叶氏的分量必定大于当氏。 孩子们都很坦诚,没有隐瞒他们偏向叶氏这点,但是当氏需要庇护,他们不会拒绝。 两人面对面坐下,当天冬亲自给大姐斟茶。 茶香四溢,当绿端起茶杯喝了口,考虑了会:“就是你能不能帮我跟叶慕斐求幅画啊?” “我和叶慕斐不熟。” “你都是她妹妹的男人了,她肯定知道你。” “知道有什么用?”当天冬迷惑地看着大姐,“你可以直接去找叶慕斐买啊?” “找过了。人家没空。” “哦,这样啊。这么想要叶慕斐的画吗?” “我们堂堂修行门派,不是小门小派的,要几幅名家画作怎么了?”当绿挺起胸膛给自己长士气。 “小妹的爱人谢秀倾是古画宗师,门里不是私藏了不少她的画吗?” “都是一个人画的,看多了无聊。” 当天冬无奈摇头,“多少人想要谢秀倾丹青都要不到,你还嫌腻?” “好东西不怕多。” “我问问。” “好!” 第34章 归去来兮 金默带着叶慕斐的画拜访草木门。 这里的山水和人情是他喜欢的。 世外桃源莫乎如是。 当绿撺掇金默加入草木门。 金默边饮酒,边看着天上的圆月,“你这里的风景和外面的一样。” “自然最美。只是外面的世界不好。” “有什么差别?” “太乱。”当绿续了一杯酒。 “我不是修行者,也能进草木门吗?” 夜风吹开发梢,金默的声音在夜里袅袅渺渺,不太真切。 “我是门主,开后门易如反掌!” “给我个门中令牌就好,我不会经常待在这里。” “好!说定了。” 就是这样,金默成了草木门的记室弟子。 “我让你送幅画,你怎么加入草木门了?”叶慕斐听说金默入了草木门还是半个月后见妹妹听到的。 “谁告诉你的?” “我妹。” “你妹和草木门很熟吗?” “草木门三门主是她男人。” “怪不得,当绿找你要画。” 叶慕斐听金默说起当绿这么随意的样子,好奇:“你和当绿很熟吗?” “门主给我开的后门,让我做了个记室弟子。” “这么随意吗?” “嗯。” “当绿是看中你什么了?” 金默摇头,没有说话。 叶慕斐画过一幅末日的巨幅油画,让金默看了。 站在画前,金默震撼于画面展现出来的压抑晦暗。 作为顶尖画家,画作的美是毋庸置疑的,有种真实的世界感,尽管是一幅画,却能快速把画外人的思绪和精神拉入画中的世界。 “为什么是灭世呢?” “我们诞生于风汐,与风汐共命运。” 金默一直看着画,继续说道:“毁灭是风汐的宿命吗?” “毁灭由圣王决定,对于我们这种衍生之物,等同于毁灭。” “我好像明白你想说的话了。” 强者可以随自己心意终结生灵的世界,这就意味着这些生灵从诞生开始伴随着毁灭的宿命。他们左右不了自己的命运。 “不过,华宇已经给了我们机会变强,至少没有把我们当傻子圈养,永世不得翻身。”叶慕斐平淡地说。 “你支持圣王吗?” “我是坚定的圣王拥趸。”叶慕斐的眼里亮起坚毅的光彩,“我认可他的君位。” “我真佩服圣王,在他这样的强势压制下,还有如此多的人推崇他。” “这是自然的结果。只要足够强,支配命运就不会惹人厌烦。大多数人是想要跟随强者的。” “你是灭世派吗?” “这个我无所谓。只要做风汐的子民,我与风汐共命运。” “风汐有你很幸运。” “我不算什么。” 金默安静地看着画作,坐了很久才离去。 这幅画叶慕斐私藏,没有对外公开。 金默是第一个看的人,一段时间是唯二看过的人。 冯哲已经升为出版社的副总了。 他把叶慕斐的交接全权交给了金默。 金默算是公司的老员工了,工作比较简单,编辑他的专业植物学的稿子,还有就是接待叶慕斐。 有智慧的人相不相信真情完全看他们遇到的人值不值得。 运气成分占大比率。 旧时期利欲熏心、虚伪矫饰,光是应付日常的竞争就够够的了,天真或者愚蠢的人才会被文学宣传洗脑忽略现实。 叶慕斐对金默直言过:“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我觉得揭示了一个真理。” “什么?”金默平静地询问。 他才来办公室没多久,茶杯里刚接了茶。 “生死可以看破许多。” “嗯。有道理。”金默淡淡应了句,喝了口茶。 司空凰见过金默和叶慕斐一起工作的样子,看出点不一样的意味。 “你和你那个编辑是不是有什么?” “什么?” “这么多年没见过你跟谁交流这么自然的。” “老师,我不是一向以随和被人赞许的吗?”叶慕斐疑惑地看着老师。 司空凰摇摇头,“只有我们这种敏感人士会感知到流动的气氛不同。” “这么玄乎吗?”叶慕斐笑了,没当回事。 司空凰看徒弟没放心上,就摆摆手,“算了!这种事,你自己不开窍,我也管不了。” 叶慕斐微笑地看着老师,“我现在并没觉得恋爱是件值得花心力的事。” “真正合适的感情不费事的。这世上很多人都没有遇过。” “我看自己的父母都觉得他们拌嘴挺麻烦的,可是他们感情还是很好。” “这叫情趣。内核都是相爱的。” “老师比我还懂爱情,也没见你定下来。” “真情可遇不可求。我有欲望想要享受,就会尝试。你这么多年,这欲望怎么疏导啊?” “自己解决。” “你厉害!”司空凰给徒弟竖起个大拇指,这丫头在某些事情上坚持起来,别人怎么说都动摇不了,挺倔的。 金默一直不知道世间生灵存在究竟有什么用处。 神明妖魔这么强大,为什么会诞生这些柔弱的生灵,而且需要他们的信仰。 有些书籍说灵魂是潜力无限的,甚至可以转化成神魔妖。 那直接让灵魂全都转化成神魔妖不就好了。 想了许久,他只能得出结论:恐怕这不是任何神魔可以操控的,只有创世之人才可以毁灭和诞育。 金默有自己的空间与世隔离,世间如何发展,他根本不在乎。 三界轮转,他不去关心。 心思细腻会受情苦。 光是自己想的情绪就够自己受的。 忧郁的凡俗时光还留在金默的记忆里,他自然记得那时自己的多愁善感,悲欢离合。 “哈哈哈哈!!!!!”金默想起只会低头笑笑。 元虚三乘的老九出自甘默辙族裔。 她心怀大爱、潜力无垠,各种局势都能看的十分长远,同时充满着威望和才能。 数字九是最大之数,终点亦是。 想象力赐予了三界的一切。 丰盈富饶是数字九作为三界至尊带给三界的福祉。 老九的慈悲从务实的创作中造福三界,比如医道、文明、公义之类的。 此后带着数字九的都承袭了拥有众多信望的荫德。 这回是三界舍不得老九,不是老九不舍离去。 到了一定时间,老九淡然归去了。 三界依然有许多圣明传说。 第35章 流光思篇 风花雪月、国仇家恨,不要消散于无意之中。 道德的教养从来不是培育懦弱之辈。 勇毅才是华宇的精神! 金默挂职离开了一段时日,一头钻进了书海中。 读了华宇的历史和经典。 他不知道读了多久。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很多人事变迁,轮回溯流从头到中段。 圣王依旧,时代不同。 他知道圣王治下,风汐的内核是不变的。 岁月的流转里,金默想出了他对真爱的定义:彼此心意相通。 他没有真的经历过恋爱的过程,仅仅靠着他的敏锐和洞察、同理心缓慢摸索出来的,并且坚信。 真相需要力量面对,物质或者精神的。 个体的力量无法驾驭独立,则会被裹挟进众人之中。 旧时期的偶像崇拜就是民间的集体力量朴素体现。 利用话术卷带着无力的个体进入未知的流向。 金默的忧郁是任何时代都无法治愈的,他厌倦了无力的一切。 将自己交由命运,成为律界长恒的实验者。 看似失败实则是成功的起源。 他成为了某种起源。 也获得了本原为玉的源流之力,类似独孤寂灭的本原为水,只是毁灭力逊色许多。 对于金默想要独立于三界之中已经足够了。 情感对于他是很好的探索和旁观的课题,却没必要再踏入亲身实践了。 本来他就觉得寻找不到意义。 不会给自己增加麻烦。 看起来金默真的接近虚无,实则不然。 金默本原为玉,玉是温润象征,可见他的神魂的特质。 有些东西要悟,淬炼才能明晓。 金默还只是刚起步,存在的岁月漫长精神没有巨大的成长。 能力和境界没到相似水平确实很难获得真正的理解。 司空凰并不看好金默和徒弟叶慕斐的未来。 金默比起叶慕斐来说,过于黯淡了。 叶慕斐可谓是人族璀璨星辰,金默需要再进步才行。 不过任何可能性都是存在的,司空凰心态很开放,说不定金默哪天突然开窍了呢? 心里忐忑,面上镇定地坐在走廊长椅上。 偶尔经过相熟的人,彼此点头招呼。 辛焕一言不发,等着他的次序进入会场比赛。 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太早进去感觉有点傻。 他就坐在会场门口走廊等吧。 不知道谁传出去的,说他是关笑驰的徒弟。 其实,关老师在岐山开的围棋教室,可以接收所有想学围棋的孩子。 辛焕和关笑驰是同村,村民知道他的名望,不少都让孩子去学下棋。很多只是当兴趣,没想专业做棋士的。 村里多数人可以继承农户,衣食无虞。 小小山村出了不少名流已经是非常幸运了,总不能世世代代都出能人吧?才多大的地啊! 辛焕虽然受过关老师的表扬,但是那都是鼓励学生的常规话术,他渐渐长大,在网上和别人切磋棋艺,就知道了自己的斤两,也就是下的还行,业余水准。 报名参加围棋比赛,只是长长见识。 竟然有人看到他的老师是关笑驰,就开始联想他是围棋天才,无名高人。 这真是误会! 本来辛焕就有点爱多想,敏感安逸,有点形象包袱,坐在走廊里都不敢做什么多余的动作。 抿嘴等着自己的次序,赶紧比完赶紧撤。 “辛焕。”看到自己名牌放在桌上,辛焕走到位置上坐好。 对面的棋手名牌是“秦空”。 一抬头就对上一张明丽容光焕发的脸,辛焕的心里一颤。 执迷于情反被情伤,辛焕已经过了冠礼,这点早就在许多小说的熏陶下,明白了。 关笑驰就夸过他“聪慧”,确实有些见地是辛焕不需经历就可以感悟出来的。 辛焕将视线垂下,看着桌面,心跳逐渐和缓,身体更拘束了,他本来就在外人面前放不开,这下还是个美女,在意形象的他更拘谨了。 秦空从容坐下,看着对手,等待着棋局开始。 辛焕属于稳扎稳打风格,看局势走到哪就在哪对抗,加固自己的实力。 秦空却是飘忽变化,让对手迷惑陷入长久思考的。 这对于水平一般的辛焕来说很麻烦,他看不懂秦空的落子意图,就不知道怎么对抗。 “这和老师教的不一样啊?”辛焕低声喃喃说道。 秦空打开红茶饮料喝了一口,满脸轻松。 经过大厅前,她无意听到了别人议论辛焕的身份,他是“凡人棋圣”关笑驰的徒弟。 没想到水平这么普通,只能算是业余。 甚至下到将近亏了四五十目,辛焕才发现没有赢的可能了。 棋局结束,辛焕起身走回大厅。 “你早就应该认输了。中局已经回天乏术了。” 辛焕听到背后有悦耳的女声在他近处说话。 他转身看到秦空,礼貌地向她点头,“你很厉害。” “你是棋士吗?” “不是,我就是来体验下比赛氛围的。” “爱好者。” “差不多。” 秦空点点头,目光直视辛焕,“你老师是关笑驰前辈吗?” “嗯。我在关老师的教室里学习。” “原来如此。” 辛焕想要走了,被秦空叫住邀他一起吃饭。 坐在餐厅里,秦空和辛焕交流了围棋的流派和棋风、棋形、官子之类的话题。 足足聊了一个小时,上了的菜倒是没吃多少。 “我一直很想和关笑驰前辈请教。只是没有机会见到他。” “老师很少比棋了。” “你可以介绍我认识关笑驰前辈吗?” 辛焕笑了,“老师很平易近人,你可以直接去村里找他。不需要专门引见。” 秦空点头,“我就是怕打扰到他。” “那你有空来村里,提前给我打电话。我跟老师打个招呼,问问老师意愿。” “谢谢!” 关笑驰接待了秦空,两人下了好几盘。 辛焕就在旁边给两人端茶送水。 看着老师端着茶杯观摩棋局,秦空专注地看着棋盘,辛焕明白两人都很投入在棋上。 看来秦空的棋艺是可以让老师认真对待的水平。 而且老师的眼里分明就显露着欣赏之色。 “多谢关老不吝赐教。真是打扰你了。”秦空鞠躬致谢。 关笑驰挥挥手,“没事。你很厉害啊。不过这几盘棋真的费神,好久没下的这么尽兴了。就是有点累。” 关笑驰让辛焕招待秦空,自己回去休息了。 第36章 了解时间 关笑驰作为老师关心下学生的婚恋情况,应该很正常吧。 “你见过姜师母了吧。” 辛焕点头,夹了口青菜就着饭吃。 他陪着秦空在村里游玩了三天,送别了就来老师家吃饭,顺便道谢。 “告诉你,下棋的男人很迷女人的。” 辛焕看着老师一本正经的说这话,他心里是一点不信的。 “那位秦小姐很不错。” “我们是作为棋界同辈相识,没有多深交情,不了解彼此。” “她棋下得这么好,将来一定会是围棋栋梁。这种潜力你看不出来?” 辛焕摇摇头,表情懵懵的,不以为然的样子。 关笑驰摇头,“看来你比我迟钝多了。” 辛焕敷衍地笑笑,接着吃饭。 他当然知道秦空条件好了。 可老师怎么不考虑下他的条件很普通啊! 老师是棋界奇才,配师母那种优秀美女自然合情合理。 他辛焕就是一个棋界路人,不能直接代入老师的那种人生轨迹的。遇到美女就可以处啊? 不知道老师是天真还是太理想化了。 太不客观了…… 辛焕写随笔的时候就很疑惑:既然万物贪生,为何不加以节制繁衍呢?资源就这么多,人族都无法克服有限资源下争抢的矛盾,创造世界的神明就没有任何想法吗? 这么说,神明很不负责啊。这可以用无为简单总结吗? 承受这些无节制的后果是万物生灵,喜怒哀乐、悲欢离合。 至少华宇明确了人族的数量,并且加强了自卫能力。 为什么明知悲剧不可避免,不提醒生灵节制呢? 就任由一切朝向毁灭和仇恨的深渊滑去。 总觉得神明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些话要是放在外面公开说都有些大胆,辛焕只敢在自己的随笔里记录。 旧日的艺术世俗的价值随着社会观念变迁,有才者穷困然后富裕再破产。 最伟大的艺术家或创作者错过了最舒适的时期。 苦难可以激发创意,辛焕倒觉得是没得选择。 如果这些文艺复兴时期的文艺巨匠活在旧日的现代难道就不是天才了吗? 他甚至觉得这些人可以获得更巨大的财富。 时代变迁,后人拘泥于过去的环境轻易地做下判断。 风汐的这些文艺巨匠都是出生在安逸时代,才华完全不输旧时代的巨匠。 而且风汐的创作者更加懂得积累和现实生活的珍贵,看甘星、姜乙都是直接开启商业版图,靠着她们的眼光和才能、执行力和策划,惠及家族。 辛焕不认可苦难造就灵感,才华只是才华本身而已。 纯粹的夺人眼目的天才! 华宇各地每年的粮食和肉类消耗会有限制范围,抑制人族过度纵欲。 俗世各个公府统筹,制定细则,违者惩处。 根据环境演化和人口变化调整定量。 风汐的农桑司有专门部门负责监督执行,人族耗费口粮进度。 万物平等,循环生存避免不了异族屠戮,遵循天道,顺从自然为宜。 留给人族的就是进阶。 不管是修行也好,学习知识、创作作品都行,不要把精力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贪婪旑乐之上。走可持续发展道路。 不服的自然有武力部门解决。 华宇不崇生,崇义崇德。 “修德行义不能杀生,没有必然关系。”辛焕在随笔中记道。 伸展腰背,双手十指交扣伸直,转转脖颈,“啊~” 窗口的阳光照在纸张上,暖光中飘来草木清香,浮生清乐。 手机里传来秦空的信息,“下周来找你喝茶。” “好。” 辛焕和秦空已经相交数年,关系还不错。 没想到偶然的遇见开启了一段长久的缘分。 辛焕没多想两人的未来可能性,忍不住对秦空心旌摇曳,这是生理上对美的反应本能,他爱美人。 这几年秦空快要达到棋士五段,进入五段就不是普通的棋士,而是参谋级别的素质了。 秦空是极具上进心的,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能走到哪个高度。 三十岁时,秦空成为了五段棋士,正式步入非凡棋士行列。 没有大局观和强大素养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通过公府审核进阶四段之上的。 有句话说:“四段之上可为参谋。” 辛焕见到秦空,实在看不出她的特别之处。 除了棋力高超之外,秦空怎么看都像个有涵养的闺秀小姐。 “什么时候你能主动来约我?” “我真不喜欢往外走。我生下来到现在大部分时间都住在村子里,除了比赛之外,我没什么需要往外走的。” “外面这么多好看的好吃的,你不想去试试?”秦空试探问道。 “我听说k市的悦来楼是美食圣地,我上次在k市比棋后,去吃了。真的很好吃。差不多就可以不用追求太多美食了吧。” 秦空笑着看辛焕,“你还挺好满足的。” “那世上这么多美好的东西,一生有限,遇上了试试,遇不到不用强求。强求不好受。” 秦空认真地听着辛焕的话,偶尔点点头。 辛焕已经是棋士二段了,他达到二段后就减少了比赛次数了。 胜负和等级不是他真正要追求的。 现在有了二段的薪酬保障,辛焕就可以放心地研究棋艺。 心里压力小了很多。 “我们认识的时候才二十不到,现在都三十出头了。”秦空提起过往,语气里有丝感慨。 “是啊。时间过得很快。” “许多人都是二十接近三十就成家了。” “嗯。” “你呢?” “我无心在这些事上。”辛焕说道。 “男人不是欲望更外显吗?” “可以自己解决的。” “很多人不喜欢自己解决。” “我没那么固执。” “我要结婚了。” 辛焕有点诧异,“谁啊?” “你愿意娶我吗?”秦空眼神清明,没有开玩笑的表情。 辛焕看着秦空,沉默了一两分钟,轻轻地点头,“愿意。” 笑容绽放在秦空的面容上,如春日红花。 辛焕鼻间嗅闻到了街道外花卉的芳香,被风吹进餐厅。 一年后,两人结婚了。 合不合适,一年多足够了解了。 第37章 分合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潮涨潮落,云卷云舒。 此为天道。 任何激情都无法长久,仇恨在安逸的时光中同样会消磨。 道法自然,天然之理。 那些不断挑战或者明悟大道的强者,活得潇洒恣肆。 不管是升境或是修心,都是在脱离命运摆弄,成就自在如意。 心意门即是追寻如意大道,各人寻其法度,参悟大道。 不必责怪人都忘性大,这是阴阳顺逆之理,极难抗衡。biqikμnět 顺其自然或者超脱自然才能真正明晓生死至道。 辛焕坐在门口摆弄着棋盘,村民路过已经习惯不去打扰。 阳光有些热烈,辛焕汗水在额头渗出,他抬手擦去汗珠,举头看着太阳。 一片厚云飘过挡住了太阳。 辛焕再度把视线放回棋盘中。 需求是逐级递增,但是有些劣习同样根深蒂固,不可摆脱,只能说命苦该死。 罪犯是否天性没有答案,处理他们的态度统一,执行处罚威慑是务实的做法。 世上的善恶多数看是否损害他人利益,还有的视立场而定。 有些人说世上本没有善恶。 立场不会消失,除非真正独立,摆脱群体庇护,自力更生,脱离天命掣肘。 失败的下场只是死罢了。 死有轻如鸿毛,有重如泰山。 权看自己。 好的感情需要双方的智慧,单方面的协调最后导向失衡。 不是势均力敌,而是携手并进。 辛焕明白这个道理,不失为一个聪慧的伴侣。他愿意娶秦空,同样认可她的智慧。 就算意外会出现,辛焕具备面对的勇气。 这些品质稀有,秦空看到了,抓住了。 华宇的肉类畜牧海产业由个体和公府经营组成。 屠宰场不是大多数人喜欢的场所,但是公府总是会优先安排相关工人占据岗位。 当然他们享有比普通人更多的权益,类似农户。 工作量适度安排,提前分担,保证从业者的休养时间。 屠宰禽畜做多了,是有些倒胃口的。 除非是技术到达某些层次的工人,他们不只是做工,而是锻炼自己的技艺了。 也许三界有食神类似的能力,可以凭空变出食物,谷物面食或者肉类海鲜。实际上这种能力不常见。 律界长恒希望利用元素补充人族的能量,减少屠宰种植这些繁杂的过程,这要是做到了真的就解决了很多麻烦了。 金默在华宇轮回早几个世纪,去做了屠夫。他以前读《庄子》时就很向往“庖丁解牛”游刃有余的状态。 美食发展蓬勃,材料准备是基础功。 金默喜欢美食,就试着去做了屠夫。 一开始见到血肉分割的腥臭场面,他真的不适。 岁月悠长,渐渐变得麻木了。 不管什么时代,屠户都是不愁工作的。 这种臭烘烘需要技能,劳累的工作,自愿者真的不多。 书中所说解牛合于韵律是什么境界啊……“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经首》之会”真做得到吗? 桑林、经首都是乐律,世间万物总有种统一的不可言说的规律。 真爱势必冲破一切桎梏。 但纯粹与否看当事人内心。 辛焕和秦空做朋友,发自真心。 交流过真实的意见,无视外在的现实差距。 知己比恋人更让人心旷神怡。 活于世间,很多人能体会到自己的伴侣无法理解自己,甚至无法平等交流,这是让人郁闷的事情。 一厢情愿的幻想的爱经受现实的破碎后,又憎恨对方的背叛。 秦空直言:“其实对方是什么人,选择他们的人要自己承担。” “嗯。毕竟识人不易,轻信的苦果只能自己承受,怨天尤人无济于事。” “坦诚的人需要缘分。不多见。” “是。我家里酿的青梅酒。”辛焕说着端起酒瓶往秦空的酒杯里倒了满杯。筆趣庫 “我在网页上写了一些话,你有看过吗?” “看过。你最近在苦恋什么人吗?”辛焕都有读过秦空的主页留言,总觉得她的那些话是写给某人看的表白。 秦空微笑,眼里带着一丝神秘地看着辛焕,“你觉得是谁?” “我对你的朋友不熟,怎么会知道?” 饮尽杯中酒,秦空轻笑几声。 “你知道娱乐圈的人不好找对象是为什么吗?” “不清楚。” “他们的传言、新闻太多,愿意深入了解他们的人太少。普通人庆幸不是在这种舆论纷杂的环境里,感情少了许多阻力。” 辛焕略微思索,“我觉得作为任何人的伴侣,了解对方的真实情况都是基本的事情。只是看外界的传言和描绘,那不用心。真实的是人,而不是新闻。” 秦空眼里闪着明亮的光,直勾勾地看着辛焕,仿佛要看进他的心里。 辛焕的心跳空了一下,垂眸倒了杯酒给自己压压惊。 喜欢外界塑造的形象终究是幻梦一场。 当天辛焕在随笔里记下这句话。biqikμnět 也许辛焕这样的直率的想法容易受伤,但是他很幸运。 他不是一个执着于感情的人,不强求他人的转变,与人相处秉持着互相尊重的原则。 就是有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外人看着孤独点。 他的内心很充盈。 秦母看着辛焕的资料,疑惑地问女儿:“你喜欢他什么?” 资料怎么看,辛焕都挺平凡的。 在秦氏人的标准里,那就是无能了。 幸好秦氏女儿外嫁,生下来的孩子不是必须要经过家族培养筛选的。 “他很真诚。愿意了解我到底是什么样的。” “他知道秦氏是什么样的吗?” “爸妈同意我和他发展的话,我就告诉他秦氏的事情。” “都什么年代了,不需要我们的同意。你喜欢就好了。”秦父霸气地说道,威严的脸上都是坚毅之色。他认定的事就会支持下去,女儿是他的珍宝,不管她选了谁,都不会让女儿吃亏。 秦母无奈地看了眼丈夫,已经懒得说他过于偏护女儿了。 老夫老妻三十多年,该吵的架都吵过了,现在彼此之间近乎透明,好的坏的都知道了。他们之间的矛盾没有消失过,但女儿的出生让他们的联接牢不可破。 尤其是秦父,真的就是看到女儿降生后,就下定决心要守护她。 秦母保护女儿,在女儿上面,两人就是同盟战友,很多磨合变得简单了许多。让家庭稳固成了两人的共识。 “你连我女儿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你说你爱她?你在做梦吗?”秦父甚至在梦里还说了这么句话,醒来都记忆清晰。 “别在梦里装模作样了。女儿喜欢的人,你还没见过,别预设人家有的没的!”秦母有些不客气地说丈夫。 “我反正就是这个态度了!这小子不行的话,我要把他赶走!”秦父坚持。 后面辛焕拜访老夫妻俩,竟然让他们很有亲近感。 老父亲才稍微安心了点,这小子确实很真诚,素质很高。他的宝贝女儿还是有些姻缘在的。 第38章 珍贵礼物 金默半日切完猪羊牛后,就会去泡温泉,去去身上腥味。 看到草木门里的温泉,他跟着在珠子的空间里凿了个。 走出门,无人注意的时候就踏进自己的空间。 这就是律界长恒最成功的实验。 金默和珠子空间融合得无比完美,识念心动,魂魄催动,就可以任意在现实和珠子空间中来去。 这种空间类似草木门的山谷空间,金默的空间更像是隋氏那脉子弟神魂中带来的随心空间。 都是三界的幸运儿啊,祖上有矿的。 金默属于突然变异了,用俗世的话说就是天上掉馅饼了。 “近来许多反对圣王和特权待遇的声音,你听到了吗?”典判司丞吏两人坐在一起嗑瓜子。 瓜子壳堆了一个小坡的形状。“嘘!不要担心。乱子一个个抓没意思,要一锅端才有效率。” 级别低一点的吏员瞪大了圆圆的眼睛,“上面有什么指示吗?” “我就可以办了他们啊。”丞轻松地说道。 “一下子弄掉这么多人,你敢吗?” “哈哈哈哈!!!这片区的案子,我都可以审理的。要是我想管,当然能管。” 然后,两个月后,那批宣扬反王思想的数百人尽被斩杀。 而这位丞级别升到了该区的典判司三把手位置。 吏员看着昔日同僚座位上换了新人,感慨万千。 没几日邀请升职的丞出来吃饭。 这位丞还是一脸笑意,没什么架子。 “你真有魄力!真敢自己就张罗着做了。” 丞吏两人不仅是上下级、同僚,日常还是同学好友。 所以丞升上去了,还会相约吃饭聊天。 “我告诉你,风汐有自己的规矩和法度,有自己的目标。一切破坏、无用的存在,消灭了不会有影响。身处公府之位,却没有任何自主治理的成果,那就是混子,高位不是留给混子的。”ъiqiku “我一直觉得你不是慕名利之辈。你是不是有自己的想法?”吏员了解自己的朋友,他素来就很有主见,不在意荣利富贵。“我不想管辖的地方滋生一些愚蠢的渣滓。” “他们顶多是不在意风汐的强盛,有自己的想法而已。” “既然无益于风汐强盛,就该安享太平,闲不住出来搞事,别怪我收拾他们。” 吏员试探着问他,眼神里对朋友有了新的认识,“你是圣王信奉者吗?” “我是风汐强盛的信奉者,而圣王是最有益于风汐强盛的,所以我对他忠诚。” 这是风汐公府高位者选拔的一个共性。不管表象差异如何,他们都是明确将风汐长保强盛太平的,十分具有主观能动性的能人强者。 强将手下无弱兵。 圣王本人就不是好相与的。看他扶持的大族和两府里的旧部,可见一斑。 圣王林理本尊在胜山和秦不离下棋。 “说实话,我是挺想让人族再进阶的。有太多蠢人,我实在不知道存在的价值为何?” “你想学月沧族精锐严选?”秦不离嘴角带笑,俊美的容颜上藏着一丝戏谑。 “不过风汐这片土地是我母亲的化身,女神包容万物,比我广博接纳度大。我顶多有治理权,无法干预这地上长出的所有生灵。”筆趣庫 “母性具有神性,包容滋养万物,善慧可生,恶愚亦可。少操点心,随他们去。反正你真的看不过去了,该动手灭的时候没见你手软过。” “我不想我母亲的土地被糟蹋玷污,对这些卑弱者,我从来就没有怜悯。自强者才值得尊敬。”林理话说的坚决。 秦不离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些孩子气,“你这老家伙怎么越长越年轻了?” “神思无耗,始终如一,自然青春。”林理冲着友人露出白牙。 金默扛着打下的猎物,在远处生火煮水,拿着屠刀开始脱皮切肉。 就在胜山境内,离兽王秦不离和林理几百米远。 林理问道:“那人谁啊?” “无意闯进来的,是你风汐的子民,叫金默的。本来在这里,兽类自谋生计,被这家伙一闹,野兽都避开他在的区域了。” “你这里的兽类你不管它们安危?”Ъiqikunět “他们连个凡人都搞不定,还要我帮?太没用了!” “哈哈哈哈!!!你跟我治理风格差不多嘛!” “这金默倒是可以,在群兽环绕下,活出了自己的一片天。还会给我送肉,拿人的手软,我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挺厉害的。他的屠刀有点东西。” “确实刀工很扎实,杀的干脆利落,看着不费劲,还挺享受。” “有庖丁解牛那境界了吗?” “差的远呢!” “哈哈哈!!!行行出状元。屠户啊,在哪里都不愁没工作的。” 世上哪有不宰猪牛羊就能吃到肉的呢? 屠户总有用武之地。 泡在温泉里,看着以前留存的影像视频,随着时间流逝。 金默依然进入了叶胜义的出版社,负责接待叶慕斐。 月沧族的诞生传说是与一对男女有关的。 什么样的人可以催生一个时空种族? 金默无聊想着这些,瞥到了叶慕斐的侧脸。 叶慕斐这么出类拔萃的人,要是不修行的话,就会彻底在历史的长河中湮灭,成为一个传奇。 也许叶慕斐就是修行者,但是这种私密的事情,她没必要告诉自己吧。 堕落的世道有了好名声不值得多么高兴。 得到自己认可的人的称赞还开心点。 立场决定是非。 金默倒是挺喜欢华宇九重天的规矩的。 少了很多无谓的纠缠,他自己又有了独立的空间,更是无心于人世种种。 除了有趣的东西,偶尔收集记录下,其他的时候就是隐士。 而俗世中人,还是要混迹于红尘,找到自己的容身之所。 叶慕斐将末世的画作送给了金默。 “留做你我友谊的纪念吧。” “这礼物太重了。”金默受宠若惊。 “这副画公诸于世,不太适宜。你的话,应该承受力强点。留给能欣赏的人也好。” “那我就收下了。谢谢!” 末世这副画一直珍藏在空间中,看到画就会想到叶慕斐。 这个才华盖世、平易近人的女子。 第39章 避祸 顺心而为,不惧死生,方得自然。 金默在悠悠岁月中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 中庸之道最是天然。 不嗜杀便不杀,要杀便杀。 不用预设。 时候到了自然知道该做什么。 成神成魔成妖,随他。 回归本心,心定神清,浩然正气。 叶慕斐的心看不透,像自然中的幽潭,看似平静无波,实际深不可测。 她比金默更有成魔的资质,只是本性淡然,驱动力不足。 外界的助推不是自然而成,一时让人入魔不会长久。 回归本心才是永恒之道。 金光与幽潭之中,神魂化境,交融出了另一族类,同样是人族,超越人族之上,寻求平和之道,不可揣度的人族。 他们的历史与月沧族非常相似,声名在战斗中显扬,无胜负,记入了华宇的历史之中。 墨斐族是他们的统称,始祖神魂精血诞育是金默和叶慕斐。 金默和叶慕斐在没有结成世俗伴侣的情况下,成为了一族的起始,刚开始有点尴尬。 遇见了都有点异样的感觉。 金默来到叶慕斐的画室,站在背后看她作画。 等叶慕斐停下作画休息时,金默突然说了句:“也许旧时期的神明不干预俗世,因为他们就不是地上信仰者的神。” 叶慕斐放好画笔,离开一米多,沉默地看着自己未完成的画,然后长吁一口气。 金默以为叶慕斐没听到他的话,没想到接着叶慕斐就说了:“有可能他们没空,可能神界也有斗争。” “想象在未知的事情上是无限的。” “人关注自身最实际。指望虚无的神太天真了。” “哈哈!!”金默笑了,他们不就诞育了一个人族了吗? 不过应该也是管不了这些族裔的发展。 现在见面不会那么尴尬了。 叶慕斐再次细看起自己的画来,轻柔地说道:“任何杰作都是表达着创作者的灵魂,赋予了灵魂的东西才有长久的魅力,值得花时间探索。而技巧是灵性的延伸,可以拼凑出先 biqikμnět贤前辈的轨迹。悟道既可以靠自身,亦可以靠他人。” 金默忍不住流露出仰慕之色,心里暗叹:再平易近人,你也是一代宗师,果然还是会流露出宗师的气度。 权利是给强者天然的勋章。 看似亲切的叶慕斐都知道只有在战场上获胜的族群才能真正得到实权。 不过她不需要到那一步,她的先人已经给她打下了非常好的基础了。 感谢先祖!感谢圣王!感谢华宇九重天! 人改变不了现实,天人可以。 冥冥中是谁打开了天人之道。是我,是道,是存在万物之间。 抗争、自强、向上,自己的道要自己追寻。 人族究竟是什么存在呢? 陶宗成想念爸妈的时候,就会去看看他们。 他脱离轮回后,爸妈已经成为新的存在。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在他们的新的人生中,没有陶宗成。 可能会有别的孩子。 等到陶宗成彻底放下了,他就寻一处舒适的住所,和华商相伴。 书中的仙人脱离世俗情爱,是否就是超脱了轮回,血缘已经无法链接上亲人再世的记忆和情感了,逐渐就淡忘了。 当你永生,时日长了,这些过去有亲缘的人会消散。只有永生的人可以互相理解。 自成一派。 天界、魔界、妖界不同于俗世,就是他们的客观条件和俗世大相径庭,同一套标准无法适用。 华商的神明身份是陶宗成推测出来的。筆趣庫 尽管华商自己觉得陶宗成想多了,挡不住陶宗成坚信。 “你难道不觉得你的能力和包容力,对我的接受异于常人吗?” “这跟神明有什么关系吗?” “你就是不一样。你的灵识是金色的。” 其实是游戏的标识,陶宗成在虚无演化游戏中,就遇见过她一个标识为金色的人物。连自己的女儿华长绡修行了,标识只是紫色。 寻常的npc标识是黑色,精英俊杰是银色。 那华商明显的才能超过世人,既不是俊杰也不是得道,却有着唯一的金色标识,他往神明方向揣测很正常。 华商微笑着问道:“那你觉得我有什么神力吗?” “可能你是神明在人世的化身。” “有可能。子不语怪力乱神。我保留意见,也尊重你的想法。” 草木门华长绡闭关打坐,不觉轮回几转。 她倒是比父亲陶宗成要对尘缘情感放下得快,修炼菁纯专注,实力飞速增长。 门主当绿一直想让华长绡做个门中守卫之类的,她看出华长绡的实力强悍了。 再看她长的美、气质佳,还想撮合她和自己外甥当铛呢。 可惜华长绡专注修炼,当铛情爱还没开窍。 “我都成就天人之境了,有没有伴侣不重要了。”当铛老拿这套话术挡姨妈当绿。 “华长绡是你可以嫌弃的对象吗?目光放长远点!仙侣之中都不一定能遇到这样的好苗子。别以为成了天人,就三界无敌了。这三界好对象也是稀缺资源。” 当铛皱眉:“姨妈,你说话怎么这么俗气啊?” “修为高,我们还是身处红尘,真的脱离的了这些陈旧的套路吗?” “那做神和做人有什么区别?” “本来就没什么区别!只不过神可以去的地方更多,地方更大而已。头上不都是有天命制约吗?” “神还要受缚于命?” “这三界只有一个主宰,就是创始者。其他的都是演化而来的。” 当铛耸耸肩,“这么说来,除了主宰之外,大家都要谦虚点了。” 当绿点头,“孺子可教!别狂!生生死死,阴阳轮转,都在这五行三界中,资质有高低,那就用世俗的观念择偶,不会吃亏的。” 当铛敷衍地哼唧几声,就起身走开了。 免得姨妈再唠叨。 真善美固然为人所喜,强亦然。 不知为何,不太有人宣扬这点,固然众人深有体会。 金默使惯了屠刀,可能是那种屠宰牲畜沾染了许多不可见的气场,稍微灵敏点的牲畜和野兽会忌惮他。https:ЪiqikuΠet 这是不是动物的本能,躲避灾祸? 第40章 投资收益 旧日的娱乐项目,格斗、彩票或者赌马依然风靡大众。 只是监管力度严格,弄虚作假风气平息,打假赛参与赌彩,一经核实恐有性命之忧。 自然开了头枪,敢做的人就慎重了。 华宇最强有力的就是掌权的公府人员,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心志坚毅的人。 一切的娱乐,都排在安全、生存和学习之后。 其他的氛围和旧日倒是差不离。 要是有穿越的人来到华宇,一开始应该察觉不出特别大的差异。 除非碰上惩戒现场。 打开新世界大门了。 虚伪人权这种东西在华宇就是过家家。 真正的权利是吃住学习,提高自身。 华宇不只是嘴上说说,一直在人族后面鞭策前进的。 不会让多数人连吃住都成为负担,给予更多的自学空间和享受人生的时光。 不过旧日的人可能心理承受不了华宇的严酷一面,那就只能说是无缘了。 本来不接受华宇这套规则,就不会进入这个三界的时空,本身就会被推离。 不管到哪个三界,都不会留在华宇九重天。 叶慕斐平淡的声音里带着某种向往:“华宇的残酷和严苛却无损于它的蓬勃生命力和创造力。每一个杰出的创作者都是这个时空的因子集合。我也是其中之一。”ъiqiku 看的起来,叶慕斐很荣幸。 金默点燃一根烟,“你要烟吗?” “不用,谢谢。” 金默学会了抽烟,在心情烦躁或恐慌,需要镇定时可以抽一下;或者寒冷想要取暖的时候来一根。 烟熏的热气和微呛醇厚的味道让金默带着一种老成厚实的心态,看着叶慕斐和她未完成的画。 “幸好,现在的人都能过得不错,不用花一辈子就为了口饭吃,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哼~你还是个大善人呢。”难的听到叶慕斐调侃人。 “我可是做过屠户的,农桑司上都有我的专业籍册。” “挺厉害,屠户很有用处,不管在什么时候。总要有人面对野兽和牲畜的。” “你们这些创作者可以靠着自己的才华获得名利,价值得到发扬,真好。” “是啊。我们比旧日的创作者幸运,这个世道纯粹很多,生也是,死也是,都很直率。” 烟气缭绕在屋内,飘到了天花板上,被挡住了。 叶慕斐留金默在家里一起用晚饭。 家里的阿姨厨艺特别好。 席间,叶慕斐和金默谈论了感情的付出的话题。 “我觉得在保障自身生存无虞的前提下,可以尝试相信感情。”叶慕斐认真地说道。 “嗯。”金默抬头看着叶慕斐,嘴里塞着饭菜,象征性地点点头。https:ЪiqikuΠet “书籍或者影像、现实都反应了一件事,一旦在感情中过于炽热,付出不计后果,往往生活会被颠覆。他们在用物质验证虚无缥缈的感情,乐观错付后现实对他们的厚待,其实机会稍纵即逝,很多东西想起来很美好,真走到失败的田地,恐怕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的下场。” “理智点好。先把肚子和住处解决了,再说感情的事。”金默朴实无华的回答。 之后,就是安静蔓延,两人一直在品味美食上。 金默和叶慕斐相处的时间不算多,却是情同伴侣,还创生了一个新的人族——墨斐族。就是真的说他们有什么肉体关系,倒是没有过。 神交的精神伴侣,超脱不能为凡俗理解。 元虚三乘的老九回来后,接管三界的老十到任了。 老十是甘遣兴族裔,有天帝气运。 数字一的都有天帝气运。 老十觉得前面九位肯定都对三界做过改动和调整了,他没什么需要插手的。 老十直接,就做他的三界至尊,其他的交给万物自由流转。 坐看云卷云舒,随他兴衰起伏。 过渡到十一,基本就是接续了老十的位置而已。 十一的掌控力更强,管束得更规整。 叶慕斐出现在球场室里观看球赛。 “刚才你经过大厅走道,别人都看呆了。”叶胜义看着比叶慕斐年长许多,鬓角都灰白了,实际上他是叶慕斐的外甥孙子。 不过对外,叶胜义都是称呼叶慕斐“前辈”或者“老师”的。 毕竟叫“姨奶奶”实在和叶慕斐娇丽的外表不符啊。 尽管叶慕斐自己没修行,但不知为何,她的寿数很长和容貌一直青春焕发。 叶沐兮称自己姐姐成精了。 叶慕斐倒是无所谓。 华宇这里什么没有啊。 “美的事物天然地吸引人眼球。” 叶胜义脸上瞬间闪过俏皮的笑意,“叶老师终于承认自己的美貌了。” “我知道自己的长相是什么水平。不过这些只是表面,人可以达到的境界远比这层皮囊要深奥得多。” “在俗世中,都是红尘滚滚中的一粒尘埃,难为他们了。”叶胜义说道。 叶慕斐不置可否点点头。 现在的球赛,生活的安逸,就算明显在书籍中记录的末世倒计时,都会被多数人遗忘。 到时候希求转机就多余了。 能避过末世的自然有自己的招数。 “叶老师有自己的主队吗?” “没有。” “我最看好xx队。那里的青训基地选择的人才都很灵性。” “你这么了解?” “我算是投资人之一。” “原来如此。” 看着场上xx队的战术和配合、技术和跑动,确实能看出掌握局面的能力优于对手。 天上的尘烟厚实遮住天宇,火焰直接落在大地各处,焚烧一切。 球场上的人看着天宇,有人惊叫四散逃离,有人惊愕呆坐原位。 叶慕斐看着各色人等的反应,心潮平静,似乎不陌生这个场景。 叶胜义很淡定,“又来了。” 然后,新的轮回开始了。 金默从空间中醒来时,已经度过了灭世时刻。 他走在外面假山散步,泉水瀑布那里结出了一块美玉。 踏入水里,捡起美玉,“又可以赚一笔了。” 此刻还是古时风汐,金默穿着麻布衣衫,在城里寻找玉店。筆趣庫 竟然还没有发展起来玉石贩卖业。 在路上买了个包子,“嗯!好好吃啊!” 然后,金默就请包子师傅收他为徒,学了一手做包子的好手艺。 包子师傅看在金默工酬要的少,又做事认真,就留他下来帮忙。 学会了,金默就告辞。 直到玉器店出现,金默把玉卖了,才回空间隐居。 能免费学本事的,要么自己不差钱,要么就是敢于冒险。投资胆量足。 第41章 体育热 人族的未来从来没有光明过,因为都是在粉饰世界中生存,本身就是假,何以求真。 金默看过旧日的《三体》,觉得旧日的人写的保守,现在的华宇灭世派可强力得多。 人族倾轧只为物质利益,不如随着旧日陨落。 华宇九重天用性命鲜血造就了可以向神魔妖挑战的新人族。 生死不在话下,而是潜能走向哪种高度。 华宇未入华宇之境时,就在强者手中无数次毁灭了。 直到姚良给了强者限制,华宇九重天在可控的范围内,催生出更多的强者,暗暗地增强人族实力。 华宇之前的强者给了姚良启发,依然保留着在华宇九重天的统治力。 他们许多本就超越时代,不会被任何天命束缚。 撕破虚言,释放真力! 光亮的前路要踏足而伸。 不要在意毁谤和污蔑,做你想做的人,超越束缚,比肩神明! 天命一层薄纱遮住了生灵太久,把鲜血洒向道域。 “咚咚咚!!!!”砧板上是一层剁细碎均匀的鲜肉。 金默从屠宰到做馅料都是自己经手。 每日早起,做数个小时,卖数百个包子。 他的包子都在远近打响了名号,许多人一早就来等着新出炉的包子。 在现代未来之前,金默辗转各地,靠着包子养活自己,在俗世中生存。 他觉得最亲切的就是,每年年初的圣王华诞,不管何时,风汐古今都是圣王统御。 年经日久,他都有点印刻下圣王的影响。 难怪会有那些坚定信奉圣王的人,圣王是一个贯彻行动的摒弃虚言的强者,带着风汐走向更强。 这样的世道活着有尊严。 不用为了争抢资源,对人卑躬屈膝。 有闲暇和精力学习自己的好奇,追求大道。 “做了没有未来的猪狗,还不如死了。”圣王林理从来不说什么安抚人心的话语,而是直言他轻视的品质。筆趣庫 他杀了不计其数的人,依然获得了真心的跟随。不少强者看着他的背影,在自己的道上追逐自己的终极,自己的本心。 冯太虚在没有优秀后人层出时,就反复遇上了陆微。 只是他不会真的觉得可以和陆微成就情缘。 陆微是深不可测的修行者,容颜不老。 只是遇到了这样的人,就没法再接受别的爱恋。 通过陆微,冯太虚体会到了个体会催化忠诚到何种程度。 其实,他可以试着和别人建立联结,跟随他的本心,他不愿意。 后来就觉得恋爱很没意思。 林理倒是和金默在一起吃过饭,在秦不离的胜山。 林理说过:“如果改变不了,就专心做自己喜欢的事,反正死亡会带走一切。” 金默问道:“改变不了什么?” “这世道。” “旧日到底是如何?” “一坨垃圾。看看那时的书籍可窥一二。虚伪的很。”林理的脸上是轻松的笑意,他看着感觉世上没什么能难住他的。 金默在心里默默感叹:这就是天选之子吗?这么从容,没有烦恼的人真的存在。还这么强。他怎么长的?筆趣庫 林理拿着鸡腿,咬了一口鸡肉,口齿留香,笑意更深了。 没本事用不到,人家自然没必要供着你。 有价值才会有好处。 世界再怎么变,都是物质的。 “太虚!”老师拍醒趴在桌上睡着的冯太虚。 太虚小声“啊”了下,顺手擦掉嘴角的口水,“老师?” “上课呢!” “哦。好。”太虚又打起精神坐直身子看向前方。 他的二弟正时无奈摇头,哥哥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课上睡着了。这次终于被老师提醒了。 课后,正时跟太虚在道场楼下散步。 “你最近干什么了,这么困?” “我也不知道。就是听老师讲课就犯困。” “你嫌老师上课催眠。” “也许吧。” “不喜欢老师讲课,也要先把棋下好。你这棋一般,课还走神。老师怎么放你?” 太虚伸手仰头纾解肩膀背部的疲累,“嗯嗯嗯。” 回家,林兰给孩子们准备晚饭。 正时和秀伽都要准备比赛了。 太虚则是去寻常围棋考核段位的比赛。 他不想没上段就去参加大赛,耽误转正机会。 现在他既要准备应试,目标还是荆荟大学,k市著名学府。又要尽快在成人定段混个固定收入。 正时已经入段,每月都有个把万收入。 羡慕死太虚了。 太虚已经申请了网课自学,只要在考试日到校考试就行。 上了高中就可以申请网课自学了。 许多成绩达标的学生都可以申请。 当然成绩一般的学生是不会通过。 这算是某种给予学习效率高、成效好的学生的特殊待遇。 太虚围棋不行,混个成绩达标还是可以的。 很多厉害的学生都是上了高中就开始安排自己的职业规划了。 太虚趁着足球赛,带妈妈一起去看。筆趣庫 林兰对足球热情一般,倒是和球场卖炸鸡汉堡的店员聊起了炸鸡的火候。 “妈,球赛有意思吗?” “我看不懂。不过那里的炸鸡做的挺不错的。” 球场上的球迷热烈欢呼,反衬得林兰特别淡定。 林兰掰开鸡肉,展示给儿子看,“你看这肉质,肉汁还这么鲜润,难怪卖的好。” “听说这些球场的餐饮都是精心挑选的,手艺不错。” “认可。看来选拔标准不低。” 太虚支持的球队今天输了,没有影响他的心情。 他喜欢看球,没那么狂热。 有点看客心态。 林兰一边看球一边问儿子:“你下周测试有信心吗?” “放心。测试都不是最要紧的,只要升学考能进荆荟就行。” “平时不试自己的水平,你怎么有数?” “对答案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掌握多少了。” “不要老是耍小聪明了。荆荟可没那么容易就进的。” “我会好好评估自己的水平的。” 林兰点头,实际她不担心儿子,以她对儿子的了解,这小子都不打没把握的仗。做事最实际了。 第42章 野火魅 任何犯罪猖獗的原因只是惩罚力度不够,警示力度不够。 黄赌毒、造谣诽谤,诸如此类。 旧时期可以为了利益纵容惯着,人力处理这些费力,一下子扑灭不了。 在圣王治世就完全没有问题。 华宇九重天更是不惯着,被核实就杀了。 世道清净了许多,多余的精力可以专注在有益的功夫上。 林理直言:“留着这些垃圾为什么?让他们给我赚钱吗?我都可以毁灭风汐的生灵,还需要钱吗?都杀了!风汐要可用之才,温良聪慧的人族,都给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别搞这些不入流的。” 养了一帮得力干将,就省力多了。 “民间皇族”的秦氏、典判司的魏氏,都坚决贯彻圣王的意志。 棋类不许归入彩票项目中。 冯太虚不意外,毕竟棋类追求的倒不是胜负。 有时是种心境。 不能拿物质去猜莫测的心境。 冯太虚觉得旧日的出版倒是挺友好的,用的先贤前辈的著作,卖的还不贵。至少不像那时同空间存在的其他文明,拿着知识产权当赚钱工具,把人当傻子养,巴不得人都不看书只吃喝待宰待忽悠呢。 哈哈哈哈!!! 华宇不管旧日还是现在,都是要能者居之,没用的神是得不到尊崇的。 舔狗的心态不能理解就是没遇到自己想舔的对象。 遇到自己灵魂想要的对象,能不想对方好呢? 那都是你的灵魂感应的对象,潜意识里灵魂是无法抹除的,现实不自爱,追究本心都是自我磨练。 打灵识中,人人都为自己好。 那在灵魂中的对象,自然也是为他好的。 能杀才能不杀。 杀是权力的源泉。 若是无法止杀就是不够强力,不够强大何来规戒。 华宇连阴物都可以化形于世,死已没有旧日那么神秘了。筆趣庫 大多数生灵依然胆怯,但是现实告知了他们变强的方向。 放下恐惧,回归本心,成就自己的道。 对抗的力量越强,自己变强的空间越大,可以兼容向下的空间越多。 旧时的压抑是向上的空间就倾轧狭窄,当权者都是庸人,如何给下层的人更多的空间向上。 只有能毁灭一切的统治者,可以将天地拓宽,让生灵获得更广阔的寻觅试炼的空间。 庸人带不出天人的。 任何安定的时期总有一段血腥的争斗时期,或百年或数年,不要觉得可以靠道德让卑劣之人变得通达。 血腥不全是坏的结果。 统一总是要付出代价,天真的童话蕴含的真理没有人去深思,浮于表面的平和安宁,平静的水面之下是暗流涌动。 亲族是最原始的联盟。 谈恋爱只谈情不论家世,就是闭着眼玩自己。 立于现实之中,从出生到成人入世,谁是靠自己个人的。 家世会提供的教育、资源提供了个人不同的平台和。 对象免不了要和自己相关的人脉接触,出身不合适,如果擅长交际,靠自己的社交能力建立良好的关系,是种弥补。 那些真的不在意社交,还能获得和谐的家庭关系,要么本人命特别好,要么有才能。 钱故黎就是个经典的例子,她完全可以归入孤僻行列,却还是拥有了不凡的家庭。 因为她的天赋才能完美发挥,建立了获得良好人生的物质基础。再加上她看人准确,没有在渣男浪子身上浪费时间,选了个内心境界不凡的闵念逸。biqikμnět 做到钱故黎这样,没有看着那么简单。 这女人不一般,她看上的男人也不一般。不但命好,才能卓越,一骑绝尘。 羡慕不来的。 争斗和竞争最大的益处:评估和增强。 认清现实、人性、自然法则,在对抗中增强实力、强健体魄。 体育比赛非常热烈,观众很多。 运动员是很多的择业的好的选择。 对功课要求偏低。 职业规划比较好,上升空间和社会名气很大。 许多有抱负或者想要更好生活的人都会选择成为职业运动员。 冯太虚同学中就有好几个国家级运动员。 而且搞球类运动的同学都有自己的球队了。 随着比赛的进行,身价会跟着表现涨落。 这些同学同样是许多女生追捧的对象,身材好、体力好,还有前途。 阳光健康就是天然具有择偶优势的。 束缚既是空间的也是能力的。 没有创立空间的能力,只能在有限的时空规划自己的生存空间。 按照世俗的规矩,积攒钱财,换取物质,受限律典的约束,否则性命都保不住。 死亡不代表湮灭,可能有新的。但未知长久就是让万物逃避的,刻在骨子里的恐惧阻挡了他们选择死亡。 那么就是靠着才能获得名利,相对的自由也是很舒服的。 律界长恒公司希望所有人族都能拥有自己的独立的空间,摆脱现实的制约。 这是很朴素的愿望,但实现遥遥无期。 尽管有金默的良好开局,还有后面数十位成功案例,依然只是比例极小的。 更别说有人连试试都不敢。 那么能在世俗社会获得一席之地的就是有技能和作用的人。 不管是提供粮食、烹饪美食、维护秩序安全、发挥才能天赋,只要能让人族生活更舒适更值得延续,都是可以获得收益的。 至于公平只能看时代的律法原则和执政的道德和发心了。 华宇已经被规训亿万年,该懂的规矩都懂了。 再不懂事就消灭了。 冯太虚看着女生围在球场给男生助威,觉得有趣。 这些男生运球飘逸,争抢精彩,比旧时期的球赛有看头多了! 冯太虚也爱看这些人认真比赛。 钱故黎和闵念逸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就直言道:“女人要拥有世俗的幸福,只能靠福气或者能力。”筆趣庫 闵念逸喝着奶茶顺着她的话问道:“那你是有福气的女人还是有能力的呢?” 钱故黎眼里带着光看着闵念逸,“我肯定是有能力的女人。不过也有点福气。” 她的心里暗暗地说:遇到你就是格外的福气了。 就算世上这么多有能力的女人,不是谁都能一开始就遇到知音且喜欢的对象的。 光是遇见就已经很幸运了。 不过钱故黎是行动派,她会努力将闵念逸变为自己的所有物。 这昭然的野心让她更具有外表脱俗反差的隐蔽的魅惑。 第43章 专精艺 画蛇添足就是警醒众人,前面做到已经足够了,再无节制地做下去,反而会招致不好的结果。懂得适可而止才是智慧。httpδ:Ъiqikunēt 欲望要能控并且能驾驭才行。 人心变化,不是一味的好就能收获好的评价的。 付出应付的即可。 总是那些一味付出的人被放弃,就是他们在付出的时候,没有想过分寸尺度。 失败可以预见。 “明年的巡回演奏会已经决定好场地了。” 会议上,策划员工正在向钱故黎汇报工作。 别看钱故黎本性孤僻,但作为独立个人公司老板,她的管理能力是很出色的,赚钱能力更是一绝。 钱故黎好,是有父母这方面文娱界经历,一些人脉和名气可以借用。 加上钱故黎的天才表演,知名度迅速打开。 爆火势头不可阻挡,文娱圈都没反应过来,她就迅速占据焦点了。 有人佩服她的天才,有人欣赏她的才华,有人想看她的发展。 各方角度剖析这位横空出世的天才钢琴少女,却正好助推她打开了局面。 这就是她要的。 钱故黎的抗压能力非凡强大,是注定要做大事的人。 三年时间,她就已经超越父母的名气,被称为“超级星二代”了。 甚至有人把她和姜乙做比较。 初中时,钱故黎就在父母的帮助下,组建了自己的公司。 开始规划事业。 成年时,钱故黎已经是经验丰富的老板了。 父母很少干预钱故黎的决策,他们在事业上帮不了女儿什么,只能给她提供些途径和经验,一切都是女儿自己挣来的。 钱故黎的人情世故拿捏倒是到位,就是不与人深交。 靠着作品和技艺成为了音乐界的权威,真正称得上好友没几人。 她的孤僻就显露在此处。 这不妨碍她的事业亨通。 人啊,一旦坐实权威之名,加上权威之才,就会顺理成章受人敬仰。 性格、人品倒不如她的才干留下的作品更让人怀念了。 一旦得财形成了固式,条件不变,就会源源不绝。 钱故黎将自己的财与自己的才捆绑在一起,不管她性情品行如何,得财只受她的才能影响。筆趣庫 这么清晰直接的道理,小小年纪的钱故黎已经明了。 她不喜和人来往,又深谙人性。 闵念逸家里供着这么尊佛,该敬的要敬,该谦卑的要谦卑,不要过于得意,失了分寸。 就算都是肌肤相亲的关系了,闵念逸的身份还是应该怀着敬意对待自己的爱人。 这可是风汐的大音乐家,又不是随便哪个普通人。 看在她对风汐文艺的贡献和影响上,都是要尊重她的个人规划的。 普通人需要尊重,多数时候没什么大的发展,混着混着就过去了。 真正的才华不是照本宣科,而是自然生发,触类旁通。 钱故黎敲击琴键就知道怎么连成和谐的乐曲。 老师的教导只是给了她理论的知识。 而这一切本就存在她体内,她的灵魂可以感知乐理,编写悦耳的音乐。 世上没有“哆瑞咪”,她也演奏美妙的旋律。 恰好有了钢琴这个工具罢了。 这是真正的才华。 达芬奇、贝多芬、高斯等人类群星只是一个才华的载体,旧日局限了他们的才能,留下的作品有限,发挥的空间有限。 而钱故黎没有这种顾虑,她只要尽情展现才干,名利自然归拢到她左右。 就像甘星、谷笙、姜乙一般,在风汐的文艺史上留名。 看懂天命的淡然的人自然活的舒适,他们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可以怎么进步,不会纠结于命运不公。 没有的东西,怎么凭空争取呢? 靠一张嘴,靠几句话,就可以让一个庸俗的画家变成拉斐尔、伦勃朗吗? 不行的。 庄子告诉大家不要纠结,化蝶入梦,所谓现实究竟是真是幻,都享受过即可。 “现在你都不怎么开演奏会了,好多人想听都听不到了。”闵念逸为大家可惜。 钱故黎喝了口豆浆,早饭是闵念逸早上出去买的,味道不错。 “每年都会按照预约销售专辑或者黑胶的。我现在上年纪了,不缺钱,孩子都有前程了。该退下去养老了。” “是是是。”闵念逸尴尬地笑笑。 孩子们刚出来就看到爸爸赔笑的样子,调侃爸爸:“爸,又说了什么傻话了?” 闵念逸皱眉不满地看着自己的三个宝贝孩子。 这三个宝贝在风汐教那是混的风生水起啊。 赶着一家子五口,闵念逸最次。 要不是钱故黎懂得安抚闵念逸的情绪,这家伙不知离家出走多少回了。 孩子们知道妈妈安抚爸爸的招数,经常取笑他:“你别觉得委屈。爸,你有妈妈的温柔怀抱等着你,这辈子都值了。我们可是要看着你们秀恩爱,还没跟你要精神损失费呢?” “你们在家的时间也不多,别拿这个当借口。” “哼哼~”孩子们不到十岁,个个都爱调侃自己亲爸。筆趣庫 对外面子做足了,私下就喜欢逗爸爸。 闵念逸心知肚明,“你们就是挑软柿子捏啊。三个机灵的小家伙,不敢逗妈妈,就拿爸爸开涮。” 孩子们扬唇不语。 论沟通,那却是和爸爸更加畅通无阻。 妈妈性情孤僻,连孩子的交流都无法深入内里。就是孩子天然喜欢母亲,又惧怕母亲威望,才一直尊敬有加。 孩子们小的时候亲自坐在台下听妈妈演奏钢琴,事后佩服得不得了。 修行者不代表精通乐器。 论音乐才华,那家里钱故黎就是第一。 看着孩子眼里的光,闵念逸坐在旁边,心甚安慰。 有家如此,夫复何求啊。 他从前想着成家,无非也是想要妻子安逸顺遂。 现在这么繁盛景象已经超出他的预期,让他深感命运眷顾了。 “感谢圣王!” 第44章 人心济 越是靠自己挣得的越少嫉恨。 许多信任被辜负只是时运不济,遇人不淑。 认清一个人,总结经验教训,然后过好自己的日子。 种种的不平不甘只是自己的能力有限。 钱故黎这样的天才,她只要不行差踏错,利用可用的路径和资源,成就一番事业,名利双收并不难。 凡人还要分精力纠结情爱,钱故黎连情爱都没在考虑范围里。 学琴伊始就是专心在琴艺磨炼上。 只是中途遇见了闵念逸,是出乎钱故黎预料之外的。 他们既是知己又是爱侣,可见天命确实待钱故黎恩宠深厚。 冯太虚走在校园里,感觉很拉风的。 这世上有靠山就是轻松写意。 他的靠山是谁? 他小妹冯秀伽啊! 同校的学生里他妹可是出名的正义强悍。 要是欺负她大哥,冯秀伽是会亲自出手摆平的。 校外的都听过冯秀伽的名头。 哪里有不平,哪里就有她。 要不是专注武道修炼,她来学校的时间少了,估计这一带有什么不公道的事情,还是会找她来处理。 学校里有警卫司预备役,但人家能少管点也乐的清闲。 反正这冯秀伽的脾气,就算有警卫司预备役学生介入,她该管还得管。 尊称冯秀伽一声“大姐头”都不夸张。 这样的妹妹在,冯太虚怕什么啊。 他自己低调,人家也不敢招他。 俗中有雅,雅里透俗。 万物生于尘土,怎么一点尘埃不沾? 清纯者看油腻者猥琐,若是只从务实和有欲念去简单的评判,许多内里乾坤是会被表象遮蔽的。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可以反映一点。 饮食男女就不会有才华横溢之士吗?筆趣庫 道德高洁,究竟指的是什么? 无法言说。 “没有你和妈妈亲密,还不会有我们三个?算是你做了贡献了。闵氏和钱氏祖先理当记你一功。”闵华童敬爸爸一杯。 “哎呦!今天难的,夸我啊。”闵念逸真是受宠若惊。 “别客气了。爸,没有你的精血也没有我们,这我们还是领情感恩的。”闵生才敬爸一杯。 “这么客气,我有点慌了。” 闵玉章自己啜饮了一口,伸出手掌,蜷曲下手指,“意思意思。” 闵念逸心领神会,豪爽说道:“爸能力范围内,可以给。” “一万。” “可以!今天开心,我们父子父女好好喝几杯!” 闵玉章让爸爸先转了账,陪着爸爸喝了半个小时。 这爸爸对孩子倒是很宠爱。 能提供的物质都提供到位了,做父亲倒是挺珍惜孩子的,不计较付出。 钱故黎就很明白自己的爱人是个很有责任心的男人,她的姻缘真不赖。 有些优秀的男人是不愿意分享自己的资产的,看着风光实际对身边人小气苛刻,不是良配。 这闵念逸早就在她的观察中,通过了适用性的评价了。 没真的爱上的时候,钱故黎是以某种长期发展的合作对象评估闵念逸的。 “你醒了?”金默醒来是在叶慕斐的卧室。 “我怎么了?” “你刚才晕过去了。感觉像死了一样。”叶慕斐特意提到了“死”这个字。 “哦。我没印象了。”金默坐起来,试图回忆晕倒之前的感觉。 没有印象。 但是他联想到了第一次进入实验,意识肉体彻底湮灭的那一段。 空白,准确地说是“空”。 “有没有吃的,好饿。” “下楼吃吧。已经到晚饭的时间了。” 阿姨已经不意外看到金默留宿叶慕斐家了。 她温和的笑带着一丝探究之意看着两人无言的行为。 自然地坐在桌旁,拿着饭碗,夹起菜吃着饭。筆趣庫 饭菜的温热和美味让金默有了温馨的感觉,这就是活着啊。 在皮囊里到处走动,都不如感受喜怒哀乐和美食香气更有实感,生的形式基于五色五味七情。 “好些了吗?”叶慕斐关怀地问道。 “嗯。世上的美景美丽什么时候可以不被个体的善恶行为影响呢?” 月色清浅,照在花园的花草石子路上。 “世界没有本质的变化,是思绪在流动,情感在变化。” “那个体什么时候可以掌握自己的思绪和情感,不受世界物质的束缚呢?”金默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似乎在询问月亮。 “我们的族裔墨斐族应该可以做到。” 提起两人神交所诞育的族裔,金默还是不知所措,这种新奇的孕育方式,在两人之间架起一座桥梁。 “可这世界那么多生灵都是在束缚下,无知懵懂中度过一生。他们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莹润的光彩在金默的眼中流转,叶慕斐只是淡淡地说道:“只是存在的本身,开始的开始,结束的结束。意义本身也没有意义。一个流程,起始终结,自然之道。你我是时代的造物,幸运的人族。” “希望你能一直幸运下去。” “为什么?” “我爱你啊。”浅浅的宣说是此刻的清醒,以后不知还会不会说了。 金默旋开瓶子的盖子,仰头喝了一口清冽的矿泉水,感受世界的清凉舒畅。ъiqiku “哼~” 叶慕斐靠在栏杆上,身心变得轻盈,轻笑消散在冷风中,这么随意吗…… 刚强的男人话语冷酷,绝不会欺压无辜弱者。 这是顶天立地的男人,真正的男人。 旧时期可以为了利益、为了报复,轻易舍弃女人和感情,真男人越来越稀少,被认为固执不知变通。 但那种强者的气概着实让人着迷。 坚毅的品格,要打击弱者只会必要为之,无故欺凌只是宣泄不满怨愤,是不智任性的表现。 难以成为大人物。 这种精神同样会出现在女人身上,那些坚毅笃定的女人。 有高洁的追求、向上的目标。 旧时期的垄断被打破需要极强的冲击。 不会被浅薄的善恶桎梏,有着长远的变革眼光,不计代价,魄力和才干不可或缺。 物质的空间就这么些,凡人只能靠着自己的力量在可见的天地发动抗争,泼洒血肉。 很残酷,没有选择。 道理要是能让世间进入天国,不会永恒战争了。 人是懒散的,主动反思会累的。 多数随波逐流,成为工具,对抗撕裂,无尽的对抗。 统一是代价最低的手段了,最易理解的。 谁能想做佛祖就能做成的,现实的人、信科学的人不都觉得是唯心,不靠谱的吗? 说几句话就能改变世界格局,你以为你是谁? 第45章 波澜 保持生活状态的关系最能长久。 不管外面如何风光,相处都是日常,那么情绪也是在生活合理范围内,不会太过戏剧化和情绪化。 生活化最好的地方在于平淡稳定,起伏可控。 越是把生活过得跌宕起伏,心绪大起大落,关系波折越多,变故越不可控。 生活发生什么都可以泰然处之,只是一段旅程,总有死亡到来的一刻,不必看的那么与众不同。 常见的责怪对象的话:“你知不知道你那样做会影响我们的家庭啊?”“你能不能考虑下家庭的影响啊?”“我们这样在一起对我们的人生到底有什么好处?”“我们在一起究竟是为了什么?”“再这么在一起没意思了,散了吧。”ъiqiku 其实,把外界的影响带入到家庭和私人关系太多了。 私人关系最真实的是能不能沟通,日常矛盾多不多,彼此对关系能不能提供物质帮助。 单纯责备解决不了任何事。 陷入这种情绪陷阱,就是自己开始抬高自己在关系中的地位,有点不把自己当普通人了。 确实,实际上,每个人的身份有高低尊卑。 但是私密关系、家庭关系讲的是情多过于理,情没了,不留面了,关系自然出不下去了。 一般人很难保持长久的平常心的。 人的处境变了,有些东西就会跟着变,变好还是变坏全看个人悟性了。 金默直言:“我看不上那种把情感的不满带到现实物质层面的。比如对方一直很照顾自己,就因为他不爱自己,就肆意冷漠对待,这样像个小孩,完全推卸了自己的责任。我不认可。基本的要求就是相处互相照看。” 叶慕斐看了眼金默,“理是这个理,一旦带入了情,有些人就会丢了原则,失了脸面。” “当断则断。” “不错。” 华宇九重天势力划分一目了然,明面的大族就是实权者。 叶慕斐看着只是有才的富家小姐,隐蔽的背景却是贵阀柳氏的后裔。加上血亲中就有不少修行大佬,真正的势力比她展现在公开场合的影响更大。 普通人没有途径和必要了解她的出身的,只要知道她是风汐代表性的文艺权威就够了。 光是这个明面上的身份,已经让很多人望之却步,只能仰慕了。 门当户对在华宇是主流,多元的门当户对。 具体说叶慕斐家世有多厉害,就是没有圣王制约,他们可以灭了风汐。 许多顶级的修行大族是可以轻易毁灭一个世界的。 不过为了避免做无谓的宣泄,俗世的修行者都有默契地不会过多介入俗事。 毁灭了一次,还会再来一次。对于俗世的统治者来说,是没有意义的纷争,很让人恼火的。 再厉害的修行大族都要看在俗世统治者的面子,不要给人家管辖的世界添麻烦。 灭剑田不令和姚崇色这些灭世先驱早就尝试过了,不打破轮回法则根本,毁灭都无意义。 这些早已记载在史书中,大族岂会不明?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是遵循客观规律的,科学的判断。 甘星创办的公司里才华卓绝的人不少,真要评个一二三四,不同人有不同人的喜好。 与其说是技巧不到位,不如说表达的内涵无法涵盖所有。 有人内敛,有人外放,有人冷淡,有人热烈。 有思想的大格局的创作者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但挡不住他们的独特个性,不服气、孩子气。 哈哈哈哈!!!!都是可以理解。 无伤大雅。 作品的诞生总有它的某种寓意。 被称为经典不是偶然成立,是世界规律选中的。 大族崛起需要延续,很关键。 柳氏就是从柳玉容开始,选了秦柯做丈夫,生了两个得力的儿子。 然后就一直内卷后代,对能力要求高,潜力低的就不让掌权,逐 筆趣庫渐就筛选出一批精干子弟了。 搭上了三界改革变化之机,修行的路子放开了,出来一两个修行者,再择优传袭。 现实的有担得起家族的孩子,修行界同样在等待时机。 只要有一个大佬,就可以迅速扩大影响。 单独提到顾九臻——常无梧母亲,就已经是贵阀创始了,她母系往上也是带着柳氏血脉的。 正经点点风汐的大族,柳氏和秦氏结亲,子弟强者林立;伊氏和陈氏通过和隋氏结亲弄出了隋瑶景、田不令这脉剑宗正宗;姜氏自成一派,和刺盟、圣王政权、文艺耕耘都有能人;民间异军突起的修行大能甘氏、闵氏。https:ЪiqikuΠet 以上都是除去圣王名正言顺继承风汐王权外,最有实力接管风汐的几方主要势力。 可能还有隐蔽的强者不为人知,但这几脉宗族实力不是威吓摆设,真的可以覆灭风汐的。 对于他们来说,风汐是故乡,一个立身的土地,祖先的缘起之地,有着别样的意义。 大家基本可以安稳过自己的日子。 争斗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意义。 修行进阶才是他们想要的。 冯太虚投子认输了。 “哎,没看到那片要连起来了。” 低着头自言自语走在走廊道里,差点撞上对面来的人。 “赖老!” 站在冯太虚面前的是围棋棋圣赖利。 赖利的发型一直都是保持着狗啃的形状,凸嘴塌鼻,着装穿的有点老气,灰黑色的外套搭着黑色的宽松长裤,倒是给人一种老前辈的朴实之感。 “哈哈哈!!!你走路小心点。差点撞到我。” “不好意思。刚才在想着棋。” “输了还是赢了?” “输了。” 赖春咧开嘴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冯太虚寻思自己应该是多想了,赖老德高望重的,不会这么没涵养吧? 其实赖春就是有点笑话后辈,没到幸灾乐祸那程度,大差不差,类似啦。 第46章 私议 赖利顺道来看看围棋比赛。 认识认识新人,尽尽前辈的关心。 赖利带着几个后辈一起聚餐,这些后辈都是要筹划围棋比赛的裁判后备军。Ъiqikunět 冯太虚就在其中,今天刚输了棋就被赖利带着吃饭,互相认识同僚,冯太虚是觉得有点丢脸的。 会不会给赖老留下没用的印象啊? 赖利在饭桌上笑呵呵地闲聊道:“你们都放心,风汐的人命长命短既看天命,也看上级。我们棋界的人还是比较温和的。要是当初刚在圣王手下办事的差吏,稍微耽搁,都是直接斩首了。” “赖老,私下议论圣王不太好吧?”其中一人有点顾虑地提醒赖利。 赖利轻松地摆摆手:“我是棋圣,这地位摆在这,又没说圣王坏话,这是事实嘛!我是说,不同的头带人的风格差别很大的,遇到那些雷厉风行、严酷苛刻的,要自求多福了。” 冯太虚腹诽:这不算说坏话? 不过有一点倒是对的,风汐对待身份高、能力强的人都会宽容一点,以赖老的地位确实说这么几句不会有影响。 毕竟圣王公认的喜欢有才能之人。 赖利可是九段棋士,他的素质和头脑都可以做高级参谋,参议军政事宜也是不在话下的。只要他老人家有心的话。 在有公义的世界,残酷都显得诗情画意。 冯太虚跟着同僚在赖利后面走着,夜风吹着湖边的柳枝和大家的衣袂,心情舒畅,仿佛世界就摊开在眼前。 尽管许多残酷早在影像和书籍中见到了,冯太虚还是觉得风汐充满着生机,他庆幸自己是生在了这个坦诚的世界。 虚伪揭开的那刻却无力更改,还要谨小慎微,同流合污,那就只能珍惜着性命有一天过一天了,什么真情温暖都是虚无的幻想,在利益的漩涡中裹挟摧毁。 一切都是粉饰,无限接近谎言。 昭示着粉饰背后的羸弱和不思进取。 “我有自觉,就是炮灰。”冯太虚倒不瞒着前辈赖利。 赖利正从书架上拿《史记》,顿了下,“哈哈”笑了起来。 冯太虚接着说:“风汐对待那些不会维护自己,为自己权益争取的人不都是很贬低的吗?”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赖利好奇地问道,拿着书坐回办公桌后。 “历史、判刑的一些记录,我看过很多对圣王的记录。他就是很不屑那些不会反抗的人,而且许多判刑刑罚都赋予被害人自己处决罪犯的权利。这不就是有意培养大家的抗争能力吗?”冯太虚信誓旦旦地说道。 赖利深吸口气,缩着脖子思考了下,“我倒是没想这么多。不过圣王肯定是喜欢强者的。”https:ЪiqikuΠet “我是有理有据的。赖老稍微看点圣王的事迹就可以看出来。” “那你甘心做炮灰?” “不甘心有什么用?风汐明说了,真开战都是从下面开始推出去对抗,扛不住才会出动精锐的。风汐重视的是有能之士,平日混日子的到时候就是拿来做炮灰,就当回报安逸时候的保护了。” 赖利微抿嘴角,翻开第一页,“嗯,有觉悟啊。” 侥幸心是建立在事实上,不死就还可以活,有好日子的机会。从个人推及家庭、宗族、民族、国家、种族。 就像现在华宇灭世,大家都知道,不慌。 孩子们可以学习工作,有好作品,美食美酒,还有优秀的文艺作品欣赏,可以玩优秀的游戏,对于一般人有什么可担忧的。 人生百年,不就图个安乐。 冯太虚没想到会再次见到陆微。 这段人生,陆微在清云小区对面的诊所工作到了他成年就云游四海去了。听人说,她把诊所交给另一个年轻医生,她去山海游山玩水去了。 冯太虚听到消息,心里只是喟叹。 她终于离开这里了,这个平凡的小地方困不住一个神秘不可揣度的人。 这才是陆微给冯太虚的感觉,她可以做她想做的任何事,什么后果她都会自己承担。 难道这就是陆微这么吸引冯太虚的原因吗? 冯太虚摇摇头,肯定不止这些,华宇的强者这么多,陆微对他依然是最特别的那个。 不管是不是忠贞,新生儿都要确认血缘身份,父母健在就验dna,父母不全就调查审核。只有那些位重极高的人物可以免去这个程序。 与其说是特权,不如说是隐藏身份。 能否推翻一件事,首先要思考能否战胜它。 就像战争一样,有战斗力才有话语权。 不反抗就是被压迫或者失去生命。 那些孱弱的人的言语至多是个口号,只有能够掌握杀戮之力的人有能力制止战争。 以暴制暴是种必然。 不是善良的天真,而是真正的面对本质。 面对核心才可以追求真的高阶和强大。 冯太虚看着秦氏发迹的历史,微叹口气,“这世上竟然有秦氏先祖这样的人,恐怕圣王遇到都会有种意外的感觉吧。” 林理看着矿原孤独的房子,吃着烤好的肉串,他对着秦不离说:“你的先祖,秦氏的第一个效忠我的人是一个惊喜。” 秦不离轻松地说道:“哦?先祖是什么惊喜?” “他那样的人竟然真的存在,不只是我的爪牙,也是他自己。” “什么意思?” “他是真正的人。” “我们是鬼吗?”秦不离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林理回忆起和秦氏子的过往,没有玩笑的心情。“你知道真爱和道同样强大。人一生两样都没有是普遍状态。” “嗯。”秦不离依然轻巧地笑。 “你的先祖失去了家人,背负了仇恨,却没有成为工具,他一直都在追求自我。真爱是他自己,也有现实的真实的人的对应。他不会因为他人失去自我,一切爱的表现都是来自他的本心。我从来不觉得他残酷,而是很温暖的人。” 鸟鸣从头顶的天空传来,十几米外还有屠夫在宰杀牲畜为他们准备食物。 秦不离撕下鸡腿肉,“嘿嘿”笑着,“我虽然不太明白你的话,但从文本记录上来看,先祖是个很幸运的男人,他做了那么多残忍的事,还能遇到至死不渝、相互理解支持的真爱,独一无二的爱侣,光这点就已经让世上的男人嫉妒了。” “哈哈哈哈!!!这点确实是。你的先祖是个幸运的男人。有人活几辈子都遇不到非自己不可的真爱。多数遇到的都是冤家孽缘,还要被困在这些乱七八糟的情感泥泞中挣扎。你的先祖的人生直白得让人羡慕啊。我都要觉得他是什么不同寻常的天命之人了。” 秦不离品尝着鸡肉的鲜嫩,随口接道:“谁知道呢?” 金默利落地准备着食材,将肉块装在桶里,推着木车朝着林理和秦不离的方向走去。ъiqiku 夕阳拉长了金默的身影。 第47章 小兽 人性不可试探,是总有善恶转变的空间。 如何增强人性的抗压力,就是摧毁他们。筆趣庫 魔族的存在说不好,倒也有点好,彻底见识人族和万物卑劣的潜力,让他们理应得到悲惨的下场。 华宇九重天不缺毁灭,在出现华宇之前不缺毁灭。 现在各界强者依然在追求更高更强。 毁灭从来不是终点,而是本心的通透。 灵魂的本心,力量的体现,如何达到? 钻研和创作不是为了利益和生存,就是为了求知,求道。 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所谓荣誉不代表个人真实实力,而是群体的牺牲和奉献。 没有被庇护的人安逸闲暇,没有时间精力钻研发明,工具武器不会进阶。 最应该进阶的不是生命个体本身吗? 牺牲了这么多血肉之躯,这么多家破国亡,依然游离于浅薄的物质利益,到底存在的千年万年意义何在? 不如一直战至出现可以变革循环之人,终结无休止、进度缓慢的探索,神魔可往,余亦可往! 在安逸的假象下诞生了林理,天命的庇佑下出现了林月。 不可解之人越来越多,三界的进程不断加快,量变引起质变,华宇九重天形成了。 某种思想占据主导是从分散多样走向单一,对应着现实资源权力的归拢。然后再由单一变为多元,伴随着个体或者资源重组的现实。 能在多元丰富的思想中维持稳定,需要强有力的上层统治力。 旧时期几乎无法实现。 风汐中后期到华宇,超现实的力量和修行者、三界真实更多的揭露,才有了充分的包容力。 因为思想的多元不会动摇忠诚的对象,谁能打跟谁混,最朴素的跟随标准节省了有生之物的纠结摇摆。 生死都不再是什么讳莫如深的神秘事情,只有本能的害怕逃避。 清醒地认知三界的处境,有更多的空间发展自己的实力,自由选择自己所相信的。不断地诞生超越天命的强者,世界更精彩了。 旧日的宁静祥和存在于超现实的文艺作品中,文学、绘画、音乐构筑了一个寄托精神的世界。 暂时远离琐碎的桎梏,可见的结局。 草木门里经营食铺的人会变动。上一位可以自立,有修行功力了,不想做这厨子了,就出去重新拉个新人进来,要门主审核通过才能卸任。 有些职位一旦上了,想撤下来没那么简单。 只是好的老板,懂得长久合作,会劳逸结合,不会给太多工作内容。 草木门有庇佑,有薪酬,在外面是做厨子,不如在草木门做来的舒坦平静。 这要是招聘,应该还是有不少人愿意来的吧。 反正门主当绿是很自信的,凭着一手好厨艺就进草木门,怎么看都稳赚不赔啊。 这可是修行宗门,怎么都比世俗的餐馆酒店混得好吧。 元虚三乘十一回去,接位的就是十二了。 她是甘顾春族裔,亲近龙族。 在三界中就尊崇龙族,扩大龙族力量。 幸运天人和天帝气运加身,她快速地坐稳了三界之主的位置。 但是很少干预三界发展,只是四处遨游,不问世事。 有种坐镇的老祖宗的那种,地位放在那震慑下级,实则放权给下属。 类似夏支的龙门三祖的做派。 草木门定时出去采购,买衣服器械工具之类的。 当绿摸着最新的游戏机,贴在脸颊上撅着嘴说:“修行者也是有需求的呦~俗世的人就是什么东西都有,还是不可或缺啊。” 俗有俗的趣味,很多仙都愿意留在人间,不回天界,嫌冷清。 便利店的老板坐在店门口,对冯太虚招招手:“喂!过来!”httpδ:Ъiqikunēt “干嘛?” “送你的大闸蟹。” 盒子里装着的两只绑着的活闸蟹,冯太虚接过来:“怎么送我这个?” “陆大夫托我转交给你的。” “陆大夫?陆大夫回来了?” “她从外面进了一批海鲜,都是好货,特地差人送给小区住户,你的这份,是她特意嘱咐我转交的。” “哦。陆大夫还记得我们。” 老板点一根烟,眼里戏谑意味看着冯太虚,“陆大夫对你印象挺深啊。” “哼~是哦。”筆趣庫 和老板道别,冯太虚回家做了一顿清蒸大闸蟹,蘸着蘸料,美美享受了一顿。 确实受宠若惊,被陆微惦记给他带来了微醺的感觉。 他走到阳台吹着夜风,冷静下心绪。 陆微坐在山海的一山系巅峰,身边趴伏着一头绚烂斑纹的似豹子的小兽。 “你去帮我赶下山下的妖物。” “不要。”小兽发出了七岁孩童的稚嫩声音。 陆微动都没动,小兽就被打出几米远。 “你打死我好了!” 无形的劲力冲向小兽,小兽迅疾跳开,一边的皮毛直接被撕下。“我去!” 这小兽是西王母治下的兽类贵族,在陆微遨游山海时遇见,暂时制服做了坐骑。 这段时间,这小兽的神魂被陆微控着,只能对她言听计从。 就是偶尔脾气扭起来要被揍出见血才能动一动。 自讨苦吃。 别看陆微温婉平和,但动手从来不拖沓。 快狠准,小兽是见识了。 这比西王母还凶的女人不知道是从哪来的!都怪他倒霉,非要袭击她。 给自己招来个祖宗。 山下的妖兽异类跟小兽还打了不短的时间。 等他负伤回去的时候,看到陆微已经闭目打坐。 “可以偷袭!” 小兽直接冲向陆微,被撞得脸都扁了,一层极薄的屏障笼护着陆微。 “哎呦~我真是傻了。这种人偷袭顶屁用!” 小兽养伤就养了个把月,被陆微扔在山巅自生自灭。 等他回到西王母处告状,还被主君嘲笑了一番。 “哈哈哈哈!!!打不过还不乖乖听令,找抽的孽畜。难怪你修为进阶这么慢,丢我族的脸!”西王母不屑地看着小兽。 小兽呜咽趴在西王母脚边,祈求主君安抚。 西王母摸摸小兽的背部绒毛,“快回山里,好好修炼。陆微不是你能招惹的。” 大人物之间都有些认识的。 陆微数度轮回前拜见过西王母了。 第48章 局外人 当绿拿着精致的酒杯,仪式感十足,从酒瓶里倒出青梅酒,闻到味道的时候就想到了,还是一般酒味。 这些酒哪有书里写的那么美味啊,就是低浓度的酒精,一闻到那股冲鼻的味道,当绿就只能靠想象安慰自己了。 食铺厨子说:“这些酒都是品类一般,就是包装精致。真正的酿酒大师的酒是完全不一个级别的。” “我喝过,在路氏的宴会里喝过他们的精品,确实非同一般。不过我的口味有点像孩子,喜欢咸甜口的,酒这个东西没有茶合我喜好。” “这样就不必强求了。有些人喜酒的醇厚浓烈,有些喜茶的清雅馨香。各有滋味。”ъiqiku “茶闻着就很香,自然的风味,多有格调,多超凡脱俗啊!” “哈哈哈哈!!!我们草木门确实大多数都是喜欢茶的。”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 “门主,你背着包是要外出吗?” “我要去看球赛。” “门主喜欢看球啊?” “最近刚爱上。之前对体育兴趣一般,这几年突然喜欢看这些竞技项目了,去现场看看,氛围不一样。” “那门主顺利。” “谢谢啊!” 当绿拿上几个点头,就背着挎包从山谷空间的结界门出去了。 别跟我说一门之主没钱,没房子,笑话! 当绿自家老爹就有屋子。 他们姐弟几个创了门派后,也是在外面置办了各自物产的。 山谷空间自给自足是一回事,回到现实还是要按章办事。 球场经理坐在观察室,看着场上球员的拼抢,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 “你怎么不用电脑记?还用纸啊。”同行询问他。 “习惯了,写纸上手感好。比用电子机器更有感觉,我上次就是写着写着来灵感了,推荐了一个王牌潜力股给公司。后来得到了一笔大额奖金。” “羡慕。我们这种拿着薪酬做事,不选出点性价比高的人来,公司就不会额外奖励。” “都是生意,有贡献才有奖励。” “算了,反正钱多了,没什么好挥霍的。就这么干着挺好。球员我看不好,哪家球场的食物好吃,我还是很有心得的。这里的炸鸡可是一绝。” “是吗?我就在面包店买了个面包吃。” “真的别错过!那绝对是可以上高级餐厅当盘菜的。” 同行的意思是说这炸鸡水准够得上高级餐厅了。 球场经理点点头,心里倒没在意,对吃的他不怎么讲究,遇到的都没有特别难吃的,够用了。 中场休息,趁着人流回到观众席,炸鸡店买的人稀落了。 球场经理专门挑这个时候去买,没想到最后一份被一个一米六的青年女子买了。 “不好意思,已经卖完了。” 当绿看了眼球场经理,直接朝观众席入口方向走去。筆趣庫 “没事。” 当绿看着球场上的队员互相拼抢,情绪激昂,这现场看真是激情澎湃啊。 有人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前辈,你怎么来这了?” 当绿回头,“陈x,真巧啊。” 这个陈x是风汐教后进弟子,是当绿后期入门的。 弟子试炼会上,他们见过面。 聊起天,知道了这个球场是陈x姑姑开的。 “你们陈氏果然是大族,有矿。”翘起大拇指称赞陈x。 “要不要见见我姑姑?” “好啊。认识内部人员,以后可以有优惠吧?” “这好说。” 陈x姑姑陈真咫是陈氏三脉主家陈奉一脉,嫡女出身,不缺资财。 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大约一米七。 头发随性披在肩上,干燥刺毛的样子,又有剪发的痕迹,显得头型没那么蓬松硕大,把发量控制在一个不会太爆炸的程度。 皮肤也是干燥泛黄,不像是有护理的样子。 当绿抿着嘴,忍住不问陈真咫平日怎么护理面容的。 陈真咫的面容看得出底子很好,陈氏外貌都不错的,她自然是美人胚子。 但再怎么美人底子,被她这么随意对待,都会黯淡的。 “草木门的门主?!久仰久仰!”陈真咫嘴上说着客气的言语,可是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思。 幸好陈x提前告诉当绿,这陈真咫不太会社交,对恋爱、交友都没兴趣,就是喜欢搞事业。赚钱运气很好,投资的球队经营得非常好。除了球队外,没听过她做其他事业了。 “幸会。” 陈x介绍当绿喜欢看球,陈真咫就直接约过侄子和当绿聊了起来。 当绿有什么说什么,东拉西扯的,还对上了陈真咫的频道。 “你来我这做个球队顾问,经营事宜都可以介入,如何?愿意吗?”陈真咫邀请当绿参与球队管理。 “我只是偶尔看看球赛,不管闲事。” “你可以什么都不管。随你便。有这个身份,不觉得更有趣吗?不用做局外人。”httpδ:Ъiqikunēt “嗯。”当绿沉吟会,好像是比当观众主动性强。 “好!” 陈x完全搞不懂姑姑的目的,只是乖巧地看着两人轻率地做出了决定。 优秀是有标准,只是风格和领域多元。 就像神魔一样,阵营不同,至尊都强大无匹。 可以选择领域、方向、阵营,不要天真,觉得厉害和优秀没有标准,自欺欺人。 被强者打了知道疼了,不觉得有点晚吗? 陈真咫看着墙上的名家画作,“只做瞻仰者怎么够呢?” 水源、粮食、住房、安全、货币都是大族需要承担的体制领域。 这些陈真咫和当绿说了几次,当绿起初还有点耐心,后来就明确拒绝了:“别说了。我真的知道了,听够了。” “哦。哈哈哈!!!你不觉得体制的建构这些框架基础很有意思吗?剥开血肉细碎,看到体制就可以知道前景利益归处了。” “华宇讨论这些有点落伍了。” 陈真咫摇摇头,“不会,万变不离其宗。旧日可以实行这套体制的,是他们的上层私心太重、决心不够。” “我就懒得操这份闲心,我又不是大族子弟,不是我的责任,我都不愿意动脑子想它。” “现在的华宇不需要你想这些了。它已经构建好骨架了。” “我们聊点球队的事吧。” 看当绿有些求饶的表情,陈真咫不太理解身为门主,连这些都不关心?真的这么省心省力啊。 第49章 火种裁决 陈真咫从历史记载的各种体制来看,最有成为圣主的人需要具备决心、专制、超脱、广博思想,最根本的是灭世的能力。 过于贪欲是做不到彻底变革。 新阶段必定是根本进化的,那就是原有的消失,需要毁灭旧体的力量才可以实现。 在高中自学文论中,就有公府的人想让她进农桑司就职的。 她拒绝了。 待在家里的书房里,不断地学习她自己感兴趣的知识比处理公事更让她有干劲。 家人都知道她有点孤僻的个性,不勉强她,留了丰厚的资产给她。 嫡女就是有钱,是很多很多可以支配的资产。 陈真咫自己选了经营球队,她挺爱看体育赛事的,特别是球类,觉得很有人气。 虽然没有经验,但是她足够幸运,眼光也好,很快就买下了自己的球场。 形象不是她关心的事情。 球队需要配置的,她都会请专人组建。 按照科学运作方式经营。 拉当绿进球队做管理层,只是给好友一个方便。 她对自己认可的人,是很大方的。 特别这可是草木门的门主,十分值这个价。 应该还是她赚了。 不需要刻意用商业思路去做事,本能的就会选出对她营收最有利的选项,这是她与生俱来的天赋。 陈真咫倒也不在意自己的幸运,毕竟她都出生在大族陈氏了,有没有事业,成不成功,已经是出生高峰了。 陈真咫递给当绿一杯奶茶,“生命降生开始,就会按照种族的规矩生存。这些都是种族在自然中得到的经验传承。其实有多少正确性还真不好说。” “奶茶不错!”当绿举起奶茶做出敬酒的姿势。 “我特意把关的,自然不差。”httpδ:Ъiqikunēt 看着一个世界陷入灭世的战火烟尘中,卢沧雨坐在帐下,看着山下和天空连成一片的赤红光焰,淡淡地说道:“哪来的和平?你不用打是因为别人帮你打了。” 卢沧雨早已是魔族核心权贵,手下魔军精锐覆灭了无数世界。 毁灭的结果帮魔界增强实力。 剑指三界尊上的天界,这批悠闲淡泊的东西,该亲自下场玩玩了。 天界当然不需要下场,他们下场的时候就是灭世的开启了。 过该过的日子,天界都能过得最好,何必劳累自己。 能上天界的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东西,都是三界精锐,本来就是尖端那一小撮。 贵不在量在精。 华问心起始的血脉倒是没几代,代代都搞出大风浪。 到她玄孙也就传了四代,几乎囊括三界重大变革的核心角色。 卢沧雨加入魔界,呼风唤雨,施展抱负手段;田翘摩和剑宗祖师隋瑶景结合,生下了灭剑田不令;田不令一心要执行灭世,直到华宇九重天遇到齐九玄,才扔下灭世的事情,跟老婆逍遥。 玄孙田爱紫倒是低调不作妖,没摊上什么事,没有一定要做什么的执念和动力。 光是列出这脉的名号,就可以震撼三界了。biqikμnět 都是什么基因传承,搞出了一堆王炸! 心意门本宗之中,各门首席都有自己的特殊居所。 只要心意门要用地,当地就要无条件让出来。 独孤寂灭的居所有点像古时的宫殿,高大宏伟,神秘深邃。 风吹动宫门的白纱,抚动廊道两边的水池波面。 田爱紫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进来,在宫外的亭子里烤起肉来。 一个绝色女子突兀地出现在亭子,坐在围着亭子形成一个缺口圆的石椅上。 “烤好了分些给我。” “好,独孤姑姑。” 独孤寂灭身为水门首席,向来远离人群,弟子见她的机会非常少。 田爱紫是雷门火门的首席,实力可以抗衡独孤寂灭,省了两人的争斗。 实力越相近,难死,那往往就不会起争执。 他们只是个体。 集体会有共同利益,组建武力组织达成某个胜利的结果,结果多变难料正是因为个体的思绪变化莫测,增加了变动性。 而个体获得了一切生存的能力,就会摆脱群体的束缚,真正的为自己而活。 三界万物多数沉溺在苟且之中,并不希冀个体真正的解脱。 成神之人才会稀有。 压制的力量越强,能对抗就需要相当甚至更大的力量。 有限的力量就要用习俗、伦理、制度加强对个体的约束,纷乱的环境不利于种族追求更高的生活。 和平不是必然,是制造改革的条件,暂时给予的空间。 华宇的强者都是有受益于这些短暂的和平或者良好的环境。 所以不公是常态。 有良心的还会想想带带没提升的同族,没良心的不管或者继续压迫。Ъiqikunět 有选择的空间才能做事啊…… “给。”将烤焦美鲜嫩的半只鸡递给独孤寂灭。 “谢谢!” “君权神授,常人个体的力量是微弱的。只有借助天地之力,才能震慑住群体。”田爱紫边撕咬着烤鸡,边说道。 “知道自己听命的是个血肉之躯,一旦下面的人胆子壮了,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什么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都抵不过保命来得真切。”独孤寂灭陪着田爱紫聊着。 “所以现在华宇权贵这么坚实,他们是真能和天地相抗。旧时的人为了维护虚假的平和才装傻充愣。” “谁不想安度一生,无灾无痛呢?”独孤寂灭看着宫外的远山,群雁飞向南方,排成一定的队列,是经验和秩序让种群存活延续下去。 自然万物都循此理,大道规范着一切。 圣王林理对外已经仙去,只留下一团神魂灵火为风汐做裁决。 实际是隐居到农村里,姚良的农庄弄得很不错,还是路氏的土地之一。 林理和路氏一向关系紧密,注重粮食的林理直接庇护路氏。 路氏没什么人知道圣王还在世了。 姚良贵为心意门门主,三界尊匙化身,也是无法探明林理的身份。 只当他是定居在村里的外乡人。 林理外出完全看心情,有时候直接瞬间移动,给邻居一种深居简出的印象。 第50章 价值几何 大族伊氏占有贵金属矿产,制定货币规划。 大族尹氏有自己负责的领域,同时也是伊氏的盟友,双方在经济领域是领头地位。 直白点说,风汐的钱发多少,价值多少都是他们来决策的。 任何权力都不是白给的,要做出点实事,发挥作用。 白话就是要有用。 做棋子被废了。 九流十家负责细则执行。 公府中有,民间也有。 心意门统管华宇一切。Ъiqikunět 三界之中都可以去的,就是神魔妖本来就是强于俗世,心意门又是立基于人族,偏向维护俗世安稳是情理之中。 都是大宝宝了,不需要管理了。 还没成长起来的,就要引导他们快点茁壮发展。 适当浇浇水。 心意门里以人族占据绝对数量的。 除四害之类的关系到粮食生产的自然是农户和农桑司的事情。 只要有更好的方式,更高效、更生态化,就会替代原先的旧方法,并把这些出现过的方法记录在农学典籍里。 形成传统就是几年的实践。 士农工商,不是旧时期的地位,而是出现危机保护的次序先后。 军刑司人才培养专地浩炉正在上课时间。 校园课堂外都没见到什么人。 “今天怎么这么安静?”来浩炉交流教学成果的辛焕问道。 辛焕从二段棋士到文艺评论家,再到被文教司特聘外派,他自己都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知道他的。 这次来浩炉交流学习就是文教司的差事。 “今天大考,文试。” “哦。” 带着辛焕游览浩炉的是棍术老师陆广鸣。 “其实我很好奇,现在没有战事,如何检验军刑司军兵的作战实力呢?” “哦。会有专门的模拟战事考核,有些地区还是会有动乱,直接派兵士去实战,反正方法不少。还有武道大赛。” “现在军刑司的合格线在整个华宇还有竞争力吗?” “在风汐是够用了。要是放眼整个华宇,外面的怪物比你想象的多很多,都挺不要命的。” “够用差不多可以了。反正做这个兵士在什么时期都是种损耗,挺残酷的。” 陆广鸣瞟了眼辛焕,“太平时期,他们作为特权枢密府的人员,可以有更多的资源变强。如果给了机会,还不上进,那最后被淘汰是自招的。” “陆老师挺冷酷的。” “哈哈哈哈哈!!!!!我是实在,跟你明说。” 辛焕苦笑,跟着陆广鸣往师长专属的大楼走去。 会议大厅里,摆着几十张照片。 辛焕坐在会议桌旁边靠墙的一排椅子上,听着老师们在商议。 商议的主题就是这些照片上的学生。 “这些学生是现在浩炉的尖子生,不过让他们去童生境试炼,是不是有点过激了?”一个威严的女老师质疑道。 “他们不仅是尖子生,还是修行者。”另一个男老师提醒。 普通的学生估计也不会放到童生境送死。 辛焕坐在椅子上,听得无聊了,拿出香烟点火抽起来。 几个老师也开始点烟沉思。 “总要开始第一步的。不要因为现在风汐安逸,就不求上进了。大家都知道了三界修行强者在增加,军刑司既然有修行者了,就该更进一步才是。” “都成修行强者了,还会为军刑司指使吗?” “我们培养的是军刑司的未来,他们成了就是做领袖的,你以为还需要被人指使吗?” 自讨没趣的老师摸摸鼻子,尴尬地咳了几声,不做声了。 “只要他们忠于圣王,忠于风汐,愿意在军刑司做事,掌权是迟早的事情。” “对对对。” 大家逐渐达成共识。 不能因为有不受控的担忧就停止发展了。 纵观华宇,许多军团早就步入修行者军队的阶段了,比如赤月军、月沧军。Ъiqikunět 烟灰掉落在地上,辛焕挪到窗边的位置,照着太阳取暖。 陆广鸣开始说话:“现在就看这些孩子是否自愿了。” “不愿意的直接开除军籍。” “那就这么定了。” 如果不愿意,自然没那么在意进阶之事,这样的人才回归平常生活就可以了,不需要在军刑司占着特权又不做实际行动发展军刑司。 现实远比想象的残酷,这些学生确实是真正的军人,忠于自己的土地,都进入了童生境,没有一个回来的,在影像观测里全部成了妖兽的腹中餐。筆趣庫 一批最精锐的前途光明的学生就这么白送了。 辛焕知道了消息,心里没有什么波澜。他只是明白了军刑司的实力确实已经和华宇其他地方脱节了。 之后军刑司一旦有修行者,都会送去童生境,结局都是有去无回。 林理听闻了军刑司折损优秀后备力量的事,和秦不离聊起来。 秦不离直接说到了核心:“真的有人明白为了军刑司成为修行强者需要具备什么吗?” “不试就不会知道。” 秦不离不屑地笑道:“你就看着他们去死。” “没有前人走过,后面的人怎么找到正确的路呢?” “我倒觉得他们想要的人还是会从四大军政世家里出现。”秦不离预言。 林理看着秦不离,再看看远山,“从平地看到山顶,需要目之所及皆入心地。” “葫芦里卖什么药啊?” “该出现的时候就是会出现。” 军刑司势力最大的四大家族——赵、陆、王、何。 赵陆子弟经常担任司首,王陆多出军中栋梁将尉。 不过修行者倒是不常见。 何信是陆广鸣和何薏的长子,何氏旁支,有贵阀妹妹陆微加持,勉强算是修行者。 贵阀可以将万物神魂与自己的世界绑定,给这些从属者更长久的寿命和强大的庇护屏障。 柳摇金是诸如此类。柳氏只要出一个贵阀,就可以带着整个亲族飞升了。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怪就怪在,四大世家竟然很少出现修行天赋极强的孩子。 尽管他们已经做到了人中俊杰,凡人中的巅峰了。 不论修行实力,四大世家的心态和责任担当是军刑司的巅峰层级。 从平地到山巅,尽在心中,秦不离的预言有一定的依据。 第51章 规矩根源 社会欺压少,都是上层权威。 东西烂了从心开始。httpδ:Ъiqikunēt 上梁不正下梁歪。 而不具有威慑力的上层,谁怕? 可以被控制的那只是更弱势的一方,外来的呢?他会听一个自己可以拿捏的废物吗?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看华宇现在一派祥和,尽管魔族妖族已经明牌了,但是华宇的老大不许你放肆,那也只能收敛点行为。 不是看在华宇老大这个位置,而是他本身可以做到的事情。 他可以让三界毁灭。 就像大家手里都攥着毁灭性武器,不想好好过,就都别过了! 老大要是贪财好色,喜欢欺压弱小,还可以诱惑下。 偏偏老大就想变强,让人族更上一层楼。 那就只能大家过好自己的日子,井水不犯河水了。 自古有时以来,境遇好的就是更从容。 面对命途舛桀之人,就是能笑得更轻松自如。 三界等级尊卑自天地出现,就已经固定了。 有人上争,有人顺从。 谁更好说不出来。 直观地看,军刑司四大世家可见处尊的威严睥睨。 就算他们头上还有圣王,那些神魔是异界,不在他们心内,他们还是足够辉煌荣耀,权柄昭燿。 那次何薏所处那世代,已有军刑司要降生一批“龙凤之人”。 何家出了何信、陆微,赵家后来出了赵离骁姐弟四人。 那王家和陆家呢? 王家是在赵离骁坐上司首之后,生下的一批子弟中,俊才泉涌,其中以王燿为首。王燿做到了元帅高位,军中仅次司首之下。 元虚三乘十二回去后,接管三界尊权的就是十三。 十三是宁琉猊族裔,自己的同族老大对三界深为不屑,宁愿自毁也不愿管这烂摊子。 带数字三的皆为绝色。 十三这美人却是让人畏惧的美丽,加上数字一的天帝气运,深受同时空的人忌惮和恋慕。一个矛盾的存在,既危险又迷人。 她出身权力核心,地位尊崇,远离凡俗之人。借鉴了老大的经历,十三的心力不再放在整管三界,而是让自己的环境更加顺遂。 身份和能力让她独具威严,无人敢招惹,世间再多纷扰与她无关。 这倒是像祖魂宁琉猊功成名就后的做派。 不失为逍遥清净。 毕竟是毁灭的族裔,十三深藏的力量是许多敏锐的人自觉远离的。 孤独对于十三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等时间一到,她就回到她该在的地方。 陆烨,陆氏嫡女,和王燿同期为帅,深受司首器重。坚毅忠贞,谋深慧明。有传世兵书《金琢器》。她也是那批“龙凤之人”一员。后升入天界,在赵怀英手下做副将。 伊娑睡在大床上,说道:“不管用什么言辞修饰,我们这些占了最多资源的人,就是为了家族,为了过的好。” 赵艮兴轻巧地说:“这没什么。至少我们真的带着下面的人往上走,算是履行了上位者的职责了。” “以前倒没发现你这么现实。”Ъiqikunět “我只是明白道理。上高位者都必然为自己谋利,但是能做到什么结果,还是有点不一样的。我就是不想骗他们。” “他们是谁?” “自然是下面的人。” 伊娑了然:“你的率直原来在这。” 已经发生了悔恨的事,痛苦一阵未必是坏事。 不知道自己厌恶的事,就更不了解自己,更不懂如何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至少把自己的经验告知对方,就算对方和自己不是一种人,也心安。 若是悔恨的事发生在在乎的人身上,可能痛苦要更深重。 超脱苦难才能做成大事,就像金属要经过火炼捶打,才能成器。 每个人都要用自己的方式了解坚强。 爱赐予无穷力量,爱国爱家爱人皆是如此。 将信仰与故乡相连,保护起来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勇气。 神明过于遥远虚幻,对于物质的现实来说增益是有些空泛虚浮的。 代沟最切实的悲哀莫过于父辈和青年少年的资源和教育内容差异。 那是暖阳、月光、柴火都无法融合的思想的沟壑。 还有贫富之间的差距。 很多的悲哀,在旧日的时光,抽口烟,缓缓,麻木了…… 五行八字中财生官,用《国富论》中的话说:“少数人的富裕意味着多数人的贫穷。……在行政长官的庇护下,财产的所有者才可以安安稳稳地睡上一晚。……因此,拥有珍贵而庞大的财产,就必定要求建立民政政府。” 世上的文明大同小异,权力机构势必首先维护多资产和多权力者。 这些机构的诞生就是这些特定人群组建。 要如何规避资产受侵害的风险,还是要在权益和公义上下功夫。 就拿华宇来说,保证所有人不落入贫穷的坑洞,让上位者足够强大,一切就水到渠成,真正的长治久安兴许可以来到。 不过在旧日的人想法中,华宇就是天方夜谭。 不寻思着毁灭敌人,成天做着成王成神的美梦,跟二百五一样天真。 旧日希望世界末日的人应该是比较朴实的现实主义者了,体制的改动如同挪动泰山一般,太难了。 华宇会出现真的可以写成神话巨著。十分的不现实。 “说白了,谁拳头硬,谁定规矩。” 伊娑的话让赵艮兴抿着嘴新奇地望着自己老婆。 感觉伊娑越来越让他开眼界了,内里可能是个金刚吧。 球队里竟然发生了打架斗殴的事情。 老板办公室里一片死寂,只有陈真咫吸管喝纯牛奶的声音。ъiqiku 经理看着两个球员站在房间正中,满脸不屑地看着相反方向,不知道老板会怎么处罚他们。 “为了女人打架值得吗?”陈真咫沉默了十分钟,终于开口说话。 两个当事人一时被堵住了话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陈真咫看两人没说话,就继续说:“我打算开除你们。你们有什么话要说吗?” “你要开除我!”两人这时话倒出奇一致。 “嗯。”陈真咫平静地点头。 经理扶额,这下麻烦了,短时间去哪找主力替补啊,球员交易窗口还不到时候。 第52章 宝贝字帖 赵艮兴跪在父亲面前,昂着头说:“爸爸,死有轻如鸿毛,有重如泰山!我要为赵氏在修行界打下名声!我请求去童生境试炼!” 赵父是军刑司地位仅次于现任司首的元帅之一。 只见赵父眯着眼,威严地瞪视着小儿子:“你脑子被驴踢了!” 大姐赵离骁憋笑,看着地面,耳朵竖起听着弟弟和爸爸的好戏。 “我受赵氏恩养,如今无法达到功勋战果,资质平庸。就算我葬身妖兽腹中,不会损失赵氏实力。”赵艮兴的脸带着正直的坦率,从小他就这么直白,让不少人笑话。 “你别给我唱戏!” “我没有!我都是认真的!” “滚!” 书房里,赵艮兴求大姐赵离骁帮他。 “姐,你知道我不甘心就做个普通的尉官。” 坐在书桌后面的皮椅上的赵离骁扬着红唇,“可你没本事,去童生境是白给。”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以为意,没有担忧之情。 “我不觉得。人要心存高远,既然有志气就去做。怕死不是赵家男儿!” “那你抓只老鼠看看。” “哎!这,有什么关系,老鼠恶心死了!” “哈哈哈哈哈!!!你这人嘴上大义凛然、浩然正气,实际上生活中连猫鼠都怕。你到底对自己有没有正确认知啊?”大姐不留情面地批斗小弟。 “我就是觉得自己这样很丢赵氏的脸,还不如孤注一掷。” 沉默蔓延在书房。 门打开了,走进来赵家二哥。 赵艮兴垂着头,嘟着嘴,心里满是不服气。 二哥赵震珑视线从小弟的背影转到大姐的脸上,和大姐点头示意。 “既然你有舍身成仁的决心,那我就帮你和爸爸说。” “谢谢姐姐!” 看着小弟灿烂的面容,大姐回忆起儿时的情景。 他们这姐弟四人,就属小弟最天真,从小就一股子憨直的倔劲。 “你先出去吧。” “好啊。”赵艮兴兴奋地跳起来,惊喜地看到二哥,“二哥,我要去童生境了!”Ъiqikunět “注意安全。”赵震珑语气平静,没有意外。 赵震珑已经提前把姐弟三人的商量结果告知爸爸了。 赵父看自己出色的三个儿女都同意了,只能勉强答应。 这三个孩子都是往未来司首培养的。 可想而知,赵艮兴生活在这些姐姐哥哥之下,对自己有多失望。 赵氏姐弟的关系很紧密,外在看着冷淡,实则非常忠于家族。 赵艮兴在直播时葬身于妖兽之口。 家人都为他举办了葬礼了。 过了几十年,这家伙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据说被妖兽吞食后,他魂魄游离,然后经年之后吸收了妖兽之力,重塑了人身。这个不被看好的平庸之子真的做到了,成为军刑司第一个通过试炼的人。 军刑司一直希望实力晋升的曙光出现了。 他们的四大世家首先打开了局面。Ъiqikunět 然后从赵艮兴开始,他的独女赵巽新夯实地位。 军刑司修行者的力量在逐渐增加。 赵兑御在操场上检阅兵阵,就看到小弟悄摸摸地移过来。 “三姐,我来给你送请柬。” “送到我办公室就行了。我有事,你还有别的事吗?”赵兑御就像爸爸一样威严,做事雷厉风行,在军中非常有威望。 “宝宝的周岁宴。”赵艮兴加大了一点音量。 听到“宝宝”,赵兑御脸色稍微柔和了些,对赵家的第一个孙辈,全家人都是视若掌上明珠的,她也不例外。 这孩子是个有福气的,就是招人疼。 “给我。我会到场的。” “好嘞!不打扰了,先走了。” “嗯。” 这位被赵氏主家四位姐弟疼爱的就是以后发展军刑司修行势力的奠基者,也是后来的军刑司司首赵巽新。 没白疼!!! 赵离骁望月饮酒,不知对着虚空的谁说:“我以为赵氏都是得神明庇佑,才这么优秀。艮兴的神力终于显露出来了。” 作为普通人对赵氏子弟来说是件不爽的事情。 能力有限很多想做的事就无法完成,束手束脚的感觉。 赵离骁看着小弟长大,懂他的不甘。 现在好了,各得其位。 赵氏注定要做风汐的守护者的。 旧日的烟火硝尘许多人选择视而不见,华宇和风汐不许。 直面死亡和争斗,真实地认识权力的产生和依凭,了解生死就在每个人身边窥伺。 赵离骁欣赏这样的真实,渴望更加强大,她不仅杰出而且野心勃勃。忠诚又危险。 赵巽新华贵威仪,美不胜收。伴侣还是三界至尊的妖界妖王,诞育的人族子嗣全都有妖族、修罗族王族血脉。 妖王是修罗太子和妖后玄青的长子,也是天命所定遇上赵巽新。 这两位都不是重儿女私情的性格,事业心强大,但是感情意外的深厚,默契自在不言中。 赵艮兴的妻子是他一直爱慕的伊娑。 伊娑是陈兴学院学生会会长,也是伊氏嫡女。 陈兴学院的学生会出过好几任绝美会长了,伊娑就是其一。 要不是赵艮兴崛起了,伊娑是不会选他的。 作为伊氏嫡女,伊娑非常明白自己应该找什么样的配偶。 冯哲拿着侄子冯芥的字帖,爱不释手,小心地裱装起来挂在客厅。 “哎呀,这以后不能随便请人来家里了。这可是宝贝啊!” 冯芥这次来大伯家里暂住,是要一起参加文艺讨论会。 冯芥这个青年书法家早就获得了书法界一致顶尖大家的评价了。 现在冯芥的字可是高价货,他直接就给冯哲用心写了一副,把冯哲开心坏了。 冯哲坐在客厅沙发上,嘴都是咧着的。 教化不行,道何所存。 冯芥写的几个大字被屏幕放大,很多人聚在一起,讨论冯芥的字如何,这句话深意。 “你跟你爸一样,真的很关心教化的事情。”冯哲对侄子说。 “我确实对教化很有兴趣,和父亲的教导有一定关系,更多的还是我自己在意。” “是你自己在意就好了。教化是很大的课题。” “我以周公、孔丘为师。”冯芥抱拳向右上方,举过头顶致敬苍天。httpδ:Ъiqikunēt 冯哲笑了,“行行行。有点尴尬了。”按下侄子的手,他此刻有点不好意思。 侄子有时候真的傻可爱的。 第53章 童话冷暖 “《国富论》上说过:‘一个全靠智慧德行保存其家世荣誉的大家门,世上一定少有。’”陈真咫让两个球员离开后,不经意地和经理聊起了这句话。 “啊?”经理还没从事态的发展中反应过来,摸不着老板话里的意思。 “你说现在华宇有几个有德行的大家族?” “这……我哪知道?我出身中产。” “哈哈哈!!!我出身大族,也不知道啊……” 经理皱眉询问:“老板,要不多留那两家伙一段时间吧。现在找不到合适的替换。” “随便找两个顶上去就行,还有,要通报批评,免得别人说我们无故开除球员。” “这闹大了,不好看。以后球员会不敢来我们队的。” “放心,我担着。” 经理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老板不做事则已,一做就让人下不来台啊。这是想和球员断交啊! 不过她有这个底气,毕竟是陈氏小姐,真要对抗是以卵击石。 这球队要是办不下去,他还要重新找工作,麻烦。 当然,陈真咫的运气很好。 这两个主力剔除后,半年后,就进来了两个潜力无限的新人。 球队的声望与日俱增。 经理不得不佩服老板身上带着什么幸运buff,乱来都会有意外的收获。 不是古文少言情,生来死别常戚戚。 谈情说爱是不损及利益和性命,越是艰难的环境,越讲究般配。 真情常言空对镜,红颜摧枯平潭曲。 这些东西不是必要的,看不破红尘舍不下性命,说情说的通吗? 别落得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下场了。 唏嘘嗟叹,不如红袖添香享受! 有了权势地位,还缺情吗? 无奈之举,一笑置之。 聪明人赚自己能赚的钱,赚不了的钱硬要赚不是犯蠢吗? 陈真咫就聪明在不会浪费力气赚自己赚不了的钱。 运动员她不行,当老板可以。 世道怎么变迁,都是有背景和能力的人上位。 兴许真相就藏在这些俗不可耐的现实中。 救世主还是神明,不是无缘无故来的。 贵人总有些缘分牵扯。 大人物不是一辈子就变成无敌的,说不定前面几世已经有什么底子打在那了。 就这,还要追求什么公平? 祖宗大实话已经讲明白了: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用有限的时间上进,增强本事,攒着哪辈子爆发。 抱怨、不甘心纯粹浪费感情。 不断进取就对了,反正活不下去还有死路一条。 看开点。 骄阳火热,球场上运动员正在训练。 陈真咫坐在经理旁边。 经理指了指远处的年轻人,“周进,高二,十七岁,优等生。我们青训队里评价很不错,将来要留用主队替补。” 陈真咫点点头。 经理又指了周进右后方十几米的平头青年,“伍游福,高三,十八岁,是个不听话的。经常和教练吵架,喜欢顶嘴。脚上技术娴熟,青训队还在商量他的去留。” “他们俩可以替补开除队员留下的空位吗?” “啊?这有点操之过急了。他们还年轻。”经理对青训队的队员做过详细评估,这两个确实最合适。但是这么冒险激进的做法,万一影响了球队成绩,他不想担责。 “就用他们俩了。”陈真咫直接决定,抬手遮着太阳,“这太阳真热,你们真能耐热,我受不了了,先撤了。” 成熟的个体幼年就可见一隅。 陈真咫只有三岁多,就已经不喜欢父母进出自己私人空间了。 能自己做的都要自己动手。 可以走路就不愿意别人扶她或抱她。 是不是孤僻的人都差不多,钱故黎也是这么个岁数显露出明显的自立倾向的。 而且她们都不是跟父母思想契合,有自己的精神世界。 遗世独立,不与俗同。 这么深沉的话来形容一个三岁多的孩子,是有点离谱,但很恰当,做过她们父母的人就知道了,此言不虚啊。 是好事,是幸运,确实少了些孩子和父母的亲昵时光。 父母可以照拂稚嫩孩儿的时间比寻常父母短了一半。 对父母来说,是有点失落的。 感觉钱财上对孩子有帮助外,其他的就搭不上手了。 这些天才儿童一年当别人年用,进步飞快,有些问题父母根本回答不上来。 只能提供点物质上的支持了。 只要孩子别走歪路,将来肯定能有些作为的。 至少个性是有了。 完全不受外界影响,走自己的路,发自己的财。 金默初次进入墨斐族世界时,确实有种来到仙界的感觉,到处都是洞天福地。 墨斐族首领特意带他到处观览,对他很是尊敬。 “你知道我是谁?” “当然。在我们的共同记忆里,都知道你和叶慕斐是我们的祖源。” “这么神奇。” “哈哈哈!!!你作为创造者可能感觉不到,我们作为记忆者却是感受深刻。处境不同。” “嗯。应该是这样。” 金默从墨斐族世界回来,跟叶慕斐聊起,她比自己还早去过。 “那里真像仙境,很不真实。”叶慕斐评价道。 “怎么会是那样的?是我们的精神影响的吗?我们的喜好吗?” “我不知道。他们既然已经存在,自成一国,有他们的精神依托,我们只是给了,他们是完整独立的。” “我总觉得他们和我们的精神内源有联系。” 叶慕斐轻笑地看着金默,“当然有联系。不可能凭空从我们这里生出这么批人族。” “嘿嘿!!我有点蒙了。”金默摸摸自己的脑袋,还没从墨斐族的世界缓过神来。 金默没想过自己如此平凡,没有抗压力,宁愿逃避向死都不愿屈从于不适的生,竟会创生一个超凡人族。 最惊异的还是叶慕斐怎么会是和他一起创生新人族的那个人呢? 他们多么不般配啊! 虽说童话很天真,甚至在经历世情冷暖的人眼中幼稚,但是不得不说它吸引着纯稚的灵魂。孩子总能在看着烂漫充满想象力、无限接近永恒的乐趣中被迷住,失去时间的流逝之感,沉浸在纯粹的快乐之中。 不能多说了,说多了,该流泪了。 尤其在那些血腥残酷贪婪的现实之中。 而墨斐族的人总能创作出让人喟叹的美好作品,天赋在文艺创作上和艺术感受力无与伦比。大人孩子都喜欢他们。 第54章 合作搭档 虚假的东西接触久了,就失去了天真之气。 在自然里,农夫显得比其他人更朴实。 大地、植物、动物,这些自然之物的存在,远离他们,如何看清大道创生。 周进上午在医院看望了奶奶后,才回到学校。 老师知道他是奶奶养大的,父母很早就因公殉职了。 教学楼下,一个清纯的女孩子正看着他。 女孩叫李希乐,年级前三的优等生,年年拿奖学金。 周进正处青年感情最赤诚之际,看到心怡的女孩,会有些慌乱不知所措。 面上保持着冷静,走近李希乐,“你怎么不在教室?” “我来接你。” “我又不是新生,知道路。” “主要是安慰你。” “谢谢!不过已经没事了。” 看着并肩走在楼梯的女孩侧脸,不时还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肥皂清香,周进轻轻叹了口气。 李希乐听到了周进的叹气声,询问:“怎么了?” “看完奶奶,现在才安心了。” 还有没说出口的话就是:很幸运,这么早就遇见你。 李希乐经常被老师叫上台做题,同班里像她这样的人不多,学年文论让她已经是文教司预备役了。 周进不用看,都知道很多人的眼神带着倾慕和崇拜看着这个女孩。 虽然文教司和警卫司预备役学校里总能出现几个,但是真的和这些人相处才能知道他们的特别。 这种风采不是寻常学生会有的。 聪慧勇敢坚毅都是同龄者中的佼佼者。 周进不是古板的人,门当户对不是他那么看重的,不过在李希乐这里,他真的觉得自己和她差了一个级别。 学校里那些警卫司预备役更适合她吧。 其实,周进是有资格成为警卫司预备役的,他拒绝了。 他的父母就是警卫司警员,那里已经让他失去了亲人,他不想进去,怕一直耽溺于父母的逝去的不满中。 周进对警卫司感觉不好,他是个十七岁的男孩,很多情绪现在消化不了。 远离伤心地,让时间淡忘一切吧。 看着纤细袅娜的背影,周进的眼神再度恢复清明。 能遇到就很好了。会成为美好的回忆的。 他已经被通知要做补位主力为球队出战了,好好专注在球赛上,这样他和奶奶可以过的更好。 伍游福和李希乐说起来还是同一个太奶奶,有点亲戚关系的。 他来找李希乐的时候,正巧被周进看到了。 怎么他们会认识?看起来还很熟。 在李希乐面前,伍游福还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好妹妹,你能不能帮我写下文论啊?” “你怎么不写?” “我真的脑子里没有东西了。”伍游福抱着头状似头疼的样子,“这一年熬完,我就彻底解脱了!” “我不帮。” 伍游福垮着张脸,“我认识的亲戚里,就你读书最好,最能写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和那个周进很熟吗?” 李希乐脸冷下来,“别多管闲事。” “妹子,你知不知道我跟他是一个球队的。” 伍游福带着李希乐到青训场地,跟她说起他和周进都要作为补位主力上场比赛了。 李希乐随便应付帮伍游福写了一篇,伍游福就做她的人脉带她逛球队。 “你告诉我实话,你是不是喜欢周进?” “你这么八卦吗?” “这还用我八卦吗?!你都这么明显了!”伍游福乐了。 李希乐没说什么了,她知道伍游福看着吊儿郎当,其实看事情很清晰,脑子很聪明。 “不过周进除了呆板了点,倒是挺有前途的。” “你觉得他怎么样?” “哪方面啊?”伍游福的语气带着调侃,眯着眼笑嘻嘻地看着李希乐。 李希乐瞪着伍游福,眼里的火苗快要喷出来了。 伍游福坐在观众椅上,示意李希乐坐下。 “妹子,我告诉你,谈恋爱搞对象呢,别找哑巴。我说的不是真的哑巴,是藏着心里话不说的人,他不说,你就要猜,猜还可能猜错。浪费彼此时间。” 李希乐看着球场上运动员陆续上来训练,看到了在其中的周进。 “年轻的时候总要花时间在自己喜欢的人身上。”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以过往历史的经验来看,这些时间都是白瞎的。” “你喜欢过人吗?” “我这么优秀,一般人哪入的我的眼?” 李希乐无语摇头,“你真自信。” “听我句劝,你只要主动一步,他要是没反应就换人。找个坦白点的,至少相处的时候还能聊天。” “哼~这建议挺实际的。” “是吧。自家妹子,哥不会害你的。”伍游福拍拍李希乐的肩,挥手再见,进入训练地开始练球。 伍游福一球踢到周进面前,“接着,练练!” 两人互相传球断球,玩的很有默契。 “你有女朋友吗?”伍游福颠着球随意地问道。 “你和李希乐什么关系?” “好。先发制人。李希乐跟我是一个太奶奶,我算他远房表哥。” 周进放心了,平淡地说道:“我没有女朋友。” “我妹子对你有好感,你对她有没有意思?” “这是我的私事。” “那就是有了。小周啊,追妹子要主动坦白,别让女孩子猜。女孩自己就爱让人猜,你个男的再玩猜谜,那有谱的事都要黄了。” 一脚大力踢向周进,周进轻巧卸力,开始颠球。 伍游福眼里划过一丝欣赏,这小子基本功真不错。 “多谢了。”周进在颠了十几个球后,郑重地对伍游福说道。 停住球,周进直视着伍游福,“我知道该怎么做。以后多关照了,队友。” “客气了。”伍游福吹了声口哨,看来他对周进的认识有点浅薄了,这小子还是很有朝气的嘛! 阳光照在周进的脸上,显得十足的意气风发。 第55章 谎言真实 拯救和救赎是根源于值得。 人性依然有真善美的道德和远大的未来。 旧日的宗教总是提及末日审判,如果是必然发生的,就是人性的邪恶力量会造成无法挽回的结局。 这样的拯救和救赎的依据就非常脆弱了。 还值得挽回吗? 神明和高维高估了低层级的生灵的升华能力,既然无法改变结局,不如让结局来的更快。 失败品就不要反复再来,另辟新天地。 除非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新天地,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世界。 不得不救,否则要波及神明自身…… 不得不用阴谋论来看待这一切,历史的轮回就是在反复验证万物的堕落常态。 为何还要制造希望,歌颂那些稀有的道德呢? 低俗或高雅总要有判断依据,似是而非、模棱两可,最终还是导向混乱。 发心再好,酿成苦果也是造孽。 这些高居九天之上或者完美安乐世界的人或神,不辞辛劳地普渡众生,究竟意欲何为? 诚然这个世界非常神妙,可不说这人性或万物皆值得留存。 人的自杀自虐倾向难道算得上神妙之一? 或许走向完满就能洞明一切。 几人可以到达彼岸。 所谓彼岸不是另一种意义的就业? 世上的服饰装饰了虚荣,却无法丰富内心和增长超脱力量,统统都是作秀。 要是有真龙就让他现世,别在文字中夸耀。 末日降临才有威力,都没发生的事,提前怕都是浪费时间。 元虚三乘十三回去后,自然是十四下来了。 十四是甘默辙族裔,算是最循规蹈矩、正统干练的天帝。 踏踏实实做到了天帝,直到结束回到元虚三乘。 要说特别的,就是她的神秘和低调,还有她命定的二十五。 这对命定之人可以在绝望的三界中带回希望的。一切寄于二十五。 就是变数太大。 最正统勤勉的十四搭上了毁灭族裔的不羁难测的二十五,是毁灭还是生存呢? 元虚三乘接着十四下来的十五是秋鸣鸾族裔,多了孩子气。 人缘奇佳,聪慧明丽。谈不上绝色,就是颇多人喜爱的。 既有天帝气运,又有创世之能,成熟后是正统的三界至尊。 与她命定的二十四倒是沉稳,虽然本性飘逸变幻,但是处事老练,属于老灵魂。 元虚三乘的十六是神原特质厚重古典的最后一位了。 她来自陆微族裔,具有更改天命法则的能力。 带有数字六,就是某方面有着极高的标准。 而十六就是对万物的境遇差别不满意。 不论何人,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十六统治三界的时期是三界生灵神魂最受磨砺和摧折的时期了。 灵魂的底色都有着痛苦、阴暗、压抑。 实话说,比起老六的冷漠和严格,说不出来谁的三界更好活啊。 那这位自然不得民心,万物巴不得她赶紧完工走人。 偏偏十六将天命中加入了试炼的原则,不管身份高低尊卑,都要经历几次磋磨。 大家自求多福吧。 从元虚三乘的十七开始一直到最后的三十八,他们的神原都是轻灵飘逸变幻特质,和前面的深沉厚重古典就不一样了。 在他们的治理下,三界染上了一些空灵之色。 华宇中了彩票头奖,都要有事情做,无业但自己学习已经是最低要求。 否则直接派去妖兽群聚的地方重新改造了。 从稚子军团诞生开始,华宇就不养废人。 光享乐不长进是要做口粮的,妖兽的口粮。 或者直接派到战场做炮灰。 这些华宇的人从小就明白的规矩,所以华宇再悠闲的人,都有自己的兴趣爱好。 可以保命,不开玩笑。 球队经理在彩票小店里遇到伍游福一点都不意外。 从他刚进青训,就会遇到了。 “你现在都拿到正式合同,工资不低吧?”经理调侃伍游福。 彩票小店是老板特许开设的,陈真咫对这种概率奖项挺感兴趣的。 “这是种仪式感。谁会嫌钱多呢?”在经理眼前晃晃五张彩票,伍游福踱开步子,往更衣室走去。 第一次比赛,表现中规中矩吧。 伍游福终于体会到职业球员的比赛强度了。 光是争抢球权,就耗费了他大量精力。 最后勉强战平。 一屁股坐在更衣室的长椅上,伍游福喘着气调整呼吸。 “这么费劲!” 周进虽然浸湿了球衣,呼吸已经平顺许多,看来体能不错。 “果然比赛强度不一样。” “你看这比我轻松啊!”伍游福奇怪地看着周进。 “多练习体力,可以撑久点。” 经理站在门口,有些担忧地看着这两个新人,他们的表现意料之中,但也让人有点失望。 毕竟开除出队的前面两位可都是核心进攻手。 老板有时真是太任性了! 接触自然,亲近自然是保存真元气息最好的办法。 就是看一小时纸张书籍比一小时面对电子屏幕要健康得多,带来的感受更契合人体。 都是自然造物。 尽管华宇有现代派,科技研究做的有声有色,但是修行者大多不爱这套。 修行者是人族最强战力,他们的选择已经说明了原初的力量不是什么科技产物或者电子器件,更不是枪炮炸弹之流的。 这些炸裂开来,不过是元素的人造组合。 手段高明的自然可以将这些痕迹融合进天地气息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也许旧日的神明就可以让许多次文明的硝烟消匿于无迹,给后面的新人类多一个希望。 达不到的希望和谎言无异。 不如毁灭痛快! 旧日的人族没有超越科技武器的实力,却轻率地掌握了这些武器,弱者屈服于强者。 这里的弱者指的是整个旧日的人族,所有人! 他们被武器湮灭是必然的结局。 只有人族自身成为天地最强,才能掌控人族的命运。 虚弱滋长恐惧和臆想,带到纷乱的战场。 硝烟从未消失,就连现在的华宇亦然。 顶多是强者可以挡住硝烟,总有累的时候,等到世间的强者和弱者割席,那又要回到旧日的轮回了。 这些凡俗之人,是不是神明的弃子? 太没用了,懒得管,就扔在这神妙的天地任其发展,从落后走向昌盛再进入毁灭。 华宇从人族最小的时候就撕开窗户纸了,不上进直接滚你丫的! 赶紧强起来,省的让人腻烦。 第56章 资产深厚 “我中奖了!” 伍游福一下子从卧室床上蹦了起来。 气血翻涌,原来中大奖是这么激动的事情! 他一直就想多赚钱,搬离家里,说实话他跟家里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啊。 这下子连工作踢球都有点泄气的感觉了。 啊哈! 不管他了。 先把奖兑了再说! 扣去税金,也有九百多万。 虽然高级球员薪酬是可以达到这个数的,还是年薪,但是要踢一年。 伍游福真就开摆了。心态完全是来玩的,在场上拼抢主打一个“尽力就行,安全第一”。 经理看出来猫腻,警告了下伍游福。 伍游福哪是警告就会听的。 这件事反应到陈真咫那,她只是淡淡说了句:“做做样子做的到位也行。别给我再出什么为女人在休息室干架这种不入流的事就行。” “这样还能出成绩吗?”经理苦口婆心地劝道。 “放宽心,该出成绩他自然就出成绩了。要信命。” 经理“嘿嘿”苦笑,真是随缘啊。 旧日的武器进化,人心、人性、统治目标没变,不过就是换了套现代服装的封建体罢了。 真以为进入文明社会了? 向下的自由和垃圾无异。 时间的法则是什么样的? 种族都有着近似的寿命,就是日月轮转,用人族的定义就是时间,是岁月。 死亡是物质的终结,认知中生命的终结,无形的精神和思想是否终结依然是谜团,如同活着时是否存在一样,尚未可知。 凡人看修行者和神明无异。 今天回望昨日,昨日真的存在吗? 或许只是同一时空,所有生物共同遵循的时间刻度,标记着原子的运动。 每天,人都会有变化。 没有时间,人就不知道自己死期将至。 但是世上还有意外。 意外消食了肉体,真的能抹灭思想吗? 陈真咫已经独自走在办公楼和家的道路上往复了数月了,其间沉浸在许多书籍中。 经理偶尔会告诉她球队的近况,她都是 随意应付着就过去了。 半年之后,球队都要降级了。 陈真咫才开始主动关心球队的事。 经理忍住想骂老板的冲动,“你终于忙完你的事了,老板。” “最近球队怎么样?” “再输三场就要降级了。” “啊?不是原来还是前六的吗?”陈真咫很意外。 “我们的得分手被你开除了,新人还没站起来。” “那就解散球队。”陈真咫背对着经理,看着窗外的马路。 伍游福和周进一起在员工食堂听经理宣布消息。 “我们老板一直都是这么有一出没一出的吗?” 周进端正地坐着,冷静地说道:“老板的性格一时半会是改不掉的。想要球队不解散,只能赢。” “说的轻巧!怎么赢?”伍游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惹恼了经理。 经理强硬地说:“伍游福!这三场比赛你别给我混!要是混,就算赢了,我都要让老板开了你!” 伍游福缩缩脑袋,腆着笑脸,“别生气嘛。知道了,我会尽力的。” “你最好是!” 这伍游福虽然不是吓大的,但经过这么一警告,还真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最后三场和周进配合发挥超常,三场全胜。 果然和陈真咫说的一样,有些事情都是注定好的,该起来的时候自然就起来了。 经理喜出望外,陈真咫一脸平淡。 “看来我们球队不到解散的时候。” 经理陪着笑脸,转而又现出忧容,“这么下去,球队的营收会下降的。” “为什么?” “没有吸引球迷的球员,成绩也不好。看的人会越来越少。” “我们是最高级别的球赛,再少都比下级球赛多。饿不死。” “老板,你就不想把球队做大做强吗?要有忧患意识啊。” “我没有,你有啊。所以我大小事情都交给你来。” 经理沉思了下,“我想引入有卖点的球员,换下伍游福。” “伍游福是个有潜力的。”陈真咫略微沉吟,低头看着地思索。她对伍游福的印象不错,这人第一次展露本性就当着她的面评论她的形象,说她“是个美人胚子,可惜不修边幅”。 “他确实有潜力,但是这段时间我看他心思不在踢球上,好像变了。” “再给他点时间吧。他看着不像受管教的,说不定自己就转性了。” 陈真咫跟经理交代了球队的事,应当绿邀约去草木门度假。 空气清新,鸟语花香,安宁祥和,与世无争。 美食美酒好茶好画。 “你这地方待着真是享受。” “要不要来住啊?” “你给我找个离食铺近,百米外有江河,不要离山太近的。” “没问题。我现造间给你。”当绿受了陈真咫不好钱财好处,挂名管理球队,事没做钱没少拿。 陈真咫这一待连时间都遗忘了。 等她再出门的时候,当绿都有些不敢置信,“你知道过了多久吗?” “多久?” “七十年了。” “那我怎么没变老啊?” “你是不是修行者?” 陈真咫摇摇头,“那我的球队还在吗?” “我还是有收到球队的钱。” 陈真咫回到球队才知道,现在球队的经理已经换成了旧人的孩子了。 “都传到第二代了。” 甚至周进、伍游福都成为传奇球星,带着球队获得十几个大赛奖杯。 看着奖项陈列室里,十几个排列着的闪耀奖杯,“你们把球队经营得很好。” “谢谢老板。我们都是在过去的球队相册里见过你,没想到你还这么年轻。” 在华宇,不衰老的人都归入地位非常的一类。 “辛苦你们了。” 陈真咫的资产在七十年中更加雄厚了。 真的是体育巨子了。 陈氏新的一代都不怎么认识她了。 爸妈已经离世了。 天地茫茫,好像也没什么留恋的了。 回到草木门,陈真咫钻进自己的屋子里,不知道在里面鼓捣什么。 实际上,她还是一头扎进了书海里。 许多书还没看完呢。 第57章 悔改无效 陈真咫不知怎么的,就升入了天界。 她自己思考来思考去,后来领悟原子进程,掌握时间的尺度、物质的变迁,最后物理层面掌控轮回之力。 天界实在不符合她的喜好,她就留住人间,称为“轮回仙子”。 就是她悟的东西有点太复杂神妙,她给忘了。 准确来说,是她神魂记得,脑子里没印象了。 当绿是知道她的身份的,没有大肆宣扬,就告诉了家里人。 大隐隐于市。 陈真咫回到了她错过的那段时间。 时间回到了周进和伍游福带着队伍豪取三连胜,然后保级的时候。 陈真咫就坐在观众席,戴着大黑框眼镜,看着众人欢呼庆贺。 她就跟局外人一样,偶尔看得有点意思,往嘴里塞个爆米花。 经理就坐在她的旁边,感觉这次老板回来人有点变了。 看她有些不在状况内的呆滞样,有点怀疑她被夺魂了。 “老板,你最近有点不一样了。” 陈真咫躺在沙发上,正想睡一觉,拿开挡住自己的帽子,“你怎么还在?” “我才刚进来。我们一起回来的。”经理怪异地看着老板。 “啊?哦。是吗?我忘了。不好意思。”陈真咫说完接着盖上帽子,“你出去把门关好。” “啊?哦。”经理看老板完全不打算和他聊了,就识趣地退出办公室了。 闭着眼睛,陈真咫看到了很多丑恶的事件,就像是真的在三界的某个角落某个时间发生过的。全都是女子。 心内如坠深渊,尽管是被惊醒的,带着惊悸的余韵,陈真咫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大的变化。 “啊~”长吁一口气,她拿开帽子,望着天花板发呆。 世间为什么要分男女呢?还要让他们这么不同呢? 简直有点恶作剧的感觉。 宁琉猊就是在不经意间和陈真咫相遇,她们撞在了一起。 宁琉猊以为这人会避开,没想到她就这么直直地撞上了。 然后眼神对视了,脑海中迅速闪过无数岁月。 “对不起。”陈真咫愣愣地点点头,直接越过宁琉猊走了。 看着这不修边幅的女人背影,宁琉猊下意识地说:“底子不赖。” 陈真咫一直想起宁琉猊,她搞不懂其中的原因。 工作的时候、读书的时候、学习的时候、做梦的时候…… 她的脸、她的味道、她的眼神、她的气质。 “这是怎么了?” 陈真咫自然想到过是不是一见钟情,可是她真的没有恋爱经验,从出生开始,她就把孤僻自我贯彻到底,凡俗的感情对她来说有点遥远和缥缈。 一时找不到什么来解释这个现象,暂且归入她喜欢人家好了。 搞不清楚不影响她赚钱和生活,修炼什么的本来就不是她主动的。 升入天界成为“轮回仙子”,完全是碰巧,碰巧。 悲哀从一出生就已经注定,从你成为你,我成为我开始。 不自由、不公平、不受重视,皆是由你我开始。 毁灭不失为一种解决之道。 就是常人无法接受。 宁琉猊的内心要是真的展露在三界,可以体验真正的可怕和压迫感了。 从幽冥中凝炼出的结晶。 一切都会失去意义。 从元虚三乘的十七开始,就进入了变幻空灵的三界风潮时期了。十七到三十八神魂本原和力量特质是清明飘逸变幻的。 十七接替十六管理三界,由十六的对照,十七自然怎么都更讨喜。 她来自甘遣兴族裔,对龙族有天然的亲近感。 数字七在环境际遇上就是有幸运加成的。 老七如此,十七亦然。 身兼天帝气运,再外部助力,可以说是众望所归的登临至尊之位。 就是真正的她究竟如何,倒也有些神秘。 不过十七不爱挑事,一般日子过得去,她就不会有太多的对抗情绪。 龙族震怒总是可怕的,唯我独尊的霸气,威严不缺的。 依然是个权威有距离感又神秘的三界之主。 其他的介入别人事务,对别人过多挑剔苛求比起前面几位极端的,她属于很好说话了。 更多的时候,她都是自己做自己的事。自己的作品,不喜欢别人干预。 十七的命定之人是二十二,那是幸运中的幸运,内在丰盈的天人,来自虚无的常无梧族裔。可以说这对真的很幸运了。 冯太虚比赛前晚了几天订酒店,就订不上了。 好家伙!几百间房,硬是不在旅游旺季,还给住满了。 是棋界又出了什么偶像级别人物,值得那么多人关注追着看,还是刚好凑巧呢? “最近这么热闹呢?” “听说棋界出了个特别话唠的棋手,在网上人气很高啊。很好玩的样子。”同僚和冯太虚说道。 “那是我孤陋寡闻了。什么时候出了这号人物?” “算了。我们就安心下棋,反正下完就走了。” “嗯。” 坐电梯的时候,就看到不少人走来走去,有几个拿着手机和照相机在拍什么。 冯太虚装出木然的样子,走进电梯,上到会场,找个僻静角落等着开场比赛。 赛完,就登记下,快速离场。 热闹是别人的,和他无关。 陆微竟然住在冯太虚没订上的会场酒店里。 就在酒店外面的马路上,被冯太虚看到了。 “哎!陆大夫怎么在这里?她怎么订到酒店的?” 既惊喜于再度看到心上人,也惊讶于陆微能订到这么紧俏的酒店。 其实想想也知道,陆微身份不一般,订个酒店有何难? 有些管理者不愿意给自己找麻烦,就把麻烦转嫁到下面的人那里,他们接触不到自己这层级的,自己内斗都解决不完,就没精力批评这些人管理水平了。 旧日的普遍做法,有点缺德。 华宇自然不这样。不但管,还让你犯了一次被罚了,就后悔再也不敢。 这里不惯着这些臭毛病。 都让人不用为生活发愁了,还搞点低俗下流,那干脆就别做人了,占用资源纯属浪费。 警卫司和典判司可是分分钟把你脑袋砍下来的权利都有的。 上诉检举告发都可以,只要有理有据,符合华宇向上的价值。 人族里修行者最高,他们价值最大。 你还只会走,人家会飞了,当然人家珍贵。 道理是朴实直接的,接不接受,由不得你。 华宇的规矩很简单易懂,你强你说了算。 第58章 自恋区别 言而有信。 这是把话语和信用关联。 人总是会说些自己做不到的事,或者不确定没想好的时候随口一说。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说出去的话听到的人越多,越可以大做文章。 一旦做不到,公众下就可以宣扬这人无信。 而只有资产雄厚的人可以打破这种语言的束缚,实际的利益就是话语本质追逐的东西。 话说不对,物质到位,他人依然愿意信任。 资产产生秩序,秩序产生名誉。 而这些都要打破的时候,最实际的就是资产。 再坏的人,有了资产,可以操作的空间就会比空头支票管用。 除非这人真的名声坏到底,秩序已经濒临崩塌,束缚不了别人行为了。 那等待人们的结果就是混乱。 经过一段时间的争斗,出现一个统一的领袖,恢复一定时间的秩序和信用。 这些都是有时间期限的。 没有永远的统治者,除非统治者是最强者。 华宇前期就已经是强者治世了,在姚良的改动无形规则后,对强者还有硬性的智识和追求上的要求,这才正式进入了华宇九重天新三界。 省的一群庸人争名夺利了,你们不配!!! 灭世的记忆存在许多灵魂中。 无尽的尘烟烈火或者淹没一切的大水、猛烈砍削的风灾、土地动荡翻弄,只要可以迅疾摧毁大地上的生灵,强者都尝试过。 他们就是灭世的发动者和审判者。 万物有灵,灵中长要为一切扛起责任,感知超过其他种群,就要将天地向好。 一片乌烟瘴气就换批新的万物之灵,剔除掉走偏和狭隘、无能的。 实际就是这么残酷。 不管任其发展,就是旧日的虚与委蛇,文过饰非,停滞不前。介入后,那标准和尺度就会更高更大,超过一些人的承受范围。 必要的试验不可或缺。 帝王不可有妇人之仁。 生命的逝去有意义,必须选拔有智识和远大目标的帝王,为了一己私欲蝇营狗苟的,就是白让人死了。 优胜劣汰,长治久安,基本而已。 享受华宇成果的人族已经跳过了残酷的时期,本分努力做人,一生是可以过的很舒适的。 除了幼年就要经受一点现场的血腥教育以外。 冯太虚记得他小时候第一次看典判刑罚频道,看到行刑场面,干呕了。 晚上躺床上做噩梦,天黑了都不敢摸黑上厕所,看镜子都会被自己吓一跳。 他这种反应都算心理素质高的。 有些孩子甚至会出现心理问题或者大病一场。 要是身体心理再脆点,直接嘎了都有过。 时间可以疗愈一切。 过了就好了。 教育要么让人麻木,要么让人超脱。 想要真正成为华宇良民,享受这一切的资源和上升空间,总要付出点代价。 有付出有回报。 华宇奉行天道,损有余补不足。人人都不用有衣食住行方面的忧虑。 而等级地位越高,拥有的权利资源越多,他们有实力掌控这些巨大的力量。 杀戮血腥属实不太舒适,可这三界就是有这种事实存在。 存在这种强力抹杀的手段,难道冀求与言语就可以劝服别人吗? 佛祖感化众生的前提是他有神迹。 他的永生无边就是无言的强大。 不是杀戮才可以显示强大,还有杀不死也一样。 重点是掌握了这些强大力量的人神魔,他们意欲何为? 是想要烧杀抢掠、骄奢淫逸,限制生灵的进化和设置求知的屏障,这些在华宇王者眼里,就是逊呐!!! 没有挑战者,怎么变得更强? 不探索本质,怎么看破天命,打破无形规则枷锁? 旧日史家之书确实使人明智。 世间百态,就算贵为天子,都会有些腌臜荒谬之事。刻意美化,多此一举,不足为后人鉴。 史家功绩就在于记真记要,做过的事难看点但也是反应了人性。 把史书写成童话就有点童稚化了,不利于智识增长。 关键还是要对人认知世界起到提升深刻的作用。 就算有些虚假的内容,无伤大雅。 别尽是歌功颂德,多了就没什么看的价值了。 因此,华宇的史家在九流十家有着独特的地位,有特别的待遇,有着硬性的要求。 香烟真是种好东西,吸着有种悠远古朴的味道。怪不得那么多人沉迷吸它,可能不只是喜欢味道还有这种氛围和宁神安心的作用吧。 反正冯太虚就是这么想的。 心里莫名慌张的时候,在幽暗的夜里,吹着夜风抽烟,别有一番风味。 他的身体从来没碰过女人,偶尔还是会有些憋热的。 陆微啊,他想要的女人,他要不起。 陆微读书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呢? 她还没这么厉害的时候,有没有接近普通人的兴趣个性呢? 说起陆微的学习时期,那就要问药王谷了。 药王谷漫长历史里,出过好几个让谷中同门震惊的天才弟子了。 陆微算是一个,只是她一直装作自己不是。 考试不会显露真实水平,但也能赢。 对她来说,在群体考核中出头有点张扬,就是她实力和别人不在一个档次,使出三分力都是弟子中佼佼者。 这样低调没什么效果,同门还是推认她是优等生。 同门都不是傻子,陆微没用全力大家都心知肚明。 后来她成为了贵阀,药王谷并不知晓。 陆微这个名字依然成了同批的代表弟子之一,随着时间的推移,地位越来越高。 后来的弟子看药王谷记录,依时间推算,更多会觉得陆微是勤勉刻苦成功的类型,实际上同期的人知道陆微赢得很轻松,她从来都是比周边人高一个档次的。 她看的透别人的水平,别人看不透她。 陆微哪会知道冯太虚看着一本正经,私下幻想她好几次了。 她应该不会怎么样,毕竟她长的美,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这幅美丽的皮囊就是这么简单地迷惑人心。 三界的相同水平的绝色美人估计没有她这么肤浅地评估自己的美貌,她这才叫自恋吧。 第59章 撞到一起 华宇为何要单独剥离开旧日的多样文明,因为他们都限于眼睛所见,变为物质的奴仆,忽略了自己的心。 时间太久了,这些文明已经接近枯萎,他们的心悲苦的底色无法消除。 心都不觉得欣悦,活着只是以为的快乐。 华宇的原初文明更具有强健的心魄,生死看破,达观豪迈,龙的精神。向上腾跃,总是要迈入新的阶段,新的世界的。 腐朽的枝丫斩去即可,心是无法改变的。 失去活力的文明必定迈向消亡。 摆脱不好的环境倒不只是单指贫富,还有素质。 比如喜欢攀扯无赖的亲戚或邻居。 这些环境也是身边人带给自己的感受,跟钱财无关,就是会觉得说不上话,觉得没面子。 对不同的人来说,理想的环境依赖于钱财、地位、相处的圈子的素质。 不统一教化,制定好规矩,很多无赖或者攀咬惯了的人就能像蚊虫苍蝇一样,缠上好欺负摆弄的,就不放了。 旧日的处罚力度太低了,放华宇或者前期的风汐,那都是物理意义的教育。 人人都拿出良好的素质,讲文明,树新风。 别整那些低俗下三滥的,上面的不爱这套! 规矩普及了,差距就小了,大家环境都差不多了,攀比不满就少了。 风气想好真没那么难,愿不愿意执行到位而已。 存在讲究一个诉求,是要体验还是要结果,总得要一个。 懵懂糊涂的其实就是命运给他什么他就要什么。 那种嘴上想要的临到了变主意了,就是自己都没搞懂自己的。 别把自己的人生变成别人的附庸了,找到自己的核心诉求,适配的效率才高。 不合适就撤。 反复重生的话,很多事情感觉就像提前预演一样,瞬间那种情感消散淡化了。 这种体会“轮回仙子”陈真咫最清楚了。 她睡着都可以经历许多时间节点,看到许多人的人生还有自己的过去。 每次醒来都感觉脑子被掏空,痴呆上一会才能恢复过来。 这段空白和她的感受、情绪都融合成一体,内化为她的一部分。 对于很多事,陈真咫轻易做到心如止水,古井无波。 就是这个宁琉猊,感觉时刻都在她的神魂中,和她一起经历着这些,实际上她没有一刻神魂不在思念这人。 该死! 这是相思啊! 给侄曾孙女叶向绮拨通电话,“向绮,你妈在哪?我要和她见面。” “我帮你们在星禾餐厅订位子。” “好。” 电话那头的叶向绮挂了电话,就按下秘书通话键,“帮我订下午五点后的星禾餐厅,要靠窗的位置,两位。” “是,叶总。” 叶向绮是叶胜义的堂妹,他们叶家这两代人,都按堂的来算,因为不登记婚姻,非婚生,全都姓叶,属于母系势力。 叶向绮和叶胜义都是叶沐兮的孙辈,叶沐兮是叶慕斐的妹妹。 现在叶向绮管理的单位是陈氏建立的科学院,她虽然姓叶,但是母亲是陈氏嫡女,能力出色,专业对口,就进入了科学院管理层。 这些不老的人呐,真的让人很混乱他们的辈分,幸好有族谱记录。只要轮回中出现过的,都会记录。这些记录可以交由龙族兰台之类的地方保存,新的轮回开始再交给该族的人,都是非同一般的大族才有的特权和关系。 寻常人本就没有这么多人物,用不到。 陈丰念看到自己的姑奶奶陈真咫,微微点头。 其实不是直系的亲缘,陈丰念的爷爷是陈真咫亲哥。 两人样貌看着就像同龄人。 “姑奶奶,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想你了。” 陈丰念看了陈真咫一眼,心里是不信的。 她这姑奶奶性情冷情孤僻,经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要不是她们都是家族的修行者,恐怕姑奶奶都不会记得她这号人。 服务员端上餐点,两人开始用餐。 气氛很沉静。 陈丰念对姑奶奶有着十足的耐心,从容地吃着自己的饭。 “说起来,你是怎么和叶道谛在一起的?”状似不经意地问出口。 “就上床。” “这么随便吗?” 陈丰念笑了,“不算吧,我们修行者对情爱的事看得通透。本来眼光和普通人不一样。看对眼不容易。” “这样啊。你爱他吗?” 陈丰念低头搅拌着咖啡,沉吟了一会,“这还是看双方的感情能不能对应。” “你喜欢他。” 陈丰念点头,抬头望进姑奶奶的眼眸深处,“我控制不了。” “什么意思啊?” “就是不解是相思。” “那我找你就找对人了。我也犯相思了。” 陈丰念意外,“你也会对人有那种感觉?” “我以前不会。见过一个人后就有了。” “谁啊?” “宁琉猊,一个女人。” “她是谁啊?” “甘氏公司的前总裁。” “甘氏?甘星的公司?” “她是甘星的长女。” “那很好啊!门当户对。” 甘星在风汐的评价真的很高,连大族陈氏都认她这金字招牌。 名流聚会总有机会见面。 特意安排下,陈真咫见到了宁琉猊。 有人介绍两人相识。 这些都是流程,关键在两人相处。 宁琉猊倒是干脆,关系发生了,床上了。 穿好衣服裤子,就没事人一样,实在看着不像没经验的女人,这不是老练的渣女吗? “我们这样了,谈恋爱吗?”陈真咫撑起上半身,平静地询问。 看到陈真咫赤裸的上半身,宁琉猊眼里一丝欲念火苗划过。 她扣上纽扣,“这样就可以了。我没打算花时间在恋爱上。太麻烦了。” “我还以为你挺满意我呢?” 宁琉猊扬唇微笑,“我不是一般的满意。” “但你还是不愿意和我恋爱。” “你是陈氏嫡女,什么人要不到?干嘛要这么认真?” “我不是随便的女人,你是我的第一个。” 宁琉猊停顿了下,看着陈真咫,心里有点软化了。其实她记得陈真咫,那次相撞后,她的心里掀起了许久波澜。 “那就保持肉体关系好了。彼此忠诚,不要执着名分。” “我不要。我就要名分。”陈真咫犟起来也是不会迁就的,她是很重视名分的,这样无名无份的保持肉体关系,听着就不舒服。 宁琉猊看着陈真咫坚持的眼神,房间里的空气有些凉了,仔细想想,她本来就不谈恋爱,既然这个位置本来就是空的,给她又有什么影响。反正自己的心里确实有这个人。 “好吧。” 陈真咫露出孩童般的笑容,看得宁琉猊心里又一次激荡。 宁琉猊真是摸不着头脑,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老是能影响她的心湖平静。 第60章 家庭温馨 摸着陈真咫的手,宁琉猊轻喃着:“其实死亡不见得是坏事,有些时候活着是种炼狱。” “嗯。”陈真咫轻柔地应和着,靠近宁琉猊胸口,安稳睡去。 文治是武功的宣传工具,而没有武力,最后一切都会被碾成齑粉。 荡然无存! 旧日开始转变的开始,就是深谙武力作用的长远目光的尊贵强者出现了。 直面三界的残酷,进阶的代价。 元虚三乘十七回去了,十八来了。 数字八就是拥有充足的资源。 数字一则是天帝气运。 结合起来看,就是有钱的帝王。 十八来自当铛族裔,天然喜欢草木植株,他管理三界时,各色风光观览不尽,三界处处都有美景,山河壮丽。 蓬勃的木系根植于大地,草木的力量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增强。 元虚三乘接替十八的就是十九,她来自赵如风族裔,是剑道祖源。 数字九是最大之数,终点亦是。 尽管她助长了武道昌隆,但是身为贤明宽厚之主,是难得的大爱之君,和老九一样,对待三界生灵仁慈温厚。 深受三界爱戴。 不贪恋权势,朴实平淡,超然物外。 之后再来的三界至尊就是前面的十九位命定的另一半了。 命定之人,互为阴阳,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十九对里看一方,另一方的轨迹和本质可窥一斑了。 陈真咫不自觉地抱着试婚的心情和宁琉猊交往。 不过她清楚宁琉猊完全没有结婚的心思。 要是交往的时候就想清楚,不合适没结果就分手,感情纠葛反而少。 越是感情走在前面,不考虑现实后果,生活会变得乱七八糟的。 人是会受到情绪的影响的。 所以有说“能控制情绪就是成熟的一个标志”。 每天十分钟完成的事,压缩到一次五小时,是会让人疲劳的。 人体能承受的一次性劳作有限度。 细胞和能量更新中间需要休眠。 天才本身领悟力或者控制力远远强于普通人,身体素质过硬,合理运用体力,日积月累努力下来的成果既能惊艳世人,也能压垮凡人的意志。 凡人不会觉得他们的一生用尽全力可以和天才相比。 人人都有限度,而天才的框架比凡人大。 凡人达到极限了,天才还游刃有余。 不用自卑,这都是可以不断累积的。 也许死亡后,一切归零。 努力过总会有痕迹留下。 那些成名已久的名人权威都是有一肚子真货可以教授的。 但是不少人没有选择教授知识。 华宇机会这么多可以展现才华,这些人没觉得自己就是领域巅峰,没有再需要逾越的高山了,因此把时间放在探索和学习上。 加上性格的原因,不擅长和普通人相处,没有耐心反复教导别人。 “司空凰、甘星、姜乙、谷笙、叶慕斐这些人不去学院做教授,学生少学了好多真本事。”冯哲觉得惋惜。 不过这些人本身就不缺钱,有些忙于事业,有些可能就不喜欢接触太多人吧。 虚无演化的文艺神明化身华商就弥补了学生的这种缺失,她一直致力于教育事业。 论八字看才华天赋,财多就世俗气,升华不了;财少又空灵脱离实际。 二者要怎么达到平衡,华商看来做到极致就行。 大俗就是大雅。 既然禀赋就是世俗,那就琢磨世俗之道;禀赋超然,就参破化外之理。 到达极致就可以互相转化了。 佛祖悟道菩提树下,最终得正果。 不在五行中中,连轮回都困不住他。 不管这是不是真实发生的,但这透露的信息就是每个人追求的才华是否发自本心。 只要发自本心,就会浑然天成。 旧日母系、父权,不管如何,只是强压弱。 就算在华宇,依然强者为尊。 这是天经地义吗? 有压迫自然有反抗,再正义都一样。 灭世派就是看腻了这俗套的规矩,既然规则不能改,就毁了规则创造的三界。 灭世派难道没有特权吗? 他们的心中想要的是真正的平和,不是妥协下的产物。 这里可以看出,灭世派的本心从空到极致的转换,没有中间选项,这群家伙很难取悦,立场坚决。 陶宗成从虚无演化中回到现实生活中,就是他所在的不明之地的西镇。 “宗成,你不准备去镇外看看?”陶妈经常问他。 “镇外啊?我在视频里看看就行了,走动太累了。” “你这话别在你爸那说,太没出息了。他会生气。” 陶宗成比了个“ok”的手势,“知道。我在外面还是要装样子,给爸保留面子。” 都说虎父无犬子,陶爸可是西镇的核心管理之一,光说这棍术都称得上绝活了。可生了唯一的儿子,却是个棍术不精的小子,还没有上进心。 混混日子,一辈子就舒舒服服过去了。 陶宗成的上进心就放在画画上了,他不知哪来的非要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领悟画画的真谛才能停止。 在虚无演化中都画了几辈子了,还没停。 “说真的,妈妈。” “嗯?什么?”陶妈往锅里加了特质调料,头也没回。 “镇里的人都说爸很厉害,可是我没见过他动手。” “你爸年轻的时候在镇里棍术就数一数二了。最出名的是,他有次和南镇的剑道大成打平了,才声名大振。” “和南镇的剑道大成?!南镇那些不都差不多是剑仙了吗?他们都能御剑飞行哎!” “御剑飞行未必就是剑道大成,那次打架是在天上,他们来回挪移像两道光一样,根本看不清他们做了什么。之后,南镇的剑道宗门就很尊敬你爸了。后来听人说起,和你爸打的是南宫家那辈天资最高的弟子之一。再后来,西镇就让你爸进入核心管理了。” 陶妈说得平静,陶宗成听得惊心动魄。 他佩服妈妈这么淡定,“那我爸不就是顶级高手啦!” “嗯。” 第61章 宸浩试炼 那陶宗成就理解为什么镇民会那么讶异他的资质平平了,差的太多了,也是稀奇。 看到陶宗成的人头被挂在西镇亭子的杆子上,吓得陶妈都晕了。 要搞点大动作,开始打了,找由头,最后精挑细选看上他了。 陶宗成是没想到能在镇子里就被人掳了,人还没看清,头先落地了。 神魂飘回虚无演化中,告知了华商这个哀号。 现实中,又是四部政罚和散部四首分高下的争斗。 最后依然是四部政罚压制了散部四首。 尊卑这个东西,一旦确立多时,轻易是推不掉的。 华长绡为父亲报仇,暗中帮助西镇。中间除掉了不少散部重要人物。 力量就在不经意间,慢慢偏向四部政罚了。 华长绡依稀知道了是哪方势力动了她父亲,把这个势力几乎连根拔起了。 防备华长绡是件很难的事,她可以游走于虚幻和现实,你抓不住这个人。 道德完人少有,多的是命好不用干缺德事就能活好的人。 这种得益于环境和出身的好可不是真正的道德。 谁不想体面? 但是体面需要资源维护的。 这资源获取难度取决于掌权者的分配。 不公的源头就是权力使用者。 古代做皇帝有风险嘛! 陶妈倒是吓坏了,心情低沉了许多年月。陶爸辞去了工作,陪伴爱人身边。 陶宗成无能为力,神魂要获得实体,不知道猴年马月的事。 只能在游戏里,先和华商安分过日子。 轮回重启,妈妈就会忘记这段不好的事情。 华长绡代替父亲,暗中守护着爷爷奶奶直到他们终老,代为尽孝了。 华宇九重天孝道有些变化。 不苛求,有心,重实际。 将伤感灌注在创作上,陶宗成数十年都在绘画亲子画。 唯美的、写实的、古典的、现代的、印象主义的、水墨画的。 只有到了夜里休息的时候,陶宗成才会离开画室,紧贴在华商的胸口,听着她的心跳获得平静。 不是陶宗成有多孝顺,而是妈妈的悲伤触发了他的灵感,一刻火花点燃一片灵苗,迅速抽长,蔽日遮天,打的他措手不及,只能任由思泉奔流,沉浸在不知什么时候结束的绘画中。 华商真的担心陶宗成会崩溃,这么长久地重复一个母题,心无旁骛,正常人的心力会枯竭的。只有看到他睡着时像孩童一般沉静的容颜,才能稍微放下心来。 可别画着就神魂消散了。 到时候,她也不知要怎么重逢,不知他会不会记得自己。 世间总有些人力无法把握的事情。 “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宁琉猊说着就笑了。 “怎么?曹操很好笑吗?”陈真咫窝在宁琉猊怀里,探头问道。 “他是在为自己挽尊还是真的这么坦白。不装了。” “最早的集权就是选能打的。能打总是有狠劲的。” “兽性。” “人和兽其实就是感知差距,本心来说都是天地的修行者。” “兽类尤其是猛兽的眼神真的带着杀意,那股凌厉之气根本遮掩不了。” “它们要是多些智谋和灵气,资质再高点,人族未必就是万物之灵了。”陈真咫直言。 宁琉猊的手使坏,弄得陈真咫脸微泛红。 事后,宁琉猊交代有工作就离开了陈真咫的家。 她们约会多是在陈家。 经理好不容易看到老板来上班,“老板,你终于来上班了!我有些文件需要你签字。” “你没给我打电话吗?” “打了,你都没接。” “嗯?”陈真咫拿出手机,翻开未接来电,果然有三十多个经理打来的。 她镇定自若地看着经理问道:“什么事啊?” “有些球员合约到期,要重新续约了。还有球场维修款项结算的事。” “好,都拿到我办公室。” “你最近有什么好事吗?看你气色很不错。”经理已经看出来老板眼角春色了。 “有对象了。”陈真咫笑得有点得意。 “恭喜老板!” 没想到老板是正常人类,还会搞对象了,有进步。 错过的七十年,陈真咫见证了两位足球明星的崛起。 周进和伍游福成了球队的王牌球星。 周进一直都很稳健,就是这个伍游福不知怎的开窍了,也开始认真踢了。 总之,可喜可贺。 陈真咫一直都觉得不需要干预他人命运,能出头的总会出头的。 遇事按照自己一贯作风处理就行了。 想太多不见得就有什么好的结果。 童生境已经有专门的学院培养军中修行者。 诸葛氏和风汐合作办立的。 开始都是风汐浩炉的修行学生去进修,后来接收童生境内想要从事护卫边境的差吏入学。 华宇各国可以申请加入学习。 这所学院联合了宸宫和浩炉的师资,有修行大佬名誉教授,取宸字和浩字,称为宸浩学院。 几乎可以确定,这里出去的学员,将来都是实权在握的公府要职。 要不然谁没事拿命学本事。 他们最常做的就是和妖兽、阴物、魔族对战。 刚好魔界在童生境有派驻部分兵力。 双方都可以借此练兵。 但这里的练兵不计生死的。 练起来死了,不用负责的。 属于修行者的仁宗、杀宗、往生营、秦氏了,筛选严苛,不近情理。 巨大屏障直接盖住范围内的所有生灵。 学生坐在雕铸好的石椅上,等待着出场顺序。 不管试炼中出现什么意外,保住自己性命是唯一要求。 胜者名次晋升。 首先出现的雷火交战,远处尘烟起处,涌来巨量的妖兽。 比赛坐席上的人忍不住笑了,“是妖兽潮啊。” 这么大数量的妖兽潮没有吓到学生,反而让他们更兴奋了。 能待上十年的学生果然已经不是一般人了。 这些诡异的表情让学生们显得有些阴森。 天空在场内交战的映衬下,青紫灰,色调就是阴沉沉的。 妖兽潮吞没了试炼场。 中心爆发了人和妖兽的混乱狂暴对战。 血肉横飞、厮杀不断。 监考的老师悬在空中看着场下争斗,面无表情。 老师也不是一般人啊。 妖兽潮彻底湮灭经过了三日,学生留下了七人。 七个人的眼睛都有不约而同的血光射出。 老师按照七人表现分别给他们排了名次。 “恭喜你们,毕业了。” 第62章 忠心守土 嫉妒心重是占有欲还是控制欲作祟。 兼而有之吧。 宸浩学院毕业的兽修大能曾深涵不愿意真的和自己的未婚妻深交,就是他察觉到自己有种无法自控的嫉妒心理。 柳钺巫和顾九臻属于同宗,都是顾简章和柳浮生的后人。柳钺巫比顾九臻出生晚了数十年,是她的兄弟的孙辈。 柳钺巫也是修习药道,自创九针衍魂术。风情纯媚,十分招人喜欢。 曾深涵和她在宸浩学院相识,知道她的恋情。 这个笑靥如花的女人一点都不会掩饰自己的幸福。 这份幸福有些让曾深涵不爽。 后来,曾深涵知道了,他心里喜欢柳钺巫,出于自尊,不愿承认恋慕上已有对象的女子,但嫉妒心逐渐生长。 他们都是宸浩学院的尖子生,自然会有不少交集,起初以朋友身份相处。后来听闻她的恋情失败了,她开始接近自己。 后知后觉,曾深涵毕业几年后,才想通柳钺巫早就知道自己恋慕她了。 哎~ 这让他如何从容面对这个女人。 他们都是军刑司高层,是伙伴、战友、家人。 后来在一次交欢后,孕育了第一个孩子。 他们之间的矛盾、争吵、亲密、依恋交织成了一张网罩住两人。 孩子的诞生昭告着新的家族正式建立。 他们的强大会庇护孩子获得安逸甚至是辉煌的人生。 有了血脉交融的孩子后,两人都有了质的变化。 一些小情绪显得很有乐趣,变成了生活的调剂品。 柳钺巫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曾深涵的呢? 她知道他的嫉妒,甚至觉得有趣。 后来,她的心里感受到了嫉妒。 就算曾深涵没有和别人产生暧昧,就是他隐晦的疏远都让自己难受,忍不住发脾气。 这样的两人已经是互相爱上了对方,可是爱意却很难找到合适的时机宣之于口,总是觉得不够真诚,会让对方困惑。 爱意无法隐藏的。 尤其是他们还要孕育两个孩子。 亲密交融的过程总是会流溢出隐藏的爱意,温存缠绵。 他们很喜欢和对方肌肤接触,从肉体的温热感触中,获得安慰和休憩。 无言的爱意转化成了对彼此身体的迷恋和渴望。 就算两人不说什么,外人看这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有种错觉两人融为了一体。 他们自己已经感知到了,只是爱意无需刻意宣说,无数次的拥抱亲吻已经明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浓厚到穿破时空生死。 语言反而贫乏,他们的生命和神魂都和对方纠缠在一起,直至永恒的终结。 “姐,爸妈呢?”柳庆宵从军中回来,想着先去看望爸妈,进门却只看到大家曾珣在吃着简易的早餐。 虽然餐点简单,却都做的很精美,让人食欲大振。 大姐从小练就的好厨艺啊。 爸妈看女儿这么能干,有时直接就不特意早起准备了。 “在楼上恩爱呢。” “啊?”柳庆宵脸上一瞬间有点尴尬。 十岁左右就已经离开家,去童生境的宸浩学院学习,柳庆宵真的快忘了自己爸妈很喜欢享受雨水之欢。 家里三姐弟或多或少都明白了爸妈之间沉默的爱意,不小心撞见了就识趣地避开。 曾家是一幢中等的别墅。 对一家都是军刑司重要职位的家庭来说,这样的别墅都显得很简朴了。 房子里有五间卧室,主卧是夫妻俩的,有三个房间是三个孩子的,还有一间客房。 二楼有一间很大的书房,里面藏书过万。 童年时期,孩子们都爱待在书房里,把里面的书全都看个遍。 差不多十岁左右就送去童生境,学习培训为未来进入军刑司增加含金量。 一般的孩子不会送去宸浩学院的,那里十去无生。 可以说不是从小就有过人天资的孩子,父母有决心让孩子从军,孩子自己愿意为军伍奉献的,是不会主动去宸浩的。 宸浩学院的学生生源是宝贵的,实际筛选又是严酷。 第一批存活并且毕业的就有曾珣的爸妈——曾深涵和柳钺巫。 曾珣、柳庆宵、曾幽衍三姐弟的身份在风汐来说,是绝对实权且上层的。 他们的选择最多,都选了最危险的路。 一旦成功,回报是丰厚的。 那就是整个强大家族的崛起了。 只要有两代人从宸浩学院毕业,必定会成为军中举足轻重的势力。 看他们这么日常的生活,是无法联想到他们的身份。 “你记得爸妈在我们去学院前,都告诉我们他们做好绝后的准备了。” 曾珣笑了,她印象挺深的。 妈妈的眼里转瞬即逝的失落感,现在她明白了。 不是面对不了失去孩子的后果,而是挽留不了他们血脉的无奈。 那时候爸妈还没有现在这么缠腻,孩子是他们关系最坚实的联结。 柳钺巫更希望孩子们都平凡点,在俗世取得立足之地就可以了。有他们的资源,孩子们混不了太差。 对孩子的感情中裹挟着一些无法对丈夫倾诉的眷恋,在分离的时刻更加明晰了她对曾深涵的心意转折。 她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不是物质上的,而是精神上的、情感上的。 现在要是提到那时候,他们之间的别扭,就算孩子这么大了,他们也不好意思的! “幽衍这次没跟你一起回来?”曾珣问起小弟的情况。 “他在轮换,现在要带兵布防。半年后才能回来。” 曾幽衍很重视军务整顿的事情,总是把职务放首位。 家里护卫风汐的信仰最坚定的非曾幽衍莫属了。 做自己想做的就是会很积极。 一家人都是军刑司高层,曾珣做到了元帅,是司首赵巽新的心腹。 曾珣的姻缘还是赵巽新牵的头。 赵巽新的丈夫是妖界妖王,他有个俊逸的弟弟百炼君。 介绍自己心腹兼知交给小叔子认识,正好促成了两人的结合。 曾珣爸爸是兽修大佬,丈夫是妖界王子,估计后面要是有子嗣和妖兽会有不浅的关联。 大姐是合欢宗大佬,二弟剑修大能,小弟雷法大成。 这家以后的孩子可以学的基本都是三界最王道的修行术法了。 曾珣还是少见的兽修,正统和稀有的修行道路都有了。 静待新生子降生就可以。 第63章 朗月清风出血阵 华宇九重天是求真主导,但文艺创作依然是广大人群欣赏消遣的作品。 这些引发想象,由生活提炼,带着戏剧的转折,蕴涵着某种哲理的作品,有粗劣有经典。是人族对世界的思想的概括和外露。 没有演员演绎,无法想象活人的肢体与这些有趣的情节产生的火花和氛围、气场。 绘画、音乐同样可以与人产生的共鸣是不做无法知晓的。 不是人人都能参悟大道,总要从富有才情的人的创作中,沾点光,享受下现实之上美的感动。 或许有人可以渐渐在这些超脱的作品中领略一些,找寻到自己的窍门,迈入道的宽广天地。 都是功德和善事,也是成就和辉煌。 财生官,官生印,印比生食伤,食伤生财。 有资源和财富才有权力,有权力才有名声。 世人关注的都是能利于自己的人,而这些人不是有财富就是有能力智识创造财富。 财和资源就是背景出身,不管是背靠前人还是自立创业,都是背景。 没有物质基础,空谈道德,难以驱使人做事,顶多有舆论势能。 而这种势能过了可用的时机,就只是一场闹剧。 早日看破,就早日走上踏实的道路。 为何能人需要贵人扶持,他们不是草创者,无法撼动确立的法度秩序,只能在规则中寻找立身之道。 大昆的高手都有投靠的大族,就是依托他们的平台逐渐发展自己的物质基础。 这些都是不得不为。 不管是旧日还是华宇九重天,大族出身都是非常游离,和资源拥有的更多。 魔族的宫殿里,几位夜叉和修罗贵族齐聚一堂。 “这次宸浩试炼可是不错的机会,到时候我会提前把妖兽潮赶进屏障内。” “等他们厮杀到最后,我们再出手,吸收余下的人兽灵力。” “监考的老师不会出手?” “他们本来就是生死选拔,只要出现在屏障内的,都算在试炼内。我们只是魔族,窥伺的手段不同,他们不会出手。” “这些监考的人也是定力不一般。” “宸浩试炼已经好几批全灭了。上次就有我的堂兄混入,最后吸收了存活者的灵力,实力精进。在夜叉族已经是一方大将。” 其他人坚定地点头,“嗯!三界之中,强者为尊。手段不必太讲究。我们也是冒着生死风险进入屏障,赢了是我们争取到的。” “嗯。”修罗族的一位贵族低沉地应了句。 屏障内的战斗格外激烈。 监考老师悬在空中看得津津有味,忍不住点起一根香烟。 余兴节目出来了一群魔族。 看来这比试一时半会结束不了了。 这次试炼经过了足足一年。 屏障外的学院高层都闻风赶来看热闹。 “你说能活下几个?” “至少两个?” “废话!” “哈哈哈哈!!!!” 这些老师真是不把试炼的学生当回事,在他们眼里生死只是不同状态罢了。 既然设立了这个学院,自然是要找可造之材。 而这可造之材,生死一关是必定要跨越的。 屏障终于打开,监考老师不修边幅的样子让高层有点嫌弃。 “你刚进去的时候可没这么落魄。” “亏了这几个孩子打了这么久,只是打平了。” “打平了?” 魔族闯入者活下来三位贵族。其中一位俊美冷峻的男子走上前来,躬身拜见几位师长,“见过前辈。” “你们魔族真是大胆啊。竟然堂而皇之地进入我们宸浩试炼。” “我们途经此处,凑巧进入试炼。试炼场中除了学院弟子外,其他一切生灵都是敌人。我们只是自保罢了。” 高层的一个娃娃脸青年模样的,随意地摆摆手,“算了算了,多说无益。你们在这屏障里没吃亏。” 其实这三个魔族的最后对付的都是最难搞的几个,能打平都算实力不错了。要是浑水摸鱼斩了几个高阶妖兽内元,可能魔族筹谋的要把自己全搭进去了。 去了十几个魔族,剩下的也就他们三个了。 回去的路上,心有余悸。 坐在马车上,修罗族贵族青年说道:“这些人族的真是比魔还狠厉,真不知道是怎么生出来的。” “管他怎么生出来的!反正大家都是为了变强。”夜叉族贵族瘫靠在软榻上,夜光杯的澄黄酒液摇晃着。 “这些人不好对付。”修罗族的另一个俊朗青年淡淡说道。 “难怪华宇能和三界保持这么长久的平衡,不只是过去的盟约,还有他们的实力一直没有退步,还在进步。” “王和统帅对魔族要求严苛是对的。就算寻常魔族灭得了数万人族,也对付不了这几个怪物。” “人族这样的怪物估计不少了。” “我们现在还是要把眼光放在对付天界上,只要拿下天界,人族随他们自己去。” “天地尊卑,还是神魔说了算。” 这三位回到魔界就进入军中,开始四处征伐时空,提升魔族魂魄强度。 这次宸浩试炼存活下来的是三位罕见的音修。 音修不是没有,但是论实战却不占优势。 这么残酷暴虐的试炼竟然是三位音修毕业了。 稀奇! 一声宁心木鱼声响,清悦女声说道:“月明星稀,乌鹊南飞。就此别过了。” 钟朗月再敲响三声木鱼,作揖道别,乘着木牛流马翩然离去。 她是息衍九州人士,从宸浩毕业,是要报效黑鸦军的。 老师看着三位学生离校,淡淡离愁笼罩在几人之间。 “一会去喝酒。” “好嘞!” “你请客!” “好。” 嵇澄吹着玉箫,尹妙诀拨奏古琴,乘着一叶木舟,在青空畅游,穿越童生境结界,回到风汐的天宇。 古琴声雍容古朴,箫声旷达辽阔,正如这两人给人的感觉。 怎么能想到他们竟然经历了一场持久的厮杀,还活下来了。 残酷狠决的手段和两人的表现真的不搭。 三界绵延,各色人物逐渐登场。 这样的人物也在情理之中。 不强就不得活。 手段只是表面。 有用最实际。 不说以为是偶像组合,哪会想到他们是军刑司高层啊。 第64章 蔡氏骄女 “输了半目,很可惜啊。”赖利路过一桌棋手,这是十六强实时比赛,两个棋力相当的四段棋士结束了对局。 后辈恭敬地对赖利弯腰致意。 离开会场,龚幸就开车走了。 车子驶入小区的地下停车场里。 龚幸突然不见了。 他从结界穿回了自己的世界,这种即时穿梭的能力要么就是修行者要么就是有什么背景的人。 龚幸属于后者吧。 他是不朽庐的编书者,下属行舍会的出书机构。 就是手里的小无事玉牌让他可以直接穿梭时空。 龚幸算是出身不错,才华拿的出手,又是四段棋士,又可以写书作画,属于婚恋市场上性价比很高的类型。 龚幸娶了蔡氏旁支的二小姐蔡听凰。 这蔡听凰祖上是史泊苦的生母。 就是和离了进入蔡氏,后来管理行舍会的史泊苦生母。 蔡听凰和龚幸的状况有点说不清。 说是龚幸死心眼吧,但他讲的挺有道理。 这一切目前看来,就拧巴在那。 事情要从两人交往开始说起。 这龚幸遇见蔡听凰时就对她一见倾心,再见欢喜了。 那时是一头炽热地无望爱着这个可望不可及的女子。 后来蔡听凰初恋无疾而终,失落之余,考虑家族和自身现实,选择了龚幸。 时日长了,龚幸不是愚直之人,慢慢察觉到了。他开始思考何为感情? 这一思考就进入固执偏见了。 他就觉得初遇没有爱上,就不是非他不可、不是独一无二,就不是真爱。 偏偏他就在意真这个特质。 最后靠着他的单方面的爱意和责任心,和蔡听凰成婚生女。 他把爱意尽数给了爱女蔡嘉清。 蔡听凰精明干练,就是对爱渴慕,第一次交付真心没有好的结果让她颇为失落。 等到她依恋上龚幸时,对方又拧巴起来,就是不认这是真爱。 还说什么:“那我们初遇都没有刚刚好爱上对方,现在你爱我只是备选而已。这算真爱吗?” 直接把她的话都堵回去了。 甚至还说:“要是我们一直做朋友,我到几年后就会想通我对你是一厢情愿,那我都不会和你在一起。” 有点伤到蔡听凰的心了。 好不容易再度爱上一个人,却是个实心眼,固执己见。 但是这时候,蔡听凰已经离不开龚幸了,她心里在意他到了一种就算他不承认两人是相爱的,她都要和他相携到老。 爱情的时机和际遇真的很神奇。 有时候真爱一眼就能认出来,有时候是交错的。 但是时间久了,总会明白爱是什么。 女儿蔡嘉清站在府门迎接父亲,“爹,你回来啦!” “嘿嘿嘿!!!女儿,来接爹啊。真乖!” 牵着女儿的小手,走进府里。 “有没有给我和娘带好东西啊?” “有,当然有。” “你走了十几日,娘想你了。你可要好好哄她哦。” “是吗?” 龚幸不知道女儿每次都是怎么看出来的,但是她每次都说对了。 就算龚幸再拧巴,妻子不开心,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而且大半都是因为他。 这真的给他一种错觉:妻子很在意他。 偷偷地说,这种在意让龚幸的心很满足。 他知道自己拧巴,但是那个结现在还是解不开。 他还是想不明白如果两人是真爱,为什么一开始没有同时爱上对方呢? 等她失去了恋人后,再选择他,那出发点是合适吧?或许相处后,会喜欢他。但这叫真爱吗? 哎呀!他就是想做妻子唯一的爱人! 可这种话,老夫老妻再说,太幼稚了。 他可说不出口。 女儿都快五岁了,已经看出来聪慧异常,天资不凡了。 至少两人对女儿的培养是一致的,爱女儿的心是同步的。 算是对他的安慰了。 他们至少有了共同的孩子,同时深爱着这个孩子。 变相满足他的遗憾。 要是龚幸没有那么在意蔡听凰,没有那么为她考虑,那么有责任心,恐怕这婚都会被他自己的心结给搞黄了。 幸好,龚幸是个靠谱的好男人。 蔡听凰很庆幸。 蔡嘉清五岁就跟着父亲去不朽庐玩了。 看着屏幕上写的几个名字,她好奇地问父亲:“这些人是谁啊?” “不朽庐销售前五位作家。” “哦。有他们照片或画像吗?” “桌上有电脑,可以查。” “嗯。” 爬上椅子,在不朽庐的网站上搜索这五个人的信息,一一看过后,又调出这些人的作品。 绘画、书法、诗歌、散文、小说、漫画都有涉猎。 稚嫩的童声说着很大人的话:“爹,这些人看着很有人气的样子。” “他们就是很有人气。” “我看旧日文娱繁盛的时期,很多成名已久的人到中后期就不受年轻一代喜爱了,都是靠着资历占着资源。” “现在不一样了。实力至上,人气可以作为托底的基础。”龚幸完全没把女儿当孩子,一板一眼地和她谈论着这些事情。 “嗯。不过对于那些欠缺实力的人来说,人气可以托底。对于实力雄厚的人来说,人气就是锦上添花,完全会反映到他们的吸金能力上来。” 龚幸认同地点点头,转过头骄傲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小小年纪,看事情就这么通透了,真好! 对面的同事加入进来,夸奖道:“龚幸啊,你这女儿很伶俐嘛。以后要不要进不朽庐,我看她挺适合我们这行的。行业秘辛都被她看破了。” “过奖了,过奖了。小孩子说着玩的。” 蔡嘉清一点不客气,“谢谢叔叔夸奖。我会考虑的。” 蔡嘉清从小就往不朽庐投稿,加上她讨喜精致的长相,很快就获得人气。随着技艺和涵养提升,不到十岁已经跃居不朽庐畅销榜前五了。 十三岁她就加入不朽庐,成为了内部人员,并且持续给不朽庐投稿。 深谙经营之道,技艺成熟精湛,琴棋书画样样皆精,长的够美,这就是她对自己的定位。从五岁询问父亲那些畅销作者开始,她就已经开始规划自己的路线了。 蔡嘉清太懂自己的优势在哪了。 甚至还会借助外部好的平台推广自己。 二十岁就和甘氏公司合作了。 借助甘氏影响力和宣传,蔡嘉清成了风汐本土以外名气很大的创作者之一。 她崇拜司空凰,是她的铁杆粉丝。 不过司空凰眼界奇高,没有收她做徒弟。 原话说的是:“我那个徒弟抵得过上百个。” 蔡嘉清当然知道司空凰的高徒叶慕斐了!她也十分敬佩叶慕斐。 这没有打击到她,反正她的人生规划是要在创作道路上攀登高峰,能不能做谁的徒弟不是重点。 她心性坚毅,善于调适情绪,是个出色的商人。 第65章 长辈认可 什么是强大的文明? 自以为强大是认知有问题。 许多不义不智的战争就是缺乏智慧,不仅是个体的鲁莽,而是整个上层整体素质和智识的欠缺。 放纵自己肆意屠戮其他民族,就要有斩草除根的能力,没有的话,就是给自己的民族埋雷,制造仇敌。 适当的仇敌是警醒,但过于强大的仇敌会带来灭族之危。 世上落后的文明总要被强大的文明吞并,这是历史的必然。 真正的大国之器,不在于土地大小,民族历史长短,而是能看到文明构建的核心本质,从根基上重塑一个民族的魂魄! 华夏文明核心的一个观念就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这不是不打不杀,而是要磅礴碾压之姿地摧毁别人的心理。 这种精神品格的势能在民族中广泛形成,就会有不可计量的能量,毁天灭地。 而那些鼠目寸光、心胸狭隘之辈,只会带着自己的种族沉入大海…… 文明的起始不一定就是古时,可以是某种思想的开始传播和信仰。 而任何强大文明的曙光乍现,会彻底使旧日面貌崭新焕发不可思议的神采。 要以龙的传人为傲,并向更高的文明进发。 蔡嘉清十八岁时随行舍会几人去宸宫结款。 宸宫总会还是第一次来。确实很气派。 接待他们的是一批年轻的吏员,看着和她年纪相仿。 都说宸宫的人是紫朝精英,不知道有多少本事。 她和其中一个男子的眼神对视了,他好像一直看着自己。 禇秀正式在宸宫就职后,第三年就遇见了他恋慕的人。 那日,她跟随行舍会的一干人等来结款。 说是结款,实际也是互相沟通有无,交流往后的工作安排。 行舍会和宸宫、黑鸦军是紫朝的三个重要的机要组织,都和皇族有密切联系。 禇秀出身武道世家,和陆广鸣祖上同出一脉,棍法传说传承自徐则炁。 他十八岁就已经是棍术宗师了,是族里有名的武道天才。 其实他算不上都聪明干练,但是这种武道造诣足以让他进入宸宫了。 毕竟华宇重实际,能打是最朴实的实力。 “那个姑娘是谁啊?好年轻。”禇秀试探着问前辈。 前辈看出了禇秀的心思,揶揄地推他的肩,“看上人家了?” “啊?没,没有啦。”禇秀不敢直接承认,连人家底细都不知道,要是就喜欢上了,别人会把他当恋爱脑吧。 “我一会帮你问问。” “谢谢前辈!” 前辈约禇秀在酒楼吃酒。 酒刚一上来,前辈就笑盈盈地看着禇秀,“你小子有福了!” “啊?” “那个你让我打听的女子是徐州大族蔡氏旁支二小姐。不朽庐和行舍会的有为之辈,前途和家世都是一等一的,模样也好。你真会看人啊!” 禇秀尴尬地笑笑,“我只是想知道她是谁,还什么都没有呢。” “哎!你别说这话。很多东西都是起心动念,然后再谈得与不得。接待他们的吏员不止你我,怎么别人没对她有兴趣呢?” “这太随意了吧。” “姻缘这种事,讲的就是突然。” “是吗?” 两人在酒楼吃喝一晚,聊了许多蔡氏的事情。 前辈还让他直接去交接行舍会事宜,鼓励他一定会有机会再见面。 禇秀有点招架不住前辈的热情,吃到天亮把前辈送回府。 前辈倒是豪爽之人,家里的管事把他接回去,隐约听到管事跟前辈说“夫人看着面色不佳,老爷要注意说话”。 禇秀接待行舍会的人,还跟他们有了些交情。 这些生意人经常去的宴会,都会带着禇秀。 “秀啊,你棍术好,就委屈你保护我们了。” “没事。谢谢你们带我来见世面。” “这些名流大族,经常会办些宴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都是他们助兴的东西。” “哦。我不太懂。” “蔡嘉清就很会这些。” “是吗?”突然听到她的名字,禇秀愣了两秒,回神急忙说道。 宴会灯火通明,通宵达旦,与会的人尽情享乐。 这些名流闲逸子弟真是会享受啊。 禇秀就在不朽庐所在的镇子里做事。 这里也有宸宫分会。 偶尔他借着事由去不朽庐和人借着公事相识,慢慢不朽庐的人就熟悉他了。 他特别对龚幸很恭敬。 龚幸对这年轻人印象挺不错的,五官端正,做事勤恳认真。 直到他发现这小子看自己女儿的眼神不对劲,龚幸就没办法用平常心对他了。 带着禇秀去喝酒,单刀直入就问他:“怎么?你喜欢我女儿?” “啊?”禇秀的眼神一下子慌乱了。 “你喜欢我女儿啊。”龚幸确认了禇秀的神情。 禇秀拘束地看着龚幸,嘿嘿傻笑。 “也行吧。你还不错。” “多谢龚老师认可。” 酒过三巡,龚幸话开始多起来了,看得出来他真的欣赏禇秀。“我跟你说,我女儿要家世有家世,要财富有财富,要能力有能力,要美貌有美貌。我觉得她不找对象这辈子都不会差。” “自然。”禇秀认同地点点头。 “不过,我也是高攀她母亲。我知道没有很强的意愿,一般人不会随意喜欢这样出色的女人。你很喜欢我女儿吗?” “我很欣赏她。” “哼~”龚幸轻笑,拍拍禇秀的肩,“小禇啊,你还是年轻,脸皮薄。我是嘉清的爹,我都看好你了,那你的客观条件和平日的行事必然是我放心的。” “可你了解我的内在吗?” “内在这种东西是要物质基础的。你有资格和我女儿尝试看看。能不能成还是看我女儿自己。” “你愿意帮我?” “我都说了,你不错了。” 禇秀抱拳弯腰谢过龚幸,“谢龚老师!” 第66章 确定关系 “禇秀?”接过父亲手上的资料,蔡嘉清认真看了起来,看了两页就抬头和父亲说:“我见过他。” “他就是见了你,才调到不朽庐附近宸宫当值。” “这么喜欢我吗?”蔡嘉清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兴味盎然地看着禇秀的资料。她二十出头的年纪还第一次有人这么高调地接近她。 难道蔡嘉清长到二十二岁,还没人对她示好,自然不是。 只是这么热烈的倒是头一回。 那种狂蜂浪蝶是靠近不了蔡氏小姐的,直接可以被护卫清除。 一般的追求者又不会这么耗时费力。 毕竟蔡嘉清的家世摆在这,美貌聪慧,啥都不缺,寻常人家怎么会去肖想她? 和她家世相当的,心思都大差不差,以家族为先,儿女情长不太看重。 因此,禇秀这么用心地接近,真是头一遭。 关键父亲还欣赏这个人。 “给我一份。”蔡听凰从丈夫手里拿了一份禇秀的资料。看完后,眼里思索着什么,“确实合适。就算做不成夫妻,可以得到一个武道宗师的护卫,不亏。” 龚幸抿嘴不语,揣测着妻子话里的意味。她不会真的想招一个宸宫吏员做护卫吧? 人家可是宸宫吏员。前途在紫朝是头一档了,干嘛来当个护卫? “男人一旦上头了,是可以放下很多东西的。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和我在一起的吗?”蔡听凰调侃丈夫道。 “我可是真爱!禇秀这小子,人是不错,但是没我那么上心吧?” 蔡嘉清耳里听着父母的话语,心思开始动了起来。 要是找个和她旗鼓相当或者优于她的,恐怕很多事情商量余地会不多。实力决定权力。 这个禇秀出身中层,祖上有些名头,自己又是个武道天才。 不用平衡家族之间的关系,可以得到一个武道强者的助力,他还喜欢自己。 既然父亲欣赏他,他的为人处事应该问题不大。 宸宫能招收他,也是看中他的潜力和实力。 试试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坏处。 “爹,安排我们见面吧。” 龚幸喜笑颜开,“好。” 蔡听凰看着女儿平静的神色,提醒了句:“没清楚他的底细前,别投入太多感情。” “嗯。放心,娘,我有数。”蔡嘉清温顺地承诺。 不朽庐的八卦群众装作在忙正事,时不时地把眼光往两位年轻人坐的地方瞟。 大家都是过来人了,一看就感觉这两人在相亲。 和龚幸比较亲近的同僚挪近他,轻声说:“你这闺女你舍得?” 龚幸低声回答:“放心,我和她娘会把关的。人家单位就在这里,他要是胡来,我就找他领导去。” “嗯,这样确实放心点。不过禇秀这小子有福啊,竟然被你夫妇认可了?” “小禇条件不错。家庭不复杂,人也有前途。” “是这样。”同僚想想也是,禇秀不是高门大户,但要挑毛病也实在没什么可挑的。就是跟蔡嘉清一比,黯淡了些。 看脸就差一截,不过男人嘛,人品担当最实在! 接触下来,蔡嘉清觉得禇秀真的不错。 意外的是,禇秀母亲来看望他的时候,又认识了他母亲纪柔。 纪柔温柔贤惠,和禇秀关系很好。 看禇秀对待母亲的态度温和体贴,蔡嘉清就知道这男人是个对女子不错的。 一个男人对待母亲的状态是能看出他对待女性这个群体的心态底色的。 那种真实的关爱和维护,伪装不出来。 蔡嘉清很喜欢纪柔,觉得她是天然具有母性光辉,女人的柔和特质展现十分。不类她和母亲都是女强人的姿态立世,纪柔更传统,但也坚毅。 有些女性对于名利不在意,对待家庭非常的保护和用心,这是种美好的品格。牺牲奉献并不是贬义词,而是用在值得的家人上面。 纪柔就是很明白世情,她选对了丈夫,有了温馨的家庭,还有个孝顺体贴的孩子。 对于女子来说,这也是很有成就感的。 有选择的智慧,是很强大的。 蔡嘉清欣赏纪柔这样的智慧,对禇秀多了一分好感。 不过说喜欢,为时过早。 蔡嘉清是个现实精明的女子,她总是要选对家族有利的人才。 只是不同的人才,他们要的报酬不同。 凑巧,禇秀要的是情,是名分。 蔡嘉清请教了母亲,“娘,什么时候和禇秀确定关系合适呢?” “哼哼!!!”蔡听凰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 “按情来说,你喜欢他的时候;按欲来说,你想和他肌肤相亲的时候。” 蔡嘉清的脸上泛起了浅淡的红云,“这么直接吗?会不会让他觉得我轻浮啊?” “欲望这种东西,不要逃避,正视平常看待就可以了。堵不如纾。禇秀这孩子应该有分寸的。” “嗯。就是我没有动情,但我想要他的时候,就可以确定关系了。” “聪明。”蔡听凰摸摸女儿的头,“你要是对他欲望早于感情,不要害羞,那可能就是感情的突破口。” “明白了。” “做好防护哦。” 蔡嘉清浅笑地摇摇头,“知道了,娘。你别一脸看戏的样子。” “你要成大姑娘了,娘想想就高兴。”蔡听凰何止是高兴啊,她还真的觉得看自己女儿的感情进展比看戏有趣多了。 她养大的孩子,要接触更多大人的世界了。 特别是,禇秀那孩子,她越看越满意,心里就更期待了。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这女婿真乖巧讨喜,难怪丈夫会同意给他牵线。 总觉得女儿有种占禇秀便宜的感觉。 夜里,禇秀待在蔡嘉清的房间里,手脚都不自在。 蔡嘉清拿来一壶好酒,两人都心知肚明要发生什么了。 此刻的静谧减缓了生疏。 “你对大族子弟有什么看法吗?”蔡嘉清突然问起。 “我去过几次这些大族子弟的宴会,觉得他们很懂得享受人生。”禇秀随口说道。 “哦,是吗。”蔡嘉清将酒送入口中,转着酒杯,目光望向窗外,“他们这样合适吗?” “什么?”禇秀疑惑。 “这样虚度年华合适吗?”蔡嘉清眼里有些醉意,脸色熏红多了丝媚态。 禇秀轻叹口气,“他们也只能享乐了。都是群无用的人,华宇纷争一旦出现,都是要先送去当炮灰的。” 蔡嘉清难的笑意延伸到眼底,“你我都是明白人。华宇真正活着的,只是有实力的人。其他人都是随波逐流而已。” “世情如此,强者决定规则。” 夜深了,红帐泛波,春情满室。 对外,大家都知道了禇秀和蔡嘉清是一对恋人。 第67章 有儿知足 独立的灵魂想要创造自己的世界。 相爱的灵魂想要创造共同的世界。 作品都是个体的世界观的表达,能力越完满,作品越广博。 绘画、故事、诗词、科学、医学、音乐、建筑、机巧、服饰、道法、游戏、程序…… 道的本质是不变且唯一的,蕴藏在三界一尘一息中,任何的创作悟道就得到真谛。 不成文的规矩只有:道不可说。 蓝图规划做的好可以获得荣誉和开始的资源,一旦时间延长,没有后续的人才跟上,开拓者的权利和财富就会旁落。 华宇的大族能维持千年不是原地等着别人上供,内部先要不断培养人才。 把持权力最有效的就是武力。 各方盟约信义和家族武力高低都可以有效维持大族的权势财富。 一旦族里人才断档,分而食之或者取而代之,就是必然的结局。 下场好点就变成中层或普通人,不然就是清除。 华宇长久的安定意味着这些大族变动极少,人才积累深厚。 各方结盟的势力比较重信。 离乱是从最上面开始,从下面显现。 内裂在先,外散在表。 蔡嘉清到风汐出差和甘氏合作电影时,就跟自己的偶像司空凰见面了。 她就和她谈起家族传承的事情。 司空凰看着酒杯里的青梅酒,抿了一口,感受那股微酸的梅子酒味,“嗯~我理解不了这些。” 蔡嘉清喝了口杯中的青梅酒,笑着说:“你接触过很多上层人士啊。总有些看法吧。” “哈哈哈哈!!!我干嘛给自己找麻烦!现在华宇这么强悍,我除了才华之外也没什么了。能在这个世界靠才华过得这么风光,已经很有福气了。至于你们大族要忧虑的传承之事,我连结婚都没考虑,哪管那些?!” “你真的没有任何的看法吗?” “真要说一点的话,你也不用太着急。蔡氏是息衍九州大族,存在久远,势力根基深厚。树干是主家,你家只算枝丫,重担轮不到你们。你家又早早就和行舍会联系在一起,多了一层庇护。父亲是风汐棋士,母亲实权在握。你自己又是嫡女和才女,事业做的风生水起,人气这么高。加上你的男友是宸宫吏员,棍术宗师。以你的聪慧,应该知道你手上捏的牌足够在世上打好几轮了。” 蔡嘉清当然知道!没想到司空凰和她想法不谋而合,就是不断扩展身份,和各方重要的组织产生联结,就算沦为普通人,靠着这些身份,她也是比寻常人有门路。 司空凰看蔡嘉清笑得隐晦,不戳破,“你啊,不会让自己吃亏的。想的这么多这么远,不怕长白头发吗?” “嘿嘿嘿!!!就是我这脉没有强大的修行者,总是没有那么放心。听说甘氏不只是大公司这么简单,背后的修行势力很强。” 司空凰没说什么。 蔡嘉清会意不多问,给两人的杯子满上酒。 修行机缘不是想就能有的,还是看天赋和悟性。 越是想要什么,可能越得不到。 蔡嘉清祖上后嗣中怎么说都有过史泊苦这类人物,说不定…… 你还真别说! 蔡嘉清和禇秀谈了三年多,觉得差不多了,就筹备亲事了。 那位蔡氏的修行大佬就在数十年后等着他们呢。 这位修行者是合欢宗大佬蔡圆喜,蔡嘉清孙女,她的长子蔡正康的独女。 尽管修行者没出现,但是蔡嘉清和禇秀的两个儿子都给蔡氏增光许多。 “哇~哇~哇~”清亮的婴儿啼哭声在卧室里响起。 门外的家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看着安睡在蔡嘉清身边的皱巴巴的儿子,禇秀满眼都是温柔,慈爱地看看儿子,再坐在床边,温言关心感激妻子。 蔡嘉清身体疲累,看着儿子有种奇妙的心灵相连的感觉。 她的血脉,新生命的降生,母亲的身份转变……这些复杂的感受和情感一瞬间就融进了她的神魂中。 原本蔡嘉清是一心专营事业,眼里心里都有着蓬勃的野心和谋划。 生下孩子后,求胜心就淡了,反倒很喜欢教养孩子,性格心态柔缓了许多。 司空凰再次看到蔡嘉清都惊异:“没想到你会出现这种母亲的温柔神态,做了母亲对你的改变竟然这么深刻!” “嘿嘿!!我也没想到。只是突然发现,我拥有的很多了。现在又有了自己的孩子,这个孩子和那些名利天渊之别,他是有灵魂和思想的,我和禇秀的血脉。” “哼!别跟我煽情了。谈正事吧。”司空凰真是不习惯面对母性大爆发的场面,实在让她起鸡皮疙瘩。 这可是强者为尊的世道,这么温柔美好是不是有点天真。 但在蔡嘉清心中,这不同于不经世事的天真,而是生命经验的凝结。一些更深刻的情感和珍贵的感悟,她实在说不清。 看着孩子的时候,她已经不是过去的蔡嘉清了。 蔡正康从小就明慧守礼,喜好书画和围棋。三岁已经可以听懂爷爷龚幸讲解棋局了。 这孩子就是俗套的别人家的孩子,省心努力,天赋卓绝。 父亲的家族和母亲的家族都很喜欢他,他可以说是被宠着长大的。 “给孩子去风汐下比赛。”龚幸在家庭会议上直接告诉女儿。 “他才七岁,可以吗?”蔡嘉清对儿子不强求上进,怕揠苗助长让他受累。 蔡听凰已经习惯女儿对孙子的关爱了,平缓地说道:“没事的。就是下个棋,让孩子去长长见识。不要求赢。” “哦。”蔡嘉清点头同意了。 这次到风汐,顺道带着儿子一起工作。 司空凰见到蔡正康,认真地看着蔡嘉清说道:“值得你这么贤淑温婉,这孩子真招人喜欢。此子不是凡俗之人。” “过奖了。就是个孩子。” 就是这个七岁的孩子连胜九个对手,初登场就惊艳众人。 第68章 医道补足 禇秀和蔡嘉清的次子是禇鸣全,这个孩子继承了禇秀的武道天资,从小热爱武道。 尽管对孩子没有强制规定他们要功成名就,但世事巧织,你不强求的,他来的就这么顺遂。 禇鸣全没有在父母的关爱下丧失进取心,成年已经是黑鸦军的副将了。 “看来这两孩子要光耀门楣了。”蔡嘉清靠在丈夫胸口,柔声说道。 “不好吗?” “我不希望孩子疲于世俗苦劳,他们自己倒是都有自己所求之道。”蔡嘉清轻扬唇角。 “世事有时就是这样的。我们只要给他们守好这片退居之所,足够了。”拍着妻子的背,禇秀温声劝慰。 “嗯,真困呐。” 两人沉入梦乡。 力量的源泉是生存的概率。 起初由母系智力繁育保存,后来长期交由父系强力捍卫。 不论男女,诞下之初就是与家族资产相系。男子继承资产,女子联结外部势力。 俗称的联姻。 而大族的崛起脱不开后人的才干勇毅还有尽职尽责。 繁盛终有凋落时刻,数十年、百年的经营可以一夕之间倾颓。 至少有过历史的铭记,有过荣光时刻。 没有x氏,也会有x氏。 只要有欲望,就会有野心贪婪,总有得势得权的家族或群体。 古人相信宗族是最牢固的关系,确实如此。 寄望于陌生血缘或者情义,前人故事告知繁华乍逝。 蔡正康从床上醒来,就走到外室的书房上看起棋谱来。 《忘忧清乐集》是他一直都很喜欢的古棋谱。 正康五岁就让母亲给他改造居室,特意将书房设在床榻外室。 母亲一直都很宠爱他,有求必应的。 当然他懂事,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咚咚咚。” 爷爷龚幸得到孙子许可进屋,冲他招招手。 “小康儿,和爷爷下几盘?” “好。” 高级木制棋盘摆在窗边的棋座上,阳光照入屋内。 婢女进屋收拾没有打扰爷孙的对弈。 她们都见多不怪了。 禇鸣全天刚蒙蒙亮就已经在演武场练习棍术了。 所有招数都精熟于心。 太阳升至当空,蔡嘉清才往府外走,经过演武场,无奈地摇头,大声冲着儿子喊道:“全儿,别太辛苦了!” “知道了,母亲。”禇鸣全停下恭敬地回答母亲。 看着儿子这么正经的样子,蔡嘉清忍俊不禁,笑出声来,“这孩子,少年老成,这么可爱呢!哈哈哈哈!!!” 夜里回来,听婢女回复正康还在和父亲对弈,蔡嘉清有些意见了,“父亲这么大了,也这么不懂事。下棋下一整天,不怕累到。” 走进正康房间,看到父亲眉毛拧着,在思虑着什么难题。 正康抬头对着母亲微笑,“母亲。” 蔡嘉清走过来摸摸正康的脸,感觉体温正常,脸颊温热,皮肤柔软,摸着挺舒服的。 “康儿,累了就别陪爷爷玩了。” “嗯。” “爹,你怎么这么没数!康儿才九岁,你拉着他从早下到晚,合适吗?” 龚幸回神看着女儿,苦笑着摇头,“嘉清啊,这孩子的棋下得真大气。我竟然输多胜少,哎~后生可畏啊!” “康儿、全儿,你们才不到十岁,应该是享受孩童无忧无虑的时光,这么用功学习精进,累不累?”餐桌上,蔡嘉清给两个儿子夹肉,温柔地询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接什么话。 这可不像曾经经营于事业的蔡嘉清说的话。 虽然不是第一次听了,但是每次听她这么说话就觉得有种怪异的反差萌。 龚幸和禇秀两个男人索性埋头吃饭。 蔡听凰只是看着女儿和孙子们,觉得有趣。 蔡正康摇摇头,“不累的,母亲。都是我发自本心喜爱的事情,并不累。” “嗯。”蔡嘉清看着正康点头。 “勤勉才能进步。母亲,不把时日花在自己要做到事情上,花在哪呢?其他的旁的事情才真是浪费光阴,无益于此生人世之行。”禇鸣全声音稚气未脱,话倒是很板正。 蔡正康应和地点点头,“弟弟说的是。” 禇鸣全和哥哥相视一笑,兄弟之间很有默契。 蔡嘉清的事业进取没有生育前那么积极了,但一点没影响她钱财和名望积累。 空出了时间陪着正康去参加围棋比赛,看着儿子十二岁定段,然后二十岁不到就成为高阶棋士。 光阴如逝,眨眼就经年过去。 看着儿子在华宇站稳脚跟,回首初始生产的那瞬,感觉一切都很不可思议。 时间的头和尾咬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圆。 那个修行者缺憾渐渐就被蔡嘉清淡忘了。 在世人眼里,蔡正康是惊才绝艳的围棋界高峰,可以和华问心相媲美的天赋和棋力,二十七岁就已经成为了九段棋士,有了棋圣荣誉。 蔡嘉清一直觉得正康和幼时那个搂在怀里的孩子无异。 有时别人当面向她夸奖儿子,她都是谦虚地致谢,“没有了,过奖了。他们只是寻常人。” 别人听到这话肯定觉得蔡嘉清过于客气。 实际这是她的心里话,她就是觉得儿子都是寻常人,需要她的照拂,再多的荣誉加身都是她要爱护的珍宝。 也许,爱子之心会屏蔽掉世间浮华,只留下最纯粹的情感和心意。 二十七岁成为棋圣后,蔡正康就开始相亲了。 他和母亲的心意相近,都是想要家族延续繁盛。 别看他素日沉浸在棋和书画之中,实则心里的主意很坚定。 现在时机差不多,他的名望和能力得到认可,应该可以求娶修行者或者医道高妙的女子了。 相亲的意愿告知了父母和长辈,大家都很鼓励他。 蔡嘉清安心地看着儿子,“康儿真的是个大人了,都想成家了。你想娶哪家姑娘?” “哪家不紧要,我想要求娶药王谷弟子。” “药王谷?为什么是药王谷?” “我们家中各种人才齐聚,唯独缺少医道中人。我想要让蔡氏的人才圆满。” “这样求娶会不会太功利了。” “确实有些缺乏诚意,但是这个心思我会据实以告,现在我已经是棋圣的身份,应该还是有些资本要求的。配药王谷弟子,不会亏待她的。” 禇秀终于看出来儿子哪里像妻子了,原来对家族的未来和妻子是一个心思。 “你的婚事就由你自己决定吧。”蔡听凰发话了。 “谢谢奶奶。” 家里达成共识,由蔡正康自己选择妻子。 而禇鸣全早就已经和黑鸦军的古老世家小姐定亲了。弟弟比哥哥动作快一点。 第69章 匹配 事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 这句话,老爸在岑倾古小时候就跟她说了。 就算欢爱后,他光着膀子坐在沙发上抽烟,完全不避讳她。 嘴上还说什么“宝贝女儿,宝贝女儿”的,做事一点不害臊。 “食色,性也。爱美,人之天性。”老爸说这话,岑倾古是不搭理的。 她打小问妈妈最多的问题:“妈妈,你看上爸爸什么了?” 爸爸在岑倾古眼里不三不四、阴柔幼稚,实在不符合她的审美。 妈妈则是标准的大美人,放在整个风汐,都是上等姿容。还是荆荟大学的文学教授,要才情有才情,要家世有家世,要美貌有美貌,哪哪都好。 “你爸是合欢宗高手,修行强者。我可比不上他。” “那也很没气质啊。” “哈哈哈哈!!!至少有实力。人不要要求太多,哪有完美的人呐。” 看着妈妈温柔的样子,岑倾古无话可说了。 感觉妈妈很享受爸爸这轻浮的样子。 他们家住在k市有名的高档小区“香杉明府”里。 对了,陆微也住过这里。 岑倾古和她妈妈算是陆微之后,这片区最出名的美人了。 跟着妈妈在超市里采购了日用品和食材后,母女俩一起往小区路上走。 偶尔一两个孩子跑过,他们有的跟着家长出来,有的和小朋友一起玩。 “倾古,你怎么都不找小朋友玩啊?” “他们玩的这么幼稚,我不喜欢!”岑倾古一脸嫌弃。 她顺势问妈妈:“妈妈,你难道没有和别人交往过吗?你这样的条件不应该啊。” 岑母笑了,“你这么关心爸妈的往事啊?” “就是想不通你怎么看上了那个不害臊的家伙。” “那是你爸爸。”岑母的声音依然温和,完全没有生气。 “我真的觉得你和他不搭哎!” 妈妈回到家,一边在厨房做饭,一边告诉女儿她的往事。 其实她的出身很寻常,中等家境,身边有许多追求者,从小学习优异。筆趣庫 升学顺利,一直到成为教授,其间都不乏仰慕者。 如果不是遇见岑父,她是会和某个条件相当的稳重男人结婚的。她没遇见岑父前,和女儿的喜好差不多。 靠在门框边上,岑倾古不解:“那你是失恋了,刚好遇到了爸爸,然后换了口味,就一直到结婚了?” “嗯。” “爸爸真是艳福不浅!” “我也觉得他挺幸运的,时机就这么巧。不过相处时间久了,我就发现你爸爸的好了,感情越来越好,自然就结婚了。” “以我对爸爸的了解,他一定注意你很久了,一直在等待机会。” “哈哈哈!!!都不重要了。过好当下就好了。” “都说女儿的择偶和感情会像妈妈,我可不想跟爸爸这样的老不正经结合。” “你爸爸这样的人,其实不多的。”好像想到了什么,岑母笑得更灿烂了。 岑倾古在修行之路上应该要感谢她爸爸。 岑父虽然平日里轻浮随性,但是对家庭的稳定和女儿的未来上十足用心和尽责的。 岑家一直都过得很富足安逸。 高档小区是岑父购入,每月会给妻女很丰厚的钱财。 这点上,他是个大方的男人。 别看他经常对妻子毛手毛脚的,说话不经调,该有的关怀和安慰都不缺,对外不拈花惹草。意外的专一。biqikμnět 岑倾古自然看得到爸爸的付出,只是嘴上嫌弃,心里认可爸爸的。 父女俩就是有话直说的风格,比起父女更像另类的朋友。 岑父很早就带女儿接触修行的事情,还让她尝试不同宗门派别,由她自己选择修炼方向。 岑倾古选择进入药王谷修行,学习医道。 有父亲的身份在,那些同门出身好的也不敢欺负她。 岑父很高调地亮明了合欢宗高手的身份,谁敢招惹他女儿,他决不轻饶! 真的有起作用。 蔡正康准备和药王谷的女弟子见面,大家拉了一帮人,高门子弟和修行中人,就是他想在聚会上物色合适的人选。 这些女弟子都长的美貌,其中最吸引蔡正康的就是坐在角落的岑倾古。 岑倾古的披肩长发柔顺黑亮,五官柔婉标致,最特别的是她的气质,清纯中流溢着某种媚意。她本人一脸正气,就是那种动作笼罩的氛围让人不自觉吞咽口水。 岑倾古百无聊赖地看着手上的《皇帝内经》,不知道大家专门搞这么个聚会干什么。 看在她的师姐的面子上,她就应付下好了。 通过师姐的介绍,岑倾古和蔡正康坐在一张桌子上。 “这宴会是谁提议的?真不知道要干什么?”岑倾古随意地和蔡正康聊了起来。 听师姐说,这位端正稳重的男人是年轻的九段棋士,身份不一般。 “是我提议的。” 岑倾古抿嘴憋笑,“不好意思,我说话有点直接。” “我是想要认识下药王谷的女弟子。” 岑倾古看着蔡正康认真的样子,笑得有点过于开心了,“你堂堂九段棋士,也要用这种手段选女人吗?俗了点吧。” “我觉得这样效率高。” “有看上的人吗?” “我觉得你不错。” 岑倾古点头说道:“谢谢夸奖。不过我没想搞对象。” “先做朋友可以吗?” “你真的看上我了?” “嗯。” “那先做朋友了解了解吧。合适的话,可以有后续。”岑倾古爽快回复。 “谢谢!” 这个男人和岑父是两种男人,岑倾古还是很欣赏蔡正康稳重诚恳的性格。 熟悉后,岑倾古就更深刻地知道蔡正康条件有多好了。 两人很快就成了不错的朋友。 蔡正康这样正经优秀的男人是大多数女人都会喜欢的类型。 带他回家吃饭的时候,父母都表达了对他的满意。 岑倾古没想到她爸都夸蔡正康好。 “这小子很不错啊。样貌气度在那方面也是个好的。” “哪方面啊?” “鱼水之欢啊!我可是行家,一看他全身上下,就知道底细了。很不错的。” “少说这些猥琐的话。”岑倾古及时打住爸爸的话。筆趣庫 蔡正康全都听在耳里,脸上有点发烫。勉强和岑父对视礼貌微笑。 岑母就不用说了,眼里都是欣赏和满意。 蔡正康从小到大就很有长辈缘,百试不爽。 第70章 突兀 父母可以无私地疼爱孩子,为孩子付出,但外人可没这个义务。 尤其是大家资源分配不平的时候,总是抹不去嫉妒之心的。 不就是道的玩弄吗? 运转的规律就是会产生互相倾轧。 蔡嘉清生育前执着于家族培养修行者是因为看透了三界强弱态势,话说的再漂亮,现实该如何还是如何。 只有实力是真实的。 本来都已经放下了执念,想一心看着孩子成长成家。 孩子们倒是把家族的发展放在了心上,都很争气。httpδ:Ъiqikunēt 蔡嘉清忍不住感激上天待她确实不薄。 她最想要的结果,很快就来到了。 蔡嘉清的孙女蔡圆喜,修行资质极高,十六岁就领悟天地神通,拥有息衍九州的神格候补。从外公那传承的欢宝录修炼大成,境界超过了外公。 成为合欢宗大佬后,蔡圆喜就见过了合欢宗祖师爷徐则炁了。 徐则炁都惊讶她的资质如此高绝,简直让人无法企及。 她是少有的不靠男女和合悟到精妙的合欢宗修炼者。 并且主动进入宸浩学院,成为第二十批毕业生之一。 回到紫朝就进入了黑鸦军,做到了将军。 看着让人咋舌的履历,但蔡圆喜个性逗趣,假正经,有些外公的性格。和息衍九州的修灵界共主华玉诏性格相近,十分投契,成了忘年交。 蔡圆喜的经历不觉让人联系到久远的一个传奇人物——夏支的田胃。 陆微再次回到香杉明府住的时候,路上碰上了岑倾古母女。 啊!一对美人啊! 她离开k市到处云游后,这里发生了好多变化。 冯太虚在这个时间应该过世了。 究竟反复的相遇改变了什么呢? 世间生灵无数,冯太虚和她之间看不见的线相系,她斩断都无法触及。 挣脱了世俗权势名利的压制,陆微倒是有很多余裕做些无意义的事情。 算是俗称的游戏人间吧。 摆脱不了世俗的束缚,压抑无奈,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反应。报复外部环境,毁灭自己,就是憋闷到觉得挣扎都是折磨了。 乐观这种东西存在于有心经营人间事的人身上。 这种心态,金默是最有体会了。 食伤强旺的人恋爱脑,更懂得情爱的浪漫和激情。 是自身发散之物,把内在表露在外,给人更直接的冲击才有的感受力。 官杀强旺也有让人想要肌肤相贴的冲动,只是更具侵略性。 官杀克制就会增加一种克制禁欲的味道。 挣脱这所有的一切,八字这些从道衍伸出来的东西,要是触类旁通,万物都可以得道,那就不用被天命所缚。 从一开始就是个无解的课题,死循环一样,由始及终,又由终转始。 怎么越是琢磨越觉得被戏耍,纵容不公,让人无望。 灭世派的绝望越深,力量越强。 三界至宝许多都是球状。 就像宇宙中的星球一样。 球状似乎符合道的运动形成的物体终极形态。 贵阀创造自己独有的世界都是以星球的形态表达。 陆微有自己的世界,她的家人在那颐养天年。筆趣庫 论起华宇变革的开端总是溯源至情上。 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和不甘,还有许多复杂的情绪,让小宇宙爆发了。 现在讲讲是很轻松,前人的经历刻骨铭心。 非常人能承受,抗下了入魔成圣都无法界定。 情和道,三界中不可明说之物。力量非比寻常。 姚崇色是到过神域的,和神域之主聊过天。 她知道永恒并不是无限,是接近无限,人族无法感知。 就像宇宙百亿年,星球数十亿年,人的寿命数十年,这种指数级增长,拉大了人族感知神明的敏锐度。 数值差距越大,感受越模糊。 妖后昭穆问她:“那神域存在多久?” “具体不知道。按照神域之主估测应该千万亿起步,上不封顶。” 昭穆哼笑,“那所谓天道无情只是神明迟钝了。” 姚崇色正色道:“就这种时间差距,人就是分子、原子、电子吧!还感觉呢?都不知道人是个啥玩意!” “闹半天大道无形,只是我们三界太渺小。” “跟神域比起来,是不值一提的。” 人间的悲喜苦乐在大神这里,根本感受不到。 别怪神明不管人间,人家就不知道你的存在! 就三界创世神和神魔妖族开始,才接触得到人间。 那这些有灵力的存在还要修炼争斗,也没空管个体的命运。 谁都不闲。 生活都无法掌控,何谈情爱? 精神无形无象,通过物质呈现。 成熟的另一个标志就是面对现实,不逃避。 “你怎么没死?” 陆微想着冯太虚应该已经不在这个时间了,没想到他不但还活着,而且面貌还是二十七八的样子。 “陆大夫,你回来了。”冯太虚亲切地说道。 两人像是老友一般在小区闲逛,聊着经年游历的事情。 “你的段位一直都没升上去吗?” “一段挺好的。每月一万块够我花了。” 陆微轻笑,“你倒是知足。没想过怎么活到现在的吗?” “重要吗?我的旧友离世,新友再来。就是有时会怀念一起坐便利店外抽烟聊天的时光。” 陆微用神识探视冯太虚,发现他真的没有修炼,那可真稀奇。 “你谈过恋爱吗?” “问这个干嘛?”冯太虚有些害羞,此刻一种冲动想要把心里话告诉陆微。 空气仿佛流动得慢了些,一群黑白相间的鸟从假山飞下。 “我想和你做爱。” 陆微眼神看了冯太虚,转头看着假山的小潭,潭水一如往昔平静。是潭死水。biqikμnět “我可不是泄欲的工具。” 冯太虚叹口气,“对不起。我一直憋着这口气,告诉你了,我心里舒坦些了。” “你憋什么气了?”陆微好奇。 “我不跟你做,就没办法去喜欢别人。” “这么久了,没对别人动心吗?” “对你是种执念吧。陆大夫,我不是不尊敬你。只是我的心里话已经藏了太久了。” “如果是别人,我可不会轻饶。但是你,你可以理解。” “谢谢。” 两人一起站在潭水前,下面没话说了。 安静是种不错的选择。 第71章 校花同学 陆微取代了便利店老板的角色,有闲暇的时候,两人就一起抽烟喝酒聊天。 “你真的会惩罚对你不敬的人吗?” “自然。” “怎么样算是不敬?” “每个人尺度不一样。” “那不是很乱?” “惩罚的权利不是每个人都有的。要么够强,要么不怕死。” 香烟的雾气罩着陆微的脸,在夜色里有种轻柔的旖旎妩媚。 “你这样真好看。” “哈哈哈!!!”陆微笑得很灿烂。 “我都告诉你我对你有心思了,你还和我接触,是在给我机会。” “我不讨厌你。只是要和你进一步,你的条件差的有点多。” “也是。我纠结的点也是这个。” 给陆微倒满酒,冯太虚自己先喝了半杯。 这种闲适的时光就算只是这么寻常的吃吃喝喝都挺好的。 几次聚会就抹平了长久的思念。 冯太虚一下子就忘记了过去淡淡想着年前绝色的情绪和感觉了。 还是真人好啊! 有血有肉,有温度。 陆微离开后,兴许是太开心了,心愿已了。 冯太虚又活了三十年就去世了。 这次他再次轮回就完全是投入在自己的人生当中。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八十年也就三万多天。 一生能体验的都是有限的。 除去坏事之外,他还是可以再认真点对待自己的人生。 “太虚,学校里的老师跟我说你上课没认真听课。”林兰难的严肃地叫儿子问话。 冯太虚愣了下,恍然说道:“我在看后面的内容。” “什么后面的内容?” “课堂上的进度跟不上我自学的进度了,所以我就在课上看后面的内容了。”ъiqiku “这样不太尊重老师。”林兰不太认可地评价,“尊重别人是起码的素质。” “我知道。我会和老师说的。” “嗯。要好好说明,免得让老师误会。” 然后林兰脸色柔和下来,“你学这么快了?” “我已经准备读下年级的课本了。” 林兰讶然,“这才第一学年刚开始没过去一半,你看的懂吗?” “懂了。” “哦。没想到你这么好学啊。” “嘿嘿嘿嘿!!!”冯太虚可不会说感觉懂得太少的自己像个傻子,很不爽。 这次轮回中,太虚的小妹秀伽和二弟正时都是学校“有头有脸”的人物。 秀伽的武道天才小时候就威震这边的小孩了,弟弟正时在棋院快速展现天赋。 棋院太虚去的比正时早,下得不错,没有比较没有伤害,正时一来,这亲兄弟一对比,太虚就显得普通了。 轮回抹去了太虚的记忆,但他就是下意识不觉得弟弟妹妹有什么特别的。 可能神魂还记得轮回的印象,都稀松平常、司空见惯了吧。 反正走在路上,莫名的来个陌生学生搭他的肩膀,凑近乎,想让他跟妹妹求情或者跟弟弟要个签名什么的,太虚不惊讶。 只要别让他做事,找弟弟妹妹的,他一律就装傻充愣糊弄过去。 男学生套近乎得更用力点,搂着他的肩,“你帮我跟你妹妹道个歉吧。大哥。” “你惹我妹了?”太虚八卦地问道。 “就是跟别的同学的小摩擦,有人到你妹妹那里告状了。你知道你妹妹真要动手,一般人可受不了。” 太虚点点头,不过秀伽正义感出名的,方圆百里总有人抱着侥幸心理欺负下弱小,挨揍也是活该。 “怎么样啊?大哥。” “别烦我。要不然我也要告状。”太虚有气无力地说道,顺便拿掉男学生的手,伸直手指着他道:“我要告诉我妹妹你恐吓我。” 男学生满脸惊慌,“哎!别介!大哥,我走!我走还不行嘛!” 欺负别人逞逞威风就有点挨揍的风险了,这踩到冯秀伽大哥这里,以她的护短,要不把他手脚打断! 冯太虚嘴角扬起,“我就知道,说再多都不如搬我妹妹管用。”筆趣庫 现实让他深刻地体会到,拳头硬敢动手的人,真的很容易获得威望,继而就掌握权力。 这威信要是到了刚才的男学生手里,估计要被肆意利用,指不定搞出什么乌烟瘴气的事情。 合掌感谢上天,这力量给我妹妹算是给对人了! 别看我妹妹做事执着,但是是非黑白辨得清。除了护短之外,处理事情果敢有分寸。惩恶扬善的锦旗给她都不过誉。 还有个好处,以前同学看太虚上课做自己的事情,会有些议论。自从秀伽过来给他送东西后,知道了冯秀伽是他妹妹,大家就不怎么说他的事了。 冯太虚看着不关心外界评价,实则心里都在观察周围的人事物。 这些都是真实的世界的人的反应,他很好奇。 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大家的态度隐约转变,太虚敏锐地抓住了。 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心里面感谢妹妹。 期中测验,冯太虚很快就走出考场了。 同个考场的还有个学校前三的校花。 校花刚起身就感觉身后有人走上去,擦过她身边的时候,她属实是惊讶了一下。 以往考试,她都是第一个交卷的。 前面这人什么情况? 老师在太虚出去前再三询问他是否确认交卷。 “嗯。” 校花好奇地偷偷询问,“老师,为什么不让他离开考场啊?” 老师看是学校优等生校花,悄声拉她到一边说:“他两面卷子都是白卷。” “啊?” “同学!” 身后有人喊冯太虚,他一转身就看见了一个白皙清纯的女孩。 他记得好像新生大会上,这个女孩做过学生代表发言的。 “有事吗?” “你为什么交白卷啊?” “我写了。” “可是卷子上是空的。”校花疑惑。 “嘿嘿嘿!!!我写在草稿纸上了,不想写第二遍。” 校花实在不理解冯太虚这么做的目的,“就这样?” “嗯。”冯太虚愣愣地点头。 “那你都会吗?”biqikμnět “最后两道题不会。” “不多想想吗?” “不用了。回去好好学,以后都会的。” 看着冯太虚坦然地去食堂,校花一头雾水,“这人怎么想的?” 第72章 厉害的妹妹 老师看着太虚,嘴里的话要出口又吞了回去。 太虚站着看老师,“老师,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吞了下口水,老师心里有点怯怯的,虽然有师长的威严在,但太虚的妹妹实在气势太强,直面那姑娘是对胆量的考验。 “太虚,你到底会不会做题啊?” “会。” “可是每次测试你都几乎有一两页白卷,老师有点担心。” “放心吧,老师。我心里有数。到时候看成绩就知道了。” 老师看太虚信誓旦旦的样子,不好多说什么,真不知道这孩子成天上课不听讲,做自己的事,考试有多次白卷,怎么能确信升学考没问题。 其实中学二年级时,冯太虚已经学完了所有初中课程。 每次的测试让他找到了自己不擅长解答的问题,考完后加强补习了。 剩下的一年多时间,他已经开始专心学习围棋了。 偶尔看看高中大学的课程。 就算都懂了,应试毕竟需要经验和准确。 冯太虚答错题的概率依然存在。 可对太虚来说,每道题的核心和出题意向才是他真正想要钻研的。 解题顺手而已。 升学考试成绩出来,冯太虚一下子从吊车尾升到了学级前十。 任课老师已经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也还是被震惊到了。 校花看着自己名次下面的冯太虚,“他真的做到了。” 冯太虚正好走过来看了眼自己的成绩和分数,满意地点点头,和他估计的误差不大,自己想上的高中没有问题。 校花拉住准备离开的冯太虚,拉着他到人群偏远的地方,“你怎么做到的?” “我会的。” “你都会吗?” “都会。” “真有胆量。” 从初始开始,校花就时不时找冯太虚讨论题目,渐渐地就熟识了。 甚至有些暗恋校花的男生以为他们俩是一对呢! 哈哈哈哈!!! 校花主动和冯太虚攀谈,太虚倒不抗拒。 美女嘛,说话又有内容,学习不错,认识下总是不亏的。 操场上的男生偶尔往他们这边看,有时被太虚抓个正着。 他指着那边男生的方向,“你的爱慕者。” 校花没接他的话,她打开手上狄更斯的名作《老古玩店》,“读过吗?” “我看看。” 这样子是没读过了。 校花把书递给冯太虚,他把书的序文看完,又看了开头十几页,大概的文风和叙事风格了解了,“这种理想化的小说为什么那么吸引人呢?” “你被吸引了吗?”校花澄澈的眼眸带着耐人寻味的光彩,直视着冯太虚。 冯太虚要是最初为人恐怕要害羞下,不过他的灵魂足够老了,就算没了记忆,儿女情长的抵抗力很强。 “我不否认很好看。” 校花笑得很美,“这就是理想的美学,不管是绘画、音乐、文字都是有派别的。” “浪漫主义古典派这样的。” “差不多吧。” “不过里面的主人公的遭遇我觉得选的挺好。” 校花点点头,“耐尔的纯善和她的忧伤的结局会给人留下强烈的反差。” “这是告诫单纯的人,防人之心不可无,世道人心千样百种,还有许多邪恶念头的人,就是以蚕食别人资源和性命存活的。” “你这说的就有点恐怖了。简单点想,就是命运不济,可爱的人陨落的惋惜。” “你这样想才幼稚吧。” “哈哈哈哈!!!每个人都会择取符合自己趣味和价值观的心得,看名家之作最实际的还是学他们的构思和技艺。”校花明媚的笑容让阳光更加绚烂具象化了。 这很符合她的名字——钱阳愉。 高中两人升入了同一所重点。 课业负担多了,为大学准备,冯太虚申请网课,见面的机会就不多了。 太阳照到被子上了,冯太虚实在太喜欢这种安逸温暖的感觉了。 难怪耽于逸乐会让人意志消沉,这真的考验人性! 闹钟响了好几次,都被冯太虚按掉了。 自从开始网课自学后,他是真的太享受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光了。 要不是华宇会有清除无用之人的兜底规定,估计大半个人族都要在床上睡完自己的半生。 秀伽十几岁就已经开始恋爱了。 男女防线守着,其他的事情倒是没少做。 她难的在家里休息,看到时间已经快到十二点了,走到厨房问妈妈:“妈,哥现在还不出房间?” “他以前学习太用力了,现在自学后,就开始补觉。”林兰脸上都是温柔的神情,没有觉得儿子这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去叫他。” “好。” 打开门,秀伽看到床上鼓起的一坨,一巴掌拍上去。 “哇!”闷哼声从被子里传出。 秀伽挺直身子,冷淡地说道:“哥,再不起,我拿棍子伺候了。” “好!起了!”冯太虚不会把妹妹的话当玩笑话,这家里和外面一样,谁武力值强谁说的话有用。 虽然秀伽是最小的,但是大哥和二哥都挨过她的打,怕她生气。 爸妈说不管用的时候,拜托秀伽就可以顺利做到。 林兰笑盈盈地看着儿子和女儿,“只有秀伽的话在家里这么管用。” 秀伽叹息,“现在就是大哥需要管教,二哥都没有松懈下来,一直勤勉学棋。哥,你别离开了学校,就放松了。华宇的竞争可是很激烈的。” “我准备做个普通人了。”太虚辩解道。 “普通人也不能睡半天,耗时间啊?” “那可是很多人都会这么干的!”太虚不服气,往嘴里送了一口饭,夹了黄鱼肉,津津有味地细品起来。 “他们可没有我这样的妹妹。”秀伽的眼里精光熠熠,“你要自强,我也不是总能保护你的。” “知道了。”太虚的表情像个孩子一样,嘟着脸装委屈。 林兰看着儿子出现幼儿的表情,心底涌出一股慈爱之情,“真可爱。” “嘿嘿嘿!!!” “哎!”秀伽扶额无语。 要是她的儿子,她得给他头来记敲击才行。 第73章 青春 钱阳愉还是如常上学读书。 她申请网课自学的资格是具备了,不过她爱社交,学校里可以结识新人,日后开始工作能多些人脉。 十七八岁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冯太虚这个老灵魂还缩在房间里读他的书。 短信铃声响了,打开一看。 是钱阳愉的信息:“我问你的事,有答案了吗?” “晚上再和你说。” 放下手机,冯太虚开始看大学的教材了。 这次报考荆荟大学,他是成竹在胸。 别人还在读高二中期的时候,冯太虚就钻研起自己的兴趣了。 晚上七点的时候,估摸着钱阳愉放学回家了。 她的电话打过来,先寒暄了近况,然后就问了:“我问你哪个人适合恋爱啊?” “都挺好的。” “那我不能两个都要吧?” “要是律典不罚,不伤身体,倒也没什么。” 钱阳愉的声音有些怒意了,“我没跟你开玩笑!” “这两个条件差的有点多,选条件好的。” “可是条件好的不爱说话。” “你先主动和他说,谈不到一块就算了。” “他不是一点不说,他是都说我好的,深聊就会岔开话题。” “哦~”冯太虚阴阳怪气,“那这个是在掩饰自己真实的样子,还是和你没话聊啊。” “也可能他就没什么内涵,不知道聊什么。” “哈哈哈哈哈!!!!!那答案出来了。” 不过钱阳愉没采用他的建议,还是稳妥选了条件好的。 就不该那么认真帮她挑,这家伙自己心里清楚着呢! 谈了三四年分手了,然后又和当初没选的男生再恋爱了。 聚会的时候,冯太虚就直接调侃她:“跟你说了吧,谈不深的走不远。人总不能一直跟张面具生活。” “现在这个怎么就知道没戴面具呢?” “戴面具跟你聊和没什么好聊,差很多的。” 钱阳愉初恋失败似乎让她对感情比较淡然了,“随便吧。抱太多希望等下再失望。” “哈哈哈哈!!!恋爱这么麻烦,你还不嫌累。”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对人不感兴趣啊?” “嘿嘿嘿嘿!!!” 钱阳愉曾经就说过,要是冯太虚是会恋爱的人的话,他们可能就在一起了。 不过冯太虚真的觉得读书的年纪谈恋爱很不得劲啊。 像是过家家一样,没有现实的考量,纯爱倒是挺纯的,不过成人的世界,纯爱不是必需品。 老灵魂早就看透这些,校园恋爱真提不起他兴趣。 还有就是,冯太虚没觉得钱阳愉有那么好。 照理说,不应该啊。 钱阳愉长的很不错了,聪明家世好,性格好,有话聊。 冯太虚记忆中没有了陆微,神魂却一直铭刻着她。 看谁都不得劲。 “你男朋友听说获奖了。” 钱阳愉有些掩饰不住的骄傲,不经意地点头,“嗯。” “这么装着干嘛?心里高兴坏了吧。” “哈哈哈!!!命好。” 钱阳愉的男友参加了乐器制作比赛,获得了三等奖。 看来是要做乐器大师。 当初这个男生跟钱阳愉示好就是送了她一把十孔口琴。 两人都以为这男生只是浪漫而已,没想到竟然是志向在这里。 怪不得能跟钱阳愉聊那么多,肚子里有自己的货。 创作力的人对世界的感知比一般人丰富。 “确实,这样兜兜转转还是不错的对象,命挺好。”往嘴里塞块鸡肉,鲜脆焦香的鸡肉让冯太虚油然升起幸福的味道。 “不过初恋真的感觉很好。”钱阳愉脸上有些怀念的神情。 “哼!早看出来了,你就是更喜欢那个初恋。不过人生几十年,说不定过几年你就爱现在这位爱的要死。” 钱阳愉对外一副精明干练的样子,在冯太虚面前就有股市井气,流里流气的,“谁知道呢。你说人为什么会对某些人莫名就喜欢呢?” “我觉得就是有内在的吸引力或者是业力纠缠。” “这么迷信吗?” “都有修行者了,迷信有什么稀奇?”冯太虚喝了口鲜榨橙汁,“今天这顿谁付啊?” “我付。” 太虚露出腼腆的笑容,“真是不好意思啊。谢了。” “一顿饭搞得你这么廉价呢?” “我们都这么熟了,就别端架子了。一顿饭的钱也是钱呐。能占的便宜就要占。” 钱阳愉的手机响起,她眼里闪过欣喜之色,“喂,嗯,好,我会早点回去的。” “你男友啊?” 挂上电话啊,她的嘴角还没放下,“对啊。他让我早点回去。” “你可能比你自己以为的还要喜欢他。” “嗯?”钱阳愉睁圆了眼,一脸懵懂。 冯太虚无奈地抿嘴摇头,“这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接到他电话的样子看着就是很幸福的样子。你已经依恋他了。” 钱阳愉不以为然地轻笑。 查找乐器比赛的相关内容,网页上看到了钱阳愉男友的介绍。 还有相关视频。 白乐境,十九岁吹奏口琴的视频。 视频里传出口琴清越响亮的曲调声,白乐境一脸认真地吹奏着,看着不像什么大师模样。 “好像是个寻常人。” 工作室里,白乐境正给老师看他制作的口琴。 老师试音、端详、调音、吹奏,满意地向白乐境点头,“可以了,乐境。你可以正式上岗了。这水准已经是中级的乐器制作师傅了。年轻有为啊!” “谢谢老师!”白乐境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女友将来要去s市求学,可能要在那里就业。成为职业的乐器制作师,积累经验,然后可以跨城市工作。 这不仅是他的爱好,也方便他生活,一举两得。 下班就往家里赶,女友还没到家。 白乐境走到书房,再用口琴吹奏了几曲,然后开始阅读乐器书籍。 书房门悄然打开,钱阳愉走近,站在男友身后看着他专注学习。 “我回来了。” 白乐境抬头,脸上还残留着一丝迷蒙,“啊!你回来了。晚上要洗澡吗?” “我先去开热水器。热水好了,我先洗。” “好。” 倾身吻在白乐境脸颊,看着他有些羞涩,钱阳愉调笑道:“还害羞呢?” “没有啊。”白乐境逞强地否认。其实他的心里已经雀跃起来了。 “你继续看书吧。” 第74章 顶级乐师 白乐境帮钱阳愉擦背,手发烫,脸也发烫。 擦了一阵子后,钱阳愉突然转过来,正面完全呈现在白乐境眼里。 “嗯!”一瞬的慌乱被钱阳愉捕捉到了。 “哼~”热水的烟雾让钱阳愉的面容多了丝朦胧的美感。 “你真好看啊!” “哈哈哈!!!”钱阳愉让白乐境转过身去,接过擦背毛巾,开始帮他擦起来。 两人之间早就亲密到没什么禁忌话题了。 “我真的有时候纯真的让我觉得我在欺负孩子。” “我很纯真吗?” “你之前不是交过女友吗?” “对啊。” “跟她也会这么羞涩吗?” “我哪有羞涩?!”白乐境声音稍微变大了。 “我都看到你脸上的表情了。” “没有吧。” “你总是突然就会羞涩一下。” “那xxx不会吗?” 两人都知道钱阳愉初恋,白乐境有时就会提起来。 “他还好,都挺淡定的。”钱阳愉对初恋的印象已经越来越淡了,回忆起来都有点费劲了,“你别老问问他的事了,我每次回忆起来都很费劲。” “你不是更喜欢他吗?”背着身,白乐境的嘴噘起来。 背部一团柔软紧贴着白乐境,引得他腹中升起一股热流。 “阳愉,一会可以做吗?” “可以啊。我现在这样,你看不出来在哄你吗?” 白乐境一被钱阳愉贴近就会消散不开心的情绪,嫉妒消失无踪。 “吃醋了吗?”光看白乐境僵硬的背,钱阳愉就知道了。 她就是知道怎么安抚白乐境,对初恋的时候,感觉头昏沉醉的是她,现在她变成了清醒的一方。 所以,钱阳愉以为自己对白乐境没那么在意。 冯太虚到底从哪看出她更在意白乐境的? 乐器制作厂一般工人照图纸组装乐器,高级制作师负责设计图纸、改良乐器。 大师级别的制作师制作的乐器售价最高。 白乐境就是以成为高级制作师为目标,大师是理想。 起初进入工厂先是做了两年的工人,熟悉了流程,执行了各种档次乐器的制作。 申请晋升获得资格后,从助手到正式制作师花了三年。 有两年多的时间,白乐境奔波于k市和s市两地,和钱阳愉异地恋。 钱阳愉进入了有名的大公司做人事管理,工作能力得到了上级认可,迅速就提拔到了人事管理层。 一直以来,白乐境就知道钱阳愉的优秀不是外表出众而已。 心里会有不安,两人会无法进入下一阶段。 但是现实就是这么强硬,没有物质基础和匹配的条件,更好选择的人有空间选择结束。 这段异地时光,白乐境通过钱阳愉认识了冯太虚。 有时给钱阳愉捎点东西给冯太虚。 他在逐渐熟悉冯太虚后,终于对他说出了心里话:“我觉得要不是你不跟阳愉好,我和xxx都没机会。” “太看得起我了。”冯太虚摆摆手。 “我说的是真的。” “哈哈哈哈!!!她不是我想要的。” 白乐境听这话就不乐意了,“阳愉那么好!你还嫌弃她?” “误会!误会!我对她没感觉。” “你眼光也太高了。这样会孤独终老的。” “风汐只要有工作的人,哪个过的不好啊?水电房子、衣食不愁,教育还这么开明,恋爱和结婚重要吗?” “旧日可能作为保障和延续,现在就是安心之所和陪伴,感情属性更高!” 冯太虚轻浮地笑了,斜眼看着白乐境,“你这家伙一直都这么浪漫体贴啊!肉麻死了!” “我只是说我的看法而已。” “明白,明白。肉麻这种东西是你天生自带的。真心就好。”拍拍白乐境的肩膀,安慰他道。 白乐境被弄得糊涂了,他在安慰我啥啊?我挺好的。 工厂的前辈今天都有些激动,似乎有什么大人物要来。 “怎么了?”白乐境探头看着会议室外。 “听说大予乐阁的乐师师观来了。”前辈已经在乐器制作厂担任高级制作师八年了,没想到也这么激动。 “大予乐阁不就是心意门建立的教育机构吗?他们很厉害吗?” “你小子知不知道大予乐阁是主授乐,以乐养德。” “哦?还有这样分的?那女娲宫主授礼吗?”白乐境随口一说。 前辈两手一拍,“你可以嘛!礼乐分治,女娲宫掌礼,大予乐阁掌乐。”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具体有什么厉害的。就是他们背景硬,惹不起。” “那你们这么兴奋干吗?” “重点不是大予乐阁,是乐师师观!”前辈音调都有点颤抖。 “师观?”白乐境真的没怎么听说过这人。 “他是师家后人,精通乐律,乐器造诣简直像仙人在世一般。” “那怎么都没什么名声?” “他是高人,隐秘低调,世俗的名利不能宣扬他。不过我们乐器厂有时会见到这些宗师大佬,才知道这些高人。” 白乐境了然地点头,看着会议室的人都带着崇敬的神情,感觉自己来到了追星现场。 师观看着倒是挺普通的。 直到他拿了在场的人制作的乐器演奏了一遍之后,白乐境才知道他厉害的地方。 这人一上手乐器就能说出优劣,直接在图纸上给出意见。 任何等级的乐器都能被他快速找到最均衡的改良办法。 白乐境看完师观的改进和演奏全程后,钦佩于他乐理知识的广博和乐器制作的纯熟,看着不到四十的年纪,怎么这么会啊? 连最顶级的乐器师傅在他面前都立马变成了学生,可以从他这里得到教益。 一般的师傅可以教授一般功夫,改良建立在制作者的水准基础上,不会拔苗助长。 高级的师傅可以教授高级功夫,让本以为优异的作品更上一层。 “太牛了!”白乐境这一趟下来,看着师观的神色变得和在场的前辈们一样了,神人啊。 再加上听了师观认真演奏的古曲后,如听仙乐,不识肉味,余音绕梁,灵魂净化了。 完全变成星星眼看着师观,白乐境平生第一次有了偶像,追星的感觉原来这么让人陶醉啊~ 偶像~ 乐律的境界可以这么高远,白乐境对乐律境界追求的启蒙就是在见过师观后开启的。 他的精神导师。 第75章 晚到依然合适 志向一旦被提起来了,对异地恋的不安就淡了些。 人生该活的开阔些,再说真爱一个人,不是占有。 白乐境克制不了自己偶尔的妒意,心胸比较开阔的。不会把恋人当成自己所有物,而是护着守着,珍惜相亲相爱的时光。 朴素的男人,靠谱的男人就是说的他。 白乐境以自己的这点优点自得了,自我安慰下。 大予乐阁,这个地方在白乐境的心里留下了印象,以后有了孩子要让他进那里学习。 调查了许多心意门的事情,还有女娲宫和大予乐阁的事,越发觉得这些华宇最高层级权势护卫的机构在公众当中真的不注重宣传,只有内行的人才明白这些地方的厉害之处。 “哎!说起来还是我们都是普通人,不向往那些光怪陆离的世界。” 在网页上询问大予乐阁安全性,得到的评价都是极高。 “看来这些地方真的都有专门护卫的大人物在。那孩子要是有机会,真的要送去试试。竟然是普通人也可以进入的,怎么以前这么不了解呢?” “大予乐阁?”钱阳愉脸上很淡定,“这可是心意门组建的教育机构。” “你知道?!” “当然!我读过很多华宇史籍。”钱阳愉可是优等生,好学是她的特质之一。 “怎么没听你提过?”白乐境有点感觉自己变渺小了的感觉。 “普通人有那么多的名校可以选择,干嘛提这些游离世俗之外的组织啊。我们又不是做什么大事。” “真的这么神秘吗?” “那可是华宇实权核心心意门的教育机构,当然神秘了。你看有宣传这些机构的广告新闻吗?” “哦。我想我们将来有孩子了,就让他进大予乐阁吧!” “啊!为什么?”钱阳愉倒是无所谓,反正大予乐阁招收普通人的。 “那里有好厉害的人,我在工厂的时候见到了大予乐阁的乐师,音律登峰造极,简直像仙人一样。我想让孩子能接触到最一流的音乐人。” “可以啊。让孩子长长见识没什么不好的。反正普通人终归要回到日常俗世中的。”钱阳愉干脆地就答应了。 白乐境反应过来,心里欢喜,看来钱阳愉想过和他一起生养孩子了。 他们有未来的。 统一又和谐的精神思想才能让人专一稳定,思绪万千如风中烛火摇曳不定。谁能在风中坚定自己的光焰,以烛火之姿,恐怕是最强悍勇毅的灵魂才能做到。 从朋友口中听到钱阳愉和初恋上次一起和他们聚过。 这个朋友和白乐境属于同学,关系没到很亲近。 反倒是对初恋和钱阳愉的关系很好奇,“你说他们是不是要复合啊?” 白乐境和钱阳愉是大学在一起的,没有和过去的同学提起,他们不打听的不亲近的就不知道。 “没有。钱阳愉现在是我对象。”白乐境的心里不太舒服。 “啊!不好意思!” “你和校花在一起了?”其他同学一听这消息就来劲了。 “你小子好福气啊!” “说起来好像以前你就和xxx一起追过校花。没想到你坚持到现在竟然成了!恭喜啊!” “谢谢!”白乐境笑得有点尴尬,被大家围着谈论让他不自在。 以前刚认识钱阳愉的时候,白乐境就听说过她的一些传闻。 不过他是先喜欢上她,后来才有意关注她的消息,听说了很多她的传闻。 大多数都是绯闻。 后来认识了冯太虚,才对他说:“原来她初中的那个疑似恋人是你啊?” “应该是吧。我和她来往最多的时候就是初中,那时候她专注在课业上,没有恋爱。” “我追求她的时候,就有很多人传她跟不少人暧昧。” “有些优秀的人就是招人嫉妒,吸引人注意。你说那些普通人传闻怎么不多?没有关注度啊。”冯太虚说道。 “我那时听别人说她的传闻,心里不舒服。” 冯太虚探究地看着白乐境:“你信吗?” “说实话,我有时是会怀疑,但是又会觉得愧疚。我不该这么无凭据地揣度一个女子。” “关心则乱,你在嫉妒。” “是。” 冯太虚扬着嘴角,给白乐境倒了杯酒,“所以我说谈感情多累啊。” “哎!喜欢上了就没办法对别人负责了。” “我之蜜糖,彼之砒霜。” 白乐境坦诚地更多,“我的初任就是在阳愉谈恋爱之后,那时找的对象只是条件合适,不是冲着认真谈去的。” “没看出来你还有这种浪荡的时候。” “没有多浪荡,就是没有和人带真心谈,找的对象也是比较现实精明的。” “你还能看出女方现实?”冯太虚实在无法把偶尔呆愣的白乐境跟这种老练清场老手联系起来。 尽管只是谈了一个敷衍的,但心态已经是老手的心态了。 “不带真心后,很多东西看得更清楚了。”白乐境想起过往,流露苦涩的笑容。 “和阳愉在一起之后,还会信传言吗?” “这倒是不信,就是会嫉妒。” “哈哈哈哈!!!我就说谈感情麻烦了。”冯太虚笑得大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听别人的情事感觉十分有趣,比看电视剧有意思多了。 有血有肉,多真实啊! 钱阳愉在和白乐境恋爱磨合的时候,就知道了他的心路历程了。 “我现在和很多异性工作,你还会嫉妒吗?” “心累了。觉得嫉妒没意思。” 看着白乐境呆呆的样子,钱阳愉开心地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连啄了数下。 “干嘛?”白乐境的心飘飘然,嘴上还是保持矜持。 “你可爱。” 这时已经是两人确定要来年结婚了。亲密指数不断上升。 白乐境有点松懈,以前都怕擦枪走火会影响钱阳愉。 现在确认要结婚了,就一下子放松了。 然后就结婚前先怀上了孩子。 结婚那年,年初办婚礼入籍。 年中儿子出生了。 两人一起给他取了名字,叫白理琰。 将来要送入大予乐阁学习。 第76章 命几何 “理琰的眼睛怎么这么亮啊?”这是看过白理琰的人说过最多的话。 白家和钱家长辈亲友都很惊奇这孩子的眼睛明亮程度,简直让人内心都被洞穿照亮的感觉。 “理琰,你要安全长大,快乐成长哦。”钱阳愉在休息的时候抱着儿子在怀里,用手指戳戳婴儿稚嫩的脸蛋。 白理琰小手挥舞,抓住妈妈的手指,笑得特别可爱。 “真可爱!我的宝贝真可爱!” 这里的温馨,同时空的另一个地方。 母亲声嘶力竭地想抢夺回自己的孩子,“求求你!把孩子还给我!我不知道风汐人数已经超过了。让他活下来吧。呜呜呜呜~” 典判司新人有些不忍地看着前辈,“不可以略做惩处吗?” 前辈把孩子交给新人,从香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火,吐出白色烟雾。 香烟的熏暖气味在新人的鼻间飘荡。 前辈发话:“那你替他死。” “啊?” 前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你又要做好人,又惜命。就别费劲了。” 拍拍新人的肩,前辈走到婴儿的母亲面前:“这位妈妈,要你的孩子活,就拿你的命来换。” “为什么非要杀人!?我不知道人口超了。为什么非要是我家呢?”母亲声泪俱下。 “只要你现在杀一个人,你的孩子就可以活下来。我们要的是人口数量在三亿以下。超了的就从普通人中价值最低的里面清除一个。这个婴儿什么都不知道,除了最不碍事。” “你是畜牲吗!”母亲大声质问典判司的吏员。biqikμnět “别在这里煽情了。你身为风汐之人,难道不知道风汐何以有如今的气象吗?可不是靠怜悯良善换来的。我花时间跟你啰嗦,看在同事为你求情的面子上。再不动手,我就不止解决一个了。”前辈的眼睛杀气露出。 新人知道没有挽回的余地。 “我…我不知道。”母亲瘫软在地。 “哼!软弱的善良拯救不了任何人。连决断都做不出来,误人误家!” 把枪扔到新人手里,“你来!” 新人举枪踌躇,最后将前辈射杀了。 在场的典判司人员冷静地看着发生的一切,沉默持续了几分钟,只有婴儿的啼哭嘹亮。 后来这家人全部当场处决。 新人被惩处灭家,留下了新人族内资质不错的人,其他人都当着新人的面亲手处决,最后再射杀了新人。 典判司可不容许出现叛徒! 教养出叛徒的家庭也要严厉审查惩处! 风汐的安逸表象下,是实权者的严格和冷酷,要不然这么好的秩序以为是人族的素质真的那么好嘛? 人族还没到可以自己管好自己,全部上进的程度。 与神魔比肩的目标遥远到灭世派觉得不可能的地步。 残忍,究竟是好是坏呢?Ъiqikunět 道德引发的许多混乱,道德成就了无限辉煌。 压迫、妥协、顺从、悲悯、善良、奸邪、淫荡、悲苦、背叛、扭曲、嫉妒、骄横,这一切种种编织成旧日的乐章,让人性的光辉和未来成为奢望。 只有焚尽一切,摧毁一切,新生的曙光才会青睐。 爱需要勇气,新生亦然。 黯淡的未来对照下,死亡都显得美好和充满希望了。 哈哈哈哈!!!!! 真正的现实掌握在接触真实的人。 杀人者、屠夫、农民、博学者、技艺超群者,而只有良善在现实中是远远不够的。 至少做点实在可感的东西,展现自己的价值。 要不然在华宇的规则下,无价值的人无生命,超过规则不能获得赦免的人要受惩戒。 没有制度保障,或者社会风俗舆论压制,那么两个毫无关系的人怎么能交换真心? 旧日和华宇都一样。 所谓的门当户对只是给两个陌生人的结合多加一层保障而已。 人口中的相爱是真实的吗?嘴里说的话语就能代表现实了? 试想一个人没有亲族,孤身一人,没有资产,那他和任何人的结合,但凡涉及到资产,该如何保障不被坑骗?不管男女皆是如此。 旧日女子选择柔顺获得庇护,男子依托宗族获得支持。 男子背叛宗族一样难以在世上立足,除非自身实力强悍。 女子就更别说,从生理上就不占力量优势。 在没认清现实的冷酷前,别轻言爱,别把爱的力量看得过于强大了。 除非真的突破生死了。 但是真爱是互相的,人总是无法看到别人的内心。 就像是个无解的课题。 人命如草芥可不是天的作为,就是自然如此。 旧日的屠城灭族之仇可以在上层的利益权衡下虚掩过去,这是没得选择的。 要不一直打下去,要不一起发展。 大多数人都想过安稳日子。 没有动力打,那就只能合作了。 人族喜欢安逸,过去的血仇再深,在客观的现实利益面前都可以暂时放下。 在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旧怨渲染一番,做点文章,激发战意。ъiqiku 仇恨成为了工具,炮灰总是底层和理想主义者。 华宇反其道而为之,有仇立马打,打到没人了,就自然停了。 打得过于惨烈,反而促进了安定的局面。 谁都不想无止境地没有目的地打下去,但是每个俗世的王不怕。 那臣属和普通人就不敢了。 华宇的王才是最可怕的,实干坚决,一旦看情势在倒退混乱,王会直接推倒重来。 最要哄的是高位者,他们不是白白这么强大的。 揍人的时候一点不会留力。 史书上都记录过这些王的震慑事迹,大族传承下学会了把握尺度,不敢随意对待权力。 发展不好,先拿大族开刀! 体制和社会风俗舆论对婚姻制约力越强,婚姻越稳定,越多人愿意走进婚姻。 没有保障或明显偏向的利益结合体总是经不起推敲。 而情感是赋予结合更深的凝聚力,看双方的诚意和真心。 社会浮华急躁,人就缺乏了真诚,长久的结合更不容易。 反倒更能见到人的真实素养。 乱世不仅出英雄,还见真性。 第77章 感情基础 父母对孩子的最大的爱意就是导之向好。 那些嫉妒、冷漠对待孩子的对孩子必定会造成感情上的伤害,或浅或深,或明或隐。 打压、追捧都不必要,这是自己的血脉延续,是父母双方的生命创造,是个奇迹。 尽管生死无期,但是赞叹生命的诞生是无伤大雅的。 华宇对待生命的冷漠、残酷和它珍视生命奇迹同时存在。 命运和经验告诉后人有些事再残酷都要有人做。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不沾血地活一辈子的。 三界的规则不允许无止境的繁衍,必定用各种手段中断。 人族中的强者把这个权柄握在了自己的手中,要彻底主宰自己的始终,面对再多的残酷别离都不会退却,他们可以承受无尽的寒冷血腥,从一切的暴戾安详中平衡能量,找到自己的道,制定暂时的首要规则。 直到,直到有人将他们踩在脚下,他们再继续抗争。 不灭不休! “人总有个终点,在到达之前可以学习自己欣赏的事物道理,不是很好了吗?”白理琰读完华宇创立简史,睁着明亮的眼眸对爸爸妈妈说道。 清脆的童声传入了爸爸妈妈的心里,两人怜爱地看着儿子。 白乐境抚摸儿子的头,“爸爸只要你做自己开心的事,不犯法就行了。” “妈妈还是希望你能努力做想做的事。理琰,你的梦想是什么?”Ъiqikunět 白理琰转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月亮,沉思了几分钟。 “我想成为日月一般的存在。” “这么抽象?”钱阳愉一时理解不了。 白乐境也有点懵。 白理琰笑得灿烂,“我会发光发亮,让人瞻仰的。” 著名成功钢琴演奏家钱故黎和她的伴侣闵念逸一起二人烛光晚餐的时候,闵念逸就羡慕地问她:“你怎么人生一点瑕疵都没有?这么顺利成功啊?” “早慧吧。” “很多早慧的人晚运都一般啊。”闵念逸佩服她的地方不只是她的天才还有对人生的把控能力,到了可怕的地步。 钱故黎停下了筷子,好好想了下,直视着闵念逸认真地说:“可能是我的骄傲提醒我,不要沦落到被人选择的境遇。” “被选不好吗?” “哼~”钱故黎冷笑,“女子被选可不是什么幸运的事情。本来可以发挥的空间就有限,更别说早年发达,成年落魄,尤其是我的骄傲,那样的话我应该比死还难受。” “这么夸张吗?” “你想想我这样的女子,不提前规划人生,走稳每一步,那错过了机会,落魄了会成为多少人争夺的勋章啊。那时我要么坚持自我继续沉沦,要么妥协现实找个厌恶但能帮我的。这两种境地对我这样骄傲的优秀女子来说,是不是比死还难受?”筆趣庫 灯光照在钱故黎的面容上,她这样天人般的姿容若是被人玩弄和纠缠,曲意逢迎,确实更显悲凉了。 闵念逸摇摇头,“我不要你这样。” “所以我们都很幸运。有满意的人生,就珍惜着过下去,别回头看。” “嗯。你说的对!” 闵念逸起身走到钱故黎身边,弯腰亲吻她的唇,“记住,这是你的选择。” 钱故黎笑了,娇柔地看着闵念逸,“我会记住的。永远做让自己满意的选择。不让自己沦落。” “嗯!”闵念逸抱住钱故黎,“我们是天生一对!” “哈哈哈哈哈哈!!!!难的你这么自信。” “这是你说的,你满意现在的处境,你满意我。”闵念逸的声音温厚暖热,听得钱故黎的皮肤起了鸡皮疙瘩。 没错,她很满意现在的处境,很满意陪在身边的他,还有他们的孩子们。 再来多少次,她都要闵念逸! 艺术家的感知力强,敏感细腻,容易心志动摇,很多把控不了生活,人生多凄苦混乱。 甘星、钱故黎、谷笙、师为衡、姜乙、司空凰这些人的出现让人歆羡不已,才华盖世,生活又富裕安逸。就连家族都人才辈出。 白乐境升到高级制作师后,就跳槽到s市的乐器厂。各行各业的经验都是互通的,已经有经验的人到了新公司依然可以做原来的职位,待遇大差不差。 前提是你真有料。 钱阳愉在大公司做到人事主管后,工资很高,五年就在s市买了套房子。 白乐境就和她一起住在这套房子里。 每月的收入,白乐境都会把一半的收入打入家庭账号,账号里的钱由钱阳愉管理,他可以收到收支短信。Ъiqikunět 有了一个儿子,两人觉得生活很满足了,没打算再要第二个孩子。 人在世上不能既要又要,选好阵营为目标奋斗就够了。 白乐境看到那些演艺明星为了保持人气放弃感情、家庭,不甚唏嘘。 “你管他们干嘛?每个人都不能永远活在他人庇护下,总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钱阳愉平淡说道。 “说的是。这些人摇摆的原因还是没想明白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我们都是普通人,琐碎的生活够耗费精力时间了,别去想无关的事,给自己添堵。” “嗯。就是感慨,如果我们不是坚定的人,说不定就跟他们一样,要用一辈子摇摆中浑浑噩噩地度过一生。” “你要是摇摆,我都不会要你。”钱阳愉一点不掩饰。 白乐境苦笑,“我明白,所以我选你。” 钱阳愉看着白乐境,心里微澜,面上温柔,“谢谢!谢谢你选我。” “我也谢谢你选了我。” “互相感谢,彼此重视才是真情的基础。自作多情只会消耗感情。” “嗯。我从来不觉得单向的感情算得上有意义的感情。” “倒也不是这么说,只是单向有种在黑暗中沉溺的感觉,久了会窒息。” “这样不好。人生应该有光亮。” “嗯。” 阳光照在婴儿床上的幼嫩婴儿身上,一股热意染上了孩子的屁屁,“哇哇哇!!!” 白乐境站起走到床边,抱起孩子嗅闻下他的屁屁,“尿了。” “你换下尿布。我先洗碗。” “好。” 平淡的日常其实最好的底色就是安详。 第78章 人才璀璨 白乐境除了照顾妻儿,就是钻研乐器制作技艺精进了。 钱阳愉看人的眼光很准,白乐境在事业上精益求精,五年已经在业内打出了名气。 甚至到了别人特意请他设计乐器的地步。 工厂主要让白乐境负责审查乐器制作成果和改良图纸,私活的收入归他个人。 在儿子还没满周岁的时候,白乐境就十分用心地制作了一把橄榄绿色的十孔口琴。送给孩子做周岁礼。 看到儿子抓着口琴很喜欢的样子,白乐境觉得满足。 钱阳愉笑着戳戳儿子的脸,“你以后要跟爸爸一样做乐器吗?啊?小理琰。” 三十岁之后,白乐境的成熟男人气质更加浓厚,呆愣变成了稳重。 看得钱阳愉心痒。 对家庭的责任和工作的认真锤炼了白乐境的心志和气质,随着岁月流逝越发迷人。 妻子在晚上主动亲密一开始还让白乐境有些受宠若惊,后来多了就习以为常了。 “你越来越爱撒娇了。” “你越来越迷人了。”钱阳愉抱着白乐境的脸连续啄吻了许多下,笑眼如丝,带着娇媚的柔情,缠着白乐境的心。 白乐境动情,两人紧搂在一处,绵腻亲吻起来。 房门外传来有序的敲门声,“爸爸,开开门。” “嗯?”钱阳愉有些不舍地从丈夫身上离开,走到门边开门。 三岁多的白理琰从妈妈的脚往上看,仰着头问妈妈:“爸爸呢?” “找爸爸什么事啊?” “我设计了一副木雕的图纸,爸爸帮我看看。” “你设计了木雕?”钱阳愉蹲下来,接过儿子手上的图纸,里面的尺寸图形画的有模有样的。 她看看儿子,再看看图纸,“理琰,你不会是天才吧?” 白乐境帮儿子的图纸看完,给了些意见后,就哄儿子上床睡觉了。httpδ:Ъiqikunēt 钱阳愉贴着丈夫的身体,柔声问道:“你三岁就会设计木雕了?我三岁只是会读书而已。” “我教过他画画的技巧,他自学能力很强。看他的设计图已经不是孩子的风格了,想法很成熟啊。” “那儿子不就是天才?” “现在说还太早,要再观察。” 几日后,白理琰把雕好的木雕送给爸妈做结婚礼物。 白乐境看着木雕,神形俱全,就是技艺有点稚嫩,有些细节粗糙,大体上的作品灵气充足。 “他真是个天才!” “哈哈哈!!!没想到我还生了个天才!他会不会以后像甘星、司空凰那些人一样这么厉害?”钱阳愉已经开始畅想儿子的辉煌未来了。 “咳!只要儿子平安健康,功名随缘就好。” “还是可以想一下的。”钱阳愉摸着木雕,眼里带着亮光。 白理琰坐在课桌上,看着绘画书籍,完全沉浸于自己的世界,明亮的眼眸都是好奇和渴求学识的神采。 五岁的时候,白乐境和钱阳愉就让他去s市的大予乐阁上学了。 白理琰在课堂上听着老师讲课,手上翻着书页,眼睛一直盯着书本。 老师走到白理琰桌边,看了眼他手里书的封面,“这不是课本吧?” “我在听,老师。”白理琰乖巧地看着老师回答。筆趣庫 “好,你别影响别人就行,考试不及格自己负责。” “嗯,知道。”白理琰喜欢老师这么开明的态度,对大予乐阁的印象加分了不少。 在意家庭的,外面的闲言碎语和破坏者就会变成对立关系;在意事业的,家人都可能变成对立关系。 不要为家庭破裂拿外部影响当借口,就是自己不愿意维护了,关系冷淡了。 很多敞亮话说开了,大家都明白,干嘛要不断给自己挽尊,都要破裂的关系了还要维护下自己的形象吗? 有人为了家庭努力工作赚钱;有人赚钱努力寒暄,家庭是顺带的。 白乐境明显就是家庭排首位的,才有基础不断加深夫妻间感情。 人要学会取舍,越早明白事物的轻重缓急越利于拥有美好人生。 艺人家庭会受到更多粉丝关注,实际上粉丝只是某些受众。可以为了这类受众影响家庭,那就是没那么在意家庭。 选择做下了承担就对了,其他的话多说无益。 谁都别想能讨好所有人,太天真的想法了。 活好自己的人生就够了。 什么时候评价自己做到了领域的顶端,就是看规则由你来定的时候。 司空凰在画草稿图的时候跟徒弟叶慕斐说起:“慕斐啊。” 叶慕斐正看着老师绘画,边看边学,“啊?” 司空凰笔还在继续画着,话接着说:“你知道有才华的人不一定有名,不一定招人喜欢。” “嗯,我知道。” “我跟你说,艺人圈子想要收获大众的喜欢,一定是长相亲和可爱的。那种深沉的苦大仇深的一般人不爱看。” “就像童星xxx那样是讨喜的吗?” “是啊!你也知道xxx。” “偶然看到,发现了她做什么都自带一股逗趣感,天生的艺人呢。”叶慕斐才十三岁,说话已经有种涉世已深的老练感了。 “对!她那种气质都不是一般的童星,是必定可以红火一阵的孩子,蛮有灵气的。后续发展,看她心志和才艺。” “嗯。” “但是呢,我们这类的,就没那么招人喜欢了。” “我们需要招人喜欢吗?”叶慕斐不解。 “哈哈哈哈哈!!!!没错,我们不需要。”司空凰喜欢徒弟的回答,这才是她们这类人的特质,绝色疏离,清傲才情洋溢。 在温情的凡俗之中,对孩子的天真期待无法在她们身上得到回馈,她们的幼稚期不会持续很久。筆趣庫 尤其在天赋和心志展现后,越发让人望而生畏。 天然的气势和超然的姿态,普通人敏锐点都会有种压迫感,脆弱点被引发出自卑。 “不过,甘星老师是个特例。”叶慕斐柔声说道。 “哼!甘星啊……”司空凰抬头回忆着她的风采,“这人呐,太灿烂温和了,谁都喜欢她。万里无一,连我都觉得她的存在是个奇迹,很梦幻。” “甘星老师看着就挺梦幻的。” “哈哈哈哈!!!是吧!这家伙,要是没那么厉害,我还真不把她当回事!” 甘星什么都有,司空凰这么自傲的人都对她服气。 也好,总算世上有可以比试的人,司空凰也不会那么寂寞了。 “老师喜欢甘星老师吧。”叶慕斐淡淡地说道。 “喜欢!没她,这世界就无聊许多了!” “我也喜欢甘星老师和你,你们都是我的前辈。” “慕斐啊,你会走出你自己的路的。你只是还年轻,可一点不逊色于我们。” “多谢老师夸奖,我会继续努力的。” 叶慕斐扬唇,她们这类人不讨喜,但都很有自信。 有绝顶的实力还认知清晰,人生辉煌又出众外貌的人,确实挺让人讨厌的。傲娇的说法。 她们应该童年不是苦大仇深,而是看透一切显得别人看她们没什么乐趣吧。 她们不是来世上给人取乐的,而是来创造绝世佳作,震撼人眼界的。 别再满足于平庸了! 第79章 关系因缘 处在巅峰的人是孤寂的,除非遇到命定之人。 华宇就是有这种幸事,也许是对追逐巅峰之人的奖赏吧。 无形的规则写进了这条吗?谁知道呢? 草稿打好,都是件杰作。 叶慕斐沉浸欣赏老师的作品。 司空凰给徒弟倒了杯酒,“坐。” “好。” “你说我们小时候,大家看我们的脸色都有点苦涩。是我的错觉吗?” 叶慕斐笑了,“应该不是吧。我很小的时候,大人逗弄我得不到回馈,他们会有失望表情,可能就带了些苦。” “嘿嘿嘿嘿!!!可能遇到我们这么不好逗又正经的小孩,显得他们幼稚了,有种挫败感吧。” “谁都不想被比下去,我们确实在孩童时期没什么吸引人的优势。” 司空凰喝下一杯,接着再倒一杯,“什么时候开始,大人看我们的眼神带了惊喜呢?” “是我们展现才华的时候。” “看来有才的人经历都差不多,只要家庭是正常人家,都会很高兴。” “正常人家出生是件幸事。” “是啊。没有强制没有打击,都是琐碎的温馨和关怀。不管我们是天才还是平庸,父母都会关爱我们的平安和健康,这才是最难得的。” “我们这批出色的创作者,很多家庭都不错。” “旧日的人没赶上好时候啊!”司空凰嘴咧开,有点幸灾乐祸,入口的酒温热了她的胃。 窗外微风吹动窗帘,两人陷入了温馨的沉默。 宁静需要细心品味。 晚饭,叶慕斐和老师司空凰一起吃的。 司空凰难的叹息:“有时候限定的杀戮维持安宁是必要的,要不回到旧日那种伪善的体制下,人活着却没有上升的空间,生来多数作为犬马无法保障衣食无忧,才不值得。旧日灭亡,值得击掌庆贺!”biqikμnět 叶慕斐看着老师眼里的坚定眼神,“老师是圣王信徒吧。” “是!要是和圣王活在一个时代,我一定会作画歌颂他!” “哈哈哈!!!老师还是怕死。” “我只是个文艺创作者,不是军人。”司空凰调皮地眨眨眼,“做力所能及的说的才是真的。说太大话就假了。” “能支持就不错了,很多人还是不认同圣王的残酷的。” “日子过好了,不知道什么是苦了。” 夜幕暗沉,不知哪里的鸦鹊“嘎嘎嘎”地叫唤。 屋里师徒俩还在尽兴聊天。 在环境无力反抗时,顺其自然,坚守底线,就可以活得不错了。 到了战乱的环境,逃不脱的死亡也就死了。 竞争激烈的环境,有什么资源就好好把握,照顾好家庭,就可以了。 只有毁天灭地的人可以彻底让世界面貌一新。 要不就是走向毁灭的终点,谁都只能苟且眼前。 且活且珍惜吧。 自由平等是无稽之谈,只能选择更公义的领袖。其他的听天由命、随波逐流,奔赴死亡。 “要是有人欺负你,要告诉老师和爸爸妈妈哦!”白乐境重点告诉儿子的是这点。 钱阳愉露出无奈的表情,“儿子,难受就哭,不要憋着。爸爸妈妈有钱养你。” 白理琰明朗的笑容比阳光还明亮,“我知道了,爸爸,妈妈。别担心。我不会勉强自己的。” “好,那你要照顾好自己啊。”白乐境难舍地摸摸孩子的脸蛋,除了半日的早教机构,平时两人都是亲自陪着儿子的。 珍惜每分每秒亲子相聚的时光,孩子成长得太快,有时感觉比父母还要坚强有主见了。 白乐境看着儿子坐在教室座位上,跟妻子说道:“你有没有感觉儿子好像此刻开始就长大了?” “有这种感觉啊。为什么呢?他明明还那么小。”钱阳愉莫名觉得儿子此后将会有独属他自己的人生。Ъiqikunět 明明还需要父母的照料的年纪,怎么两人会产生这么强烈的孩子成熟的感觉呢? 因为心有灵犀,白理琰确实已经远超同龄人的成熟坚毅。 尽管他看完刑罚频道,现场处刑的血腥场面会让他连做数日的噩梦,但更加剧了他对生命的思考。 肉身脆弱,生命短暂,他不能辜负。木雕一直是他的拿手活计,上课的时候他也会在角落雕刻。 老师随他便。筆趣庫 每次测试的成绩都还过得去,老师就更不计较他的分心他顾了。 偶尔会在音乐教室练习乐器,并且绘制乐器图纸。 绘制乐器的知识一直都有从爸爸那里学习,五岁前还在乐器工厂待了差不多一年时间,看了制作全程。 制作教材,爸爸的心得笔记,白理琰都有,他学的非常快,掌握了精髓。 大予乐阁有专门的采购部,任何材料只要不违法并且审核通过都能代购。 白理琰拿出爸妈给他开设的个人账号,听爸妈说每年都会往里面存一笔钱,数额根据他们的收入变化。 “有一百万了呀。那是够了。” 把乐器需要的制作原料单子给代购部,交付定金,等货品到齐就结清尾款,还要交付一笔采购费用,大概几十到几万不等,视采购难度而定。 白理琰就交了几百块。 身为白乐境的儿子,师观的名字一直都出现在白理琰的回忆里。 爸爸视他为偶像。 白理琰在八岁的时候见到了这位乐理宗师,他有些踟躇地拿着口琴,“老师。” “嗯?怎么了?” “我爸爸是你的粉丝。” “你爸爸认识我吗?” “他是乐器制作师,在工厂见过你审查图纸。” “哦。是这样。你有什么事吗?” 白理琰递上他制作的口琴,“这是我新做的口琴,请老师点评。” “好。” 师观吹奏了口琴后,惊讶地仔细摆弄口琴,“你图纸带了吗?” “带了!” “图纸倒没什么特别的。没想到你这么小,制作口琴的技艺这么精巧!难的呀!”师观摸摸白理琰的头颅,“孩子,你是有制作天赋的,继续努力下去,会成为业内标杆甚至是宗师。” “谢谢老师!” 师观身边的秀美的小姑娘好奇地打量白理琰,她是师琴,刚进大予乐阁学习,是师观的侄女。 “真厉害!” 白理琰听到师琴夸奖自己,不好意思起来,脸颊烫烫的。 第80章 亲上加亲 金默在大予乐阁做屠宰术的教师时,来选修这门课程的学生很少。 课上分解的肉都是直接送到厨房或者当场做烤肉吃。筆趣庫 他是没想到学校有名的乐器制作天才白理琰会来学他的屠宰术。 “你为什么学这个?” “实用啊。什么时候都需要屠户分肉,而且分解的技术可以了解最精妙的动物的肌肉脉络结构。” “这可不是解剖课。”金默说道。 “我知道。但我真的想学。” “好吧。” 开始确实难以忍受血腥味和残酷的景象,连带的连胃口都弱了一段时间。 好在半个月后,白理琰就适应了。 可以更专注学习屠宰技术。 金默看了白理琰屠宰的过程,忍不住夸道:“不愧是天才啊,学屠宰都这么快。” “老师,我做的还行吗?” “当然,你这进度,要不然几年都能把我的本事学全了。不错啊!我还得了个亲传弟子。” “哈哈哈哈!!!!”白理琰笑得很开心。 十几岁的时候,白理琰就把分割的肉挑选最肥美的部分亲自送到师琴住处。 师琴站定面前,看着白理琰手里提着的肉,“你要送我这个?” “我亲自宰的,是最好吃的部分!”白理琰笑得明朗。 “太腥了。下次别送了。”师琴无奈。 “这是我的成果和心意,下次你想要什么?” 师琴看白理琰穿着围裙的样子,“等你放下屠刀后再说。” “师琴,你能不能考虑和我谈恋爱啊?我认真的。” “你这么不讨我的喜欢,我要考虑下了。” “那原来是考虑的吗?” “太潦草了。一点情趣没有。” “是不够浪漫体贴吗?”白理琰问道。 “你有时候挺聪明的,有时候又感觉很傻。下次找我穿的至少别太敷衍了。” “哦!明白了!” 十几岁的青葱少年少女,就站在路边坦诚交谈。 师琴是大予乐阁的校花,很多人喜欢,比起别人送的礼物,白理琰是有点潦草了。 不过师琴对他还是很有好感的。 发展的机会很大。 白乐境和钱阳愉考虑过生二胎,后来心牵挂在儿子身上就算了。 “哎!再生个孩子,要是冷落了,怪对不起他的。” 钱阳愉靠在老公怀里,“算了,还是享受二人世界吧。反正理琰很懂事,不需要我们多操心。” “嗯。”白乐境亲亲老婆的脸颊,两人躺进柔软大床翻云覆雨去了。 当然,安全措施会做好的! 同学和白理琰一起走在大予乐阁的街道上,看着来往的学生老师,同学一直打量白理琰。 “你一直看我做什么?”白理琰奇怪地问道。 “你平时自己洗衣服做家务吗?” “对啊。你不做吗?” 同学一脸钦佩地摇着头,“你真是太厉害了!生活一丝不苟,家务亲力亲为,但是学科成绩和专业技能没一项落下的。而且你懂的越来越多,我真觉得你的时间是我们的好几倍。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用上也做不到你这样啊?” 白理琰指指自己的脑子,“这就要谢谢我的脑子还有爸妈给的天赋了,我只是没有浪费。” “能做到不浪费都很牛了!” “还行吧。” 白理琰十几岁就和师琴交往,校园里都有听闻。 两人都是风云人物。 师观和白理琰接触更多,给白理琰指点了许多。 师观很直接地“提醒”过白理琰,“你既然和我的侄女在一起,就要做好准备。不要玩弄她的感情,要知道,师家不是大族,但对付你家绰绰有余。” 白理琰心里一震,这还是他第一次直面权势的压力,“嗯。” 他应下了,他对师琴从没有玩弄之心。 师观放心地点点头,“要知道寻常家庭和高级别的家庭联姻,有些现实要认清。” “我第一次这么清晰地感受到威胁的压迫力。” “背叛过高门大户的人,在华宇就是待宰的猪羊,能不能活只看高门的意思。”httpδ:Ъiqikunēt 白理琰淡淡一笑,“老师,我对屠宰猪羊可是真的很有经验。” “我听说你和金默在学屠宰术。真是让我意外。” “屠宰是一种了解本质的方式。” “某方面来看是有关联。”师观看白理琰的眼神有些欣赏之色,和孩子没有表面看上去的只是才华横溢。 他还有酷烈的心志和强悍的执行力。 能从低门匹配高门的人总是天然的更有包容度和勇气。 白理琰不仅有这些,还有隐秘极深的冷漠残酷。筆趣庫 说好听点是探索真知,实际上也是种毁灭手段。 白理琰不需要发展自己内在深层的残酷特质,他只用专注于创作。 师琴决定学成后留在大予乐阁做文系教师。 白理琰没有什么事业追求,家里的资产足够他有不错的生活了。 为了和爱人在一处,他就随师琴留任做了大予乐阁的乐师,相当于继承了师观原来的位置。 师观很满意白理琰坐这个位置,“你很合适。” “谢谢老师。” 白乐境和钱阳愉支持儿子的任何选择。 尤其是白乐境,知道媳妇是师观的侄女后暗喜不已。 跟偶像攀上亲缘关系说明他们有缘分呐! 说不定当初白乐境遇到师观就是命运的安排。 “儿子成年后,还是第一次给他过生日呢。” 其实生日年年都有,白乐境一家三口很珍惜彼此的诞生日,到了彼此的生日都会表达心意。 只是成人了,大人的生日氛围确实有点不一样。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他们在慢慢变老。 给儿子蛋糕和礼物后,钱阳愉直说:“我最期待就是你能快点成家生孩子。” “那还是要看师琴的意愿。” “嗯。妈妈懂,妈妈就是觉得时间过得好快,怕我不提醒你,你就忘记了。” “不会的,妈妈。我向你保证,三十岁会有消息的。” “看你的喽!” 师琴和白理琰交往三年后,就已经知道白家人都希望早成家早生孩子。她并没有抗拒,其实师家是个重视子息的传统,除非子弟没有结婚生子的意愿。 第81章 隐藏真实 幸运的很,白理琰差不多就在爸妈生他的年纪有了唯一的儿子白涯士。 师琴和他都觉得有了一个孩子足够了。 就像他们自己都是家里独子一样,养一个孩子可以更专注更省力。 不同于白乐境和钱阳愉缠腻热情的相处,白理琰夫妇更加琴瑟和鸣、文雅淡然。 看他们独处或者对外的姿态,都给人一种知己伴侣的感觉。 对比起来,白理琰和师琴显得沉稳许多。 白涯士没有父母、爷爷、伯公那样的才能,就是性格爽朗大气,不拘小节。 出身家庭开明宽松,自己不惹是生非,欲望需求可以自控,总的来说人生就是没有什么大的波澜。biqikμnět 缺憾可能就是不婚。 长辈询问过他为何一直不恋爱,得到的回答只是他没兴趣。 钱阳愉想不通:“孙子看着就一寻常男人,怎么就是不谈恋爱呢?他需求自己解决吗?” 白乐境咳嗽几声缓解尴尬,“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随他吧。平安健康就好。” “你是一点忧虑都没有,看得比我开啊。”钱阳愉调侃老公,还摸了几把他的脸。 “那孩子不行动,我们急也白搭。” “道理我懂,我就是想不通涯士看着比家里的男人都正常,怎么反倒在感情上这么特别?” “总要有些奇异之处,不能在才能或性格上显示,就在婚恋上显示?平衡之道?”白乐境揣测道。 “这么玄乎吗?” 白涯士跟宁琉猊是一类人,内在残酷冷漠,外表最是正常随性。 他初为人族,后入轮回进入摩崖山生为大蛇,在摩崖山妖族中威望震慑力极高。山中妖类光是听到摩崖大蛇的名号,都要心胆俱颤。 轮回没有抹消白涯士的记忆,所以他一直庇护白家。 后来成为妖界大佬,自成一派。 对于白家的亲人,白涯士是最温情最忠诚爱护,除此以外的存在都是他戏耍摧毁的备选。 一般来说,见到他恭敬顺从或者绕道走,是不会被他攻击的。 做人时,白涯士只学了父亲师承金默的屠宰术,白家父子屠宰术尽得真传。 除了家族的资金支持外,白涯士偶尔做点屠户的工作,赚点零钱,打发下无聊时间。毕竟在风汐什么能力都没有,是极大概率要被清除的。 虽然师家的背景会减低这种可能性,但毕竟白涯士得干点什么,让人知道他有一技之长。 白涯士喜欢屠宰牲畜后,沐浴一番,然后点上一支艾草香。 香插是他自己制作的,陶瓷叶片形状,上面有座大拇指大小的石形,古朴的深褐色能联想到土地的联结,典雅厚重。 雕刻技艺自然没有父亲的天纵灵气,只是实用。 他给这个香插取名“云海”,幻想着可以乘着它游历云天之间。 后来真的做到了,他成了摩崖大蛇后,就喜欢乘着一片七八米长的瓷制叶片状船浮,和香插的形状如出一辙。 白涯士修为大成后,做过杀手。 接单子看对象,觉得顺眼就放过,觉得不顺眼就执行任务。 不管有没有完成任务,钱他都是不退的。筆趣庫 雇主质问他,最后都是被他反制。 很多人没接触过他的,只知道他厉害,不知道他没有职业道德。 想申诉惩处他,又都打不过他。 有些人就跳过他,“这主子我可雇不起!谁知道钱给他,事能不能办成啊?” 白涯士收费特别高,说他是杀手,更像是土匪强盗。 流畅清亮的口琴声响起,走兽四散逃窜。 骑在一头老虎上的白涯士正吹奏着记忆中父亲教他的曲子,每次吹起这些曲子,亲情的温暖就会流淌在心田。 老虎身后跟着几个矮小丑陋的精怪。 精怪声音沙哑地问主子:“主人,您真威风!看那些走兽听到你的曲子就逃了。” 看着精怪谄媚的笑,白涯士露出鄙夷的神色,“最近没做什么下流事吧?” 这些精怪以前就有先例,仗着他的名号欺压凌辱妖类。 “怎么敢呢?” “哼!” 自从白涯士在摩崖山惩戒仗势欺压的下属后,就时不时有妖类来检举,一经确认,他不会留情。 山中妖类怕他也有点服他。 精怪就不敢在摩崖山乱来,别的地就不知道了。 感情没有那么纯粹,人活在现实利益的纠葛中,感情就会裹挟其中。 华宇只是压制住了肆意的干预,但是人们还是清醒地选择自认为好的对象。 旧日没有压制,外界压力可以破坏掉所谓的真情。 真爱确实是牢不可破。 那是突破生死的真爱,不是凡夫俗子可以得到的。 华宇九重天真爱的获得伴随着实力和觉悟,显得更加祥和壮丽。 白涯士获得了力量就没忘记庇护父母、祖辈。 他们之间不只是血脉的联结,在情感和灵魂上是认定亲缘关系的。 再残酷,他都会对家人温柔。 力量越大,越自由逍遥。 放之四海而皆准,旧日和新世皆通。 担当是双方都要有的,一方退却了感情就破裂了。 真的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拥有的珍宝。 换个视角解读真爱,就是领悟一句话“名利都是浮云”,效果也差不多。 白涯士做人的时候,就跟着父母一起生活。 住在大予乐阁,很少外出。 认识的都是大予乐阁的师生和做屠户的客户。 周岁的时候,白理琰就为儿子专门做了一把口琴,带着自己对孩子的祝愿尽心制作的。 从小在父母的熏陶下,白涯士的乐理和文化涵养很高,就是没什么创作才华。 父母对他的要求就是不要违法,平安健康足够。 白涯士的人生是很多人羡慕的了。 家世好,生活平顺无波,父母都是才华横溢的名人。ъiqiku 母系家族是名流,爷爷奶奶待他亲厚。 真没有什么他本性发挥的机会。 和宁琉猊一样,环境不威胁他,他是不会显露真实手段的。 而且他自知自己的个性实在谈不上是良配,就囫囵找个借口搪塞了感情这档子事。 女子可能需要帮扶助力,除非家世无忧的或者个性强硬的可以不婚,像他这样的男子不婚的阻力是小了许多的。 第82章 思故在 婚姻和子嗣就是天然的考验,像八字里的官杀一样,测验个人抗压能力和解决问题能力。 逃避的人是把握不好婚姻,也承担不了孩子的未来。 不管什么时候,有些东西就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大多数人体会最多的就是失败。 弱者在强者这里得到的更多的是打击,实力的碾压、心志的碾压,全方位的碾压。 不用费心嫉恨别人,强者有的压力搁一般人身上,真扛不住。 荣誉就是沉重的,哪是又想安宁又不想寂寂无名,既要又要,就什么都没有。 反倒什么都豁出去,认准一个目标不放弃,可能最后会得到所有。 门当户对就是保护双方的措施。 一方条件过于好,只要不维护感情,另一方就很无助,没有应对办法。 别惦记着条件好的人,碰上没心的,对自己的祸害比普通人大多了! 谁都知道这段过去,后来人需要跨越的心理障碍更高。 跟名人分开的影响和跟普通人分开的影响,自然是名人波及范围更广。 一旦选错了,影响的会是长期的择偶。 脚踏实地,认清对方的本质是非常必要的。 不要上头! 现实就是相同阶层的人才有基础在一起。 层次物质差距大,弱势方就是吃亏。 飞上枝头变凤凰,说不定是变烤鸡。 哈哈哈哈哈哈!!!! 辱骂无关之人就是宣泄不满,看不爽此人。粉丝借由偶像的由头去辱骂别人大略如此。偶像是粉丝的投资,一旦影响到投资,心情自然不舒服。 有些人意识不到这些,以为是情感。事实上,这些情感也是投资一部分。 技术工作者像叶胜义出版公司下面的印刷社。 叶胜义时不时会去巡视下。https:ЪiqikuΠet 看看工人印刷工序是否精通,失误情况之类的。 叶胜义喜欢闻书籍的墨水味。 看着刚印出来的新书,翻开书页,询问身边跟着的管理层:“这本书又加印了。” “老板,这可是我们公司的王牌之一王入蕴啊!她的书从来都是必然加印的。” “我眼光不错吧?”叶胜义笑得有点得意。 “当然!老板眼光就是好啊。我们公司光是靠王牌作家够吃几年饭了。” “那是!这些家伙真能写。还有印刷社的精心印制,书的味道很不错。” “是经典的墨,清新怡人。”管理层说道。 叶胜义点点头。 躺在被窝里睡意正浓,在s市的购入的高级小区里,卧室的铃声不断地喧嚣。 “嗯~”王入蕴从床头拿起手机,拍停了床边柜上的闹钟,睡意太强烈了。 天气冷起来了,她实在是不想起来。 除了每年往家里寄些生活费,王入蕴的收入都在自己手里。 从她第一本小说大卖后,接着出了十几部,部部畅销热卖,长期不减热度。 可以说她靠着自己的写作才能实现了财富自由,阶层跃迁了。 风汐公认她是作家翘楚、领军人物。 对她自己来说,她就是个发财了慵懒的女人。 偶尔欲望来了,还要自己纾解下。 不是她没有恋爱的心情,是初期拼事业耽误了,现在成名了匹配的难找。 她不想招惹大族名流,普通人家也没什么机会认识。 现在一般要出席的聚会都是有名人士。 对她来说,这种场合找对象有点尴尬。万一分手再遇到的机率高,还要费心调整状态。 麻烦! 就这样,一直就单身过来了。 都已经成文学大师了,她都没到四十,才三十三岁。https:ЪiqikuΠet 王入蕴和同村的三人就是风汐名气最大的作家了,都签在了叶胜义的公司。 四人感情状态都空白。 可能创作欲望太强了,现实生活都显得索然无味了。 一切都可以在文字的世界中找到。 伸直手臂,打个哈欠,王入蕴这干枯杂乱的头发,粗糙干燥的皮肤,实话说,靠外表找对象是有点难了。 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王入蕴缓缓闭上眼睛,“还是再睡会吧。” 什么样的人在世上活着最轻松?答:能力最强,心态平常。 要是抱着怀才不遇或者恃才傲物的心情,那才华反倒让人心情不佳。 实力把握收入,心态决定生活品质。 王入蕴这四位天纵奇才的作家文豪,就是平常心处于世间。 要不是有这种不可忽视的才华,那就是普通人的姿态。 这种难的,还精于世故人心,在凡俗之间混得更是如鱼得水了。 别人要宣传自己的才华,他们就除了作品创作外,其余时间敢吃吃该喝喝该休息休息。 一点名人的谱都没有。 就没觉得自己和别人有什么高低之分。Ъiqikunět 按物质生死来说,他们就是血肉之躯,摆谱也是到时间嗝屁的。那摆谱不是浪费精力和时间吗? 这么朴素的价值观,让他们活得很安逸,很务实。 狂热粉丝跟踪之类的事情,一般有事情的人没这闲工夫。干的出来的人也是自己生活没有主基调,要依附别人证明自己价值的。 有些人受这种困扰没必要。 就是一群头脑混乱,人生无序的人,凑巧缠上你。不缠你也会去缠别人。 真的别这种人影响生活,那就傻了。 人家傻,正常人不能跟着傻。 总有办法治这些影响自己的人。 就跟面对迫害,个体愿不愿意反抗一样。 总不能为了什么名声,连生活都不要了吧。 名利是浮云,生活才是真实的人生组成主体。 主次要分清。 来世上是体验自己人生,不是伺候疯子的。 别把这些杂碎当回事。 王入蕴倒是有过被骚扰的经历,她直接在网络公共平台抨击,并且报警。 之后就没人再敢出现了。 旧日的警卫效率就没这么凑效。 为什么呢?因为风汐的警员是真杀人的。 在风汐,垃圾就要被清理的。 王入蕴很好地利用了风汐的好处和便利。 感谢圣王!!! 第83章 有钱就要享受 对恋爱的偏执和独占实际上会侵蚀感情。 有些人不许对象和前任牵扯,这本身有种禁锢对方的欲望。 适当的占有是情趣,过度就会让人窒息了。 理解个体的独特性,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一旦对方背叛了感情,可以坦诚放手就足够。 感情迈入新的阶段考验的首要是责任和担当。 坚持不下去,就是结束的时刻。 总要有人坚持,双方都不坚持就是宣判死刑了。 因此,好的恋情走到后面必然会有坦诚出现。 直接挑明矛盾,共同解决面对,在过程增进感情,是升温和进阶的必然过程。 缺乏坦诚,什么感情都不长久。 怀疑是有巨大破坏力的,而且隐秘细碎。 还有不要胡思乱想,有什么要直接和对方说清楚。 自己脑补是不理智的。 等于个人给感情下判决,不尊重对方的存在和付出。 有智慧的人在感情中了解自己,提升自己。 不成熟的就重复每次的错误,随波逐流。 稳定的感情至少需要一方情绪稳定、处事沉稳,否则就鸡飞蛋打或互相祸害了。 任何决意拥有好生活,扶持好家庭的人必定可以摆脱对真爱的执念。 真爱感性的成分势必占据上风。 在现实之中,许多的投入的感情得到的却是破坏生活和事业的后果,这让向往爱情的人心灵受到重创。 缺乏自愈能力和强大心志的人会因此沉沦一段时间。 重焕光彩就必然要正视现实。 而现实就是要么壮大自身实力和人脉,要么寻求可靠的伴侣。 一旦是失去了纯粹的真心,用现实的目光寻找对象,就会带上冷漠理智的底色,而这就是真爱中最难平衡的理性和感性。 究竟是否不爱这个人? 因人而异。 有时以为不爱的却是深爱的,只因受伤保留了真心;有时以为爱的,只是前尘业力缘分,并不能触及灵魂。 智者不入爱河。 本来爱情就是很消耗人的精力的。ъiqiku 真理本身不等同于爱情。 有些人可以在世俗的成功中获得安慰,这对人来说,已经很奢侈了。 如果非要再有真爱的降临,许多时候就是贪心,招致的后果不怎么愉快。 顺其自然,说不定命运会把真爱带到身边。 没有的话,就找个好恋人享受一世。 别为了不值得的人毁了自己的生活。 时间本身是无意义,就是不存在。 而测算或者标尺就是为了记录人事的发展脉络。 碳14测算时间长度,是从元素特质推演而出。 我们一旦设定了一些框架,就可以顺着框架去构建许多细节。 跳离这些时间空间束缚的存在,就不需要再在意外在框架。 神域可以说存在千万亿岁月,也不过以人族设计的参照物——时间来做些说明。 直接用永恒就可以概括。 冯太虚获得古神千万亿寿命,等同于永生。不到终结就不会结束,绵延至千万亿年时间,其实就是活着的一瞬。筆趣庫 冯太虚活着的每刻都是他总寿数的一粒,也是所有。 虚实之间,铸就永恒,创造时空,阅尽千秋,没有生死。 等到冯太虚成为神域之主,那元虚三乘就是他的神域。 神域在前在后都是循环,首尾相接,开始就是终结,过去就是现在。 历史是让时空事件凝固标记,让个体更实感,从中汲取经验,感悟昌隆衰败,人性善恶复杂。 简单纯粹的东西同样有复杂的深意,复杂的东西同样有着纯粹的内核。 方圆合一,生死相依。 邪恶善良,严肃顽皮,表象让人眼花缭乱,稀少看到内核。 许多人畜修一世就是吃喝,亿万年还是蝼蚁渺小。 高广邈远之人渐行渐远,与世俗区隔。 情绪在未开悟前受外界影响,到清明了悟后就随心所欲,收放自如了。 钱故黎三岁就已经心志通达世俗名利,甘星三岁即可专注本心散发。 自由和悲悯多有具体的个体。团结和组织多是庞大的野心和蓝图。 大国不用妇人之仁。 小仁小义误国灭种。 对个体来说是抽象空洞,一旦动乱来临又手足无措。 需要强大需要国器来镇压。 国器化为人身,运用智慧和手段、权势坚决执行典律图谋。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 多读书,读好书。百无一用是书生。 救世拯民依然是书生。 正反两面,自如转换。 慈不掌兵、义不养财、善不为官、情不立事、仁不从政。ъiqiku 都说民以食为天。 华宇不论哪个俗世都很重视吃。 美食粮食相关的产业和行当都很受瞩目。 厨师也是许多人喜欢的择偶职业。 在x溪边垂钓的叶甲音是出名的享清闲的富家女。 和叶胜义同出叶沐兮一脉,叶沐兮为他们祖母,祖父是草木门门主之一当天冬。 全都是非婚生子,只有籍册上记录了生父母的信息。 归入叶氏宗族。 从祖父母开始到父母都是修行大佬或者武道至尊,对外隐秘背景,只知道叶胜义这一辈四位子弟都很有钱。 叶胜义和叶向绮都有实务公司,叶胜义是出版公司老板,叶向绮是科学院管理层。 而叶隐觉虽然是合欢宗大佬,却大隐于市,和普通市民无二。 就叶甲音会摆阔。 这不在溪边钓鱼都要直接请个高级厨师在一旁现做鱼肉。 鱼钩摇动,叶甲音轻巧一提,鱼就被甩到半空,划了道漂亮的弧线落入了厨师案板边上的水桶里。 “小姐,是红烧还是清蒸啊?” “做你最拿手的。别浪费我的钱。” “好!” 叶甲音虽然花钱阔绰,但是一定要值这个价才行。 这厨师花了她好多钱财,一定要把他最拿手的菜式吃个够本。 她可以花销,但绝不白花! 大仁不仁。 叶甲音翻看着《庄子》,这道家都说洒脱旷达,实则冷酷无情。 “哈哈哈哈!!!有意思啊!大家都喜欢的其实才是最狠的。” 厨师将做好的鱼装盘放在叶甲音边上的石桌上,“鱼好了,小姐。” “好。劳烦了。” 放下书籍,夹起鱼肉放入口中,鲜美嫩甘,“好!你果然很会做菜。值了!” 厨师收拾锅碗,洗刷刀板,微笑不语。 第84章 迦钟月面 叶甲音没想到在这深山老林还能遇到猥琐男子。 十几米外的男子正欲强要女子。 跟在叶甲音后面的几人大声叱喝:“干什么呢!” 男子听到有人来了,一惊放掉女子,快速跑开。 叶甲音身后的一个男人快速冲上去追捕。 别看叶甲音素日清闲,她可是深的父亲武道精义。 叶甲音这辈的四个堂兄堂弟妹除了同样有个叶沐兮子女的爸或妈,另一边生母或生父皆是空道武馆的祖师赵祥空的亲传弟子。 其中叶甲音就是武道天才,练成精妙之境,就开始富贵清闲生活。https:ЪiqikuΠet 现在她三十来岁,外人都以她为阔绰富家女。 看着大家围在女子身边安抚询问,叶甲音随意摘下一片叶子,悄然扔出,几十米开外传来男子痛呼。 “啊!” 施暴猥琐男子被众人殴打,连连求饶。 “稀罕,这世道还有人敢做这事。”坐在下属拿出的凳子上,叶甲音打趣眼前的拷问戏码。 看来再严明的刑典都挡不住人性险恶。 在这人迹罕至或者某些隐晦角落,总有些不可告人的欲念在流淌。 最后就是男子被警卫司处决了,并且调查了整个家族是否有人知情不报。 除恶务尽!!! 叶甲音在警卫司喝了会茶,欣赏他们的雷厉风行,频频点头露出满意的微笑。 “不错不错!不愧是公府之人,做事真麻利!” “叶小姐,你还有事吗?无事就请离开吧。”警员提醒道。 知道叶甲音的一些关系,警员对她还是比较客气的。 这人都在这看了半日的戏,有这么好看吗? 各类赛事和项目平台给了不同才华禀赋的人获得了关注,进而开始创作,积累名声,渐立根基。 要是有人依靠网络,发表作品,一旦收获大量关注,声势就可轻易压过某些宣传的文艺新人。 到底还是看才华高低,真正好的经典的,是雅俗共赏。 不要故作深沉,要表达真正的美之道。 叶甲音留宿郊区的古刹寺庙里,听着沉亮的木鱼声,啃咬着鲜炸的鸡腿。 木鱼声停歇,主持看着叶甲音,“施主,你为什么要在大殿里吃荤食啊?”https:ЪiqikuΠet “我主要是来听师傅敲木鱼的。我喜欢这个声音。” “那你可以让你的下属敲给你听。” “你是佛门中人,更诚心。” “当着佛像吃荤食不敬。”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无碍。” “哎~” 是否有碍应该是由主持来判定。 不过主持只能随她了,他知道叶甲音修行背景深厚,还是不要招惹她为妙。 来这寺庙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蹭几个老婆饼吃。 这里的素食糕点师傅手艺不错。 随行的厨师尝了都称赞:“没想到这寺庙里竟然有这么好吃的点心!” “我上次跟着朋友来留宿,尝过后就老想再来一次,这次终于有机会了。” “小姐,你可以派人来取。” “这种东西不需要劳师动众的,看缘分。遇到了就拿几个走。” 寺庙里的人不会跟叶甲音收费的,私下都提点过她出身不凡。 “小姐,你这么好的条件,怎么都一个人旅行啊?”厨师有些八卦地问道。 “就是因为条件好才可以选择不找对象。”叶甲音的秀发在空间飘起,带起一股清幽香气,秀丽的容颜与山水相得益彰。 “可惜啊~”厨师由衷惋惜。 “哈哈哈哈!!!”叶甲音清越笑声飘散,正好此刻寺庙敲响了钟声。 “咚——咚——”沉闷厚重的声音听出了岁月的悠长。 岁月当中,离苦喜乐,仁义暴虐,尽付凉风夜色中。 叶甲音感到畅快超然,忍不住伸展懒腰。 “你说旧日的女人作为附庸,曲意逢迎还是可以一世无忧的。” 厨师不知道她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那她们只要柔顺就可以应对一切了。” “不止如此吧。”厨师皱眉说道。 叶甲音眼里露出玩味的神色,“大差不离了!不是都有婚姻是长期合法卖春的说法吗?” “这有点贬低故去女子了。” “我不是贬低,她们自然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但是在时代浪潮的碾压下,大势所趋,总是要逢迎一点的。” “还是有活出自我的女子。” “自然,但都是稀罕事。现在华宇这种自我实现就常态化了。” 厨师看着地上,颔首说道:“就是华宇血腥残酷了点。” “什么东西都是有代价的嘛。不愿意曲意逢迎,就要用实力去争取。任何时候,武力决定根本权势的分配。” 月下有人在吹口琴。十分动听。 叶甲音好奇地走近,看到了吹琴人。 他们安静地听他吹完一曲。 “你吹得真好。你叫什么名字?” 白涯士转头看到绝俗秀丽的女子,露出看到美丽事物的微笑,“美人。” “我叫叶甲音。” “我叫白涯士,我是妖族。” 厨师忍不住退了一步,有点被吓到了。 叶甲音笑了,“那你吹得也好听。” “谢谢!” 厨师给两人做了顿烛光晚餐,看小姐眼色行事。 “小姐,我先下去了。” “嗯。”满意地对厨师点点头,叶甲音请白涯士开始用餐。 白涯士品尝菜肴,微笑地赞叹:“小姐的厨师做菜真不错。” “这可是我花了大钱请来的,做的不好,你也看不到他了。” “哼~”白涯士轻笑。 烛光下,两人随意闲聊着乐理和景色。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旅行,我可以出你的费用。”叶甲音兴致高昂地说道。 “为什么要请我?” 叶甲音明媚笑道:“相逢就是有缘嘛。” “我想听真话。” 脸有些微热,叶甲音迟疑地思索,红唇微微噘起,她自己还没理清头绪。就是想留住他,一起多待会。https:ЪiqikuΠet “好。我答应和你一起旅行。” 叶甲音抬头,笑靥如花。 这次旅行两人情之所至就发生了关系。 叶甲音了解了白涯士的生平和来历。 后来新的生命在她的身体里孕育,白涯士陪着她将儿子诞下。 这是个人族和妖族的结合体,奇艺的是身体到神魂一丝妖气都没有,人族的形体,大蛇的元神。 叶甲音给孩子上了户口,还是叶家非婚子的传统,名字叫叶无忧。 白涯士确认孩子无恙后就告辞离去了。 第85章 研发潜艇 有个设想,举凡天降大才,要不人口不多要不战乱频仍,也许上古的活祭就是跟神界交易。 确实听着有些不敬和可怕,但现实是很多天才都是在动乱时期降生。 人口不断繁衍下,反倒很少出现惊才绝艳的大才。 华宇控制人口数量无意间正合这种猜想,应该是巧合。 这里的上层只是不喜无限的增殖,喜欢有质量的生命延续。 陈丰念起床下楼就看到叶道谛,眉毛微挑。 “哪阵风把你吹过来了?” 叶道谛缩缩脖子,谄媚地看着陈丰念憨笑。 这种笑容她见过,是求欢的时候流露出的笑容。 那股期待春情的隐微寓意 二楼楼道里面的房间门打开,叶向绮从里面走出。 “爸爸,你怎么来了?” “怎么你们母女俩都这么问啊?” 叶向绮轻笑,走到厨房咖啡机倒了杯热咖啡。 “爸爸,要喝咖啡吗?” “我要!谢谢女儿啊!” 递了咖啡给爸爸,叶向绮就坐下来看报纸。 叶道谛骄傲地看看女儿和爱人,满脸都是满足和欣慰。 如果没有修行大佬的身份,叶道谛真的就是个高攀了陈家大小姐的平凡男人。 他没有什么高人的气场,长得英俊,身高一米八,性格平易近人,甚至偶尔还会冒傻气。httpδ:Ъiqikunēt 陈丰念和叶向绮就是完全女神严肃风范,气场强大,态度疏离,对比起来反差就很大。 给人一种叶道谛占了便宜的感觉。 叶道谛和陈丰念是实力匹配结合生子。 要说感情有,没到生死相随的地步,就是普通伴侣。 两人都有自己的修行,素日日程合不来,相聚的时间在他们漫长的寿命中算不上多。 只要叶道谛有空,就会给陈丰念送花送礼,给她许多钱财。 就算陈家不缺钱,叶道谛的观念就是男人要给自己女人钱花,这是责任。 陈丰念自然接受,她在这点上是欣赏叶道谛,她喜欢愿意为对象付出物质的男人。 物质是最直观的负责。 再多的话语都是空洞,应对不了现实。 如果陈丰念不是武道至尊,她也会找愿意为她付出物质的男人。 一堆借口只会让她冷淡。 叶向绮印象里爸妈聚在一起的时间倒是不少,除了两人都有事忙的时候,一般都会看到他们待在一块。 吃完早餐,叶向绮就开车离开家去科学院上班了。 陈丰念和叶道谛坐在花园里,聊起分开这段时间两人的经历。 “丰念,你有想我吗?” 秀美出尘的面容,美目柔婉地看着叶道谛,话语带着淡然:“会想。”biqikμnět “我也很想你。” 看着陈丰念平静的面容,叶道谛依然看不透她的心。 当初叶家同辈的四人和空道武馆的赵祥空四位亲传弟子结合生下叶家后人,最主要是双方都认可彼此的实力。 不知道其他三对是什么状况,叶道谛是真的爱慕陈丰念。 他认识她,和她在一起的时光都是他的珍藏的宝贝。 每次都是他主动来见她,一段时间不见,他就更喜欢她。 如果两人都是常人,陈丰念会腻烦他这么缠着她吗? 叶向绮已经开始潜水艇项目。 旅游类型的潜水艇开发。 即可以作为观测海洋深处的无限能源潜水艇。 这种项目在旧时期绝不会公开钻研,没有收益也不符合科学常理。 但是华宇只要有想法,就可以招揽人才研究。 光是无限能源这个研究方向,科技院和高校理科就有许多成果和小组。 陈氏作为现代派的龙头带头大族,最高端前沿科技都是他们资助的领域。 叶向绮在读书的时候就是理科尖子生,越级考入陈兴学院。 专门研究海洋能源和海洋净化。 现在是专门管理科学院,经费批发审核还有潜艇项目研发进度。 各种会议的主持有她的主导操办。 叶道谛以她为骄傲,不管是主观还是客观来说,都是应当的。 床上被子翻涌,叶道谛沉浸在肌肤交融的快意里,实在舍不得从爱人身上挪开。 事后,陈丰念麻利地推开他,“你有点太投入了。” “我好喜欢你。”叶道谛搂着爱人的腰,手还在她的肌肤上游离。 陈丰念身体余韵未消,有些招架不住他的挑拨。 “都是修行人,你这么沉迷肉体不影响道心吗?” “哈哈哈哈!!!!”叶道谛贴在陈丰念的背上,温声说:“我母亲是合欢宗,家里对男女之事都是深谙精义的。这种事只要能自控是不会影响道心的。” “看不出来你控制了。”陈丰念冷冷地说道。 “嘿嘿嘿嘿!!!你是特别的。” “对了!”叶道谛开心地探出头,对陈丰念说:“女儿开始给我钱了!她竟然开始孝敬我了!” “这有什么。”陈丰念平静地说道。 “我是没想到女儿这么贴心,这么关心我。” “她现在已经独立了,有了收入想怎么花是她自由。” 叶道谛贼兮兮地靠在陈丰念耳边说:“你知道她给我多少吗?” “多少?”陈丰念眉毛一挑,“别靠我耳朵说话。” “哦。她给了一百万哎!” “这算很多吗?” 叶道谛贴着陈丰念的肩膀,“对于普通人的标准来说就是很多了。而且她会想到给我钱,我真是太感动了。”筆趣庫 “向绮是个贴心的女儿。” “真好!跟你有女儿真好!” 潜艇正式完工下水测试后,下属站在叶向绮身边,“小姐,潜艇已经成功研制出来了。什么时候公开这个消息?” “暂时封锁消息。” “不准备试探市场反应吗?” “现在不用。” “好。”下属恭敬地退到叶向绮身后。 叶向绮研发这个潜艇主要是想遨游海洋,为了满足自己的游乐心态。 海洋能源利用成果倒是可以适当地进行商用,改进社会资源供应效率。 反正这些技术都是掌控在陈氏手中,所有的收益几乎都归入陈氏。 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 陈氏重视科技不会不考虑回报收益。 再心怀天下都是商贾大族,事物的价值是最核心的。 所以叶向绮能以外姓本家执掌科学院是基于她能为陈氏创造收益,管控这个组织的现实。 叶向绮自己是有清晰认知的。她不仅忠于叶氏,也可以为陈氏所用。 第86章 帮忙 如果位置需要的能力超过了在位置上的人,想要过的快活,要么就是无能却自我,要么就是才当其位。 旧日可以有白痴傻子在高位,在华宇是不行。一旦被发现是个白痴就会处死。 高位的人后知后觉发觉无能,与之相关的一干人等,没有背景的,大多都要惩处责罚。 金默在无尽轮回里,靠着屠宰和做包子就可以立身。 就算粮食欠收,战乱频仍,他也可以在野外自己捕猎鸟兽,自给自足。或者给有权势和军队做厨子。 隐居山林不理世间纷乱,偶尔有些流民闯入,金默选择避开,进入自己的珠子空间里。 看着外面的流民抢夺他的钱财和粮食,金默就关上了显示屏。 他已经看了很多这些旧事,似乎轮回总是照着相似的路线发展。 怜悯失去效用,他也不会轻易有这些情绪。 人族的资质不一样,有人得道,有人创世,最多的就是炮灰。 哎~命运难以琢磨。 许多人不愿意多想,只是浑浑噩噩活在所谓的“安逸”中。 时代不同,占优势的类型也会变化。 有时外貌更有利,有时口才,有时实干,风潮不断变化。 艰辛和轻松交替出现在不同的人生中。 金默就没有这种忧虑了。 从他跨过死亡的试炼,脱胎化玉后,他就已经得天独厚。 不仅有无限的空间资源,还可以得到梦想中的爱人。 金默并不执着于和叶慕斐厮守,相反肉体的绑定对他来说,越发缺乏必要。 叶慕斐也是个顺其自然的人。 孤独从不是他们排斥的。 坐在空间里,吹着空间的风,看着空间的景,品着空间的茶,读着他收集的书,很满足了。 他人的认可对他来说毫无意义,除非是困于现实,必须换取物质的前提。 自给自足的现状下,他不是渴求外界认可的。 心灵本就充盈。 初世为人,选择放弃生的状态,是他实在看不透和琐碎平凡的一生到底有何意义。biqikμnět 拖延下去也不会挣脱天地的枷锁。不如归还给自然。 融入道中,解脱烦恼。 至于他能成功经过试炼,拥有自己的空间,他也是平淡接受。 看来他的命运不是简单地终结在死亡路途上,还需要经历很长的路。 乐曲要成形要音节拼凑,画作要完成要线条颜色,命运要运作要万物参与。 无形的手创作,推动着组成元素运动。 具体到人类社会就是自上而下的规划体制,只是完成某人的蓝图前景。 有没有对错善恶,本来就是从空白中出现形状结果。 平坦绿色的草地,氤氲的潮气从海中传来,冬日的寒风吹得人缩在厚重的衣物里,想着取暖,共饮美酒,时光流去。 操心人性腐坏,不如享受在世年华。 天地永恒存在,亿万长存,比起渺小的人来更值得探究。 通达之人自然体悟危险,命运厚待。 金默都是在社会安定后,开始入世生活。 圣王草定风汐两府,人族正式进入稳定的发展期。 这些悠长岁月让他发现了一件事,叶慕斐出现的时期都是他觉得最具生命力的。 “或许这就是爱的影响。” 金默孤身之时同样能思考、欣赏美景、感悟苦乐,但是总觉得心内有处空洞,世间的色调清冷。 一旦叶慕斐进入他的生活,整个世界仿佛染上了暖色,他的内心变得充盈温暖。 因此,一日,金默没有忍住向叶慕斐坦白:“你知道吗?你真的让我的生命变得充实温暖。” “哦?我还有这么厉害的作用?”叶慕斐淡淡笑道。 “是啊。我也是后知后觉。甚至能因你吃醋和嫉妒都让我觉得活着的快乐。” 叶慕斐无奈摇头,“恋爱脑吧。” “这是我的真实感受,我活了数度轮回,你出现的时光是最明亮绚丽的。” “这样说起来,好像确实。”ъiqiku 叶慕斐回忆自己的存在时间,似乎能理解金默话里的意味。 这就是她觉得金默和众生不一样的原因吗? 斗争会让人疲惫的原因就在于重复。 若是能迅速分出个结果,生存或是毁灭倒也干脆。 一旦僵持下去,就是无限循环,没有创新,得不到提升。 时间不应该浪费在无意义的争斗上。 就连魔族都不干这种分不出胜负的斗争,纯属浪费时间。 安逸其实给了提升和创造一个空间和机会,不是平白给你一段幸福时光的。 毁灭总要降临,在毁灭来临之前,那段漫长的岁月,是否能有新的事物出现才是最新奇。 魔界修罗太子要另辟蹊径,魔帅蔺息凝要淬炼灵魂强度。 就是不再重复低质量的魔族制造,而是要吸收更强大的人才。 若是折磨和毁灭都无法激发潜力,那存在也无意义。 这些生灵一瞬化为灰烬,都不会觉得可惜。 看着阳世的强者这么不惜性命,就是他们大多认可这点,看破了生存没有提升逝去无需惋惜。 一切无非就是再次轮回。 人人都活上千万亿岁月,就没有悲欢离合,只有永恒对道的体悟。 深思想要得到的喜爱和认可,是否因为不理解世界的法则和本质,被表象的光辉所惑。 只有实力和内在强大才能把控一切,生死也好,进阶也好。 要舍得要参悟。 “金默啊,幸好你来帮忙了!要不这宴席真办不了!”大厨抬着一头猪,脸上的油污混着他的笑带着丝厚实纯朴。 “我又不是白干活的,谢什么!”金默开玩笑道。 他之前和大厨一起在酒楼做工,两人交情不错。 金默干了三年辞工。 这回是富人家中办宴席,大厨人手不够,请金默帮忙。 “嘿嘿嘿嘿!!!我认识的人里,你最靠谱了!” 大厨没吹捧他,金默的屠宰技术和速度是他见过最好最快的。 “这有钱人家,接待权贵花费这么多。”金默说道。 “他们不办,我们也收不到这么高的薪金啊。”大厨眼里都是对钱财的向往。 “嘿嘿嘿!!!有钱做事心情也好。”httpδ:Ъiqikunēt “谁说不是啊!” 大家干活的兴致高涨,都期待着事后的酬劳。 累有回报就有乐趣。 第87章 典判聘用 叶向绮沉迷于海洋探索。 从转化海洋能量无限利用后,她就带着一批核心科研人员和她一起在海底勘探和画图,做各种实验。 站在玻璃观察室里,海洋的水流反射着探照灯的光线,各种生物都出现在他们眼前。筆趣庫 “这海洋这么深这么广,为何人就是难以进入,好像有什么结界一样?”叶向绮说道。 下属说道:“是深海压强太大了,人体无法承受那种压力。” “那怎么就不能是有人设置这种巨大压强结界阻止人族进入呢?” “这……倒是一个想象奇艺的方向。” “修行者都存在了,那海洋有结界也没什么稀奇。” “可是谁设置的结界呢?海洋可是存在了上亿年啊?” “那就是创世者出厂设置。” “小姐你真的很相信自己的想法。” “我要的是实际可用的资源,不是虚无缥缈的公式定理。” “小姐真的觉得个人可以掌控海洋吗?” “只要真的有结界,必然有破解之法。” “那么多修行者也没见真的有人控制了海洋啊?” “他们哪会告诉凡人他们做到的程度。” 叶向绮从潜艇研发出来后,科学院的管理就由心腹代管。 她从海洋中返回会去科学院稍微审查下最近的运营情况和科研进度成果。 相比于陆地资源,海洋的潜力无限。 只要假以时日,解开谜题,叶向绮会一跃成为华宇最富有的人之一。 而她真的做到的时候,史家给了她一个“海之开荒者”的称号。 就算掌控了海洋的财富,叶向绮依然醉心于科技的研究。 不论在陈氏还是史籍,她都是不可忽略的存在。 叶向绮对爸爸叶道谛说过:“人在未开窍了解世界前,可以被推着懵懂地往前走。既然都清醒过来了,再做个傻子被人欺侮,就别活了!” 看着女儿寒酷的眼神,叶道谛嘴角微扬。他的女儿长大了。 知道要做主人,安排别人,而不是被别人安排了。 哈哈哈哈!!!他可以稍微放心了。 以前女儿天真懵懂时,叶道谛只想让她拥有美好灿烂的人生。他有自信惩罚任何伤害他女儿的人。 但他从没想到女儿成长得这么快,这么强大广博。 现在都可以让他获得对世界和命运的新的见解了,孩子如今的风采丝毫不逊色于他和陈丰念。 这个孩子开创自己的世界和光辉了。 出色的古典乐曲确实让人聪慧。 它的写作就是那些人类中极富才情的人的感知。httpδ:Ъiqikunēt 化作美妙的音律流淌入人的心田,洗涤灵魂。 叶向绮很喜欢听古典乐。 钱故黎从她出名后就有各界人士喜爱。 她故去后,留下的经典作品依然是演奏会经常演奏的作品。 叶向绮每次听别人演奏钱故黎的作品,都很遗憾没人能超越她的演绎。 钱故黎的演奏不只是技艺精湛了,还有强烈的生命力和充盈的灵气。 等到她的寿数足以支撑到她与钱故黎处在同一时空后,她就成了钱故黎的忠实乐迷。 甚至出资摄影留存了钱故黎的许多影像,在她故去后也组建组织宣传钱故黎的音乐和成就、理论。 可惜钱故黎这样的才华没有遗传到她的孩子身上。 从修行者那边得知她的三个孩子都是风汐教的尖子生,是修行天才。 “还是可惜啊。”叶向绮和爸妈坐在客厅,听着钱故黎的唱片,惋惜地说。 叶道谛端着杯子喝了口咖啡,“还好吧。她的三个孩子在风汐教地位不低,很争气了。” “现在修行者数量增加,竟然都比不过才华绝世的人珍贵了。”陈丰念淡淡说道。 “属实奇怪,才华这种东西竟然这么稀有。”叶向绮感慨。 世间有才者不少,但集大成于一身的惊世之才却很少见。 数千年可能最有才气和灵性的也不过数十人。 “你这么喜欢钱故黎啊。”叶道谛是没想到女儿会这么欣赏一个“凡人”。 “在我看来,她是值得受到众人追捧的大师和明星。” 陈丰念笑出声,“你还追星啊?”“她的音乐特别对我胃口。”叶向绮优雅地啜饮咖啡,眼里都是仰慕偶像的俗世热忱。 典判司开始进行死刑的研讨会了。 旧日是研究需不需要死刑,华宇是考虑该怎么实行死刑。 华宇连监狱都轻松了,重刑犯直接发配去苦役挖矿之类的。 投入挖矿的罪犯越多,正常从事挖矿的人就转到管理层。 那些罪刑轻的就在监狱关一段时间,罚些钱财就可以了。 “现在需要处极刑的人不多了,说实话没地方实践。”与会的一个人说道。 “可以跟解剖一样,从处理尸体开始,了解人体结构。” 另一个人说道:“干脆学点屠宰术,习惯下分解活物。” “这挺好的。以后还可以做点兼职。” 会议主持是魏xx典判丞,世代在典判司就职的魏氏子弟。 魏xx鼓掌赞同:“去学!学会了回来给司里做烤肉,让大家享受享受。” “真的这么定了?” “我说定了就定了。去招个屠宰教师,要专业的。”魏xx出身魏氏,又是这个城市典判司主管之一,他亲自拍板了基本就定了。Ъiqikunět 典判司招的屠宰老师就是金默。 “我真没想到有天还能收到典判司的工作。” 由此认识了许多执行者,还结识了发起这个动议的主导人魏xx。 “现在大家都变乖巧了许多,能执行极刑的机会少了。但是技术还是需要传承,闲着没事就练练刀。”魏xx抽烟,靠在墙上和金默闲聊。 “这样听起来,人命在你眼里和牲畜无异。” “哼!”魏xx蔑笑,“我说的是处极刑的人,那些人恐怕连畜牲都不如。” “说的有理。” 拍拍金默的肩膀,“切好了肉,记得别浪费了。让厨房的厨师烤烤,分我一些。” “是。” 典判司的执行者非常了解人体构造,有些因此精熟人体绘画和雕刻,现在又掌握了金默的屠宰术,可谓多才多艺。 别看他们对外让人敬畏,私下许多都挺有趣,擅长才艺和烹饪。 第88章 门风严格 典判司下属的殡仪所就是负责处理死者。 不管是有罪无罪,终局就是进入高温炽火中烧成灰烬,灰烬由死者家属或者殡仪所自行播撒入土地河流大海。 风汐的人口一直都是有序增长,人民素质稳步增长。 尤其这个规矩意识很强,为非作歹又没有背景就是死等着你。 魏xx拿着刀叉在办公室里和金默一起吃牛排。 “谢谢典判丞款待。”金默恭敬致谢。 “cheers!”魏xx举杯跟金默碰杯。 “厨师水平不错吧?” “确实不错。”金默认同。 “可不便宜。厨师是厨艺大赛里获过奖的。” “典判司的人比我想的要达观洒脱。” 魏xx往嘴里放一大块牛肉,“你不要有固定印象了。典判司的人最会收好处了,哪会那么严肃啊。” 饭后,魏xx点起一根烟,“这日子才是人过的嘛!” 金默点头,他还没吃完牛排,不疾不徐地切割牛肉,办公室里舒缓的音乐转成了人声歌曲。 “这是镜的音乐。” “哦!好听吧?” “镜的名气够大,作品是实打实的好。” “我很好奇,镜这个组合是怎么名气做到这么大的?”金默和魏xx交谈起来。 “有背景,有实力,心志坚定。” “她们初代好像也不是出身很高吧?” 魏xx笑了,“初代草台班子,跟二代传奇差距很大。但是你要看她们制作人是姜乙。这可是传奇音乐制作人谷笙的独生女儿,资源和才华都不是盖的。” “制作人强的文艺圈不少,没见哪个团体有镜这种影响力和成功的。”金默说出自己的看法。 “心气不同!有些艺人是被规训指导的,有些是天生艺人甚至巨星。看她们眼神和做的事情就可以看出一二。” “哦?有什么秘闻吗?” “镜初代团就有过殴打同行的事情,而且打完什么事情都没有。”ъiqiku “那不是很霸道?”金默惊讶。 “有时候别人招惹你,你不回击很正常。但回击了没影响就是本事了。”ъiqiku “不该说她们有胆量还是运气好。” “这跟成王败寇一个道理,敢做是基本,能不能成要看天意。” “初代团我倒是不太了解,没想到不一般。二代团是风汐甚至华宇都有名气的。” “那二代团直接开启了文娱神话时代,单拎一个出来都不可小觑。” “姜乙真是有福,能招到这几个背景又硬,又愿意组团的成员。” “不是姜乙,恐怕也无法让这几个人聚在一起。” 强将手下无弱兵。 美人逸闻不缺,但是加上才华智慧财富,就不是寻常人可以接近了。 那连带着的是地位。 女子做到镜女团、甘星、钱故黎一类的,任何男人和她们匹配都会归于攀她们的枝头。 就算进入了华宇时期,女子依然处于弱势,这是寻常人的生理差异,难以更改。 只有资质高的女子可以实际掌权,维持相对的公正。 权势者偏向一方,另一方必然会被轻忽。 而男子更易依靠生理优势掌握权势。 旧日的体制难以推倒基于现实。 只有新世代的主导者保持相对公正或者女子实力崛起,才能保证女子的权益得到重视。 一切都是务实,不用空泛的道理,语言是软弱无力的。 血汗浇灌王座和权柄。 支撑这些女子成名的必然有内驱动的野心和抱负。 才华是工具。 柳玉容、陈汐玥在镜二代团中是核心存在,她们是嫡女,对大局的把控更加明晰。 这类女子寻常人都会直觉她们高不可攀。 所以那时秦柯去小区见柳玉容,门卫会有种轻视和羡慕秦柯的情绪。 可能许多人都会把这类杰出女子当成梦中理想对象。 慕强这种心理不分男女的。 只要女子足够强,男子也会倾心爱慕。 当然真正的强大不是完全压迫,是了解彼此,相互的条件适宜匹配,洞穿人心本性的能力才是王者级别的强。 道和法则从来没有本质变化,就是强者用世界勾画自己的喜好。 有些狂野有些庄重而已。 谁来执权力之笔,谁来画图。 有良知且公道的治理者应当鼓励万物向上,变强。 而不是用美好软弱的言语驯化他们顺从。 这样连认知世界的本质都不能,一世只是做个圈养的猪狗,任人宰割。 华宇彻底与其他文明割席就是华宇就算在旧日都没有隐瞒欺骗众生,世界从来都是残酷和现实的,要自强不息。 天地之道,厚重博大,万物皆可改命抗争。 华宇的旧日有基础彻底进入新的境界,完全的毁灭是新的开始。 旧日的光明消失,华宇的新时代降临。 而卑劣的个体就伴着旧日一起湮灭,没有同情和救赎。ъiqiku 早日醒悟,并入华宇新规中。 柳愿心作为柳玉容的孙女,从小就在严格的家教中成长,自然领略过奶奶的风采。 爷爷秦柯迥然于家里气质和行事让她小的时候疑惑两人是如何走在了一起的。 直到后来自己遇到心爱的人,才明白感情这种事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 “你奶奶真的很出名,她都作古那么久了,风汐有关她的作品还是很畅销。” “我奶奶只是活在另一个世界而已。” 甘牧点头,“按照俗世的人来看,她就是作古了。” 柳愿心不多辩驳,奶奶按照常人的岁数隐居于柳氏贵阀所创的世界。 这些事甘牧和她的子女都是知晓的。 “你奶奶真的很严厉吗?” “奶奶的严格是十分让人信服的,家里的孩子都是天然顺从她。奇怪的是奶奶很美的女子,却有那样的威仪权势。” “我见过你奶奶的照片,真的很美。要是她要求我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怎么拒绝。” “拒绝过奶奶的人大多都是无理的,受到处罚。” “你奶奶还是会动武的?”甘牧好奇。 “奶奶可不亚于我。你看孩子怕我,就知道了。” “哦。那你们不是光说不练。” 第89章 退隐惋惜 一些人以血统为忠诚的基石,一些只论忠诚。 或者同母或者同父,甚至异父异母,都是可以相对包容自我之外的血统的。Ъiqikunět 但如始皇帝就不行,不同血脉简直可以算是耻辱! 所谓的异母兄弟至多算是盟友,无用或背叛就除之后快。 华宇没进入九重天时期前,各个俗世的君王人物,多多少少都有点血统洁癖和偏执。 息衍九州的徐则炁,夏支的田胃稍微好些,大昆的温氏,阴阳国度的英机,风汐的林理。 要么就孤身一人,要么只认自己心爱的人和自己生的种。 你试试在徐则炁和英机或者温氏面前拿血缘要挟,不把你大卸八块都算好的。 只要他们不认可,有血缘都可以杀了,认可的就会倾囊相授扶持壮大。 风汐的林理和夏支的田胃孤身,不考虑子嗣的问题。 但是提到亲缘,林理还是很重视自己的哥哥林月的,都让他在风汐办风汐教了。 前提是林月的实力让林理与有荣焉,要是个废物见了就烦,别说扶持了,踹到九霄云外都不想见到。 华宇早就戳破了一个假面,就是道德人品不对应名利权势。 旧日同样如此。 看风汐的文娱圈子,不是人好就能红的。 特定的圈子他能红的是相适宜的属性。 在公府需要公道持重,在文艺界需要才华外溢。 不是说人品差就不影响名利,只是相对较轻。 这很现实,谁也不想追捧一个人渣,可人渣说不定就是有才。 欣赏人还是欣赏才,要分清楚。 可惜,许多人是分不清的。 因此多数人过不好人生。 需要引导,尤其是上位者坦诚以告。 把人闷鼓里当傻子教育真的浪费时间。 学不到实在有用的东西。 人性复杂,同样好色的人品行可能有高尚和卑劣之分。 用好色这种浅薄的东西评价人的灵魂,总是会粗糙。 许多金子般的人都是这样被简单归入虚伪猥琐之流,实则却是隐世美玉。 越是组成复杂,内在高尚华美的人,能成就更高。 正因复杂才灿烂多彩。 “老板,这回终演后真的要无限期休息吗?”员工脸上露出明显惋惜的表情。 钱故黎抬眼看了看他,“怎么?”https:ЪiqikuΠet “现在你的声势依然强劲,这么快半退休,多可惜啊!” 在文件上签上字后,“我的唱片、影像都会继续制作销售,只是不上台演奏了。没多大影响。我上年纪了,需要享受人生了。” “哎!还是好可惜。好多人都慕名想亲耳听你演奏,你的演奏技术登峰造极完全没有退步,这么好的势头……” “哈哈哈哈!!!现在的新人有几个不错的,我可以推荐他们给想听现场的听众。” “那也比不上你。”员工夸赞道。 钱故黎淡淡撇嘴,“这些文件你交代下去吧。就按我定好的做。” “是。” 看着员工走出办公室,钱故黎靠在皮椅靠背上。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水准在持续进步,但是靠才艺赚钱已经足够了。 年过半百了,她不必要继续为了别人的期待去做些事。 满足她自己的期待才是应该做的。 时机成熟了,孩子大了,自己名利双收,地位显赫,还是要好好放松放松。 不管是跟闵念逸快活,还是做点别的事情,不需要再和事业挂钩,不用满足别人期待地生活才能轻松自如。 钱故黎这么努力打拼事业,就是要在恰当的时机退居幕后,不愁吃穿,实现自由人生。 况且她只是不再公开巡演,其他的出版作品或者著作之类的,速度放慢随意,不是全都不做。 靠她已有的作品,公司足够养活了。 现在她想做什么,都可以随她的步调来,不用一年无休地干。 实话说,作为乐器演奏家,做到她这么畅销的很少见。 毕竟纯音乐不如歌曲、影视剧流传广。 姜乙和钱故黎吃饭的时候,很坦白告诉她:“你能火的这么异常,除了你的技艺确实当世巅峰,还有你的美貌加成,你就是有巨星气质的艺术家。” “我知道。” 姜乙笑着说:“我觉得你也应该知道。你人生走的每一步都这么精准,不可能不了解自己的优势和现实。” “现在还想签我吗?” 姜乙举着刀叉左右摇,“我当初签你没签下来,后来看你自己经营得有声有色,就知道了你不需要别人帮你规划。你不怕麻烦,你想要的是经验。我知道你不是一般音乐家,还是大老板。” “我那么小就开始巡演了,你怎么会觉得我是老板呢?”钱故黎笑得灿烂,温情地看着姜乙。 “你走的每一步都像是精心策划过的。我调查过你家庭背景,你的父母虽然也是艺人,但是他们的规划很混乱,实力普通。你属于光宗耀祖的孩子,我不觉得你的父母有这么强的策划能力。” “那你就相信我有?我出道才几岁而已。” “风汐年少天才可不少见!你属于早慧野心突显的,确实起步太早,会蒙蔽一些人对你实力的评估。”姜乙敬钱故黎一杯。 喝了一口红酒,姜乙遗憾地摇摇头,“我真的想和你合办公司,就是你这人太专权,不喜欢和人商量。我就算了。” “哈哈哈!!!你可以考虑和甘星合作。”钱故黎饮下一口美酒,酒液滑入喉管,有些火热。 “甘星看着好相处,实际事业心远超你我。她的版图那么大,真的跟她合作,就要并入她的公司。我还是希望保留自己公司的特色。” “你是怕被甘星公司给吞并了吧。”钱故黎笑道。 “看破不说破嘛。甘星的体量,合作就必然融入,是她的公司的趋势。外力更改不了的。保持距离,独立经营是我们这样的公司最安全的发展之道。” “甘星啊,我服的人不多,她实在让我无话可说。这么好的性情拥有淹没一切的能量,厉害啊……” “所以性格好不代表不吓人。我心里还是有点怕甘星的。” “哦?有意思!哈哈哈哈!!!我其实有点怵她。明明她最是和气的。” 姜乙一只手挡在嘴角,悄摸说道:“其实文娱业内大家都说甘星好脾气,但都不敢惹她。” “真的好神奇的人。” “是吧……” 高级餐厅,许多人在窗外夜景的陪伴下,享受着美食美酒。 筆趣庫 第90章 各自见朋友 很多时候家庭就耗费了人的很多精力。 不管是家庭缺乏责任心或者沟通不良,都会给成员造成不小的影响。 这是无法避免的事。 只要人有情绪就会受到家庭的干扰。 而且早期的物质需要家长供给,家长对儿女的期待和要求又会成为新的冲突点。 无私奉献可能造成娇惯的孩子。 很难有家庭可以祥和地度过生命旅途。 姜乙很喜欢和钱故黎探讨家庭话题。 姜乙说道:“你知道就算华宇现在解决了人族基本的生存压力,可以保证每一个有价值的人都能吃穿住学无虞,也无法增加和谐家庭的数量。” “相处是个永恒课题。物质解决了,不代表情感和沟通、疑心就能消失。这属于高阶难题,只是在旧日物质都困顿的现实下,没有多余精力去正视。”钱故黎说得很透彻。 姜乙点头,“我的两位母亲都是女性,但是她们难的的是情感沟通到位,给了我非常坚定的成长环境。” “不仅如此,你的母亲都是很厉害的人,她们的实力也是强大支持。尤其在助推你的事业上,是起了直接的推动作用的。” 姜乙有些骄傲地笑道:“我确实得天独厚。” 钱故黎露出一丝不以为然,姜乙会意回以一个笑容。 “我不但家长出色,家庭和睦,我还能继承她们的事业,继续发扬。” “完美的传承。” “多谢夸奖。” 喝了口咖啡,看着街道车流往来,转回头看着姜乙,钱故黎继续说道:“像你母亲谷笙这样的音乐人有你这样继续延展音乐事业的杰出女儿,实在可以称得上传奇。许多杰出的父母,孩子都是逊色许多。就像甘星这么耀眼,她的孩子只能说的上乖巧。”biqikμnět “我们这样的名人,孩子乖巧已经不错了。” “有些不听话的孩子恰恰很有主见,过于乖巧反倒沦为平庸。” “你孩子乖吗?” 钱故黎欣慰地扬唇,“有个性的孩子。不好界定。” “看你这表情,不是平庸的孩子。” “那确实很不凡。我也不想做个庸俗的母亲,给没有潜质的孩子压力多此一举。幸运的是,孩子们有资质做些不寻常的事情,我也不会阻拦他们。” 姜乙略微沉吟,“你的孩子不是搞音乐的。” “不是。” “看来我确实很稀罕了。” “本来就是,谷笙和你都是音乐界的响当当的人物,你们还是母女。这够罕见了!” 姜乙笑着喝完杯里的咖啡,“就是命中注定。我很自然地就走上了这条路。” “行了!不用假谦虚了!” “哈哈哈哈!!!” 七情六欲本就扰人心,在这红尘炼炉中是最大的阻滞了。httpδ:Ъiqikunēt 能屏蔽掉这些情绪干扰,坚定追寻自己道路的人都能成就或大或小的事业。 其中的毅力和心志就超出常人。 比如说父母和自己不和,可以尽可能避开争执,专心在自己的人生上,有自己的主见就很厉害了。 或者外界对自己的不认同不会影响自己的坚持,可以委婉略过,也是很聪明的做法。 说起来简单,实际做起来需要极强的执行力和对自己的要求规划。 大多数人有吃有喝,就不太要求自己了。 沉浸在享乐或者所谓自由中,洋洋得意。 普通人都羡慕的物质享受不会阻碍个人进步,真的就是生来优异进取了。 对自己的评价以高标准来,对于不理解的人不在意,对于自我要求低的人不理会,可以节省许多精力。 效率更高,收益更多。 有些人的冰冷疏离只是一种对外的策略,不是真的性情孤傲。 别人不理解自己,又要拉低自己,有上进心的人抵得住打扰,自然要选择反应。 要么就是直接拒绝,有些更是嘲讽,再来就是孤僻。 “我父母虽然能力平平,但是对家庭的责任心是很强的。这点就足够让我尊敬他们了。”钱故黎和姜乙吃饭的时候说道。 “难怪你那么反感那些背叛家庭的人。”姜乙以前就经常听到钱故黎对那些外遇劈腿的人的讥讽,说他们“虚伪”“懦弱”。 “那些明明想背叛却要保持公众体面的人,不觉得很恶心吗?不爱了就离开,我还说他诚恳。” “有些人就是把面子看得最重的。” “那至少别背叛了还给家人脸色,明明自己做错事却要先发制人,不是个东西!” “哈哈哈哈!!!你不喜欢婚姻就因为这个?” “我只是觉得进入婚姻没有意义。我不想被这种东西困住。” “可你比谁都忠诚。” “忠诚是我对感情的诚意,婚姻实在不是我的菜。” “嘿嘿嘿!!!话这么说,你该做的都做了。” 钱故黎脸色柔缓下来,笑意温柔,“上天待我不薄,让我遇到了心爱的人。” “哦~”姜乙起哄地扬长声调,戏谑地看着钱故黎,“闵念逸真不简单呐!” 闵念逸升上棋士一段后,就一年偶尔参加几次围棋比赛。 每月有着固定薪酬就是他想要的了,至于比赛胜负没那么在意。 一般人不太知道他对象是钢琴大师钱故黎,只当他是老棋士。 他的好友不会随便宣传他对象的事情,很维护他的隐私。 “我输了。” “你前面已经走得很好了,就是中间漏了我的布置点位。” “不愧是前辈,经验丰富。” “别看我段位低,偶尔还是能下点好手的。” “受教了。” 年轻人很谦虚地向闵念逸鞠躬。 棋界有傲气的人不少,但是都会守礼敬长。 闵念逸都五十了,资历是很老了。 坐在会场大厅里,看着钱故黎给他发来的信息:“今天和姜乙一起,晚上你一个人先睡吧。” “好。”回复完信息,闵念逸给好友发了邀约,晚上一起吃饭。 闵念逸对钱故黎是很信任的,就算没有爱情或者亲情的情分在,他们都是很好的朋友,信任是很深厚的。 这么多年,闵念逸意识到自己被她调教得非常“懂事”了。 一般男人不知道能不能像他这样吸收得这么好。 自己爱的人做的对的事,自己就可以轻松接受。 孩子们老拿这点来笑话他,他就当小孩子不懂事了。 本来就是,这三个小崽子,哪里懂什么伴侣和谐之道啊! 不过闵念逸是真喜欢自己的三个孩子,怎么被数落心里都喜爱他们。有缘分呐!可能也是因为是他爱的人和他生的孩子的缘故。 筆趣庫 第91章 有美在怀 师兄坐在观中大殿打坐,殿宇正中的长形木桌上摆着果花贡品。 艾草香插在炉里,点燃飘出的温厚香气让人沉静心安。 闵玉章跨步进来,嗅闻一下,发出喟叹。https:ЪiqikuΠet “真羡慕师兄,成日在这打坐就可以震慑教中弟子。” 师兄嘴角扬起,没有回应。 “师兄,睡着了?” 师兄眼睛缓缓睁开,“玉章,你们三兄妹在教中势力庞大,我就只是做个形式,摆摆样子。” “给你点好东西。” 闵玉章将一张卡放在师兄身边。 拿起卡,师兄疑惑地看着闵玉章:“干嘛?” “给你钱啊。” “里面有多少?” “三亿。” 扬了下眉毛,师兄收起卡,“谢了。” “师兄,不问问我为什么给你钱吗?” “密码你发给我。” “哈哈哈哈!!!你真是轻松啊!”闵玉章席地而坐,拍拍手,让弟子端了一桌美食进来,“一起用吧。” 师兄耸下肩,坐到闵玉章对面,“你们现在做什么生意啊?这么赚钱?” “什么都可以做。” “别过火了。太下作会损坏风汐教的名声。” 闵玉章挥挥手,“放心,有数的。” 风汐教从闵氏三兄妹入门后,权力交替到了他们手上。 虽然有其他厉害弟子握有实权,但是他们能少做点事就少做。 最后实务都由闵氏三杰接管了。 利用风汐教的影响和力量,赚了不少钱财。 对妖族魔族烧杀掳掠,做的不少。 许多异族都恨上了风汐教。 就算如此,风汐教其他实权弟子依然放任他们行事。 只要不无端杀戮人族,其他都可以容忍。 再说了,闵氏三杰的实力,真想反对他们要先打过他们才行。 他们的师傅也没想到这三个天资卓绝的弟子会混到这么高的位置,他们幼时只是活泼好动了些,没成想野心和企图心不可小觑。 教导他们的师傅很快就被他们超越了。 通过试炼大会成名后,就按照管理候补培养。 越是管理风汐教,闵氏三子越是闲不下来。 不搞点事就觉得无趣的很。 正如他们父亲闵念逸说的,“这三个孩子跟他们妈妈很像,都有强烈的事业心,闲不住。” 和老友就着小酒吃炖鸡,撕咬下一块鲜嫩的鸡腿肉,闵念逸无奈地摇摇头:“我跟你说,别看现在华宇一片祥和,我那三个孩子暗地里肯定干了不少招人恨的事。”Ъiqikunět “他们能做什么?” “哈哈哈哈!!!他们妈妈非常精于世故,这三个孩子有过之无不及。都是要说话算数,自己做主的人。就算在乱世绝对要做到一方霸主。我有时都觉得这三个孩子希望天地大乱。” “夸张了吧。看着挺有礼貌的孩子。” “在人前给我留着面子呢。他们聪明的很!” “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们倒腾去。反正我们老了,安生一辈子就入土了。操不了闲心。” “是啊。” “叮!” 手机信息响起,闵念逸拿起手机一看,卡里到账了一亿。 从这些孩子发迹后,他就每年都能收入不小的钱款。 都是孩子孝敬他的。 这些孩子不能侍奉父母左右,钱是一点没落下。 从世俗角度来说,生了三个摇钱树、财神爷了,日子是不会苦。 闵念逸就是会想念孩子。 大了都不怎么见到了,只有小的时候会和他斗嘴。 哎~时间过得真快。 特别在有了孩子后,进度条被拉快了倍速,感觉更深刻了。 钱故黎在这方面就比他想的开了,毕竟她的多数时间都扑在事业上了。 闵念逸这男人又平凡踏实又与众不同。 姜乙问钱故黎,同时好友也问过闵念逸,“你相信人性吗?” “相信啊。”不同地点,两人的答案一致。 钱故黎的话是:“光拥有美貌会成为猎物,我不想等着被人选择,我的早熟就是明白自己的美貌会被人觊觎,只要发现自己有擅长的事情就会全力打磨,争取掌控自己的人生。” 姜乙了然地点头。 闵念逸对好友的说辞是:“我信人爱美这点,从来没变过。历史上有红颜祸水的故事,在我看来,不管是以卑劣或者欢喜的手段得到美人,故事中的美人都缺乏生命力。我不喜欢没能力的人。” 好友接着他的话说:“那你找钱故黎这样的美人就不奇怪了。她够强。” 闵念逸不置可否地点头。 现实原因有这方面的考虑,还有就是他们真的互相喜欢。 要说闵念逸有自己的倔强的,不是他喜欢的,送他都不要! 元虚三乘不知轮到第几位下去了,反正老大是待在这里。 在三界的记忆他全都没忘。 作为最早下界接管的三界至尊,老大是一直不满的。 最后看他戳瞎自己双目和割喉就知道,他有多生气。 他的命定之人三十八来见过他,完全无法让他消气,他让三十八不要费心,赶走了来访的人。 岁月亿载,他只是在诞生之地学习精进,不理外物。 从三界回来,他的话就很少,一般都是待在自己的空间闭关或者做自己的事。biqikμnět “老大这样感觉会变态。”底下的几位聚在一起,时常担心老大走入极端。 “怕什么?老大气的是三界,元虚三乘有老大才安全。” “老大这样闷声不吭都多少年了。他是有多恨三界。” “老大是不满三界什么啊?” “估计是三界的生灵太逊了,他这种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看到废物都生气,在三界成天跟一堆废物待在一块,还不能随便死,死了也不能立刻回来,估计让他觉得受制于道法。” “那老大看来是想跟道法较劲了。” “老大是想毁了组成一切的内核道法吧。” “嗯。” “有道理。” 几位元虚三乘的人似乎达成了共识,预料到老大下次再入三界会奔着毁掉道法内核去。 第92章 到了该结婚的时候 靠着虚无演化这款游戏,常无梧和他一起开始企划的同伴已经是风汐排名前五十的富豪了。 常无梧没有公开自己发起者身份,在大众认知中没有他这号名人。 留在现世的是管成格,一般会议或者公司事务需要拍板决定有他就可以了。 左文林、桑珍则迷上了虚无演化,很多时候都待在游戏里,重要会议才会出席。 公司里的人不免俗地议论这几位高层的八卦。 “你说管总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休闲装扮的年轻女孩有些兴奋地和同事聊起。 “老板这么有钱,挑对象不容易。” “那往家世好的人家里找就行了。风汐家门繁盛的不少!” “真是可惜,老板们这么有钱,都没听过什么恋情。不知道将来谁会走运跟他们结婚,那生出来的孩子可是拥有这家最赚钱的游戏公司的最大股份了。发了!” 几个职员露出羡慕的神色,忍不住开始白日幻想起来。 高级助理笑盈盈地调侃老板,“你知不知道新人都在茶水间幻想你啊?” 管成格问道:“是幻想我的股份还是我本人?” “你本人挺值得幻想的。加上股份就更值得了。”助理坦白说。 眯了下眼睛,管成格端正面容,“游戏维护升级方案做出来了吗?” “在这。”助理挑出文档里的方案。 “谢谢!”翻开文案,认真看了起来。 管成格属于专业权威,验证网络维护可行性是信手拈来。 除了他自己抽时间检查网络环境外,就是培养可用新人。 做了管理层,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做这些琐碎的方案。 “嗯。让他们开始执行,三个月内完成覆盖。” “好。” 助理知道管成格对工作的严格要求,没有多说什么,就起身出去找方案执行人了。 上一个被开除的助理就是因为执行拖拉,被管成格结算薪资辞退了。 然后她作为副手升了上来。ъiqiku 平时说话可以随意,但做事绝不能含糊粗糙。 后果她都看到过了。 管成格幻想幻想就好了,真的一起生活,压力有点大的。 名利、地位不代表人品优劣,但谁嫌钱多啊? 别说普通人了,连修行者闲着无聊都要去搞点钱备着。 怎么说管成格这类人,虽然靠着才能发家,但是不是大族出身,实权其实就只有公司这个范围。 要是碰到大族子弟,才真的要掂量掂量自己斤两。大族的权势是遍及方方面面的,连生杀之权都可以在合理范围内获取。 风汐这些事都是公开的。 对普通人来说,普通家庭的有钱人是真正的钻石王老五,至少在作为平民上权力接近。 管成格一心扑在游戏维护里,对感情的事逐年失去兴趣。 “爸爸,爸爸。”汉堡店里一个小孩子拉着男人的手要买吃的。 清脆的童稚声音传入管成格的耳中。 小孩子啊…… 停下笔记本的新程序点子的记录,管成格回忆起自己幼年好像没有这么纯真。 家人都说他三岁就已经一副老成的大人模样了。 忍不住笑了,那还是委屈爸妈做了短暂的父母成就感。 孩子有了主见,开始像大人一样思考事情,父母对待孩子就没法像幼童般呵护了。 大人之间从来用不上呵护。 “爸妈真是委屈他们了,有我这样的儿子应该很无奈吧。” 事实就是如此,管成格的爸妈本以为可以关爱儿子到小学高年级,没想到就三年时间,儿子已经自律到完全不用爸妈提醒的程度了。 甚至在快速吸收知识、创作作品中给爸妈以不小的震撼。 这就是天才儿童的爸妈的失落。 过了一个节点,孩子的话题爸妈已经答不上了,需要更专业权威人士来教导孩子。 孩子和爸妈的距离越来越远,相处时间越来越短。 但这样的失落会以孩子成就一番成绩作为回馈。 不管怎么说,父母总是会觉得落寞的,感觉没什么用。httpδ:Ъiqikunēt 孩子不成器,父母会担心;孩子太优秀,父母又无奈。 世上没有两全的事。 人的时间有限,不拿来经营关系,就是拿来学习创作了。 管成格到柜台点了汉堡薯条可乐,端着餐盘坐回位子上。出神地想着人生经历,嘴里啜饮可乐。 “孩子啊……”他突然想要孩子了。 回家跟父母提起想要孩子的事情,父母惊喜不已。 “你终于回归现实了!”爸爸惊呼。 “早就让你别一直工作,找个合适的人定下来了!”妈妈脸上有着忍耐许久的不满。ъiqiku “我今天看到快餐店里一个孩子让他爸爸买吃的,突然就有了这个念头。” “幸好,你还有人的情绪。”爸爸放心地呼口气。 “哈哈哈哈!!!我和你爸爸都担心你哪天变成机器人呢!”妈妈爽朗地笑道。 “哈哈哈!!!我有这么夸张吗?”管成格怀疑地看着爸妈问道。 爸妈重重点头,异口同声说道:“有啊!” “哦,原来是这样。” 坐在客厅沙发里,喝着妈妈精心熬制的参鸡汤,管成格说出了他的担忧:“万一我的孩子品性不好怎么办?生出来就塞不回去了。” “哈哈哈哈!!!儿子,你越来越有人气喽!”爸爸取笑儿子道。 “都没生出来,就提前担心没用的。”妈妈倒是豪爽。 “就是!我们当初生你的时候就想着健健康康就行。没想过要生个天才。再说了,孩子真的品性不好,我们大人就要引导训诫他。” “尽到大人的职责后,他成人了还是屡教不敢,那人生就要他自己负责了。” “这样总觉得让孩子下来渡劫了,做人挺苦恼的。”管成格孩子还没生,就担心他过的苦了。 “我们家的钱还养不起几个孩子了?儿子,你担心过头了。我们这样的家世,才是不需要操那么多心怕孩子过不好。”爸爸笑着劝儿子。 “就是!我们家不差钱!就算你忙,我和你爸闲呐,可以帮你带会。你小的时候懂事太快,爸爸妈妈都没怎么体验做父母的成就感,就看着你越走越高。” 管成格喝口鸡汤,“我了解了。那爸妈帮我物色合适的人吧。” “好嘞!”妈妈满脸兴奋,终于又能派上用场了。 正好她认识的朋友里,有不少人的亲戚女孩都不错。 可以试试。 第93章 三十而立 “妈妈给你物色了几个,条件都很不错哦!”妈妈激动地几张照片放桌上。 “这些女生都哪里找的?”管成格好奇地问道。 仔细地看了照片和资料,都是才学外貌身世俱佳的。 “我可是好大学出来的!以前的同学有留校任教的。其他行业的优秀人士不少,多问问就出来了。” “你们平时没少给人牵线搭桥吧。资料出来这么快速。” “要不是你一直拿工作推脱,以你的条件,妈早就把你推销出去了!哪用拖到现在啊?”妈妈白了管成格一眼。 “哦,不好意思。” 拿出两张资料,“这位路小姐和柳小姐不错,长相很中意。” “哎呀!妈妈我高看你了。说到底还是看人长的好看就心动,肤浅。”嘴上这么数落儿子,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路小姐和柳小姐形象最好,身世更是不凡,大族名门旁支,家教涵养都是有保障的。 “我眼光向来不错。” “不过别看你有点钱,这两位姑娘论出身,你还没资格挑她们,得她们愿意见你才行。” “嗯,我知道。” “妈妈尽快帮你约。” “谢谢妈妈。” 妈妈拍拍管成格的肩膀,把资料收起来,脚步轻快地往楼上走。看得出来很高兴了。 八字没一撇的事,只要儿子愿意结,做父母的都开心。 路萃正在棋院办公室排课,手机就响起来了。 “妈,什么事?” “我和朋友给你安排了一个相亲约会,你明天下午去看看人家。” “你可别随便找啊。” “是虚无演化游戏公司老总,可有钱了!” “你还有这种人脉?”路萃漫不经心地和妈妈闲聊起来,对相亲的事处之泰然。 “当然!我们都是名校校友互相介绍,能差哪去?”ъiqiku “好,地点和时间、对方照片信息发我。” “好。要认真对待。” “嗯。” 下午三点在棋院附近的咖啡店里约会。“谢谢你啊。约在我工作的地方,我方便来回了。”路萃温和地笑着感谢管成格。 明媚的笑容打动了管成格的心,他怀疑自己是有段时间没恋爱了,对美人的笑抵抗力下降了。 “你比照片更好看。” “美人不上相吧。”路萃也不谦虚。 她美是客观的。 “管先生身家这么高,怎么突然考虑终身大事了?” “想要孩子了。到年纪该尽点本分,家里怪冷清的。父母寂寞,我是最近才开始觉得有些空阔,想要找个伴,组建个平凡的家庭。”ъiqiku 路萃点点头,喝了口咖啡暖暖胃,“理解。我看你挺合眼缘的。我可以和你试着交往看看。” “这么爽快?” “不合适就不会结婚。没什么好扭捏的。” “既然你都这么干脆了,我也不和别人见面了。就现在开始交往吧。” 路萃冲着管成格眨眨眼,“ok!” 别人口中的钻石王老五,不到两年就把自己推销出去了。 管家和路家都充满喜气。 没想到两个人之前都沉浸在工作里,真考虑起婚姻来,做事效率这么高,干脆直接就顺利交往,然后一年多后步入婚姻殿堂。 婚后半年不到就怀了孩子。 两家家长都觉得跟按了快进键一样,这么梦幻呢! 路萃是四段棋士,在棋院做老师。 怀孕中期都不影响她上课,只有最后两个月到家里待产。 然后孩子顺利生出来了。 是个健康的女婴,管成格给她取了管丰貅这个名字。 路萃没有意见。 反正有了孩子,家里都会热闹点。 他们都是从小优异出众的,反倒希望孩子随和平凡点,按部就班地成长,成人了做自己喜欢的事就行。 钱都帮她准备好了。 典判司判例不满可以上诉,其间会有外聘的顾问一同审议。 这是通行程序,普通人都可以找顾问。 顾问多是出自儒家,最讲理。 管丰貅做了三十年的清闲富家女,之后研究蒙学出名,成了这块权威。 典判司就聘了她做顾问。 她教过的学生看到电视上刑罚审理现场坐着她,都惊讶地叫出来:“哎!是管老师哎!早就该请管老师去做顾问了。” 世事变幻,万法不离其宗。 蒙学启迪童蒙心智,最是纯粹晓畅,比那些儒家经典更加深入人心。 管丰貅就精于此学,宣扬道理,教化孩童。 她的建议是得到公府和公众的重视。 蒙学就是《增广贤文》《幼学琼林》一类。 管丰貅出了许多讲解和辨析书籍,帮助人更深入地认识这些经典价值。 硬要归类她的学问,那就算是儒家分支。 推开窗户,呼吸着冬日渐进的凉爽空气。 管丰貅坐在椅子上,看着别墅外的假山,树叶红绿相间,绿色褪去,红色占据多数。 不知名但优美的鸟在树间飞翔。 世界真美。 纯粹的生机败落就是无边美景,不知为什么要给人族以思想和欲望。 她自己想起这世上的人的纷繁欲念和行为,都觉得浑浊污秽,有些反胃。 诚然,世上是有良善聪慧高尚的光辉,而卑劣邪恶愚鲁相伴相随。 早有耳闻,灭世派的势力不小,她理解这种状况的出现原因。 是创世者必然会赋予某一物种思想,让这些欲望和真道流入世间吗? 人为万物之灵,只是恰好选择了吧。 这样推导,创世者将洞见的智慧给了人族,就是由人来继承神明的力量。 那么,下一个创世者必然会从人族中出现。 尽管魔族、妖族也有思想,管丰貅身为人族一员,自然不能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而且人族强者无数,那创世尊位自然可以争取。 管丰貅对蒙学的研究简单明畅,在民间传播甚广。民间都推她为大学者。ъiqiku 不管在公府还是民间,她的威望都很高。 只是做分外的事对她来说有些劳累了,因此除了顾问和著书外,其他事情她很少参与。 第94章 几代而兴 陈真咫在球场贵宾室里通过经理介绍认识了管丰貅。 时间对于陈真咫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她可以一直认识在她之前或之后出生的人。 “蒙学大师管丰貅,幸会幸会。”陈真咫热情地伸手和管丰貅打招呼。 “幸会。”管丰貅通身的贵气无法忽视,人却随和有礼,把她的外形给人的压迫感减小了许多。 不但长得好看,声音都清润澄明,如沐春风说的就是管丰貅这类人。 陈真咫长见识了。 创作和演绎有无上下等级之分? 管丰貅毫无掩饰地直言:“我觉得创作是最高级。” “演绎次等吗?”陈真咫问道。 “我不喜欢被安排,演绎总是被动点。”ъiqiku “你是喜欢自己做主的感觉。” “人生剧本有天命。至少能在这段有限的时间尽量掌握些主导权。” 陈真咫露出犹豫神色。 “你想问什么?” “嘿嘿嘿嘿!!!我真的很好奇,你没有恋爱冲动吗?” “暂时没有。世间的恋情对我来说一眼就望到头了。有点缺乏吸引力。” “可能你没遇到能打动你的人吧。” “可能是这样。”管丰貅从来如此,一些瞬间的情绪波动,只要有其他的学习点就可以转移她的注意力。这样的她可不会是一个好恋人。 空为有为无,人成神成魔成妖成佛,人就是空。 人族从何而出,从空无中而出。 创世者的形态和思想化成无数分子,都是相同的模样。 方犊看完管丰貅的文章,“难道什么样子这么重要吗?” “只是顺着逻辑推测,这个说法最合时宜。”管丰貅恭敬地回答方犊。 “可其他生灵的思想是人族无法了解的。” “何必了解?” “你坚持要以人为首。”方犊询问。 “是。”管丰貅郑重点头。 “那你的立场非常明确了。” “说什么做什么要什么,总要有个根本。我的根本就是人。” “嗯。我明白了。”方犊笑看春秋变幻,对管丰貅心里是欣赏的。 这么坚持自我势必要为人族效力的,族类相斗,不会有道德上的阻碍,在异族看来才是最大的威胁。 管家的财富一直在增长。 同时拥有虚无演化公司股份的左文林、桑珍、常无梧由于没有继承者,一直都是股权拥有者。 实际掌控公司的主要是管家。 管丰貅身故归天前立下遗嘱,股份转给弟弟管良材。 管良材在管丰貅出生两年多后降世,已经是五段棋士。 他和妈妈路萃一样致力于探索棋道,接管股份只是保管而已。https:ЪiqikuΠet 公司的事情请了专业人才打理。 一般孩子没有特殊情况,股份都由长子或者长女继承,不动产交给其余孩子。公司每年股权收益的五分之二由其余孩子均分。 从管丰貅开始成了不成文的规矩。 管良材有三个孩子,他提前就将股份转给长子。 姐弟两都不恋权和财。 拥有的东西多了,就没有那么敏感了,对钱的概念会比较粗糙。 幸好姐弟都不是单纯没城府的人,要不真会被别有心机的人骗财。 管家孩子多了后,就成了比较富足的大家族。 中间几代没有什么特别有才杰出的人物,不过祖上的财富足够他们安逸得过完一生,只要不挥霍无度、胡作非为。 管成格对孩子的期待也就只是让他们健康平安地过安逸生活。 管家人都很珍惜祥和的日子。 现实世界属于入世者,没有后人就是超然世外,专注自身修行。 管家借助虚无演化这股东风,在管成格的世俗愿念出现了子嗣,子嗣中出现了新的变化。 不要害怕世界的残酷,残酷会激发勇敢,而有智慧的勇者可以创造非凡的现实。 当然专注自身也是求索之路。 就是人人都如此,不现实。 管成格得到了偶然的入世启迪,血脉延续,出现了管丰貅、管良材。 到了管良材的四世孙一代,最年长的男孩叫管兆臾,进入了虚无演化,领悟虚无真意,成了修行大佬。 自此,管家迈入修行界。 世事变迁,人事苦乐,没人能预测所有。 但这一切从来不曾停止。 灭世派如此孜孜以求灭世之法,依然无果。 可能情绪化点、任性点会责怪父母为何带自己来到人世,但是一切都是注定,抱怨只是命运的一环。 且走且看,好好体验已经来到的人生。 不管是脏污不堪还是精彩纷呈,都别枉此一生。 死亡未必就是终结,何所惧,何所欢! 最实际的考虑生育孩子的回报无非就是:守成、创收、败家。 生出个好吃懒做的归入败家,败得程度轻重按个人消费数额占家庭总资产比例来计。 守成的就是收入和支出刚好持平,对家庭没有拖累也没有贡献。 从家长决定生孩子开始,对孩子到成人前的投入,必要开支是这个决定必然附带的代价。除非父母不做人,把孩子遗弃了。 生孩子一般来说,就是多个劳动力,在父母困顿病痛的时候搭把手。其他时候都是赔本。 出于繁衍传承的需求,大多数人都会生育后代,他们就是这么过来的。 如果没有责任心和无私奉献孩子的爱心,抱怨就少不了。 但别忘了,决定是父母做出的,孩子其实被抱怨属于无妄之灾。 他们来到世上无法决定,被照顾也是现实需要,这样的抱怨对孩子来说不公平。 最好在物质基础稳定的时候要孩子,能承受打击的范围更大些。 管成格这么好的条件,没有机缘想通,他都不会主动要孩子和婚姻。 而他是非常适合养育孩子的。 物质上的束缚对他来说约等于无。 管家的孩子不管能不能创收、守成,只要别败家太离谱,基本家族稳定。 管兆臾在虚无演化里从古到今全都做到极致,篡位谋权、人性世情研究了个透透的。 还遇到了宁琉猊、左文林、桑珍、华商、陶宗成,认识到了强者都是怎么对待世界,怎么活的。 “你这样的良家男孩,不要学我。”宁琉猊在军中带他熟悉军务时告诉他的建议。 “为什么?” “你是良家嘛……知道良家代表什么吗?” “好人,讲理守规矩的人?” “哈哈哈哈!!!向日葵追着太阳,良家追寻光明和希望。” 夜里空中悬着的月亮照着大地,边关孤清,宁琉猊的眼里映射着月光,十分清冷。 “你要好好看看你自己,就算在这里,你的眼神都是温热的。” 管兆臾听进去了宁琉猊的话,之后遇到让他佩服的人,他都会深入了解他们,逐渐体悟到宁琉猊话里的意思。biqikμnět 生来就温暖的人,可以做恶杀戮残酷,但本心是不会变的。 明心见性才可得到最强的潜力挖掘。 在这个虚幻又真实的世界里,他领悟了虚无真意,得到了自己的道。 管家出了他这个修行大佬,就不再是简单的巨富家族。 第95章 佛心俗显 执念存在所有人头脑里。 明明最有男子气概的人却长着女子般可爱的脸,就会故意改变外貌,靠近那些被人称为男人的外形。 可悲啊~ 精神性情从来不是靠外貌来判断的,相信外界从表象来评价,是没有深入思考过世界万物本质。 许多愚蠢迷茫的人就是太相信外界的评价,缺少自己思考和自我探索了。 自己不相信自己的认知,非要别人和自己想法一致,顶多就是一厢情愿。 有什么意思~ 不如看清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有没有可利用之处,相信自己,尽最大可能地展现自己的能力,日子过好是要靠钱的。 夸几句吃不饱饭~ 要在世上存活,光是被说“不错”远远不够。活得好就更需要强大的承受力,不管是赞誉还是诋毁,不会影响自己的心志,否则经历的一切就是尘埃,一吹就散了。 钱故黎的成功不仅在于她的天赋,还在于她不以此为了不起的事。 只是建立辉煌的材料,上乘的材料就要好好珍惜雕琢。 父母之间在钱故黎看来更多算是利益的结合,恰当的时机在一起,然后有了她,自然地结婚了。 因为都是顾家的人,对她的成长非常上心。 感情是在一起维护家庭中慢慢累积出来的。 钱故黎小时候就不爱管闲事说闲话,因此对父母的一些疑惑没有直接说出口。 为什么妈妈会看上爸爸?为什么他们俩能在一起这么久?她不喜欢爸爸的一些性格。爸爸不是她会喜欢的类型。https:ЪiqikuΠet 幸好她没花时间说这些,说了只是让彼此尴尬,有些事存在就是如此,不是几句话就能改变的。 从她三岁开始,就有了要成功的现实目标。 她的孤僻从不断观察他人和世界给别人留下的印象。 一个三岁就感觉有点特别的孩子。 加上天才能力的展现,就理所当然觉得这是天才的独特。 钱故黎心里暗笑,其实她很俗气的。 只是恰好天赋卓绝、才华横溢。 她对世俗的理解和掌控力让她深刻了解名利地位财富的作用,创作和学习都会给她带来丰厚的回报。 只是她不会把心里的话说明,这样许多人会觉得失望吧。 哈哈哈!!!人们总是希望天才特立独行,觉得要悲惨凄苦才能彰显才华。 戏真多! 钱故黎可不是生下来让别人同情和作为谈资的。 她要的就是成功的人生,不过不包括感情。 她对父母之间的关系从迷惑到清醒用了不到十年,而世间的众多情侣夫妻的现实让她认清了一件事,相伴的恋人未必是什么知己,未必是命运,更多的是缘分和时机。 这样的感情索然无味,不值得她花时间追逐。 到了合适的时间,她想找对象自然会找个匹配的,这是最有效率的做法了。 谁能想到,她的命会这么好! 老天连知心爱人都给她备好了。 哈哈哈哈!!!真是谢谢了! 不过婚姻这种老掉牙又可能影响她财富事业的事情,她是不会进入的。 顶多生几个孩子,让家族延续下去。 钱故黎的人生正如她追求的,辉煌璀璨。她的才华、美貌、事业、伴侣、孩子,都为她增色添光。 有些人的命不服不行啊~ 钱故黎还小的时候,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 爸爸就笑得很开心地说:“故黎怎么这么厉害?你说我们结婚是不是就是为了迎接我们的小公主啊?”httpδ:Ъiqikunēt 妈妈忍不住白了一眼爸爸,“故黎现在还小,不要夸的太厉害了,骄傲了不认真学,就怪你哦!” “哈哈哈哈!!!故黎这么厉害,不认真学也比我厉害啊。” “不要说这种话!这样教孩子影响不好!” 爸爸忍不住吐了吐舌头,“哦。我就是高兴。” “故黎,学习是很珍贵的机会,要好好珍惜。不要懈怠松懈哦。” 钱故黎心里已经笑了爸妈一阵了,面上淡定乖巧地说:“嗯。” 爸妈真是戏剧夫妻啊。 说来也神奇,爸妈是最在意人际关系的,都是喜欢和人交往的。 偏偏女儿这么孤僻,但是才华远超父母。 爸妈缺乏的都在她这里补上了,甚至性格都显得特立独行。 他们不敢做的或者做不到的,女儿可以轻松自在地做到,还能拥有顺遂光明的一生,真是夫妻俩要好好给神明还愿烧香才行了。 屠户磨刀时,刀具会有磨下的石屑或者金属颗粒。 用水冲洗刀刃上的脏污,嗅闻会有种独属于金属的锈蚀清新味道,算不上香,但是让人产生警惕心。 这也许就是金属在人族记忆里留存的威胁。 只有那种金系术法或者使用金属器具的人才会可能喜欢这种气味。 阴阳国度南境韩铎心腹之一的吕鸦深知其道。 看她用起兵刃那酷烈爽利的样子,可以直接将身体变成金属,不知道这算不算金系术法,但威力让人胆寒。httpδ:Ъiqikunēt 生人勿近,野兽看到她,都可以嗅闻出她内在的杀戮血腥和金属的寒新气息,撒丫子就跑了。 同为韩铎手下的强暗察傩就本能地恐惧她和石秀。 不是实力高下,而是敏感感知到这两人自带的疯狂偏执的力量纠缠得你生不如死。 有些人不要招惹。 应该要庆幸吕鸦、石秀不属于欺辱弱小、压迫良善之辈。 就是有些死脑筋。 这些话别当着两人面说,眼神都够杀死你千百回。 钱故黎偶经一宝刹,寺内高僧对她说:“施主世俗痴心繁重,一朝得脱即可成就佛心。” “师傅,我就是一俗人,哪来的佛心?”钱故黎笑得温和,不以为意。 成佛得道对她来说不是所求,达不达成没什么影响。 “空无即为佛性。施主完全无扰于悟道,反成就强大根器。” “不太明白。” “一念成佛,浊世无染。施主慧根极深,是块稀世美玉。” “谢谢师傅启智。我会记住的。” 都是客套话,回去就忘了。 第96章 亲子镜 不要天真觉得豪门大族只靠钱财和才华就可以撑起权势,最坚固的权势是由武力支撑,一旦大族缺少武力后盾,那么被吞并攻破须臾之间。 童话里总是略过武力的存在感,不,是一切文学或忽略或淡化,最后转回思想劝诫、道德规训,在现实中软弱无力,有些可笑。 只有掌握强大的武力,才可以撑起大族威望。 现代社会看似武力影响隐蔽淡去,可深入窥探,可见武力的身影在大事之间左右力量。 财富可以催动武力运转,却不能实际掌控。 治世财富权位可以控制武力,一旦动荡,就是豪杰出头。 大族总是不能只着眼于财富地位,更需要培养俊杰之才。 钱故黎的天才演奏技艺不是短暂绚烂之后褪去,而是时间流逝越发打磨耀眼光滑了。筆趣庫 爸爸妈妈坐在亲属席聆听着女儿的演奏。 爸爸在心中感慨:哎!我小的时候被父母规训练琴,可是老是练不出所以然,才拿不喜欢做借口远离钢琴。实际上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资质平庸,受不了一直被父母挑剔的压力。 女儿的成长算是解开了他的心结,让他更看清自己过去的逃避怯懦。 妈妈心里则想着:啊!我竟然生出来了这么厉害的女儿。真的是和她爸爸生出来了这么厉害的孩子。 妈妈会选择爸爸是看中他对家庭负责,脾气好,不会勉强自己,能沟通,没想到感情没有那么深刻的丈夫,竟然和她生出了这样的孩子。就连她小时候那么出众的舞蹈能力,和女儿的才华比起来,反倒黯淡了不少。 钱故黎不仅学习能力强,领悟快,而且创造顶尖,技艺炉火纯青,又能提炼精髓要义教导后来者,十几岁已经可以预见大师风范了。 这么厉害,性格不显摆,就是孤僻不喜交际,已经算不上大毛病了。 钱故黎被人仰望是与生俱来的。 作为音乐家的价值比她作为美人供人欣赏的价值来得高的多。 这个道理钱故黎很小就知道了。 一个女孩从小就漂亮,人家看到了总会把外表的夸赞挂在嘴上。 但进入社会后,这种夸奖落不到实处。 美貌的女子就像是花瓶供人欣赏摆弄,很难获得实际的地位。 无非是男子的附庸。 钱故黎自然不愿意,她虽然孤僻,但是骄傲自己的才华品貌,不会自轻自贱。 因此富有才华也十分刻苦,爸爸让她不要太辛苦,她依然奋力练习学习。 妈妈则是很鼓励她这样。 “女孩的时间很宝贵,你这么努力,妈妈很欣慰。” “嗯。” 这不是女儿的乖巧,是她自己要为自己争取权力必然要付出的。 学成不停地巡演,赚取钱财打响招牌。 然后不断学习精进,直到将所有人甩在身后,还要超越自己的极限,不断蜕变进化。 契合了华宇新规的秩序内涵,不断进阶升华,以实力为尊。 钱故黎在俗世沉浮,不枉为一个才艺上的强者,别人望尘莫及。 心志和才华品行皆是顶尖,将巅峰不断拔高,后人攀登都觉得没有可能和希望。 有些人的才艺让人嫉妒,但才华一骑绝尘则会让人敬畏。 钱故黎就是抱持着精益求精的执着,十几岁就折服了所有人。 同时代的人希望她的生命能够不断延长,让更多人看到人类的潜力能到达什么高度。ъiqiku 简直是神迹。 这样的高评价的人华宇不少,甘星就是其中一员。 她们同为女子和业界大佬,自然惺惺相惜。 姜乙和她们都是好友。 这个团体一般人完全融不进去,级别太高,看着都不好意思说话。 这样的神级创作者就算单身也符合大众对她们的想象。 意外的是甘星和钱故黎才貌俱佳、身家丰厚默契地选择了很平凡的男子作为伴侣。 要是在旧日,恐怕粉丝要大闹一场。 幸亏是华宇,扰乱社会安宁,重则丧命,粉丝只敢把不满憋肚子里。 为了自己身体好,还是少操这不必要的闲心,才是聪明人。 华宇对痴狂的粉丝规范已经做到了非常高效有震慑力,这里的粉丝素质看着都很高,什么事都会保持淡定和尊重。 谁想拿命发泄啊~ 大家只能暗暗羡慕这两男子幸运,被女神垂青。 不明所以,不知哪里吸引到了女神。 只能用命运来安慰下自己了。 世界分为物质和精神。 凡人可以看到物质具象的优劣,精神灵性的东西很多人是有眼无珠的。 往往精神灵性的才能无法被世俗认可,具备这种才能的人自己不自知,就会陷入自我怀疑的境遇。 可悲可叹。 所以从心出发,明心见性,就是认可自我,跳出外界的囚笼,好好看看自己究竟是谁。 就说鉴赏力好了,许多人没有专业知识,说不上所以然,但是对于真正具备才气灵气的作品或人事物却有直觉感知。 这种就是发现美的能力。 而无法用言语表达就会被人忽略。 事实能与才气灵气感应,本身内心就是晶莹剔透的。 只是许多明珠被世俗的抨击打压失去了对自己的信心。 十分可惜。 缺乏自洽,再碰上时运不济,就会完全失去拼搏意志。 钱故黎看出爸爸就是这样看似平庸实则内在非常细腻的人,只是这话她没有点破。 爸爸对家庭的责任足够他坚定地走上人生路了。 太多夸赞反而会让他沾沾自喜。 爸爸就是没有对自己的客观评估,钱故黎的夸奖也是一种外界的认可,爸爸要想蜕变,只能从内在出发。 不要依附在别人的评价体系中,省视自己才是正途。 她最多提示了他一句:“你怎么看待自己呢?你自己的优点和不足,你真的清楚吗?” 或者在爸妈劝导她要融入集体时,她表达自己看法时坚定的态度:“可是我的人生只能自己负责,既然选择投注精力在技艺和创作上,那么无关的事情就等我完成自己的目标再说不迟。” 爸爸看着女儿的成长,确实获益良多。 是他理想中想成为的样子,而他近距离接触到了这样的人是如何面对世界和自我的,爸爸有悟性,渐渐就被感染,越来越自足自信了。 妈妈还有点嫉妒女儿的自我,毕竟她成长过程没有这么宽松的家庭环境,说不嫉妒是骗人的。但是女儿的才华彻底征服了她,让她接受了女儿的价值,并且反思自己的不足。母女彼此促进。 钱故黎就是家里的福星和老师,她的成长带动了家庭的繁盛。httpδ:Ъiqikunēt 这个成就一点不逊色于她实现自己的价值,钱故黎如是想道。 佛寺僧人说她有佛性,这不就能透出一二了吗? 她的感悟不是站在个体成就上,还进入心灵领域,普及到众生命运和价值蜕变上。说她根器厚重,没有妄言夸大,就是如此。 大俗兼大雅及大智都融于钱故黎的生命脉络中。 女神啊!!! 第97章 名画送礼 历史是轮回的,只是扮演角色的人换了。 为什么一些街溜子、不学无术的家伙际遇一来,就成就比循规蹈矩的人高? 这就是别浪费时间在自己短处。 都是街溜子了,会是专业人士或者博学多才的人吗? 人生来是白纸一张,后天获得什么知识和技能需要投入时间。 学习不是强项,技能不合格,照着规矩世俗眼光踏实做事,顶多就是平安一辈子。 有些野心或者自命不凡的人,都不会甘心照着世俗尺度去走完一辈子,还不如闲逛晃荡,多见识点社会人情世故,说不定命运就迎来转折了。 不过这都是那些闲不住的人可以选的方式,没有天赋和学习能力,就只能另辟蹊径了。 踏实想要安逸的人自然按照世俗规矩来走,最适宜。 人搞清楚自己适合什么,别太在意外界评价。 勉强不来。 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做了也没有发展,更压抑野心,不如放手自己造条路出来! 华宇的学校或教育机构重视知识的传授和技能培养,形式上的东西就能省则省。 什么评级绩效都是不看重的。 关键是教育成果即学生进入社会后发挥的作用多寡来看。 所以名校能成为名校,必然是人才摇篮。 有用厉害的人多了,专家权威多,含金量和名声就上去了。 不只是单一多少论文就可以抬升,实务干事能力、就业的规划发展都会纳入考虑。筆趣庫 开始评估学校级别由文教司根据师资力量简单划定,后续教育成果追踪综合考量,级别会变化。 陈兴学院、荆荟大学这类已经名声在外的名校都是出了许多名人、社会栋梁的,体制的组成重要部分职位的人才都在数量上占据优势,影响力不可小觑的。 他们的教师团队更不用说,真材实料,专业权威选拔考核,名师出高徒放之四海而皆准。 路氏下属的零食生产公司的鸡肉牌子在华宇热销。 路萃节日会收到许多公司赠品或者购物卡。 管丰貅三十岁前就是富贵闲人,跟着妈妈吃了好多路氏旗下的美食零嘴。 一般她都待在家中别墅,享受美食,适当运动,身形不胖不瘦、匀称丰腴。 啃着鸡翅零食,看电视里逗趣的节目就是她人生前半段最常见到的状态了。 后来公众对她的蒙学大师、华贵超然都是形象维护下产生的结果。 陈真咫认识她的时候,多是在球场谈论各种话题,她也没时间吃,给陈真咫留下的印象也是高贵优雅的。 在家里,家人见惯了她懒散的样子,不会觉得奇怪。要是被外人看到,一定会有种奇异的和印象不搭的古怪感觉。 坐在沙发上,轻松笑看节目的女子是世间口中德高望重的蒙学大师吗? 关键管丰貅的形象太高贵了,很难把她和馋猫联系到一块。 有种不和谐的感觉。 事实上,管丰貅就是这样的人。 她的气质外形不会束缚她享受自己喜欢的东西。 不过在公开场合,她还是比较正经严肃,需要发挥她的大师身份,有人来请教她总不能啃着鸡腿跟人说话吧! 多不礼貌! 管家的孩子基本的礼貌还是有的。 “辛苦你看这些脏污场面了。” 典判司正在审结行刑,这场是有电视频道直播的。 男女老少罪犯都有。 “还好,实行死刑的人数已经非常有限,说明教化和典律共同治理很有实效。” “正是如此。”biqikμnět 管丰貅看着地上的血肉,眼神里闪过一丝晦暗之色。 哎~杀戮真是不好看但又最实用。 就算她推行蒙学,也明白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教化有成。 初见有些不适应,但毕竟是大族血脉,对这种残酷的事情,先天意志和胆魄具足。 管丰貅晚上自己坐在浴缸里,用着长柄软毛的沐浴刷,边刷后背边思考,白天审案的过程。 后背搓洗地差不多了,就用温水冲洗一遍。 在刷子上抹些磨砂膏,接着仔细地搓洗一遍。 “啊~”刷完后,感觉神清气爽,清水冲掉后背的泡沫后。 她就靠在浴缸壁上,听着舒缓的古典乐,回忆那些罪犯死前的神态。 恐惧、憎恨、不甘,甚至还有张狂、疯癫。 人性深幽,有许多书中未说尽的地方,只有看到这些活生生的好人恶人,庸人英才,多多考证才能瞥见真实的边角。 读书和入世都是丰富学识和强大心志的途径,管丰貅出神,闭上眼神游四海。 坐起身,管丰貅突然想起:“对了!后天是球队晋级赛了。想入神都差点忘了这事了。真咫够意思,给我全年贵宾室票,要好好选个礼物谢谢她。不过她应该什么都不缺吧。挑幅画好了。” 收到陶宗成的山青袖水画的时候,陈真咫非常惊喜。 “你竟然能让陶宗成给你画画?” 管丰貅淡定地说:“我们家和他有些渊源,这是卖了一个面子给我。不是免费的。” “太贵重了吧!就是贵宾室的年票而已,我真是受宠若惊了。”陈真咫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画还是要收下的。 这陶宗成在绘画界是神一般的存在,又出入神秘,想遇见都不一定能做到。 没想到管丰貅人脉这么广。 管丰貅专注看比赛,让陈真咫自己好好欣赏那幅画去了。 其实她就是管理虚无演化,从长辈处知道陶大师是游戏中常驻者。 因此特意找了下他,拜托他给画了幅。 作为回报,管丰貅的所有著作都要免费提供给陶宗成。 陶宗成很仰慕管丰貅的学问,能和她拉近关系,自然是乐意的。 这话,陶宗成没直言,不想显得特别热切,显得自己太好指使了。 管丰貅属于大学问家比较少露面的。 和钱故黎、甘星这些经常在报道或者舞台看见的大师属于不同类型。biqikμnět 多看几眼创作的神总比难的见到要幸运满足。 管丰貅不必费尽心机赚钱,随她的心意著书就足够了。偶尔到场做下典判司的顾问,提供些判案或立典的意见。 第98章 拿钱办事,就是无情 背景人脉直接影响个人安危的。 名人大族出事容易被察觉和追责。 旧日如此,华宇更甚。 看看风汐最严重的是可以消灭三分之二的人口。 这是很大的罪责。 能有这么大影响力的势必背后人脉非同凡响。 无人在意的话,就算出身好,可能死了也就死了。 只有重要的人才会得到重视。 寻常家庭一样。要紧的亲人出了意外都是要寻求庇护和向上申诉的。 管家友爱团结,管丰貅的安全感是实际的,她作为长女,虚无演化老板之一。一旦出了什么事,不可能不引起动静。更何况她又成了蒙学大师,给自己价值加码,人身安全更重要。想要对她下手必定会被追责。 风汐的酷刑疯了才想试吧~ 家族越强盛,存在越重要,自然受到的保护越大。 钱故黎要是不是天才,也就算是一般艺人二代,真要说多重要也没差距那么大。 是她的价值突出,才获得了超常的地位。 白涯士入童生境的一处荒野旅店。 “这还有做生意的?” 旅店的店主小二看着都一脸猥琐。 “好俊的后生啊!”店主眼里邪光闪过,小二忙上前引着白涯士落座。 “有什么吃的?” “牛肉、猪肉、羊肉、米饭、美酒。” “来一盘酱牛肉和米饭,加一壶酒。” “好嘞。” 旅店里的人大概都是来童生境试炼的。 这些荒野僻地建立起无主的城或店,真是不知道说他们胆大还是无望突破试炼给自己找的闲差。 童生境这些地方没有律典规矩制约,什么事情发生都没什么意外的。Ъiqikunět 直播看到一些肮脏丑陋的事只是片面。 女人进来要点饭菜,店主嘿嘿笑着说:“女人不收钱。” “免费吗?” “卖身换吃的。” 临近的几桌哄然大笑,“哈哈哈哈哈!!!” 女人冷笑,“给我来几盘肉。” “吃了可就不能反悔。” “上菜。” 白涯士略一看了女人,气息沉稳,看不清深浅。 吃完饭后,白涯士起身离开。 不久后,旅店传来几声凄厉尖叫和告饶声。 不管那里发生了什么,白涯士都不关心。 店主跪在女人面前,“大人饶了小的狗命吧。小的再也不敢了!” 女人手轻柔地在空中拨弄,将店里的人皮肉血肉丝丝撕扯下来,过程细腻漫长,从光到暗,足足折磨了整日。 血肉遍布旅店,但又极有规整性,分割的粗细都是一样的。 女人出来,上了木牛流马,闭着眼随木牛流马行走。走到哪算哪。 旅店除她以外没有一个活口。 手机响起,“喂!喂!喂!!!” “怎么了?”女人淡淡地说道。 “电视直播拍到你刚才的场面了。说了不要太高调。” “我来探探童生境底细,没想到遇到这么几个畜生,顺手的事。” “哎~”女人已经能想到电话那头烦恼扶额的样子了,不过不会影响她做事。 “还有别的事吗?” “祝你好运吧。希望直播别再拍你了。” 这女人来自阴阳国度,那里素来就多出这种手段狠辣的强者。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刚才她的直播了,希望没有影响别人的胃口。 看到的人有些实在看不下去就转到别人的直播视角,有些看一会就吐了,还有一些没看到她的直播视角。 童生境试炼的直播有许多角度,都是随机选几处,有人就行。 观众好奇看个热闹的多,很多时候承受不了那种残酷的画面就转到稍微平淡祥和点的视角,但还是最热门的频道之一。 这可比虚假的影视剧刺激精彩。 生死搏斗和试炼突破转折变化迅捷,稍不留神,局势就变了。 多年的忠实观众已经形成了观看的习惯,有直播就会关注。 很多创作者从这些原始的竞争中获得灵感和感悟。 女人从童生境回到家,大睡了几日。 那日电话联系她的人来找她,“你没找到长生宝珠?” “嗯。” “看来童生境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你把佣金打到我的账号里。” “知道了。” 女人是被雇佣去童生境解密的。 雇佣她的人是她的朋友,特别有钱,修为不够还想知道童生境秘辛,只能摆脱好友代他去探索。 女人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翻着王入蕴的经典作品。biqikμnět 好友凑到她身边,“你说童生境的终极试炼到底是什么啊?” “不知道。” “你难道不好奇吗?” “不好奇。” “你这样修行怎么突破啊?” “随便。” 好友无语地噘嘴看着女人,心里嘀咕抱怨。这人冷淡地没有人味,要不是我有钱,和她是世交,估计她都不会睬我。 女人小时候出外旅行,遭遇阴物劫持,被解救时却发现阴物被她折磨。 那时她才五岁,家族是玉城的公家人员,培养过许多能人干将。 因此,从小训练她武技、术法,请名师教导她功课。 学成后自立门户,和父母冲突,搬出去住了。 家族希望她为玉城效力,她却不以为然。 好友是她世交,孩童时就相识结交,知道她和家里翻脸,就出资让她置产安定下来。 女人也没怎么感谢他。 身为好友,他知道这家伙性情故我,不会为了所谓恩情帮助感激别人。就让她为他做事。 女人办事麻利,就是薪酬要的很狠。 我行我素惯了,最终家族都只能对她妥协,求她回家相聚。 晚上,阿姨来做饭。 女人让好友留下一起用餐。 “那肯定要吃啊!你从我这卷走多少钱啊!我的心都疼了多久了。” 好友直接坐到位置上,等着阿姨将丰盛的饭菜上齐了,大快朵颐起来。 “你这家伙真会享受。请的阿姨都是厨艺顶尖的!这么舍得花钱?” 女人喝了口红酒,“有钱就稍微享受下。” 语气平静,面容看不出喜怒。 “我真是服了你了!连你家族的人都只能顺着你来。你可真够绝的!” “我没有强求他们。” “是!是!是!!!你太优秀了,他们实在舍不得把你从族谱里踢出去!” 不过这话是真的,随着时间流逝,女人的实力越来越深不可测,家族的人开始意识她会是家族实力新高峰,就要求女人父母把孩子请回家族。ъiqiku 其实女人对家族包容度还是不错的,只要不指使她做不情愿的事,她都是蛮配合的。 就是冷淡了点。 女人在支票上签上自己的名字——裘榕。 好友夸张地调侃,“真大气啊。怎么对我这么抠呢?” 支票是给阿姨结薪酬的。 “你是不是都拿我给你的薪酬去摆阔了?” “这是我的钱。” 好友“切”了一声。 第99章 有才可用,宠着! 吃着阿姨做好的五分熟牛排,好友询问道:“你说怎么现在都还有童生境里那么猥琐的人啊?” “本能。” “本能?我可不是这样的人!”好友摇动刀叉否认。 “狩猎和交配的本能,无法控制的欲望,压迫的力量,刺激的畅快感。”裘榕冷淡地分析。 “我以为你是生气他冒犯女人呢?” 裘榕切好牛排,叉起一块咀嚼品味起来。 从旧日到华宇,这样的事情难以消除的根本就是世界的组成元素有这些晦暗不堪的东西。 强欺弱、杀弱是常态。 躲避危险是生存的本能。 裘榕和旅店老板只是角色互换,倾轧的方式不同。实则本质都是展现力量。 本质上来看没有善恶黑白之分。 女子长久被欺压的原因只是弱罢了。筆趣庫 才华放在一个弱者身上,只是被人得利的工具,更易引人注目。 同情怜悯救不了弱者。 眼前的个别例子是其他地方众多的一部分。 裘榕只是看世界的本质,她知道自己女人的身份会让人先入为主放松警惕。 就算华宇这么多女性强者,很多人还是抱着侥幸女性强者比例很少。 这也是事实。 旅店老板的这套放在别人身上可以行得通,可惜他命里带衰,遇到了裘榕。 “那些人应该怪你。”裘榕抬眼直视好友。 “我?!”好友莫名其妙。 “你不让我去查长生宝珠虚实,他们可以继续做下去。” 好友放下刀叉,频频鼓掌,“好!我让你去做的太对了!就该宰了那批畜生!看他们这么习以为常的样子不知道前面祸害了多少女人!好!我做了大善事!” 裘榕接着安静地吃着牛排。 遭逢灾殃,都是命里写着的。 跟他没什么关系。 不过他的钱确实是个好东西,在世上很好用。 哼~裘榕在心里笑了。 她非常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就连笑都是浅浅的,埋在心湖里。 医院门诊大厅,一个男子大声喧哗:“我说这左医生明明可以治我儿子的病,公家都是能给钱不够的民众补贴的,为什么他就是不治啊!医生仁心呐!我儿子还不到十八啊!” 医护叫来保安,保安架着男子离开。 大厅里的人惊恐地四处张望,生怕保安把他们都赶出去。 病人收下,有用的人收下,其余陪伴的医院想赶就能赶的。 华宇的正规执照经营医者地位崇高,有些名医脾气古怪经常见死不救。 这在华宇民间多有宣传,没想到还有人敢直接骂到医院来了。 男子被保安踢出去,他站起来还想往里闯。 保安一脚就踹断了他的右腿。 “啊!!!” 路人惊异地看着男子,知道是医院的人就转头当没看见。 保安沉稳地告诉男子:“这里医院不少,你下次注意点态度,要不另一条腿也不保。趁你儿子还没死,快让他进别的医院吧。” 男子忍着痛点头,起来拖着断腿离开了。 这下他是真的见识了医院的威势了。 以为民间和荧幕上宣传的都是吓唬人的。 “哎呀~哎呀~” 医院的后面休息的庭院里有件小屋。 木门推开走出一个穿着休闲短袖短裤的男人。 庭院外穿着医护白袍的女人进来,提着精美食盒进来。httpδ:Ъiqikunēt 放在石桌上,端出盒子里的美酒佳肴。 “你可真会享受啊。”女人阴阳怪气道。 “我都是医院里最大的了,罩着你们让你们工作量都减了多少了。给我跑跑腿没什么吧。” “行了!只要是医院,哪个没这种福利啊。你就是刚好坐上了院长的位置,功劳还全归你了?这样说起来,医道祖师才应该天天受到大家供奉朝拜。” “哈哈哈!!!那你要拜的祖师可太多了!” 坐在石椅上,男人享受地夹菜喝酒,“这才是神仙该过的日子啊!” “对了,今天有人来闹事。”女医者说道。 “胆子够大的。” “指名骂你的好下属左禄修呢。” “哦?胆子更大了。有趣啊。哈哈哈哈!!!!又是他不治病啊。”院长爽朗地笑道。 女医者无奈摇头。 收敛笑意,院长严肃地说道:“禄修有他自己的追求。一般病症对他来说信手拈来,只是他本来就不是为了悬壶济世行医,医道于他是一个不断高攀的山峰。这俗世的人情不能助他更上一层。” “哎~禄修要不是生在华宇,旧日哪容得下他这样冷酷自私的医者。” “旧日旧日,早过去了!” 正主这时进来了。 院长冲他招手。 左禄修已经脱下医生袍,坐在石椅上,拿双筷子就吃起来了。 看着院长给左禄修夹菜的殷勤关爱劲,女医者真怀疑院长是不是上辈子是左禄修亲爹。 “听说今天有人闹事?”院长问道。 “没事了,保安已经赶走了。”左禄修平淡地说道。 “你最近在忙什么呢?似乎许多病人都被你拒了。” “正在试验新药方。” “是给那些有钱人做的药吧?”院长一直都知道左禄修和很多名流大族来往密切,光是给他们制药就赚了不少钱。 “是。” 女医者心里暗道:这两人把医院当制药局了。 左禄修开始十年还是像寻常医生看诊的,只是对疑难杂症更有兴趣。 后来沉迷制药,给名流大族提供药物后,收入上涨迅猛,就减少了会诊。 现在光靠药品收入都够他闲适生活了,挂着主任医生的职位,就是当个招牌,偶尔帮同僚解决些难题。 院长这么闲适多亏了院里医生实力出众,加上这个宝贝左禄修,更是不用操心了。 “我要辞职。” 筷子从院长的手里掉落。 女医者冷淡地看着院长夸张的反应。 演上了。 “为什么?!医院有什么不好的,你说!” “我打算进修学习,专心研究。” “哦。”院长垂头,过一会长叹一口气,“这里还是太小了,你是大才,留在这没什么进步的空间了。” 女医者点头,看来院长清楚嘛。 左禄修的医术完全超越医院的任何一个医生,留在这里,除了安逸待遇好之外,也学不到什么新鲜的了。 “那你准备去哪里进修?” “阴阳国度的药王镇。” “啊!那里阴阳并存,多阴森呐!”院长忍不住打了个冷颤。httpδ:Ъiqikunēt “无妨。药王镇属樊城管辖,治安很好。院长不必担心。”左禄修耐心说道。 “嗯。那还好。” 第100章 求学药王镇 通过药王镇考察,写了一篇志愿的文章。 师兄师姐看了左禄修的文章,笑着看他:“你想做师祖的亲传弟子?” 师祖就是创建药王镇的沈昔邕。 左禄修点头。 “有志气啊!” 新弟子都会跟着师祖学习两三年医道知识,然后分配去向。 沈昔邕格外关注想要做她弟子的人的学习进度和水平高低。 一日有闲,她找来这些弟子,一一单独谈话。 左禄修被问了个和医道无关的问题。 “你觉得旧日女子为什么不能和男子独处一室?”httpδ:Ъiqikunēt “有何不可?”左禄修皱眉。他不喜欢轻视女子的风气。 “哈哈哈!!!只是随便一问,你觉得没影响吗?” 左禄修眼睑垂下,“自然是留人口实。但这无妨。” “可女子的生活不会被人指摘吗?” “女子与男子独处无非相亲或者学习。旧日男子占据多数学问重地就是女子受制于风评世俗,这样在意女子如何在学问上成就?” 沈昔邕淡笑,“可是女子有了学问在旧日又能如何呢?” “有志之士无关男女风月,只在专心。” 沈昔邕点头,“你倒是个纯粹的。你先出去吧。” “是。” 看着左禄修离去的身影,沈昔邕扶额,“倒是求道的好苗子,就是太纯粹了点。不过这样在医道上能走得更远吧。旧日已逝,留下他看看。因果无法揣度,至少他对女子没有什么偏见,也很难的了。” 生来平庸闲散就按平庸闲散的活法活,生来惊才绝艳就活得惊才绝艳。 不要非要活成别人的人生。 不是你的东西,想也没用,努力都改不了本性。 若是命里有名利,就自己选择如何对待。 没有不用遗憾,最终都是消散于虚无。 先知道自己是谁,再活成自己,命运就随它演变。保持本心就能如鱼得水。 沈昔邕收下了左禄修和其他三个弟子作为入室弟子。 虽然左禄修没有修行天分,但是他行医有术,研制的药丸让他的容颜一直都像是二十七八的青年。 “你没来这里,靠自己领悟就能发挥药物功效,将你的身体调养地这么康健,确实有些手段。” 沈昔邕对弟子不吝夸赞的。 樊城能来拜访沈昔邕的都不是一般人物。 其中左禄修伺候来客时认识的就是樊城最古老豪族罗氏子弟——现任将军的罗晗明。 看着两位绝色女子把酒言欢,左禄修只是安静温酒。 沈昔邕不是每次都会让亲传弟子来在旁伺候的。 不过左禄修在没学会她本事前,格外顺从听话。 罗晗明散开长发,靠在软垫背上,看着左禄修的方向,转头询问沈昔邕:“他会做什么?” “自然是医术了。” “医术的哪方面?”筆趣庫 “他精通药理,非常会制作药物。等他哪日领悟道法,必定能成为药道大成。” “可以做贵人的药师吗?” “你想用他?” “看他的样子很听话,难的你还有这么平易近人的弟子。” “你可以问他。他以前在风汐就是给有钱人做事,应该有机会。” 左禄修被喊来和她们一起坐。 “听说你是自学成才。”罗晗明眯着眼浅笑地望着左禄修。 黄澄澄光线照在罗晗明身上笼了一层光晕,豪族子弟的贵气和她如画雅致的眉眼相映成辉,美人如玉剑如虹。 “是。我上学时学习进度比老师教课更快,大部分时候都是自学。遇到不懂的再问有经验的医者。” 罗晗明端着酒杯饮尽一杯,“那你很好学。” “我喜欢医道和药理,对自己喜欢的事物人自然都是上心的。” 沈昔邕点头,“人性如此。” “你学成后愿意来我那做我的专属医师吗?” “樊城良医不少,为什么选我?” “听说你擅制药。我们罗氏对好药需求不小,而且看你的样子是个识时务的。” “好操弄。”左禄修接着罗晗明说下去。 “为罗氏办事,自然在阴阳国度好处不会少。你这么聪慧,自己能掂量明白吧。” “等我学成后再说。” “好。我等你。” 沈昔邕打趣道:“说不定你能被罗氏女看中,成为罗氏佳婿呢!哈哈哈哈哈!!!!” 罗晗明笑出声,“谁说的准呢。” 左禄修明白了,这个去所很不错,罗氏在阴阳国度是数一数二的氏族,人脉强大。自然罗晗明都抛出橄榄枝了,他当然会放在优选项了。 这一学不知光阴几何,其间父母丧离,左禄修回去筹办了下,其他时候都在药王镇过了。 在这个充斥着医道求索氛围的空间,左禄修过得忘我又沉浸。 “禄修,你真不该待在这俗世之中,出离红尘淡漠亲缘,要不是痴迷医道倒是个出家的料。”沈昔邕如此调侃左禄修。 左禄修将温好的酒倒入师父的杯中,“师父,请用。” “你现在对我这么恭敬,是看在我还有你没学会的东西吧?” “师父可以教我的永世亿年都是够的。” 将酒喂入口中,感受着酒液的醇甘,沈昔邕扬唇轻吟:“永世亿年呐……” 声音邈远低沉。 学医已过数十载,其间还撞见了沈昔邕和爱侣吕鸦求欢的场景,只能尴尬地避开。筆趣庫 左禄修难的好奇,“师父喜欢吕鸦师姐什么?” 吕鸦是在左禄修之前拜入师父门下的,也是亲传弟子。 “我这样身份的人,自然不会随便找个打发欲望,太没意义了。” “吕鸦师姐很厉害吗?” 沈昔邕笑得娇柔,“嗯。各方面都不差。” 左禄修看出师父隐晦表达的意思,脸颊微热。 “禄修,你这一直学医,生理都没有需要吗?” “咳咳咳咳咳!!!” “哈哈哈哈!!!去找找罗晗明吧。那丫头对你挺有好感的。” 左禄修心动了。他不喜欢将就,不喜欢不如自己的人。 看来师父看出这点了。 第101章 亲人 世态尊卑,虚势卑贱无能之人同情怜悯都会被人无视。 人向往的是逍遥尊贵强大。 这类人的言行才是可以引起群众的反应的。 左禄修主动联系罗晗明,对话开始,罗晗明就说了:“你这么久才联系我,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呢?” “我想做你的专属医师,不过我医道没有大成,对你的助益有限。” “没事,你的本事够用了。再厉害些只是锦上添花。” “那我要做什么呢?” “每月来检查我的身体情况,要是我有需要,你最好能配合。” “我只做医者该做的。” “自然。” 罗晗明没提两人之后关系走向,听左禄修的语气好像有人提前跟他提过什么了。 接近罗晗明后,左禄修知道了什么叫豪族。 樊城的豪族大户女子都偏爱农户。 罗氏的男儿手下负责许多田地粮食种植。 “你们大族还挺挺朴实。” “不管商业如何发展,人总是离不开土地和粮食。有地有粮就有根基。” “师父说你对我有好感。” “是。” “可我不是农户。” “你是药师,药草也是需要土地种植的。草本一家,差不多吧。” 看着罗晗明华美的侧颜,左禄修心湖摇曳。 这样的大美人对他坦率示好,实在很难不心动。 为了让左禄修更了解罗氏,罗晗明甚至带他去看了血刃阵。 罗氏试炼的女子许多都殒命于此阵中。 “这会不会太残酷了?” “不要觉得樊城大族女子全是好处。这大族女子有为樊城殉道守城之责,就算放弃试炼也是被家族摒弃于权势之外,没有豪族身份了。” “可以选择不进入?” “是。不过很少有人放弃。这对赤月军后人来说是荣耀忠诚的象征。我们血脉里带来的向往,不是那么轻易就放弃的。” “我不懂樊城的这种执着。”https:ЪiqikuΠet “你是风汐人,自然不懂的。” “那你选我,不怕我们的孩子失去这种执着吗?” “那又如何?失去了自然就疏离了。樊城罗氏最重权势,没有实力为依托,是掌控不了权势的。就算我将来生育子女,这些基本的道理他们从小就要明白。” 罗晗明轻笑着问左禄修:“还觉得我适合婚配吗?” 左禄修沉默,目光看着血刃阵光焰变幻,良久后才说:“这么宏伟的志向可比我强多了。”筆趣庫 “哈哈哈!!!” 就算残酷,左禄修心底明白这是命运的选择,弱肉强食,三界从来就是如此。早点明白不是坏事,总比活在谎言中强。 左禄修道法入门后,修行了十几年,和罗晗明结婚了。 两人生了一儿一女。 大女儿罗玲,二儿子罗雁。 姐弟感情深厚,互相扶持促进。 尽管罗玲十分聪慧坚贞,但是罗晗明看出她没有资质通过血刃阵试炼。 作为通过试炼的人,对于能否通过试炼的新人有时会有种直觉。 “你不考虑放弃试炼吗?” 家人在一起的时候,罗晗明直接当众问女儿。 罗玲有些意外地看着母亲,眼神里接收到母亲的意思,“不会。” “怎么这么问?”左禄修疑惑。 “妈妈担心我无法通过试炼。”罗玲解答了父亲的疑问。 左禄修眼里流露忧虑,儿子罗雁担心地看着姐姐。 可见罗晗明在家中的话语很有权威性。 罗玲不可置疑的语气说道:“就算殒身于阵中,也是罗氏女该有的结局。” 罗晗明默然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了。 后来,父亲和弟弟多次劝罗玲别去血刃阵了,都被罗玲拒绝了。 罗玲和母亲又单独交流了这件事,母女俩达成了共识。 进入血刃阵是与樊城共存亡,不论是存或亡,作为樊城权贵都没理由退避。 没有樊城的权势,罗氏早就在历史中化成尘埃,不值一提。 那些殒身于血刃阵的女子同样为血刃阵增添了力量,只是没有肉身存世,换成另一种守卫樊城的方式。 “这不是第一个迈入血刃阵的女子就已经明白的道理吗?妈妈。” 罗晗明抚摸女儿的头,心里都是欣慰。 罗玲是他们的骄傲。 正如罗晗明预料的,罗玲殒身于血刃阵中。 左禄修经受了长女故去的打击后,十年时间就修为大进,进入天人之境。 罗雁更加明白了责任,专注于农事,发挥自己的作用,心里的伤痕无法消去。 罗玲离去后的三十年,幺女罗临降生了。 她如同罗玲一般聪颖勇毅,长相都有七八分像罗玲,甚得家人疼爱。 可喜的是资质拔群,是道法天才,进入血刃阵前就到达了天人之境。 这回罗家都很安心,知道小女儿不会重蹈长女覆辙。 罗玲的牌位经常有家人烧香祭拜,已经是家里的习惯了。 罗临临去试炼前,给姐姐上了一柱香,“姐姐,我会通过的。” 在血刃阵试炼通过的时刻,罗临要离开前,听到了姐姐的声音。筆趣庫 姐姐生前的影像,罗临看过不少,记得她的声音。 加上血亲之间神奇的感应,她一瞬间就确认这是姐姐。 “姐姐!” “恭喜你,临儿。” “姐姐,你现在是什么状况?” “我已经成为血刃阵的一部分,连接着樊城的力量之源。” “爸妈和哥哥都很想你。” “我知道。让他们不必担心,这是我的归宿。” “嗯。” 离开后,罗临将姐姐的话告诉了家人。 罗雁眼里泛起水汽,隐藏的情感有些显露出来。 左禄修则是点点头,抱着罗晗明掩饰自己的脆弱。 罗晗明是最淡定的那个,默契地和罗临交换了眼神。 赤月军的女子心性都是千锤百炼,钢铁般坚硬的。 罗临进入赤月军,做到了统帅之一,在赤月军的记录上都排的上最杰出的统帅。 “你怎么又来?” 阿姨带好友来到书房,敲了门进来后,就看到裘榕一脸不耐烦。 “喂!我怎么说都是你的大金主!你这人别过河就拆桥啊!” 阿姨早已识趣地离开了。 “裘家把我叫回去了,现在不需要你这个金主了。”裘榕无情地说道。 “现在叫你说不定过段时间又把你赶出去。” “说吧,找我干嘛?”裘榕直接问了。 第102章 神魂胞子 “玩游戏?” 好友兴奋地拉来椅子坐在裘榕对面,“对啊!虚无演化听过吗?” “有点印象,挺有名的。” “你真是对游戏太不关心了!虚无演化可不是一般的游戏,它是接近世界的虚拟时空,而且在不断更新进化,许多玩家都认为虚无演化的世界就是另一个世界。” “那又怎么样?童生境终极试炼成为贵阀就可以自己创造一个空间。华宇的空间术法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裘榕不以为然。 华宇什么没有…… “我实在不知道你花这个钱想追求什么?”裘榕进入游戏玩了几次后,奇怪地问好友。 好友撑着下巴思索片刻,“你觉得虚无演化真实吗?” “玄奇变化,怎么不算现实呢?” “我想知道这个游戏的意义。”好友眼里露出坚定的神色。 “什么意义?”裘榕冷冷地问道。 “反正你又不是白干的!玩游戏不费力吧!” “我不干了。” 好友焦急地探向前,“为什么?!” “你口中的意义不明所以,浪费我的时间。” “我给钱的!” “免了。这几次的钱够我花了。” “哎~那我怎么探索这游戏的意义呢?” “我的建议是你可以向内求。” “怎么求?” “我们身处游戏之外,一切了然于心,根本看不透里面的悲欢离合。只有游戏本身创造的虚拟人才能深刻感受此中深意。” “倒是可以一试。你有什么人选了吗?” “你自己想要了解什么,就自己选条件合适的。” “嗯!”ъiqiku 看着好友势在必行的样子,裘榕反倒觉得可笑。 因为是被创造的,就可以被随意窥伺了。而这些劣根性和好奇是否和命运的调性如出一辙呢。 世间纷扰,真是虚伪的让她提不起劲! 本来就没有时间这种东西,是万物在变化。 既然没有,就不存在停止时间的手段。 停止万物变化倒是可能实现。 陈真咫缠着宁琉猊要孩子。 宁琉猊睁大眼睛,“我们都是女人,怎么要?” “那我们不是普通人,华宇修行者这么多,总有些办法的。” “你真乐观。” “好不好啊?” “你都可以穿梭时空,有无限的时间了,干嘛非要个孩子?”宁琉猊实在不理解。 “这是我们的孩子,那凡人本能地想要生命延续总是有它的意义,不过就是亲情无法用语言言说。” 宁琉猊嗤笑,“你太看得起亲情两字了。很多人生了孩子也是没感情的。” “你不爱你的家人吗?” “我的家人怎么能和寻常人比较?”宁琉猊眼里冷意乍现。 “就是你在意自己的家人,才是亲情可贵的地方。这是天然的脉络,情感血脉凝结,不是谁都可以拥有自己在意的血脉的。” “为什么是我?” 陈真咫嘟着嘴,“我已经告诉你很多次了,我爱你!你怎么好像从没把这个当回事?!” “哼~我的存在不是由我选择的。可我不否认我喜爱我的家人。不过我没想要孩子。创造新生命的意义是可笑的。” 宁琉猊本来就是毁灭派,让她做这种诞育新生的事情和她本性差距太大了。 “我有的是时间。而且我一个人也能养活孩子。” 宁琉猊淡淡瞥了陈真咫一眼,感觉她没头没脑的,突然跟个傻子似的。httpδ:Ъiqikunēt 这中间又经历了数个轮回。 陈真咫在不同时空停留调查,就为了摸索如何和宁琉猊诞育孩子的事情。 听说虚无凤鸟一族可以用神魂糅合孕育孩子,但是陈真咫觉得掺杂了凤鸟灵力,没有那么纯粹了。 她要的是专属于她和宁琉猊的孩子。 摸索过程中,陈真咫了解到宁琉猊身负毁灭之种,她的师父罗谪仙在童生境埋下毁灭源力。而要不受外界影响使孩子神魂成熟需要一个不受限于现实影响的地方。 筛选之后,就是虚无演化游戏中。 虚无演化本就是虚无所化,一个无限的空间,足够稚嫩的神魂成长。 从合欢大佬那求的一个方式留存两人交欢中的神识引动产生的振动胞子,在胞子完整具有生机的前提下,投入某处,便会开始变化生长。但是长成什么,由投置者的灵力和心念所定。 深层的意念可以导入胞子进入特定的容器中。 合欢大佬提醒她:“这种方式亿万之中可活者只存二三,其余就会变为元素,化为自然。告诉你也大概率是不行的。我们称它为空的幻梦,合欢宗没有人成功过。”筆趣庫 陈真咫很顺利地成功了,还理所当然地说:“看来这个办法是等我来用的。都是注定好了的,只有我才能成。哈哈哈!!!” 当宁琉猊听到她已经将两人胞子在虚无演化中孕育诞下后,眯眼询问:“你是在游戏里生了孩子?你确定是我们的?” “当然!我可是将胞子投入游戏中自己身体内,没有和游戏里的人交合过就自己怀孕的!就是我们的孩子!” “就算如此,现在也只是游戏中的npc而已,并不具备现实的实体。” “这才是开始。先把孩子养在游戏里,让她慢慢长大。等她的神魂到达成熟强大的时候,自然会有实体的。”陈真咫笑呵呵的。 宁琉猊摇头,“你哪来的自信可以把她养到那个时候。游戏里的人都是规定的寿数的。到了就死了。” “我可以回溯过去,指导她。” “她又不是修行者,回溯也是重来一遍。你想的太简单了。” 陈真咫拍拍宁琉猊的肩,“我说你啊,就是想的太理所应当了。别忘了,这个事情能成就是奇迹了。说明我们的孩子有天命加身,静观其变好了。对了!你要进游戏扮演她的父亲角色。” “什么?” “就算你不想要孩子,但是她出现了,你也该尽点责,稍微带带她,让她有完整的家庭。” “我不会一直陪她。” “知道。她长大了自立了,我们就可以让她开始自己生活。” “她叫什么名字?”宁琉猊淡淡问道。 “宁焕空。” 宁琉猊嘴里念着孩子的名字,“焕,空。”心里产生了异样的感觉。 陈真咫笑着观察宁琉猊的脸色,心里窃喜:还说不在意,明明就喜欢。 第103章 初为人母 婴儿原来肌肤这么柔软,怎么动作都很可爱。 宁琉猊抱着自己的孩子,看着她的眉眼,有种熟悉的感觉。 这孩子身上有妈妈的样子,感觉有点像舅舅、弟弟、爸爸,真是会长啊! “你长成这样,我可没办法不在意你。小机灵鬼。”勾勾婴儿的脸颊肉,宁琉猊温柔地看着她笑道。 “你看,我们的孩子就是跟我们有缘,要不我怎么这么轻易就成功生下她?” “别夸自己了,孩子现在没有自己意识,等她慢慢长大,要被现实打磨,才是她受罪的时候。虚无演化的世界无限接近现实,还是旧日的套路,更折磨人。她活在这里,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你现在就开始关心孩子了,是好现象哦。” 陈真咫接过孩子,掀开衣角,让孩子可以吃奶。 这种看着游戏中的现实场景很奇妙,宁琉猊看着孩子蠕动的嘴唇和陈真咫全神关爱孩子的神态,无奈地在心里叹气。 有些时候拥有的少了,就不会那么纠结了。ъiqiku 世上又多了一个她需要关照的人儿了。 她明明继承的是毁灭之种,现在却有了生命的延续,这不矛盾吗?毁灭是不应该有未来的。 哎~或许道法流转,毁灭预示着新生。 宁琉猊依然不觉得三界有什么存续的意义。 手指划过孩子娇嫩的脸颊,轻轻说道:“让她活得舒服点。” 陈真咫安静地看着孩子,眼里都是满足。 她们的孩子真可爱!!! 刚一岁时,父母给宁焕空拍了周岁照,还摆了小型宴会,让游戏里的亲友给她过了庆祝会。 这时候她开始站立、走路、学说话。 到两岁时,父母开始给她学前教育,读故事书,听古典乐,玩益智玩具,做益智游戏。 说是开发婴儿大脑,让孩子提前发现自己的爱好和天赋。 据宁琉猊对女儿的观察,她觉得女儿是个平凡的孩子,没什么特殊才能,也不是特别聪明。 陈真咫看出女儿的普通,但她还是很开心:“可是她是奇迹。只要平安健康就好了。” “平淡是福。”宁琉猊附和道。过于张扬的才能未必在旧日的环境里是好事,这里的人嫉妒没有背景的出众的人。而焕空不是霸道的孩子,就不会干出出格的事情。ъiqiku 宁琉猊比起女儿没有才能,她更庆幸女儿没有继承某些能力,像是她内心的残忍。 这种特质要是在一个孩子身上展现出来,她们容得下,社会都不会接受的。 所以,平凡很不错。 至少在旧日环境里可以安然过着日常生活,可别太刺激了。 “黄赌毒,乱搞男女关系,作贱身体的事情都不要做。” 说出来,同学恐怕都不一定知道,但是宁焕空五岁开始,父母就开始安全道德教育了。 等到她幼儿园毕业后,她知道的东西比很多成人都要丰富。 幸好焕空不爱说话,要不然她可能会让同学惊讶和迷惑。 等到焕空开始明事理后,她才问爸妈:“你们在我不知事的时候,就教了这么多不好说的东西,不怕我到幼儿园乱说吗?” “不怕。”爸爸淡淡地说道。 “你就诚实地按照自己的意愿活就好了,别碰这些危险事物,说出来有什么影响?” “一个幼儿园孩子要是成天说什么性交、猥亵、恋童癖、代孕、堕胎,会吓到大人吧?”焕空认真地看着爸妈,说出自己的担心。 “我比较好奇的是你竟然都没怎么说过。”妈妈轻松地微笑,好奇地看着女儿。 “我不爱说话。”焕空往嘴里塞了块鱼肉。 妈妈高兴地点头:“真好!你这样淡定的样子像你爸爸。妈妈就喜欢你们这样。” 焕空没明白妈妈话里的意思。 爸爸依然平淡地说:“爸妈心脏好,承受得住。” “哦。你们不怕别人把我当怪人。” “这有什么值得怕的?应该是别人怕你吧。”爸爸看着焕空。 这还是小学低年级的时候,焕空已经意识到她的父母与众不同了。尤其是爸爸,有种疏离于世的感觉。 焕空见过其他同学的家长,感觉他们都很会社交,客气热情,严肃沉稳,没有一个像爸爸这样不屑一顾的感觉。 就好像,他不需要社交,不需要在意别人,不属于这个世界…… 宁焕空后知后觉庆幸自己小时候话少安静,要不然要留下不少事迹了。 爸妈是做文娱工作的,爸爸是幕后制作人,妈妈是编剧偶尔也演戏。 宁焕空五岁的时候,听了爸妈的“教导”,送入高级幼儿园的时候,本能的就有点远离人群。 老师都很亲切关怀学生,同学一脸天真懵懂,只有她喜欢坐在位置上独自看书画画。 “焕空,你不和同学一起玩吗?” “我喜欢看书画画。” 摸摸焕空的脑袋,老师体谅地说:“自由的时间你就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但是适当的运动可以让身体更棒哦。上运动课的时候,不能不运动哦。” “嗯。好。” 老师满意地离开。 宁焕空依然待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书。 老师和陈真咫反应了焕空在学校里的情况。 陈真咫感激地握着老师的手:“谢谢老师!我们家焕空就是太内向了。我还怕她无法适应幼儿园,会厌学呢。” “不会,焕空只是不太主动社交。学习很认真。” “我需要注意点什么吗?” “孩子这个年纪还是发掘兴趣比较重要。顺着她原本的性格培养她,让她快乐就好了。不要勉强孩子。”老师说的很细心。筆趣庫 “知道了,老师。希望老师多多关照我们焕空,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娇宠着过来的,不愿意她受苦。” “了解。” 不愧是高级幼儿园,老师的耐心和教养都好些。 回去的车上,陈真咫当着女儿的面夸奖了幼儿园的教育质量,“这么多学费没有白交。老师很负责。” 宁焕空点点头,望着窗外飞驰过的行道树,看着天上的浮云出神。 人为什么都是在地上走的呢? 第104章 幼时的安全教育 “兴趣班想报哪个?” 一沓介绍图册摆在宁焕空的课桌上,陈真咫把下巴放在桌上,兴奋地看着女儿。 这就是培养孩子的乐趣,看着他们从懵懂无知到自立复杂。 就像准备在白纸上作画一样,只是这幅画要画成什么样无法预料。 越是这样,陈真咫越觉得有趣。 而且是自己的血脉,从女儿的脸上分明可以看见宁琉猊亲缘的样貌气质,有意思! 宁琉猊心里一定很喜欢这个和甘星有几分神似的孩子。biqikμnět 忘了说一句,宁焕空是个自小就惹人注目的女孩。 直白点说,就是她很漂亮! 有越来越漂亮的趋势。 不管是游戏里设置的亲戚,还是他们的友人,老师同学陌生人,都会因为宁焕空的外貌格外留意这个孩子。 不过宁琉猊和陈真咫并不在意。 美或丑都是天生的,心灵才是锤炼影响外在的因。 宁焕空自己也习惯了别人夸奖自己的外表,她看多了觉得就那样。 毕竟她是个人,吃喝拉撒都会,只是别人看不到这些私下的样子,对她的美好幻想罢了。 可惜,她的安静内敛增加了别人对她的想象。 宁焕空懒得理会。 不知道是自己内心显化到现实还是怎么样,宁焕空的美貌在她的成长过程中越来越不被人提起。 幼儿时期倒是她最受欢迎的时候。 初生牛犊不怕虎吧。小孩子会敢于表达对别人的喜欢。 几次碰壁后才会裹上保护层,掩饰自己真实的情感。 宁焕空的沉默疏离自动和人群拉开了距离,大家都是驻足远处欣赏,连评论都怕被别人取笑,真的说她好看就变得太明显了,说的人就少了。 青少年时期的大家有些傲气,更叛逆,心里喜欢都会说讨厌。 更何况,嘴上不讨论,不代表宁焕空不受瞩目,周围的人形成了默契,都默默崇拜这个女孩的沉静优秀认真,没人多说什么。 大家都不说,有人说,还是这种隐藏人气者,一定会被人揶揄议论。 谁都不想给自己的青少年时期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许多外表华丽的人可能还是亲近人群,想要社交,反倒被外表拖累。 宁焕空是没有这个烦恼的。 她就是典型的好学生,别人眼中冰山美人的模板。 当然她也有失败的时候,但是她内在坚强,不惧失败,从失败中吸取教训,不断进步。 过于正统的好学生就会失去交往的乐趣。 宁焕空内外自洽,就是喜欢提高自己实力,对社交都是按照礼仪行动的。 恭敬有礼没有什么个性,让人觉得客套有边界感。 她的个性都在她的学习领域展现,这种无法看到的虚无世界,不知其中意的外行人看不懂。 宁焕空不是没有朋友,就是很刻板印象的都是那些等级高、特会学习的同学或者专业权威的老师专家。 这样的女孩就是给人一种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可观不可触的美感。 从五岁开始,宁焕空就学习了音乐、美术、文学、计算机、英语、武术、舞蹈。 至于哪来这么多时间,那就是从幼儿园和小学的时间里挪空。 宁琉猊和陈真咫对教育的理解就是功用首位。 “以后到了社会上,能用上的学会了。至于学校的流程,爸爸会跟校方沟通的。”宁琉猊就这么直接跟女儿说。biqikμnět 宁焕空一知半解,没有反对。她学的这些东西都是她喜欢的,自然是不抗拒了。 小孩都喜欢花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 就算爱上课的孩子,也是爱课上教授的知识。兴趣班里的老师有些水平更高,更专精,教课效果明显更好。 一个文凭,有些家底和人脉,都好商量解决的。 不走正常教育路径的孩子也是不少成才的。 这点爸妈从小就灌输给宁焕空了。 义务教育只是在学校里挂个名,到时间,考试过了文凭一样拿。 几个月到周岁的时候,是陈真咫最能感受女儿那种对她依赖的柔弱感。 天天看着女儿,抱着她到处逛,和她说话,看着她的清澈眼睛和咿呀的嘴唇,这些时刻都让她觉得生命开始的时候柔软如斯。 宁琉猊面上平静,但心里也微微被婴儿的娇嫩震撼。 很容易就联想到她们自己出生时的状态应该也是如此,被父母视若珍宝,捧在手心呵护的。 “老师,焕空学习进度还跟得上吗?”陈真咫比较关心孩子的学习的。 宁琉猊这种表面功夫就不做了,每天给孩子零花钱,每年往账户里打孩子的钱就是她的心意了。 实话说,爸妈都会给宁焕空金钱,加上妈妈比较关心她的生活学习,焕空一直都觉得自己和别的孩子差不多。 直到看了许多社会新闻后,才明白她的生活和背景在所有人里属于中上层了。 虚无演化毕竟是旧日的环境,不公压抑得多。 出生好过的稍微安逸些,可以选择的空间更多。 学钢琴没有那么天赋异禀,也拿到了名次。发挥出色的话拿过前三名。 “这奖项加持,以后做音乐老师是没用题了。乐理知识再学得扎实点,就可以上岗就业了。” 宁琉猊理性地分析。 陈真咫开心地看着女儿的奖状和奖杯,“没想到焕空这么厉害。”https:ЪiqikuΠet 宁焕空都认真地把爸妈的话听进耳朵里,多一项实绩就一个工作机会。 “我想学编曲作词。” “可以!只要你想学,爸爸都让你去!学的怎么样随缘,不用勉强。”宁琉猊鼓励女儿。 “谢谢爸爸!” 发散思维,宁焕空自然联想到创作者在收入和工作时间上更有优势,就想要多学点。 毕竟她并不是痴迷乐器,不会把全部精力都放在精进琴艺上,而且明显国际上比她有天赋的人不少。 这条路怎么看都没什么优势。 “你女儿真乖巧!学什么都能学出个成绩来。以后可以享福了!”邻里间碰到了妈妈,都会闲聊起家里孩子的教育。 宁焕空算是“别人家的孩子”了,经常被别人夸奖。 “过奖了。都是孩子自己争气。我和她爸爸就是想让她有个特长,免得将来在社会上掉队。”陈真咫摆出一副慈母的柔婉样子,说着随意编撰的话语。 “谁不是为孩子考虑啊。” “就是就是。现在才十几岁就担心他们二十岁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大家深有同感地相互点头。 第105章 学习之路 几个月的时候,陈真咫就把女儿的背影照出版在自己的某本出版物中。 “妈妈让你见见世面。”摸摸女儿的小脸,陈真咫笑得特别开心。 宁琉猊翻了那本书,看到女儿的背影照,点头说道:“拍的挺好。” “女儿很有气场,背影都可以让人品味许久。” “我们看她不够客观,但是她的外形确实漂亮。” “小焕空,可爱的小宝贝,妈妈的小心肝。”轻轻晃动女儿,看着她清澈的眼眸和镇定的神情,突然稚嫩的脸上绽放无邪笑容,把陈真咫的心都萌化了。 抱紧女儿,贴贴她的娇嫩肌肤,鼻间是她身上婴儿的奶香。 “哎!时间慢点走,女儿过几年就有自己主见了,就不能这么抱了。” “人就是婴儿时期可爱点,稍微大了就没有逗弄的乐趣了。”宁琉猊平静地说。 “是啊。真舍不得。要好好把这段时间记录下来。”筆趣庫 平日里,重要的时刻,有趣的片段,陈真咫都会给女儿录像拍照。 宁琉猊做的比较少,只有突发有感才会拍一下。她从来就不喜欢这种寄托煽情的影像,觉得失真也刻意。 一岁左右,爸妈带着跟好友聚会,好友带了几个孩子。 有年纪大的,有差不多的。 宁焕空可以算里面最小的那个。 一个女孩好奇地摸摸她的脸,“她的脸好软啊!” 宁琉猊一直抱着女儿,暗暗将女儿挪开了点,用手臂挡了下女孩,装的和颜悦色地说:“她还小,不能用心摸,会漏口水的。” 女孩乖巧地“哦”了声就跑开和别的孩子闹腾去了。 宁琉猊的眼里闪过不耐烦,女儿这么小,要建立一定的社交,结识些人脉,真是麻烦! 这些大人孩子都不知道保持分寸! 陈真咫看到了这幕,心里偷笑:看来宁琉猊有了女儿后,保护欲爆棚。看谁都不像好人。 女儿放在椅子上,有个男孩子就一直盯着她看。 宁琉猊防备着正好制止了男孩偷亲的动作,用手推着男孩的脸往外,“那里有好玩的玩具,怎么不和朋友一起玩啊?” 男孩的注意力被转移,接着话问:“什么玩具?” 转身就跑去找玩具了。 陈真咫笑着凑过来轻声说:“你这样太小心了。女儿才一岁,被亲亲摸摸都没什么的。”Ъiqikunět “只要我看到了,就不允许。” “哈哈哈哈!!!那她大了,你可管不着。” “大了随她,现在我说了算。” 一岁半的时候,宁焕空已经展露出强烈的好奇心和很高的学习能力。 说话运动都可以独立完成。 单词故事都记得比较清晰。 “是不是该给她学点正规东西了?”宁琉猊看着女儿自己坐在小课桌画画,和陈真咫商量。 “不要了。就算是天才也不要太早剥夺玩乐的时光。至少让她玩五年吧。上了幼儿园,孩子的童年差不多就结束了。” “我看她现在的感觉跟上学没差。” “还是有的。上学有课时规定。现在时间都是她自己利用。” “要是女儿不适应义务教育,我就让她学她想学的,找个私立贵族学校,让学校给她行个方便。” “我说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学校不是你开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啊?”陈真咫反驳。 “这有什么,交了钱,不去上,他们还会把免费送上门的钱扔出来?你才别把学校太当回事,这是旧日背景,学校里有几个真有本事的。办这么个机构就是实现提高公民素质的目的,顺便给教师一个糊口的工作罢了。”宁琉猊冷冷地说。 “这话可别当着学校的面说。撕破脸,等下连累女儿。”陈真咫提醒她。 “这我知道。” 宁焕空认真地画画,没注意到爸妈聊天的内容。 幼儿时期,她觉得天地广阔,没人要自己按时做什么,她醒来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和爸妈出去见识外面的世界。自己看待世界都像是平静美好的童话。 再大点,她就明白了人世是沉重和现实的。只是她家庭好而已。 世界还是同样的世界,但她看待人生的角度变了。 “现在就开始看名著了?”陈真咫对女儿看书的进度感到讶异。 宁琉猊看着女儿选的书,蹲下来和她说:“焕空,你看的懂这些书吗?” “有拼音。” “哦。爸爸给你买。” “谢谢爸爸。” 陈真咫仔细思索,女儿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这些书的? 前几个月,还只是读童话和寓言、神话而已。 怎么一下子跳到名著了? 走在路上,陈真咫抱着女儿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书的?” “我问书店的叔叔。”宁焕空稚嫩的童声回答。 “书店的叔叔告诉你的啊。” “嗯。” “你怎么问的?” “哪些书有名?” “女儿真会问问题。找东西就冲着最被认可的,这些名著经过时间筛选,基本上不会出错。外行都知道推荐这个。就跟不懂画的都知道《蒙娜丽莎》一样。有时候经典就是这样体现价值,它们树立了标杆。”宁琉猊非常认可女儿求学的方式。https:ЪiqikuΠet 写作结构、背景、中心思想,在后来的写作兴趣班上,宁焕空才了解到具体的专业名词。 但是接触了不同国家、时代的作品后,她隐约发现这些作品都极具风格和美感。 幼年时的她问爸妈:“书里的人不一样。” 宁琉猊问道:“什么不一样?” “他们说的话没有统一。” 陈真咫惊喜地看着女儿,眼里都是欣慰,才四岁就看出来作品受时代的局限和影响了。 “这世界的真理是在不断探索的,没有人说出来。” “他们都没发现?” “真理很难用语言描述。”宁琉猊认真地回答女儿。 “是不是不存在啊?” “都有可能。你要自己思考。”宁琉猊建议女儿。 宁焕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不过都很有意思。我喜欢看书。” “就做你喜欢的事就好了。”陈真咫温柔地抚摸女儿的脑袋。 “谢谢妈妈!”